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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花情婦(5)
白曜翔終於停下了瘋狂的血拼,大包、小包的包裝盒塞滿了整部車,真可說
是「滿載而歸」。
回到飯店,讓水靈留下深刻印象的是赫爾吃驚的表情,當赫爾看見水靈時曾
經一度誇張地揉眼睛,他似乎不太相信站在自己眼前的美女,就是成天像個小男
生一樣不修邊幅的水靈。
水靈還惡作劇地沖著他咧嘴一笑,教赫爾伸出大拇指,一臉讚賞的看著她。
回到房間客廳,水靈已經累得倒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
白曜翔卻依然神采奕奕地坐在另一張沙發上,蹺著二郎腿瞅著她。「這樣你
就累得不能動啦?」
「天哪,逛街真是一件非常累人的事。」水靈整個人癱在沙發上。
「人家女人視逛街為運動,你卻喘吁吁的直喊累。」他將手肘抵在椅把上,
雙眼凝視著她。
水靈自認無法忍受,高舉雙手做投降狀,「不行,我寧願跑五百公尺賽跑,
也不願意這樣折磨自己,簡直是活受罪!」
白曜翔既驚異又好笑地瞅著她,「我真懷疑你是不是女人,哪有女人視逛街
為畏途的。」
「難道你都不認為逛是一種浪費時間的行為嗎?」水靈無法置信地反駁他。
「這就得看是陪誰逛了。」白曜翔笑著回答。
水靈一個翻身坐起身子,一本正經的望著他,「有多少女人有幸得此榮寵?
」
這個問題令白曜翔為之一怔。認真的想起來,他所擁有的情婦中除了她之外
,再也沒有其他女人能得此殊榮,包括最討他歡心,最後卻背叛他的舒麗在內,
沒有人,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讓他心甘情願地付出。
「我想你一定是數不清,所以說不出來。」水靈語氣揶揄地聳聳肩,隨即又
倒進沙發裏。
「不!沒有一個女人能讓我如此費盡心機。」白曜翔不想讓她誤會,捺不住
情緒失控地辯駁。
水靈震驚地張大眼睛看著他,從他臉上的表情看來,他不似說謊。
白曜翔有些受不了她那質疑的眼神,仿佛他在說謊似的;企圖避開她那不信
任的目光,於是他慵懶地瞟了她一眼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現在所有
女人的必備品都在你眼前了,你可以開始練習如何做一個令男人眼睛為之一亮的
女人。」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期待,並揚了揚眉注視著水靈。
「現在?」水靈吃驚地看著他。
「對!就是現在。」他起身走至她面前,漫不經心地輕拍著她的臉頰,「你
不是一直渴望成為男人們注目的焦點嗎?那你還在等什麼?」
「可是我現在真的很累,能不能讓我休息一下?」水靈懇求著他。
「別的女人要是見了這麼多衣服,肯定是迫不及待地想展現出來,你卻嚷著
好累?」白曜翔故意譏諷她。
「唉,人家是人家,我是我,再說既然這些衣服都是我的,相信它們都會非
常安全地在我身邊,這有什麼好擔心的,真是杞人憂天。」水靈毫不在意地回應
。
見她完全漠視他的用心,憤怒讓白曜翔的好心情瞬間消逝。「起來!現在就
去試穿衣服。」
水靈驚訝地看著他,由他的態度和語氣知道他又要生氣了。「好嘛!」
她放棄爭辯,妥協於他的命令,乖乖的走到一堆禮盒旁挑幾件衣服走進臥室
。
面對臥室中的穿衣鏡,水靈羞怯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她從未想過自己會穿上
這麼曝露的衣服——露出泰半的背,裏面根本無法穿內衣,柔軟的布料緊貼著身
體,襯托出玲瓏的曲線。
「好了嗎?」外面傳來白曜翔催促的聲音。
水靈心頭一震,連忙回了聲:「噢,快好了。」
其實穿衣服一點都不難,困難的是這件衣服令她臉紅,她不知道該怎麼走出
臥室的門面對他。
莫可奈何下她只好抓起一件外套,披在肩上遮掩露出泰半的背,低頭看著配
這套衣服的高跟鞋,她不禁畏怯地拒絕穿它,她可不想再受同樣的罪。
於是水靈只好拎著高跟鞋,怯怯地走出臥室。「好了。」
白曜翔原是抱著期待的心情望著水靈,但在瞥見她肩上所披的外套和手上所
拎的高跟鞋後,他不禁皺起眉頭命令:「脫掉外套,穿上鞋子。」
水靈十分為難地央求他:「拜託,不要難為我。」
白曜翔不等她抗議,立即大步邁至她面前,扯掉她肩上的外套,刹那間他完
全傻住。
她的性感令他為之心顫!
深沉讚賞的目光掠過她全身,水靈刹那間感覺自己仿佛是件展示品,正在供
人觀賞似的,她羞澀地連忙以雙手環抱在胸前。「你幹嘛用這麼怪異的眼神盯著
我看?」她壓抑著一顆快蹦出來的心,揚聲抱怨。
暈紅的臉蛋加上一雙動人清澈的雙眸,使她顯得特別明豔可愛。
「因為你看起來好美。」他聲音喑啞地道。
「真的嗎?」她輕甩著頭髮,緊張地聳聳肩膀,努力擠出一絲笑容,不管它
有多短促都好。
這是不容否認的事實,他整個人開始飄飄然,體內的欲火在熊熊燃燒,但是
他不能嚇壞了她,他強迫自己站在原地不動。「還有鞋子。」
她畏懼地猛搖著頭,「我無法再接受穿高跟鞋,這玩意兒讓我吃足了苦頭。
」
「哪有美女不會穿高跟鞋的?」他耐心地安撫她懼怕的心態。
「可是昨天的痛我還印象深刻。」水靈試圖拒絕。
「昨天是昨天,今天有我在你身邊,放心,我不會讓昨天的事重演。」白曜
翔給她一記鼓勵的眼神。
「可是……」她還是膽怯地想逃避。
「我不想再聽到「可是」這兩個字,你不是一向不肯服輸的嗎?一雙高跟鞋
就能把你嚇得魂不附體,依我看你根本是一個膽小鬼!」他用嘲謔的目光斜睨著
她。
他的話既惡毒又不公平,她不由得全身止不住顫抖。「穿就穿,只不過是一
雙鞋!」
她在氣憤之下說出大話,但心中仍然害怕面前那雙以細跟支撐的鞋子,不禁
咕噥道:「真不知道是哪個無聊的人發明高跟鞋的,我敢說這個人一定相當痛恨
女人,才會巴不得摔死對方。」
白曜翔聽見她的埋怨,忍不住莞爾一笑,「小姐,你一定沒讀過歷史,因為
歷史上第一位穿高跟鞋的是男人而不是女人。」
「啊!真的嗎?」這答案頗令水靈吃驚。
「當然是真的,不過別故意轉移話題,快穿上鞋子。」白曜翔加重語氣命令
。
水靈見這一關自己是躲不過了,莫可奈何之下只好硬著頭皮穿上鞋子。
一站在足足讓自己高了十公分的鞋子上,她立即失去平衡感,整個人搖搖晃
晃的。
白曜翔見狀連忙來到她身旁,「扶著我。」
不必他提醒,她也會這麼做。她慌亂地抓住他的衣服,防止自己跌倒。
白曜翔低頭看著她的腳道:「不必害怕,一步一步慢慢走。」
她就像剛學走路的孩童般,膽戰心驚地跨出每一步,每每身子一傾斜,她就
緊抓著白曜翔不放,他則伸出手臂扶著她的肩膀。
「慢慢走,你已經愈走愈好了。」他輕聲鼓勵她。
水靈不由自主地緊捱著他,信任地仰起頭迎視他,兩人的目光不經意緊緊凝
在一起,他的目光有著柔柔似水的波光,宛如一陣輕風掠湖而過,掀起波動不止
的漣漪,教水靈忍不住屏息輕顫。
他的雙臂環住她的身子,突如其來的輕觸讓她的心激蕩起來,他身上所散發
出來的熱力刹那間包圍著她、淹沒了她。
她困難地吞了下口水,潤澤早已乾澀的喉嚨,「我、我們……」
他溫暖的唇魅惑地輕拂她的臉,沿著眉間、眼瞼滑下來,最後落在她柔軟甜
蜜的唇上。
她的甜美令他不可自拔,原先只是想輕嘗淺酌,然而她似乎有一股讓他無法
抗拒的魔力;他的理智不斷地提醒自己,她是不可侵犯的聖地,但是那都在接觸
她的那一刻完全瓦解、潰決,唯一能確定的是,她早在不知不覺中攻佔了他的心
,掠奪其他女人在他心中的位置,他早已為她著迷至發狂。
他的心、他的腦海、他的靈魂甚至是他的生命裏,都已充斥著她的身影,對
她爆出前所未有、教人難以理解的熱情。
誰能相信這是一個曾被他視為壁花的女人!
水靈將只屬於他一個人,現在是,將來也是,直到永遠、永遠……
他的吻如天鵝絨般柔軟,如夏日的輕風柔撫,逐漸變得火熱而激情、性感而
甜美,水靈發覺自己正陷入一個狂亂而深不可測的深淵,急促的呼吸幾乎令她喘
不過氣來,不規則的心跳幾近狂亂,全身血液如濤狂湧。
經過一陣天旋地轉的激吻後,他終於恢復了理智,才放開她並試著擠出一絲
笑容,掩飾自己從未有過的慌亂;刻意發出的笑聲連自己聽來都覺得在顫抖,他
必須盡速找到從她身邊離開的力量,回復自己一貫的自製。
他深吸口氣,無非也是想給她時間恢復鎮定。
「今天就練習到這裏。」他盡可能平靜地說。
她訝異他的冷靜,不由自主地輕撫著自己灼熱且發燙的紅唇。
他出其不意地伸出手學著她輕撫著她腫脹的朱唇,聲音喑啞地道:「從今天
起,我們之間將會沒完沒了。」
是嗎?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水靈疑惑不解地望著他。萬一有天被他知道,她這一次願意主動接近他的真
正原因,他還能鎮定的說出這種話嗎?
