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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 2008-10-8 來自 台灣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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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溫柔(完) 作者: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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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溫柔】(完)
【作者:糖果】
*** *** *** ***
第一章
淩晨一點半,昏暗的夜色,四下無人的十字路口,薛曼曼緊張地直冒汗,因
爲感到極度害怕,而在駕駛座上緊縮着身子。
她似乎……撞到了人?
她不太确定,因爲她是主幹道的直行車,前方燈号是綠燈,而外面那個狂敲
着她車門玻璃窗的惡狠男子,是騎着機車突然間從小巷子竄出來,與她的車頭發
生擦撞的。
這是真的車禍嗎?
薛曼曼隻看了那個男子一眼,他惡狠狠的表情教心慌意亂的她不敢貿然下車
搞清楚狀況。
最近發生很多起深夜的假車禍真搶劫事件,受害者都是獨自一個人駕車的弱
勢女性,難怪大哥一頁對她耳提面命,不希望她在夜裏一個人開車出門。
但是這麽晚了,她哪好意思去敲趙叔的房門,要求他開車載自己出門兜兜風、
散散心?
況且,心情不好的她隻想一個人靜靜,不想身旁有人跟着。
白天替大哥開車已經夠辛苦的趙叔,雖然一定不會拒絕她的要求,但是絕對
會感到困擾吧!
她不想麻煩别人,沒想到卻發生這樣的事。
真讓她遇到了制造假車禍真搶劫的歹徒嗎?薛曼曼發抖的雙手趕緊取過車上
的手機,打電話報警。
「喂!臭三八,你還不下車?撞了人你想逃跑嗎?」
見她車子并沒有熄火,也沒有下車察看的意願,甚至連打開玻璃窗問候他一
聲有沒有受傷或是對不起的話都沒有,張武仁心中一股人氣沒地方發,轟地直沖
上腦門,也不管會不會吓到人家小姐,握拳的左手用力地擂着這台價值不菲的B
MW轎車。
是他騎車不專心沒錯,剛剛的擦撞,他應該要負起百分之百的責任,但是這
位開着名車的小姐,怎麽可以連最起碼的問候都沒有?
緊急煞車後還是撞上她的車頭,在地上翻滾了幾圈,他現在全身上下都是擦
傷,按常情來說,她應該要負起一些道義上的責任吧?
怎麽可以連下車察看、問候的動作都沒有?
「喂!你出不出來?再不出來的話,我放火燒了你的車!」
其實,他隻是想要一句道歉,是誰說的都不重要,因爲他現在的心情……
真的很糟。
瞧她害怕地縮在駕駛座内,猛撥手機打電話找人求救,他看起來真的那麽可
怕嗎?他透過轎車玻璃窗的倒彤,看到自己臉上兇狠的表情。
是啊!就是這張不夠溫柔的臉,吓壞了她們,所以她們才會一個接着一個地
離開了他。
就連道别的時候,她們也是一副受害者的姿态,就跟現在這個縮在車子裏的
女人一模一樣,發着抖、低下頭,連看都不敢看他。
她們以爲他會氣到喪失理智而使人嗎?
哈……張武仁忍不住二陣苦笑。他不打女人的,從不。
「臭三八,你給我出來,快點出來!」
但是他滿肚子鳥氣到底要出在誰的身上?張武仁敲窗敲到手都痛了,幹脆伸
出腳來猛踹着車身。「爲什麽你們都要用那種眼神看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麽?
你說啊!說啊!
你們一個個看起來都像天使,但骨子裏卻是最邪惡的惡魔……惡魔
報完警之後,薛曼曼感覺到車子不停在搖晃,她恐懼地再望了望車外的男人
一眼。他在狂吼着什麽?她其實沒有心思仔細去聽,因爲她現在隻聽得見自己的
心跳聲,心髒不受控制地怦怦怦跳得好快、好快。
她不敢打電話回家,怕遭大哥的責罵,也怕給大哥帶來麻煩,隻好繼續待在
車子裏面,等待警察的到來……夜裏的電話報案,警察趕到現場的時間似乎特别
地慢,直到看到遠方
街道閃着紅光的警車靠近時,薛曼曼緊張的心防才漸漸地松懈了下來。
「媽的,我還以爲你打電話叫幫手來,原來是打去報警了。啧……」張武。
仁看着朝他們駛過來的警車,發洩地重重踹了她的車身最後一記。
沒多久,警車在他們附近停了下來。
「擦撞嗎?怎麽回事?」坐在副駕駛座的警員一下車,望了站在車外的張武
仁一眼,然後也沒等他回答,便前去敲BMW的車窗。「小姐,是你報警的沒錯
吧?」
車窗發出咿咿聲,緩緩地降了下來,依然縮在駕駛座裏的薛曼曼嗫懦地朝警
員低語着,「警察先生,剛剛發生的擦撞并不是我的錯,那個……是那位猛踹我
車子的先生騎着機車突然間從巷子裏面沖出來,所以我才會
「對,全部都是我的錯,是我騎車不專心,是我橫沖直撞,是我闖了閃黃燈
迎面撞上你的車,但是你一點責任都沒有嗎?開車撞到人之後,你連下車察看的
意願都沒有,當我是條死狗啊!」
沒有捺住性子聽完她顫抖的控訴,張武仁怒吼地打斷她的話,然而并不是反
駁,剛剛的擦撞事件他完全認帳,是他的失誤沒錯。
突然間,身上擦傷處的疼痛像排山倒海般地向他襲來,連同他一直沒辦法驅
散的心痛,同時在他的身上發作着。
剛剛,就在不久之前,交往了半年的女朋友跟他提出要分手,原因是待在他
的身邊,她感受到的淨是些不安,還有害怕的情緒。
「我害怕嘛……誰曉得你會不會是故意要制造假車禍,然後搶劫我薛曼曼愈
說愈害怕,雖然已經有警察在現場了,但盼到張武仁那張惡狠狠的臉,她還是忍
不住心中強烈的恐懼。
「你把我當成是歹徒,所以不敢下車?」張武仁哭笑不得地瞪着她,直想再
踹她的車身幾十腳,然而礙于有員警在場,他硬是握着拳,忍下了胸中的熊熊怒
火。「我看起來真的那麽吓人嗎?」
這是二度傷害。
張武仁打從心底感覺到萬分地疲憊——對于自己的樣貌。
薛曼曼怯怯地望了他一眼。
剛剛那個對着她車子又吼又叫又拳打腳踢的人,不就是他本人嗎?竟然還敢
問她這樣的問題……
「請兩位把駕駛執照拿出來,我們登記一下資料,你們到底打算怎麽處理?
可以先幫你們備案,不過我看像這種沒什麽重大傷害的小擦撞,你們私下和
解比較不麻煩。「
察看了一下四周的狀況,轎車、機車以及兩位當事人似乎都沒有受到太大的
傷害,警員忍着打呵欠的沖動,來回地望着兩位,等待他們的決定。
「如果條件談不攏的話,建議你們可以到調解所去……」
雖然還是有些害怕,但是薛曼曼終于打開車門,下了車交出自己的證件供員
警檢查後,她走到那個情緒顯然已經鎮定下來的男人身旁。
「喂2你沒事吧?要不要送你到醫院去?」他剛剛在地上滾了好幾圈呢!
雖然衣服遮着,但想必他身上一定有很多的擦傷。「不用擔心,我會替你
付醫藥費的——
「我沒事。」薛曼曼的問候随即被粗魯地打斷。「你的車要多少修理費?
我會付的。「
張武仁拒絕了她的好心,暴怒的情緒其實已經在剛剛對車子的拳打腳踢中,
發洩得差不多了,現在的他隻想好好回家睡一覺,他不要再跟這些明明有着天使
的外表,卻擁有惡魔心腸的生物打交道了。
「車子沒有關系的,反正有保全險,我會交給保險公司去處理,但是你的傷
……」薛曼曼借着路燈的光線,仔細地打量着他身上的狀況,手肘和膝蓋的衣物
都磨損了,他身上一定有許多處擦傷的傷口,雖然剛剛的擦撞是他的錯,然而就
像他講的那樣,她是應該要負一些道義上的責任。
「不是說了沒事嗎?」張武仁忍不住口氣又沖了起來。
要是真的關心的話,應該在一撞到他的那個時候就下車來關心吧?警察來了
之後才敢下車,啧!這遲來的關心是要做給誰看的?
瞪着薛曼曼臉上那因爲自己的怒吼而瑟縮退卻的表情,張武仁感覺到自己又
再一次地受到了傷害。
不久之前,那個說要跟他分手的女友,也是用這樣畏懼的目光望着他的。
唉!張武仁忍不住輕歎了一聲。
「算了,反正我沒什麽大礙,既然你也不需要我賠償你車子的修理費,那麽
就當作沒這回事吧!我們倆私下和解好了,不用備案。」
「嗯廠『薛曼曼輕輕點了點頭,望着張武仁的眼神還是帶着一絲絲的懼意。
「你真的……不要去醫院嗎?」
「不用。」到底要他講幾次啊?真是煩死人了。張武仁不耐地瞪了她一眼之
後,便走回去牽起自己倒在一旁的機車。
「喂!」薛曼曼猶豫再三,在他發動機車準備離開的時候,還是開口喊住了
他。「那個,你等一下好嗎仆
「還有什麽事?」
兩位警察也都先後上了車,她叫住自己難道不會害怕嗎?
張武仁将半罩式的安全帽兜頭戴上,那仰起下巴扣扣子的姿态,在聽「見薛
曼曼的叫喚聲後,顯得更加不耐煩了。
「對不起……」
薛曼曼說了之後馬上低下了頭,于是後面的話音量愈來愈小。小到張武仁幾
乎要聽不見了。
「我不是故意要把你誤認成歹徒的……」
張武仁撇撇唇,算是接受了這個道歉。
全都是這張臉害的!他看了後視鏡一眼。
悲慘又寂寞的命運……張武仁發動機車,然後呼嘯着猛催油門把手,頭也不
回地離去。
「外頭那部車是怎麽回事?小曼,你昨天晚上又自己一個人開車出去?還給
我撞車了?」早餐桌上,薛景元異常嚴峻地責備着。
薛曼曼趕緊放下手中的吐司和牛奶,朝哥哥露出了讨好兼求饒的笑容。
「哥,人家心情不好,想出去透透氣嘛!誰知道會……」
「有沒有哪裏傷着了?」薛景元關心地望着這個世界上他僅剩下的唯一的親
人,如果她出什麽差錯,他一定不會原諒自己的。「跟什麽車碰撞的?對方有沒
有怎麽樣?」
「我們都沒有事啦!哥,隻是起小擦撞而已,而且是那台機車突然間從巷子
裏沖出來的,我雖然心情不好,但是絕對有遵守交通規則。」
「沒事就好,你别老是讓哥爲你操心。」薛景元打開早報,目光随即膠着在
财經版上的頭條新聞上。
薛曼曼欲言又止地望着哥哥,然而他逢自看着手上的報紙,不再搭理她,原
本充滿期待的心情,漸漸地冷卻下來。
不是在替她擔心嗎?那爲什麽明明聽到她說心情不好卻不進一步追問她爲什
麽會心情不好呢?
