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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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再見,喬希慕。」
歐玲雅吻別了喬希慕,關上了門。他輕巧地穿過走廊,朝樓梯走去。
喬希慕是個很好相處的性夥伴,歐玲雅想道。她希望他們再來一次。
那天,她擺脫了那個老頭子後,在林蔭道上又遇到了喬希慕。他帶她
去了一家夜間俱樂部,時間過很很快,她根本沒去想老頭子對她說過的話。
她塗著口紅,暗自發笑,回憶著她和喬希慕在左拉俱樂部共渡的良宵
。在她去過的所有俱樂部中,左拉俱樂部是最有意思的。所有的「女主人
」都穿著緊身皮衣,讓客人們猜出誰是真正的女人。
俱樂部的中心是一個水磨石舞池,頂上華燈彩照。到了晚上,侍者們
做各式各樣的性表演。歐玲雅尤其欣賞兩個代號為「J」和「K」的非洲
小夥子的表演,她倒是想出高價和他們樂一會兒。
但是她有喬希慕,她漸漸開始喜歡他了。而且,他雖然年輕,但也很
有魅力,選擇左拉俱樂部就沒有令她失望。
在環繞著舞池的暗處,客人們可以做各種他們感興趣的遊戲。實際上
,這是一種色情服務。這些男女侍者--穿著緊身半透明皮衣,一身外國
偶像裝扮--在桌椅間穿梭,為客人們提供服務--當然不是免費的。
歐玲雅很滿意,也很興奮,她以前從未見過這種遊戲。
「你最喜歡什麼,小姐?」一個漂亮的女侍者問道:「我們可以提供
各種服務--口交、還是……?」
「噢……我喜歡胸部按摩,」歐玲雅示意道,「那感覺舒服極了,不
過我擔心我精力不夠。」
一個男侍者和一個女侍者走了過來,他們身材較小,是黑頭發的歐亞
混血兒,像是兄妹倆。他們每個人都戴著一個皮項圈,穿著黑色的衣服,
都很可愛。
令喬希慕吃驚的是,歐玲雅選擇了女侍者。
「再加一點刺激吧,」她解釋道,「你也應該試一試。」
這就是那天晚上她和兩個侍者一起所享受到的。他們禮貌而又殷勤地
和她戲耍著,當然還有她的護花使者--喬希慕。
但是好象沒有人在意舞池裏的一舉一動,歐玲雅有興趣地看著舞池,
一位小姐仰躺在地板上,不是一個人,而是五個人,一齊逗弄著她。
那天晚上,在歐玲雅的旅店房間裏,她和喬希慕輪流表演著俱樂部裏
的一幕幕,直到淩晨他們才開始睡著。
歐玲雅並不太嗜睡,她只是需要性生活--一種有規律的高品質的性
生活,以免陷入無聊的境地。
她看看表,快十點了,過一會兒信使就要來了。她知道她應該警惕一
點,畢竟,那個老頭子警告過她,叫她不要過分自信。但是她又有什麼可
怕的呢?她能夠對付任何形式的挑戰。
終於,她等到敲門聲,歐玲雅最後一次整理了一下頭髮(髮型是法國
式的),又擺平了低胸短衫的領子。今天,他不可能再那麼冷淡了!
她打開門,信使正站在門外,仍舊穿著那套灰色的西裝,結著那條不
倫不類的領帶。
「你好,歐玲雅小姐,我相信你又度過了美好的一夜。我可以進來嗎
?」
歐玲雅讓他進來了,他將公事包放在床上。最後他才打開公文箱,取
出了另一個銀色的信封,遞給歐玲雅。
「這是今天的任務,小姐,看看吧,我祝你好運。」
歐玲雅急忙拆開,裏面是一張銀色的卡片和一張地鐵車票。歐玲雅不
解地朝信使瞟了一眼;但是他仍然一動也不動。她看到卡片上印道:早安
,歐玲雅。今天你得呆在巴黎的地鐵上,起終點站分別是派特德車站和瑪
麗迪西。
「可是……?」歐玲雅疑惑地看著信使。
「翻過來看看,小姐。」
她將卡片翻過來,讀道:「在你乘車的途中,你必須和一個完全陌生
的人發生性關係。不許失敗。」
歐玲雅低下頭,和一個陌生人發生性關係,在地鐵上!太滑稽了!然
後又轉念一想,也許這是一次非同尋常的體驗和感覺。
「我帶你去德。米托車站,小姐。然後你就獨自上路了。」
歐玲雅和信使在地鐵站下了汽車,歐玲雅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兒,她
一再告誡自己不用緊張。現在是下班尖峰期,人多,過一會兒就好了;也
許火車上不會有很多人注意到她的。另一方面,她會和誰發生性關係呢?
有這樣的人嗎?
信便馬上就要走了。
「你自己幹吧,歐玲雅。」
「但是你怎麼知道我是否完成了任務?」
信使笑了。「我們組織的人自有辦法,歐玲雅,有一天,如果你有幸
加入了組織,你曾發現這個秘密的。」
這時,一群阿拉伯人吵吵嚷嚷地湧向月臺,來到檢票口上了人車。人
群散盡了,歐玲雅想找信使,但是他已不見了。
歐玲雅獨自站在月臺上,焦急地等待著下一班地鐵。她打量了一下她
周圍的小夥子們,他們中的哪一個會是她的獵物呢?或者說,她的夥伴?
這還不是一樁遊戲了。
站在進口附近的那個金髮碧眼的男人,長得倒不錯,如果是他的話她
倒樂意。
但是她引起他的注意了嗎?歐玲雅的腹部一陣刺痛,她又想到了做愛
。如果能和他做愛,感覺肯定不賴,這一點她清楚。
但是,如果她和那個又咳嗽又吐痰的老頭子一個車廂呢?或者和那個
滿口黃牙、腆著大肚子的郵差呢?不,不,她不會的。
但是她知道她沒有選擇的權利。她得完成任務,一有機會就得抓住-
-不管對方如何。還有個問題,她怎樣才能不被人注意到呢?也許,歐玲
雅自我鼓勵道,有志者,事竟成……
她記起了她曾和學生時代的朋友詹妮斯一起坐火車從洛杉磯到劍橋,
看望斯利佛--詹妮斯的一個男朋友--他是一個醫學院的學生。作為一
個搞婦科的,也許他在本職工作方面很出色:任何時侯,你都挑不出他的
缺點,尤其是對女性的人體解剖。
那一次,是星期天的早晨,兩個女孩子微醉地上了火車,這並不奇怪
,她們剛從詹妮斯的通霄生日舞會上出來,還沒有回過神來。她們希望旅
途愉快;她們當然沒想到在去劍橋的8-18次列車上會發生點什麼。
那是一列舊車,車輛裏發出一股黴味--那是一堆發爛的圓木散發出
來的。那個星期天的早晨火車裏很空,所以詹妮斯和歐玲雅找到一間潔淨
的空車廂,躺在長椅上,準備好好睡一覺。
他們還沒跟湯姆和弗蘭科算帳呢。
正當她們躺下準備入睡時,門推開了,走進兩個年輕人,一個又小又
黑,另一個又高又健壯,金髮碧眼。他們穿著大學校服,手裏拿著一堆書
,不難猜到他們以什麼謀生。
「還有座位嗎?」
「哦……是的;但這兒是空車廂嗎?」
雖然已聽到了他們的交談,歐玲雅還是不打算起來。
「一個排的戰士剛剛上車,」高個子的學生歉意地回答道,「他們占
滿了半個火車。」他無可奈何地笑笑。「我們坐在角落裏吧,你看如果可
以的話。」
「哦,讓他們進來吧,歐玲雅,」詹妮斯打著呵欠說道。「我敢說他
們不會吃你的。」
但是她錯就錯在這裏。
「我們輪流睡吧。」詹妮斯躺在一條長椅上建議道。「我先睡半小時
,然後你再睡。」她已經閉上了眼睛。「到了斯蒂文基叫醒我。」
歐玲雅憤憤地看著她朋友的睡態,她決定過一會兒,她一個人回去。
湯姆和弗蘭科已經坐在了她對面的椅子上,歐玲雅掏出一本書。
「啊--D。H。勞倫斯!」弗蘭科驚喜道。「一個了不起的作家,
你不認為嗎?你讀過《長舌婦》嗎?」
「當然。」歐玲雅答道(她讀過許多英文的黃色書刊,也有法文的)
。「但是我覺得它太誇張了--性有時候很無趣。」
湯姆的眼睛一亮,興趣更濃了。
「你可能是個鑒賞家吧,我想?」
「我並沒有那麼說。但是我認為有什麼就說什麼。」
「包括情欲?」
「那自然。」
談話中上了,歐玲雅坐回去讀起了《虹》。和湯姆這麼坦白地交談,
她感覺極不舒服,似乎湯姆的眼睛老緊緊地盯著她;但是她不願抬頭看他
。她想起詹妮斯要醒了,就又開始了交談。
「我要去火車買點吃的,」過了一會兒弗蘭科自告奮勇道。「有誰要
帶什麼嗎?」
磨蹭了一會兒,歐玲雅伸進口袋拿出一點零錢。
「請給我來一杯咖啡。」
「她……?」他把頭轉向熟睡的詹妮斯,問道。
「哦,不要吵醒她吧。昨夜是她的生日舞會,她玩了個通霄,正需要
好好睡一覺,等到了斯蒂文基,我會叫醒它的。」
弗蘭科失望地走進了過道,車廂的門重重的關上了。
「要抽煙嗎?」
湯姆將煙盒遞向她,但是她搖搖頭。
「不,謝謝,我不抽煙。」
「不抽?嗯?」湯姆將煙盒放回口袋,朝她輕蔑地一笑。「哦,真是
個淑女!你喜歡佔便宜嗎?」
歐玲雅感到瞼陡地一紅,但是她決不會被一個不比她大多少的學生嘲
弄。她合上書,直視著他。
「我喜歡做愛,而且很擅長,也許比你強。」
如果她希望這麼說罷羞辱他,她就錯了。
「哦,我懷疑,歐玲雅,我非常擅長。」他頓了一下。「你不願意證
實一下嗎?」
就在這時,車廂的門被撞開了,弗蘭科偷偷走了進來。
「列車員!」他宣稱道。「他正在查票,幾分鐘後可能就要到這兒來
了。」
「噢,天哪!你不是說過他們星期天早晨從不查票嗎?」湯姆喊道。
湯姆求助地望著歐玲雅。
「請,歐玲雅--你幫幫我們吧,如果再被抓到,我要上法庭的,那
我就完了!」
「再次?」
「是的。弗蘭科和我只買得起一張車票。」
「我為什麼應該幫助你呢?」
「因為你想證實我的性魅力。」
「OK,OK,那我該怎麼辦?」
湯姆的瞼一下子亮了起來。
「跟著我就行了,你帶上你的車票,讓詹妮斯睡在那兒,她看起來沒
事。」
湯姆和歐玲雅走出車廂,關上了門。車廂的盡頭是一個廁所,歐玲雅
馬上意識到了湯姆要帶她去的地方。
「幹什麼……?」
「這裏很好。」湯姆答道,推開門,「這兒很安全。如果列車員來了
,你就將車票從下麵的門縫裏遞給他看。他不可能想到這裏面還有一個人
的。」
聽著他的吩咐,歐玲雅走進了廁所,湯姆栓上了門。
「好了,歐玲雅--我們怎麼打發時間呢?」
他伸出手把她拉向他,嘴壓向了歐玲雅。他的舌頭竭力分開她的雙唇
,儘管歐玲雅有點反抗。他的手滑向了她的身體,感覺到了她身體的高低
起伏。她的乳頭堅硬,凸起。
他解開她的胸罩,掀起開司米外套,露出了胸部。
「我要你,歐玲雅。我想要你。」
他的唇離開她的唇,從脖子吻向胸部,他的手捏著她右邊的乳房。他
沒有撒謊,歐玲雅心裏說。他確實很內行,我也不比他差。
火車上的空間畢竟有限,但是歐玲雅還是妥協了。湯姆捏著她的乳頭
,她伸下去拉開了他的褲子拉鏈,一隻手輕輕地、慢慢地撫摸他的陰莖,
另一隻手摩擦著陰毛。
他一邊回應著她的愛撫,一邊快樂地呻吟著。
湯姆渴望更刺激的愛撫,他的手伸在她的裙子下,輕輕地摩擦著她包
著長筒襪的大腿根;手指伸進了三角褲,試探著她神秘的陰部。
「你已經可以了,歐玲雅」,他急促道。「你瞞不了我。」
歐玲雅摩擦著他的陰莖,想刺激他,讓他給他一點快感。她的快樂掌
握在他手裏,但是他卻先投降了。
歐玲雅一驚,湯姆的手伸進口袋掏出一個鉛筆刀,隨便就掰開了。
「不用擔心,寶貝兒,我不會傷害你的。」
他掀起她的裙子,將刀伸進短褲,「嘶」地一聲就將短褲左邊劃開了
,他又以同樣的方法將短褲右邊割開,然後拉下短褲卷成一團,塞進了口
袋。
「你的身段真迷人,歐玲雅。你現在想要嗎?或者還是那句『不』?」
「這兒施展不開,」歐玲雅反嘴道,「而且查票的就要來了。」
湯姆笑道:「看看吧,我告訴你我們該怎麼做。」
他放開她,彎下腰放下了馬桶蓋,然後坐在上面,他勃起的陰莖從褲
子前面挺了出來,潮濕、挺直。
「你背對著我,歐玲雅,」他吩咐著她。「現在你坐在我身上--我
會進入你體內的。」
她聽從了,她一直渴望再次和一個男人做愛。昨天的舞會太令人失望
了,整個晚上,她都在和一群年輕漂亮,有活力的男人跳舞,但是竟然沒
有一個人給她她所想要的--刺激的,令人銷魂的性交。
他穩穩地,快速地插入她的體內,輕輕地摩擦著。他也知道他們的動
作越慢,興奮期就越長。
「啊,」湯姆輕聲道。他的陰莖已深深地插入了她的陰道,陰莖的頂
端已碰到了子宮頸。
「別出聲,」歐玲雅噓聲道,雖然她也幾乎忍不住要叫出聲來。「別
人會聽到我們的。」
就在這時,有人推了推門,門外傳來了兩個人的講話聲--一個婦女
和她的孩子想上廁所。
「告訴他們,就說你病了,」湯姆一耳語道,一邊慢慢地上下摩擦著
歐玲雅。
「我……--我會儘快的。」歐玲雅喘息道。「我……我感覺不太好
。」
「對不起,親愛的。我再試試。」
他們松松地吸了一口氣。
歐玲雅興奮地幾乎要哭了,她也感覺到了湯姆的亢奮。他的雙手緊抱
著她的大腿,她一低頭,看到他的指關節都發白了。
突然她抓住了黃色的裂了縫的浴盆的邊緣,她支撐著它一上一下地摩
擦著,另一隻手從她的大腿間撫弄著他的精囊。
「快一點,快一點,」他呻吟道。歐玲雅知道,再過一會兒他就要射
精了,她得等一會兒;她將手從他的精囊上拿過來開始撫摸自己。從對面
的鏡子裏,她看到了她永遠也不會忘記的一幕:一個滿頭紅發的女孩子,
赤裸著全身坐在一個金髮碧眼的年輕人的身上,年輕人的嘴微張著……
一陣敲門聲。
「請出示車票!」
他們如此亢奮,以致敲門聲並沒有中斷他們做愛。
「票,把票從底下的門縫裏遞過去。」湯姆耳語道。
歐玲雅照他的吩咐做了,同時,快感向她全身襲來,她禁不住全身扭
動。
湯姆依舊在她體內,他也達到了高潮,白色的精液噴射而出,他的手
指深深地陷進她的大腿,把她弄疼了;但是歐玲雅想到的只是快感,無盡
的快感。
車票重新出現在門下面,伴隨著一聲:「你的票,很抱歉打擾你了。」
事畢,湯姆和歐玲雅回到車廂,火車快要到斯蒂文斯了,詹妮斯和弗
蘭科倆正在親熱。
「我們打擾你了,」歐玲雅酸溜溜地笑道,「睡得好嗎?」
火車到了劍橋,兩個小夥子捧著書走向了月臺,大家都有點不自在,
因為他們可能再也見不到面了。
和往常不一樣,檢票員是個男的,他伸出手向陽姆和弗蘭科要票。
「都有票。」
令歐玲雅吃驚的是,湯姆伸進口袋拿出了一張往返車票,然後遞給檢
票員,並報以禮貌的一笑。
「可是……可是你一直有車票!」歐玲雅疑惑地嚷道。
湯姆詭密地一笑:「是的,我有票,有什麼不可以的嗎?」
「可是為什麼……?」
「我的寶貝兒--否則你怎麼會和我做愛呢?」他又伸進口袋掏出了
一條點綴著花邊的絲質三角褲,「這是你的。」
她站在他身後怔怔地望著他,他一下子轉過身來向她高興地招招手。
「回頭見。」
歐玲雅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如果不是我先看見你的話,這一切都不會
發生了,她想道。
雖然那一切只發生在五六年前,但是在歐玲雅想來已經很久很久了。
從那以後歐玲雅長大了很多,她已記不清有多少次了盼望著再次遇到湯姆
,她要報仇。現在,站在派特德拉的月臺上,她想起了這一切。那個金髮
碧眼的年輕人長得那麼像湯姆--高大的身材,傲慢的下巴。和他做愛也
許會像報復多年前玩弄過她的那個私生子一樣,她已經計畫好了怎麼做。
火車進站了,歐玲雅收回了思緒,提醒自己這是她唯一的機會了:她
必須抓住。
令她驚慌的是,車廂比她預想的要滿。有婦女、孩子、商人、甚至-
-更令她恐怖的是--還有兩個憲兵!這太麻煩了!
