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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冷焰灼心(01~10 完)作者:丘琳  
  本主題由 aaa5555xxx 於 2021-6-1 10:03 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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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焰灼心(01~10 完)作者:丘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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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焰灼心


作者:丘琳


                楔子

  在近年內,國際上突然出現一個神秘的組織,他們的代號就叫——千神門。

  聽說,這個千神門的背後有一個十分龐大的集團在領導他們,並提供他們所
有的一切所需,包括金錢、資訊與武器等等……

  這個集團是一位被尊稱為老太爺的人所主導,其底下由多位優秀菁英組成。

  他們平時各自為一單位,掌管其下的各個部門,但依然以老太爺為主。

  千神門的成員分散在世界各地,不分男女、國籍。之所以有這個門派是因為
老太爺所培養的這些人,全都因其某項技能專精的程度到了令人稱神的地步,是
以才會有此封號。

  至於其門派的成員到底有多少,並沒有一個詳細的數字,只知道每一個代表
性的人物都有七個最得力的助手相輔相成而已。

  音樂能陶冶人的性情,而歌聲則是每個人心中的調劑品。悅耳的聲音能讓人
心曠神怡、全身舒暢,這個世界上如果少了音樂與歌聲,將是多麼寂寞啊!

  就在歌唱的領域中,出現了一位具有天籟之聲的神秘男歌手,他的歌域十分
寬廣,剛柔並濟,一旦聽過他歌聲的人都足以餘音繞耳三日而不絕。唱抒情歌,
就以那磁柔渾厚而富感情的嗓音,讓聞者動情;唱熱門歌曲,就能讓人熱血沸騰、
情緒奔放。

  這種唱功的厲害之處,掌握了聆聽者的喜怒哀樂,讓世界各地的歌迷為之瘋
狂,因而喊他歌神。但他有項更特別的是,他可以依靠歌聲掌控一個人的神智與
心理,但這只是一項傳說,並沒有經過證實。

  他是一個極其神秘而低調行事之人,在他竄起的近幾年,他只發行唱片,根
本就不做宣傳,就算出現在傳媒上,也是戴著面具,一身銀色勁裝打扮。至今從
沒人看過他的真面目,也不知道他的來歷和真實姓名,他只是以眾人替他取的名
號為代稱。

  最後在眾多歌迷的連署下,他才破例每年開一次演唱會,並帶領「七聲」,
組成「夜影合唱團」。

  但,這個合唱團只有在演唱會上出現而已。

  這七聲不只各自擁有個人的實力和事業,並隨著任務的出現,而作為歌神最
佳的助手。

  這七聲分別為:

  宮——擅長作曲,以青飛之名成為暢銷世界的作曲家,並成為享譽國際的鋼
琴家,歌神所演唱的曲子全由他創作。

  商——擅長笛子,以簡偉之名在歐洲成為笛界翹楚,聽說他的笛聲具有神奇
的魔音,能讓他的敵手聞笛聲而投降,他只在出任務對付敵手時才會使用。

  角——擅長作詞,以自鈴之名成為家喻戶曉的作詞家,她和宮分別幫歌神作
詞、作曲,其他人若想要他二人的作品必須高金禮聘,並得他們的青睞。

  徵——當紅唱片製作人,捧紅旗下不少紅歌手,並有一製作公司,專門替歌
神製作唱片,很少人知道他也是一個彈吉他高手,並在任務中以吉他當成武器。

  羽——歌神的專屬經紀人,打理歌神的一切生活所需與人際關係,並輔助管
理他名下的財產業務。

  變宮——宮之雙生兄弟,負責保護歌神的安全,並以本名成立「樂幫」,橫
行黑白兩道。

  變徵——徵之雙生兄妹,負責和羽配合,管理歌神以本名所經營的娛樂國際
公司,並負責財務。

  這七個人表面上各有其職業,但實際上卻是歌神的得力助手,輔助他完成老
太爺所交付的任務。


                第一章

  在一間幽暗的房間裡,傳來女人的呻吟聲與男人的低笑聲。

  只見女人的手緊緊的攀住男人的肩膀,臉上佈滿情欲而陷入迷離的情境,嘴
裡吟叫著男人的名字:「哦!風,快點,再快點!」她淫蕩的喊叫著壓在她身上
的男人。

  伊風只是邪笑的看著全身赤裸的女人,眼神中卻沒有任何的笑意,手指無情
的揉掐她的豐滿雙乳,下半身則不斷地在她體內衝刺著。

  他的樣子好像不會受她的影響,只有額上滴下的汗,說明他正恣意發洩自己
的生理需求,他冷眼旁觀身下女人對他身體的瘋狂癡戀。當她激情的想湊上他的
唇時,他偏過頭閃開,十分厭惡而突兀的抽身離開,原先高張的欲望因而消退。

  他充滿自信而旁若無人的走下床,那堅實有力的軀體展現在她眼前,那每一
寸光滑結實的肌肉,即使在完全靜止狀態下也流露出無比優雅的氣息。

  這讓雪麗心動不已。她走下床從後面抱住他的腰,十分嬌媚的說:「風,你
真討厭,人家好想要,你都不理。」她的手大膽的握住他巨大的男性,希望能再
次喚起他的欲望。

  但,他卻甩開她的手,用一雙幽黑的寒眸看向她,令她心裡一驚。「你知道
自己犯了我的大忌嗎?」他冷冷的說。

  雪麗對他原本的熱情轉為如今的冷漠態度十分心驚,伊風是動感國際娛樂公
司的負責人,他所經營的範圍涵蓋整個世界各地的演藝事業,不論是歌手、演員、
模特兒等,都需要伊風的幫忙,才有可能在這個行業生存,甚至大紅大紫。

  因為他不但有享譽國際的名作曲家、作詞家為他效命,也有一個才華洋溢的
名製作人為他全程負責唱片製作,他的每一張專輯都在唱片界名利雙收,而他公
司旗下更不乏名導演、編劇、歌手與演員。

  最令人震撼的是,近幾年內大受歡迎的歌神,竟是他公司旗下的特約紅歌手,
這讓人對伊風更是另眼相看,他以年輕、俊朗的容貌與放蕩不羈、風流瀟灑的態
度,贏得許多追求摘星夢的女性青睞。

  雪麗正是其中之一。她有出色的外表,更有想踏人模特兒這行而成為當紅新
星的野心。

  當她運用關係認識伊風後,不只被他帥氣的外表所吸引,更被那氣質卓然的
風範所迷倒。就算不從他身上得到好處,能和這種俊美中帶三分邪氣的性感男人
上床,她也心滿意足。

  伊風冷眼看著她,對於女人他一向抱持著遊戲人間的態度,只要他厭煩了,
不論時間長短,全都不能留在他身邊,而且他更不喜歡和女人嘴對嘴的親吻,因
為那只會讓他想起以往不堪的回憶。想到這裡,他的眼神閃過一抹暗沉。

  難不成她以為違背了他的禁忌,還能再繼續待在他身邊嗎?這種女人只要他
隨便一招手就有一堆,他根本不在乎。

  雪麗偏不信邪,竟敢想要改變他,女人在想什麼,他怎麼會不知道,只是,
她真是太自不量力了。

  「風,我剛才是忘情了,所以才……」她想解釋,想挽回這十多天來相處的
親密氣氛,奈何他卻毫不領情的快速著裝,起身便欲離開。

  「不必多說,你等著承受惹我的後果。」他冷冷的丟下這句話,不理在後面
苦苦哀求的她,絕然離去。

  她忍不住哭泣,知道自己別想在模特兒界立足了。

  伊風邊走邊想,女人對他而言,雖算懸可利用的東西,但他的心中無情,又
如何會有所眷戀?反正女人會找上他全是為了名利,而他則是為了自己的欲望,
各取所需,他也不會有任何愧疚之感。

  他每個月換一個女人,是為了不讓她們對他產生期望,大家好聚好散。他通
常會要人安排不同的飯店房間做為他歡愛的場所;而他真正的住處,是沒有女人
夠資格進去的。

  只因他沒有那種心思和女人周旋,所以他才會換女人像換衣服般快,以致被
外界稱為最風流的花花公子。

  他對這一切完全不在意,因為他心中有一段創痛的過往,似乎再無法忍受任
何女人的進駐,所以對這種遊戲人間的態度,他感到滿意,並且毫無改變的意願。

  一個摯愛的妻子、一群孩子、一副天倫樂的畫面,浮現在他的腦海,他馬上
嗤之以鼻,他是不信這些的,全都是騙人的假相罷了,浪子的形象才是適合他的。

  現在唯一要做的是,到臺灣去,因為他的任務就在那裡,看來,歌神又要出
現了。

  一個身穿白衣、白裙的女孩子正站在房間裡,隔著一片玻璃看向外面的景象,
那頭長髮柔順的披在她的背上,望著她的身影,可以看出她是一個纖細而柔弱的
女孩。

  衛雪倫是一個幾乎沒有和外界接觸的特殊女孩,她先天上體質較弱,半年前,
她被下人發現昏倒在前院裡,緊急送醫急救,經檢查發現腦中長了一顆瘤,本來
還很小,可以順利取出,但因她特殊的弱體質,根本沒有醫生敢接下這個手術,
生怕她的身體負荷不了這個大手術而造成生命危險。如今,經過半年的時間,她
開始出現幻覺、幻聽的現象。

  她和哥哥兩人相依為命,為了不讓哥哥太操心,她一直很堅強、樂觀;而她
現在病情惡化的情況,更讓哥哥憂心。醫生已經判定她有失明的可能,要將她的
病醫好,必須儘快動手術。

  但,她的身體狀況卻又比以前差,更沒有人敢動這個手術了,為了她的身體,
哥哥四處奔波打聽更好的醫生。

  就在三天前,哥哥透過關係,打聽到行事怪異、卻醫術高明的醫生,再進一
步瞭解,才發現他是近年來頗受爭議的千神門裡的一個成員——醫神。

  只要他肯動手術,不論任何情況,都能將人醫好,從沒有失手的紀錄。聽說
他現今人在一個地圖上沒有標示出來的私人小島,於是哥哥便動身前往,希望他
能答應醫治她的病。

  一個短促的敲門聲後,服侍她的何媽推門走進來。

  何媽看到衛雪倫站在窗邊發愣,十分心疼的喊著:「小姐啊,你怎麼又站在
那裡了?還不趕快上床躺著。」

  衛雪倫任由何媽扶著她躺回床上。何媽十分的照顧她,在一場意外中,何媽
失去自己的家人,當哥哥要為她找個看護時,透過介紹而認識何媽,經過這些年,
何媽待他們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樣的疼愛與關心,而她和哥哥也將何媽當作自己的
親人一樣。

  「何媽,你不必這麼擔心我,我只是躺得太久,想起來活動一下而已。」

  「唉!你這孩子就是這樣,有什麼苦也不說,這麼的體貼人,真不知道老天
爺怎麼忍心讓你受這種苦啊!」何媽十分不舍地說著。

  「何媽,你別這麼說,老天給了我一個這麼好的哥哥和碰上你這麼好的人,
也讓我活了這麼久,我真的已經感到很幸福。」

  何媽只能無言的看著她,知道她只是在安慰她而已。其實,她和外界一直都
沒有接觸,也無法像一般的女孩那樣過平靜的日子,但她卻仍是如此善解人意的
以微笑安慰身邊的人,怎麼不教人替她感到心疼呢?

  衛雪倫一邊喝著藥,一邊要何媽替她放歌。

  「何媽,我要你替我買的歌神專輯,你幫我買了嗎?」

  何媽直起身子來,微笑的看著她。「小姐,我早就買好了,這個年輕人唱歌
還真是挺讓人心動的,連我都喜歡聽,也難怪你會迷成這個樣子。」

  「年輕人?」衛雪倫忍不住笑道,「何媽,歌神的真實樣子從沒有人見過,
你怎麼就能肯定他是個年輕人呢?」

  「他的聲音就像呀!」何媽理所當然的說。

  衛雪倫聽到這裡,只是沉默了下來。她很喜歡聽歌神的音樂,所以收集了很
多有關他的消息,但,他行事低調又神秘,至今她只有他一張戴著面具的宣傳海
報而已。聽著他的抒情歌,她的心靈格外平靜、祥和;而他的動感歌曲卻又能激
起人的強烈情感共鳴。這種掌握人群情緒的特殊歌聲,令她深深的著迷。在哥哥
要離開之前,早已打聽到歌神一年一次的演唱會竟臨時決定在臺灣舉行,於是透
過歌神所屬公司負責人——伊風,拿到了貴賓區的票。

  哥哥和伊風是在伊風的保全主任介紹下認識,因互相欣賞而成為朋友。伊風
一知道好友的妹妹十分喜愛歌神的歌,就主動透露這個消息,並贈送兩張票給哥
哥,所以她好期待今天的演唱會。

  負責保護她的隨侍人員和醫護人員在她到場後,必須在場外等待,這是伊風
的規定,而她也為了讓哥哥安心,願意讓他們隨時在她身邊待命。

  「小姐,別發愣了,趕快把東西吃一吃,好好休息一下,今天晚上不是有你
最愛的歌神演唱會,不養足精神的話,可能撐不到全場,你希望這樣嗎?」

  「何媽,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好好睡一覺的。」

  她放下手上的東西,然後躺了下來。

  何媽放心的替她蓋被子,走了出去。

  室內流瀉著歌神柔和而充滿情感的嗓音,伴著衛雪倫入眠。

  羽皺著眉看向已做好上臺前準備的伊風,「我還是不喜歡你用這個方式引出
敵人。」

  伊風挑眉問她:「要不然還能有什麼其他的辦法?顯然這個任務的對手,已
經知道我和歌神的關係密不可分,對方還不至於猜到伊風和歌神是同一人,但有
一點是可以確定的,他們想要利用伊風引出歌神。」

  商不解地問:「奇怪?他們找歌神到底有什麼目的?」

  「根據老太爺給我的資料,對方是高科技研究中心的人員,是由陶德博士一
手訓練而成,專門研究各種特異能力、現象,尤其對人類構造裡為何會有特殊的
能量十分有野心,一直想得到最高的權力,而且想以科技的方式來達成。」

  「那我就更不明白白,你有的只是歌聲,和他的野心有什麼關係?」商更是
疑惑了,怎麼也想不透,老闆的歌聲什麼時候可以讓人得到最高的權力?

  「讓我來說。」變宮不疾不徐的說:「這位陶德博士一直致力研究一種想要
控制人類思想的產物,卻一直沒有成功,當歌神出現時,那似有魔力般的歌聲,
足以牽動人的情緒與情感的共鳴,這自然引起他的注意;歌神的嗓音魅力無人可
擋,看到全世界超過一半的人口全都被歌神的歌聲所惑,就想要得到歌神的歌聲,
並以此研究出一項高科技的產品來達到他想要統治國家的野心。」

  商冷笑一聲,「簡直是癡人說夢,他以為這樣就能成功?」

  伊風冷冷的一笑,「那倒不一定,他確實是很有一套的科學家,只可惜他卻
不將之用在正途。他找我,是想要割我的喉嚨,好看看有什麼異于常人之處,並
取得它好進行陰謀。」

  商瞪大眼睛,「我的天!那不是要你的命嗎?」

  羽這才開口:「所以我才不希望你因這次的任務而以身做餌。」她十分不開
心的說著。

  伊風無所謂的一笑,「我們又不是第一次出任務,而且哪一次不是冒著生命
的危險?何況,這次的任務是以我為主,如果我不出面,他怎麼肯現身?」他斜
睨她一眼,認為她太過擔心。

  羽依然憂心的說:「可是,這次的危險是針對你耶,而且陶德博士是一個心
理異常、手段兇殘,專門研究那些害人的、讓人防不勝防的先進科技,教人如何
不擔心呢?」

  伊風只是對她笑了笑,「他在暗,而我的行蹤也難以掌握,所以這次我們只
好主動出擊,引他出來,為了要儘快完成任務,這是唯一的方法,你們該知道我
這個人,遇到事情一向不希望夜長夢多,若你這麼擔心,不如做好萬全的準備,
並隨時注意生面孔與行事怪異的人。」

  他的話一說完,馬上指示宮、商、角先上臺,他隨後即上,「變宮,你隨時
注意突發狀況,並交代保護衛小姐的人員要多費心照顧,她可是我的上賓。」

  他剛才接到衛邁仕的電話,要他多照顧他的妹妹衛雪倫,若在朋友的情誼上,
他絕不能讓她有任何的差池。

  這場演唱會不只爆滿,而且在會場外還人山人海。所有人都聞風而來,因為
在這麼多國家中,他們所著迷的歌神,竟然會選在臺灣開一年一次的演唱會,無
疑的,這個消息對每個歌迷來說,不只欣喜,還十分瘋狂的搶購門票,但在這個
只限制一萬人的場子裡,實在無法再讓蜂擁而來的各地歌迷進入,他們依然不死
心的守在外面,造成附近的交通癱瘓。

  當歌神站在後臺,準備開幕時,他身上依然是一身銀色裝扮,右耳上也掛著
一隻閃閃發亮的銀耳環,而只有他知道,這是他和七聲聯絡、通話的特殊裝置,
再加上一個精緻的銀色面具及一頭銀髮,這已成了他在樂界的特殊裝扮與身分的
表徵。

  而他全身上下更是散發無比的魅力與精力,仿佛已做好最佳準備。

  當他聽到開幕時的瘋狂掌聲和激情嘶喊聲,他大步的踏上舞臺,眼中閃著自
信的光彩,而他的夥伴早已伴奏起動人的前奏樂曲。

  他在踏上臺時,期盼的掌聲更是膨脹為狂喜的尖叫聲,「歌神——歌神——」
那齊聲如雷的呐喊聲充斥整個室內,表現出其熱情與威力。

  歌神一個手勢,全場都靜寂下來,他意態飛揚、英氣勃發的向大家打了個招
呼,馬上得到熱烈的回應。「你們是來看我們的表演的嗎?」他拿著麥克風問。

  觀眾立即報以一聲狂熱的回應:「是。」

  歌神露出一列雪白的牙齒,銀色的眼眸閃著異常的光芒,「好吧!」他拖長
著聲音說道:「我們不會讓你們每一個人失望的。」然後他以眼神向在臺上的三
個夥伴示意,隨即曲風一變,傳來一連串悅耳的抒情音符,而歌神那獨特而迷人
的嗓音隨即飄揚在場內的每一個角落裡——

  我曾經步過這熟悉的街道,

  我也曾經說過我將會回來,

  這一次我再也不離開你了。

  你是唯一瞭解我的人,我的心為你而悸動;

  我的體溫為你而上升,

  還有我那心跳也為你怦然心動到天明……

  第一階段的歌曲,讓觀眾如癡如醉的進入他歌聲中蘊含的情感,那富含感情
的嗓音使他們陶醉不已。他定定的站在燈光下,身體的每一道線條都流露著漠然,
這種強烈的對比差異,卻讓人感覺出其特殊的魅力。

  此時,突然有數條人影竄上舞臺,隨即變成一陣混亂。歌神馬上以麥克風為
武器,攻擊侵略者,並用耳上的通話系統聯絡其他人。

  臺上,所有人扭打成一團,打得難分難解;台下的人群混亂成一團,尖叫、
驚惶、雜亂,幾乎像座瘋人院般。歌神的眼光一閃,將一個攻擊者丟給宮他們,
「我看到主使者了,這裡交給你們。」他丟下這句話後,馬上以一個俐落的動作,
翻飛而去。


                第二章

  衛雪倫十分開心的看著臺上那卓然而立的歌神,雖然她無法看清楚他的臉,
但他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眸,卻散發著炙熱的銀色光彩。而那一身特殊的銀色勁裝,
更為他原本就自信、挺拔的外表加分,當他開始以那渾厚、磁性而又富情感的特
殊嗓音詮釋歌曲時,她真的陶醉了。

  但是,她發現他渾身散發出一股遙不可及、疏遠而又嚴峻的態度,使她為之
心驚。為何他能唱出這樣令人迷醉的聲音,卻同時能如此無情?

  她真的迷惑了,這樣一個神秘的男人,他到底有著怎樣的心情?怎樣的過去?