她懷疑。
眼看著兩人就要陷入一股不可自拔的狂熾漩渦裏,幸虧白曜翔及時找回了理
智,才免於讓兩人做出不可挽回的錯事。
水靈驚慌地從他身邊逃回自己的臥室,不斷地試圖平復自己一顆失序狂跳的
心。不能這麼做,她這一次跟他來法國的主要目的就是要和他解除婚約啊!
她惴惴不安地在房間裏踱來踱去。她曾經親眼目睹他的花心,誰能保證他會
真心對她?她不能將自己一生的幸福押在一個毫無保障的花花公子身上!
但瞥視臥室一角堆滿的衣物,她的心不禁又開始動搖,不是貪他的大方,而
是他那顆細膩的心。
低頭看著自己的腳踝和腳邊的高跟鞋,想著他對自己種種的溫柔,她又不能
視若無睹,否決了他對自己的呵護。
她現在已經煩亂得不知所措,只能抓著頭髮仰天喟歎:「我到底該怎麼做?
」
不!她不相信他對自己的關心會長久,他對身邊所有的女人都一樣,他是一
匹無法讓女人馴服的野馬,別的女人辦不到,相信自己更不可能辦到。
她躺在床上睜大眼睛盯著天花板,嘴裏喃喃自語:「別作夢了,水靈,他永
遠都不可能屬於你的,別忘了,他一直說你是一朵壁花。」
另一間主臥室裏,白曜翔正訝異著水靈對自己的影響力。儘管初見面時她所
表現出來的粗鄙和不屑的神情、狂傲的態度在在令他憎惡,因為他一直不相信自
己最自豪的群芳錄中竟會有這樣的情婦,但是如今回想起過去的種種,不知道為
什麼他很想笑,而且是想大笑出聲以發洩出心裏所有的感覺。
她的改變是另一個驚訝,她細膩的美一直被掩埋在粗獷的外表下,思至此,
白曜翔不禁輕聲笑著。
原以為這一個假期會在憤怒、失望中度過,沒想到反而讓他找到心中所愛。
愛?
他不禁抿嘴自嘲。他擁有眾多令男人欽羨的美女情婦,但是自始至終這個愛
字,他不曾對任何一個女人說,因為他非常重視這個字。
水靈給他一種全新的感受,她悄悄地軟化他積悶已久的感情,也激出藏在心
底的情潮;這波狂熱已如排山倒海般湧來,他再也沒有力量阻擋。
這一夜好漫長,驚喜的思緒波動讓他無法沉靜入睡,他像青澀的小男孩似的
,迫不及待地想見心中所愛的女孩。
天終於濛濛亮,他來到窗邊欣賞著法國的日出,金黃色的陽光灑在平靜的塞
納河上,頓時將塞納河染成一片金黃,
倏忽,他聽見隔壁的臥室開門的聲音,才奇怪地打開門探頭望著她臥室的方
向,他就瞥見水靈正躡手躡腳地關上房門。
他挺直身子站在門框下,雙臂環在胸前。「這麼早,你要去哪里?」
突如其來的聲音著實嚇住了水靈,就見她驚慌地回眸瞅著在自己背後發出聲
音的白曜翔。「你、你今天這麼早就起來了!」她勉強擠出一絲尷尬的笑意。
「我在問你,這麼早要去哪里?」白曜翔語氣冷硬,重複剛才的問話。
「我……」水靈一時想不出一個好藉口。
「我在等你的回答。」他的語氣突然客氣得令人全身止不住顫抖。
這才是她所知道、認識的白曜翔,冷酷無情、冷靜自製。
「到樓下餐廳用餐。」她抬起頭簡單地回答他。
「用餐?」他質疑的目光帶著一絲冷諷。
「不信你可以跟我一起下樓。」她大膽地主動邀請他。
「不是不信,只是如果我沒記錯,來法國幾天了,你一直是不吃早餐的,今
天是怎麼了,突然間會想吃早餐?」白曜翔目不轉睛地盯著她,一刻也不鬆懈。
「沒什麼,我只是突然想吃法國最著名的沾著楓糖漿的土司。」她胡亂說了
一個理由,事實上她心中是決定從現在開始要避開他。
從她臉上的驚慌,白曜翔敏銳的感應神經告訴他,她想避開自己,因為昨天
那一記纏綿的吻,可能真的嚇壞了她。
「好吧!你安心去享受一頓法式的早餐,我不會去打攪你的。」
他的溫柔體貼仿佛給她吃了一顆定心丸。「謝謝。」水靈說完,忙不迭地急
急從他面前離開,只因他洞悉人心的能力太強,她怕多待一秒鐘都會多一分危險
。
白曜翔見她像只受驚的兔子般急忙逃離的樣子,恍若在他胸前狠狠一擊,使
他的胸口突然一陣隱隱作痛。
水靈獨自來到樓下的餐廳,要了和之前一樣的位置,從這裏的窗戶可以眺望
美麗的塞納河。
她依著自己所說的謊,點了一客裹著金黃蛋衣烤的土司,還有一杯能安撫情
緒的咖啡,一隻手撐著頭,另一隻手則拿著一支湯匙攪拌著面前的咖啡,目光卻
凝視著窗外漫無目的的飄蕩。
「水靈小姐,我可以坐下來嗎?」
同樣的語調、同樣的問候,水靈連頭都不抬便幽幽地吐了口氣:「赫爾,你
坐吧!」同時繼續攪拌著咖啡。
「你今天看起來似乎心事重重,是有什麼煩人的事在困擾著你嗎?」赫爾貼
心地問。
「心事?」一個不小心攪出一個大漩渦,令咖啡失控地濺了出來,她倉皇地
抽出紙巾擦拭著濺出來的咖啡。「我哪有什麼心事?」
赫爾見她一副心不在焉又驚慌失措的樣子,嘴邊露出隱隱笑意,「水靈小姐
,昨天見到你煥然一新的轉變,我發覺不但是你的外表變了,連帶你的心情也隨
之飛揚了起來;但是今天見到你,你的眉宇間卻有著一抹抑鬱盤踞不去。」
「是嗎?」水靈不由自主地以手指撫摸著自己的眉間,仿佛企圖將赫爾口中
所說的抑鬱抹去。
「我會是一個最佳的聽眾。」他笑著告訴她。
「赫爾,謝謝你的關心,只是現在千頭萬緒,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從哪里說
起。」水靈乾澀地苦笑。
赫爾望著她那雙深思的眸,發現裏面藏了讓人不解的苦澀和悲傷。「是不是
與白先生有關?」
水靈訝異地望著他,「你怎麼會這麼想?」
「你別忘了法國是一個時時充滿著羅曼蒂克的國家,我看著數不盡的男女成
雙成對;當然,我不敢大膽的說在法國產生的愛情都是甜美的,它也有著苦惱、
煩悶,但是戀人們都有一個共通點,就是不論喜、怒、哀、樂全顯現在臉上,沒
有一對例外,所以我相信你現在所面對的苦惱一定和白先生有關。」赫爾極有耐
心地向她解釋。
水靈放下手中的湯匙,無奈地道:「你說得一點都沒錯,我的煩惱的確全來
自白曜翔。」
赫爾聞言只是淡然一笑,「有時別將失與得看的過重,是你的永遠逃不掉,
如果你和他緣淺,就算強留住他,對你來說也只會是一種折磨。」
水靈瞭解的點點頭,「我知道,也明白這道理。」
「那麼我言盡於此,其他的話多說無益,正如中國人有句話「有失才有得」
嘛!」赫爾語重心長地說完,便轉身離去了。
水靈頗為訝異地看著赫爾的背影,心想他不僅是整間飯店的經理,對待每個
人像老朋友般親切,更像是一位慈祥和藹的長者。
她繼續低頭思忖著赫爾的勸告——有失才有得。
「小姐,我能坐下來陪你嗎?」
突然一道輕浮的聲音在她沉思中竄進來,她抬頭審視著站在自己面前長得頗
為英俊的男士,見他臉上漾著自以為是的笑,她不禁在心中冷笑。昨天她坐在同
樣的餐廳、同樣的位置整整一天,沒有一個男人願意將目光瞟向她一眼,今天卻
莫名其妙地跑出一個男人輕薄的問候,真是天下烏鴉一般黑,男人都是帶著有色
的眼睛出門的。
「對不起,我不太——」
正想拒絕,倏然她的目光瞟見餐廳門口出現一道熟悉的身影,他身邊則多了
一個女人,而且今天居然是個紅發的女人。
他真是絲毫不改四處掠情的作風!
