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ji0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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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 2007-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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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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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意紛湧而至這春色無邊的情境這妙不可喻的歡愉彷彿曾在何處體驗過……
頭,像灌了鉛般重……骨頭,彷彿散開後再重新組裝,既疼又酸……在醒來
的一刻,盛潔伶忍不住痛苦地悶哼。
莫非這就是人家說的「宿醉」?
媽呀!早知道她就不要借酒澆愁,不但愁沒少半分,還留下這麼難受的後遺
症……此時,耳邊響起一道溫柔男嗓。
「頭疼嗎?我幫你揉揉。」
「好,麻煩你了……」
盛潔伶渾渾噩噩地應著,隔了五秒,她才猛然睜開眼眸。
「早安!盛姊。」
笑開的皓齒,如陽光般閃亮耀眼。
「小白?」
她的意識開始凝聚,「你怎麼……會在我房裡?」
「昨晚你喝醉了,於是我就留下來照顧你嘍!」
即使他的語氣如往常輕鬆,臉上還揚著憨厚的笑容,但他坦露胸膛、與她緊
貼的曖昧姿勢,卻讓事情顯得很不單純。
盛潔伶疑惑地坐起身,隨即察覺一股颼颼涼意。
「我的衣服?」
不見了?「因為你吐得亂七八糟,整個人臭氣薰天,我只好扶你進浴室洗澡
。」
灼灼目光停留在她宏偉的上圍。
「想不到,盛姊的身材還挺有料的。」
「啊——」
驚覺春光外洩,她尖叫著抓緊薄被想遮蔽「兩點」,不料這使勁的一扯,反
倒暴露了他的「第三點」。
「你、你脫我的衣服也就罷了,為什麼連你的……也脫了?」
盛潔伶立即揪起一個枕頭丟過去,示意他掩護重要部位。
厚!幸好她沒戴眼鏡,否則鐵定長針眼!
「你不記得啦?」
隱忍著笑意,白牧凡委屈地陳述道:「是你把我拖進浴缸,逼我陪你洗鴛鴦
浴的。」
「鴛、鴛鴦浴?」
張口結舌。
「我以為盛姊只是鬧著玩,哪曉得你強行剝光我的衣服,對我……對我上下
其手。」
說著,他故作害羞地垂下頭。
「真、真的嗎?」
不僅額頭,盛潔伶的手心也冒著冷汗。
「千真萬確!」
白牧凡言之鑿鑿的神情,瞧不出半點破綻。
「你痛罵呂大哥不該另結新歡,吵著要出去找牛郎洩恨,我擔心你被外頭的
壞人欺負,只好犧牲『色相』了。」
「你是說,我們已經……」
嬌顏瞬間失去血色。
天哪、地啊!她不過灌了幾瓶酒,怎麼就變成了浪女淫娃?捂著疼痛欲裂的
頭,盛潔伶根本記不起昨夜的「荒唐」,但她隨即想到了什麼似的,裹著被子跪
爬到他身邊。
「小白,你滿二十歲了沒?」
因為他一開始就沒在公司辦勞健保,她也不曾要過小白的身份證,可依他那
張去年才拿到的T大停車證來推算,這個男孩搞不好還未成年呢!「滿了。」
在好幾年以前。
「呼!好理加在……」
面臨這團混亂,盛潔伶沒空哀悼無端失去的貞操,只擔心自己猥褻清純少男
的罪行會不會遭法律判刑。
「小白,你聽我說……」
她結巴地解釋,「關、關於昨晚,純粹是盛姊酒、酒後失態,我真、真的很
抱歉。
但是請你相信,我絕對沒有任何傷害你的意圖……」
「所以?」
相對於她的緊張兮兮,白牧凡顯得冷靜多了。
嘻!這女人可真有趣,非但沒怪他乘人之危,佔有她的初夜,還跟他道起歉
來了?「呃,為了不影響我們的友誼,我希望你盡快忘掉這件事,就當作……春
夢了無痕!」
「它不是春夢,而是一場激烈的戰爭!」
白牧凡說著,背過身去,展露他所保存的「物證」。
「那是……」
她幹的好事?夭壽死囝仔膨肚短命哦!暗暗咒罵自己的盛潔伶,恨不能挖個
地洞鑽進去。
因為那一道道的紅色抓痕,正無言地控訴她所造成的傷害。
「這些痕跡或許幾天就消失了,但我們之間發生的每個細節,已深深烙印在
我的腦海。」
他回過身,「尤其當你的小嘴……」
這刻意頓住的語氣,果然勾起她的好奇心。
「我、我的嘴怎樣?」
咬傷他了嗎?「它緊緊吸住我『那話兒』的感覺,我可是永、生、難、忘!」
他吐出的言語,字字都曖昧得令人難為情。
無地自容的盛潔伶,乾脆把頭也埋進被子。
「老天!誰來告訴我,這只是一場惡夢而已?」
「盛姊,逃避不是辦法,你應該坦然面對事實。」
在被外涼涼提醒的白牧凡,眸底儘是算計。
「這麼丟臉的事,你要我如何面對?」
噢!她好想死了算了,如果眼前有一把武士刀的話,她絕不會有半分遲疑,
馬上拿來切腹自殺!「很簡單,只要順其自然。」
不解的鴕鳥終於探出腦袋,「順其自然?」
「既然生米煮成熟飯,我們不如就……」
俯身與她平視,他語出驚人地道:「正式交往吧!」
***
欣賞著富藝術氣息的擺設,耳邊響起悠揚的古典樂曲,鼻間還飄散著濃濃的
咖啡香……置身在這典雅恬靜的談天環境,任誰都會自動降低音量、輕聲細語。
然而,有人卻發出誇張的笑聲,甚至激動地猛拍桌子,震得精緻瓷杯裡的液
體都濺了出來。
「哇哈哈哈……哇哈哈哈……」
「喂喂喂!克制一點,要是讓那些仰慕你的歐吉桑看見了,你的形象就全毀
了!」
抽起紙巾擦拭桌面,盛潔伶不悅地碎碎念道。
「所以我才暫停營業,免得嚇跑我那一票『恩客』咩!」
止住笑聲,甄美莉旋即回復「優雅」的儀態。
她,是這家咖啡店的老闆娘,也是盛潔伶的「忘年之交」
——顧名思義,就是經常「忘」
了自己「年齡」的好朋友。
「小白真是可愛,居然馬上提出交往的要求?所謂『年輕就是本錢』,有這
麼幼齒的男友,你肯定會『性』福死的啦!」
「我都快煩死了,你還嘲笑我?」
耙著三千煩惱絲,盛潔伶的心情如同頂上的頭髮一樣——又糟又亂。
「煩什麼?不過就是點個頭而已。」
甄美莉想得容易。
「你別開玩笑了!」
那天,她也是這樣跟小白說的,想不到他的回應是——「我沒有開玩笑。」
肅然的表情,看起來認真無比。
「其實,我一直很仰慕盛姊。你善良、又有義氣,如果不是呂大哥的移情別
戀,如果不是昨晚那場美麗的錯誤,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向你表白。」
這番告白確實讓盛潔伶受寵若驚,甚至飄飄然地升起一股「原來還有人會喜
歡我」的虛榮感。
不過聽說父母早逝、孤苦無依的男人,比較有戀母情結,加上她是在小白最
困難的時候伸出援手,難怪他會把「仰慕」當成「愛慕」。
所以,她斷然拒絕了。
「謝謝你對我的評價。但是,我們不可能交往的。」
濃眉一擰,白牧凡貼近追問:「為什麼?」
即使視力有些模糊,眼前放大的輪廓依舊對盛潔伶造成了影響力。
可惡!這傢伙沒事長這麼帥幹嘛?害得她的心臟怦怦直跳……「因為……我
不適合你!」
她怯然後退一步。
「哪裡不合了?」
他跟著進逼一尺,「昨天晚上,我們明明就合『作』無間,毫無障『礙』。」
他強調的重音帶著露骨的性暗示,讓盛潔伶才梢稍消褪的頰溫,又升了好幾
度。