  她真的很好奇,如此一個出色、優秀的男人,身上為何會有一股寂寞、陰鬱
的氣息存在?但她明白,他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他是她少女時的幻想情人,
但她卻不敢妄想能和他有所接觸。

  現在能這樣和他呼吸同一個空氣、待在同一個現場,如此近距離的看著他,
親耳聽見他的聲音,她就夠滿足了,真的滿足了!衛雪倫露出一個夢幻式的微笑。

  突如其來的一陣打鬥聲與場面衝突震醒她的思緒,她站起身來,緊張的注意
著正處於激烈打鬥中的他。她的頭也在這種突然的對峙狀況中隱穩泛疼起來,可
是她沒有心思去理會它,因為她的整顆心直覺的關心起他的狀況來。

  保護她的人員正想帶她離開這混亂的現場時,一道黑影掠到他們面前,她才
抬頭一看,就看見一個年約六十上下的男人,手上拿著一支針筒狀的手槍,連射
兩發讓兩個保全人員倒下。

  衛雪倫尖叫一聲,以為自己是下一個,卻被一隻強壯的手臂將她攬入他溫暖
的懷中。男性特有的體味襲向她,她驚愕的抬起頭,一眼望進他那雙散發銀色光
芒的奇異眸子。

  他留意著四周的動靜,卻已不見那男人的身影,於是他低頭問她:「你有沒
有看到什麼人將他們弄昏的?」

  他低沉悅耳的聲音讓她心跳加速,只能點頭回應他,無法說出一句話。

  這時,伊風才真正看清她的容顏。一張雪白卻如花的蒼白嬌容,可看出她的
痛容;一雙清靈的眼眸、小巧的挺鼻、和刻意點過胭脂的朱唇與荏弱的身軀,她
的嬌弱身體好似隨時會被風吹走一般。

  他的腦子閃過一個影像。「你……你是衛小姐?」

  衛雪倫詫異的盯著他看。「你認識我?」

  他搖搖頭。「伊風曾告訴過我,你是他好友的妹妹,要我特別照顧你。」他
這才明白,這位病西施為何如此讓她哥哥擔心了。她這副嬌弱、蒼白而柔美的模
樣,竟讓他的心起了憐惜之情。

  不該呀!這個小女人不該讓他一向對女人的無情態度,竟有了這種從未存在
的微妙的、真心的異樣感受。

  當他為了想推開這種感覺而推開她之際,令他訝異的是,這個小女人竟然用
力撞開他。

  他直覺的知道,有人偷襲他,忍不住低咒一聲,連忙將她下墜的身下擁入懷
中,並閃開身子,用通話器指示捉住放暗槍的人。他低頭看著她,再次對自己異
樣的情懷皺起眉頭,然後一把抱起昏迷的她,該死!她的重量簡直比一隻小鳥還
輕,難怪身體看起來這麼的荏弱。

  羽迎了過來,他開口指示:「取消演唱會,留給主辦人員去善後,你去告訴
他們到我住的地方會合。」

  「這個女人是……」她看著他懷中的女孩。

  他急急的走向前,讓羽跟在他的身後走。然後邊說:「你叫我的專屬醫生在
我的住處等我,並通知在外面等衛小姐的人員先離去,我自會和她哥哥聯絡的。」

  羽有些驚訝的看著老闆,竟如此呵護的抱著一個女人耶!「要不要先讓變宮
護送一程?」

  「來不及了,他正在追陶德博士,一切都交由你來指揮,等任務完成,三十
分鐘後,我要見到你們七個。」他下命令時,眼神卻憂心的看著懷中的女孩,並
快速離去。

  伊風坐在陰影處,看著躺在床上的女孩,想起邁仕在他面前總以寵溺的口吻
一再談及他唯一的妹妹,他可以感受到好友對妹妹的疼愛。邁仕為了體弱多病的
妹妹,成天擔憂。所以他才推薦醫神給他,可邁仕卻苦無機會可以找到神秘的醫
神。

  對於這點,他只能袖手旁觀,他這個人一向不愛管別人的閒事,能告訴邁仕
有醫神這人物已算他大發慈悲了,要他管這個閒事,是萬不可能的,除非……當
事者是他極為重視的人。

  但,到目前為止,除了千神門的成員和他七個手下與邁仕外,還沒有這樣的
人出現呢!

  如今,看著她本人,他不定的心竟為她而心悸。他不喜歡這種情況,十分的
不喜歡。

  以往,他對女人的興趣只在床上;如今,看到她這副弱不禁風又楚楚可憐、
故作堅強的樣子令他印象深刻,並對她竟會為了自己而奮不顧身地替他擋一槍深
感震撼。

  如此無私的態度,就像一個天使般的進入他的世界裡,他的世界從沒有一個
像她這樣純潔善良的好女孩,他皺著眉,對自己的感受無能為力,他該怎麼對一
個天使抗拒呢?

  他將她從演唱會抱回來後,馬上指示已等候在那裡的醫生替她檢查,醫生告
訴他,她目前的病情危急、體質虛弱,腦子的瘤若不趕快動手術,不只病情會惡
化,甚至失明、失去生命,但若要動手術,又怕她的體力負荷不了。

  衛雪倫現在已經進入可能會出現幻覺、幻聽的危險期,要特別的注意小心,
也難怪她哥哥會如此急著要找醫神,看來情況真的很嚴重。

  他站了起來,移到她的床邊,摸著她蒼白無血色的臉頰,心中竟為她感到心
疼與不舍。揪緊的心,如今為她而悸動,以前就算曾聽過她的病情,也沒有任何
的感覺,而現在只是這樣看著她如此年輕的容顏,他竟為她而心痛起來。

  「噢!」突然一陣痛苦的呻吟從她的口中逸出,她緩緩的睜開眼睛,扶著頭
疼的額際,看到一個模糊的臉孔與身影,那熟悉的身影,讓她誤以為是自己的親
人。「哥哥……」她伸出手想握住他,卻無法得到回應。

  伊風注視著她焦急、不安又痛苦的樣子,讓他突生憐惜之情並情不自禁的伸
出手,緩緩的握住她,而她也緊緊的回握。看著那雙小而白皙的柔軟手掌被他那
雙修長而厚實的大手握住,竟然讓他有一種奇異的滿足感。

  瞪著交握的手,不想甩開這種異樣的思緒,卻在她痛苦的呻吟聲中,稍遲疑
了一下後,他將她瘦弱而嬌小的身子擁入懷中。

  「沒事了,閉上眼睛好好休息。」他低聲安撫她,手掌笨拙地輕拍她的背,
對第一次安慰人,尤其又是一個女人,他不只對自己的行為感到驚異,也感到有
些手足無措。

  衛雪倫並不知道他的反應,只感到心安,並偎緊了這溫暖而寬闊的胸膛入睡。

  直到她睡熟後,他以不自覺的溫柔動作,將她輕放在床上,並替她蓋好被子,
然後起身喚一位他特地為她請來的特別護士來隨時照顧她,接著往辦公室而去。

  伊風坐在辦公室裡看著已等他許久的手下。

  「怎麼樣?捉住幾個人?」他冷聲問著。

  「捉住幾個研究員,主謀逃走了。」變宮回道。

  「用槍的那個人應該是陶德博士吧?」他看著變宮。

  變宮點點頭。「那老傢伙年紀不小,動作卻挺滑溜的。尤其他手上的那支槍,
不小心被射中就完了。」他從桌上拿起雷射槍,一個俐落的動作丟給了伊風。

  伊風接過手,目不轉睛的看著,幾秒後抬起頭,再將它丟還給變宮。「丟給
人研究看看,這種精密的儀器很不簡單,不但無聲、快速,還能讓人立即昏迷,
我看,它肯定是要用來對付我的。」

  他冷笑一聲,「要不是剛好衛小姐替我擋下那一槍,我可能早就被帶走了。
我不得不佩服他的研究,不過,他未免也太天真,有一次的交手,我也不可能再
這麼容易給他機會。不過,目前我們必須先瞭解他身邊的武器,好能發明出制住
它的東西,不然,這次可能不好對付。」

  「我知道了,這方面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羽開口問伊風:「那位衛小姐,你要留在總部嗎?」

  他看了她一眼才開口,不知為何對將她留下一事,心中竟有些喜悅。「剛才
我和她哥哥通過電話,他有事暫時不能走開,所以我就答應讓他妹妹留在這裡,
由我來照顧她。」他冷硬的表情有一絲柔情快速閃過。

  「你不擔心她在這裡會發現我們的身份?」

  「就算她知道又如何?」他聳聳肩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她的身體狀況十分
虛弱,情況異於一般,對我們不會造成威脅的。」他不自覺的替她說話,根本沒
察覺自己護衛的口吻。

  其他人全都忍住笑,只有變宮的臉上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

  他冷冷的掃了他們一眼,尤其更是惡狠狠的瞪著那個笑得像白癡的變宮。
「別管我的事,你們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儘快完成這次的任務,尤其是你,收起
你那個白癡的笑。」低沉的聲音中有著警告。

  「我?」變宮瞪大眼睛,故意不解的說著:「老闆,請你稍微有點欣賞眼光
好不好?像我這種性感的帥哥笑容,有多少的女人為我而癡狂啊!」

  伊風不理會他。「你可以滾了,要是沒有任何的進展,最好別出現在我面前
——」

  「真是冷血呀!」他看到老闆的臉色已變得十分難看,只好悻悻然地準備和
其他人一起出去。

  「還有,你們每個人都盡力替我查出醫神那傢伙現在到底在哪裡?務必找出
他的落腳處。」

  伊風的話自後頭傳來。

  他的話才一說完,眾人對看一眼,應聲後離去。

  伊風只是倒了一杯酒,滿懷心事的坐在椅子上,看著酒杯中的顏色浮現出衛
雪倫那張秀麗而慘白的小臉,他甩甩頭,十分厭惡自己的心緒,將酒一口喝幹後,
放在桌上,站了起來,望向落地窗外的景致,輕歎一口氣,當最後交代的那句話
脫口而出時,自己也嚇了一跳,更何況是他那些手下呢?

  每個人都知道,他和醫神那傢伙最愛鬥嘴也最愛拿彼此來諷刺、揶揄,所以
他們一向很少交集,但同是千神門的成員,那份感情也是深厚的,只是愛耍耍嘴
皮子而已,所以一旦彼此有了需要,也會互相説明的,所以他不怕那傢伙不幫忙。

  但,為何他要在碰見衛雪倫後,如此無緣無故的幫助她呢?對了,他一定是
為了回報她擋在他面前的舉動而做的,他如此堅定的對自己說。

  只是為何他會對她有如此強烈的關心和擔憂呢?不願再去想這些煩人的問題,
他煩躁的甩了甩那銀色的長髮,走出辦公室。

  衛雪倫醒來,發現自己置身在一間陌生的房間,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身上
僅穿著一件寬大而陌生的襯衫時,她失去鎮靜並快速的半坐起來,發現自己竟虛
軟無力,只能半躺在床頭,因這個舉動而氣喘不已;環顧四周,她發現這是一間
純男性化的房間。

  「你醒了?小姐,想喝些水嗎?」一個親切的女性嗓音響起。

  衛雪倫看見一身雪白服裝的護士正站在她床邊,並親切的對她微笑。

  「這裡是?」她遲疑的提出問題。

  「是我家。」不待護士回答,一個低柔渾厚的聲音插入她們的對話,讓室內
的兩人同時抬頭看著他。

  伊風對護士使了個眼色,要她先行出去。

  他轉頭專注的凝視著她,緩緩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你看起來還不錯,
比剛見面時好看多了。」他逡巡著她原本慘白的臉頰浮現出兩抹因睡醒而暈紅的
嬌容。

  衛雪倫愣愣的看著他,那聲音磁柔渾厚,還帶著一點迷人的嗄啞,當他繼而
展開一抹性感的笑容時,她感到脊骨有一陣顫然,並對他有種熟悉的奇怪感受,
雖然他有一對黑色的眼眸與黑色的長髮,但,她總覺得自己好像曾見過他。

  而且他那獨特的嗓音也讓她感到驚異不已,因為那實在和歌神太像了,絕不
可能有人會像歌神一樣的聲音,只是他為何會如此的像?何況在她失去意識前,
她十分清楚,抱著她的人是歌神。

  似乎看出她的猶疑,他的明亮眼眸多了一抹極其明顯而危險的侵略信號,讓
她不自覺的靠向後面的枕頭,他注視她的神情。令她惶惶不能自己。

  他似乎看出她的不安,上前一步即停下腳步,「我是伊風,你哥哥的朋友。」

  她松了一口氣,露出一抹笑,「我知道你,哥哥曾提過你。」

  她的笑容讓他著迷,不自覺地移近她,「希望他沒有說我的壞話。」

  看著他臉上性感的笑,她的心跳不覺加快。

  「哥哥把你當成朋友,怎麼可能會說你的壞話。」

  她不安而急急的為哥哥辯解。

  看著她滿臉通紅而著急的樣子,他覺得她好可愛,「別急,我只是開個玩笑,
對了,你現在覺得如何?」他詢問的看著她纖細的身子,眼底進出一抹難以察覺
的火苗。

  「我很好。謝謝你讓我來聽演唱會。」她感激的對他一笑,拉攏身上的被子,
感到些微涼意,因他眼神難懂的光芒。

  「沒什麼啦!」他不在意的說,「舉手之勞而已,而且我聽你哥說,你也是
歌神的忠實聽迷。」

  「是啊!我好喜歡他唱的每一首歌,聽他唱歌是一極幸福。」她露出孩子氣
的燦顏,臉上有著滿足。

  他為她所惑,「你要不要我向他要簽名?」

  她的眼神為之一亮,「真的可以嗎?不過,我只要能聽到他的歌聲就滿足了,
其他的我不想強求。」她搖搖頭,不想麻煩他。

  看她微低著頭,他伸出手抬起她的臉蛋,大膽的以拇指摩挲她柔軟的唇,他
喃喃低語:「當然可以,而且這一點都不算是強求。」然後毫無預警的低下頭,
猛烈的覆住她帶著沁香的唇。

  沒料到他會有此舉動,衛雪倫嚶嚀一聲,虛軟的癱在他懷中,半晌,他離開
她的唇,看見她大口喘氣,有些懊惱如此激烈的動作。

  他揉著她的胸口,「好點沒?」

  「我沒事,你嚇到我了。」她抬起頭,美麗的眸子帶著絲絲霧氣看著他,感
到紅潮湧上臉頰。

  他詭譎一笑,既然她不是承受不住,那就好了,因為從第一眼看到她時,他
就想要佔有她。

  幾乎是立刻的,他掠奪她毫無防備的唇,攻陷她從未有人品嘗過的甜美。

  感受到他火熱的欲望,她的心猛地一震,心裡雖感到有些害怕,卻發覺體內
的另一股欲望竟開始復蘇,使她無法抗拒的迎合他。

  他似乎感到她的害怕與顧及她的狀況特殊,於是安撫似的輕舔著她的唇瓣,
放柔親吻,然後舌尖一挑,探入她的口中,她生澀的反應,讓他更加小心翼翼地
待她。

  她禁不住環抱他的頸項,感覺他結實的胸膛,他的唇貪婪的舔吻著她已然被
吻腫的唇瓣,厚實的雙掌則捧起她挺立的酥胸,用修長的手指,徐徐搓揉著……

  自下腹傳來的火熱興奮讓她咬著唇,如此才能克制自己因陌生激情而發出的
愉悅叫聲。

  他脫掉她的衣服,露出她未著寸縷的美麗春色,他的眼眸中散發的光彩倏然
變深,深切的注視著她裸露的蓓蕾,然後伸出手,著迷的沿著她美麗的曲線兒劃
著……

  衛雪倫驚喘出聲,驚駭的抓住他的手。「不要……」

  他歎了一口氣,知道這種陌生的接觸讓她感到害怕,他想停手,但下腹部傳
來的火熱又令他不能就此停手。該死!他要過這麼多的女人,卻從沒有一個像她
這樣,讓他不顧一切地只想擁有她、得到她,根本沒有辦法克制自己的欲望,即
使是朋友的妹妹也一樣。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讓我愛你,好嗎?」

  他第一次低聲撫慰一個他極想要的女人,而且手也堅決的扯下她的手,誘惑
似的在她耳旁低語。

  「你會喜歡的。」

  她不再堅決,只是茫然的看著他。因他的愛撫而迷蒙的雙眼,發覺他正含住
她蓓蕾,貪婪的吸吮著,令她羞怯的閉上眼,臉上染著紅暈,她從未想過情欲是
這樣的,而且在他的愛撫下,她徹底的投降,全心感一抖又這種奇異的快感。

  品嘗著甜美的蓓蕾,伊風讚歎不已,為她的甜美感到不可思議的滿足,也為
自己對她如狂潮般的強烈欲望而感到訝異。他繼續急切的吸吮著她腫脹的乳尖,
然後探出舌頭舔舐她堅挺的蓓蕾,再順著它的周圍舔洗……

  在聽到她因克制不住而驚喘出聲時,他邪笑著,以齒輕咬著她已傲然挺立的
乳峰,再次不舍地嘗著她美麗的粉紅色乳尖,他將注意力轉下,專注的舔弄她的
小腹,然後大掌覆住她隱密的私處……

  衛雪倫倒抽一口氣,驚駭的雙眼圓睜,被他的大膽給嚇壞,她推開他的手,
「你……不可以。」

  他再次安撫她,也對自己的耐心感到訝異,對於女人,他是沒有耐心的。
「好,我不做,你別怕,」然後在她放鬆的同時,他卻再度快速的將手覆蓋住她
美麗的花核,在她驚愣的同時,邪惡的手指刺入她的體內。

  突來的侵襲讓衛雪倫痛叫出聲,她扭動著身體,想要擺脫這種不適和陌生,
卻不知這更加深手指的深入,同時也讓他更加興奮,他將她拉近自己,性感的唇
邊揚起笑,「你好美……」她真的讓他很滿意,而她卻只想推開他;他不讓她有
此機會,乘機分開她的雙腿,讓她的美麗毫無保留的呈現在他貪婪的注視下。

  衛雪倫被這姿勢給嚇壞,無助的想著,他為什麼每次在她好不容易較適應時,
又帶給她下一個驚嚇呢?她急得想要合上雙腳,恨不得地上有個洞能鑽進去,但
他卻不讓她如願的又插入手指搓揉著她緊窒的核心。

  她驀地瞠大眼,被如此激情的火苗所吞滅,突來的懼怕,嚇得她只想逃離他
身邊,卻發現他已然撒手,在他收手後,她不覺籲了口氣,卻驚駭的發現他低下
頭,吻住她已然像花般盛開的花核。

  他緊扣住她的臀部,品嘗著她甜美的穴口;他探出舌尖,像個貪婪的孩子般,
汲取著她的甜美,被她醉人的滋味所迷,不覺地愈探愈深,掠奪著她甜美的花心
流出更多的愛液。

  他往上來到她的唇,輕柔的親吻著,然後一個挺身,猛力的將他早已昂藏的
硬挺推入她脆弱而緊窒的幽徑中。

  猛烈的劇痛猶如潮水般的湧上她的意識,讓她幾乎無法承受的尖叫出聲……

  看到她慘白的臉,他低咒一聲,冷汗滑下他的額頭,咬著牙抓住腰讓自己定
在她的體內,感覺她已慢慢適應,可他才要動,她又叫了出來。

  他匆忙下床,套上衣服,叫喚醫生過來,卻被警告暫時不得做如此劇烈的運
動,最要緊的是先養好她的身體。在送走醫生後,他隨即陰鬱的看著她沉睡的容
顏,破了她的處子身,彼此卻沒有享受,他怕下一次再向她求歡,她必然是排斥
的。

  唉!他輕柔的撫著她柔細的臉頰,看來想要得到她必須先調養好她的身子,
而且他對自己的行為,沒有任何的後悔。他可比她哥哥有決心多了,而且他多的
是時間可以陪她耗。

  聽邁仕說,雪倫最討厭那些補藥、湯丸的,而且他得工作也不能時時盯著她,
看來,這個任務非他莫屬了,誰教他想要她呢!


                第三章

  「什麼?和你一起到國外?我不要。」衛雪倫斷然拒絕,她雖然將她的身子
給了他,但她又不瞭解他,要她放下這裡的一切隨他出國,她如何能答應?

  相對於她激烈的反應,伊風顯得不為所動,「我曾和你哥哥通過電話,他同
意讓你和我一起到澳洲去。」

  「為什麼?」她睜大眼,不能相信哥哥要她和一個男人去國外。

  「你知道你哥哥希望你的病能快點好起來吧?他四處尋找醫神的下落,現在
卻被困在一個小島上。」看到她擔憂的表情,他安撫著,「別擔心,我朋友也在
那裡,她透過特殊管道讓我知道你哥沒事,不過暫時不能回來,所以托我照顧你。」

  「那為什麼要去澳洲?」

  「我有朋友在那裡,他可以幫我找到醫神來治你的病,所以我才要你同行,
而且那裡是我的固定住處,我必須回去處理一些事。」他說完後,定定的看著她。

  「好吧!我和你去,不過,我要何媽陪我一起去。」

  他的眼光一閃,面無表情的回答她:「可以,我去準備一下,我們馬上出發。」
然後快速走出去。

  他捶了一下牆,可惡!為什麼一看到她,他的欲火就急速上升,從沒有一個
女人能如此輕易點燃他的欲火,這股衝動讓他開始感到害怕,看來,他要好好的
小心自己的心了。

  她簡直不能相信他的轉變。

  他就坐在自己的身邊,而何媽坐在另一邊,正在閉目休息,他那雙劍眉不悅
的攏起,深黑的眸子佈滿冰霜,好似接近他的人就會被他凍傷般。

  雖然他之前的態度也不能算和善,但現在他那陰沉的表情著實令人不敢恭維,
而她納悶的是,她這些日子有得罪過他嗎?

  不知為何,他這種樣子,竟讓她的心感到不熟悉的刺痛,但她不敢去問他,
因為很諷刺的,雖然他們曾有過親昵的行為,但實際上,他們之間的關係卻什麼
都不是。

  悲哀的一笑,為何她碰上的第一個男人卻是這樣的男人?她不懂,男人真的
就像他這樣嗎?只要一下了床,就像個陌生人,別人的感情定甜蜜、平順的,而
她卻因為自己特殊的狀況,連感情也非要和別人不一樣才行。

  「我……」她正想開口時,突然一陣劇痛襲向她,讓她不禁抱頭呻吟。

  「該死!」他一看到她病發,連忙抱住她,「你的藥呢?你今天早上吃了沒?」

  在一旁休息的何媽,一聽見聲音,連忙坐起身,拿出皮包中的藥,「小姐,
快點把藥吃了。」

  豈知,衛雪倫早已痛得無法自己起身吃藥。

  伊風見狀,將藥拿了過來。「讓我來吧!」看她緊咬下唇,忍住痛苦,慘白
的小臉有著細細小小的汗,讓他看了心為之揪緊,索性低下頭用舌撬開她的嘴,
順勢將藥渡入她的口中讓她吃下。

  因為藥效的關係,她感到昏沉沉的,索性閉上眼睛休息。不再去想那些煩人
的問題,或許時間能解決一切吧?因為如果真的能這樣和他在一起,對她來說,
她就該滿足了,像她這種不知是否有明天的人,她是不敢奢望天長地久的。

  看到她睡著後,那又濃又密的睫毛在眼臉上形成一道暗影,秀氣小巧的鼻子
和無血色卻又性感的唇,讓他的心感到悸動,那明顯受病痛折磨的身子——泛黑
的眼眶與疲累的神色,透明而白嫩的臉頰。他終於能體會好友的焦急,這麼一位
花樣年華的女孩,如何忍心讓她凋落呢?

  這一次他會帶她回澳洲,一方面是想請雷德斯到日本去請醫神來替她動手術,
一方面是為了完成任務。陶德已經到澳洲去了,他不知如何探聽到歌神常去的地
方,看來,這次非要做個了結不可。

  在長程飛行中,伊風在飛機上的會議室召開會議,分配他的手下該做的事項。

  「我決定在澳洲再開一場演唱會。」他的話無疑是一枚炸彈,炸得每個人都
驚愕不已。以往不管出任何的任務,他都會維持一年一次的演唱會,既然已在台
灣開過,今年就不應該再開才對,為何這次又要開?

