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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Letters to Lilly 1-4 作者:Geronimo  
 
wishme2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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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tters to Lilly 1-4 作者:Geronimo

Letters to Lilly 1-4



  12:00。

  在三個小時的戰鬥之後,漢蒙在靠背椅上垮了下來。盯著揭示板上紅紅綠綠
已停止跳動交錯的數字,心裡想著的已不是血淋淋的財富轉移。多年在證券市場
中,雖然只是個營業員,已看過太多人一夕致富,或傾家蕩產。

  「只不過是數字和色彩………。」一種僅僅類似霓虹燈的東西。對於一個「
成功」的營業員來說,它不是自己的任何一部分,尤其不佔據自己的良心或責任
上任何一個角落。

  漢蒙不是「成功」的營業員,只因客戶的嘆息常常連帶也帶走了他心中的一
些什麼。

  「漢蒙再見,」一群先生女士六七人從櫃檯前走過:「明天會更好。」

  他從椅上彈了起來,和他們打招呼。他們的神色有的喜,也有的愁。

  「明天小心一點,可能還會有震盪。」他含混著對他們這樣說,然後以自己
也不知代表什麼意義的表情送走了這些客戶。

  「方哥,你的便當。」身後一個輕輕柔柔的聲音外加一個便當遞到漢蒙身前


  那是秀珍,一位和他同組的Key-In人員。每天收盤後,雖然不是她分內的事
,她總是會到總務室幫幾個比較要好的同事把便當拿回營業台,然後送到這些人
的坐位上。

  在公司中,營業員和Key-In間的關係一直很受彼此重視,那是彼此間默契的
基礎,而默契是盤中有緊急狀況時的安全瓣。尤其是碰到搶帽子的大客戶下單,
電話一響,根本沒有時間寫委託單。通常是拋給Key-In一個手勢,對著電話複誦
完客戶的委託後,那筆委託就必須輸入完畢。否則客戶有可能帽子沒搶到,卻多
了幾雙鞋子或襪子。從接起電話到輸入完畢,五秒鐘是基本要求。

  和秀珍合作已有三年多,二十四歲,如果沒記錯的話。總覺得她是最適合穿
公司制服的人,她撐得起來。165左右,頭髮及肩,米色的上衣,胸前總是鼓得
厲害,漢蒙不敢仔細啄磨那樣的尺寸,其實他對於這方面的尺寸也沒什麼概念。

  聽她說她只喜歡黑色素面兩寸鞋跟的鞋子,任何看見她的人都可以瞭解為什
麼。漢蒙發現自己從不知道她究竟穿了什麼鞋子,原因是在鞋子上方那雙線條細
緻如絲緞、穠纖合度的腿讓人看不見她著的是什麼鞋子。她的確知道自己擁有什
麼。不過雖說她是長像如此可口的女人,在嬌嬌憨憨的外貌下,卻也是很能定下
心把工作作好的人。

  漢蒙對她豎起大拇指表示感謝。甜甜的笑在她眉目間綻開,隨後彎著腰在他
臉上端詳一會兒,飄過來一陣香風。他目不交睫和她對望,很辛苦,只為了不讓
自己的目光向下游進她因彎腰而揭露的衣領開口──至少現在不行,她正密切監
視著他的眼睛。

  「臉色不太對。說!是不是有錯帳?」她故做嚴肅地問,兩個眼睛睜得圓圓
亮亮的,雙眼皮好深,兩個小酒渦隱約浮現。

  漢蒙用食指在她額頭輕輕一戳,笑罵道:「少詛咒我!去吃飯!」

  她嘻嘻一笑,轉身要走,卻又回過身來說:「喔………剛在交割櫃檯看到帳
號1356的安小姐和股務部的人好像有爭執,你知不知道是什麼事?」

  「1356?………妳說慧………妳說安慧紋嗎?」漢蒙有些緊張,慧紋是他一
個中實戶,行情可以的話,每次下單起碼二、三百萬。沉吟了一下,他說:「我
會注意看看。」

  匆匆用完午餐,看看時間還沒一點,趕緊撥了個電話給慧紋。

  是答錄機。

  14:20

  拎著筆記電腦正要出去拜訪一些客戶,漢蒙在門口遇到了慧紋。

  「還好你還沒出去,我正想找你。」她的神色稍顯慌亂,鼻尖唇上微有汗水


  原來她今天超賣了股票:「我知道我有十張,可不知道為何會鬼迷了心寫成
十五張。」

  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就好辦。

  「嗯,這件事交給我。妳等我一下。」他快步來到股務櫃檯,在那裡坐鎮的
是維真。漢蒙交代她先不要催這筆股票,他稍後會處理。

  「三點半以前,不然………。」維真對他扮個鬼臉,空揮了一拳。

  回到慧紋旁邊,他告訴她:「不要緊張,我們先到旁邊咖啡廳去喝杯咖啡…
……妳請客。」他們一邊走,她仍緊張地追問:「真的沒問題?真的?」

  怎麼會有問題?這種事對一個營業員並不新鮮。沒有一個營業員喜歡遇到這
種事,可是一旦遇到,也會有一些處理方法。

  咖啡廳就在公司樓下不遠處,人很少,他們挑了個最裡面,前方有個玻璃屏
風的角落相對坐了下來,點了兩杯咖啡。

  「首先,我要看看誰有妳超賣的股票。」漢蒙打開筆記電腦,同時跟她解釋
接下來的處理方式。漸漸地,她的眉頭展開,出現了原有的神采,最後終於綻現
出她如北海道草原的笑容。

  咖啡來了,聞著香濃的Espresso香氣,漢蒙打開自己建立的客戶資料檔案,
她也從對面移坐到漢蒙身邊,結實的乳房一股腦地貼著他。喝了口咖啡,她的手
就移到漢蒙的褲襠上揉了起來。

  「想我嗎?」嘴巴靠在他耳邊吹著氣。

  漢蒙眼睛盯著螢幕,笑了笑,一邊找資料,一邊享受由她手上傳過來的溫柔


  「不說?………不說是不是?」一條嫩滑的舌游進他的耳朵,手忽輕忽重的
撫摸,指尖也沒放過底下兩顆小球。一陣子隔靴搔癢後,她狠狠拉開他褲子的拉
鏈,兩下子就把半硬的雞巴鉤了出來。

  漢蒙不禁呼出一口長氣,在她紅唇狠狠印了一下:「膽子越來越大了。」

  她狡黠地看他的雞巴一眼,笑說:「這一根也是,………你以前說你這一根
有幾公分?」

  「18。」

  她做了個「哇」的嘴型,身子往下一滑,就蹲到桌子下。漢蒙拉住她,問:
「妳不覺得應該等我把資料找出來嗎?」

  粉紅的舌頭如蛇游出,舌尖在漢蒙的馬眼上挑著。櫻口微張,將龜頭緊緊含
著用力吸吮,良久緩緩吐出,悠悠地說:「你覺得我們那一次親熱有交易的味道
在?」每一個字都咬得死緊,雙眼如漆,釘著這個令她喜悅的男人。

  漢蒙心中一熱,用手順了順她的頭髮,做了「對不起」的嘴型,同時把她的
頭輕輕往下壓………。

  還沒全硬,她總算能把整根全部吞進去,舌頭在雞巴上一陣亂捲,甚至舔著
他的卵袋。

  享受歸享受,該作的事還是得作。雖然在這當兒漢蒙的大腦其實已跑到雞巴
裡頭來暫住。

  才兩下子,雞巴已被她吸得禿頭露腦,沒法子整根吞進去。她因此退守龜頭
。雙唇未上油彩,緊緊箍著龜頭下緣,臉頰深陷進去,一緊一鬆死命吸吮,時而
還用舌頭在雞巴頭上繞幾個圈子。手也沒閒著,緊抓著桿子前後慢慢套動。漢蒙
終究忍不住垂眼看著這個令他喜悅的女人。雖然不是,但慧紋現在的神情當真宛
如她生命之所需就在自己靈魂的深處,陽具是其出口,她因此樂意用心用力去探
索。

  「天啊,難道她真的要我當場繳械?」在哼出聲音之前,他抬眼透過半透明
的玻璃看看周圍。原本還在的兩位客人已走了,小妹正在收拾桌子。

  慧紋和他都是二十八歲,做服裝設計的,在業界小有名氣。平時不會感到她
的辣,只會覺得她非常有型。一身勁帥的褲裝是她最喜歡的打扮。她的辣,只在
床上辣。尤其當有根雞巴放進她的口中吸吮時,慧紋會像是演奏奏鳴曲般,有不
同的主題動機,多樣表情的呈示變奏,令人意猶未盡的回顧與Finale。她不只是
用唇舌吹奏奏鳴曲,她的神情眼睛毛髮毛孔,她的情緒和她的心,已全部溶入其
中。你說她在奉獻,她則說她在享受。

  他們已試過所知的所有性愛花樣,她始終偏愛彼此的口交──分開而非同時
進行的。而在整個過程中,她從不會閉上自己的眼睛;同樣的,慧紋也要求漢蒙
如此的對待。

  理由漢蒙也贊同:視覺,和彼此心靈的距離,與肉體的接觸同樣接近。而且
她希望彼此都清楚知道,「當前」自己的對手是誰──雖然她一向關係單純,但
她知道漢蒙不是,她也不要求他是。

  慧紋不喜歡69,她希望的是能看見漢蒙以舌尖對她紅潤陰唇的愛撫挑逗,當
它們變得充血而敏感時,他會移到她早已溼熱的陰道口徘徊,不會過度深入,只
是單純的預告。當然是一再地預告。

  通常慧紋會僅僅因為這個預告就爬上第一次高峰,這時漢蒙會以整根舌頭的
深入來強化她登頂的高度,直到她顛簸著下山之時。也許下山後,她不會作任何
其他的表示,漢蒙也會繼續埋首在自己胯間。或者再來一次,或者接著探索她顫
抖的陰蒂,也或者發揮他男人的想像力。可喜的是,漢蒙的想像力一向豐富。

  然而,她至多只會在第三次以這樣的方式到達高潮後便要求他暫停,因為接
下來是她的權利。

  每次握持著漢蒙的肉棒總是給她一陣心悸,雖然這樣的感覺很快就被心中的
淫念和擁有、征服的快感所淹沒,可是她老是無法瞭解為什麼她會幸運得遇到一
個擁有如此貨色的男人,也可以知道「萬一不是」的那種到喉不到肺的無助。她
一向承認自己對大陽具無可置換的需要,也知道自己結束從前那段情事的真正原
因。

  她心疼從前的情人。每一次,他總是使盡本事來使兩個人同登涅槃。只不過
真正達到的是他,而她會在那之前先看見他淋漓的汗水,聽見他胸膛裡呼嚕呼嚕
響的風箱聲,假設他的腰會在下一秒鐘崩裂。醞釀中的潮水,到達膝蓋處便依依
退去。她覺得自己對於老情人是過度的負擔。

  知道漢蒙這個人,是從他人口中得知;和他認識,始於證券市場的巧合;喜
歡他,源於他絕非不擇手段的族群,以及他超迷人的眼睛。可是直到他第一次進
入她的體內之後,她才覺悟自己仍有享受性的愉悅的可能。

  她想起一位智者曾說:「性愛的技巧比陽具尺寸重要,但是擁有一根大陽具
,卻可以不那麼在意技巧。」

  第一次看見它,她想起士林的香腸──如果士林香腸有那麼硬的話。當然香
腸的圓潤是它所沒有的,青筋浮凸沿著棒身上達龜頭,這個地方卻又軟軟的像個
紅色的水煮蛋。

  對於這個,她有一個遺憾:「好想把整根全部吞進去。」

  漢蒙常安慰她:「誰可以?」他當然知道誰可以,雖然不是她,但漢蒙從不
覺得這是值得遺憾的事。

  慧紋終於變了戰術。舌頭不再捲,只含著半個龜頭盡全力吸著,她的頭在漢
蒙胯間短距離快速移動,額頭青筋浮現,薄薄的汗水淡現在她秀氣的鼻子上,精
巧的嘴唇整個翻了出來,緊緊包裹縳束著肉棒子的前端,有一些好聽的聲音。

  上次在她的工作室中,她伏在他的胯間三十幾分鐘,最後就是被她這樣子給
吸了出來,那是她獨門的Finale。

  漢蒙掙扎著在資料庫中求生,終於讓他找到一位客戶有慧紋超賣的股票。趕
緊用手托起她的下巴。她不依,仍是埋頭苦幹。眼看漢蒙就要給她今天第一劑的
高蛋白,只好加點力托了起來。

  「啵!」一聲,龜頭重見天日。只在類似的場合,漢蒙才能瞭解為何楊貴妃
特別喜歡南海鮮荔枝。慧紋微微喘著氣,佯怒白了他一眼道:「幹麼?」說完還
伸出舌頭,依依不捨地在龜頭上捲了兩下。

  紅紅的唇,如石榴般燦爛。

  「找到了!」示意要她看螢幕。她坐起來靠近著看,巍顫顫的乳房在他的左
臂上偎得扁扁的。手仍是緊抓著硬梆梆的陽具套著,好似它長了翅膀會飛。

  「彭瑞玲!………我認識她呢!」

  「那妳要我幫妳借,還是妳要自己向她借?」

  她想了想:「你幫我借好了,我沒處理過這種事。」

  漢蒙立刻拿起電話要撥號,她則又要躲到桌下去。他一把將她抓回來:「小
姐,三點半前要交股票………。」

  「可是………?」她搖了搖一直被她掌握著的東西,丟了個問號給他。

  「妳今晚會在那邊?我去找妳。」

  她似笑非笑,兩眼直瞪著漢蒙,在他臉上尋找真與假之間的答案:「七點,
我的工作室?」

  他攤攤手。

  「黃牛的人是小狗?」

  「剛剛像小狗的是誰?」他忍俊不住。

  她笑著抬起頭說:「我是愛吃士林大香腸的小狗。」兩個人的鼻尖互相繞了
幾圈,漢蒙低下頭封住了她的唇。短暫但火熱的舌戰,她終於計較著要把他硬梆
梆的陽具塞回褲襠裡。那那麼容易?

  「唉………,小心一點!」一不小心終於括到拉鍊。

  「嘻嘻!………誰叫你不讓我繼續。」嘴上這麼說,慧紋仍是用手輕輕疼惜
漢蒙的東西。

  「我告訴你………,」她邊說邊笑邊用舌頭一下下舔著漢蒙的唇舌:「彭瑞
玲………她的胸部好大。」他一聽又把她的舌頭吸了進去。

  這一次兩個人真的是吻得「嘖嘖」作響,鼻子哼聲和喘息聲大作,好不容易
分開之後,慧紋問:「這是要,還是不要?」

  漢蒙說:「什麼要不要的?」

  「裝蒜!」

  此後,漢蒙每次從咖啡店門前經過,總難免想起那天離開時咖啡店小妹的笑
容。

  * * *

  在漢蒙心中,慧紋很有現代感,有金屬光澤。雖然她為他口交時像演奏奏鳴
曲,不過她不聽古典樂,她的最愛是lica,尤其是較早期的。

  「他們近來好像比較向世俗靠攏………」那是某些唱片即將被她丟棄的前兆


  這個漢蒙不管,他只慶幸在作愛時,她不會以重金屬音樂來控制節奏。

  和她的關係始於生意上的往來,那是漢蒙進證券界的第一年。

  由於她的交易量不小,很自然讓他記住這個人的名字,不過她都是電話下單
,漢蒙也不知為什麼一直沒去拜訪她。

  「東元,50張!」有一天,他接到一張買進委託單,不小的現場單子,照例
漢蒙要向客戶確認。經過這一確認,終於將名字和人聯結了起來。

  那是一個頗帥氣也頗親切的女人,黑色褲裝加黑色外套。大約一百六十公分
,梳了個慵懶髻,看樣子應該是長髮(後來發現果然是長髮,而且長及腰部)平心
而論,她並不是非常漂亮,一雙不大的眼睛戴著眼鏡,皮膚白皙細嫩,體態婀娜
,雙唇性感豐滿。尤其是後者更讓漢蒙多看了兩眼,在他的異性經驗中,嘴巴太
小不好,嘴唇太薄也不好。

  這是漢蒙和她第一次見面,在公司裡,兩個人只禮貌性地交換了微笑;之後
,她到號子裡的頻率較多了些,來的時候會拿一張塑膠板凳坐在漢蒙櫃檯前看盤


  和她較熟之後,偶而會開個玩笑,言談間也不再那麼正經八百。有一次漢蒙
告訴她,她最可惜的就是戴眼鏡和只穿長褲。她笑笑而不答。

  再次見到她時,她一臉詭異站在櫃檯前看著他,漢蒙也呆呆對著她笑,半天
才發現她沒有戴眼鏡。他急忙伏到高高的櫃檯邊想看看她是否換了裙子。由於她
就緊靠著櫃檯邊,漢蒙沒辦法看到,但卻因而和她幾乎臉貼著臉。只聽她在漢蒙
耳邊說:「我不適合穿裙子。」

  和她還沒靠得這麼近過,暗香微聞,眼如秋水,含羞帶語。目光下移,紅唇
邊裝飾著一點舌尖。

  他好想吻下去,只恨時地不宜。

  一個週休兩天的禮拜五下午六點多,在南京東路偉成第一大樓對面一家便利
商店,兩個人不期而遇。依舊是長褲,戴著眼鏡,不過這次油亮的頭髮直直垂著
。閒聊了幾句,她邀漢蒙到她工作室坐坐,順便給他看一張上市公司寄給她的不
知是什麼的通知單。

  工作室在巷子裡一間四層樓房的三樓。到了那裡,正好有兩個學生樣的人要
離開,一男一女,是慧紋的兩個助理。

  慧紋讓漢蒙先進去,她則和助理在門口附近說了些工作上的事。漢蒙在房子
內左看右看,十多坪的房子,擺了幾張製圖用的桌子,兩張沙發,一屋子的圖稿
布樣。

  「你吃過飯了嗎?」她端了杯熱茶給他,助理們已經走了。漢蒙說沒有,她
很高興地說:「那等我收拾一下,我請妳………我們去啤酒屋。」

  啤酒屋太吵雜,漢蒙一向不喜歡。

  慧紋看他好像意願不高,遲疑著問:「如果……有人等你回去的話………」

  漢蒙搖搖頭,告訴她原因。後來他們決定買東西進來吃。

  慧紋對於漢蒙覺得啤酒屋太吵雜顯然不以為然:「你如果知道我聽那一種音
樂,大概會瘋掉。」臉上似笑非笑,隨手遞給他一張白色的紙條。那是她所收到
的通知書。

  漢蒙叫她可以把這東西丟掉,除非她想去參加股東會:「那只是股東會通知
書。」

  她把通知書接了過去,一眼不看,二話不說,揉一揉就丟進了垃圾桶。

  漢蒙楞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說:「妳被我騙了!」

  「我相信你第一種說法。」她在沙發另一側坐了下來,整理桌上的東西。

  漢蒙看著她慢條絲理的動作,伸手想要幫忙。她突然問:「聽說………你是
不結婚的男人?」

  「我………,妳聽誰說的?」

  「為什麼?」她沒有回答:」………不喜歡女人?還是受過傷?」

  他想了想,說:「很喜歡女人,只是不喜歡結婚。」漢蒙不答她第三個問題


  慧紋點點頭說:「結婚的確高估了人的耐性,也諂媚了愛情。」抬頭瞥了他
一眼:「你還想著她嗎?」她抱起一疊雜誌,起身走向內室。經過漢蒙身前時,
瞥了他一眼:「嗯?」

  漢蒙心想:「她」?「她」是誰?她說的「她」是指………?這是怎麼回事


  「其實………」她從內室走了出來,身上的小外套已脫去:「你和Lilly的
事我都知道。」

  漢蒙一震,臉上火熱,不解地望著她,心中卻湧起突然的煩惡不耐:「這個
名字真是個不死心的獵人!」

  她哈哈一笑說:「對不起,我想我一下子走得太遠了。」呼了一口氣,定定
地注視著漢蒙,問道:「不然………我想只先問你一句話,只是這個問題不見得
更容易回答。」

  他點點頭。

  「………你喜歡我嗎?」

  漢蒙的舌頭打了結,仔細挑選著壓在心頭很久的那些言語。額頭微微濕了,
正想開口。她卻在這時站了起來,走到房子的一角。半晌,響起了劈天震地的重
金屬音樂。然後她很快走回沙發,在離他較先前近的地方坐下。

  深吸了一口氣,她說:「你剛說你不結婚,可是你喜歡女人,所以我問你:
你喜歡我嗎?」話沒說完,淚光閃動,卻仍自嘲著說:」我很不要臉,是不是?


  漢蒙再忍不住,跨到她身邊,握住她的雙手,大聲地說:「我喜歡妳,可是
妳究竟是誰?」

  她雙手捧著他的臉頰,豐滿的唇在漢蒙鼻尖啄了一下,說:「吻我………好
嗎?不要以為……不要以為我常常這樣對男人說,我………。」

  漢蒙沒再讓她說什麼,左手抓著她的頭髮往下一拉,她頭往後仰,紅紅的唇
微張呼痛:「啊………」。

  四唇交接之前,他們的舌已進行著第一次的交媾。

  起初,慧紋婉轉相就,半晌,以舌頭將他推了回去,並伸進他的口中和他糾
纏,兩條藕臂繞著漢蒙的頸項,將他緊摟著貼著自己。堅挺的乳房壓在漢蒙胸口
,他兩手環著她的腰,一股蘇蘇麻麻的觸感自慧紋乳尖傳遞到自己的腳趾頭。不
知不覺間,他將她更拉進自己的胸懷。

  忽然慧紋的舌頭逃了回去,漢蒙無畏地追,卻進入她預設的陷阱。她一下就
用牙齒輕嚙著他的舌尖,紅唇圈著漢蒙舌頭的中段,一分一分地往她口中吞噬吮
吸。兩個人的氣息漸漸急促濃濁,但沒有人有停止的企圖。

  漢蒙上身一弓,將她壓在沙發上半躺著,分開她的雙腿,硬挺挺的雞巴隔著
衣褲頂著慧紋的陰部。她發出長長「嗯」的聲音,兩腿一抬,已鎖住他的腰,陰
部向硬雞巴挺了兩下。

  漢蒙雙手游上她胸前迷離的陣地,慧紋的乳房顯然不是他的手掌所能掌握,
這讓漢蒙更加興奮,狠狠揉了幾下。同時慧紋的手從漢蒙的頸項一路南行,直接
到達腰際,微微推開他,開始解他的皮帶;漢蒙也動手尋找她的紐扣。

  漢蒙扶著她起來,她會意而順從,兩手緊抱著他的頭,深怕中斷了彼此的熱
吻。站起來後,事情也變得比較簡單了些。一邊掙扎著為對方寬衣,一邊在彼此
身上探索,像兩隻飢渴的野獸。

  漢蒙拉下慧紋一隻衣袖後,迫不及待去解她胸罩的扣環,忙了一陣卻解不開
,慧紋於是自己接過了手。兩個人不約而同睜開眼睛看著彼此,唇舌仍緊緊交纏
吸吮舔舐著,就這樣半弓著身,眼睜睜地看著彼此脫去所有的束縛。

  兩個人的呼吸已沉重,唇舌酸麻,卻依依不捨。漢蒙的手再一次抓住慧紋的
乳房,雙手拇指在慧紋的乳頭繞著圈圈。慧紋也不甘示弱握住漢蒙的雞巴,眼睛
亮了起來,口中嘟噥著什麼,隨即上下緩緩套動,揣摩它正確的形樣。

  慧紋終於委婉掙脫了熱吻,低頭看著自己手裡握著的東西,抬頭對著漢蒙喘
著氣說:「你好硬………,好熱。」她的嘴唇外圍因剛剛的長吻變得紅潤潤的。

  「可惜不夠大。」漢蒙自己量過,勃起時十八公分;但也許還算粗,曾試過
的女人均握不攏。其實漢蒙並不在意自己陽具的尺寸,畢竟他自覺已過了介意的
年齡。

  慧紋卻睜大了眼睛,說:「不夠大?誰告訴你不夠大?是Lilly嗎?」她抬
頭一下一下舔著漢蒙的上下唇,說:「我等一下………要你用你這………不夠大
的傢伙來插我………你再說夠不夠大。」說這話時,聲音像蚊子一般小,臉蛋紅
通通的掩不住羞色,但漢蒙卻覺得她特意強調著「插」這個字。

  這更讓漢蒙狐疑她和Lilly到底什麼關係?當他和Lilly作愛時,Lilly總喜
歡這麼直接稱呼他倆的親蜜動作,結果總使得漢蒙更加戮力工作。

  「妳認識Lilly?」

  「我會告訴你,但不是現在。………你希望我現在解釋嗎?」慧紋兩根手指
伸進自己口中舔了舔,用濕濕的手指在漢蒙的龜頭上繞著圈子;看見馬眼上一滴
透明的液體,手指頭在馬眼一揩,一雙媚眼瞟著漢蒙,手指卻伸進自己的口中品
嚐。

