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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傳銷艷譚 01-40 作者:流淚的阿難陀  
 
shangxzhishen (林家大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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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銷艷譚 01-40 作者:流淚的阿難陀

傳銷艷譚

作者:流淚的阿難陀

  當乾渴的人沒有希望找到水的時候,它是很容易受海市蜃樓的欺騙,而徒然
在一片又一片的沙漠中去探尋。

  --(印度)泰戈爾

  靠著一些繁文縟禮撐撐場面的傢伙,正是愚妄的世人所醉心的;淺薄的牙慧
使傻瓜和聰明人同樣受他們的欺騙,可是一經試驗,他們的水泡就爆破了。

  --(英國)莎士比亞!




 第一章 老友來電

  我剛沖完涼,一絲不掛地躺在出租屋的涼席上,準備迎接一場酣戰--馨兒已
經洗完澡,正在客廳裡吹頭髮,她那條卷毛大黃狗正躺在客廳的沙發前面呼呼地
睡覺。我那話兒早已昂首以待,等到的卻是馬彪的一個電話,高考之後我就再也
沒有見過他了,直到大學畢業我也沒有接到過他的電話,這讓我很是激動,正如
我勃起的下體。

  「嘿,兄弟,在那邊混得怎麼樣?」馬彪用他慣有的調謔的口吻向我問候,
他的聲音薄薄地有點娘娘腔,一點也沒改變,一聲「兄弟」那麼親切有力地掀開
了那些歲月的面紗。

  馨兒「吱呀」一聲推開房間門又反手「啪」地掩上,看著我赤裸的身子似笑
非笑地解開腰上的束帶,薄如蟬翼的浴衣從完美的肩頭飄落,向下一路拂過白玉
玲瓏的胴體,輕盈而乖巧地跌落在她的腳跟。

  「呃……」我沉吟了一下,馨兒蓮步輕移,附著身夠著了涼席,在遠處射來
的迷離搖曳的燈光之中,緩慢而優美的向我這邊爬過來,像一隻發現了老鼠正在
躡足潛行的貓。

  「還行!」我裝著自信滿滿地回答,我不想告訴他我彼時正在一個叫「可比
基」的快餐店打工,幹著給那些被殺死的凍雞上麵粉的粗活,一個月有一千塊左
右的工資。

  我的貓抓住了我那只心不在焉的老鼠,因為它也在聽著電話放鬆了戒備,就
在一不留神的那一剎那,就被我那貓的柔軟溫熱的爪子給抓住了,等到它被纖纖
細細的爪子攔腰握著脫不了身的時候,才知道次此刻命運已經掌握在他人之手。

  「啊……」我忍不住輕聲哼叫出來,表示對我那粗心的老鼠感到失望地輕輕
歎息。如果房東的那慾求不滿的豐滿妻子聽聞這聲音,她會錯誤地認為這是快感
的呻吟。

  「你在哪裡?」我把語氣放輕鬆後問馬彪。我給他家裡打過電話,他媽媽說
他大約還在吉林,也就是說也不太清楚。

  「侯馬,知道不?」他說得像「侯馬」必須是盡人皆知樣子,好像每個人必
須得知道那地兒才像話,馨兒正無聲無息地握住那裡輕柔地套弄,包皮細膩而有
節奏地刮過龜頭的肉--我可憐的老鼠啊!它正在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僵直了身體
想要從狡猾的貓的手中溜走,在從窗玻璃處射進來的微光中滿頭大汗,閃閃發亮。

  「什麼侯馬?噢……」我的呼吸有點不均勻,馨兒的手就像被施了魔法的軟
肉,若即若離粘著我那裡,可憐的老鼠絕望地掙扎著,顯得可笑而無力,可是它
畢竟還在繼續掙扎,繼續漲大……這倔強的老鼠啊!

  「沒聽過,你就說是哪個省吧?」我流暢快速地說出這句話來,好讓馬彪覺
得我在認真聽他說話,我從來就有點聽不慣他的語氣--那至始至終誇誇其談的語
氣,我還不至於是井底之蛙,我不知道的地方當然是不出名的鳥地方了。

  「山西,虧你還自誇精通歷史呢,侯馬市新田廣場,晉國都城所在地!」馬
彪這樣一邊介紹侯馬一邊揶揄我,高中那會兒我的文科確實比他好很多,而他呢
經常無法完整地寫出一段話來,即便是寫出來了,就像小學生寫作文那樣幼稚可
笑而又不知所云--可是這「晉國的都城」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呢?半點關係也沒有
,我的都城不在那裡,我的「都城」在馨兒的小腹下面,兩腿之間,在那溫柔旖
旎的軟毛之中,建在魔鬼的沼澤地裡--全是溫香軟玉壘疊而成,我的手掌的腳步
正沿著光滑潔白的曲線步道跑向那裡。

  「別扯了,你在哪裡幹什麼呢?」我連忙打斷他,怕他滔滔不絕地說個不住
,影響我的手掌及時順利地到達我的「都城」。

  「在侯馬國際海運上班,搞採購。」他回答說,一聽到「國際」這兩個字,
我心裡不免有些嫉妒,心裡湧起了一陣騷動,也可能是因為馨兒放開了我的慾望
的神經--那條老鼠,直起身來取下手腕上的橡膠套,把一頭散發著洗髮露清香的
黑髮攏到腦後扎上。

  「那真好啊!」我由衷地恭喜他找到了一份好工作,哪像我只能靠打雜過日
子,投出去的簡歷就像石沉大海一樣杳無音信。「咳……」看到兩腿之間那團三
角形的小小「都城」黑乎乎的,就在我粗壯的陽具上方,我不由得嚥了口水,輕
咳了一聲--胸腔裡有團火苗「撲撲」地就要跳出喉嚨眼來了。

  「還多虧了老李哩!要不是他,我到現在還在漂著的。」老馬不無僥倖地說
,老馬是吉林大學電子物理材料學畢業的本科生。

  「啊喲!都……」我的指尖抵達了「都城」的城門,那裡的正在顫抖著流著
熱乎乎的激動的「淚水」,把門邊的羅列的荊棘渲染得濕噠噠黏糊糊的,彷彿在
這座空空的「都城」正在等著它的王歸來。

  「老李!」我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提高音量蓋過馨兒的呻吟聲--她正
挺起臀部迎接前來探路的「哨兵」,給他最親切的問候,訴說著對王的思念,懇
請這最盡職的「哨兵」把赤裸裸的思戀轉達到王的神經裡面--老李和老馬是好朋
友,我和老馬是好朋友,而我和老李只是點頭之交,老李並不老,也沒有鬍鬚(
也許他總是把鬍鬚刮得溜溜光),個子也不大,毛乎乎的醜陋的臉上一副老成持
重的神情,走路背著手駝著背就像一個小老頭一樣--故名「老李」,其實他的真
名叫李卓友,這是小易給他取的多個外號中較為貼切的一個。

  「他也在那裡?」我聽說老李是我們幾個之中混得最好的一個,南開大學化
學專業畢業的本科高材生,在上海有一份薪水不菲的工作,我對他的消息僅限於
此。

  「是啊,他考了公務員,在侯馬國際做主管哩,等過了年我也考一個給你看
看。」老馬興沖沖地說著自己的計劃,語氣裡全是對老李一貫的艷羨,多年以前
我跟他說過這樣有點「低三下四」的諂媚之嫌。「我現在只是候補科員,只有考
了公務員才算正式編製。」他補充說。

  「龜兒子些,搞著事了,等我辭了工作來跟你們混吧!」我覺得只有我才是
混得最差的了,小易在青島一家塑料生產公司做質檢員,他是我們之中成績最差
的一個,考的學校也是最差的。我的指尖在馨兒的默許下,輕輕地陷了進去,正
在撥弄裡面那扇小小的粉紅的內門--粉紅色是在我腦袋裡出現的顏色,遠處射進
來的光太暗,又加上窗簾搖曳不定地遮遮擋擋,所以不能看到粉紅色的原色,只
能模模糊糊地看到那條可愛的裂縫微微泛白,如一柄細小的柳葉匕首的一部分,
和周圍的顏色迥然而異。

  「好啊好啊,我也正想著這事哩!」老馬的反應我一點也不意外,「我們不
是約好了畢業後一起打拼的嘛,這樣我們又可以在一起了。」老馬興奮地說著,
我們在畢業的時候是有這個約定,也就那麼隨口一說,早就忘到爪哇國去了,看
來我們還真是有緣。就在那「哨兵」正要魯莽地突入內門,迫不及待要進入到五
彩繽紛的城裡的時候--「哨兵」在外面聽到了城內的慾望在喧鬧,卻被馨兒的手
捉住了,緊緊地攥著拉開了,就像守門人在說:「吾王不入,誰敢擅入?」「哨
兵」只好悻悻地離開了,回來報告王上,王很有把握地沉默著,那神情彷彿在說
:「再等等吧!它會來的。」彷彿它早已熟黯那套「欲擒故縱」的小陰謀。

  「再看看吧?我都還沒上幾天班哩!」我也只是信口胡諂,心不在焉,我縮
回了手,馨兒玲瓏光滑的上半身毫無顧忌地袒露在忽明忽暗的光線裡,兩隻堅挺
的乳房驕傲地挺立著,扭動豐滿的臀部笨拙得向我的陽具移動過來--我好不容易
才找到的這份工作,才上了五天班,正打算踏踏實實地幹下去,叫我不幹就不幹
了?再說了,大學四年下來,我習慣了這個美麗山城的氣候和飲食,習慣了這裡
明媚熱烈的陽光,況且我還在熱戀中--我剛泡到了妹子,一時半會也捨不得離開。

  「看什麼看哩,趕快過來吧。」老馬有點急不可耐地說,這種心情我能理解
,其實我們也算是患難之交了。「你這傢伙,是不是有女人了?!」老馬一猜即
中,我早已習慣,事實證明他對我瞭如指掌,簡直堪比我肚子裡的蛔蟲。

  我連忙直起身來,往後退去,退無可退的時候,已經靠在床頭的擋板上,馨
兒伸出修長的雙臂搭上我的雙肩,下面膝行著步步緊逼……「瞎說什麼呢,自己
都養不活,我還能再幹那事?」我說的有一半也是實話。我伸出手抵在馨兒飽滿
的左乳上,示意她等電話說完了再過來。

  馨兒領會了我的意思,一隻手探到我那根暴怒的生命的權杖,輕輕地握著柔
柔地安慰它,另外一隻手按住我的手指貼在乳房上不准離開,帶動著手指的指尖
按著硬硬的小巧的乳頭,我的手掌心就像在一股魔力的吸引下,不由自主地在那
圓潤的胸乳上摩挲,就像觸摸在兩隻鼓鼓的天鵝絨圓球上……她的呼吸在喉嚨裡
急促起來,挺直了腰身仰著頭朝著天花板上的吊燈直吐氣,努力地把胸部挺向我
的手掌,挺向我的臉……「嗨,兄弟,過來這邊,什麼漢堡包什麼洋妞隨你挑,
都包在我身上。」老馬說的話讓我覺得好笑,可能他想得到最好吃的就是漢堡包
了,說得就像所有的洋妞都是為他而生的那樣。這個一本正經道貌岸然的傢伙,
說不定還是個老處男呢!

  「你就那點出息啊,你還是自己留著慢慢享用吧。」我說著鼻子裡「嗤」了
一下,我用力地捏了一下馨兒的乳房,馨兒「啊……」地一聲叫了出來。

  「你在幹嘛?看黃片?」老馬聽到了有女人的叫聲,在那邊「嘿嘿」地傻笑
著問我。

  「沒……,你聽錯了吧,天氣有點熱啊!」我簡直是在胡扯,重慶的七月流
火的季節,那不叫有點熱。要是現在房間裡不開空調,身上的汗珠子絕對匯成水
流順著皮膚刷刷地往下直流。馨兒見我們說個沒完,把我握著她乳房的手甩開了
,生氣地從床上站起來,「通通」跳到床下,爬在窗戶的邊上看外面的夜景。白
花花的苗條的身子伏在窗台上,頎長而流暢的兩條秀腿,柔韌而豐潤的的臀部嘲
笑似的看著我,泛著微微的白光,有著好看的素淡而雅致的曲線。

  「你還是過來吧,我這日子比你過得滋潤一百倍哩!要什麼樣的女人就有什
麼樣的女人,還有大把大把的時間,好兄弟就是要『有難同當,有福同享』的嘛
!」老馬兀自喋喋不休地說著,我彷彿看見了他用拳頭捶著自己的胸膛,捶得「
通通」直響--想讓人相信他說的是事實的時候,他總有這個動作。

  「我是真的走不開,再說沒發工資也沒錢,怎麼來啊?」我話出口之後臉上
一陣陣發燙,雖然我說了謊,這也是事實,這個月房租還不知道怎麼辦呢。我不
相信有洋妞,也不企望和洋妞打炮,但是我相信只要有錢了,對女人的選擇範圍
會更加寬廣一些,許許多多的例子都證明了這點。

  「幹大事的人要不拘小節,那點工資不要了,來這邊我給你墊上行了吧?沒
錢用你要說啊,我們之間誰跟誰呢--這麼見外?!」老馬一席話說得我都流汗了
,他還是那樣的大方!只是我的馨兒正在生氣,這如何是好?我恨不得立刻結束
這通該死的電話。

  「這個倒不必了,我發了工資就來,這樣可以吧?」我實在是抵擋不住老馬
熱情的邀請,只好妥協了,也許這樣他就該掛了電話了吧?一個月之後再說吧,
我想在這溫柔鄉里多待一段時間,再說這事也得和馨兒合計合計才對。

  「好吧,那我們要經常保持聯繫,我的電話在上班的時候是打不通的,一般
在中午和下午都有空。」老馬說,這讓我覺得他們的公司好正規,上班連電話都
不准接,這才叫「大公司」啊!

  「好吧,我知道了,拜拜!」我終於擺脫了這通該死的電話,連忙跳下床來
往窗台走去。





 第二章 窗台上的呻吟

  「你不打電話了?」馨兒頭也不回,繼續看著窗外對面公寓的燈光埋怨地說。

  「唉,好多年沒見面了,這是當年的『鐵哥們』哩!」我還處在對當年那純
真的友誼的回憶之中,但還是可以聽得出來我的聲音裡道歉的意思來。馨兒在那
凹著細腰,那渾圓肥滿的臀,那繃得筆直的雙腿,像那成「八」子的圓規釘在窗
台前,看得我腦袋「嗡嗡」直響,那根開始漸漸變軟的利劍彷彿也看到了股間那
團白花花的肉團,直戳戳地迅速挺立起來。

  「那你說,是你的『鐵哥們』重要呢還是我重要?」馨兒還是頭也不回,無
賴的問話裡已經聽不出生氣的意思了。

  「這還用說嗎?當然是你更重要了!」其實彼時我也分不出孰輕孰重來,我
試著著貼伏在她的脊背上,她的皮膚如絲綢一般光滑,暖暖地冒著熱氣,如果是
白天可以看得見她的皮膚呈牛奶般的亮白色。

  「油嘴滑舌的……」馨兒終於扭轉過頭來,眸子裡閃閃地放著肉慾的光芒。
我握著那條的慾望的王,順著她的臀縫下面戳過去,想要強行進入那「都城」裡
去,不料卻撲了個空,只是刺開了肉團的裂縫,從裂縫的邊上掠過,那裡已然濕
噠噠的一片糟了。

  「啊!」馨兒短促地尖叫出來,毫無徵兆的突襲讓馨兒有點措手不及,「經
常都這樣,告都不告訴人家一聲就來!」馨兒一邊埋怨一邊想轉過身來。

  「就這樣!」我連忙按住她的肩頭不讓她轉過來。馨兒很順從地把頭對著窗
外,兩腿分得更開了些,臀部也翹起來了,一副任我為所欲為的樣子。我甚至在
這微光中都看得見那條鮮明可愛的裂縫了。我的喉嚨裡乾燥得像要出火似的「咕
咕」直響,我抬著那慾望的權杖,抵在那兩片溫潤濕滑縫隙口來回磨蹭,時而如
蜻蜓點水--輕輕淺淺地陷入進去又飛快地退出來,時而如狂龍攪海--深深地把龜
頭埋入裂隙間用手握著沒頭沒腦地攪動,裡面「嘁嘁喳喳」一陣清響,攪得花瓣
都翻裂開來,黏黏滑滑的愛液把龜頭濡得一塌糊塗。

  「別再弄了,裡面癢死了,快……快進來……」她咬著下嘴唇扭過頭來說。

  「進來幹什麼?」我故意地問,手上兀自不停,更加瘋狂地攪動,直攪得她
的兩腿難受地向中間靠攏。

  「啊……求你了……進來止癢,把你的大雞巴放……放進來!」馨兒喘著斷
斷續續地說,「裡面……裡面好癢……好癢,癢死了啊!」她開始有點語無倫胡
亂哼叫起來。

  「進來……進來就不癢了?」我低啞著嗓子說,聲音就像是從腹腔的深處被
擠壓出來似的,龜頭被那兩片軟軟的花瓣和茸茸的細毛撩動得簌簌地癢開來。

  「嗯,放進去,快放進去,進來就不癢了……」她開始不安的扭動臀部,搖
晃著向龜頭上蹭過來。

  「我的心肝尖尖兒,我這就來了!」我往後退了一步,握定她的腰部,低頭
看了看。

  「求求你了,混蛋親親,我的親親。」她已經急不可耐了,反手伸出來盲目
地尋找我粗大的慾望的權杖,試圖抓住它。

  我騰出一隻手來握住她的手,不讓她抓住我那慾望的神經,這次我要自己選
擇進來,不要讓她牽著進來。我的另外一隻手緊緊按住她那不安地搖晃著的的肉
臀,我往前邁了一步,微微地沉下腰來,至下而上地把粗壯的神經管束湊近那張
條可愛的裂隙,一挺腰有力地頂入那一團軟軟的肉饅頭之中,一幹到底。

  「嗚喔……」她悶悶地哼了一聲,聲音就像是從牙齒縫裡擠出來的。我感覺
到一團熱熱的氣流瞬間就把那堅硬的躁熱包裹住了,四周的肉壁緊張地貼上來,
不留一絲一毫的縫隙。裡面鬆緊適度,溫潤滑膩,就像如羊水一樣暖融融的,「
國王」終於回到了「都城」裡面,這確信這才是它最好的歸宿,非「侯馬」那個
所謂的晉國的都城可比。

  我像讓它在溫柔的肉穴裡面停歇了一會兒,可是我就像登上了正在奔跑的列
車,根本無法遏制不住列車奔跑的勢頭,不由自主地聳動腰部抽插起來,沒天沒
日地抽插起來。

  她先是悶哼了一聲,邊摀住嘴不出聲了--可能她也意意識到左右上下的鄰居
會聽見,我甚至懷疑對面公寓裡面那些鬼鬼祟祟的偷窺者們也聽得見--她的臉朝
著對面的公寓,嘴裡發出被手掌遮蔽了的壓抑了的「嗚嗚」的呻吟聲,歡快地搖
動著臀部承受著這沒亂的撞擊。

  「嗯啊……好熱……好難受……」她回過頭來輕聲吟唱著她的感受,媚眼如
夜空中的星星在閃爍,嘴唇半闔半開,癡迷地吐著芳香的氣息,雙手無力地攀在
窗台上。

  「還癢嗎?還癢嗎?嗯?」我一邊前後抽插一邊詢問她,她不說話,「嚶嚀
」一聲甩過頭去,秀髮飄飛,絲絲青絲散亂飄落在肩上和脖頸上。我用堅鋌而鮮
明肉莖放肆地在溫軟淋漓的沼澤地裡前進後退,左右搖擺。她像波浪一樣扭動著
臀部,轉著圈兒迎合著抽插,彷彿那就是個在懸崖邊上玩耍的蹦蹦跳跳的孩子,
不到處阻攔著它,它就會掉到懸崖下面去一樣。我只感覺得到肉穴裡面的肉褶在
膨脹,在蠕動著延伸,顫動的觸鬚一層層地緊緊包裹上來,緊緊吮附著我的肉莖
,彷彿有魔力一般不讓它離開溫暖黏濕的巢穴。龜頭的頂端傳來漣漪似的一波又
一波的快感,愛液跟冒漿似的濡濕了龜頭,伴隨著「??啪啪」的聲響飛濺,打濕
了我的毛從和睪丸,也打濕了她的白饅頭似的肉丘和茸茸的恥毛。

  我們還是有所顧忌--怕樓上樓下的鄰居和房東的媳婦聽見,都不敢發出太大
的聲響,我低啞著嗓子喘息著,她仰著頭低微地囁嚅著,發出「噓哈噓哈」的愉
悅的聲韻,顫動著低低地吟哦。

  我玩命似的抽插,咬著牙忍耐著龜頭頂端傳來的麻酥酥的感覺,那感覺如電
流一波又一波侵襲著我全身的神經。過了良久,也不知有多少回合,她突然像發
了羊癲瘋一樣瘋狂地扭動著臀部,喉嚨發出「咯咯」的聲響,全身的肌肉緊緊地
繃緊了,踮起了腳尖,頭就使勁的向後向上伸展,花房裡也一陣陣地抽搐。

  「要來了,要來了!」 她狂亂地甩動著頭髮,聲嘶力竭地喊叫出來。

  我終於聽到了她熱切的召喚,趕緊抖擻精神,放開手腳努力快速地抽動起來
,深深地打入淋漓的泥沼中,又沉沉地全根拔出來,再深深地打入進去。

  「嗚……哇哇……啊……啊啊……別停」她的嘴裡止不住叫喚起來,再也沒
有了之前的顧忌和壓抑,「宇哥哥!宇老公……快點啊,快點,要來了!」 我
就像一條餓了幾天幾夜的野狼,埋頭苦幹不能停息,大腿根部「?啪?啪」像連珠
炮似的響個不住,混雜著浪叫聲聲迴盪在房間裡,穿過來門的縫隙,傳到了客廳
,傳到了房東的房間裡,甚至傳到了對面的公寓樓裡,在閃著星星的夏夜天空裡
傳開來--有人吹起了起哄的口哨聲。就差那麼一點點了我就可以把我的馨兒--我
的愛人送進極樂的天堂了!我絕對不能停息,絕對不能功虧一簣。

  一股暖流被馨兒繃緊著四肢聚集起來,聚集在雙腿之間的深處,隨時準備像
岩漿一樣噴薄而出。我的全身汗津津地就像剛洗過澡一樣,馨兒也好不到哪裡去
--握住她臀部的手在熱騰騰的汗水的潤滑下,有好幾次差點就抓握不住了。

  「天啊,我死了,死了……」她突然僵直著腰身定住不動了,只有穴裡的嫩
肉在抖動在抽搐,內壁在一陣一陣地在收縮……我連忙往後沉身一縮,陰陽兩物
分開時發出響亮的「噗」的一聲--這聲音和小時候把手指伸到玻璃瓶口費了好大
勁才拔出來時發出的那種聲音如出一轍,我就這樣無情帶走了那讓她飽脹的感覺。

  「不……」她拖著長長的調喊叫起來。仰著頭「噓噓」不已。我喘著粗氣低
頭看那話兒,油油亮亮地閃著光,正在使勁地向前一抖一抖地急速跳動,憋屈了
很久濃熱的慾望的汁液終於簌簌地急速噴射而出,一次接一次猛射,射到了她的
大腿上,射到了窗台下面的牆壁上和地邊上,發出響亮的「啪啪」聲。

  馨兒的身子已經軟得像一灘爛泥,瞬間就想被抽乾了空氣的氣球那樣地軟塌
下來,嬌慵無力地趴伏在窗台上,扭過汗津津的頭面來看著我,兀自喘息不定。
我抱著她那軟得像根麵條的身子回到了床上,小心翼翼地梳理著她那柔順般的長
髮,週遭的一切變得迷迷濛濛的不清晰起來,時間彷彿也慢了很多,幾乎就要停
滯不動了……





第三章 熱情的車費

  距離馬彪的這個短信一個月還不到,那天早上我和馨兒剛吃完早飯,正準備
去上班的時候,老馬一大早又打電話過來了:「結了工資了嗎?什麼時候過來啊?」

  「還沒結哩,不過我馬上去結,不知道能不能拿到錢。」這回我是有點想要
過去了,昨晚剛和老闆為一點小事爭執的面紅耳赤的,就為那該死的滾燙沉重的
油鍋該不該我來抬下來,他揚言要我滾,我也揚言要結賬馬上走人。

  「你真的要去侯馬?」剛掛了電話的時候,馨兒很認真地問我。

  「這個……你看,在這裡工資這麼低,都不夠用……」我沉吟著說,拿不定
主意。

  「不是還有我嗎?」馨兒說,她就在樓腳對面工商銀行旁邊的奶茶店上班,
工資比我高很多。

  「我想我還是多掙點錢的好,再說你每個月還要往家裡打錢的嘛!」我有點
不好意思,馨兒一直以來真的幫助了我很多,甚至可以說在我最艱難的時刻拯救
了我。她是個很節約的女孩子,每個月固定給家裡上學的弟弟打一千塊錢。我多
多少少還是給她帶來了一定的負擔,我想有一天如果我發達了,我一定要好好地
報答她。

  「那就是有點想去啦,你的『鐵哥們』可靠嗎?」馨兒一向考慮事情都很細
心周到。

  「我們好多年的感情了,李卓友是南開大學畢業,老馬是吉林大學畢業,從
高中開始我們都是互相幫助的,簡直就跟穿一條褲子的兄弟沒什麼兩樣,應該沒
問題的。」這點我還是可以確定的,君子之交淡如水,在那些物資匱乏的年月裡
,我們都肩並肩地走過來了,也算得上是患難之交了。

  「那我呢?我怎麼辦?你不要我了?」馨兒嘟著嘴說。

  「說什麼傻話呢?我要不要你,早就不要你了,還等到現在。」我說。

  「那我不管,我要跟你去……」馨兒耍起無賴來,搖晃著頭的樣子可愛至極。

  「不是不要你去嘛,我們現在的條件不允許嘛!」我把馨兒的頭抱在胸膛上
,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安慰她。

  「我就是要去嘛,那個說什麼『洋妞』隨你選,你去那裡要變壞……」馨兒
連這個也聽到了,不過也難怪,在馨兒面前打電話我都是按下免提鍵的,對她來
說我是通透的,不需要保留什麼秘密。

  「你不要說『洋妞』啦,就算是天女下凡,也比不上我的心肝尖尖的!」彼
時在我眼裡,馨兒才是最美的。

  「那可不一定,『洋妞』的身材可豐滿了,奶子和屁股又大……」馨兒這樣
說,我不知道她是哪裡看見洋妞的屁股大奶子大的。

  「你還真別提這個,外國的女人身上有種刺鼻的味道,臭死了!」我想起我
高中的化學老師說的那段話。

  「你是怎麼知道的?快快從實招來!」馨兒一下子好奇地警覺起來。

  「哦……我高中的化學老師說的啦!」我對馨兒過激的反應有點驚訝。

  「你們化學老師還真厲害,連外國人的都幹過?」她說,好像只有上過床才
能聞到女人的體味似的。

  「你這麼想的?那可不清楚,他是在坐公交車的時候聞到的。」我說,馨兒
老是把事情想得那麼誇張。

  「他是怎麼說的?」她越來越好奇,繼續追問。

  「原話?他說:『臭死了,臭死了,簡直跟牛犢子的味道一樣,怪不得老是
喜歡發明各種各樣的化妝品哩!』,原來是為了抹掉身上的臭味……」我記得他
就是那樣子說的,還在講台上厭惡地用指頭捏住鼻子。

  「這麼臭啊,我放心了!」馨兒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說真的,我也捨不得你,只是現在什麼都沒有,等我到了那邊,落實好工
作,找好了房子,我就來接你!」

  「你真好,我就等你回來接我!」馨兒幸福地把耳朵貼在我的心房上,彷彿
看到了我們在侯馬體面地生活的樣子。

  我穿上衣服下樓去結賬,過程出奇的順利,老闆一分不少地算得清清楚楚,
我把這一千多塊錢放到包裡的時候,短信又響了,我的銀行卡上又多了兩百塊錢
,又是老馬干的!他都打了兩次錢給我做車費了,再不去的話我就真的太不夠意
思了。我把錢存到卡上交給馨兒做房租和生活費,只留了兩百還有一些零錢--到
了那邊就好了,馨兒把我秋天的衣服打了一個大包--老馬說那邊的天氣早晚要比
重慶涼快得多,還有一本我正在看還沒看完的小說--海明威的《伊甸園》塞進了
我的挎包裡……我坐在床沿默不作聲的看著她--那靈巧的身形在房間裡面跳來跳
去像只快活的小鳥,我心裡就像打翻了的五味瓶,什麼滋味都有了,要不是為了
這該死的的生活,我一時半會也離她不得,要是人不用吃東西不用穿衣服也能活
得很好,我真希望和她在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築巢二居,那裡是遠離塵囂的世外
桃源,直到老死。

  馨兒今天一早起來就穿個黑色的小背心,底下穿了條藍色的齊臀牛仔短褲,
硬是把她那苗條的身子裹得緊繃繃的,凸凹的線條纖毫畢現--渾圓結實的臀部,
高高隆起的乳房,完美柔和的裸著的肩膀和腳踝……一切盡收眼底,我愛她的身
體上的每一寸肌膚,乃至愛她純潔天真的靈魂。馨兒收拾完畢之後,抬起汗津津
的秀美的鵝蛋臉看著悶悶不樂的我,看了好一會兒,才抓起電話跟老闆打電話,
在電話裡請了一天假。

  掛了電話,馨兒便把房間門關了,回過頭來卻說:「你怎麼了呢?哭喪個死
豬臉!」

  「唉!我還是不去了吧?我再干兩個月看看,如果不加工資我就換工作!」
我有氣無力地說,話說得倒是輕鬆,可是這年月找個稱心的工作哪有這麼簡單?
上個公共廁所遇到的都是本科畢業生,這幾年來大學不要命地擴招再擴招,批量
生產出來的「廢物」充斥了這個城市的每個旮旯。

  「又在犯什麼渾哩,這麼好的機會不要浪費了。」馨兒就像變了個人,變得
冷靜理智起來。

  「我去了那邊就見不著你了,心裡發慌。」我說,我能想像得到我在侯馬那
種度日如年的思戀。

  「喲喂,我的哥哥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兒女情長起來了?剛才是誰還在開導我
哩?一轉眼就變卦了?」馨兒咯咯地笑了,臉上掛著被幸福渲染了的甜蜜神采,
「我說你呀,做事情一點也不乾乾脆脆的,『好男兒志在四方』聽說過沒有?」

  「還『志在四方』,你看我現在還敢提『志在四方』?」我大聲地說,我已
經不在去觸碰那些曾經遠大的夢想,變得猥瑣起來,把夢越做越小了,提到『志
在四方』這四個字時心裡滿是懊惱。

  「你衝我發什麼火呢?是我害得你這樣的?」馨兒大聲地回敬我,柔弱的外
表掩蓋不住她骨子裡剛烈的脾性。

  「我……我沒有,沒有對你發火。」我馬上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話語一下
就軟了下來,我知道我今天的這個境況全是我一手造成的,一點也怨不得馨兒。

  「那就是了……」馨兒委屈地一屁股坐在床墊上,床墊「吱吱嘎嘎」地響了
響,彈了幾下便停住了,我見她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使勁地低著頭忍著不要哭
出來。

  「我就是捨不得離開了你嘛!」我弱弱地把藏在心裡的話吐露出來,聲音有
點顫抖--我最怕看見馨兒這個樣子了。

  「你以為我就捨得和你分開啊?」馨兒用淚汪汪的眼睛瞅了一下我,就差眼
淚沒掉下來了,「你這是去上班的,又不是去幹什麼別的……」

  「好啦,別難過了,最多一個月我就回來接你了!」我說,我打算去那裡就
直接上班,一刻也不耽誤,發了工資就即刻把馨兒接過來。

  「我才不稀罕你來接我!你最好別回來了!」馨兒狠狠地說,伸出手指頭把
眼角的溢出來的淚水揩抹掉,甩過頭來笑了,這麼大的人了,臉色就像孩子的說
變就變。

  「我不回來接你我能去哪?」我說。

  「你還會回來?山西的妹兒比我好的多了去了,你人也長得不差,工作也好
了。」馨兒說。

  「你看你又來了,剛才『洋妞』,現在『山西妹子』,你倒是說說,哪個『
洋妞』哪個『山西妹子』有你漂亮了?」我著急起來。

  「真的?!」馨兒把她那雙像羚羊一般善良的大眼睛盯著我的眼睛,彷彿要
透過那眼珠子看到我的心裡面去,直盯得我渾身發毛。

  「都說重慶山城美女多,我看這重慶城裡恐怕也沒有幾個趕得上你這樣兒的
!」 我連忙勇敢起來,瞪眼直視她那似乎能洞徹一切的眸光。

  「真的?!」馨兒還是直勾勾的看著我, 盯得我一時語噎,竟說不出話來
,渾身燥熱得緊,鼻樑上沁出了汗珠子兒。

  「反正,你在我心裡是最漂亮的,永遠都是……」我囁嚅著喃喃自語,把身
子挪到了她身邊。





 第四章 填不滿的離別

  「大騙子……滾過去點!大熱天的。」 馨兒臉兒上泛起了粉紅的光暈,額
頭沁出了細細亮亮的汗珠。

  「你熱吧?!」我答非所問,顧左右而言他。

  「不……」馨兒低了頭不住地擺弄她玲瓏纖巧的光腳丫。

  我一伸手腕把她摟了過來,嚇得她「嗯」一聲小叫,那柔和的身子像柳條兒
順風似的倒在了我的懷裡。

  「你又來,昨晚幹了那麼久還不夠呀?」馨兒在懷裡柔聲地說,聲調兒都變
成了嬌滴滴的顫音。

  「我一去就是一個月,我要把你餵得飽飽的。」 我說著就把手伸過去撫摩
著她大腿中間嫩滑的肌膚。

  「我才要把你餵得飽飽的哩!到了那邊不准沾花惹草……」馨兒說著往後仰
面倒下了。

  我翻身壓了上去,不容分說地地吻了下去,她張開檀口接住了,兩張口自然
而然粘合在一起,吐出來的舌頭攪纏在一起熱吻著,貪婪地吸吮著對方,只剩下
鼻孔在喘動這粗氣。

  「馨兒,心肝尖尖兒,我好喜歡你,馨兒。」我把口空出來哺哺地說。

  「我也是,我也是好喜歡你……」馨兒眼睫毛還是濕濕的,看在眼裡越發楚
楚可憐,心裡愛憐不已,忍不住又用口湊近去吻那可憐的眼睫毛。馨兒就吃吃地
甩著頭,掙扎著不讓吻眼睫毛,「癢……」她說。

  我捧住她的臉不讓她晃來晃去的,貼住她那嬌嫩的唇瓣,兩張嘴就又黏在了
一起,雙方把所有力氣都用來吸吮,彷彿要把對方吸到身體裡面去合二為一。不
知不覺間,四隻手同時在對方的全身上下忙亂地搓動。我的手撫摩著她那肥美的
屁股和纖細的腰身,最後像蛇一樣溜溜地沿著小腹滑到牛仔褲裡面去了,短褲腰
身太緊,手掌被勒在凸起的陰阜上再也不能往下延伸了,馨兒就把短褲的扣子解
了,於是手掌就順利地鑽進去了,摸著了那肥肥軟軟的溫熱的陰戶,那裡已經濕
噠噠的一片糟了。我併攏食指和中指順著那緊致的濕漉漉的洞穴插了進去,手指
由淺入深的慢慢整根陷入那魔鬼的泥沼裡去了,穴內四周的嫩肉立刻就顫動著熱
乎乎地包覆上來,壓力讓我的手指更加挑釁似的往裡深入。

  「馨兒,你是癢得等不及了?裡面好濕了……」我說,一邊用掌心壓住那小
饅頭的軟肉,一邊讓手指在裡面掏弄一邊說。

  「嗯……」馨兒輕聲地呻吟著,一邊抬起虛弱的臀部迎合著,一邊曲起雙腿
把短褲往腿上褪去。我把手指伸出來--上面沾滿了亮亮的蜜液,把她褪到腿彎的
短褲拉了下來,徹底解放了她那纖直修長的秀腿。

  馨兒把白生生的肉腿分開成「W」形狀,我的手指也獲得了更大的活動空間
,並指如劍再次刺入那鼓蓬蓬的蜜壺之中,與此同時,馨兒捂著嘴「啊……」地
一聲叫出來。花穴內溫度好像比先前還要高,險些燙壞了我的手指。我伸直手指
用指腹輕淺的貼著肉壁,緩緩地抽插起來,穴內的四壁和深處不斷地流出的潤滑
液體在蜜壺內匯聚,匯成一汪暖暖的春潭浸泡著我的手指。

  馨兒早已軟得如一根面,在床上哼哼唧唧地扭動,「不要……再……再……
快點把你的大……大傢伙放進來吧!親愛的!」 我知道這還不是時候,馨兒正
當神志不清的狀態,她還不清楚自己的身體什麼時候才需要我那件最後的武器。
我把手指伸出來,爬下去仔細地去看她的花房,這是上蒼打造的稀世珍寶啊!柔
軟的陰毛稀稀疏疏的捲曲著,泛著蜜黃色的光亮,好比黃銅抽出來的細細的絲線
,下腹白嫩平坦得就像一抹潔白滑膩的錦緞,陰戶白嫩圓潤,肥嘟嘟地高高隆起
,好比剛剛出鍋的大白饅頭,這真是件人見人憐的美物,這是一幅巧奪天工的美
妙的畫面。

  「你這呆子,有什麼好看的,還不快點弄進來啊?」馨兒抬起醉眼來看著我
說。我壞壞地笑了,手掌沿著她的小腿一直往上摸去,馨兒低喘著重又乖乖地仰
面倒下去,當我摸到她大腿內側時,她禁不住興奮得又顫抖起來,雙腿難受地攪
動。當手指的指尖觸碰道她那軟濃濃紅皺皺的肉桃兒的果肉的時候,馨兒的臀部
不由得像觸電了一般地縮了一下。我正準備雙手撥開她那濕漉漉的微微張開的細
嫩陰唇時候--我看見了陰道口子裡面那個鮮嫩油亮的仙人洞,大腿兩側緊緊地合
攏來夾住了我的手掌。我豈能就此罷手,我把她夾緊的雙腿掰開,那個鮮紅油嫩
的洞口完全暴露在我的嘴唇前面,我忍不住俯下身去吻了吻,伸出舌頭舔了一下
,溫溫熱的黏液沾滿了我舌尖和嘴唇,濡濕了我短硬的髭鬚。

  「噢噢噢……」馨兒不禁輕輕地哼叫起來。

  我的雙手緊緊把她的雙腿壓實了,把嘴唇緊緊的貼到那可人的口子上去,不
留一絲縫隙--馨兒興奮得忍不住動了幾下臀部。我繼續用舌頭貪婪地舐弄她細小
的陰唇,在那細小的肉褶上上下刷動,不時地用舌尖挑弄她勃起的陰蒂,那裡的
肉墊已經像小指頭一樣悄然淺淺地鼓起來了--馨兒渾身舒麻,身子像篩糠似的全
身上下激烈抖動著,口裡沒頭沒腦地胡亂吟哦著,一股愛液滿溢出來,沿著會陰
流到下面去了。

  我把馨兒的兩條腿拉到床外來,讓她的豐滿結實的肉臀停在床沿,伸手褪下
自己的短褲--那硬梆梆的東西直戳戳地向上斜翹著。一抖一抖地已經準備好躍躍
欲試了。我彎下腰去把耷拉在床下的軟趴趴的兩條腿拾掇起來,舉起來放在肩上
,伸出手指撥開那鮮紅的裂隙,她也迫不及待伸出手來扶著陰莖,對準了那滋潤
鮮紅的陰道口,拉著硬直的花兒朝洞穴湊過去,當龜頭輕輕抵在馨兒的肉縫上的
時候,我一聳身把那粗硬的陰莖盡根戳入鮮嫩的陰道內。這種玩法已經不是第一
次了,每次用這個姿勢插她,她都會舒服地大呼大叫著,看著她搖頭擺臀欲仙欲
死的樣子,會讓我覺得十分刺激!