她知道哥哥非常地疼愛她,自從爸爸、媽媽因交通事故辭世之後,哥哥就代
替了爸媽的職責将她養育成人,但是哥哥對她的疼愛隻局限于她的食衣住行,并
沒有涵蓋到她的心情。
沮喪地收回了自己期待關愛的視線,薛曼曼低下頭,專心地吃着早餐。
她早該死心了,光是公司的業務就夠哥哥煩心了,自從被迫接掌爸爸的公司
後,哥哥就連交女朋友的時間都沒有呢!她也不想老是惹他煩心,生伯自己會成
爲哥哥的負擔。
「吃完了嗎?坐哥哥的車一起去公司?」薛景元放下報紙,将面前的黑咖啡
一口飲盡,然後望了望腕上的手表。
是時候該出門上班了。
「不要,哥,我不想坐你的車去公司,很多員工會在背後說閑話。」
「有什麽閑話好說的?你是我的親妹妹,我讓你空降進公司,又沒讓你占大
位或是搶了誰的工作,有誰敢說你什麽閑話?」
「哎喲!哥,你不懂啦!」薛曼曼委屈地噘起了唇。
哥哥還真是會打擊她的信心啊!他這麽說的意思不就代表她在公司裏,真的
是可有可無的存在嗎?
悲慘的是,公司裏那些職員知道她這個人好欺負,一點能耐都沒有,在人前
當她是公主,人後什麽欺負她的花樣兒都敢使出來,她這個助理的職位,其實就
跟打雜小妹沒什麽兩樣。
「反正你自己先出門吧!等會兒我自己開車去。」
「你昨晚才剛撞車,現在又想自己開車?不準。」薛景元皺起眉頭,望向妹
妹的眼神充滿責難。「叫趙叔送你上班,從今天開始,你不可以自己開車出門,
任何時間都不行。」
「哥!」薛曼曼不滿地驚呼着。「趙叔送我,那你怎麽辦?」
「我自己開車。」薛景元揚起唇角,露出了讓薛曼曼感到無限挫敗的耀眼笑
容。「你聽話,趙叔以後歸你用,要去哪兒都得叫他送。」
「我不要,哥,不管啦!我……」
「沒得商量,我會吩咐下去的。」薛景元朝妹妹伸出了手。「交出來。」
薛曼曼愣了一下。「什麽啦?」
「車鑰匙。」薛景元一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任何危害到自家妹妹安危的
事情,他都會一概禁止。「快交出來給我。」「哥……
「我說了沒得商量。」
在哥哥繃着臉嚴肅的堅持之下,薛曼曼隻好交出了自己擁有的那副車鑰匙。
啊——她現在就連自己開車的自由都沒有了,嗚嗚……
「快點把早餐吃完,你雖然是大小姐,但是去公司上班還是不準遲到,知不
知道?」薛景元敲敲妹妹的頭,警告地瞪了她一眼,然後才抓起椅背上的西裝外
套,神清氣爽地出門上班。
「我當然知道啊!」薛曼曼在哥哥的背後做着鬼臉,直到他的背影消失。
薛曼曼最讨厭的事,就是公司那些同仁用充滿階級差别的眼光看待她,她當
然不會笨到去做出這種會惹出更多閑話的事來。
望着桌上吃到一半的吐司和牛奶,薛曼曼仿佛全身虛脫地趴在餐桌上。
最近她真的好害怕去公司上班喔!
那個跟她同期進入公司服務的行政助理張子鈴,原本跟她的交情還算挺不錯
的,然而因爲發生了一些事情,把她們之間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一丁點友情全都給
破壞殆盡。
一個新進的業務部職員,名叫高清翔,生了一張能夠迷倒全公司所有女性的
帥氣臉龐,上班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以他與生俱來的魅力——迷人的笑容,
征服了他們公司全部OL的心。
前些天,高清翔當着辦公室裏一票同仁都在的時候,大膽地向她告白,說他
喜歡上她,想要跟她交往。
這就是子鈴跟她鬧翻的主因。
薛曼曼并不是不曾感到心動,但周圍充滿批判的無情目光,以及那些不想聽
都不行的竊竊私語,全都指向了一個合于事實的猜測——
高清翔因爲想攀上她這位大小姐,所以才跟她告白的。
子針不隻一次地主動靠近高清翔,都得不到他的青睐,反而她這個什麽都沒
做的人,靠着家世出身的優勢,赢得了新進帥哥的心。
有沒有人替她想過,其實,她也是千百個不願意啊!
被帥哥當衆告白又不是她去強求來的,沒想到卻因爲這樣,她就變成了全公
司所有OL的公敵。
哥哥平日對她的保護過度,以至于她對談戀愛并沒有太大的向往:再加上每
天在公司裏跟那些人前人後兩張臉的同仁們周旋就已經夠累了,她哪有時間去花
心思談戀愛。
就算她對高清翔真有那麽一點意思,他魯莽的示愛舉動在公司裏造成如此大
的騷動之後,她哪還有膽子跟他在一起啊!
該說高清翔這家夥不長腦袋還是光長了膽子?她哥哥想必一定也聽說這件事
了,但是哥哥一直沒有任何動作。
不知道哥哥對妹妹被公司裏的員工當衆告白的這件事,有什麽樣的看法?
薛曼曼從來不曉得自己的戀愛問題會引起這樣廣大的關注,不僅每天一大家
對他們的動态異常地在目,就連她好不容易擁有的一丁點友情都失去了。
一想到子鈴望着她時,那充滿蔑視的目光,還有因爲得知失戀了傷心難過的
表情,她就提不起任何勁兒去上班。
望了望時間,不出門不行了。薛曼曼仰頭一口喝光杯子裏的牛奶。
唉!人生更是充滿無奈啊!尤其是像她這樣的人生,不管什麽事情,都由不
得她自己做主,真的活得好無奈喔!
薛曼曼懶洋洋地起身,趙叔已經在外頭暖好車等她了。
她的自由啊……離她遠去了。
第二章
下班時間——
終于熬到五點半了,薛曼曼一打完卡,馬上就奔到張子鈴的身旁去。
「子鈴,一起吃晚餐好不好?有些事要跟你解釋清楚,是關于高清翔的…
…「
「沒什麽好解釋的。」無視于薛曼曼臉上的讨好笑容,張子鈴收拾好
自己桌上的東西後,拎起包包,往休息室的打卡鍾走去。
「子鈴,我跟他真的什麽也沒有,你相信我好不好?」
「我不想聽。」張子鈴轉過頭,憤怒地瞪着薛曼曼。
她從來不曾這麽讨厭過一個女人,爲什麽她什麽都不用做,一生下來就可以
吃好、穿好;不需要怎麽努力,就輕易地得到一個輕松的工作、順遂的生活,甚
至是令人羨慕的愛情。
一切的一切,都像是與生俱來的,爲什麽擁有幸福的人是薛曼曼而不是她?
她就是讨厭這種天生具有優勢的人種。
「不管你跟他是什麽關系,都不關我的事。」
不管她現在怎麽撇清,子鈴都不肯相信她。薛曼曼雖然備感疲憊,還是努力
不懈地追在張子鈴的身後,期望能求得她的諒解,因爲她真的很珍惜這段得來不
易的友情。
「子鈴,你不是喜歡他嗎?爲什麽這麽輕易就放棄?你相信我,我對他真的
沒有任何感覺,我也絕對不會答應他的追求。」
「你以爲你這樣說,我就會感到開心?」張子鈴避開了平常下班時一起等電
梯下樓的人潮,逞自往樓梯間的方向走去,這裏非常安靜,絕對不會有人過來,
等到隻剩下她們兩人獨處之後,張子鈴就不客氣地向薛曼曼開炮了。
「不用假好心了,我的愛情不需要你來施舍。」
「子鈴,不要生我的氣,我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
「哼!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也需要朋友嗎?」張子鈴間呼地瞪着薛曼曼。看來
她也不是真的太蠢,知道高清翔對她的表白,并不是帶着百分百真心。
張子鈴的确是喜歡高清翔沒錯,對于那張帥氣的臉龐一點抵抗力都沒有,甚
至想永遠霸占住他的視線,不過他那雙過于世故,簡直可以形容成是勢利的眼神,
漸漸地讓她感到惡心。
想靠女人的關系少奮鬥三十年的男人,不管長得多帥,多麽地誘惑人,到最
後都會令人作嘔的,張子鈴非常堅持這個觀點,所以她對高清翔的好感逐日地在
消退當中。
「我需要啊!我當然需要。」薛曼曼求和地搖晃着張子鈴的手臂。「子鈴,
你是我在公司裏面唯一僅有的朋友,可不可以不要爲了那個男人生我的氣,好嗎?」
求和的友誼之手,被無情地甩了開來,張子鈴冷漠地望着薛曼曼。
「我讨厭你,并不是因爲那個男人的關系。」
「啊?」
「我從來沒有當你是朋友,請你不要自作多情。」張子鈴偏過頭去,傷人的
話她可以毫不留情地說出口。「說穿了,我是在嫉妒你。」
瞧薛曼曼露出了不明所以的呆愣目光,張子鈴把胸中感受到的所有不平,盡
數發洩在薛曼曼的身上。
「你所擁有的一切,我既嫉妒又羨慕的一切,就是我爲什麽這麽讨厭你的原
因。」
☆☆☆請支持四月天☆☆☆
薛曼曼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下班時刻,擁擠不堪的人潮、車潮,将大街
點綴得熱鬧喧嘩無比,然而她的腦海裏卻一直采繞着剛剛張子鈴對她說的話。
原來,子鈴從來沒有把她當成是朋友,被告知這一點,比以爲自己失去了子
鈴的友情還要令她難過千萬倍。
其實,她到底有什麽事是值得讓子鈴羨慕又嫉妒的呢?