  漢蒙心中一緊,將慧紋轉了個身,讓她彎下腰背對著自己,雙腿微微分開,
雞巴自然移到她兩腿之間。漢蒙將指向天花板的雞巴往下厭,從她的臀溝上方一
路向下滑,經過慧紋的臀眼,來到她陰戶外頭。

  慧紋早伸出一隻手在那兒等著,握著漢蒙的雞巴在自己洞口頂了頂,用有雲
有霧的聲音說:「插進去。」漢蒙將腰微挺,只覺慧紋嗯一聲,兩片陰唇已蓋住
半個龜頭,溪水汨汨,一股熱氣自龜頭傳來,漢蒙於是雙手扶住慧紋細腰往自己
慢慢拉近。

  只聽得慧紋口中:「絲………喔………!」聲不絕,漢蒙低頭一看,已進去
半根,滑滑膩膩宛如進入了熱水袋中。

  再一挺,慧紋又「喔………」的一聲,漢蒙小腹已結結實實貼著她的臀部,
唯仍有寸餘因體位之故未能盡入。慧紋覺得好像一列火車開進自己體內,小穴痙
攣著,哼聲不斷,雙腿一軟,已半脆在沙發邊緣。看見她如此,漢蒙深怕她經不
起,把雞巴抽出大半,只餘龜頭留在慧紋穴內。

  慧紋本打點著迎接他第二次插入,那知半晌仍無消息。回頭一看,卻看見漢
蒙對著自己傻笑,只覺自己穴內麻癢空虛,遂將臀部往後猛坐,一根火熱肉棒通
到了自己心口上。餘勢不止,臀部竟住漢蒙小腹一推,使得他一屁股坐到矮桌子
上。

  如此一來,雞巴和小穴又分開來,幸好漢蒙這時雙手仍扶著慧紋的腰,順勢
引來,把慧紋拉得重心不穩直往他的懷裡坐。雞巴和小穴就像輕車熟路又串在一
起,這一下可真的到底了,頂得慧紋只是出氣,卻再叫不出來。

  兩人就這樣子串在一起。漢蒙吻著她的粉頸玉背,兩手環抱抓著她的乳房。
慧紋吁吁喘氣,也把兩手蓋在漢蒙的手上,四隻手在自己胸前直如揉麵團般動個
不停。

  「你還說自己不夠大?………頂得………頂得………」

  慧紋開始騎馬了,雖然馬鞍有點奇怪。她慢慢地一上一下套著。只覺自己穴
內未曾被挑醒的部位如今赤裸裸地被漢蒙的陽具一次次撞擊,不但龜頭已進入自
己體內未曾被開發過的蠻荒之地,插入時那種飽脹感,更令慧紋有被撕裂的畏懼
。心中如此想,自己的身體卻一再叛逆地將穴中堅硬的物事一次次吞進。過去因
貧乏的性生活而沈睡的全身的細胞,已因這個男人而甦醒。全身一陣劇震,口中
不斷發出喔喔聲。

  「不舒服嗎?」

  她笑著搖搖頭說:「舒服,只是你………你太大了。」

  「那不重要,不是嗎?」

  慧紋一下子站了起來,抓著滑滑膩膩的陽具,轉身半躺在沙發上,手一拉,
漢蒙跪到地上,硬挺挺的陽具就到了慧紋毛茸茸的陰戶門口。她用紅脹的龜頭在
陰戶外上下摩擦,意有所指地說:」至少,現在不重要了。」另一隻手扳下漢蒙
的頸項,兩個人的嘴唇又印在一起。

  一邊吻還模模糊糊說:「插我,狠狠地插醒我………像你對Lilly所作的那
樣。」

  漢蒙不再客氣,將慧紋雙腿撐得大開,腰一沉,先是一插到底,隨即大開大
闔地猛抽,出必全出,進則全進。這麼一來,可就是風狂雨驟,拳拳到肉。慧紋
豐滿的乳房隨著強烈的律動而顛著甩著,形成一圈又一圈的浪花,漢蒙看著看著
,竟覺得一陣暈眩襲來。

  沒一會兒慧紋已是淫水四濺,兩個人的小腹均是湯湯水水。

  慧紋先則緊閉雙眼忍痛浪叫,身體還忍不住退縮三分;待五十幾抽之後,漸
入了佳境,這時則向上抬起頭,時而看著兩人交合處猛烈的撞擊,有時又激勵地
望著漢蒙。口中已不是叫痛,而是變成哼哼浪叫,伴著兩人身體撞擊的聲音。

  忽然,慧紋身體一陣顫抖,呼吸更為急促,雙腳鉗住了漢蒙後腰往自己體內
送。漢蒙知道她快到了,腰部更是用勁,直如裝上了強力彈簧。隨即覺得陽具如
溫水潤澤,十分舒服,不禁停下來享受自慧紋穴內傳過來美妙的感覺。

  剛停下來,慧紋馬上不依,雙腿用力在自己腰間一收一收的,只聽她急促地
叫:「不要停!拜託你,不要停!」漢蒙沒法子,雖然腰部又酸又累,也只有戮
力以赴,以報美人恩。

  如此的節奏持續了十多分鐘,慧紋又來了兩次。漢蒙是滿身大汗,慧紋則已
是星眼微閉,兩人均是魂飛三重天。

  漢蒙卻冷不防問了個不知怎麼說才好的問題:「待會兒妳要請我吃什麼?」

  「哼?」慧紋正被漢蒙插得舒服,沒聽懂他說什麼。

  漢蒙放慢了速度,慢慢地說:「妳剛不是說要請我?所以我問妳打算請我吃
什麼?」

  「嗯………我………想想看…喔!………你幹什麼?」

  慧紋想著今天的晚餐,漢蒙卻把陽具抽了出來,扶著她的腰將她翻了個身,
變成俯在沙發,膝蓋跪在地上。抬了抬慧紋的臀部使其進入正確位置,也不用手
瞄準,挺了挺油亮的雞巴,腰往前一挺,慧紋又滿意得叫了出來,原來又已是全
根盡沒。

  這一次漢蒙沒再像剛剛那麼兇狠,以和緩但堅定不間斷的節奏,一下一下在
慧紋體內抽送。果然效果不錯,沒一會兒慧紋就回過頭來,只不過卻不是直截了
當的答案,反而是另一個問題:「你………今天………要回去嗎?………我是說
,………明天是不是不用上班?」臉上透露著些許羞澀。

  漢蒙好像有點懂了,笑道:「如果妳不趕我回去………我要求吃大餐?」

  慧紋美麗的長髮蓋著她紅紅的臉龐,嬌笑道:「應該的,幫你進補。」

  「那假如我必須回去………。」

  「那就請你吃陽春麵!」慧紋噗哧笑了出來。

  原來如此,漢蒙疑惑盡去,再沒猶豫,立刻扶著慧紋的細腰,雞巴用力在她
體內通進通出。雖然兩個人已幹了二十來分鐘,如今用這樣從後面進入的姿勢似
乎讓慧紋的反應更強烈。

  幾乎一開始就顛狂不可收拾,浪叫聲不絕於耳。叫得漢蒙忍不住問她是不是
不喜歡以這樣子的姿勢做愛?想不到慧紋卻說:「這樣子插………感覺很奇妙…
……喜歡。」

  奇妙?奇妙的形容。漢蒙知道她不是不喜歡就好,提槍猛幹。

  漢蒙已有個把星期未近女人,又過了五六分鐘,已有崩潰之意,覺得小腹一
緊,雞巴更熱更硬,知道自已交貨時間到了,喘著氣問:「可以射在裡面嗎?」

  「………你要不要我懷你的孩子?」慧紋一邊挨插,一面回過頭來望著漢蒙
問。

  「我看………還是先不要好了。」

  話才說完,慧紋往前站了起來,使自己的陰戶和漢蒙的陽具脫離。很快速轉
身坐在沙發上,右手一抄一送,漢蒙的雞巴已被慧紋豐滿的唇箍著。眼望著漢蒙
,開始一前一後的套,然後漢蒙就感到那種曾經熟悉的強大吸力。不同的人,兩
個可能彼此認識的女人,但卻有不相上下的天分。

  不過慧紋顯然還加了些料。在她口中保留了很多的唾液,以致於在陽具進出
之際,有如潮水臨岸,發出了令漢蒙再忍不住的聲音。馬眼一張,精液已洶湧而
出,水乳交融。慧紋在龜頭上吮了又吮,半晌抬起頭牢牢望著漢蒙,只見她喉間
一動,全部吞了進去。伸出舌頭在唇間一舔,露出貝殼般的牙。

  「喜歡嗎?」

  漢蒙咧開嘴笑,卻搖搖頭,順手要將她抱進自己懷裡,慧紋卻掙扎不就,雙
手在他胸前一推:「還不喜歡呀?」

  「不………,是無可挑剔。再不滿意,天地不容。」漢蒙喘著這麼說。慧紋
這才高興,順從地讓他抱著。

  「那………你現在介意吻我嗎?」

  漢蒙想也不想就往她的唇貼上去,兩條舌頭又重複了方纔的追逐角力。在她
的舌頭上,他嚐到了鹹鹹的味道。然而,既然她不在意,他怎麼可以在意?


2. 與爾同消萬古愁

  那天的晚餐,仍然是在裡頭吃的,大餐雖稱不上,「對症下藥」可一點不假
。地點不是慧紋的工作室,而是她位於汀州路巷內的家中──一棟在汀州路的透
天厝。漢蒙至此一點也不懷疑為何她股票的進出量會這麼大。

  經過小小的院子,進入客廳,漢蒙心想:真不愧是服裝設計師。整個格局以
粗棉布為佈置的主體,光源透過粗棉布,透露全然的浪漫柔和與寂寞。

  最搶眼的是四座像大屏風的龐然大物站在地板上,那是Infinity的揚聲器;
四座揚聲器中間的地板則是兩具Krell mono+mono 的Power Amps,估計比二十塊
磚頭還重。漢蒙心中直呼僥倖,當了幾年窮光蛋,頂多只玩得起Quad,想不到今
日得見銘器;心中雖然慶幸,嘴巴卻問:「地上那兩個鐵箱子是幹什麼用的?哇
!一間客廳用上了四面屏風呀?」當他這麼稱呼它們時,慧紋笑著直說他土,便
熱心地解釋起這些東西的好。

  漢蒙看著她比手劃腳,眉飛色舞,心中十分歡喜。他頗喜歡這個女孩,也樂
意讓她高興,扮一下土包子又有何妨?用心聽著她說話,眼裡看見的卻儘是她的
神采風韻,這中間偷空往後方櫃子斜了兩眼,乖乖了不得!Mark Levinson的 CD
Player加DAC!只剩下前級沒見著了。這些都很值得欣賞,但是晚上九點多還沒
用餐,這點倒要先處理處理。

  晚餐是在柔和的燈光和音樂聲中享用的,難得這時的音樂不是敲鑼打鼓的重
金屬樂,而是Dead Can Dance創造的樂音幻像,這也是漢蒙極愛的一個非主流樂
團。慧紋也如同播放的音樂般變了個人,意興湍飛談著自己的音樂音響哲學。相
對於剛才兩人的一度激情,顯然這樣的慧紋才是他較熟悉的。當然他打算兩種慧
紋一起喜歡。

  「魚通」帶回來的生魚片,每一塊都像小號牛排那麼大。漢蒙一塊一口地只
沾著醬油吃,他覺得芥茉雖然美味,但會蓋掉魚片的鮮美。慧紋則是連生魚片都
不碰,她嫌生魚片太腥。

  漢蒙則納悶:「會覺得腥?這可就奇了,剛怎麼不嫌腥?」他把這個疑惑告
訴了她,她的臉染上濃濃的紅,整個人撲過去擰漢蒙的嘴,最先碰到漢蒙的卻是
她沉重的乳球。一先一後地撞正在他的胸膛,漢蒙細細品味著那樣的厚實、彈性
與溫暖,左頰已被她輕輕的一拍。佯怒的臉,流動著月光與水的眼神,軟玉溫香
滿懷,讓他不由得癡了。

  慧紋輕輕在他唇上啄了一下說:「先吃東西,等一下不饒你。」

  他依依不捨讓她離開自己的懷裡,卻又見她舔舔嘴唇,在自己鼻前猛搧風,
誇張地喊:「好腥!好腥!」

  兩個人規規矩矩用了一陣子桌上的美食。漢蒙抓起一條炸蝦咬了一大口,問
她:「要不要告訴我,你如何認識Lilly?」

  慧紋望了他一眼,也跟著夾了條炸蝦幼秀地吃著,半晌才說:「你願意談她
?………剛看你聽到她的名字那麼痛苦?」漢蒙不答,只是定定看她。

  「你信不信………她直到今天,都如同以前的每一天那樣的愛你。」聽到慧
紋這麼說,也許漢蒙會想哀號或咒罵,但他仍沒說話,只是低下了頭。

  「你不相信?」

  漢蒙用力搖搖頭,問道:「我是問,妳怎麼會認識她?」

  「她是我表妹,她的媽媽是我阿姨。關於你們的一切都是她親口告訴我的。


  漢蒙點頭,不發一語,往事如潮湧了上來。漢蒙和Lilly不是沒有長相廝守
的機會,他們有過許多,正因如此才特別讓人痛不欲生。漢蒙二十歲時認識了十
八歲的她,Lilly的父親是他的國小老師,大學聯考又恰巧成為漢蒙繫上學妹,
二人間的親近感已是不同。不上課時,漢蒙時常找Lilly去吃晚餐或宵夜,甚至
一台腳踏車雙載夜遊台北,在永和四海豆漿吃燒餅油條後,才趕在太陽的前頭回
到宿舍門口。

  Lilly累了就靠在漢蒙的肩上休息。在中正廟裡面對大中至正門最高的那級
階梯,兩個當時仍不會抽煙的人就是在那裡共吸一根香煙,然後一起咳嗽………
。漢蒙當然知道為什麼兩人終究擦身而過,只是在最脆弱的某些時刻裡,他仍是
一直追問自己:為什麼?為什麼?

  兩人靜默了一陣子,Dead Can Dance的女聲好極了,樂音的網綿密撒下,成
為舊日傷痛的替贖。可是怎麼贖得了呀?

  「她………有沒有什麼要告訴我?」想想覺得不對,又加一句:「如果她知
道妳我會碰面的話。」

  「她不僅知道,她希望我來找你!」

  慧紋憐愛地看了漢蒙一眼:「你想聽,我就告訴你,不過………那一定很折
騰人。」

  稍稍停了停,說出Lilly要說的話,身體好像撐不住沉重的言語,聲音搖搖
欲墜:「她告訴我:當你們真心相對之時,如果她沒有小孩,她會跟你走;如果
那時她有了小孩,她會心碎,會不知如何是好;然而,你也知道,當時她正懷著
第三個小孩,她只好回到自己丈夫的身邊。

  可是………」慧紋伸手撥開垂在臉上的長髮,頰上一滴清淚掛著:「她仍舊
心碎。大約………,就在這個地方,她告訴我這件事。」說到這裡,淚水流得更
厲害。

  拿起手紙,一邊揩淚,一邊繼續說:「那天晚上,,,,,,她哭著昏睡過
去,隔天兩眼腫得像桃子一樣。」

  停了一下子又問:「你知道她現在人在上海嗎?」

  啊?上海?中國的上海?漢蒙終於知道為何隔了這麼久都沒Lilly的消息。

  「現在知道了。………妳為什麼要哭?」漢蒙苦笑著。

  「為你,也為她。」心中卻不由得問自己:難道不也為我自己?第一次找他
掛單純出於巧合,之後有好幾次自己想進場卻被他阻止,理由無它,只因為他對
天發誓當時不是好買點。不管他的判斷正不正確,總是覺得自己滿幸運的,能遇
到一位在意客人荷包的營業員。

  後來和一位漢蒙的同事聊天,偶而談到他身上,從那位同事口中她知道了他
更多事情,好感與日俱增。當她從自己表妹口中聽見「方漢蒙」三個字,而且傾
聽了她的心事之後,除了感嘆上天作弄人,也為她和漢蒙熾熱的脫軌戀情而心驚
。她決定去見這個人,卻沒料到從此會時常想起這個人,更別說會發生今天稍早
讓她一步三回頭的巫山雲雨。

  聽到她這麼說,漢蒙心下憮然,嘆了一口氣。三年了吧。他沒有想到埋葬自
己這麼久之後,又會有人到自己墳前將自己挖出來,把自己的神經再度搞得一場
混亂。更奇異的,是自己仍然覺得疼痛。難道昨日之情尚未磨光?剎那之間,只
覺得Lilly的影子漸漸清晰,竟想放開喉嚨哀號起來。

  這時,一隻手輕輕撫著自己的臉頰,他抬起雙眼,慧紋已換下方纔的外出服
,只著一件襯衫,下擺蓋住大腿的一半。端著一杯金黃色的液體,遞到自己身前
,酒香四溢。

  慧紋笑道:「你的外套。」柔和的神情,淚痕未乾,望去有如雨夜中的月色


  聽到這句話,漢蒙臉上一熱,隨即噗哧笑道:「她告訴妳了?」

  或許為了扭轉氣氛,慧紋坐到漢蒙身邊,學著Lilly的口氣說:「『今晚酒
精是我們的外套。除了這個,我們什麼也不許穿。』」漢蒙記得,那是他和Lill
y在六龜偷情那一夜他對Lilly說的話。

  慧紋把雙腿縮到沙發上,斜身靠著漢蒙。這時漢蒙才注意到在她如白玉般的
左小腿外側有個小巴掌大,血紅的印記。

  「那是胎記,所以我不敢穿裙子。」

  漢蒙低下頭在那印記上吻了幾下,這才抬起身對她說:「很美。」

  「什麼很美?醜死了。」

  「很美。腿很美,胎記也很美。」

  「你騙人,ㄆㄚ!」大腿被美女打了一下,漢蒙摟過她的頸項,在慧紋唇上
印了下去。慧紋轉身相迎,軟綿綿的玉體貼了上來,伸出舌頭讓漢蒙吮咂一番。

  熱烈的唇槍舌劍之後,漢蒙輕輕推開她,問道:「妳知道我和Lilly的事,
妳不介意嗎?」

  慧紋搖搖頭說:「我找的是我喜歡的男人,不是老公。」說著說著,跨坐到
漢蒙的腿上,白皙的大腿完全揭露出來。

  接著卻俏皮地來個大轉彎:「除非你求我。」

  漢蒙笑笑不答,把酒杯端給了她,說道:「妳的外套。」兩手撫著她的大腿
,漸漸來到她襯衫的最底下一顆紐扣。

  慧紋媚笑著,仰頭一乾而盡。放下杯子,正色對漢蒙說:「當我們在一起,
希望你不要想她。我不是要你怎樣,我只是不希望你把愛情磨光耗盡。」

  猛然低頭在漢蒙唇上狠狠吻了一下。站起身來伸手解開身上最後一顆扣子。
單薄的衣物滑落,粉紅的乳暈搖晃晃瞪著漢蒙,底下原來並無它物。

  慧紋倒了另一杯酒遞給漢蒙,他接過之後,慧紋立刻蹲下解開他的拉鏈,卻
折騰半天才把漢蒙半硬的雞巴解放出來。

  看著手中逐漸脹大的魔術玩意兒,迷離地說:「你這根東西………,你這令
人心疼的東西………」長髮晃動,漢蒙的雞巴就進入了她溼熱的口中。接下來,
她才慢慢脫下他麻煩的長褲。

  慧紋細細地吮,慢慢地吸,舔得雞巴熱大硬粗、水亮光滑。也一再嘗試要把
漢蒙逼進自己的喉嚨,但無論如何,只進去一半就忍不住自己欲嘔的反應。漢蒙
心下不忍,急急要拉她上來。她卻說:「再讓我試試看。」

  漢蒙搖搖頭,笑著對她說:「不要太自私,該輪到我了。而且………以後有
的是機會。」

  考慮了兩秒鐘,她決定再把亮亮的龜頭埋進去,模模糊糊地說:「再一下下
。」這一下進去就直接到達她喉嚨的深處。

  漢蒙何嘗不喜歡?眼前看到慧紋的青絲在自己胯間上下波動,耳際聽見了她
嘴上發出唏唏嘶嘶的吸吮聲:「好吧,就再一下下。」

  可是慧紋所謂的一下下好似沒完沒了,自己覺得兩顆球快被她從水管吸出來
了,她卻仍是吸舔捲揉樣樣來。眼見自己快要完蛋,急忙雙手抱起了她:「好了
,一下下到了。再多一下下我要糟糕。」

  慧紋伸出了舌頭,用手在上頭捻出一根捲捲的毛髮,笑著拿給他的男人看。

  「糟糕就糟糕,又不是沒幫你吃過………我問你,假如先讓我吸出來,你要
多久可以恢復?」

  漢蒙想了一下說:「五分鐘。」

  慧紋眼睛睜得大大的瞪著他,不太相信:「厚~~~~~~你說謊喲!是你老了,
還是我比較醜?」

  漢蒙不懂。

  慧紋蹲低身子,一手握住漢蒙的東西,另一手伸出一根食指,像罵小孩地對
著漢蒙的雞巴佯怒罵道:「Lilly說你只要一分鐘就從死蛇變活龍,為何現在說
五分鐘?」說完,立刻露出白閃閃的牙鉗著龜頭,眼睛則又看著漢蒙。這可奇了
,罵弟弟卻要哥哥回答。

  要害受制,漢蒙只得陪笑:「一分鐘,真的一分鐘,沒問題。妳很美麗,我
也很年輕!」慧紋這才滿意,白牙裡的舌頭又高興地舔了幾下。

  聽到這個,她才願意坐到沙發上來。漢蒙讓她半躺在沙發上,自己拿了個靠
墊放在膝下。低頭在慧紋穴口親了個嘴:「Lilly到底告訴你多少事?」

  「多少事我也說不上來。不過我猜讓你來講的話,也不會再更詳細了吧?」
慧紋幽幽地說:「現在………暫時忘了她好嗎?………好好疼我………」

  漢蒙心中不忍,用舌尖在入口處重手深情地下了許多工夫,把慧紋舔得嬌聲
連連,但隨即往上來到慧紋左邊的乳球。嬌艷的乳頭因期待而微微顫動,漢蒙伸
出舌頭在周圍舔著,卻沒防著慧紋因敏感而深吸了一口氣,把雪白粉嫩的乳肉逼
了一大塊進到他的口中。既然如此,那也可以。漢蒙順勢就在乳頭上吸了起來。
還把慧紋的右手引到她自己右邊的乳房上。

  果然默契十足,慧紋伸手在口中潤了潤手指,立刻很熟練地在乳頭上又揉又
捏。漢蒙抬眼望去,慧紋雙眼似開似閉,覲其神情,似乎有些滿意,卻也有些慾
求不滿。櫻口微張喘著氣,右手如拈蘭花,拈著的卻是一粒櫻桃。

  慧紋原本抱著漢蒙頸項的左手緩緩下壓,意思甚明,漢蒙因而順勢而下,一
條溼滑的舌再度南下,經過叢林,來到溪畔一粒軟軟的小卵石上。只聽得慧紋深
深呼氣。象徵性舔了二三下,漢蒙刻意避開了女人身上最敏感的地方,舌尖略側
,在肥厚的陰唇上駐足再三。左邊舔了,輪到右邊,中間溪水湧出,他舌頭呼嚕
一捲,全吞了。不管女人試圖導正歸位的手,仍巧妙避開了炸彈的引信。

  如此可就麻煩了。急得慧紋全身亂搖,小腹亂顫:「你就會欺負我!」。

  正在不知其可之際,猛地雙腳圈上漢蒙的後頸往裡鉗,這才令漢蒙歸了正路
。但漢蒙可就苦了,鼻子被慧紋鉗入了她的穴內,雖是滋味甜美,但呼吸著實困
難。想開口求饒,嘴巴卻被不知是什麼地方給壓了個死緊。好不容易找到個空檔
,把臉微微後仰,鼻子終於脫穴而出。

  舌頭奮力伸出,串進了慧紋穴內,還不時上鉤下刺,左搓右揉。漢蒙覺得頸
項間壓力稍減,心想總算讓她暫時滿意了。更令慧紋滿意的是,漢蒙的上唇終於
對正了自己的陰蒂,一出一進之間,在上面狠狠地揉了起來。

  音樂停了。

  慧紋撫著男人的頭,輕聲說:「先等一下,我換張唱片。」這次換漢蒙不依
,仍是低頭如鹿取水。

  慧紋又推推他道:「等一下嘛,一下下就好了。」

  「妳這次的一下下是多久?」漢蒙正色地問著女人,一本正經,但卻又調皮
挑逗地伸出舌頭在自己濕潤的口鼻間舔了一圈,唯恐浪費了心愛的美味。

  「嘻!」

  慧紋被逗笑了:「你從一數到十我就回來。」

  聽起來還算合理,漢蒙這才放她站起來,然後在她轉身之際又攔腰一抱,整
個臉從後方埋進她白嫩嫩的臀溝裡重重親了一下,嚇得慧紋渾身亂顫。手握著嘴
,臉兒泛紅,吃驚地望著漢蒙:「你………剛親到我的………」

  漢蒙臉不紅氣不喘接著說:「,,,,,,另一個好地方?」

  慧紋忍住笑猛點頭,在柔和的燈光下身無寸縷,傲人的雙峰隨著動作震顫不
已。看得漢蒙不禁情動,一根雞巴硬得發痛,開口數了起來:「三,,,,,,
四,,,,,,」

  「不可以!………要從一開始。」慧紋笑彎了腰,美妙的芳草處隱約和漢蒙
打了個照面。

  漢蒙更受不了,站了起來,像表演般伸出手在自己的雞巴上來回搓動,重新
算起:「一………二………」

  慧紋見狀緊張了:「不許射出來,否則不饒你。」這次沒敢再拖延時間,飛
到了CD唱機前。

  漢蒙不停緩緩數著數,手上動作卻慢了,畢竟他也不想浪費。望著在粗棉布
後隱約的女人體態,漢蒙覺得自己終於能夠暫時把揭開的回憶放下,以往自己算
是行屍走肉,至少目前對於這麼一位對自己如此關愛的女性,他不應把對另一個
女人的思慕移植過來。慧紋值得得到更多。

  數到了七,看樣子慧紋還不會回來,自己卻打算過去。挺著身前硬梆梆的傢
伙靜悄悄走到慧紋身後,看見她剛拿出一片新的片子正打算放進唱機裡。

  漢蒙蹲了下來,看見兩團豐滿堅挺的臀球就在眼前微微晃著,雙手於是輕輕
蓋了上去。

  「我快好了,你等一下喔。」慧紋轉過臉對著男人甜甜笑著,說完又回去做
她快完成的事。

  但是漢蒙不想等她:「妳慢慢來。」說完微微分開臀瓣,像剛剛一樣把自己
埋了進去。他聽到慧紋那兒傳來的一聲深深嘆息,以及唱機載片匣關閉的聲音。

  這樣的姿勢有點困難,慧紋體貼地微彎下腰,以便漢蒙取得較好的角度,這
正好將漢蒙伸得長長的舌頭納入自己的穴內;更巧的是,有一個鼻子正好頂住自
己「另一個好地方」。隨著漢蒙的動作,兩個敏感的好地方同時得到了疼愛。

  就這樣手撐著櫃子,慧紋閉著眼輕咬著下唇,仰起頭讓美麗的長髮順著自己
像滑雪坡般美麗的背部曲線一路來到漢蒙的眼前。在髮的盡頭,有一個體貼的男
人正用唇舌疼愛著自己被喚醒的感官,他甚至不在意那個原本被自己認為不淨的
另一個好地方,而且用他的五官在讚賞討好它。

  來自漢蒙舌尖的每一個碰觸都引出自己更多的雞皮疙瘩,每一次舌頭的深入
都掏出自己更強烈的抽慉及深刻的秘密。她感到自己的呼吸更急促了,子宮深處
好像被籠起一盆火不急不徐地加溫,熨著快速起伏的腹間,隱隱覺得有一股細細
的電流開始在體內流竄起來。

  箕張的雙腿開始發抖軟弱,心跳頻率加倍之後,慧紋發覺胸膛漲得滿滿的,
然後,她聽到自己求釋放的叫聲──很陌生,像是來自春情的雌獸,但她確定那
是自己。再也站不住,不由自主坐了下去,但是漢蒙沒讓她這麼做,她發現她正
穩穩坐在他仍蠕動著的口鼻之上,他的舌仍深埋在自己的體內。

  低頭看去,漢蒙坐在柚木地板上面,兩手後撐以支持他自己和她的重量,整
個臉向上緊貼著自己湯水氾濫的秘部。看不見漢蒙的表情,只見得一條條水漬經
過快速移動的亞當蘋果向胸口流去。他沉重的呼吸代表著的是激情或是疲累?