  羽略顯遲疑的開口:「老闆,這樣好嗎?我們已經掌握陶德的行蹤,有必要
破了自己的原則嗎?」

  「你們以為我開這場演唱會是為了陶德?」他邪揚的笑變得清冷,眸光也轉
為森冷,「我還不把他看在眼裡。」

  宮揶揄淺笑的看著伊風,「莫非,你是一唱為紅顏?」那嘲弄的語意是十分
明顯的。

  伊風那冷峻的面孔變成獰笑的看著宮,「你相不相信一下飛機,我就以總裁
的身分要求你和甯甯接洽作曲的事?」

  宮聞言,臉色為之大變,腦海中閃過一俏麗的身影。「好,算我自討沒趣。」
他的表情是不敢領教的,因為他消受不了甯寧那種黏人的個性,雖然她確實有天
分,不過,他並不想做她的製作人。

  伊風用深邃凝斂的眼眸看了眾人一眼。「既然你們沒有意見,一到澳洲,你
們馬上著手進行,至於這次的任務,我希望能在半個月內完成,我等你們的好消
息。」他轉身想走出去,卻被羽給喊住。

  「老闆,難道這次的任務你不參與嗎?」

  「我只是希望你們能隨時向我報告,我會視情況看是否要親自出馬,畢竟這
次人家可是沖著我來的,我怎能讓人家失望呢?」他露出殘酷的笑。

  他一進入他專機所誤的臥室裡,看見衛雪倫正半躺在床上看書,而且還蹙著
眉頭,搖頭晃腦的,整個室內都充斥著歌神的歌聲,看來,她真的很喜歡聽他唱
歌。

  何媽正坐在一旁苦口婆心的勸她別再看書,在看到他進來後,馬上對他抱怨:
「伊先生,你也勸勸她,她現在這種情況還看書,真是……」

  伊風對她點點頭,打斷她的話:「我來說說她,你先下去休息吧!」

  何媽點點頭,就下去了。

  他正想走近她,卻差點被她突地甩丟的書本擊中。他被她的舉動給嚇了一跳,
抬頭看見她如此氣憤的表情,感到有些好笑。沒想到表面柔弱的她,竟也會有如
此大的脾氣。

  「怎麼了?為什麼這麼生氣?是不是何媽勸你,你不開心?」他拉下她捂住
雙眼的手。

  「不是的,我怎麼可能會對這麼照顧我的何媽生氣?她平時就好擔心我,我
要是再隨便對她發脾氣那她不是很可憐嗎?」她善體人意的說著,「我只是氣自
己,為什麼連書都看不清,這麼的沒用,我不想成為別人的負擔,尤其是關心我
的親人,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丟你,我只是一時失去控制。我……唔……」

  原來他早已悄悄的來到她的身邊,並低下頭吻住她的唇,滑溜的舌滑入她香
軟的唇齒之間盡情的掬飲她香甜的芳津。

  他因她的話而感到心疼,如此善良的女孩,這麼的體貼,那自責的可愛臉龐,
因生氣而暈紅的頰,使他想到上次未竟的親熱,他的兩眼變得陰暗深沉,欲望也
隨之翻騰,所以他才會迫不及待的封住她的唇,想要挑起她和他一樣深沉的熱情。

  被堵住的唇只能發出微弱的抗議聲,反射性的抵住他胸前,想要推開他。而
他卻無視於她的掙扎,只是盡情奪取他所想要的,但在求歡的過程中,卻放柔了
動作,他不會忘了上次的經驗。

  這次,他一定要讓彼此都得到歡愉。

  當他的唇移到她沁香、雪白的玉頸輕啄時,她才開口抗議:「不要……會痛。」

  他邪肆的一笑,眼中的欲念更濃烈,他已等她很久,今天就是他的最後極限,
他非得到她不可。

  「不會再痛了,我保證。」他壓下她的身子,對她的防衛視而不見,輕易的
褪盡她的衣裳。

  他那雙灼熱的眼眸,將身下那無瑕雪白的嬌軀一一納入他火熱的眼底、心裡
……

  「真沒想到,你口裡說不要,動作卻全然相反。」他暗示的看著被她夾緊的
手,那揶揄的調侃。

  「啊……」她忍不住尖喊出聲,卻讓他輕笑一聲。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他再次咬吻她。

  她原本的掙扎、抗議,變成了順服、火熱,因他吻遍她的每一個部位。她只
能用力的抱住他濕滑的背,只想要他來做些什麼,好止住她體內愈來愈火熱的渴
求。

  他舒服的輕歎口氣,這種感覺真的好棒,他的手放在她的粉臀上揉捏著,張
嘴吻住了她的唇瓣,也封住了她的聲音與嗚咽聲。

  她渾身仿若置於火海中,而那最火燙的部位集中在兩人交合之處,令她只能
抓住他的肩頭,感到他結實有力的肌肉律動,和那一陣陣在她體內摩擦的快感。

  專注的審視著她的每一個表情和反應,他從未對任何一個和他交歡的女人產
生任何的關懷,而如今他卻小心溫柔且有耐性的對待她,他不想去細想這原因,
只知道她是特殊的。

  看她如此迷醉的表情,他再也無法忍受。

  她在他賣力的衝刺下,唇間逸出一聲聲的嬌呻……

  她但覺疲累,無法承受此衝擊而昏睡過去,並沒有看到他冷漠的臉呈現出一
絲柔和,眷戀的看著她。他無視時間的流逝,就此靜靜的看著窩在他懷中睡著的
容顏,冷眼邪視她,眼中有著掠奪的神采,除非他不要,否則就連死神也休想從
他手上奪走她。

  衛雪倫從睡夢中醒來,她在未睜開眼之前,耳際就已聽到海浪的拍擊聲,她
不解的半坐起身。

  「衛小姐?你終於醒了。」

  衛雪倫抬頭看見一個年約四十上下的女人正看著她,她身上還穿著潔白的護
士制服,這點讓她感到訝異。「你是……」她遲疑的看著她,不明白為什麼她一
醒來,就有一個陌生的女人待在她的身邊?何媽呢?

  似乎看出衛雪倫的不安,她親切的對她一笑,「我是伊先生特聘的專業醫護
人員,我有二十年的經驗,以後有什麼需要,你儘管開口。」她笑眯眯的說著,
其實,她不只是伊風請來的特護,還是組織裡相當優秀的情報組大姐,伊風會請
她來是借重她的反應快和心思細膩,好來保護衛雪倫的安全和隨時對伊風報告她
的情況。

  「對了,我怎麼會聽到海浪的聲音?是我聽錯了嗎?」她記得自己不是該在
專機上嗎?想到這裡,她的臉突然漲紅,想起在機上和他的纏綿,那種悸動與火
熱,到現在還讓她無法克制的心跳加速。當她環視室內時,卻發現這是一間完全
陌生卻又舒適的房間。

  「當然不是。」女人微笑的走到窗臺邊,將窗市拉開並打開窗子,一陣陣海
風吹拂而來,也帶來海的氣息。「因為你睡得很熟,伊先生就一路抱著你回到別
墅來。不過你說得對,我們的房子靠海,所以你才會聽到海浪聲。對了,我叫潔
玉,以後你可以這樣叫我。」

  衛雪倫點點頭,「潔玉,你知不知道伊先生在哪裡?」她想問他,何媽到哪
裡去了?

  看她焦急的樣子,潔玉開口問她:「怎麼了?有什麼問題你可以問我呀!因
為他現在去處理一些公事,可能還不會進來。」

  「那你知不知道何媽到哪去了?」

  「何媽現在還在休息呢!你也知道,她年紀大了,這種累人的長途旅行對一
個上了年紀的人來說是一種折騰。」

  衛雪倫有些歉疚的說:「讓她休息也好,她都是因為我才會這麼勞累,想想
她照顧我那麼久了,我還這樣麻煩她,真是太不應該。對了,我也要謝謝你,還
要勞煩你來照顧我。」

  見她如此善解人意,讓潔玉對她的好感更增好幾分。看來,這次伊風能找到
這個女孩,還真是幸運呢!只是,這個女孩的病情卻是這麼的不樂觀,她真替她
心疼呢!「你睡了這麼久的時間,肚子也該餓了,不如,我去替你拿餐點來。」

  衛雪倫點點頭。「也好,那麻煩你了。」她目送她出去。

  她下床想去沖個澡。在浴室中,想到那個男人在機上對她做出這麼親密又無
法想像的事,她不禁滿臉羞紅,身上全是他遺留的痕跡,她沒想到自己竟能從這
種親密的結合中得到她從未想過的歡愉。這個男人真的在她的心中佔有極大的分
量,就如同他佔有她的身子一樣。

  走出浴室,她來到窗臺邊看著潮起潮落,並深深的吸入這清新的海水味,感
到心曠神怡;她從未看過海,遑論在這麼近的距離下看著海,那迎面吹來的海風,
真的讓她的心情一陣興奮。

  當伊風接到潔玉打來的電話,通知他衛雪倫醒來之時,他的整顆心早就飛向
她那裡,急切的想要見到她,馬上去下批示一半的公文,驅車趕回。

  一回到家,伊風急急的走向樓上的臥室,在房門口碰見潔玉正端著一人盤食
物,他示意她將之交給他,要她先下去。

  來到臥室,他將東西放下後,一眼就瞧見她站在窗臺前。任由海風吹亂她的
發,仰起的小臉正盡情享受海風的吹拂與自由的渴望。

  他無聲無息的一個箭步來到她的身後,將手圈上她泛冷的身子,他的唇印在
她的耳際,鼻息之間充滿她女性的淡淡清香,惹得他心中一陣激動,好似對她的
需要都因這個碰觸而引發。

  他輕柔的問:「怎麼站在這裡吹風?你看看你的手,這麼的冰冷,你也不想
想自己的身體?」

  他一邊握住她冰冷的小手,不停摩掌地溫暖著她;一邊輕斥著她,語氣中帶
有不自覺的心疼。

  待她來不及回應時,一把將窗給拉上。

  聞到他特殊的男性氣息,衛雪倫放鬆的偎在他舒適的懷中,只是她對窗子被
關上感到有些失望。

  「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海,它讓我好著迷哦!」她在他的懷中轉了
個身,仰起頭,小小的臉佈滿期待的看著他。「風,你答應我一件事,好不好?」

  他眯起眼睛來看著她。「你說啊!」他不想正面回答她,免得自己後悔。

  何況,女人的要求都是很物質的,縱然他能做到,也一向對和他上床的女人
慷慨;但,他不希望她也和那些女人一樣,不知為什麼,他總認為,她該是特殊
的。

  不知他思緒的衛雪倫,只是天真的說出她的渴望:「我好想摸摸海水,不知
那感覺到底是怎樣的;也想知道,那種踏在細細而冰涼的沙灘上是如何的感受,
那種滋味不知好不好?」她喃喃的訴說,眼裡閃現既期待又渴望的神采盯著他看,
就像一個孩子乞求著糖果一般。

  他對她的要求感到訝異,更心疼她的處境,她的病絕不允許她出去受海風吹
襲,也難怪邁仕會如此小心翼翼的保護著她、禁止她出門,為的就是怕她會忍不
住心底的渴望,做出傷害身體的事。他的手輕撫著她細緻的臉龐,「潔玉怎麼說?」

  衛雪倫嘟起嘴巴,有些不甘願的答道:「我沒有問她。」其實她也知道自己
絕沒有那資格能出去的,就算只是在這裡吹吹海風也不能太久。

  他聞言,捏捏她的臉頰。「你也知道她不可能會答應的,雪倫,你要乖乖聽
話,要不然出了事,我要如何向你哥哥交代?」而我又如何承受得起這種打擊?
他在心底暗暗加上這一句。

  「我知道自己不能任性。」她黯然的答道,「從小,哥哥費盡心思照顧天生
體弱多病的我,為了生計和我的醫藥費辛苦的工作,所以我一直待在家裡不想給
他增添麻煩,免得他在外工作還得擔心我。」她哽咽的愈說愈小聲。

  突地,她抬起頭來,「我現在也是同樣的心情,我不想替你帶來麻煩,如果
你怕我出事,我就待在這裡哪兒也不去。只是我在想,像我這樣還能活多久呢?
在哥哥不知情的狀況下,我想要做一些從前沒有機會做的事,反正到最後我也會
死,不如能夠了無遺憾的走。」

  她的唇被他猛然粗暴的吻給蓋住,過了一會兒他才放開她,並蹙著眉頭,不
悅的盯著她。「夠了,我不要再從你口中聽到死這個字,如果你再說,我就打你
的屁股,想想看,你哥哥這麼辛苦的四處打聽醫神的下落,要幫你延續生命,而
你卻這麼消沉,他要是聽到不傷心死才怪!」他怒責她,為了她終將死去的這個
事實感到恐懼和憤怒。

  他搖晃著她,「你懂了嗎?你哥哥不會放棄的,而我也不會讓你死的,我不
准。」為什麼他的心會因為意識到她生命的流失而覺得空虛不已?

  看到他如此失控的表情,衛雪倫只能愣愣的看著他,一向冷淡的他,有可能
會對她存有一絲的在乎嗎?

  她突然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他才驚覺自己在做什麼,連忙放開,並責備自
己的衝動。「你沒事吧?來,到床邊坐著。」

  他溫柔的神情,讓她心動。

  他拿起食物要喂她吃。「我聽潔玉說你肚子餓了,趕快趁熱吃吧!」

  她想接過手,他卻執意要喂她,這個溫柔的他,是她從未見過的,而她也只
能張開嘴,接受他的餵食。

  看著她毫無光彩的眼睛與悶悶不樂的表情,他知道她一定還在為剛才的請求
悶悶不樂,那張小臉有著無法遮掩的失望,她真的揪疼了他的心,使他不覺脫口
而出:「過些天,等你的身子好些後,我就陪你去看海。」明知道這是冒險,可
是他就是無法忍受看到她難過。

  她露出一臉燦笑,那晶亮的眼神令人炫目。

  「真的可以嗎?我好開心哦!」

  這種對一般人來說的小事,她竟可興奮成這個樣子,也讓他明白為何邁仕說
她是一個怎麼寵都寵不壞的女孩了。一開始他還嗤之以鼻,總認為女人是寵不得
的,只是如今這樣看著她,才真正瞭解她因為情況的特殊,而不把身旁的一切視
為理所當然,反而是細細的品嘗著、感受著周遭的一切。

  也或許是她特殊的情況,所以他才沒有拿對待一般女人的態度來對她,因為
她的身體已禁不起無情的對待,他能體認到若不好好的加倍呵護她的話,或許她
會很快就枯萎、凋零;而他絕不允許這種事發生。只是在兼顧她的同時,他又該
如何保護自己的心不受她牽引呢?

  理不出一個頭緒來,他突然站起身,「我還有些事要處理,你慢慢吃。我要
潔玉來陪你。」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她眼露期待的緊緊瞅著他。

  每次看她那期待的眼神,他為何都會因拒絕她而感到有罪惡感呢?「你好好
休息,我可能不會太早回來,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也或許我不回來過夜了。」他
回避她的視線,不想看到她黯然的眼光。

  「噢!」她低斂的眼神掩去了落寞和失望,不顧心中的刺痛,她再抬起頭時
換上個過分明亮的笑顏。「沒關係,你去忙你的,我會自己打發時間的,反正還
有何媽陪我嘛!」她將臉快速的轉向另一邊,顫抖的下巴洩露出她偽裝的堅強。

  他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兒,然後不發一語的走出去。

  看著他的離去,隱忍多時的淚水終於流下,為什麼她不能像普通人那樣呢?
如果她有一個強壯的身體,而不是常常要麻煩別人的話,或許她就能開口要求他
留下來陪她。說不定他厭煩對她的照顧,只是因為哥哥的關係而不得不關照她。

  雖然她對自己的獻身不後悔,但她也不至於天真到認為他就該對此付起責任,
畢竟她這種病弱的身體,是不能像正常人那樣擁有一個愛她的男人和可愛的孩子
的,想要建立一個家庭對她而言是不可能,而她也沒有那個資格。


                第四章

  伊風一進到辦公室就猛灌酒,他很少會這麼喝的,只是他的思緒真的紊亂極
了,這全都是因為一個小女人,一個令他憂心的女人。想起她剛才故作堅強的笑
顏是這麼惹他心疼,只是他真的不能過去擁住她,雖然他很想,可是他更怕他體
內這股陌生的惜系。

  他再次倒了杯威士卡仰頭猛喝一口。該死的!她非但擾亂了他的生活,似乎
還不留給他片刻安寧。喝盡酒杯的酒,他毅然站起身來,大步的踏出辦公室,他
非得找點事做不可!

  他直往自己的錄音室而去,眼及之處的樂器,抓到了就拿起來彈奏。雖然悅
耳,卻可聽出旋律紊亂不已,接著他似乎在發洩什麼似的。往鋼琴前一坐,就用
力的彈著、敲著,臉上那種清冷而絕然的表情與全身散發的孤絕與陰鬱的氣息,
在在都提醒著其他人別想要在此刻招惹他。

  只見在偌大室內的另一邊,一群人正在觀看他如此反常的舉動,而其中一個
男人還皺著、苦著一張臉呢!

  「你也幫幫忙,別苦著一張臉好不好?這裡又沒有美女,你裝這個臉要得到
誰的同情啊?」變宮十分不以為然的叨念著,他就是不爽,為什麼這個常愛背著
一臉憂鬱的俊秀男人,只要不說一句話,隨便往哪一站,就有一堆沒長眼的女人
會主動靠近,想對這個一副娃娃臉的男人發揮母愛?不是噓寒問暖,就是抱抱親
親的。

  他卻要費盡九牛二虎之力,人家才不會被他一臉兇惡的表驚情嚇到,他心理
十分不能平衡的摸了摸臉上的一大把鬍子。其實他是一個十分魁梧且大而化之的
男人,若非鬍子把自己的容貌給遮住,其實他也長得挺英俊的。只是他不希望讓
人叫小白臉,希望自己能有老大的威嚴,所以死都不剃掉。

  宮只是睨了他一眼,「你少在那裡說風涼話,老闆摧殘的可是我的寶貝鋼琴
耶!你說我能有什麼好臉色啊?」心疼哪!為什麼要讓他看見他的寶貝受到無情
的對待?

  「你嘛好了,這架鋼琴是老闆出資的,你的寶貝不是在你維也納的寓所嗎?」
變宮十分不以為然的答道,對於他這個雙生哥哥感到很不屑,一個大男人不去抱
女人,卻天天將他的樂器當作寶貝一樣的疼著、愛著,真是頭殼壞掉。

  宮卻對他投來的輕視眼光絲毫不以為意,只是將哀傷的眼神停留在那架正被
老闆用力敲擊的鋼琴上。「拜託,誰來告訴我,老闆到底在發什麼瘋啊?他以前
可不出這樣過。」

  羽見狀也答腔:「我想,或許和那位衛小姐有關。」

  變宮瞪大眼睛看著老闆,「不會吧?老闆連一個小女孩也搞不定?他的魅力
到哪去了?」

  羽只是惡狠狠的瞪他一眼,「你別以為人家都像你這麼色,滿腦子只想勾引
女人上床。」

  變宮不以為意的對著她邪笑,「你何必這麼說呢?該不會你是在吃醋吧?早
說嘛,像你這種美女,我也不會拒絕的……啊——」一聲慘叫來自他的口中,只
見他猛力甩著他的腳。

  原來羽聽不得他的胡言亂語,用力的在他的腳上踩了一下,就走向伊風的位
置。

  變宮苦著一臉,瞪著她的背影,「真是暴力的女人。」

  可是卻沒有人理會他,因為大家早就走到伊風的身邊,而他只能無趣的走向
他們。

  「老闆?」羽的喊叫打斷了伊風的彈奏,也讓宮松了一口氣。

  伊風臉上的表情定漠然的,眼神是冰冷的,心中的紊亂並沒有因此而紓解。

  「事情進行得怎樣?」

  「我們查出陶德在這裡也有一個研究中心,在這段時間內,規模甚至有愈來
愈大的趨勢。他以研究之名,廣交學術界的人,並和一些知名而專精的科學家有
密切的接觸。」

  「看來,他是不打算隱藏他人在這裡的事實?」伊風站起身來,看著他們,
「你們想,他這麼做有什麼用意?我不相信他會輕易放棄割我的喉嚨。」他冷冷
的說。

  變宮此刻完全沒有剛才的嬉笑怒駡,只是大膽的猜測道:「我也這麼想,我
在猜,他可能有其他的計畫,而且和我們有過第一次的交手後,讓他更意識到我
們不是像他想像中那麼容易對付,或許他在動別的腦筋。」

  「商?」伊風將視線轉向商,「你有什麼想法?」

  伊風對他的意見也極重視,商雖然愛笛成癡,不過,他曾受過殺手的訓練,
對事情有其獨特的見解,所以每次的任務都幾乎經由他策劃。

  他的笛聲,在一般的樂迷其中,或許是悅耳如仙樂;但,在任務執行時,卻
是一項制伏敵人的秘密武器,能讓人迷失心魂,痛苦地求生死都不得,所以外界
傳聞有一個十分神秘而厲害的「狂笛魔音」,指的人就是他,而這個秘密,只有
組織的人知道。

  商是一個極其怪異又冰寒的男子,他的冰冷又和伊風不同,就像冰到了沒有
生息一樣,而且又沉默少話,獨來獨往,除非需要一起行動的任務,否則他是七
聲中最孤僻的成員。

  「我覺得,我們有必要派人進去臥底,看看他到底在耍什麼陰謀。」

  變宮懷疑的問他:「可是,那老頭可是精明滑溜得很。要不然也不會讓他給
跑了,他有可能隨便讓人經易進入他的地盤?」

  冷然的笑在商的嘴角微揚,「羽在查出這件事時,已經給了我一份資料,我
曾研究過,陶德利用刻意的交際,總會讓一、兩個家世背景優越的研究生進入他
的中心,並要他們給予財力上的幫助,而那些人,全都被他外表的慈善和研究的
態度給感動,對他崇拜得五體投地呢!」

  伊風了然的點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誰要去呢?」

  「我。」商的這句話,卻讓每個人都訝異的瞪著他。

  伊風只是挑著眉看他。「你以前不曾親自出馬。」

  「因為那裡面有一個我要的東西。」商原本冰冷的眼神,竟出現一絲的波動,
讓每個人都驚訝不已,只有伊風了然的對他點點頭。

  「這麼說來,你要用你的本名羅。」沒有疑問,只有肯定,因為只有伊風知
道他的過往。

  「沒有什麼比簡氏集團的雄厚財力更能讓陶德心動了。」

  「是啊!」伊風點點頭,「何況是以你總裁的身分。」

  雖然其他人不知道商的過往,卻也知道他是簡氏集團的獨生子。「可是,以
你的身分去做他的研究生,他不會懷疑嗎?」

  「別忘了,我們集團也贊助這類的研究,何況,我會在他的資料中動手腳,
讓他以為我是一個不事生產的凱子,這樣他就會放心了。」

  伊風這才開口:「好吧!就這麼決定,一切都以商的行動為主,我們就耐心
的在這裡等候他的進一步消息,伺機而動。」

  「我會隨時和你們保持聯絡,儘早完成任務。」商暗暗加上一句,也完成我
要的東西。

  伊風神情複雜的坐在床沿,凝視衛雪倫沉睡的容顏,就像不沾惹世俗而隨時
可能消逝的精靈般,翩然飛入他心田。他輕摸著她,只見她不停的發出囈語,顯
得十分不安穩。

  看她如此痛苦的樣子,他的心因她而緊揪著。

  沒有遲疑地,他伸手將她由床上抱起,以他自己也覺訝異的溫柔動作將她擁
入懷中。

  被驚醒的衛雪倫訝異的看著他,「你……怎麼?」看著他竟緊緊的抱住她,
令她心喜,不待他回答,隨即又急急的開口:「我好高興哦!」她也主動的攀住
他,「你都辦完事啦?太好了,你別再出去好不好?我知道自己不該太煩人,也
應學著堅強點。但是,我今晚可不可以不要那麼勇敢?你陪我好不好?」說真的,
她不想再一個人這樣默默的想著他。

  看著她那副我見猶憐的樣子,聽見她那懇求的口氣,他當然不會、也不忍置
之不理。只是,對她,他已破了許多例,他從未讓任何女人在他房間過夜,也從
未如此眷戀一個女人過,他總是不期然的生出一股陌生的疼憐,不自覺地縱容她,
他該這樣繼續下去嗎?