父母早逝,剩下唯一的親人哥哥又鎮日忙于工作,雖然她的物質生活不虞匮
乏,但是精神生活卻異常地貧瘠!
連一個真心的朋友都沒有,這樣的人生,真的值得他人稱羨嗎?
唉……
支退了開車來接她下班的趙叔,薛曼曼漫無目的地在大街上走着。
到底要走到哪兒去呢?又能走到哪兒去呢?
薛曼曼一點主意都拿不定,卻又不想這麽早回家,隻能一步步地往前走着、
走着。
「媽的,有沒有搞錯?你竟然炒我鱿魚?」
這有些熟悉的怒吼聲引起了薛曼曼的全部注意力,擡起眼一看到那張兇神惡
霸般的臉,她下意識地往路邊的建築物旁躲了過去。
右手臂裏着繃帶的男人站在一家便利商店的外頭,與一位中年男子發生争執,
他的聲音和語氣讓薛曼曼忍不住替他捏了把冷汗。
那個……他……他不就是昨兒個夜裏在街頭,跟自己發生小擦撞事件的兇狠
男人嗎?
那上着石膏被繃帶吊在頸間的右手……他受傷了?
「我花錢請你是要你來這裏工佗的,你現在手包成那個樣子,我看起碼得休
息十天半個月吧?我沒有那個美國時間可以等你這麽久,當然得請你走路。」
中年男子并沒有被男人的惡形惡狀給吓到,似乎是早已習慣他說話的方式。
「還有,我其實已經忍你忍很久了,你聽聽看自己說話的方式還有惡劣的态
度,我店裏的客人早晚會被你給吓光。」
「哼!有什麽了不起的,老子我不幹了,行吧?」
張武仁怒吼地狂踹着擺放在店門口的木制長椅,發出「砰!」地一聲,吓壞
了躲在一旁偷聽的薛曼曼。
他的手受傷了……一定是因爲昨天的擦撞事件吧!
因爲受傷的關系,所以被老闆給開除了。薛曼曼的心裏充滿了無比的歉疚,
他的失業等于是她間接導緻的惡果。
薛曼曼忍不住跟在暴怒的男人身後,男人大跨步地往前走着,薛曼曼則辛苦
地在後頭追趕着,走了大約三條街的距離之後,男人彎進一楝外觀老舊的住宅大
樓。
無法再跟蹤他繼續進去公寓之内,薛曼曼隻好停在外頭的電線杆旁,一會兒
之後,三樓最右邊的窗戶亮了起來。
望着那扇剛剛亮起的窗戶,薛曼曼心中對男人的歉疚感頓時升到最高點。
怎麽辦?都是她的錯……
雖然昨晚的擦撞事件明明就是男人不小心之下的結果,會變成這樣也是他咎
由自取,但是薛曼曼還是充滿了愧疚感,總覺得她是不是應該替他做些什麽,好
彌補他無預警被迫失業的損失?
☆☆☆請支持四月天☆☆☆
「真該死!」
今日不知第幾次的咒罵聲脫口而出,張武仁躺倒在床上,像是會噴火般的視
線直勾勾地凝視着天花闆。
生活雖然不至于因爲便利商店的那個打工突然間結束而陷入緊急危機,但是
也挺夠棘手的,這代表他必須盡快去尋找下一個晚間時段的工作才行。
望着右手臂上的石膏和繃帶,他帶着這樣的「裝備」,有哪個腦筋正常的老
闆會錄用他?
白天工地的工作也是被迫暫停休息,不過工頭承諾他手傷痊愈之後,就可以
馬上回去報到上工,沒想到便利商店的打工竟然也跟着結束了,明明他還有一隻
沒受傷的左手可以應付結帳的工作啊!
昨天發生擦撞的時候,因爲沒有很明顯的骨折現象,他隻覺得右手有些疼痛
而已,再加上是他自己撞上對方的車頭,最後他也隻好摸摸鼻子離開現場。
誰知道在半夜時,手居然痛得腫了起來,忍着痛挂了夜間急診之後,才發現
他的右手有嚴重的骨裂現象,大概是摔倒的時候用手撐住身體的重量,又撞又壓
地在地上翻滾了數圈,所以傷到了骨頭……
愈想愈是火大,張武仁從床上爬起來,一邊脫衣服,一邊往浴室走去。
小心翼翼地避開右手的石膏、繃帶,當隻剩下一隻左手可以進行日常生活的
各項工作時,各式各樣的不便讓張武仁心頭的煩躁不斷增加,原本脾氣就不太好
的他,就像是随時随地都處在快爆發的邊緣。
「呃啊…」
可以清楚看見各種擦傷痕迹的軀體實在不太适合碰水,不過他血氣方剛的年
輕身軀有着迫切的需求,沒了女友之後必須要靠自己解決,體内旺盛的欲望總是
一、兩天就得發洩一下。
在浴室處理過後,就可以輕爽幹淨地回床上去睡覺,以往女友不在身旁的時
候,他也總是這樣在浴室裏邊洗澡邊解決的。
隻消輕輕一擺弄便脹大起來的勃起,渴望熱情地朝天怒吼着,習慣受右手照
顧的它,換成左手撫弄後,總感覺無法得心應手。
張武仁低頭望着自己生氣勃勃的部位,又惱又怒地想起了昨天才剛分手的女
友。
被抛棄的感覺很糟,然而已經變了心的戀人再強留在身邊,也隻剩下折磨而
已,尤其當她望着他的眼神充滿了懼怕的時候,他還能怎麽強求她?
他也很想當一個溫柔、浪漫的情人,也想成爲可以符合她期望的,值得她依
靠的男人,無奈他的個性天生就是這般粗魯,既沒情調又不懂得撒嬌,無法滿足
女友那顆希望受到極度關注與嬌寵的心。
戀情無法順利地繼續下去,從女友最近不滿的态度中早可看出端倪,可是當
真正面臨被要求分手的那一刻,他還是無可避免地受到了傷害。
「啊……啊……」
一邊想着已經分手的戀人,一邊自慰是多麽悲慘的事啊!
張武仁笨拙地搖晃着湊合着用的左手,及因快感而顫動不已的腰際,也努力
将「前」女友的臉龐驅出腦海之外。
就在歡愉不斷累積的當頭,外頭的電鈴超不識相地響了起來。
叮咚!
「媽的,會是誰啊?」竟然在這種微妙的時刻來打擾他,他正巧做到一半耶!
舍不得停下急遽上揚的快感,張武仁喘着氣,繼續撫慰下身昂挺的欲望。
叮咚!叮咚!門鈴又響了兩聲。「
「呃啊……可惡……」
他家的電鈴不知幾百年沒響過了。張武仁一邊加快速度解決掉自己下半身飽
脹的欲望疼痛,一邊猜測着外頭的來客會是誰。
該不會是推銷員吧?
還是昨天哭着說要分手的女友,突然間反悔了?
叮咚!叮咚!叮咚!
不管是哪一種猜測,都令張武仁非常不悅,無法馬上去開門,來人卻一再地
按着他家的門鈴。
抓起大浴巾圍在下半身後,他怒氣沖沖地走到門口。
「誰啦?不要再按了。」
門一打開,門裏門外的人同時露出了一副驚訝的表情。
「你來這裏做什麽?」瞪着門外那個昨晚與自己發生擦撞的女人,張武仁粗
魯地質問她。
她怎麽會知道自己的住處?啊!是了,他在警察那裏留下了駕照的相關資料,
難道她後悔跟他和解,想來索賠嗎?
「啊!你、你沒穿衣服……」薛曼曼望了他一眼,随即尴尬地别過頭,不敢
看他。「那個……你……」
「你到底想幹嘛?」張武仁單手撐在門框邊,一副不耐煩的模樣。「竟然找
到這兒來了,如果是想跟我要車子的修理費的話,麻煩你把清單交出來給我,我
一定會付的。」
不想被有錢人給看扁,雖然他剛剛才丢了個工作,但不至于付不出對方車子
的修理費。
「不是的,我不是來跟你要錢的。」薛曼曼快速地又望了赤裸裸的男人一眼,
瞬間紅透了臉。「你的手受傷了,昨天晚上不是沒事的嗎?」
「夜裏突然間腫起來疼痛不堪,去挂了急診才知道,因爲倒下時的撞擊,手
肘部分的骨頭裂了開來。」視線不自覺地被她那張誘人的紅臉頰給吸引了過去,
張武仁頓時覺得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了起來。
「啊!骨頭裂了,一定很痛喔!」薛曼曼低下頭望着他挂在赤裸胸膛上纏滿
繃帶的手臂,下意識地伸出手,溫柔地觸碰着他。
「你在幹嘛?」雖然上了石膏,但是被碰觸的感覺詳實地透過感覺神經傳達
到腦部,張武仁猛然一震,不久前才剛發洩過一次的欲望,在浴巾底下兇猛地再
度膨脹了起來。
「對不起……」薛曼曼連忙收回了手,擡頭望向他的目光充滿了歉疚。
「真的很對不起,你的手會受傷,全都是我害的。」
聽到她不停地向自己道歉,張武仁眯起了眼瞪着她。
這個女人到底是怎樣啊?哪根神經接錯了線?
昨天晚上的擦撞事件,明明就是他的錯,是他闖紅燈沖撞她的車頭,事發後,
她不僅叫了警察,彼此也已經同意要和解了,爲什麽今天她還要找到他的住處,
多事地向他道歉?
「如果不是因爲手受傷的話,你就不會被老闆開除了……真的非常對不起。」
雖然昨晚的小擦撞并不是她的錯,但要是她沒有「時沖動開車出去散心的話,
他就不會傷了手臂還沒了工作。
今天若沒有在街上遇見他,她根本就不會知道他因爲昨晚的事故,引發了一
連串的不幸。
然而命運讓她再一次遇見他……
薛曼曼控制不住心中溢滿的歉意,直覺自己應該爲他做些什麽,好彌補因爲
自己的一時任性,對他所造成的不幸後果。
「你都看到了我跟那個家夥吵架的經過?」張武仁悶哼着。「你搞清楚,不
是他開除我,是老子我不爽幹了。」
「對不起。」除了道歉之外,她還能替他做些什麽呢?
薛曼曼着急地想要表示自己的歉意,最後把腦筋動到了自家的公司。
隻要她說一聲,哥哥應該可以挪出一個職位給他吧?