  「哦……哦……啊……」馨兒爽叫著,叫聲猶如一曲動人心弦的音樂。馨兒
閉著眼睛舒服地享受著我恣意的抽插,用雙腿緊緊地夾著我的脖頸,生怕那腿子
從我寬厚的肩膀上滑落下來。馨兒比較敏感,沾著動著就蜜液橫流,大呼小叫地
叫出聲來,每一次都搞得我性慾勃發,底下的大肉棒發起狂來,狂抽猛送,帶動
著鮮紅的肉瓣翻捲成聲--「辟啪--辟啪--」有節律的清響著。

  大約抽送了兩百多個來回,馨兒的腿也酸軟了,從我的肩上耷拉下來,我連
接接住把她的腿捲起來推到胸部,她卻伸出手來掰開了放在兩邊。我看見了鼓脹
著的胸脯在白色的背心裡顫動,便伸手擼開她腹部的背心,連著乳罩一直翻過胸
部去了。我握著她的纖纖細腰繼續狠命地聳動,那完美的半球形就像波浪一般前
後浪動不已,看起來煞是誘人。

  「啊……啊……呀!哦……哦……喲!」馨兒呻喚著迎接一波又一波的衝撞
,臉兒上早已白裡透紅香汗淋漓,秀髮隨著頭面的甩動早已紛亂成雲。

  插了數百下竟然沒有寫出來,連我自己都感到十分吃驚了,我俯下身來對她
說:「我們變個姿勢吧!」馨兒便爬下床來,氣喘吁吁地爬在床沿撅起屁股對著
我,好大一個白玉錦團!我覺得馨兒身上的每一個部位都是美妙絕倫的,上天怎
麼可以把這麼多的美集中在一個人的身上?我曾經一次又一次為她雪白的胴體和
漂亮陰戶而傾倒--現在我又將濕漉漉的陰莖從後面插入那鮮嫩的花瓣裡去,變換
著角度再次瘋狂抽插起來,像打樁機一樣推動著陰莖朝穴內一次又一次地撞入。

  「啊啊……宇……要到了……要到了啊……」馨兒尖叫起來,高潮就快來了
,我這麼賣力的撞擊終於收到了成效。馨兒那美妙的陰戶裡面的肉褶像一個吸盤
似的收縮著,夾裹著的龜頭一陣酥麻麻地癢起來。我趕緊悶哼一聲抽身急退,一
股濃濃熱熱精液急劇地噴射在她的臀峰上,有的精點越過臀峰跌落在脊背上。以
此同時,馨兒消魂的肉穴激烈地一張一合,正「咕嘟嘟」把白乳一般的瓊漿往外
吐出來,隨後整個身子伏在床沿軟趴趴地不動了。

  我們倦慵萬分地相擁著地沉沉睡去,合著她身上散發出的清香和汗水的肉香
,我們之間肉體的結合總是這麼完美,那種幸福的滿足感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我
們睡著又醒來,醒來就干,她要了又要,我給了又給,直到精疲力竭--彷彿要把
這即將到來的一個月的空虛填滿似的。



               下集預告:【第五章】愛看書的女孩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7-4-28 16:28 編輯 ]
2014-10-23 15:2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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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良的小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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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的作品就想问一下首发在那
2014-10-24 17:3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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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angxzhishen (林家大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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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愛看書的女孩

  下午五六點的時候,她送我到火車站,車站裡擠滿了各式各樣人,每個人臉
上掛著或歡喜或傷感的表情,看起來各有各的心事,有一個「棒棒」把兩手插在
深藍色卡其布的衣兜裡裡,嘴上叼根煙,睡著一般地靠著台階的扶手站著,斜睨
著眼光敏銳地打量著來來往往的旅客,正在試圖搜索到他們需要幫助的目光;我
們在候車室裡一直等著列車的到來,馨兒一直喋喋不休地告訴我坐火車的各項注
意事項,彷彿我是個半大的孩子頭一次出遠門一樣,比如不要吃陌生人的東西啦
,不要向陌生人暴露自己的真實信息啦,要經常查看自己的東西是否還在,零錢
和大票要分開放……儘管開著空調,空氣一如既往地沉悶得讓人心慌,電燈光昏
昏黃黃地亮著,一切人一切物都像在籠罩薄薄的看不清的藍色的煙霧裡,直到天
快黑的時候,燈光才漸漸顯得亮起來,檢票口的方向傳來火車長長地一聲嚎叫-
-「嗚嗚……嗚……」

  遠遠地呼嘯著越來越近,候車室裡的喇叭開始報站,到侯馬去的列車終於進
站了,我站起身來,馨兒把我的衣領理了理說:「走吧!」

  我提著大包挎上肩包向檢票口走去,檢完票的時候我回頭看了看在候車室裡
的馨兒--她眼淚漣漣地站在候車室藍色的座位上使勁揮舞著雙手,突然之間我
覺得這離別真是讓人傷感萬分,脖子裡面硬硬地難受,趕緊快步往站台走去,心
裡一直安慰自己:「這又不是永久的離別,何必搞得自己這麼傷感兮兮的!」

  本部分設定了隱藏,您已回復過了,以下是隱藏的內容現在是八月份初,天
氣炎熱,這時候坐火車硬座出行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車廂裡擁擠不堪,硬座
上皮革刺鼻的味道夾雜著各種各樣難聞的氣味,在悶熱的空氣中漂浮著。

  大學四年,我一直坐著火車在家和學校之間來來回回,早已沒有了第一次坐
火車時的那種興奮和好奇,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厭煩和倦怠,看著來來往往的旅
客上了車又下車,產生的只是對「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感概。

  不過也有那麼幾次遇到過一些有趣的人,給乏味的旅程平添了許多的趣味。

  今天看起來運氣不怎麼好,我找到我的座位坐了下來,期盼著我旁邊和對面
的座位會出現一個比較有趣的人,最好是一個清秀的女孩子就好了!我站起身來
,把目光越過座位的靠背,看著人們提著大包小包擠擠攘攘湧進來的方向,一邊
在心裡暗自祈禱,祈禱那個不知名的女人或者女孩坐到我身邊來。

  有那麼幾次,有幾個容顏姣好的女孩子進來了,我的目光追隨著她們苗條的
身影擠開過道上的人,慢慢地朝我這邊移動,一邊朝左右伸出頭去看座位號碼,
終於到了我這裡,也抬起明亮的眸子湊過來看座位號,我甚至看到了她們胸前鼓
鼓脹脹的誘人的輪廓,聞到她們身上沁人心脾的香水味道……遺憾的是,她們在
看清了座位號之後,都在我期待的眼光中失望地搖著頭往後面走了,反而是一男
一女的兩個老人帶著兩個小男孩在我身邊坐了下來,老人們頭上都已經有了花白
的頭髮,像老樹皮一樣皺縮的臉皮上也星星點點地出現了褐色的老人斑,顯得慈
祥和藹,兩個小男孩穿著一樣的服裝,圓圓的可愛臉蛋幾乎長得一模一樣,大概
是雙胞胎吧--可是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一個老人帶一個小孩在旁邊坐下了,就只剩下對面的一個座位了。

  車廂裡的乘客都已經把東西放到了頭頂上的行李架上,大包小包的食品放到
了座位前面的小桌子上,基本上都各就各位,就等著火車開動了。

  火車已經開始鳴笛,喇叭裡傳出來清脆的女聲已經開始向各位乘客問好,宣
傳一些火車上的注意事項,那個座位還是空著,我也氣餒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看來是沒什麼希望了,這個座位要麼是沒人買票了,要麼就是哪個粗心鬼錯
過了這趟列車。

  就在火車開始「轟隆隆」地開始在鐵軌上向前滑動的時候,一陣匆忙的箱子
轱轆聲在走道裡響起,斷斷續續地一直響到我們身邊才停下來。

  終於是個女孩兒,我有點緊張地看著她伸過頭來看座位號,生怕她搖搖頭又
離開了。

  「這個座位沒人的,你可以先坐著,火車就要開了……」

  我迫不及待地試圖通過自己的遊說讓她坐下來。

  「呵呵,勒就是我的座位撒。」

  女孩氣喘吁吁地嫣然一笑,臉上汗津津地閃著光,聽她的口音是重慶本地女
孩子。

  她「啪」的一聲把箱子的拉手按下去,試彎下腰去圖把這個沉重大箱子舉起
來,然後放到行李架上去。

  「我幫你吧?」

  我站起來伸手接住她的箱子,真夠沉的,我還以為裡面只是裝了一些衣物,
錯誤的估計險些讓箱子脫手掉在了地上。

  我還為剛才自己的自作多情感到難堪呢,現在正是消除難堪的時候了--行
李架比較高,箱子又這麼重,她的身高最多也只有一米六的樣子,站在地板上就
算伸長手臂也只能夠到行李架的邊沿,更不要說舉著箱子放到上面去了。

  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這沉甸甸的箱子安穩地放上去了,她澹澹地說了一
聲「謝謝」便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這讓我有點鬱悶。

  我有意無意地仔細打量了她一下,看來也不過十八九歲的樣子,上身穿著綠
色打底起小黃花上衣,下身穿一條赭色的褶皺小短裙,衣著雖然素澹但卻雅致得
體,染成葡萄色的頭髮剛好齊肩,襯托著清秀紅潤的杏子圓臉,飽滿的額頭,彎
彎的新月眉,清晰的雙眼皮下是一雙澄淨如水的眼睛,胸前鼓鼓的好像一對小蟠
桃,和馨兒的差不多大小,只是形狀不一樣--馨兒的是那種圓圓的半球型,她
的則是頂端尖尖地凸出來微微向下,雪白的脖頸下是敞開的兩個扣子的衣領,剛
好能看見淺淺的乳溝,腰身細細的,美麗的樣子就如鄰家女孩兒,像一枚石子投
進了我心湖裡,蕩起一圈圈歡喜的漣漪。

  天就快黑了,站台上的燈光開始昏昏黃黃地亮起來,在緩緩地向後移動,漸
漸地消失了,火車駛入了越來越濃的夜色之中,遠處高低起伏的山巒像一條長得
沒有盡頭的游動著的黑龍,漸漸地被濃重的夜色覆蓋了。

  車廂裡的熱情並沒有退去,大家很快熟絡起來,來之天南地北的人們操著各
地的方言互相問候,有的甚至很快就一起拿出紙牌開始鬥起地主來,有的健談的
甚至拿出酒來一邊喝一邊拉家常,年輕人都拿出手機自得其樂地玩起來……只有
我們這裡要冷清些,兩個小孩隔著桌子在嘻嘻哈哈地嬉鬧,兩個老人是不是地罵
一下,對面對面的女孩從一上車就開始瞇起眼睛睡覺,除了那句「謝謝」之外再
也沒有說過別的話了。

  我本來期待一場和諧的對話現在看來就算泡湯了--我的手機是最老式的諾
基亞,沒有看網頁和聊天這些功能,我只好把挎包裡的那本《伊甸園》拿出來攤
開在前面的小木台上,就著搖搖晃晃的燈光沒精打采地看起來。

  火車到了萬源站的時候,已經是午夜十二點多了,兩個頑皮的小孩早就玩累
了,倒在老人的懷裡甜甜地睡著了,老人正靠著座位後背沉沉地睡著了,臉上掛
著幸福滿足的笑容。

  對面的她站起來,提著空空的玻璃茶杯到洗手間那邊去倒開水,我才看到了
她的腿,修長筆直的玉腿像兩條蓮藕一般白膩,腳上穿一雙嬌小的藏青色的帆布
平底敞口鞋,有點像舞鞋的樣子,緊緊翹翹的臀部被短小的皺褶短裙包裹著,走
起路來裊裊婷婷地扭動著腰身,我想只有曹植的《洛神賦》那句「翩若驚鴻」才
堪可比類。

  她端著大半玻璃茶杯開水顫顫巍巍地走回來了,這一次她用波瀾不驚的眼波
飛快地瞥了我一眼說:「你不睡覺啊?」

  「睡不著嘛!每一次坐車都這樣。」

  我有點受寵若驚地連忙接著她的話說。

  「你看的什麼書啊?」

  她問,她說話的聲音真好聽,就像掛在屋簷的一串風鈴在微風的輕拂下發出
的清脆的響聲。

  「隨便看看呢,聊以打發時間而已。」

  我一直害怕別人說我是文學小青年,在我看來「文學小青年」這個短語和「
書獃子」一模一樣,「我的手機沒那麼多功能,很撇的!」

  我為了讓她相信我不是一個愛看書的人,又補充說。

  她輕輕抿了一口開水,皺了皺眉,好像開水還很燙,就蓋上蓋子放在窗台邊
了,她伸出潔白柔軟的手來說:「給我看看好嗎?」

  我不由自主地把書遞過去,簡直無法抗拒她的要求。

  她接過書本認真地看起來,好像這本書本來就是她自己的一樣,那麼自然那
麼好不客氣地把我晾在了一旁。

  我想說句話,可是一時忘了我要說的話究竟是什麼,我一直在想我這句話究
竟是什麼,可是怎麼也想不起來。

  她開始翻開第一頁看起來,不過我想她很快就會厭煩的--特別是看這種翻
譯過來的書,儘管很多都是名著,但是不知道是翻譯的問題還是外國人的情感和
我們還是有差異的,又或者兩者都有,總而言之,總叫人昏昏欲睡。

  再說現在的年輕人,特別是年紀像她這般大小的女孩子,不管什麼名著不名
著的,一般都提不起興趣來,她們似乎更鍾情於在手機上看那種童話般完美的「
白馬王子」與「灰姑娘」的流行情節,裡面男主角一般都是沒有缺點極具魅力的
翩翩富家公子,女主角一般都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楚楚可憐的平凡女子,一次
偶然的機會認識了男主角之後,連番裝傻賣萌之後終於敗在男主角帥氣冷酷的氣
場下,當然裡面那種唯美纏綿的色情段落也是必須有的。

  十五六歲的時候我也看過這類小說,剛開始還是曾被深深地吸引過,一本書
躲在被子裡馬不停蹄地看完之後仍然噓唏不已,迫不及待地又去租第二本來看,
怎麼發現就像瓊瑤阿姨的小說,情節大多類似而且比那個還惡俗不堪,第三本還
是這樣,就索性不看再看了。

  大概是因為我和我的身邊的人也找不到書中男女主角的影子,生活裡那些唯
美浪漫的故事和我半毛錢關係也沒有,倒是現實生活中數不盡的麻煩,一個又一
個地開始輪番找上了我,這讓我很是氣餒,懷疑自己是否幸福,找不到生活必須
要的勇氣和力量。

  從那時候起便「恨屋及烏」,很是厭惡看這類書的人,不論男女看著就懊惱。

  可是我面前這位卻不,她都看得十分仔細,不再跟我說話了,甚至連看都不
看書的主人一眼。

  她瞪著那書上的字看得那麼專心,癡癡的注視著慢慢地從左到右,從左到右
……一頁又一頁,眼睛裡閃著光彩,睫毛撲閃撲閃地像蝴蝶的翅膀在扇動。

  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專心致志的樣子總是具有某種不可名狀的魅力。

  儘管我很想找個人說話,但是看著她沉靜的樣子,我就忍不下心來去打擾她
,彷彿我在看著一個孩子在甜甜地安睡。





  第六章同行到侯馬

  火車就像在黑暗中游弋的大魚,劃著沉沉的寂靜的海水在向前游動。

  她放在火車窗台前的盛著開水的玻璃杯隨著火車的前進微微地搖晃,開水應
該早就降下溫來了。

  玻璃杯被火車有節律的抖動一點點地搖向桌子的邊沿,眼看就快要掉到她那
邊去了,還好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瓶身,但是還是有水從裡面濺到外面來了
,我們都同時吃了一驚。

  「噢,謝謝你!」

  她把書放在膝蓋上抬起頭來說,這是我第二次聽見她說的「謝謝」

  了,聲音裡有種柔和的調子。

  「不客氣……」

  我一邊說著一邊使勁想我之前要說的那句話,「你叫什麼名字?」

  我終於想起來了,大概就是這句,不過也不太確定。

  「我叫王蓉,叫我蓉蓉,你呢?」

  她從我手裡拿過被子喝了一口水,然後蓋上了蓋子。

  「我叫彭宇,宇宙的宇,聽口音你是重慶人吧?」

  雖然這樣問有點顯得多餘,只是一時找不到更好的話來說。

  「是啊,我是重慶銅梁的,你也是重慶的吧?」她說。

  我的家鄉話本就跟重慶話差不多,再加上大學四年的耳濡目染,如果不是特
別細心的本地人還真聽不出其中細微的差別來。

  「我不是,我是貴州的,我在重慶讀的大學,又在那裡上班,呆在重慶都有
好幾年了,算半個重慶人吧?」

  我說,我雖然想說我是重慶人,借此來拉近我們之間的距離,可是我面對的
是一個地地道道的重慶妹子,萬一她聽出來就不好了。

  「哦,你讀的什麼大學哦?」她說。

  「重慶大學。」

  我說,我實在不願意提到這個名字,它和我現在的處境是多麼的不相稱啊。

  「哎呀,你真厲害,是本科吧?」

  她羨慕地說,我知道重慶有句流行在校園之間的順口溜叫「重大的牌子,西
政的漢子,川外的妹子,交大的園子」,重大在重慶名兒可是頂呱呱的。

  「是啊。」

  我說,心裡不由得生出一種自豪感--可恥的自豪感,我是重大的,但是不
是重大建築系的,我的專業有個很長的名字,以至於我現在都無法完整地把這個
專業名稱複述出來,可怕的是學的東西又和專業無關,至從入校伊始我就十萬分
地不喜歡,很快就失去了興趣,丟掉了人生的方向,成了現在這幅頹廢的模樣。

  「你呢?」我問她。

  「我可比不得你們大學生,我高考結束就沒讀了,成績也不好,不過根本就
沒想過讀什麼大學。」

  王蓉有點自卑地這樣說,也許在某種特殊的情況下,她的選擇是對的,我當
初就該這樣選擇。

  「大學生也沒什麼,還不是要面對找工作,面對社會上激烈的競爭。」

  我說,我只有這樣安慰她,也算作是安慰自己吧,「這不,我現在就是去侯
馬找工作。」我說。

  「侯馬!」

  她驚訝地輕聲尖叫起來,把我嚇了一跳,「我也是到侯馬去的哩,我姑媽家
在那裡耶!」

  「那你是去走親戚囉?」

  我說,我心裡有點小小的興奮,坐火車和一個漂亮的女孩從同一個起點出發
,到同一個終點去,這是多麼難得的事情啊。

  「不,我也是去找工作的。」她搖著頭說。

  「那在重慶找多好啊,離家又近……」

  我覺得她應該在重慶找份工作。

  「你沒聽說過嗎?重慶是」

  三線城市的工資,一線城市的消費「,工作不好找,工資又低得要命,消費
又高。」她說。

  「是啊,是啊,要不是這樣,我也不會到處跑了。」

  我深表贊同,「重慶是個好地方!」

  我說,我還真有點捨不得重慶。

  「呵呵,重慶好麼?熱得要死。」

  她說,似乎對重慶沒有太大的好感。

  「重慶的妹子漂亮啊,都跟你差不多。」

  我順便誇了一下她。

  「那你還要去侯馬,那多划不來啊!」

  她說,重慶妹子說話心直口快。

  「身不由己啊,我同學在海關上班。」

  我說,我是划不來,可是又有什麼更好的辦法讓事情變得兩全其美呢?我把
我為什麼到侯馬去的原因粗略地跟她說了一遍。

  「有同學在那邊真好,我都沒有熟人的,姑媽也是好多年沒看見過了,都不
知道找什麼工作好。」

  她說著說著有些失落起來。

  「那只有到了才知道了。」

  我說,我也不知道等待我們的是什麼情況,我們能做的就是及時適應並作出
反應,「要是順利的話,你也可以來和我們上班的啊。」

  我說,我這叫愛心氾濫,不過我覺得老李是主管的話,安插一個服務類的行
業應該沒有多大問題,只要她能勝任的話。

  「這怎麼好意思呢?我們都是萍水相逢,都還不怎麼熟悉啊,我還是先找找
看吧。」

  她呵呵地笑起來,眉毛好看地向上彎起。

  「那不可以這麼說,出門在外就是要互相幫助的嘛,成不成也不一定啊,盡
量吧!」

  我對自己的承諾感到有些慚愧,畢竟我也是去投靠別人的。

  「那你要記得哦,不知什麼時候到侯馬啊,感覺都過了好久了。」

  她說,打著呵欠伸了一下懶腰,胸部鼓鼓地向前突出來,看得我臉紅心跳。

  「我看看。」

  我從挎包裡拿出那出在火車站買的那本小冊子,上面有火車時刻表,「我們
現在過了萬源站,下一站是安康,天亮的時候應該到得了西安南站,從西安南站
過去就只有三個站了。」

  我看完後告訴她。

  「那也得要明天中午才到得了侯馬呀,現在才三點多鐘。好困……」

  她把膝蓋上的書拿上來放到桌子上,打著呵欠說。

  「你的電話是多少?」

  我連忙一邊說一邊把電話拿出來,盡量讓自己顯得自然,我怕她睡去後自己
也忘了這事兒--這才是重點。

  她說了一邊自己的電話號碼,我記在手機上,又確認了一邊,打了一下她的
電話,她的電話響了一下。

  她掏出手機來保存了,就側著身子調整姿勢準備睡覺,下面不小心踩了我的
腳一下。

  「對不起哦,踩到你了。」

  她的臉霎時紅了起來,連忙把腿縮了回去。

  「沒事,你安心睡覺吧。」

  我拿過那本書準備接著看下去,接下來又是我獨自一人面對這孤獨的旅途了
,馨兒應該也睡了吧,她在十二點回了我的短信之後就再也沒信息發過來了。

  從列車的佈滿塵埃的車廂玻璃往外看出去,外面黑沉沉的夜籠蓋了四野,只
看得見鐵軌邊上被露珠浸得濕乎乎的黑亮的沙石,被從車廂窗戶射出的燈光昏昏
黃黃地淺淺照著。

  下面火車輕吻鐵軌時發出的「哐唱哐唱」的聲音,韻律鮮明地歡唱叮嚀。

  遠處是一片濃重的黑暗,偶爾亮起一簇簇星星點點的亮光,就像成群的螢火
蟲在遙遠的田野上空向後飛去一般,從眼角飛快滑過不見了蹤影。

  王蓉側著臉睡著了,那兩個孩子從來就沒醒過,兩個老人在我們說話的時候
瞇縫著惺忪的眼看了看我們,現在又重新合上了,換成了高低錯落的酣睡聲,周
圍的喧鬧的聲音早就潛伏下來,也有三兩個健談的大嗓門中年人,還在遠處的座
位上說著粗俗的笑話,粗啞的聲音清晰可聞,這感覺熟悉而又陌生。

  每一次坐火車,毫無疑問都要去很遠的地方,卻總不外乎放假回家和到學校
去上學,唯獨這一次不一樣,既不是去學校也不是回家,我要去一個我從來沒有
去過的地方--侯馬,這種對未知的新鮮感覺類似於探險,也許比那還要刺激,
以至於讓我興奮得睡不著覺,從上車到現在睡意全無。

  我很想馨兒,一想到離她越來越遠,心裡就止不住地恐慌起來,我強迫自己
進到書裡面去,試圖同戴維?伯恩同呼吸共命運,試圖進入凱瑟琳的身體,試圖
愛上瑪麗塔……可是全然無用,火車已經過了安康站,身邊的人只是王蓉翻了個
身仰面躺著之外,其他的人依然紋絲不動,就像大理石雕成的一樣。

  看著王蓉熟睡的清秀臉龐和微微翕動的鼻翼,我真的恨不得周圍的人就像空
氣一般突然蒸發了,就只是我們倆了,以便於我肆無忌憚地吻上她那鮮鮮嫩嫩微
微上翹的嘴唇--它讓我想起了馨兒那鮮紅可人的陰唇,下面不安分地鼓動起來


  我多麼想這列車長了翅膀,頃刻之間就飛到了侯馬,我和蓉蓉好在火車站開
間房,房間裡有鋪著潔白床單的寬大的雙人床,輕柔的淡色調的窗簾隨風飛舞,
床上一對乾柴烈火的男女正在糾纏,發出淫靡的喘息聲迴盪在整個房間裡……這
個荒謬的幻想讓我覺得自己很是邪惡,我告訴自己這是多麼不可能的事情,我在
火車上從來就沒有過這樣的艷遇,再說了,對面的女孩這麼漂亮,她也未必就能
看上我,所以自己還是安分一點好,不要無所謂地庸人自擾。





  第七章下面的風景


  我帶著有點失落的心情懶懶地看著書,純粹就是在認字,書上的句子的意思
一句也理解不了,更不要說理清情節的脈絡了,為了強迫自己定下心來,我就像
所有患有閱讀障礙的讀者一樣,張開嘴一句一句地幾乎沒有聲音地讀起來,這樣
的閱讀多少有點強迫的味道,很是傷神,不過成果是顯而易見的,不一會兒就讀
了將近八十多頁。

  本部分設定了隱藏,您已回復過了,以下是隱藏的內容就在我稍微有了一點
滿足感,準備停下來休息一會兒的時候,火車突然喘息著停下了,一整「哐當當
」的輕抖,把我的書從手中抖落下去,撞到我的大腿,彈起來翻著觔斗掉到腳
下去不見了,我覺得心裡一疼--對書本我有點小小的潔癖,何況這是我剛剛買
了沒幾天的書,布紋精裝的封面,一想到潔白柔軟的紙張被黃褐色的塵土沾污了
,就如同看到一位在自己保護下的純潔的處子被一群骯髒襤褸的乞丐強暴了一樣
,心裡疼得發緊。

  我趕忙側身彎下腰去,不顧體面地把頭伸到小桌子下面去尋找它,不曾想它
蹦得真遠,蹦到對面的椅子下面去了,就在蓉蓉的桌位的正下方,我不知道它是
會轉彎還是怎麼的,竟然繞過了蓉蓉的腳跑到她的小腿肚子後面去了。

  伸長手臂根本就夠不著,何況之間還隔著兩條腿,上面蓉蓉還在熟睡,輕柔
的呼吸聲清晰可聞,下面的我犯了難。

  我歪著頭伸長手臂朝著撲在地上的書一點點移過去,還是夠不到,看來只有
貓著腰鑽過去了。

  正在我調整著姿勢準備深蹲下來的時候,蓉蓉突然窸窸窣窣地有了點動靜,
大概是調整了一下睡姿,我看到下面的雙腿微微分開了--我的天啊!我居然看
到了她的內褲,一條粉紅色的蕾絲花邊半透明的三角內褲,內褲中央鼓蓬蓬淡淡
地黑了一小片,邊上是大腿根部略顯淡褐色的皮膚,我吞了一口口水,緊張得腦
袋充血,心「噗噗」地亂跳不已。

  我噓了一口氣,定了睛仔細看那迷人的三角地帶,微微下陷的溝縫中有細小
的陰唇的輪廓浮凸出來,有幾絲恥毛甚至鑽透了布料到外面來了,我那不安分的
陰莖不安分地脹硬起來。

  可惜車廂裡燈光不夠亮,顏色看得不甚分明。

  再往下看她的腳上,那雙嬌小的像舞鞋似的藏青色的帆布平底敞口鞋繫著米
白色的緞帶,鞋面上有幾朵柔軟細膩的細花,鞋跟又薄又軟,裹著尖尖翹翹的腳
掌,腳背的皮膚在黃亮的燈光的照射下,細細嫩嫩地發著亮蜜色的光澤,隱隱映
出幾條細小的青筋,顯得格外性感,真想伸手去握著輕捏幾下。

  火車徹底停了下來,外面一陣叫賣零食的喧囂聲傳到耳朵裡,接著車廂裡也
騷動起來,有人朝著外面叫茶葉蛋,原來火車到站了。

  我趕緊把頭從下面伸出來,有幾個大膽的小販已經提著蓋著黑油紙的提籃上
車來了,從走廊那邊一直叫著「茶葉蛋,鹵豬蹄,熱包子,麵包……」,聲音沙
啞而懇切,籃子裡的東西散發著著勾人食慾的香味,我要了一個烤玉米,在拿過
小販遞過來的玉米的時候,蓉蓉張開眼瞥了我一下迅速地合上了,可就是這浮光
掠影的一瞥,已經足以讓我面紅心跳,似乎剛才的偷窺已經被她看破了。

  我看了看外面的站台,那裡燈光通亮,遮蓬下面的長方形小牌子上白字藍底
地寫著「鎮安」兩個字,下一站就是「西安南站」了,我記得火車時刻上寫著到
「西安南站」是早上七點過一刻,現在也許天該開始亮起來了吧。

  火車又重新開動了,我啃了幾口玉米,乾巴巴地不怎麼甜,遠不如聞起來那
麼香,就放在塑料袋裡不想吃了。

  兩個老人和兩個小孩都在昏昏沉沉地睡,蓉蓉也是一樣,只是少了呼吸的聲
音,眼睫毛時不時地抖動,我不知道她究竟有沒有深睡。

  我又想起我的書還在椅子下面,下面還有迷人的風景我沒有看夠呢。

  我瞇著眼假裝睡覺看了大約一刻鐘,她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猴著膽輕輕地蹲到桌子下面去,可惜的是蓉蓉不知什麼時候兩隻腳絞在了
一起,三角地帶是徹底地看不到了,不過那雙交疊起來的柔潤修長的秀腿還是秀
色可餐--潔白無暇的腳踝上面,纖細的小腿肚子勻稱而結實,燈光正好照在上
面,上面有金黃色的細細的汗毛,順著小腿看上去,膝蓋處圓潤柔弱得像沒有骨
頭一般,大腿的皮膚一如小腿上的那樣雪白滑膩,少了小腿的結實,多了飽滿和
柔嫩,顯得修長--這是多麼誘人的一雙腿呀,從短裙以下都散出誘人的光澤!
它們是如此的完美,現在就赤裸裸地展現在我的眼前,我恨不得我那可恥的唇舌
就吻在上面,恨不得自已就是她踩在腳下的鐵皮地板……就在我想入非非的時候
,我突然聽到蓉蓉在上面懶懶地說:「你在下面幹什麼?」

  嚇得我魂兒都飛了,我趕緊慢慢地歪著頭鑽出來,蓉蓉已經醒了,正在眨巴
著惺忪的雙眼看著我,我的臉上火辣辣地燙,囁嚅著支支吾吾地說:「我……我
……沒……」

  我結巴著說不出話來。

  「嗤……」

  她鼻孔裡鄙視地哼了一下,似乎有所察覺。

  「不是……不是……」

  我連忙接著說,聲音裡滿是顫抖,我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大嘴巴子,「我的書
掉到下面去了!」

  我終於成功地說出了一句完整的話。

  「是麼?」

  她狐疑地向下看了看,「沒有啊!」

  她抬起頭來看著我,語氣也生硬起來,我想這下完了,旁邊的兩個老人瞇縫
的眼也朝向了我這一邊,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

  「就……就在你的椅子下面!」

  我指了指她的座位下方。

  她使勁彎下頭去,腦後的頭髮湧上前來披覆在腦門上,蓋住了她的臉。

  「哦,是在下面。」

  她抬起頭來歉意地說。

  「我本來打算去撿的,可是你的腿擋住了,我看你還在睡覺……」

  我稍稍有些底氣了。

  「我都沒睡著的……」

  她的臉唰地一下紅了,「你又不叫我,我幫你嘛!」

  她一邊說著一邊低下頭去伸手往座位下面掏。

  「謝謝你!」

  我接過她遞過來的書真誠地說,一面用指頭撣著上面的灰塵,還好輕輕一撣
就掉了,書本對我來說之所以寶貴只是出於一種戀物癖,並不是因為裡面的內容
有多珍貴。

  經過這一番折騰,蓉蓉也不在閉著眼睡覺了,扭頭看著窗外,也不看書了,
我也找不到什麼話跟她來說,可能是做賊心虛吧。

  兩個人之間就像隔了一層說不明道不明的東西,顯得隔閡起來。

  也許我們之間並不存在親近,只是我一廂情願地自我陶醉罷了,我把這種無
聲的沉默看成是一種抗議的僵持。

  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面的黑暗悄無聲息地退去,漸漸地看得清外面的事物的
輪廓了,遠遠地村莊靜默著。

  天色逐漸亮起來,車廂裡的燈也滅了,上面的天空被陰雲蓋得嚴嚴實實的,
這在重慶的八月之初是極少見的天氣--重慶這個時候炎熱未退,大部分是亮堂
堂的晴天。

  還有這裡的土地是黃澄澄的顏色,平平地廣袤無垠,很少看的見山丘,即便
看得到山丘,也是那麼地突兀和矮小,與我們老家和重慶的土地都不一樣,我們
那邊的山巒一個挨著一個,就像是山的海洋一般連綿起伏,土地除了少數的平窪
地帶,多數是沿著山丘的梯形天地,原來我已經離家很遠了,離重慶也很遠了,
離我的馨兒也很遠了……天地變得開闊起來,我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大山裡來
的」

  那句話,在這天地之間人變得更小了,離土地更近了。

  「華山!」

  有個旅客指著外面說。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我終於看到了「華山論劍」裡的奇山,自古以
來就被文人墨客描寫得多麼險峻雄奇,從山的高度來看,對於從小在大山裡生長
的我來說,一點也不足為奇,不過是周圍沒山或者是土地太平曠了,華山才顯得
那麼出類拔萃而已,有點俗話說的「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的味道。

  不過山體形狀還是獨具特色的,就像被一把刀削尖過一樣,格外的陡峭。

  我這時才意識到我們的火車是行駛在關中平原的土地上了,我為這廣袤的土
地而驚歎,原來這就是《史記》上說的「金城千里」與「天府之國」,怪不得秦
朝的祖先要選擇這片土地,怪不得劉邦無論如何也要奪回關中,原來這裡真的是
有王霸之氣的地方。

  看到了華山,說明我們離「西安南站」也就不遠了,果然還不到半個小時就
到了,旁邊的兩個老人帶著兩個小孩下車去了,我聽到小孩老遠地就叫「媽媽,
媽媽」。

  我以為會有新的乘客來坐到我旁邊,可是火車開動了,我的旁邊還空空的,
就只剩下我和王蓉了,她把手肘支在下巴上,目不轉睛地看著窗外,我看了她一
眼,覺得她也沒有要說話的意思,無可奈何地長長地躺在座位上,為了不要再讓
她產生「瓜田李下」的誤會,我側著身子朝裡躺著。