「我、我不是指那方面啦!」
她漲紅了小臉,「跟一個老女人出雙入對,你難道不怕被人家嘲笑?」
「只要我喜歡,有什麼不可以?」
白牧凡按住她肩頭,「何況你連三十都不到,怎麼能算老?」
原先他也以為盛姊年紀不小了,直到幫忙跑腿代辦新屋過戶的手續,才曉得
這位「盛家班」的當家主母不過二十有六。
「你現在不覺得,是因為你太年輕,閱歷還不夠深。
等過個幾年,你就會發現我們的差異有多大了。」
男人不僅在體力方面佔有優勢,青春耗損的速度也較為緩慢。
以同齡相較,女人的外觀就「臭老」許多,而這種現象在三十歲後更為明顯。
「我從不認為年齡是問題,你幹嘛一直往牛角尖裡鑽?」
哇!這女人真不是普通的「番」耶!她急得腳兒一跺,「哎呀!說了你也不
懂,反正我們就是不能當男女朋友啦!」
「我不管!是你誘惑我吞下禁果的,你得負起道義上的責任!」
他像個吵著要糖吃的小孩,撒賴地抱住她。
不對吧!真要計較的話,她才是吃虧的一方耶!精子流失了還有庫藏,可處
女膜破了就無法再生——除非花錢去造假。
「你……」
「不要完全否定我,好嗎?」
食指點住她正要抗議的唇,白牧凡低聲道:「至少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填補
你的寂寞……」
一來是被他誠懇的語氣感動,二則為求「脫身」,她才勉強答應他要慎重考
慮。
但那之後,盛潔伶便開始了「東躲西藏」的日子。
她故意把一些行程分給小白獨力去跑,有什麼要聯絡的,一律以簡訊通知。
而這段期間,她就借住在甄美莉店裡……「依我看,那孩子個性沉穩,應該
不是一時衝動。你就不用客氣,把他納為『男寵』吧!」
好友的建議將她的思緒拉回來。
「你講什麼渾話呀?」杏眸一瞠。
「俗語說,易得無價寶,難覓有情郎。」
只手撐著下巴,甄美莉一臉的羨慕,「看看他發的那些愛的小語,難道你不
感動?」
「我……」
這點盛潔伶就無法否認了。
雖然她採取避不見面的消極態度,小白卻很積極地時時傳簡訊給她。
不論是簡短的問候,或思念的綿綿傾訴,每收一則,她就臉紅一次,心湖也
被攪得更混沌不清。
「愛人是辛苦的,被愛是幸福的。」
甄美莉為她再添一杯咖啡,「聰明的女人,應該都會選擇後者。」
「……」
聽者保持緘默,心弦卻悄悄動搖。
畢竟是歷盡滄桑,她光看表情,就知潔伶的死結打在哪兒。
「即便幸福的期間不長,至少,你已經過過被人捧在掌心呵護的癮。
而如果他願意天長地久,那你就走運了。
依小白的條件,一旦他褪去青澀的少男味,將來肯定是個標準的迷人型男喲
!」
瞧好友口水直流、恨不能據為已有的花癡樣,盛潔伶突然有種不太舒服的感
覺,好像……心愛的玩具快被搶走了。
這時,擱在桌上的手機鈴聲大響,她還沒看清來電顯示,就被好友先一步代
接。
「說不定是小白……」
甄美莉才「喂」了一聲,表情即變得很古怪。
「是呂錦隆,他有話要對你說。」
***
***
一個小時後
依約來到凱悅飯店的餐廳,盛潔伶甫落坐,一張兩百萬元的支票,就擱放在
她桌前。
「這是我的一點心意,感謝你多年來對我的幫忙。」
全身上下都是名牌貨的呂錦隆,像鍍了層金似的,閃耀著飛黃騰達的自信與
風采。
「原來我賠上的青春,也是可以用數字量化的?」
盛潔伶雖沒算過前後匯了多少錢,但大約這個數目。
只是她想來就覺得可悲,原來他們的感情如此「廉價」?
「對不起,這是我唯一能補償你的方式。」他歉然道。
「補償?」
淒然的語氣轉為尖酸,「我看是『打發』吧!」
難怪她覺得眼熟,原來蕭湄是「宇天企業」總裁的千金、社
交圈的名媛,一旦娶到她,保管吃穿三代都不成問題。
呂錦隆不禁一臉尷尬。
沒錯!他就是怕舊情人糾纏不清,才約她出來談判的。
「潔伶,我知道你為我吃了很多苦。 可出國之前我不也說了,如果有更
好的機會,你千萬別顧慮我,儘管去追求你的幸福?」
「那麼追根究柢,算我犯賤嘍?」
為了多攬點錢給男友,她省吃儉用,連頭髮都捨不得花錢修整,哪知人家毫
不感激,還一副「是你自找」的嫌棄口吻,這、這什麼世道呀?「我不是這個意
思,我只是……希望你能瞭解,一個在異國奮鬥的男人有多辛苦。」
因為育幼院的資源有限,院童大多是半工半讀,唯獨他因成績特別優異,才
被送去英國深造。
後來景氣持續低迷,院長無力再負擔,才由盛潔伶接棒苦撐。
但,英國的生活費何其高,她匯去的錢根本不夠用,他依然得打些零工來支
應開銷。
「清潔工、搬運工,很多粗活我都做過。
甚至,連人體實驗的藥物,我也敢吞……」
呂錦隆保留了一小部分的真相——其實那次教授所徵求的「壯士」,是為了
測試壯陽新藥的功效。
果然,他的說詞勾動了盛潔伶的同情心。
「這些事,你從來都不曾提過。」
口氣也緩和下來。
「我已經拖累你夠多了,怎好再讓你操心?」
見她態度稍梢軟化,呂錦隆繼續編織著老掉牙的劇情。
「可能因為試藥不當,半年前,我生了場大病,不但失掉工作,也差點完成
不了碩士論文……在我最孤單無助的時候,蕭湄出現了!她細心地照顧我,還不
時資助我,所以我們就……」
「日久生情?」
她接口道出他停頓的結尾。
難怪!呂錦隆後來叫她不必再匯款,原來有新的「金主」了。
「蕭湄確實幫了我很多忙。」
他愧疚地垂下頭,繼續道:「包括這次回來台灣工作,也是她請人安插的職
位。
於情於理,我都不能辜負她對我的一片心意……」
「於是你選擇辜負我?」
那她之前的付出算什麼?「這樣的結局,也是我始料末及的,只能說——造
化弄人了。」
好一個造化弄人!明知這項理由不足以讓他脫罪,可她偏偏做不到惡言反擊
,只有不爭氣地拿著背包站起來。
「潔伶,我不敢奢求你的祝福,但請你務必收下這筆錢。」
呂錦隆硬將支票塞入她包包,「我們就……好眾好散吧!」
冷漠地瞥他一眼,盛潔伶突然覺得這男人好陌生,根本不是她心目中「貧賤
不能栘」的錦隆哥。
離開餐廳,她不禁去思索一個問題——究竟是環境改變了男友,抑或她以前
就識人不清?和多數的女人一樣,她幻想過披著婚紗的模樣,也渴望有幸福的家
庭,正因為這份幢憬,她才能不斷地向「錢」沖、沖、沖。
如今夢想破滅,盛潔伶有如IC板秀逗的機器人,失去了動力,也失去了目
標。
她不知道該往哪兒去,更不曉得未來的日子要怎麼過?渾渾噩噩間,只聽得
有人大喊「小心」,下一秒,她就被猛然包圍而來的力量給推向路邊——「啊!」
屁股著地的瞬間,她吃疼地痛叫。
接著,白牧凡的聲音近在耳邊。
「笨蛋!你差點沒命了!」
「小白?你怎麼會在這裡?」
「美莉姊怕你被人家欺負,所以通知我來聲援。」
當他趕到時,盛潔伶正好走出餐廳。
看著那道神情恍惚的身影,他好擔心,就怕她會想不開,果然……「你這傻
瓜!為了一個負心漢而輕生,值得嗎?」
想到自己若再晚一步的可怕景象,他不禁緊緊地抱住她。
「你……」
盛潔伶終於搞清楚狀況。
顯然小白是誤會了,不過從他顫抖的雙臂,她卻深刻感受到他的恐懼。
那種被人在乎、被人珍惜的感動,形成了一股氣流,熱呼呼地滋潤著她荒涼
乾涸的心田。
「我沒有要自殺,只是一時出神……」
微瘖的喉音,摻著哽咽。
「沒騙我?」
白牧凡望進她的瞳心,企圖由靈魂之窗來辨別真偽。
被他瞧得很不自在,她連忙岔開他的注意力。
「啊!我的眼鏡!」
它掉在馬路中央,不僅鏡片和框架分離,還被路過的車輛輾得粉碎。
以為守財奴是在心疼那點損失,他好沒氣地扶她站起身。
「放心!我會賠給你的。倒是你,有沒有哪兒傷著?」
盛潔伶搖了搖頭,又點點頭。
「腳踝有些痛……」
沒辦法!這副堅實的胸膛實在太溫暖了,教人好捨不得推開哦!