「如果你需要工作的話,我可以替你介紹,不過當然是等你的傷好了之後,
我可以介紹你去我家的公司……」
「不用你雞婆。」張武仁煩躁地瞪着她。
眼前這個少根筋的女人完全沒發現他的窘況嗎?
雖然隔着一條浴巾,但下身那脹大的勃起正誇張地忽了起來,将浴巾抵出了
令人窘迫的形狀,難道她一點都沒發現嗎?
「我可以爲你做些什麽嗎?如果你需要錢的話,我可以替你付醫藥費,還有,
在你失業及養傷的這段期間所需要的生活費,我也可以——」
「不需要。」張武仁再次斷然地拒絕。
拿女人的錢來花跟他的性格一點都不符合,就算是快餓死了,他也做不來這
種事情,他隻是手受傷又不是手斷掉,頂多休養一、兩個星期,他就可以再工作
了,不可能會餓死的。
況且,人伍的兵軍随時會寄來,一旦收到兵單,他便包袱款款去吃公家飯了,
就算沒有找到工作也沒關系。
「你會變成這樣都是我害的,如果我昨天晚上沒有開車出來,你一定不會有
事的……」說着說着,她竟有些便咽了起來。
最近不知怎地,薛曼曼總有如此的感慨:如果沒有她的話,哥哥也許就不用
這樣拼命地經營爸媽留下來的公司,隻爲了給她衣食無虞的生『活,卻犧牲了自
己全部的時間;如果沒有她的話,子鈴的告白也許會被高清翔所接受,兩人可以
過着幸福快樂的生活;如果沒有她的話,眼前這個男人就不會倒楣地傷了手還丢
了工作。
一切都是因爲她的關系。
薛曼曼迫切地想要做些什麽,好彌補自己爲他帶來的無心傷害,但是他看來
似乎很倔強呢!根本就不把她說的話當一回事。
「那你需要什麽幫助呢?告訴我,在你将手臂的傷養好的這段時間,不管你
需要什麽,我都可以幫你。」
望着她急切的臉龐,她是真的在替自己擔心嗎?
張武仁不自覺地前傾身體,并修低了頭,好讓自己的視線降到與她同樣的高
度。在一個幾近赤裸的男人面前,她除了一開始有些不安的害羞,後來似乎不怎
麽懼怕他。
明明昨天夜裏還把他當作是制造假車禍的罪犯……
這個女人要不是真的腦袋裏少根筋,就是太容易相信别人。
「不管我需要什麽,你都願意幫我嗎?」望着她還帶着一抹嫣紅的誘人臉蛋,
張武仁對她起了不該有的色心。
「嗯!隻要你說出來,我一定會想盡辦法幫你的。」
「全都是因爲你的關系,所以我的手才會受傷。」
看到她心慌地直點頭,他搖晃着胸前那隻裏上石膏、繃帶的右手,将她的同
情心全部勾出來之後,他的臉上閃現着無比邪惡的笑意,「錢呢!我是不太需要,
工作的話,也得等我的傷好了之後才能談,不過現在倒是有一件事情讓我感到非
常困擾,是隻有受傷的右手才能做好的事情。」
「什麽事情?我來幫你。」
提了這麽多意見都被他拒絕之後,終于有自己可以幫忙的事情了,薛曼曼有
些迫不及待地想要表現,忽然間,她整個人被一股強大的力道給拉了過去。
直到背後的門啪地一聲被關上,被緊緊抵在門内的薛曼曼這才發現了自己處
在什麽樣一個危險的境界……
第三章
「你……你要我幫什麽忙?」
男人緊緊抵住自己的熱切體溫,讓薛曼曼感覺有些暈眩,她不安地擡眼凝視
着他,他臉上的笑意不知怎地令她害羞了起來。
「你願意暫時代替我的右手嗎?」張武仁俯低頭,湊近她的耳旁低語着,
「我的右手每天晚上都有很重要的任務……」
「什麽任務?」薛曼曼傻傻地跟着他誘引的語尾追問着。
張武仁抓住她的右手往自己腿間摸去,浴巾下飽脹欲望的昂挺因爲她的碰觸,
興奮地更加堅硬了起來。
「哇!」
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摸到的東西是什麽的時侯,薛曼曼瞬間漲紅了臉,想要
收回手,卻被他的大掌緊緊地控制住,她咬住下唇向他求饒。
「不要……」
「你剛剛已經答應我了不是嗎?」張武仁輕喘一聲,強忍着欲望的臉龐同她
一樣火燒般地漲紅着。
「如果做不到的話,剛剛爲什麽要答應我?」再度看見她臉上出現因自己而
感到懼怕的表情,張武仁受到不小的打擊。
他是不是又吓到她了?
「這種事情……」薛曼曼羞恥地瞪了他一眼後,馬上轉移開視線。「你明明
還有左手可以做啊!」
況且,她和他根本就不是那樣的關系,爲什麽他可以厚着臉皮,要求她做這
樣羞人的舉動?
「我習慣用右手做,因爲左手不夠靈活。」張武仁動了動腰,下半身熱切地
抵住了她。「你到底幫不幫我?」
薛曼曼偏過頭去,無言地沉默着,直到張武仁更加放肆地抓着她的手,摩擦
着他腿間的東西時,她才像終于清醒般地尖叫出聲。
「啊!我不要……不可以……」
他、他、他怎麽可以,怎麽可以使喚她替他做這樣的事情咧!真是羞死人了,
簡直是無理至極啊!
「你不肯?是誰剛剛興緻勃勃說要爲我做些什麽的?」張武仁不滿地松開了
她的手,握拳的大掌用力地撞擊在門闆上,發出「砰」地一聲,吓壞了薛曼曼。
強迫女人做一點意思也沒有。
張武仁覺得沒趣,便丢下她轉身往浴室走去。
自己來就自己來,剛剛在她還沒出現之前,雖然左手不太靈活,但還是可以
讓下半身的欲望達到高潮的。
當他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薛曼曼像是失去了站立的力氣,順着大門滑坐在
地上。
怎麽會這樣?
她還以爲……自己可以幫上他什麽忙的……
嗚嗚……
低下頭望着自己剛剛碰觸過男人重要部位的右手,薛曼曼的臉像成熟的番茄
一樣紅透了。
在哥哥的保護之下,她一直沒機會交男朋友,不過雖然沒有這方面的經驗,
該有的常識她還是有的。
正在發情的男人……是非常很危險的。
薛曼曼顫抖地扶着門闆站起身,覺得自己還是馬上離開比較好。
當她準備打開門離開,浴室裏突然傳出一聲匡啷的聲響,怕他出了什麽事,
她趕緊往浴室沖了過去。
。「嘿!你沒事吧?」
隻是伸長腿時,不小心将洗發精給踢翻了而已。轉過臉的張武仁朝門外的薛
曼曼露出了惡狠狠的表情。
「你還沒離開啊?既然不想幫我,就趕快走。」省得意識到她的存在,他會
繼續産生更多下流的欲望,他可不認爲自己是個什麽正人君子!
剛剛還有浴巾遮掩住的下半身此刻赤裸裸地展現在薛曼曼眼前,她忍不住驚
呼了一聲。
「哇……」
「我說你啊!是不是真的腦袋瓜裏少了根筋?」
随着她的視線,張武仁低頭望了自己腿間一眼。被陌生的女人看到重要部位
對他來說,是沒什麽大不了啦!反正他對自己的大小有着無比
的自信,相信不會比其他男人遜色。
然而她呢?是太過清純,所以被他給吓着了?還是太過有經驗,正在猶豫要
不要接受他的誘惑?
「既然不願意幫我的話,還不趕快離開這裏?你不怕我突然間獸性大發起來
強奸你嗎?」
在她因驚訝而圓睜的美眸之前繼續滑動着的嗜欲左手掌,逼出了另外一波意
想不到的高潮,在有人旁觀着的意識之下,竄過背脊的那股戰栗感覺令他發出了
滿足的低沉呻吟。
「呃嗯……呃哈……」
聽見他發出奇怪的呻吟聲,薛曼曼因爲擔心,忍不住就走進了浴室,停在他
的身邊,半蹲着身子察看他的狀況,并輕撫着他汗濕的背脊。
「你很不舒服嗎?我幫你叫救護車好不好?」
他顫抖的背脊,還有那令人在意的低沉呻吟,她明知道自己應該要馬上離開
的,最後還是忍不住留下來。
不但留了下來,甚至還主動靠近他。
她是着魔了嗎?薛曼曼在心底問着自己。
「你真的一點經驗都沒有嗎?」
張武仁站起身,正面全棵地迎上了她的視線,她清純的反應和可愛的模樣,
實在是頗耐人尋味。
「對男人的身體感到好奇?」薛曼曼達眨眼的勇氣都沒有,男人逼近的身軀
太具震撼性了,她隻能結結巴巴地将自己的關心,盡量用言語表達出來。
「對不起,聽到你的呻吟聲,我還以爲你……身體不舒服……」
「的确是不怎麽舒服。」張武仁一步步地進逼,直到将她逼至牆角停住爲止,
他伸出左手搭在浴室冰涼涼的磁磚牆上,将她因在自己與牆壁之間。
「你會在意嗎?可你又不肯幫我,你知不知道我現在真的很難受啊!」
「我……
「其實很簡單的,要不要我教你?」張武仁今晚第二次俯低頭,湊近她的耳
旁,在深深呼吸着她甜美氣息的同時,低沉的嗓音也對她進行着誘人的說服。
「隻要摸摸我就好,如果你肯幫我的話,我就不會這麽難受了。」
「我……不行啦……我不敢……」
她一定做不來的。薛曼曼困窘地直搖頭,男人魅惑的嗓音似乎将她催眠了,
在他的逼視之下,她連推開他的勇氣都沒有。
「幫幫我,好嗎?」張武仁伸出舌頭,輕舔着她細白的耳垂,技巧地朝她耳
廓内吹着氣。「自己動手做真的很無趣,如果是你幫我的話,一定會讓我非常、
非常興奮的。」
「不行,我不會啊……」像是膠着了般,一對上他那雙像是會放電般的眼眸,
薛曼曼發覺自己就連移開視線這麽簡單的行動都做不到了。
天啊!她到底被下了什麽魔法?