一股強烈的怒氣莫名地直沖而上,教她恨恨地咬著牙,隨即面帶勉強的微笑
,瞅著站在自己面前等候回音的男人道:「當然可以,請坐。」
那男士聞言做出一個自以為瀟灑的誇張動作拉開椅子,貼靠在她身旁坐了下
來。「你一個人嗎?」他故意傾身問她。
水靈憤怒的目光根本無法從門邊那可惡的男人身上移走,她看著他親密地摟
住那紅發女人的腰,兩人有說有笑地緩緩走進來,她的怒氣也跟著高漲。「真是
狗改不了吃屎!」
「呃,小姐,你在說什麼?」她憤怒的語氣嚇住了身邊的男士。
水靈猛然從失控的情緒中拉回神,她微笑地瞅著他,「對不起,我剛才沒聽
清楚你在說什麼?」她的眼角余光依然停在他身上。
「哦,我是在問你,你一個人嗎?」男士很有耐心地再問了一次。
「對,我是一個人。」簡短地回答他後,她看著他為那紅發女人拉開椅子,
還不時地傾身與她耳語,不禁又憤然地咒駡一句:「真不是東西!色魔!」
「對不起,小姐,你在說什麼?」男士一臉錯愕望著她。
水靈一臉歉意連忙拉回憤恨的目光回道:「沒、沒什麼。」
當她窺探的目光再度挪向他時,恰巧他也正凝視著她的方向,兩人的目光交
會,彼此都清楚地看見對方眼中所燃燒的一股怒焰。
水靈怒濤洶湧地拉回目光,轉移目標注視著身邊的男士,故意擺出一個極其
溫柔嫵媚的表情瞅著他道:「不知道你是否有空?」
男士又驚又喜,沒想到會這麼順利的釣到這如花似玉的美人,高興得連聲道
:「有空,當然有空。」
突地,兩人桌邊出現一道狂怒的聲音:「你有空,但是她沒空!」
水靈和那男子同時驚訝地抬起頭瞅著下巴緊繃、正發怒中的獅子,白曜翔此
時就像搖晃過的香檳酒,充斥著隨時會爆發的危險。
水靈所有的怨憤在轉眼間變成漫無止境的憤怒,所有女人的矜持、禮儀全被
她拋到九霄雲外,只見她蠻悍且毫不畏懼地站起來面對他,「你無權干涉我的行
動,有沒有空我比你更清楚。」
他兇惡地瞪著她,在她還來不及抽身之際,他已緊緊地抓住她的手臂,「我
無權干涉你的行動嗎?你可別忘了你是我的情婦!」
「不,我不是你的情婦!」她驚慌地大叫。
頓時餐廳裏所有人的目光都好奇地投向他們,連水靈身邊的男士都驚慌地急
忙想逃離這可怕的漩渦,「對不起,我現在沒空,先走了。」說完,他飛快地逃
離這張桌子。
白曜翔緊握著她纖細的手臂,兇惡地瞪著她。「你是我的情婦,我改變你的
模樣不是要讓你勾引其他男人,你最好聰明一點,將迷人的笑容和溫柔的挑逗全
留給我!」
水靈震驚地盯著他,根本沒料到他會在公共場所做出這樣的事,完全不顧自
己的身分和禮儀。她不知道接下來自己該怎麼做,只能張大眼睛看著他。
他猝不及防地強拉著她離開餐廳,留下所有驚訝的目光和錯愕的表情,他已
經完全不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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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花情婦(6)
白曜翔蠻橫地半拖半拉地將她帶回房間,憤恨地將她甩上自己的大床。
當他看到她當他的面公然調戲其他男人的那一刻,他所有的自製力全數瓦解
,怒火熾烈地燃燒,就算十部消防車來都無法澆熄。他已經完全豁出去了,不在
乎自己是否會把她嚇著,因為那是她罪有應得,活該被嚇!誰教她將他推進這無
底深淵,現在該她嘗嘗教訓,難道她不知道自己對他有多大的影響力?可惡的水
靈!
之前舒麗背叛他,他還沒有如此憤怒,而今水靈的背叛卻令他怒不可遏。
水靈嚇得瑟縮在大床的一角,順手拉起被單遮住自己因驚嚇而顫抖的身體,
「你、你想幹什麼?」
她怕他!好極了,他要讓她更害怕,讓她嘗嘗受盡折磨的滋味。
白曜翔不想再任由她如此張狂,頓時湧上的激憤和渴望在他體內不斷地擴張
。
「你是我的情婦,就要做到你的本分。」
「不!我不是你的情婦。」她震駭地睜大一雙受驚嚇的眼睛看著他。
他誤會了,她真的不是他的情婦,她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那麼堅持地認定自己
是他的情婦,一定是什麼地方出錯了!
「如果你不是我的情婦,不可能會出現在我的群芳錄上,我也不可能挑中你
陪我到法國。」
他扯住她的頭髮、托住她的頭往後仰,唇立即狠狠地吻住她,不讓她有反駁
抗拒的機會,徹底對她發洩心中那股洶湧的熱情,一個戀愛中男人的熱情!
他用吻告訴她,他有充分的權利可以享用她的全部,甚至會索求無度、永不
滿足,他要她完全瞭解這一點,並且牢牢記住。
他的吻裏沒有絲毫溫柔,只有蹂躪的粗魯和憤怒的報復,縱然她純真直率得
從未體驗過一個男人的熱情,但他狂野的吻非但沒有嚇住她,反而刺激了她體內
一股隱藏已久的情潮,仿佛她一直等待著這一刻的來臨。
他強拉著她一起淹沒在這波深不可測的情潮裏,奇怪的是她竟一點都不感到
畏懼,只希望他能給她一點喘息的空間,因為她快窒息了。
他終於放開她的紅唇,開始另一波急促而狂熱的吻;像雨點般的吻印上她的
臉、頸子,甚至恣意妄為地往下滑。
接著他的熱情如決堤般氾濫湧出,淹沒了她,他用最濃烈的愛撫寵愛著她、
用最溫柔的吻奪走她的呼吸、用最甜美的話語軟化她的僵硬;不久,他們之間只
剩下輕喘和呻吟,連狂野的心跳聲都產生共鳴的合為為一。
這就是他的責罰?
他迷亂中不忘指責,嘴裏喃喃道:「你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情婦。」
這兩個字從一片如夢如幻的迷霧中震醒了水靈,她奮力將他從身上推開,憤
怒地大叫:「我不是你的情婦!」
刹那間被攔阻的熱情,教他目光淩厲地咆哮:「你是!你永遠都是!」不容
她爭辯,他以雙手緊緊地箝住她的肩膀,讓她動彈不得,打消想逃走的念頭。
這下子水靈真是嚇壞了,一場無心的遊戲最後的下場竟是如此不堪,她不知
所措地開始抽泣,還亂七八糟的說了一大串不知所云的話,不斷地指責他該下十
八層地獄,其中還摻雜了一大串粗話和詛咒。
此刻白曜翔根本無心理會她的廢話和咒駡,對她的耐心早已蕩然無存,他只
想要她、懲罰她,他要她以身體作為補償。
他憤怒地像頭發情的公獅,撲倒在她身上,儘管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對他
來說都已經無關緊要,當他的大手觸摸到她柔軟的肌膚那一刻,他就已經失去了
克制自己的能力;興奮的浪潮一波接著一波襲來,他終於迷失而沉淪得不可自拔
,只有以最火熱的激情拉著她一起沉醉至忘我的境界……
水靈筋疲力盡地躺在白曜翔身側,他強悍地奪去自己這一生最寶貴的東西,
但她似乎一點責怪他的意思都沒有,反而覺得自己似乎已經認識他一輩子,仿佛
一直等待著這個視她為他眾多情婦之一的男人。
她傾聽著白曜翔均勻的鼻息,還有赤裸胸膛平穩的起伏;不容異議,他全身
上下散發著雄壯男性之美,他美得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寬肩、窄腰、強而有力的
手腳,她幾乎是帶著羡慕的眼神盡情地飽覽他全身的每一處。
她的手指輕畫著他身上的線條,深情地說:「我會永遠記住你的。」
她深信一切都該做個了結了,她原本是想藉由這一次機會,結束兩人之間那
樁由雙方父母口頭訂下的可笑婚約,但是事情竟不如她所想像的簡單,所有的秩
序全亂了,未婚妻變成壁花情婦。
她不免苦澀一笑,覺得自己真是既可笑又可悲。
水靈小心翼翼地不驚攪他,輕輕地親吻他的臉龐,「你是我這一生的唯一,
我將永遠不會忘記你。」
她悄悄地從床上滑下來,回頭一瞥,喃喃自語著:「我不是你的情婦,但是
我想我是真的愛上你了。」說完,她隨即掉頭回到自己的臥室。
水靈就這樣無聲無息地走了!
起初白曜翔醒來沒看見她,以為她是回到自己的臥室,所以他很快地沖到她
的臥室去找她,卻不見她的蹤影,他完全怔住了。
他真的嚇跑她了?
他折回自己的房間,在床上翻找著自己脫下來的衣服,掀開被單,一灘令他
驚心動魄的紅色血漬震懾了他。
他驚慌失措地直盯著那塊血跡看,突地失聲地狂吼:「天殺的!該死!」
原來她所說的一切都是對的,她不僅不該是他的情婦,還是一個處子!
他慌忙套上衣服,神色倉皇地沖到樓下詢問赫爾,是否有看到水靈。
赫爾卻對他說,他不僅看到了水靈,還看著她拎著行李坐上計程車走了。
走了?
她真的被他嚇跑了!