地鐵徐徐駛出了車站,並慢慢加速了,到了黑暗的彎道,歐玲雅開始
物色她的「犧牲品」。合適的對象並不大多,兩個老年人帶著一條卷毛狗
;一個長著麻子的年輕人,好象是個銀行職員,只是兩個耳朵太突兀了;
還有一個中年商人在看一本業餘攝影雜誌。
她選擇了中年商人作為進攻目標,她就站在他前面。現在,她怎麼引
起他的注意呢?幸好,他坐在車廂的拐角裏,如果她背對車廂裏的其他乘
客,或許他們不會看見她對他的挑逗的。
火車駛到了另一個彎道,歐玲雅利用了這個身體稍微傾斜的機會,她
的腿「偶然地」碰到了那個商人,最後,那個商人抬起了頭。當他看到歐
玲雅微開的短衫和她半裸的胸脯時,他吃了一驚。
她必須快點,火車已經駛進第一站了。
「寂寞嗎?先生,我們可以找個地方玩一會兒。」
那個商人笑了。
「再說一遍,小姐。但是你……並不是我要的那種類型,艾倫斯,下
車吧。」
他轉向那個麻臉小夥子,兩個人站了起來。歐玲雅失望地看著他們下
了火車。
在第一個下客站,一大群日本遊客上了火車,她被擠到了通往隔壁車
廂的門前,不禁歎了一口氣。她抱著希望推開了門,走了進去,關上了門。
這個車廂的景況也好不了多少。但是歐玲雅立即注意到了一個又高又
黑的男人,他也是坐在最後一排。他當然算不上漂亮,但是他的鼻子很優
雅,衣服也很名貴,很得體,還有一頭時髦的波浪形的捲髮。他戴著墨鏡
,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她走近他,他似乎感覺到了她的到來,並看著她。她討厭那副擋著他
眼睛的墨鏡,她不願顯出任何表情。
歐玲雅費勁地沿著過道朝後擠著,直到她站在那個男人面前,都沒有
人注意她。她準備開口說話,但是他先開口了。「你像一朵紫羅蘭,小姐
。一朵甜美的,性感的,夏天的紫羅蘭。」
他的聲音低沈,富有磁性,歐玲雅的脊背哆嗦了一下。
她彎下腰吻了他一下,他看起來既驚訝又高興。他的手伸向了她的短
衫的前部,毫無疑問摸到了下面裸露的胸部和堅硬、凸起的乳頭。
「我想要你,先生。」
她的手伸向了他的大腿,他看了她一眼。但是位沒有繼續抱緊她,放
開她的短衫。
「你不覺得我很有吸引力嗎?先生?」
他笑了,奇怪地嘲弄地一笑。然後把她的臉拉向他,吻著她。
「我不會那麼說的,小姐。雖然你確實讓人感覺不錯。」
「我不明白,為什麼……?」
他沒有回答,這激怒了歐玲雅。她要讓他明白,也要讓其他乘客明白
,她是有魅力的。
她拽起他將他背靠車廂。他呼吸急促,她知道他想要她。現在所有的
眼睛都投向了他們,但是她就像沒看見一樣。已經無路可走了,如果在到
達終點站之前她還沒有完成任務,那麼她的夢想就要徹底破滅了。他是她
不可抗拒的一個挑戰。
歐玲雅以最快的速度拉開了他的褲子拉鏈,雖然他的嘴角依然掛著傲
慢的微笑,但是他似乎很樂意成為她手下的俘虜。
他已經勃起了。她彎下腰吻著他,玩弄著他……
「寶貝兒,要了我……」
他呻吟著,她蹲下身趴在他身上,他們都激動起來。
車廂裏突然寂靜起來,沒有一絲兒聲音。歐玲雅沒有轉身,但是她知
道這是她身後旅客們的抗議。
她抬起右腿,他的手在她的膝下支撐著她,當他刺入她的體內時,他
昂起頭,發出長長的一聲快感的呻吟。
歐玲雅知道其他乘客對她的厚顏無恥已熟視無睹了。她的裙子掀到了
腰部,露出了她的臀部和覆蓋著金紅色陰毛的陰部。有一打人,或許更多
的人在看著他們,這激勵了歐玲雅,她更放肆了,也不管周圍的乘客怎麼
看,怎麼想。
她非常想再持續一會兒,但是人車開始減速,還分鐘後就要到終點站
了。
歐玲雅被渴望和野性撕扯著,她強迫自己動作快一點。
他的手在她身上死死地掐著,快要到了,馬上就要到了……
她注意起了一個聲音,像蜜蜂的嗡嗡聲。她意識到那是乘客們在低語
:「到了,到了。」他們的聲音刺激了她,她感到他的陰莖越來越深地伸
進了她的體內。
他們都達到了高潮……
歐玲雅全身放鬆了下來,她拉下裙子,轉向其他乘客。令她驚奇的是
,他們沒有一點興奮的跡象,對幾步外發生的事他們沒有一點感覺。他們
依然故我--有的在看報,有的在閒聊,還有的在看著窗外。似乎什麼也
沒有發生。
火車馬上就到瑪麗迪西站了。她整理好衣服,轉向那個給他創造機會
的男人。
「謝謝你,」她說,然後在他臉頰上吻了一下。
「我是快樂的,小姐,相信我。」他笑道,並摸著她的臉頰。「對一
個盲人來說,有這麼迷人的性夥伴,這並不多見。」
歐玲雅驚訝得啞口無言。她竟然沒有感覺,沒有看到!她想說什麼,
向他道個歉--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麼--但是車站已慢慢進入她的視野。
火車緩緩停了下來,門自動滑開了。歐玲雅隨著人流擠下了火車,直
到她站在月臺上才意識到她做了些什麼。火車又駛出了車站,透過車窗,
她看到那個短暫的性夥伴依然坐在那個位子上,臉上仍是那副神秘的微笑。
「一個非常出色的表演,請接受我最衷心的祝願。」
歐玲雅環視四周,看到一個熟悉的男人站在月臺上,就在她身後。是
信使,仍然穿著那套灰色的西裝,只是這次還帶了一個文件夾和一支鉛筆
。他在終點等她。
「這麼說我通過了?」
信使禮貌地鞠了一躬。
「坦白地說,對你成功的把握性,我不太樂觀,歐玲雅小姐。你確實
很勇敢,而且你今天幹得很漂亮。但是,當然,」他笑道「這只不過是一
項很容易完成的任務,你的奮鬥才剛剛開始。」
第六章
那天晚上,歐玲雅和喬希慕在羅基餐廳共進了一頓愉快的、充滿了浪
漫情調的晚餐。席間,他們討論了喬希慕即將在倫敦舉辦的畫展,克利斯
將展覽會的名稱暫定為「溫柔之鄉」。飯後,喬希慕還得回工作室繼續工
作,歐玲雅只好獨自一人去紅燈區的一個下等影劇院,看了部黃色影片,
欣賞了她周圍的人的粗俗表現。
當她返回旅館時,已是深夜。踢掉鞋子倒在床上後,她便累得連脫衣
服的力氣都沒有了。當她伸出手要去關掉床頭燈時,她手碰到了一樣東西
;是個破舊的、硬皮的筆記本,用一把小鎖鎖著。
是她父親的日記。
歐玲雅將印著鉛字的本子拿過來,順手又拿個枕頭墊在背後,這樣便
能舒舒服服地靠在牆上了。她打開日記本的小鎖,翻到扉頁。這上面的幾
句話,她不知看了多少遍,但每一次,她仍舊激動不已。
六月五日,星期六。今天晚上,信使來給了我一個信封,裏面裝有下
一次考驗的詳細安排。我要去阿爾吉爾郊區的法國影劇院,同第一個來與
我洽談的女人做愛。
大約七點三十分,我到達電影院。一個身穿黑色緊身衣、頭髮邋遢的
女人給我賣了票,我暗暗希望這個女人不是我要征服的第一個人。幸運的
是,這個女人果然沒有向我提供她的身體,儘管在她把票遞給我時,極其
殷勤地看著我,說道:「我們隨時歡迎像您這樣風度翩翩的先生光臨。相
信您一定會度過一個銷魂的夜晚,先生。」
影院裏面光線陰暗,空氣悶熱,令人窒息。其間還彌慢著一種讓人作
嘔的由上千種味道摻雜在一起的混合氣味:廉價葡萄酒味、大蒜味、香水
味和油漬香味,我很奇怪影院主人為什麼不把它清掃乾淨或重新粉刷一遍
呢。聖主可是不願意光顧這種地方的。
這是一家老式劇院,坐在頗像手椅,而不是人們常見的凹背單人坐位
。兩排座位之間也相距挺遠。嗯,說不準還有跳蚤呢。不過,至少有一點
好處,就是有足夠的地方伸伸腿。
一個長相俊秀的、有著長而濃密睫毛的阿拉伯男孩領著我找到坐位。
當我準備舒舒服服地坐下時,感到他的柔軟、女孩子一般的手碰到了我的
大腿。頃刻間我被他深深地吸引了,但一想到信便給我的指示,便無奈地
搖了搖頭。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我必須保持頭腦清醒。「也許一會兒見
。」我告訴他,他轉身消失在黑暗中。
我的胃抽搐一般疼痛起來。說實話,在這個充斥著色情畫面的、令人
難過的地方,很難靜下心來思考一些問題。我只知道組織一定又在計畫下
一次考驗的地點。在昏暗中我掃視著周圍,沒有一個人注意我,他們的眼
睛像是釘在了螢幕上。
電影早就開演了,要跟上故事情節也毫不費力--如果能稱為故事情
節的話。螢幕上,一個長相並不可愛的修女向兩個好色之徒撩起了裙子,
當她用嘴唇貪婪地親吻著一個男人的兩腿之間時,另外一個男人撲倒了她
身上。修女並不漂亮,只是她那兩片猩紅的、性感的嘴唇在情人的身上移
動時,頗具誘惑力。兩個求愛者卻長得相當英俊。儘管我很保守,但很快
就發現自己被這庸俗不堪的場面吸引住了。
我的眼睛掠過幾排坐位,確信不會有人能夠看清我在做些什麼。現在
,我的陰莖勃起,有些疼痛難忍,索性解開褲子上的扣子,活動活動僵硬
的身子,自淫自樂起來。
我是如此沉浸於個人的樂趣,以致於沒有注意到一個身材高挑、皮膚
微黑的女人沿著過道向我走來。確切地說,當她翩然降臨在我身邊時,我
才發覺。
「我坐在這兒,你不介直吧,先生?」
溫柔的三藩市口音使我魂不守舍。一點也沒有電影中棕色皮膚的解說
員那般刺耳,她的聲音低沈、沙啞,給人以溫暖,又讓人想入非非。我不
禁心旌神搖起來。這個外星人一樣的女人如果能成為我第一個征服的人,
那麼這次來電影院就算是不虛此行了。
這個女人身段修長,體態勻稱;豐滿的乳房緊貼著無帶的、裝飾著金
屬圓片的晚禮服。鮮紅的禮服緊包裹著她姣好的身體,就像是情人的擁抱
,一雙淡褐色的眼睛閃爍著熱情,一頭富有光澤的黑色捲髮瀉在曬黑了的
肩頭。真是一朵盛開在荒漠的奇葩。
「我……,不,當然不介意。請坐。」
她或許已經看到了我在自淫,只是沒有唐突地表達出來。我用眼角悄
悄地觀察她,她假裝全神貫注地看電影,這種掩飾也瞞不過我。她的乳頭
大而硬,很突出地頂著禮服的前襟,電影院裏空座很多,而她偏偏要緊挨
著我坐,她渾身散的出來的熱量直沁入我的襯衫和長褲中。我有些迫不及
待地想得到她,並開始在心裏咒駡起自己的拘謹和組織嚴格的命令了。如
果我想跟她發生關係,她一定也會接受的。
我無需煩心,這個黑髮的妖婦送上門來了。
「很熱,是不是,如果大家都隨意一點,您不會抱怨吧?」
我轉過頭,發現她禮服外面的披肩已經滑落,我出神地看著她慢慢將
包裹著身子的禮服脫下,她豐腴的胸部一點一點地顯露出來。直到這個女
人的手放在我身上,解開我襯衫上的鈕扣,用她那熟練、有力的手指撫摸
著我的胸脯時,我才如夢初醒。
我壯起了膽子,把手伸過去,觸摸她的大腿,並一點點向裏滑,她的
緊繃的、絲一般滑膩的皮膚燃燒著我的手掌。想得到她的強烈欲望,使我
的手向她兩腿之間挺進,直到觸到了她的陰部。我渴望我的手指就埋葬在
這裏。但是使我大失所望的是,她捉著我的手把它從她的大腿處挪開了。
我疑惑不解地望著她,她卻把她的手放在我的膝上,輕輕拍打,勾起我的
欲望。我一定是無意中發出了一聲如饑似渴的呻吟,因為她微笑著,將一
根手指放在了唇邊。
我沮喪地坐回座位,因為她左右著我的快樂。當我激動不安地撫摸她
時,她神情漠然地不作任何回應,當我被她撩撥得欲火焚燒時,她卻又住
了手。她的手仍放在我如饑似渴的身上,卻沒有引誘我的意思。我觀察她
臉上的表情,發現一抹邪惡的笑意停留在她紅潤的嘴唇上。
我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那個妖婦會如此冷酷。一股被挫敗的痛苦使我把
她的手甩開了。我瘋狂地撕扯著她的無帶禮服的前片,她仍微笑著。
在閃爍不定的螢幕上,一個長著性感捲髮的上身赤裸的修女正與一個
頭戴主教冠,身穿主教袍的中年男子滖在一起。女演員的乳房也算得上迷
人,但卻無法與我正在瘋狂親吻和撫摸的這個女人的相比。
我從未嘗過這樣的女性肉體;這個女人的乳頭甜中帶鹹,就像是被熱
帶陽光曬乾了的進口水果的果仁。我吻它、咬它、用手指捏它,撫摸它,
我的情人似乎對我的行為很滿意,她笑著將頭扭向一邊,她烏黑的秀髮滑
落到污穢的醬紫色地毯上。
我迫切地想得到她,並且不斷地回憶信使告訴我的話,這個女人已經
在陰暗的電影院裏向我提供了她的身體;如果組織許可,那麼我一定要占
有她--但我必須承認,現在對性的渴望早就超過了任務的份量。嘗到她
的乳房只是吊起了我的胃口而已。
她大概看出了我的想法,所以當我再一次打算把手伸進她的兩腿之間
時,她把臉轉向我,說話了。她溫柔、沙啞、低緩的腔調使我神魂顛倒。