「哪!幫幫我吧!好不好?其實很簡單的,你隻要伸出手,握住它上上下下
地滑動就可以了。」張武仁用低到不能再低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進行着羞人動作
的教學講解,但是這一次。他并沒有動手強迫她碰觸他。
他腿間那根朝天昂挺的欲望像是自有生命般地顫抖晃動,因渴望女人的碰觸
而疼痛着,他壓抑不住地發出了難耐的呻吟,在她的耳邊急切地喘着不停。
「幫幫我、幫幫我啊!」不停要求着她的同時,張武仁将額頭抵進她的頸項
間,深深地嗅聞着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香氣。
跟前女友一樣,她身上的香味并不是經由香水營造出來的,她身上的香氣,
是屬于沐浴乳或香皂那一挂的好聞氣味。
該死地對了他的味。
「喂!摸我好不好?我想要你摸我……」見她依然呆立着不肯就範,張武仁
隻好更進一步地誘引她。
他伸出舌頭輕舔着她頸間白皙的肌膚,察覺到她顫抖的反應之後,他更加惡
劣地吮舔着她,又濕又熱的親吻慢慢地從她的頸間往鎖骨下方移去。
「啊……」忍不住發出的嘤咛聲洩漏了薛曼曼的感覺,面對他的挑情,她并
不是真的完全無動于衷,隻是因爲太過震撼而繃緊了神經。僵住了身子,他一連
串濕熱的吮吻像是暗号般,将她陡然間喚醒過來。
「喂!幫幫我吧!好不好?我是真的很難受啊!」對她做了這麽過分的事卻
完全沒有遭遇到抵抗,張武仁心想,她應該多少對他有點意思,于是他更加賣力
地吮吻着她,渴望的腰際緊貼着她的下半身,搖晃地蠕動了起來。
第一次受到男性如此大膽的要求和對待,薛曼曼暗自吞咽了一口口水,突然
感覺喉頭幹燥了起來。
「摸摸我,喂!你摸摸我啊!我想要你握住我。」挪動腰部,主動将腫脹的
昂挺湊到她手邊去,大膽地抵撞着她的手背,張武仁一邊凝視着下身,一邊朝她
逸出了愉悅的呻吟。
「求你了,摸摸我好嗎?」
也許是因爲好奇,也許是因爲他不斷地析求低語,薛曼曼怯怯地張開了手,
如他所願地握住了他腿間脹大的欲望男根。
「哇!」那又硬又燙的觸感讓薛曼曼驚呼了一聲,男人接着貼上堅實的胸膛,
緊緊地壓制住她的上半身,并在她耳邊急促地喘息着,「用力一些握住它,像這
樣來來回回地滑動。」
覆在她小手上的大掌,教她學會該怎樣取悅男人的身體,來回地滑動幾次過
後,她漸漸地掌握了要領,配合着他呻吟的速度,她慢慢加快了愛撫的力道與速
度。
「啊……啊……啊……
張武仁收回左手撐在牆壁上,一邊享受着她的愛撫,一邊難耐地
「明天晚上我等你喔!」張武仁笑着朝她揮了揮手。
掩着耳朵選也似地沖出他的屋子,薛曼曼山戰心驚地想着,要是她再繼續待
在那裏的話,說不定真的就被他給拐上床去了……
她對一點反抗力都沒有的自己感到羞愧不已。
他的笑聲在耳朵裏萦繞不去,在坐上計程車回家的路途上,縮在後座的薛曼
曼紅着臉,整個人一直被腦海中男人的笑聲給蠱惑着……
薛曼曼一整天上班都沒啥精神,晃晃悠悠地站在影印機前COPY着主任要
的會議資料副本。
多達二十份的影印數量,聽着影印機啪哒啪哒不停運作着的聲音,薛曼曼的
思緒慢慢地飄呀飄地離開了現實。
早上出門前被哥哥念了一頓,對于她昨晚下班後的不明行蹤頗有微詞,但又
逼問不出任何的細節,最後哥哥非常生氣,對她下了禁足令,并且吩咐趙叔今天
下班後,一定要安全地将她送回家才行。
薛曼曼難得叛逆地跟哥哥吵了一架。
她都二十五歲了,爲什麽哥哥對待她還是像在對待小孩子一樣呢?她已經長
大了,不是當年父母親驟逝時的未成年小可憐,她認爲自己應該得到成人的待遇
了。
如果不是哥哥的過度保護,她說不定早就有要好的男朋友了,昨晚發生的事
情,給清純的她帶來好嚴重的沖擊……
一想到昨天晚上,薛曼是忍不住又臉紅了起來。
那個男人,色色地在她耳邊對她承諾着,不管她想學些什麽都會教她……
一息及他因高潮而粗喘不停的暧昧呻吟,和昨晚她要離開之前,他充滿自信
的輕笑聲,她忍不住一直幻想:如果她今晚再到他的公寓去的話,會發生些什麽
事?
嚷着說每晚都想做的好色男人,一定會拐她上床吧!
若她今晚再出現的話,就不是用手幫他做就能夠讓他滿足的了。
像走火人魔般一直幻想着男人可能會對她做出什麽令人臉紅心跳一的行爲,
薛曼曼的心思完全無法專注在手邊的工作上。
「你在發什麽呆?郭主任在催你手上的資料了。」
張子鈴突然出現在身旁,那冷然的提醒聲音蓦地将薛曼曼給拉回到現實裏來。
「喔!對不起,我馬上就弄好了。」
趕緊加快手上的影印作業,薛曼曼瞥了眼牆上的時鍾,離上午十點開始的會
議隻剩下不到五分鍾的時間了。
她竟然在上班時間沉浸在對那個男人的绮麗幻想中……天啊!她甚至不記得
那個男人叫什麽名字呢!
她一定是着魔了。
輕拍着自己有些酡紅的臉龐,薛曼曼将影印好的資料分别裝訂成冊,整理好
之後,準備直接進會議室去分發。
「唉!真好呢!像你這種大小姐,就算上班不專心,也不會有任何危機意識,
反正你也不可能會被開除,好羨慕喔!」
被張子鈴這樣挖苦,爲了維系以往的情誼,薛曼曼還是隻能把受到的悶氣,
盡數往肚子裏吞。
「子鈴,謝謝你提醒我時間,我去發放開會的資料了。」迅速将資料全部整
理好之後抱在胸前,薛曼曼在離開之前,不忘朝張子鈴擠出一抹感激的笑容。
雖然臉上在笑,但是薛曼曼一點都不快樂,她覺得自己真的好虛僞。
她們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爲什麽得來不易的友情竟變質得那麽快?
子鈴說,她從來沒有把她當成是朋友,就算是這樣,她還是渴望能跟子鈴恢
複到以往的相處模式。可是自從彼此鬧僵了之後,這種渴望根本就沒辦法實現。
「哼!」張子鈴悶哼一聲之後,便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對于薛曼曼的感激
和虛假的笑意根本不屑一顧。
張子鈴冷淡的回應讓薛曼曼再一次陷進對自我的厭惡感中,她垂頭喪氣地往
東側的會議室走去。
在這樣的氣氛之下,她哪還提得起勁認真工作!
唉!真的好煩喔!
第四章
薛曼曼待在房間裏,無聊地按着電視遙控器。
果然,一下班之後,她就被趙叔像押解犯人般地護送回到家,悶到發慌的她,
不曉得該怎麽打發時間才好。
車鑰匙已經被哥哥給沒收了,就算想自己偷偷溜出去晃也沒有交通工具,又
不能叫趙叔開車送她,因爲今天早上,哥哥對她下了禁足令,沒有哥哥的允許,
趙叔不可能同意載她出門的。
「唉!無聊、無聊,我好無聊喔!」
電視頻道不管轉了幾番,都找不到想看的節目,薛曼曼煩躁地在床上翻。
着,煩悶地将臉埋在枕頭裏高聲尖叫着。
「啊——爲什麽?爲什麽我這麽可憐要被關在屋子裏面?我想出去,我真的
好想出去啦!」
然而就算偷溜出去了又怎樣呢?她根本沒有地方可以去,因爲,她是個沒有
朋友的可憐蟲。
「嗚……嗚嗚……爲什麽我這麽可憐?連個可以說心事的朋友都沒有……
嗚哇哇……「将嗚咽的哭聲埋在枕頭裏面,薛曼曼對于自己現在無奈的處境,
一點辦法都沒有,好想要改變些什麽——這個一無是處的自己。
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間震動了起來,吓了哭泣中的薛曼曼一跳。
通常一回到家就切成靜音的手機平日是很少有動靜的,今晚它卻難得地震動
了起來。
好奇地打開簡訊察看内容,裏頭簡短的幾個字,讓薛曼曼的心髒怦怦怦地狂
跳了起來。
喂!你來不來?
明明是陌生的号碼傳過來的簡訊,但這幾個沒頭沒腦的字并沒有造成任何的
困惑,因爲薛曼曼在第一時間就猜到應該是那個男人傳來的。
「他怎麽會知道我的手機号碼?」薛曼曼停止了哭泣,訝異又不安地瞪着自
己的手機。「啊!是了,一定是那天晚上在警員那邊留下來的資料
一直瞪着的手機,沒一會兒後,又狂亂地顫動了起來,薛曼曼撫着同樣狂跳
不已的心口處,有些迫不及待地打開了男人傳過來的第二封簡訊。
喂!我好想做,你快點來!
瞪着那一點都不掩飾欲望的文字,薛曼曼的臉像火燒般地熱燙了起來。
那個男人……他、他真的在等她出現啊?
不管再怎樣缺乏常識,她都曉得自己不應該再跟那個男人有任何形式的牽扯,
然而理智是一回事,她已然迷亂的心情又豈是理智能夠牽制得了的。
原本就鼓噪不安的思緒再度因他傳來的簡訊而騷動不已,薛曼曼瞪着手機再
三地猶豫着,如果這一次,她再出現在那個男人的面前,一定會發生什麽事的…
…
薛曼曼控制不住心跳的速度,臉上的紅暈更加深濃了起來。
要去找他嗎?她……該去找他嗎?