白曜翔原先打算延長假期,但後來卻提早回來了。
自從水靈不告而別後,他成天渾渾噩噩的,身邊的女人都提不起他的興致。
他試圖在茫茫人海中尋找她的蹤影,但是全都宣告失敗,她就像氣泡般從他
的生命中消失似的。
就連群芳錄上她所留下的電話都成了空號,他頹喪得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
心中還留著一團尚未解開的謎,他的情婦中居然會出現一位完壁的處女,光
是這不可思議的謎團就一直困惑著他。
他癱軟地坐在家中的書房裏,如今他整天面對那本自己一向引以為傲的群芳
錄,卻至今還弄不清楚為什麼會出現這個大錯誤,還是一個他無力挽回的錯誤。
「曜翔、曜翔!」一道尖銳又充滿了疼愛的聲音,從外面的長廊傳進他耳中
。
白曜翔無力回應,只是呆若木雞地癱坐在椅子上,一動也不動,滿腦子淨是
水靈的傲、水靈的悍,還有她滿口的粗話。
猛然閉上眼睛陷入沉思,他發覺在法國的那段時間,自己不斷地譏諷她是朵
壁花,且一直對她好嚴厲、好苛刻,甚至公然指責她缺乏女人的氣質和教養;還
說她永遠無法當一個真正的女人,他現在才明白那些話一定對她造成了莫大的傷
害。
書房的門突然被推開。
「曜翔,我喚了你好幾聲,你怎麼連應一下都懶?」她走到白曜翔身邊親吻
他的臉頰,見白曜翔面無表情,她心疼地捧住他的臉。「兒子,你是怎麼了?受
到什麼委屈嗎?」
白曜翔慵懶地瞄了自己媽咪一眼,「沒事,我只是心煩。」而後挪動一下姿
勢繼續沉思。
「兒子,你是為了公事心煩嗎?」白母懷疑地半眯起眼覷視白曜翔。
「都有。」他無力地回答。
「你不該是一個遇事就垂頭喪氣的人,到底遇上了什麼棘手的事?」白母關
心的問。
白曜翔突然輕歎一聲,「這件事很麻煩,連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解決。」
「哇!你是遇上了什麼大麻煩,能讓向來不畏困難的你都束手無策?」白母
無法置信地看著他。
「媽咪,能不能不要再煩我,我現在頭都快爆開了!」白曜翔不耐煩地哀求
著。
「行!我可以不煩你,不過你要認真的回答我一個問題,回答完我自然會離
開不煩你。」白母一臉不肯輕饒他地說。
「好,你說吧。」此時他整個人就像泄了氣的皮球,連說話都有氣無力。
「我問你,你這一次去度假有沒有帶女人一起出門?」白母一雙詭譎的眼直
盯著白曜翔看。
白曜翔漫不經心地回道:「你說呢?你兒子出門哪一回身邊不帶女人。」
「說得也是。」白母自說自話,臉上漾著一抹詭異的賊笑,「兒子,我再問
你,這一趟你是帶誰出門?」
白曜翔聽了她的問題,不由得蹙起眉頭,「媽咪,你向來不過問這種事的,
今天為什麼要逼問我?」
「因為我好奇啊!」白母立即回道,還故作無事地伸出手看著手指上的鑽戒
。
「好奇?」白曜翔頗為詫異地緊擰著雙眉,「你不是一個好奇的媽媽,你是
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白母堅不吐實,輕鬆自若地聳聳肩膀,「我能有什麼事瞞著你,我生了一個
精如猴的孩子,相信什麼事都瞞不過你的火眼金睛。」
他頗為贊同地咧嘴一笑,「說得也是。」
白母不肯鬆懈,又大步一跨來到他身邊。「快告訴我,你這趟到底是帶誰出
門?是不是水靈?」
水靈!
白曜翔震驚地恢復所有精神,逼視著白母,「媽咪,你怎麼知道水靈這個人
?」
白母自知說溜了嘴,連忙轉身回避白曜翔淩厲的目光和強悍的追問。
「我、我……」她慌張得道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白曜翔驚喜地從椅子上跳起來,伸手轉過白母的身子,「媽咪,求你快說,
你是怎麼知道水靈的?」
白母拗不過白曜翔黏人的追問。「好啦!我說、我說。」她一臉無趣地看著
白曜翔。「不過你要先回答我的問題。」
白曜翔萬般無奈地慨歎一聲,「行,只要你肯告訴我水靈的消息,你想知道
什麼,我一定老老實實地回答你。」
聞言,白母突然面帶著笑容地瞅著白曜翔,「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有
逼你。」
「是的,媽咪……」白曜翔很無奈地拉長聲音回答。
媽咪與生俱來的樂觀是白家的驕傲,也是他最頭疼的地方。
「你先告訴我,你這一次真的是帶水靈一起去法國的?」白母用揶揄的笑眼
斜睨著白曜翔。
「嗯,沒錯。」他老實的回答。
「賓果,太棒了。」白母忍不住驚喜大叫,接著斂起笑容繼續問他:「那你
覺得她人怎麼樣?」
「她……」白曜翔不由得頓了一下。
白母毫不放鬆的笑眼緊盯著他,「說實話!」
「我……」突然,一陣燥熱燒紅了他的脖頸。
「什麼我啊、她啊的,你剛才說過,你會老老實實的說真話。」白母仍笑著
催促他。
「媽咪,你就不要再逼我了,我現在只想找到她,你一定知道水靈在哪里對
不對?」白曜翔揚頭一甩,冷硬地挺直身子背對著白母。
「我是知道她在哪里……」
白曜翔猛然轉身面對白母,一雙急迫的眼逼視著她,「媽咪,你既然知道水
靈的下落,就請你快說出來吧!」
白母卻一反常態,語氣堅硬。「不說!我答應水靈和她媽咪,絕不說出她的
下落。」
「媽咪,我是你兒子耶!」白曜翔氣急敗壞地說。
白母也毫不退讓地回道:「你是我兒子又怎麼樣,水靈可是我未過門的媳婦
!」
「什麼?」白曜翔這下子可真的是給震傻了,他大跨步逼近白母,「媽咪,
請你再說一遍,你剛才說水靈是我未過門的妻子,也就說是她是我的未婚妻?」
「沒錯,水靈確實是白家未過門的媳婦。」白母還是這句話。
「行了,我知道了,也不想再追問,我現在只想知道水靈在哪里?」白曜翔
倏然感到自己心中莫名地產生一股難忍的疼痛。
他一向以冷靜自持,感情絕不外露,但這一次這種椎心刺痛,仿佛要將他撕
成兩半似的,教他難以忍受。
白母第一次看到兒子臉上出現痛苦的表情,她忍不住暗喜地掩嘴竊笑,同時
回道:「她現在跟她媽咪住在一起。」
白曜翔聞言忍下不滿地沉默著。
白母得意地瞄了兒子一眼,「沒事的話,我先出去羅!」說完,她便笑逐顏
開地轉身準備離開。
「媽咪!」白曜翔怱地喚住她。
「還有什麼事?」白母面帶微笑回頭瞅著白曜翔。
「水靈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群芳錄上?」他深信媽咪一定知道這謎底。
「是我弄的。」微頓了下,她索性承認,「算一算這事已經好多年了。」
白曜翔錯愕地一個箭步來到白母面前,「你說那是你弄的?」
「沒錯,有天我進來書房,無意間翻到你一本記事本,上面有許多女人的電
話,所以我就偷偷地將水靈的電話寫了上去。」白母毫不隱瞞地說。
「真是你弄的?」白曜翔仍然半信半疑。
「傻兒子,假鈔都幾可亂真了,更別說只是模仿你的筆跡。」她的笑容裏有
著幾分得意。
面對媽咪的戲弄,他很無奈地深歎了口氣。「好,就算你要寫上她的電話,
就算她真是我的未婚妻,這所有的一切你也得經過我的同意,再說我根本沒見過
她——」
「不!你見過她。」
白母堅定的語氣令他驚愕,「我什麼時候見過她?為什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
「算一算都幾年了,記得那年你剛接下航空公司總裁的職務,但水靈正逢喪
父之痛,我們兩家本就是世交,我就自作主張要水靈做白家的媳婦,水靈的媽咪
和我又是手帕交、好姐妹,所以這樁親事就這麼說定了。記得那年水靈剛上大學
,我還藉故要慶祝水靈考上大學,在家裏舉辦了一場舞會哩!」白母回憶著往事
,滔滔不絕地說。
「噢,我記起來了。」白曜翔從舊時的記憶中終於尋出一些片段。
「那時候我一直鼓勵你去邀水靈跳舞,你卻置之不理。」說至此,白母埋怨
地皺起鼻子。
白曜翔瞬間跌人舊時的記憶中——那天他曾經瞥視畏縮地坐在牆邊、一個毫
不起眼的女孩,所有的朋友都嘲諷現場所有的美女都因那朵壁花,而顯得更明豔
動人。
原來當時的壁花經過幾年的洗禮,依然是一朵壁花,只是經由他的改造,刹
那間蛻變成一位令人眼睛為之一亮的美女,從不起眼的璞玉變成一塊寶玉。
「還說呐,我以為將水靈的名字登錄在你那記事本上,哪天你會出其不意地
點到她,誰知這份驚喜竟讓我等了這麼多年。」白母一味地抱怨,隨後無所謂地
笑了笑聳聳肩,「好在最後你還是約了她。」
所有的謎團終於真相大白,原來她會出現在自己的群芳錄上是媽咪一手安排
的,怪不得他這幾年來一直刻意回避這個名字,最後甚至全然無印象。
這一次誤打誤撞點到她,莫非她註定這一生就是他的?
