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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心如刀（改） 01 作者：不詳
一、「黃教授」
G城是省城，雖然是內陸城市，但畢竟是省城，這幾年隨著經濟的發展，也
一天天地變得繁榮起來。高樓大廈一棟棟地修起來了，夜晚的霓虹燈也一片片地
亮起來了，如果只是走在城市的新區，已經和沿海發達城市感覺沒什麼兩樣。
今天是週末，蘇強本可以在家裡好好休息一天的。老婆Lx在家電城裡做事，
週末都要去上班，父母又不在身邊，星期天正好一人獨自呆在家裡，先睡個懶覺
，起床後隨便吃點東西，下午再看幾部歐美大片，等老婆晚上回來又一起出去吃
個燭光晚餐，一切都很愜意。但昨天晚上很晚，蘇強和老婆正在床上造人的時候
，公司老總突然來電，說是外地一個客戶的產品突然出問題了，客戶要公司立刻
派人去處理，所以讓蘇強今天就坐中午11點的班機趕過去。搞得蘇強一下子沒了
興致，胡亂抽動了幾下，草草了事，過後任由老婆溫柔地幫他清理完，就趕緊睡
了。
早上起床，發現老婆已經上班去了，餐桌上有兩片烤好的麵包和一杯牛奶，
還有一張紙條「老公，昨晚你好棒！我先去上班去了！早餐給你準備好了！出差
要注意安全，早點回來哦，老婆好想好想你，親親！」。
蘇強一看時間，都快9點鐘了，想到從家裡到機場還要花很長時間，就直接
拿上麵包和牛奶，急匆匆地往樓下趕。因為結婚時新買的房子一直沒交樓，為上
班方便，就在林茜上班的家電城附近租了一套房子暫時住著。由於是老城區，沒
什麼新房子，只得租住在一個事業單位職工小區裡。
小區是上世紀八十年代初修建的，已經很陳舊了。雖然是樓房，但只有六層
，又沒有電梯，蘇文和林茜租住在三層，上下樓都只能走樓梯。原來那些業主大
部份都在城市的新區買了新房子搬出去了。現在在小區住的，部份是象蘇強這樣
圖上班方便的，更大部分是進城來打工的農民工，圖這裡租金便宜。這些進城打
工的，好點的在附近的工廠上班，還有的在餐廳打雜，那些素質更差點的，就只
能蹲守在路邊，收收廢舊報紙，或臨時給人家幹點修修廁所之類的活。
蘇強和林茜上下班的時候，就經常碰到一些租住在小區的臨時工。經過身邊
的時候，都能聞到一股難聞的汗臭味。蘇強每次聞到這種味道，就有點為林茜擔
心。因為他知道，林茜有點輕微潔癖，怕她受不了這股氣味。但暫時又沒有解決
的辦法，況且這裡的租金也確實比較便宜，對蘇強和林茜這樣正在供房的年輕夫
妻而言，經濟壓力也小些。現在只能希望開發商能盡快把新買的房子建好，能早
點從這裡搬出去。很多年後，蘇強非常後悔當初這個決定，如果沒圖一時方便租
住在這個小區裡，那後來那些另他痛不欲生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但現在的蘇強卻無法預見到那麼遠，他現在想的就是盡快去趕上飛機。他邊
想邊快速衝下樓，由於下得太急，在二樓拐角的地方，一個不小心，差點撞到了
一個正在上樓的人身上。蘇強自己沒覺得什麼，倒把那個被撞的人嚇了一跳，像
只受了驚嚇的小老鼠似的，急速的閃在了樓梯的角落裡，同時一股奇怪的味道撲
面而來。即像是汗臭，又有點不像，有點腥臭，比過去蘇強接觸到的民工身上更
難聞。蘇強來不及細想，匆匆掃了那人一眼，心想：「估計是收垃圾的吧！」
就隨口說了聲「不好意思」，仍然急速地衝下了樓。