  但見她脆弱得猶如風中小花,他的唇角自然抹上淡笑,眼神邪魅的掃過她如
玉的嬌軀,感到一股熟悉的欲望湧上來,接著魅惑的低聲訊:「好啊,要我留下
可以,不過,你要付出自己才行峨!」

  他暗示性的話,讓她羞紅了臉。

  她似乎在極力忍耐著,以溫柔的姿勢愛著她,生怕她的身體無法承受這過多
的歡愉……

  激情過後的衛雪倫,原本纖弱的體質因這次激烈運動,而疲累的偶在他懷中
甜蜜入睡。

  伊風的欲望依然熾盛。撫著她柔細的肌膚,他極力克制自己,因為他不想累
壞她,也不想讓她的痛復發,他心疼她。以往他強烈的欲望,都只在乎自己的滿
足,根本就不在意她們的求饒;與他強大的需索欲望相比,她們只不過是他生理
上的工具,他不必在乎她們的感受。

  因為,她們對他在名、在利方面有所求,就該付出代價;可是,這個女孩不
一樣。

  她對他一無所求,而且在她脆弱的外表下,有一顆堅強而善良的心,他可以
由她的表現看出來。

  她真與眾不同,既堅強又脆弱,雖然知道自己的生命不長久,卻仍是傲然的
生存在這世界。

  她是個好女人,值得一個男人來愛她、呵護她。呵護她?或許他可以做到。
但,愛她?不!他不會愛人,也不需要愛人,承諾對他而言,更宛如是個笑話與
諷刺。

  但,他到底該拿她怎麼辦呢?

  當衛雪倫醒來時,她自然的轉頭尋找他的身影,身旁的他卻早已不見人影。

  她看了一眼時鐘,發現時針才指著六,沒想到,今天這麼早起來,他也不在
床上,她多希望有一天能和他一起醒來,看來是奢望了。

  她緩緩的下了床,想去浴室梳洗一番,當她來到浴室門口時,差點被眼前所
看到的嚇得驚叫出聲。原來伊風並沒有離開,而是在浴室裡梳洗,他只穿件牛仔
褲,裸露著上半身,但令她驚叫的原因是他正披散著一頭銀色的長髮。

  當他發現異樣時,他抬起頭來,奇異的銀色眼眸正盯著她,裡面有著詫異。

  「你……你怎麼?」她的手指著他外表的改變,看起來還十分的震驚。

  伊風緩緩站直身子走出浴室,來到她的面前,「看來,我的偽裝已經被你發
現了。」

  訝異過後,他倒十分的坦然,只是他沒想到她今天會這麼早起。

  她的臉上有著領悟,「原來你就是歌神,難怪我一看見你時就有一種熟悉的
感覺。」原來如此。她才在想,為什麼她在演唱會昏倒時,看見的人明明是歌神,
可一醒來看見的卻是他,不見歌神,原來他們竟是同一個人。

  這種奇異的感受充斥她的心,她細細的打量著他,感受到他的權威和力量。
沒錯,在演唱會中的表現,和他現在的樣子確實很像,她怎麼會因為眼珠和發色
的改變,而認不出他的另一個身分呢?

  這些日子以來,她察覺出其實伊風和歌神的特質都是一樣的。看著他的身軀、
他的面孔,幾乎都完美無瑕,而他不尋常的銀髮更增添他的風采,他毫不保留的
男性魅力能使一個女人意識到自己是女性。

  他那雙奇異而神秘的特殊眸子更讓人為之目眩神迷,他的個性卻是如此的多
變——固執、冷漠、易怒、體貼、溫柔,而又怪異的帶著三分的邪魅,讓她無法
捉摸。

  當他那雙眸子打量著她而散發出火熱的光亮時,她忍不住憶起他們做愛時的
狂喜,眼光再度眷戀地停在他身上。

  他的手支起她小小的下巴,低聲而誘惑的說:「你用這種眼光看我,是不是
想試試看和你崇拜的偶像做愛,會不會更有快感啊?」他邪魅的話語,不必言語
即可明白。

  她卻避開他摩挲著她唇的大手,然後後退一步,「不論你的身分是什麼,真
正的你,對我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她的話,讓伊風原本又要伸向她的手凍結在半空中,眼神複雜難懂的看著她,
然後閃過一絲光芒後放下了手。「很動聽。不過,你不是歌神的忠實歌迷嗎?難
道你在知道我的身分之後,不會感到很開心嗎?心情也沒有改變?」他懷疑的質
問她。

  衛雪倫只是輕輕的搖搖頭,她有些同情的看著他防備的態度,真不知是誰將
他傷得這麼重,不然,他為何會築起這麼厚實的保護之牆?「或許你不相信我的
話,不過我是真心的,說沒有驚喜是騙人的,但我真的沒有什麼特別的感受,我
想,只要你依然是我在乎的那個人就好。」

  伊風只是定定的看著她,面無表情的,好一陣子都沒有說話的瞪著她看,在
他的認知中,沒有一個女人能像她這樣輕易的接受他的身分,她的表現再一次出
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早就知道,只要讓她住進他的家、他的臥室、他的床上,她總有一天會知
道他的另一個:身分;但他沒想到,她的表現竟是如此的好,看著她那雙清靈眼
睛裡的坦然和天真,他真的要相信她的話了。

  自從那個女人的欺騙與謊言被他識破後,他就再也不相信任何女人從嘴裡說
出來的話。可是,看著她的眼睛,為什麼他的心要呐喊著:相信她!相信她!

  為了打破寂靜,衛雪倫問道:「你的眼珠為什麼會變色?」

  回神過來,他回答她:「因為隱形眼鏡的關係,我這裡有各種顏色,不過,
我還是都只戴黑色的,這是我們組織裡的產品,外面很難買到,價格也不便宜。」

  「原來如此,那你為什麼不偽裝成這個樣子呢?」

  「我不希望自己的生活受到太大的打擾。」他邊說,邊來到她的面前,「現
在應該沒有問題了吧?不如,我們再去睡一覺,如何?」

  她閃開他,「不,我想,我還是去梳洗一下好了。」

  但他的動作卻比她還快,一伸手就攬住她的身子來到床邊,將她壓在身下。

  「風……」她抗議。

  「噓!」他低下頭吻住她。

  他感到她身體的緊繃,但他卻堅決而不斷來回的輕吻她緊閉的唇,當她終於
發出呻吟,他的舌隨即順勢滑進她的嘴裡,她的手放軟的環抱著他,他勃起的性
欲抵著她,並熱烈的吸吮著她的舌,這個吻愈來愈激烈,唇舌之間毫不停歇。

  不一會兒,當他的唇滑下她的頸項時,她推著他,並激憤的瞪著他。「你放
開我。」

  她不想和他只有在床上的關係,也不想和他只能在床上才能接觸,她想要多
瞭解他、融入他的生活,知道他喜歡什麼?

  想瞭解他的過去以及他的想法,想要他在乎她、愛她,而不是只將她看成一
個床伴;可是他似乎不這麼想,每次看到她,就只急急的將她拉上床,關心她的
身體,也只因為關心是不是能夠有體力和她做愛罷了!

  她不要他們之間的關係是這樣的。

  「不。」但他的拒絕卻是堅決而明顯的,因為由她挑起的欲火,他也要由她
來得到滿足,每次看到她,他就是無法克制心底的渴望和火熱。

  「伊風,求求你走開。」

  伊風卻依然不為所動,只是邪笑的看她。

  「就算我相信你的話,相信你並不在乎我和歌神是同一個人。可是,我仍然
想讓你嘗嘗這種感受是不是真的沒有差別。」他說完後,再次封住她的唇。

  他用他的唇、他的愛撫,將她帶到一個既甜蜜又熱情的天地裡,當他們的熱
情漲到最高時,再也不能按捺激情的他們結合為一,節奏完美地配合,僅僅一次
心跳的時間,他們即到達高潮,彼此歡愉地呼喊、擁抱。慢慢地、不情願地,他
們回到現實世界,伊風抽身退離衛雪倫,環住她的腰,他的唇輕輕地貼在她前額。

  「有一件事,我必須告訴你。」

  「什麼?」

  「有關你剛才告訴我的話,我相信你。不過……」

  「不過什麼?」

  「沒有承諾。我得對你誠實,因為我不想傷害你,我一直獨自生活慣了,不
可能會為任何人而改變。」

  她強忍住淚水,無語地看著他。原來,這就是愛上一個不愛她的人的感覺,
而她為這感到痛苦,卻又無悔。

  因為她得承認,當他們在一起時,是多麼的絢爛多采,而且配合得如此完美。
她已愛上一個永不會回報一片深情的男人,她拒絕哭泣,因為她知道這對她有限
的生命來說,依然是一項恩澤。

  在她停止呼吸之前,能遇上一個如此令她著迷而深愛的男人,她該知足、也
該覺得幸福,雖然這個男人並不愛她。她怎能如此自私的要求他來愛她?否則等
她死後,要他情何以堪?縱然這洋恕才是對的,但為何她的心卻如此的痛苦難受?
只因他不愛她。


                第五章

  半夜兩點,伊風還沒有回來。

  看著身邊空蕩蕩的床畔,衛雪倫想起今天早上他對她所說的話——沒有承諾。
也因為這句話,所以她到現在還無法成眠。

  她爬下床,拿起睡袍穿上後,踞起腳尖走了出去。經過客廳的落地窗前,她
突然發現,月亮高掛在天空,灑了一地的銀光,並將游泳池畔那高大而熟悉的身
影給鍍上一層銀光。

  她靜靜地走了出去,看見他那堅實而均衡的體魄,洋溢著驕傲、熱情與力量,
無論是他的頭與兩肩,有如雕琢般完美的軀幹,以及毫無羞澀之意的男性象徵。

  最令她著迷的是他那魅惑人心的歌聲,流瀉出低低柔柔的豐厚感情,讓她的
心失落了,失落在他令人眩迷而心悸的獨特嗓音中。

  或許他感受到她存在的氣息,也或許渴求彼此的心,他轉頭看向她,兩人的
視線交纏,他停下歌聲,然後毫無預警的跳下水中,池水也為他一裂而開,他利
刃般地劃過水面,幾乎連水花也很少濺起。

  衛雪倫只是愣愣的注視著他,沒多久,見他又在近水池邊朝她伸出雙手,她
聚然一笑,緩緩的走到池畔脫下睡袍,稍猶豫半晌,往微亮的屋子望去,只見整
幢房子十分的沉寂……非常的寧靜。

  然後,像下定決心般的,她又卸下睡衣,只剩下一條半透明的絲質底褲。她
慢慢的下水。

  將腳底浸入池水中,然後放鬆的舒了一口氣,看來她適應得很好,這水不會
太冰涼。

  「我不會游泳。」長年的體弱,讓衛雪倫失去很多的娛樂。

  伊風美而性感的臉龐上鮮明地寫滿對她的欲望,那雙眼睛在看到她的動作後
瞪大,表情也緊張的繃著,內心幾乎要被翻湧的感情給撕裂。

  他用兩手捧起她的臉蛋,讓兩人的視線交纏,而她似乎也在他迫切的眼神與
強佔的碰觸下臣服,他的手指一一輕撫著她細緻的五官,帶給她也帶給自己一陣
陣悸動,他在她明媚的眼睛、直挺的鼻及豐滿的紅唇中尋到一種脫俗的美麗與和
諧。

  「你好美。」他柔聲低喃,根本就對她的話聽而不聞,只專注在她的美麗上。

  「你才美。」她對他那俊美的外表怦然心動。

  伊風輕笑起來,「沒人敢在我面前說我美的。」他的眼睛突然瞰了起來,眼
裡迸出火花,只因她的手在他的身體上輕撫。

  他俯首花她的太陽穴上親了一下,溫暖的鼻息則噴在她敏感的肌膚上,接著
嘴唇又往下滑來到她的面頰,令她不禁愉悅的顫抖了。

  接著終於饑饞地捕獲她的芳唇,並盡情的品嘗,感受它的成熟與甜美,他用
連串的細吻與嚼咬誘惑她開敏唇瓣,然後猛一下便將自己的舌探入其間。

  衛雪倫兩手上移,緊扣在伊風頸後的同時,他的手也順著她不住蜢動的身體
往下輕撫;當她的手指插入伊風豐厚濕碌碌的頭髮時,他的兩手也滑入她底褲的
兩側,並握住她的臀部,使她緊貼住他的下體。

  他的吻變得更猛烈、更需索,他的撫摸也變得更加大膽、熱情,使她無助她
顫抖起來,兩手也反射性地陷入他的肌肉。

  「雪倫……好嗎?」他原本磁柔渾厚的聲音因漲滿需求而顯得格外沙啞。

  這是他第一次請求,讓她略微吃驚,他一向恣意奪取,如此的徵詢是前所未
有的。

  但當她望人他泛銀色光芒的眸子時,她發現他眼底似乎有些不一樣的東西融
入其間,讓她不由自主的點頭同意。

  「好的,風,求你……」這是允諾也是乞求,因為她覺得自己宛如包圍在烈
焰中,身體的每一部分全被焰火所侵入。她並不覺得驚恐,只感到身體內側的欲
火,吞噬了所有的理智。

  伊風將她抱向池邊,並將兩手複在她胸前,開始半玩弄、半挑逗地撫弄她敏
感而富有彈性的乳房,他用大拇指弄著她如櫻桃般的峰頂,先在四周劃著、摩擦
著,然後圈子愈來愈小,直到一道喜悅直竄入她的核心。

  他再也無法按捺的低頭含住她的乳峰,使她輕吟出聲,那吸吮一下比一下還
有力,直到口中的蓓蕾在他潤澤下堅挺起來,然後移到另一邊,重複同樣的欲求。

  他那溫熱的手心因池水而變得冰涼,順著她的曲線往下滑到她的底褲,那外
在的冰涼肉體內的火熱使她既痛苦又愉悅,這種強烈的異樣快感使她嬌吟出聲!

  他的手隔著布料,撫著她私處柔軟隆起的地方,摩挲一會兒後,手指一下子
就探入她的穴口,潛入那柔軟之中。

  那大而邪惡的手指嫺熟地揉弄著、探索著,手勁不自覺地加強,並加快手指
的律動,不停地在她緊實的心穴中油插著。

  「嗯……風……好難受……」她眼睛迷蒙,身體似要化成一灘柔水般,不自
覺輕吟著他的名字,腫脹的雙乳也隨著他的動作而不停的擺動,她的空虛令她難
受得渴望借由他的進入來獲得紓解。

  「再忍一忍。」他安撫著她,原本落在她乳房上的唇,更加激烈的大口吮咬
著她的乳頭,留下屬於他的印記。

  「呃……」她因他的舉動而感到強烈的歡愉注入體內,不再覺得被包圍在烈
焰中,反而覺得自己成為烈焰的一部分,並一再乞求著伊風進一步的佔有,整個
人狂亂地弓起身子。

  看到她的反應,他勾起唇角,狎謔的一笑,並將唇移開她的胸,倏然吻住她
那兩片嫩紅誘人的唇瓣,並輾轉吸吮、糾纏。

  他深埋在她體內的指頭也感受到她女性蜜穴急速地收縮、抽搐下溢出更多的
汁液,沾滿了他的手指,也濡濕了她的下體。

  他知道她已經準備好,於是抽出手指,一手緊抓住她的嬌乳,不斷地擠揉,
另一隻手握住她的臀部,用膝蓋分開她原本就張開的大腿,將自己強烈的欲求推
入她體內。

  她高漲的欲求因他充滿在她體內而飽實,不由自主的配合著他進入的舉動,
狂野的搖擺著。

  他因她那主動的誘惑挑動,使他在她體內狠狠衝刺起來,力道兇猛無比,並
且一次比一次更強勁的衝擊、且更加深入她的花心。

  彷佛這樣還不能滿足她似的,他將手滑下她的臀部,更加抬高她的臀,將她
的腿放置在他的肩上,並使他們的結合更深入,然後連續長驅直入、衝鋒陷陣,
讓她不停地緊縮、緊縮……直達高潮。

  在最後一次的深深一擊後,他將自己的欲望之源,噴灑入她的體內。

  當衛雪倫再度醒來時,她正躺在床上,看見他還睡在自己的身邊,手臂和腳
緊緊纏繞在她的腰部和腿上,這種親昵的姿態使昨晚的每一幕都回到她的腦海。

  她記得她和伊風在池邊,以及在池畔的淋浴室做完愛後,他便把她抱進房間。
他倆又在床上做了一次,那一次是徐緩而纏綿的,他眼底、臉上竟有著罕見的柔
情,直到疲倦至極才相擁而眠。

  她柔軟的身體抵著伊風堅實的軀體,靜看著如此近距離下他的臉孔,如此俊
美的五官、不再冷然的臉孔,一種心疼的情緒讓她仲出手,輕觸著他的每一個線
條。

  她專注的撫弄,眼神中的眷戀及寵愛對上了他悠然轉醒的晶亮眸子。「你醒
了?」她輕柔的低呼,暈紅染上她的頰,透露她的嬌媚。

  他的手握住她在他臉上遊移的手,眼神奇異的緊瞅著她,想起昨夜的繾綣,
徐徐展開性感的笑,正想一親芳澤時,眼神倏然變冷地背向她。

  這一切都不對勁,昨夜的纏綿應該只有欲望、單純的肉體需求,為何會變成
摻入熱情與柔情呢?

  不該呀!心中強烈的不安與恐懼不斷的擴大,他不要這種暖情的東西,這一
切全都是騙人的。

  想到這裡,他霍然站起來。

  衛雪倫心下一驚,連忙從背後緊緊的抱住他,感覺到由他身體散發出來的刻
意疏離與冰冷的氣息,好似他又要冷漠以待,昨晚的熱情愛人就要隨著早上的陽
光而蒸發了。

  不,她絕不允許!

  但,他卻比她早一步開口:「放開我,我討厭糾纏不清的女人。」他咬牙切
齒的瞪著環在他身上的細嫩手臂,極力忽視正裸貼在他背上的柔軟胸部,也不願
去理會體內對她的熱烈反應,正和他外表的冷漠形成對比。

  「不!我不放,我知道你不會愛我,現在不會,以後更不會。我不想做一個
糾纏你、困擾你的女人,雖不後悔和你做愛、也不會去怨你不愛我,但,我只要
求在你還沒有厭倦我以前,別這麼待我好嗎?」

  他轉身甩開她的手臂,瞪著她看,臉上的表情依然疏離。「你以為我現在還
沒有厭倦你嗎?」

  「那你現在厭倦我了嗎?」她抬起一張哀傷的小臉反問他。

  他只能瞪著她看,因為她問到他的痛處,因為他還沒有厭倦她,而令他驚駭
的是,這輩子他有可能都不會厭倦她,這正是他害怕的地方。

  正想開口,卻被她用手掌蓋住他的唇,她半跪起身,笑得淒美。「我已經從
你的眼中得知你的答案。別擔心,我不會死纏著你不放。想想看,我是沒有資格
得到任何人的愛的,我有的只是一個短暫的生命;但我卻愛上了你,我唯一的要
求就是能待在你的身邊,就算到時候你要我走,我也不得不走,所以根本就沒有
什麼好擔心的。

  淚水在不自覺的情況下,溢出了眼眶。「而且,你根本就不愛我也不在乎我,
對我只有欲求而已,不是嗎?那麼我這點要求就應該不至於會太自私。畢竟,沒
有愛,就不會太難過;沒有在乎,就不會傷心。死在你的身邊是我的願望,而得
到我身子是你的欲望,那我們各取所需,不是很好嗎?」

  他突然緊閉雙眼,承受著她的話帶給他從未有的心痛感覺,為什麼?明明她
這樣對他來說不是最好的嗎?他只是要得到她的身體而已,不是嗎?可是為什麼
聽到她這麼說,他一點都不開心?