思至此,他不禁開懷大笑。
白母錯愕地看著他,「你在笑什麼?」
白曜翔意味深長地用帶著幾分詭譎笑意的眼覷向白母,「媽咪,如果你真的
希望水靈做你的媳婦,就該幫我。」
白母心頭一驚,隨後從他眼底看到一抹璀璨的光芒,忍不住莞爾一笑,「你
是不是愛上她了?」
這會兒白曜翔不再否認,反而大方地點頭了,「你真是個聰明又善解人意的
好媽咪。」
一句吹捧的話,就已經洩露了白曜翔的心思,白母自是喜出望外、樂不可支
地承諾:「放心,我一定會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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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花情婦(7)
自從水靈悄地離開白曜翔,獨自從法國回來臺灣之後,所有的嬌俏笑聲瞬間
不見了,而且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已無法將狂妄自大的白曜翔從自己心中剔除,不可能的,她腦海中不時地
浮現他的人影,甚至在睡夢中還惦念著他的吻。
思起那一夜的激情,她的臉頰頓時染上一片緋紅。
「水靈。」水母推開她的房門輕喚著她。
水靈連忙從煩躁中回神望著水母,「什麼事?媽咪。」
「白夫人現在人就在樓下,她說要見你。」水母語氣溫和的說。
「白夫人要見我?」瞬間她的心猛跳一下,似乎嗅到一股異樣。「媽咪,你
可知道白夫人為什麼要見我?」
「不太清楚,不過好像是和白曜翔有關。」水母含糊其詞地回答。
「白曜翔?」她驚訝地從椅子上跳起來,接著就急忙沖下樓;瞥見舉止優雅
的白母時,她畏怯地輕喚一聲:「白夫人。」
白母笑顏逐開地向前握住水靈的手,仔細地端詳著她,「你從法國回來後變
瘦了。」
「哪有?」其實水靈自己也知道,這些日子以來她茶飯不思,不瘦才怪。
「女孩子太瘦也不好看,你千萬別學時下的女孩,一窩蜂地跑去減肥。」白
母溫柔地叮嚀著她。
水靈心急如焚地看著她,「剛才媽咪說你有事找我,而且還是與白曜翔有關
?」
白母帶著詭譎笑意的眼瞟向水靈,「聽你的口氣,似乎很關心我家曜翔?」
心事被白母看破,她的嬌容立即飛上一抹紅暈,「白夫人……」
「行了,我就不再逗你了。」白母刹那間斂起笑,神情凝重地看著水靈,「
水靈,曜翔是白家的獨子,平時或許真是被我寵壞了,他的個性難免比一般男人
多了幾分跋扈。」
這話說得一點都不假,白曜翔不僅比一般男人多了幾分跋扈,更甚一般男人
的狂傲自大。
「這一次,我從他臉上看到從未有過的沮喪,還有幾分無奈的失落感,水靈
……」白母激動地握住水靈的手,「原諒他這一回吧!他所受的罪已經夠了。」
水靈聽白母這麼一說,心中也有幾分不舍,但是要她這樣輕易原諒他,她辦
不到!
她賭氣地旋過身,「那都是他活該,應該受的懲罰,誰教他在法國一直欺負
我,還不時地叫我壁花。」
白母看出她是在鬧脾氣,忍不住淺淺一笑,「你真捨得這樣懲罰他?他可是
親口承認了他喜歡你喔!」
他喜歡她?
瞬間,她感覺到自己的心跳突然漏跳了一拍,並急促地狂舞著,她強捺住心
中過分的激蕩道:「一定是你騙我,以他的個性,絕對不會承認喜歡任何一個女
人的。」
「是真的,我沒有騙你。」白母堅持地說。
水靈驚訝地轉身瞅著白母,心裏自然是又驚又喜,但很快地又被一股怒火取
代。「或許他只是隨口說說,他是那種任何女人都栓不住的花心大蘿蔔,像在法
國短短的幾天內,一會兒是金髮美女,一會兒換成棕發佳人,接著又是紅發俏妞
,你說他的話我能相信嗎?」
見她滔滔不絕地數落著自個兒的兒子,白母只能微笑一聳肩,「我承認曜翔
天性風流,但是我更相信有天他的真命天「女」出現時,他一定會收斂起如此的
花心,全心全意地對待他最愛的女人。」
水靈緊咬下唇,低著頭咕噥:「誰知道哪個女人才是他的真命天女。」
「你呀!傻瓜,我說的這麼明白了,你還不懂嗎?你就是曜翔的真命天女。
」白母笑看著她。
「我?」水靈猛然抬起頭,睜大一雙無法置信的眼看著白母,「這怎麼可能
!」
「可不可能,你自己去問曜翔。」白母嘴邊漾著詭譎的笑,一雙充滿了神秘
的眼瞟向門外。
水靈頓時大驚失色,手指著厚重的大門問:「你是說,他……他……」
「沒錯,他就在門外,我剛才說過,他是白家的獨子,我這個做母親的不幫
他怎麼說得過去,對不對?」白母理所當然地說。
水靈呆愣著,不知該如何反應。「他……」她猛吞一下口水,「他真的就在
外面?」
「你去瞧一瞧不就知道了。」白母鼓勵著她。
她驚懼地站在原地猛搖頭,仿佛那是通往萬劫不復的地獄之門。
白母看出她的害怕,沒轍地搖頭,「他是我兒子,又不是地獄來的惡鬼,瞧
你嚇得全身發抖,唉!總不能讓我兒子一直站在門外吧,我去開門。」
白母心疼白曜翔,連忙親自去開門。
看著門緩緩被開啟,水靈的心隨之一點一點地緊繃起來。
突然一陣冰冷攫住她,隨之而起的是莫名的驚慌和恐懼,她已經沒有剩餘的
勇氣面對,最後不待門完全敞開,她已驚慌地掉頭沖上樓。
白曜翔走進屋子裏,正好瞥見水靈故意躲避他的身影,刹那間所有的思念如
澎湃洶湧的浪潮傾瀉而出,顧不得所有的禮儀,他追上她的腳步,「水靈!」
水靈沖進房間砰的一聲將門甩上,驚訝之餘難掩失控的情緒,她不知道為什
麼一見到白曜翔,自己所有的思緒會瞬間亂成一團,更可怕的是,所有的紊亂都
不是她所能掌控的。
「水靈,你開開門,讓我看你一眼好不好,我真的很想你。」白曜翔初次大
膽地對一個女人說出愛慕的話。
門上的輕敲聲嚇得她跳了起來,她用雙手捂住自己震驚而張大的嘴。她根本
還沒有準備好要見他,他的莽撞令她手足無措。
「水靈,開開門。」又是一陣溫柔的輕喚。
「我不想看到你。」水靈在門的這一邊輕聲說著,她也知道自己這樣的音量
,他是絕對聽不見的。
白曜翔站在門邊低下頭,聲音沮喪地道:「水靈,我不管你怎麼想,我只想
說……對不起。」
對不起?他只是想說這句話?
水靈頓時為之氣結地猛然打開房門,雙手往腰上一叉,「你來就只是要對我
說聲對不起?」她一雙眼睛瞪得比銅鈐還大。
白曜翔乍見她打開了房門,管她是生氣還是歡喜,只要能再見到她,他就高
興得不能自己了。
他忘情地展開雙臂將她拉進懷中,緊緊地擁抱著她,「水靈、水靈……」
水靈在他懷中微微一怔,突地硬是推開他的身體,手抵著他的胸膛,蠻悍地
注視著他,劈頭就是一串氣憤的叫駡:「你剛才說見我只是想跟我說對不起?你
以為一句對不起就可以彌補所有的傷害嗎?就算我是壁花,也有女人該有的自尊
!」
她像一隻被激怒的小野貓般向他開火,他卻沒有發怒,反而仰頭大笑,笑聲
驚得水靈噤口,跌入沉默中。
水靈呆呆地看著他,第一個直覺反應是——他怎麼了?
她猛然後退一步,謹慎地看著他。她幾乎可以聽到自己快速的心跳,並發現
他的目光在自己臉上緩緩遊移,嘴邊的微笑竟溫柔極了。
「你真的那麼恨我嗎?」他那雙冷酷的眼,此刻也散發出溫暖的親和力。
她仍然滿臉疑惑地凝視著他,一時間不知該怎麼回答。
「或許你真的該恨我,因為我真的說了許多傷害你的話。」他輕柔的聲音像
溫暖的春風,聽了讓人感到一股舒服的感覺。
「不,其實我從來沒有恨過你,只是……」她率真的直視著他,「只是有點
氣你罷了。」
「你是因為生氣才從我身邊逃走的嗎?」他的聲音越來越低,迷人得近乎溫
柔的愛撫。
水靈的眼睛睜得圓大,拼命地搖頭,「不是!」
「我保證從這一刻起不再傷害你,在法國每一次說出傷害你的話,都是我故
意要激怒你,其實我根本無心要傷害你。」他的態度溫柔,試圖安撫一隻受了傷
的小野貓。
「騙人!每次你說出那些惡毒的話時,臉上都會露出得意的笑,其實你根本
不在乎我內心的感受!」她終於恢復成原來的水靈,尖銳、不信任的語言再度攻
擊向他。
他深吸了口氣沉默了片刻,一雙黑眸中積滿了無盡的悔恨。「不,你是真的
誤會了,我是不擅於表達自己內心感受的男人,我從來沒有討好過任何一個女人
,自始至終也沒有全心全意地去呵護一個女人;其實我心裏真的很在乎你、關心
你,而且只要你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拿出最大的誠意來證明自己所說
的一切,不是假話也不是空話。」
他小心翼翼地移動腳步朝她接近,盡可能不去驚嚇到她,因為他從她眼裏依
然看到不信任的疑惑。
「水靈,相信我,我不會傷害你的。」他輕聲撫慰著她。
他也不曉得自己這些哄人的呢喃是從哪兒學來的,更不相信這些話會是從自
己的嘴巴裏說出來;他從未這樣哄過女人,因為在他的感覺裏,哄女人是件極為
無聊的事,再說他身邊的女人一向都是自動投懷送抱的。
但他知道此時此刻必須打破自己的原則,因為他從來沒有如此強烈地渴望過
一個女人,這女人就是水靈!