「我馬上帶你去看醫生。」順勢將她打橫抱起。
「不、不用了,只是稍微扭到,很快就好了。」
薄薄的臉皮竄出一抹心虛的紅暈。
「你還是……送我回家吧!」
白牧凡愣了下,隨即綻出笑容。
「好!我們回家。」
謝天謝地!她終於肯面對他了!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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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盛潔伶的腳才得以著地。
彷彿當她是易碎的玻璃娃娃,白牧凡抱著她上下計程車,沿路惹來不少異樣
的眼光,真是糗斃了。
不過,她也因此見證了小白的「體力」。
想不到他斯文歸斯文,身上掛著一個人,居然臉不紅氣不喘,還可以走樓梯
,難怪美莉直說這小伙子會讓她很「性」福……「盛潔伶,你想到哪兒去了?小
白是你的好助理、好弟弟耶!你怎麼可以有那種邪念?」
心中正大聲喊「卡」,她身子再度騰空,被抱進了浴室。
「洗完後叫我一聲,我再過來抱你。」
白牧凡放好溫水,「對了,你中午應該沒吃什麼東西吧?我去幫你下碗麵。」
「謝謝……」
他的心真細,連這點都設想到了。
「你跟我還需要言謝嗎?」
那雙深邃的眸湖,溫柔得可以溺死人。
「記住!不管發生任何事,我永遠在你身邊——不離不棄!」
他的語氣雖輕,卻鏗鏘有力的撞進她脆弱的心版。
比起呂錦隆利用完了就把人一腳踢開的勢利行徑,小白的「執著」可貴多了。
愛人是辛苦的,被愛是幸福的。
耳邊迴盪著好友的苦勸,盛潔伶突然萌生一股渴望,想去體驗那種「被愛」的
幸福,是不是就不會有疲憊、就不會有心碎?而為她合上門的白牧凡,其實並未走
開。
由於浴室安靜得詭異,他輕喊兩聲,就衝了進去——結果,她連衣服都沒脫
,只是一逕的……發呆?「嚇死我了!我以為你……」
在裡頭割腕自殺咧!他倉皇的神色,破解了盛潔伶最後一道心防。
既然有人情真意切地對待她,那她還顧慮什麼?
「沒事。」
清清喉嚨,「我只是在想……要不要來洗個鴛鴦浴?」
「真的嗎?你確定……不後悔?」
喜出望外的白牧凡,支起她羞垂的小臉。
他希望她是心甘情願,而非絕望後的墮落行為。
「你不是說過我們很『合』得來?」
說完,她一副恨不能咬掉舌頭的窘態。
「那當然!」
白牧凡也不急於脫衣服,僅以食指撫繪她玫瑰色的唇瓣。
「不過,你得先讓自己放鬆……」
他磁性的嗓音和柔緩的動作,如定心咒般穩住她擺盪的情緒。
閉上眼睛,盛潔伶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但她十分清楚,此刻跳得飛
快的心除了有一絲絲害怕之外,更多了幾分期待。
灼熱的氣息拂來,她感覺自己的唇被點了一下、兩下,然後就被一團火熱包
圍住。
本能地分開貝齒,她原想喘口氣,反而迎納了叩關的舌將。
濕濕熱熱、和著淡淡的麝香,這就是……小白的味道?不可否認的,她還滿
喜歡跟他接吻的感覺。
在靈舌的舞弄下,盛潔伶也開始反擊,與其競鬥。
趁著唇舌糾纏搏鬥之際,他解開彼此的扣子。
而忙著「口水戰」的女主角,甚至沒察覺胸前的束縛被悄悄卸除,直到白牧
凡從她甜美的香津領域撤離。
「唔……好辣的身材!」
他噓著口哨讚揚。
哎呀呀!她何時變成上空女郎的?頰溫驀地攀升,盛潔伶交臂環住上圍,不
甘示弱地回覷,「你的……也不錯看嘛!」
她見過不少男模的身材,以等級來分,小白的體格絕對是上上之選。
肌理分明、線條勻稱,還有著引人遐思的六塊肌……奇怪!這傢伙平時又沒
進出健身房,他是如何練就的?當他褪完下半身,盛潔伶的眼睛更是驚瞪如銅鈐
。
天哪!他的「私器」不僅體積龐大,還呈現四十五度仰角,有如一把粗長的
劍身,散發出狂傲的氣勢,簡直是超級的……「屌」!
「需要幫忙嗎?」
白牧凡指著她的休閒褲,上揚的唇角頗有「看你敢不敢脫」
的挑釁意味。
「我自己來!」
她赧然轉過身去,手竟止不住地發抖。
鎮定、鎮定!輸人不輸陣,你吃過的鹽巴好歹比人家多,可別讓年輕小伙子
把你瞧扁了……才脫掉內褲,上端的蓮蓬頭立即噴出水柱,灑得一身濕的盛潔伶
訝叫著後退兩步,不意撞到一堵肉牆。
「水溫還可以吧?」
他黏貼著她,順勢在誘人的頸肩偷個香,「你想從哪邊開始?」
「隨、隨便……」
那根輕抵著後臀的棒子,令她渾身僵硬。
倒出適量的沐浴精在浴球上,白牧凡先由背後緩緩運轉,再繞到前方,以順
時鐘的方向揉按兩邊山丘。
柔細的泡沫中,她敏感地承受他粗礪指腹劃過肌膚的觸覺,雖然不疼不痛,
卻是搔刮得心口好癢,乳尖也不由得挺立起來。
不知他是忘記了,或者為免讓她尷尬,往下滑移的浴球只在腰間停留片刻,
便直接跳搓腿部,然後才移交到她手上。
「該你囉!」
他輕快的提醒,彷彿這是件再自然不過的事。
「嗄……喔!」
慢半拍地轉回身,她拿著浴球對側身而站的男人,演練他先前的示範。
僨起的背肌、結實的窄臀,接著是闊胸、健腹……即使她刻意忽略最重要的
部位,那把粗刃仍因週遭肌肉的牽引而上下彈動,而且似乎有愈發腫大的跡象,
害她粉頰止不住地發燙,緋紅的羞澤一路蔓延到耳根。
結束了搓揉的步驟,白牧凡再度打開蓮蓬頭。
原本還稍具遮掩效果的泡沫,一下子被嘩啦啦的水流沖走,也讓她無所遁形
得想要臨陣退縮。
「我、我去拿浴巾!」
好吧!她承認自己是「俗辣」,有膽子說卻沒勇氣做。
因為她還沒有十足的心理準備,也許,她不該這麼衝動就跟小白……大手一
攬,白牧凡將她扣壓在牆壁。
「別急!有些地方還不夠乾淨,我幫你處理一下。」
「哪裡不夠乾淨?」
她一問完,即明白這是個圈套。
「譬如這裡。」
兩手托起豐腴的聳乳,他如監賞珍寶似地把玩著,拇指還繞著粉蕾畫圈圈。
「它的顏色不該這麼淺的。」
話落,他就張口含住右邊的莓果,大力地吸吮。
奇妙的電流霎時襲上來,電得盛潔伶腦筋一片空白,而錯亂的神經系統中,
有一種知覺特別清晰。
它混雜著愉悅、亢奮,以及些微的疼痛,從那只被舔弄的椒乳,火速往全身
蔓延……她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好似感染了什麼超級病毒,不僅讓她腿兒發軟
,喉嚨還發出詭譎的音律。
「啊……」
聽似難耐的呻吟,又如貓兒的嗚咽。
當他以牙齒去嚙扯乳尖時,一股火熱貫穿了她的腹部,並且化為濕潮溢出花
穴。
「喏!這才是它應有的色澤。」
白牧凡得意地展示努力的成果。
經過他輪番的撫捏吮咬,她的乳房像灌飽了氣的圓球,變得更加腫脹,乳蕾
則殷紅如寶石,鑲在凝脂似的雪峰中,閃爍著奪目的光彩。
「你洗得……還真徹底……」
她喘吁吁地回瞪,懷疑慘遭「凌虐」的上圍是否脫了層皮。
「說到徹底,我差點忘了有個地方要檢查。」
半瞇的色眸,不軌地掃視她的腿心。
「不……」
在她逃跑之前,白牧凡早一步以膝蓋頂開她的腿,將手仲向黑色叢林。
「哇……下面全濕透了。」
他故意撩撥她的花瓣,低聲問:「你知道那濕濕的黏液是什麼嗎?」
搖搖頭,盛潔伶拒絕回答這麼私密的問題。
「那叫『慾望』。」
邪佞地磨撫她敏感的花蒂,「當你流得愈多,就表示你的身體愈熱情……」
「別說了……」
她羞然蒙住耳朵。
「好!我不說,我用做的。」
長指擠入花徑,開始抽插起來。