  我一夜沒睡,腹腔裡空空的讓人發慌,眼睛皮一下就像有千斤重沉沉地合起
來,很快就睡著了。

  恍恍惚惚之中我聽到有個女孩的聲音在叫我:「宇,宇……」聲音很急切,
好像找了我很久似的,聲音聽起來很耳熟,就是一時想不起來是誰了。

  我連忙一「咕嚕」爬下座位來,差點跌落在火車的鐵皮地面上,我朝聲音傳
來的方向看過去,火車車廂交接的地方赫然出現了一張熟悉的面孔--馨兒那張
汗津津的清秀的臉龐,她一邊走一邊叫著我的名字,看到了我朝她揮手,她便一
瘸一拐地撥開通道走到我身邊來,還是穿著昨天早上穿的黑色小背心和藍色牛仔
短褲。





  第八章巫山殘夢情依依

  「你怎麼來了?」

  我大喜過望,腦袋裡滿是問號。

  「人家想你嘛!」

  她說,她撒嬌的樣子讓我看在心裡心疼不已。

  本部分設定了隱藏,您已回復過了,以下是隱藏的內容「我是說你是怎麼上
車的?什麼時候?」

  我搖著頭說。

  「我跑下去買了張站票,跟在你後面上了車……」

  她吃吃地笑了。

  「那你不來找我?」

  我生氣的說,感到很是納悶。

  「在站台上找了一陣,上車又找了一陣,沒找到嘛。」

  她嘟著嘴委屈地說。

  「那你可以打電話啊!」

  「打了,打不通,說『不在服務區』……」

  她眼睛裡閃著淚花。

  「唉,忘了開通漫遊了。」

  我一拍大腿。

  「找了一會兒,找累了,就睡了。」

  「站著睡?」

  「補了臥鋪的票。」

  她抬起頭看了看我,神情像個犯了錯的孩子。

  「走,我們去那邊,那邊臥鋪空了很多。」

  她拉著我的手站起來。

  我不由自主地跟著她穿過一截截車廂,也不知道過了多少節車廂,才到了臥
鋪車廂,如她所說,臥鋪上偶爾看見有人蓋著被子睡覺,人少得可憐,硬座區也
好不到哪裡去,也有很多座位都空了,不像剛上車那樣擁擠不堪了。

  「諾,就這裡!」

  她指了指下鋪皺縮成一團的被子說,仰面躺了下去。

  「都沒人?」

  我看了看四周壞壞地說。

  「嗯……」

  她扯了潔白的被子蓋在身上,開始在裡面窸窸窣窣地脫衣服。

  「快點來!」

  她伸出雪白的手臂向我招了招手。

  「這……」

  我遲疑著向她挪動腳步,「在這裡干,不會吧?」

  「快點啦,我們小聲點就可以了。」

  馨兒縮在被子裡,只露出了一個頭,咬著下嘴唇對我說。

  我鑽進被子裡去貼著她光溜溜的身子躺下,她的身體有種熟悉的暖和,散發
出香香的味道。

  火車依然在行進,外面的窗戶上有滴滴答答的雨點打擊聲--不知道什麼時
候竟然下起小雨來了,隔著模糊而密集的水珠望出去,遠處的地平線影影綽綽地
高低起伏。

  馨兒慢慢的轉過身去朝裡躺下,我拉開褲子的拉鏈把那怒放的生命解放出來
,用手扶著在馨兒的臀縫下面搜尋著,一切都輕車熟路,毫不費勁就找到了那溫
暖濕潤的洞穴,我把龜頭貼在上面淺淺地蘸濡,我們一直都是這樣做的,彼此心
照不宣,她也很喜歡我這樣先潤滑了再進入的方式。

  「呃……」

  我找準了位置深深地頂了進去,馨兒下意識地低哼了一聲。

  我那根慾望的神經被火熱的穴肉緊緊地包覆著,舒舒服服地潛在裡面一動不
動,我吻著她光滑纖巧的後頸,她扭過頭睜著迷濛的眼來看了看我。

  「動……」

  馨兒柔聲下令,我便淺淺地抽送起來。

  馨兒蜷著身子弓著背把雪白豐盈的臀部往我懷裡輕輕的蹭,開始低低的吟哦
起來。

  「呃……宇」

  她軟軟的喊我的名字,「你真壞……」

  「我壞?我哪裡壞……」

  我涎著臉問,下面開始九淺一深的動起來,在她最敏感的那塊肉附近點著,
她扭著腰肢調整著角度配合著我的抽插。

  ,「你……那裡……壞,你的……手……壞……」

  馨兒已經言不成句,「你的嘴壞……哪裡都壞!」

  她穴內的肉在顫動,哼哼唧唧的聲音越來越密集,臀部不停地往下湊,我知
道她感覺上來了,我環過手去抓住她脹鼓鼓的乳房,一張一合地捏動,下面緊緊
貼著她的臀部,順著臀部往前用力往裡挺動,一次又一次深深地的頂弄,深入她
身體裡最細軟最溫熱的天堂。

  天地間似乎都沒有了別的聲音,只有車廂裡響亮的「澤澤」

  聲,是沾了液體的肉具拉動濕漉漉的肉褶的聲音,這聲音是如此美妙,牽動
著我的慾望一直前進、前進……「我的心肝兒,我的小豬豬真饞……」

  我喘息著說,火熱的呼吸撲在耳側,下面一刻也不放過她,「你的那張小嘴
在吸我……」

  我很清晰的感覺到自己下身堅硬的粗大正被她一塌糊塗的沼澤飢渴地吮著,
一下又一下的深深吸著。

  馨兒也許在為我的問話感到格外的羞恥,閉著眼嗚咽著不不理睬我,下面卻
一顫一顫地吸得更緊了。

  我放棄了乳房,把她上面那條柔軟的腿從後面拉扯開來,擔在手腕上,好讓
穴口張開,腿上滑膩的肌膚就像溫熱的玉石一般溫溫潤潤的,這個姿勢方便我更
深地進入。

  「哎……壞蛋!」

  她細聲的叫罵,這樣的抽插讓她頓時渾身顫抖,「都……快……被頂穿……」

  她堅持了好一陣子,扭過頭來,睜開眼氣喘吁吁的要求說:「我要在上面!」

  「噗嘰」一聲,我一沉身把肉棒拉扯出來,扯開被子仰面躺著,那話兒整個
油光可鑒。

  做愛的時候,對馨兒的要求我是有求必應。

  馨兒坐了起來,一個翻身騎在了我的身上,找到了那根樹樁,用手扶著輕輕
地坐了下來。

  馨兒騎著她的駿馬,身下咬著我的慾望的權杖,伸出雙手把亂蓬蓬的長髮攏
到腦後,開始扭擺著纖腰畫出「8」字的形狀。

  我只覺得她那裡就像一個橡皮箍子,綿軟濕潤的暖暖的橡皮箍包裹著陰莖在
扭動,忽左忽右地搖曳著我的肉莖。

  「啊啊……」

  我終於受不住低聲叫喚,不由自主地仰起上半身來,拉住她綿軟無力的手臂
讓她趴下來,她便無力地趴在了我的胸脯上。

  我把兩隻大手緊緊地按在她結實的臀上,用力地的掰開又鬆開,那根曾讓她
一度全身酥軟的東西毫不留情地搗動起來,我的臀就像裝了電動馬達,飛快的往
上狂搗……

  「噼噼啪啪」的聲音響個不停。

  馨兒手腳軟趴趴地,無力地趴在我身上「嗚嗚」地叫著任由我搗弄。

  下面傳來淋漓的熱熱的癢,在我的全身升騰起一種強烈而複雜的快感。

  「馨啊,你下面……吸得我……真舒服……」

  我咬著她的耳垂支支吾吾地說,下面不停地聳動著,不停地佔有著她欺負著
她,「唔啊……夾緊一點!」

  我放開她的耳垂輕聲地要求她。

  馨兒很聽話地鎖緊了花房,蜜穴裡的肉褶越縮越緊,一陣陣有規律的蠕動,
吮得我的肉莖直髮疼。

  「嗯哦……你想……想把我搾乾……」

  我倒吸了一口氣,越來越用力地挺動,彷彿整個身體全都擠進她緊緊地肉穴
裡面去了似的。

  馨兒歪在我的肩窩裡,哀哀地叫著,噴出來的熱氣吹打著我的脖頸,癢酥酥
地無比舒服。

  我撥開她臉上的頭髮,捧著她汗津津的臉,狠狠朝著她花瓣一般鮮艷的唇親
了下去,拖出她那溫軟糯滑的舌頭來,貪婪地的咂弄著,吮吸著甘甜的津液。

  最後我索性抱著她直起身坐起來,馨兒的雙手攬上來,吊在我的脖子上。

  我把她的玉腿盤扯過來纏在腰上,雙手握著著她的纖腰,一上一下用力地拋
動。

  巨大的肉莖入得馨兒眉頭緊鎖,巨條件反射般一個勁往上縮--每次面對面
的抱在懷裡干的時候,馨兒都很害羞。

  這個姿勢很費力,用很大的力氣拋起來,也拋不了多高,只是胯間那股被用
力夾著的爽勁一直傳到脊柱裡去了,酸酸麻麻地讓人直打顫。

  拋一會兒便拋不動了,我便把她往後縮的身子拉近來,低頭去咬她胸前的那
兩枚小小的櫻桃。

  「啊……咦……癢……」

  馨兒乖巧的呻吟著,使勁的抱著我的頭,挺著胸部痙攣著貼上來,軟鼓鼓熱
乎乎的肉蓋住了我的嘴和臉,弄得我幾乎喘不過氣來。

  我狠狠呼吸著少女的乳香,下面不住聳動。

  馨兒仰著頭伸長脖子,長髮凌亂不堪,有幾縷粘在了汗津津的臉上,兩頰白
裡透紅,雪白的牙齒緊緊地咬住咬唇,神情有種難以言喻的魅惑。

  「宇……我……快……不行了,饒……饒了……我吧……宇」

  她斷斷續續的說,嬌聲軟語地求我。

  我在床上一向是生龍活虎的,馨兒每次被我玩得求饒。

  在這種時候,我才不聽什麼告饒,她那囁嚅著的告饒只能更加刺激著我越發
激烈地挺動。

  我狠下心腸的頂住研磨,裡面火熱熱濕噠噠的一片,滿溢出來流到我的股間
了。

  馨兒開始劇烈的掙扎起來,卻被我的大手緊緊地按住臀部,動彈不得。

  「心……肝兒……我也要……射了!要……射了!」

  我只覺脊柱上一陣陣發麻,肉莖開始一陣陣地向上朝內裡伸著律動。

  馨兒沒有言語,只是微張著性感的嘴唇仰著喘氣,柔軟的身體一下子繃緊了
,開始痙攣起來,我再也忍不住腰間的麻意,頂著她身體裡最深處,一股腦兒爆
發了出來,與此同時,馨兒也癱軟下來伏在我的身上。

  馨兒很輕很弱的哼著,下面還在「咕嘟嘟」地響……

  「馨啊……」

  我放開她的身子,長長的歎息,心滿意足之中突然靈光一現,突然想起剛才
射裡面了,這可不是我們平時做愛的習慣啊,我一般都會抽出來射的。

  就在這時,馨兒突然不見了,就像憑空蒸發的空氣一瞬間無影無蹤了,只留
下一團亂糟糟的被子。

  「馨兒!」

  我尖叫一聲,猛地睜開眼睛,火車還在「咣啷--咣啷--」

  地向前行駛,我還是在火車的座位上朝裡躺著。

  大約有幾秒中,我清醒了過來,只覺得內褲裡一團濕濕的涼意,心裡暗叫一
聲不好--真是的,火車上睡著竟然夢遺了,這還是頭一次在我身上發生這樣的
事啊。

  【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5-4-21 16:30 編輯 ]
2015-4-10 14:1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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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angxzhishen (林家大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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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索證的「法官」

  我掙扎著坐起來,蓉蓉在對面雙手支著下頜,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我的臉唰
地一下火辣辣地燒起來,連忙把頭低了,翻身下了座位,趿著鞋彎了腰急急忙忙
往廁所就跑,我一直低著頭向前,似乎通道兩邊的人都在盯著我看,就像看出了
我褲襠裡那齷齪的秘密似的。

  歪歪斜斜地衝到了廁所跟前,裡面卻有人,轉頭看對面的廁所,裡面也有人
,我怎麼就這麼倒霉呢?我感覺到褲襠裡那團黏糊糊的液體正在稀釋,就快從內
褲裡流溢出來流到大腿上了,只好繼續往前跑去,到下一節車廂的盡頭看看,為
了保持襠部不要晃動,我用一種奇怪的姿勢往前行進,就像一個患有先天性麻痺
症的青年患者,這樣的姿勢讓路途變得好漫長。

  過程的艱難並不一定會帶來好運,廁所裡還是有人,兩個廁所都有,為什麼
偏偏在人最急的時候這樣捉弄我?我無奈地在兩扇廁所門之間蹲下來,心裡懊惱
不已,任由那片灘塗在內裡被擠壓蹂躪,我感覺到了我的蛋囊上涼颼颼的滿是液
體,我捂著滾燙的臉龐差點就吐出來了。

  本部分設定了隱藏,您已回復過了,以下是隱藏的內容謝天謝地!對面的廁
所門終於在一聲「踢踏」的彈簧聲響過之後,「吱呀」一聲打開了,我抬起頭來
一看,一個臃腫的中年婦女正把上衣下擺往下拉,圓滾滾的肚皮卻蓋不滿,露出
了褲腰上白嫩嫩的一溜,短褲的紐扣似乎就要被繃緊得「噗」的一聲掉下來。

  她看見了蹲在門口的我,看到我的目光盯著不該盯著的部位,那張長著三個
下巴的臉便紅了起來,窘迫地低頭看了自己下面一眼,連忙不由自主地往後縮,
伸手抓住襠部,另一隻手忙亂地摸索到拉鏈,捏住使勁兒往上拉--我也看到了
,她忘了拉拉鏈了,像山丘一樣隆起的中央裂開來,露出棉質的玫紅色的內褲,
像豎著的血紅的匕首。

  她拉好拉鏈之後把廁所門拉得更開,邁著沉重的腳步把那碩大的體型從裡面
側身移出來,我連忙站起身來給她讓道,身子後背幾乎貼到了後面的門框上。

  她鄙夷地看了我一眼,我誠惶誠恐地就快顫抖起來。

  「呸!」

  她朝前走去的時候小聲地說,「流氓……」

  我還聽見她狠狠地嘟啷著。

  我真不知道我招誰惹誰了,好像是我故意在那裡守株待兔似的。

  我委屈得心裡一陣反胃,胖乎乎的像頭大象一樣,花錢請我看我都不看,還
討厭別人偷窺呢?我進了廁所把門栓別上,廁所裡刺鼻的味道讓我終於吐了出來
,一股腦兒全吐出來了,吐完後好過了很多。

  我把水龍頭開到最大,讓那水流一直大概沖了兩分鐘才罷休。

  我把牛仔褲脫下來看了看襠部,還好--只有襠部有一點一個指頭大的那麼
點地方濕了,內褲上就不一樣了,白色的濁液並沒有完全稀釋,稀里糊塗地濕了
巴掌那麼一片。

  倒霉的是,紙巾在剛才嘔吐的時候用完了,我只好把內褲攥起來把濕了的部
分包在中央,把蛋囊上面擦乾之後把內褲扔在廢紙簍裡。

  走回來的時候感覺怪怪的,裡面空空蕩蕩地晃悠著,從外面看去輪廓分明,
我只好邁開大步快速走回來--這樣別人的注意力會聚中在我的速度和神情上。

  回到座位上,我終於鬆了一口氣,一夜未眠的疲倦和剛才歇斯底里的嘔吐把
腸胃都掏空了,整個人虛脫脫地耷拉在座位上,渾身酥軟乏力。

  蓉蓉從我回到座位上開始,一直似笑非笑地瞅著我,搞得我渾身不自在。

  「你……剛才做噩夢了?」

  蓉蓉終於開口了,聲音裡似乎有種調謔的味道。

  「呃……嗯,是啊!」

  我說,一邊扯了扯褲襠,好讓那裡顯得平展些。

  「可是,我聽見你叫一個人的名字……」

  她的眼睛撲閃著,明亮得彷彿能穿透我的靈魂。

  「我有嗎?」

  我慌張起來,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慌張,一慌張臉上就熱起來。

  「有!」

  她肯定地說,「叫什麼……『馨兒』,對了,你叫『馨兒』!」

  她想起來了,該死!「我怎麼不記得了?」

  我知道我說夢話了,口不應心地回答,夢境依然歷歷在目,臉上越發燒得燙
了。

  蓉蓉「嘿嘿」

  奸笑起來,說:「你不會是那個……做春夢了吧?」

  「哪有?」

  我慌張地看了看四周,生怕她的聲音被周圍的人聽到,這傢伙讓我覺得我很
討厭她,哪有這麼刨根問底的女孩子?「我們到哪裡了?」

  我說,為了轉移這個讓人窘迫的話題。

  「還有半個小時就到侯馬了,剛才報時你沒聽見?」

  她說,這個消息真讓人振奮,就快到了啊!我大約睡了一個多小時吧,中間
錯過了兩個站。

  「快了呀!……」

  我扭頭看了看外面,外面掠過居民的住房--那種古色古香的方方正正的四
合院。

  「嘿,我說,你同學要來接你嗎?」

  蓉蓉歪著頭問我。

  「不知道啊,到了再給他打電話吧,他說他離火車站不遠。」

  我說,馬彪的確也是這樣說的。

  「你姑媽要來接你?」我問。

  「她忙,我自己過去就好了,打個車。」

  蓉蓉無所謂地說。

  「要是順路的話我們一起吧?」我說。

  「好啊!好啊!」

  蓉蓉說,「額,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要老實回答,可以嗎?」

  她突然變得正兒八經起來,這讓我很是緊張。

  「好吧,你說!」

  我知道女孩子愛問什麼,無非也就是類似於「真心話大冒險」

  之類的幼稚遊戲。

  「那我開始說了啊?」

  她提高嗓門乾咳兩聲說。

  「你說吧,這麼神神秘秘的幹嘛吶?」

  我覺得很好笑,問個問題犯得著這樣子麼?「你--在下面幹什麼?」

  她湊過頭來低聲說,臉上掛著奸笑。

  「嗯……什麼時候?」

  我有點摸不著頭腦。

  「你真的是去撿書來著?」

  她越發認真起來。

  「是啊,你都看到了,我的書掉下面了。」

  我說著說著臉上就燙了,不敢和她明亮的眸子對視。

  「你不老實!」

  蓉蓉斷然下了這個結論,甩著頭退到座位後背上靠著,很是失望的樣子。

  「好吧,我……看了。」

  我看了她一眼低著頭說,就像一個拙劣的罪犯承認了自己犯下的罪過。

  她的臉上霎時泛起了一抹紅暈,掙扎著從座位後背上彈起身子來,身子向前
傾向我說:「你--你--看到什麼了?」

  她用凶狠的眼神盯著我壓低嗓子說,像是法官在向一個證人索取證詞。

  「哦……」

  我被她的眼神震懾住了,「我看到你下面了。」

  我費了好大的勁吐出來的這句話讓我也吃了一驚,儘管聲如蚊吶。

  「那你說,什麼顏色?」

  她似乎不相信我說的是真的,仍舊窮追不捨地問。

  「粉紅……色」

  我結結巴巴地說。

  「什麼樣子?」

  她還是想繼續確認,生怕我是胡亂猜測的一樣。

  「蕾絲花邊……」

  我想了一想,那鼓鼓的肉丘又浮現在眼前。

  「不是問這個,我是問什麼形狀,平角還是……」

  她搖著頭紫脹著臉龐說。

  「三角。」

  我說,我覺得她真可笑,有蕾絲花邊這個證據還不夠麼?「啊……」

  她無助地歎了口氣,就仰在了座位靠背上喃喃地說:「我就說嘛,鬼鬼祟祟
地在下面倒騰什麼呢。」

  「我又不是故意的……」

  我撓了撓後腦勺尷尬地說。

  「你還說,你以為我睡著了?」

  她打斷了我的話說,我驚愕得說不出話來。

  「你蹲下去兩次,第一次我沒怎麼注意,第二次我終於忍不住叫你……」

  她在娓娓道來,原來女孩閉著眼也是看得見的。

  「我……」

  面對這樣精明的女孩,我一時顯得詞窮。

  「你,你什麼,你就是個大色狼!」

  她低聲數落著,我的額頭都沁出了汗珠子,「看著帥帥的挺老實本分的一個
人,想不到你是這樣的人!」她繼續數落。

  「不要再說了。」

  我低聲要求她,周圍的人聽見了可不好,「我……錯了!」

  我終於小聲地認錯了。

  「罷了,不看也看了……」

  她氣嘟嘟地扭頭朝著窗外,不說話了。

  我訕訕地倒在火車座位上躺下來,空氣裡漂浮著緊張的氣氛。

  火車終於「嗚嗚……」地喘息著靠站了,火車裡開始喧鬧起來,有的已經拎
著輕便的行李包從我們身邊走過,有的正在站在座位上從來往下搬東西,「讓一
下,讓一下……」的聲音不絕於耳,侯馬不是終點站,有的顧客還要繼續做下去
,只是從座位上站起來給下車的人讓開位置。

  我把自己的行李拿下來放在座位上,扭頭看見了蓉蓉也學著我的樣子,站到
座位上去抓住密碼箱的提手用力地往外拽,那只箱子就是不願意下來,懶懶地在
原地搖了搖身子。

  「我來吧!」

  我說,她這樣搬箱子是很危險的,就算搬下來了她也接不住,有可能還會砸
傷她自己。

  她無可奈何地從座位上跳下來,拍了拍手站在一邊。

  我站上去伸手鬧鬧地抓住兩頭,深吸一口氣,箱子壓在我的手臂上「咯咯」
著響,她趕緊伸手來接住,才順利地把這該死的的密碼箱放到地面上了。

  還好她的箱子有轱轆,可以沿著通道拖動。

  我的就是一個碩大的包裹,只能扛在肩上跟在她後面一前一後地向車門走去。

  車站的月台上,熙熙嚷嚷地擠滿了行色匆匆的人們:上車的、下車的、親友
的、還有下車活動一下筋骨的和穿著制服的乘警……緊張喧鬧得簡直像個集市。

  車門口已經被賣零食的小販圍得水洩不通,沸騰著喧鬧的叫賣聲,桶裝的方
便面,醬黑的茶葉蛋,金黃油亮的玉米棒子,新鮮的鹵雞腳和鹵雞翅,蓬鬆松的
麵包,白乎乎的熱包子……沿路發散著勾人食慾的香味。

  「謝謝你!」

  馨兒突然回過頭來說,我才想起剛才她還沒對我說聲「謝謝」,「你想吃什
麼?」她問我。

  「我自己買吧!」

  我不軟不硬地說,我還在想著她在火車上像審問犯人那樣讓我窘迫,心裡還
在生著氣呢。

  「得了,老爺們還這麼小氣?」

  蓉蓉笑了,嘴角彎成很好看的弧形。

  他叫住了一個賣熱包子的小販,買了四個熱氣騰騰的包子。

  我看在眼裡,肚子裡卻「咕嘟嘟」地叫起來。

  「到外面去吃吧!這裡怎麼吃?」

  我看著她遞過來的包子嚥了嚥口水,我的雙手得緊緊地抓住肩上的大袋子,
肩膀已經開始酸疼起來。




  第十章錯點鴛鴦譜


  出了火車站,把肩上的行李放下來,也輕鬆了好多,抬頭看看天空,蒼白的
日輪正在厚厚的霧氣裡穿行,看樣子正是正午時分。

  再看看周圍的建築,都是些五六層的低矮建築,看來侯馬也不過如此嘛!還
「晉國的都城」呢!我看就跟我們老家的那個市區差不多。

  不管這些了,只要有工作做就好了,就算跑到大洋彼岸去沒有工作做也只有
喝西北風的。

  今天是星期一,再怎麼說我也得有個好的開頭吧。

  本部分設定了隱藏,您已回復過了,以下是隱藏的內容「諾,給你。」

  蓉蓉拿出在車站裡買的包子,自己拿了一個,剩下的全遞給我。

  「怎麼給我三個?兩個就夠。」

  我放下肩上的行李說。

  「我只能吃得掉一個嘛,我不管,你都得吃光!」

  蓉蓉搖晃著上身說,我不小心又瞥見了那搖晃著的饅頭,蓉蓉對我的嗔怪早
就飛到九霄雲外去了。

  三個包子多我來說算不了什麼,我只是覺得一人吃兩個才公平。

  我一邊吃包子一邊給馬彪打電話。

  「你這麼快就到了呀!」

  馬彪顯得有些吃驚。

  「什麼叫『這麼快』,我在火車上都顛簸了十幾個小時了。」

  我對他的反應感到有些不滿,「你快過來接我吧,餓死了。」

  我的肚子正在「咕咕」地抗議呢?

  「你先在車站吃點東西嘛,今天剛好下午要開會,過不來。」

  馬彪這樣答覆我,「明天一早來車站接你。」

  掛了電話,我心裡覺得非常懊惱,不是昨天都說好了的麼?怎麼現在就變卦
了?蓉蓉也在打電話,估計是在給她姑媽打。

  「唉,我姑媽去城郊親戚家吃滿月酒去了,晚上才來接我。」

  蓉蓉掛了電話歎了口氣說。

  「那我可以請你吃飯麼?」

  我趕緊說,這可是天賜良機,雖然我口袋裡就只有兩百塊了。

  「可以啊,你朋友不來接你了?」

  蓉蓉問我,一邊把最後一口包子吞下去。

  「來啊,只是明天早上了,他有點事。」

  我攤開雙手無奈地說,三個包子被我三下兩下就解決了,墊底都不夠。

  「那你住哪裡?」

  在去找餐館的路上蓉蓉問我,我們要找一家川菜館,重慶人不吃辣怎麼行?
「這裡這麼多旅館,隨便找一家便宜的住一晚上就可以了。」

  我說,火車站周圍確實有許多餐館,很多都是和飯店連在一起的,第一層飯
館,上面就是旅社,只是不知道價格怎麼樣?看這城市的規模,應該不會超過重
慶的吧。

  運氣還不錯,我們剛出了火車站廣場就在不願地地方找到一家川菜館,老闆
娘一聽我們的口音,就知道是西南來的老鄉,顯得很是熱情。

  我們要了一個韭菜炒雞蛋和一大盤辣子雞,外送一個三鮮湯,做得真是足量
足味。

  我是餓極了,埋頭就是一氣,一碗飯吃完了,抬頭看見蓉蓉正在張大嘴巴看
著我。

  「怎麼了?」

  我一邊往碗裡添飯一邊說。

  「沒……」

  蓉蓉咯咯地笑了,「我說你,怎麼像從牢裡放出來的一樣?」

  「嘿嘿,你不吃快點,菜都被我吃光了,一晚上沒吃東西了啊!」

  我笑著說,手上卻不停。

  「我又吃不了多少,你能吃完我跟你走。」

  蓉蓉還是不慌不忙地夾菜吃飯,小口小口地吃,很淑女的樣子,看著真讓人
著急。

  「什麼叫『跟我走』?」

  我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是真笨還是假笨啊?」

  蓉蓉看著迷茫的我笑靨如花。

  「二位老鄉是不是要住宿?」

  一直在旁邊剝大蒜的老闆娘卻聽見了,扭頭朝著我們說。

  蓉蓉的臉刷地一下紅透了,低著頭不說話。

  「你這裡貴不貴?」

  我一邊往嘴裡送飯一邊問老闆娘。

  「像你們兩個住一個雙人間就可以了,收你們五十,別的我們都收六十的。」

  老闆娘指了指立在門口的豎牌,上面果然寫的是雙人間六十。

  「那單人間多少?」

  我看上面寫的是五十,我想知道老闆娘會不會說四十。

  蓉蓉抬頭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單人間就五十,一分也不少!」

  老闆娘笑吟吟地說,這是什麼邏輯?這不是逼我麼?我向蓉蓉投去徵詢的目
光,蓉蓉兀自低著頭看也不看我。

  「我們的房間乾淨舒適,被套都是一天一換的……」

  老闆娘繼續打廣告。

  「好啦,就這樣吧,雙人間,給我一間清淨的。」我說。

  老闆娘朝外叫了一聲,一個正坐在門口抽煙的男人走進來,「把弟弟妹妹的
行李搬到房間去,二零九,最邊上那間。」

  老闆娘對他說,好像是她的丈夫。

  「你跟大叔上去看看房間怎麼樣吧?」

  我朝蓉蓉說,我看見她已經吃完飯了。

  蓉蓉朝我吐了一下舌頭,做了一個鬼臉,跟著踢踢踏踏地上樓去了,我心裡
一陣狂喜。

  「你們從哪裡來?」

  老闆娘笑瞇瞇地和我搭訕,臉上儘是曖昧的嬉笑。

  「我們從重慶過來,來這邊上班的!」

  我放下碗筷掏出一支煙來銜在嘴上,伸手往衣兜裡摸索打火機,桌子上的菜
被我吃的乾乾淨淨的。

  「我們是四川都江堰的呢,來這裡都有七八年了!」

  老闆娘不無感概地說,「重慶我們年輕的時候去過,那裡的妹子好乖--像
你們這麼大在耍朋友的時候。」

  「可是……她不是我女朋友。」

  我終於忍不住說。

  「啊……」

  老闆娘終於意識到自己在亂點鴛鴦譜,她隨即哈哈笑起來,調侃地說:「那
你得謝謝我這個媒人婆喲?」

  「那是必須的嘛!」

  我尷尬地笑著,順水推舟地說,「我上了班發了工資請你吃火鍋,重慶麻辣
老火鍋。」

  我確定我真的會這樣做的,要不是老闆娘,事情也不至於這麼順利,甚至連
怎麼開口我都心裡沒底。

  「好啊,好啊,好多年沒吃過那味道了,還記得那麻,那辣……簡直沒話說!」

  老闆娘歡快地笑起來,豎起了大拇指稱讚著重慶的火鍋。

  「不過呢,這妹子是看上你了,要不剛才她怎麼不吭氣哩?你說是吧?」

  老闆娘詭秘地朝我擠擠眼睛說,這個表情讓我想起《金瓶梅》裡面那個被武
松殺掉的王婆,不過這裡沒有武大郎,我也不是西門慶,我沒有理由討厭老闆娘
,心裡感激還來不及哩。

  「呃,這個……我倒還沒看出來,廁所在哪裡?」

  我支支吾吾地問老闆娘,試圖轉移這令人尷尬的話題。

  「從這裡進到那個院子裡去,往左拐就看到了。」

  老闆娘用手朝外面指了指,對面院子的盡頭有一隻用鐵鏈拴著的土狗。

  回來的時候迎面撞上了蓉蓉,她也是去上廁所,歡快地昂著頭朝前走,看見
我從牆拐角處轉出來,霎時紅了臉,低著頭飛快地瞥了我一眼,快步地從我身邊
經過,就像從未謀面的準備要進洞房的新娘子那般羞澀,我的心裡不由自主地「
咯噔」了一下,心裡泛起一絲曖昧的溫暖。

  走到店裡的時候,那個搬東西的男人已經從樓上下來了,正和老闆娘在那裡
哈哈地笑著談論著什麼,遠遠見我走過來了,就噤聲不再說下去了--大概是老
板娘把剛才錯點鴛鴦的「傑作」

  告訴了他,正在當著笑柄取樂呢。

  「兄弟,不錯喲,這天上掉下來的」

  林妹妹「很正點喲!」

  滿臉胡茬的男人一邊打趣我一邊遞給我房間鑰匙,我紅著臉掏出一張一百元
給老闆娘,連著剛才吃的飯總共九十二塊錢,找了我八塊,我匆匆地上樓去了。

  鑰匙插進二零九的鑰匙孔,門應聲而開,老闆娘果然很厚道,房間窗戶沒有
朝著車路而是朝著大院,房間裡面有很大的一張雙人床,還有老式的床頭燈和床
頭櫃,雖然簡單了點,可是卻整潔明亮,乾乾淨淨一塵不染的地板,潔白如雪的
床單還有太陽烤焦的味兒。

  經過十幾個小時的長途顛簸,我的骨頭都快散架了,換了拖鞋往床上一倒,
電話就響了起來。

  「你到了沒有?」

  馨兒在那頭問。

  「到了呀,剛剛吃完飯。」我說。

  「到了也不先打個電話來,害人家擔心的……」馨兒抱怨說。

  「我正準備給你打電話來著……」

  我搪塞著,心裡很是愧疚,確確實實把這事兒給忘了。

  「算你還有點良心,那邊冷嗎?」

  馨兒急切地問。

  「不冷,穿長褲剛剛好,沒有重慶那麼熱。」

  我說,馨兒一直要我穿長褲的,在她印象裡,山西已經屬於遙遠的大東北了
似的。

  「那就好,你那『鐵哥們』來接你了?」馨兒說。

  「要來,不過今天沒空,明天早上來。」我說。

  「那你住哪裡?」

  馨兒警覺地說。

  「……我在火車站旁邊住旅店,單人間五十元。」

  我說,「你在幹什麼?」

  我怕她繼續問下去,連忙轉移了話題。

  「上班撒,今天天氣轉涼了,生意一點也不好。」馨兒說。

  「管它的哦,我好睏,想睡一覺,晚上再打給你,好嗎?」

  我說,我怕蓉蓉上完廁所進來撞見,應該快上完了吧。

  「好吧,你睡吧!注意自己留個心眼,火車站人員比較複雜。」馨兒關切地
說。

  「嗯嗯,我會的,又不是第一次出門了。」我說。

  掛了電話,蓉蓉還是沒有回來,我是真的困了,腦袋昏昏沉沉的像有千斤重
,我強打著精神趴在床上瞇了一會兒,還是沒有蓉蓉的蹤影。

  她不會中途翻悔了吧?這沒有理由啊,她的東西都還在房間裡,我撥通了她
的電話。

  「你在哪裡?」我問。

  「我到處逛逛啦!」蓉蓉漫不經心地說。

  「那你不回來睡覺?」我著急地說。

  「你倒想得美,我才不?」

  蓉蓉說,看來蓉蓉還不是那種笨到家了女孩,不是那麼好糊弄。

  「呵呵,那你逛完了快點回來,我困了,我先睡了。」我無可奈何地說。

  掛了電話,心裡很是失落,就像被人當頭潑了一頭冷水,是該好好清醒清醒
了:我就說嘛,哪有這麼容易的艷遇?看來這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

  我掙扎著爬起來,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到窗戶面前把百葉窗拉下來,現在而今
眼目下,睡覺才是頭等大事,才是最實在的事情。

  我把褲子脫了,把身上那件領口被汗水浸得有些微微發黃的T恤脫下來,蓋
上被子,太陽穴痛得突突直跳,不一會兒便沉沉地睡著了。





  第十一章溫柔的試探.