對她的渴望早已折磨得他痛苦難捱,他不能再次失去她。
「還要不要和我在一起,全由你來決定,抉擇權在於你,我不會勉強你。」
他輕聲說著,極力露出一抹足以征服她、迷住她的微笑。
「白曜翔,我……」她頓時驚慌失措,不知該如何作決定。
這是她第一次喚他的名字,自見面開始至今,她破天荒的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
在這之前白曜翔一直努力地克制住自己的情緒,直到這一刻,一股情緒的顫
抖貫穿他全身,他神情激動地輕喚:「水靈!」而後情不自禁地擁住她。
水靈突地全身僵直,所有的憤怒也逐漸在他溫柔的懷抱中融化。
這一刻他已能感覺到她的決定,掩不住心中的狂喜,他毫不思索地低下頭吻
住自己渴望已久的朱唇,將心中所有的愛戀、思念如潮水般傾注她體內……
終於找到了水靈,也盡全力挽回了她,白曜翔不斷地提醒自己,絕不能再讓
她受到任何傷害,他現在會注意並謹慎地說出每一句話,只為了好好的愛她、疼
她。
上一次的假期無端被打斷,他還相當掛懷,在法國的那幾天,他和水靈除了
在飯店裏鬥嘴對峙、彼此傷害挑釁之外,根本沒有一起遊覽法國的美景:他計畫
著還要帶水靈去一趟法國,這一次他會給她一種全新的感覺,讓她沉醉在法國的
羅曼蒂克氣氛中。
突然,桌上的電話響起秘書的聲音——
(白先生,有位舒麗小姐說要見您。)
舒麗?這個女人還敢來找他?
白曜翔不悅地蹙起眉,憎惡地吩咐:「說我不在!」
過了一會兒,秘書不耐的聲音又傳來——
(她堅持不離開,嚷著一定要見到您。)
白曜翔這下子已是捺不住火冒三丈。「那就讓她等!別理她。」
本來好好的心情,卻被這女人無故破壞殆盡,白曜翔怒不可遏地大拍桌面,
「膽子夠大,居然敢跑來我公司鬧。」
此時秘書的聲音又傳來——
(白先生……)
「她再賴著不走,就通知警衛將她趕走。」白曜翔暴跳如雷地對著電話咆哮
。
(對不起,白先生,水靈小姐現在就在門口。)秘書戰戰兢兢地報告。
「噢,早說嘛,快請水靈進來,我還以為又是那女人呢!」
(呃……舒麗小姐也還在會客室。)秘書接著又說。
「甭管她,就照我說的,找警衛將她趕出去!」白曜翔還是下達同樣的命令
。
此時水靈推門走了進來,到他身邊親吻著他的臉龐,「是誰這麼大膽,惹你
發這麼大的火?」
白曜翔順勢一手攬上她的腰,將她拉進懷中緊緊地貼著自己。「沒什麼,只
是一個不可理喻的女人。」
水靈乍聽他又與女人扯上關係,倏然睜大雙眼看著他,「你一定是背著我,
又開始四處掠情了!」
「沒有!你別冤枉我,從那一天起,我幾乎每天都和你在一起,你說我哪有
多餘的時間和體力再去四處掠情?」白曜翔立即舉起雙手作投降狀。
水靈卻怱地噗哧一笑,「我是在逗著你玩的,我當然知道你現在每天都陪在
我身邊啊!」
這段時間內她已體會出白曜翔對自己的用心,也感受到他的溫柔深情;他的
愛讓她逐漸迷失其中,更沉淪得不可自拔。
她伸手撫摸著他俊美的臉,有時還真不相信,他會是自己這一生的守護神。
白曜翔抓住她輕撫的小手,放在嘴邊親吻著她的手心。「今天你去哪兒了?
在忙些什麼?」
「唷,現在就管起我來了,還想掌控我的行蹤!」水靈忍不住嬌笑。
「我哪敢管你,只要你柔柔順順的不發威,我就要感謝主了。」白曜翔已學
會了和她打情罵俏。
「瞧你說的,好像是一個惡婦似的。」她嬌嗔的斜睨著他。
白曜翔用手臂輕柔地攬住她的纖腰,將臉埋在她的發絲內;她在他懷裏就像
只溫馴的小貓,而他則像初戀的小男孩般激動、興奮不已。
「你不似惡婦卻像潑婦,我可以得罪全世界的人,卻不能不對你臣服。」
水靈抿嘴偷笑,轉身面對他,小手直指著他的鼻尖嬌嗔質問:「我什麼時候
從情婦變成潑婦了?」
白曜翔突然鬆開環住她的手臂,縱聲大笑,「原來你承認是我的情婦了,不
早說,這樣我就省事多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水靈一臉茫然地望著他。
「因為情婦和未婚妻還有一段遙遠的距離,既然你甘願捨棄做我的未婚妻而
要做我的情婦,我不是可以省下一大筆聘金和繁文縟節?」白曜翔淘氣地笑道。
「哇!原來你在打這種如意算盤,我怎能讓你如願,我寧願做一個會讓你破
產的未婚妻,也不可能選擇做一個不知何時會被拋棄的情婦。」水靈得意地道。
突然,秘書不知所措的聲音打斷了他們之間的嬉鬧——
(白先生,您最好出來一趟。)
「幹什麼?」他立即聯想到事情一定與舒麗有關,於是表情瞬間轉為冷漠,
語氣火爆。
(她賴在會客室不走,連警衛都拿她沒轍。)秘書故意不提舒麗的名字,巧
妙地報告。
「知道了,就說我不在公司,她要繼續等就讓她等下去。」他眼底閃過一道
憎恨。
「誰在會客室等你?」水靈方才掛在嘴邊的笑頓時凍結。
白曜翔看了水靈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他不知道該不該告訴水靈,萬
一她發起火來,這一段好不容易才平順下來的感情豈不是會再遭重挫?他很珍惜
和水靈之間的感情,不願意再有任何狀況發生。「沒什麼,只是一個我不想見的
人。」
水靈從他憤怒的臉色中感覺到一種不欲人知的為難。「那我去幫你擋掉。」
白曜翔連忙抓住她的手攔阻她,「不要插手,我相信秘書和警衛有能力處理
好這件事。」
「是嗎?」水靈懷疑地看著他。如果真如他所說,秘書和警衛能處理此事,
相信秘書也不會三番兩次地請示他,莫非曜翔真有什麼事在瞞她?
白曜翔從她半信半疑的語氣中嗅出她的質疑,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引開水靈
的注意力,於是他抓起外套說:「走,我們去吃飯,我的肚子好餓。」
水靈撇開所有疑慮欣然同意陪他共進晚餐。
和白曜翔一同走出他的辦公室,經過會客室時,白曜翔刻意繞道而行,水靈
無意間瞥見會客室裏有一個瘋狂叫駡著的女人,她不禁蛾眉一蹙。難道曜翔對她
所做的保證全都只是在哄她?
走出辦公室,白曜翔的心情顯得特別愉快,水靈不時地偷偷觀察著他的一舉
一動,揣測著他臉上的表情。
在樂聲悠揚的餐廳裏,白曜翔深情的雙眸緊緊鎖住她。「水靈,我們趕緊挑
個日子訂婚好不好?」
水靈聞言大吃一驚地盯著白曜翔,「你不是不喜歡女人綁住你、束縛你嗎?