他的速度飛快,時深時淺,等內壁肌肉稍微放鬆後,再加進一指。
舒暢的快意,如浪潮般襲向盛潔伶,一波比一波更密集,一波比一波更強烈
,讓她不住地嬌吟。
「啊啊啊……」
倏然,她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炸開來,絢爛的火花四射,透過神經傳導,那
威力波及四肢、入侵百骸,也將她的音階推到最高點。
「啊——」
她尖叫一聲,身體如被掏光元氣似的,無力地軟下來。
「想不到你這麼敏感,才一下子就高潮了。」
將她扶坐到旁邊的平台,白牧凡攤開五指,當著她的面舔掉掌心的黏稠。
「你、你、你……」
她驚瞪著他,不敢相信這看似純潔的少男,會做出如此情色的行徑。
「這花蜜真甜,可以再多給我一些嗎?」
不待她同意,他就俯首埋入她胯間。
盛潔伶只覺得氣血全往頭頂沖,臉頰一下子爆紅。
天哪!小白居然在親、親、親她的……
***
***
***
白牧凡不僅親,還大口的「吃」。
繞舌一勾,他將花瓣上的水珠捲入嘴裡,濃郁的淫香在口中化散,開了食慾
,也增了性慾。
「嗯嗯,又香又甜……」
咂咂有聲的舔咽,彷彿在享用頂級的美食,但不論吞下多少蜜汁,他依然覺
得飢渴。
快意紛湧而至,如電光、如石火,燃喚起盛潔伶身體的記憶。
依稀……彷彿……她曾遊歷在這春色無邊的情境,而這妙不可喻的歡愉,她
也似曾體驗過……就在她快拼湊出一個片段時,那條鑽入小穴的火舌,又硬生生
將那模糊影像打散,只剩意亂情迷的啼叫。
「呃啊……啊呵……」
他蠻橫的翻攪,織就了情慾的密網,將她牢牢困住,也陷她於水深火熱。
雙腿忍不住分得更開,她渴望有一股強大的力量,來填補被空虛不斷擴張的
黑洞。
扭擺著腰,她痛苦地道:「小白,我好想要……」
「你想要什麼?」
他仰頭問,改換手指擰捻充血的蕊芽。
「我也不清楚……」
但是她知道,小白一定可以把她從熊熊的火團中解救出來!「你需要的,應
該是這個。」
腰桿一挺,巨杵猛然衝入小穴。
「啊……」
盛潔伶不禁發出滿足的喟歎。
雖然內壁在撐開時仍有些不適,但起碼他解除了熾燙高溫的危機。
白牧凡抽了兩下,察覺冷硬的瓷磚地可能不適合劇烈運動,於是他捧起她的
雪臀,並維持著結合的姿勢邁向臥房。
把她安置在柔軟的床上,他抓起浴巾先擦乾兩人身上的水珠,再將她的腿彎
成M字形。
「想不想看我的分身如何取悅你?」
「不要……」
她好羞、好臊、好難為情!「這是你欠我的!誰教你把我們美好的第一次忘
個精光?」
白牧凡故意撤出,輕輕抵弄著她的花核,是威脅,也是利誘。
「你……」
這招欲擒故縱,再度讓她跌入了慾求不滿的深淵。
「好嘛!我看就是了!」
邪唇一勾,他徐徐沒入她的窄穴,再緩緩撤出。
沾滿蜜液的碩長粗棒像醮過糖漿似的,表層濕濕亮亮,還牽著幾條銀絲。
「唔,你好濕……」
似春潮氾濫,瞬間成災。
臉紅如關公的盛潔伶,根本不敢招認剛剛在行進間,他的鐵鑄因隨步伐而摩
擦著她的柔軟,短短幾秒,就讓她又湧出一波愛潮。
「好滑……」
似上等絲綢,細嫩滑溜。
「好燙……」
似火般熱情,包覆著他。
「好緊……」
一如她的初夜,惹人愛憐。
每吐一句羞人的話語,白牧凡就頂弄她一次,力道由輕漸猛,一步步將她推
入萬劫不復的慾海。
不久,盛潔伶的喉嚨就率先棄守了。
嫣紅的菱唇,逸出一道道酥進骨髓、媚人心魂的樂章。
「呵啊……啊嗯……」
「對!就是這樣!把你的感受喊出來,把你的熱情釋放出來……」
他沉魅的嗓音有如吹蛇人的魔笛,不斷在耳邊蠱惑。
於是她促喘、她嬌啼、她沉淪,像是受人擺佈的傀儡,任由他來操控她的七
情六慾。
不經意的,白牧凡抵到一個微硬的小突,引惹她的戰慄和尖叫。
「原來你的G點在這裡?」
調整了一下角度,他朝新發現的秘點進行攻擊。
彷彿身體的某種密碼被破解開來,她的感官知覺瞬間被放大,尤其當那根粗
紅烙鐵稍稍地撤出、再深深埋入時,數萬伏特的電流竄擊而入,幾乎快衝散她的
三魂七魄。
「嗯啊……小白……」
她星眸渙散、神智不清,小手緊揪著床單,似在忍受極大的痛苦。
「來了、它又要來了……」
盛潔伶感覺得到,那頭潛藏在體內的欲獸即將衝出圍欄,將她載往極樂世界。
「好!這次我們一起攀上高峰!」
他加足馬力狂搗她的嫩穴,如急風,似驟雨。
綿密而猛烈的撞擊,激出響亮的水澤聲,也激出璀璨的火焰……「啊、啊…
…啊——」
盛潔伶終於到達情慾殿堂。
馳騁在她窄穴裡的白牧凡,也在同時融化。
他發出野獸般的低吼,接著背脊一挺,就將火燙的熔漿傾注入濕軟的壺心……
***
***
***
「小白,為了答謝你這些日子以來的照顧,我們想請你去唱KTV。」
美少女A對他甜然笑道。
「是呀!那家的包廂很隱密,我們可以盡情歡唱,還能玩些刺激的『小遊戲
』哦……」
美少女B邊收著東西,大膽暗示想要玩三P。
同樣的場景,同樣的男主角,盛潔伶的心境卻是截然不同。
她火大!現在的女生真不懂得潔身自愛,隨隨便便就勾搭男人,而且不吝與
同儕「分享」
獵物?她嫉妒!嫉妒那兩個女孩年輕又漂亮,跟帥氣的小白站在一塊,還真
是該死的……登對!可惱的是,這回她完全不能出面干預。
因為對方是她臨時從別家經紀公司調來支援的Model,訓不得、罵不得
,她只能生著悶氣坐在角落,假裝是聾子、瞎子地忽略那幕調情的對白。
然而胸口卻莫名地發疼,喉頭也冒出濃濃的酸水,那味道之嗆,竟讓人直想
掉淚。
「我是生病了嗎?不然怎會有這麼奇怪的反應?」
突然,頸邊襲來一股熱流。
「伶兒親親,原來你躲在這裡……耶?你眼眶怎麼紅了?」
「呃,剛剛跑進砂子了。」
盛潔伶裝腔作勢地揉一揉。
而愛情就如同眼睛,容不下任何一粒砂。
「這是什麼?」
拿起桌上那張簽了名的劃線支票,白牧凡的臉色立即拉黑。
「你還在想那個無情無義的呂錦隆?」
「哪有?我是在想你——你欠銀行的一百萬,或許我可以幫忙。」
「原來如此。」
他暗鬆了口氣,將票據還給她。
「你已經幫了我很多,況且你還背著房貸,我不能再增加你的負擔。」
盛潔伶反推回去,「房貸的利率比卡債低,可以慢慢還。」
「我自己的債務,我會想辦法解決,否則我吃你的、穿你的,又用你的錢,
豈不是成了不折不扣的『小白臉』?」
「我……」
多想大聲對他說,她願意養他這個小白臉!洗衣、燒飯、打理公司和新家,
小白包辦的事項,早就超乎一個助理的職責。
咳……當然了,如果晚間的「特別服務」
也一併計算,他的「工資」應該再調高個三倍。
「就這麼決定了,我下午幫你把票子存進銀行。」
他將支票放入口袋,算是結束了這項爭議。
「下午?你不是要和美眉去happy,哪來的時間跑銀行?」
她不悅地轉身,語氣酸不溜丟。
「我好像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醋味?」
貼著她的背,白牧凡輕嚙迷人的小耳垂。
「傻瓜!我已經有你這個女朋友了,怎麼能跟別人約會?」
「我們不是僱主和員工嗎?何時變成了男女朋友?」
她表面上裝傻,心裡卻甜滋滋的。
「你想要賴?」
硬將她扳回身,他兇惡地指責,「虧我夜夜『鞠躬盡瘁』、讓你『爽而後已
』,你居然敢做不敢當?」
自從那次的天雷地火,他們就一發不可收拾。
扣除忙著搬家的那陣子和她的生理期,兩人每晚都在床上「激戰」。
「小聲點啦!」
盛潔伶連忙摀住他的嘴,「我不是耍賴,而是……不想讓別人發現我們的關