  她繼續說服他:「讓我陪你。我知道自己的生命還有半年,只要再半年,你
就能完全的擺脫我。我知道你對女人一向很大方,只要她們要求的,不論多少價
格,只要你能做到的,你都會答應,但自從我和你在一起後,我都沒有向你要求
過什麼。現在我唯一覺得有價值而又能向你要求的就是這件事,你答應我,好嗎?」

  他真的很感動,雖然她也曾聽過比這更動聽的話,也是從女人的嘴裡聽到的,
但,他就是知道,雪倫說的絕對是真誠的,只因為他相信她。

  好震撼的答案!當他意識到這點時,忍不住倒退一步。從沒有一個女人可以
得到他的信任,他認為女人全都是虛偽的動物,她們會說好聽話哄你,只不過為
了達到她們的目的,而欺騙的時間長短對她們來說,只要值得,她們根本就不在
乎。

  但,現在他竟然信任她,而且是毫不懷疑的。

  「好吧!」

  看到她臉上的笑容,他再次警告她:「不過,我得告訴你,時間並不是半年。
因為,我會找到醫神來替她動手術,到時候你好了,就必須和你哥哥一起回去。」
對!就是這樣,再不用多久了,只要賀一那傢伙來替她動完手術,他知道她一切
都會歸於安好,他一定就會厭倦她,也一定能放手的。

  衛雪倫露出燦然而絕麗的笑容,直直投入他的懷中,「風,我答應你,只要
我哥哥來接我,我就和他回去。不過,如果我在哥哥來之前死掉的話,我希望你
能把我火化後,放在你的身邊,這樣我才能陪在你的身邊,只要你覺得寂寞,還
有我在身邊陪你,好不好?」

  「你不會死!」他抬起她的小臉,怒吼著。

  她哭得好甜美。「我知道。你要找醫神來替我動手術嘛,不過,我是說萬一
呀,好不好嘛,你就答應我這個要求?」

  伊風不甘願的點頭同意,「好吧!」反正就先答應她好了,他知道她絕不會
死的,就是這樣,他不准她死!

  這是她第一次和伊風到外面用餐,當他邀她時,她受寵若驚卻也十分的開心。
環顧這間餐廳,她覺得極富羅曼蒂克色彩,而且它的佈置也十分別出心裁——巨
大的拱型鏡子,雕花的紫檀扶手,以及帶有歐洲風味的唬珀色調的燈光設備。

  至於食物方面,雖然沒有大餐館的名貴,卻有貨真價實的家鄉口味,衛雪倫
在一踏入這家餐廳時便已為之傾倒。

  而伊風在一踏入這家餐廳時,卻成為在場女人的注目焦點,他今晚穿著一襲
灰色西裝,配著白色絲衫和銀黑相間的領帶。他的穿著可以用溫文爾雅來形容,
一副標準的歐風式樣;但即使是這樣,他穿起來仍然像穿牛仔褲一樣,帶著同樣
的性感、隨意的味道。

  不過此刻,在上菜的等待時間裡,他卻專注的凝視著她,眼底對她火熱的反
應沒有改變,但眉頭卻也沒有舒展過,因為他會時常分神怒瞪那些直盯著她瞧的
其他男人。

         這使他想起他們未出門前的狀況——

  那時候,伊風派人送來一套衣服,可是她和何媽覺得她們上次去買的衣服比
較好看,於是就換上了這套翠綠的絲質洋裝,這是她所有衣服中最性感的一件,
沒有肩帶的上身緊緊包裹著她豐挺的胸部,薄薄覆蓋著臀部的裙子也只勉強長及
膝蓋上方。而衣料上點綴的絲線更襯托她那身白皙的皮膚,大膽的剪裁也勾勒出
她誘人的曲線,強調出她修長的美腿。

  這也是她第一次如此大膽的改變,只為了讓他對她印象深刻,只要能佔有一
個小小的角落就好了。

  「雪倫……」伊風的聲音有著不耐,他向來討厭等女人,「你要我等那麼久
……」

  待衛雪倫一打開房門後,「實在是太值得了!」伊風看到她如此性感的打扮
時,便將話鋒一轉,眼睛也像火炬般的梭巡著她全身上下,由她刻意裝扮的蓬鬆
而性感的秀髮,一直瞄到她雅致的金色涼鞋。

  接著,他臉色倏地一變,語氣帶有他不自覺的醋意:「這件衣服是打哪來的?
我記得我不是送這件。」

  衛雪倫綻開甜笑,「但我喜歡呀!」

  坐在他面前,回想起那一幕,甜絲絲的感受留在心田。

  「笑什麼?」他惱羞成怒的低吼著,對於她這身性感的打扮,起了最原始的
反應。該死的!想也知道她迷人的裝扮能引起他的反應,遑論其他人,他再次抬
頭怒瞪四周投來的欣賞目光,讓那些男人不敢再看。

  「我真不懂,你穿這樣到底想證明什麼?」他咬牙切齒的質問她。

  「證明我只想誘惑你一個人啊!」她朝他眨眨眼,無視他的怒火,魅惑一笑。

  他低咒一聲,不自在的挪動身體,「你會為這個付出代價的。」

  她故作天真的笑了,「我樂於接受。」
2016-10-15 21:5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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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文  冷焰灼心 (06~10 完)


                第六章

  「我會不會太重?」伊風此刻正半躺在衛雪倫身上,並在她耳畔廝磨著。

  「唔……」她嬌媚的搖搖頭。

  自從他們匆匆地吃完後,他就拉著她回到車上,迫不及待的想要佔有她,結
果卻礙於他前座的朋友而作罷!

  他介紹她認識他的樂團朋友,徵是唱片製作人,同時也擔任演唱會的吉他手,
是一個更加放蕩的男人,身邊總是不乏美豔的女伴。

  「你的唔是會呢?還是不會?」伊風一面說,一面挑逗地探索著她的曲線,
他們的腿交纏,他的膝蓋則親密地嵌在她兩腿之間,他的嘴唇溫暖而煽惑,鼻息
噴在她敏感的皮膚上。

  「唔……你不會太重。」她被他那身歡愛過後的氣息與堅實有力的男性軀體
炫惑。

  今晚距離上次出外進餐已有五天,他們幾乎天天都在探索彼此身體的奧秘下
度過,他們不再去想一些較複雜的問題,只專注在對彼此的需求上,這對他們來
說似乎比較容易些。

  他聞言,美好的唇型綻開一抹邪笑,暗沉的眼眸則籠罩著欲火,一隻手沿著
她的身體撫摸上來,盈握住她一隻乳房,不停地時松時緊地揉著,讓她有一種近
乎疼痛的歡愉。

  「喜歡我這樣吧?」只見她輕哼一聲的接受,「你知道嗎?徵對女人有一個
理論。」伊風嗄聲評論。

  「我雖然對他的印象很好,但我可不可以不要知道啊?」她用手指刷弄著他
的長髮,對徵那套女人的理論可想而知,她想敬而遠之。

  看到她不以為然的反應,他笑了。「唔……其實他的理論很有意思。」伊風
執意的說:「他說,女人就像吉他一樣。」他邊說,手上撫摸的動作也不停。

  她微合起眼睛,因他的動作而感到顫然,他的手指也肆無忌憚的侵入她女性
的柔軟中心。

  她輕喘出聲後才說:「我知道我一定會……啊……」她因他手指在她體內的
輕刺而中斷了話,等一會兒才接著往下問:「後悔問這個問題,不過,他為什麼
會這樣說呢?」

  「因為……」伊風用齒咬啃她的乳蕾。

  「因為什麼?」她輕輕喘息著。

  「因為不知道一個女人的調子跟自己合不合,除非先玩一下……啊——」他
慘叫一聲,想不到衛雪倫竟抬起頭在他的脖子上咬了一下,「你這個小巫婆!」
他連忙移動身子,控制她的行動,「我又沒說我同意他的理論。」

  「哼!」她在他身下蠕動著,「你也一樣啦!你的盛名遠播,絕不會輸給他。」

  「哦?真的嗎?莫非你在吃醋?」他挑高眉看著她。

  「或許吧!不過我清楚自己沒有這個資格。」

  她的眼神一陣黯然,只要一想到他有別的女人,就讓她的心一陣刺痛。

  似乎要回避她的話與眼神的黯然,他在她體內的手,突然律動起來,讓她只
能弓起身子回應。

  「也許徵的理論確實有點道理。」他邪肆的手指愈發大膽起來,恣意挑弄她
已盈溢蜜汁的穴口。

  「風……」衛雪倫在他親密的撥弄下一直顫動著,無法抑制體內的欲望橫流。

  「你的反應實在是一個音調得很准、玩得很順手、而且非常敏感的樂器。」

  衛雪倫嬌吟著,直到他的手終於移開,她才得以喘口氣,但隨即卻又被他的
熱吻給吞沒。

  「風!我想,有一點是我目前要埋怨的。」她終於掙脫他的吻,顫聲笑著說。

  他改而品嘗她的玉頸和香肩,因她的話而停止動作看著她,「你不是說我不
會太重嗎?」他發現她正推著他的肩膀。

  「不是你!是地板。」

  「地板?我覺得地板很好啊!」他看了一眼地板後,困惑的看著她。

  「那是因為你不是那個躺在地板上的人。」她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啊!是不是太硬了?」他這才恍然大悟的喊著。

  「你總算……風!」她說到一半,卻不禁驚喊出聲。

  因為他不由分說地抱著她滾了半圈,讓她趴在他身上,「好一點了嗎?」他
捧著衛雪倫的臀部。

  「唔……」她發覺他勃發的欲望正頂在她私密的穴口處,如此曖昧的姿勢,
讓她心顫。

  「不會太硬了吧?」他又關心的問她。

  衛雪倫朝他狡黠的一笑,然後挑逗地蜢動一下臀部,「我可不會這麼說哦!」

  伊風一時屏住了氣息,「衛雪倫!」他蓋住她臀部的兩手不禁握緊。

  「是你自己要問的。」衛雪倫甜蜜的提醒他。

  「這倒是真的。」伊風不得不承認。

  衛雪倫用手指梳弄著他的發,「你有沒有注意?我們每次做愛的地方都……
呃……很有創意?」

  「你是指游泳池?」

  「還有淋浴室、客廳,還有汽車……」

  「嘿!」伊風連忙插口道:「我們在汽車上有什麼關係?反正後來我學聰明
了,懂得在中間換上不透明的隔音板和厚玻璃。」他得意洋洋的說。

  看他如此近人性的和她輕鬆的談笑,她好開心,繼續和他笑鬧著,覺得好幸
福。「你忘了還有桌子底下。」她提醒他。

  「桌子?」他不解的看著她。

  「我們不是在列舉我們做愛的地方嗎?」

  她的話讓他的眼神變得深邃、暗沉,臉上的神情不只邪氣還帶著色欲的笑。
「對啊!我怎能忘了你的提議也很有創意。」

  衛雪倫羞紅臉,想起這些日子她的放蕩與孟浪,好似上次的約定促成他們現
在的情況,所以他才能有今天不一樣的表現,因為她終究要走。

  「當然,樓梯……」他接著又往下說。

  她馬上加以澄清:「樓梯是你提議的。」

  「對,不過是你促成的啊!你的平衡感很好。」他先大言不慚的承認,接著
又將責任推給她。

  「平衡!」她大聲抗議,「我差點把脖子給摔斷呢!」

  伊風蹙起眉,「現在回想起來,你有段時間是搖搖晃晃的。」他的兩手突然
轉為佔有,在她背後愛撫著,「我有沒有讓你感覺到暈量的?」他粗聲問道。

  他的觸摸像火炬,她的身體則有如乾柴的燃起欲火。

  「有沒有?」他催促的問著。

  「有。」她確實比暈暈然的感受更深,充滿了渴望與需求。

  他拉下她的頭,貪婪的吻住她的唇之前,也低喃著:「很好!因為你也讓我
感覺暈量的。」

  然後吻住她的唇和她的舌交纏,手指也插入她的雙腿之間,確定她依然濕潤
的蜜穴,然後向上一挺,將自己的所有渴望全都送入她潮濕而緊窒的甬道中。

  他緊握住她的臀部,促她扭擺著,那伸展住她體內的灼熱正不停地脹大,直
抵最深處,接著再深入淺出的律動著。

  她深切感受到因撞擊而產生的快感,而他巨大的男性硬挺正在她體內張狂的
肆虐著。

  在他眼前波動的乳房,讓他眼底的炙熱更加強烈,再也無法只是看著,於是
壓下她的身體,捕獲住她的蓓蕾,大口的吸吮著她微泛乳香的嬌乳。

  這更加深了他們下體的結合,讓兩人的律動更加快速、激烈,並在她一次次
的緊縮中,吸附著他硬挺的象徵,讓他也幾近高潮的地步。

  待他察覺她忍不住後仰的動作中,是因無法承受而尖聲叫喊的極致高潮時,
他才滿足的釋放自己,將灼熱的種子悉數灑入她的體內。

  她在最後呐喊出對他的愛後,即因體力不支而沉沉入睡,所以她並沒有看到
他那雙眼裡充滿了對她的複雜神色,在她肌膚上的大手也不自覺的放柔撫摸並變
得眷戀不已……

  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她卻有一張我曾經見過的臉。

  從屋子的另一端,我聞到了她散發的香水味。

  我記起往日的傷痕,讓我無法向她示愛、也無法向她承諾。

  這往日的傷痕,變成了阻隔我們相愛的陰影。

  我無法掙脫,她也無法過來,兩人之間,隔著往日的傷痕……

  伊風正在他私人的錄音室中,排練著歌曲。

  他穿著一件黑色的牛仔褲,上身只套了件皮背心,右耳上則閃爍著一隻銀耳
環,表情是陰鬱而危險的。沒有人知道,這首歌正是他目前的心情寫照,只是他
不能說、也不會說,因為一旦說出口,不就代表他正對雪倫的感覺感到困惑極了
嗎?

  一直站在角落邊看著他的衛雪倫,卻對他邀她來聽他排練和錄製唱片感到十
分興奮,再聽到他令人陶醉的天籟之音後,她又覺得自己好幸福哦!但當他唱著
新歌、眼神卻飽含深意地凝視她時,她卻悲傷而無奈的笑了。

  是的。他過去的傷痕確實是他們之間的最大阻隔,只有她的愛是不夠的,除
非他自己願意先敞開他的心胸。雖然她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麼樣的過去,可是,有
時候她都會被他半夜的喊叫給驚醒,看他痛苦的喊著一個陌生女人的名字,真的
是揪疼了她的心。

  她對於這一切卻無能為力,因為她不敢問他,怕破壞這些日子的愉快;但不
問卻又好奇,到底是怎樣的女人如此的傷害他?這讓她又妒又恨。

  妒的是那個女人如此輕易的就得到了他的愛;恨的是,那個女人竟如此狠心
的傷害他。

  此時他的七個手下全都在場,可是他們對她的出現卻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
禮貌性地朝她點點頭。這幾天,她對他那七個親密夥伴有了深刻的印象,並瞭解
到就算她不能再陪在他的身邊,他還是會有人關心他的。

  羽看著衛雪倫,對站在她身邊的角說:「老闆好像對衛小姐很不一樣?」

  「我早就發覺了。只是,就算再怎麼不一樣,我還是不看好。」

  商突然插口:「你們難道看不出來,老闆看她的眼神是如何深情嗎?」他一
向是沉默寡言的男人,所以羽和角同時被他嚇到,不敢相信一向不管別人閒事的
商會開口。

  變宮調侃的聲音傳來:「深情又如何?老闆抗拒得也很強呢!」

  羽看到他便問:「你找到醫神的下落了嗎?」

  「沒有辦法聯絡到人,他那七個手下好像也全都失蹤似的,不久前,我曾聯
絡過他七個手下,誰知過沒多久,竟然連他們也不見了。」

  「對於這點,我一點也不意外,他們那七個人就和他們的主子一樣,怪異得
很,也很少會和我們聯絡,這次要不是有事找他們,我想,我們也不會有交集。」

  「怎麼?還是找不到人?」伊風的聲音突然插入他們的談話,他們轉頭,看
見他正摟著衛雪倫來到他們的身後。

  「完全沒有消息。」變宮無奈的搖搖頭,「連我去日本查也不得其門而入,
我看,還是去找找股神好了,他和醫神的爺爺不是有交情嗎?」

  「我會去找他。」伊風轉頭看向商,「你那邊的事進行得如何了?」

  「沒有問題。」商只是淡淡的回應,「等到要行動時,我會通知你們。」

  伊風有些疑惑的看著他。「商,我記得這幾天,你好像都回來這裡,難道不
怕被發現?」

  「我已經進行到最後的階段了,並且把陶德研究的一些害人的武器與設計圖
全都交給變宮去處理,我並不擔心任務無法完成,我現在只是在等待,明天一早
我就會回去,你們最好準備隨時接應我。」

  「一切小心!希望這次能把任務給完成。」

  商只是點點頭,冰寒的眼中閃現堅決的神色。

  「唔……風?」衛雪倫睡意朦朧地輕喚一聲。

  她是被依偎在她身側的一個頎長男體給弄醒。

  「嗯!希望你不是以為別人躺在你身邊。」伊風美好的嗓音沙啞且帶著疲倦
與調侃的意味。

  「錄音情況還順利嗎?」因為錄音一直在持續進行,到了晚上,伊風就要她
先回房休息。

  伊風一方面積極的尋找醫神為她治病,一方面也設法調養她的身子,所以才
會要她先回房休息。她因為身體狀況不是很好,一回到房間,就馬上疲累得睡著
了。

  「終於都錄製完成了。」

  衛雪倫原本還想追問下去,但當伊風開始親吻她的耳、輕撫她的曲線時,她
便將其他一切全都拋到腦後去。

  「你身上是什麼啊?」他問著她身上的香味,故意戲謔道。

  「我身上嗎?」衛雪倫仍處於半夢半醒之際,整個人也似乎包圍在伊風溫暖
的懷抱與性感的嗓音中,「我身上就穿著睡衣啊!」她咕噥道。

  伊風輕笑一聲,然後透過睡衣盈握住她的雙峰,「我知道,我是問你身上擦
了什麼香水?」他再次嗅了嗅,「唔……聞起來很純真、又很性感。」

  「我沒有擦香水。」

  「啊!我早該猜到你就是這個味道。」他挪動一下身體,讓兩人擁抱得更親
密一些。

  他的唇尋到她的,開始品嘗她唇內的甜美與芳香,兩舌交纏,纏出更深的愛
撫與挑逗。他的手脫下她的睡衣,隨即以滑膩之姿席捲她嫩白而豐滿的乳房,使
它更加堅挺,當他的唇離開之際,她的雙峰因他的潤澤而散發亮麗的光澤,溫熱
的修長手指也追不及待的加入陣容,不斷地揉搓按壓,帶給她銷魂的感受。

  他早已因她而起反應的下體,快速的由後面挺入她的體內,一再進出衝撞著
她漲紅而溢出蜜汁的花蕊。

  隨著兩人的欲望到達激烈的白熱化,雙雙到達極樂之境……


                第七章

  伊風面無表情的踏足在細軟的沙灘上,如果再近一點看他,就可以發現他的
眼睛正定定的盯在某一點上,那眼中的專注與寵溺是如此明顯。

  再看向那一點,是一個有著銀鈴般笑聲的可愛女孩,她正開心的彎身拍打海
水,腳還隨著海浪的起伏而前後奔跑。那碧海青天的美麗與冰涼的觸感,讓她好
開心、好開心。衛雪倫在近中午時被伊風叫醒,吃過飯後,何媽和潔玉幫她在頭
上包著頭巾,上半身是厚厚的衣服,下半身卻是清涼的短褲。她知道她們是為了
她的身體著想,才會如此費神的替她做好保暖的工作。

  她很高興伊風願意帶她到這裡來,忍不住回頭對他揮揮手,露出一抹笑。

  看到她如此心滿意足的笑,伊風並不後悔帶她到這裡來;他知道他是在冒險,
潔玉和何媽對他這個決定都十分不以為然,甚至還聯手反對,可是在看到她如此
神采奕奕的樣子,他覺得這一切都值得。

  她向他招手,像個孩子似的朝他大喊:「風,快來嘛,過來陪人家玩啊,別
淨站在那裡看,多沒意思啊?除非你認為自己是一個老頭子。」

  她對他不下水玩覺得很不滿,硬是要他下來陪自己玩,看著他神態自若的站
在那兒,她就是要他陪她一起玩。

  被她這一叫,伊風突然帶著一抹不懷好意的笑走近她,既然她要玩,他就奉
陪到底,只是他的玩法和她略有不同罷了!