  啊!好希望他還未覺得疲累,她瞭解自己的細胞已全然甦醒,正期待更強烈
的飽足。

  然後,她相信漢蒙並不疲倦,因為她看見他的獨角獸仍然劍拔弩張,前端的
小口被撐得大大的,吐出一點點亮晶晶的液體,很有活力地指著自己的乳房。她
伸手握住它,把小口前亮亮的液體均勻塗佈在整個龜頭,因為她又想把它放進自
己的嘴裡。想彎下腰,卻被面前的櫃子阻礙著。

  「你稍稍往後坐一點。」

  漢蒙不知怎麼回事,但仍依言而行,只不過仍捨不得離開慧紋水汪汪的陰戶
,只好兩手加一個屁股交互往後挪了挪。

  「這樣就可以了。你知不知道我會特技?」慧紋輕笑問道。

  漢蒙不懂,正想找個空檔問清楚,卻發現慧紋再度握住了自己的雞巴,上下
套了幾次後,一個溫熱的物事套住了龜頭,不但會有吸吮的動作,裡頭還有東西
舔著它,而且和慧紋的嘴巴一樣令人舒服。

  這就值得研究了。

  研究的方法很簡單,叫做觀察法;答案也簡單但卻令人驚訝:果然是慧紋那
有天分的嘴巴吞吐著自己的龜頭。

  「妳……真不是蓋的!」漢蒙再也沒話說,只有目瞪口呆看著慧紋的「下腰
吹喇叭」。佩服歸佩服,但仍有美中不足之處,畢竟人力有時而窮,以這樣的姿
勢來來去去好像只能在龜頭上面徘徊,慧紋的口技並不能完全發揮。

  漢蒙於是配合著挺動下身,慧紋下,他就上;慧紋上,他就下。像兩隻彈簧
兔子般,兩個人就這麼彼此取悅著。

  說來也奇特,之前漢蒙只不過在雞巴上搓弄了兩下,慧紋就緊張起來;現在
東西到了她的嘴裡,吸起來可是義無反顧,勇往直前,似乎不在意男人萬一提早
交稅。僅管漢蒙幾次暗示,她看來像是打定了主意要執著到底。直到漢蒙查覺她
的拿手絕活又出現,慧紋口中唾液如潮水一波波向龜頭襲來,不得已,只得圍魏
救趙,伸長舌頭往女人的臀眼鑽了進去………

  宛如觸電般,慧紋立刻跳了起來,雞巴頭波一聲脫離開。

  長髮如雲霧披落下慧紋的容顏,如雲海裡的阿里山,漢蒙起身偎著她,輕輕
把雲霧撥在一旁,看見的是柔光裡嫦娥的樣像。印象中慧紋不曾如此美麗過,密
密長長的睫毛垂下,悄悄隱藏眼底的情緒;雙頰酡紅,直延伸到唇邊耳際;櫻唇
微啟,依舊飽滿豐盈,只是顯得更紅潤,抖閃迷幻的光影,看著看著直像要滴出
酒來………

  漢蒙在她唇上輕印上一吻,像吻魚那樣。離開時,慧紋兩泓秋水已見,盯著
漢蒙一霎也不霎。漢蒙問她怎麼了,她沒回答,只是一樣盯著他。半晌才投身漢
蒙懷裡,在裡頭憩息喘氣,用軟軟涼涼的手揩去漢蒙顏面上的淋漓水漬,她說:
「越來越能體會為何Lilly愛你至此地步。」

  漢蒙愣了一下,苦笑著。他不認為慧紋真已進入他與Lilly的故事裡,雖然
她知之甚詳;他也不相信誰真能洞見將近十年的這段風雷火山。感情不是知識,
唯在其中者慼慼。「字字看來皆是血,十年辛苦不尋常」,也許曹君雪芹能吧。

  漢蒙從後方抱著慧紋的身軀,親吻女人的髮際耳邊。耳珠子涼涼的,時而用
嘴唇嚙著,時而用牙齒輕輕鉗著,舌尖躲在後面偷偷疼她。左手在慧紋胸前乳房
來回斟酌撫摩,衡量著那樣的重量;右手來到南方溪邊取水,正值雨季,不虞匱
乏。

  第一瓢送到慧紋唇邊,可以感知羞澀的微弱抗拒,漢蒙於是先行享用,慧紋
密密觀察漢蒙臉上陶醉的神色;第二瓢挑來仍先到慧紋唇邊,沒多停留漢蒙就自
己先飲了;第三瓢送到時,慧紋軟軟的舌尖捲上來,在漢蒙的手上仔細舔著;第
四瓢是慧紋抓著漢蒙的手指取來的,櫻唇微張吞進了整隻手指,並且上下吞吐吸
吮。

  漢蒙微蹲下身子,再站起來時,一直很精神的雞巴從慧紋兩腿間透了出來,
趁著充沛溪水的潤滑,得以溫柔地在慧紋飽滿的陰戶外遊走預告,慧紋玉手也來
到這裡,輕柔和緩憐愛著漢蒙。看著仍吸吮著自己手指的慧紋,神情較前更為投
入,雙頰凹陷,嘴裡香舌不停捲動,漢蒙笑問:「妳好像較喜歡這一根?」

  慧紋仍咬著手指,卻笑了出來,點頭示意。

  「真的?」

  慧紋放開漢蒙的手,回過頭看著男人,嘟著嘴說:「那有可能?!我不太喜
歡那種尖尖小小的東西在嘴裡………,當然也不喜歡這樣的東西在這裡面。」說
後半段時,慧紋挺動身軀,陰戶在雞巴上磨了兩下。漢蒙當然因此知道所謂「這
裡面」是指那裡。

  「為什麼?」

  「應該說是………不充實、不飽滿,而且………」慧紋想了一下又說:「它
又不會噴東西出來。」說完大概覺得這麼說很不好意思,不禁紅透了臉訕笑著:
「我很敢說哼?」

  漢蒙沒有笑,只很正經地在慧紋耳邊說:「我懂。」

  慧紋很快別過臉來,吻上了漢蒙的唇,兩三下就把男人的舌頭引入自己口中
吮咂不息。漢蒙微欠身,讓龜頭對準慧紋的洞口,女人會意,配合著抬起一條腿
。雖然姿勢彆扭不自然,但總是先進去再說。

  漢蒙往前一頂,雞巴毫無阻礙進入了慧紋體內,女人放開了男人的舌,重重
釋放出累積一整晚的不足。

  漢蒙扶著慧紋的纖腰,讓她彎在櫃子前,自己或深或淺地從後抽插。慧紋的
陰戶緊窄,未經過度開發,今天稍早那一次或許因為事出突然,滿腔激情一下子
湧上來,難免失之粗魯猴急,現在想來甚覺不忍,因此在動靜之間不敢造次。不
再有淫水飛濺的狂放,慧紋卻感受到另一種溫柔的潮汐,她暗暗點頭:「只要不
要太小,怎樣都行。」

  這當兒卻聽漢蒙在身後說:「我真的懂。」

  「什麼?」她卻有點不懂。懂什麼?懂得怎麼插女人嗎?

  「你剛說的,不喜歡不會噴東西的東西在妳嘴裡。」

  慧紋臉又紅了,嬌嗔著:「你在笑人家!」

  漢蒙的雞巴仍有節奏地抽插著,不時更換進入的角度,嘴裡卻說:「我喜歡
舔女人的妹妹,你流出再多水我也樂此不疲。那可一點也不因為滋味甜美。」

  「那麼……是為了………什麼?」慧紋星眼微閉,心不在焉。

  「或許正因為………那種味道雖然不壞,但也稱不上好。」

  「喔………」這就有點學問,慧紋心想,但怎麼在這銷魂時刻聊起天來了?

  漢蒙不理她,仍然邊說邊插:「不然我問妳,當我射精在妳嘴裡,那個滋味
如何?」

  「嗯………嗯………很好呀!」忽然漢蒙來了兩下重的,讓她舒服到心坎裡
去。這種滋味讓慧紋覺得,也許和大雞巴插在穴裡比起來是沒那麼美味也說不定
,於是改口說:「還好啦。」

  「這就是了:既然沒那麼美味,為何我們仍然喜歡一而再,再而三地為喜歡
的人做?」

  慧紋也懂了,脫口而出:「因為我喜歡你………因為我知道你喜歡我幫你吸
,,,,,,因為我希望你舒服!」

  她每說一句,漢蒙就一記重的,三下過後,果然慧紋說話了:「我的老天!
求求你,我們待會兒再談哲學問題好嗎?………趕快重重地插我,這個問題要先
解決。」

  說著說著自己就動了起來,一下下把漢蒙的雞巴往裡頭猛吞。吞到第十次,
卻吞了個空。回頭找人時,漢蒙已把自己抱起,臀部半放在音響櫃子上,看樣子
似乎是男人有意大展身手。心裡喜歡,一小節香舌嬌嬌地來到了嘴角,卻被湊過
來的漢蒙含吸了進去,一邊還不清不楚問:「櫃子多少錢買的?夠不夠牢靠?」
也沒等慧紋回答,硬直得快冒煙的火車已開了進來。

  「櫃子………很貴………很牢靠………」第一個字出口前,漢蒙已抽插了五
個來回;靠字話聲方落,慧紋已被捅了三十幾下,兩人都爽得胡說八道。

  「啊…啊…啊…啊………吻我………不要讓我叫得太大聲。」漢蒙不但依言
蓋上了宛如著酒的慧紋的櫻唇,還把慧紋兩條玉腿扳起來擱在自己臂彎,讓陰戶
更突出。一對男女真的上火了,兩具貼得沒縫的軀體因興奮已開始發抖,慧紋雙
臂掛上漢蒙的頸子,兩對噴火的眼睛勾得死緊。

  「天啊!他的眼睛好迷人………」剛想到這兒,漢蒙再度進入她的體內,一
進去就是風狂雨驟;慧紋簡直快樂得要上天,嘴巴張開剛要叫春,漢蒙的嘴已蓋
在自己唇上,兵不血刃馬上把自己的舌頭吸過去。雞巴一刻未停,每一下都點在
從無人到訪的地方。

  這麼一來,慧紋叫是叫不出,哼卻哼得更大聲。

  突然,漢蒙的嘴唇離開,看見慧紋一條舌頭來不及縮回,半晌縮不回去。「
叫我。」漢蒙要求。

  「什麼?」

  「是誰在插妳?是誰插得妳這麼舒服?」

  「是你!」

  「我是誰?」漢蒙不滿意答案,頂得更加用力。

  「方先生!」真是有夠八百的答案。

  「方先生?妳還叫我方先生?」漢蒙一下子把雞巴抽了出來。

  「不要………」渾圓的臀部耐不住突然的空虛一陣亂套,想再把粗硬的壞東
西裝回去:「你………你是方漢蒙。」

  「叫兩個字的才還給妳。」漢蒙命令道,心中卻一陣失望:「難不成和她表
妹一樣,不帶著姓就叫不出?」

  慧紋真的叫不出,就和Lilly一個樣。一個頭搖得像潑浪鼓般,漢蒙二字就
是出不了口,眼淚反而快掉下來。

  漢蒙洩氣歸洩氣,心下著實不忍,終於把雞巴又塞還給她。她輕聲嗚咽著…
……

  為了安撫她的情緒,漢蒙輕柔的抽插,暫時不以力度滿足她,而以角度來補
償。看見慧紋眼角兩滴清淚漸漸泛出,心中捨不得,低下頭輕輕吻去:「對不起
………,我很希望妳能叫我的名字………」

  慧紋睜開眼,有些責怪,又有些歉疚地望著他:「你………,我真的叫不出
,對不起。」

  「是我不好,不該強迫妳,尤其………選在這種時候。」

  一朵紅霞掩上慧紋臉上,半晌終於開口說:「在我心裡,或者當你不在眼前
之時,我早已叫過千次百次………可是,要當著你面叫你,卻總辦不到。」停了
一下子,卻又調皮地說:「不然你叫我!」臉上有挑釁,又有些得意。

  嘿!這算什麼難事?漢蒙想也不想,脫口就是:「慧紋!慧紋………這樣夠
不夠?慧紋………慧紋………慧紋………慧紋………」叫得她芳心大喜,伸手來
握漢蒙的嘴巴。

  「夠了。」方才不快盡去,眼底秋波流動,十分溫柔,滿臉笑意地承受漢蒙
未間斷的頂撞,過了一會兒想上一想,說:「果然聽起來蠻親近的,讓人很感動
喲。」

  看著慧紋幸福喜悅的樣子,漢蒙更後悔剛才逼她,於是屈意承歡,加倍努力
尋找更令她舒服的角度和切入點,節奏也不自覺越來越快,直到發現雙手已撐不
住。

  慧紋會意,讓自己站到地板上,卻忘了叫漢蒙先抽出那硬硬的棒子,整個人
有點被串得更深且又被撐在半空中的感覺。

  「你躺下來………」

  漢蒙把地板上雜物稍事推開,聽話躺到柚木地板上,雞巴很有精神挺翹著,
慧紋順著龜頭所指的方向望去,正好指著牆上的時鐘。十一點。

  慧紋跨過漢蒙的身軀蹲下,抓著濕黏的棒子就要坐。可能是覺得棒子好像真
的太濕,臨時改變主意,打算先做一點清理工作。跪在地板上張口就吞,把整根
陽具舔得乾乾淨淨,問題是在十分乾淨後,慧紋仍然繼續吸舔著。兩人一個晚上
調情下來,漢蒙總算隱忍未發,經過慧紋這一番唇舌工作,委實有點無法負荷,
不禁呼吸紊亂起來。

  趕忙把慧紋拉過來趴在自己身上,兩個人貼了個密實,慧紋胸前兩團肥肥的
嫩肉也壓成了兩顆彰化肉丸。

  慧紋察覺到男人的窘態,笑嘻嘻地問:「差點糟糕是嗎?」

  漢蒙誠實地點頭承認,撫著她豐滿的臀線,問道:「妳比較喜歡我在妳的洞
洞裡,還是嘴裡?」

  慧紋兩手撐在男人的胸膛坐了起來,想了一想道:「一樣喜歡。」停了一下
子,接著說:「不過………可能喜歡在嘴裡多一些也說不定。」這和漢蒙所料的
差不多。以下是補充說明:「如果你看得到我幫你吸;而且你幫我舔時我也看得
見的話。」說完很確定地點點頭,臉上紅紅的。

  然後再追加了一句:「你呢?」

  漢蒙可能也一樣,不過卻故意說:「都很喜歡,不過………」尾音拖得比流
星尾巴還長:「最喜歡的還是在這裡面………」說著挺著雞巴碰了碰慧紋的臀眼


  慧紋嚇了兩跳,美人拳也在漢蒙胸口輕輕擂個不停,兩個眼睛比銅鈴還大,
口中直嚷:「變態!變態!難怪Lilly不要你!」

  漢蒙笑嘻嘻將她抱了過來,親了親她,對她說:「開玩笑的,饒了我吧!」

  慧紋餘悸未息,指著漢蒙的鼻子,警告說:「不許你打那裡的主意,答不答
應?」

  漢蒙把慧紋威脅的手指收起來,印上一記火辣辣的舌吻,直到兩個人都呼吸
困難才鬆開。正色對她說:「我都說是開玩笑的了………」

  慧紋看他不似作偽,這才放心。狠狠地吻起漢蒙來,一面調整位置,讓龜頭
到達需要快樂的洞口。不待慧紋動作,漢蒙就挺了進來。由於剛才經過一番清理
,這次進入時刺激特別強烈,也特別入心。兩個人一邊深吻,一邊私處亂磨,上
頭兩根舌頭交媾得十分默契,底下就有點榫枘不諧了。

  慧紋終於還是決定坐起來,以專業的精神和技術來辦事。只見她時而上下套
坐,時而前後移動展現腰部的力度與技巧,有時深捻,有時淺揉。兩顆雪白飽滿
的乳房搖得漢蒙心蕩神馳,雞巴在穴內被絞得無比舒暢眼見就要噴漿;慧紋也好
不了多少,由於目前由她主控,那個角落想被疼惜,就可以叫硬雞巴到那裡去,
虧得漢蒙的東西夠大夠粗,絕不至於到喉不到肺,這一波就來得特別快。登時滿
天星斗,渾身發顫,幼嫩的陰道把漢蒙箍得緊緊的。

  漢蒙彆得辛苦,卻希望能給女人多一刻歡樂,兩腳撐得直直的,彷彿要幫忙
鎖住一些東西,時時注意著慧紋的反應。眼見她似已攻頂成功,卻仍眷戀著不下
來,實在沒辦法了,只得求救:「慧紋!留意我們的子孫!」

  慧紋呆了一呆,噗哧笑了出來,雖然如此,仍很快下馬,扶起雞巴控著頭就
要接。漢蒙卻已忍不住噴了出來,第一發噴得蠻遠,但量只有幾滴,慧紋心中雖
惋惜,但仍趕緊含著龜頭用力吸吮,希望能因此多吸一些出來。第二發卻讓她嚇
了一大跳,不僅量多且勁道強,差點令她嗆到,正在調整呼吸之際,第三發又到
,趕緊勉力吞嚥,但仍不忘由鼻子發出「嗯………嗯……」這等嘉許的聲音。

  漢蒙則是不知自己總共噴了幾發,只知道自己事後一片空白,還是慧紋為自
己清理完,上來抱著自己時才回過神。

  明亮的眼睛深深看著漢蒙,慧紋笑著說:「你果然像Lilly所說的那樣。五
六個小時內的第二次,你還能射那麼多,差點沒淹了我。………而且,現在仍然
半硬著。」低下頭輕輕咬著漢蒙沒有用的奶頭,眼睛卻望著男人說:「一分鐘,
開始計時!」

  漢蒙不禁啞然失笑說:「若是妳一直疼愛它,一分鐘是絕對沒問題;不過…
……我們是不是聽個音樂?」

  「啊!」

  看來過去這幾十分鐘慧紋一直沒心情去按那個播放鍵。

  慧紋躺在男人的臂彎裡,兩人偎在沙發床上靜靜聽著那由價值超過一間房子
的音響器材重現出來的Michael
Schenker。凌厲而超塵絕俗的吉他彈奏似乎與激情後的餘韻不甚搭調,慧紋固然
不在意,漢蒙也沒意見。

  因為這樣子品質的罐頭音樂聲,平常人一輩子絕對聽不到幾次。而漢蒙聽到
了,而且有一個令他快樂無比的女人在懷,夫復何求?何況,他相信自己以後仍
有不少這麼幸福的機會。

  慧紋輕輕拍著男人的胸膛,伸出手把漢蒙的臉轉向她,問道:「你………覺
得………你覺得我會不會愛上你?」

  漢蒙翻身側躺著看著眼前的女人,思索著。良久才說:「不知道。」

  慧紋聽說後點點頭,躺平下來,望向溫暖的燈光布縵,又說:「我也不知道
。………不過我倒知道你無論如何不會愛上我。」

  漢蒙啞口無言,想起另一個女人。

  過了好久,吉他聲在一段精彩的Fanfare之後驀然平靜。漢蒙以為身邊的女
人已睡著,正想前去梳洗一番。動都還沒動,又聽見慧紋問:「喂」──怎麼還
是叫喂──「你真的想鑽我的臀眼嗎?」


3.隔岸花共一脈香

  彭瑞玲應該是三十六七歲的女人,女兒已經讀小學。生了小孩後辭去了工作
,在家當媽媽。掛單並不頻繁,量也普通,印象中不曾出過問題,是很好配合的
客戶。

  她的胸部很大漢蒙當然知道,漢蒙還知道她對自己的穿著並不太在意。常看
到她拎著菜籃子,上下一件襯衫,一條短褲和一雙涼鞋就在營業大廳和其他媽媽
桑聊天說笑,有時還會在她嘴角赫然發現一根牙籤。稍黑的膚色,瘦瘦高高的,
也許會有人想:為何要穿那麼短的褲子?既然本錢不是沒有,應該可以多關照自
己的儀容才是。

  可是這就是彭瑞玲。

  當漢蒙來到她位於龍江路的公寓時,她也是這樣子來應門的,多的只是漢蒙
覺得紅得太過的唇彩顏色,那樣濃的色溫侵襲她原可算作妖嬌的臉。早把股票存
摺和印章準備好在等人,她的熱心讓漢蒙想到應該請慧紋教她如何穿衣服。

  「想不到我們的超級大戶也會有沒股票賣的時候;很久沒來,進來坐一下吧
;現在有沒有什麼明牌報一下?慧紋沒有來呀?」好多問題一塊兒問來,漢蒙對
付著一一回答。不過沒辦法進去坐,交股票有時限的,太晚鐵定會挨維真痛括。

  就這麼站在門口把手續辦妥,漢蒙急著要走,瑞玲也不敢久留。

  「慧紋改天請妳吃飯,她要謝謝妳當菩薩。」這是他替慧紋引的,不過這是
當為,並不過分。

  「喲───現在叫『慧紋』了喲!嘻嘻。」漢蒙才想到她並不知道他和慧紋
的關係,手腳有點失去位置。

  瑞玲看他尷尬,自己也深悔口不擇言,雖然看這個小男生古怪的好樣子,自
己算是沒猜錯,卻也趕快引開話題:「噯!帶個小孩是很難再像你們一樣自由自
在的………」。

  想了一下,瑞玲最後還是說了:「不過………如果是她又另當別論了。你替
我說我接受,而且不許寒酸。時間我跟她約。」

  「現在妳要她叫妳媽媽她都不敢說半個不,何況………」

  「我不稀罕人家叫我媽,我要她叫我妹子。」兩個人笑成一團。

  離開龍江路,時間所剩不多,漢蒙一步不停回公司,卻遇上趕三點半的人潮
。雖說機車容易鑽,但看情形仍然不太妙。

  營業大廳人潮早空,只剩下股務那兒幾個人處理待結事務。漢蒙看了下錶,
三點三十五分────完了。

  看到他走進來,維真一手指著時鐘,另一手插腰,腳踏三七步,臉上笑嘻嘻
,看來卻有點不懷好意。沒法子,漢蒙只能陪笑應對。不過有時單純的陪笑是沒
有用的。

  「不然………」漢蒙看時間還可以,答應請下午茶謝罪。

  「只不過妳老公不知答不答應?」

  維真收拾著私人東西,聽到漢蒙的調侃,假意抓起桌上紙鎮就要飛,一邊笑
著回答:「什麼老公不老公?我都還沒嫁他。」

  「走吧,凱悅還是遠企?」這只是嚇漢蒙,維真大發慈悲敲定一家「輕食味
自慢」。

  女孩子家愛甜食,維真自不待言,一下子就是一盤蛋糕、餅點,中間則是兩
大塊乳酪藍莓派,外加一杯Latte。這家店雖不大,價格卻也高雅,一下子就讓
漢蒙破費三四百塊。漢蒙則仍是一杯Espresso,看看面前的杯子恐怕不到Latte
的五分之一大,價格卻一樣。

  「你不吃這種嗎?這裡的招牌呢!」她指的是乳酪藍莓派:「吃這個皮膚會
白白嫩嫩,我每次來一定吃Double。」

  漢蒙望了望維真,覺得若她當真時常吃的話,那這個秘方的效果可能只是市
場裡喊出來的春天。維真相貌可人,眉清目秀,只可惜皮膚稍黑。及肩的大波浪
髮型是新燙的,從漢蒙這兒看去,一個臉蓋得只剩巴掌大。身上一襲寶藍色連色
洋裝長及腳踝,雖然看來是高級品,穿在她身上也是如仙子履波,風情無限,漢
蒙卻覺得不蔭她的膚色。全公司除了高階主管外,包括營業台和股務,只有她一
個人上班穿便服,沒辦法,她男朋友是公司的總稽核,男朋友的爹又是公司董事


  這一點差別待遇在女同事間曾經引起一些八卦,畢竟只她好意思每天穿得漂
漂亮亮來上班;至於在男同事間倒是沒何異議。怎會異議呢?維真長得不差,體
態迷人,能有這樣一位黑美人每天為大家華服展示,不看脫窗就好了,還會抗議
嗎?何況維真為人和氣,主理股務的實際運作,遇有催股票之事,語出威脅是有
的,但沒一件實際做出來。就像現在,漢蒙今天晚了五分鐘結帳,不但沒挨拳頭
或鎯頭,還能與美人相對坐在氣氛雅緻的餐廳裡言笑不羈。

  「打算什麼時候讓我們抱小箱子?」

  她男朋友孝平擔任總稽核,「核」字與「盒」字同音,同事起初都叫他「盒
子」,後來因為不好叫,易誤聽為「兒子」,而且「盒子」又長得有點寬廣,像
個大盒子,於是大夥兒改叫他「箱子」。他們未來的小孩自然就成了「小箱子」
了。

  維真笑著搖搖頭,手中的小茶匙在盤子和嘴巴之間沒停過。漢蒙奇怪她要是
常這麼吃,怎不會胖?