係嘛!」
雖然模特兒都收工回家了,可難保不會有人闖進休息室。
「為什麼?」
白牧凡扯開阻擋發言的小手,「難道我不配?」
「不配的人是我好不好?」
她一臉的喪氣,「我這麼老,帶出去不僅讓你丟臉,別人也會對我指指點點。
也許,我們不應該在一起,也許,剛剛那兩個辣妹比較適合你……」
「沒有『也許』!」
他打斷她的自怨自艾,「我就是喜歡一個叫『盛潔伶』的女人。
對我而言,她是璞玉、她是寶藏,她是上天賜給我獨一無二、最珍貴的禮物
!」
「你……」
盛潔伶鼻頭一紅,視線跟著模糊,淚水像斷線珍珠般,一顆顆地滾下來。
捧著她的小臉,白牧凡氣結地警告,「除非你愛上別人,否則不准再提『分
手』之類的蠢話,聽見了沒有?」
「聽到了……」
好凶哦!可是,她卻被凶得心花怒放,還破涕為笑。
「東西收拾收拾,我帶你去找一個人。」
他將背包遞給她。
「誰?」
「一個專門把璞玉磨成寶石的大師!」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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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他們去見的人並非什麼雕刻家,而是一位造型設計師。
「我看……我們還是回去好了。」
屁股貼著舒適的絨布椅,盛潔伶卻如坐針氈。
不論地上擺的、牆面掛的,觸目所及皆是頂級的裝潢,加上店面又位於最廠
尢的地段,想當然耳,這裡的收費準是貴得嚇嚇叫。
「不用擔心,Tony不會亂敲竹槓的。」
啜著服務生送來的英式紅茶,白牧凡顯得氣定神閒。
「那當然!小白的朋友即是我的貴客,談錢可就傷感情了。」
附和的人,正是老闆Tony。
他原名賈俊男,經營造型服務,店名取為「永恆的春天」,還
自稱是「永遠的二十五歲」,但眼角那藏不住的魚尾紋,依舊洩漏
了他超乎「不惑之年」的秘密。
Tony不僅衣著花梢,還蓄了頭長髮,加上言行舉止間流露的「娘兒味」
,看起來就是個gay。
「我保證,這位小姐絕對會讓人耳目一新的。
倒是你,答應我的事情可不准反悔喲!」
他揮著優雅的蓮花指,揚高的尾音充斥著曖昧。
「在踏入你地盤的那一刻,我就有了『任君處置』的心理準備。」
白牧凡淡然一笑。
「小白?」
盛潔伶很好奇,他究竟承諾了什麼?「你的眼鏡先交給我保管,咱們待會兒
見了。」
他頷首,便隨一位助理到隔壁去。
賈俊男也馬上投入工作。
「我的媽呀!你這頭髮受損得還挺嚴重的,我今天就先不燙,直接幫你處理
了。」
「喔……」
心不在焉地應聲,盛潔伶滿腦子都在猜,小白該不會是為了抵付她的造型費
,而甘願犧牲「色相」
吧?惶惶不安中,Tony的快刀已俐落地修完那堆「雜草」。
「哈!果然不出我所料,你很適合這種style。」
「這是……」
趨向鏡面,她瞬間呆掉。
雜亂的鳥巢頭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微微彎翹、層次分明的短髮,而原本厚
重的劉海,則被削得如羽毛般輕薄。
這不只讓她臉部的輪廓變得立體,感覺也年輕了十來歲。
「如何?本大師的手藝還不賴吧?」Tony洋洋得意。
「好厲害……」
簡直是化腐朽為神奇了!看著鏡中全新的自已,盛潔伶彷彿置身夢境。
這輩子,她從來沒這麼漂亮過耶……「不必太感謝我,是你本身的條件不差
。」
Tony轉而詢問一旁等候的助理,「接下來,你們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是!盛小姐這邊請。」
笑容可掬的助理群簇擁而上,將盛潔伶帶往二樓,並分工為她打理彩妝、指
甲,以及服裝。
三個女人,足夠形成一座喧鬧的菜市場了。
她們如麻雀般吱吱喳喳,從社會新聞扯到藝人八卦,話題百無禁忌,甚至聊
到了……「今天Tony終於得償宿願了。」
彩妝師很為老闆高興的樣子。
什麼宿願?小耳朵立即豎直。
「嘿咩!他對白先生早就『心癢難耐』了,偏偏白先生是個怪人,連碰都不
准他碰一下。」
指甲師的語氣,頗有「不識抬舉」的指責意味。
盛潔伶不禁杏眼大瞪。
你們的想法才奇怪吧!哪個正常的男人願意讓Tony「碰」呀?
「其實白生先多慮了。Tony的功夫是一流的,『做』過的客人都嘛誇獎
他很「行』。」
服裝師說著展示一條寬腰皮帶,「瞧!這條法國進口的手工皮帶,老闆始終
捨不得賣,就是希望有朝一日用在白先生身上……」
哇!想不到Tony這麼暴力?那小白豈不是要受盡他的凌虐?霍然起身,
盛潔伶這會兒再也坐不住了。
「盛小姐,你的妝還沒化好呢!」
幸虧彩妝師的眉筆撤得快,否則她的臉就花了。
指甲師按她回座,「而且你剛擦完指甲油,最好別亂動。」
「這幾件的款式都很不錯,等一下你要先試哪件?」
服裝師左右手各拿了三套衣服。
「我懂了……」
原來Tony是藉故將她支開,以便對小白為所欲為,而這三個人也準是奉
了老闆命令,負責監視兼拖延的。
「放開我!我要去找小白!」
盛潔伶拚命的掙脫,一心只想救人。
好不容易殺出重圍,不意卻被迎面而來的鐵臂架住。
「伶兒,你要去哪裡?」
「小白?!
你怎麼變成了……這樣?」
***
***
***
盛潔伶揉揉眼睛,差點認不出這個比明星還耀眼的帥哥,就是她的小男朋友。
「不好看嗎?」
輕輕撥弄燙了鬈度的髮絲,白牧凡笑容依舊,感覺卻成熟許多。
不僅髮型,他的衣服也換了。
上身是低扣的白色翻領襯衫,半露出麥色的結實胸膛,下面再搭配同色系的
緊身褲,讓他添了三分粗獷、五分性感,以及十足的男人味。
「哇——真是帥斃了!」
若非背後一群女人的尖叫聲,盛潔伶恐怕會繼續「石化」。
「很、很好看。」
像童話世界裡的英俊王子,連她都瞧呆了。
「你也是……」
白牧凡深情款款的眼裡,也只剩下美麗的公主。
俏麗的短髮,淡淡的粉妝,被徹底改造的盛潔伶,融合了清純、甜美與靈動
,彷彿落入凡間的仙子,美得不可方物、美得令人屏息……「OK!這裡暫時不
需要你們的服務了。」
彈指兩聲,賈俊男示意花癡員工閃人。
「謝了,Tony!」
白牧凡翹起大拇指,讚揚他與助理們的「點石成金」。
「客氣什麼?兩位肯讓我盡興地發揮,我就很開心了。」
合上門前,賈俊男不忘把皮帶丟給他。
「你們仔細地選、慢慢地挑喔!我保證不會有人進來「打擾』的。」
「搞了半天,Tony的企圖是……」
幫小白做造型?霍然明白的盛潔伶,不禁為自己的莽撞捏了把冷汗。
好險!她差點鬧出世紀大笑話了。
「你在嘀咕什麼?」
白牧凡一時沒聽見。
她吐吐舌頭,「沒有啦!我只是很好奇,你怎會結識這麼一個……性格特殊
、品味不凡的朋友?」
「說來算是個機緣。三年前,Tony因投資失利、負債纍纍,老婆也跟人
家跑了,他一時想不開要跳樓,剛巧被路過的我給拉住。」
事實上,他不單救了一條性命,還出資讓賈俊男開創事業的第二春,只是後
半段的部分他都沒提。
「原來如此……等等,他不是同性戀嗎?怎麼還會娶老婆?」
「胡扯!」
他笑捺了下她的腦袋,「我敢保證,Tony絕對沒有斷袖之癖,否則他也
不會拜託我介紹女朋友了。」
「誰教他老對你眉來眼去的……」
扁著嘴兒,她不自覺地露出小女人的嫵媚嬌態。
「哦……原來你不單吃女人的醋,還吃男人的醋?」
嘻!真可愛!