  一陣電話的鈴聲把我吵醒了,我張開眼睛的時候房間裡已經朦朦朧朧的暗了
,被子上睡著一個黑乎乎的影子,把我嚇了一跳,我定了定神才發現是蓉蓉,正
呼呼地睡得正香呢,電話的鈴聲都吵她不醒。

  我抓起電話一看,又是馨兒打來的,我連忙翻身下床,趿著鞋竄到門外去,
把房間的門拉上在走道裡接電話。

  馨兒就是下班了,沒事幹有點想我,問我吃了飯沒有,我睡意未醒,嘟嘟嚨
嚨不知所云地說了一氣。

  本部分設定了隱藏,您已回復過了,以下是隱藏的內容回到房間里拉開燈的
時候,蓉蓉還在保持那個側臥的姿勢睡覺,看起來連身都沒有翻過,兩條蓮藕一
般潔白修長的玉腿捲曲著耷拉在床沿,精緻可愛的腳掌讓人饞涎欲滴。

  她不是說不回來睡覺的嗎?怎麼又回來了,這不是赤裸裸的勾引麼?我當下
把心一橫,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如果我還是選擇做坐懷不亂的柳下惠,面前這可人的妹子豈不浪費了,要是
她拚死掙扎著不給我,也就算了,等她姑媽來了我們各走各的,當著什麼都沒發
生過一樣,就把它當著一次誤會。

  我還是有點小膽,上床的時候心裡「通通」地直跳,連手腳也變得不利索了
,我裝著不經意地碰了碰她的胳膊,柔軟的觸感沿著指尖傳上來,撩動著我騷動
的神經。

  她仍然一點反應也沒有,這可難住我了,如果她是有反應地「嚶嚀」一聲,
這事就好辦了,可是她就像個石頭一樣一動不動。

  我還不敢輕舉妄動,就撩開被子鑽進去躺下來,卻一點睡意也沒有,天花板
的燈光打在她清秀的杏子臉上,她似乎是真的睡熟了。

  我想了一想,決定進行第二番試探。

  我裝著假寐了一小會,就自然而然地打起鼾來,故意把聲音弄得很響,好讓
她聽見。

  又過了一小會兒,正在我準備裝著翻身把手臂往她那邊甩過去的時候,她卻
翻了一個身,伸長四肢仰面躺著。

  這並不妨礙方案的實施,如果她嗔怪起來,我就「醒過來」,說自己是無意
冒犯的,認個錯就沒事了。

  思忖已定,我翻過身來順勢一甩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她還是沒有絲毫反應。

  我猴著膽子,顫抖的手指輕輕地摸索著她光滑柔嫩的肩頭,漸漸地加大了力
道,朝著鎖骨往下移動。

  我是那麼地輕柔,那麼地小心翼翼,魔掌沿著衣領一寸寸地移向她右邊的乳
房,就在快要到達那令人心神激盪的肉團的時候--她突然伸手一把抓住我的手
腕,這一下我可被嚇得夠嗆,心想這下可完了,心都快跳出喉嚨眼來了,本能地
想把這臭手抽回來,誰知她攥得緊緊的,我根本就抽不出來。

  我的額頭上涼涼地在冒汗,她仍然閉著眼睛一動不動,也沒有喊叫出來。

  這下我可犯了難,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也不敢貿然繼續行動。

  她閉著眼睛都知道我的手到了哪裡,說明她根本就是在假裝睡著。

  如果她在放縱我,她不應該抓著我的手啊。

  如果她不願意,她應該早就叫起來了,抓住我的手也應該放開好讓我知難而
退啊。

  不過有一點我是非常肯定的--她沒有反對。

  她的手掌溫溫熱熱的,好像還有些微微發抖,看來她也很緊張,很有可能她
在做著激烈的心理鬥爭,在猶豫著該不該給我。

  我還是第一次遭遇這種不確定的事情!我想這事肯定有戲,只是不能操之過
急,要是來個霸王硬上弓,她亂喊亂叫起來驚動了老闆娘,這事就告吹了。

  我也不敢把手抽回來,任由她攥著,等她心理鬥爭結束了才能知道下一步行
動該不該進行,結局是不得而知的,要麼成要麼敗,誰也說不準。

  我感覺到她的手攥得不是那麼緊了,才試著把手掌從她的掌心抽出來。

  她還是閉著眼睛的,只是眼睫毛在頻繁地抖動。

  我的手試探輕輕地撩起她那點綴著小黃花的綠色上衣的下擺,緩緩地想條蛇
一樣小心翼翼地鑽了進去,手掌觸碰到她腹部的肌膚的時候,她全身劇烈地顫抖
了一下。

  我的手順利地到達了那個女人引以為傲的地方,觸碰到了裡面軟軟的布料,
感覺不像是文胸,倒像是吊帶,怪不得能從外面看到乳尖的形狀呢。

  溫熱的熱度透過那軟軟的布料傳到我手心上來,抵著我寂寞難耐的掌心。

  我看她呼吸越來越急促,就是不張開眼,這下我的心裡徹底堅定了,手上更
加放肆起來。

  我在裡面把那層軟軟的布料往上擼開去,罩在那溫熱飽滿的乳峰上,她的乳
房豐滿而堅挺,手掌能清晰的感覺到那種柔嫩而又不乏韌性的質感。

  我抬頭看了她一眼,她還是閉著眼睛沒有動靜,我滿握著她的右乳房,由邊
上向中間捏動,不斷變換著輕重的力度。

  她的反應很快就起來了,呼吸變得更加急促起來,乳頭變得硬硬地,我的指
尖調皮地不時掠過那枚顆粒,試圖帶給她一種難以忍耐的麻癢。

  果不其然,蓉蓉的全身開始微微地顫抖顫抖起來,彷彿發高燒很厲害的樣子
,鼻翼呼哧哧地翕動。

  到我正要採取下一步行動的時候,她突然「啊」地一聲翻身向裡面側臥,我
的手從裡面滑了出來。

  我當然不甘心就此罷休,都已經肌膚相接了,還怕什麼呢?我挪過去把身體
緊緊貼上去,她「嗯」了一聲,很配合地朝裡挪了挪身子,好讓我的身子有更大
的空間,不至於懸
在床沿。
  看到她如此配合的舉動,我忐忑不安的心徹底放下了,右手從上面環抱過去
,繼續進把手從上衣下擺伸進去,繼續揉捏她的右胸,一邊用膝蓋在她的大腿內
側輕輕摩擦,一邊輕吻她的後頸部的髮際,熱熱的鼻息吹打在她的脖頸上,引得
她難受地扭動頭部。

  她的反應越來越強烈了,因為近在咫尺,她嘴裡的細微的呻吟聲清晰可聞,
聲聲入耳。

  我那話兒早就頂在她的短裙上,隔著兩層布料依然能感受到那柔軟的臀部的
肉感。

  為了使她的右乳房不至於失寵,我伸出左手從她腋下穿過去,將左乳握在手
中,這樣就將整個人摟在懷裡了。

  我抬起頭來,低頭咬住她的右耳垂,用牙齒輕輕地咬那點軟軟的肉,一邊用
舌尖舐舔不已。

  她的耳垂似乎更加敏感些,呼吸明顯更加濁重了,嘴裡面「嗯嗯啊啊」地嬌
喘不已。

  結實挺翹的臀部前後小幅度聳動,不斷地摩擦到我下面在內褲裡豎起的棍子。

  身子也難受地扭動,見此情狀,我知道是給她寬衣解帶的時候了。

  我把手從她腰際別進她的裙腰裡,別住裙腰往下褪,她卻伸出手來死死地抓
住裙腰不讓我往下褪,我只好伸出手來去剝開她的手指,原來她的手指也不是抓
得那麼緊,沒費多大勁就剝開了,等我縮回來繼續往下拉裙子的時候,她又抓住
裙腰不放了,我真搞不懂她什麼意思,要是不願意就說一聲,我也不會強人所難
的,可是她就是一聲不吭。

  我只好想了個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裙子拉到大腿彎處,她伸手來抓裙
腰的時候,我抓住了她的手,環抱著她的那隻手死死地扳住另外一隻肩膀,不讓
她伸過來幫忙,我趁機把腳曲起來蹬住裙腰,往下蹬脫下來。

  這樣子她的下身就只剩下一條內褲了,就是我在座位下面看見的那條粉紅色
的蕾絲花邊半透明的三角內褲。

  我抓住被子移到一邊,省得礙手礙腳的。

  我從後面把她的上衣往上撩起,白嫩光滑的後背有著熱乎乎的溫度,她裡面
的吊帶便顯露出來,也是粉紅色的,和內褲不同的是,吊帶是純棉的,敢於穿吊
帶的女孩,一般都有堅挺不下垂的完美乳房。

  我從後面輕輕的摟緊她的身子,胸脯親密地貼著她背部柔滑的肌膚,有種說
不出來的快感。

  她不停地弓著脊背往我身上輕輕地蹭,她似乎也感受到了這種肌膚相接的快
感。

  我的右手沿著她的髖骨繞到她的小腹前,貼著她光滑的小腹往下伸去,停在
了三角內褲的外面,放在她那鼓蓬蓬的山丘上,輕柔地上下搓動,仔細感受她的
形狀--那鼓鼓的中間有一小片黑的肉丘一直在我腦海中晃蕩,我甚至感受到了
微微下陷的溝縫,感受到了中間細小的陰唇的浮凸的輪廓。

  我的中指順著那條溝縫輕輕地往下按壓,感覺到那細長的溫度,濕濕地好像
有些液體浸濕到外面來了,她的呼吸再次粗重起來。

  那濕濕的溫熱勾引著我的手指,從上面進入到內褲裡面,直搗那神秘的熱帶
雨林。

  她的身子往後縮了縮,喃喃地吐出了一個字「癢……」,這是她在床上說出
來的第一個詞,聲音裡滿是顫動的不安的渴求--我知道這時的她已經完全接納
了我的入侵,在心理上已經對我沒有了一絲戒備,沒有一點牴觸。

  陰毛不茸茸短短的糙不溜手,疏密有致,那裡已經春潮初起,氾濫成災了。

  我可不是什麼初生牛犢,我把手指深深地蘸入那火熱潮濕的蜜穴,借此潤滑
了一下手指,然後在陰唇間連挑帶抹,連揉帶捏,引起嬌聲一片,愛液就像咕咕
流淌的山泉,把陰唇和陰毛浸濡得濕噠噠的。

  我的指尖摸到了花瓣交接出凸起的肉粒--陰蒂也腫脹起來了!我把指尖貼
在上面輕輕地按壓,引得她的身子一陣陣地痙攣,這迷人的顆粒啊!它連著女孩
全身的神經!時機就快成熟了,我用食指和中指夾住她勃起的陰蒂,蓉蓉全身一
震,僵住一動不動了,輕柔地拉扯了幾下,我便把手鬆開了,她長長地「噓」

  了一口氣,全身鬆弛下來扭了扭身子,似乎有點兒失望。

  【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5-4-21 16:34 編輯 ]
2015-4-10 14:2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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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angxzhishen (林家大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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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4-10 16: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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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yuli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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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流淚的阿難陀
2015-10-16 22:5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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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补充点资料。
  2014/06/01发表于:性吧

  2、梳理下题目,供院友参考。
  【传销艳谭】第一章 老友来电
  【传销艳谭】第二章 窗台上的呻吟
  【传销艳谭】第三章 热情的车费
  【传销艳谭】第四章 填不满的离别
  【传销艳谭】第五章 爱看书的女孩
  【传销艳谭】第六章 同行到侯马
  【传销艳谭】第七章 下面的风景
  【传销艳谭】第八章 巫山残梦情依依
  【传销艳谭】第九章 索证的「法官」
  【传销艳谭】第十章 错点鸳鸯谱
  【传销艳谭】第十一章 温柔的试探
2015-10-23 16: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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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czj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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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得的确很好。顺便提一句,一看到“候马”,我就知道是山西的地名,小小得意一下
2015-10-24 15: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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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得非常好,收藏了
沒事就來看
說起傳銷,好親切啊
曾經,我也誤入傳銷
並且度過了還算不錯的一段美妙經歷
至今,我對當初的傳銷生活還戀戀不忘
並與當年傳銷生活中的一些朋友至今保持著親密的聯系
那是一段經歷,一種體驗,一段青春歲月
傳銷生活中
我沒有邀請一位親友進去
倒是通過雜誌寫信什麽的邀請了幾個陌生的女性過去
並且,和我一道走過了大半年
而今,大家都已經有了自己的生活
但是,我們依然保持聯系
並友情如故
過段時間
我也來講述一下我短暫的傳銷生涯
2015-10-24 16: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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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guoz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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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清楚了,是性吧的特邀文章,要VIP才能看,不知道哪位大哥有VIP可以复制过来给我们分享一下
2015-10-25 0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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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6165s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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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銷豔譚(12-14) 作者:流淚的阿難陀

.

                            傳銷豔譚


作者:流淚的阿難陀



           第十二章 郎情妾意總別離

  我開始著手脫她的內褲,抓住薄薄的三角褲往下褪去,我最擔心她還像剛才
脫短裙的時候那樣伸出手來抓住不讓脫,意外的是,她這次很配合,很容易就褪
到大腿彎處了。

    然後我把自己的內褲也褪到大腿彎處,那話兒長長地翹著,堅如鐵硬似鋼,
鮮紅的龜頭泛著油亮亮的光澤一抖一抖地,早就急不可耐蠢蠢欲動了。

    我扶著十六釐米長的肉莖,從後面湊近她的大腿根部,我的另一隻手被她壓
在身下動彈不得。看不到下面的情況,只能把那話兒在她那裡亂頂亂戳,好不容
易頂到了那團濕噠噠的軟肉,她卻緊張地把股肉縮緊了。

    我連忙伸手從前面摟住她的腰,往後面拉,他也沒有太多的抵制,配合地把
臀部往我懷裡挪,肉莖順利地頂在了那溫熱黏濕的裂縫上,在陰唇中間前後突動,
感覺得到龜頭都被愛液濡濕了。

  我想讓龜頭多潤滑一下在進入,她卻已經忍無可忍了,身體不住向下蠕動,
迫不及待地想包住我的肉莖,可是越是著急,那肉莖越找不准位置。

    她略帶惱怒的哼哼了一下,反手掐了我的大腿一把,疼得我大叫了一聲。我
就是進不去,急的額頭上直冒汗。

    我抬著她的大腿,把她上面的那條腿往上抬起來,使得臀部張開來,她也伸
過手來扶著我的樹樁,貼住裂縫的下方,我緩慢地挺動臀部,所幸那裡有愛液的
潤滑,我的肉莖順利而有力地滑入了她的身體,一干到底,全根沒入,進到了女
人神秘花園的最深處,我清晰地感覺得到肉穴四壁上傳來的那種難以言喻的壓迫
而溫暖的感覺。她張開嘴巴長長地「啊」了一聲。我終於得到了這個陌生女孩的
身體,這真是令人愉快無比的邂逅!

  我在裡面停留了一會兒,感受著肉穴裡面暖暖的潮濕。

    蓉蓉扭過頭來輕聲地說:「要!」

    我便輕輕在裡面搖了兩下,再慢慢退出大半截來,再一次深深插入,緩慢地
抽插起來,下面發出「嘁嘁喳喳」的聲音。

    她輕輕地吟哦著,扭動著,十多分鐘過去了,我還一點也沒有射精的感覺,
我不太喜歡這個側臥的姿勢,不能得到完整的視覺刺激。

  「換個姿勢吧?」我貼在她耳邊喘息著說。

  她似乎楞了一下,「嗯?!」她說,聲音完全是從喉嚨裡發出來的。

  我輕輕的抽出肉莖,把我的內褲脫下來甩在一邊,肉莖還在兀自顫動不已,
上面就像被牛奶涮過一樣,還有乳白色的印跡。蓉蓉翻過身坐起來,把內褲也褪
了下來放在一邊,她抬頭瞥見了我正在盯著她看,連忙把頭低了把雙腿並起來。

  「怎麼做?」她似乎鼓足了所有的勇氣喃喃地說。

  「你趴下,屁股翹起來。」我爬起來伸手去撥她的身子,她配合地趴下了,
彎著腰把屁股撅起來,看來她是懂得的嘛。

  我挺著長長的棒子,膝行到她的臀後面,最後自下而上斜斜對準她的股縫中
間,低頭看了一下,那裡鼓溜溜的像朵夏日陽光裡綻放的飽滿的花朵,有著乾淨
粉紅的肉褶,真是嫩得可以,正在微微地顫動著一開一合,泛著濕漉漉的淫靡的
光澤——那裡的春水又流出了好多。

    她的身材通體雪白,凹凸有致,臀部肥滿挺翹,腰身纖細,鼓蓬蓬的肉團在
上衣裡往下垂著,簡直就是一個天生小巧玲瓏的尤物。

  「快啊,別看了!」她幽怨地說,因為遲遲不見我行動,低頭向後看見我還
在看她的花房,蓉蓉忍不住開口要求我,這時的她,就是一隻發情的母狼。

  難得她這麼主動!我話不多說,上前半步,伸出雙手握住她的臀部,對準肉
洞,一干到底。

  「哎喲!」她發出一聲短促的叫喚。我便挺動臀部深深淺淺地抽插,她昂起
頭來甩動著頭髮,開始沒頭沒腦地歡愉地呻喚起來。裡面的肉褶一層層地包裹上
來,舔吮著入侵的肉莖。

  「嗯啊……好癢……好癢……」她禁不住放肆地呻吟起來,酥軟無力地凹著
腰身承受著我的抽插,「劈啪」「劈啪」的聲音混合著浪叫聲回蕩在房間裡。我
的雙手也不閑著,不住地揉捏著她挺翹的白玉錦團似的屁股,沿著肋下繞到她的
上衣裡去,鑽進吊帶裡蹂躪著她飽滿的乳房,挑弄她的乳頭,前後夾攻。

    就這樣抽插著,十多分鐘又過去了,正當我扶住她的要真準備把她送向高潮
的巔峰的時候,她的電話卻響了,嚇得我一激靈停住不動了,她伸手抓過枕頭旁
邊的電話接聽起來。聽起來像是她姑媽打來的,問她現在在哪裡,要過來接她,
她說她在火車站等著的。

  「我姑媽就要過來接我了,二十分鐘!」她掛了電話,扭頭對我說,她的臉
色潮紅不堪,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珠。

  「那我們得快點了!」我說。

  「嗯!」她把頭朝向前面,雙手緊撐在床上,把雙腿往外微微地分開了一下,
準備好迎接衝刺。她不知道,二十分鐘已經足夠了,我本來也打算好開始衝刺了。

  戰鬥的號角已經吹響,我緊緊地抓住她的腰,沉沉地抽插起來,就算是衝刺,
也不能盲目的快速衝擊,我很清楚這一點,多次的經驗告訴我,衝刺也要遵循由
慢到快的規律,只是在速度上提升一個檔次,務必每次到底,務必每次抽離,周
而複始,由慢到快。每次衝擊她就像承受了很大的痛苦,咬緊牙關「唔啊」地悶
哼一聲。

  「你喜歡嗎?嗯?」我一邊抽插一邊沉聲問她。

    「喜……歡……」她囁嚅著嬌聲喘息著回答,「啊……啊啊……別停!」

    她的愛液就像氾濫的春水,多得跟冒漿似的,出來一波又來一波,仿佛永遠
也流不完似的,我的額頭開始冒出熱氣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也不講究什麼九淺一深,也不論什麼由快到慢了,周圍的
空氣迷迷濛濛地不清晰起來,我們仿佛還在火車上面,正在「吭哧吭哧」地往前
行進,勢不可遏。

  「……快點啊,快點啊,要來了!」蓉蓉嘴裡止不住大聲叫喚起來,渾身像
著了魔似的抖動抽搐起來,腰部緊繃著像一張拉滿弦的弓,內裡的肉壁從四面八
方層層纏裹上來,越來越緊。

    我趕緊打起精神加快速度,沒天沒日地抽插起來,「劈劈啪啪」的聲音急速
地響起,床也在「吱吱呀呀」地在身下嗚咽掙扎。

  「天啊,死了,快死了……」她尖叫著,把這個資訊透露給了我,她狂亂地
甩動頭髮,頭埋在枕頭裡,雙手緊緊的抓住下面的床單,拉得床單都皺縮起來。
雙腿從胸前猛地彈開,全身猛地繃緊,僵住不動了,頭向後仰嗚咽著迎接著更為
激烈的衝擊瞬間的快樂終於到來——一股熱流突然迎頭「汩汩」澆灌下來,她已
經到達高潮的巔峰了。

    在這股熱流的刺激下,我只感覺我的腰部一陣陣地發癢,沿著脊椎直達大腦,
蛋囊緊緊地縮成一團貼在肉莖根部,埋在裡面的肉莖一陣陣地抽動,我再也無法
控制這列車前進的勢頭,悶悶地低吼了一聲,準備盡力再沖刺幾下。

  「快拿出來,射外面!」蓉蓉嘶喊著,我還是真的昏了頭腦,趕緊一沉身退
出來,火山的熔漿瞬間爆發,滾燙的精液「劈劈啪啪」地噴湧而出,濃白的精點
打在她挺翹的臀上,打在她潔白的大腿上。蓉蓉的身子像一灘泥一樣癱爬下來,
我看著一抖一抖的肉棒在呼哧哧地喘著氣兀自不肯停歇下來。

  這時電話又響了,我們幾乎同時吃了一驚,同時都伸手去抓到了自己的電話
——卻是蓉蓉的電話在響,她姑媽不會這麼快就到了吧?!她一邊翻身下床,一
邊說著電話,準備走到密碼箱那裡去,我知道她是在找紙巾。我扯過枕頭上的毛
巾遞給她。她一邊揩擦著下面一邊答應著。

  「我姑媽到了,我要走了。」她掛了電話,爬上床拿過散落的內褲和短裙准
備穿起來。

  「我們還會見面嗎?」我伸手到床頭櫃上拿我的眼和打火機,心裡很是失落,
我們甚至來不及溫存。

  「會的,記得打電話給我。」她還在喘氣,忙亂地穿上內褲和短裙,雙手在
淩亂的短髮上搔扒。

  「我送你下去吧!」我看見她拿起電話朝密碼箱走去,趕緊穿上衣服和褲子。

  「不了,怕我姑媽看見,不好。」她走到一半回過頭來說。

  「沒事,我送你到下麵就回來。」我一邊往頭上套T恤,甕聲甕氣地說。

  「好吧!」她說,我爬下床來穿上些拖著箱子和她走出了房間,走廊裡的燈
已經亮起來。

  到了下面的時候,老闆娘笑嘻嘻地說:「你們不住了?」

  「不,我送她,我還要住。」我說。

  老闆娘的臉上一下僵硬起來,尷尬地朝著我們笑了笑。外面燈火通明,原來
天不知不覺已經黑了。

  「就走了?」我把密碼箱交給蓉蓉,喃喃地說。

  她低著頭不說話,我也不知道說什麼了,抬起她的額頭認真地看著她,她閉
眼仰著頭,我狠狠地吻了上去,緊緊地貼著她的唇捨不得放開……

    看著蓉蓉拖著密碼箱朝著火車站的方向「咕嚕嚕」地走了,心裡莫名的難過
起來,我看見一對中年夫婦接過她手上的箱子,才走進飯店裡來。

  「你們怎麼了?」老闆娘不安地問我,原來她以為我們剛才大吵了一架。

  「沒有,她本來是去她姑媽家的。」我說,肚子正在「咕咕」直叫,「來個
蛋炒飯吧!多加一個雞蛋。」

  老闆娘松了一口氣,轉身去弄蛋炒飯去了。我看了看手機,已經八點過了,
怪不得這麼餓。

    吃了飯走上樓來躺在床上,扭頭看著一片狼藉的床鋪,心裡空落落的。我把
衣服脫了,拉滅了燈,鑽進被子裡,腦袋裡一團糟,一會兒想著馨兒,一會兒想
著蓉蓉,也不知道明天馬彪什麼時候來……就著這樣胡思亂想著進入了夢鄉。


                          第十三章 紅河金蓮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電話上有兩個未接來電和一條未讀段短信,心裡一
驚:我不會是睡過頭了吧?趕緊打開來看,短信是昨天晚上蓉蓉發的,說她已經
到了姑媽家那裡,叫我保重有時間來找我。

    兩個未接來電都是昨晚上的,一個是蓉蓉打的,一個是馨兒打的,我睡得太
死了都沒有聽見。我很納悶,現在都十點鐘了,為什麼還不見馬彪來個電話?這
也太不夠意思了吧?就算我在睡覺也該有個電話過來啊!

  我在被窩裡給馬彪打了一個電話,馬彪說他已經在路上了正想給我打個電話
呢,叫我在火車站等著。

    我趕緊起床穿好衣服去洗漱,這讓我稍微有些安慰——看來馬彪還是記著這
事的嘛!我甚至有一種難以掩飾掩飾的喜悅,一邊洗漱一邊低低地哼唱著,就像
旅途的疲勞在已無影無蹤了似的。

    今天是星期二,天氣很晴朗,明亮的太陽光線已經斜斜地從旅館走廊一頭的
玻璃窗戶射進來,打在走廊的地板上,泛著溫暖的光澤。

    呼吸著清晨新鮮乾淨的空氣時我想:今天是個全新的開始,侯馬——這裡將
是我改變命運的地方,我要在這裡同我的「鐵哥們」紮下根來,揚起理想的風帆。

  想起馬彪在電話裡說的那句「什麼漢堡包什麼洋妞隨你挑」,我不由得心猿
意馬起來——每天穿著乾淨的筆挺的高級套裝,出入于寬敞明亮的辦公大樓,華
燈初上的時刻在燈光閃爍的酒吧或者迪廳裡擺動身體,一邊色眯眯地用目光撫摸
著妖冶而又年輕的女性的胸部和大腿,醉意闌珊的時候,在床上和豐乳肥臀的金
發白種女郎在床上翻雲覆雨,舔弄西方女人獨有的乾淨飽滿的花房,上面有稀稀
疏疏地捲曲著金黃色的恥毛,陰唇鮮紅的肉褶堪比水仙花的花瓣,散發出迷人的
芳香——一切就像歐美AV裡的那樣毫釐不差,而這一切將在侯馬變成活生生的
現實。

  我扛著行旅包走出旅店的時候,老闆娘一個勁地說著「歡迎光臨」,還開玩
笑地說要記得我答應的「媒妁之禮」,我說我一定記得。

  按照約定的地點,我在火車站門口的花臺上等了十多分鐘,馬彪準時地從黃
色計程車裡打開車門鑽出來——他還是那麼瘦瘦高高的,也許更瘦了一點,一米
八五的個子,我的個子只能跟他的耳朵齊平,不過上天還是比較公平的,在我身
上多長了結實的肌肉,不像他那麼骨瘦如柴,也比他那張長長的馬臉俊美得多,
那張馬臉上的顴骨高高翹起凸露了出來,臉色蠟黃,眼鏡玻璃片裡黑眼眶深深地
凹陷下去,下面長著一個可笑的鼻子——隨著呼吸不住地抽動的鼻子,看來他的
鼻炎並沒有好轉,鼻頭都被手指掬得紅通通地腫了起來。

    就像是一個常年嗜酒的老邁不堪的酒鬼的那種鼻子,又像冬天裡髒兮兮的小
孩不停流鼻涕的鼻頭——而此刻也馬彪的從兜裡正拿出一大團揉皺了的紙巾來,
揩擦鼻子裡正在往外流的鼻涕。唉,我的好哥們,這些年來不知遭受了鼻炎多少
折磨!買紙巾的錢日積月累恐怕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了吧!

  他是一個人來的,讓我有些失望,我以為他和老李一起來,開著老李漂亮的
奧迪小轎車來,車裡還有兩個嬌豔性感的美女——他們的情人們。

    還有更讓我失望的是,在他身上看不出半點白領的影子,穿著一件洗的微微
泛白了的軍綠色的風衣,瘦骨嶙峋地微駝著脊背,要是風在大一點,有可能會把
他吹得撲地倒下,沒有想像中的趾高氣揚氣宇軒昂的樣子。

    我雖然覺得有些意外,但是轉念一想:也許今天他休息的日子,也許是為了
讓老朋友感覺親切些,他才如此隨便的吧,他一直以來就是個很隨便邋遢的人,
著和他極具才華的嚴謹頭腦形成強烈鮮明的對比,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我一見到他就徑直朝他走過去,讓我的行李獨自呆在花臺上,我太激動了—
—四年,整整四年沒見了,沒想到我們在異鄉的土地上重逢了。

    馬彪也很熱情,握著我的手一個勁地上下打量,噓寒問暖,在那一刻我體會
到了「他鄉遇故知」確實是人生一大樂事。

    我們一個勁地熱乎,司機在後面等得不耐煩了,「噠噠……」地按著喇叭,
馬彪臉色一窘,一拍大腦,趕緊回過身去付車費,司機罵罵咧咧地把車開出火車
站走了,馬彪一邊往錢包裡放零錢一邊嘟嚨著什麼,我瞥見了錢包裡一疊鮮紅的
票子——錢包的口子正斜斜地對著我,哦,這是炫富來著,只要我好好工作,我
也會有這麼多錢的,也許比這還要多。我仿佛看見了金黃油亮夾著新鮮嫩綠我的
漢堡,看見了我的豐滿迷人的洋妞。

  我走回來拿我的行李,準備把那個沉重的累贅剛起來的時候,馬彪一個箭步
沖過來,一把抓住了我手裡的行李,嘴裡說聲「我來」,便把行李甩在肩上抗起
來。

    這一幕是如此的熟悉,讓我想起那年我們在一起的日子,他總是很照顧我們,
重的東西總是爭先恐後的自己承擔起來。他現在是體面公司的員工了,一點也不
要什麼所謂的面子,一時之間我竟被感動了,我又看到了那個有著乾淨笑容的年
少輕狂的老馬了。

    我走在他的側邊出了火車站,他太瘦了,行李壓的他那長長的脊背更彎了,
走路深一腳淺一腳的。

  看著他這麼吃力,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對他說:「還是我來吧!」

  「沒事,這麼大老遠的,你很累了,我能行!」馬彪挺了挺腰身,想證明他
真的能行。「我們先找個地方吃飯,你喜歡吃什麼?」他歪著頭問我,行李把他
的脖子壓得歪了。

  「隨便吧,你知道我喜歡吃什麼?必須有辣椒的就可以了。」我說,特別強
調了一下辣椒。

  「好吧,街口就有一家武漢的飯店,我們去哪裡吃吧!」他說,帶領著我穿
過斑馬線到對面去,我不知道武漢是不是也吃辣的,我以為他會說「四川飯店」
或者「重慶火鍋」。

  到了飯店門口,我看到了這家武漢的飯店,很普通的街邊小店,但是飯店的
老闆很是熱情,好像跟馬彪很熟,看來馬彪應該是這裡的常客,這不禁讓我有些
失落。

  「兩位客官裡邊請!」飯店老這樣說。馬彪並沒有搭理他,徑直往二樓上走,
這讓覺得很是奇怪:為什麼要到二樓去,一樓不是有很多空著的位置嗎?

  一個女孩子站在樓口迎接我們,吃力地接下馬彪肩頭上的行李,一邊笑盈盈
地向我打招呼,笑的時候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和粉紅色的牙齦。

  到了房間裡,我才明白了,這裡很是清淨,類似於「雅間」吧。外面的車流
聲和下面客人的喧鬧聲被一抹淡綠色半透明的塑膠門簾擋在了外面。

    馬彪一邊幫助那女孩把行李放到裡面的房間去,一邊向她抱怨:「這傢伙,
像是搬家似的!」

    女孩熱情地招呼我在房間中央的圓桌邊坐下來,馬彪則急匆匆地下樓去點菜
了——房間裡就剩下我和那女孩了。馬彪也真是粗心,都不介紹一下,一時間很
是沉悶。

  「我叫彭宇,你叫什麼?」我小心翼翼地搭訕。

  「我知道,我聽彪哥說了的,我叫金蓮。」她還是一成不變的笑吟吟的臉,
看著我長大嘴巴不說話顯得驚訝,她咯咯地笑起來說:「不是潘金蓮!我姓金,
名蓮,叫我小蓮就行。」

    我也笑起來,她像有讀心術似的,知道我在想什麼?相比叫她「小蓮」,我
跟喜歡叫她「金蓮」,我看過《金瓶梅》,潘金蓮也不是什麼壞人,只是一個被
惡魔勾引了女人而已,我並不討厭潘金蓮的放蕩,對她的寬容和憐憫更多一些。

  「你是哪裡的?」我聽著她的口音有點像老家的。

  「我是雲南的,『紅河』知道嗎?」她伸出手來把披肩的長髮攏到腦後紮起
來,甩了幾下,小巧的胸部鼓鼓地搖晃著。

  「哦,怪不得,紅河我知道,有一種煙就叫『紅河』,我是貴……」我連忙
把盯著她胸脯的目光轉移開了說。

  「——貴州的,和彪哥是一個地方的,他也跟我說了。」金蓮接過我的話頭
不緊不慢地說。這女孩對我瞭若指掌,她和馬彪究竟什麼關係?難道就是彪哥的
女友?電話裡可從來沒有提起過。

  我一時語塞,一邊思量著對面這個女孩和馬彪的關係,一邊打量起她來。她
看起來很年輕,不過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中等個頭。

    剛才上樓來的時候我目測了一下,大概一米六要多一點,因為腳上穿的高跟
鞋,所以看起來身材很苗條,小麥色的皮膚依稀殘留著雲南高原帶來的太陽的芳
香,完全和重慶女人白皙的皮膚不同,別有一番味道,讓人聯想到秋收後穀倉裡
的小麥淡赭色的顏色。一張挺招人喜愛的鵝蛋臉,下巴略尖,渾身上下煥發出青
春的活力。她那雙烏黑迷人的大眼睛非常引人注目,一點也不像帶著美瞳的的眼
珠黑漆漆的閃著水光。

  她就在我對面坐著,一時間也找不到什麼打破沉默的話來說,臉上掛著似笑
非笑的神情,厚厚的嘴唇緊閉著——命書上說有著厚厚嘴唇的女人都是感情熱烈
性欲旺盛的,她用少有的熱烈而剛強眼光平視著我。或許她不是在看我,而是越
過我看身後的什麼地方。

  她的裝束極為普通平常,完全不像一個白領女性的樣子,應該不是馬彪的同
事吧,看起來倒想是在服裝店上過班,能把普通的衣服穿得這麼合體,也是很難
得的了。

    黑色的緊身細薄的羊毛衫,外面套一件紅色的小馬甲,淡藍色水磨的鉛筆牛
仔褲,顯得她的腿修長而富有曲線,一雙米白色的高跟涼鞋將略顯得白的玲瓏的
腳掌緊緊地籠在裡面,在桌子下面伸長著左右搖晃,像跟我打著招呼的手勢一樣。
羊毛衫緊緊地裹在身上,身材越發顯得苗條,玲瓏的乳房越發顯得堅挺,牛仔褲
裹著的豐腴誘人的臀部,此刻正端坐在椅子上面。

    長髮披在肩上,泛著蜜黃色的顏色的光澤(好像是特意染成這個樣子的,看
得出來她以前是黑髮),襯托著漂亮動人的淡淡的小麥色的臉龐越發健康了。

  馬彪長那樣能勾搭上這樣的女孩子,真的是豔福不淺啊!不過通過剛才的觀
察他們放行李,可以看得出來這女孩跟馬彪好像並不怎麼親密,更像是普通同事
關係,可是為什麼是她而不是老李跟老李一起來接我呢?這之間到底有怎樣一層
微妙的聯繫?這個粗心的馬彪!也不給我事先透露一下,害我苦苦思量。 


                        第十四章 十分鐘的路程

  老馬「踢踢踏踏」地走上樓來,一屁股在我身邊坐下,一邊開始介紹像我介
紹起女孩來,我們都沒有阻止他,都微笑著讓他繼續介紹下去。

    「我這哥們兒是個悶葫蘆,不太說話的,人數了就好了,其實他挺能說的
……」馬彪一邊拍著我的肩膀一邊調侃地說,「是吧,不過,不念經的和尚誰知
道他讀過幾本經呢?」又來了,四年前他說的也是這句話——「不念經的和尚誰
知道他讀過幾本經呢?」

    我知道他肯定還記著那件事,四年前說這話的時候他很是惱怒,不像現在這
麼漫不經心。

  在等菜的時間裡,馬彪讓我先給家裡人打個電話報個平安。我給爸爸打了一
個電話,爸爸很是放心——馬彪去過我家裡,他見過的,有時候還不時稱讚馬彪
這人靠得住,不過我想他可能忘記了他也告誡過我,用一句老話——「寧可被回
子捅三刀,也不願和回子交」,我還記得他說這話是我爺爺說的,說我爺爺說回
族人非常「反骨」,要格外當心,馬彪正好是回族人,不過這些都是老一輩的經
驗了,和我們沒有太大的關聯,我們眼下不是挺好的麼?

  我又給馨兒打了一個電話,她說重慶現在很熱,店裡生意很好,正在忙得不
亦樂乎,沒說幾句就掛了。最後我給蓉蓉打了一個電話,她正在她姑媽家裡看電
視,準備休息一兩天就出去找工作。

    蓉蓉問我到了嗎,我說到了挺好的,她又問我現在在哪裡,我說我們正在吃
飯也不知道這裡是哪裡。我記得從火車站出來七彎八拐地走了好長一段路,蓉蓉
又叫我記得給她打電話,我說我一定會的,掛了電話心裡暖洋洋地。

  我注意到金蓮一直在認真地看著我,我有點尷尬地看了看她說,對馬彪說:
「這是你同事吧?」

  「不是的,她是我朋友,很好的朋友但是絕對不是你想像的男女朋友關係。」
馬彪一邊說打包票,還是老習慣地用拳頭擂那滿是骨頭的胸口。

  我也不奇怪,馬彪本來對我就很熟悉,我想什麼他自然是可以知道的了。只
是他們怎麼會認識,又怎麼在一起的,這只有以後問馬彪了,來日方長嘛,眼下
不是時候——飯菜適時低端了上來,一大缽芋兒粉絲湯,一盤泡椒滑雞,一個熗
炒時蔬,還有一盤精瘦的臘肉,臘肉精瘦到一點肥肉也沒有,估計是馬彪特意跟
老闆交代過——他知道我一點肥肉也不吃。

  我是有點餓了,但是看著金蓮很淑女地小口小口地把飯往嘴裡送,自己也不
好意思大開吃戒,跟女人吃飯真是麻煩,還要等著她們的節奏。

    好不容易把飯吃飽了,我到裡面去把被汗水浸得泛黃了的T恤換成白豎條紋
的長袖紫色襯衫,把身上的灰塵隨便撲騰了一下。

  「唉喲喂,你真帥!」我出來到外面來的時候金蓮稱讚說,我覺得她有點做
作,我的臉還是那張臉,難道就因為換了一件衣服就脫胎換骨了?