  「怎麼了?難道妳想換人?」

  吞下口中美味的食物,維真美目半吊,整個人躺進椅子裡,很幸福地感嘆:
「厚~~~~真好吃!」

  正咂口咂舌地回味,看見漢蒙仍看著她,似乎仍在等她回答,喝了一口牛奶
加得太多,不像咖啡的咖啡才緩緩說:「箱子………他人很好,也對我很好……
…可是交往了三四年,現在好像有點遲鈍了………」

  說到這裡,把掉在眼前的長髮往耳後夾了夾,想了想,又笑道:「叫他減肥
,也老是沒成績。我常警告他,要是他再這樣下去,同事要改他叫『大箱子』了
!」

  「不管他多胖,我保證不叫他『大箱子』,我只會叫他『桶子』。」

  維真聽到,笑得花樹亂顫,花香暗暗鼓動,作勢要擰漢蒙的嘴,但伸到他的
臉旁時微覺不妥,終究只在他臉頰彈了一下,佯怒道:「給你來個痛的,看你還
亂不亂說話。」

  痛是當然不痛,看在漢蒙眼裡,反而覺得維真好像比預期的還要賞心悅目得
多,不太明顯的唇線鉤出豪放的線條,上唇微翹,嘴巴不小,唇肉飽實,乍看之
下竟有點Kelly LeBrock的樣子,不由得偷偷多瞧了兩眼。

  維真看漢蒙一直盯著自己瞧,知道自己的美貌對這個好看的男同事多少仍具
吸引力,心裡也很得意,卻故意問道:「我臉上有東西嗎?」伸手摸摸嘴邊,又
用舌頭在嘴唇上舔了一圈,好像沒怎樣。既然自己沒怎樣,那就表示「有怎樣」
的人是漢蒙了。不自覺中,看漢蒙的眼神也就多了一分嘲弄,三分溫柔。

  儘管漢蒙閱人不少,維真此時看著自己的神色,也讓他心頭多跳了好幾下,
想起這是朋友的老婆,雖然還沒過門,但也只是時間問題。

  心中一再叮嚀自己:「朋友妻………朋友妻………」為掩飾自己的尷尬,趕
緊追問老問題:「漢啦?何時打算結婚?」

  「不知道呀………我相信他不會嫌我,」聽她這麼說,漢蒙心想,會嫌的人
大概不會很多,不覺贊同地猛點頭。維真因此更加高興。

  「可是………我不知道日後是否受得了他的肥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會疲
倦。」話才說完,馬上遞了一匙藍莓派到口中,拿出來看到小湯匙上略有沾留,
又把小湯匙放進嘴裡口舌並用地舔。舔了好一會兒,抽出湯匙看看,再舔。絲毫
不想浪費任何一點的味道。

  「疲倦什麼?疲倦當個妻子?」漢蒙覺得臉上有點熱熱的,拿起冰水喝了不
小的一口。

  「不只是這樣,應該說不知自己是否會厭倦這個每天睡在身邊的人?,,,
,,,而且又不能換!」說到後來自己又笑了起來,只不過她的笑法實在有些特
殊,含咬著那根小湯匙幼幼秀秀地笑,時而還吸吸舔舔的,即便那支幸福的湯匙
已經被維真整理得光可鑑人。

  漢蒙心想,倒先不用那麼悲觀也說不定,想換不見得不能換,除了塑膠袋,
人可曾沾過永恆的邊?不過怎麼說總是個想很多的女孩。漢蒙不禁想起以前慧紋
的一句話,關於人的耐性的,仔細的字句當時卻想不起來。

  說到這個人性問題,漢蒙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不住點頭搖他的咖啡。

  維真仍不停把玩著那支湯匙,神情似笑非笑,漢蒙不敢多看,藉故東張西望
,忽聽維真說:「晚上要不要一起用餐?箱子今晚找了幾個同事要去他的新家聚
餐同樂一下,營業台許多人,包括你的Key-in都要去。」

  「為了什麼事嗎?」漢蒙調整著自己的坐姿,動來又動去,似乎是表示椅子
設計不良,真正的原因卻是他覺得褲襠裡的橡皮蟲有點動靜,想把它稍微安頓到
比較沒那麼明顯的角落去。

  維真也不知為了什麼事,搔搔頭說:「聚會還要有理由嗎?………新居落成
?………台灣萬歲?………還是慶祝青年節?」說完自己掩口大笑。

  對厚,隔天三二九不上班,漢蒙心中一陣高興,不過一直記得晚上和慧紋的
約會,便要推說有事不能去。

  「你晚點過來也無妨,大家不會那麼早散的。而且你也該幫他看一下電腦,
你一拖就是半個月,中午兩點多他還找你,你卻出去了。」漢蒙其實已忘記此事
,經這麼一提才想起來。想想也是,答應人家那麼久了。就問了地點,打算儘量
過去。

  和維真分手後,漢蒙一個人打路旁一排檸檬桉樹下走,雖只時近黃昏,竟疑
似聞到淡淡的檸檬香氣及一些不認識的花草香。再走了二十來步,看見路旁有一
間花店,裡頭人不多,花卻熱鬧,尤其門口一大盆百合長得最是精神。

  漢蒙不覺停步,看看時間離和慧紋約定的時間雖然尚早,反正左右無事,決
定買一些花兒提早前往。挑了十二朵白淨的百合,抬眼看見櫥窗裡吊著兩個一串
的小銅鈴,表面略有銅綠,具三分古意,伸手拿了下來,鈴聲脆而沉,連同花兒
都交給了小姐。

  接下來一段路,雖然仍是如往常臃擠的台北,但在汽機車的油煙味之外,漢
蒙仍聞得到懷裡百合濃濃的香味;市囂之上,浮著那脆而沉的銅鈴響聲。

  來到慧紋工作室外面,漢蒙決定不按門鈴,而以新買的銅鈴來叫門。搖了三
四次,慧紋的助理終於知道來開門,女孩子看見是他,掩口笑道:「嘻嘻,我還
以為有人賣枝仔冰。………這是送誰的呀?」還會是送誰呢?後面一問就是消遣
人來了。

  漢蒙笑著說:「如果這是枝仔冰,那就一定是送妳的。」

  慧紋聽到漢蒙的聲音,從燈下探出頭來,問道:「怎麼這麼早?」臉上滿是
笑意。

  「沒別的事,就直接過來了。」把東西先藏在外間空著的小桌子上,助理聞
到香味,看到百合,張口就要叫,抬頭看見漢蒙伸著一根手指放在嘴巴前,剛要
讚出來的話立刻吞回去。

  漢蒙來到慧紋身旁,伸手在女人的頭髮上輕撫著:「累不累?」一面仔細端
詳慧紋,覺得臉上紅紅的,又伸手背在她臉上試了試溫度,似乎沒事。

  慧紋抬眼笑望著漢蒙搖搖頭,身子稍斜靠到男人身上,心中甜蜜,一會兒才
說:「嗯………你們兩個可以下班了。」

  「噢!」兩個助理相對扮了個鬼臉,唧唧喳喳笑得很有常識,故意慢吞吞地
收拾起來。慧紋當然知道他倆在取笑自己,羞得不敢抬頭,卻找不到理由發作。

  慧紋把自己藏在頭髮後面,手中似仍畫著圖樣,其實只是塗鴨。長髮蓋著半
邊臉,漢蒙隱約看見不小心露出來的紅通通的耳垂。過去和兩個小鬼聊些有的沒
的,卻用表情手勢趕他們快走。

  「安姐,方哥,我們走了!」兩小總算識趣,不敢多發一語唏唏簌簌地走人
,紗門關上後,聽到兩個人重重的腳步一直往樓下跑去,但哈哈的大笑聲卻延著
樓梯間滾滾傳上來。

  漢蒙來到慧紋桌邊,她仍是控著頭來來去去在紙上畫著,裝做不知情。漢蒙
拿著銅鈴在慧紋耳邊輕輕搖了搖,引得慧紋直起身,瞥了漢蒙一眼又趕緊垂下去
。雖只這一瞥,漢蒙也能看見她的臉宛如沾染了外面夕陽邊的彩霞顏色,心中憐
愛,便蹲下身去,把裝著銅鈴的盒子交在她的手裡,撥開她臉上的頭髮,在她紅
紅白白的臉頰親了一下。

  慧紋很高興,手裡拆著包裝盒,嘟噥著:「幹麼這麼早來?讓人家笑我。」

  打開盒子取出兩個小銅鈴,拎在指尖搖了搖,開心地說:「哇!好可愛!聲
音也好聽。」

  漢蒙也覺得慧紋的神情很可愛,溫柔地說:「偶然看見這個,希望妳會喜歡
。」

  小東西,但慧紋很感動,伸手在漢蒙臉上撫摩,撫過了眼睛,來到了耳朵臉
頰,最後在漢蒙雙唇之間逡巡,眼睛亮亮濕濕的密望著漢蒙瞧,道:「我很喜歡
。」

  漢蒙享受著女人的膚觸,雙唇微張,輕嚙著慧紋細長的手指。

  漢蒙忽然站了起來,雙手伸開,嘟著嘴唇說:「那我值不值得得到一些獎勵
?」這擺明就是索吻了。

  慧紋投身男人懷裡,深深印上一吻。吻罷卻又說:「哼!直到今天才送人家
東西,還敢要求獎勵?」美人拳在漢蒙胸口輕擂了一下。

  「不然再加上這個。」回過身拿來放在外頭的百合花,雙手遞給慧紋。

  「哈!好………好漂亮的………花!」慧紋接過,臉上笑意凍結,再說不出
話,急忙轉過身往內室走去,顫抖著聲音說:「我………快把它供起來。」

  漢蒙並未查覺異樣,脫了外套,坐到沙發上。正不知要幹什麼,看到旁邊擺
著一條絲條,心中一動,便將銅鈴也拿來,用絲條在上面穿過去綁個結,成了個
項鍊樣的東西。拿在眼前搖了搖,覺得普通而已,並不出色。本想拆下來,卻覺
得慧紋好像進去太久了點,乃起身往內室走去。慧紋背向這邊定定站在水槽前,
望著水瓶中的百合發呆,若有所思。紅鉛暮色,從窗裡透進來,映在慧紋身上竟
像替她描邊,泛著茸茸的光暈。

  「慧紋………」女人突然驚覺,答應了一聲,扭開水龍頭洗了洗臉,還把手
上水珠甩了一些在花朵上。

  「你過來看………我這樣弄對嗎?」

  花朵上沾染了幾滴水珠,果然看起來較前更加飽滿精神。漢蒙隨手把銅鈴項
鍊放在一邊,看著慧紋供起來的花,讚不絕口,雙手環住了慧紋腰身,撫著女人
平坦的小肚子,低頭在她脖根耳際親吻。慧紋也抱著身前強壯的臂膀,把頭側過
一邊接受男人的疼愛:「謝謝你的花。」話才出口,兩行清淚落了下來。

  Lily和Lilly只差一個字母。喜愛百合花的人是Lilly,不是慧紋。這件事漢
蒙知道。

  這是男人的粗心或是癡情?慧紋如此自問。無論答案是那一個,她都只能緘
默,她知道Lilly對漢蒙的意義是什麼,不管事實上Lilly離開了多久,也不管在
Lilly不在的這段時間自己和漢蒙如何成為最親近的朋友──無論是站著的、坐
著的,或是躺著的。

  若是漢蒙真忘了Lilly,該;要是忘不了,也該。兩年來,雖然他沒對自己
說過,她相信漢蒙是愛她的,不是全部,但總是愛的;自己也沒對他說過,沒承
認,但敢否認嗎?

  瞧,漢蒙對自己的體貼和關照如何無微不至,他倆凝望彼此時的目光是如何
的默契和灼熱,現在正在自己乳房上輕捻重揉的手不曾飽足,還有………正頂在
自己身後的這副硬傢伙多麼需索無度。慧紋不禁反過手握著漢蒙腿間硬翹的好東
西,雙腿一陣痙攣。

  她相信漢蒙愛她,百合花只不過是粗心,或者癡情的一個例子。

  「慧紋………」含著慧紋耳珠子的漢蒙就這麼在女人耳邊呼喚女人的名字。

  嘿!他叫的是我,他沒有搞錯。心裡稍感安慰,沒想到眼淚卻不爭氣地越流
越厲害,流過臉頰………,流到耳際………

  漢蒙嚐到了鹹鹹的東西,辨識出來女人的眼淚。連忙把慧紋的身子扳正,看
到她哭花了的臉。臉上迷惑,心裡著急,嘴裡小心輕問:「怎麼回事?」

  「我的眼睛裡有砂。」

  不對,砂迷了眼不會是這等嚴重場面,漢蒙當然不相信,不過這急不得,只
得迂迴地問:「那麼………我幫妳吹吹?」

  漢蒙的溫柔,讓慧紋哭得更厲害,躲進男人的懷裡,竟有點哽咽起來,好一
會兒才說:「你………吹不掉。」

  聽到這麼說,已可確定不是一般的砂粒,漢蒙腦子裡混亂,各種念頭猜測在
眼前快轉,終於停格在慧紋看見百合的那一剎那………

  漢蒙想起來,多年以前曾有一個夏末午後,自己抱著省吃儉用存下來的錢買
的百合,站在某一所律師事務所樓下等著Lilly的同事………

  喜愛百合花的人是Lilly,不是慧紋。這件事慧紋知道。

  抱著慧紋抽咽的身軀,漢蒙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緊緊抱著女人,無奈地盼
望著淚水會有盡頭。挑選百合的決定,自信並非張冠李戴,百合事件和Lilly並
不相干,至少在看到這些花兒時,漢蒙心裡一點抽搐的疼痛都沒有,完全不像想
起Lilly時會有的狂亂。

  解釋吧!為何不以言語來告慰懷裡無辜的女人?如果自己理直,何以未見氣
壯?

  有情男女之情事,細於纖絲;縱或有理可談,也應是對方心中之理,而非自
恃之理。情之難為,是故;情之可貴,是故。漢蒙先不說,但是他唱:

  「It'sfour in the morning the end of December

  I'm writing you now just to see if you're better.

  New York is cold but I like where I'm living

  There's music on Clinton Street all through the evening………」

  Famous
BlueRaincoat百轉千迴,漢蒙唱在慧紋耳中,這是他倆都很喜愛的一首歌。漢蒙
的歌聲平凡,然而慧紋在這當中平靜下來,一字一句斟酌著曲子中所說的。果然
,當漢蒙唱到:

  「………I want you to know your enemy is awakening

  I want you to know your man is not
free………」(註)時,慧紋終於破涕為笑。既然笑了,漢蒙也就停了。

  「亂改人家的詩詞,改得韻都不諧了………幹麼停下來,我還想聽呢!」

  慧紋要掙脫男人的擁抱,但漢蒙卻不放手:「除非妳原諒我,否則我不放手
。」

  「放啦!你的衣服都濕了………我也不是怪你,我只怨………」說著又要掙
開。

  漢蒙強抬起她的臉蛋兒,但見好女瀟湘,眼睛鼻子都紅了,又有眼淚湧出,
忙伸嘴吻去。

  「妳信不信我?」漢蒙正色問。

  慧紋扭捏著說:「信又怎樣,不信又怎樣?」

  漢蒙不管她,緩緩地說:「妳信也好,不信也好,左右我就是一句話:當我
抱著這束花之時,Lilly的影子不曾有一秒進入我的心裡。若妳不愛這花便罷;
萬一妳喜歡,妳就放心地喜歡。我帶它來只有一個理由,盼望妳因為它而高興。


  她本不是心眼細小,佔有慾強的女人,進出漢蒙生活的女人,譬如萍與水,
她既不在意也不畏懼;至於Lilly,她一向把Lilly看做漢蒙這個人的一部分,是
漢蒙的一種疾病,沒什麼可爭執的。若有所必爭,或許只有:在漢蒙眼中,她不
想當Lilly的影子;她要當「慧紋」本身。

  漢蒙不善言詞,慧紋何曾聽過情郎如此情重的言語?他兩瓣灼熱的嘴唇仍在
慧紋臉上吻舔著淚痕,慧紋婉轉逡移,終於四唇相觸。

  漢蒙先只是在慧紋上下唇間輕啄試探,見女人含蓄著任自己施為,便輕輕鉗
住慧紋豐滿的下唇,淺淺以舌頭在上面游動。慧紋沒反對,反而朱唇微啟,美目
半閉期望著自己的嘴巴喘氣,便著實貼了上去;當四唇膠著,兩人立刻交叉著頭
進行深吻。

  慧紋情動難忍,雙臂圈起漢蒙頸項,張大嘴巴把嫩滑的舌盡量深入漢蒙口中
,品味男人的牢牢吸含;香唇如吸盤似絞緊漢蒙的嘴唇,胸前兩團肉密不透風地
偎緊在情郎堅實的胸膛。粗硬的獨角獸再度甦醒,雖尚未拆封,漢蒙抽動下身在
慧紋私處外隔著兩層布反覆研磨鑽動。一時的誤會在兩情繾綣的火熱裡煙消雲散


  直到氣息濃重,慧紋掙開漢蒙的吻:「唔………你想悶死我?」話是這麼說
,雙唇仍不停一下下吻著漢蒙,空出一隻手來到兩人之間,把握住漢蒙衝動彈手
的雞巴,她愛不釋手………;漢蒙則不客氣攻佔慧紋的耳珠子,吸含咬嚙。

  「慧紋………我想插妳………」

  慧紋渾身軟綿綿,小褲子恐怕早就濕得滴水,敏感的耳朵被男人舔得心慌意
亂,又聽到他在自己耳邊說了這等話,心想:那就快插進來呀!正要說話,卻被
迎上來漢蒙的唇封個沒縫,只能嗯嗯作聲。深怕漢蒙不知自己在嗯什麼,趕緊拉
下男人褲子的拉鏈,順便把他的腰帶也鬆開來。經驗告訴她:在這種情況下,不
全部脫下,雞巴出不來。

  漢蒙也連忙解開慧紋褲子前的扣子,退了一步,雙手往下一撂,兩條白皙勻
稱的腿亮了出來,純白的小褲褲幾已濕成透明,中間綴著的那一撮黑色捲毛,濕
亮地貼在肉上;慧紋負責自己的上半身,套頭高領短衫下面只有一件白色半罩無
墊胸罩,把慧紋原本就十分豐滿的乳房推擠得具十分規模,一邊乳頭隔著布料清
晰可見,另一邊那一粒已在剛才漢蒙搓揉時脫了出來。漢蒙一看,低頭就含。

  「喔………舒服………」今天中午和漢蒙在咖啡廳裡的玩耍只玩了個半吊子
,不要說盡興,簡直越玩越上火。一個下午下來,老覺得自己的臉頰紅如火燒,
渾身不自在,畫出的圖樣形狀都怪怪的。如今經漢蒙對自己乳頭這麼一吸,好像
終於在自己身上鑿了個出口。鉤著漢蒙的脖子猛往自己身上壓,希望男人含得深
一點,吸得狠一點,看情形吧,要是不過癮,還打算著催他嚼幾下;另一手則伸
得長長的去褪漢蒙的平口褲。

  用腳幫忙著把男人的內褲踩到地上,慧紋星眼微閉,享受著漢蒙的舔舐,忽
然想到一事,迷迷糊糊地問:「你………記不記得外面的門………關上了沒?」

  對厚!到底關了沒?漢蒙正含著乳頭猛吸,聽到慧紋這麼問,突然「叭」一
聲鬆開,乳頭在眼前顫動得可愛誘人。

  一人站著,另一人蹲著,兩對眼睛交互詢問,不知對著不知,再對個半天也
不會有答案。漢蒙當機立斷,跑到內室門邊往外探頭,發現只關了紗門,略多張
望了兩眼,確定當時門外沒人,光著屁股腳不沾地跑了出去,接著慧紋就聽到重
重的關門聲及上鎖的聲音。自己才快樂地解下胸衣,略摺了一下放在旁邊,漢蒙
已挺著雞巴衝了進來,那個樣子就像一部坦克車。直到男人又把自己抱得死緊,
自己的舌頭進入漢蒙口中,自己的小內褲還來不及褪下。

  漢蒙急著要把慧紋剩下的衣物解下來,慧紋卻鬆開兩人黏著的嘴說:「別急
,讓慧紋先疼疼你。」說完和漢蒙交換了位置,讓男人靠著水槽站著。

  慧紋蹲下身去,握著男人雄偉的獨角獸套了幾下,眼睛幽幽地看著漢蒙說:
「看著我,不許閉眼睛!」

  接著就伸出舌頭把前端亮亮的體液舔去,仔細品嚐,然後………按照慣例該
含進去了吧?