然後,第三通簡訊傳了過來。
我好需要你……
前面兩通簡訊都不足以打動猶豫的她,然而第三通卻輕松地辦到了。
薛曼曼抓起手機、錢包和外套,蹑手蹑腳地下了樓。
小心翼翼地避開了在客廳看晚間新聞的趙叔。以及在廚房裏切水果的趙嬸,
薛曼曼悄悄地溜進了趙叔、趙嬸的房内,打開窗子翻牆而出。
将手機扔到床頭櫃上,張武仁失望地悶哼了一聲。
看來,那個女人今晚是不會出現了,傳了好幾通訊息給她都沒有得到回音。
難道他昨晚真的看走眼了?明明感覺得到她似乎對自己有那麽一點意思的,
捏了捏自己那張不笑的時候看起來頗爲兇狠的臉皮,張武仁難過地猜測着,很少
有女人不被他吓着的,這樣的長相再加上粗魯的言行舉止,她會退避也是很正常
的事。
寂寞的夜裏,他躺在床上什麽都不想做,空蕩蕩的房間裏一點聲音都沒有。
剛剛傳簡訊給她的時候,他說自己很想做,其實,他隻是想把她騙過來而已,
不知爲什麽,一個人待在屋子裏面,感覺真的好寂寞。
平日的這個時候,結束工地的活兒的他,随即轉往便利商店上工,根本不會
有時間感覺到寂寞的侵襲,沒想到右手一受傷,白天晚上的兩個工作都被迫停止、
結束,寂寞的感覺頓時像排山倒海般地将他淹沒。
什麽也不做、什麽也不能做的時候,那一分一秒緩慢流逝着的時間,就像無
止盡的折磨般令人難受不已。
躺在房裏熟悉的床上凝視着天花闆,此時此刻,就隻有自己孤單一個人。
「
好渴望有個溫暖的體溫能陪在自己身邊,渴望有人可以溫柔地輕撫着他疲倦
不堪的心。
然而什麽都沒有,這裏,就隻有他一個人而已。
如果女友沒有提分手就好了。
就像剛交往的那個時候,她會溫柔地縮在他的懷抱裏,像小貓一樣地舔吻着
他的下巴,當他惡作劇地啃咬着她肩頭細滑肌膚的時候,她會發出既可愛又嬌媚
的呻吟聲誘惑着他……
爲什麽不能順利地繼續交往下去?
一開始明明是她主動靠近他,說喜歡上他的,她的喜歡會不會消退地太快了?
這兩天靜下心來思考過後,張武仁大約猜出了女友向他提分手的真正原因。
再過不久,他就要去當兵了,總是習慣有人在身旁呵護、關懷的女友,知道
自己鐵定受不住這樣兩地相思的悲慘情況,所以就向他提出分手。
再加上畢業後,他開始一連串忙碌的打工生活,不像以前在學時那樣經常陪
着她,提前遭受冷落待遇的女友更加堅定了要分手的心意。
說他不夠溫柔,應該隻是借口吧?
張武仁難過地回憶着和女友交往期間的點點滴滴,她既已開口說要離去,他
也不是真的放不開,隻是,還沒能習慣罷了。
由于屋子裏非常地靜默,能夠清楚聽見自己呼吸聲的張武仁,忽然間聽見了
外頭傳來的一陣腳步聲,然後停在自家門口,就不再有任何動靜。
心念一動,他坐起身抓起床頭櫃上的手機察看,裏頭并沒有任何女人回覆的
留言訊息。
會是她嗎?
張武仁滿懷期待地走到門口,深呼吸一口氣之後将門打開。
就跟昨晚一樣,門裏門外的兩人同樣露出了驚訝不已的表情。
「那個……我……」薛曼曼還沒完全下定決心要按他家門鈴,沒想到門突然
間就被打了開來,對上男人視線的那一刻,她驚訝地結結巴巴,連話都講不好。
「終于等到你了。」張武仁迅速斂去驚訝的神情,大掌使勁一扯,便将薛曼
曼拉進屋内。
随即覆上的熾熱身軀将她密密實實地緊抵在門闆上,張武仁迫不及待地親吻
住她還想解釋些什麽的紅唇,奪去了她說話的能力。
「嗯……嗯……我……」一直抓不到空檔可以講話,薛曼曼在他火力密集的
親吻攻勢之下,漸漸淡忘掉自己想要說話的事。
這樣也好,薛曼曼不禁暈陶陶地想着,不用費心找理由解釋自己爲什麽會出
現在這裏,就讓男人熱情的吻狠狠地将她融化吧!
那不停變化角度的深入親吻,動作看起來似乎極具侵略性,但實際上卻是非
常溫柔的,薛曼曼适應了他吮吻舔舐的動作之後,開始積極地回應着他的親吻。
除了熱切的親吻之外,張武仁并沒有任何其他的動作,隻專注在親吻上頭,
反倒是薛曼曼開始蠢動了起來,小手怯怯地攀上他厚實的肩頭,接着渴望地竄進
他濃密的發叢裏,肆虐般地揉亂了他的發。
感受到她的熱情和主動,張武仁的情欲輕易地被她挑了起來,暫時停住了瘋
狂般的吮吻,他的額頭緊抵着她的,氣息紊亂地深呼吸幾次,熾熱的視線緊緊鎖
在她暈紅的小臉上。
「叫什麽名字?」其實,下午他打電話去警局詢問那天晚上的擦撞事故資料
時,就已經記住了她的名字,可是,他想親口聽她再說一次。
昨天和前天,他們都沒有機會好好地介紹彼此,今天晚上,應該有充足的時
間能讓他更加深入地認識這個小家夥吧?
「曼曼。」像被惡狼盯住的可憐小羔羊般,薛曼曼根本就無法移開視線,狂
吻暫歇,她在喘息聲中報出了自己的姓和名。「薛曼曼。」
「曼曼……」張武仁低哺着她的名字。「我叫張武仁,要好好記住喔!」
「嗯!」
他靠得極近的唇瓣隻消輕輕一挪動,就輕易地吻住自己的唇,薛曼曼歎息般
地承受着他開啓的第二波親吻攻勢。
世上其他的一切仿佛都不存在了……
此時此刻,隻剩下他倆交纏在一起的親吻,不間斷的喘息和呻吟,薛曼曼覺
得自己快要在他的身下融化掉了。
「我想做。」渴望的吻離開她的唇,開始往頸間濕熱地探索下去。「你既然
出現了,應該有要幫我的意思羅?」
雖然他身上的衣物都還整整齊齊地穿着,但一聽到「我想做」這三個字,薛
曼曼便下意識地想起了他赤身裸體時的樣子。
控制不住的紅暈在臉頰上蔓延開來,薛曼曼既不點頭也沒有搖頭,隻是睜大
了眼睛,盯着他性格無比的臉。
他不說話的時候看起來就已經很兇了,而她甚至還看過他真正發怒時的超可
怕表情……
但是,留在她腦海裏最深刻的,卻是他發情時的魅惑模樣。
薛曼曼眨着充滿羞赧的雙眸與他對視着,并沒有進開,他唇角挑着邪邪的笑
意同樣一直盯着她瞧。
她突然明白過來,他是在等待,等待她答允的瞬間。
呼吸再度急促了起來,她做個深呼吸,将胸口的不安和害怕全都吞進肚裏,
然後朝他輕輕地點了點頭。
張武仁興奮地移回她酡紅的面頰旁,在她耳旁吐着邪狹的問句,「除了手之
外,可以用别的地方幫我做嗎?」
薛曼曼無言地瞪着他,然而此舉隻是更增加他的興奮度罷了。
「你的眼睛真是漂亮,睜得這麽大直直瞪着我看,害得我全身的血液都沸騰
起來了。」
被他這樣一調侃,薛曼曼哪好意思繼續看着他,害羞地避開眼神之後,她輕
聲向他吐露着自己那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心情。「我……我沒有經驗,你要教我
嗎?」
她一直記得他昨夜在她耳邊的承諾,不管她想學什麽,他都會教她吧?
從來不知道自己對于男女情事,會産生如此耽溺的感覺,他的熱吻,讓她舍
不得推開,不管等一下他會對她做出多過分的事情,她似乎都覺得無所謂。
因爲,他說了需要她。
不管這句話是真心還是假意,她胸中的某塊缺口,已經被他這句話給填平了。
「你不怕我嗎?」
兩人相識的那個晚上,她明明錯把他當成歹徒看待的,現在竟然選擇将自己
寶貴的第一次獻給他這個陌生人,他實在搞不懂女人的心爲什麽會轉變得這麽快?
「不怕。」薛曼曼露出了淺淺的微笑。「你,好溫柔。」
聽見她的話之後,張武仁轟地一聲狂笑起來。「從來沒有人說過我溫柔。」
被本人當場否認掉的稱贊,使得薛曼曼不滿地嘟起了唇。「那麽我就是第一
個。」
被她認真的語氣給折服,張武仁蓦地窘紅了臉,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的模樣,
他倏地松開壓制她的力道,丢下她往床邊走去。
「爲什麽你覺得我溫柔?之前你明明還把我當成是壞人。」
「關于這一點,我已經跟你道過歉了啊!」似乎發現了他的尴尬與不自在,
薛曼曼追了過去,在他身旁坐了下來。「你怎麽臉紅了?」
「我哪有?」
「你不喜歡别人稱贊你是個溫柔的人嗎?」薛曼曼側過臉,仔細觀察着他的
表情,這一次,是真的抓到他在臉紅。
「啊!好可愛喔!原來你也會害羞啊!」
「有什麽好看的?不準你看。」張武仁轉過頭,背過身去閃避着她的視線,
同時發覺自己的面紅耳赤似乎有更加嚴重的趨勢。
忽然間,寬闊的背脊被擁抱住了,感覺女人情近身子湊在自己臉頰旁的甜蜜
氣息,張武仁伸出左手,緊緊地握住她交握在自己胸膛前的雙手。
「張武仁。」
「嗯?」名字被甜甜地呼喚了,張武仁卻将臉挪向另一邊去,别扭地不肯看
她。「叫我幹嘛?」
「我好喜歡你喔!」
心,猛地一震。
被告白應該是件令人開心的事,但是張武仁卻有些排拒,因爲在交第一個和
第二個女朋友的時候,他都是被對方告白的,主動纏住他示愛的女方,卻在交往
後不久狠心地抛開他。
一個這樣就算了,第二個女友還是一樣,前天才分的手,他的心到現在還疼
痛難擋啊!
現在,又出現了一個主動向他告白的女生。
這樣不間斷的桃花運,他該感謝老天爺嗎?
「不可以嗎?」他的缺乏反應讓薛曼曼感到灰心。「我不可以喜歡你嗎?」
你有女朋友?「
印象裏他似乎說過自己沒有女朋友的呀!難道她搞錯了嗎?