「我要你,你這該死的傢伙,我現在就要你--立刻。」
她站了起來,我很奇怪她要去哪兒。也許她要領著我離開觀眾席到更
衣室去;或者一起走出電影院,到來去匆匆的行人從不注意的某條胡同裏
吧。
令我大為驚訝的是,她只是倚在前排的一張空椅上,開始撩起她的裙
子。下面只穿了一條黑色的法式短褲。
我的手在她的大腿上滑動,順著短褲褲邊,我試著把一根手指伸進她
潮濕的兩腿間,但是她搖搖頭。
「我希望你從後面進入我的身體,」她命令道。她溫柔的聲音中透出
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把我短褲的三角邊拽到一邊,然後聽我的指導。」
我照她說的去做,很快就刺入她的身體。她渾身滾燙,像一座火山,
使我感覺著像有一隻慣於自淫的手在我渾身移動。我把手滑向她的臀部,
她示意不要這樣,而寧願讓我的手觸摸她的陰部。我乾脆就玩弄她豐滿的
乳房,來滿足自己貪婪的雙手。
後來,我感到她在我的身下栗栗發抖,於是我又讓我的陰莖刺進她的
身體幾次。
忙中偷閒我瞥了一眼螢幕,看見一個赤身裸體的女孩子正在無助的,
但又來著一點喜悅地向後退著。
當我從她的身體中抽出來時,這個女人一動不動,過了很久,她才頹
然地倒在座位上,呼呼地喘著氣。最後她坐起身來,從後面把衣服脫下,
把瞼轉向我,給了我一個心滿意足的笑容。
但是她卻沒有很快地脫下裙子,當她轉過臉時,我驀然發現了一件怪
事:一個可愛的、仍舊勃起的男人的陰莖輪廓。
歐玲雅讀著父親遇到羅莎莉的一段記載,不禁咯咯笑起來。這個精明
的變性人,懂得一千種用一張嘴來取悅男人的方式--而且精通一千多種
用她的背部讓男人進入性高潮的方法。直到現在,歐玲雅仍舊對父親的冒
險精神欽佩不已。他在最後一次考驗中以失敗告終而未能躋身組織,實在
是一場悲劇。而他未來得及看見自己的女兒出色地完成他的夙願,便死了
,則是更大的遺憾。
歐玲雅煩亂的思緒已無暇顧及這些。她只是想擺平這段歷史,然後一
勞永逸。她欠父親的大多--當然也欠自己太多。
「我向你保證,小姐。決不會有錯。」
歐玲雅再次看看卡片,抬起頭盯著信使。
「你想讓我……?」
「對,歐玲雅。你的任務就是在明天拂曉前,引誘七個童男。上面寫
得很明確,是吧?」
「是的,當然是的。但是七個?」
「七個。『大愛魔』組織特別強調了這一點,我想。」
「我不相信在整個巴黎能找到七個童男!」歐玲雅大叫,不知是哭還
是笑。
「如果你不能完成任務,就照直說,歐玲雅小姐。是否有些困難……」
歐玲雅倔強地站直身子,以一個戲劇性的姿勢,將卡片扔到桌上。
「我向你保證:沒問題。我向你起誓,歐玲雅一向恪守諾言。」
歐玲雅陰沉著臉,坐在盧森堡公園的長凳上,注視著穿流不息的人群
。已經兩點鐘了,她還未找到一個童男,倒是有一個好色之徒湊近身來。
她跑遍了所有的旅遊景點--包彼得中心,艾菲爾鐵塔……還有一大串讓
人垂頭喪氣的地方--簡而言之,只要是她所能想到的地方,只要有年輕
人的地方,她都去過了。也遇到幾個令她感興趣的傢伙--可惜的是,沒
有一個是童男。
時光飛跑。
遠處,一群保姆和幾個帶孩子的母親正坐聊天,他們的孩子四處捕抓
鴿子。歐玲雅想到,要想找到七個童男只有去幼稚園。
有兩個神父在散步,好象交談些什麼,他們身著黑色的法衣就像只蝙
蝠。霎那間,一個念頭一閃而過,ST西蒙公立中等學校!全巴黎唯一一
所專門的男子學校。誰都知道那個地方活像是一所監獄--只適應一些自
願保持貞潔的童男。它是由一群修道士來管理的。歐玲雅如何能進得去呢?
不過,她不是有一個表兄莫尼克曾經在一所基督教會管轄的男子學校
教音樂嗎?
站起身來,撫平裙子,歐玲雅迅速地走向公園大門。她要去弄一些重
要的電話號碼。
那天晚上八點鐘,歐玲雅手提公事包,站在ST西蒙公立男子學校的
大門前。當她看著沉重的黑色櫟木大門時,竟難以相信自己會在這個鬼地
方謀上一份差使。簡直沒有一點朝氣和熱情,就像是一部恐怖電影中的安
格拉城堡。
該做些什麼?她心如明鏡,但是她仍舊深感不安。這次可能是她所做
的最不可思議的事情。當然,這樣來之不易,她不會隨隨便便放棄。生平
第一次,她嚴肅地想過要臨陣脫逃,一走了之,遠離學校,遠離考驗,也
遠離組織。可是一想到父親的日記,想到自己多年的希望和夢想,她便又
鼓足了勇氣。不能退卻,她告誡自己;即使最終會失敗,我也要盡力而為。
裝扮成一名音樂教師,這封她來說是再合適不過了,她不禁感激起彼
得遜博士了,他曾經對她進行嚴格的鋼琴培訓。她搖搖晃晃地走近門邊。
遠處傳來一陣鈴聲,不久一扇生滿鐵銹的格窗打開了。一張滿是皺紋
的臉探出來,不滿地看著歐玲雅。
「對不起,我是歐玲雅,臨時音樂教師。我想學校負責人已經給您打
過電話,就是上午的時候……」
「噢,是的,我知道,艾博特神父一般不允許學校有女教師,但是學
校負責人對您評價極高。您可以進來。」
他打開陳舊的櫟木大門,歐玲雅走了進去。她的表兄用一種挑剔的目
光上下打量她,她慶倖自己穿了一件灰色套服。
「很不湊巧,杜卡德先生病了,」表兄解釋道:「但是男孩子們都希
望每日的鋼琴課能正常進行。我安裶你今天晚上教一些頗有天賦的學生。」
我正希望如此,歐玲雅想道。七個童男就找到了。
由表兄帶路,他們向校園裏面走去。ST西蒙公立學校也有著一般寄
宿學校的氣味--松樹上的消毒劑味和著煮捲心菜的香味--歐玲雅突然
感到像是回到了家中。他們兩個靜靜地走過一條長長的、昏暗的走廊,經
過校長辦公室。上了幾段樓梯,又通過一條狹窄的過道,走到了一間標著
「音樂室」字樣的門前。
「所有的音樂課都在這兒上。一定要嚴格要求學生。不過,我相信你
能夠勝任。我們的學生過著一種近乎隱居的生活,極少接觸女性。另外,
補充一點,他們的家長希望他們這樣。記住,離開學校時,把鑰匙留在艾
博特神父的辦公室裏。」
表兄走後,歐玲雅推開了房門。迎接場面簡直出乎她的意料;她所要
面對的不是一群五年級的歐洲小男孩,卻是三個她從未見過的異常漂亮的
男孩子--一對黑頭發雙胞胎,和一個教堂唱詩班領唱模樣、天使一般金
發白膚的小男孩。他們的年齡都沒超過十一歲。歐玲雅幾乎絕望了,她還
沒有墮落到要去捕捉搖籃中嬰兒的地步。
她的第一反應便是向校方道歉,然後轉身離開了學校。然而晚了,其
中一個黑髮小男孩像只可愛的小狗一般,跑向前來,用雙手抓著她的胳膊
,把她拖向鋼琴。
「噢,小姐!認識你真高與!我叫凱撒,這是吉爾博特和我的哥哥,
安頓。和我們一起玩,好嗎?你願意聽我們彈禮拜曲嗎?我們整個星期鄱
在用功地練習這些曲子。」
歐玲雅歎了口氣,然後坐在鋼琴旁邊的凳子上坐了下來,打開鋼琴蓋
。這將是一個多麼漫長的夜晚!
一個半小時後,歐玲雅走出了音樂室,她想盡可能地離開學校,她看
了一眼手錶,十點差一刻。如果她即刻能夠返回旅館,還有時間去想另一
個辦法,但是她首先要把鑰匙放到艾博特的辦公室裏。
她驚慌失措地在校園裏走著,結果走錯了路,等到察覺時,已迷失了
方向。拐進一個角落,走在寂靜的走廊,她早已嚇得魂飛魄散。在深夜的
這個時候,整個校園安靜得像個墳墓,歐玲雅感到茫然不知所向。
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歐玲雅長長舒了一口氣,附近有人,他會幫助
她的。然而就在那腳步聲離他漸近時,拐了個彎,漸漸腳步聲遠去了。
嗯,她自己應該能擺脫困境,找到回去的路。她要做的就是找到一個
人--門房,或者在辦公室工作到深夜的老師,打聽一下。她隨便走到一
扇門前,敲敲門,等待回應,沒有人。又走到一扇門前,除了自己的心跳
,仍舊是寂靜無聲。她擰了一下門上的把柄,從門縫向裏看著空蕩蕩的教
室。空無一人反而會幫助她,如果有樓梯間,她就能夠到達底樓。
就在她轉身準備查看別處時,她看見走廊盡頭有一扇栓著的大門。或
許它能提供出處。
歐玲雅經過一排辦公室,來到了大門前。打開門栓,她試探著推開了
門;值得慶倖的是裏面果然有一段樓梯,直通向外面的一道門。歐玲雅快
速走下樓梯,試著推開這扇門,奇跡般地,門竟未上鎖。歐玲雅欣喜若狂
地走出房間,走進了彌漫著花香的夜色中。
令她沮喪的是,她很快就發現自己像剛才一樣被困住了,只不過這次
被關在校園的後院中,高高的院牆將校舍都圍了進來。她聽到促厚實的磚
牆另一邊傳來嘈雜的車輛往來聲。
可能在哪個地方有一扇門,或者有一堵矮牆,她能夠翻越過去。她沿
著牆根不停地走,經過一個玫瑰園,又看到一個小的禮拜堂。聽到不遠處
傳來隱隱約約的聲響,她便朝著那個方向繼續前進。如果能碰見一個教士
,她一定要大發一通牢騷,而且至少他們會給他指出一條走出校園的路。
當她經過校舍主樓後面的一間石磚砌成的低矮建築時,看見遠處射來
一束手電筒或者提燈發出的昏黃的光。幾分鐘後,她分辨出那是水面反射
的光。還有聲音,年輕的充滿了朝氣的聲音。
在一片樹林中,歐玲雅默不作聲地走著,忽然,她驚得神色大變。在
她的前方,枝葉覆蓋的沼澤地中,有一個巨大的人工湖。在陣陣夜風中,
湖面泛起層層漣漪。
使歐玲雅激動得屏氣凝聲的不是湖本身,也不是遍佈在湖四周的提燈
燈光,照亮了整片草地,而是一群漂亮的男孩子,正在湖中游泳,他們敏
捷的身形在水中游來遊去。湖邊的草坪上,有幾個稍微大一點兒的男孩子
或躺或坐,他們裸露的身體就像是月光下的古典雕刻一般純白、完美。
當歐玲雅穿過草地向他們走去時,所有的眼光都轉向了她。她興奮得
心臟陣陣亂跳。她知道她最終要尋找的就是這些身體純潔而又缺乏經驗,
且有著強烈欲望的男孩子。她脫下套衫和裙子,讓它們輕輕地滑落到地上
,男孩子們的表情漸漸由警覺變得好奇和驚訝,在他們純真無邪的眼睛裏
第一次閃爍出色欲的光芒。
他們向她伸出了手,邀請她跟他們一起走入清涼的深水中,並請求她
用甜蜜、高超的技術把他們帶入男人的世界中。
……
歐玲雅順著繩子一端向下滑,一會兒,便到達地面。她的手和膝蓋著
地,趴在擁擠的車行道旁。汽車和摩托車從她身邊飛速駛過,司機們都驚
訝地看到了這個身段苗條的年輕女人,在子夜時分從聖。西蒙公立學恔的
院牆爬了出來。
就在她爬起來轉身之際。差點跟一個衣衫襤褸的老乞丐撞個滿懷--
就像是那天晚上,在返回米托車站的途中遇到的那個老頭子一樣。他手中
揮舞著一個啤酒瓶,色迷迷地盯著她看,她厭惡地拔身要走。
「且慢,小姐!就這樣對待老朋友嗎?來個吻怎麼樣,嗯?」
不管歐玲雅如何反抗,他還是用那只閑著的手臂攬住了她的腰,把她
抱緊了。他的呼吸中散發著廉價的白蘭地酒味和腐臭的鵝肉味,當他要把
舌頭強行塞進歐玲雅口中時,歐玲雅幾乎要嘔吐了。他太興奮了,瘋狂地
把她擠壓在牆壁上。毫無疑問,他想要的不僅僅是歐玲雅的一個吻。
「跟我來,寶貝兒,我知道一個地方,在那兒不會有人打擾我們。」
當他捏著歐玲雅的乳房,在她的耳邊呼呼喘氣時,歐玲雅已經做好了
行動準備。她用膝蓋猛地一頂他的肚子,他使四腳朝天地躺在路面上,用
力咳著,雙手捂住了腹部。
「喂,喂,歐玲雅小姐,不是七個,是十個童男,你完成的很出色-
-我得承認我曾懷疑你的能力。我們應該稱你為『大愛魔』精英。」
歐玲雅不禁洋洋得意起來。
「我完成了任務,你滿意了吧?」
「什麼我滿意,是組織滿意。我看現在不會有什麼麻煩了。」信使說
著將一張紙條夾在記事板上。「現在我要讓你獨自度過今天餘下的時光。
直到明天才有新的考驗。」
他轉身要離開,歐玲雅突然心血來潮,抓住他的肩膀,迫使他轉過身
面對著她。
「別著急嘛,先生。昨天晚上你把我置於那種恐怖的境地,你要向我
補償。」
她大步走到門邊,取下了插在鎖中的鑰匙。
「你究竟想做什麼,小姐?今天下午我還有個重要會議;我必須要走
。」
「我不讓你走,先生。」
歐玲雅手中捏著鑰匙,把胳膊伸了出去。信使便不顧一切地去奪她手
中的鑰匙。她掀起裙子很迅速地將鑰匙塞進內褲,夾在陰唇處。冰涼的金
屬使她打個冷顫,卻感到有說不出的愜意。
「你怎麼……?」
「你儘管來,先生。如果想要鑰匙,你就過來取。」
「你想讓我……?」
「從我身上拿走。上來呀!我等著呢。」
「我明白……」
他的眼光充滿了興奮的光芒。這就是那個滿頭灰發的、令人討厭的、
毫不起眼的僕從,那個自覺自願、忠心耿耿地傳達組織的一道道指示的走
卒嗎?