「我……我去試穿衣服!」
不想被他調侃,盛潔伶隨手拿起一件擱在圓凳上的禮服,就衝進布簾裡換裝。
窸窸窣窣中,匆聽她「咦」的一聲,接著又「哇」的叫著。
「怎麼了?」他趨向前。
「呃,這件衣服……有點奇怪。」
簾後的音調也怪怪的。
「我看看!」
「別……」
還來不及阻止,布幕已唰地扯開。
一抹銀白映入瞳心,白牧凡先是詫瞪著眼,接著口乾舌燥、心跳加速,腹下
也竄燃起一股火。
「我就說它很怪吧!」
不知他迅速興起的生理反應,盛潔伶只專注於鏡中的倒影。
這套禮服設計得相當「火」。
前面的V形低領,深到快達肚臍眼,而後背幾乎全裸,裙邊還高衩及臀,布
料少得容不下內衣的存在。
「呃,確實有點……清涼。」
嚥了咽紛湧的口水,白牧凡已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這麼暴露,我才不敢穿出去呢!」
雖然有不少模特兒或明星展示過類似的衣款,直到親身一試,她才曉得這需
要莫大的勇氣,因為「走光」的風險實在太高了。
「我倒覺得挺賞心悅目的。」
監賞的指掌沿著美背移撫而下,順勢潛入她側邊的衣縫,「而且也非常的…
…方便。」
「別這樣……」
頰腮為之一熱,盛潔伶拍開他的手,「這二樓說不定裝有監視器,要是被拍
到了,多糗呀!」
「對哦,我差點忽略了。」
立即以簾幕為屏障,他可不容許第三隻眼窺見她的「內在美」。
「我是要你住手,又沒叫你把簾子拉上。」
此地無銀三百兩,這麼一來,只會讓人更想入非非。
「順便嘛!」
白牧凡涎著笑臉,「你不也要換衣服?」
「可我不習慣別人在場……你出去啦!」
「有什麼關係?你渾身上下,我哪處沒瞧過,沒摸過?」
使命未達的狼爪,再度攻佔雙峰,「反正小弟閒閒沒事幹,不如我來幫你脫
吧!」
「小白!」她又氣又好笑。
「像這種能突顯身材的衣服,偶爾在家穿穿也無妨。 不過,我倒希望你
什麼都不穿……」
咬住她頸上的繫繩,白牧凡緩緩將它扯開,布塊松垂而下,揭露出兩座雪白
堡壘,以及一對櫻花般的瑰色圖騰。
「嗯,你的咪咪好像又增長了些……」
他施力揉搓,捏陶似地壓擠出不規則的形狀。
「還說咧!人家的上半身就是被你玩腫的!」
拜某人勤勞「按摩」所賜,她的size又晉陞一級,幸好以前A的贈品有
E罩杯,她才不必花錢重買內衣。
「彼此,彼此!」
他飢渴的眼神,恨不能吞了她似的,「我的下半身不也因你而壯大?」
感受到背後突起的硬物,她心兒怦然一跳。
「你、你就不能正經點嗎?」
「不是有句話說,男人愈壞、女人愈愛?為了讓你更死心塌地,我只好不斷
使壞嘍!」
大手移向水蛇腰,他梢稍使勁,便將礙事的禮服扯落地面。
她驚呼一聲,嗔瞪著鏡中充滿邪魅氣質的男子,「我好懷疑,你跟我最初所
認識的小白,真的是同一人嗎?」
直到邁人情侶關係,她才發現白牧凡的「雙重性格」。
人前,他是單純乖巧又聽話的小助理;人後,他化身為邪惡淫魔,除了極盡
所能地挑逗她之外,還把她「凌虐」得早上都起不了床。
「其實我本來很純潔的……」
伸手探入小褲中,撩撥那微濕的花珠,「是你害我陷入這情慾的無底洞,難
以自拔的。」
明白他的含沙射影,盛潔伶羞得臉紅紅。
「好嘛!都是我的錯……那你想怎樣?」
「我要你付出代價!」
長指一戳,挑誘出更多的水澤。
她急遽抽氣,「拜託!別在這裡……太丟人了!」
「可你下面濕透了……」
他快速抽插著,同時解開自己的褲頭,「而我也變硬了。」
「嗯啊……」
輕聲喃吟中,她雙腿漸漸發軟。
「你這樣站著很累,我有更好的主意。」
白牧凡說著便壓下嬌軀,讓她像動物般趴在鏡子前。
***
***
***
門戶大開的洞穴,只見那沾著香露的花朵正含苞待放,再撥開外層的蕊瓣,
粉嫩的芽肉微微顫縮,似在邀人憐惜,卻又欲語還羞。
他癡迷地讚賞,「好美……」
「討厭啦!你為何老愛看那裡?」
即使兩人歡愛過很多回了,她依然不習慣讓他參觀最隱私的地方。
「因為它掌控著你的七情六慾,我還想在這裡植入記憶晶片,讓你的身體永
遠專屬於我。」
「你胡說什麼啊?」
世上哪有這種科技產物!「別動!手術馬上要開始了……」
說著,白牧凡就口貼住她的蜜穴,先一層層地將花蕊上的露汁吸盡,再用力
吮她的核芽。
那條如泥鰍般在腿心活動的濕滑舌頭,形同一顆強效春藥,瞬間就融化盛潔
伶的意識。
她忘了自己在哪裡,也忘了今夕是何夕,只覺得身子如被火燒到般,熱得她
忍不住想叫。
「嗯啊……」
「甜!真的好甜……」
白牧凡吸得不夠過癮,乾脆扳開她整個花瓣,以便舌頭能掠取更裡層的水蜜。
他深深淺淺的刮舔,撩起她高高低低的呻吟。
在她享受歡愉的同時,其實也在承受痛苦。
因為慾望就像毒品,初嘗時很興奮,但隨著藥性的消失,滿足不得的空虛感
便侵蝕而入,那種痛楚甚至凌駕了原先的快樂。
「啊啊……受不了了,我想要……」
他停下動作,「你要什麼?」
「就……哎呀!你知道的嘛!」
「你是指這個嗎?」
他傚法姜太公釣魚的手法,手握腫脹的「快樂棒」抵著洞口,卻壞心地不肯深
入。
「可惡……你存心整我是不是?」
她都快被慾火焚化了,這傢伙還在放風涼話?「我怎麼捨得整你?我只不過
想確定剛剛植入的晶片,是否已經發揮它的功效。」
燙熱的鐵杵沿著濕滑的花瓣來回描摹,「寶貝呀寶貝!你的身子究竟是屬於
誰的呢?」
這番隔靴搔癢,幾乎逼光她的耐性。
「小、白!」
「錯!小白的身份是你的助理,而不是你的男人。」
他堅持她將這兩種角色區分開來。
「你……」
貝齒忍怒地咬著嫩唇,「我的身子屬於白……牧凡!」
「賓果!恭喜你答對『通關密語』了。
現在請你再清楚地告訴我,你要我怎麼做?」
「我……」
盛潔伶頓了下,赧然道:「我想要你……進來。」
「就這樣?」
他驀地刺入甬道,卻隨即撤離。
這短暫的刺激,終於擊潰她所有的矜持。
「不止這樣,我希望你……徹底的佔有我,拜託……」
她如泣如訴的央求,滿足了白牧凡被需要的虛榮。
「親親伶兒,我會如你所願的!」
他扶起盛潔伶嬌軟的身子,側頭與她熱吻,並上下其手地愛撫她敏感的三點。
兩條火舌交纏了一會兒,盛潔伶就捺不住慾望,自動調整為頭低臀高的姿勢
,腰肢還催促地款擺。
「快來呀!凡……」
「瞧你性急的!」
戲譫地輕拍一下粉臀,白牧凡當下就使出「降鳳十八掌」
第一式——蛟龍現身,一柱擎天!而他銳不可擋的英雄氣勢,立即贏得美人
的讚賞。
「噢!」
等待多時的空閨終於得到充盈,她不禁將兩腿分得更開。
「人家還要……」
「好一個媚浪的淫娃!看我怎麼治你?」
第二招來也——梅開二度、春色無邊!「啊——」
她亢呼一聲,七經八脈都被震酥了。
「凡,別再逗我了,你快點撞我、用力地撞我啦……」
「像這樣嗎?」連續幾記奮力的衝撞,如要貫穿她似的。
「啊、啊、啊……」
盛潔伶喘叫道:「你弄得我好舒服……」
「你的濕穴也夾得我好緊,真想一口把你吞掉!」
他旋轉著劍刃,再重重一刺。
望著鏡中男人憐愛的神情,她胸口一熱,淚水竟忍不住滑出眼眶。
「怎麼?我戳痛你了嗎?」他忙問。
盛潔伶搖搖頭,「我只是覺得,跟你在一起很快樂,我喜歡這種親密的感覺
,也喜歡……你。」
說著,她又紅了臉。
「伶兒……」
她的表白令白牧凡欣喜若狂。
雖然「喜歡」與「愛」還有段距離,起碼兩人的感情有了進展,相信假以時
日,她一定會說出那三個字的。
「你不是很想吞掉我?」