  沒想到他才一走近,衛雪倫卻調皮的用水潑他,水自他的臉上滴了下來,當
她咯咯的笑著取笑他時,他先是閃過一抹驚愕,隨即撲向她,「好啊,你敢用水
潑我。又賺找年紀大,我要你付出代價。」他語帶威脅的想要抓住她。

  未料,她卻輕巧的躲開他的攻擊,還回頭調皮的對他扮了個鬼臉嘲笑他。

  伊風哪甘被一個女人如此玩弄,於是大步追上前去,眼神閃現掠奪的光芒,
宛如一頭豹正在捕捉上好的食物般,毫不放鬆。在她的笑聲中與追逐的過程裡,
也只不過是短短的幾分鐘,他就一個大步的將她抓入懷中,她尖聲喊叫著,最後
掙脫不了他的懷抱後,氣喘吁吁的靠在他厚實的懷裡。

  她仰起頭來看他,並給他一個十分甜美的笑容,一個足以融化他、讓他全身
沸騰的笑。

  他正想低頭給她一個吻,她卻好似早料到他會有此舉動,伸出手來蓋住他的
唇,「不要……」

  她在他的懷中轉了個身,面向潮起潮落的海水,臉上的表情有些悲傷,「風,
你願意告訴我,愛蓮是誰嗎?」

  她可以感受到身後的他,身體變得異常的僵硬。

  「誰告訴你這個名字的?」他連語氣都變得冰涼,然後突兀而粗魯的將她翻
轉過身,讓她面對著他深沉的怒火。

  她依然平靜而悲傷的看著他,「是你告訴我的。」看到他臉上不信的表情,
她又接著往下說:「是真的,以前你在夢中也曾喊過她的名字,不過只有一、二
次,而且我都聽得不是很清楚,所以我以為你只是在說著無意義的夢話。」

  她眼底濃烈的悲傷與愛意直直的射進他的心底,讓他不禁放開她的手臂、倒
退一步,「別用這種眼光看我。」他粗聲吼著。

  而她只是扯動嘴角的苦笑,「當你在這段日子裡,連著好幾晚都叫著她的名
字,我才終於聽清楚,原來她的名字就叫愛蓮。她是你最愛的女人吧?也應該是
她,才會讓你變成今天這個樣子的吧?」

  「夠了!我不想談這件事。」他生氣的轉過身子,面向大海,緊握的雙拳透
露出他內心紛亂的思緒。

  衛雪倫只是從後面緊緊的抱住他的腰,將頭優雅的放在他的背上,輕柔的說:
「我知道你不想談這件事,是因為她帶給你極大的傷害,可是,難道你不想要有
一個人來分擔你的痛苦嗎?告訴我好嗎?」

  他想掙開她,她卻固執的緊抱不放,於是他用力扯開她,使她跌倒在沙灘上。
他一個心驚,連忙上前,生怕柔弱的她,因他這個動作而受到傷害,但她卻只是
松脫了頭巾,露出她那一頭柔軟的長髮,隨風飛舞而已,於是他停下腳步,露出
一個仇恨的表情。

  「你到底想做什麼?這樣探索別人的秘密,能讓你得到窺探的病態快感嗎?」
他憤怒的口不擇言,只想要傷害她,他恨她對他的影響力,連生氣時,第一個顧
慮到的依然是她。

  「你想要證明自己有能力讓一個受到傷害的男人得到慰藉嗎?」

  衛雪倫並沒有生氣,她只是同情的看著他,「我知道你是想傷害我,因為你
並不想告訴我,但我只是希望你能說出來,或許對你沒有實質的幫助,但至少有
一個人願意傾聽,這樣你就會知道,在這個世上,你並不是只有一個人,還有我
願意與你分擔。」

  他靜靜的看她一會兒才說:「為什麼?你為什麼就非要知道不可?」

  「因為我想知道她有什麼迷人之處能得到你的愛。對我來說,如果真的能得
到像你這麼出色的男人的愛,就是死也無憾。」

  他雖然猜到她可能已愛上他,但第一次從她口中證實依然讓他深受震撼。
「你愛我?」表面上,他依然平靜如昔。

  「是的,我愛你。」她臉上的愛意是如此明顯,「而且我知道你並不愛我,
對於這一點,我從一開始就說過,我並不強求,我也不要求承諾;但我只是單純
的想知道,既然你那麼愛那個女人,為什麼她還捨得傷害你?難道她不知道得到
你的愛是世上最幸福的事嗎?」

  他只是靜靜的看著她,連怒火都不見,只是神情複雜的看著她;沒有人能從
他高深莫測的臉上看出他到底在想什麼。

  過了一會兒。他才緩緩開口:「好吧!如果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不過,我
要先告訴你一點,她並不是我的愛人,她是我在孤兒院裡認識的一個姐姐。至少
當時我都是這麼叫她的……」

  「我二歲的時候,在父母雙亡、又沒有親戚肯收留的情況下被送進孤兒院,
對當時年幼的我來說,去到一個陌生的環境有的只是恐懼與不安,這時的她就像
一個和善、有愛心的天使走到我的面前,時時關心我、照顧我。」

  而一個孩子能有的反應是什麼?當然是欣喜的接受所有對他的關愛。

  「諷刺的是,當時她才十七歲,卻早已計畫好要怎麼利用我,因為她早就發
現我特殊的外表與獨特的嗓音。」

  他到現在還能清楚的想起她的長相,說真的,她長得還挺美的,也總是在院
裡幫忙照顧孩童,他天真的以為,她是無私的在照顧他、愛護他。最令他感到諷
刺的是,自己天生奇特的悅耳嗓音全是由她發掘、訓練的,而他竟是那麼全心全
意的信任她,接受她一切的安排,一心只想討好她、得到她的讚賞。

  「沒想到,等到她覺得可以了,就許一個美好的前景給一個渴望親情的孩子
——一個溫暖的家、夢與希望的未來。」他咬牙切齒的說完後,突然縱聲狂笑。

  笑得那麼淒涼、狂悲,笑得讓她的心整個發疼、揪緊,鼻子酸得直想流淚。

  誰知他傻傻的和她走後,隨她四處在街頭演唱、收取賞錢,一個八歲的孩子,
天真的以為只要存夠了錢就能有一個安定的家,誰知這一切全都是一個謊言。

  當這一切都不夠她花用時,她將主意打到他俊美的外表上,因為這種錢能賺
得更多。

  他就在她欲將打算化成行動時,他既心痛又震驚的狠狽逃離,在夢碎而麻木
的心理下,他遇上了老太爺,這才改變他的一生,卻也造成他對人性的質疑,認
為任何想要得到的東西,都必須靠自己去爭取,沒有一個人是能依賴的。

  他說完後,一個箭步來到她的面前,跪在沙灘上,看著坐在沙上的她,雙手
緊握住她的雙肩,對於她臉上的淚水,心中縱然感到悸動,表面卻視而不見,
「這樣你懂了吧?女人根本就是一種虛偽、貪婪的動物,你以為我這種人還有心、
有情來應付女人嗎?」

  「你在害怕。」她雖然為他感到心痛,卻也知道這件事讓他不再相信承諾、
愛、希望和夢想,她看得出他只是害怕再次受到傷害而已。

  「哈!你真行,竟也會猜我的心了?那你何不猜猜這個呢?」他低下頭,狠
狠吻住了她。

  她被他粗暴的舉止駭得奮力掙扎,卻無力阻擋他強勢的進攻,他的手纏繞在
她髮絲間,接著來到她纖細的頭間,將唇順勢滑下,撥開她的衣服,將暴露在海
風下而挺立的白皙乳尖含入口中,盡情的吸吮著,再次引發她的渴望。

  接著無情的摸索到覆蓋她私處的底褲,粗魯的撕開它,邪惡而快速的將修長
的中指插入她體內,開始加強他的力道與加快速度,執意要她屈服在他的懷中。

  因為他恨,恨她讓他記起以前的創痛,恨她讓他如此的眷戀她、在乎她、珍
惜她,而現在他只想要狠狠的傷害她。

  「不……」她原本蒼白的小臉,因他激烈的動作而泛上潮紅,口中不時吐出
嚶嚀的啜泣聲,因為她對於他帶點粗暴而無情的陌生愛撫感到既痛苦又歡愉,她
不喜歡這樣,所以她伸出手想要阻止他,卻沒法抵擋他激情的愛撫和堅決的態度。

  他強行將她的腿拉開,將一隻強壯的腿硬擠入她的雙腿之間,十分煽情的摩
擦著她的敏感中心;他的手依然不打算停止折磨她,又擠入另一指,兩隻手指更
深地探入,不停的撥弄著她的穴徑。

  「啊……不要……」她的頭靠在他的臂膀上,不停的劇烈擺動著,伸手想拉
住他的手,她不要他這麼粗暴的對待,宛如她只是他發洩欲望的玩物。

  他眼底佈滿深沉的欲火,嘴角卻帶著邪魅的淺笑地看著她為他而呻吟、喘息、
顫抖,全然不理會她眼底進流的淚水和痛苦。狂笑一聲,他舉起她,讓自已順利
的滑入她體內,並讓她的腿緊緊圈著他。

  他開始在她體內律動,使她只能用力的攀住他的肩膀,兩人緊緊相貼的姿勢
讓他更加的深入她,看到她臉上脆弱的美麗,他不自覺放柔動作,見她隨著他高
張的情欲起舞、燃燒,他終於讓那炙熱的欲火得到解放,並抽身而出。

  她卻只能拼命的喘氣,並因感到一陣涼意襲來而顫抖,了無力氣的身軀離開
他的身體,似乎要往下墜……

  她累極的閉上眼,感到頭部傳來陣陣的劇痛,一陣昏眩的倒下來,幸好他及
時將她護在胸前,她才沒有跌倒。昏然的意識,使她沒有看見他眼底的懊悔和因
憂慮而關懷著她的眼神。

  他抱起她,珍愛的將她擁入自己的懷裡,小心翼翼的抱著她。走回房子裡。

  替她洗去一身的沙子後,他溫柔的洗著她的發然後吹幹,讓她舒適的躺在床
上休息。他迎上何媽和潔玉責難的眼光。

  其實他從沒有對任何事有過這麼強烈的自責和後悔,明明知道她的身體狀況,
他為何要讓自己一時的情緒失控與欲望所控制,竟在海邊對地做出這極事?

  看著她沉睡而異常紅暈的臉,他的手不舍地在她的臉頰上徘徊著,眼光也深
情流連不去。

  潔玉當然能看得出來老闆已無法自拔的愛上雪倫,只是他依然在抗拒著,但
她更憂心雪倫的狀況。「老闆,我覺得衛小姐的情況很不對勁,要不要請個醫生
來看她?」

  「我剛才早就叫了,他應該快到了吧!」

  何媽忍不住開口:「你明明知道小姐……」

  她的話被潔玉給打斷,她拉著何媽的手臂。

  「何媽,我們出去看看醫生來了沒?」

  何媽還想開口,潔玉卻示意她看看伊風的眼神,她這才住了口。只見伊風的
眼神中夾雜著那麼多的痛楚、不舍和心疼,或許只有他本人還不知道他對衛雪倫
的愛是多麼的深刻。如此擔心的眼神,讓何媽只能無語的跟著潔玉走出去。

  伊風專注的看著衛雪倫,手緊緊握著她的,心中隱約感到她好似離他愈來愈
遠,心中的恐懼與驚惶不斷的加大,她冰冷的手指讓他從心裡面冷到身子外面來,
第一次,握住她的手竟微微顫抖著。

  不會的!她絕不會有事的。

  直到醫生來了,他依然不願放開她的手,醫生只能環繞在他的四周替她做檢
查,並替她打點滴,而何媽的啜泣聲與潔玉的安撫聲對他而言,彷若未聞。

  他的腦海裡只有醫生的話——她只剩不到三個月的生命了,如果不趕快動手
術的活……只是,就算要動手術也要等她醒過來,怕的是她現在發著高燒若不及
時退燒和清醒過米的話,就算想動手術電只是枉然。

  她真的嚴重到無法清醒了嗎?他突然開口問潔玉:「告訴我,她能醒過來嗎?」

  「如果能退燒的話,她就能清醒過來,要是一直持續發燒的話,可能她就只
有這樣一直到生命的盡頭了。」

  「要怎麼做?教我怎麼做,才能讓她醒過來?」

  潔玉無奈的說:「醒過來又怎麼樣?若不能及時動手術,她一樣還是活不了
多久,她腦中的瘤已比以前更大,就算清醒,也可能眼睛看不見。最重要的是,
找不到醫神的話,這世上根本沒有一個醫生敢替她動手術。」

  他握住她手的力勁突然加大,然後才又放鬆。「你只要告訴我,現在要怎麼
讓她清醒過來就好,至於動手術的事,我自然會有辦法。」

  「好吧!我會盡力幫忙。」

  何媽連忙點點頭。「我也會的。」

  衛雪倫昏沉的腦子慢慢有些意識,只是她覺得腦子異常的沉重,還隱隱泛著
疼痛,那疼痛正在加劇,讓她灰白著臉色,而五官也痛苦的扭曲著,好痛!真的
好痛!

  「痛……好痛!求求你,我不要這麼痛,誰來救救我,我的頭好痛……」在
昏沉中,她大聲的喊叫著,痛苦的緊緊接住自己的額際,多希望痛苦能快點消失。

  「噓!沒事,不會痛了,來,我替你揉揉。」伊風看到她如此痛苦的樣子,
整個心都揪緊,為什麼?為什麼會有一股酸疼從他的眼底沖上來呢?

  潔玉拿來冰枕,希望能讓她退燒,滿臉的憂愁。「她這樣一發燒,連犯病都
變得來勢洶洶的,唉!讓人看了好心疼。」

  伊風知道,她會這麼痛苦,都是他的錯。如果他不要對她這麼粗暴、不要一
心只想擺脫掉對她的感覺而傷害她,就不會這樣了,一滴淚水溢出他的眼角,不
只他吃驚,就連潔玉和何媽都只能愣愣的看著他。

  他猛然站起身來。「何媽,你來揉揉她的頭,我去打個電話。」他突兀的轉
身出去。第一次,他感到如此的無助,從他懂得保護自己以來,每一件事都在他
的掌控中,沒有任何事是他想要做而做不到的,他總是能達到他要的。

  醫神的下落始終不明,加上她仍舊沒辦法醒過來,就算醫神來,也沒辦法動
手術,靠在門板上,他第一次感到無力。

  踩著沉重的步伐,他緩步走向書房。

  經過漫長的等待,衛雪倫終於清醒過來,這七天等待的煎熬對每個人來說都
是極端的難受,尤其是伊風。

  當她發現自己的眼睛已成模糊一片時,她並沒有眾人所想的那麼激動,她的
反應是淡淡的。

  「我知道自己的情況,風,我希望你不要忘了曾答應我的事。」她知道自己
的日子不多了。

  伊風只是逃避的說:「來,先吃點清淡的東西,這樣恢復得才會快。」

  「是啊!小姐,快點吃點東西,好好的恢復過來,這樣才有體力能動手術啊!」

  衛雪倫並沒有多說什麼,她只是靜靜的接受他的餵食,她並不想和關心她的
人唱反調,只是她自己的身體,她自己明白。

  一陣噁心湧上心頭,她將吃進去的東西悉數吐出來。

  潔玉對這種情況猛皺眉頭。

  伊風不死心的反復喂著她,不論她吐了多少次,他依然堅持要喂完。

  看她吐得如此難過的樣子,潔玉阻止了他。

  「老闆,別再這樣折磨她了,我看還是先讓她吊點滴吧!」

  「不!不會的,她一定能吃的。」他的眼神狂亂,心裡的恐懼不斷擴大。
「如果她不吃,怎麼動手術?怎麼能好起來呢?」他大吼著。

  潔玉同情的看著他,其實他們每一個人心裡都清楚,雪倫的情況並不樂觀。

  衛雪倫虛弱的聲音插入他們的談話:「風,別那麼激動,我……」她喘息著,
「只要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能吃東西的,我不要你們……」原本隱約泛疼的
頭突然更加疼痛不堪,使她難以忍受的喊痛出聲:「噢!好痛……好痛!」

  她緊壓著自己的頭,讓他們擔心的靠著她,尤其是伊風將她小心的擁入懷中,
那眼中的不舍,是那麼的濃烈。

  「怎麼辦?快替她想想辦法呀!」每次看到她這個樣子,伊風都不忍目睹。

  潔玉連忙拿出針筒替她打了一針止痛劑,沒多久,她就沉沉的入睡。「老闆,
現在要怎麼做?像她這樣繼續疼下去也不是辦法。」

  「你們好好照顧她,我去想辦法。」他溫柔的輕吻她額際後,就轉身離去。

  何媽擔心的問:「能有辦法嗎?」

  「找到醫神就有辦法。他底下那七個手下能將她的身體給調養好,這樣醫神
就能動手術了,可是,現在根本就沒有他們的下落,就算能等到醫神來替她動手
術,若時間來不及,也是枉然。」

  她不甚樂觀的說。

  何媽只能掩面而泣,衷心希望伊風能及時找到醫神。


                第八章

  伊風神色疲憊的踏出雷德斯的書房,他有些心煩的抽著菸,又用力的將菸給
燃熄,煩躁地走出這棟大樓。

  坐進車子,他馬上要司機送他回去,接著拿出手機,詢問潔玉雪倫的狀況,
雖然她比他出門前時要好多了,已經能半坐起和人聊天,但潔玉卻不看好她這種
反常的狀況,因為她東西依然吃得少、吐得多。

  蹙著眉關上了手機,他揉了揉自己隱隱泛疼的額際,這些天,他四處打聽著
賀一的下落,先是到日本去,才知道他的飛機墜落在一個不知名的地方,然後他
的七個手下收到他的通知趕去,還不准他們透露他的去處。

  他只得到這些片面的資料,因為賀一的爺爺根本就不見任何人,於是他趕回
雷德斯那兒,希望透過他和他爺爺的交情來聯絡上賀一。因為他已用盡組織裡的
聯絡方式,依然沒有辦法和他取得聯繫,就連靈神也沒有辦法和他溝通,看來他
現在唯一的寄望就只有德斯了。

  他相信德斯一定能聯絡上那傢伙的,只是,看雪倫的情形如此危急,真不知
是不是來得及?

  一回到住處,他看到他的手下正在等著他,當他們想開口時,他卻頭也不回
的走向房間,只匆匆的丟下一句話:「待會兒再說,我還有點事要處理。」

  眾人只能驚愕的看著他,因為他們知道,老闆為了衛小姐的事,忙得不見人
影,不過,這是他們第一次看到如此憔悴不堪又悲傷的伊風。

  伊風知道任務很重要,但,和雪倫的生命比起來,其他事對他來說都沒有意
義,他不得不承認,他真的害怕失去她。

  推開房門,他就看見她正將吃進去的東西吐了出來,忍不住心一驚,他大步
向前來到她的身邊,將何媽手裡的食物拿過來,「讓我來!」

  何媽恭恭的對他說:「伊先生,那我先下去。」

  伊風對何媽點點頭後,隨即坐在床邊,看她幾天不見竟變得更加的瘦弱,灰
白的臉沒有改善,唇上也沒有血色,眼神黯淡無光,那種蒼白病態的模樣真的讓
他為之震驚。

  每一次只要看著她,他就會被她如此脆弱的樣子給驚嚇,他好怕!真的好怕!
怕到願意放棄自己的防衛,將過去的創傷放在一旁,只要她能活下去,他可以什
麼都不要。

  他突然意識到,他對德斯說的——

  如果她沒有活下去,那這世上就再也不會有伊風這個人。

  看著她,他領悟到自己是認真的,沒有了她,他真的不知自己是否能繼續活
下去!

  眷戀地摸著她冰涼的面頰,他不禁蹙起眉頭,為什麼她的體溫還是這麼的低?

  衛雪倫的手,不知在何時,放在他的眉頭上。

  「風?怎麼了?為什麼不說話?」她試著撫平他的眉頭,「我不喜歡你皺眉,
我希望你能開心。」

  「別說那麼多,來,吃點東西。」他不覺放柔聲音,將食物放到她的嘴邊。

  但,她只是虛弱的搖了搖頭,「別再試了!這幾天,何媽她們一直想盡各種
辦法要讓我把東西吃下去,可是,完全沒有用,我不想再吃了。」

  已經嚴重到這種地步了,他知道!只是他不想放棄。「雪倫,為了我,再試
一下,好嗎?」

  「這些天我都是為了你才會一試再試,可是,我真的不行,我已經吐到怕了,
別再要我吃了,既然結果都一樣,又何必強求呢?」

  驚慌失措的感覺,從他的心底一直擴散到他的四肢,他的手竟開始顫抖起來,
而且有著麻木的感受,好難受!心中的酸楚不斷的湧上,這種強烈的無助感,緊
緊的攫獲住他的所有思緒。

  猛然眨掉所有的酸楚與沖上眼眶的熱淚,他突然緊緊的擁住她。「不會的!
你不會有事的,對不對?雪倫,答應我要堅持下去,我已經要人幫我找到醫神來
了,只要他來你就會沒事的。答應我,不要輕易放棄自己的生命,好不好?答應
我!」他聲音裡的急切與哽咽,真的讓衛雪倫嚇了一跳。

  「風,你……哭了?」訝異的在他的臉上摸索到涼涼的一片濕意。

  伊風清了清喉嚨,低聲的反駁:「不!我從不哭的,這只是水而已。」

  衛雪倫突然將沾染到水分的手指放到自己口裡,鹹鹹淡淡的,她知道,這是
淚。

  「你還沒答應我!」他堅持要得到她的答案。

  「我答應你。」她輕聲說著,真的好感動,因為他真的在乎她,不是嗎?
「不過,我也要你答應我、你要遵守對我的承諾。」

  「什麼?」

  「我死了之後,將我火化呀!我……唔……」她的唇被他的吻給佔據,過了
一會兒後,他才放開她。

  「我不准你在我的面前說死!」他粗暴的低吼。

  他真的在乎她。她的心底飛揚起來,那她能不能再貪心一些,希望他能有些
愛她呢?在她死後,她能奢望他也會想念她嗎?

  她甜甜的一笑。「風,你願不願意和我做愛?」

  「不願意!」他瞪著她的神情,仿佛覺得她已瘋狂至極,難道她不知道自己
現在的情況,根本就是要好好調養身體嗎?還想和他上床?她真的瘋了!

  「別這樣嘛!我只是想,說不定我們以後沒有機會了。」她只是想要再次品
嘗那種和他靈肉合一的美感,這種美好的結合讓她有一種屬於他的深刻歸屬感,
她只是想要再次確認自己是真的屬於他的。

  「不行!」他將她的身體輕壓在床上,替她蓋好了被子,「你現在給我好好
的休息。」

  「好嘛!那……風,你再答應我一件事,我一定會乖乖的睡覺。好不好?」

  伊風只能無奈的看著她,歎了一口氣。「好吧,你說。」他認命的回答,突
然覺得自己好像已被她給吃得死死的。

  衛雪倫只甜甜的一笑。「我希望能聽你唱歌,上次的演唱會因意外發生而中
斷,我好希望你能再開一次演唱會哦!」

  看著她臉上期望的表情,伊風不得不對她承認:「這點我可以答應你,因為
我早就安排好,要再開一次演唱會,這次我一定會唱給你聽。」其實,當初一回
來就決定要開,真的是為了她,他不諱言,她真的鑽入了他的心,以他從未料想
到的方式。

  「為我?你是說,這次的演唱會,你是為了我?」她臉上欣喜的表情定那麼
的明顯。

  「是啊!不過,如果你不好好休息、快點好起來,就聽不到羅!」

  衛雪倫點點頭。「我知道。」就算聽不到,她也會很開心,因為他竟然願意
為了她而開一場演唱會,她真的好感動、好愛他哦!