今天是週末，老王教授很早就起了床。退休都快五年了，可老王教授卻覺得
自己一直都還未適應退休的生活。
老王退休前是省城美術學院的油畫教授，因為很早就開始做行政工作，所以
在藝術上並沒有什麼成就。但畢竟是搞藝術出身的，雖沒大名家的成就，卻有大
名家的風流。身上衣服總是畢挺的，頭上雖然年紀很輕的時候就禿頂了，但盛下
的幾根頭髮卻總梳的油光水滑，紋絲不亂。再加上退休前做到了系主任級的領導
，決定很多人的命運和前途，所以喜歡處處留情，處處留種，褲襠裡一根細長的
雞巴也不知在多少女人陰道的淫水中浸泡修煉過。
有次老婆為女人的事和他吵架，罵他是「伢豬」轉世。開頭老王沒明白是什
麼意思，後來經打聽才知道，「伢豬」是老婆家鄉的土話，是指農民養的未閹割
過，整天由人趕著走村串戶，專門用來給母豬配種的公豬。老王雖然口頭上表示
很氣憤，但在內心深處卻有點洋洋自得，認為自己一生給很多女人配過種，也確
實配得上這個稱號。但退休後，很快一切都變了，再也沒有女人主動把身體送上
門讓他播種。再過一年，老婆也去世了，兒子又和他不住在一起，搞得他只能天
天呆在家裡，抱著一台舊電腦和一根網線，在大大小小的黃色網站上對女人做理
論研究。實在憋不住了，也只能去找個雞洩洩火。
王教授在所有色情論壇裡都化名「黃教授」，因為他認為即使是做色狼，他
也和一般人是不同層次的。由於退休前經手的女人多，見多識廣，「黃教授」很
快在很多論壇打響了名頭。那些經常在色情網站混著的，都知道圈內有個「黃教
授」，對女人身體很有研究，理論水平高，實踐經驗也很豐富。
前兩天家裡的電飯煲壞了，「黃教授」打電話告訴了兒子，兒子答應今天開
車回來，帶他一起去家電城重新買個新的。
剛到家電城，「黃教授」兒子突然接到單位電話，有急事讓他回去。「黃教
授」兒子就讓「黃教授」自己去買電飯煲，並約好買好後再來接他。「黃教授」
心裡雖然不樂意，但也沒辦法，只能自己走到家電櫃檯挑選。
由於是週末，家電城裡人很多，「黃教授」看了半天，也沒有售貨員顧得上
過來招呼他，「黃教授」就覺得有點失落，好歹自己也是個教授，退休前還是個
正處級的領導，現在買個電飯煲都要自己親自過來，還沒人願意理自己。越想越
覺得有氣，就大聲叫起來「人呢，都去那啦？想買東西都沒人理？」
這一嗓子果然有用，立時就有一個甜蜜蜜的女孩子的聲音傳過來：「大爺，
您想買什麼？我來幫您吧」
「黃教授」抬頭一看，就看到一個個子高高，年輕漂亮的女人，臉上掛著標
準的職業微笑，邊說邊向自己走過來。
「黃教授」雖然自認為一生閱女人無數，但看到這個女人，卻不由自主的有
點窒息感。這個女人正是自己喜歡的類型，個子高高的，皮膚白白的，身著家電
城的職業裝，上身是深色帶白色蝴蝶節的女式西服，下身是同樣顏色的中長西裙
。上身西服是收腰的，扣子以上的上半截正好緊緊裹住了女人豐滿的胸脯，扣扣
子的部位又束住了女人細細的腰身，下身的西式短裙則緊貼著包著在女人翹翹的
大大的屁股上，形成了一個完美的圓弧形。
女人向王教授走過來的時候，胸脯在輕微的上下抖動，王教授立時就用畫油
畫時練就的，並在無數女人身上又得到過驗證的專家級眼力，把女人的衣服在大
庭廣眾之下剝了個精光。雖然家電城裡人山人海，他卻只看到一個挺著34D豐滿
的胸脯，扭著纖細的腰身，搖動著肥白屁股的豐腴裸體女人正向自己走過來。
「黃教授」正在出神，女人已經走到了他身邊，看到他望著自己發呆的樣子
，好像已經習以為常，又微微笑了一下，再次輕柔的問道「大爺，您看上了什麼
東西？」