如果他有女朋友的話,爲什麽昨天晚上要那樣招惹她呢?說什麽好想做、好
需要她的那些話都是騙人的嗎?
「喂!爲什麽不回答我?」
「女朋友?沒有。」張武仁迅速将自己疼痛不堪的心武裝了起來。「已經分
手了,前天晚上分的。」
「前天……就是你撞到我的那個晚上?」薛曼曼訝異地瞪着他……
「嗯!」
「呃……你該不會是因爲想不開,爲情鬧自殺吧?」所以他在夜晚的街頭橫
沖直撞,最後碰巧撞上了她的車頭?
「當然不是。」張武仁終于與她對上了視線,惡狠狠的眸光既尴尬又别扭地
瞪着她瞧。
「那……你還愛她嗎?那個已經分手了的前女友?」
「不愛了。」張武仁粗魯地吼出聲。
「你騙人。」薛曼曼不禁有些難過地望着他。「看你鬧别扭的樣子,根本就
還忘不了她嘛廠『既然還惦記着前女友,爲什麽要招惹她呢?
他說過的那些話,他對她做過的那些事,不過才一個晚上的時間而已,她已
經把他給記進心裏頭去了。
看來是她自作多情了。薛曼曼尴尬無比地松開擁抱他的手,起身準備離開。
「你想去哪兒?」察覺她離開的意圖,張武仁馬上起身攔住了她。
「我才不要跟心裏想着别的女人的男人在一起咧!
「我說不愛了就是不愛了。」張武仁硬是箝住了她的腰,扯着她坐回到床上。
「已經變了心的戀人,還愛着她做什麽?」
「可是你……」
「我隻是沒辦法這麽快就忘記。」張武仁指着自己心口處,把自己最真實的
情緒告訴她。「一想起來,這裏就會感到痛。」
憤怒和尴尬的感覺消失了,薛曼曼接受了他的解釋,望向他的眼神中開始多
了一抹心疼。不過,還有一件事讓她極爲在意,非得問個清楚不可。
「你在跟女朋友分手之後的隔天,就對我做出那麽失禮的事情,是否表示你
平常就這麽花心?還是你根本就不夠愛她?」
張武仁有些啼笑皆非地瞪着她。這女人怎麽這麽善變?
「你怎麽一會兒指控我還愛着她,一會兒又懷疑我不夠愛她?」
薛曼曼被他的問題給堵住了嘴。
是啊!她怎麽會這麽矛盾啊!
薛曼曼忍不住輕笑出聲。「好嘛!我好像太盧了,對不起喔!」
「嗯哼!」張武仁悶哼一聲,算是接受了她的道歉。
「那我換個方向問好了。」薛曼曼收住笑意,眯着雙眼,極認真地望着張武
仁。「你昨天那樣誘惑我,今天又說需要我,是因爲喜歡我嗎?」
她認真逼問的表情,看起來真的好可愛。張武仁緩緩逼近她,将兩人間因爲
一連串的吵嘴而暫停了好一會兒的火熱吸引力,慢慢找了回來。
「喜不喜歡我還不太敢下定論,不過,可以肯定的一點是:一看到你,我就
好想做……」握住她的手導引到自己腿間,那輕輕一碰觸就很有感覺的胯下之物,
開始誇耀地膨脹了起來。
這應該可以解釋成他對她很有感覺吧?
顯然薛曼曼也同意了這一點。
她主動扯下他的褲子,小手準确無比地覆上了他渴望被愛撫的部位。
第五章
「喝!不是沒經驗嗎?怎麽一出手就這麽辛辣?」
張武仁受寵若驚地配合着她的拉扯,七分長的睡褲和底褲在下一瞬間就被她
給扔到床下去了。
「隻是脫褲子而已啊!有什麽難的?」逞強的态度在小手撫上他腿間堅挺的
那一刻,略微怔愣了一下,雖然是昨天晚上就做過的同樣舉動,薛曼曼還是不由
自主地紅了臉。
今天,他一定會教導她比用手愛撫更加羞赧的行爲吧?
薛曼曼擡起眼凝視着他,眼底除了羞澀之外,還夾雜了一絲絲的好奇與更多
的期待。
「曼曼。」他突然喊了她的名字,寬大的手掌順着她的發絲,輕輕撫過她的
後頸。
薛曼曼微笑地應聲。「嗯?」
「脫衣服。」張武仁勾着唇角邪邪地笑着。
「脫衣服?我嗎?」這突如其來的要求吓壞了她,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躊躇着。
「當然啊!你都把我的褲子給脫光了,總該有來有往一下吧?」
「可不可以隻脫你的衣服就好?」雖然想學比用手愛撫更加羞恥的事,但是
薛曼曼還沒有做好在男人面前赤身裸體的心理準備,她笑笑地伸手去扯弄他身上
僅剩的T恤,想避開他要自己脫衣服的要求。
「開什麽玩笑,當然不行。」張武仁手臂一個用力,便将薛曼曼的上半身整
個強拉到自己面前來,他俯低頭湊近她耳朵旁,輕舔着她那似乎很敏感的耳垂。
「就算再沒有經驗,總該知道做愛的時候要把衣服給脫光吧?怎麽,難道你
衣服底下有什麽不能讓我看到的嗎?」
要不是苦于自己的右臂還裏着石膏,他早就自己動手剝光她了,眼下的狀況,
他隻能多增加一分忍耐,不過,這樣一步步地誘引着她好像也挺有趣的。
張武仁衡量着自己腿間的急迫情況,似乎還可以忍受再跟她瞎混一陣子。
「當然沒有。」薛曼曼心不甘情不願地從他身上把手給撤了回來。「我隻是
……因爲害羞嘛!」
「我不但讓你看,還讓你摸了耶!公平一點吧!」張武仁擡高她的下颚,愛
死了她酡紅着臉害羞時的嬌悄樣子,忍不住湊上前去向她索了一個吻。
「曼曼,快點脫衣服,我想要愛撫你美麗的身體。」
他熱切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薛曼曼像是被催眠了般,小手慢慢地移
到上衣的領口處,如他所願地一顆顆解着襯衫的扣子。
她寬衣解帶的緩慢動作吊足了張武仁的胃口,在襯衫下擺最後一顆扣子解開
的同時,他伸出手迅速地扯開了她的衣襟。
「啊……」
隔着純白色絲質的胸罩,張武仁的左手掌整個罩上了她美麗的右邊乳房。
不過,他才按壓了兩下之後就收回了手,接着又下了一道指令。「把胸罩也
脫了。」
他充滿欲望的視線像火燒般地炙燙着薛曼曼的感官神經,在他的逼視之下,
接下來是下半身的裙子,還有底褲,再來是他身上的T恤。
薛曼曼—一地完成了他說出來的脫光指令。
蜷縮着雙腿,雙手遮蓋住酥胸上的重點部位,薛曼曼無助地側坐在他的面前,
渾身克制不住地直顫抖着。
「不要遮,讓我欣賞你美麗的胸部。」
張武仁拉開她遮掩住的雙手,充滿珍珠般光澤的誘人胸部,瞬間映入他嗜欲
的眼中。
「真美……」手指摘弄着頂端豔麗的紅莓,張武仁忍不住湊上前去,吻住了
另外一枚顫動不已的豔麗果實。
「啊……不要這樣……」
「别害羞,你不喜歡我這樣吻你嗎?」
「嗯!感覺……好奇怪喔!」
「不是應該很舒服嗎?」
張武仁并沒有停止這駭人的折磨,反而更加熱切地用後舌和手指頭挑玩旋弄
着她慢慢脹硬起來的乳蕾。
「啊……」
「瞧,你都興奮地挺立起來了,就像即将盛開的花苞般,真的好美啊!」
張武仁一邊贊美,一邊更加邪佞地舔吻着她的乳尖,從敏感的那兩點傳遍到
全身上下的戰栗快感,将她體内潛藏已久的情欲之火完全引燃。
「啊……啊……」
「是不是嘗到愉悅的感覺了?曼曼,你的身體真的好棒,有好多敏感的地方
呢!」
邪惡的唇從她鎖骨上方開始一寸寸地搜查下去,一邊輕吻,一邊啃咬地确認
着她身上的敏感點,每确認一個位置後,張武仁便在那個點印下一個濕熱的親吻,
就這樣一寸寸地舔吻過她身上白皙且光滑的細緻肌膚。
「不要……啊……不要……」在他的愛撫引導之下,身體傳來了陣陣愉悅的
感受。實在是太過驚人了,第一次嘗到這種駭人快感的薛曼曼一直搖頭抗拒着,
她還不太習慣會産生這種快樂感覺的身體,好像不再是她的身體般。
狂亂地扭動着身軀,妖豔地直喘着氣,薛曼曼體會到愛撫的快感極緻。
昨晚在她的愛撫之下,他是不是也同她一樣這般快樂呢?