  「是哩是哩!我們讀書那會兒有好多女孩子喜歡他的哦。」馬彪附和著,我
禁不住有些飄飄然起來,儘管臉上帶著不以為然的尷尬。

    其實我也知道馬彪有點誇大其詞,他唯一知道的,就是我和她妹妹有過一段
偷偷摸摸的地下戀情,被他發現之後為此我們之間的關係還曾一度緊張過。

  「接下來到你那裡去吧?」我把行李從裡面的房間裡拿出來,然後問馬彪。

  「唉,去我那裡有點遠……」馬彪猶豫著說,「要不這樣吧,先把東西放到
小蓮那裡,我們過去休息一會兒明天再坐車過去。」馬彪用徵詢的目光看了金蓮
一眼說。

  「反正我們公司又不遠,走過去只要十分鐘,一路走一路還可以聊天啊!」
金蓮也在說服我,仿佛我不會聽馬彪的安排似的,怎麼看怎麼像串通好似的在唱
雙簧。要是沒有金蓮後面這句顯得多餘的話,我恐怕也不至於心裡生出隱隱的懷
疑來。

  「好吧,就這樣吧,可是我的東西太重了……」我無可奈何的說,強壓住心
中的惱怒,我不敢說馬彪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到目前為止我還不能這樣冤枉馬彪,
不過我的的確確感到了心裡的疑惑和不安。

  「這個簡單,金蓮,你不是有幾個好哥們麼?」馬彪仰起頭對金蓮說,「叫
他們過來先把行李拿過去,我們隨後就到。」

  金蓮掏出電話來打了電話後,我們下了樓到了飯店外的人行道上,那裡陽光
正在燦爛,可是我心頭有結,就悶悶地不說話了。

    等了一會兒,有三個人穿過馬路朝我們走來,兩男一女,有一個男孩看起來
帥帥的,那個穿長裙的女孩長得蠻清秀,亦步亦趨的跟在他後面,應該是他的女
朋友吧?另外一個則是滿臉的胡茬,不過看起來是個年輕人,只是鬍鬚很久沒刮
了而已。

    這三個人到了我們跟前,那個帥哥顯得很有禮貌,一一打了招呼,然後把行
李扛在肩上拿走了。

  我們走的卻是另外一條僻靜的大路,路上行人稀稀疏疏的,陽光正好,可是
我卻沒什麼心情,懶懶地和馬彪並排走著,那個叫金蓮的姑娘跟在我們後面走。

  「她是雲南大學畢業的呢,學的金融貿易。」馬彪停下來說,向金蓮招了招
手,示意她走上前來,「你們互相認識一下吧?」

  「我讀的重慶大學。」等待金蓮走進前來,我對她說「讀的重慶大學」而不
是「畢業于重慶大學」,因為我沒有畢業證,也不想說謊。

    我疑惑地再次看了看金蓮,從第一眼開始我就覺得她不像個大學生,我想再
次確認一下。

    金蓮算是漂亮的了,但是身上缺少被大學侵蝕過的印跡——那種所謂的受過
高等教育的「氣質」。雖然也挺會打扮的,衣服也挺合身得體,但是我更寧願相
信金蓮更像從農村出來的單純的打工妹。

  「啊!」金蓮驚訝地失聲叫出來,「你是重慶大學的呀,名牌大學喲,我好
崇拜你喲!」她好像對重慶大學早就仰慕已久似的。

  「雲南大學也不錯的啦,你有點誇張了,重慶大學沒你說的的那麼好。」我
不好意思地向她笑笑說,我說的也是實話,重慶大學也算不上名牌大學,吉林大
學也不是,充其量只能通俗地叫「重點大學」——通俗的叫法,只有老李的南開
大學才能堪稱名牌大學,不過也還是通俗的叫法。

  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不過我卻沒心情說太多話,帶著倦怠和失望的
神情懶懶地回答著,大約走了二十分鐘,遠遠地看到了一個古老的城門,「還有
多久才到啊?」我問一直在侃侃而談的馬彪。

  「快了,快了,還有十分鐘就到了!」馬彪說,「最多十分鐘!」他肯定地
說,強調了這個「十分鐘」可是精確無誤的。

  我都不想說了,他們還在滔滔不絕地說著笑話,在那家武漢飯店的門口不是
說只有十分鐘的嗎,難道是我聽錯了?現在都走了這麼久了,看樣子還要穿過這
個該死的古老城門的門洞到那邊去,不知道還要走多久呢,早知道這樣還不如打
個車,連行李的問題都解決了,又方便又快捷。老馬還真是摳門,錢包裡那麼多
的錢都捨不得打個車,難道說越有錢的人越捨不得花錢?我身上倒是沒有多少錢
了,可能就一百多點了。

  穿過城門的門洞的時候,我低著頭默默地走著,低頭瞥見了馬彪腳上的皮鞋,
那雙嚴重地變形了的黑皮鞋光色黯淡,有好幾處都被磨破了指甲大小的皮,穿在
馬彪那雙大腳上被腳趾塞得滿滿當當的——似乎小了一號,倒像是從垃圾堆裡淘
來的一樣。

    我抬頭看了馬彪一眼,剛接觸到他的眼神,他便慌慌張張地躲閃開來,似乎
害怕和我對視。我心裡的懷疑逐漸清晰起來——他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不
想讓我知道。

  我們三個過了城門之後,七彎八拐地到進了一個社區的敞開著鐵柵欄門,這
是一幢五六層那麼高的公寓樓,顯得有些破舊,不過一路看來,還是屬於好的樓
房了(如果從外形上講的話)。

  我們從第一個樓梯口上去,到了三樓左手邊的門前,這門和對面的門不一樣,
雖然都是鐵門,但是看起來寒磣了許多,門上的紅漆脫落下來,露出鏽跡斑斑的
肌膚,而對面的門新刷過紅漆,門兩邊還貼著完好無損的去年的春聯,而我們面
前的門上什麼也沒有,就連門鈴的按鈕也不知到哪裡去了,那裡只留下一個難看
的細小的孔洞,門上唯一完整的東西就是那個貓眼了。

    正在我疑惑不堪的時候,馬彪伸手向門的左上角探去,那裡有拇指頭這麼大
小的小紙片用透明膠黏在哪裡,不細心是很難發現的。

    馬彪把那紙片揭開,裡面有個紅色的細小門鈴按鈕——原來門的按鈕神神秘
秘地躲在這兒。他用手指在上面輕輕點了兩下,退回來等著開門,不時地用眼角
向四周瞟著。

  我看在眼裡心裡不由得緊張起來,再看看金蓮,她在後面亭亭玉立地站著,
雙手柔嫩修長的的手指絞在一起,鉛筆褲裡的筆直富有曲線的雙腿不安地支撐著
她苗條的身體,她不時地扭頭,也在朝樓下看,仿佛害怕有人上來似的。難不成
他們在進行什麼違法犯罪的活動?

  裡面有腳步聲由遠而近的走到門這邊來,也不出聲,馬彪也不叫開門,裡面
那人好像在湊近貓眼向外看,看得很仔細,過了好一會兒門終於打開了,我被馬
彪推擠著急急地進了門裡,金蓮跟在後面跟了上來,反手把門「砰」地關上,那
響聲嚇了我一跳。



                            【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6165sl 於 2015-12-11 11:22 編輯 ]
2015-12-11 11:1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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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銷豔譚】(15-18) 作者:流淚的阿難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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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傳銷豔譚】(15-18) 


作者:流淚的阿難陀
字數:17634 


            第十五章監視着偷窺

  一隻熱乎乎的手蓦地伸過來握着了我的手,熱烈地搖晃着,「歡迎,歡迎!
熱烈歡迎!……」

  熱烈的歡呼聲在走道裏響起,我才發現走道兩邊已經站滿了人,男男女女不
下二十個,馬彪和金蓮面帶如花的笑容,就像閱兵一樣的從他們之間走過去,依
次和她們握手。握着我的手的是四十分鍾之前來飯店門口幫我提行李的那個帥哥,
那個大胡子兄弟和他那面容清秀女朋友也在隊列之中。我哪裏見過如此陣仗!呆
若木雞挪不動腳,馬彪已經走到隊伍的盡頭,回頭急切的盼望着我走過去。

  「快跟他們握手,爲了禮貌!」剛才和我握手的帥哥拍了拍我的手臂,我惱
怒地看了他一眼,仿佛受了極大的侮辱,難道我沒有禮貌?再說我爲什麽要禮貌?

  走道裏一片鴉雀無聲,都歪着頭看着我,真誠地等待着我給他們「禮貌」。
我無可奈何地走過去,小心翼翼地和他們握手,我覺得這就像是領導來臨之前的
彩排,讓我顯得愚蠢而又可笑,動作也更加笨拙起來。

  我像個傻逼一樣依次和她們握手,還好都是年紀和我相當的人,有個女孩子
更小一些,大約十六七歲的樣子,姑且叫她「小不點」吧,到她跟前的時候,我
擡起頭看了她一眼,她谄媚地笑着伸出柔和潔白的小手來,我握着她的手說:
「你好!」她羞澀地點點頭也說:「你好!」

  握完手之後,有幾個女孩子一窩蜂圍上來,像看馬戲團裏不慎跑出來的猴子
一樣,拉着我的手要我和她們一起做遊戲。很多人剛才還在走道裏進行熱烈歡迎
儀式,轉瞬間已經進入到一個有陽台的房間裏,一下子各就各位,打撲克的打撲
克,下象棋的下象棋,走玻璃彈珠的走玻璃彈珠,說笑話的說笑話……我覺得他
們就是天生的演員,各司其職,即刻到位。

  我掙開她們的手,告訴她們我不想玩。那個看起來年齡比較小的女孩子好像
是鼓足了勇氣跟我說:「帥哥,我還是處女呢!」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變畏
縮着躲到人後面去了,簡直就是胡鬧,處女和非處女難道還和玩遊戲扯上關系了?
我找到在人群外面的馬彪,他正和金蓮低聲的在那裏說話。

  「老馬,我累了,想休息一會兒!」我笑着對馬彪這樣說,讓自己盡量顯得
平靜不被看出來。

  「好吧,坐了一晚上火車,也蠻辛苦的了。」他體貼地說,看了一下金蓮:
「去把被子拿來。」金蓮順從地跑到那個「娛樂室」的隔壁去了。

  馬彪帶着我推開一扇雙開木門,裏面是個大客廳,除了地闆上鋪滿了拼接的
淡藍色的泡沫墊子之外,什麽也沒有,空空蕩蕩地。我進門的時候注意到,進門
左手邊還有一間用深藍色布簾隔開的房間,剛好和這個「大卧室」毗鄰,斜對門
往左過去才是「娛樂室」,再過去就是金蓮跑進去拿東西那間(也許是儲物間吧),
「娛樂室」和儲物室的對面是洗手間和廚房。

  「就睡這裏?」我疑惑的看着馬彪說,我還從來沒在這麽大的「奢侈」的房
間裏睡過覺。

  「是啊,你就将就一下啦,出門在外,條件比較艱苦,你是知道的?」馬彪
避開我的視線,不敢和我對視,一邊接過金蓮拿來的被子向角落走去。

  「好吧!」我向金蓮攤開手無可奈何地說,「既來之則安之吧!」我心裏這
樣想。

  「你放心,不會有人來打攪你的,你會得到好好的休息的,晚上一起出去吃
飯。」金蓮的臉有點紅,好像在央求我似的。

  馬彪已經把床鋪鋪好,正向我招手,金蓮走過去麻利地把床鋪重新整理了一
下,顯得更平整些了。我脫了鞋躺上去,金蓮和馬彪退到門外去了,順手把門帶
上了,我聽到了「晃啷晃啷」的金屬摩擦的那種刺耳的聲音,好像有什麽人拿來
鐵鏈,要從外面把門鎖上,卻被馬彪低聲制止了。

  我拿出手機來看了一下,現在快兩點過了,正是睡午覺的時間,好久沒有睡
過午覺了,何不痛痛快快地睡一覺呢,管它什麽傳銷不傳銷的。我想給爸爸或者
是馨兒或者是蓉蓉打個電話,可是就在我拿出手機看時間的時候,已經有人在門
口透過門縫向裏面窺視了,說不準還有兩個看門人像門神一樣地一左一右地爲我
站崗哨呢。我不能在這個時候打電話,這樣會打草驚蛇,我最好的選擇就是真的
累了,然後乖乖睡覺。

  我認了,我知道這是傳銷,都怪我,慌不擇路;都怪我,太信任朋友。盡管
這幫行爲怪異的人讓我不安,盡管我擔心一覺醒來我的身份證和手機都會不翼而
飛——我還是決定睡覺了,還能有什麽更好的辦法呢,這裏的每個角落都不會是
隐秘的,什麽東西也藏不住。

  大約是四點多鍾的時候,我被馬彪叫醒了,該死的,我還沒睡夠呢?再說了,
四點吃中午飯太晚了點,吃早飯又太早了點,不過還是起來吧,這本來就是一幫
不太正常的人。

  去洗手間經過「娛樂室」的時候,我朝裏面瞥了一眼,裏面還是那番其樂融
融的景象:大家都席地而坐,談笑風生,一邊玩着遊戲一邊打情罵俏,大胡子男
孩還伸手去捏一個胖乎乎的女孩的圓鼓鼓的臉蛋,那個清純的女孩伸長着赤腳仰
面躺倒在他男朋友的懷裏。地上就像我睡的那間大卧室一樣,鋪滿了藍色的泡沫
墊子,墊子上并沒有什麽有趣的圖案。看得出來他們真的過得很開心,隻是這麽
多人住在三室一廳一廚一衛的房間裏,到了晚上該怎麽睡?大家都是正當青春期
柯爾蒙旺盛的年紀,不會有那種淫亂的事情發生吧?

  進了洗手間關上門,摸了摸身份證和手機,還好,它們還安全無恙地躺在我
的衣兜裏。這是一間很大的長條形的洗手間,可是在地闆上卻放滿了泡着衣服的
塑料桶,發着馊臭難聞的味道,不過還好,有兩個坐便器還有水龍頭和淋浴的噴
頭,晚上可以洗個澡了——身上黏黏糊糊的難受。在坐便器對面的牆上挂着各式
各樣的内褲,那松弛的肥大的單色内褲應該是男生的,那些小巧的五顔六色的内
褲應該是女生的,我一直不明白女生一般都會有豐滿的臀部,爲什麽内褲就比男
生的小?我看見其中一條新鮮的粉色的花邊内褲很像馨兒穿的那一條,忍不住伸
手去扯歪過來看了一下,把鼻子湊近那個部位聞了一下,上面有股騷香的令我頭
暈的味道,也許是受了這種淫靡的刺激,我的下面瞬間有了反應,掙紮着就要直
立起來,尿意更加迫切了,我才想起我是來上洗手間的。

  我撩開坐便器的蓋子把這不聽話的夥伴掏出來,稀裏嘩啦開始尿起來,尿完
之後,我扶着根部甩了幾下,好讓殘留在裏面的尿液也抖落出來。看着它蠢蠢欲
動的傻樣兒,我忍不住捏住包皮沿着粗大肉紅的莖身前後撸了一下,上面傳來奇
癢難耐的電流樣的波動,直達腦際,我忍不住閉着眼睛仰着頭,如釋負重地長長
地歎息了一聲,就在我準備進行再次愉快的嘗試的時候,洗手間的門外突然發出
細小的聲音:「讓我看!」,吓得我一激靈,迅速地把肉莖塞進内褲裏,匆忙地
拉上拉鏈系好皮帶,臉上一下子滾燙起來,我甚至感覺到脖子上的筋條也鼓脹起
來了,這種被偷窺的經曆還是第一次,讓我惱羞成怒。

  我快步朝洗手間門口走去,發現洗手間的木門上有個細小的孔洞,真變态,
上個洗手間都沒個清淨,還要不要人活了?

  我怒氣匆匆地拽着門「彭」的一聲拉開,卻是那個「小不點」和金蓮在門外,
金蓮拽着小不點的胳膊,好像我把她們吓住了,從她們的臉上我看出了驚懼的抖
動。我該怎麽說呢?要是随便是任何一個男生我就要發飙了,可是在面前的卻是
兩隻楚楚可憐的小兔子在瑟瑟發抖。情況最清楚不過了,金蓮先看,在看的過程
中發現了什麽(大概也就是是我聞内褲的時候和擺弄我那話兒的時候吧)被小不
點知道了,小不點吵着要看,也不知她看了沒有,有可能是還沒看就被金蓮拽住
了胳膊;也許是正在看,聽到我的腳步聲後被金蓮拉開,不管是什麽情況,金蓮
是看見了。我氣哼哼地說不出話來,對面的「娛樂室」裏還在一片鬧騰。我們就
這麽對峙了四五秒的時間。

  「是我……」金蓮開口說話了,聲音顫抖着但是有種無所謂的頑固,那神情
仿佛告訴我:「我就看了,你要怎麽樣?」在我剛才惡狠狠的目光的威逼下,她
已經把那隻吓壞了的小貓拉到身後保護起來,難道我看起來要打人?打兩個柔弱
的女人?

  「好吧,是你!」我無可奈何地說,說出來話沒有一點殺傷力,連我都爲自
己感到失望,可是除此之外我還能說什麽呢?我也怕事情鬧大了,引得裏面的那
幫無聊的人都跑出來看熱鬧——這可不是我想看見的場面。

  「那麽,你不會和别人說吧?」我停了一下說,聽起來像在央求他們,畢竟
我聞了某個女生的内褲,這可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

  金蓮連連點頭,小不點也跟在後面連連點頭,既然都保證了,我還有什麽要
說的呢!

  我一甩手走到「娛樂室」裏去找馬彪,我想他應該在裏面,後面傳來下不點
嘻嘻的笑聲,啧啧着說什麽「真大」之類的葷話,金蓮打了一個噤聲,制止她說
下去——這些我都聽到了——雖然聲音很細小。「娛樂室」裏的人正在玩得不亦
樂乎,隻有一個穿着迷彩休閑服的微胖的女孩在一本正經地學着軍隊裏操正步,
就像大學入學時幹的那種蠢事兒一樣:一隻手肘平擡與胸齊,另一隻半握拳頭放
在側後方,一隻腳繃直小腿肚子,另一隻繃直腳尖向前踢出,如此交替。這女孩
皮膚白皙像重慶人,隻是她身材稍微有點發胖,要不還是挺好看的,個子比金蓮
要高一些。她正在有闆有眼地用川普喊「一二一……」,見我進來了,便停了下
來。

  「帥哥,來一起練步伐嘛!」這隻肥胖的海豹向我笨拙地走過來,用标準的
四川話熱乎着邀請我。

  「彪哥呢?」我不想跟她啰嗦,便直截了當地問她,我才不想練習什麽操蛋
的步伐。

  「剛還在這裏呢?你去客廳找找吧!」她讪讪地紅臉說。

  我轉身出來的時候,金蓮和小不點還在角落裏竊竊私語。我走到剛才我睡覺
的大客廳門口,從開着的門裏看見馬彪正站在陽台邊上,雙手插在褲兜裏,透過
陽台的鐵欄杆像外面看,陽光斜斜地打在對面的建築物白色的牆壁上,刺眼的光
亮讓他不得不把眼睛眯縫起來。有那麽一兩秒,我又看到了馬彪以前的樣子,跟
現在這間屋裏的其他人截然不同。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他在想家嗎?他在這裏
快樂嗎?這些問題在我頭腦裏盤旋不休。 第十六章我有了新導師

  我輕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走進去,馬彪聽到腳步聲轉過身來。

  「好了……」馬彪從思索中掙脫出來看着我,「要不要和他們認識一下?」
他扶了扶眼鏡又說,恢複了他現在身份。

  「不用了,來日方長嘛,以後慢慢認識也不晚。你說的要去吃飯?」我說,
我隻有盡量打消他的顧慮,讓他放松警惕——據我所知,馬彪并不是個好糊弄的
家夥。

  「噢,是啊,現在吃飯是早了點。但是我有事情和你說,我們可以一邊走一
邊說。」馬彪拉着我的手走出來,叫了一下金蓮。金蓮蹦蹦跳跳地從洗手間門口
走過來,我才看見她已經換了一雙粉紅色的網棉跑鞋。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小不點在後面雀躍着跑過來,一邊跑一邊叫着,
活像一隻叽叽喳喳的小麻雀。

  「呵呵,小鬼,好好呆在家裏吧?我和哥哥有事呢!」馬彪裂開大嘴寬厚地
笑着,兩顆嘿嘿的大牙非常引人注目。

  小不點嘟着嘴很不情願地轉身回去,生氣地跺着腳走進「娛樂室」裏去了,
我和馬彪、金蓮三人出了門。

  外面太陽早已西斜,不過熱力未退,曬得人身上暖洋洋的。要是馬彪在海關
上班或者任何地方上班,隻要不在這裏,我想我們還是可以一起打拼的,就像幾
年前我們曾經說過的那樣,那樣該多好。現在看來,這一切都成了泡影,噢,我
的漢堡包!我的洋妞!

  我們在陽光下穿過幾條街道,在一處公園的長椅子上坐了下來,馬彪坐在中
間,我和金蓮坐在兩邊。

  「唉!今天到了這個地步,我就實說了吧!」馬彪歎了口氣,開門見山地說。

  「你說吧,我聽着。」我喜歡這種直接的方式。

  「你知道傳銷嗎?」他突然歪着頭問我。

  「不知道呢,傳銷是什麽?」我故作迷茫地說,等着他的解答。

  「有産品和沒産品的區别!」馬彪斬釘截鐵地說。

  「什麽有産品沒産品?」我被他搞得一頭霧水。

  「噢,這樣說你可能很難理解。」他想起來我對傳銷一無所知,「就是有種
産品,廠家生産出來以後,直接銷售叫直銷。」他一邊打着手勢一邊解說,顯得
很專業的樣子。

  「是這樣的啊,可是剛才說的不是傳銷麽?」我覺得他跑題了。

  「對啊!」他兩手一攤,眼睛的的光炯炯有神,從厚厚的玻璃鏡片裏射出來,
「要了解傳銷,就得先了解直銷,傳銷是違法的,直銷是合法的,就這麽簡單。」

  金蓮被他認真的态度逗得咯咯笑起來,那是少女銀鈴般的笑聲啊!

  「别笑!」馬彪瞪了她一眼,殘忍地把這純真的笑聲生生掐斷了,「你也要
仔細聽,你還又很多東西要學習呢。」金蓮連忙點頭。

  「可是這和我們有什麽關系呢?」我故意問他。

  「我大老遠把你請來,是看中你的才華,現在就有這麽一個發财的機會擺在
面前,再不抓住就溜走了!」馬彪語重心長地說。

  「我也想賺錢啊,可是我們不去海關上班了嗎?」我終于提到了「海關」這
個敏感的字眼,現在說出來是這麽地陌生很遙遠,昨天還近在咫尺啊!

  「我不是跟你說了嗎,你怎麽就轉不過這個彎來呢?」馬彪對我的理解力感
到不可思議,「還去海關上什麽班嘛,面前就是機會,就看你了!」

  「誰不想賺錢呢?可是我們究竟是傳銷還是直銷呢?」我知道我往後的日子
裏再也不能提「海關」這個詞了。

  「直銷!」他一拍大腿肯定地大聲說,「我們可是有産品的,我們銷售的是
中國綠色食品(控股)有限公司的一套保健産品,不信哪天我帶你去看我們的倉
庫!」他伸出指頭指着前方說,仿佛在那公園的灌木叢裏就是他們那珍貴産品的
倉庫,紅色的鈔票就在那倉庫裏面一捆捆地胡亂地堆碼着。

  「好吧,不需要什麽證件吧?不需要簽什麽應聘合同吧?……」我狐疑地說。

  「都不需要,哪怕你是小學生,甚至沒讀過書,隻要你有熱情,你就可以賺
到大把大把的鈔票,月收入不會低于那些超級白領!」馬彪情緒越來越激昂,細
小的唾沫星子甚至飛濺出來打在了我的手背上。

  「那我現在就是中國綠色什麽公司的員工了?」我歪着頭問他,盡量使自己
的臉上露出切盼的神情來。

  「那要看你的意思了,如果你甯願回到重慶去拿那點微薄的工資,我也不勉
強你!我們這裏來去自由。」他一口氣說着這麽長的話,有些回不過氣來,他緩
了一口氣又說:「當然了,作爲好哥們,大老遠把你從重慶請過來,你不會怪我
吧?」

  「不會……」我說,他提到了「重慶」,這讓我想起遠在千裏之外的馨兒,
不知道如果她看見了會不會笑起來,「說的什麽昏話呢?好兄弟' 有難同當,有
福同享' 的嘛!」我連忙把遙遠的思緒牽扯回來說。

  「這句話說得好,這才是好兄弟嘛!我還擔心你因爲不了解我們這個行業而
反感它呢!害我繞嘴繞舌說了這麽大半天。」馬彪如釋負重放下心來,「她就是
你的導師了,有什麽不懂的你就問她吧,金蓮入行比你早,知道的東西比你多,
能者爲師嘛!」他把身子往後面的椅背上靠了靠,好讓我看見我美麗的「導師」。

  「那你呢?」我看了看金蓮,金蓮不好意思地微笑着,哦!我的「導師」。

  「我啊,現在可是講師了,負責給大家上課,明天上課的時候你也來吧!」
馬彪不無驕傲地說,「噢,對了,你以前不是戴眼鏡的麽?」馬彪到現在才發現
我沒有戴眼鏡。

  「這個啊,近視眼可以做手術的嘛,花了三千塊哩!」我想起在學校的時候
看見做近視眼手術的廣告牌子,就胡亂地說了一下。

  「真好啊!真好啊!有空我也去做一個,這眼鏡太他媽煩了!」馬彪一邊說
一邊把眼鏡取下來,用手背狠狠地揉着他那可憐的深陷的眼眶。陽光斜斜地低射
在我們身上,一片金黃。馬彪越揉越起勁,好像有顆沙子掉在眼睛裏面不肯出來。
「哎呀,你們先聊着吧,我去那邊看看有沒有水龍頭,用水沖洗一下!」他一邊
說一邊起身揉着眼睛走了,看來那顆沙子真的很頑固。

  「金老師!」我看見馬彪走遠了就對金蓮說,她正看着别處。

  「别這樣叫,你比我大,我還要叫你哥哥的啊!」她不好意思地笑起來,
「你還是叫我金蓮吧!」

  「好吧,你來了多久了?」我聽馬彪說她資曆比較老道。

  「别聽他瞎說,我才來一個月,什麽都不知道呢。」她搖着頭說,發絲在晚
風裏飄散。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不知道……」我說,我想起她和小不點在洗手間門外
偷窺我的事來。

  「你說吧,沒事的!」她把身子朝前傾,手肘支在膝蓋上,手掌抵住下巴,
做出認真傾聽的樣子。

  「你……和小不點爲什麽要偷看我上洗手間?」我把一直憋在心裏的這個問
題說了出來。

  「和誰?」她說,她不知道「小不點」指誰——也許他們不是這麽叫的吧,
「你是說那個江西小妹妹?」

  「嗯嗯,就是她了。」我說,原來是個江西的妹子。

  「哈哈,她叫黃杏,我們叫她' 小杏兒' ,不叫' 小不點'.」金蓮咯咯地笑
起來,「你倒會給别人起綽号的嘛!」

  「哪裏?看見她個子小嘛,還沒成年吧?」我說。

  「才不是呢,别看她個子小,已經滿十八歲了,人小鬼大的家夥呢!」金蓮
笑呵呵地說。

  「你們爲什麽在别人上洗手間的時候偷看别人呢?這可不好。」我發現越說
越遠了,趕緊把話題拉回來。

  「唔……這個嘛,有人叫我們來看,我們就來看了,也沒辦法的啦!」她是
個藏不住話的人,從這句話就可以看得出來。

  「那是誰叫你們來看的呢?彪哥?」我說,我彼時并沒有意識到問這個問題
太敏感了,過于急切和直接了點。

  「不是,不是,别問了,我不會告訴你的。」金蓮果然緊張起來,頭搖得像
博浪鼓一般。

  「哦……」我沉吟着,既然不是馬彪,那上面還有更高級别的人了,我突然
想到老李,他是不是就是那個人呢?到現在爲止,他還沒露過面呢,「在洗手間
裏你看見什麽了?」我決定換一個話題。

  「你還有臉說,你壞死啦!」金蓮捂着臉說。

  「我壞?」我不知道她指的是聞内褲的事還是擺弄那話兒的事。

  「你知道那内褲是誰的嗎?」金蓮把捂着臉的手拿開了,我看見她的臉上紅
了,耳垂的尖端也紅紅的,就像剛才在一堆篝火旁烘烤過的樣子。

  「管它是誰的呢?你不要說出去就好了,多難爲情的!」我也有點不好意思
起來,再次重申我的請求。

  「我又不是大嘴巴,我幹嘛要說出去呢?」金蓮說,她的話我可不敢信,上
面她差點把指使她偷窺的人供出來了,「你還有這癖好啊?那麽多内褲你不聞,
就聞那一條?」她認真起來。

  「也不是啦,看着挺漂亮的,就忍不住了,怪香的!」我說,我才不是有什
麽怪癖呢,要是那條内褲不像馨兒穿過的那一條,我想我也不會如此低俗下流的。

  「壞蛋!壞蛋!……」她突然紫脹着臉,揚起手來不停地打我的肩頭。

  「怎麽啦嘛?這是……」我抓住她的手不讓她打,她剛才好像把手打痛了,
從握手裏掙脫出去用嘴吹着。

  「你……你就是個流氓,那是我的!」她低着頭小聲地說。

  「啊!」這回輪到我驚訝了,「你的……我不知道是你的嘛!别生氣了,好
嗎?」我還真怕我的「導師」生氣了,要是那樣的話從她嘴裏套什麽話就沒機會
了,他們也許會給我換一個難以對付的「導師」。

  「不生氣才怪哩!換成你不生氣嗎?有人用鼻子聞你的内褲那裏……」她直
起頭來伸直腰杆一本正經地說。

  「哈哈哈,我才不生氣呢,愛怎麽聞就怎麽聞,用舌頭舔都無所謂。」我大
笑起來,笑得都快背過氣了。

  「不是啦,我是說你是女的啦,假如!」金蓮着急起來。

  「噢,女的呀,那就隻給我男朋友聞啦!」我說,我想也是這樣的,被别人
聞了感覺怪怪的。

  「我又不是你女朋友!」金蓮真的有點生氣了。

  「好啦,開玩笑的,這麽小氣,還跟我急起來了!」我說,這樣說下去她可
能會發飙的,「你就看見這個?」我涎着臉故意問她。

  「難道還能看見别的什麽啊?」金蓮說,矢口否認,看來也不是那麽容易上
當的嘛。

  「那我還聽見小不點,噢,小杏兒,小杏兒說什麽' 好大啊' ……」我涎着
臉繼續不依不撓地說。

  「這個你都聽到啦?她是那麽說的,不過她是她,我是我啦!我才不覺得—
—」金蓮快口說着,不知不覺說漏了嘴,「不是,我才沒有看見呢!」她趕緊補
充說。

  「好啦,好啦,不說這個了,彪哥去哪裏了?現在還沒回來!」我說,我才
發現馬彪過了這麽久還不見不來,不是說去找水管的嘛。

  「不知道他在搞什麽鬼?給他打個電話吧,時間也不早了,都快七點鍾了,
可以吃東西了!」金蓮掏出電話來給馬彪打電話。

  我的肚子聽到「吃飯」這兩個字,馬上「咕咕」地抗議起來。這小子,說不
準抛下我不管了吧?還好金蓮的電話打通了,說馬彪正在山西餃子館等我們呢,
叫我們趕過去,我人生地不熟的,怎麽知道山西餃子館在哪裏。

  「我知道,走!」金蓮把我從木椅上拉起來,拉着我往回穿過幾條街道,生
怕我這個犯人從監護人的手裏逃脫似的,她的手掌很柔軟,暖暖和和的,要不是
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我甯願就這樣被她拉着,做她的犯人。 第十七章哪個人
兒不多情

  就在我們準備穿過一條巷道的時候,她突然把我的手松開來,腳步也慢了下
來。我這才看清楚,旁邊的一家小旅店裏走出來兩個人,不正是那個帥哥和那個
清純的女孩麽?他們并沒有發現我們,直接朝前就走了,臉上挂着幸福滿足的表
情,那個女孩頭發有些淩亂,還不停地回過頭來伸手扯她裹着那豐滿的臀部的長
裙的下擺,好讓它舒服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們剛才幹什麽活了。我記得我醒
來的時候他們還在「娛樂室」玩遊戲的啊,這麽快就忍不住出來幹了一炮?金蓮
小聲地叫我不要說話,我就不說話了,誰叫她是我的「導師」呢?

  「哦,忘了告訴你,我們紀律很嚴格的,不準團隊成員之間談戀愛。」看着
他們在夕陽了偎依着走遠了,金蓮就和我這樣說。

  「可是,這怎麽解釋?」我指了指他們消失在巷道盡頭的背影說。

  「這對狗男女,哪天不幹就不舒服似的!」金蓮說,我不知道她這樣說是出
于嫉妒還是出于維護紀律。

  「都是年輕人,俗話說' 哪個男子不鍾情,哪個少女不懷春' ,這樣很正常
的啦!」我覺得她有點少見多怪,思想裏還是比較傳統的女孩,就想起了《少年
維特的煩惱》中的這句話。

  「哎喲,說話還一套一套的呢!」金蓮一邊走一邊揶揄我,「我沒讀多少書,
但是這樣做就是不對的嘛!」金蓮這樣說,我倒有點不好意思了。馬彪不是說她
是雲南大學畢業的嗎?現在又說沒讀過多少書,這可是有些自相矛盾了吧?

  「這樣有什麽不對?」我對她說的話感覺怪怪的。

  「你不知道那個女的有多騷,以前簡直像隻發情的母狗一樣,見誰都喜歡,
憑着自己的身材不錯。」她多半是出于嫉妒地說,我不由自主地瞥了金蓮一眼,
金蓮穿着鉛筆褲的身材也不比那個女孩差呀!——修長筆直的富有曲線美感的雙
腿,臀部比那個清純女孩的還要結實一些,隻是乳房少了那麽些飽滿,卻多了一
些堅挺,至于說外貌嘛,那也應該是各有特點,至少平分秋色才對,用不着這麽
嫉妒吧?

  「喜歡也很正常呀!這也沒什麽大驚小怪的吧?」我覺得女人的嫉妒心讓她
有些誇大其詞了。

  「是啊,喜歡很正常,可是你不知道她基本上都要勾搭新來的男生,隻要不
是長得很醜的話……」她說。

  「啊!我的天,你怎麽知道的?」我有點不相信她說的話,這太不可思議了。

  「我看見過呀,有時候我起來上廁所就會撞見她和别的男生幹那種事,儲物
間裏,衛生間裏,廚房裏……隻要是沒光的地方我都遇見過,唉,不說這個了,
以後跟你說吧!」金蓮越說越來勁,我倒甯願她多說一些,她卻打住不說了。

  「那現在還這樣?」我倒想和這個女孩在廚房裏試試,心懷鬼胎地問。

  「不了,自從這個帥哥好上之後就沒有那樣了,她很喜歡這個帥哥的,你不
知道剛談念愛那會兒簡直又哭又鬧的,哭鬧起來要割筋斷脈的哩……」金蓮看來
知道的還不少嘛,正如馬彪所說。

  「噢,那還是挺好的嘛!」我心裏隐隐有些失落,「她叫什麽名字?」

  「怎麽,你喜歡這個女孩了?」金蓮偏着頭問我,我們就這樣說着又過了一
條街,現在正在另一個巷子裏走着,太陽也落到樓房的那邊去了。

  「沒有啦,她男朋友那麽帥,我也沒希望啊!」我說。

  「那就是喜歡啦,要不要我跟她說,她一定喜歡你的,我覺得你比她男朋友
還帥些。」金蓮簡直就在胡說八道。

  「我帥個毛線,我隻是問她叫什麽名字啦。要喜歡我也會喜歡你嘛!」我談
性正濃,脫口而出。

  金蓮突然不說話了,低着頭,腳步也慢了下來,暮色中看不出她的臉究竟有
沒有紅。我也覺察到了這明顯的變化,一時間巷道裏的空氣就像凝固了,安靜得
可怕,我們都不再說話了,邁着無聲的腳步一直往前走。

  「袁春,宋凱。」快到巷道出口的時候,金蓮突然擡起頭來開口說,臉上的
笑容在路燈的照射下就像在夜裏綻放的花朵,已然沒有了在巷道裏的尴尬。我真
後悔我不該說那句話,我不知道是否傷着她了?或者她想起了傷心的往事?

  「什麽?」我沒聽清楚她這句突如其來的話。

  「我說,那個男孩叫宋凱,那個女孩叫袁春。」她大聲地說,剛好有一輛卡
車從身邊駛過。什麽春什麽凱和我又有什麽相幹呢?