他一步一步向她走來,直到兩人相距很近。她都能夠感到撲面而來的
、他呼出的熱氣流。他用貪婪的手指撫弄著她裸露的肩膀,然後向下摸著
她光滑的脖子,接著手指伸進了她約兩腿間。
在巴黎這樣悶熱的夜晚,他的手卻出人意料的冰涼;歐玲雅同時感到
他的觸摸更是出乎預料的愉快。也許他本來就不是那種索然無趣的人。
「這是不正當的行為,小姐。我想你也明白這一點。這樣做對我公平
嗎?你不是賄賂我吧,歐玲雅?」
他的嘴角浮現出一絲微笑。「事實上,我只要給服務台打個電話,就
能出去。我告訴他們你不小心把鑰匙弄丟了。」他把手放在旁邊桌上的電
話機上。「我要做的就是抓起話筒撥零--這樣好呢,歐玲雅,還是繼續
玩你的小遊戲?」
「那是你的選擇,信使先生。」
「真蠢!我們幹嗎不玩一些有趣的遊戲?畢竟,對我來說把手指伸進
你腿中取出鑰匙太容易了。這樣輕而易舉的事情,我不感興趣。」
歐玲雅饒有興趣地在一張路易時代的扶手椅上坐下來,慢慢地將一條
腿翹到另一條腿上,好讓信使清楚地看見她粉紅色內褲的三角邊。
「你有什麼建議?」
「我提議玩紙牌。這是一個大家機會均等的遊戲,小姐。」
他打開隨身攜帶的公文箱,取出一疊紙牌。
「你打牌嗎,歐玲雅?我認為玩撲克牌更有趣。」
歐玲雅呷了一口冰鎮白葡萄酒,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她身穿一套愛
德華七世時期的衣服,腳蹬高跟銈,看起來十分性感,然而信使先生似乎
並不打算剝掉它們。他只穿一條絲質拳擊短褲,差不多赤身露體了。他極
其熟練地將牌攤在她前面的桌子上,臉上掛著難以察覺的微笑。
「一樣四張。盡可能記住它們,小姐。」
「我的手氣好極了。」歐玲雅興奮地說。「千真萬確,」她把牌推到
他的面前。
「你看,五張同花。」
「可是……?」
「是的,很遺憾,先生。儘管你在牌上作了記號,存心想騙我。我希
望你是自食其果。」
她站了起來,走近他。她要提前實施她溫馨的報復。信使一副無可奈
何狀--很明顯,他提議的遊戲無法玩下去了。
「我想,該開始我的遊戲了,先生。你必須接受懲罰。」
「什麼樣的懲罰?」
「當然是用你的身體,先生!」
鑰匙早被遺忘了,她彎下腰,用潮濕的舌頭舔他裸露的胸脯,他的乳
頭很硬,很突出,她情不自禁地咬住了一隻。從他身上散發出一股強烈的
、帶有鹹味的汗腥味,直沖進歐玲雅的鼻孔,激起了她的渴望。這個期待
已久的遊戲終於開始了。
當她弓著身時,她豐滿的乳房重重地垂在他眼前,像鮮嫩的水果,他
伸出手抓住了它們,掂量掂量,看看它們的成熟度。他的手冰涼而光滑,
更刺激了歐玲雅。她放開他的乳頭,將嘴貼在他微微張開的唇上。他們陶
醉般擁吻在一起;信使開始用手撫摸她的乳房,揉弄她的乳頭,歐玲雅心
滿意足地發出了呻吟聲。
當信使將她的一隻乳頭含在嘴中,並輕輕地,富有節奏感地吮吸時,
她沉醉了。她本能地分開兩腳,矮下身子。她的手從他的肩上滑過上身,
滑過腰部,滑過腹部,停在他的大腿上。
她不停地用手指輕輕撓著他的大腿根,然後刺激他睪丸周圍的敏感部
分。他的呼吸漸漸短促,越發用力地吮吸她的乳頭,他的另一隻手則迫切
地揉搓著她的另一隻乳頭。她簡直分辨不出自己是興奮還是疼痛。
終於,她按捺不住想要做愛的衝動,將手指繞在他黑色的絲制短褲松
緊帶上,開始向下拽他的短褲。
「你不守信用,」她氣喘吁吁地說,「你還沒有賠償我,先生。」
他不作任何阻止。誰又能阻止得了迷人的歐玲雅的意願呢,何況她又
是乞求?當她用力把他的短褲脫下臀部時,他呻吟著坐回椅子中。他的男
性標誌畢露無遺。
信使先生看起來是那樣虛弱、無助。一種不祥之兆包圍著他--就是
那種喑藏著的陰影,即組織的陰影籠罩著他。
歐玲雅神情沮喪地走進浴室,徑直走到擺滿了外國進口的高級化妝品
的梳粧檯前,拿起一小瓶浴液,給桌子上一個玻璃小碟子倒出一些。信使
毫無興致地看著她把一根手指伸進浴液,他的腹部產生了一種極不安分的
欲望。
她跪在他兩腿間,將碟子端在他肚子跟前,傾斜著將浴液倒在他的腹
上,讓液體形成一股細流流向他的腹股間,流向他勃起的陰莖上。
「嗯,天哪……」如果這就是墮落,墮落也並非壞事。他已經很明智
地將這個姑娘的事報告給了組織最高委員會。她有才華,真的是才華橫溢
。她靈巧的手指一遍遍滑過他敏感的皮膚,將浴液揉進了他繃緊的、充滿
了渴望的肉體中。
歐玲雅曾經享受過這種待遇,事實上她也就是從那次體驗中學到了這
種技術--在她父親為她選擇的,追求性自由和解放的寄宿學校中。
位於城郊的利姆赫斯特女子公立專科學校,頗受世人敬慕。歐玲雅和
貴族、電影明星、搖滾歌星、甚至還有太空人的女兒們同居一室。在離她
的學校二百五十米外,還有一所男子公立學校,也屬利姆赫特管轄。沒得
到阿赫頓博士的直接批准,兩所學校的任何一個學生都不得私自進入別人
寢室鬼混。
有一次,是在一個星期三的下午,女孩子們正在上「生理知識和生長
發育」的課,實質上就是一堂性教育課。她的思想卻常常走神,她想起了
在學校草坪上的舞蹈課,想起了在湖邊的舊房子中她們學習寫生和雕塑。
但是她想得最多的卻是那堂讓她永生難忘的按摩課。將浴液拌勻,准
確地將混和液塗在情人的腹部,然後用手指撫平,來緩和對方的緊張或刺
激他的情欲。歐玲雅現在嫻熱的技術使得無人敢與之比擬。
有趣的是,她最珍惜的初次性體驗便是從中學會了這一技巧。在她十
六歲的那年夏天,父親出差去了國外,她要在利姆赫斯特度過整個暑假。
一個炎熱的下午,她到鎮上買了幾瓶香水後,返回途中遇到了新來的音樂
老師彼得森先生。
所有十五六歲的女孩子都鍾情於彼德森先生。他是個真正的男人:高
大健壯,有著性感的肩膀和肌肉發達且挺直的身材。除了作專職音樂教師
,他還愛玩橄欖球、板球、網球,並且堅持每天早晨早飯前游泳二十英里
,然後就像被神守護的天使一般,如癡如狂地拉一段小提琴。
歐玲雅一直認為自己對他有免疫功能。她正處於生長發育期,不應該
跟老師發生關係。最重要的一點是,他看起來似乎對任何一個女孩子都不
感興趣。她曾懷疑他是個同性戀者,更為奇怪的是,自己做夢竟然夢見他
果真是個同性戀者。
在這個特別的下午,遇到彼德森先生,歐玲雅惱怒勝過興奮。她想燭
自一人呆在這兒,然而他也在這兒,並且和藹可親地跟她閒聊。莫名其妙
地,她竟答應了同他一起散步的邀請。走著走著,怒氣漸消,她又禁不住
洋洋得意起來:如果她的女同學聽到他倆在一起的事情,不知有多嫉妒呢。
起初,散步是那麼無聊,她簡直不耐煩地想找個藉口,回到村子搭上
公共汽車返回學校。摲漸地,她感到跟他在在一起是那麼心情舒暢,尤其
當他建議坐下來休息一會兒時,她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他們在被太陽曬乾了的、溫暖的草地上坐下來,高大、枝葉繁茂的山
毛櫸樹為他們投下了一片沈鬱的蔭涼。遠處,幾匹賽馬疾馳而過,清脆的
馬蹄聲就像是歐玲雅劇烈的心跳。忽然,她意識到彼德森元生就坐在她的
身邊,挨得那麼近,正用手指在觸摸她的胳膊。
「渴嗎?」
音樂老師打開他的帆布包,取出一瓶礦泉水。歐玲雅斯文地接過瓶子
,貪婪地喝起來。水是那麼清涼,泛起的氣泡就像是幾千個小針利入她的
舌苔。
彼德森喝水時,她細細地觀看著他的喉結蠕動,當她看到他裸露著的
、黃色的肩膀,肌肉結實的大腿和金黃的短袖棉布汗衫、壓褶的白色短褲
時,不禁萌生出一種難以抑制的興奮。
擰上瓶蓋後,他把瓶子放下,接著,十分俐落地抓住歐玲雅的提袋。
「裏面裝些什麼,嗯?我一直想知道你們女孩子隨身帶的手提袋裏裝
些什麼東西。裏面裝些什麼東西,這麼重?」
「放下!快把它還給我!」
「讓我看看。紙巾、口紅、阿斯匹林、空的避孕套袋子。這是什麼?」
他拿起香水瓶,歐玲雅氣得滿臉通紅。
「你以前從沒見過浴液瓶嗎?」
他旋開瓶蓋,把鼻子湊近去嗅浴液的香味。
「噢。麝香味、桔子味、還有甜味。這種香水用來洗澡,太浪費了,
歐玲雅。我想它應該派上其他用場。」
他往手心裏倒出幾滴,伸過去塗在歐玲雅裸露的手臂上。她被他如此
親密、有意的觸摸,心頭禁不住震顫起來。
「想讓我給你示範一下這種油該怎麼用嗎,歐玲雅?」
她沒吭聲:根本就不需要回答。她的身體因為達魯斯。彼德森大膽的
觸摸而興奮的歌唱,他的手慢慢伸進她的套衫裏面,她倒在柔軟的革地上
,完全地向他的意志屈服了。
他熟練地解開她的胸衣扣子,把它向上推開,用勁地搓她的乳房。溫
暖、滑潤的液體使她的乳頭挺立,她的三角短褲也因強烈地渴望而濕透了。
他的一隻手在她的身上撫摩,另一隻開始脫她的衣服。她不禁有些許
的憂慮:就在這兒,在光天化日之下,來來往往的行人,一定會看見他們
。但是一種無法言表的暢快又強烈地包圍著她,彼德森嫺熟的功夫很快趕
走了她的顧慮,她全部的世界仿佛就只剩下這只滑動著的手掌和觸摸她的
指尖。
他輕鬆地脫下了她的裙子短褲,她便全身舒展地躺在他的面前,赤身
露體而且情緒高漲。當他把浴液倒在她的肚子上並開始按摩她的陰部時,
她的雙腿便本能地叉開了。
他的手指在她的雙腿間滑動,隨後扳開她的陰唇,往裏面倒了幾滴浴
液,當他的手指繼續按摩時,她壓抑不住心中的興奮,失聲叫了出來。甜
甜的、滑溜溜的香水使她陶醉和激動。
他熟練的技巧一次又一次將她帶入狂喜和陶醉的境界,她簡直壓抑不
住心中的興奮,並不住地祈禱這種快樂永遠繼續下去,他撫摸著她的身體
就像是藝術大師在創作一部高雅作品,她激動得淚水盈眶,一種痛苦的甜
蜜感使得她全身扭動起來。
「給我吧,給我吧。」
她用極度渴望的呻吟懇求他施恩。終於,他向她開恩,開始脫衣服,
除去T恤和短褲,他便一絲不掛了。他的身體比她想像的還要完美。顯而
易見,他修理過身上的汗毛,他身上的皮膚光滑、圓潤,顯示了出色的肌
理。但最漂亮的還是他的生殖器,外形優美而健壯,下面有兩個小球,嵌
在光滑的、金黃色的陰囊中,情緒飽滿,仿佛隨時準備做愛。
他打開香水瓶蓋,倒出一些在手心,讓它們慢慢流入生殖器,然後用
他那嫺熟的手揉搓著。
「現在我要要你,歐玲雅,你願意嗎?」
「噢,願意……」她聽見自己喘息著。「現在,就……」
他壓在她的身上。
他們在陽光照射下的溫暖草地上滖在了一起,在他們頭頂上,一束陽
光透過枝葉繁茂的枝幹縫隙,偷偷地窺視著他們。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疾馳而過,仿佛要與他們劇烈的心跳進行一場較量
……
現在,她卻在巴黎一家旅館的房間裏,將自己高級的香水塗在信使敏
感的部位。
他是她用以實踐的物件,然而她自己這時卻強烈地渴望被人撫摸,按
摩和探索--就像那次在草坪上一樣。
當她沉浸于回憶中時,信使突然把她向前一拉,她便倒在他身上。他
的陰莖便摸索著要進入她的陰道。她含笑不語,他用力地扯她內褲上的鈕
扣,她掙扎著,並希望內褲不要被脫掉。
隨著一聲撕裂聲,鈕扣終於脫落,她的粉紅色內褲的三角邊也撕開了
,露出了她紅色的陰部。
她的下身濕漉漉的,鑰匙滑了下來,悄無聲息地落在地板上;但是他
們無暇顧及。他們倆誰都沒有興趣去想那個遊戲了。
他用胳膊摟緊了她,好讓自己的陽物進入她潮濕、滾燙的兩腿之間。
「要了我!」歐玲雅大呷著。他塗滿香水的陰莖已深深地插進了她的
身體中。
「要了我吧,不要,不要停下來……」
第七章
「這可能會給我帶來很大的麻煩,」信使說道,然後結上領帶,套上
西裝。「我必須回到我的辦公室,我和你樂了一天一夜,希望沒有人注意
到我的行蹤。這種不光彩的事只會耽誤我們的正事。」
歐玲雅笑笑,像貓一樣蜷在床上。
「急什麼?我們今天還可以呆一天。」
「我知道你想成為組織的第一個女成員。」
「是的,當然;但是……」
「那麼你就必須接受今天的這項任務。」
他打開公文箱,取出一張卡片。
「到現在為止,你的表現都令人滿意,歐玲雅小姐。我自己很欣賞你
飽滿的熱情。但是組織已經設置了一些富有挑戰性的任務讓你去完成,以
檢驗你的能力。」
他將卡片遞給歐玲雅,她饒有興趣地讀著:「今天,你必須同時運用
你的性魅力和發揚膽大的精神,」卡片上接著寫道「你得將一個瓷像帶到
聖。瑪麗藝術館,並將它賣給藝術館的主人,你必須想盡一切辦法說服他
。」
歐玲雅朝信使笑了笑。
「這個挑戰不太艱巨,」她宣稱道。「我是個機智、老練的推銷家。
我能將藝術品賣給任何人--只要它值得人買。」
信使舉起手制上了她。
「那是不用懷疑的,」他同意道。「你是一個很老練的女推銷員,你
要推銷的這個東西是個精品--我敢說是唯一的精品。但是有兩個基本的
事實你要記住。第一,這個瓷像有明確的色情成份。第二,聖。瑪麗的藝
術館收買和展出的僅僅是宗教方面的作品,而且該館的主人,特斯提先生
是個基督教教士。」
吃過早飯,逛了一會兒商店,歐玲雅來到喬希慕的畫室,她發現他正
忙著把那些畫打理好,準備運往英國。
「你認為我應該將這些畫,或一部分送過去嗎?我真不知道哪些該進
入展覽會。有時,我想它們沒有一幅是好的,真該把它們全燒了!我該怎
麼辦呢,歐玲雅?」他愁憤地舉起雙手,然後重重捶在舊沙發上。
歐玲雅看看極其沮喪的喬希慕,大笑道:「我們的畫家和你的問題差
不多,他們中的絕大部分人都很難找到半打能夠展出的畫。然而你卻有好
多打!你知道嗎,我認識的一個畫家曾將他全年的作品棄之窗外,在後花
園裏用一把火燒了它們!」
她溫柔地吻著喬希慕,坐在他的膝上,撫摸著他金色的波浪形捲髮。
「難道就沒有辦法讓你平靜下來嗎?」
「好吧……」他狡黠地一笑,然後回吻著她,並將他那雙畫家的手放
在她淡藍色的迷你裙上。「我接受你的建議。」
歐玲雅脫下她的絲質背心,喬希慕一下子撲在她身上,吻著她裸露的
胸脯,摸索著她的臀部。
他的熱情旺盛正是她需要的,她癱軟在他的懷抱裏,一種說不出的感
受溢滿全身。喬希慕是與眾不同的;如果他離開她去倫敦,她會想他想得
發瘋的。但是現在,她不願想明天,只想沉浸在此刻的歡樂裏。他那麼年
輕,那麼健壯,又那麼熱情,當他抱起她走進他的小臥室時,她高興地大
笑了。
床單又髒又皺,但是歐玲雅並不在意這個,她想要感受的只是這個年
輕人的火一樣的熱情。當他吻著她的時候,她脫掉了他的襯衫,他自己掙
脫掉了牛仔褲,急切地想和她做愛。
他想壓在她的身上,不經過愛撫階段就進入她的體內,但是歐玲雅把
他翻了下來。
「那感覺會更妙的……對我倆都一樣。」
「但是我現在就想要你,歐玲雅。我非常想要你。」
「我也想要你,喬希慕。但是我不僅僅想你像那次十一點時在羅多爾
菲咖啡店裏一樣,我要你慢慢地刺激我,喬希慕。真正的愛,這兒--摸
這兒。」
她握著他的手,引導著他。
「吻我這兒,喬希慕,讓我興奮起來。」
他趴在她身上,用柔軟的手指分開她的陰唇。他伸出舌尖,開始有點
猶豫,最後瘋狂地吻著她。當他舔著她的時候,她的手指緊緊纏著他的頭
發,然後重重滑向他光滑的脊背,留下了紅紅的指痕。
「親愛的,」她急促道。「我親愛的喬希慕。」
然後一切都發生了。她感到她的陰道大大地張開著,像一朵一百年才
盛開一次的蘭花。
「我興奮起來了!」她叫道。
她翻起身,騎在他的身上,他有點哭笑不得。她掏出他那美麗的挺直
的生殖器插進了自己濕熱的體內,他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喊叫。
……
最後,他們疲倦地躺在喬希慕的床上,聽著彼此的呼吸,和街上傳來
的嘈雜聲。
「過會兒我得走了,」歐玲雅一邊說著,一邊撫弄著喬希慕的耳朵。
「你知道……我有公事。」
「不,不要這麼說。你為什麼不能呆在這兒?寶貝兒?你為什麼要離
開我?」
「僅僅是因為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那麼你認為我就不重要了?」
「當然你是重要的,可是……」
「那麼就呆在這兒吧,歐玲雅。我想和你再做一次愛。」
她告誡自己不得不殘酷一點,然後默默地吻了他。她滑下床,開始穿
上衣服。她多麼想告訴他她的底細,她多麼想請求他的幫助。但是她還是
不能告訴他,她來到巴黎的原因。
歐玲雅拐個十字路口來到凱勒路,經過一溜毫華的商店。那個瓷像比
她預想的要沉得多,她緊緊地抓著裝瓷器的箱子,儘量不去想它掉在馬路
上的可怕後果。
聖.瑪麗藝術館就在一個高級的時裝店和一個宗教書店之間,當她走
向它的時候,歐玲雅的心陡地一沉。她瞥了一眼,果然印證了信使說過的
話,櫥窗裏陳列的每件物品都脫離不了宗教的主題;她看到了一些宗教偶
像的畫像,和一些宗教方面的雕塑,還有一副基督教的念珠。特斯提先生
到底為什麼要一個瓷雕呢?