他真的讓她好快樂。
薛曼曼在享受的同時,也想回饋給他同樣濃烈的熱情,于是小手慢慢地伸向
他的下腹,握住他慢慢挺翹起來的欲望男根。
「呃嗯……」張武仁放任她的小手在自己下腹部繼續作亂,原本還算沉穩的
呼吸漸漸失去了控制。
察覺到他欣喜的反應,薛曼曼更加認真地滑動着小手,以她昨天所學習到的
技巧,來來回回地愛撫着他、取悅着他。
趁着她專心撫弄自己下身的時候,張武仁探索的重點也悄悄地下移,大掌滑
過纖細的腰際,來到她蜷縮着的腿間。
「曼曼,把腿張開。」
拉過她的身子讓她背貼着自己,張武仁深深感覺右手受傷得真不是時候,不
能像平常一樣進行習慣的動作,隻能克難地以非慣用的左手,粗魯地愛撫着她漸
漸濕潤起來的女性谷地。
「嗯嗯……嗯啊……」
因爲看不到他的表情,全部的注意力便集中在他愛撫自己的部位上,薛曼曼
低頭,便瞧見他粗長的指節正邪佞地玩弄着自己最私密的地方,甚至大膽地伸進
她從來沒想過的深處去。
「啊……不要……」
「你要的,曼曼,這樣會很舒服的,你不想學嗎?」
「可是……」窄穴被異物侵人的感覺,讓她的背脊竄過不安的預感,她好不
習慣這個樣子啊!感覺好像會很疼……
「隻是手指頭而已。」張武仁側過臉,含舔着她敏感的耳垂,在她耳邊輕聲
蠱惑着她。「曼曼,你一定要習慣這樣才行,這樣等會兒我進去的時候,你才不
會覺得疼。」
輕揉慢撚着她嬌嫩的蕊瓣,張武仁不惜花費比平常更多的愛撫時間,也要讓
她做好迎接他進人的準備。
誰教自己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他一定要給她一段最美好的記憶。
「啊……啊……」
撥開她泛着濕潤蜜意的嫩瓣,張武仁伸進兩指,緩緩地在她的蜜穴中抽插着。
她縮着肩頭嘤嘤呻吟的樣子實在是可愛極了,張武仁一邊注意着她的反應,一邊
更加賣力地讓她适應着這樣的侵人動作。
「武仁……啊……武仁,那裏好奇怪……」
「哪裏奇怪?」
「濕濕的……」薛曼曼窘得連脖子都紅了。
感覺他的手指一次比一次更加快速地在自己腿間律動抽插,薛曼曼發現身體
内泌出了滑膩的液體,羞恥地沾染在他的手指上。
「濕了才好啊!」
張武仁勾起邪惡的笑意,手指再一次确認她的濕潤度後,便挪動着下半身腫
脹的欲望,往前抵在她誘人的美穴前。
「濕了就代表你已經爲我準備好了。」
擡高她的臀部,隻剩下一隻手可以動的張武仁要求着她的配合。「曼曼,你
的腰再擡起來一些,我要進去了。」
撥開她濕潤柔軟的嫩瓣,張武仁将自己火燙的欲望,往她誘人的細縫兒内慢
慢挺了進去。
「啊……好痛……」身後那強大的人侵壓力逼得薛曼曼低聲哀鳴起來,腿間
火燙般的刺痛感覺讓她眼淚狂飙。
她想逃開他的侵人,然而那橫過自己腰際的大掌,卻不由分說地将她緊緊壓
制住,溫暖且緊窒的女性甬道最後還是逃不過男人的侵占。
張武仁一挺腰,便完全地刺進她緊窒小穴的最深處,在聽見她的痛苦呻吟後,
他壓抑着自身強烈的沖動,忍住想要在她的體内盡興馳騁的欲望。
「嗚……好痛……武仁,我好痛……」
「曼曼,一會兒就不疼了,等你适應我的存在之後,就不會疼了。」張武仁
将她顫抖不已的身子緊緊攬進寬大的懷抱裏,并不停地在她耳邊低語地安撫着她。
兩人緊密地結合在一起,薛曼曼努力調勻了呼吸,不知過了多久的時間,她
突然間對這樣的姿勢感到不滿了起來。
「我想抱你,武仁,我都看不到你……」
薛曼曼掙紮着想要改變姿勢,但是一扭動腰部,連帶使得兩個人都急促地喘
息了起來。
「那你轉過身來,跨坐在我身上。」張武仁從她體内退了出來,并催促着她
改變位置,與他正面相對。
「這樣比較好嗎?」
「嗯!」
随即就被他正面貫穿的薛曼曼雖然還是感覺疼痛,但已經不像一開始那樣難
以忍受了。
她低下頭望着兩人結合的部位,緊緊銜接在一起的畫面讓她面紅耳赤地害羞
了起來。
「已經适應我了嗎?」「嗯!」
張武仁開始緩緩地律動了起來,淺出、深入,每一次的挺進都深深地刺進她
最緊窒的深處。
他舒服地直喘氣,薛曼曼咬着下唇,感受着他在自己體内的馳騁律動。「
這是第一次,她跟一個人靠得這麽、這麽近……
赤裸裸地、毫無保留地,糾結纏繞在一起。
「害羞嗎?」
發現她的臉又更加紅潤了,張武仁忍不住吻上她嬌喘的紅唇。
「嗯……」濕潤的眼神嬌媚地纏繞着他,薛曼曼不僅記住了他呻吟時的表情,
也牢牢地記住了他深植在自己體内時的感覺。
張武仁加快了擺臀上頂的律動攻勢,每一記的挺進都深深地刺進她的花心深
處,享受着深深埋在她體内時所産生的極緻快感。
兩人瘋狂交纏着身體,狂飙的汗水以及控制不住的呻吟,一切的一切都是這
麽地令人癡迷和無法抗拒。
「啊」
喘息着持續挺身插入,張武仁下身的堅挺一次次地戳刺進薛曼曼嬌柔的嫩穴,
撐開了柔滑的内壁,将她的小穴塞得滿滿的,駭人的交歡快感從兩人銜接的位置
向全身上下蔓延開來。
「呃啊……呃啊……不行了……不行了……」那狂亂不已的顫動和酥麻感覺
今薛曼曼目眩神迷,不斷累積且讓人瘋狂的交歡快感将她逼上性愛的歡愉天堂。
在高潮的呻吟過後,薛曼曼從美麗的天堂墜落,無力的身子緊緊貼靠在張武
仁汗濕的胸膛上。
「嗯……啊啊……」依然奮力沖刺的張武仁,在她的嫩穴不停緊縮的牽引之
下,終于棄械投降地在她溫暖的體内深處爆發開來。「呢!好棒。」
抽出逞歡後的欲望男根,張武仁将懷裏的嬌軀放躺在大床上。
「喂!」
聽見男人的呼叫聲,薛曼曼睜開迷蒙的雙眸,她還沉浸在剛剛的美妙歡愉中,
有種不想清醒的耽溺感……
「跟我交往吧?」張武仁斜瞥着她美麗暈紅的可愛臉龐,然後有些别扭地說
出了生平第一次的交往要求。
前兩次的戀情都是女方主動向他告白,并且要求交往的,這一次,雖然已經
被女人先行告白了,但若是由自己開口要求交往的話,也許就可以破除自己老是
被抛棄的魔咒也說不定。
「耶?」薛曼曼驚訝地從玫瑰色的快感餘韻中清醒了過來。「交往?」
「你不是說喜歡我嗎?」張武仁擰起眉,那雙天生就帶些兇惡的眸光狠狠地
瞪着她。
她現在的驚訝反應是代表拒絕嗎?
「嗯啊!可是你又沒有承認你也喜歡我……」
薛曼曼顯然已經習慣了那對惡狠雙眸的瞪視,因爲了解他是個溫柔的人,所
以她很輕易地就認同了那不太溫柔的長相。
「如果不喜歡的話,就不會跟你做了。」張武仁往床上一躺,閉上眼,不再
看她那張充滿誘惑的可愛臉蛋。
欲望很容易被再度挑起的,爲了初嘗情欲的她的身體着想,他還是克制一點
的好。
「哇!你怎麽這樣,感覺好狡猾喔!」
「啥?」張武仁睜開眼,不滿地瞪着她。
狡猾?!這種形容詞他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用在他身上!
「如果不喜歡的話就不會跟我做,那麽你的意思就是喜歡羅?」薛曼曼嘟起
唇,嚴正地向他抗議着。「那你爲什麽不幹脆說喜歡呢?因爲喜歡,所以才跟我
做愛,這樣聽起來不是正面多了嗎?」
總之,非得就是要聽見他親口說出喜歡自己才會甘心。薛曼曼湊近他的身旁,
小手用力地戳着他結實的胸膛。
「你說嘛、說嘛!我想要聽,反正你的意思就是喜歡我啊!那你幹脆一點說
給我聽好不好?」
張武仁膛目結舌地繼續瞪着她,然而她似乎是認真的,一直番一直番地鬧着
他、逼迫着他。
「你真的很盧耶!」
「你到底說不說嘛?你一直不說,我就一直吵你,吵得你整晚都睡不着覺喔!」
被她鬧得煩了,張武仁翻過身,大掌一壓,便将這個吵死人不償命的女人壓
躺在自己身側,惡狠狠的雙眸對上她的。「我喜歡你,這樣滿意了吧?」
薛曼曼甜甜地朝他笑了。「好,那我答應跟你交往。」
薛暈曼掙紮着想要起身穿衣,時間已經很晚了,她忽然想起自己是個被下禁
足令的人,要是再不回家的話,鐵定會被哥哥給罵慘的。
厚實的大掌一用勁,女人根本别想脫出自己的箝制,望着她困惑的臉,張武
仁不滿地質問着,「你想去哪兒?」
「回家啊!已經十二點十分了耶!」
指着牆上的時鍾精準地報時,薛曼曼已經可以預見等等自己回去之後,會被
哥哥罵成豬頭的可憐慘況了。
「不準走。」張武仁霸道地手腿并用,将她緊緊符制在自己懷裏。
稍早前她還沒出現的時候,他一個人待在房間裏面覺得好寂寞好寂寞,如果
現在放她回家的話,屋子裏面又會隻剩下他一個人了。
他受不住的,漫漫長夜,他真的好需要她的陪伴。
「耶?不行啦!如果我不回家的話,我哥會罵死我的。」
「那你打電話回去給他,就說你今天晚上要在男朋友家過夜。」
「不行啦!我哥一定會氣瘋的。」
一直在哥哥嚴密保護下生活着的薛曼曼,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忤逆哥哥的事情,
今天早晨難得地跟他大吵了一架,晚上就徹夜不歸的話,哥哥一定會以爲她變壞
了。
「有什麽關系?你該不會還未成年吧?如果不聽哥哥的話就會挨打嗎?」
「什麽未成年?我都已經二十五歲了,你别也把我當成是小孩子看待。」
薛曼曼的嘟唇抗議,瞬間教張武仁傻了眼。
「啊?你二十五歲了?」
「對啊!看不出來嗎?」薛曼曼努力擡頭挺胸,用她最值得驕傲的豐滿胸部
來佐證自己的成熟度。
張武仁左手覆住臉,無法壓抑地輕笑出聲。
「你笑什麽啦?我看起來真的不像二十五歲嗎?」
「姊姊。」張武仁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我今年才二十二歲耶!」
雖然頗感意外、但是跟年紀大的女人交往,感覺還挺新鮮的。
「咦?你騙人,怎麽可能?」薛曼曼驚呼地瞪着他。「你才二十二歲?真的
嗎?你真的比我小?」
這下子張武仁笑不出來了。
迅速換回兇惡表情的張武仁,冷靜地問:「不然你以爲我多大年紀?」
果然,他這張臉啊……
「哈哈……我不說、我不說,說了你一定會生氣。」薛曼曼連忙将臉埋進被
子裏,就這樣與張武仁吵吵鬧鬧地糾纏在一起,直到累了在他懷裏睡着爲止,根
本就忘了回家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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