  我們終于到了那家山西餃子館,其實全名叫做「山西面食餃子館」,馬彪正
在端起水杯喝着白開水,見我們走進來了,趕緊向後朝櫃台招了招手,叫老闆上
餃子。

  山西的餃子比重慶的大多了,白菜豬肉餃子味道比重慶的還要正點,我和馬
彪吃的三兩,金蓮吃的二兩,走出來的時候我和馬彪直打嗝,一直停不下來,逗
得金蓮笑得前仰後合。

  路燈昏黃的光斑從樹影間灑落在人行道上,往回走的路上,我和馬彪都很開
心,我們說起了讀高三那會兒他幾乎每一天都要去吃一頓豬腳,豬腳可是回族人
禁忌的肉食。

  這種歡樂的心情是短暫的,當我們拐進那個小區的巷道的時候,我心裏面的
快樂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在黑暗的角落裏藏着什麽幽靈,使我害怕在繼續往前
走。即便這樣,我還是讓金蓮走在中間,我走在最後面,因爲越往裏走越顯得黑
了,有些來來往往的幽魂一樣的人從身邊掠過。

  到了門前的的時候,馬彪還是那麽小心翼翼地按門鈴,就像第一次一樣充滿
警覺,接下來的幾天都是這樣,我不喜歡這種提心吊膽的感覺。

  還是那個帥哥起來給我們開的門,看來他專門負責開門的,大家正在往大客
廳裏搬被褥。

  「你去洗漱吧,我幫你鋪床。」馬彪的關懷真的是無微不至,他說完就走到
儲物間去了,看來我的包就在裏面,我從進了這個屋子開始就沒有看見過我的行
李包,裏面也沒什麽貴重的東西,就由它去吧。

  「你中午都沒休息好,那麽辛苦地坐了一夜火車,先洗洗一個澡吧!」金蓮
也關懷地說,說完就進「娛樂室」撞上門了,看來女孩的房間就是白天的「娛樂
室」。

  我走進儲物間找到我的行李包把我的毛巾和洗發露、沐浴露拿出來,走到衛
生間裏關上門,我想起今天下午被人偷窺的事,或者不如說是監視吧,心裏對門
上那個細小的孔洞充滿陰影。正在我準備想法把那個孔洞堵上的時候,門突然被
推開了,差點撞到了我的頭,原來是小杏兒。她雀躍着跳進門來,笑眯眯地對我
說:「帥哥,我幫你洗頭好嗎?」一點也不害臊。

  「我不是洗頭,我是洗澡,連頭一起洗的。」我笑了,我以爲她在開玩笑。
我發現今天晚上的她和白天的有點不一樣,裏面穿了一件潔白的襯衫,外面是一
條卡其色背帶褲,下面的褲腿是跟膝蓋齊平的卷邊,看起來活像一個清純的高中
生。

  「那你刷牙吧,我給你擠牙膏。」她說着就去擠牙膏,看起來還真不是開玩
笑,又是什麽人叫她來的吧?在她去擠牙膏的時候,我看見她穿着紅色拖鞋,看
見了那完美的腳踝和白鼓鼓的小腿肚子。

  「不用這樣吧,我自己有手有腳,謝謝!」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說,她已經
擠滿牙膏的牙刷遞上來,胸前那看起來就像沒有發育完全的小乳鴿羞澀地藏在襯
衫裏,我隻好先刷起牙來。

  「洗頭呢?」看着我快刷完牙的時候又說,仿佛不幫我洗頭她就交不了差似
的。

  小杏兒鉸着手一直守在我身邊,擺出随時準備爲我服務的樣子,「洗頭就算
啦嘛,洗澡到可以,你可以幫我洗澡?」我調侃着說,隻是想趕她走。

  「哈哈,你要是敢的話,我也可以的。」小杏兒笑起來,孩子氣的圓臉上露
出了兩個小小的很好看的酒窩,這種酒窩在馨兒臉上也有,蓉蓉卻沒有。

  「得了吧,你是江西哪裏的?」我記得白天金蓮說過小杏兒是江西的。

  「九江,你呢?」她說。

  「我和彪哥是一個地方的,你的電話是多少?」我鬼使神差地向她要電話号
碼。

  她突然就緊張起來,把手指豎起來放在飽滿的小嘴上打了一個噤聲,把頭探
出門外看了一下在縮回來,「把你的電話給我!」她小聲地說。

  我不知道她害怕什麽,搞得就像偷情似的,使得我也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
不敢大聲說話。「至于這樣嗎?」我看着她說,她正在飛快地在我手機上輸入她
的電話号碼。

  「好了!」她保存好電話号碼後把手機遞給我,「千萬不要和别人說,我們
這個團隊不允許亂打電話的。」她神神秘秘地說,擠眉弄眼。

  「什麽叫亂打電話?要是我想給家裏打電話呢?」我覺得這個團隊的規定太
不可理喻,小聲地對她說。

  小杏兒踮起腳尖來湊近我的耳朵說:「打電話的時候都會有人監視你!你可
要注意了!」熱熱的氣息吹在我的耳廓裏,癢酥酥的。「好了,不說了,早點睡
吧!」小杏兒轉身出了洗手間。

  我把洗手間的們掩上,一邊脫衣服一邊想着小杏兒說的話,暗暗吃了一驚,
我還想給蓉蓉或者馨兒打電話來着,差點就犯了一個大錯誤,可是我想不明白的
是:爲什麽不把我們的手機沒收了,那樣一了百了省事得多?我心裏很是感激小
杏兒,給我帶來了這麽重要的消息。

  我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馨兒打電話過來,我把手機關了放在衣兜裏挂起來,
站到噴頭下打開開關開始洗澡 .溫熱的水流就像雨點沿着我疲憊的身體蜿蜒而下,
今天發生的這些事情完全超出了我的生活經驗,讓我有些無所适從,我來到的是
一個嶄新的世界,和一幫嶄新的人呆在一起,就像做夢一樣,分不出真假。

  「裏面有人嗎?」外面有個女孩的聲音,一邊敲門一邊喊。

  「等一下!」我已經打完沐浴露準備沖洗,這些人真是的,沒看見裏面亮着
燈嗎?何況水龍頭還在「嘩嘩」作響。我心裏很是惱怒,不得不飛快地把身上的
泡沫沖洗幹淨,飛快地把身上擦幹,穿上衣服出來一看,原來是金蓮,又來監視
我來了,洗澡都沒有個清淨!

  「嘿嘿,我要上廁所!」金蓮讨好地笑着,身上穿了一件粉色的睡袍,敞開
的領口可以看見裏面紫色的抹胸和淺淺的誘人的乳溝,露出了她的瘦削的脖子和
尖尖的鎖骨。她一隻手捂着小肚子,好像内急得就快要蹲下身子坐在地上了。

  「去吧,不好意思,我是洗澡!」我閃身出門來,不冷不熱地說。

  「沒關系!」金蓮嗫嚅着走進了洗手間把門關上。

  走道裏已經沒有人了,馬彪從大廳裏走出來向我招手:「快進來,要關燈了!」

  「現在就睡?」我一邊走過去一邊說,我記得我洗澡之前看了一下手機,十
點鍾還差一刻的嘛。

  「我知道你是夜貓子,不過我們這裏的人睡得早一些,怕影響鄰居的休息。」
馬彪耐心地解釋着,顯得山西人比重慶人素質要高些一樣,重慶人通常都是夜晚
一兩點了很多人還不睡。第十八章彩色默片

  走進客廳裏,客廳的地上兩邊都已經躺滿了人,鼾聲此起彼伏,隻有中間留
出一條窄窄的小通道,我和馬彪沿着通道朝陽台那個方向走去,盡量小心翼翼地,
因爲一不小心就碰到邊上正在熟睡的人。在靠近陽台的地方,我們找到了我們自
己的床鋪。馬彪的床鋪就在我身邊,我想估計也是爲了監視我的動靜吧,這種監
視真的是無處不在啊!

  躺在被子裏,我想起來我的身份證來,我故意打着鼾把身份證慢慢地從兜裏
摸出來,悄悄塞在枕頭底下,我知道哪裏都不安全,可是在我兜裏就更不安全了。
陽台上有月光射了進來,落在腳那一頭的地闆上,慘白慘白的。屋子裏的空氣中
夾雜着濃重的汗液的味道,顯得有些沉悶,特别是我對面的那個人,在故意地大
聲打鼾 .

  馬彪倒是很快睡着了。我卻睡不着,我是第一次和這麽多人躺在一個房間裏,
而且除了馬彪之外都是陌生人,這讓我想起《少林寺》裏那些和尚也都睡在一個
屋子裏,不同的是,這裏的人我想很多都沒有睡着,絕對有人在被子裏偷偷地自
渎,空氣中有種濃郁的慌張的氣味。不知道女生的房間裏什麽情況,她們是否也
有很多人睡不着?她們是否也玩自得其樂的見不得人的個人遊戲?

  我想起小杏兒來,這個十八歲的孩子,有張孩子氣的圓臉,我曾握過她柔和
潔白的小手,我曾看見她笑起來的時候臉上露出的那兩個似曾相似的小酒窩,我
的目光曾掃過她那青澀的小乳鴿、完美的小腿肚子……這些都讓我的生命之根蠢
蠢欲動,在被子下面隐秘的黑暗中鼓脹起來。我在清醒的頭腦裏構造小杏兒赤裸
着的樣子,就像一隻潔白的小綿羊軟軟的爬在洗手間的坐便器上,向我綻露她那
清新玲珑的花房,噢!就是那裏,坐便器上,有一朵花骨朵兒正在向我開放,在
獸性的微風的吹拂下,羞澀着顫抖着滴下亮晶晶的露珠,我把我那可鄙的粗大的
肉莖——她說「很大」的這根肉莖——深深地插入嬌嫩的花苞,讓我的小天使、
我淳樸的姑娘的撐得皺額蹙眉,發出壓抑的疼痛而極樂的低聲鳴叫,就像一頭跑
得氣喘籲籲的幼鹿那樣喘氣,我就這樣緩緩地幹着她、幹着她,去接近那美妙的
巅峰……就在我快要到達那美妙的巅峰的時候,已經非常接近那頂點了呀!一陣
低沉的振動把我從自渎的幻想中割裂出來,馬彪翻了一個身,把抖動了幾下閃着
熒光的電話拿到被子裏去了,看來是什麽人給他發來信息,他正躲在被子裏看。

  周圍的人們已經熟睡,不在是那種做作的鼾聲,取而代之的是雜亂的不由自
主的鼾聲交錯着呼吸聲,我聽見女生的房間門「吱呀」一聲打開又「踏」的一聲
掩上,有人走到洗手間裏去了。

  我在黑暗中眯縫着眼看見馬彪輕輕地揭開被子,輕手輕腳地坐起來四周看了
一會兒,才慢慢地向前傾去找到拖鞋穿上,蹑手蹑腳地弓着腰如履薄冰地從中間
那條小道穿過,一米八的個頭神奇地變得像一隻夜行的貓那樣靈敏,靈敏得不可
思議!他那弓着的背影無聲地消失在亮着燈光的走道上,朝洗手間哪個方向去了,
我聽見關上洗手間的門的聲音和給門上插銷的聲音。

  哦!我的好哥們!平時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接到一個母貓的短信就讓你變
成這樣了,顯而易見,那種母貓正在洗手間裏等待着這隻體型碩大的公貓的到來,
而這隻公貓此刻已經走到了母貓的面前……我的腦袋裏突然閃過不好的念頭,難
道是金蓮?金蓮和他走得那麽近,這個念頭讓我有些喘不過氣來,我不明白剛才
我自渎的時候竟然想到的是小杏兒而不是金蓮,或者其他随便我熟悉的人也好,
比如馨兒、蓉蓉、還有馬彪的妹妹馬丹也好啊,也許我對年輕的身體有着特别的
偏好吧,那種開拓者的錯覺讓我想到的是小杏兒——她就像挂在枝頭的酸酸澀澀
泛着清香的青蘋果。要是真的是金蓮,那就太讓人傷心了!太讓人氣餒了!洗手
間什麽聲音也聽不到,不行,我得去看看——我心裏的魔鬼這樣叫着。這個魔鬼
叫我一成不變的模仿着馬彪的樣子,那樣小心翼翼輕手輕腳地走出大門。站在走
道上的時候,我舒了一口氣,停了一下便快步向洗手間走去。

  根本就看不到洗手間裏的燈光,這讓我很是失望,走到跟前,我低下頭來仔
細尋找白天她們用來偷窺我的那個孔洞,那個通往天堂的卧榻的小孔藏在一張髒
乎乎的小紙片後面,我顫抖着手指把它揭開來,就像揭開新娘的面紗,心裏一邊
不停地進行可笑的祈禱:不要是金蓮!不要是金蓮!……我彎下身來虔誠地朝沿
着那細小的神奇的光線望進去,一看到那白花花的身體顯得豐滿,我懸着的心就
放下來了,金蓮絕不可能是這麽個身子,金蓮可不是這麽白的!那是白天我在
「娛樂室」裏撞見的那個練習步伐的的四川妹子,隻有她才有這麽豐滿的身材。
當時也沒細看,倒是記住了她那雙大腳,現在細細想起來,個子大概也要超過一
米六了,隻是有些微胖才顯得矮了,一張肥大的盤子臉,豐滿的乳房,碩大結實
的臀部,皮膚很是白皙,眉目顧盼之間風騷,倒也别有一番風味,想不到文绉绉
的馬彪居然好這一口,真要把我樂死了!

  裏面燈光通明,馬彪并沒有脫褲子,隻是把褲子褪到腿彎處,皮帶的齒扣耷
拉在褲沿上,上衣也沒脫。就在坐便器旁邊的鑲着白色瓷磚的牆壁上,馬彪把脫
得精光光赤條條的一堆肥肉堵在上面,一隻手把那大象腿似的白腿子擡起來,一
隻手捂着亂動的嘴巴,架着腿正幹得起勁呢。盡管馬彪盡力地弓着腰,可是他那
一米八五的個頭對女人來說确實顯得魁梧了些,胖妹隻好把那隻獨立的腳尖使勁
地踮起來适應高度,雙手從馬彪的腋下抄過來抓摟着馬彪的脊背。

  這是一場激情四射的默片,那肥碩結實的臀部被馬彪擠得變了形,随着至下
而上的抽動有力的抖動,一下,又一下……沉着而有力的聳動,可惜在我這個角
度正好是他們的側面,看不到胖妹陰戶的模樣,隻看得見交接處那根濕漉漉的陽
物的一部分在進進出出,發出「嘁喳嘁喳」有節律的響聲,胸部那兩團白花花的
肉彈在歡快地上下抖動。有時候那黑紅色的粗魯的話兒滑落出來,在燈光下泛着
濕濕亮亮的光澤,馬彪便慌忙把捂着嘴的那隻手松開來握着,忙亂的往胖妹的雙
胯間亂刺,胖妹仰着頭一頭卷發迷茫地朝着天花闆喘着粗氣,等待着那迷了路的
野獸之劍再次突入進來,「噗叽」一聲——馬彪虎着臉龇着牙悶哼一聲,捂着胖
妹的嘴再次抽送起來,好像水流的更多了些,變成了「梯踏」「梯踏」的清響…
…我正看得口幹舌燥,下面早已再次硬硬地翹起來,在褲裆裏搭起了高高的帳篷,
我正想伸手進去安慰它一下,娛樂室的門卻「吱呀」一聲輕響,輕輕地開了,吓
得我趕忙直起身來,出了一身冷汗,連忙把褲裆裏的手伸出來。接着走道的燈光
一看,原來是小杏兒,她正揉着眼睛往洗手間蹒跚地走過,身上不在是那套清純
的「學生裝」——早已換成了寬大的白底圓點的睡衣,蓬亂着頭發,松松垮垮的
睡衣——看起來像鬼片裏面的女鬼一樣,要是我沒見過她的話準被吓個半死。我
尴尬地洗手間的門前的黑暗中站着,看着她夢遊似地朝我走來,一句話也不敢說,
任何的響動都有可能吵醒兩個屋子裏的人,那時候就熱鬧了,我打包票會亂成一
鍋粥。

  這粗心的小杏兒也沒看見我,直到走到跟前來,伸手就去推洗手間的門。我
連忙從後面一把捂住她的嘴把她拉過來緊緊抱着,她睜大了眼睛死命地掙紮,雙
手來扳我的手掌,我從後面把頭伸到前面去讓她看清楚我是誰,我盡量不讓自己
有多餘的行動,讓她誤會這是謀殺就不好了!她漸漸地平靜下來,我得以騰出一
隻手來指了指洗手間的門,她才把我捂着她的嘴的手松開了,我的小姑奶奶!真
是吓死我了!我捂着她的嘴直到她呼吸平靜下來才松開,她不解地望着我。我指
了指蓋着小孔的那片指甲大小的髒紙片,她才明白了,走過去就要揭開那紙片,
我連忙拉住她的的手把她扯回來,在黑暗中我看見她頑皮地笑了——走道上的燈
光反射到這裏來,經過這一番掙紮她也足見适應了眼前的環境。她笑着掙開我的
手,非要湊近去看,好吧,随便她吧!裏面像有一股神奇的魔力,深深地吸引住
了小杏兒,她正撅着小屁股在看的起勁呢,我無可奈何地準備走開,這裏可不是
久留之地!她後腦勺就像長了眼睛,反手拽住了我的手,自己卻還在看得津津有
味。我真的有點納悶,又不讓我看,拽住我幹什麽?我試着把手抽出來,她卻攥
得緊緊地,我的指尖都有些發疼了,這小妞兒,不會是動情了吧?

  我試着伸手去觸碰她,剛搭在她的尾骨上,她伸出另外一隻手來反手打了我
的手一下,我就搞不明白了,這究竟是什麽意思呢?我猴着膽再次把手伸過去,
心裏「砰砰」直跳。這次她沒有伸出手來打我,我便得寸進尺地大起膽子來把抖
索着的手掌沿着睡衣的下擺伸進去,沿着她彎曲的暖乎乎的脊背骨一直摸上去,
我真害怕她尖叫起來,可是她一點動靜也沒有,自顧自地看着裏面,看來她是默
許了我的無禮的。我一直向上摸索,她的皮膚光滑得像塗了一層油脂。哦,小小
的的凸起的是肩胛骨,肩胛骨中間長着茸茸的細小的汗毛,掃拂着我灼熱的掌心,
我的手掌慢慢地沿着肋骨滑到下面去了,在觸碰到那雙小乳鴿的一刹那,她不由
自主地顫抖了一下,抓着我的那隻手不知什麽時候一經松開了,當我從後面兩隻
手握着這對暖乎乎的可愛的小鴿子,這對可憐的小鴿子正在瑟瑟發抖。就在我正
準備大肆蹂躏的時候,她突然直起身來,把我的雙手從胸部扒開,又繼續俯身去
看那活色生香的「默片」了。

  就在我伏在她背上撫摸她胸部的時候,我的下面早已硬得不行了,不停地在
她撅起的小屁股上摩擦,癢酥酥地讓人難耐。這會兒她又把我的手從胸部拿開了,
我豈能善罷甘休?我再次将肮髒的魔掌身入了面前這個聖潔的身體,這次可不是
小乳鴿了。我涎着臉抓住她睡褲的褲帶往下面拉,她連忙伸出手來抓着褲帶不讓
我得逞,我們就這樣僵持了大概一分多鍾,她的小手才不情願地松開了,睡褲連
着内褲一起被拉到了大腿上。可惜光線不夠亮,隻看得見挺翹的白花花的屁股,
看不清她那可愛的花苞——我蹲下來湊近了看,也隻看得見大腿中間黑黑的一片,
我的心就快跳出嗓子眼來了,喉嚨裏幹燥莫名,像吞下了一團火似的。我隻好伸
着手指朝那黑暗中的神秘花園摸過去,剛觸碰到那團軟軟的肉的時候,她緊張地
把雙腿夾緊了,我趕緊縮了回來。

  我知道我這個時候千萬不能着急,我看着她的雙腿漸漸分開了,才又把指頭
伸出去,這次她并沒有把雙腿夾緊了,反而張得更開了。我摸到了,我摸到了那
團軟肉上卷曲的短短的恥毛——被淫水濡濕的恥毛,肉團中間已經濕哒哒地一片
糊塗,我大膽地找到那條潮濕不堪裂縫,把指腹陷了進去,小杏兒渾身一顫抖,
指尖就沒入那緊緊的熱乎乎的洞穴裏去了,那一張小口緊緊地箍着我的手指。我
輕柔地撇捺了幾下,裏面的肉褶才慢慢地舒散開來,我隻是抽了幾下,她就禁不
住激烈顫抖起來。

  她突然伸出手來,一縮臀部,一下把我的手指從裏面吐出來,她直起身轉過
來怔怔地看着我,有那麽一兩秒,才慢慢地蹲下身來把我的褲子褪到大腿彎處,
用手拍了拍我的直戳戳的肉莖,站起來踮着腳,雙手抱着我的脖子,我的小姑奶
奶,不會在這裏就幹吧?裏面還有一對定時炸彈呢,前後左右都是炸彈啊!她那
一小片黑乎乎的恥毛摩擦得我的龜頭一陣陣發癢,也管不了這麽多了,就算所有
的人都出來看着我也要幹了,箭在弦上,由不得我了!

  我把怒脹的肉莖在她的大腿中間亂戳,卻怎麽也找不到那個迷人的洞穴,惶
急地在裂縫間胡亂戳動,她爬在我的肩膀上輕輕地咬着我肩膀上的肉,焦急地等
待着……就在這時候,洗手間裏傳出了水龍頭「嘩嘩」流水的聲音,我連忙把她
推開來,她也吓得不輕,慌忙地提上褲子鑽到那間「娛樂室」的卧室裏去了,我
一邊提褲子一邊狼狽地往回輕跳,衣服摩擦發出的「沙沙聲」此刻聽起來是這麽
響亮,讓人膽戰心驚!

  我憋着粗氣穿過過床鋪中間的那條小道的時候,黑暗中有個人直起身子來又
倒下去了。我鑽進被子裏,用被子蓋着頭大口大口地喘氣,直到呼吸平靜下來才
把頭伸出來,洗手間那邊還有「嘩啦嘩啦」的流水聲,這對奸夫淫婦正在清除欲
望的痕迹!

  過了好一會兒,馬彪終于回來了,還是貓着腰,還是靈敏地穿過大廳中間,
到被子裏躺下了,我聽見他喉嚨裏發出「咕咕」的像灌水灌得太飽的聲音,也許
那是欲望被滿足的聲音吧!過了好一會兒,洗手間的門才被打開,有人走到女生
的房間去了,又有人出來進了洗手間,我知道這是小杏兒,真像起來沖進去和她
大幹一場,不過經過這一番折騰,我也吓得夠嗆了。聽着小杏兒上完洗手間進房
間去了,我的心才安靜下來。欲望漸漸在冷卻,思想也清明起來,剛才的這一切
好險啊,讓我不敢相信自己冒了一個多麽大險,不知道哪裏來這麽打得勇氣,都
是因爲害怕金蓮被幹了?也不全是,還有強烈的好奇心在裏面,要是叫我從頭來
過,我再也不敢了 .馬彪的呼吸聲漸漸平穩,我也累了,隻是尿急得厲害,不情
願地上了一次洗手間,回來就沉沉地睡了。




               【待續】
2015-12-13 19:4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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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銷豔譚】(19-22)作者:流淚的阿難陀

.

                          【傳銷豔譚】(19-22)


作者:流淚的阿難陀

字數:14634 


            第十九章苦中作樂兩相逐

  一大早又被馬彪拍醒了,這真是個讨厭的家夥,總不讓人安安穩穩地睡覺。

  「才九點啦,幹嘛呀?」我很是郁悶,周圍的人都在整理床鋪,把疊好的被
子放到儲物間去。

  「快點啦,統一起床!」馬彪無可奈何地說,真他媽扯淡!好多年都沒有
「統一」過了,現在還玩這幼稚的遊戲。

  說歸說,我還是不情願地起來了,大廳的其他床鋪早已被瞬間拿走,就像突
然起了一場大風,把所有的鋪蓋都卷走了似的。我睡意猶酣,磨磨蹭蹭地疊被子,
馬彪在旁邊焦急的等待着,一邊催促我快點。我聽見有人陸陸續續地出門了,這
是要去幹嘛?推銷産品麽?

  我抱着卷起的被褥往儲物間走的時候,迎面碰上了正抱着疊得整整齊齊的小
花被的小杏兒——她正從房間裏出來也要到儲物間去,目光剛一對上,她像是被
我吓了一跳,紅着臉驚慌地退了回去把們掩上,就像看見一種不知名的面目猙獰
的野獸似的。到了儲物間裏,金蓮正在往堆得像小山似的鋪蓋上放她的被子。

  「哇,這麽多被子啊!」我被眼前的景象怔住了。金蓮正凹着腰杆把被子往
上面推,纖細的腰身露在外面,裏面薄薄的潔白的棉質打底衫露出了好大一截。

  「有這麽多人嘛!」她放好了被子拍打着雙手說,在一邊看着我把自己的被
子放到那座「小山」上去。

  「今天是去幹什麽?」我一邊放一邊問她。

  「不幹什麽啊,就是出去走走。」金蓮說。

  「彪哥不是說的要去看倉庫的啊?」我有點不明白,出去走走有必要起這麽
早嗎?

  「改天再去吧,今天還要上課呢!」金蓮和我一邊往外走一邊對我說。

  「彪哥來上課?」我說,我昨天聽彪哥說他是講師的。

  「不是,是小杏兒!」金蓮說。

  「她?什麽時候?」我真不敢相信小杏兒也是講師,在我的心裏講師已經很
有級别了。

  「試講,别問了,趕快去洗漱吧!馬上就要出發了!」金蓮說完就去房間裏
了。

  這裏的生活就像一場龍卷風,夾裹着我不由自主地前進,在洗臉的時候我這
樣想。從昨天到現在,什麽時間幹什麽事情都是有規律的,被規定好了的。金蓮
在走道裏等着我,彪哥早已不見了蹤影。

  「今天就你跟我?」我一邊往外走一邊問金蓮。

  「我是你的導師嘛!哈哈!」金蓮笑起來,她笑起來的時候露出潔白的牙齒
和鮮紅的牙龈。

  「其他人呢?」我出了小區沒有看見我們的人。

  「早就出發了,哪像你這個懶蟲哩!」金蓮抱怨地說,「你是問小杏兒吧?」
她歪着頭問我。

  「不是,不是……」我支支吾吾地說,「我們現在去哪裏?」我想金蓮一定
是知道了什麽才這樣問的。

  「你不餓呀?當然是去吃早餐啦!」金蓮說,一邊往巷道口走去,我隻得像
個跟屁蟲似的屁颠屁颠地跟在後面。

  我們在一條高低不平、坑坑窪窪的肮髒的街道上吃的早餐,是兩個厚厚的肉
夾馍,裏面各放了一個雞蛋,味道還不錯。不過我看見這邊有種叫做「毛雞蛋」
的東西,看着就想吐,就是把孵化得差不多了正準備出殼的雞蛋鹵熟,裏面的小
雞已經成形,都有了毛茸茸的翅膀,真不知道他們怎麽想的?又怎麽連毛帶肉吃
得下去?

  「你喜歡去哪裏逛?」吃完早餐的時候金蓮一邊用紙巾優雅地擦着嘴一邊問
我。

  「有書店嗎?」我說,我喜歡書,不過不是喜歡讀書。

  「有啊,走吧!」金蓮說走就走,我喜歡這麽爽快的的女孩子。

  結果我們來的卻是一家超市,是啊,超市裏面也有書,都是盜版的書籍,什
麽家庭保健、美食烹調、術數命理之類的,我很是失望,但是來都來了,我隻好
随便翻翻,我想給蓉蓉打個電話,就在貨物架中胡亂穿行,試圖擺脫金蓮。可是
金蓮是我走到哪裏跟到哪裏,根本就不會離開我。我認清了這個現實之後,氣哼
哼地在超市裏的長凳上坐下來,金蓮也坐下來。我們就看來來往往的人,那麽枯
坐着,各懷心事。我不知道她的任務是什麽,也許是在看好我的同時給我洗腦?
到現在爲止,除了看好我之外,她還沒有做出具體的行動來。我知道我要得到自
由——比如打電話或者最終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隻有讨好金蓮或者把她拿下才
能做到。

  「小杏兒去哪裏了?」我終于忍不住問她了。

  「怎麽?偏不告訴你!」金蓮仿佛知曉了我們昨晚的秘密。

  「我就是問問嘛!她來了多久了!」我聽說她要試講的,「可能來了很久吧?」

  「也不是很久,比我多來一個月而已。」金蓮淡淡地說。

  「要不我們回去吧,在這裏太無聊了!」我不想就這麽坐着,電話也不能打,
書也不堪看,我想起我的挎包裏還有那本沒看完的《伊甸園》,想回去接着看完。

  「上課還早呢?下午兩點才開始……」金蓮一點也不知曉我的心事,我連這
小小的要求竟然都得不到滿足。

  「彪哥女朋友是誰?」我想起昨晚的洗手間裏的那場香豔的「默片」,就問
她。

  「我也不知道啊,我剛來的,不過我們中間有個女生經常把他挂在嘴邊。」
她說。

  「誰呢?不會是你吧?」我知道那個人是誰,隻是不知道叫什麽名字。

  「怎麽可能,我一點也不喜歡他,他又不帥!」金蓮搖着頭說。

  「那你覺得誰帥呢?」我根本就不想知道那個胖子姓甚名誰,我隻想知道這
一點。

  「你真想知道嗎?」她咬着下嘴唇認真起來。

  「嗯!我太想知道了!」我以爲她要說了。

  「那你把耳朵湊近來我告訴你!」金蓮鬼靈精怪地說。我隻好把耳朵湊過去。

  「我——爸——爸!」她提高音量尖叫起來,震得我的耳膜嗡嗡作響。我氣
得氣不打一處來,追着她滿商場跑,她就像一隻兔子,蹦蹦跳跳的在貨物架之間
靈巧地穿行,常常在我剛剛要抓到她的時候便在我手中逃脫。

  她咯咯地笑着,一邊跑——長發飄飛象放風筝一樣,一邊扭頭朝後看,咯咯
笑着……追着追着,我都覺得自己暈暈乎乎的都快醉了。就在我一個躍步撲過去
抱着她的腰的時候,一個該死的穿着藍色制服的超市保安老頭出現了,相當禮貌
而又義正辭嚴地斥責了我們荒唐幼稚的行爲,我不得不放開我的小兔子,放開她
那柔軟如綿的小蠻腰。

  我一松手她又跑起來,跑出了商場,跑到了人行道上,跑在清晨明媚的陽光
裏,她難道就不怕我故意跑錯了方向?剛才我還試圖甩脫這個可怕監視人呢?她
是那麽肯定地朝前跑着,那美麗的大眼睛裏閃爍着歡樂的光彩,眸子明亮得就像
秋天的湖水,裏面蕩漾着迷人的幸福的光波。我在後面追着,看着她抖動着的臂
膀、苗條健美的大腿、甩動着的堅實的臀部……我就像一個饑渴的獵人,追着前
方漂亮的獵物,随時準備開槍射擊。

  金蓮好象一個活潑的小女孩,熱情洋溢地跑着,穿過人行道,跑進了公園—
—這是我們昨天下午來的那個公園。她跑到我們坐過的長椅子那裏邊跑不動了,
那裏陽光正好,金蓮氣喘籲籲地轉過頭來,彎着腰向獵人告饒,那張嬌嫩光潤的
臉紅酣酣的,再兇惡無情的獵手又怎麽下得了手呢?

  我們在長椅上坐下來,遠處的灌木的葉子上還有露珠,被早晨的太陽的光照
得亮晶晶的,就像一簇簇亮閃閃的珍珠。這是一個多麽奇怪的組合啊——一個監
視的人和一個被監視的人,或者不如直接說一個漂亮的女獄卒和一個狡猾的犯人。
他們之間隔着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空氣,用通俗的話來說,就是我們不是「一條
道上」的人。可是就在剛才,我們像所有青梅竹馬的孩子那樣追逐,她臉上開心
的笑容像鮮花一樣綻放。

  「聽彪哥經常提起你來,你和彪哥關系很好……」金蓮說,又是馬彪,在這
美妙的時光裏提到現實是多麽地讓人失落啊!現在的馬彪嘴裏基本上都不會說真
話了,他已經發生了徹頭徹尾的質變。

  「是啊,我和彪哥是有衣同穿,有床同睡的好兄弟,那時……」我說,我常
常想起那段一起奮鬥的難忘的歲月。

  「哇喔,這麽好啊!快給我說說!」金蓮迫切地說。

  「也不是一直好啦,我們也鬧過矛盾……」我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深深的回憶
裏,金蓮把那就快要蓋上的回憶的輕紗輕輕一揭,過往的歲月就袒露了出來。

  那時爲了更好地準備高考,我和馬彪在學校門後不遠的地方租了一間清淨的
平房,就像我說的,我們的關系雖然很好,但是在臨近高考的前兩個月的時候,
我們出現了矛盾,這個矛盾來至于他的鼻炎。第二十章初識謝娘時

  馬彪是在一場重感冒之後留下鼻炎的,燒退了,鼻涕卻止不住。我們那間房
間裏到處是他扔的廢紙團,床腳的大紙箱裏長長也被沾滿鼻涕的廢紙團充滿着—
—這不是我讨厭他的原因,我那時從來就沒讨厭過我的好兄弟!看着他一天天地
虛弱下來,高考沖刺在即,我也替他十分着急,但是卻束手無策,那時那個小城
市裏還沒有根治鼻炎的特效藥。他不得不常常請假,托我給他帶早餐回來,就躺
在床上溫習功課。他非常聰明,我也常常得到他耐心的指導。

  從患上鼻炎後又過了一個月,高考備戰已經白熱化的時候,他給家裏寫了一
封信。第二天我放學回來,一推開門,馬彪已經不在床上了,房間裏面空空蕩蕩
地。馬彪的床前上多了一個大紙箱,我走過去看的時候,發現馬彪的床上有一個
乳罩,是那種粉紅的棉質的乳罩。我有點不敢相信馬彪會豔遇了,他一直是一個
很規矩的人,我把乳罩抓在手裏拿起來看,上面還有熱乎乎的溫度。

  這時門外響起了腳步聲,一直朝門口走來,我以爲馬彪回來了,連忙将手中
的罩子放下。這是從門外走進來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孩,看見我站在馬彪的床邊,
漲紅了臉龐快步走過來,飛快地抓起乳罩轉身塞到窗台前書桌上的一個書包裏,
我才發現書桌上還有兩個大旅行包。

  我讪讪地退回來坐在自己的床上,爲剛才的失禮感到懊悔。女孩拉上書包的
拉鏈後,便對着鏡子拿把梳子梳起頭發來。我從後面看了看她,她穿着藍白相間
的校服,腳上穿一雙潔白的帆布鞋,身材挺拔而苗條,細細的腰,寬松的學生校
服遮掩不住那渾圓的臀部曲線,剪着齊耳根的短發,一股子純正的學生氣。馬彪
這家夥真是走了狗屎運了,不知道是從哪個學校搞到的尤物?沒想到一向對我無
話不說的馬彪保密工作做得滴水不漏!連提都沒有提起過。

  就在我心裏一邊埋怨一邊嫉妒的時候,女孩已經梳好頭發做到馬彪的床上來
——馬彪的床就在我的床的對面。我不知道她是否還在爲我剛才的舉動而生氣,
就偷瞟了她一眼,她低着頭鉸着手在床沿上晃悠着兩條修長的腿子,腿的線條很
勻稱,剪着學生式的劉海,眼睛不大,雙眼皮,可是光亮照人,臉盤瓜子形,細
膩雪白的皮膚,俊俊秀秀的,臉上的神色已經不像剛才那麽激動了,正帶着無比
溫柔、無比沉靜的笑容看着地上……這真是個漂亮的女孩呀!比我以前見過的所
有女孩都美,沒半點兒脂粉氣,沒一星妖豔氣,健康而妩媚,純真而甜美,渾身
上下洋溢着青春的魅力。

  我不由得看的呆了,好半天才說:「彪哥呢?」

  「你說我哥啊!」她就像如夢初醒一般擡起頭來說,「他和我媽媽上醫院去
了。」

  見鬼!我剛才在胡思亂想些什麽啊!原來這是馬彪的妹妹,他說過他有一個
十八歲的妹妹,在老家讀高二的。

  「哎呀,你就是馬丹吧?你哥哥經常說起你呢?」我紅着臉說,爲自己剛才
的胡亂猜測感到龌蹉。

  「是吧……」她笑了,一笑起來兩頰就泛起兩個淺淺的酒渦,臉一笑就透紅,
她說話的時候,聲音很好聽,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向上彎成一彎新月,長長的睫毛
也跟着彎起來,「你就是彭宇吧?」

  「是啊!是啊!」我爲她知道我的名字而開心得不得了,肯定是馬彪跟她說
過了,「你們好久到的?」

  「今兒早上,兩個小時就到了,不遠。」她變得舒展大方起來。

  「那你們吃飯了嗎?」我問她,如果她還沒吃飯,我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跑
出去,即刻給她帶回來一盒熱氣騰騰的花菜肉絲套飯。

  「吃了……」她正說着,外面就傳來了馬彪和一個女人的聲音。

  馬彪和他媽媽從醫院回來了,我趕緊站起來叫阿姨。他媽媽是個幹脆利落風
風火火的女人,模樣簡直就是馬丹的擴大版,隻是臉上多了一些稀稀疏疏的皺紋,
一進門就心疼地數落我們不會打理房間,一邊給馬彪整理床鋪,整理完後又囑咐
馬彪要按時吃藥,把從醫院帶來的那些大大小小的盒子重新給兒子看了一遍,才
氣喘籲籲地坐下來,喝了一杯我從溫水瓶裏倒出來的開水。我仿佛又看見了媽媽
的樣子,總是那麽忙碌,總是那麽風風火火的,心裏就有點發酸。

  「馬丹,去收拾東西,我們要趕車哩!」這位和藹的母親都還沒有好好的歇
一歇就要走,「那些雞蛋,上完課了兩個自己煮着吃!彭宇你也不要客氣,你們
都是我的孩子!」她指了指床面前那個大紙箱。

  馬丹把東西都裝到書桌上的旅行包裏,阿姨站起身來扯扯衣角就要出發了。

  「我送你們吧!」我也站起來提起一個旅行包來。

  「這怎麽好意思呢,小彪送我們就行了!你好好休息吧,下午還要上課呢?」
阿姨客氣地說。

  「馬彪剛從醫院回來,他才應該好好休息呢!」我一邊說一邊不容分說地就
往外走。

  這個小城的六月,幹淨的陽光毫不吝啬地灑落,我心裏很開心,想跟馬丹說
說話兒,可是有她媽媽在又不好意思說,到了車站都沒有和她說過一句話,倒是
她媽媽一直打聽馬彪的生活起居,我都如實做了報告,阿姨對兒子的表現很滿意,
開心地笑了。

  到了車站的時候,發往馬彪家那個小城的車就要走了,我們在候車室裏就跑
起來,趕不上就糟了,下午僅此一班車。馬丹走得慢些,走在最後,我把行李提
上車占好座位讓阿姨看着就往車門走,馬丹也正走到車門跟前來,側身讓我先下
來,一邊說:「謝謝你,再見了!」聲音就像風鈴搖響般那麽清脆。

  「我……你……記得給我寫信!」我終于鼓起勇氣說出了那句話,在汽車發
動機的轟鳴聲響起的時候,我不知道她有沒有聽清楚,汽車緩緩地駛出了車站,
我把一直揮着的手放下來,垂頭喪氣地往回走,像個洩了氣的皮球。是的,我動
心了!我想無論是任何人,在我那種年齡的時候,見到那時的馬丹,誰都會動心
的,毫無疑問!毋庸置疑!隻是四年前手機還沒有在那裏的學生中流行起來,更
不要說什麽QQ什麽微信了,我們隻有寫信——這種傳統而真摯的交流方式,而
今正在沒落的純樸的交流方式。

  過了兩天,馬彪的鼻炎奇迹般地好了,也不流鼻涕了,他掙紮這要去上課,
高考可不管你什麽鼻炎不鼻炎,一天一天地在逼近,我們都來不及撿拾歲月的沙
灘上那些美麗的貝殼,眼睜睜地看着無情的時光的波浪将它們卷入大海裏。令人
高興的是,馬彪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好,可能是母親那充滿愛意的雞蛋發揮了神奇
的作用吧!