  漢蒙杵在那兒等得心酸,慧紋卻好整以暇只張著紅艷艷的嘴唇在那兒哈氣,
偶而嘴唇會鬆鬆地在龜頭上箍一下,舌尖在下緣舔一下,隨即又離開,往往復復
,就是不含不吸。漢蒙絕不是抱怨,這樣子的感覺就像蛋花湯和酸辣湯固有不同
,只要廚師手藝不凡,兩者的不同會造就不同的享受。不過面對這樣的挑逗漢蒙
就麻煩了,舒服是舒服,只是全身酸癢難當,龜頭前方的小眼睛猛流淚;卻見慧
紋兩眼睜得亮晶晶地望著自己,彷彿有蜜汁要流下來。

  漢蒙實在受不了,一口氣喘得不順,急急地說:「可是………我比較想插妳
的………」

  慧紋嘻嘻笑了笑說:「那就快插呀!」話才說完,小嘴張開等著漢蒙來插。

  漢蒙傻傻地看著慧紋:「………」只見慧紋的眼光從自己臉上飄到雞巴,又
從雞巴上飄回來,總算推敲出女人的計算。

  這也可以,雖說洞有上下之不同,唯舒服則一。把腰往前稍移,龜頭終於沒
入慧紋口中,稍微抽出,再一次送進去,而慧紋的回應同樣令人心喜,每次漢蒙
抽出時,她吸得尤其努力。漢蒙爽得不由得一路哼下來,衷心感謝老天爺讓他得
以跟這對口技超卓的表姐妹交陪。

  漢蒙不敢進入得太深,唯恐傷了心疼的女人,頂多龜頭進去後再多個三四公
分,就小心地退出來。但慧紋對此稍感不滿,覺得漢蒙不夠賣力,便抓起漢蒙雙
手把它們移到自己的腦袋上,自己則抱住男人的屁股拉近來。

  「嗯………」這一下就真的捅到慧紋能忍受的最深處了,但過了這一下,漢
蒙仍忍不住小心,雖然幅度大了些,但卻因為過度的小心而失去了臉上的銷魂。
不得已,慧紋把男人推靠到水槽邊,打算自己動口對待漢蒙的獨角獸。手壓著漢
蒙毛茸茸的腿,一前一後移動頭部吞吐著他。

  雖是剛剛開始,漢蒙爽得眼睛就要閉,腿上的黑毛卻被女人拔了幾根起來,
趕緊又睜大眼睛看著慧紋熱情的服務,然而撐沒兩下子,卻又忍不住那樣子的快
感,頭就要往後仰。慧紋時而深含,讓漢蒙儘多地進入深處;時而淺磨,用牙齒
在龜頭輕括;有時,還用舌頭把雞巴逼到臉頰裡抽插,慧紋的臉頰因而鼓鼓的,
漢蒙的眼睛也因而鼓鼓的。

  慧紋心中得意,她最想看到的就是她的男人因為她而有如此銷魂的神情,她
的結論:吹喇叭本來就是女人的事。性愛和愛情一樣,任何一方的不完整,整個
的性或愛就不可能完整。當然,漢蒙舔她的妹妹時,也是同樣的道理。

  這時她查覺到漢蒙的呼吸開始異樣,臉孔開始扭曲,兩個眼珠子也成了鬥雞
眼,她停了下來,讓濕濕的硬東西在自己右頰上不住點頭,幽幽地說:「今天你
好像比較衝動?」

  漢蒙把女人抱起來,兩個人臉靠得好近,像愛斯基摩人打招呼那樣磨著鼻子
。漢蒙說:「我有一個禮拜沒做愛了!」

  慧紋吊著眼睛算了算,然後捏一下男人的臉頰,斜著眼笑問:「那個幸運的
女人是誰?」

  漢蒙臉上微紅,卻很正經地答:「妳最幸運。」

  慧紋當然知道,不過仍是追問:「不是啦,我是說另一個幸運的女人是誰?
」端詳了男人的臉好一下子,才有點心虛地問:「不是Lilly吧?」

  漢蒙似乎對於慧紋會想到是Lilly有點驚訝,理所當然地搖頭說:「那有可
能?」接著又說:「如果除了妳之外還有幸運的女人,那就不是一個,而是幾個
。」

  聽到漢蒙這麼說,慧紋並不感到生氣,只要漢蒙的對手不是Lilly,她就不
害怕。她早知道漢蒙極有女人緣,漢蒙對於和自己以外的女人之事,固然不見得
會主動招供,但一旦觸及也不會隱瞞。

  唯獨對於Lilly,她自己的表妹,慧紋完全沒有驅逐那個巨大陰影的力量。
她甚至曾想,若是上天慈悲,願意再給漢蒙和她十年,而這十年他倆都能像現在
這麼親愛,然後Lilly回來,僅只站在她和漢蒙的二十尺外,漢蒙會不會丟下懷
裡的自己,衝過去抱住Lilly?

  漢蒙會!雖然這只是慧紋自己的推測,但已足夠讓她心傷。除此之外,漢蒙
的疼愛讓她受用無比。

  「妳最幸運!」漢蒙在慧紋的鼻子前又說了一次。

  然後慧紋感到身子一輕,轉了一百八十度,已半坐在水槽上。女人以為男人
就要插進來,連忙褪下濕透了的的小內褲,雙腳打開,不過漢蒙卻又蹲下去,隨
後水汪汪的洞口傳來陣陣軟軟癢癢的感覺。

  問題是當下慧紋想要的不是漢蒙來舔妹妹,她想要獨角獸直接就進入她的體
內,把充實送進去,把空虛鉤出來,乃抱起漢蒙的頭說:「插進來好嗎?……我
現在想要………」

  「今天很想………是嗎?」男人站起來,進入慧紋兩腿之間,先吻了慧紋一
下說。下面的雞巴像長了腦袋似地自行搜尋著慧紋溫熱濕潤的洞穴。

  「………中午被你弄得要上上不去,要下卻也下不來………不舒服。」慧紋
接受著男人一波波的親吻,雙手纏上了漢蒙的頸項。

  「嗯………喔………」獨角獸找到位置,緩緩伸進一個頭的深度,雖只如此
,慧紋仍完整接收到自己已被充分撐開的緊繃感。

  漢蒙回想中午香艷的咖啡時間,覺得情況似有不同,上不去下不來的好像是
自己,顧念慧紋有時臉皮薄,不好糾正,只好輕輕說:「………讓老公補償妳…
……」話才說完,已驚覺自己的用詞踰越了兩人一向的默契,趕緊纏住慧紋的香
唇,並探索裡面的小舌頭;身下也沒停,抽出來又再送進一個龜頭。

  儘管兩人的親吻已漸漸成為最有默契的舌吻,漢蒙卻仍來來去去一個龜頭。
直到慧紋攫獲了漢蒙全部的舌頭,牙齒咬住漸漸使力,漢蒙為了日後仍能說話才
停止挑逗,盡本分地一桿到底。

  「喔………」慧紋忍了一天,現在得嚐肉味,很有感覺地哼出來,半睜著的
眼睛盯著漢蒙:「你剛說什麼?」

  漢蒙笑笑,繼續搖著雞巴猛戳:「………那只是一種說法………」

  「不要誤會,我聽了心裡喜歡………可是也害怕。」

  漢蒙搖搖頭:「不要害怕………是我失言………反正不管我或者妳甚至別人
怎麼說,我們始終一樣,對不對?」

  慧紋想點頭,但穴兒舒服得胡說八道,漢蒙看在眼裡卻不知她是點頭或是搖
頭。看不懂其實也沒關係,意思是知道的。

  「不過………也許我們可以稍微調整一下。」

  「喔………調整一下………好………調整什麼?」慧紋被插得有點迷迷糊糊


  漢蒙想知道慧紋願不願意搬去和他一起住,聽到漢蒙問起這個,慧紋一下子
清楚起來,而且不只是清楚,撲過來抱著漢蒙猛親,整個人吊在漢蒙身上,這就
讓整根好東西都進入體內,只插得慧紋有出氣的份,沒進氣的力。

  半晌才帶著酸酸麻麻的表情說:「嘻嘻……插得好深………」又在漢蒙臉上
擰了一下說:「你也會想到哼?我還以為你永遠不會問呢!」說著說著眼角竟有
點微光。

  漢蒙以為她是答應了,心裡很是高興,在女人體內的雞巴也高興得發抖,於
是掐著慧紋肥肥的臀再把它放回水槽上,準備要大顯身手。不料慧紋接著說:「
不要!」

  咦?不要什麼?是不要坐在水槽上幹?還是………對同居的提議有意見?

  漢蒙的火車差點變成火柴盒小汽車。

  「你住的地方那麼小………」

  就算漢蒙是傻瓜的兒子也聽得懂話中的意思了,大喊了一聲:「哈!………
那我搬去妳那裡!」

  慧紋趕緊要握漢蒙的嘴,但那話說完,男人也只是嘻嘻笑而已。

  兩人心裡十分甜蜜,忍不住緊緊擁抱在一起。

  兩個人不住地你頂我迎,內室裡濃濃春意,氾濫著銷魂好聽的水聲肉聲,百
合花香氣時聞。慧紋聽到漢蒙在耳邊說:「我想我們真的該調整一下了。」咦?
這就奇了,剛不是答應他了嗎?漢蒙接著說:「我想從後面插妳。」

  慧紋甜甜地白了男人一眼,乖乖下到地上,乖乖脫下腳上的高跟鞋,乖乖地
扶著水槽彎下腰,乖乖地把肥臀翹高。

  漢蒙看到慧紋這麼乖,自己當然不可以不乖,一下就把火車開到最遠處,接
著才一下一下很有節奏深淺地捅插,然後慧紋上下兩張嘴就都很乖地發出好聽的
聲音。

  慧紋做愛時聲音不大,細細甜甜地惹人心疼,常讓漢蒙擔心是否自己太過粗
魯;只不過一旦漢蒙放輕力氣,慧紋又會不足地往男人身上頂,叫人輕也不是,
重也不是。問她該怎麼樣,回答倒是平易近人:「你怎麼插,我怎麼舒服。」

  漢蒙肉棒子大動,伸手到慧紋身前抓住兩顆沉甸甸的肉球,身體伏著貼近女
人微汗的身體,張開嘴在慧紋耳際脖根處吻舔;慧紋也輕吟回應,不住扭動腰肢
配合漢蒙。正當兩個人都神遊雲端之際,他們隔著水槽上方的窗戶清清楚楚看見
對巷另一扇開啟的窗邊有一個看來十六七歲高中學生樣的女孩,嘴巴開開,目瞪
口呆看著這邊。

  「啊!」慧紋尖叫一聲,唰一聲關上了窗戶,乳球蕩得厲害,其中一個還脫
出漢蒙手掌:「好丟臉,都被看光了。」驚魂之後,兩個人又調皮地回味起那個
女孩的表情,笑得嘻嘻嘻,當然這當中難免夾雜慧紋舒服的哼哼哼。

  漢蒙抽插不絕,忽然想到一事:「我晚上要去赴一個同事的聚會。明天放假
,晚上聚會結束後我去妳那裡…」

  「好呀!」慧紋今天也想過此事,聽漢蒙主動提出,十分高興。一會兒又問
:「是那些………同事?」漢蒙據實以告,慧紋不語,只是低頭挨插。

  漢蒙轉眼看見剛才製作完成的銅鈴項鍊,玩心上來,拿過來套在慧紋的脖子
上,兩個鈴鐺垂在兩座乳峰的中間。慧紋低頭看了看,笑罵道:「那兒來那麼聳
的項鍊?」

  聽到那對銅鈴因為漢蒙的頂撞發出叮噹叮噹的響聲,又笑罵:「你看你把我
變成一頭戴著牛鈴的牛了。」

  漢蒙楞了一下,隨後大笑起來,手上用力捏了捏兩顆乳球:「我來看看這裡
面有沒有牛乳。」

  「呸!沒正經!我又還沒有………那會有牛乳?」想想覺得不對,這麼說不
是承認自己是母牛了嗎?本來被漢蒙插得已心蘇骨麻,現在又不禁笑得渾身發軟
了。

  「不然換我戴。」漢蒙把牛鈴改掛到自己脖子上。

  「不要!」慧紋笑得快沒氣,抗議道:「我不要被公牛插!」

  這漢蒙不管,戴著牛鈴搖得更加賣力,一根光亮火熱的炮管被他搖得看不見
影兒,鈴聲叮鈴鈴叮鈴鈴不絕於耳………

  忽然慧紋迷濛著眼回頭問漢蒙:「以後我們………住在一起,你想………養
小孩嗎?」

  漢蒙想像養小孩的情形,心中一陣涼意,半晌才支吾著說:「縱然要,也得
等我們多親蜜幾年才想辦法,對不對?妳想想:要是我們夜裡得趣,正在親愛精
承之際小孩哭著要吃奶,我可捨不得分小孩吃呢。」

  慧紋笑得高興,很是贊同,嬌聲道:「對對對,說得真好!等我和你這根好
東西多親近幾年,把你再搾得乾一點,再請你當小孩的爸爸。」然後警告說:「
再這之前,嘻嘻………你最好有心理準備………」

  漢蒙聽到女人這麼誘惑的言語,雞巴開始酸了起來,氣喘吁吁地說:「這我
不擔心,而且,最少每個月我會有五六天假期………」

  「嗯嗯!」那是不同意的聲音,果然慧紋搖搖頭回過臉,手指著紅艷的嘴唇
:「別忘了我有兩個洞………」

  漢蒙看著慧紋媚死人不償命的神情,聽到她挑逗的言語,覺得雞巴漲得厲害
,慧紋也知道男人的時間到了,便說:「射在裡面!」

  「那麼………妳………」

  「還沒呢!………你今天要是………想當爸爸,得找別人!」漢蒙放了心,
抓住慧紋的細腰一陣狂頂,發出公牛的快樂叫聲,在銅鈴胡亂伴奏之下把雞巴頂
到慧紋最深處,噴了,一次………兩次………三次…………………。

  餘韻之時,慧紋雖然也是渾身無力,仍然轉過身抱著站不住的男人,讓他在
自己胸前憩息。漢蒙停了,慧紋耳中的鈴鈴聲卻久久不散。

  兩人喘息方歇,聽到對巷有人說話:「厚!了啊!不知是那一家請師公在搖
鈴作法,作這麼久!」

  「媽!嘻嘻………那不是師公作法啦!嘻嘻………那是………」

  慧紋看著漢蒙,漢蒙也望著慧紋:「………」

  離開慧紋的工作室,漢漢想起晚上在箱子那兒大概難免喝點小酒,便決定搭
車前往。到達公車站牌前,掏出皮夾子要取出零錢當車資,漢蒙在皮夾子的夾層
裡看到一小疊鋁箔紙包著的東西。

  那是三個一組的保險套………

  慧紋真好!漢蒙心裡這麼想。

  (註:Famous Blue Raincoat是詩人 Leonard Cohen的名作。此曲的錄音作品,除了作者本人的之外,著名的JoanBaez,
Jennifer Warnes等人均曾作過同曲錄音。原曲寫的本是一對分手戀人別後未盡的情懷,由
女人對男人唱的。漢蒙唱這首歌,對像應是Lilly,但是要慧紋旁聽。他改動的
兩句話原文如下:

  「I want you to know your enemy is sleeping

    I want you to know your woman is free………」特為說明。)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0-3-2 10:13 編輯 ]




預見了自己的未來,也就沒有未來
   揭開神秘感,也扼殺了希望
2010-3-2 08: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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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shme2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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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尷尬人難免尷尬事(上)

  深夜一點多的新生南路燈殘戶閉,東邊台大校園裡,白天運動場上的活動熱
力在夜色下歸於死寂,人車早稀,初入夜時躲藏不見的星月已大方散佈在晚春的
黑幕上頭,夜風若是吹上身,仍是讓人覺得有點太涼的季節,至少秀珍是這麼覺
得。

  一條狗從對街稍遠處的懷恩堂緩緩踱向辛亥路方向,毛色猶見潔白,看來是
新被丟棄或走失的吧?秀珍心裡這麼想,正在為那隻狗惋惜,忽然想到自己孤零
零站在冷清的街頭,難道又比那隻狗強過多少,心裡忍不住要生一頓好氣,卻反
而搖搖頭悄悄笑了起來,抬手觸及麻麻的唇上殘留的甜蜜,俏臉又一次染上紅暈


  從這裡要回她自己的家用走是走得到,但若真要走,自己最引以為傲的兩條
腿恐怕要成為免子追逐的美食。

  「不然就近找家旅館!」正在為自己的聰明慶幸之時──雖然已站了二十多
分鐘──瞧南望北,連亮著的市招都沒幾個;就算仍有亮著的,也找不到「旅館
」、「Hotel」或「Motel」等字樣的招牌。

  是啊,這麼個文化地區那來的旅館呢?心裡直怨維真不先載她回家。

  雖說要找旅館,可一點都不是因為秀珍自己想住夜,她是為了車上的漢蒙和
維真著想。

  透過半開的車窗她仍看得到漢蒙晃動的身影,秀珍不禁想:這樣子怎麼會…
……舒服呢?車子那麼小,旁邊還睡著一個醉倒的女人………而且把這個文化區
搞成了風化區。

  如果秀珍的設想維真和漢蒙願意配合,那麼可能不好只找雙人床。

  車上正活動著的已不是兩個人,而是三個人。醉倒的女人總會醒。

  秀珍沒搞懂的原因除了她站的地方不夠近外,也因為她不好意思看得太真。

  「怎麼會變成這個場景的?」秀珍不懂,她一幕幕回想今晚在箱子家中的情
景:「一切都很正常呀。」

  一切都很正常,不過那只是秀珍看到的部分。

  *** 到達新店後看到第一家7-11,然後算十五根電線桿就下車。

  很一二五的報路方式,不過漢蒙仍很聽話一根一根算並遵命而行。

  掛斷手機不過五分鐘,一輛雪白喜美劈風而來,到了漢蒙面前倏然停下。

  車窗剛降下一條縫,就聽到維真哇哇大叫:"瘸腳鴨!大夥兒快醉到羅浮宮
去了你才來。

  "漢蒙看看時間,還好呀,還不到十點。
維真看來沒喝酒,臉色一般無異,踩起油門雖然頗猛的,但也不會比平時猛多少


  一頭大波浪鬆鬆地圈在腦後,黑美人臉上脂粉盡去,前扣粉色短上衣,質料
柔滑輕薄,堪堪垂到腰下,罩去了下身牛仔短褲的一半。

  短褲被撐得飽飽的,開車時直低滑到腿根處,梳成鬚鬚的褲腳下方就是兩條
看來色澤偏暗,但想必觸感十足的大腿。未著絲襪,純天然風味,比較下更勝尼
龍,漢蒙不由得對她亮在外頭的那一截大腿偷偷多看了兩眼。

  維真的車子只要一起動,馬路便如原野。在路上左轉幾次,右轉幾次,不一
會兒車子已進了車庫。

  從這裡聽起來,是有些笑鬧聲,但應不致影響鄰居安寧。

  下了車,維真警告漢蒙:「打點好了吧?進去後罰酒鐵定躲不了。」

  說完連走帶跳帶頭走上十來級階梯,裹得圓實的肉屁股在漢蒙眼前晃成一圈
圈漩渦,到了階梯頂端,漢蒙自下望去,大腿圓潤,小腿勻稱,好長兩條好腿,
只覺它們結實均勻,無稜無角,修長又肉感,再也不覺稍黑的膚色妨礙到任一丁
點。

  而且維真膚色雖然較黑,兩條腿可是保養得找不到半個小疤,看得漢蒙心中
暗自讚嘆,直覺告訴自己:箱子若是長眼睛,無疑將因為這兩條腿得到不少激勵


  一廂在此失神讚嘆,另一廂站在上頭看見漢蒙呆站盯著自己的腿猛瞧,隱約
可見嘴角口水一滴,好氣又好笑,猛一跺腳,才把呆頭鵝給叫醒過來。

  漢蒙臉上微熱,看見維真招手要他進去,回說:「妳先進去吧………我想在
這兒透透氣。」

  逕自走到車庫門邊,望望只有柏油路的地,又看看找不到星星的天,其實甚
麼也沒瞧進去,只是趁機寧定自己罷了。

  維真見他還不進去,也走下階梯來到漢蒙身邊,問道:「看什麼看?」

  她問的其實是漢蒙在東張西望什麼,漢蒙卻以為她是怪自己瞧她的腿,心裡
更不好意思,看看似笑不笑的維真支支吾吾地說:「對不起………可是………妳
三更半夜穿得那麼美麗,還不許人家看?」

  維真聽到他這麼說,臉也紅了,拉了拉身上的衣服褲子說:「那有美麗?…
……我是問你站在這兒看天望地有什麼好看的?」

  無論如何,問題總是多少湊到一塊兒了。漢蒙有點尷尬,沒再說什麼,只是
乾笑。

  忽然維真站近來,圈起漢蒙的手臂,說:「………真的好看嗎?箱子怎都沒
對我這麼說?嘻嘻………哈死你!」

  「箱子是好人,是個老實人。」 「意思是你不是好人或老實人囉?」

  漢蒙搖搖頭,嘆了口長氣。這其實並不易解讀,不知是否認維真的話,或是
承認自己不是好人。

  漢蒙知道自己心裡有一個可怕的黑洞,那是他放縱自己的起始點。

  心中固是伊人長駐,卻仍與其他女性絲竹常響、悠歌時聞,然而再多的風與
花,似乎永遠也補不了那個能量的修羅場。

  以前常在重要關口想起Lilly;如今,就像現在,則會較多地想起慧紋。

  雖然慧紋以無比奇特的態度來看待她的男人心裡頭這個食人洞口,照理說自
己應覺愧疚並且收斂行為,唯事實上愧疚會有,除此以外,男與女間追逐的探戈
可曾停過?

  漢蒙的沉默反而讓維真以為是自己說話太重,勾著漢蒙的臂彎搖晃了幾下,
聲音低低的說:「不要這樣子啦!我沒怪你………看看又不犯法。」她知道漢蒙
的好處,也知道他的弱點。

  平時在公司曾注意到漢蒙的客戶群總是以拎菜籃子的太太小姐居多,除了因
為他會心疼客人的荷包外,多少也關乎他「類賈寶玉派」的心事,確實有他引人
之處。

  「而且………男人喜歡看我,我心裡也很受用呀!」

  維真笑得很甜,直逼到漢蒙的臉前。這句話有點玩笑性質,主要是想給漢蒙
一個下台階。室內的燈光在黑亮的眼珠子裡回映出來,波光燐燐炫炫,直欲引人
犯罪。

  漢蒙稍退半步,低頭從維真圓圓細細的腳趾頭緩緩向上看到她的捲髮,最後
目光仍回到她的臉上。

  再走上半步,比前更近了些,雙手背在身後,沒有表情的臉卻繼續向維真靠
近。

  正當維真驚覺這個男人好像要吻自己,漢蒙卻臉一偏,只在她髮際停留了一
下下。

  還好………,維真心裡這麼想,可是除了還好之外,好像也感到一種奇怪的
………失望。維真驚嚇是有的,但沒有生氣的樣子。

  漢蒙說:「男人思考的傢伙不見得是大腦。跳舞時,男人用手腳思考;面對
女人時,也另有思考的部位。我是妳們眼裡可惡的男人中的一個………」

  輕咳了一下,繼續以傳教士的語氣說:「我蠻喜歡妳,也知道妳不討厭我,
雖然只是這樣,剛剛我卻可能會吻妳………妳是個美麗的女人。」

  退了幾步,哈哈笑了笑:「有時面對我這種人,妳需要的可不只是驚嚇,有
時必須要有拳頭,當然最好直接用膝蓋………」

  說到這裡,伸手輕扶維真的背往裡頭走去:「我們進去吧,箱子夫人。」

  「膝蓋?………」維真似懂非懂恍恍惚惚聽完漢蒙這些有點自責,或說是消
沉的話,呆呆地隨著他走了進去。

  瞥了漢蒙一眼,見他已神色如常,不覺伸手摸摸自己的臉頰,熱燙燙的,額
上鼻尖微微冒汗。

  在客廳裡,箱子正搬出他一件件舊有新進的古董收藏給大家賞玩,矮櫃子前
邊站著十來個空酒瓶。第一個看見維真漢蒙的是秀珍:「方哥來了。」

  箱子從滑到鼻尖的眼鏡上方瞧見二人,扯開永遠不嫌太小的嗓門叫道:「厚
!你真難等ㄋㄟ!到現在才來。」

  手裡的陶罐捨不得放下,用鼻子指著不特定的旁人說:「誰拿個海杯子給他
,我先淹漢蒙三大海再說,哈哈哈………。」

  漢蒙逐一和先到的人打過招呼,認識的不認識的,總共十一人。

  轉身對箱子說:「三杯我可以喝,但喝完三杯我就不弄你的電腦,得趕著回
去睡覺,你看著辦。」

  聽到他這麼說,箱子看看從維真手裡接過來正要倒的大玻璃杯考慮了一下,
決定打個折:「不然兩杯?」後來雙方同意就一大杯台灣啤酒結帳。

  漢蒙接過斟得滿滿泛溢著白酒泡的杯子,坐到秀珍旁邊,問道:「怎沒看見
妳帶伴來?」

  在客廳裡的人幾乎都是一對對兒,從每個人坐下時取的間距來判斷,只有秀
珍和一位坐在最角落不認識的女人身邊沒有近近地偎著另一個。

  漢蒙瞥了那位不認識的女人一眼,她看見漢蒙在看她,兩人微笑著點頭招呼


  看來近四十歲,身裁尚屬苗條,梳著不忍卒睹的看板頭,妝畫得像戲班子,
眼鼻嘴巴看來端正,其他的一概掩蓋在厚粉底下;釘了亮片的衣服加一件黑絨裙
,兩條纖細的腿包在黑絲襪裡頭做作地曲著;耳朵下掛了兩個雜色的大圓耳環,
除此之外,手鐲項鍊一樣不少,熱鬧而俗艷,相較之下和這個環境以及目前在座
的人感覺不太搭調。