然而,挑戰畢竟是個挑戰,歐玲雅猜測他肯定有他自己的目的。也許
她一旦走進了這家私人藝術館,一切都明白了。
她按了門鈴,一個老婦人的聲音從蜂音器裏傳來,「請問你是誰?」
「歐玲雅小姐。」歐玲雅答道。「我有一件很好的瓷器想讓你們的先
生看一看。」
蜂音器響了,歐玲雅推開門走了進去。屋內一派古色古香。一個穿著
一身黑褐色衣服的婦人拖著步子從暗處走了出來。
「小姐?」
「我想見特斯提先生。我有一樣東西想給他看一看。」
「先生是個忙人,也許你可以將那個東西給我看看……?」
歐玲雅緊緊地抱著那個箱子,她不可能將她的「勝利的維納斯」交給
這個一板一眼的老女人。
「哦……不,謝謝你,夫人。只有先生親自看到它才可以,它很重要
。我從倫敦來,一直帶著它,你知道。」
「很好。我替你問問他,但是我不敢保證他同意見你。」
歐玲雅松了口氣,老婦人沒再堅持看它的東西,蹣跚著走進了後面的
一間房子。五分鐘後,她回來了,帶著一個高個子中年教士,他有一頭漆
黑的捲髮,鼻樑上架著一幅角質邊的眼鏡。老婦人討好地走開了,消失在
後面的那間房子,隨手靜靜地關上了門。
「我相信你有樣東西想讓我看看,小姐?」
歐玲雅艱難地吞咽著唾沫。
「我……那是……是的,是個瓷像。也就是說,是一個相當有趣的瓷
騅--鮮為人知的十八世紀的物品,出自梅森瓷器廠。」
她打開箱蓋,拂掉了碎紙,拿出了那個瓷雕,瓷雕座落在發光的紅硬
木底座上。立即,她窘迫地僵住了。她怎麼能蠢到這樣的地步,竟然將這
麼淫穢的物品帶到這個宗教藝術館?
她將瓷雕放在桌上,退了回來。毫無疑問,這個瓷雛是極其淫穢的,
它描繪了這樣一幅畫面:一個赤身裸體的男人跪在一個裸體女人面前,伸
著舌頭舔著她的陰部。同時,一個兇狠的女人站在那個男人身後,舉著鞭
子準備打他早已血跡斑斑的後背。
那位先生張人了嘴巴,吃驚地盯著這個瓷雕,一陣緊張的沉默,歐玲
雅考慮著怎麼對付這個局面。
「嗯……哦。」他摘下眼鏡,將眼鏡在袖子上擦了擦,然後疑惑地盯
著歐玲雅。「可是,小姐,是什麼使你想像我會喜歡看這樣……的雕塑?
相信你看到了這是一個宗教藝術方面的陳列館。」
歐玲雅囁嚅著,然而她不甘示弱。
「我聽說你有一些個人的愛好。」
這句話好象一支暗箭,但是它卻激起了令人感興趣的反應。
「我明白。」他偷偷地朝他身後瞥了一眼,打開了通往後面一間房子
的門。然後走到前門看了一眼門外,回過頭來指著桌上的那個「珍品」,
說道:「這決不是我通常認為適合本館的那種作品,然而,它又是個例外
,也許我們應該私下談談。請隨我來,在樓下的地下室我有一些個人收藏
品。」
他拉開壁燈,歐玲雅看到了一個樓梯,曲曲折折地通向地下室。她立
即醒悟過來了,但是她告誡自己仍要小心為好。她充滿信心地邁出了第一
步,跟著特斯提先生走進了黑暗。
他們經過好幾道門,來到了地下室。只有當所有的門都關好了時,教
士才拉開了燈。突然,歐玲雅的心頭閃出一個念頭,選擇這個地方,教士
很容易地就可以將她關押在這裏,獨自欣賞梅森廠出品的這個騅塑,而且
沒有人知道她身上發生的一切,當然大愛魔組織除外。
「請將這副『活人畫』放在桌上,我想仔細地研究一下。」
歐玲雅聽從了他的吩咐,教士用放大鏡研究了好長時間。但是歐玲雅
並沒有看他,她在打量這間地下室,這裏面似乎隱藏著什麼秘密。牆邊排
著一列玻璃箱子,箱子前面被藍色的天鵝絨布簾遮掩著。
「這件作品真偉大,」教士邊看著雕塑邊說道,他拿開放大鏡。「而
且製作得也很微妙,你看,這個男人後背上的血跡雕得多麼細緻,這是一
個成功的細節。只是這樣一件非宗教的作品……我不知道你想沒想到過它
對一個人的吸引力,比如我。」
歐玲雅沒有回答,轉向了那一列放在暗處的箱子。
「不,小姐,我不許你看它!」
但是她根本不聽他的那一套,拉開了布簾,露出了第一個箱子。裏面
躺著一條長長的皮鞭,上面斑斑點點,歐玲雅一下子意識到那是幹了的血
跡。她轉過身滿腹疑問地瞥了特斯提先生一眼。他就站在她的側邊。
「這是羅雅拉親自使用過的,歐玲雅小姐。鞭子上染的是他自己神聖
的血。這難道不是一幅奇妙的景觀嗎?對一個站在它面前的有罪的人來說
,這不是一個有力的警告嗎?」
他帶她來到了下面一個箱子。
「這些箭是用來折磨阿哥尼斯的身體的。你明白,小姐,沒有痛苦就
沒有懺悔。為了接受懲罰,首先就得犯罪。如果我們想要嘗試苦行帶來的
無比的歡樂,那麼我們就必須先有罪過。」
「但是,那不是……?」
「哦,小姐。我聽從拉斯普丁的神聖的旨意。」
她驚慌地盯著他的眼睛,她看到了瘋狂和癡迷。難道她不能脫身了嗎?
他從箱子裏拿出這條鞭子,一邊用他那修長的藝術家的手指撫摸著它
,一邊緊緊地盯著那幅瓷雛「勝利的維納斯」,似乎渴望著什麼。
歐玲雅極力不使自己驚慌。她被組織派遣到這兒來,是為了用她的性
魅力征服他,而不是屈服於這個莫名其妙的教士的算計。無論發生什麼,
她都不會甘受這根皮鞭的懲罰。
突然,她乘其不備地一把抓過了鞭子,鞭柄出奇服貼地握在她的手中
。她得意地抖動著鞭子,鞭子發出響亮的「卡吧、卡吧」聲。
特斯提先生怒視著她,站在那兒一動不動,就像釘在了那兒。歐玲雅
抓住這個時機,準備進行她的表演了。
「罪人!」她叫道。「還不跪下,你這個可悲的,有罪的無恥之徒。
我要看著你在地上爬,我要聽著你乞求饒恕。」
伴隨著一聲又悲又喜的嗚咽,教士「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我說你趴下!」歐玲雅命令道。「五體投地,像一個骯髒的罪人一
樣趴在地上。我要看看你嘴上的髒東西。」
教士趴在了地上,歐玲雅野蠻地用緶子抽打著他的雙肩,他的臉埋在
了地上。
「現在給我爬,罪人!貼在地上爬!」
教士沒敢違抗她的命令,他呻吟著,開始在又髒又潮的地上艱難地蠕
動著。他一邊爬著一邊挨著歐玲雅的鞭打。
一圈,兩圈,她讓他繞著地下室爬行,直到最後她自己也厭倦了這個
遊戲,她才甘休。她決定給他一個新的懲罰。
地下室的正中間立著一個禱告用的上帝的牌位。用來跪拜的蒲墊不是
一般的蒲墊,蒲墊上面綴了兩排釘子。在牌位頂部的橫檔上,掛著一幅沉
重的帶鎖鏈的鐐銬。
現在,那一切就在他們的眼前,更富有戲劇性的是,用來打開鐐銬的
鑰匙就在鐐銬上!