翹臀挑釁地扭了扭,「儘管放馬過來吧!」
「你這小蕩婦……」
巨龍悍然挺進。
清明的鏡面,再度上演火辣辣的情慾片。
看著同步播映的性愛畫面,盛潔伶更加亢奮,檀口逸出的吟哦也更浪了。
「呃啊、呃啊……」
「天哪!你的身體真是棒極了……」
他感覺到它在收縮,像小嘴似地吸住他的分身,並且壓擠、絞縛,這股銷魂
味兒簡直讓人瘋狂。
瘋狂的何止他?盛潔伶早就失控了!「好、好爽……啊哈……求求你貫穿我
、蹂躪我……」
她恬不知恥地渴求更粗暴的對待,行為放浪如妓女,可白牧凡偏偏愛死她這
股騷勁。
緊抓著雪嫩的豐臀,他狂野地深入、旋繞,每一記出擊都用上十成功力,將
她的花瓣搗得又紅又腫,還向外翻掀。
這對獸性男女忘我地纏鬥著,淫穢的喘叫伴隨肉體的拍撞聲,悉數穿透簾幕
,迴盪於整個樓層,直到他們共赴極樂世界……
放蕩而陶醉的神情大膽而撩人的姿態構成一幅妖嬈冶艷的春宮圖帶來無上的
視覺刺激
經歷了試衣間的大膽偷歡,兩人的感情更加甜蜜。
由於造型的成功,讓盛潔伶建立了自信心,她不再刻意隱瞞這段曖昧關係,
在公開場合也能大方地與男友親暱互動。
不過外貌的改變,同時帶來了困擾。
原本是「無鹽女」的盛潔伶,行情可比鹹魚翻身,一下子暴漲數倍,不僅身
邊突然冒出一堆追求者,連廠商都相中她甜美的外型,希望她成為產品的代言人。
白牧凡的人氣指數也不遑多讓。
礙於經紀人的威嚇,盛家班的模特兒只能暗流口水,但外面的「爛桃花」就
虎視眈眈了。
保守型的會先藉口約他吃飯,大膽點的就直接挑明要一夜情。
更扯的是,有位曾在影壇紅極一時、後來轉為幕後製作的女明星,在談合約
時竟開出包養小白的價碼,甚至願意付盛家班「讓渡金」。
想當然耳,那次的洽談以「不歡而散」收場,公司也失去一筆商機。
可盛潔伶非但不心疼,反而產生前所未有的倦怠感。
她好想拋開一切,遠離人群、遠離這個混亂的圈子,和男友安靜地過日子就
好……偏偏,有人讓她耳根不得清靜。
一位是甄美莉。
「那款式太素了,我覺得詩茵應該搭配這套首飾。」
還有一個賈俊男。
「你送的首飾華而不實,根本襯托不出楚小姐高貴優雅的氣質。」
「賈先生是說我眼光低俗囉?」
「甄小姐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你——」
已然忘了保持「淑女」形象,她像頭發火的母獅,作勢要撲過去。
「美莉姊別生氣,大家有話慢慢說。」楚詩茵連忙緩頰。
日前她與前夫嚴定康復合,本想去法院公證即可,但拗不過人情壓力,才選
在今晚補請一些關係較密切的親友。
為表慎重,潔伶特地找來一位造型達人,想把她打扮成最美的新娘,哪曉得
妝還沒化完,有人就吵得快把屋頂給掀了。
「是他欺人太甚了!」
「搞清楚哦!我才是專業的造型師,你在旁邊喳呼什麼?」
這個姓甄的女人,一會兒評論他的彩妝太淡,一會兒又嫌他挑的配件不好,
若非看在白牧凡的份上,他早就甩頭走人啦!
「論專業,我在美容界也混過十幾年,經驗難道會比你這人妖差?」
甄美莉氣到口不擇言。
「人妖?」
賈俊男半瞇的眸子進出火花,「你好膽再說一次!」
「有何不敢?我就要說你是人妖、人妖、人妖……」
「死老太婆!」被激怒的公獅終於跳起來。
「天哪……」
中間的「夾心餅乾」立即蒙住雙眼,不忍卒睹。
此時,對著鏡子發呆的盛潔伶,突然回過頭。
「啊——啊——」
她中氣十足的尖嘯,威力可比電影「功夫」
中包租婆的「獅吼功」,瞬間就震住所有人。
在停聲後,現場還維持了近十秒的靜音,然後「機關鎗」就答答答地掃射連
珠炮。
「鬧夠了沒?多少賓客等著新娘子出場,你們卻在這邊吵到要幹架,丟不丟
人啊?而且拳腳無眼,要是打到詩茵的肚子,別說外面的親友團了,她老公第一
個就不饒你們!」
「詩茵,對不起喔!」甄美莉率先致歉。
「咳……」
賈俊男跟著賠不是,「其實我也有錯,那對耳環是甄小姐的一番心意,我不
該隨便就否決……」
「沒關係,我知道兩位都是求好心切。」
新娘子恬然一笑。
「看看詩茵多有氣度呀!」
盛伶潔再三警告,「等一下你們給我識相點,可別在酒席中又吵起來了。」
「知道了啦……」
甄美莉小嘴一嘟。
哼!若非座位早已安排好,她才不屑跟這不男不女的怪胎同桌咧!賈俊男也
是眉頭深鎖。
惹熊、惹虎,千萬不可惹到恰查某!要不是答應了恩公,他才不想留下來喝
喜酒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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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久,宴客廳響起了結婚進行曲。
一對出色的新人在祝福的掌聲中,緩緩地步向紅毯盡頭的禮台,而他們三人
也很快入席。
唯一豎有「女方親友」牌子的圓桌,已坐著一對男女。
「咦?你不是那個……」眼尖的甄美莉,差點喊出對方大名。
這位美女來頭可不小呢!她是楊氏集團的千金,也是台上新郎倌剛離異的前
妻。
據某週刊報導,她因娘家發生財務危機,加上生的是女兒,才被重男輕女的
夫家給掃地出門。
原以為楊小姐會覺得尷尬,可她非但沒閃躲,還坦然自我介紹。
「你好,我是楊晶晶,這位是我先生季雁書。」
「歡迎、歡迎!」
盛潔伶暗拐了下友人手肘,「詩茵有跟我提到你們會坐這一桌,待會兒可要
多喝兩杯哦!」
倏然,一道嬌嗲的聲音穿插而來。
「喲!這不是我的好姊妹晶晶嗎?」
說話的女子濃妝艷抹,穿著火紅色的低胸禮服,「你臉皮倒挺厚的,居然敢
來參加前夫的婚禮!」
楊晶晶也非省油的燈,立刻予以反擊。
「我和定康好歹夫妻一場,親自來道賀也算應該,哪像你蕭湄跟他什麼都不
是。」
「你——」
像被踩著痛處似的,厚厚的粉牆一陣青綠。
她自問條件不差,在社交圈也算第一把交椅,偏偏她相中的獵物,老被楊晶
晶捷足先登。
原以為嚴定康離婚後,自己又有一線希望,孰料「嚴夫人」的寶座隨即被遞
補,而且聽說也是「先有後婚」。
看來傳言果然不假,嚴老太太完全以肚皮爭氣與否來挑媳婦。
唉!若非她墮過多次胎,以致受孕不易,否則還怕生輸人家?好勝的蕭湄,
便決定來瞧瞧新娘子是何等角色,不意遇上死對頭。
本想棒打楊晶晶這條落水狗,怎知反被奚落一頓,真是……嘔死人了!
「先坐下再說吧!」同行的呂錦隆低聲提醒。
由於他們未在受邀名單中,加上席位已滿,接待員便請客人到最角落的一桌
碰碰運氣。
「哼!」
蕭湄不便發作,只得扭著屁股就座。
臉色難看的不只她,盛潔伶也好不到哪兒。
萬萬沒料到會在喜宴中遇見舊情人,而且還同桌吃飯,這老天爺的玩笑也開
得太過火了吧?常看八卦雜誌的甄美莉,馬上就猜出蕭大小姐的「跟班」是誰。
喔哦!這下有精彩好戲了……而局外人的賈俊男則趕快掏出名片,遞給對面
的上流人士。
「敝姓賈,歡迎各位有空到我店裡玩。」
「哪裡!還請賈兄多指教。」
為了結識更多的社會菁英,呂錦隆也交換了名片。
「不知旁邊兩位是……」
「我叫甄美莉,經營小小的咖啡店生意。」
既然無法裝聾作啞,她乾脆搶先發言,順便觀察某人的反應。
「這位是盛潔伶,她開了一家模特兒經紀公司,專門接洽產品代言的工作,
很能幹吧?」
果然,呂錦隆露出詫訝萬分的表情。
怎麼可能?!