  「你要我帶誰呀?你自己不也是一個人來!」小女孩笑得很大方,漢蒙知道
她還沒有交男朋友。

  「我那有一個人來?妳剛沒看見誰陪我走進來?」

  「你臭美!維真是箱哥的老婆。」 「誰說我是箱子的老婆?」

  維真正拿著飲料罐為沒喝酒的客人添滿,聽到秀珍這麼說趕緊出聲抗議:「
你們先盯住體重計,若他不降到七十五以下我不嫁。」

  話是說給大家聽,眼睛卻瞪著箱子,唬得箱子不住點頭:「一定,一定!七
十五,七十五!」。

  不過賢慧的女人話說完後仍是很賢慧地做著女主人的工作。

  那個不認識的女人在旁邊搭腔:「孝平也不太胖呀!就是有福氣、性子福泰
而已。」

  標準的社交用語,若她繼續說,下一句必定是恭喜發財,聲音低低粗粗的滿
有磁性。

  維真則是客氣地陪笑說:「那裡是福氣了?」看樣子她和那個女人也不熟。

  「喂!帶我參觀一下新房子吧。」  漢蒙用手肘推了推秀珍。

  「嘿!真正沒什麼好看的,就是比你家大了點罷了。」

  不過仍然拿起手提包對維真說:「箱嫂!我帶方哥四處看看喔。」

  轉頭又掩著嘴悄聲對漢蒙道:「慢慢走,沒兩分鐘就下來了。」

  「等等我!我也要上去。」

  維真放下飲料罐小跑步跟了上來,在秀珍的肥臀輕印了個小鍋貼,笑道:「
小妮子嘴巴很巧喲。」

  到了樓上,對秀珍說:「妳帶漢蒙逛去,我去梳個頭。」隨即進了洗手間。

  秀珍說的其實沒錯,豪宅稱不上,就是比一般人擁有的大得多,要論到典雅
細緻,遠遠不及慧紋的住處。所有的陳設,除了箱子愛的古董撿了幾樣撞不爛的
充當擺飾外,一律以簡潔為原則。

  僅管如此,相信仍是很可觀的一項投資。

  「不得了!他一個月要繳多少貸款?」

  「嘻嘻………」

  秀珍聽到漢蒙這麼問,笑道:「我剛也這麼問箱哥,他說萬一繳不出來,就
割身上的肉來論斤稱兩。」

  「要是賣肉就住得起這等房子,我身上肉雖沒幾塊,至少也可找個像這裡的
一層樓來住住。」兩個人說說笑笑又回到了二樓,洗手間並未關門,維真對著鏡
子正梳攏著頭髮,手臂舉起處,漢蒙從短短的袖口可以瞧見她腋下濃濃的黑毛。

  人家常說不刮腋毛不禮貌,那只是一種角度;若是以另一個角度來看,腋毛
散發出更強的野性誘惑力。

  漢蒙就是這樣,心裡湧來一陣無以言表的酸軟,不敢多看,趕忙問:「咦?
箱子的電腦在那裡?」   「旁邊那一間。」

  維真放掉已攏在髮後的鬆緊帶,走出來帶路,似乎新籠上了香水,整個人香
噴噴的。

  電腦放在漢蒙還沒看過的那一間,看看機殼的狀態好像還滿新的。

  「狀況是………」過了半個月,漢蒙已不太記得症狀如何了。

  維真也不清楚,便說:「我去問他。」

  秀珍知道漢蒙接下來要修箱子的電腦,自己可是完全搭理不上,跟漢蒙說一
聲也跟著下去。

  剛在電腦桌前落坐,就聽到一個沉重的腳步聲,那樣的重量感誰都不會認錯


  果然一張圓圓的彌勒佛臉出現在門邊:「每次開機就會嘟───嘟─嘟─嘟
,然後就停了。」

  「嘟───嘟─嘟─嘟?一長三短?」漢蒙重複一次,很鄭重地追問。

  「對!一長三短!」

  「然後………就不動了?」

  「然後就不動了。」

  箱子十分確定地點頭,隨後又扁著嘴問:「怎樣,我需不需要去哭泣一下,
………然後籌錢?」

  漢蒙把電腦主機後的插頭一一拔下,問說:「你聽那一長三短的聲音很多次
了嗎?」

  「對啊!半個月來我每天都打開來看看,每次都會聽到呀!」

  「如果是這樣,一長三短就約略等於是三長兩短!」

  雖然需要楞一下,畢竟是國立財經相關研究所畢業的碩士,總算也是懂了,
咚一聲把頭撞在門上。

  「先別傷心………這裡應該有Lo-Lai-Ba吧?」

  「有有有……」轉身就走,然後就咚咚咚彈到樓下去。

  漢蒙想在桌上理出夠大的空間以便動雞絲,但桌子實在太小,只得把箱子─
─是電腦箱子──搬到地上,然後就聽到細碎的腳步聲。

  「漢蒙,你要那一根?」維真拿著大小不一的三根螺絲起子走了進來。

  大的那根長度不下十八公分,應另有其他用途,漢蒙拿了較小的兩根。

  原本這樣就行了,但漢蒙卻硬要多問一句:「那妳呢?………妳要那一根?


  「啊?什麼我要那一根?………我不用呀!」維真聽不懂。
問完那句話漢蒙立刻後悔,心裡一直罵自己,也慶幸維真聽不懂。

  當下不再說話,坐到地上三兩下把電腦開腸破肚。

  正要拆下CPU,卻見維真美麗的小腿靠過來,「扣!」

  漢蒙的腦袋瓜子暫時充當了木魚,那是那根最大的Lo-Lai-Ba的柄頭在漢蒙
頭上輕輕招呼了一下,耳邊聽到她小小聲罵道:「沒正經!你騷擾我!」

  漢蒙不敢抬頭,只是嘿嘿嘿一邊尷尬地笑,一邊想趕快把問題找出來。

  不過維真在側,香氣濃郁,要快不難,專心可就難了。

  「我去拿你的啤酒上來。」轉身要走出去,漢蒙偷偷抬起頭,又偷偷在那兩
條幼秀的腿上上下下瀏覽了一趟。

  看得正過癮才發覺維真怎麼不走了,目光上移正好和維真打了個照面。

  漢蒙涎著臉訕笑,維真扮了個鬼臉嘻嘻一笑終於出去。

  小小心拆下了CPU,翻過肚子看了看,好像還沒燒掉,正要裝回去,維真已
經回來。

  她不僅帶上來漢蒙的酒杯,還把它添滿,另外她自己的果汁也一併帶了來。

  維真把啤酒擱在桌上,抓了把椅子在漢蒙身側坐下說:「你一個人在這兒,
我陪你好了。」

  美足揚起,擱在另一條腿上,幾乎就在漢蒙頭的前方不過兩尺。

  這樣子漢蒙更難做事,不是嗎?可維真就不管,兀自美美地坐著,腳尖上下
點動起來。

  「那………」 「你………」兩個人同時開口說話。

  維真笑道:「你先說。」

  「那個穿得很聳、梳個看板頭的女人是誰?」

  問這話之前,他沒忘了向房門口望一眼。

  「看板頭?嘻嘻!你是說那棵聖誕樹?」

  欠著身子手扶著漢蒙肩膀,在漢蒙耳邊小小聲說:「她是『做丙』的金主。
箱子為了以後的方便著想,請她來公關一下。………很聳哼?嘻嘻嘻」
「看見她那個頭髮加兩個耳環我就飽了,」

  漢蒙搖著頭感嘆:「她為什麼不乾脆掛兩個輪胎?」

  維真笑得打跌,喝到一半的果汁差點沒噴出來,慌忙間趕緊吞下,沒端杯子
那隻手握著美人拳在漢蒙肩上擂個不休,笑了好半天才斷斷續續說:「你的嘴巴
更毒。秀珍說像呼拉圈,你則說像輪胎。」

  放下杯子,揉著笑痛的肚子,接著說:「她剛來時,箱子還稱他穿得好漂亮
的楊太太。」

  放在漢蒙肩上那隻小手始終忘了拿開,漢蒙心中暗自舒服,當然不會提醒她
,甚至還停下手邊的工作,唯恐自己一動,維真就把手伸回去。

  本要裝回去的CPU就閒閒地擺在手上。

  「其實她那是什麼楊太太,她只是人家外頭養的………噯呀!對不起!」

  維真說得高興,不小心把幾滴不知是果汁還是唾液的東西噴在漢蒙臉上,趕
忙蹲下來伸手要擦去。

  柔嫩的小手在漢蒙臉上來來回回,漢蒙臉上舒服,心裡陶醉,眼睛半睜忍不
住又瞧著維真因蹲下而完全揭露出來的大腿。

  膚色均勻,不會一截白一截黑的,著實迷人,心中糊塗地想:「要是我是箱
子,必定要伸手好好摸摸。」

  半晌才抬起頭看著維真,發現她的臉相距不到半尺,美目如絲,櫻唇微啟,
心中一蕩,脫口而出:「不要介意,難免發生的事,而且………我很喜歡,請多
多益善。」

  聽到漢蒙的話,維真心頭震顫紛亂,噴在漢蒙臉上的汁液早已擦淨,尖尖的
手指卻依舊在這個男人的臉上輕劃,一圈再一圈。

  雙眼所見從手指所在的臉頰,漸漸移到男人的鼻子、嘴唇,又移到漢蒙深邃
的眼眸,心裡暗讚:「好會說話的眼睛,要是長在我臉上多好!」

  想起方才在車庫漢蒙似乎要吻她,當時自己難免驚慌,他後來沒這麼做,自
己卻有不得不承認的失望。

  兩人如此靜默對視,心中想的是同一個人──箱子。

  過了好久,維真終於打破沉默,微微笑了笑,取笑漢蒙:「你好像很喜歡看
我的腿?」

  漢蒙有點不好意思,欠身把手上的CPU給裝回去,點點頭自我解嘲說:「每
次偷看都被抓包,唉!技術真差。」

  整理一下思緒,接著動手把兩條記憶體給拆下來。

  抬頭看見維真仍溫柔望著他,於是邊檢視記憶體的外觀,邊對維真說:「妳
的腿………真好看,就像………Yaya Kouzuki。」

  維真當然不知那是誰,不過以讚美的態度將自己比擬為另一個指稱的對象,
想必是個很好的讚美。

  很高興地說:「謝謝你喲!」看見漢蒙額頭上漸冒出汗,拿過來面紙為他揩
去。

  「我問你:你不是有女朋友嗎?你在外面像這樣欣賞別的女人,甚至灌女人
迷湯,她………不在意?」

  漢蒙沒有停止手邊的事,但仍思考維真的問題,一會兒才很認真地說:「我
相信在她心中,」

  他指的是慧紋:「她深刻盼望我能看不見別的女人。不過一旦她知道我辦不
到時,她任由我去。」

  「這麼好的女人!她是誰?你為何不珍惜她?」

  「妳不認識她。另一個問題等一下回答妳,可以嗎?」

  漢蒙把電源接上,重新開機,仍然是一長三短。

  再度關機後,又在裡頭摸弄一會兒,又開機。

  這次好了!一長三短沒變成三長兩短,一短聲的「嘟」之後,電腦硬碟嘰哩
咕嚕一陣亂響,然後就看到令人厭煩的微軟國旗。

  「好了!」

  維真拍拍漢蒙說:「真厲害。」

  漢蒙晃晃拆下來的一塊長方形的記憶體說:「它在作怪。」

  隨即收拾剛剛製造的混亂,維真也動手幫忙。

  不一會兒收拾乾淨,漢蒙問:「妳還想聽我對那個問題的謬論嗎?」

  維真想聽,他接著說:「那妳等我一下。」轉身下樓去。

  再進這個房間時,漢蒙手上的那條電腦零件不見了,不過倒換成了兩瓶剛開
封的啤酒,拿了張椅子坐在維真的斜對面。

  看來他是改變了主意,打算要喝幾杯。
漢蒙不是不能喝酒,他只是每次喝酒都想哭,喝得越多就越想。

  酒瓶拿上來後,維真覺得眼前的男人彷彿變成另外一個他不曾認識的人。

  深邃的眼眸依舊,但更銳利;淺笑仍在,但多了不屑與淡漠;說話時仍習慣
注視對方,但平時沒有這般令人不安的灼熱。

  維真靜靜看著他一杯一杯把酒倒進喉嚨,還沒聽他說話已不禁心驚。但自己
因何心驚,維真也說不上來。

  漢蒙終於把酒杯放了,雙手籠著膝蓋,眼睛垂得低低的,他說:「舉凡珍惜
、執著、堅持等等東西,必然是這個人對於他所珍惜、執著或堅持的對象仍抱著
希望,」

  說到這裡,抬眼望著維真:「妳學的是哲學,對這些過程應該很熟悉。」

  輕咳了一下接著說:「妳珍惜箱子。即便妳曾偶然對另一個男人心動,妳仍
會珍惜他,而且妳對他,或說對妳們的將來抱有希望,是不是?」

  沒等維真回答,他接著說:「可是,我發覺在人生中會有一些時刻,這些對
於所愛的珍惜、執著或堅持會失去,這些一般所謂的美德會找不到投射的目標,
希望二字在這些時候成為空洞且諷刺的一個詞,一個空殼子。它也許成為浪子的
悲歌,也許成為讓人窒息的東西,二者的相異只在於看待希望的人的態度不同。
一種是繼續堅持,讓它來扼殺自己;另一種則是選擇漂浮。」

  停了一會兒,又說:「但無論那一種態度,它們都得不到想望的對象。」

  「這些時候是什麼時候?當希望成為不可能的時候。」漢蒙自問自答。

  「希望,是雙刃之劍,希望越是強烈,越是銳利無情。」拿起酒來,滿滿一
杯整個灌了下去。

  維真情緒擺盪在幾種可能的意涵之間,呆呆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思索著他似
乎只說一半的話,她並不完全懂,但漢蒙卻又不肯再說。

  霎時箱子圓圓的臉浮上來,不自覺有點迷失,心裡一下子來了好難的問題。
我珍惜箱子嗎?和他相處的感覺是漢蒙所說「希望之所在」嗎?

  如果是,那麼這陣子常會有的那種不確定感又指出了什麼?

  眼前的漢蒙呢?為什麼他沒吻我時,我反而覺得失望?

  為什麼他對我說那些不三不四的言語時,我卻不生氣?

  「喂!」漢蒙在叫她:「喝酒的是我,怎麼好像醉的是妳?」

  眼前的漢蒙又恢復原本的樣子。維真搶過漢蒙手上的酒杯,喝了一大口。

  「嘿!妳………箱子──」漢蒙回過頭對著樓梯大叫:「你老婆搶我的酒喝
!」

  樓下傳來箱子的聲音:「沒關係啦,不要讓她喝太多就是了。」

  漢蒙剛回過身子,就見維真一個箭步衝向自己,在身前蹲下,雙手扶著漢蒙
的臉,輕輕打了一下輕聲說:「不要說我是箱子的老婆,………」

  漢蒙驚訝於這突來的鄭重與激動,正要詢問,維真又說:「………至少,先
不要………我不知道。」說著說著低下頭去。

  漢蒙扶著她站起來,維真仍低頭不語,長長的睫毛悄悄翻動著。

  漢蒙不知維真的激動從何而來,輕輕抬起她的臉,逗著她笑說:「說妳是箱
子的夫人妳不高興?真奇怪!若是妳當我老婆,我一定很高興。」

  前言當然對不著後語,維真秀麗的臉紅了起來,說:「老是跟人家說這些…
……」

  不過總算讓漢蒙逗笑了。漢蒙牽起維真的手說:「我們下去吧。」

  維真點點頭,卻仍站著不動,只擒著漢蒙的手搖晃,不時看看漢蒙又看看地
上,想要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漢蒙微覺尷尬,不知那兒來的想法,雙手向維真
伸開來。

  維真走上兩步躲進了漢蒙懷裡。

  不知是什麼樣的一種念頭讓她想這麼緊地圈起漢蒙的頸項,讓兩人的臉靠得
不能再更近。

  箱子的求婚已有多次,雖然自己仍猶豫中,可是終究覺得那只是時間的問題


  但聽了漢蒙的幾句話後,也許也得加上今天下午到晚上他對自己說的那些具
相當程度挑逗性的言語,啟發了心裡一些不曾被自己問過的問題,開始懷疑箱子
對於自己的價值是否只是一種習慣?

  箱子真的是她想付出未來四五十年光陰的對象嗎?

  箱子對她好,她懂;那麼她對箱子好嗎?

  如果不夠好,是為什麼?於是她抱得更緊,身體也完整地貼近漢蒙的身體。

  她想得單純天真,她想體會:如果她想對一個人好,她該可以抱他抱得多緊


  在如此想望一個人之時,那樣的渴望是何等滋味?

  即使被她抱著的不是一再求婚的箱子,而是宛若浮萍的漢蒙。

  她抱著漢蒙,但感覺著她自己;但漢蒙卻越來越難挨。

  漢蒙起初只是鬆鬆地圈著維真的細腰,不敢逾矩,畢竟抱著的是朋友的妻子


  方才只有自己說話,維真只是聽。

  可是他從維真當時事後的神情查看,他相信維真愛箱子,兩個人欠缺的只是
臨門一腳。

  不是時間,而是他們二人間未曾被碰觸的那些問題。

  也許他抱維真只是想要在她初始的渾沌不明中給她一些撫慰罷了。

  任何兩種物體一旦靠得這麼近,不需要化學變化,光是物理變化就很可怕。

  當這兩個物體是兩個人時尤其如此。 漢蒙維真二人後來終於懂了,可是懂
得太遲。

  感到太遲的時候是維真發現漢蒙竟然撕吻著自己的頸子耳邊之時,而且她竟
然想要漢蒙繼續吻她;她的胸部只是中等大小,不過她竟然很放肆地用它們按摩
著男人的胸膛:她竟然掙扎著想要吻她嘴唇當時碰得到的任何東西;最嚴重的兩
個「竟然」是,漢蒙和她貼緊的身體間竟然多了一個很硬很硬又很大很大的東西
;而她竟然喜歡它,而且用自己的身體去感受它。

  有了這麼多「竟然」之後,再多一個,甚至很多個也就一點都不奇怪。

  實在很討厭,漢蒙竟然開始舔著她的耳垂,維真怕癢,連呼:「不要!不要
!」

  趕緊躲開了,可是她在不要與躲開之後竟然冷不防去捕捉漢蒙的嘴唇,而且
立刻決定要好好吻吻這兩片嘴唇,因為它們是那麼厚實溫暖。

  維真腦子一片糊塗,但在下一刻她清楚確定自己吻的絕對不是箱子的唇,它
們比箱子的聰明許多,而且竟然還多了一根堅決溫柔又靈活的舌頭。

  維真這時才知道原來人長著舌頭不只是為了食物與說話,同時也調皮地決定
自己縱然嫁給箱子,也要常常找機會享受漢蒙的嘴唇和舌頭。

  這一切無論是否擦槍走火,漢蒙維真都已陷在大火之中。

  在一智未泯之際,漢蒙推開維真,喘著氣說:「我們………最好停下來。」

  雖然這樣,兩個眼睛仍像火燒似的盯著維真。

  維真當然也知道該停下來,嘴巴喘著氣,點點頭說:「對………我們停下來
……」

  看看漢蒙腿間隆起那一包奇怪的東西,兩腿驀然一陣軟,忙伸手扶住椅子,
眼睛不自覺又癡癡瞧著漢蒙。

  兩人的目光攪在一起,默契自然產生,立刻又緊緊擁抱,嘴唇貼在一起猛吸
。漢蒙托起女人的肥臀轉個身,把維真放在電腦桌上坐著,空出一隻手摸在想了
一整天的維真光潔的大腿上,從褲腳處摸到膝蓋,從外側再摸到內側,無一處不
柔細滑嫩。

  維真被摸得舒服,嘴巴被封住,只從鼻子哼哼出聲,身子微微顫抖;漢蒙撥
開她兩條腿,讓女人能更貼近,一條肉棒子挺得發痛直烙在維真的小肚子上。

  漢蒙感受到維真嘴唇的笨拙,她幾乎只懂得貼著對方的嘴唇猛吸,要是維真
依舊不開竅,明天漢蒙見到慧紋一定會被她笑說嘴上烏青一塊。

  言教必定不如身教,漢蒙於是採取主動,步步示範並驗收成果。

  維真只不過是欠缺教育,其實很聰明,知道漢蒙的意思,仔細體會,也積極
讓漢蒙驗收。

  見漢蒙噙著自己的上唇輕吸,一根舌頭從裡面纏綿地舔自己的上唇,她立刻
吸吮男人的下唇,也伸著舌頭回舔;漢蒙伸長了舌頭進入自己的嘴裡,並在自己
舌上捲繞,學懂了之後她也把漢蒙的舌頭推回去,自己現學現賣捲起了漢蒙的舌
頭。

  漢蒙不只嘴上下足功夫,一隻手固然捨不得離開維真的大腿,有空的另一隻
手終究游上女人胸前,握住鼓鼓的肉包子,維真也學樣把一隻手從男人的脖子轉
換到漢蒙的胸前。

  來到了這裡,接下來可就令維真疑惑。

  自己的胸部雖然不大,畢竟仍有東西可握;漢蒙胸前肌肉是有,但好像無論
如何握不住,這該如何是好?

  靈機一動,舉一反三,玉手繼續下移,來到漢蒙身前的硬東西處,一把握了
個飽滿,得意地笑了兩聲好聽的進漢蒙嘴裡。

  漢蒙在乳球上揉一揉再抓兩下,維真除了額外哼了兩聲好聽的給漢蒙聽之外
,小小的手也在硬東西上搓一搓再抓兩下,不過有點像蜻蜓撼肉柱就是了。

  正當維真陶醉地伸長了舌頭讓漢蒙吸吮之時,忽然覺得舌上的吸力越來越強
大,只得把香舌伸得更長,漢蒙卻在這時離開了自己的嘴唇,手上一空,硬東西
離手,漢蒙已經蹲在地上,眼睛飢渴地盯著自己美美的腿,兩手分得雙腿大開,
手掌在上面來回撫摸,聽到他說:「好漂亮的腿………沒親過這麼美的腿」。

  漢蒙真心覺得維真擁有一雙很美的腿,不輸Yaya
Kouzuki身上那一雙,拿活生生的身邊人來比,恐怕只有樓下的秀珍差可比擬。

  一面想,一面已經低頭在維真的右腿上來回舔吻。從膝蓋處開始,向下經過
小腿肚吻到腳踝,再換另一邊吻上來直到褲腳深處。

  吻得維真長吁短嘆,心中暗叫糟糕:「完了!怎麼這麼掏人心地舒服?」

  心裡清明的一面直要自己不許感到這麼美入心,但誠實的一面卻君臨天下,
硬是壓著自己暗暗享受。漢蒙正想換過另一條腿來品味,卻聽到樓梯間一陣腳步
聲亂響。

  兩人驚慌對望一眼,維真立刻跳下桌子,慌亂間抓起了那根最粗長的螺絲起
子坐到椅子上,臉上駭得緋紅,手上捻著Lo-Lai-Ba顫抖著把玩;

  漢蒙則是一頭鑽到桌子下!想到這樣子實在沒道理,立刻倒飛出來坐在地上
,把才纔收拾好的一疊書報一股腦兒抓攤在地上,像洗牌一樣慢慢重新疊起來。

  兩人對望一眼,正互相檢查是否有破綻時,秀珍已走進來。

  「方哥,箱哥請你弄完了下去陪他喝杯酒………你好了嗎?」

  小女孩在兩人身上來回看了幾次,似乎不覺異樣,只等漢蒙回答。

  其實怎麼沒破綻?Lo-Lai-Ba有多好玩可以玩一二十分鐘?一個客人怎麼在
人家家裡整理起書報來?再說,不管是維真或漢蒙嘴唇外緣都還隱隱泛著熱吻後
的血色痕跡。

  「嗯………喔………」

  電腦當然早就弄好了,只不過比較好玩的事可還沒弄好,隨口答應:「好了
好了。我馬上下去。」

  「快點喲!」說完轉身下樓去。

  漢蒙站了起來,幾滴冷汗從額頭滾下來,忙掏出手巾擦去,看看維真也是一
頭汗,也用手巾幫她按了按。

  兩人都意猶未盡,尤其是維真,今晚她初次體會到何謂男女間的親吻,漢蒙
教她的委實為她開了一扇窗,有意再享受多一點的溫存,不忍離開這個幸福的小
房間,但情況好像就只能這麼多,很遺憾地說:「下去吧,你也都還沒和箱子聊
天呢!」