「爬到蒲墊那兒去。你必須接受懲罰,為你心中有罪的欲念。除了這
,你還能怎樣獲得上帝在天國時對你的饒恕呢?」
這個不幸的教士聽從了她的吩咐,心中的渴望多於痛苦。歐玲雅饒有
興趣地指揮著他。他爬向了蒲墊,她拉起他命令他跪在兩排釘子上。她知
道他膝下的釘子給他的感覺並不好受,這似乎也刺激了她。她從前從來沒
有像這樣地主宰著一個男人的痛苦和快樂。
她將鐐銬套在教士的手腕上,並上了鎖。他絲毫沒有反抗,很顯然,
歐玲雅對他動了邪念的懷疑完全正確。他樂意接受這種懲罰,他是一個非
常好色的男人,他不想停止去犯這個可以接受懲罰來贖回的罪過。那好,
歐玲雅也不想令他失望。
她退下來,長長地,嚴厲地盯著她的犧牲品。他看起來極不舒服,甚
至有點窘迫,但卻看不出極端的痛苦。她深深地注視著他的眼睛,她僅僅
看到了一點淫邪,那是一種急待滿足的欲望。好吧,在欲望滿足之前必須
忍受痛苦;只有經受了地獄的煎熬才能得到上帝的寬恕。
另一個玻璃箱子裏放著一把閃閃發亮的尖刀。歐玲雅用它割開了他的
衣服,並用刀尖肆無忌憚地輕劃著他的皮膚,她相信特斯提先生看到並感
受到了這一切。但是歐玲雅還在控制著他,她沉浸在她的威力帶來的每一
絲快感裏。
最後一刀割開了他的長袍的最後一道線,歐玲雅看到,教士裏面穿著
一件棉襯衫,她脫下了它。她意識到,如果想要刺激他並奴役他,她不得
不多動動腦筋。
她用鞭子摩擦著他,這激起了他的痛苦和欲望,她毫不憐憫地戲弄著
他。隨著皮鞭的摩擦,他的陰莖變得越來越挺直,似乎在乞求著她。
「首先是犯罪,然後就是忍受痛苦,以求寬恕。」歐玲雅急切地說道。
「可憐我吧!」教士的聲音已變調了,不再那麼鏗鏘有力了,他幾乎
是在呻吟。
歐玲雅不屑一顧地蔑視著這個心虛的偽君子。
「我不會可憐你的,」她叫道。「我要看看你到底能犯下多深重的罪
孽。」
她脫下夾克衫,搭在一張乾淨的椅背上,她的目光停留在桌上的那副
瓷雕上。一個嚴肅的收藏者,這位特斯提先生,歐玲雅思忖道,他那麼注
重他的收藏品,甚至要確保它們無一受損害。地下室裏,空氣調節器「嗡
嗡」作響,它在為那些藝術珍品提供著良好的空氣。
「勝利的維納斯」像著了火一般洋溢著光彩。歐玲雅仿佛看到「她」
一遍又一遍地用鞭梢摩擦著「他」已經出血的後背。「他」的眼裏充滿了
奇怪的痛苦和渴望,「他」將雙唇壓向「她」的陰部,「她」渾身一震,
任「他」的舌頭伸向「她」體內最神秘的地方。歐玲雅幻想著這一幕,不
禁仰頭大笑。
一個念頭在她腦中慢慢產生,她又接著脫衣服了。教士痛苦地呻吟著
,漸漸地,她的美麗胴體一點一點暴露在他的眼前。他奮力伸出手想去撫
摸她那金子般光滑的皮膚;但是他被鐐銬限制住了,他是她的俘擄,這個
毫無辦法的俘擄被欲火煎熬著。
她緩慢地一個一個地解開短衫的鈕扣。鈕扣似乎很多,足有一打。半
透明的短衫緊緊地裹在她身上,就跟她的皮膚一樣。短衫解開了,她的上
身徹底暴露出來了。
「我的女神……」特斯提先生呻吟道。
「別出聲!」
她用皮鞭制止了他,皮鞭抽打在他的肩上,並不太重,但足以讓他吃
驚和震動。他又氣又急又怕地盯著她。
「不出聲?你明白嗎?我不會說一句話的,無論我做什麼,也無論有
多麼痛苦。或者出聲的是你,而不是我。」
她脫掉短衫,將短衫疊好,也放在了椅子的靠背上。激動的感覺充斥
著她的全身,也煎熬著這個毫無辦法的男人。他就像一條狗一樣等待著欲
望的滿足。
接著,她解下了胸罩,露出了飽滿、結實的褐色的胸部。如果他看到
她同樣是褐色的小腹和臀部,不知他有什麼反應,想到這裏,她靜靜地笑
了。
她解開了淡藍色的迷你裙上的扣子,拉開了拉鏈。她扭動著臀部,掙
掉了緊繃在臀部上的迷你裙,然後將它疊好,也放在椅子靠背上。
現在她身上只剩下一條短褲,一雙鞋子和一雙長筒襪了。她走向蒲墊
,站在離它幾英寸遠的地方,剛好讓他構不著她。他掙扎著,渴望著去摸
她、吻她、愛撫她;但是她不讓他得逞,她喜歡這種感受。
「你饒了我吧,」他乞求道。
「不!」
皮鞭又一次抽打在他光著身上,這次,他的雙肩和後背都被抽紅了。
他發出一聲長長的呻吟,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但是他的陰莖依然挺直、發
光,歐玲雅禁不住想吻吻它。
其實,她這麼做的同時,她自己也在受著折磨。為了完成任務,她就
得不停地逗弄著他。
最後,她向前挪動了幾步,以便她的小腹能貼在特斯提的臉上。然後
她將手伸向短褲,將它慢慢地拉了下來,露出了光潔、淺褐色的皮膚。
她蹬掉了短褲,然後將濕漉漉的陰部壓向了教士的臉。教士睜開雙眼
,同她瞟了一眼,歐玲雅驚奇地發現他哭了。大滴的淚珠從他的臉頰滴落
下來,這一切都是有罪的,然而又那麼有誘惑力。
歐玲雅彎下腰,抬起他的下頷,讓他望著她憤怒的綠色眼睛。
「吻我,逗我,」她命令他。「讓我看看你是怎樣犯罪的。你最好認
真一點兒。」她又加了一句,「否則你受的懲罰將更重。」
她將陰部壓向了特斯提的臉部,然後用手分開陰唇讓他的舌頭插進來
。他照做了,那麼急切,那麼饑渴。
他很老練,天生就懂做愛的那一套技巧。她很激動,但是她又不得不
強迫自己要冷靜一點。
「噢,噢……不!快一點!你這個可憐蟲。當心我剝了你的皮!」
他像一個小男孩一樣聽從著她的每一道命令。他取悅著這個年輕漂亮
的「老師」,是她帶他進入一個他從未到過的全新的世界……
歐玲雅被欲望煎熬得幾乎難以忍受了。她想叫,想唱,想哭,但是她
必須和他一樣安靜地享受著這一切。
「再深一點,再快一點。我命令你!」
特斯提的舌頭更瘋狂地舔著她,她知道,她再也控制不住了,於是就
咬緊牙關,不讓自己喊出聲來。歐玲雅強作冷靜地看著發了瘋般的特斯提
,一陣快感向她襲來,使她目眩神迷。
當這陣快感慢慢消退後,她低下頭看見特斯提正死死地盯著她--渴
求著她。
她走開了,他的下頷上還殘留著她體內分泌的粘液。
「下流胚!」她嚷道,然後又撿起鞭子抽打他的雙肩。「你就是這樣
懺悔的嗎?我看得讓你領教一下什麼是真正的懺悔。」她蹲了下來,把臉
湊向他的瞼,他的前額佈滿了汗珠,頭髮被汗水濕成了一縷一縷,搭拉在
前額上。「你說你有罪嗎?混蛋!」
「是的,我有罪,小姐。」
「你犯了什麼罪?快向我招供,混蛋!」
「我……我犯了淫罪,我動了邪念,我應該受懲罰。」
「那麼我們怎麼懲罰你呢?你該經受怎樣的懺悔?」這個問題她幾乎
可以不必問,因為她已經知道他會怎麼回答。
他低下頭,她看到他在顫抖,他誠慌誠恐地用嘶啞的聲音回答著她:
「我要接受肉體的折磨,這是上帝對我的懲罰,也是我罪有應得。你必須
折磨我的身體上犯罪的那一部分--通過痛苦和羞辱來淨化它。」
一絲得意的冷笑掛上了她的嘴角。這麼說,這個喜歡收藏藝術品的教
士果然是個道貌岸然的傢伙,她猜的沒錯。好吧,就滿足他吧,畢竟,他
也給他帶來了生理上的快樂。
她走到他身後,舉起了鞭子,這次,她使足了勁,重重地將鞭子抽向
他裸露的後背。他疼得「嗷嗷」大叫,但是歐玲雅厲聲地制止了他。他緊
緊地咬著手背,忍受著這種痛苦,這種痛苦同時也給他帶來了快感。
皮鞭一次又一次地抽打在他身上,歐玲雅變得越來越興奮。她一隻手
揮舞著皮鞭,另一隻手伸在兩腿之間,摩擦著她的陰部,她又一次達到了
快樂的高峰。
特斯提在痛苦中折騰著,以至越來越激動。歐玲雅看到他挺直的生殖
器在向她渴求著,她開始抽打他的臀部,像蛇一樣舞動著的鞭梢剛好伸進
了他的兩條大腿之間,碰觸著他的生殖器。
「向痛苦屈服吧!」
最後,特斯提被折磨到了極點,他忍不住痛苦地怒嚎了一聲,一長串
白色的精液從他的陰莖端部噴射而出,落在地上形成了乳白色的一小攤。
這一切都使歐玲雅快意,她取悅著自己,她又一次達到了快樂的高峰。
她低下頭看著特斯提,他頹萎地跪在蒲墊上,哆哆嗦嗦地,痛苦地度
著時日。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睜開眼睛。
「現在你可以放了我吧,小姐,你也該歇一會兒了。」
歐玲雅噗哧一笑。
「沒有這麼快吧,特斯提先生。還有一件小事,是關於『勝利的維納
斯』的。我非常想看到它陳列在聖。瑪麗藝術館的櫥窗裏。」
「可是,我們這裏是一個宗教藝術品的陳列館,小姐。我不可能這麼
做的,也許我可以將它買下來作為私人收藏品,但是不是為藝術館買下的
!不!這太不可思議了!」
「真遺憾!」歐玲雅感歎道。「我本來以為你是個通情達理的男人。
現在看來,我不得不借助其他的辦法了。」她轉向地下室的門,說道,「
現在進來吧,喬希慕!」
門被推開了,一個男人的側影出現在門口,一次,兩次,令人眩目的
閃光燈一口氣閃了十二次。
「喬希慕先生是個很出色的攝影師,」歐玲雅微笑著解釋道。「我相
信這些照片會被放大的。當然,報刊雜誌也一定有興趣刊登這組關於一個
基督教教士的私生活的照片的。」
「不,小姐,你不能這麼做!」
「噢,可是我能這麼做,先生。而且我也會這麼做的--如果你不同
意立即買下『勝利的維納斯』,並且將它陳列在聖。瑪麗藝術館的櫥窗裏
。先生,作出這個選擇太簡單了。你要麼稍稍為難一下,要麼就好好地丟
個臉。」
一陣短暫的沉默。
「好吧,小姐,」他說道「除了接受你的要求,我別無選擇。你是一
個非常有說服力的人。但是你必須保證……照片和底片……」
「只要你將瓷雕展出,它們就會歸還給你的。」歐玲雅許諾道。「我
說話算話,喬希慕也一樣。」
她朝喬希慕點點頭,他退了出去。歐玲雅聽到他的腳步聲消失在門外
,直到聽不見,她恨高與他幫助了她--因為她告訴過他只要聽她的話,
而不要洩露她的行蹤就可以了。
她放了教士,看著他拿起一件黑袍子匆匆地披在身上。
「我今天下午還會回來的,先生,」歐玲雅邊說著,邊穿上衣服,然
後轉身準備離開。「如果我是你的話,我會一切照做的。當然,如果你不
照做我也不勉強,後果你就自負啦。」
說著,她抬起腳,消失在了通往陳列室的樓道裏,留下了那個受了懲
罰的特斯提先生。
第八章
歐玲雅和喬希慕在大博物館消磨了兩個小時,十分羡慕瓦提留斯和弗
蘭納茲,便決定找個地方尋歡做樂一番。
「信不信由你,我以前從沒有幹過類似的事情!」歐玲雅笑著說。他
們躲過美術館管理員監視的目光,溜進了男廁所。
「不用怕,」喬希慕勸慰著,將歐玲雅推進一個隔間,插上插銷。「
我--你怎麼說的--虛度了青春!當你是個身無分文的窮書生,而又無
處可去時……噢,你就會想方法設法去謀生了。我已經像這樣幹過好幾次
了,保證沒問題!」
「你幹過,真的?」當喬希慕把她緊緊地壓在牆上時,歐玲雅興致勃
勃地問道。很慶倖沒有別人來上廁所。「我們有點像浪蕩鬼,是不是?」
他用無聲地親吻算是作了回答,她開始解他牛仔褲上的鈕扣,並把手
伸進褲中,撫摸他的陽物。
「我想要你,親愛的,」他喘息著,將她抱緊。「現在就想要。」
「我也想要你,」她喃喃道。「但我不知道我們該怎麼幹--」他用
吻堵住她的嘴,並用手摸索她緊身的棉布襯衫和緊身裙包裹著的身體。
「看你折磨那個色迷迷的老神父……看他舔你全身……那是我所見過
的最有趣的事情。你在那兒學會幹那種事的,歐玲雅小姐?那就是你在英
國公立學校受到的教育?」
她「噗哧」一聲笑出聲來,開始溫柔地撫摩他的睪丸,同時另一隻手
滑進他的兩腿間,捏他的陰囊。
「我拜過很多師傅,甜心兒,千真萬確。如果你願意,我就作你的師
傅吧。」
「但是歐玲雅,你為什麼要和他進地下室?又為什麼要我拍那些照片
呢?你從來沒有向我解釋過。」
「無可奉告,喬希慕。但是也不一定。如果他們按照我的吩咐把問題
解決了,也許,我會告訴你一切的,我保證。」她回吻了他,並用力地捏
他的陽具。「現在,讓我們把這件事忘了,好不好?我們幹嘛不玩得開心
點?」
「好吧,親愛的。」喬希慕低聲道。「無論如何,你要給我個解釋…
…」他將她攬緊,「讓我得到你。現在,我一刻也等不了!」
他轉身坐在抽水馬桶上,把牛仔褲脫到了膝蓋處。
「坐我腿上,歐玲雅。讓我進你身體裏。」
她坐低身子,碰在他向上翹起的睪丸上,那東西便很快插進她的陰唇
,並向裏繼續深入,直到最後抵在子宮頸處。
「快來吧,親愛的,」喬希慕氣喘吁吁地說。歐玲雅便在放在她腰上
的喬希慕的手臂的支撐下,上下移動變換著姿勢。她知道自己必須一聲不
吭,否則便會有人發覺隔間裏正在進行著什麼事。但是她怎麼也停不下,
他正在進入它的身體。她不禁感到詫異,這個年輕的、毫無經驗的藝術家
,竟然會有著動物一般熱烈的激情,時時刺激、感染著她的情緒。
喬希慕的手指在歐玲雅的兩腿問及周圍滑動,將她帶入了極其痛苦的
巔峰。她更加費勁地保持著絕對的寧靜。就在這時,喬希慕因為陰莖刺入
了她的身體而愜意地呻吟了一聲。
他們就這樣相擁著呆了很久;兩個人都盼望繼續呆在這兒,重新再來
一遍。
「我必須走了,」歐玲雅果斷地下了決心,喘息著說。畢竟,她還要
應付考驗。
「我真的要走了。我說過下午一定回藝術館。」
帶著十二萬分不願意,他們分開了,各自整整身上的衣服。歐玲雅望
著喬希慕年輕而迷人的身體,無奈地歎了口氣。如果還有時間就好了。但
是作為一名組織精英,就不應該分散精力,背離真正的目標。
「我可以跟你一道去美術館嗎?他可能會傷害你。」喬希慕系好腰帶
,從地板上拾起他的粗棉布上衣。
「我……不。你真是太好了,寶貝兒。你最好別去。」她突然意識到
自己告訴他大多了,可能會惹禍上身。如果她暴露了自己加入組織的真相
,那麼結果不堪設想。也許還會連累喬希慕,她把臉轉向他,在他臉頰上
吻了一下。「我會沒事的。」
喬希慕擔心地看著她,「有把握?」
「有把握。現在,在沒有人發現之前,我該怎麼從這兒出去呢?」
「那好辦。」
喬希慕推開廁所隔間的門,碰巧遇上兩個處於亢奮狀態的小流氓。其
中一個正摸自己骯髒不堪的牛仔褲褲襠。不難看出他倆的企圖。
「多精彩的場面,」另一個男孩說著,拉開了牛仔褲前面的拉鏈。
「是啊,」他的同伴附和道。「她還不賴。走,跟我們也去玩玩,親
愛的?」他說著便伸出手去捏歐玲雅的乳房,這麼用力,歐玲雅痛得直向
後退縮。
喬希慕被激怒了,一個箭步沖過來,在那個綠頭髮的小阿飛下巴上狠
狠來了一拳。但是很快他的後腦勺遭到重重的一擊,原來是另一個小流氓
站在喬希慕身後,想解救他的同夥。
「快住手!」歐玲雅怒不可遏,但是沒人理會她。「夠了!」
她忽然想到在利姆赫斯特女子學校時,校方曾為高年級的學生開過防
身自衛課。於是一個反手,接著俐落地在那個綠頭髮的小流氓下頷上端了
一腳。那小子身子旋轉著倒在了廁所的地板上。他背靠著牆壁,試圖掙扎
著站起來,但很快又重重地躺了下去,佈滿青春痘的臉上露出疑惑不解的
神情。
「上帝保佑,喬希慕!」歐玲雅催促著,喬希慕的拳頭仍舊雨點般地
碰在另一個小流氓的身上,那傢伙軟弱無力地將他白嫩的胳膊擋在臉上。
在沒有人聽見並趕到這裏來之前,歐玲雅拖著喬希慕溜出了廁所。他們從
後門走進了博物館。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們勾肩搭背地穿過展覽廳,走出
了博物館主門。
歐玲雅讓喬希慕在大博物館的玻璃塔外等著,自己去找聖。瑪麗藝術
館,下午灼熱的陽光炙烤著她的背,不一會兒便大汗淋漓。她想這時如果
喬希慕在她身邊,舔去她身上的汗水該多好,或者自己能夠將喬希慕光滑
的身體上的汗水舔掉也是很有興趣的事。
聖.瑪麗藝術館在那兒,那些精美的瓷器仍舊流光溢彩地放在陳列室
中,還是特斯提先生背信棄義將它們賣了呢?她心裏不斷地祈禱著,但願
自己成功--如果這一次失敗了,她將要完全地脫離組織,那麼多年的夢
想就會成為泡影。
她在陳列室櫥窗前站住,幾乎不敢睜開眼睛。很快地掃視一下展覽品
,她的心猛地開始下沉。沒有瓷器展示,也沒有標著「勝利的維納斯」字
樣的招牌。
她又看了一遍,那三個精美的手工瓷器竟然在櫥窗最裏面。一個男子
將頭埋在一個金髮白宮的姑娘身體上,陶醉地閉上了雙眼,得意洋洋的維
納斯卻在用鞭子抽打他的背。歐玲雅讀到她前面牌子上的字時,忍不住笑
出聲來。上面寫著:「淫蕩的惡果。」
第二天早晨,信使比往常早到了一會兒,他舉手敲敲歐玲雅的房門。
「進來。」
他推開門,走了進來,發現房中空無一人。
「我在這兒,」歐玲雅在浴室裏喊著。
「啊,我……呃……我在外面等你,好嗎?」
歐玲雅放聲大笑。
「別這麼老土了。自從那天之後,我們彼此之間還有什麼秘密可言?