為什麼突然間說要訂婚?」
白曜翔的目光自始至終停留在她臉上,眼底閃耀著一種出奇燦爛的光芒。「
因為我怕會再一次失去你,這樣的打擊一次就夠了,我可不想再來一次,我的心
髒會負荷不了這樣的打擊。」
水靈刹那間羞紅了臉,「哦?你現在不怕女人束縛著你啦!求婚居然以心臟
負荷不了打擊作藉口,誰會相信你的鬼話,依我看啊,你是想限制我的行動、掌
控我的一切!」她嬌嗔地指控他。
「我才不會卑鄙地拿婚姻來剝奪你的free,但是我是真的想早一點和你訂婚
,如此一來我就不必擔心,哪天你會不高興又撂下我,再一次上演失蹤記了。」
他的表情嚴肅,但眼神卻洩露出淘氣的調侃。
「真是這樣?」水靈一臉質疑的斜睨著他。
「絕對是真的。」他嘴邊的笑意加深。
突然,水靈故意傾身輕聲對他說:「其實你根本不必擔心我哪天會從你身邊
逃走,因為你明明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我是一個置身于一堆男人中都會平安無
事的女人。」
「怎麼說?」
「你忘了,你不是一直說我是壁花嗎?站在男人面前,也不會有人願意多看
我一眼,所以我是一個非常安全的女人。」水靈故意這麼說。
刹那間,白曜翔臉色一沉,雙手越過桌面緊握住她的,溫柔地揉按著她的柔
荑。「你到現在還在介意這件事?」
水靈看出他的懊悔,禁不住淺淺一笑,「我對此事當然會很介意,如果有天
人家稱你一聲壁花先生,你會有什麼感受?」
「我……」白曜翔霎時被問得啞口無言。
水靈溫柔地輕拍著他的手,「其實我一點都不介意這個稱呼,不要說現在沒
有人會叫我壁花,就算有我也無所謂;人與人在一起如果只注重外表,相信這份
情不會長久,難道你能保證自己永遠不老嗎?這是不可能的。」
「水靈,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擄獲我的心了。」白曜翔認真的說。
「為什麼?」水靈柔柔一笑,眼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
「就如你所說,一份情還有一份真。」他雙眼則飛舞著深情的星光。
白曜翔說得一點都沒錯,就是一份情和一份真,她就是以真情佔據了他的心
,教他甘願地做她愛情的俘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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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花情婦(8)
送水靈回家後,白曜翔隨即趕回家中,計畫著如何安排他和水靈的訂婚,盡
管水靈並沒有給他一個明確的答復,但是他深信以自己的真情真意,一定能打動
水靈那顆頑強的心。
他自信滿滿地走進家裏,環視著多年來一直冷冷清清的屋子;想到它要不了
多久就要加入水靈爽朗的笑聲,他相信這個家一定會熱鬧起來。
坐在沙發上幻想著與水靈一起生活之後,兩人共同擁有一個家的熱鬧景象。
「先生,外面有一位舒小姐堅持要見您。」僕人走到他面前戰戰兢兢地報告
。
這個名字激得他幾乎暴跳如雷,仍是咬牙切齒、緊握拳頭道:「不見!」
這女人真是有耐心,為了見他一面從公司追到家裏來。
僕人去了又回,面有難色地說:「先生,您還是見她一面吧,不然她站在大
門前又吼又叫的,只怕會招人非議。」
白曜翔眼裏閃著除了怒意還有幾分不耐煩的火光,「去帶她進來。」
僕人立即退下去。
白曜翔森冷的臉色,讓客廳的溫度驟降了好幾度,他揣不出這女人非見到他
有何用意?不過他猜測那絕非是善意。
舒麗在僕人的引領下走進令人眩目的客廳,她不懷好意的雙眸以最迅速的速
度環視周遭的一切,當她瞥見冷著一張俊顏的白曜翔時,馬上抽泣著撲向他。「
曜翔,我好想你!」
白曜翔看透了她的把戲,憎惡地甩開她癡纏的雙臂。「你找我有什麼事?」
「曜翔,你為什麼一直不來找我、看我,我一個人好寂寞、好孤獨喔!」舒
麗不停地嚶嚶低泣。
白曜翔冷冷譏諷道:「你沒必要在我面前演戲。」
舒麗是個天生的演員,至今她依然想不透,自己是哪兒露出馬腳了?為什麼
明明已上鉤的大魚就這樣溜掉了,嫁入豪門一直是她的目標啊!卻一切全在刹那
間莫名其妙地幻滅了。
她極力否認自己是在演戲,猛拭著淚嬌聲抗議道:「我哪敢在你面前演戲,
我是真心喜歡你、愛上你了!」
「你不必多作解釋,再說我不會對一個情婦動情,況且還是一個會爬牆的情
婦。」他的語氣儼如冬天的寒霜。
這可不是她想像中兩人重修舊好的情況。「曜翔,你在說什麼?我不懂。」
「你自己做出來的事,自己心裏有數,還需要我明說嗎?舒麗,我可以坦白
的告訴你,你不再是我所疼愛的情婦,而且從現在起,我已經不再需要情婦了。
」他說得夠坦白了。
「我不懂!我真的聽不懂你話中之意。」舒麗不由得止住演戲的淚水,睜大
一雙錯愕的眼睛看著她。
「因為我愛上了一個女人,並計畫近期內會訂婚,所以從我愛上她的那一刻
起,就下定決心不再花心、不再找情婦和養情婦。」白曜翔面無表情、語氣森冷
的說。
「不,你不可能專心愛一個女人,你是掠情公子啊!」舒麗發現自己一心一
意編織的美夢已毫無希望實現,處心積慮全付諸流水,她再也抑不住突然萌生的
怒氣,所有的嘲諷一古腦兒地傾瀉而出。
他無所謂地冷漠一笑,「誰說掠情公子就沒有安定、收心的一天?簡直是本
世紀最大的笑話,再說我愛上哪個女人還需要跟你報備嗎?」
「不可能,我不相信!」她怒吼著,接著開始哭哭啼啼,「曜翔,你一定是
騙我的,你不是一直說我是你最愛的寶貝嗎?為什麼這時你卻告訴我,你愛上了
其他的女人?」
白曜翔冷漠地縱聲狂笑。「舒麗,你最好清醒一點,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
」
他一再地強調與她之間已結束,但舒麗不甘心就此被他打入冷宮,「你不能
這樣對我,電影公司還等著你投資,你說過要讓我做女主角的!」
「我不可能在你身上多花一毛錢,所以有關投資電影公司之事已作罷,至於
你一直渴望的女主角角色,你可以另找其他有錢的大爺投資。」他嘲諷地說。
眼看整件事全然無望,她氣得翻臉不認人,「所以你打算把我當成爛貨一樣
,用夠了就隨手丟棄、置之不理?」
「沒錯,相信你應該也清楚情婦的定義,再說你跟我在一起時,從我身上也
撈了不少好處,那些也足夠讓你省吃儉用的撐上好幾年了。」白曜翔毫不留情的
輕蔑道。
「你……」舒麗憤恨地咬牙切齒,看來她已註定要失去這條大魚。「好,沒
關係,你既然出爾反爾,就別怪我無情無義。」
「哼!如果你是有情有義的女人,就不會背著我爬牆!」他的憤怒升到了極
點,「來人,將這瘋女人趕出去!」
須臾沖進來四、五個僕人,準備動手「請」舒麗離開。
他激動的反應嚇得舒麗也不想繼續自討無趣,便神色倉皇速速地離開。
白曜翔氣得咬牙切齒,倒了一杯威士卡灌進肚裏。水靈說得一點都沒錯,女
人的美不在外表,而在一顆純淨的心。
白曜翔鐵青著臉將手中的報紙往桌上一甩,「簡直是胡說八道!」
好事將近?女星舒麗夜訪白曜翔
報紙上大篇幅報導昨天舒麗夜訪他的消息,他不知道媒體為何能在極短的時
間內知道此事,唯一的可能就是由舒麗自己放出風聲,故意製造新聞。
思至此,白曜翔氣得咬牙切齒。「好事將近?哼!如果我昨晚一怒之下親手
掐死她,那才叫好事將近!」
原本他還歡天喜地的暗自計畫著訂婚的事宜想取悅水靈,這下可好,越是害
怕會發生的事,它就偏偏在這節骨眼上發生,昨天水靈還在譏諷他的花心,今天
媒體就大肆渲染這樁無中生有的事,教他如何能咽下這口氣。
他知會秘書,取消今天所有的事情,包括開會。
他擔憂的是水靈,不知她今天看了報紙之後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白曜翔急忙撥電話給水靈,亟欲解釋這則烏龍報導。
他熟練地撥著水靈的電話,水靈接起電話,一聽是他的聲音,立即一語不發
地掛斷。
他不厭其煩地猛撥著她的電話,但水靈則每一通都以掛斷電話作為回應。
白曜翔望著一而再、再而三被掛斷而出現嗡嗡聲響的話筒,怒火也不由得急
速攀升。「可惡!」他憤怒地甩上電話。
現在唯一的解決辦法只有直接去見水靈,跟她當面將這事說清楚。想著,他
抓起外套怒氣衝衝地走出辦公室,砰的一聲甩上辦公室的門。
他駕車直奔水靈的家,猛力按著她家門鈐不放,還拉開嗓門叫嚷:「水靈,
我知道你在家,開門!」
水靈在二樓的房間裏,氣衝衝拉開窗戶俯向著他,嘶聲大吼:「不開!如果
你再繼續騷擾我,我就叫員警過來!」忿然關上窗戶,她拒絕見他。
「水靈!」白曜翔繼續扯著喉嚨叫喊,見二樓的窗戶沒有動靜,他捺不住又
按電著門鈴大喊:「你今天不讓我進去,我就吵得你不得安寧!」
二樓的窗戶終於再度被打開,一臉盛怒的水靈從窗戶探出頭來。「自從遇見
你這只豬,我早已不得安寧了,也不差這一刻!」說完,她再次關上窗戶。
白曜翔低沉的發出咒駡聲。她居然敢罵他是豬!
沒有一個人敢罵他是豬,這女人真的欠修理!
停頓了一會兒,最後他居然笑了出來。白曜翔仔細思忖,確實全天下的人,
包括自己身邊的情婦,哪一個不是竭盡所能地巴結著他,唯獨現在正跟他發火的
水靈除外,這就是她與眾不同的地方,也正是他最欣賞的一點。
他倏然往後退了一步,拱起雙手放在嘴邊作傳聲筒狀,「水靈,就算我是豬
,現在就等著你這屠婦將我大卸八塊!」
水靈站在窗邊,手輕撩起窗簾俯視著他,淚水在眼眶裏打轉。為什麼他始終
不改四處掠情的作風?她自知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可以與其他女人相比,但是畢竟
她是個女人,和其他女人一樣,希望有個全心全意愛自己的男人,而不是一個四
處留情,忙著炫耀自己魅力的男人。
「水靈,開門,我正等著你的處置!」
下面的他不斷地放話,教水靈的心一點一點的糾成一團。她感覺到被背叛、
被耍,甚至是被欺騙,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相信也會是今生唯一的男人。
或許她是罪有應得,明知道他是一個放蕩不羈的男人,偏偏還傻傻的去招惹
他;她不怕他的嘲諷、粗暴、威脅、恐嚇,直到他以真情保證的愛打動了她。
愛!