  不知何故,現在說起箱子這兩個字竟然讓維真有點火氣,怪他怎麼連親吻都
不懂?她倒忘了自己也是初學乍練,竟然把責任一股腦兒全推給了箱子。

  漢蒙看看腕錶,想了一下說:「可是………我該回去了。」

  「真的嗎?」維真有點失望,眼睛暗了下來,頭也低下去。

  漢蒙心中也捨不得,正要安慰,維真卻又抬起頭,雙眼亮晃晃的滿是喜色,
神秘又興奮地再問了一次:「真的嗎?」

  同樣三個字,說話人不同的心境顯然若揭。

  漢蒙當然查覺到維真心境的強烈不同,狐疑地答應:「對呀!十二點多,是
該回去了。」

  他指的回去自然是回慧紋的家,剛剛的硬傢伙固然早被秀珍嚇軟,唯心中慾
火正熾,暗自打點著回去後必要讓慧紋呼爹叫娘。

  「我載你回去!」

  維真臉上笑意暗藏,春色洋溢,本來意在言外,看見漢蒙仍然楞著,趕緊猴
到漢蒙身上補充說明:「我好喜歡你吻我。」

  這句只說出對方才整個親暱過程的懷念,於是再加一句:「待會兒………你
再好好吻吻我!」真正的意思原來在這裡。

  漢蒙的兩個嘴角立刻咧得比凱旋門還遼闊,笑道:「現在就先吻妳一次當做
訂金。」

  話沒全說完,兩個人又膠在一起猛烈吻起來。

  維真法寶盡出,把今晚學到的做一次總複習。

  依依不捨撕開維真仍執著的口舌,漢蒙嘉許她:「好聰明的學生。」

  兩人一前一後從樓梯走下來,剛到一半維真就對箱子吼道:「漢蒙說他要回
去了,………」

  只說這樣似乎仍有不足,趕緊再加補充:「我答應載他回去。」

  箱子雖然酒意甚濃,也還知道挽留,漢蒙推說自己已經很累,而且已經喝了
很多,不過箱子就是堅決猛搖頭,瞧那個氣勢似乎要被箱子壓過去的感覺。

  幸好維真適時開口:「你不要這樣子強迫人家!漢蒙或許累了或許另有要事
,你強留反而造成人家困擾!………」

  太座金言一出,箱子那敢再假肖,話鋒轉一百八十度,說:「那麼就麻煩妳
載一下好了。」

  又對漢蒙說:「我們再找時間聚聚。」

  「那能不能順便載我回去?」  秀珍睜著圓滾滾的眼睛問。

  「啊?」維真漢蒙二人異口同聲驚呼出聲。

  箱子看見已醉在一旁的楊太太,也說:「那也好,楊太太也請妳載回去。」

  「可是………順路嗎?」維真心知不妙,暗罵秀珍這個風景大殺手。

  她們兩人分別住在林森南路和南海路,漢蒙則說:「汀州路。」順不順路不
是地理問題,而是心情問題。

  維真當然說不順路,箱子思索了一下三地相關位置,很小心地說:「嘿嘿!
其實應該還好啦………維真妳就委屈一下多繞些路吧。」

  看維真仍咬著銀牙,漢蒙覺得再撐下去就不好看,替她答應:「好吧!我們
走了。」

  楊太太一步三搖,和大家道了好多客套話以及一些奇奇怪怪的酒話,花了好
一段時間才來到車庫。其他三人早已在車上等了。

  剛上了車就引進來強烈的酒氣味,對維真說:「維真小姐,不好意思,這樣
子麻煩妳。」

  維真無奈地看漢蒙一眼,只能和她客套一番。
車子剛轉出巷子,秀珍探頭到兩人中間,小聲笑道:「嘻嘻!她睡著了。」

  漢蒙回頭一看,果然沒錯,而且還睡得蠻沉的。

  便對秀珍說:「時候這麼晚了,妳也睡一下吧。快到的時候我再叫妳。」

  秀珍其實也是蠻倦的,交待完地點後也就閉上眼去。

  照三人的住處看,從新店去應是先到漢蒙的汀州路,依次才是南海路和林森
南路。

  可是這樣怎麼行?既然不行,維真於是另想辦法,她打算反方向來走,先把
兩個女的送回去再說。

  想到事情有了點轉機,心情才稍微快樂起來。

  油門踩得又深又猛,卻仍有餘裕和漢蒙眉來眼去。

  漢蒙一邊和維真狎玩,一邊注意後座兩人睡覺的狀態,時而大大虛咳一聲,
時而響響地打個哈欠,然後就注意兩人是否醒過來。

  維真不知他在幹什麼,只是覺得漢蒙奇怪。

  沒有醒!兩人睡得很好。漢蒙就是希望後座的人好好睡。

  確定之後,他就放心地俯下身吻起維真的大腿,撫摸她的小腿。

  「啊………你………,」維真趕緊回頭看看後座,知道原來如此後,就很大
方地讓漢蒙在自己腿上吸舔撫摸,心裡又是高興又是肉緊。

  維真的腿彎處十分敏感,漢蒙方才在可愛的電腦室裡已探索出來,便時時疼
惜她這個地方。

  不過漢蒙也掛念著行車狀況,不敢讓維真太銷魂,吻了五分多鐘就坐起來,
只把手擱在女人的大腿上來回撫摸,即使在這個時候,他也不敢接近維真兩腿盡
頭的甜蜜地帶。

  維真被漢蒙摸得心癢難搔,車行到了台大,心中有了主意,一個右轉進了新
生南路,找到一個她喜歡的停車位緩緩停下來。

  這個位置前方停有車,後方也停有車,看來不致唐突,燈光暗淡,正適合忍
不住的男女暫時親熱。

  引擎不敢關,兩人觀察完附近狀況,同時回頭看看另兩位乘客,似乎睡得還
可以。

  漢蒙維真四眼互視,立刻靠在一起互吸起來。

  維真初識大千世界,對於漢蒙的開發引導當下神銷骨軟,嬌軀軟綿綿的很自
然猴到了漢蒙身上,媚眼安穩閉著,聽任漢蒙嚼吮自己的舌根。

  車內外一片平靜,耳中所聽到的除了漢蒙和自己深重的喘息外,只聽得見唇
舌廝磨的微小動靜。

  童真是最可愛的,它沒有羞赧掩飾,觸鬚敏銳賁張,如乾旱納甘霖。

  漢蒙感受到的恰是如此。他不曾遇見這麼喜愛親吻的女性,生澀笨拙,稜角
(稱「牙齒」尤適)偶見,進取積極,求知若渴,此等缺乏經驗的童真,漢蒙神為
之奪,褲內的橡皮蟲猛然醒成惡狠狠的肉棍子。

  扶著維真柔軟腰肢正要落力施為,腦中忽閃過箱子的圓臉,再一次意識到維
真的身份:「也許假以時日,自己還得稱她一聲嫂子呀!」

  頓時沮喪橫生,情慾陡落,原本從維真身後向自己抱近的手遲疑著移到維真
的身前微推,噙著維真舌尖的雙唇艱澀地滑到她的臉頰。正要說話,兩瓣熱騰騰
芳唇循跡覆蓋上來,推著女人身體的那手一輕,維真的左腿已跨過排檔桿和自己
的雙腿,肉感飽滿的圓臀跟著落到自己的膝上,維真重心稍移,右腿隨後擠進自
己左腿外側,圈在自己脖子的藕臂收緊,兩粒圓圓暖暖的小肉饅頭壓到自己的胸
膛上。

  箱子的影像於是不見了,在漢蒙懷裡的女人不再是箱子夫人,她只是一個迷
人而且熱情如火的女人。

  兩手於是移到膝上的肉屁股又抓又揉,「唔………唔………」維真舒服地哼
著,心中一激動,小臼齒在漢蒙的舌尖輕咬了一下。

  漢蒙也不知道痛,手臂用力,把維真的小肚子拉到肉棒子上,兩人都是「唔
」了兩聲,維真覺得自己身上那個感覺很奇怪的部位被一付熱硬的突起物頂著了
,感覺比未頂之前更加奇怪,但舒服的感覺又強過奇怪的感覺;漢蒙則是覺得傳
來一陣熱氣,然後熱熱的地方就在自己的肉棒子緩緩研磨,漸漸磨出了濕氣。

  「喔………!」不知吻了多久,兩人終於分開糾纏得亂七八糟的嘴唇,維真
輕聲吸了口長氣。嘴巴停戰,兩人仍蜜蜜抱在一起。

  維真一對亮晃晃的眼睛一霎不霎盯著這個帶她進入大千世界的好同事,鼻尖
相觸,口氣相聞,胸腹相貼,兩副好東西也密密廝磨,越磨還越有趣。

  好像覺得不知說什麼,或說什麼都多餘,兩個人又交側著頭繼續吻起來。

  維真嚶一聲,香舌舒展伸進了漢蒙嘴裡,美目將閉未閉,向後座瞥了一眼,
卻對上了秀珍睜得如牛眼般的一對眼睛。


4.尷尬人難免尷尬事(下)

  會吵醒人的不見得是吵雜聲,突來的安靜也會吵醒人。打從車子停下來,秀
珍已醒了,只不過仍溫吞閉眼小憩,孰料耳邊不斷傳來一些漬漬哼哼怪聲,才懶
怠著睜開眼,這一睜眼就再也閉不起來。

  怎麼方哥和維真臉對臉貼得那麼近?悄悄移動身體角度,看見兩人嘴巴果然
埋著嘴巴,還張得大大的好像裡頭多了什麼東西?秀珍不會嫩得連親吻都不懂,
她不懂的是自己的方哥和自己的箱嫂怎麼會吻上了?箱嫂不是應該給箱哥來吻嗎
?以為自己仍在發昏,正打算揉揉眼睛,卻見維真行雲流水爬坐到漢蒙身上去,
兩人嘴黏著嘴一刻不分離,偶而還可覷見一條不知屬於誰的舌頭從縫隙中露出來
,隨後兩人抱得更緊,吻得更勤,吻得秀珍這個旁觀者嘴巴出不了半聲,卻仍伸
手掩住合不起來的小嘴巴。

  維真看見秀珍的蠢樣兒,心裡嚇一跳,不禁猶豫起來。自己當然還不想停止
和漢蒙的親暱,可是多了秀珍這個風景大師如何得以盡興?於是嘴唇仍不停和漢
蒙含吸撕咬,眼睛則對秀珍猛使眼色。

  秀珍見維真對自己擠眉弄眼,似乎是要說什麼,只不過嘴巴沒空,因而換用
眼睛來說,可是秀珍什麼也看不懂,只好假設是要自己不要聲張,所以就乖乖地
閉嘴呆呆看電影。維真的眼睛動作越來越遲鈍乜斜,閉著的時候漸多,偶而張開
也是神采散亂癡迷,到後來索興不再睜眼搭理這個無心但著實鬧了自己一晚的小
觀眾,專心致志吻著漢蒙,兩個人從嘴唇皮吻到舌根,又從舌根吻回到嘴唇皮。

  漢蒙根本不知道已經多了個觀眾,興致越來越高,懷裡這個好學生表現漸入
佳境,胸前兩個發騷小肉包壓得著實親切,熱熱凸凸的小腹磨得自己跨下的硬傢
伙越來火氣越大,當下決定一不作二不休,空出手來到兩人相接的下腹,身子動
了幾動,似乎在兩人的無縫中硬要挪移出額外的空間,妥當後勾下來維真的一條
手臂,把它安置在那個空間裡。

  坐在後方一動不敢動的秀珍看見原本閉眼陶醉著的維真猛地「漬」一聲掙脫
漢蒙的吻,眼睛向兩人之間低望去:「厚………」

  聲音低抑,蘊意深長,眼睛睜得多一分就要裂,一霎也不霎地盯著那個地方
,被勾下來的手臂被漢蒙扯著一伸一收像在摸套什麼東西。

  秀珍很好奇,維真看的東西想必十分好看,否則怎會看入眼後便離不開?可
是自己坐困後座什麼也瞧不見,本想悄悄挪挪位置,卻聽漢蒙極輕極輕地在維真
耳邊說了什麼,女人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搖搖頭,紅紅的舌頭探出一小截在唇上
潤了又潤,匆匆向秀珍瞥了一眼又瞪了一個螺絲,仍是回去注視把玩著那個不知
是什麼的東西。只見維真又點點頭,臉紅得像蘋果,坐在漢蒙膝上的臀部往後移
,手伸收的動作漸漸快了起來,看漢蒙的時候越來越少,看手裡東西的時間卻越
來越多,豐滿的唇微微張著喘氣,神色癡迷,隔幾秒鐘就靠上去吻吻男人。

  秀珍心中驚疑:「難道………」,她雖幼嫩,卻非無知,直覺想起維真可能
是在幹什麼,偏偏又看不見無法確認。忽然漢蒙「喔………」一長聲輕唱出來,
似乎表示舒服但又像不太舒服,扭動著被維真坐著的身體,嘴裡極小聲不知咕噥
了什麼,維真又瞅了秀珍一眼,然後緩緩點點頭,之後維真胸前那兩丸肉球就被
漢蒙的手給佔領包覆。漢蒙很溫柔,先以指尖勾勒著維真乳房的輪廓,再以手掌
握住輕輕揉捏,只用兩根指尖夾捻著乳球的尖端,這輕輕的夾捻讓維真哼出聲音
來;然後漢蒙的手掌不見了,維真上衣的裡面卻隱約多了些會動的東西,終於撐
持不住,身子軟倒在漢蒙身上,又是一連串的深吻隨後而來,雖然如此,兩個人
的手可是忙得狠,不停搓也不停揉。

  秀珍看著被漢蒙捏出仔細形狀的維真的胸部,又垂眼看看她自己的,嘴角一
掀,得意地微笑起來。

  忽然楊太太翻了個身,兩個陶醉中的男女一陣慌亂,簡直藏無可藏,只好定
在那兒動也不敢動,漢蒙直挺挺坐望著維真,維真則是寶貝地握著寶貝詢問著望
向秀珍。

  小女孩仔細觀察身旁的楊太太,見她又噴著酒氣沉沉睡去,緩緩向維真點頭
示意。維真舒了口氣,臉上表情也鬆下來,正要讓漢蒙知道危機暫解,漢蒙扭著
身子終於轉過頭來。

  漢蒙臉上驚恐尷尬地望著秀珍,看見秀珍同自己一般也尷尬笑著,還伸出一
根手指頭對自己指指點點,臉上發燒,想問她已醒來多久又怕吵醒了別人,看看
半躺著佔去大半個後座的楊太太睡得沉醉,看樣子一時三刻未必會醒。饒是如此
,有秀珍一對眼睛在旁邊燈火通明,自己和維真未完的事卻也不好繼續,一時不
知如何是好,只得仍回過身來。今晚二度被秀珍嚇軟的東西仍落在維真的手裡,
女人湊嘴到漢蒙耳邊說:「軟下去了,」的確是軟了,這不必什麼學問誰都看得
出來,聽她又繼續說:「我比較喜歡摸硬硬的它?」

  漢蒙色心未息,老著臉說:「大概是摸不硬了,除非妳吻它。」

  維真扭捏著瞥了秀珍一眼吞吞吐吐說:「我剛都說我不………不會了。」

  聽到維真這麼說,漢蒙的軟東西漸漸變成不太軟的東西。根據記憶,剛剛維
真說的是「不要」,而不是「不會」;既然是「不會」,那就表示不是「不要」


  維真的「不會」不是新聞,瞧她今晚起初連親吻都會咬到漢蒙的舌頭,何況
是更親密的這一項技術?而且從「不要」變為「不會」,足見進步不少,於是把
維真摟到自己的懷裡,輕輕在她耳邊說:「我教妳。」

  「可是………」

  漢蒙知道她顧慮的是什麼,想了一下,雖然辦法極為彆扭,仍將就著對秀珍
說:「能不能麻煩妳到車子外面來一下?」

  秀珍不明究裡,只見兩人嘰喳不停,然後就扯到自己身上來,只好答應一聲
就要開車門,又聽漢蒙說:「開關門小聲點!」說著比了比楊太太。

  小女孩果然就十分小心,開關門都是輕輕的,繞過車子來到前座漢蒙的窗邊
。電動窗降下來,秀珍斜靠在車窗上,當然她就看到一條像大腸的東西在維真的
手裡,半軟半硬,看來卻沉甸甸的;維真小手握著,還露出另一半在外頭。

  「果然是………!」心裡想自己果然沒猜錯,正打算取笑維真,那料得心頭
擂鼓似一陣亂跳,只好奇地盯著那根大腸,才問什麼事。

  維真發覺自己讓漢蒙露餡,連忙用另一隻手握住露出來的另一截大腸,兩個
手掌交疊著剛好蓋滿。

  漢蒙指了指紅磚道上的白色鐵椅,打疊起十足的笑臉對秀珍說:「能不能麻
煩妳在那椅子上坐一下下?」

  秀珍當然懂了,心裡想:「原來要先支開我………可是裡頭還有另一個人呀
?」嘴巴卻說:「喔!好吧………為什麼?」

  漢蒙和維真兩人面面相覷,這個問題表面簡單,要回答卻有點難。

  實在想不出較好的理由,最後漢蒙說:「嗯………我身體不太舒服,………
維真要幫我檢查看看。」說完自己也覺荒唐,想必秀珍也不信,尷尬地指望小女
孩能識趣避開片刻。

  「噯呀!她都看到了還說這些幹麼?」

  維真不失豪邁本色,決定從實招來:「我和漢蒙身體都不太舒服,所以我們
要想辦法舒服一下。」

  漢蒙和秀珍二人張口結舌,想不到維真會說這麼露骨的話。維真卻不管了,
心裡也氣秀珍今晚老是搶當電燈泡,而且好玩的大腸籠在她手裡似有復甦跡象,
真想快點繼續剛才未完之好事,乾脆大家說白的。見秀珍仍是張著嘴呆杵在那兒
望著已漸漸長大脫出個頭來的大傢伙,惡念頓起:「不然妳來想辦法!」

  說話的同時,拉著秀珍擱在車窗上的手往漢蒙的雞巴上湊,秀珍一個重心不
穩握了個結實;禍不單行,漢蒙見秀珍一張俏臉隨著身體欺到面前,決定加強效
果,往她的紅嘴唇蓋上去,趁著小女孩驚魂未定,立刻撐開秀珍的牙關,把她香
甜的小舌頭兵不血刃吸了過來。

  可憐的秀珍不知招惹了那位神聖大德,竟惹上這一身腥,只覺漢蒙吻得自己
越來越蘇,手中的大腸不只亂跳,還一寸一寸長大變胖,不知不覺迷迷糊糊和漢
蒙對吻起來。在這當兒,耳邊一個聲音:「嘻嘻!刺激吧?要不要一起玩?」

  維真這麼說可一點都不是真心話,她知道秀珍嬌嫩清純,想必如自己一樣未
見過如此大陣仗,故意說個又鹹又辣的來嚇她。

  果然小女孩猛力擺脫嘴裡正和自己交媾得火熱的舌頭,推開漢蒙,踉蹌著走
開幾步,夜裡涼風吹來,秀珍卻渾身熱得奇怪。

  瞪著二人想罵,看見自己的方哥滿臉愧疚,猛對自己作揖點頭,到了嘴邊的
連篇經文只好硬吞回去,幽幽望了望漢蒙心想:「也沒見你掛號排班,就把人家
的初吻給奪去了,」嘆口氣退到旁邊。

  正想坐到白色鐵椅上,但是夜色昏暗,鐵椅離車子又有一些距離,不禁感到
不安,只好就這麼站在車子附近,雖知道漢蒙維真不會有空照顧自己,至少還比
較有伴。

  漢蒙見支開了一個,回身看見楊太太睡得鼻息均勻,心下稍安。回過來時,
維真的臉湊得近近的,豐唇微噘半啟,意思仍要索吻,他另有打算,只重重地在
上面啄了幾下,說:「妳到後座去。」

  維真雖想到漢蒙應是有所安排,但不知道為何要她到後座去,輕輕問了一聲
,漢蒙卻只在她唇上又親了一下,推了推她的身子,也只好相信他。開了車門,
漢蒙又湊過來在她耳邊說了句話,維真嘻嘻地點點頭。

  維真下了車,走到可憐的秀珍身側兩手一抱,陪笑著說:「不要生氣!改天
我們向妳陪罪。」看著氣鼓鼓的秀珍又是一連串的對不起。也不待小女孩的反應
,踮著腳尖像遊魂似地遊進車子後座裡。

  楊太太真是睡得很沉了,兩隻腳都縮到了座椅上蜷著,佔去了大半空間,維
真若要不驚擾她,只能安份在剩下的三分之一空間裡。漢蒙見維真上了車,起身
轉了一百八十度,兩腳跨跪在手煞車上方,身體向前靠近駕駛座的兩張座椅間的
小空隙,在後座的女人就看見纍纍垂著的大肉腸從空隙之間透了出來。

  維真望著這付神奇的東西,心中已瞭然漢蒙的安排,斜扭著身子避開楊太太
,握住半硬的雞巴像方才漢蒙教她的那樣上下搓套,心裡想著應該如何來吻這付
大傢伙?正打算向漢蒙求教,抬眼只見那個男人穩妥地閉上眼享受著自己手上的
溫柔,好像忘了剛才才答應要教她,只好鼓起勇氣發揮自己的想像力。

  控著身子,伸嘴在長得很好笑像烏龜頭的地方漬漬親了兩下,又望望漢蒙,
見他己睜開眼瞧著自己,狀似嘉許。想來自己沒有太錯,便依樣葫蘆在龜頭上左
左右右上上下下親了個周全,然後又看漢蒙的反應。

  漢蒙沒什麼反應,仍然像剛才那樣滿臉笑意,不過手中的大腸卻很有反應,
一寸寸長大,一圈圈變粗,到後來維真的手掌已圈不攏來,它卻一點也不管,仍
繼續長大。維真看呆了,覺得這個戲法太也荒唐。

  方才自己在前座和漢蒙疊在一起親熱,大腸也像現在這般硬,可是絕對沒這
麼大,怎麼移到後座來沒兩下它就變成這種恐怖樣兒?也沒想到方才漢蒙的雞巴
被兩人身體夾得緊緊的,揭露出給維真的只是冰山一角,卻以為必定是因為自己
親得正確所致,除了為自己的天分暗自驕傲外,更賣力在肉棒子上猛親,心想:
「這其實沒什麼難的。」意思是說,比較起來親吻的學問似乎還大得多。

  對漢蒙而言,維真如此程度的疼愛,就親暱而言固已足夠,唯感官享受極為
不足。因而每當維真的嘴唇靠近,便輕輕往前頂,除了希望能頂點東西進到她的
嘴里外,也希望能頂一些靈感到她腦子裡。

  不過維真明顯不懂,以為那些頂刺動作只是男人對她的回應罷了,仍是來回
不住親吻;頂多只不過是握住肥肥的棒子把更多的吻印在桿子的前後上下。

  終於漢蒙忍不住點點她,維真的紅唇黏著雞巴頭抬眼上望,看見漢蒙伸著一
根手指放進他自己的嘴裡深含淺啄,女人馬上懂了,對漢蒙甜甜一笑,低眼看見
脹呼呼的龜頭卻又發楞:「這麼大個兒怎麼含進去?」

  只好張大嘴巴斟酌著容量放了些許進去。還好,維真本來太輕視自己了,竟
然能把整個龜頭完全包覆起來,饒是如此,卻也是撐碰著牙,不但再也動彈不得
,牙齒還在嘴裡東西的週圍磨了好幾下,痛得漢蒙急急把她拉上來。

  漢蒙眼淚差點滴下來,臉如苦瓜在維真耳旁傳授要領,維真時而瞭解點頭,
時而不懂搖頭,漢蒙便耐心說明,直到女人沒有搖頭,只剩點頭為止才放心。蹲
下之前,漢蒙又重複了最重要的一件事:「小心牙齒!」維真才紅著臉下來。

  聽是聽懂了,雞巴頭進了嘴裡,一切完全不是那回事。若是漢蒙所說沒錯,
自已應該可以用舌頭舔著龜頭的四周,也應該可以讓這個不聽話的壞東西在自己
嘴裡進出,理所當然也可以不讓牙齒從中搗亂,可是維真一張嘴巴被撐得滿滿的
,要舔好像找不到空間,進出的動作作起來就好像放進去又拔出來,牙齒更不聽
話老在龜頭上亂刮,並別提男人教自己要仔細吸吮了。

  只得拿出被自己含得濕淋淋的大棒子,無助地看著又苦著臉的漢蒙,正打算
出言求饒,旁邊忽伸來一隻手摸著維真的牙關喉間,有聲音說:「妳這裡要放鬆
。」

  維真嚇得尖叫,向右邊一望,原來是醒來的楊太太。

  楊太太坐起來,看看被駭著了的二人,嘻嘻一笑:「我也是剛醒………幾分
鐘而已。」

  接著對維真說:「他是比較大支一點………剛有看到妳們兩人………一點點
………妳好福氣,除了孝平又認識這個大朋友………可是多練習幾回一定沒問題
的,」話裡明顯仍帶酒意,一邊說還邊伸手在漢蒙的雞巴附近指指點點的。

  伸手整理一下她的看板頭,把耳際散落的數莖髮絲掖妥在耳後,屁股一抬把
位置移近了點,雙手前伸,一手捧著大雞巴,另一手鑽進漢蒙的褲襠裡,回出來
時已帶出了子孫袋,兩丸子孫球就放在掌心摩挲,身子前傾一鼻子撞上了漢蒙的
龜頭,也不在意上面滿是維真的口水,重新調整校對好位置張開嘴巴就要含,這
時才勉強偷空說半句:「不信妳ㄎ………」捨不得把「看」字說完就含了三分之
一根。

  維真是被駭呆了,可是也沒呆到要把漢蒙讓給這棵聖誕樹當「便情人」,趕
緊抓住楊太太腦後的髮簇就要把她扯回來,整個人正要不依,卻聽到漢蒙長長久
久的一連聲狼嗥,黑眼珠翻了上去,只見得到一線白眼球,一口氣吸得飽飽的忘
了得吐出來,終於吐出來了卻又不知道該吸氣。