  「風,你低下頭來,我再告訴你,最後一件事,我保證,我一定會睡覺。」

  她那孩子氣的笑容,讓他禁不住的低下頭來看著她。「我已經低下頭來,你
又有什麼問題?」他有些好笑的說。

  未料,她的手竟圈上他的脖子,在他的唇上印上一個吻,然後附在他的耳畔,
輕柔而甜蜜的說:「風,我愛你,真的好愛、好愛。」然後,她放下手,閉上眼
睛,蒼白的臉上掛著最美麗而滿足的笑。

  他瞪大眼睛盯著她看,然後緩緩的站起來,第一次,他的臉上露出一個笑,
輕輕的點了點她的鼻子,然後轉身走出去。

  她就是知道,躺在她身邊的人是他。

  一個轉身,她緊緊的環抱著他。「風?你看我現在是不是有好一點了?」

  伊風抬頭看向她,眯起的眼睛裡有著警覺,為什麼她的臉色異常的紅潤,急
急的摸著她的臉,發現她並沒有發燒,而且她的眼神裡閃著異彩,看起來十分有
精神的樣子。

  不敢置信地,他再次仔仔細細的將她打量一遍。怎麼可能?早上看到她,她
的精神還十分的不濟,為什麼現在卻突然如此的容光煥發?

  發現他沒有動靜時,她輕柔的笑了。「別這麼沉默嘛!我除了眼睛看不清楚
外,我現在可覺得精神好極了,一切都沒有問題的啦!」

  「雪倫?你……」

  她的唇蓋住他的問話,過了一會兒才氣喘吁吁的移開。「別替我擔心,我在
想,我會有這麼大的改變,一定都是因為你的關係,你一回來,我的精神就全都
回來了。」

  但,他擔心的卻是,她的情況是更嚴重了,生怕這只是一種迴光返照的情況。

  「風,吻我!」她仰起頭,滿心期待著他的吻。

  她要趁著自己還能夠的時候,和他做最後一次愛,借由他們之間的結合讓他
知道,她是多麼深愛著他。

  他只稍稍的猶豫了一會兒,就深深的吻住她的唇,因為他也想要借由和她做
愛,來確定她是活生生的和他在一起,而不是一副已快要永遠離開他、讓他抓不
住的愛人。

  他對這個吻充滿憐情蜜意與過多的柔情珍愛,使她一下子便融化了,她的手
指滑到他的背上,享受著肌肉與骨骼的觸感,滿足的想著,這是屬於她的,就在
這一刻。

  她更加偎緊他,將她柔軟的酥胸緊貼著他繃緊的胸膛。

  當擁吻變成一種更強烈的渴求時,他輕推開她,褪去她的衣衫。

  在此同時,衛雪倫睜開早已佈滿欲火的眸子。

  他的眸子也炯炯發光,因欲望而幽暗的表情,正仔細的欣賞著她忘情嫣紅的
面頰、雪白玲瓏的身材,撫著她如玫瑰花瓣般柔滑而有彈性的高聳乳房,並渴望
的低下頭來,伸出舌,以舌尖一圈圈地舔著她乳暈四周,直來到峰頂,待它綻放、
梃立後,才深切的吸吮著。

  同時他探索的手掌順著她的曲線而下,來到她的雙腿之間,覆上她女性陰柔
之地用力揉搓著,接著用膝蓋促使她的腿分得更開,將中指刺進她的幽穴,不停
地來回律動著。

  「啊……」她的嘴裡逸出一聲聲的呻吟,因他的刺激而扭動著臀部,上身也
跟著拱起來。

  他眯起眼睛注視著她因情欲而染紅的肌膚,第一次對做愛有了不同的感受,
不再認為只是一種情欲的發洩;他感到某種心境的轉變,他對她能否得到快樂,
看得比自己得到歡愉還重要,而且他時時提醒自己,對她要溫柔,因為他還不想
失去她。

  心念一轉,他感覺她的濕熱從穴口中分泌出來,潤濕她的緊繃,他發現她的
緊窒深而緊的吸附著他的手指,讓他再也無法克制的欲望變得更加的勃發、堅挺。

  他暗暗呻吟一聲,對她的影響力感到不可思議,從沒有一個女人能如此令他
失控到完全失去理智,只想追求全然喜悅的歡愉。

  他從未想過這麼對待一個女人,但她卻讓他一再的破例,只想要先帶給她全
然的喜悅,而不顧自己漲得難受的欲望。

  在她還未意識到他的舉動時,他將她壓下,並讓她的私處大刺刺的呈現在他
眼前;她被他的大膽行徑給嚇到,雖然這並不是第一次,但她依然想要阻止他,
他卻執意這麼做,「別怕,會很舒服的,而且你好美麗!」

  他將她的腿分別放在他的肩膀上,埋首在她的花徑內,用舌頭舔弄著她的花
心,盡情的啜吮著她不斷流出的甜蜜汁液。

  「嗯……啊……」她舒服的嬌吟著,被他舔弄的極致快感讓她昏昏然的只覺
一陣陣的酥麻與歡愉,源源不斷的從她的私密處擴散到身體各個感官系統上,讓
她不由自主的頻頻嬌喘,並因達到極致的高潮而不斷的收縮、痙攣。

  看到她的反應後,他知道這樣可以了,於是挺起身子,將他已粗大、憤張的
男性堅挺推入她體內,深入淺出的緩緩律動著,細細地品味兩人結合的美妙滋味。

  她的身子似已化成一灘水般虛軟,任由他上下左右的予取予求著,她的意識
唯一有的只是他的存在,與感官裡充斥著他強烈的男性氣息,昏昏然的搖晃在他
所點燃的火焰裡。

  當她體內收得愈緊,他就沖得愈快,她軟柔而甜美的包裹著他的碩長,承受
著每次挺進深處的強大張力,他失魂的低吼一聲後,將所有的欲望全都釋放在她
的體內。

  當她累極的睡著後,他也粗重喘息的倒在她身邊,然後用最深的愛戀之心,
珍愛的將她圍在自己的懷中,讓她舒適的睡著。

  伊風看著商的懷中抱著一個嬌小的女孩,他揚起眉毛,詢問他:「這個女孩
就是家族聯姻的物件?」

  商只是點點頭,不置可否的看著他懷中的女孩。

  而變宮卻十分好奇的看著她。「真是的,剛才我們從實驗室回來的時候,我
還以為你去哪裡偷抱回來個小女孩呢!真沒想到,她竟然有十八歲。」

  商原本冰冷的神情,在低頭看她時,竟然有了一絲微妙的變化。「好了,目
前不是討論她的時候,現在唯一要注意的是,我們又再次讓陶德跑掉了。」他知
道,要不是他用迷魂針將她給弄昏,她是不可能會跟著他回來的,而這一次她別
想要再逃走。

  變宮一聽到他這麼說,臉色馬上變得十分難看。「那只可惡的老狐狸,沒想
到竟如此的滑溜,年紀一大把了,逃跑的速度倒是比年輕人還厲害。」

  羽憂心的說:「我現在最擔心的是,我們把他最後的地方都給破壞了,也把
他假科學之名、行害人之實的證據拿給了警方,他成了通緝犯後,不知會做出什
麼不顧後果的事來。」

  伊風冷笑一聲的說:「我想,他唯一想做的事,還是要割我的喉嚨,只要達
到了目的,他的偉大計畫還是能實行的。」

  變宮睜大眼睛看著他,「老闆,你有病啊?他要你的命耶!你怎麼還這麼無
所謂的樣子?」

  伊風只是轉頭看著他,「至於這一點,應該由你來操心,不是嗎?畢竟,我
的安全可是你的責任哦!」

  「老闆,你太沒意思啦!」變宮大聲的抗議道,雖然他對保護老闆的安全十
分有信心,不過,他也不必明說得讓他感覺壓力沉重嘛!

  伊風只是輕輕的一笑。「放心好了,我自然不會讓他割我的喉嚨。」

  羽有些期待的看著他。「老闆,莫非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但,伊風卻搖搖頭。「沒有。不過,我對變宮有高度的信心哦!」他的手指
向變宮。

  變宮馬上不悅的抗議道:「老闆,我最近是不是有得罪你?」他悶悶的說著,
要不然他幹嘛一副他是救世主的樣子。

  伊風只是搖搖頭,「你們還是不懂,是吧?」

  看著眾人臉上一片茫然,他只好開口解釋:「變宮,我並不是真的要你保護
我,我要你保護的物件是雪倫,這幾天,我一定都會待在她的身邊陪著她。」他
的眼神突然變得暗沉與憂傷,「我怕的不是陶德找上我,我怕的是陶德會傷害她。」

  變宮的臉色變得十分嚴肅。「放心好了,以我的能力要保護一個女人,是一
件很簡單的事,我怕的是你的安全。」

  商這才開口:「老闆的安全由我來負責,你只要保護好衛小姐即可。」

  徵看著伊風,「老闆,聽你的意思,好像認為陶德會找來這裡?」

  伊風只是笑了笑,「沒錯,我就是這麼認為。

  其實他並不是一個笨蛋,只是貪圖權力的野心讓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們
因為這次的行動而暴露出我以伊風的身分介入其間,他一定會先來找我報復的,
而且,說不定他會把我和歌神的身分聯想在一起。「

  商點點頭,附和他的話:「我擔心的就是這點,在實驗室時,我們所做的突
擊是如此的周詳,還能讓他逃離,這就代表他的警覺性很高,而且他一定會對歌
神的所有一切做徹底的研究。當時我便發現他也在查老闆的背景資料,或許他已
想到老闆和歌神的關聯性。」

  變宮瞪大眼睛喊著:「那他一定會找來這裡的。」

  伊風神情複雜的說:「他會找來,我並不意外,但,他如果在近日內找來,
而雪倫的情況又是如此的危急,根本就沒辦法移走她,她的安全才是我最擔心的。」

  眾人互相交換了然的一眼,看來,老闆對衛雪倫是比在乎還要深了,或許這
次真的是愛上她了。

  變宮急急的開口:「老闆,我看,你就把她的安全交給我吧!」既然衛雪倫
是老闆最重要的女人,那自然也是自己人,理該在他的保護範圍內。

  伊風點點頭。「很好,那現在就開始著手部署,等著陶德上門了。」

  商抱著懷中的女孩站起來。「老闆。我先下去了,等我安排好一切,你們再
來參加我的婚禮。」

  「你是指任務完成後?」

  商點點頭,「這一次我不會再讓她跑了。」然後就大步的走出去。

  變宮他們已從老闆的口中得知商過去的那段往事,「真沒想到,那個女孩會
在十五歲的時候逃離這場婚姻,現在竟又會被捉回來,想來那個女孩一定很嘔!」

  伊風只是笑著說:「那個女孩對商來說很重要。」他走向門口,「有事再打
電話給我就好。」

  變宮怪叫的說:「真沒意思,是不是談戀愛的人都這樣啊!」

  羽瞪了他一眼。「等你談了戀愛,說不定連朋友陪伴都賺煩呢!」然後也起
身離開。


                第九章

  伊風來到臥室,看著衛雪倫睡得正熟,呼吸也很平穩,他放心的走出去,想
到游泳池去游泳,好放鬆自己一直緊繃的心情。

  當他在池裡遊了好幾圈後,才準備上岸時,突然覺得他的頸背刺痛,一絲警
覺興起,每當事情不對勁的時候,他一向會有這種反應。

  快速地,他抬頭望向四周的環境,眼睛像雷達般地钜細靡遺的掃視著,被風
涼涼的襲來,當他一個動作上了岸,挺起身子時,一把槍管直直的指向他,一個
年約六十上下的男人,正一臉得意的笑著看他。

  「你沒想到我會出現在你面前吧?而且還是毫無聲息的。」他得意的挑釁著。

  伊風臉上的表情是疏離、冷漠的,他並沒有因為一支槍對著他而顯得驚慌失
措,只是冷淡的開口:「你能一下子來到我的面前是很不簡單,不過我很懷疑,
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陶德張狂的一笑,「啊!顯然你以為我是一個傻瓜,不過,我可以告訴你,
我為什麼會找上你,因為你就是歌神,不是嗎?」

  伊風只是冷冷的看著他,「看來你確實是一個傻瓜,我怎麼可能會是歌神。」

  「你別想騙我,雖然你的眼珠和頭髮的顏色是黑的,不過,除此之外,你的
一切全都符合歌神的特徵,就連聲音也是相符的。」

  「你真是太會想像了,歌神只不過是我旗下的一名簽約歌手,他對我公司的
價值來說,可是最珍貴的,既然有人想要覬覦他的美妙歌聲,我這個做老闆的,
當然得要盡力保護他。」

  伊風說到這裡,讓陶德的臉色一變。「所以你才會派人去將我的實驗室給毀
了,是不是?」

  「沒錯。」伊風高深莫測的看著他,他並不覺得陶德有什麼資格可以知道他
真正的身分,唯一夠資格的,就只有……她了。

  不覺放柔的眼神,在對上陶德那雙瘋狂的眼睛時又顯得警覺起來,他心中暗
暗希望變宮此時就在雪倫的身邊保護她,免得她出什麼差錯。

  似乎察覺到他的思緒般,陶德突然狡猾的看著他。「好吧!或許是我猜錯,
不過,你和歌神之間也是脫不了干係的,你最好乖乖的將他給交出來。」

  伊風十分自在的將手交握胸前。「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陶德的神色突然變得冷酷。「你不會想要你的女人被我給殺掉吧?」

  伊風的心裡百般翻騰,表面上依然平靜。

  「我能有什麼女人?」

  「就算我不瞭解歌神的背景,但我對伊風的風流史可清楚得很。魯賓,把那
個女人帶出來。」

  伊風看見衛雪倫穿著一件單薄的睡衣,虛弱而蒼白的被一個年輕人用槍指著
頭部,她的眼底還留有驚惶的神色。

  看著她如此荏弱的樣子,他的心都揪緊了,變得如冰寒般的眼眸狠狠的瞪著
陶德。「你如果敢傷她一根寒毛,我絕對會讓你後悔遇見我。」他狠狠的威脅著。

  陶德聞言,只是哈哈大笑,「看來,你對這個女人很重視羅!那我們就來看
看,你到底是比較在乎她呢?還是比較在乎歌神?」

  他給他的選擇十分清楚,他對歌神是勢在必得。

  此時,靜寂的空氣中,突然揚起一陣清亮邪魅而惑人的魔音,那陣陣的音符
隨著清風飄散在每個角落。

  抓住衛雪倫的那個年輕人開始抱頭呻吟,半跪在地上,在一旁伺機而行的變
宮突然快速的從角落閃出來,將衛雪倫置到自己的身後,然後差人將那個年輕人
給抓住。

  當他警戒的眼神看向陶德的方向時,發現他也被商的笛音給制住了,商突然
拿著一根翠綠的笛子出現在他們眼前,當變宮正想上前抓他時,事情就在那一刻
突然發生了……

  陶德的腦子雖然被魔笛的聲音弄得十分痛苦,但他卻在這一刻明白伊風其實
就是歌神,因為他的身邊確實有一個手下,就是狂笛魔音。

  他所有的偉大夢想竟會敗在他們的手上,他實在很不甘願,十幾年的計畫,
讓他十分的不甘心,就算頭疼欲裂,他卻依然瘋狂的想要找個人來陪葬,瞠目欲
狂的眼睛鎖住伊風,他的身體衝撞向他時,突然從一個暗袋裡拿出一把刀子,欲
和他同歸於盡。

  但,伊風早有戒備,就等這一擊,一切都在他的計算中;但雪倫飛身撲來的
身體,卻在他的計算之外,其實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對這一幕感到意外,因為他們
每個人都知道,老闆一定可以應付陶德的攻勢,因為他這一個反撲的動作,只是
在做垂死的掙扎罷了!

  商的笛音從沒有一個人能有反擊的力量,而雪倫卻替他擋下這一刀,陶德的
刀子沒入她的背,她的身體軟軟的倒向伊風的方向。

  變宮對此一變化,唯一能有的反應,只是快速的在陶德的背上也插上一支刀
子。

  陶德倒臥下來的身體沒有人在乎,因為變宮的刀法十分厲害,絕對是刀刀斃
命的,他們唯一關心的卻是老闆懷中的那個女孩。

  衛雪倫眼底唯一看到、心裡唯一關心的人只有伊風,所以當她看到陶德的企
圖時,她唯一想要保護的人,也只有她深愛的那個人,所以她奮不顧身的飛撲向
他,她只感到刀尖沒入她體內時那種尖銳而痛徹心肺的感覺,但,她卻露出一個
安心的微笑,他安全了!

  伊風的心臟因狂跳而近於失去頻率,變成靜止,他小心地拍她抱進懷裡,俯
視她泛白如雪的臉,他的心仿佛跌進地獄。

  「你這個傻瓜!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的聲音由遠而近,她試著集中注意力,但她覺得背後的傷口灼燒得萬分痛
苦。「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我最愛的人,受到……傷害。」

  伊風生氣的怒吼她:「你這個笨蛋,你以為你有什麼資格來保護我?你的身
體難道不重要嗎?」

  衛雪倫並不以為意,她只虛弱的笑了笑。

  「和你的生命一比,確實……不重要……」

  伊風可以由抱著她的手臂上,感到她黏稠的血液正快速的流失,他一把抱起
她,「快!去找醫生來。」

  衛雪倫的手撫上他的臉。「不,沒用的,我自己知道。風,答應我,我死了
之後,把……我火化了,放在你的身邊……這樣,我就能在身邊陪你了。」

  「別胡說!」伊風的眼神閃過一瞬驚慌,「你給我撐住,醫生馬上就能把你
治好。」

  「風……」她打著哆嗦,「好……冷,抱緊我……」

  「不!你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你死的。」

  「我本以為……死在你的懷裡,是最……幸福的事,但,我不要……死……
風……我真的不要……死,我愛……你,我想再陪著你……我……」她猛然吸氣,
用力咬緊嘴唇,臉色死白,她以為她能灑脫的離開他的,但,為什麼這一刻來臨
時,她卻是如此的不舍?

  不!她不要就這樣離開他,再給她多一點時間吧!她不要這樣匆匆忙忙的離
開他,她要和他做完她想要做的事才離開呀!為什麼分離是那麼的難?淚順著她
的面頰不自覺的往下滑。

  伊風的胃一陣痙攣,「不要說話,雪倫,你不會有事的。」他快速的將她放
在床上,低首親吻她冰冷的唇瓣,「我不會讓你死。」他低吼著,眼眶刺痛,
「雪倫,勇敢些,求你撐住!」

  他不願放開她的手,沽玉看到這種情況,只能先替她的背部止血,對她又發
生這種意外,感到十分的不樂觀。

  但,衛雪倫對於他的呼喊,只是閉上了眼睛。

  「好累,我要休息了……」她低吟著。

  當他發現時,卻發現她動也不動的昏迷過去。他不敢置信的大吼著她,用力
搖晃她,「不!你給我醒過來,不准死!你聽到了沒?你這個騙子,你答應要來
聽我的演唱會的,聽到沒?我不准你騙我!」

  「老闆,她聽不到了,她現在的情況很危急。」

  潔玉搖搖頭,眼眶泛紅,淚水在眼底打轉,正好和何媽的哭泣聲相和著。

  伊風痛苦的渾身顫抖,無法忍受體內強烈的恐懼和絕望,為什麼他沒有早點
告訴她,他有多麼的在乎她、多麼的愛她?是不是已經太遲了?就像他生命中許
多其他的事。

  淚水再也無法抑制的流了滿面,他萬分小心謹慎地抱穩昏迷中的衛雪倫,將
她護在懷中,「別死,雪倫,我愛你。」痛苦和恐懼硬住他的喉頭,他嗄啞地低
語:「我愛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他吻吻她僵冷的唇瓣,淚水順著他的面頰流入她的唇,也滴在她蒼白如雪的
面頰上。

  羽紅著眼眶叫他:「老闆……」

  變官卻拉住她。「讓他去吧!」

  「雪倫,我知道你最喜歡聽歌神唱歌了,你注意聽哦!我現在就唱給你聽,
只唱給你一個人聽而已,你要好好的聽,然後醒過來,告訴我你有多麼喜歡聽,
好不好?」

  伊風深吸一口氣,淚水還是不能控制的奔流而下,他清了清喉嚨低吟:

  我學著做一個好情人,

  卻背負太多的傷痕,捆住靈魂。

  面對你的單純,才發現我的心不夠完整,

  怪自己不讓你看見,我愛得有多深。

  放下男人無謂的自尊,只想陪你一生。

  就怕蒼天不能給我緣分!

  你對我的好我記得住。

  你給我的快樂、滿足,我永遠都不會忘記。

  而你帶走的快樂、你帶走的滿足,

  鹹鹹的淚水夾著痛苦……

  他的歌聲終於停止在硬咽聲中,第一次像個孩子般的放聲大哭,緊緊抱著她。

  「看來,德斯說得沒有錯,沒了這個女人,你確實也活不下去了。」

  一個冷冷嘲諷的聲音突然介入,讓伊風猛然抬頭看向來人。

  那是一個比伊風還要俊美的男人,亦正亦邪的氣質在他身上表露無遺,臉上
還掛著一抹邪笑。但,伊風看到他的反應,卻是將雪倫輕輕的放下,然後一個轉
身,快速的出拳往那個男人的臉上揮過去。

  只見那個男人像鬼魅般的移動了他的身體,一瞬間就移到衛雪倫的身邊,他
低頭細細審視著她的面容,突然閃電般的伸出手來,抓住她的脈搏診治起來,嘴
裡還不忘要調侃伊風。

  「嘖,你也太沒意思了吧!我可是連夜趕到這裡來的,你怎能這麼對待一個
要救你女人的人呢?」

  伊風狠狠的瞪著他。「你是死到哪裡去?我還以為你已經死了。」

  賀一突然眼神一黯,然後又泛起嘲諷的一笑,「是啊!我還以為自己真的差
點去見閻王了,只可惜他不肯收我。」

  伊風突然關心的盯著他,發現他好像有些改變,但嘴裡依然惡毒的說:「像
你這種邪惡的傢伙,他當然不敢收,又不是自找死路。」

  賀一突然呵呵笑,「看來,你已經恢復正常了,不會再有剛才那種要死不活
的樣子,那我們就來商量一些重要的決定吧!」

  他站了起來,要他的手下去準備動手術的工作,並替衛雪倫做善後處理工作。

  「我的手下會先幫她處理背後的傷口,只要十分鐘,她背後的傷就會完全消
失。至於我怎麼做到的,恕我不能說,這可是我的……」

  「獨家秘方。」伊風不耐的按著他的話,「你這傢伙,廢話少說,我對你的
東西沒興趣,你只要把人給我救活就好了。」

  賀一只是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看來這個花花公子真的對女人動了真心。「我
只問你一點,要大人還是要小孩?」

  「什麼?」伊風驚異的大吼一聲。

  賀一只是淡笑著,似乎認為他會有這種反應是在他的意料之中。「怎麼樣?
留大人還是小孩?」

  「去你的,當然是大人,如果她死了,小孩子活得下去嗎?」

  「哎呀,還不笨嘛!何況,我只是要試試你而已,凶什麼凶?」然後他突然
狂妄的說:「以我的能力,不要說是大人,就連小孩都沒有問題。」他轉頭看向
伊風,「只是,你這個歌神要用什麼來還我這個大人情?」

  看著賀一如此自在的和伊風一句來一句去的,在一旁的人都急得要死,衛雪
倫的情況連一刻都拖不得,他還有那種時間在那裡討人情?