這個臉蛋標緻的女郎,居然是他拋棄不到三個月的……瞧他一副丟了魂的模
樣,蕭湄不禁光火地掐他大腿一把。
「發什麼呆?還不快點幫我倒酒?」
太不像話了,居然無視她的存在,死命盯著別的女人!雖說她對這段肉體關
係有些膩了,雖然呂錦隆在她心中只是一條哈巴狗,可她絕不能容許男友先背叛
!
「是!」窘然收回視線,他討好地為女伴斟酒。
這時,在前台幫忙的白牧凡也回來了。
「呼……好熱!」
一落坐,他就大剌剌扯下領帶、解開兩顆扣子,「結婚還真是麻煩,不如去
法院蓋個章就好了。」
他的加入,讓蕭湄的眼睛一亮。
好俊的男人哦!同樣是帥哥,但他比季雁書多了分瀟灑,比嚴定康多了分陽
光,也比呂錦隆多了分朝氣活力。
光他露出的一小片麥色胸肌,就健美得讓女人猛流口水。
唔,想必他的下半身也是「臥虎藏龍」。
「潔伶,你們已經論及婚嫁啦?」甄美莉可樂了。
「沒……」當事人急欲否認。
白牧凡卻在她頰上啵了一下,「我當然是非伶兒莫娶,就看她願不願意點頭
囉!」
「別鬧了!」
她低聲輕斥,暈紅的粉頰更顯嬌媚。
「女人不就喜歡那一套?玫瑰花束,加上三克拉美鑽,再來頓燭光晚餐,這
樣求婚才有誠意嘛!」
賈俊男以過來人的經驗指點。
「你不說話,沒人會把你當啞巴。」甄美莉暗踹他一腳。
她並非反對這件婚事,只是依小白拮据的手頭,想等他湊錢買那麼昂貴的戒
指,恐怕潔伶已經老到掉牙了。
「你……」
這女人怎麼老扯他後腿?
「那我們先預祝兩位早日成婚、永浴愛河了。」
楊晶晶與夫婿舉起杯子,祝福這登對的情侶。
八位客人,七種心思,這桌酒席就在詭異的氣氛中持續進行著……
***
***
***
由於白牧凡負責拍照,幾乎沒吃什麼東西又去忙了,而楊晶晶夫婦也在中場
藉口有事、先行告辭。
對照別桌的座無虛席,這桌顯得特別冷清,加上迎面就是不想見到的人,低
迷的氣氛讓盛潔伶備感窒息。
匆匆交代友人一聲,她便跑出宴客廳,到中庭花園喘口氣。
沿著草皮的小石磚漫步,昏暗的夜燈下,花木扶疏、假山流水,別有一番幽
靜,也顯見餐廳老闆的巧思。
而且這地點位於半山腰,白天可遠眺淡水河,晚上可賞萬家燈火,聽說平常
的生意就好到了一位難求,若非小白認識裡面的經理,想在週末包下整間餐廳,
根本是天方夜譚!起伏的心情才梢梢平息,背後的輕喚又攪亂了她的思緒。
「嗨……」
是他?肩頸一僵,盛潔伶頭也不回就往前跑。
「等一等!」
三步並成兩步,呂錦隆搶先一步堵住去路。
「潔伶,我想跟你談談……」
美眸一橫,「咱們非親非故,哪來的話好談?請你讓開!」
「別這樣!」
他硬將她拉到景觀石旁,「我知道你很生我的氣,可我實在有不得已的苦衷
啊!」
剛剛在酒席中,呂錦隆只覺得她變漂亮了,這會兒近瞧,他才發現她的身材
相當有料。
淺粉色削肩的小禮服,勾勒出飽滿的胸形、纖細的蠻腰,當然,那短裙下的
修長腿兒,也均美得誘人想犯罪……天哪!他當初真是鬼迷心竅了,不然怎會捨
棄掉這麼一個標緻的大美人?
「管你什麼苦衷,我不想聽!」
她的口氣冷到不行。
「你非聽不可……」
呂錦隆揪住她雪白的玉臂,那滑嫩的膚質,以及她身上淡淡的馨香,直教他
心旌動搖。
「說話就說話,幹嘛拉著我?」盛潔伶使勁剝開他的手。
奇怪咧!呂錦隆不過碰她一下,她就忍不住竄起雞皮疙瘩,感覺好像毛毛蟲
巴在皮膚上般噁心。
雖說情侶分手後,感情會轉為淡薄,但也不至於有這麼大的差別吧!畢竟,
這可是她迷戀了十幾年的男人……呂錦隆深深一呼吸,背出幾分鐘前才編好的腳
本。
「我承認跟蕭湄在一起的確是為了錢。
但這並非為了我個人的榮華富貴,而是因為正心育幼院面臨了拆除的命運。」
「什麼?」
好端端的為何要拆除?「我的學長剛巧是房東的親戚,回國前,他透露了那
塊地即將賣給『宇天企業』的消息,所以我才與蕭湄親近,並想盡辦法成為她父
親的左右手,希望能阻止公司的開發案。」
「那你成功了嗎?」
盛潔伶焦急地追問,顯然信了這番說詞。
「很遺憾!我這小小的總裁特助,終究敵不過董事會的壓力……不過,至少
我爭取到一筆安置院童的經費。」
露出自責表情的呂錦隆,其實就是這件開發案的主導者。
本來地主還不太願意出售,直到他承諾會補償育幼院的遷建費,才談成了買
賣。
可他一方面對公司以少報多,一方面又對院長以多報少,結果這筆經費有大
半流入了他的口袋。
「錦隆哥,謝謝你為育幼院所做的努力。」
不知情的盛潔伶,還感激地向這偽君子道謝。
「現在你明白我為了取得蕭湄信賴而向你提出分手的苦衷了吧?」
他語氣悲切地道:「但事實上,我根本忘不了你。
當我看見你跟別的男人在一起時,你可知道我心裡有多痛?」
盛潔伶無言以對,心卻為之緊揪。
原來,錦隆哥是為了斷她的妄念,才說出那些教人恨之入骨的話……
「其實我感覺得出,你還是愛著我的,對不?」
他緩緩欺近那張誘人的小嘴。
俏臉一偏,閃過嘟來的唇。
「我、我不知道……」
「回到我身邊吧!潔伶。」
沒能偷著香,摸摸她的小手也好。
「你為我付出那麼多,也該是我回報的時候了。
憑我的收入,養活你絕對沒問題。」
「可是……我有男朋友了。」
若在三個月前,盛潔伶會毫不猶豫地點頭,如今她的生活早已被小白填滿,
她甚至快忘記「呂錦隆」這三個字……
「那姓白的跟你交往又不久,能比得上我們十幾年的感情?」
他對自己倒頗有自信,「如果你不便開口,我可以代你出面。」
「不要!」
她六神無主,方寸大亂,「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了,我必須……好好考慮。」
「別再考慮了!相愛的人本來就該在一起,不是嗎?」
呂錦隆像撒旦派來的魔鬼,極力慫恿她當叛徒。
「那蕭湄呢?你有什麼打算?」
「呃,她畢竟是蕭董的愛女,如果我們鬧翻的話……勢必會影響到那筆補助
款,所以……只好委屈你了。」
「言下之意,你是要我當情婦?」
她猛然抽回手。
「我保證這只是暫時的,等育幼院的問題解決了,我再想辦法疏遠她。」
女人嘛,先哄了再說。
盛潔伶豈會聽不出他話中的不確定感?理性迅速歸位,她滿腔的感動也冷卻
下來。
姑且不論分手的原因,既然錦隆哥已做出選擇,就不該再三心二意,因為這
不僅會傷害蕭湄,也踐踏了她的自尊。
以為她的沉默代表著妥協,呂錦隆提出進一步的邀約。
「你男朋友不是要留下來幫新郎收尾?」
他耳尖得很,絕不會錯過對座男女說了些什麼。
「不如我也跟蕭湄告個假,咱們找一處幽靜的地方好好地……聊聊!」
曖昧的語氣,用意不言而喻。
「我……」
芳唇甫啟,即被一根食指點住。
「十五分鐘後在停車場碰面——不見不散!」
特意強調後,他轉身奔回餐廳。
「喂!我話還沒說完咧!」
她並沒有赴約的打算,但呂錦隆若真的一直等下去,那該怎麼辦?苦惱之際
,背後驀然伸來一隻大手,摀住盛潔伶驚悚的嘴兒。
「想偷吃?門兒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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