  正覺得奇怪,忙往漢蒙的雞巴瞧去,見到的奇觀也讓維真幾乎忘了呼吸,覺
得自己的喉間一緊,比剛才更呆地望著楊太太,抓著人家頭髮的手也忘了扯。

  「怎麼了?」站在車外的秀珍聽到維真的尖叫,不知發生何事,想衝近來關
心卻又怕撞見二人的好事,猶豫了一下下終究不放心,跑到車邊看到漢蒙跪在前
座,看來衣衫完整,心道:「還好仍穿著衣服」,便放心探了半個人進來。結果
呢?漢蒙臉歪口開,兩眼上翻,整個人只是發抖;維真也是大張著嘴,一手扶著
脖根好像被東西哽著了,兩眼發直瞪著前座椅背。至於是什麼事這麼嚇壞人,從
這個角度卻看不見。只好回出身子要從後車窗看個仔細,沒想到後車窗沒打開,
只好貼得近近的看進去,勉力想瞧見些什麼。

  她只說了三個字:「安──娘──喂!」,然後就像漢蒙維真那樣變成了木
頭做的雞,簡稱「木雞」。

  楊太太含了三分之一進去,但那只是開始。到了這個地方,她嘴唇箍成一個
強力皮圈在桿子中段束得緊實,雙頰陷成兩個深酒窩,腦袋往後一邊強吸,一邊
緩退到只剩個雞巴頭在嘴裡;維真的手雖然扯著她不答應,但漢蒙的狼嗥明顯是
在鼓勵她,既然如此,何必在意別的女人要什麼?再次向前,酒窩不見去,一分
一分一寸一寸推進,頂到喉嚨底了,仍只到了二分之一處。

  她並不擔心,只是暗自讚賞漢蒙長得很實在;像剛才那樣子再退出來一次,
但稍加變化,讓雞巴像開罐子般「啵」一聲脫離開,吞了口口水,也喘過了氣,
抬眼看見漢蒙果然翻白眼了,心裡很驕傲,伸出薄而尖的紅舌在頂端已開始感動
流淚的獨眼裡鑽了幾下,冷不防無聲無息再次挺進到二分之一處,稍事逗留,塗
滿唇彩的嘴唇翻起,頸子向前猛推,楊太太的鼻子就埋進漢蒙濃黑的毛髮叢裡,
猶有餘裕,舌頭還能從箍在棒根緊張得無縫的嘴唇間搜尋到間隙,悄悄伸出,在
子孫球上舔了又舔。

  楊太太這時聽到了秀珍的「安──娘──喂」,心知又多了個讚賞自己的小
觀眾,舔完了子孫球就退了出來,然後第二次毫無阻礙地把漢蒙肥大發抖的硬東
西吞了個全軍覆沒,接著第三次………第四次………

  維真驚詫得差點要鼓掌叫好。當看見楊太太輕而易舉征服了半根時,維真已
說不出話來,抓著這個女性特技演員頭髮的手不只忘了要扯,甚至忘了「既然不
扯了,那就縮回來」,仍隨著楊太太的動作,她進它就進,她出它也出。

  這般景象看在秀珍眼裡,更是疑惑難解:「剛剛維真不是才和方哥吻得忘情
,還想出個好笑的理由把自己支開去;怎麼現在反而推著楊太太的頭去含方哥那
個好大的怪東西?」

  這個首先的問題無論如何非找時間搞清楚不可;其次她也想:這麼大一根像
手電筒的傢伙如何能整個放到嘴裡去?看看漢蒙臉歪嘴斜的怪樣子,又暗暗自問
:這是代表舒服還是不舒服的表情?也把這兩個問題暗列為待解問題之二及之三


  維真也一樣看著漢蒙的怪表情,但她不像秀珍那麼菜,她知道漢蒙實在是舒
服到不可說的地步。她不懂的是,為何漢蒙會舒服得眼窟窿濕濕的?

  此刻最幸福的漢蒙心中百感交集,他不懂維真為何會願意讓一個陌生人介入
他和她之間,也因為楊太太讓他想起了Lilly。這是第二次有人,也是第二個女
人,把它一毫不剩地吞進去,而且楊太太比Lilly更有餘裕地做到,也因此讓漢
蒙更無心理負擔而能完全感知如此的掏心之樂。他深愛Lilly,當她無比辛苦地
努力之時,漢蒙已是不忍;當Lilly做到了,漢蒙沒有任何的喜悅痛快,只曉得
趕緊抱緊這個他最心疼的女人直罵「傻孩子」。想起Lilly事後幾乎變成紫青的
臉色………現在也許正在她老公的懷裡………

  楊太太那曉得三人複雜的心事,酒醉未全消的她只記得醒來時身旁的維真小
姐正扶著不屬於她未來老公的一根雞巴往嘴裡艱難地塞,酒醉的頭痛雖然只因此
消失了一小半,但看見了自己所擅長的技術或藝術被維真拙劣地表演出來,精神
一振,免不了要出嘴指導。當她手持著漢蒙胯下那兩顆蛋的時候,就覺得比常貨
大上一圈;鼻子會撞上龜頭也因為沒想到那根硬傢伙竟然那麼長,而且粗得老練
的她都無法一戰而竟其功,還得先退出來稍事憩息才能完全吞下。

  起初只是示範教學,漸漸變成了表演,後來發現自已底褲漸漸濕成花癡褲,
聽棒子主人的嗥聲顯然也是極為讚賞自己,便想積極試用,瞧瞧它能為自己掏出
多少快樂來。

  於是不再吞全根的,吞吐進退改為只及一半即停,但卻落力吸吮,滋滋咂咂
的吸吮聲連站在車外的秀珍都聽得清清楚楚,一雙桃花媚眼直直斜斜地只瞟著漢
蒙示意。

  對手一旦這麼老練,漢蒙也沒辦法支持多久。楊太太發現手中的兩顆球漸漸
要縮進袋子頂端,猛然抬身離開漢蒙的雞巴,一面吞口水喘氣,一面雙手握著大
傢伙仔細端詳,半晌才笑嘆道:「真的很難找………很難找………」,依依不捨
地在上面又搓又親,才不情不願對維真說:「好了,可以用了。」

  聽到楊太太這麼說,維真瞪著被楊太太吸得禿頭露腦的大雞巴,脹得變成紫
紅色,還油亮光滑染著鮮紅唇彩,心裡又愛又怕,瞧見漢蒙滿臉期待看著自己,
心裡遲疑,不自覺搖搖頭。

  楊太太喜上眉梢,伸手又擒住大雞巴假意說:「怎麼了?怎麼打退堂鼓?」

  拍著維真的大腿,一張花旦臉欺到維真耳邊噴著酒氣悄聲說:「我們女人千
辛萬苦把它給吸成這付恐怖樣兒,若不是圖個爽快,難道因為它好吃?來吧,把
褲子脫了,不要客氣。」

  維真仍是搖頭。早在漢蒙把他的雞巴請出來那一刻,維真已約略猜到接下來
的故事將怎麼走,這是今晚的遊戲開始之時她不曾打算的。

  漢蒙的溫柔、他的熱吻誠然讓她不酒而醉,盼望能在男人的親吻愛撫中漂浮
一整夜,但是,要她脫下褲子?維真的心理和身體都還隔著一層膜,讓她無法不
駐足輾轉。

  聽理智的話就這麼推開嗎?還是順從慾望褪下呢?維真的短褲很小,爭戰很
大。滿心盼望事情能不決而決,奈何人事不常圓,到了最後問題仍得自己裁奪

  楊太太見維真如此,按捺著喜色,一付很勉強的樣子:「妳不要呀?………
那不然………我………」,說話時望著漢蒙猛拋媚眼搓雞巴,話說完就伸手去扯
自己的裙子,意思是自己願意代替維真來承受漢蒙的折磨。

  剛把黑絨裙扯高到腰際,露出了黑色鏤空底褲,果然是騷到骨子裡,穿的是
方便性感的吊帶襪,小小的黑色高腰內褲撐在圓肥的臀上寸寸見肉,這那是內褲
?根本就是裝飾品。看見漢蒙的硬棍子一直對著自己的嘴巴點頭,瞟了漢蒙一眼
說:「怎麼了?忍不住了?還要大姐姐幫你吸吸嗎?」也不待漢蒙回答,舌頭一
捲就把龜頭含了進去,一邊就要褪內褲。

  漢蒙狐疑,維真也幽幽地望著漢蒙,眼中儘是歉意,悄悄垂下頭來。漢蒙則
好像懂了,微微一笑,看楊太太小底褲已脫下,他另有主意,雙手扶著楊太太的
頭抱近來,挺起雞巴就頂,頂得沒提防的楊太太嘔嘔作聲。漢蒙知道她訓練有素
,定無大礙,仍然一插比一插深,速度越來越快。

  漢蒙的意思車裡的兩個女人漸漸清楚,男人想在楊太太的嘴裡唱Finale。

  楊太太急得不得了,她相信經過自己的嘴上功夫,只要是男人就支撐不了太
久。好不容易取得使用權,也脫下了褲子,正要扒開雙腿迎接這根難得找到的好
東西,男人卻錯把他鄉當故鄉,一逕用好東西在自己的嘴巴喉嚨通進通出,絲毫
沒有注意到自己兩腿間美妙的花園已是一片水鄉澤國,急需整理。

  心知必定是因為維真小姐在旁,讓這個男人不好只顧著和自己結連體緣而把
她丟在一邊,心中十分惋惜。

  雖然如此,為了日後著想,總得給這個好男人一個好印象才是。積極想法之
珍貴就在於此,立時精神大振,打點起十二分的技術和媚情,伸直了脖子乖乖挨
插,一手伸到男人的卵袋下溫柔挑撥,另一手則在自己浪得冒白泡的洞口猛摳狠
挖,只盼稍舒慾火。

  維真起身抱著漢蒙一個又一個的吻印在男人的臉上唇上,心裡感激漢蒙不怪
自己臨戰縮手,輕輕說:「我知道你很難受………我也很想………」

  然後湊到男人的耳旁更輕地說:「我還沒有經驗………」

  漢蒙回吻她,緊緊封住了維真紅艷的唇。維真其實還有沒說完的話,推開漢
蒙,雙眼水汪汪地盯著他說:「你和她好沒關係,不要在意我,」

  撥開男人掉落眼前的髮絲,說得很認真鄭重:「我沒料到我們會到這步田地
,也沒料到我會變得這麼想要你。可是………你一定知道我顧慮什麼,對不對?


  維真又說:「好好吻我,………你剛答應我的,我還收了訂金………。」

  漢蒙仍在遲疑時,維真比了比被男人通得口水直滴的楊太太:「你暫時把她
當成是我………我多少學一學………」

  這一段話,楊太太大為贊同,維真說一句,她就「嗚」一聲。

  「我要妳。」漢蒙抱著維真,吻著女人的鼻尖,深深地望著她的眼睛。

  維真因為男人的雙眸而迷惑,「要」與「愛」間的不同固讓她心有不平,但
她終於坦然接受前者。愛,多麼危險!立即會把她推上抉擇的火線,然後她會選
擇誰?維真不禁對箱子心生歉意,她都快忘了和箱子交往已有多久,而這一段歷
史竟然無助箱子在那火線上取得優勢。

  漢蒙看到維真的眼眶凝聚起小小的海洋,維真點頭說:「我知道,我也想要
你………很想!」

  漢蒙吻去滾下來到女人唇角的一滴,維真擂打男人的胸口哭笑著:「你……
…你這個偷心賊………你眼裡有刀,嘴裡有刀,究竟你那裡還藏著傢伙?」

  雙臂籠住男人的頸項,紅唇微張靠近,甫一接觸,立即大大張啟撐開男人的
嘴唇,粉頸微側,十字鉗住漢蒙厚厚的兩瓣肉及他不懂疲倦的舌尖,一下子就把
它引誘到自己嘴裡。維真暫時不想鬆開,別想!

  女人的言語,聽似怨責,實則春遊欲歸,花香滿袋,縱能安枕,亦難入夢。
漢蒙心裡感動,抱緊了維真,還以萬千溫柔,嘴上吻得幾欲脫皮,手上卻不敢過
度放肆,既然女人沒準備,只隔著衣服在乳腰臀之間含蓄疼愛。在片刻之間,兩
人俱已忘情,漢蒙更是疏忽,渾然不知楊太太已吐出雞巴,轉了個身把肥肥的肉
屁股翹高,正一點一點地尋索著龜頭的方位,打算要往洞裡塞。漢蒙只覺龜頭已
被兩瓣蚌肉包著,霎時驚覺,忙空出手抵住正要大吞的肉屁股,從皮夾子翻出慧
紋為他準備的鋁箔包,撕了一個交給楊太太。

  楊太太有許多不樂意,這一套上去不就少了一層被岩漿灼辣的樂趣了?咕噥
一句:「其實我很乾淨的………」

  除此之外不敢多說,像變魔術般脫去了包裝,露出一個淡綠色的,龜頭專用
的安全帽。

  帽頂先放進嘴裡,嘴唇平整地頂著帽沿撐開,扶著桿子頭一低,一次蹭一分
,也不知她怎麼弄的,看似艱難,竟然平平整整地套住了半根。稍加整理後,隨
即再度翻身握著棒子就往穴兒塞,估計著中間隔著座椅的椅背,頂多只有一半能
用到,因而未加保留,落力地把能進的一下全放進去。

  不知是因水分充沛或是本來如此,漢蒙覺得好像還沒用過這麼寬鬆的一個肉
穴,但楊太太卻依然噫噫喔喔一直呼喊著:「爽快!爽快!」

  維真正為這渾身上下充滿驚奇特技的楊太太而感嘆,整個人軟成一塊棉花糖
賴在漢蒙身上;儘管漢蒙不斷在自己臉上唇上親吻,自己兩顆眼睛睜得大大的只
瞧著漢蒙和楊太太兩人交接處的景色。

  漢蒙扳過她的頭狠狠吻在她的唇上,她乖巧伸出香舌讓男人吸吮,兩眼仍艱
難著斜望向同一個地方。只見楊太太原本肥厚的大陰唇被扒開推到兩側,小陰唇
被幾有杯口粗的恐怖傢伙撐薄到有如一張紙,看似要裂;但楊太太卻好像不在乎
一次又一次儘深地往裡吞,嘴巴一路讚著漢蒙,表情卻像十分痛苦。

  楊太太的確是痛苦,只不過苦的是由於座椅的限制,無論她如何想要,頂多
只能用到半根。分明就要插到最想要的地方,卻總是差那麼一星星兒,還好這個
漢蒙先生本錢實在,撐得她穴壁十分緊實。本想提議把椅背放下來以移去阻隔,
不過想到這一炮是撿來的,就將就著舒服吧。心裡暗自計算如何找一天和漢蒙先
生交陪得熟悉了,憑著自己的本事,不愁他不專心肏搗自己。

  前座兩張座椅被楊太太的肉屁股撞得顛來顛去,整部車子也一路搖個沒停。
維真看見楊太太的洞口被漢蒙的雞巴搗出了一坨坨白色黏稠的液體,流得多了就
往車地板滴下去;漢蒙呼吸沉重,楊太太宛若著魔,臀部越顛越用力,嘴巴叫得
連對街的狗都跟著亂吠。

  維真何曾見過此等景象?心中慾念如火燎原,再也顧不得看,只沒命緊抱漢
蒙,兩人吻得快斷氣,卻一點也治不了兩腿間有如蟲嚙的酸癢,忍不住伸出手在
腿間隔著褲子亂抓亂摸。漢蒙查覺了,扯開了維真的褲頭拉鏈,自己探進了維真
最最私密的處女地。

  「啊………啊………」這樣的感覺像什麼,維真萬萬說不上來。像是一粒火
星突然在自己眼前爆開,但卻不只是火星,而是狂暴的煙火無節奏地紛亂了自己
的心頭,一爆,再一爆………無止無息,原來………原來………。

  再也顧不得矜持,半解半扯下上衣的紐扣,胸衣也沒心情卸,往上拉脫露出
守了二十多年的粉嫩椒乳,香舌急急頂出男人的舌頭,扳下漢蒙的頸子,深吸一
口氣,雙乳挺出,一顆小小的紅寶石搖搖晃晃進了漢蒙的口中。

  漢蒙又喜又忙又急又悔。維真的處女地摸來斯文幼秀,口中的紅寶石軟中帶
硬,甜潤遠勝鮮嫩的小紅葡萄,每一舔吸,維真便顫抖如搖東風,嬌喘盈耳,在
男人耳中聽來如歌如泣。雞巴原本被楊太太套得漸知老穴之妙處,此時更脹得發
痛。

  偏偏維真又發善心,不好意思只讓漢蒙疼愛自己,也伸手到漢蒙腿間去把玩
那兩顆卵蛋………,蓄積一整晚的能量立時潰堤,忍不住又發出了狼嗥聲,那樣
子的聲氣傳到維真的乳尖,震得維真把不住,直緊抱著漢蒙的脖子把更多乳肉逼
進男人的嘴裡。

  楊太太感覺得到漢蒙的噴射,奈何安全帽攔截,燙不到自己的穴心,卻也不
敢怠慢,趁漢蒙堅挺依舊,趕緊夾緊大雞巴奮力多通了數十下。

  當漢蒙逐漸寧定,看見楊太太恭敬地捧著雞巴,小心卸下一塌糊塗的保險套
。熟透了的女人情慾未平,見雞巴上的湯湯水水,憐惜地再一次把漢蒙吞進了自
己口中,再出來時,已是乾乾淨淨,有如新生。

  抬眼瞟了漢蒙一眼,一手珍而重之拎著漢蒙的子孫,另一手把炮管中的存貨
篩出,紅紅的舌頭舔去像珍珠膏似的東西。

  對不起,台大男十五捨的同學,打擾了大半夜,請安眠。

  維真把輪子讓給漢蒙,自己和秀珍把楊太太夾在中間,三個年紀相差一輪的
女人在後座聊得熱切,題目不外乎這個意外的夜晚所發生的點滴,有關於男人的
,有關於女人的,最多是關於男人和女人的。

  楊太太酒意仍在,說話聲音較其他小女孩大了點,不過經過一晚的坦然相處
,詞句裡本有的交際味明顯不見,三人就像姐妹淘一般。時間已過凌晨二時,整
個城市都睡了,車行很順暢,雖然如此,漢蒙聽得有趣,也把速度放慢,聽到有
所必爭處,便有一句沒一句和她們搭腔。

  「怎麼變得水水的?」

  漢蒙從照後鏡看到秀珍兩根手指拎著裝有無數小漢蒙的袋子,在眼前一搖一
搖仔細觀察。這件事維真也不懂,湊近來也盯著看。楊太太熟悉世故,是個好老
師,上從體內下至體外,任何問題一一解析清楚。

  許多女孩原本連想著都會臉紅的事,在當下三人之間竟似無法再平凡地被提
問並回答。看到她們和樂的情況,漢蒙也覺慶幸。

  來到秀珍家樓下,漢蒙護送她來到電梯口。

  「對不起,剛剛………」漢蒙囁嚅難言。

  小女孩頭垂得低低的,輕輕搖了搖,小小粉粉的指尖無意識摳著手提包的標
籤,半晌才取笑漢蒙:「你好色喔!………一次兩個。」停了一下又說:「……
…還吻了………第三個。」

  漢蒙只是失去了根,並非無情的人,回想狂放的夜晚,心中赧然。對於他,
這是第一次同時和兩個女人交手,刺激是當然,但漢蒙並不喜歡。也許窮盡他的
一生也無法搞懂兩個女人如何能平安無事同時分享一個男人,反之亦然。

  「存在」是一回事,更透徹的人也許能無痛無癢;「目睹存在」則絕非不容
辯駁地能得出同一結論,除非真能無情。

  漢蒙這麼想時,電梯門開了,秀珍匆匆在他方哥耳邊丟了一句:「你知道嗎
?你偷了我的初吻。」

  漢蒙呆呆望著電梯裡紅著臉的小女孩,呆呆地看著電梯門關上。

  回到車上,楊太太搖亂了的看板頭竟然擱在維真的腿上,兩條細腿縮蜷起來
,側著睡著了,一隻手還扳著維真的膝蓋處;維真輕扶著楊太太的胳臂,對著男
人笑而不語。兩個女人何時變得這麼親蜜?漢蒙不禁驚訝咋舌。維真不理他,溫
順護著睡著的大姐姐望著車窗外一排排倒退的街燈路樹,若有所思。

  從林森南路到南海路也不遠,過了地下道上來穿過羅斯福路就是了。漢蒙本
要喚醒楊太太以確定地點,誰知維真早已問清楚,指點著漢蒙很順利來到一幢豪
宅前。

  幽暗的屋裡,看來不似有人,只有庭院裡點著幾盞氣派的庭園燈。維真搖醒
了楊太太,揉揉睡眼,看見自己的家已到,和維真嘰喳幾句,也就下車。維真看
見她手裡仍小心帶著那個綠色小安全帽,笑著斜了漢蒙的後腦勺一眼,見他仍好
整以暇坐著,伸出手點了他的大頭:「你好歹也送她進去。」

  漢蒙也知道,只是今晚糊里糊塗和她多了一層關係,在整個過程中只曉得把
維真捧在手心上,並沒有照顧楊太太的感受,對於她帶給自己的奇特經驗覺得受
之有愧,才因此不聲不響地呆坐著。

  經維真提醒才趕緊出來,走到楊太太旁邊,腦筋轉得飛快,想著應說些什麼
。誰知一陣夜風吹來,楊太太承受著竟然有點頭暈目眩,腹部滾絞,哈著腰就吐
了出來,有一些噴在漢蒙皮鞋上。漢蒙趕緊攙扶著她,邊拍著她抽動的背脊。

  「對不起!弄髒你的鞋子了………」,掏出一條香噴噴的絲巾揩著自己的嘴
角,瞥著漢蒙躲藏著眼神說:「改天一定讓我賠你一雙。」蹲下身就要用絲巾去
擦髒了的鞋子,漢蒙趕緊搶著半抱半扶起她。

  男人這時注意到她拿著絲巾的手,指間竟然仍夾著那個綠色的套子,稍早她
也才用這隻手,揩著她自己的嘴角………

  「不要這樣說………我………楊太太,對不起。」

  「為什麼?」

  她終於正眼看著漢蒙,看見他有口難言的樣子,終於懂了,一面拿鑰匙開門
,一面尷尬笑說:「我喝了太多酒………而且………被我這個老醜女人佔了便宜
,你會不會不甘心?」

  漢蒙很鄭重地搖頭:「是我沒有重視妳的感覺。」

  楊太太進了大門,他又說:「我送妳到屋裡去。」

  聽到漢蒙前面那句話,她彷彿呆了一下,心裡不禁暖暖的,圈起漢蒙的臂膀
高興地微笑起來。兩個人延著舖著黑石頭的園道往裡走去,園子甚大,站一百個
人都會剩下另外一半,奇石老樹散佈其間,甚有日式庭園風味。

  「而且,」突然漢蒙又說:「我和維真都不知道妳老不老,也不知道妳醜不
醜………」那是漢蒙的真心話,伸手摸著她梳得豎直僵硬的頭髮看板,又指著她
耳上的輪胎:「妳讓太多東西掩蓋住妳的本色………」

  楊太太盯著漢蒙聽他說完話,思索著。

  「妳休息吧,好好睡。」說完轉身往外走。

  「等等!」漢蒙望著站在半開廳門裡的她,覺得她好瘦。

  「我叫寶珠,姓王。我早已不是楊太太。」

  為寶珠關好了大門,看見維真已坐在駕駛位上,於是漢蒙坐到另一邊去。

  「你有沒有吻吻她?或抱抱她?」車子開動後,維真笑問。漢蒙告訴她剛剛
的經過,包括好大的院子和她的名字。

  「再怎麼說,你至少應該抱抱她才對。」漢蒙這時也覺得,但總是來不及了
,只低低嘆口氣。

  這樣子靜靜開了一段路,維真說:「我想通了!」說完瞥了漢蒙一眼,臉上
紅紅地淺笑。

  想通什麼事?漢蒙聽不懂。不過當維真把車子開進第一家看見的汽車旅館時
,男人就立刻懂了。

  至於那個綠色保險套以及其中裝著的物事,寶珠是怎麼處置的?漢蒙一直沒
問,筆者不敢妄揣,只好掛為懸案。

【待續】




預見了自己的未來,也就沒有未來
   揭開神秘感,也扼殺了希望
2010-3-2 08: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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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shme2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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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 2009-2-7
狀態 離線
〝Letters to Lilly〞是小弟非常喜愛的一篇,可惜小弟的收藏庫裡,
只有收到第四篇,每每溫新的時候,心中總是一絲絲的遺憾,
不知春滿的大大們,是否有續文,如果有的話,請大力、慷慨的補,
小弟在此說聲謝先




預見了自己的未來,也就沒有未來
   揭開神秘感,也扼殺了希望
2010-3-2 08: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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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pt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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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 2009-6-13
狀態 在線
十足的好文,尤其是對於性愛的描寫,可以說能夠讓人感同身受了

不知道院內哪位神通廣大的大大能夠找到續文?真的是難得的佳作呀
2010-3-4 10: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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