  那天在車站送阿姨回來之後,我本來想主動給馬丹寫封信的,可是我隻聽馬
彪說過學校的名字,又不好意思問馬彪班級,過了幾天,我幾乎把對馬丹的那種
短暫而激烈的悸動淡忘了。我每天都要應付各科堆疊的試卷,無休無止。那天下
午上第一節課的時候,馬彪一進門就對我高高地揚起一封信高叫着:「彭宇,你
的信!信!」

  我正爬在座位上養精蓄銳,以便在接下來上課的時候把老師說的東西悉數收
納在我暈暈乎乎的腦袋裏面,我懶懶地擡起頭來:「是哪個寫的?」

  他一邊朝我走來一邊看信封上的地址,一邊念着上面的字,突然驚訝地說:
「我老家寄來的哩,還和我妹妹是同一所學校的啊,你那裏有熟人?」他歪着大
頭問我。

  「哪裏哦?我看看!」我徹底想不起來我那裏還有什麽熟人,我拿過信來一
看,上面沒有署名,不過從娟秀小巧的字迹可以看出來,那是女孩的筆迹。難道
她真的給我寫信了?我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就要從座位上蹦起來了。

  「誰的呀?」馬彪在一旁看着我激情澎湃的樣子,「這麽高興!」

  「噢……」我摸摸胸口好讓那股激蕩在胸腔裏的氣息舒緩下來,我真不知道
該不該告訴他,我不知道他會怎麽想,但是我和他那時是沒有什麽秘密的,我低
聲說:「馬丹的……」

  「馬丹?」他不相信,伸手要來搶我的信,我早就防着他有這一招了,一溜
手放到課桌的抽屜裏鎖上了。他很是郁悶,抱怨地說:「她爲什麽不給我寫?要
給你寫?」

  「你又沒叫她寫嘛!」我說,這時候上課鈴響了,開始上課了。

  可是直到下課,他都沒有和我說過話,沉着個臉看也不看我,埋頭看他的書,
直到放學都沒有理我,自顧自就走了,我想馬彪是真的生氣了。不管她了,我等
人們走光之後,才懷着激動的心情從抽屜裏把心拿出來在桌子下面悄悄看,馬丹
也沒寫什麽,就是寫了想和我交朋友,那種普通的「筆友」,還給我寄來一張照
片,是她們冬運會排練的時候的照片,問我有沒有照片,也給她寄一張。

  我知道什麽地方可以照照片,就在不遠的街心花園就有人照照片,彩色照片
現照現取,我趕緊寫了一封信,雀躍着跑到街心花園站在花圃邊上照了一張照片,
和信一起塞到信封裏,跑回來投到了學校門口綠色的郵箱裏,把滿滿的企盼都投
了進去。

  我回來的時候,馬彪橫躺在床上,耷拉着腦袋看着我,也不說話。看來他是
真的生氣了。我也不知道說什麽好,在書桌上把淩亂的資料和試卷胡亂理着。

  「我說……」他終于開口說話了,我背對着他靜靜地聽着,「嘿,哥們兒!」
他以爲我沒有在聽,又叫了一下。

  我轉過身來帶着尴尬的表情朝着他,他叫我「哥們兒」,那就是沒有生氣了,
至少也不是最生氣的那種。

  「我說你呀!就是' 不念經的和尚' ,都不曉得你讀過幾本經書了!」馬彪
直起身來一邊不安的抖動肩膀一邊說。

  我「噗嗤」一聲忍不住笑了:「也沒寫什麽了,不信你看!」我從書包裏翻
出馬丹寫的那封信遞給他。

  「管你的哦,隻要你有這本事,随便你啦!我不看!」他又把信給我扔了回
來。我們又重歸于好了,我記得我一封信裏面就說很喜歡她,說她就像「仙女」
一樣,還爲乳罩事件道了歉。之後我們又通了幾封信,名義上是筆友,訴說着各
自的煩惱,事實上都互相傾訴着愛慕——像所有的少男少女都做的那樣,都很期
待我們見面的那一天。這一天終于在高考的時候來臨了,馬彪跟我說她媽媽要上
來陪考,我也不敢問她妹妹來不來,但是我知道,她一定會來的!第二十一章想
見不如相見

  高考的前一天上午,馬彪一大早就出去了,等他回來的時候後面跟着他妹妹
——我朝思暮想的人兒啊!你終于來了!穿的還是那套學生裝,洗得幹幹淨淨的,
頭發好像長長了一點,背着書包羞澀地站在馬彪身後,一點也沒第一次來的時候
那樣大方。

  「阿姨呢?」我問馬彪。

  「沒有過來,我在學校門口給她們租了旅店。」馬彪說。

  他和馬彪并排坐在床上,低着頭沒有多說什麽話,隻是聽我和馬彪在說,這
時有個女生在外面叫馬彪,馬彪看了妹妹一眼,臉紅紅地就出去了。叫馬彪的這
個女孩子我認識,就住不遠的地方,文科高三的,昨天和馬彪說好一起去買考試
工具的,我覺得那女孩對馬彪有點意思,就是太黑了點,也有點胖,所以馬彪和
她一直保持着那種純潔的友誼。兩個在外面叽叽喳喳地說了一會兒。

  「我們去買東西,你們自己聊着,等我回來一起吃飯。」馬彪走進來撂下這
句話就和那女孩走了。房間裏就剩下我和馬丹兩人了,窗外的老榆樹上鳴蟬正在
可勁兒地叫喚着,門前的泥地上是明亮得耀眼陽光,有條健壯的公狗在明亮的陽
光裏伸着舌頭追着一直漂亮的小母狗跑過,再遠一點的亂石堆裏聳着一根廢棄的
高高的水泥電線杆。

  「你過得還好嗎?」我們幾乎同時争先恐後地說。

  「不……我是說你準備好啦嗎?高考。」她窘迫地搖着頭說。

  「還行,看臨場發揮了。」我說,其實我心裏知道,就算沒準備好也沒辦法
了,明天就是大考之日了,「一個星期前老師就給我們放假了,叫我們好好放松
一下,可是我還是緊張,看了書做了題,不這樣我不安心。」

  「沒事,正常發揮就好了,放松點!」馬丹一邊說一邊在書包裏翻着什麽。

  「噢,好的,謝謝……」我說,看着她從書包裏拿出一個淡藍色的小盒子來。

  「諾,給你的,打開看看!」她從床上竄下來,拿着那個淡藍色的小盒子遞
給我,上面有粉紅色的緞帶系着。

  我伸手去接,卻觸碰到了她的指骨,她一驚縮回了手,盒子就掉到地上去了,
我連忙從床上竄下來去撿,她連忙彎下腰來,「砰」的一聲響亮,額頭撞在了一
起,我隻覺得眼冒金星,她「哎喲」一聲蹲在地上捂着臉不動了。

  「撞到眼睛了嗎?」我趕緊去扶她起來坐到床上。

  「沒有,就是被撞暈了。」她坐在床上揉着額頭說,我連忙把小盒子撿起來
放到書桌上,走回來看着她,頭上慢慢地鼓起一個小包來。

  「都有包了,我去拿涼水沾濕了幫你捂一下!」我轉身取了手帕到水桶裏蘸
了水扭幹走回來。她仰起頭來閉着眼睛等我把手帕貼上去,我一直按着輕輕地揉
那個小包。

  「好了,都不痛了!」她張開眼睛說,我才發現我揉了好久了。

  「我們出去走走……」我一邊把手帕挂在挂鈎上一邊說,回頭一看她卻仰面
躺倒了。「那你睡覺吧?我看會兒書!」我走到書桌邊抽出那份印有數學公式的
資料來看。生怕明天記錯了。

  「把門關上好嗎?開着門我睡不着!」馬丹說,我扭頭一看,她已經鑽到被
子裏去了。

  我又把門撞上,開着門還能聽見遠處街道上傳來的車輛的喇叭聲,關了門房
間裏靜得連根繡花針掉地上的聲音都聽得見,我聽見了她平穩的呼吸聲。

  「彭宇!」馬丹突然出聲叫我,吓了我一跳,「我的頭還有點痛,過來幫我
看看怎麽了?」她說。

  我放下資料走過去,她仰在枕頭上閉着眼伸手把額頭上的短發分開。「那個
包沒怎麽啊,比剛才還小了一些,好像正在消退。」我說,我看見了她薄薄的嘴
唇,就像兩片嬌嫩的花瓣,小巧的鼻翼被呼吸帶動着微微顫動。我的心「突突」
地跳起來,那面龐散發出的說不出名堂的香味仿佛有一股魔力,把我的頭慢慢地
牽引下去,牽引下去……她躺在那裏一動不動,我不知道她是不是默許了,我終
于貼住她的嘴唇,貼着了溫溫熱熱的唇瓣。

  「窗簾……」她突然顫抖一下張開眼睛,指了指窗戶那裏。

  「哦……」我趕緊去把窗戶拉上,把窗簾放下來,外面的陽光正慢慢地爬上
了窗簾。把門反鎖了「突突」地跑回來,她卻朝裏躺着,背對着我。

  我伸手把她的身子扳過來,急切地把嘴唇貼了上去,貼在那薄薄的花瓣兒上,
貪婪地吻着。她卻緊閉嘴唇,咬緊了牙關,阻止我的舌尖探進她的口中。我那可
憐的舌尖就像一個頑固的新兵,在敵人潔白而堅強的壁壘上奔突,找不到可以攻
破的突破口。

  就在這士兵無助地松懈下來的時候,她的嘴唇卻慢慢地翕開,牙關也松開了,
誘人的芳香随着熱乎乎的氣息流轉出來,露出一丁點粉紅色的舌尖,就像花瓣中
嬌嫩的蕾絲,卻無法咂吮——我情急起來,趕快緊緊地吻了上去,急切地想捕捉
到那一絲誘人的花蕾。她把舌頭微微弱弱吐進來,像條溫暖而濕潤的靈巧的小蛇
鑽到了我的口裏。我很怕馬彪就回來了,但是我更渴望含着這溫軟糯滑、香香甜
甜的肉尖。我想就這樣一直含着,吸吮着……馬丹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不由自
主地擡起頭來。我一邊吻着她,一邊揭開被子,「哧啦」一聲拉開校服的拉鏈,
内裏是一間薄薄的棉質的純白色T恤,隐隐看得到裏面粉紅色的乳罩,難道就是
我曾經拿在手上的那個?想不到她的乳房這麽大,在T恤裏堅挺而飽滿,我抖抖
索索地伸手從她T恤的下擺探進去,沿着那陌生的光滑肌膚一直往上,那裏的肉
光滑得像玉石一樣,摸進了乳罩裏面,溫溫熱熱的肉團握在手裏,讓我胸腔裏的
血澎湃起來,沿着血管沖上了太陽穴——那裏正在「突突」地跳動……馬丹張開
嘴「嗬——嗬——」地長聲喘息着……肉球在我掌中扭曲變形,清晰地感覺得到
在慢慢地漲大,變得很有彈性起來。

  我一隻手揉捏她胸前的鼓脹,一隻手往下探去,抓住褲腰往下拉的時候,她
卻急忙把我的手給抓住了,從我的嘴下掙脫出來,擡起頭來說:「别啊……等下
我哥回來了!」

  她突然這麽一問,倒提醒了我,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我在她的眼裏看出
了害怕,不知道是害怕我呢,還是害怕她哥哥回來?我想我當時的面孔是很可怕
的,一張年輕的被欲望扭曲的臉龐,像野獸猙獰可怕的面孔,有着銳利而兇悍的
目光從瞳孔裏帶着火焰噴射出來,灼傷了她,讓她如此驚懼。

  「他……不會來的!」我說着又要用力往下拉她的褲子。

  「不,會回來!」她不相信地說,死死地提着褲子不放。

  「那……我們……快點吧!」我說,我的聲音奇怪地顫抖着,幾乎是在哀求
她了。

  「反正你不能進去!摸摸就可以!」她還是不放手。

  「嗯,不進去,就摸摸!」我連連點頭。

  她說:「你是個壞人。」她嘴上說完,就倒了下去,聲音變得怪怪的,手上
也松活了很多,我趁機一把褲子褪到了大腿彎上,露出了粉紅色的小三角内褲,
包裹着鼓蓬蓬的肉丘,看得我的眼都直了。她的手還在懶懶地抓住褲腰不放,緊
緊地夾緊大腿,都這個時候了,還抓着幹什麽。我撥開她的手指,一鼓作氣把褲
子連内褲滑過腳踝脫了下來,終于看到了夢寐以求的少女的花房,一小片三角形
的茸茸的小草,覆蓋着白乎乎的肉丘,短短的恥毛卷曲着,泛着黑亮色的淡淡的
亮光。她的雙腿緊緊地夾着,看不到肉縫,我知道那美妙的美妙的仙人洞就藏在
那裂隙之中。這是至今見過的最美的女孩的腿,颀長而筆直,曼妙的腿部曲線渾
如天成,白玉般的嫩滑,線條勻稱而且結實有力,就像是大理石雕成的一樣,我
的手掌沿着大腿内側向大腿根部摸過去,剛接觸到那如玉脂般光滑的皮膚的時候,
她忍不住顫抖了一下,兩條腿不安地絞動着。

  「癢……」她「嘤咛」一聲嬌叫着說。

  「唔,我可以摸它嗎?」我的手已經碰到了那片稀稀疏疏的草地,但是由于
她一直夾緊雙腿,手掌放不下去。

  「不啊……」她居然臨陣反悔了,讓我有點始料不及。

  我并指如劍,斜斜地往下插去,還是不能前進分毫,我無可奈何地說:「那
我可以摸上面嗎?」

  她「嗯」了一身,我撈起她的T恤往上推,潔白光嫩的肚皮一截截地展現出
來,還有那小巧的肋骨整齊地排列着,她把雙手舉到頭上方,好讓我把校服和T
恤從上面剝落下來。現在她的身上就隻剩下那個我早就熟悉的粉紅色的乳罩了,
就在我的下方——這少女的最後一層屏障,裹着挺立的兩個鼓鼓的乳房,好像是
挂在枝頭剛剛成熟了的紅蘋果,正在散發着誘人的酒香。我的呼吸變得更加急促
起來,我沒有通過後面的鈎扣解開,而是把乳罩蓋子往上翻開,連着肩上透明的
膠帶子一直往上推去,沿着手臂往上拉出來,經過她臉部的時候,她張開眼睛看
着我,眨巴着眼皮,眼睛裏亮晶晶地泛着淚光,看着楚楚可憐的樣子。

  「你要是不願意,我們就停,好嗎?」我看着她羔羊般善良的雙眼,心一下
就軟了。

  她使勁的搖着頭,咬着嘴唇不說話。完美的半球形乳房啊,就像那向陽的向
日葵吸引着我的眼光,在我面前靜靜地驕傲地挺立着,白花花的肉球上點綴着兩
粒紅色的櫻桃,那麽地嬌嫩誘人!她的臉上泛起了兩朵紅雲,看着我像狼一樣貪
婪的目光,無助地閉上了雙眼。第二十二章眼前人是意中人

  我直起身來,把身上的短袖格子襯衫從頭上取下來——匆忙得都不願意一顆
一顆地去解紐扣了,露出一身結實的梆子肉。我喘着粗氣朝她身上壓了下去,手
掌輕柔蓋上她那挺翹的酥乳,溫熱鼓脹的美乳在我的手掌中扭曲成形。

  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朝着她的嘴唇壓了下去,把她的唇蓋得密不透風。她也不
躲不閃,張開嘴熱烈地回吻着。我吻着如花般嬌嫩的唇,輾轉着舌頭深入到裏面
去,找到了另一條香滑糯軟的小舌,攪動着纏在一起卷上來,吸進口裏貪婪地吮
咂着,吞噎着她甜津津的唾液。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鼻孔急促地喘着氣。

  我舍棄了那難分難舍的舌頭,向下滑向她的乳溝,含住了乳尖——那枚硬硬
的小櫻桃之中的一個,用舌頭在乳尖上輕輕地點擊,她的身子微微顫抖起來,張
開嘴大口地喘氣,知道我起身解開皮帶的時候,那迷亂的叫嬌喘已經化成了低低
的吟哦,面上紅撲撲地格外動人。

  「你幹什麽?」她緊張地說,我正在把我的褲子脫下來甩在了一邊的時候,
她直起身來問。

  「穿着褲子很熱,好難受!」我說,我那裏早就在裏面寂寞難耐了,直撅撅
地把内褲蹦起好高。

  「不行,我要你保證!你不能進去!」她看着我那高高的帳篷,慌張起來。

  「好啦,我保證不進去,如果進去的話,我就……」我豎起食指和中指開始
保證起來,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我還沒在這種時刻向什麽人保證過。

  「快說呀!你就怎麽?」馬丹着急地催促我趕快立誓。

  「我就……再也見不着你!」我想說死,可是在那一刻我卻真的害怕了,或
者說真的感到到了神明的存在,所以我就妥協了一下,試圖和那些令人敬畏的神
明達成一個比較溫和的協議。隻是不知道這句話卻真的成真了,高考過後到現在
我就沒見過馬丹,除了在夢裏。

  「傻瓜!哪有這麽發誓的,又不是叫你發毒誓!」她嗔怒地拍了我肩膀一巴
掌。我也有些後悔,雖然她誤解了我的誓言,可是想着如果真的見不着她了,這
個懲罰也是相當殘忍的了,隻是「說出來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就讓它存放在
神明的文件之中吧。我眼下還有更迫切的事情要做。

  我像一頭兇猛的豹子向馬丹撲下去,馬丹「啊」地一聲應聲而倒,我的下面
那鼓脹的陽物,隔着薄薄的内褲正好頂在她的雙胯之間,我感覺得到那團肉軟軟
乎乎的,我甚至感覺得到中央被堅硬的陽具頂得微微地凹陷了進去,頂端頂住的
位置燙得就像小火爐一般。

  「我可以摸那裏嗎?」我還是不死心,死乞白賴地啞着嗓子再次要求。

  「不,不行……」她抓住了我的手堅決地說。

  「隻是摸摸,就摸摸!」我試着把手從她的手腕中掙脫出來。

  「真的?」她狐疑地望着我。

  「那還騙你嗎?我都發過誓了的。」我說。

  「那好吧,就一分鍾,多一秒也不行!」馬丹終于答應了,一分鍾也好啊!
我的女神!我隻是不知道她是靠什麽計時的,手表遠在兩米外的書桌上。

  我直起身來,赤條條地跪在兩條蓮藕般白嫩嫩的玉腿之間,就像一個虔誠的
朝拜者。她順從地把雙腿慢慢分開了,那東西便完全赤裸在我的眼前了——那可
是女孩身體上最珍貴的東西啊!我跪在床上低着頭,那團尤物就離我鼻尖不過一
個手掌的距離,我的主啊!求求你把它賜給卑微的臣下吧!

  她的臀部結實而豐滿,堪比白玉錦團,少女的小腹平滑如絲,肉丘高高地墳
起,肉丘上是那蜜黃色的稀稀疏疏的草叢,短短地卷曲着,肉丘下面是粉紅色的
嫩肉,光潤而肥美,中間有道誘人的泛着濕漉漉亮光的縫隙,裏面有亮晶晶的液
體正在如春水一般泛濫,浸潤着那裏面的一溜微微顫動的肉褶,這可是少女的花
房啊!

  「好美啊!」我止不住贊歎這上天的傑作。「我可以碰它了嗎?」我輕聲顫
抖着問,心裏對着造物之神有無限的敬意。

  「你要輕點啊!」她呢喃着說,仰起頭乜斜着眼看着我。

  我便伸手指去靠近那迷人的鮮紅的縫兒,指尖抖抖索索地,仿佛那裏面有電
流,随時都會「啪」的一下給我心顫的遺迹。

  「啊……」就在指尖陷到溫暖濕熱的肉縫裏的那一刹那,馬丹長歎一聲無力
地倒下了,「癢啊,癢!」馬丹輕聲地哼叫出來,雙腿像觸電了一般,在不間斷
地抖索着,那粉紅色的肉縫緊緊地皺縮起來,裏面的肉褶緊緊地箍着我的指骨。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慢慢地放松下來,那肉縫才慢慢地舒展開來。我小心翼
翼地把手指往裏面伸,那些細小的肉褶正顫動一張一翕地舔吮着我的手指,一邊
不停地向外吐着亮晶晶的絲液,把那裏都濡濕了,一塌糊塗。我輕輕地進入那花
房,更多濕哒哒的蜜液被攪動得流了出來,沿着會陰流到下面去了,馬丹把手指
放在嘴裏咬着,「嗚嗚」地叫着,仿佛她口裏咬的是我的手指一樣。我的鼻尖離
肉縫還沒有半尺遠,那裏面有一股新鮮的腥香的氣味,不斷鑽到鼻孔裏來。我感
覺得到下面已經硬得沒有辦法再硬了,還有涼絲絲的液體從馬眼裏流溢出來,打
濕了内褲。

  我一邊用手指插着她那裏,用另一隻手把内褲扒到一邊,好把那不安分的肉
莖拿出來,在手裏輕輕地握着,這條灼熱的鐵棒子,要是沒有我緊緊地握着,恐
怕早就迫不及待地像利劍一樣射入那花壺中去了。此刻正在我的手中直戳戳地傲
然而立,有力沉着地不安顫動着。哦,粗魯的生命之根!寂寞的生命之根,你該
何去何從?

  馬丹正閉着眼睛在扭動着身體,享受着下體傳來的一波又一波的快感,一分
鍾應該早就過去了,她早就忘了這可笑約定吧?忘了吧,可笑的約定!忘了吧,
可笑的誓言!

  我再也忍不住了,用目光粗略确認了一下入口的位置,迅速的把放在花壺中
的手指伸出來,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像頭餓狼一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
撲了上去,像一支破空的利箭,準确地命中了目标,有力的全根沒入她的肉穴。

  「啊呀!……」在我瞬間充實了她身體的那一刹那,她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嘶
鳴,「你混蛋……你流氓……」一瞬間她明白過來了,她捶打着我的胸口開始反
抗了,她簡直着了魔似地反抗,像條在岸邊掙紮着要回到水裏去的美人魚。

  我連忙把身子塌下來死死地壓住,抓住他的兩隻手壓在床上不讓她動彈,關
鍵是不能讓那裏滑落出來,開弓就沒有回頭箭了,千萬不能功虧一篑。我的生命
之根埋在那個熱乎乎的洞穴裏,顫抖着的肉褶從四面八方包上來,我們在對抗,
它們在握手!

  「你不是說不進去的嘛!」她大喊大叫着,使勁地把頭在枕頭上激烈地搖晃
着。

  「我是說了呀,可是它不聽話嘛!」我無賴地說,一邊繼續拼命地壓住。

  「騙——子——」她嘶喊着進行了第二波瘋狂的掙紮,鼓足了勁兒拱起腰身
想把我從上面颠翻下來,我也也卯足勁,一次次地把瘋狂的反抗鎮壓下去,有好
幾次險些滑脫出來。這樣劇烈的對抗了一會兒,弄得我們都氣喘籲籲的,她那張
秀美的臉憋得通紅。

  「你不怕懷上了?」她停了一會兒,氣喘籲籲地問我。現在她沒有力氣再掙
紮了,我也累得夠嗆,隻是一絲也不敢放松。

  「不怕,我又跑不掉!」我說,我隻是吓唬吓唬她,我哪裏敢這麽大膽?

  「你不怕我怕呀,你拿什麽來養活它?」她正兒八經起來,還真夠想得遠的。

  「我又不射在裏面,你想生都沒法生!」我壞壞地笑了。

  「這樣可以嗎?」她撲閃着美麗的大眼睛看着我,眸子裏面水靈靈的楚楚動
人。

  「可以!肯定沒問題!」我連忙肯定地對她說,「在要射的時候我拔出來射
就是了。」我又不是處,我多次這樣做過,沒出過差錯。

  「好吧,我相信你一次!」她無可奈何歎了口氣說,「要是出了什麽事,我
哥饒不了你!」她又惡狠狠地警告我說。說完後她全身松弛下來,閉上了眼睛,
一副任由我擺布的樣子。

  「我想要你了!」我欣喜若狂,其實我想說的是「我開始了」,說出口卻成
了「我想要你了」。

  「嗯……」她仿佛已經做好了迎戰準備,全身心放松下來。

  我低聲吼着開始聳動起來,脫缰的馬兒要開始奔馳起來了,溫嫩血肉從四面
八方貼緊了莖身,我癢得難受,我忍不住不可抑止的占有欲,便沒頭沒腦地往裏
面突刺起來,屋子裏的空氣已經燃燒,交合處「噼噼啪啪」地響起來,淫靡的聲
音充滿了溫馨的小屋她沒有叫痛,也沒有抗拒,看來她已經人事了,熟悉這快感。
她抱着我的脖子,把我的頭按向她的脖頸,去吻她的乳房。她那裏面有一種讓人
驚心動魄的美妙,讓我止不住不停地往裏深入、深入……「裏……面……好癢啊!
癢……」她的雙手慌亂地往下按住我的臀部往裏面拉,「深點,再深點……」她
把雙腿蜷曲起來交錯着勾搭在我的背上,緊緊地箍着我的腰身。交合處已經燃燒
起來的那團火,燒得她的臉頰绯紅,燒得我汗水淋漓。我把上身支起來,調整了
一下姿勢,繼續不停地蹂躏着她那柔嫩的花房深處,越戰越勇,臀部像電力充足
馬達一樣停不了。

  「哦……啊……唔喔……嗚喔……」每一次撞擊都讓她舒服地叫喚起來,堅
挺的乳峰前後浪動,她戰栗着、喘息着享受這一切。我瘋狂地索取着,我瘋狂地
給與着,她也瘋狂地索取着,她也瘋狂地給與着,共同努力地去攀爬那快樂的巅
峰。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種麻癢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來了一波又一波。「丹!…
…要來了!丹!」我汗水淋漓地叫起來,我撐不住了。

  「不——」她躺着伸直了頭嘶叫着,我不知道是叫我别射裏面,還是要我别
出來。她狂野的呻吟着,更加歡快地扭動着。最後忽然間像電流一般,那種難以
言喻的感覺沿着龜頭沿着脊柱一激靈上來了,在全身急速蔓延開來,「噼噼啪啪」
地上來了,聚集在那頂端,就快要爆發開來。

  她還死死地抱住我的臀不不放,我連忙一沉身退出來,「簌簌」地亂射開來,
射得到處都是。我就像被抽了空氣的氣球,軟軟地匍匐在她身上不動了。她的臉
已經變成了汗津津的粉色,在那裏大口大口地喘氣不止。

  「我哥要回來了啊!」她光裸裸地在我身下喘了一會兒,突然一下子把我推
開從床上坐起來說,開始手忙腳亂地到處找散亂一床的衣服。

  「你莫慌,你穿好衣服到你哥床上去,裝睡覺!我馬上就出去!」我一邊穿
衣服一邊說,「你哥來了,你就說我餓了,一個人去吃飯了,好吧?」

  我看着她穿好衣服躺倒她哥的被子裏去了,頭發亂糟糟的,就把梳子遞給她
就出去了,爬到學校後面的山頂,躺在一片綠油油的草甸上,躺在明媚的午後陽
光裏……





               【待續】
2015-12-23 13:3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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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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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銷豔譚】(23-25)【作者:流淚的阿難陀】

.


                  【傳銷豔譚】(23-25)



【作者:流淚的阿難陀】



      ***    ***    ***    ***
             第二十三章第一堂課

  「那時的陽光比侯馬要亮,那裏的天空也比這裏的要藍,連小草也比這裏的
要綠!」我從這漫長的回憶中掙脫出來,對金蓮如此說。當然我并沒有把頭腦中
浮現出來的東西全盤告訴了她,我得省略那些讓女孩羞愧的部分,在說到的時候
一筆帶過,比如說在何時何地幹了,感覺美妙,如此而已。

  「那後來呢?」金蓮說。

  「後來什麽?」我不能夠準确地弄清楚她想問什麽。

  「後來你們又幹了沒有?」金蓮低聲地說。

  「肯定啦,那幾天考試,考完試我們就想方設法地擺脫馬彪和他媽媽,有機
會就幹!」我想起了那幸福的高考,馬丹的出現給緊張而灰色的天空橫添了許多
亮麗的色彩,在她們租住的旅店裏、我們安靜窄小的小屋裏、陽光明媚的山頂草
地上……都見證了少女赤裸曼妙的曲線和那些歡快的吟哦。

  「那你和馬彪的鬧矛盾,是因爲這個?」金蓮經過這麽長時間的描述,卻還
記得最初的問題。

  「噢……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後來思量,一定跟這件事有關!」我肯定地
說。

  「什麽叫『不是很清楚』?」金蓮硬是要打破沙鍋問到底。

  「就是——馬彪也沒有說過,隻是在高考結束的時候,我們本來是相約輪流
到對方家中去玩耍一次的……」我想起那個不愉快的計劃,「可是馬彪并沒有叫
上我一起!」

  「哦!那馬丹呢?」金蓮又問。

  「她回家了呀,在家裏呀!」我說,其實我一直期望高考結束能到她家去,
最好是能帶上她一起,她說過她們那裏有一個很大很漂亮的水庫,水庫邊有一條
廢棄了木船,我還打算把它維修好,堵上漏水的漏洞,用它載着我們劃着到杉樹
參天的對岸去哩「我是說你就再也沒有見過她,你不想去見她?」金蓮說,「如
果你想的話,你完全可以自己去的。」

  「想啊,怎麽不想呢?離開了學校收不到她的消息,我該以什麽樣的理由出
現在她面前呢?」我說。

  「那馬丹現在呢?」金蓮似乎更加關心馬丹一些,仿佛她才是這個故事的主
角而不是馬彪和我。

  「好像在讀大學呗!問過馬彪,也支支吾吾地不說在哪裏讀,更不要說要電
話什麽的了!」我說,我一直把馬彪當好朋友,但是我唯獨覺得這件事他做得真
不厚道,長長的四年,長長的思戀。我不知道馬丹是否也曾像我想起她這樣想過
我,是否也曾向她哥哥問起我的行蹤,是否也曾羞于向哥哥要彭宇的電話号碼,
這些問題我曾無數次地想起過,在其中尋找絲絲縷縷的痛徹心扉的安慰。

  「現在什麽都不重要了,看過了人世這許多悲歡離合之後,有些人在記憶裏
慢慢淡去,最終消失無影無蹤。」我告訴金蓮,有一天我們屋子的所有人都會這
樣,都會面臨這離别,包括我和她。

  「不要再想了,也許你們還會見面的!」金蓮顯得有些悲傷,她在安慰我,
在那一刻,我的心裏生出了對這個女孩——我的導師及監視者不應該有的好感和
感激,「假如我們再次相遇,我還是我,她還是她嗎?」

  「我有張照片,就是馬丹第一次給我寄的那張,我帶來了!」我對金蓮說。

  「好啊!好啊!一定很漂亮的吧?」金蓮開心起來像個孩子似的。

  「那是啊,我一直帶在身邊,照片都有點發黃了,都四年有餘了!」我說,
我知道現在看來馬丹也不是那麽漂亮,但是彼時彼刻,她在我的心裏是最美的天
使,無可替代!我去過很多地方,不斷地丢棄不得不丢掉的東西,唯獨這張泛黃
的照片,夾在泛黃的筆記本裏跟着我從南到北,從東到西。我害怕要是我失去了
這張照片,随着時光的流逝,我有可能抓不着那美好記憶的尾巴。《聖經?約伯
紀》裏有言:「人生在世,日子短少,患難苦多……」,人的一生中這種美好的
日子并不多。

  「好吧,都快兩點了,我們吃點東西就回去吧,還要上課呢!」金蓮提醒我,
我的口水都說得幹竭了,頭開始疼起來,再加上确實是有點餓了,說起話來有氣
無力的。

  我們又在路邊攤吃了辣雞米線,七彎八拐地返回了「基地」——到現在爲止,
我還找不到回去的路,因爲每次出來都是走不同的路線,回去也一樣。我知道這
是個策略,但是我是個如假包換的路癡,我也無能爲力!

  一跨進門,就聽到大廳裏傳出一陣激情昂揚的的歌聲——「花兒爲什麽這樣
紅?哎,紅得好像,紅得好像燃燒的火,它象征着純潔的友誼和愛情……」,男
生女生一起聲嘶力竭地唱,把這首高難度的歌唱出了大合唱的特色,如此地虐心
金蓮領着我把大廳的門推開,大廳裏面坐滿了人,所有的人都到齊了,好像還多
出了兩三個,馬彪和小杏兒也在人群之中。他們全都盤腿坐在大廳的塑料泡沫墊
子上,一邊狂熱地鼓掌,一邊伸長脖子唱歌。他們朝着的方向有一塊黑闆,是那
種挂上去的刷了黑漆的木闆,黑闆上方吊着個發着亮閃閃的黃光的白熾燈。陽台
上本來沒有窗簾,就用一塊猩紅的毛毯代替窗簾把窗戶遮上了我不知道我們是不
是遲到了,正想找個地方悄悄坐下來等着小杏兒上課,我真想看看她上課是什麽
樣子的。沒想到看到我們進來了,歌聲戛然而止,一齊齊刷刷地扭過頭來,對着
我齊聲大喊:「帥哥!下午好!」

  我何時見過這麽大場面!這可是領導才有的待遇啊!我頓時傻眼了,目瞪口
呆地回不過神來。金蓮拉了我的衣角一下,拉着我坐到人群中間。我瞥了一眼左
手邊的小杏兒,她紅着臉把頭低下去了——還想着昨晚那事呢!剛才我看到馬彪
和小杏兒也在賣力地喊,這讓我感覺很不舒服。

  「今天我們的大家庭來了個大帥哥,大家說,帥不帥?」坐在我旁邊的金蓮
站起來大聲地說,我覺得她瘋了,我又不是第一天來,不是都介紹過了嘛?還整
這一出?

  「帥!」這些人異口同聲地說,我看了一眼小杏兒,她正仰起頭來張大嘴巴
喊,看到我犀利的目光像一把劍刺過去,硬生生地把嘴閉回去了「爲了歡迎帥哥,
我們來真誠地向他做個自我介紹。」金蓮又說,我覺得她倒有點領導範兒——這
麽有号召力,跟我這兩天看到的純真樸實的金蓮不太一樣,我分不清哪個才是真
實的她。

  「好!」大家齊聲答應,「噼噼啪啪」熱烈地鼓掌。

  金蓮自告奮勇,率先走到黑闆前面,恭恭敬敬地向大家鞠了一個九十度的大
躬,搖起頭來的同時,從她嘴裏飛快地竄出一段自我介紹的話來:「各位領導下
午好!各位精英下午好!真誠的友誼來自真誠的自我介紹,我叫金蓮,來自雲南
紅河。」普通話語言之流利、語速之快速,連現在主持《中國好聲音》的華少都
望塵莫及,這絕非一朝一夕之功!