「黃教授」這才回過神來，咳了一聲，嚥了口口水，臉上又恢復了一本正經
的神態，說道「姑娘，我在這裡站了半天了，都沒人理我，你們還做不做生意？
」
「不好意思，今天人太多了，讓您久等了，大爺您多體諒。」
「黃教授」假裝生氣，就說「我是教授，你們不尊重顧客，我要投訴你。」
說著，就把臉故意湊過去，湊得很近，裝做去看女人豐滿的胸脯上掛著的工作牌
。
女人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這顆盡力想湊到自己胸脯上的禿頭，眼神中閃過一絲
厭惡，但立即又被職業性的微笑所取代，同時機靈地扭動細細的腰肢，把胸脯挪
開，說道「大爺，您看清楚了，我是這一層的負責人，叫林茜，我有什麼做得不
對的地方，請您多指教！」
王教授立時聞到一股女人身上特有的雌性氣息撲鼻而來，頭就暈乎乎的，連
牌子上寫得是什麼都看不清了。就抬起頭仰視著這個叫林茜的女人的漂亮白晰而
性感的臉，說道「我有那麼老么，叫我大爺？」
「哦，是我不對，您還很年輕，大叔！要我為你做什麼麼？」
「黃教授」有意想刁難一下這個女人。就把手指向貨架最上層一個最大的電
飯煲：「我要看看那個電飯煲。"
林茜就走過去給「黃教授」拿電飯煲。雖然林茜的個頭很高，但因為家電城
是貨倉式銷售，電飯煲又放在最高一層，林茜也要踮起足尖才勉強夠得著。
林茜拿電飯煲的時候，要盡量向上抬起胳膊，西裝下擺就張開了，原本紮在
裙子裡的襯衫也抬上去了，林茜立即就感覺到「黃教授」色瞇瞇的眼睛，盯在了
自己的裸露出的一小節白白的腰身上。林茜紅了紅臉，心裡暗罵了聲：「老色鬼
！這麼大年紀了還不正經，癩哈蟆還想吃天鵝肉！」，同時用盡力氣才把電飯煲
拿了下來。
「黃教授」裝模作樣地打開電飯煲看了看，說：「這個電飯煲大了點，我要
那個小一點的。」又要林茜去拿另外一個稍小一點的電飯煲。林茜沒辦法，只得
費力把原來那個放上去，又把他要的另外那個搬下來。
就這樣，「黃教授」七挑八撿的，折騰了林茜好幾次。
林茜被折騰得滿頭大汗，雖然在心裡發了幾次火，但臉上卻不得不一直依然
掛著職業性的微笑。
林茜正著急，忽然另外有一位售貨小姐跑過來喊道「林經理，艾總有急事叫
你馬上過去一下。」
林茜聽了，心裡終於鬆了一口氣，忙把手中的電飯煲遞過去「那你招呼一下
這位大叔，他想買電飯煲。」
又回過頭對「黃教授」說「對不起，大叔，我有事先走了，有什麼事，你和
這位王小姐商量吧」
「黃教授」還來不及答話，林茜就匆匆走了。「黃教授」覺得非常失望，就
磨磨蹭蹭地東挑西撿，想等林茜辦完事再回來招呼自己。等了很久，也沒見林茜
再回來，只得胡亂地買了不知是什麼牌子的電飯煲，怏怏不快地回家了。
晚上八點多的時候林茜接到老公的電話，說客戶那邊的事情比較麻煩，估計
要過幾天才能回來。
林茜在電話裡對老公千叮嚀萬囑咐，又撒了半天嬌才掛斷電話。一直忙到晚
上十點多鐘，喧鬧了一天的家電城終於慢慢安靜下來。林茜安排好幾個售貨員整
理好被顧客搞亂的商品後，急忙往家裡趕。
由於時間比較晚，公交車上的人很少。林茜把勞累了一天的身體攤放在座椅
上，默默地看著街道兩旁的霓虹燈在窗外閃過，隨著車子行進，車廂裡光線明滅
閃爍，城市裡的喧嘩好像慢慢遠去。
突然之間，林茜覺得身心很疲憊、又有點迷茫。銷售員的工作真的很勞累，
一天到晚都在和顧客打交道，要不停的微笑，陪小心，哄著顧客。稍有不周，不
是被投訴，就是被辱罵。雖然在外人面前，自己是金牌銷售員，八面玲瓏，什麼