就進來吧。」
歐玲雅正在盆浴,四周香氣四溢,她的身上堆滿了泡沫。她那若隱若
現的身體足夠將任何一個路過的男人煽動得欲火中燒。信使先生也未能幸
免,當歐玲雅開始洗去身上的泡沫時,他不得不別過臉去。
「喝點東西吧,親愛的。」歐玲雅指著一瓶放在冰桶中的香檳說。「
剛才冰鎮過,如果餓了,還有一些魚子醬。」
「嗯,是有點早,但是,幹嘛不吃呢?」信使給自己倒了一杯香檳,
又拿出一塊餅乾,上面塗上魚子醬。「順便問一下,你在慶祝什麼?」
「還有什麼事值得我慶祝呢?」歐玲雅反問道:「我喜歡香檳和魚子
醬。而且我認為我和喬希慕先生幹得很不錯。」
「不包括在大博物館的男廁所中勇鬥兩個小流氓吧。」信使嘟噥著,
同嘴裏填著餅乾。
「你應該知道,對於一個很有前途的大愛魔精英,熱情是必不可少的
,但你也應該小心為是。不然,你會引禍上身的。」
「我知道該如何把握自己,」歐玲雅回敬道。「隨心所欲地生活,才
是我的宗旨。我為我獨立的生活感到自豪,當然我也會自負其責。」她呷
了口香檳,在浴盆中舒展著四肢。「順便問一句,像你這麼出色的男孩子
,在組織中幹些什麼?當然,你應該是個級別很高的人物啦!」
信使搖搖頭。
「對不起,歐玲雅,我不能告訴你關於組織的事情,除非你成為組織
的正式成員。如果我是你,」他補充道:「我會學著更加小心謹慎。你的
那個男朋友……喬希慕,是不是?嗯,你在最後一次任務中,你真不該接
受他的説明。」
「我並沒有跟他講什麼。難道我裝成一個瘋瘋傻傻的小女孩,都不行
嗎?」歐玲稚氣呼呼地撅起了嘴。
信使神色凝重,一言不發。
「看,歐玲雅。」他將一拫手指伸進泡沫,放在她豐滿的乳房上,她
興奮得渾身顫動。「你是很有實力的候選人,但是你卻不知道自己身處危
險之中。你是在玩火!你父親沒有講過嗎?」
「他只講了他所認識的組織;他真的盼望能成為其中一員。」
「但實際上……歐玲雅,你要知道,組織對那些威脅到自己利益的人
,是冷酷無情的。任性會導致失敗,你知道,那就要離鄉背井;而且任性
會洩露秘密……」
歐玲雅警覺地睜大了眼睛。她第一次感到心神不安起來。
「你在說什麼?」
「我在說,歐玲雅,如果你珍惜自己的生命,就不要做任何危及組織
的安全和利益的事情。記住我的話,不要草率地接受這些考驗。」
他喝完最後一口香檳,將玻璃杯放在地板上。然後從他的公文箱中拿
出一個信封。
「今天的任務做好準備了嗎,親愛的?」
歐玲雅接過信封,將它撕開,心裏惴惴不安,不知裏面會寫些什麼。
裏面裝著一張銀色卡片,其他什麼都沒有。卡片上寫著:
祝賀你取得了一次又一次的勝利,歐玲雅。你的成功超乎我們的預料
,你是你父親的驕傲。
你今天的任務就是提供服務。晚上八點鐘,有一個陌生人會到你的房
間。接二連三還會有人去--即八點鐘以後的十個小時內,每個小時都會
有一個客人。不管他們的要求多麼苛刻,你都必須使他們滿意。如果做不
到,就算你這次考驗失敗。
「你必須花費今天一天的時間來準備這場考驗。」信使說。「好好把
握。今天晚上一定會恨艱苦,不要消耗太多精力。我建議你今天晚上之前
回避一切性活動。」
「不用擔心--我會好好準備的,」歐玲雅堅定地說。「無論任務多
麼艱巨,我一定會勝利完成。」
信使走後,歐玲雅坐在房間裏,細細回味他所說的話。她該怎麼準備
眼前的任務呢?是好好休息一天,還是到外面找些事情做,暫時忘掉今晚
的任務,一整天的生活離開了性,那就索然無味了。但如果有利於自己成
功的話……
她的手自然而然地又碰到了父親那本舊的,已經磨損了的舊日記本,
她急切地拿過來打開了小鎖,希望從中得到一些鼓勵。翻開後面的一頁,
寫的全是幾年以前的事情。
四月八日,星期三,今天我等了好幾個小時,沒有任何消息,便接照
指示來到AL.阿克黑姆咖啡屋,但沒有人來跟我接洽。因此,我斷定自
己在考驗中失敗了,組織也就沒必要來通知我了。
極度絕望之餘,我決定返回彭森。勞退蒙特,途中,走在狹窄的人行
道上,我被一個戴著很厚面紗的老阿拉伯婦女攔住,她告訴找她有「很多
漂亮的女兒」。我正心灰意冷,想尋找一些生理刺激,她又再三懇求,於
是我便答應跟她到她家去。我認為自己已是一無所有,無牽無掛了。
挑開珠簾,進入房間,我發現自己仿佛置身于裝飾富麗典雅的東方皇
宮內院。牆上掛滿了色彩豔麗的掛毯,騅刻著精美、複雜的屏風將一個個
房間隔開,這樣更增加了閨中女子的美麗和神秘感。令找更為驚訝的是,
她們的的確確美貌動人。然而,很快我便意識到自己被十二個烏髮美人所
包圍,她們正用激動、火熱的目光注視著我。
「我的女兒們都渴望得到愛撫,」老婦人對我說。「她們的丈夫出遠
門了,她們希望有一個健壯的、精力充沛的小夥子來滿足她們。」她把手
放在我身上,試試我的肌肉是否結實,甚至把手指壓在我的兩腿間,看看
我的睪丸是否碩大,「嗯,不錯,」她向她的女兒們宣佈道:「你們同他
一起作樂去吧。」
如果這是一間純粹的閨房,那麼我一定要隨心所欲地欣賞一番。然而
令我驚訝不已的是,這間屋子中的「女兒們」就像一群如饑似渴的吸血鬼
一般,將我推倒在地。她們剝下我身上的衣服,用手撫弄我的身體,用舌
頭舔我的皮膚,用冰涼冰涼的手捏我的睪丸。
在她們強烈的請求下,我只好一個接一個地跟她們做愛。當她們聲稱
心滿意足時,我已累得精疲力竭。她們又要求我同她們每個人接吻,同她
們重新再來一遍。
終於,她們停止下來。我轉向老婦人,心想現在可以讓我穿上衣服離
開這間屋子了吧。然而使我大驚失色的是,我轉身看見一個身佩短刀的黑
人守住了房間唯一的出口。
「夫人!」我大聲說道:「如果你想要錢的話,付多少我都願意。因
為我在您『女兒』的閨房度過了一陣快樂的時光。」
但是老婦人發出了恐怖的笑聲:「這可不是讓人可以隨便辱沒名聲的
地方。」她對我說:「這是蘇丹國王的後宮,她們是他的妻子;如果他發
現你趁他不在而同他的妻子們尋歡作樂之事,一定會怒不可遏。我是蘇丹
的母親。他相信我所說的任何話。艾伯杜在這兒是他主人的護衛。你想讓
我把你交給他嗎?」
「不!」我聲嘶力竭。「那我該怎麼辦?」
「答案很簡單。」她回答。透過戴著的面紗,我看到她黑色的小眼睛
閃著亮光,就像金絲雀的眼睛。「你必須使我愉快--或者去死。由你選
擇。」
面對這難以選擇的選擇,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此時此地,在蘇丹後
宮鋪著地毯的地板上,我開始和這個醜陋、乾枯的老太婆激情洋溢地做愛
。她吮吸著我身體中本已所剩無幾的能量,終於,我覺得自己要崩潰了。
這時她露出了憐憫的神情。
「你是一個迷人的魔鬼,異教徒,」她又重新戴上面紗,對我說。「
因為你滿足了我和我漂亮的兒媳婦的願望,我要對你大發慈悲,你可以活
著離開這間屋子。」
「但你要記住我的話。你離開五分鐘後,艾伯杜會追你,一直追到市
區大街上。如果抓住你,他會殺了你,他有這個權利。因為是你玷污了蘇
丹的妻子和他母親的名聲。」
我嚇得說不出話來,我該怎麼辦?我拔腿拚命地跑,每時每刻仿佛都
能聽到艾伯杜的腳步聲,和腰刀的呼呼聲。
當我終於到達了相對來說比較安全的彭森。勞退蒙特時,發現一個客
人正在我的房間裏等著我。他就是我在AL.阿克黑姆咖啡屋焦燥不安地
等待著的信使。
「先生,祝賀你,」他說:「你已經通過了第五次考驗。」
歐玲雅合上日記本,默默地坐著。她想知道到底今天晚上會發生什麼
樣的事。她能趕上父親的精力和技巧嗎?她會有危險嗎?
她懶懶地躺在床上,聆聽著外面街上的喧囂聲。「好好休息,」信使
對她說,「養足精神去對付眼前的一切。」但是她該怎麼做?她正處於亢
奮狀態,如果再繼續放縱下去,她就會沒有精力去接受今晚的磨練。
或許她應該找些事情做。在誇提爾。拉丁,她還有那麼多的畫廊要參
觀;之後,她還可以去拜訪喬希慕的工作室。當然,只是談談生意。
就在這時,一陣清脆的電話鈴聲擾亂了她的思緒,把她從幻想中拉了
回來。她拿起桌子的電話機:「你好!」
「歐玲雅,親愛的!好久不見!」
「卡洛琳?你在巴黎幹什麼?」
「管弦樂團在歐洲作巡迴演出,這一站到了巴黎。我準備組織一場罷
演,來反對那些恬不知恥的工業家,他們竟然想做演出主持人。我快煩死
了,親愛的,我真想放幾天假。」
「我們幹嘛不去喝咖啡?」歐玲雅提出建議。她是想到了卡洛琳的酒
量。她可不願意和一個酒鬼一起面對即將到來的夜晚。
「啊,我有個更好的主意,」卡洛琳興奮地說。「老闆給我放了一整
天假,我們幹嘛不一直呆在一起。少女時代早結束了,我們又不是在哈雷
斯和西克思頓。」
歐玲雅不禁想退縮。照理說,和曾經同居一室的老朋友在一起度過一
天,應該是令人高興的事。然而他們早年在一起的記億又重新浮現在腦海
中。
「只是,我有點忙,」她猶豫地說著,試圖找些理由來取消這次約會。
「不行!」卡洛琳極其不滿。「你的工作太重了,而且總是忙。我想
我不會等到明天。半小時後我在旅館門廳等你。大概九點鐘你能穿戴完畢
--我恨喜歡和這些法國人打交道。」
歐玲雅放下話機。想起她和卡洛琳一起在哈雷斯和西克思頓做的齷齪
事,忍不住暗自發笑。
從一所專門為年輕女士開設的十星期秘書強化速成班畢業後,歐玲雅
便和卡洛琳。大衛勒一起來到一個頗有名望的出版商旗下。歐玲雅發覺卡
洛琳是個很有心計的姑娘。一天午飯時間,她闖入主任的辦公室中,恰好
看見卡洛琳正飛速地記錄著老闆的口述。也就從那一天起,她們成了形影
不離的好朋友。
她又記起了卡洛琳組織的,題為「古埃及的色情藝術」的舞會,忍不
住笑起來。那是一次過於鋪張的活動--開銷太大--在英國博物館的埃
及展覽聽中,一群身著埃及服裝的男女侍者穿梭著端送飲料和甜品。
他們身上透明的衣服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幾杯香檳下肚後,舞會發
起人便借著酒性同一個男孩鬧起來。太不象話!當弗萊德里克。康特尼讓
一個滿臉通紅的男侍拉開褲子上的拉鏈時,弗利特街一個小有名氣的小報
攝影記者按動快門,拍下了這一場面。
卡洛琳開始採取緊急措施。畢竟,這不僅關係到康特尼的名譽,她還
要為整個出版社著想,好象並沒有其他人注意到發生了什麼事,卡洛琳決
定悄悄地了結這樁心事。
找了一個獨自交談的藉口,卡洛琳領著攝影師穿過畫廊,找到展示珍
奇珠寶和古墓發掘品的大廳後面的一個隱蔽的壁龕處。歐玲雅鬼鬼祟崇地
跟在他們後面,躲在一個陳列櫃後面。
在壁龕室,卡洛琳一刻都沒耽誤。攝影師就像一匹馴良的馬,望著魅
力十足的卡洛琳;這時酒勁又上來了。他不禁心蕩神馳。卡洛琳把他壓在
巨大的留斯莫西斯三世石雕上,將豐滿結實的乳房緊緊貼在他的胸脯上,
繃緊的小腹也抵在他的骨盆上。他陶醉地咧嘴笑起來。
「你知道嗎,你很迷人?」
當卡洛琳對著攝影師悄悄耳語時,歐玲雅相信,她說的一定是這句話
。它的手指在他的全身滑動。卡洛琳的確是一個圓滑的操縱者。
「你……也是。」攝影師伸出手抓住卡洛琳的左乳房,用力地捏著。
「你知道我想什麼?我認為你為工作花費了太多時間,」卡洛琳開始
一步步挑動這個可憐蟲的情緒。「我一直非常羡慕你的工作。」
「真的?」
「是的,」她把手指停在他的兩腿間,給他搔養。他呻吟著閉上雙眼
,靠在光滑的石像上。
「你應該搞美術攝影。」她解開他襯衫上的鈕扣,用濕潤的嘴唇吻他
的胸脯。「如果你願意搞這一行,我可以幫你。我認識很多人,我的叔叔
是弗萊姆伯拉福公爵。」
望著朋友熟練的引誘技巧,歐玲雅不禁春水蕩漾;她把手指伸進裙子
下面的內褲中,感到下身滾燙、潮濕;對自己的觸摸使她像過電了一般。
「為什麼像你這樣迷人的姑娘要幫助我呢,嗯?」攝影師睜開他那雙
憤世嫉俗的眼睛,不解地問。很顯然他在極力地壓抑著心中熊熊燃起的欲
火。他的照相機仍舊拴在腰上;他還不想過早地發佈這條新聞。
「因為我喜歡你這個壞蛋,這就是原因。」卡洛琳解下攝影師的腰帶
。「你沒聽說過女孩子就喜歡粗野的男人嗎?」
他放聲大笑,抱著卡洛琳的背,掀開她的裙子,露出了她平常總穿著
的黑色內褲。
「你為什麼不相信我說的話?等著,看我怎麼需要你。」
攝影師將一根肥胖的手指塞進卡洛琳的內褲,並探到她的兩腿間。當
他的手指在她的陰部蠕動時,她發出了一聲輕輕的歎息。
「又熱又濕,」他低聲說。「正是我喜歡的一類女人。」
她拉開他長褲上的拉鏈,把手伸了進去,他興奮地渾身哆嗦。
「又熱又硬,」她微笑著:「正是我喜歡的一類男人。」
他們熱烈地擁吻,歐玲雅看見卡洛琳情欲高漲。難道她忘了自己真正
的目的是什麼了?