沒錯,就是這玩意兒讓她變得盲目,讓她脆弱得不堪一擊,讓她徹底屈服到
最後完全的投降,而今她只感覺到悔不當初、身心受創。
水母受不了的跑進她的房間,語氣無奈地道:「水靈,你就讓他進來吧,有
什麼事情大家當面將話說清楚。隔壁鄰居不斷打電話來抗議,我快受不了了。」
水靈望著面有難色的水母。媽咪的確沒道理陪著她受罪,於是水靈莫可奈何
地沉著臉回道:「我去打發他走。」
水母突地攫住她的手臂,攔下她。「你要想清楚,以曜翔的個性,你這一趕
他走,要讓他再回頭可是比登天還難。」
「媽咪……」水靈無奈地瞅著她,「我寧願找一個粗鄙毫無心機的男人依附
終生,也不會要一個對我不忠的男人。」
水母放開手,滿臉憂鬱地輕歎一聲,「只要你不後悔就好。」
「我絕不會後悔。」
水靈氣衝衝地步下樓,沖到門邊憤怒地拉開大門,「喂!你鬧夠了沒?」
她終於肯開門了,白曜翔難掩興奮之情地沖上前迎視著她。「水靈。」
水靈輕蔑地看了他一眼。「你可以收起那令人作嘔的笑臉,還有你現在已經
看到我的人了,請馬上離開。」說完她旋即轉身,不屑再見到他。
「水靈,請你聽我解釋,昨天舒麗確實來家裏找過我,但絕不是報紙上寫的
那樣!」
水靈憤而轉身面對他,一雙被怒火燃紅的眼惡狠狠地瞪視著他。「你和她的
事情我沒興趣聽,也沒權利干涉!」
看來自己的解釋根本完全無法讓她信服,他幾乎控制不了怒火,粗魯地抓住
她的手,「你為什麼就是不能相信我說的話!」
水靈用上所有的力氣掙脫他的手,「放開我!」但她越是使勁,他就越加重
握住她手的力道,力量之大令她吃驚。「放開你的豬手!」
他猝不及防地放開手,反彈力讓她搖搖晃晃地往後倒,直到整個背抵到牆,
她才穩住了自己,怒目瞪視著他。「你以為就憑你三言兩語,我就會相信嗎?若
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他苦笑道:「我早知道你一定不會相信我所說的話。」
「既然知道你還來!」水靈情緒激動地叫嚷。
「總得一試,或許你會理智地選擇相信我所說的話。」他捺著性子溫柔的說
。
「理智?對你這種毫無貞操觀念的人,根本不需要濫用我的理智!」她的語
氣充滿了憤怒。
「水靈……」他無奈地輕喚一聲。
「不要再叫我的名字,騙子!無賴!色鬼!」她朝他破口大駡,兩手叉腰,
眼中燃燒著怒火瞪著他,胸口不斷因喘氣而起伏。
他突然笑了笑,「氣完了嗎?是不是可以冷靜下來聽我的解釋了?」
「哼!報紙都登得清清楚楚了,你還需要解釋什麼?這都已經是千真萬確的
事了!」水靈憤怒地一甩頭。
「誰說那是千真萬確的事,那全都是媒體無中生有。」白曜翔抓住她發怒的
主因,極力解釋。
水靈用力一跺腳轉身面對他,兩人幾乎鼻子碰鼻子了,她充滿怒氣的雙眼直
看向他眼底。「騙子!難道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說出承諾後,會和另一個女人在
半夜裏幽會,而且還是在剛與我約會完後嗎?」她的聲音激昂而響亮。
「舒麗昨天早上就跑到公司找我,我已經很不客氣的拒絕了,誰知道她竟然
會在半夜跑到家裏找我,這也是我始料未及的事。」他歎口氣坦誠地道出。
水靈不由得沉默,仔細回想昨天自己去公司找他時,會客室裏確實有一個女
人在喧鬧,難道她真的誤會他了?
「水靈,相信我,自從對你許下諾言至今,我沒有再找其他的女人。」他神
情認真不似作假。
「可是為什麼媒體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得到消息?」她再次開口詰問時,語氣
已不再那麼憤怒。
「我不知道,我也很納悶。」他說的全是真話,他也在懷疑此事。
突然她甩甩頭,聲音也恢復了平常的自然。「我也懶得去想這是怎麼一回事
,反正現在全都與我無關了。」
他心中驀地一喜,訝異於她居然肯原諒他且既往不咎。他沖向前抱住水靈,
「我就知道,你是個明理的女人,一定會相信我說的話。」
水靈卻奮力地推開他,並伸直一隻手抵住他的胸膛。「白先生,你要搞清楚
,我不想再聽這些事,是因為不想再見到你,所以懶得再聽,請你別誤會我的意
思。」她隨後轉身走進屋子,用力地關上門。
白曜翔刹那間傻愣在水靈家大門前。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她的心平氣和並
不是因為相信他、肯原諒他,而是要離開他!
瞬間,他的眼神變得冷硬,然後轉為極怒。「可恨!」
難平心中的怒火,白曜翔氣衝衝地回到家中。他早該料到水靈不是一個容易
消氣的女人,她發起怒來像一隻不可理喻的野貓,他不該愚蠢地以為她會相信自
己、理性地分析所有的事情。
他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神經打了結,身邊淨是溫柔體貼的女人他不愛,偏偏
愛上一個蠻不講理又死腦筋的女人。
「曜翔,這是怎麼一回事?」白母手拿著報紙,一臉驚慌疑惑地走進來。
白曜翔一副不耐又滿臉慍色斜睨白母一眼,「媽咪,別再拿這件事煩我,你
兒子剛碰一鼻子灰回來。」
白母放下手中的報紙,低頭瞅著一臉憤怒且頹喪的白曜翔,最後忍不住掩嘴
輕笑,「如果我沒猜錯,你一定是剛從水靈那兒回來。」
白曜翔沒反駁的低聲嗤哼一聲,側了身傭懶斜坐,刻意避開媽咪譏諷的眼神
。
「也難怪她會生氣,她一直在意你的花心,這下可好,報紙大肆渲染這則無
中生有的新聞,她不生氣就不叫水靈。」白母似乎很瞭解水靈的個性。
「別再提她了,她剛才說要和我分手。」白曜翔有氣無力的說。
白母聞言又是一笑,「真是一物克一物,一點都沒錯,依我看你這輩子唯一
的剋星就是水靈。」
「胡說!」白曜翔大聲咆哮,反駁白母的無稽之言,「無論是哪一個女人,
休想爬上我的頭頂,包括她!」
「是嗎?」白母嘲謔地看著不服輸的白曜翔,「打從你出生至今,我看了你
兩次神情頹喪的樣子,偏偏不巧,這兩次都與水靈有關。」
白曜翔頓時啞口無言,發出悶悶不樂的怒駡。
白母關心地來到他身邊,蹲下來望著白曜翔凝重的表情,「事情真的這麼嚴
重,水靈要和你分手?」她輕撫著他的臉龐,心疼他的委屈。
「這一回她不像鬧著玩,她是認真的。」白曜翔幾近崩潰的說。
「你真的那麼愛她?」白母想確定他的心意。
他倏地一翻身坐直身子,凝重的神情流露出一絲柔情,「我也搞不懂,她長
得又不是很美,有時甚至滿口粗話……剛才她還罵我是豬。」
白母乍聽忍不住大笑,「真是好樣的,她竟然敢開口罵你是豬?」說完又是
一陣笑謔。
「豬還是她口中最文雅的一句,再難聽的你兒子哪一句沒聽過。」白曜翔沉
著一張俊顏咕噥。
「你都不生氣?」白母訝異他竟有此肚量。
「我氣個半死,但又能怎樣?愈是能激怒你,她就顯得愈開心。」白曜翔拿
水靈沒轍,只能輕歎一聲。
「真是有趣,我想我是越來越喜歡水靈了,她的直率已經很少見。」白母贊
賞地頻頻微笑。
「行了,媽咪,別再說了行不行,我現在真的是一個頭兩個大。」白曜翔哀
聲抱怨。
白母怱地斂起臉上的笑,神情認真的詰問白曜翔:「你現在到底在煩哪件事
?是報紙上的捕風捉影呢,還是水靈的誤會?」
白曜翔神情無奈地瞅著白母。「媽咪,你都會說報紙上的消息是捕風捉影了
,我還有什麼好煩的?清者自清,有天這些媒體自然會澄清所有的事,我當然是
在煩水靈的事。」
白母不以為然地將雙手環在胸前,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這還不簡單,拉
她進禮堂。」
「說得倒簡單,要真強拉她進禮堂,她那脾氣發起來不拆了禮堂才怪,到時
耶穌氣得從天堂下來找人算帳,是算在我頭上、水靈頭上,還是你頭上。」白曜
翔冷淡地回應母親的荒謬點子。
白母連忙仰起頭在胸前劃個十字。「主啊!請原諒曜翔的口不擇言。」隨即
直視著白曜翔,「萬一她真是拆了禮堂,怎能算到我頭上來。」
「是你出的主意,要我拉著她進禮堂的。」他倒是推得一乾二淨。
白母無奈地垮下雙肩,「那還有其他辦法嗎?」
「唉!對她,我真的是傷透腦筋,原先我就在計畫要怎麼開口讓她答應和我
訂婚,還計畫帶她再去法國度假,這下子……」他氣急敗壞地伸手拍著報紙,「
全被破壞了!」
聽聞兒子想安定的想法,白母不禁喜出望外地看著他。「你真的準備開口向
水靈求婚?」
「對!可是現在全都泡湯了,水靈正在氣頭上,就算是汪洋大海都難以澆熄
她的怒火。」白曜翔一臉喪氣地說。
「我不可能眼睜睜的讓你的計畫泡湯。」白母自信滿滿的說。
白曜翔頗為吃驚地瞅著母親,「你又想做什麼了?」
白母疼愛的捏了捏他的臉頰,「你別忘了,之前你會找到水靈,還不是全靠
我幫忙?」
「話是這麼說沒錯……」白曜翔一臉猶豫地站起來,憂心忡忡地看著母親,
「可是媽咪,我擔心你的插手,只會把事情會愈弄愈糟,再說這是我和水靈之間
的事,我看還是我自己解決,你就別替我操心了。」他拒絕了白母的好意。
「可是,曜翔——」白母心急如焚地企圖反駁。
白曜翔神情溫柔地來到白母的面前,傾身親吻白母的額頭,「媽咪,解鈴還
須系鈴人,你應該相信我有這份能耐解決此事吧?」語畢,他落寞一笑,隨即轉
身離開書房。
畢竟是母子連心,白母望著他頹喪的背影,心情也隨之一落千丈。倏怱,她
臉上露出一抹詭譎的笑,「哪有做媽的不幫兒子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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