  但,顯然地,伊風剛才的焦急全都不見了,有的只是平時的鎮靜模樣,難不
成他都不擔心了?其實,伊風的心裡還是很替她擔心,只是看到賀一來後,他所
有的恐懼與害怕已減輕到幾近零的程度。

  雖然他很討厭這個傢伙和他鬥嘴,也討厭他那副自大的狂妄樣子,但,他的
醫術卻是他深深信任的,他都能讓身上還有餘溫的人起死回生了,更何況只是陷
入昏迷的雪倫?

  他既然還有這個閒情逸致和他說些風涼話,就表示雪倫的情況對他來說是十
拿九穩的,所以他也不必太催促他,反正如果真的嚴重,他早就二話不說的先救
治她了。

  「要還人情還不簡單,只要一句話,我隨時效勞。」只要雪倫能活過來,要
他拿命來抵也心甘情願。

  「好!夠爽快!沖著你這句話,我就還你一個全新的人。」

  潔玉當然知道醫神的了不起之處,只是……

  「就算醫術再了得,雪倫的病體如此虛弱,她怎麼承受得了手術呢?」她憂
心的問著。

  賀一只是睨了她一眼,在看到她眼底的關心時,才示意他身邊的一個手下。

  只見那個手下冷冷的開口:「我剛才已經讓她吃下我們所精心研究的藥丸,
只要五分鐘一到,她的體內組織就會改變,體力也能負荷手術。

  手術後,再配合我們的藥丸,就能變成一個健康的人了,而且連體內的胎兒
都能受到很好的影響。「

  變宮突然大喊:「哇!藥,你真的愈來愈厲害了,每見一次面,你的藥就精
進到比仙藥還仙耶!」他的眼神有所期待的看著她。

  藥只是冷冷的掃了他一眼,然後從懷裡拿出一瓶青色葫蘆形的瓶子給他。
「給你補身,還能增進你的內力。」

  變宮受寵若驚。「你對我真好,謝謝你了。」

  不過,她卻澆了他一盆冷水。「我勸你要節欲,不然以後因腎虧而亡,就別
來找我。」然後回到賀一的身邊,不再理會他變得難看的臉。

  其他人則毫不客氣的哈哈大笑。「你們都出去。」賀一下著命令,他不喜歡
有人在一旁打擾他動手術。

  手術進行得十分的順利,賀一並沒有等衛雪倫醒來隨即帶著他的手下離開。

  衛雪倫仿佛沉睡了很久,沉重的腦袋掙扎著轉身看向另一邊,發現伊風正睡
在她旁邊,他躺在被子上,雙臂交叉在伸得筆直的身上,仿佛要固定他的姿勢。

  望著他緊繃的臉部和下顎,她恍惚地記起一些事、一些聲音,她曾經聽見他
不斷地向她重複同樣的話,可是不記得內容,似乎他努力要說服她相信她可以克
服痛苦,她一定會好起來。

  其他的片段漸漸連接起來,一個老人和年輕人如此充滿惡意的要對伊風不利,
她撲向伊風替他擋了一刀,她受了傷,然後她仿佛看見他悲痛的眼光,感受到他
冰涼的淚滴在她的頰上。

  在昏昏沉沉中,她仿佛也聽見他那有如天籟般的悅耳歌聲,是那麼的富有感
情,那麼的令她感動,只是看著他沉睡的臉,她不免疑惑,他有可能會如此深情
的對她唱歌嗎?

  她抬起一隻手,發現並沒有她想像的那麼虛弱,反而還覺得很不錯,驚喜中,
她用手碰碰伊風的臉,他臉上長滿硬硬的胡渣。

  「風?」她輕柔的喊著他。

  他立刻醒了,翻轉過來面對她,他抓住她的手是顫抖的。

  「雪倫,你醒了?」他的聲音裡有著驚喜和松了一口氣的關切。

  「我躺了多久?我怎麼會沒事?我以為這次自己死定了。」她十分好奇的問。

  「你已睡了一個星期。不過,醫神說這是正常的情況,根本就不必擔心,你
現在覺得怎麼樣?」

  她輕輕的一動,慢慢的半坐起來,發現自己並沒有那麼的虛弱,她驚喜的喊
著:「我覺得自己好像從沒有那麼有精神過,而且,我的天!」她突然像想到什
麼似的輕喊,然後用手指著他。「我……我可以清楚看得到你耶!」她激動的喊
著。

  而伊風只是輕輕的一笑,「當然了,醫神不只把你的痛給治好,連你一向虛
弱的體質都調整過來,他給我一些藥丸,你只要照三餐吃,連續吃一個月,就能
完全變成一個健康的正常人。」

  衛雪倫瞪大眼睛反問他:「你……你是說,我以後就能和其他人一樣,要做
什麼就做什麼,都不必擔心我的身體狀況?」

  伊風含笑看她,點點頭,「沒錯。」

  她突然一個飛身,撲入他的懷中,緊緊的環抱住他的脖子,「我好高興哦!
風,謝謝你。謝謝你這麼費心的照顧我。」

  她知道,這些天一定都是他在陪伴著她。

  伊風也緊緊的回擁她一下後,輕推開她,用手指溫柔地撫摸她的臉頰。「我
要照顧你,我喜歡照顧你,我認為這世界上沒有比照顧你更重要的事。」

  他話裡繞人心腸的溫柔,深刻的顫動她,她想說話。可是她的舌頭似乎打結
了,她閉上眼睛,用全心感受他的指尖、指背刷過她肌膚的甜美觸覺,希望他不
要停下來。

  「我好高興你醒了。」他的手指溫柔的撫觸著她的頭,這動作挑起她模糊的
印象,現在她知道那不是夢,而是他真實的這麼做過。「你昏迷不醒的幾天,我
不斷地祈禱。」他輕笑一聲,「我這輩子從未如此渴望上帝真的存在。」

  她的眼睛睜開,「你為我祈禱?」

  「我祈禱你趕快清醒,祈禱另一次機會。」

  「另一次機會?」

  「對。」他溫柔的眼眸充滿令她窒息的柔情,「另一次能夠告訴你,我有多
麼愛你的機會。」

  她眨眨酸澀的眼睛,目光全神貫注在他臉上,那突然顯現出痛苦深痕的俊美
臉龐。

  「在我生命裡,一開始沒有一件事是對的。

  我犯過嚴重的錯誤,而且如此輕易的相信一個人,造成自己現在這種不信任
人的態度,尤其是對你,我是這樣的拒絕與害怕,當你昏過去的那一刻,我怕得
要命,雪倫,我不要失去你,我怕失去你。「

  他突然再度將她擁入懷中,「雪倫,雪倫。」

  他沙啞地呻吟,「我愛你,好愛你。」

  「噢,風。」她快樂地哽聲低語:「你真的愛我,是不是?我沒有聽錯,對
不對?」

  他的唇印在她耳後,拂過臉頰吻上她的嘴,「對!你沒聽錯,我愛你!」他
歎口氣,深情款款地凝視她,「你能原諒我以前的態度嗎?都是因為我,才會讓
你這麼難以置信我對你吐露的愛意。」

  她溫柔的微笑,眼底、心底全都漲滿喜悅與滿足,「當然。」她快樂的回答,
突然覺得再次醒過來的人生竟變得如此美好,她深愛的男人也能回報她的愛。

  他歎息地攫住她的唇,如饑似渴的吻她。

  而她亦緊緊的摟著他,渴切地張開她的嘴迎接他的吻,她不要他停止吻她,
她希望他永遠這麼抱著她。

  但顯然地,伊風的心中另有計劃。

  他流連不已地輕啄一下她不情願和他分開的唇,起身扭開電燈,突來的燈光
使她的眼睛刺痛的眨了眨。

  「對了!你餓不餓?我要人送一些東西來給你吃。」他轉身按鈴要人送東西
過來。

  「風?你……」她遲疑了一下才又問:「你是不是曾經唱歌給我聽過?」

  伊風轉過身子,多情的看著她,「我沒想到,你在昏迷中還能聽到我的歌聲。」

  「我只是仿佛間好像有聽到,所以我才會問你。」她微偏著頭,表情可愛的
凝視著他。

  「是啊!我曾經唱過,不過,我只唱給你聽。」

  「那你能不能再唱一次給我聽?」她的眼底充滿期盼。

  「當然可以!不過,不是現在。你目前只要好好的休養,我保證你很快就能
聽到了。」他故作神秘的說著。

  衛雪倫只能無奈的等待羅!

                第十章

  當衛雪倫被當成歌神的特別來賓,安排在貴賓區的前臺正中央的位置時,她
感到十分的驚喜,因為這個場景正提醒著她,歌神又要開一場演唱會了。

  她滿懷興奮的傾身向前,多希望能夠快點看到他的精采表演。

  而她的身邊坐著變宮,他正以保護者的姿態,暗暗觀察四周的動靜,以保護
好她的安全。

  在這些日子的靜養期間,她和歌神的其他六個手下都相處得非常好,每個人
都輪流來看她,並和她有一定的接觸,只除了商以外。

  因為商這些日子正忙結婚的事,但沒想到,他的小新娘又跑了,他只好再度
追著未來的老婆而去,所以現在就算要開演唱會,也少了一個人,但這並不影響
他們的表演。

  當伊風出現在舞臺上時,依然是他那一身銀色的勁裝打扮。這次,她不只凝
神傾聽,而且還覺得自己的整個心、整個靈魂與整個身體都乞求著他的注意。

  他一拿起麥克風時,並不是唱歌,也不是問候聽迷,而是說話,且眼神還十
分深情而專注的凝視著衛雪倫,好似他的眼中只有她、他的心裡也只有一個她。

  衛雪倫可以由他那雙燃燒著的奇異銀眸中,看到自己的身影好似就嵌在他的
柔情眼底,讓她的心快速的跳動,就要淹沒在他醉人的溫情中。

  伊風十分自傲的站在臺上,緩緩的說著:「今天,我會打破自己的原則,在
同一年裡開第二場演唱會,是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很特殊的女人所促成的。」
他的眼神掃了全場一眼後,再度膠著在衛雪倫的身上。

  「她是我的忠實歌迷,就和你們一樣。雖然我很喜歡你們,但我更愛她。她
在我的心目中是很特殊的,我應她之求,才會再度站在這裡,和每一位歌迷見面,
這一次為了她,我要專門為了她而唱,接下來的每一首歌,我都希望她能明白,
我都是為了她而唱,而且也代表我對她的愛。」

  他說完後,就開始準備唱歌……

  在台下的衛雪倫早已熱淚盈眶,變宮無奈的從身旁拿出一檯面紙,深深的歎
了一口氣,「唉!我早就知道一定會有這種情況發生,真沒想到老闆還怪噁心的,
連這種話都說得出口,那他當初何必要否認他不是一唱為紅顏呢?」

  可是,對於他的喃喃抱怨,衛雪倫卻充耳未聞,因為她的整顆心早已被伊風
給攝了去,再也無法看到任何人。

  夜影第一階段是熱歌熱舞,立即帶動整個演唱會的氣氛,舞臺上每一位樂手
和主唱者都使出渾身解數,唱出與彈出了他們的熱與力,也發揮他們獨有的演唱
與彈奏風格。

  歌神那魅惑人心的魔力歌聲,以及樂團那似魔術般的伴奏,都使得觀眾好像
被帶往一個充滿熱情的境界。

  歌神更配合著他們,唱出支支狂野而令人心悸的歌曲,他的風格帶有原始的
味道,也流露出狂妄不羈的特色;他的熱情更伸出觸角,撫動每個人的心田。

  衛雪倫發現他在演唱表演上有了很大的改變,不再像以往那樣的疏離、漠然,
他的熱情全都爆發出來,她知道,那是因為他們的愛。她甜甜的一笑。

  歌神在盡情的演唱半個小時後,才做一次短暫的休息。當他再度出現在臺上
時,他的兩眼在燈光下更顯閃亮,眼神充滿愛意的直直射向她。

  她的心猛然一震,或許這輩子,只要他用這種深情的眼光看她,她的心就會
為他怦然跳動。

  突然一陣光亮的燈,刻意的照射在她和歌神的身上,那兩盞聚光燈就像象徵
他們末來的光明似的,打在他們的身上,而其他的地方全都是黑暗的。

  更讓她吃驚、讓觀眾驚歎的是,歌神竟然緩緩卸下他那銀制的面具,露出他
俊美的容顏,他帥氣的甩了甩他那頭因燈光照射而發出炫目銀采的長髮。

  「現在我要唱最後一首歌,因為有一個人在等我,而這首歌也是獻給她的。」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唱出:

  在我的心底,有一塊溫暖的土地,允許我哭泣。

  堆積我所有的努力,即使有歎息。

  我大聲唱歌因為你,不管我到哪裡,

  我不寂寞……因為你。

  他突然快速的走下臺,來到她的面前,對她伸出了手。

  衛雪倫對他露出幸福的笑,也伸出手和他交相握,任由他拉著她往臺上而去。

  他深情的與她相視,對她露出一個笑,繼續唱著,因為在他的心中一直認為,
這個演唱會本來就是為了她一個人所開的,其他的人,他全都不在乎。

  原諒我的粗心,總是忘了說甜言蜜語。

  真的好感激,因為你並沒有放棄我。

  我願愛你,用我的每一天……

  當他最後一個音符終於顫然迴響在全場四周時,觀眾深深受到感動,許久以
後才爆出如雷的掌聲。

  其後,當衛雪倫早晨躺在伊風的懷裡睡覺時,她還會想起昨夜那令人感動的
一幕,只是她已無法確實的知道是如何和他來到他私人的休息室,因為他匆匆的
將她抱往那裡,似乎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而她唯一記得的是,伊風將她抱入休息室時,便把門踢上,然後把她放了下
來,並鎖上門。

  當伊風面對她時,他的表情是赤裸裸的,他美好的五官也因為充滿感情而呈
緊張狀態,他唯一說的只有一句話——

  「雪倫,就讓你來嘗嘗和歌神——你心目中的夢中情人做愛到底有什麼不一
樣的地方。」他邪笑的說著。

  然後不讓她說一句話的深深吻住她的唇。

  他們先是緊緊的相擁著,彼此深為男女間最強烈的衝動所淹沒,他們顧不得
門外還有一大群人,對他們而言那群人已不復存在。

  衛雪倫首先將手指插入伊風濃密而濡濕的頭髮中,奉上自己熱情的雙唇。她
在伊風眼中所瞥見的深切欲望使得她的靈魂也為之融化,她虛軟地充滿欲求,也
虛軟地不敢多看那一對燃燒的眼眸,當伊風的嘴唇重重的壓下來,猛烈而狂熱地
封住她的唇瓣時,她不禁忘形地合上眼睛。

  伊風的一隻手臂摟住她纖細的腰肢,把她拉近自己,緊緊貼在他身上。

  衛雪倫可以感覺到他滿漲的欲求,她不禁柔若無骨地倚在他身上,腦海裡也
有如煙火般陷入一片白熱。

  他毫不費力地舉起衛雪倫,將她抵在牆壁與他的身體之間,他體內蘊藏了幾
天、幾星期,甚至幾年的熱情,使他迫不及待的想一舉傾注在她的身上。

  他一手徐緩而甜蜜的沿衛雪倫的肋骨蠕動而上,直到手指觸摸到她未經束縛
的胸部下方為止,他玩弄那團柔軟顫動的肌肉,每一撫觸都是那麼巧妙、那麼撩
人。

  衛雪倫在他的挑逗下不禁抵著他蠕動不已,口裡也發出陣陣嬌吟。

  在暈眩間,她狂亂地撥開他的襯衫,貪婪地在他胸毛間搜尋,直到尋到他敏
感的男性乳頭為止。她撫弄著、刺激著,直到她感覺伊風略微戰慄時,她的兩手
才繼續在他背上摩挲,浪蕩她尋求著肌膚之親的美好。

  伊風身上仍然殘留演唱當時賣力的氣息,她饑饞地吸取著,整個人也為他濃
鬱的男性氣息所迷醉。

  她的洋裝拉煉巧妙地縫製在她上衣左側的縫線中,而他毫無困難地便尋到拉
煉所在,並迅速拉了下來,她的洋裝先是落下她的胸部,然後在腰部逗留片刻,
便被他拉下滑落在地上。

  「哦,雪倫……」伊風不禁讚歎的欣賞著她。

  此刻,衛雪倫只穿著一件純緞內褲,一條蕾絲吊帶襪,以及一雙淺色絲襪。
如果是平常的話,她早已羞紅了臉。但是她此刻並不感到害臊,因為她在穿上這
些性感的內衣時,便已經期待著這一刻。

  「雪倫。」伊風嘎聲地道:「我真希望你能從我的眼中看見你現在的樣子,
你實在太漂亮、太完美了。」

  「不……」衛雪倫搖搖頭,「我不完美,風。」

  「在我眼裡,你是。」伊風俯首含住她有如蓓蕾的乳峰,並用牙齒和舌尖恣
意愛撫著,隨即又貪婪吭吮著,先是一邊,然後另一邊……

  衛雪倫在他刻意取悅下,不禁嬌吟連連地扭動不已。不過當伊風放棄她乳峰
時,她不覺吟哦地發出一聲抗議;當伊風跪在她面前時,她更近乎痛苦地呻吟了
一聲:「風……」

  當伊風以兩手撫弄著她的臀部,把她帶到自己面前時,她思考、說話,甚至
呼吸的能力均遭到最嚴重的考驗。當她感覺到他的嘴唇抵在她兩腿之間,她更昏
亂地幾乎迷失在愛火裡,伊風以前也曾這般取悅過她。以最溫柔、最無禮的方式
引導她領略男女歡愛的極致。

  「風……不……」她幾乎硬咽地抓住伊風的頭髮。

  「噓!讓我帶給你快樂……」他的唇先是輕吻著,按著伸出靈巧的舌頭,在
她的私處上舔著,更用力的分開她的腿,讓她美麗如嫣紅的花瓣層層顯現在他眼
前,隨著他舌頭的撫觸與刺激,仿若綻放的凝露玫瑰般。

  過了良久,他終於停止愛撫,不過仍然捧著她的臀部。

  衛雪倫有些搖晃地俯視著他,「我要你……」

  她乞求著,「全部的你……我要和你一起……」

  伊風矯健地站起來,舉動間帶著他獨特的優雅,「好,一起。」

  他們迅速卸下剩餘的衣物,隨便棄置在化妝間四處,然後迫不及待地往角落
走去,雙雙倒在一張似乎專為他們而設的長沙發上。

  他們共同尋求著全然的滿足,在愛的道路上攜手馳騁著……

  衛雪倫像是暴風中的花朵,顫然為伊風敞開自己。

  伊風用力嵌握著她,並控制著體內熊熊烈火,用不斷的親吻和愛撫舒緩她的
急躁。

  「風,求求你……」衛雪倫乞求著,近乎絕望地期待那份填滿的感覺。

  「好的,愛,好的……現在。」一個挺身,他進入她的體內,並因強烈的欲
望而猛烈的衝刺著,只想帶給她更多的歡愉。

  在他強烈的律動下,她只能儘量敞開自己,接納他那愈來愈快的進出,和自
己愈來愈緊縮的感受。

  他們很快便尋獲他們所追尋的一刻,在攀上極樂之境的那一刻,他們也共同
喚出同樣的一句話——

  「我……愛……你……」

  躺在床上看著身側熟睡的他,她忍不住露出幸福的甜笑。

  「在笑什麼?」他突如其來的話,讓她瞪大眼睛看著他,他們從演唱會的私
人休息室直奔回寓所裡,然後彼此甜蜜纏綿一整個晚上,幾乎到清晨才睡著,沒
想到他又醒了。

  「怎麼不多睡一會兒?」她十分溫柔的問他。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我只是在想自己有多麼的愛你,也多麼幸運能得到你的愛。」

  他瞪大奇異的眼眸,像個孩子般的纏著她要她再說一遍,當她再說一次時,
他只是閉上眼睛,享受著這句甜蜜愛語所帶來的純然喜悅,並抵著她的額頭,將
她溫軟的身體滿足的摟在懷裡,呢喃著:「我也愛你。」

  然後像想到什麼似的,突然跳下床,急匆匆的摸索著抽屜裡的東西,接著要
求她閉上眼睛,當她感到一陣冰涼觸及她的手指時,她才倏然睜開,看到一顆碩
大而閃爍的鑽石戒指正套在她的手指上,她忍不住瞪大眼睛看他。

  「請你嫁給我,好嗎?」他十分誠摯的對她說著。

  衛雪倫感動的淚水盈滿眼眶。「哦!風……我當然一千個、一萬個願意。」

  她的話才落下,他熱烈而纏綿的吻馬上和她的緊緊密合在一起。

  他們之間,不再有陰影,有的只是陽光和幸福的末來。


               《本書完》
2016-10-15 21:5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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