攝影師移動一下,在一個比較舒適的石像上坐下來。被雕成的帕羅。
拉姆西斯二世毫無怨言地看著這一對情人擁抱著坐在他的身上。
她拉出他的生殖器,讓卡洛琳坐在上面,他們就這樣沉默地、卻極和
諧地一起蠕動著。歐玲雅能看見卡洛琳和攝影師臉上滿足的、快樂的笑容
。他輕輕摟著她的脖子,她騎在他腿上,身子微微向後傾。
突然,攝影師吃驚地張大了嘴;他的照相機的帶子鬆開了,卡洛琳十
分迅速地抓住了相機,打開後蓋,抽出了膠捲。
這簡直就是一個傳奇場面。痛苦的攝影師懊悔不已;卡洛琳得到晉級
嘉賞;歐玲雅能有興致地度過了一個美妙的晚上,後來那個攝影師在邦德
街美術館還擔任了歐玲雅的培訓老師。
現在,歐玲雅在巴黎成了一個成功的藝術拍賣商,並通過各種管道欣
賞了許多近期的天才作品。卡洛琳的事業也不錯。她非凡的進取心--在
餐桌下都敢跟男人做愛的勇氣--歐玲雅最近聽說,她已成為一個國際上
頗有名氣的管弦樂團的一名經理。
這次,她決不能讓卡洛琳帶入歧途。平生中只有這一次,她要全力以
赴地戒酒戒色。她希望卡洛琳能諒解。歐玲雅輕輕歎了口氣,抓起手提袋
,走下樓去會見她的朋友。
走到旅館門廳,歐玲雅看見卡洛琳四肢舒展地躺在一張十八世紀的躺
椅上,正與身邊一個色迷迷的男人調情。她還是那麼輕佻,那麼風采迷人
,甚至比記億中更白晰。她總是那麼招蜂引蝶。卡洛琳看見站在門口的歐
玲雅時,立刻站起身來,興高彩烈地擁抱著她的老朋友。
「你終於來了!好久不見了!多久……兩年了吧?」
「在英國麥照包勒旅館。還記得那次拍賣會嗎?」
卡洛琳邊回憶邊咯咯笑起來。
「他真的很迷人。我和他一起私奔到艾築的一間農舍,整整呆了五個
星期。我給你講過嗎?」
歐玲雅搖搖頭。
「他的床上功夫絕棒,你不知道--他的性機能有多強,就像一匹馬
,但是他也讓我討厭。張口閉口就談『增加他的資本開支』。」
「那你怎麼辦?」
「最後我只好離開他,跟一個億萬富翁一起乘飛機去了洛杉磯。那也
算是我一生中的輝煌史。在洛杉磯呆了六個月,後來遇到艾克西瓦,我就
結束了在管弦樂團的工作。這兩年,我的經歷就這麼多。那你呢,還在幹
原來那工作?你的一個在美術館的朋友克利斯告訴了我你的住處。」
「現在我在美術館幹全職。去年簽了一份合約讓我名聲大震。」
「那麼,你這一次是出差了?」
「也不全是……」
「那我們就可以在一起好好玩玩了?就像以前一樣?」
「噢,不行。我是……呃……獨身主義者。」
「什麼!」卡洛琳墜入雲霧一般,「你--獨身?開玩笑,是不是?」
「我只是想積蓄能量,為以後的性生活做準備,」歐玲雅儘量讓自己
心平氣和。「暫時禁欲,只是為增強性欲。」
「啊。」卡洛琳大失所望。「那就玩不成了。」
「今天玩不成。但以後還有機會。」
卡洛琳的眼睛又閃出了亮光。
「那好吧。現在,拿上你的東西,我們走吧。我在一艘遊艇上訂了午
餐。卡洛斯--噢,他是個大提琴獨奏員--告訴我他們會供應奶油蛋捲
和香檳。」
她們一起步行來到河邊,歐玲雅感到心情舒暢了許多。在七月和煦的
陽光下,今晚的考驗似乎拋到了九霄雲外。也許她恨容易受到影響,但無
論如何也該讓自己放鬆放鬆。
船停泊在艾爾瑪。馬秀橋下,正準備起錨。她們匆匆跳上船,跌跌撞
撞地下了五六級階梯,走進餐聽時,午餐正好開始供應。當歐玲雅下樓梯
時,一個十分性感的男侍將手搭在她的背上,幫助她下樓,她突然感到腹
中一陣饑餓,但不是想吃蛋捲。
正當歐玲雅神思不定時,卡洛琳已經開始喝香檳,似乎也沒有放慢速
度的打算。歐玲雅堅持要將礦泉水和白葡萄酒攪和在一起,並一直等到攪
勻了為止。船慢慢向河中心滑去。一群美國人大聲地談論著、咀嚼著,也
不去看看兩岸的風景,與他們截然不同的是,一群身穿藍色套服的日本商
人,卻興致勃勃地看著外面的一切,還不時地拍些照片。卡洛琳更是左右
逢源,一會兒與老朋友歐玲雅聊幾句,一會兒轉身去與一個端送飲料的男
侍調情打趣。
歐玲雅被眼前的一切弄得煩燥不安,地想去甲板上暫時避開這些吵鬧
的美國人和興致勃勃的日本人。但就在這時,一件有趣的事情發生了。
「哎呀,不好!我的小刀掉了。」歐玲雅看到坐在他對面的一個十分
英俊的年輕商人,正緊張不安地看著地板。她很奇怪,簡直像是一出話劇。
「幹嘛不把它撿起來?」她問道。
「是啊,幹嘛不撿起來?」年輕人沖她一笑。很快滑下椅子,鑽到了
餐桌下麵。過了一會兒,歐玲雅感到有什麼東西碰到了自己的膝蓋。她也
沒細想,直到這種接觸重複不斷,她才意識到那是有意的。
她想挪開,但腿被一雙手抱住了。
「不要怕,」一個低低的聲音從桌子下面傳出來。「我只是想讓你高
與。」
歐玲雅內心一陣激動。但同時又意識到自己為了考驗應該制止這種行
為。他很帥,也很有魅力。他想要她,她也想要他。她能想像得到他的舌
頭舔她兩腿間的敏感部位時的舒心和愜意,以及他完全滲透到她身體時的
快感。
但終於,她還是將腿移到了一邊。
那雙手從她的腿上拿開,接著她聽到桌子下面爬動的聲音。很快,小
夥子漲紅著臉,爬了出來,坐回椅子上。他拉直領帶,撿起小刀,繼續進
餐。
「請原諒,小姐,」他冷冷地說,「我以為你是個熱情開朗的女士,
看來想錯了。」
他的話深深地刺痛了歐玲雅。她環顧周圍,想尋求些許安慰,這時才
發現卡洛琳不在座位上。難道她喝酒喝多了,還是天氣悶熱到甲板上呼吸
新鮮空氣去了?歐玲雅把椅子向後推開,打算去找卡洛琳,如果卡洛琳在
甲板上吐了,她一定要好好責備她一番。
她匆匆穿過餐廳,上了幾級階梯,來到甲板上。甲板上空蕩蕩的,只
有一個舵手正駕船行駛。當歐玲雅從他身邊經過時,他沖她眨眨眼睛,她
卻沒有注意到。
歐玲雅佇立甲板上,看了一會沿岸緩緩馳過的風景,然後走到船艙去
看卡洛琳是否在那兒。走近船尾時,她驚得呆住了。
卡洛琳竟然在甲板上。她可能有點醉,但並不厲害。她向前傾身趴在
欄杆上,當一個侍者--就是那個把手搭在歐玲雅背上,扶她下階梯的家
夥--同她做愛時,她興舊地大笑不止。那侍者強健有力的手抱著卡洛琳
的胸脯,正從卡洛琳後面輕快而有節奏感地刺入。任何一個站在岸邊的人
,都會以為他們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正緊緊擁抱著觀看風景。歐玲雅站
在他們身後,清清楚楚地看到他們正興奮地做愛時,不禁心中一陣騷動。
可能是她的腳步聲驚擾了他們,她看見侍者轉過頭來沖她笑笑:「幹
嘛不跟我們一起玩,小姐?你的朋友是個很不錯的情人,但我也想要你。」
歐玲雅幾乎動心了。他是那麼英俊,那麼迷人,就是他那狂妄自大的
神情吸引了她。她再次上上下下打量他:挺直的腰板,竟寬的肩膀,金黃
色的頭發配著白晰的面龐;她簡直迫不急待地想要他了,想感受他用胳膊
抱著她,用手撫弄她的乳房時的快意,想和他愉快地做愛。
「以後吧,」她抱歉地轉過身,向艙梯走去。
半小時後,卡洛琳回到餐廳,兩頰緋紅,眼睛閃閃發光。船慢慢地靠
岸了。
「玩得開心嗎?」歐玲雅調皮地問道。
「啊,別那樣,歐玲雅。是你自己拒絕了生活,不是我的錯。」卡洛
琳說著,從手提袋中拿出粉盒,檢查自己的妝。「而且,伯納德又是那麼
可愛。」她嘻嘻笑著,「今天晚上我還要跟他會面呢。那麼現在,我們幹
什麼去?你也該快樂快樂。」
「去逛逛街怎麼樣?或者去藝術館?」歐玲雅有氣無力地說。她不願
意卡洛琳再開任何玩笑。
卡洛琳沉下臉來:「我說的是消遣,親愛的!」她沉思片刻,「去放
松一下,趕走那些討厭的壓力和挫折,不要給自己施加痛苦,好不好?你
不是一直都喜歡按摩嗎?」
「什麼樣的按摩?」歐玲雅滿臉疑惑地間道。
「東方按摩--絕對地有益,我向你保證。我認識一個技藝很高的按
摩師。」
「好吧,我希望一切如你所說。」
於是卡洛琳和歐玲雅動身去XVI區的一個小而獨特的健康俱樂部。
「我在巴黎時,常到這兒來放鬆。」當她們走出蒸汽騰騰的浴室時,
卡洛琳解釋說,「讓人全身通暢,心情愉快。」她狡黠她笑笑:「不過,
我可以告訴你,這裏也提供色情服務。你還是忘了那些獨身的廢話吧。按
摩怎麼樣?」
「很舒服。」歐玲雅愜意地歎口氣。
「嗯,你在那兒等著。我去遊會兒泳。酒吧裏見。」
歐玲雅四肢舒展地趴在按摩臺上,身上蓋著一條白毛巾。生活真美好
。當身體從長時間的疲憊中解脫出來時,她感到輕鬆,感到自己充滿了活
力。她一定是打了幾分鐘的盹,因為一個溫柔的、充滿了東方味道的聲音
將她從昏睡中喚醒:「歐玲雅小姐?」
她睜開眼睛,扭過頭去,看見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日本男子正站在按
摩台邊,身披一件白色浴袍,腰上系著帶子。
「我不要男的!」
「您不要驚慌,小姐。我完全聽您的指示,您要怎樣我就怎樣。我只
是為您按摩,您看,我完全是個瞎子。」
她著實吃了一驚,那雙盯著她看的黑眼睛是那麼呆滯,那麼無光。她
想起了在火車上遇到的盲人,她這才發覺自己從來沒有見過藏在深色的眼
鏡後面的眼睛。難道他們也是生活在一片黑暗中?
「如果允許,小姐,我就把您身上的毛巾拿開。」
在他嫺熟的按摩下,歐玲雅感到有說不出舒暢。他靈巧的手指就像是
蝴蝶的翅膀,在她身上輕輕地拍打著,揉捏著,移動著。
「這兒有些勞累,還有這兒,」他的手指很專業地、輕輕地壓在她肩
胛骨上,她感到一陣疼痛。「現在有點痛吧?」
「是有一點兒。」歐玲雅承認道。
「一會兒就好了,」他說道。歐玲雅感到他的手過之處,關節和肌肉
的疲乏都消失了。
歐玲雅盡情享受著按摩師對她的按摩。房間裏彌漫著一種濃郁的香味
,她忽然漫無邊際地想到,是不是他焚燒了阿芙羅狄特的香草?隨著每一
次的呼吸,歐玲雅感到就多一分舒暢和興奮。
「如果您願意,現在就請翻過身來,小姐。」
她翻過身子,毫不擔心自己裸露的身體展現在這個失明的按摩師面前
。他熟練、催眠一般的動作讓她興奮、快意。他把手指接在她的肩上,捏
了幾下,然後移到肋部,輕輕揉著。幾滴清涼的香水滴到身上時,她不禁
為之一震,他又把浴液擦到她的腹部,大腿上。
「你很漂亮,小姐。你的皮膚像小孩子一樣柔軟而富有彈性。」
她舒服地歎口氣,幾乎沒意識到他的手慢慢地移到她的陰部。
「讓我逗你開心,小姐。讓我驅走你的疲勞。」
「我……不知道,」歐玲雅喘息著,對他的觸摸不知所措。「我不能
……」
「放鬆點,我會讓你心滿意足的。比你想像中的還要快樂。」
他的雙手從她的大腿上滑下去,撫摸她的陰唇,然後將一根手指伸進
她的陰道。
當他的手指繼續向裏伸進時,歐玲雅忍不住大叫起來,她應該制上,
她責怪著自己,她不應該沉浸於這種快樂。
「放鬆點,」他命令她;她感到自己立刻癱軟無力。「放鬆點,讓我
膜拜您迷人的身體。」
她的反抗消散得無影無蹤,很順從地分開雙腿,她期待著按摩師銷魂
一般的觸摸。她整個身體就像是一個盛放快樂的容器,每一根神經末梢都
在渴求著快樂。但很快,這種歡樂便被一種異樣的不安所代替:期待的不
安。就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烏雲密佈的不安定的天空一樣。
「天啊……」她喘著氣,將她的指甲插進了按摩師的手背中。「你不
會明白,你不該……」但他不聽。他仍舊繼續撫摸著,想把她帶到快樂的
巔峰。
「你應該放鬆點,孩子。跟著快樂走。」
隨著一聲長歎,她又重重地倒在床上。她一定要斬釘截鐵地拋開這種
誘惑。一陣痛苦之後,按摩師那溫柔、渾厚的聲音又縈繞在她耳邊:「不
用怕,孩子。你會更快樂的。」
歐玲雅睜開眼睛,困惑地看著他。
「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他把手伸進浴袍口袋中,掏出一個小瓶,遞給她。
「這個小瓶中裝有神奇的藥水,它能刺激你興奮起來,小姐。告訴我
,你的腹部還有火熱、興奮的感覺嗎?」
「有,有,是的,火燒火燎的。」
「這種感覺很快會消失,小姐,除非你繼續擦用。它刺激你渴望肌膚
之愛。只要你持續使用,你的欲望就會不斷滋長。沒有人能夠抵抗得住它
的威力。」
「謝謝你,」歐玲雅望著手中握著的小瓶子說。這種藥水真得會有這
麼神奇的力量?
「但是要當心,」按摩師告誡她,「不要使用太多,如果過多,你就
會變得饑不擇食般地令人厭惡。」
那天晚上,卡洛琳去赴晚餐--然後上床--和伯納德,歐玲雅獨自
在旅館用了晚餐,然後回到房間準備。洗澡時,她在身上灑了幾滴藥水,
腦子卻一遍遍地想著自己將會進入什麼樣的狀態。然後穿上黑色襯衫和緊
身短裙。反復思量,她又在手掌心裏多倒了幾滴藥水,然後和著香水一起
擦在腹部和大腿上,立刻,一種火燎的感覺傳遍全身。
有人敲門。歐玲雅瞧瞧桌上的時鐘,十點鐘,正是信使告訴她的時間。
「很準時呀,」歐玲雅沖自己笑笑,走去開門。「不管您是誰,先生
,我已經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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