難纏的人都能擺平，什麼局面都能搞得掂。但在人背後也只有自己才知道自己流
了多少淚！難道生活注定就是這樣子，如此勞碌、簡單而平淡？
「哎~~~~~~~」想到這裡，林茜在心裡默默地長歎了口氣。
林茜回到小區，遠遠望到自家樓下圍了一群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就
急忙趕過去。走近一看，原來又是住在六樓的那個三八婆在罵人。
林茜和老公租住的這棟樓，雖然大部份的業主都搬出去了，但仍然有個別經
濟狀不好的，在別的地方買不起房，仍舊在這裡住著。六樓的這個女人，原來是
單位的勤雜女工，丈夫也是個普通的工人，後來又下崗了，自然沒辦法買新房子
。但女人總認為自己是公家單位的，又是業主，所以比其他租房戶要高一等。
因為林茜和老公都是城裡人，又都有很好的工作，所以對他們倒是很客氣。
但對那些租房的農民工就有強烈的優越感，喜歡有事沒事對他們罵罵咧咧的。今
天不知是誰倒霉，惹上了這個母老虎。
林茜本是個不喜歡湊熱鬧的人，皺了皺眉，想直接上樓回房去。可一看樓梯
被人堵住了。一個個子矮小的男人，身上穿著一件皺巴巴，髒希希的舊西裝，右
肩上扛著一輛破破爛爛的自行車，左手抓著一個破舊的蛇皮袋子，正拚命地想抬
上樓。男人的個子實在太廋小，只有一米五左右，自行車又是農民工經常用來送
煤氣的那種，很高很重，男人左手抓的蛇皮袋裡不知道裝的是什麼，好像也挺沉
的，再加上樓道又很窄，小個子男人就被卡在樓道的拐彎處，進退不得。
「鄉下人真蠢！就不知道先搬袋子，或先搬自行車！把樓梯擋得死死的，大
家怎麼上下？」三八婆氣勢洶洶地對小個男人叫嚷。
小個男人一邊掙扎著盡力想把自行車拐過樓梯口，一邊頭象雞啄米似地連點
：「對不起，對不起，就好了！就好了！」。隨著他點頭，他禿頂的頭上剩下的
幾根長髮，可笑地上下擺動，顯得可憐又滑稽。
突然，三八婆「啊」地尖叫了一聲。原來小個男人可能被催得太急了，用力
過猛，把蛇皮袋的帶子一下子崩斷了。袋子猛掉在地上，裡面的東西，一些碗、
杯子之類順著樓梯滾了下來。三八婆嚇了一大嚇，更加怒氣衝天，衝上前去，抓
住小個男人身上的自行車，用力推搡了幾下，小個男人再也堅持不去，猛地跌坐
在樓梯上直喘氣，口裡還不住地道歉。樓下圍觀看熱鬧的幾個人，發出一陣開心
的哄笑。
「真是個窩囊費！」林茜心想，覺得實在看不過去了，走上前去對三八婆說
道：「算了吧，人家的東西都摔壞了！」
三八婆一看是高頭大馬的林茜，氣焰立時矮了幾分。倒也不敢再過分囂張，
嘴裡嘟囔了幾句，放開小個男人，自顧上樓去了。
小個男人感激涕零地連聲對林茜說謝謝，林茜對他做了個微笑的樣子，也上
樓回自己的家。經過小個男人身邊時，猛然聞到一股汗臭味，與林茜經常在小區
那些賣苦力的民工身上的氣味是一樣的。但令林茜感得奇怪的是，小個男人汗臭
中又夾雜著一股濃烈的腥臭，林茜覺得有點熟悉，但一時又想不起是什麼東西的
氣味。
「老公身上總是那麼乾淨清爽，從來沒什麼異味!」林茜心想，不由得思念
起起老公來。沒再理小個男個，自己也逕自上樓回家去了。其餘的人見再也沒什
麼熱鬧看，也就散了。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3-2-1 14:46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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