  金蓮介紹完畢後,接着就是大胡子,我隻聽到了他是河南安陽的,叫做胡大
勇,然後是馬彪、宋凱、袁春……中間還有一些記不住的人。雖然我是最後一個,
可是由于他們說話都是那麽流利,那麽快速,所以很快就要輪到我了。我不由得
緊張起來,正苦苦地醞釀着準備說點兒什麽客氣話——類似于「請多關照……」
之類的話,對這個我太不在行了。

  「我說,我叫彭宇,和馬彪是一個地方的!」我站在前面說了這句話以後就
匆匆跑回來了,這麽拙劣的自我介紹居然赢得了更加熱烈的掌聲,太不可思議了。

  正在我爲自己的表現不滿意而懊惱的時候,大家又開始熱烈鼓起掌來。小杏
兒已經站到了黑闆面前,還是昨天穿的潔白的襯衫和卡其色背帶褲——那套清純
的「學生裝」。

  「我的上台,意味着自我介紹到此結束,上課馬上開始。」她一掃常有的那
種少女獨有的羞澀,大大方方地說,「真誠的友誼來自真誠的自我介紹,我永遠
來自江西九江,我的名字叫黃杏,希望大家花一到二秒的時間把我牢牢記住。在
記住我的同時,我願在以後的生活中成爲大家相知相随的朋友,在以後的工作中
成爲大家成功而密切的合作夥伴。」她流利地說,這台詞讓我大跌眼鏡,不是已
經介紹過了嗎?又來,不過我還是挺佩服她的,能臉不紅心不跳的一口氣說完還
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小杏兒說完後禮貌地要求在場聽課的人關掉手機,說什麽「成功人士應當立
即行動」,周圍的人紛紛關掉手機。我的手機從昨天晚上關上就沒有開過了,反
正打電話也有人監視,開了又有什麽用呢?

  「有關财富的話題由我來和大家共同探讨……」這是她上課的開場白,活像
一位教學經驗豐富的大學教授,「大家來到這裏,無非是尋找機會和尋求改變。
我把你們帶到一個敢夢敢想的空間,首先它不限制你年齡的大小,學曆的高低,
有無良好的社會背景。隻要你在家做人成功,想要就能得到,得到就能改變你和
整個家族的命運……」她繼續說,我覺得這絕對是事先準備好了台詞,因爲太流
利了。

  「有很多人剛到這裏的時候,都會抱怨說自己被騙了」小杏兒掃了我一眼說,
我看了看馬彪,他看也沒有看我,脖子伸得直直的,聽得可認真了。

  「在這裏我再說一遍,我們是直銷,不是傳銷!」小杏兒擲地有聲地說,見
我低着頭沉默不語,她又說:「你有什麽好騙的?騙子,無非騙财騙色。你要說
騙财,那好,我問你,你的手機和身份證,還有貴重物品,現金和銀行卡都在嗎?」
小杏兒舌綻蓮花,咄咄逼人地問。

  「在!」下面的人把手機和卡片拿出來向上揚起來異口同聲地說。我也沒什
麽好說的,我的也在,那一大包行李在儲物間裏安然無恙。

  「那騙色呢,你說我有沒有騙你上床?」小杏兒理直氣壯地說。

  「沒有!」這幫瘋子!真的是瘋了。

  「如果我騙你上床,恐怕你還巴不得哩!是吧?」小杏兒笑着說,很老道的
樣子。我不由自主地連連點頭,覺得她說得真有道理。金蓮在旁邊不動聲色地掐
了我大腿一把,痛得我差點叫出來。!

  「要不是混得不好,我們也不會千裏迢迢跑到這個雞不生蛋,鳥不拉屎的地
方來一起奮鬥,是吧?」小杏兒這話說到我心坎裏去了。

  「既然你的朋友都敢做,你個大男人,又有什麽好擔心、害怕的呢?花點時
間看一下,了解一下,也不會有什麽損失的。」她這話讓我想起小時候老家那條
熱鬧的土街上,賣耗子藥的小販在喊:「老鼠藥!老鼠藥!快來看看……」

  「人的一生也就兩萬多天,花個幾天時間了解一下,覺得可以就幹,不可以
也沒什麽問題,我們爲你買張火車票把你送上車,我們這裏永遠來去自由,你開
開心心來,也開開心心走,财富的大門永遠向大家敞開!」小杏兒今天可是讓我
開了眼界了,想不到她那小巧玲珑的身子裏,蘊藏着這麽激情昂揚的聲音。

  下面适時地響起一片掌聲,我不知道爲什麽在這個時候出現掌聲,是歡迎加
入還是歡送離開?

  「其實出門在外,是人來适應環境,而不是要環境來适應人。我現在就給大
家上兩課。」小杏兒的課終于開始了。說了這麽多的口水話,無非是要我相信馬
彪把我叫過來是爲我好,要我把信心堅定下來,努力成爲他們之中的一員。我會
的!我一定會的!

  「哪兩課?」馬彪在小杏兒停下來的間隙裏舉手發問,積極得像個愛思考的
小學生。

  「第一課,理财!就是要節約,在傳統行業中,我們不懂理财,所以我們掙
的錢都花掉了,存不了錢。不要亂花錢,養成惡劣的習慣,鋪張浪費是通往成功
的道路上的巨大的絆腳石!」她說,這個我明白,在來的路上我已經見識了「中
綠人」這寶貴的品質,從武漢飯店那麽遠的地方,甯可步行一個鍾頭,也不打車,
喝的一直是礦泉水,這榜樣做得真到位!

  「第二課銷售,俗話說『銷售靠嘴,成功靠腿』,什麽事情都不要貪圖安逸,
多走路,這樣能鍛煉身體,又能鍛煉思維,所以每天大家都要到外面去,走上個
兩三個小時,多和大家庭裏面的人多多溝通,多多交流,回來的時候是不是渾身
舒服?飯也吃得多了?口才也變好了?」小杏兒開始瞎扯了。

  「是!」下面又是一片整齊的回答,這是有點道理,可是這跟「銷售」又有
多大的聯系呢?這些豬腦子,話題都被轉移了都不知道「課上完了,讓大家輕松
一下,給大家說個故事吧?」小杏兒總結似的說。我靠,兩節課這麽快就完了?
我很納悶,不過聽說有故事聽,我也很期待。

  小杏兒不像剛才那麽激情昂揚了,開始娓娓道來。她的故事是這樣的:有個
媳婦和婆婆關系相處不好,就想買毒藥毒死婆婆。她找到了同村的一個老中醫,
說想買點耗子藥回去藥耗子。老中醫是知道他們婆媳關系一直不好的,于是假裝
着毫不知情,熱心地向她推薦了一種祖傳的慢性毒藥,藥引子要用雞鴨魚肉,吃
上一個月呢就神不知鬼不覺地死掉。這個媳婦高高興興地拿了藥回家去了。過了
一個月,婆婆不僅沒被毒死,還養得紅光滿面健健康康的,逢人就誇兒媳婦好啊,
兒媳婦孝順啊!婆媳關系又好了起來,婆媳關系一好了,媳婦不想再毒死婆婆了,
就去求老中醫給她解藥,想把婆婆身上的毒解了。老中醫哈哈大笑,告訴她那祖
傳秘方是假的,根本就毒不死人。

  講完故事後,小杏兒放慢語速意味深長地說:「這個故事後面的含義是很深
刻的,留給大家慢慢地思考,如果還是有什麽疑問和有什麽新的觀點,歡迎到辦
公室來問我,我真誠耐心地給大家答疑。」說完又向大家深深地一鞠躬,下面掌
聲雷動。小杏兒快步驕傲地走出了大廳。

             第二十四章不擇手段

  「這是什麽意思?」我問旁邊的金蓮,我在那裏一頭霧水,不知道這個故事
要表達的是什麽中心思想。

  「我也在想啊,這隻有黃老師才知道了,你可以去問她啊!」金蓮說,我不
知道金蓮是真不懂還是假裝不懂。

  「那……黃老師辦公室在哪裏?」我不知道還有個辦公室。

  金連帶着我走出大廳,往右手邊的走道朝着深藍色的布簾走去。原來是這裏!
我從來不知道這個房間是幹什麽的,因爲我從來沒看見被打開過,原來就是所謂
的辦公室,我還以爲是什麽神秘的禁地呢揭開門簾,那裏還有一扇黃色的木門,
金蓮伸出手指在上面敲了兩下,裏面傳出小杏兒的聲音來:「進來!」

  我走了進去,金蓮站在門外對我笑了笑,我像個犯了錯的小學生手足無措地
站在那裏。那裏有一張破舊的掉了幾處紅漆的大辦公桌,辦公桌後面是一把破了
包皮的黑色移動靠背大椅子,連個窗戶都沒有,用的也是白熾燈泡,看起來不倫
不類的——估計原先這裏才是真正的儲藏室,卻被他們改成了辦公室。小杏兒就
坐在那張舒服的椅子上面,笑吟吟地咬着鉛筆頭說:「把門關上!」

  我關門的時候朝外面看了一眼,金蓮早就無影無蹤,估計又回到大廳裏盤着
腿坐着冥思苦想去了。

  「把插銷插上!」小杏兒像個領導一樣命令我。

  「爲什麽?」我聽着心裏有點不舒服,「這又不是什麽國家機密,犯得着這
樣子麽?」

  「這麽小膽,你還怕我強奸你啊?一個大男人扭扭捏捏的!」小杏兒伶牙俐
齒地說。!

  「好吧……」我被她的激将法說的臉上燙燙地,走過去把插銷插上了,這裏
就我和她,我怕什麽?!

  「你說說那故事是什麽意思?」小杏兒歪着頭問我。

  「我……就是不知道什麽意思才來問你的嘛?我知道了我還來?」我說。

  「嘿嘿……」小杏兒愉快地笑了,圓臉上露出了那兩個淺淺的小酒窩,「虧
你還大學生哩!這個故事就是說,凡事不要太在意過程,隻要結果是好的就行了。」
她一字一頓地說,臉上很是驕傲。

  「哦哦,我明白了!謝謝黃老師!」我轉身準備去開門。小杏兒從後面穿着
涼鞋踢踢踏踏地追上來說:「你真的明白了?」

  「真的!我明白了!」我非常肯定地說。

  「那你說究竟是什麽意思?」小杏兒歪着可愛的圓臉問我。

  「就是你說的那個意思嘛!」我覺得她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不需要再進一步
解釋了。

  「你還是不懂!」小杏兒失望地搖着頭說。

  「我怎麽不懂了?」我想起她剛才揶揄我那句「虧你還大學生哩」,不禁有
些氣憤。

  「不信你再把我剛才我說的話慢慢地念一遍,照着我的樣子!」小杏兒說,
我不知道她葫蘆裏買的什麽藥?我這樣着急就要走回去,是因爲昨天晚上的事情
讓我很不好意思,夜晚總是讓人胡思亂想胡作非爲,白天來臨的時候又深深地忏
悔,我想每個人都差不多吧。

  「凡——事——不——要——太——在——意——過——程,隻——要——
結——果——是——好——的——就——行——了。」我學着她的腔調一字一頓
地說,無可奈何。

  「對對對!就這樣!發現什麽了嗎?」她開心得像隻小麻雀,焦急地問我。

  「沒什麽啊!就這樣!」我兩手一攤,我确實不知道從這句簡單的話中能發
現什麽更深刻的意思來。

  「不……不是這樣的!」小杏兒着急了,臉漲得通紅起來,使勁地搖着頭:
「這句話用四個字的成語怎麽說?」

  「成語?」原來是要一個成語來概括這句話的意思,不早說,「不擇手段!」
我說,初中那會兒經常做這種無聊的題目。

  「對啊!對啊!你太聰明了!」小杏兒拍着手跳起來。

  「那又怎麽樣?」我知道這是洗腦課程必修課,我也知道她接下來要說什麽,
所以心裏有點惱怒。

  「就是說你可以爲了達到你的目标,不擇手段地做任何事情!包括出賣你的
同學、朋友、親人……」小杏兒扳着指頭一五一十地數着那些可以出賣的人。

  「要是我的目标是得到一個女孩的身體呢,或者她的心,也可以不擇手段?」
我沉着臉問她。

  「當然可以了!」她不加思考,脫口而出。

  「那——我——要——你!」我一字一頓地盯着她說。

  小杏兒被我的目光逼得節節後退,驚恐地說:「就在這裏?!」

  「嗯!」我彎腰伸手摟住她的屁股把她抱起來,我從發現她偷窺我開始就知
道這是個小騷貨,她早就想要我的大肉莖了,隻是我一直被金蓮監視着,苦于找
不到機會而已。

  「他們會發現的,萬一有人來問問題怎麽辦?」小杏兒軟軟地伏在我肩上,
任由我扛着往辦公桌走去。

  「你不要叫,我們幹快點!」我一邊把她放在辦公桌上一邊說。

  「那你要輕點,你那裏太大了!」小杏兒看着我把她的涼鞋脫下來放在地上,
咬着嘴唇說。

  「我會的,那晚金蓮也看見了?」我一邊把她的卡其色背帶褲的肩帶扣子解
開一邊說。

  「嗯!是她叫我過去看我才去的!」小杏兒雙手撐在辦公桌上提起屁股來,
好讓我把背帶褲褪下來。從外表看起來小杏兒隻是個子小巧,我還以爲她的腿上
沒有太多肉,其實不然,背帶褲脫下來的時候我意識到了這點,雖然沒有金蓮的
那麽修長,卻也白白地有着玲珑曼妙的曲線,雙腿之間是黑色的小三角褲,包着
小小鼓鼓的肉丘,再過幾分鍾,它就是我的了。想到這裏,我的下面像條凍蛇慢
慢開始蘇醒過來,直撅撅地鼓脹起來。

  她一直低着頭看着我把黑色的内褲沿着光滑的雙腿拉出來,在我把内褲湊近
鼻子聞的時候,她笑着吃吃地問我:「香嗎?」

  「香!真香!」濃烈的洗衣液的香味夾雜着少女下體那獨有的誘人的腥香氣
息撲鼻而來,讓我有點暈乎乎的。

  「我要先看你那裏!」她曲起雙腿把大腿夾緊,用雙手摟住膝蓋坐在桌子上
說,我隻能看得見大腿根部被擠得鼓冒出來地暗紅色肉唇,上面有幾絲黑漆漆的
彎彎的恥毛。

  這麽磨磨蹭蹭地不知道要搞到什麽時候,我趕緊把褲帶解開,連内褲一起褪
到大腿彎處,挺着那粗魯昂揚的樹樁,挪近來給她看。

  「哇喔,真大啊,比那天看見的還要大些!」她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盯着那裏,
伸出一隻柔和潔白的小手來,把那半包着龜頭的包皮皮剝開,往後撸開去,紅玉
一般發着肉亮的蘑菇頭便露出來,不安地一下一下地抖動。她柔和的的手掌從頂
端輕輕拂過,癢得我連忙彎着腰往後縮。

  「快點吧?不要再看了!」小杏兒說。我們不能把時間花在調戲上面,時間
越久他們就越懷疑了。

  她仰面慢慢地往後躺下了,兩腿分開,岔開雙腿,腳掌踩在桌子邊上成了個
大大的「W」形狀。昨天晚上曾經吞沒我的指頭那個肉洞完全裸露在了我面前,
我的指尖上仿佛還有那濕漉漉的溫度。

  「你還是處吧?」我想起第一天她說的話。

  「你猜!」她神秘地說,我猜什麽猜啊?一般是處的都會很驕傲地告訴你她
是處,而我看見她的花房也不是新鮮的粉紅色或者白色,而是成熟的微微有點暗
紅的酒紅色了。墳起的鼓溜溜的小山丘上,長着一小溜細細的長長的濃密的恥毛,
顔色烏黑發亮。所幸的是中間那道微微張開着的蜜縫裏面還是幹淨的粉紅色,對
着白熾燈的燈光還能窺見裏面粉紅濕亮的肉褶。不是處就好了,這是個早熟女孩
的陰道,已經承受過男人充分的開發和滋潤,我可以毫無顧忌地繼續開墾了。

  「哥,快進去!」小杏兒的聲音都變了個調了,輕聲顫抖着說,不住地扭動
上身,裏面的肉褶在蠕動,漸漸地有溪水滲出來流到桃源洞口了,亮晶晶的一大
滴停在那裏,已經等不及了。

  我直起身來,握着她的細腰,把她那玲珑不乏豐滿堅實的臀部挪到桌沿來,
把那小巧渾圓的臀部稍稍擡高了一點,握着肉棒湊近那不安蠕動的把肉縫,一邊
伸手把陰唇撥開,陰唇細細小的兩小葉,護着鮮紅的濕漉漉的口子,像一頭小獸
的嘴。我扶着肉棒用那蘑菇頭在穴口點了點,把剛剛流出來的愛液沾到龜頭上,
好讓它更容易進去些。

  「哥,你快進來吧!杏兒等不及了!」她顫聲嬌聲說,和平日裏看見的天真
可愛的她完全是兩個模樣,不過我更喜歡她此刻的妖媚。

  「好咧!進來了!」我往前挪了一下步子,把這粗壯的樹樁、早就急不可耐
的欲望的權杖對準口子,直抵抵地直塞進去,緊緊地感覺兜頭籠罩下來。

  她呻吟着「啊喲」地一聲叫了出來,伸手來推我的小腹,我握住她的腰胯,
輕聳一下,肉棒擠開緊緊軟軟的肉褶,全根突入,緊緊的溫熱的肉蕾将我包裹住,
這是我遇到的最緊的成熟女孩的陰道!!

  我開始緩緩地抽動起來,小杏兒在辦公桌上像條小魚一樣扭動着身子,甩着
頭哼哼叽叽地呻吟起來,倒也不懼,屁股一聳一聳地湊上來,自己把白色襯衫撸
到胸部,把手伸進胸前的白色的吊帶裏抓捏起來,要是有時間,我倒要嘗嘗她胸
部那甜美的蓓蕾。

  我已經開始了「三淺一深」地來回抽送,搖着臀部左右研磨,肉棒進出時殘
忍地翻動出粉紅色的肉褶,愛液越來越多,發出低沉的「咕唧咕唧」的聲響。

  小杏兒臉色潮紅,鼻翼微張,長大嘴巴呼哧哧地吐氣,就是不叫出來。兩條
玲珑小玉腿像藤蔓植物似的攀上了我的雙肩,卻又滑落下去。

  我連忙拾掇起來,放在肩上用手别住。我就要開始沖刺了,完全是「一淺一
深」,杆杆到底,越抽越快,越抽越快……小杏兒的叫聲也越來越大,越來越急
促……前前後後都抽了四五百下,那種感覺漸漸地集中起來,向頂端聚集。看着
小杏兒雪白滾圓的臀部,看着她那翻卷而出的鮮紅的肉褶……我一時間意亂神迷,
把持不住,沒天沒日地劇烈沖撞起來,任小杏兒咬着牙在辦公桌上像垂死的魚兒
一樣翻滾,掙紮,扭動。

  不大一會兒,隻見她凸着腰繃直了上身,夾緊了雙胯,抓着自己的乳頭,向
上撕扯,脖子使勁向後伸直着,伸得脖頸上的青筋都露了出來。

  「啊哦……好哥哥,我要死了!從來沒有這麽爽過……我受不了啦……啊!」
小杏兒緊蹙着眉壓着樣子叫道,兩隻眼睛直翻着白眼,雙手死死地扣住桌子的邊
沿,咬着嘴唇牙巴「咯咯」作響。

  我感覺自己那裏像被溫熱的鱿魚跳躍着纏繞了,又像像被一隻暖暖的手緊緊
地箍住了。其實我早就不行了,我從來沒有見識過這麽緊小有彈性的陰道,我一
直咬着苦苦支撐,終于撐到了最後,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趕緊抽身退了出來,
瞬間精關不守,一股熱流湧動着噴流出來,刷刷地射在了地闆上,卷起一星星塵
土。

  整個過程出奇的順利,我原以爲中途會有一兩個人來敲門問問題,可是一個
也沒有,這讓我覺得很是蹊跷,不過我也說不出來究竟有哪裏不對勁。

  我們穿好了衣服,小杏兒走過去把地上的精斑用腳蹭了幾下,那些橢圓的水
滴在她的涼鞋下變成了很難看的圖象,就像一個邋遢的人往地上吐了幾口痰又蹭
掉的樣子。

  「今天的事情不準和任何人說!」小杏兒朝着我說,我正坐在那張大靠背椅
上揚起頭來看着天花闆上印迹斑斑的抹灰層。

  「你有煙嗎?」我才想起我好長時間沒有抽煙了。

  「沒有!我們這裏面是不準抽煙的!」她搖着頭說,又變回了那該死的領導
模樣,「我們是一個自律的行業,都要嚴格要求自己。」!

  「金蓮說不準談戀愛,還不是有人談戀愛,這怎麽說?」我壞壞地一笑說。

  「誰?」小杏兒突然警覺起來,雙手撐在桌子上問我。

  「……我們。」我本來想說馬彪和那個胖子、宋凱和袁春,一看小杏兒那咄
咄逼人的架勢,我改口了。說不準小杏兒就是領導,或許隻是金蓮向我隐瞞了這
個事實,這裏的人連馬彪都在說謊,我還能信誰?

  「你們?你和金蓮?」小杏兒用女孩的直覺看着我說。「我看她對你蠻有意
思的!」

  「怎麽可能是我和她,我是說我和你!」我說。「她是導師,我可對她沒有
那種意思。」

  「噢……這事你不能和金蓮說。」她想了一想又說:「也不能和馬彪說!都
給你撿了個大便宜了。」

  「我又不是傻子……」正在我說着的時候,有人在敲門,我連忙從椅子上彈
起來。

           第二十五章夕陽裏的小野菊

  小杏兒從容地去開門,原來是金蓮,她探進頭來叫我:「好了嗎?我們該出
去了?」!

  又要出去?和小杏兒做完之後全身慵倦,我好想找個地方好好躺一會兒。我
不情願地和金蓮出來出了小區,看太陽的樣子都下午五六點了。

  「這次我們又要去哪裏?」我很惱火這樣無意義地跑來跑去。

  我提議說我們去網吧上一會兒網,中午回來的時候我看見街口就有一家,金
蓮說要吃飯了,吃完飯再去。我說現在還不餓,可以上兩個小時再去吃飯也不遲。
我不是網蟲,但是我覺得每天去逛公園也太無聊了吧,想到網吧去玩一把CS,
我常常打這個遊戲。

  「剛剛上課的時候講的『節約理财』,你轉眼就忘了呀?」金蓮問。

  「沒忘啊,但是也不能天天就這樣逛吧,好無聊的!」我堅持要去「我們這
裏上網很貴的,五塊錢一個小時,你能上幾個小時?」金蓮說。

  我們正走到網吧門口,我看了一下網吧玻璃門上用紅漆印有的價格,确實是
五元每小時,我幹他娘,城市這麽垃圾,上網還比重慶貴,重慶最貴的也就五塊
錢每小時,而且還是包間。

  「我說的沒錯吧?『節約理财』就是不要花不必要的錢,與其把錢花在打遊
戲上,還不如幹點正事兒好些。」

  「那好吧,買份報紙看看總行了吧?」想着自己兜裏就那一百多塊,這幾天
吃飯都是金蓮和馬彪開的錢,真的有點不好意思了。

  「也不可以,報紙上都是亂彈琴,沒一句真話,有什麽看頭?」金蓮鄙夷地
說。

  這是怎麽回事嘛?上網也不行,看報紙也不可以……這還有沒有人權,監獄
裏的犯人都有書和報紙看的,我連個犯人都不如嗎?

  「網上、報紙上百分之八九十都是負面消息,你正在考察直銷期間,這會影
響你的考察效果!」金蓮看着我悶悶不樂地跟着她走,循循善誘地開導我。

  又是那該死的的公園,又是那張該死的長凳,又是那輪該死的夕陽……我覺
得我都快要窒息了。我從來沒有這麽無助過,聽說傳銷還要關黑屋子,我千萬不
要遭到這樣的的待遇,那樣我會瘋掉。

  「你在想什麽嘛?」金蓮看着我一直低着頭不說話,把嘴湊到我的耳邊,溫
柔地低聲問我,口裏溫熱的氣息呵進我耳廓裏,癢酥酥地撩撥着我的神經。

  「我在想……怎麽泡到你?」我心裏一直壓着一團火,實在不想說話,提高
了嗓門大聲地說。

  「那你想怎麽泡?就在這裏,不怕發現?」她笑吟吟地說。「你不怕我叫起
來?」

  我可真是長見識了,遇上她這樣的女孩還真是無可奈何,我盯着她挑釁的得
意的神情無語了。前面有個老爺爺正拄着拐杖蹒跚地走到花壇那邊去了,我一把
把她摟過來,飛快地在她的唇上親了一下。!

  「你……幹嘛啊?」她連忙将我推開,一邊厭惡地用手背抹着嘴唇,一邊朝
地上吐唾沫說:「呸!呸!呸!」

  「嘿嘿,你叫啊!我就泡你!」我壞壞地說,看着她滿臉通紅的窘樣兒,爲
剛才的惡作劇開心地笑了。

  「嘿!不要笑,我說正經的。」金蓮一臉嚴肅起來,「你和小杏兒在辦公室
都說了什麽?」

  「沒什麽……我問問題啊!」我說。

  「我不信,那麽長時間就問那個問題?」金蓮懷疑地看着我。

  「那你說,我們做什麽了?」我懊惱地說。

  「小杏兒這兩天常常在我耳邊說你很帥,說你很好……」金蓮有點不開心的
說,「我才這樣想的嘛。」

  「我不知道她喜不喜歡我,那都是你想的啦!」我說,「我說過了,要說喜
歡,我也是喜歡你的!」

  「真的?你說的的真的?」金蓮說,臉上的神情又興奮又膽怯……「唉,要
不是有規定不準談戀愛,我早就向你表白了!」我說,我看見遠處灌木叢後面的
草地上,在夕陽的微風裏搖曳着一簇金黃色的小野菊。

  「切,什麽規定嘛!袁春和宋凱不是好上了?彪哥和胖妹不是好上了?」金
蓮鄙夷地說。

  「你說要是我真的有那麽好的運氣,真的和你好上了,我會不會被開除?」
我一點也不希望留在這裏,這隻不過是赤裸裸的最後的試探。

  「你就是個傻瓜!傻瓜!」金蓮尖叫起來,「你以爲我真是你的『導師』?」

  「嗯,學生哪能愛上老師呢?」我裝模作樣地說。

  「我不是!我不是!我的任務就是看着你,不讓你消失在視線之類,随時上
級報告。」金蓮搖着頭說,「我隻是一個無名小卒!沒人會喜歡的。」她的眼睛
裏閃動着委屈的淚光,就要有眼淚掉到外面來了。

  「可是我就喜歡你!」看着她難受的樣子,我才知道我們都不容易,卻互相
欺騙。

  「這算表白嗎?」她捂着嘴,努力地睜大眼眶,努力地不讓淚水從眼眶裏掉
出來。

  我朝着那簇小野菊跑過去,不顧一切地扒開灌木叢,樹枝把我的手掌和手臂
的好幾處都刮破了,刮出了幾绺長長的白痕,我忍着痛側身擠進灌木叢穿過去,
把那簇金燦燦的小野菊小心翼翼地連根拔起來,捧在手中往回跑,跑到金蓮的面
前單膝跪下,把那花朵擎起來獻給我的女神!

  「我是真心的喜歡你,金蓮,你能接受我嗎?」我顫抖着說,我害怕聽到那
句殘忍的「不」,手臂上的白痕慢慢地滲出血珠子來,長長地一溜。

  夕陽的光線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像黃燦燦地油漆塗抹在膝下的地磚上,塗
抹在長凳上,塗抹在樹葉上。我就那麽虔誠地擎着,心提到了嗓子眼,等待着我
的女神下達判決,這是一次冒險的求愛,我知道要是失敗了,他們會把她從我的
身邊調走。要是成功了,我離開這裏的機會就大大增加了,我就把金蓮帶回重慶
去,重新開始。

  我熱烈地看着她那雙烏黑迷人的大眼睛,眼睛裏就快噴出火來了,她似乎在
猶豫,慢慢地向後靠去,靠在椅子背上,挺直了腰闆兒,挺着鼓蓬蓬的聖潔的胸
脯,雙膝并攏在一起,雙手捂着嘴。過了良久,她才伸出手來接過這卑微的花朵,
幽幽地說:「我願意!」在那一刻,我多了一個新任務——我要把金蓮也帶走,
離開這些瘋魔了的人,我的金蓮不能呆在他們中間,我真的是這麽想了。

  這句話就像一個彈力十足的彈簧,把我從地上彈起來,我跑上花台,跑上旁
邊的椅子……跑上一切能跑上去的地方,大聲叫喊出來,我叫她的名字,我叫我
的名字,她捧着小黃花看着瘋癫的我,開心地笑了。夕陽裏的金蓮的臉龐是那麽
動人,就像盛開的金蓮!

  「得了,别鬧了,把你開心成這樣子?」她叫住了我,「過來,我有話跟你
說。」

  我過來坐下,金蓮小鳥依人地靠在我的肩上說:「你也别和任何人說,知道
的話我們就完了!」

  「這事隻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絕對不會讓第四者知道。」我說。

  今天是我踏進那個門最開心的一天,壓抑在心裏的東西全部傾倒出來,我們
在公園裏很開心地說着我們的家鄉,說着家鄉的大山,說着家鄉的河流,說着家
鄉老邁的父母……我們不再提防彼此,不再做那些漫無邊際的夢想,彼此敞開了
心扉,此刻所有幸福中稀奇微妙的感覺,都向我們溫馨地包圍上來,包圍着互相
依偎的人兒。對于她和我說來,從現在開始,一切都是嶄新的。

  金蓮把鞋脫了,仰面躺倒在我的大腿上,面朝着我用溫柔的悄聲低語,仿佛
怕那聲音被頭頂上的樹葉偷聽了去。金蓮的鼻子細巧而挺直顯得有些單薄,面龐
卻泛着鮮豔紅嫩的光暈,兩道細細彎彎的眉毛忽忽抖動,帶些稚氣的眸子水靈靈
亮晶晶的。不施脂粉的肌膚散發着迷人的少女的馨香,陽光吻成的健康的淺淺的
小麥色,兩條手臂和脖子露在外面,淡赭色裏透着紅光,幹淨而美麗。我嘴角挂
着幸福的微笑聽着她說話,兩隻眼睛貪婪地愛撫着躺在懷裏的嬌柔的身體,她身
體的各個部分苗條而勻稱,富有彈性,高高聳起的乳房要不是沒有衣物的束縛,
恐怕就會像長了翅膀的小鳥一樣,從她挺翹的胸脯上飛走了。

  我這可愛的人啊!她又在輕聲歌唱起雲南的民歌來,用那厚厚的美麗的柔滑
的嘴唇,那兩片花瓣随着歌唱張開來,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大眼睛裏都透露出
光明的希望,她的歌跟她的人一樣妩媚動人。她在唱:一朵鮮花鮮又鮮,鮮花長
在崖石邊;有心想把鮮花摘,又怕崖高花不開。

  一朵鮮花鮮又鮮,鮮花長在崖石邊;隻要有心把花采,哪怕崖高、哪怕崖高
花不開。

  隻要鮮花把頭點,哪怕崖高路兒險。

  ……夕陽慢慢地跌落到地平線下面去了,激起漫天金燦燦的火燒雲,輕柔的
歌聲漸漸歇息,從她身上慢慢地散發出一種睡眠的溫馨來,漂亮的大眼睛慢慢地
合上了,換成了均勻的呼吸。我握着她的手,沉浸在這夢幻般的的美景之中,她
的手柔軟得猶如天鵝絨一般,真好象剝去外皮的百合一樣鮮美細嫩,有一種溫溫
熱熱的快感緩緩地滲入到了我的骨髓之中。她安安逸逸地睡着了,不遠處的路燈
開始亮起來,周圍的一切顯得沉寂,我在夜色漸濃的光線裏注視着這張美麗的臉
蛋,好象永遠也看不夠的樣子。

  沒有了金蓮的歌聲相伴,我又回到了落寞的情愫之中,我千裏迢迢跑到這裏
來投靠一個我滿以爲能信任的人——我的「鐵哥們」,而今卻落了空,我該怎麽
和馨兒說這件事,走之前夢想着把她接過來,我還信誓旦旦地保證過。馬彪已經
不是四年前的「彪哥」了,他完全變了一個人,在他的眼裏隻有利益,沒有了半
點兒友誼,友誼在他那裏成了欺騙的借口,我還能相信友誼嗎?如果連我都欺騙
的話,他還有什麽做不出來的,這種聯想讓我感到不安,感到恐懼。

  還有一個遲遲沒有露面的人——李卓友,他是否也在侯馬?也在這個組織裏
面?如果他也在這個組織裏面,那麽他在哪裏?他們是不是還有另外一個基地?
他和馬彪究竟是誰先先跌入這個陷阱的,又是誰欺騙了誰?這些都是個謎。所幸
的是,馬彪還不知道我對傳銷有過了解,我得繼續堅持裝着一無所知,不要暴露
出蛛絲馬迹,然後一走了之。

  可是現在,我遇到了金蓮,這個單純的女孩,我不知道她是否也癡迷于那些
荒誕的說教,我甚至不敢提起直銷和傳銷這兩個詞,怕驚醒了這短暫的美夢,我
是否要或者能把她拉出來,和我一起回到重慶——那裏還有一個愛着我的人,她
們都是好女孩,到了那裏我該怎麽面對這種關系?一時間,所有的思緒湧上來,
我感到呼吸就快要窒息了,我實在不想回到那屋子裏去,此刻我願意就這樣抱着
我的金蓮到天亮,一直就這樣抱着到天荒地老。也許在明天出來的時候,在金蓮
的許可下,我可以給馨兒打個電話,然後再給璐璐打個電話,跟她借點錢,踏上
回渝的列車,帶上金蓮。

  夜色漸漸地濃重起來,星星開始閃閃爍爍地爬上了天幕,我不由得長長地歎
息了一聲,想把心中百千思緒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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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4-10 11:2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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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銷豔譚(26~32)作者:流淚的阿難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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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傳銷豔譚


作者:流淚的阿難陀


           第二十六章  長凳膝上春意繞

  金蓮在大腿上上嘟嚨著翻了個身,被我這一聲深深的歎息弄醒了,理了理額
前頭發軟軟地問「你怎麼了?」

  「沒怎麼,就是肚子有點不舒服!」我輕撫著她的頭髮愛憐地說。

  「那快去抓點藥吃啊!」金蓮說著就掙扎著坐起來在不遠處的路燈射過來的
影影綽綽的燈光裡,我看見了她臉上著急而關切的神情,忍不住心裡悸動了一下
——在侯馬這裡,誰還會為我的肚子痛而緊張?

  「沒事,一會兒就好了!你安心地靠一會兒吧!」我伸手勾住她柔軟的脖頸,
裝著不經意地、輕鬆地把她重新拉回了我的大腿上。

  「真的沒事?!」她在膝蓋上睜著眼問我,「睡不著了!現在幾點?」

  我摸索著把我的手機拿出來開機了看,對她說:「快八點了!」

  「得,我們得趕緊去吃飯,在十點之前趕回去!」她掙扎著又要起來。

  「來得及……」我知道這裡應該離那個社區不遠,只是她經常七彎八拐的帶
著我繞到公園裡來,把路故意走繞了。

  「親愛的,」她嘶啞地呻吟著,好象剛從恍惚的睡夢中醒來時的那種朦朦朧
朧的聲音。「我都答應你了,你不吻我?!」金蓮黏黏糊糊地說,我聽到了,她
在叫我「親愛的」。剛才過去的大約半個鐘頭裡,她那柔軟苗條的身軀一直躺在
我的大腿上,我可以感到她溫熱的肩骨和背部貼著我的大腿——一股滋潤的宜人
的暖流,不斷地提醒我躺在我懷裡的是一個少女的充滿活力的肉體,對我產生了
一股又美妙又強烈的誘惑力,幾次三番地撩撥著我的神經。我心裡欲望的潮水此
起彼伏,又一次次地被使人感到很羞愧的道德感壓制了下去。

  現在她叫我吻她,在我的膝蓋上閉上了眼睛,揚起的臉龐在夜色裡好似盛開
的薔薇那樣美麗。她溫暖的腹部和富有彈性的高髙聳起的胸部,正在隨著她熾熱
的呼吸起伏不止。

  我撫摸著她的頭髮,把她臉上的幾絲頭髮扒開,把她越摟越緊,慢慢地俯下
身去,準備把這吻賜給我的女僕那焦渴的嘴唇。

  我還沒貼住她的嘴唇,她就急切地伸出手來抱著了我的脖頸,掙扎著仰起頭
貼了上來,緊緊地貼住了我的唇。我有些措手不及,對女王熱烈主動的恩賜有些
膽怯,吝嗇地把牙關咬緊——我習慣了自己主動。她用胳膊緊緊地吊著我的脖頸,
她的唇熾熱而濕潤,柔軟而有力。溫柔而熱烈的吻,藏伏著悸動與羞怯。她就用
這溫暖而濕潤的唇把我的唇縫溫柔地突開,從齒縫裡把舌尖吐出來的時候,像條
小泥鰍在我的齒間牙齦上舔吮奔突,想要在齒縫間找到一個突破口。芳香的鼻息
吹打在我的臉龐上,有種溫溫熱熱微微弱弱的癢。我慢慢地鬆開了齒縫,她的舌
尖像一根狡猾的魷魚的觸鬚,趁機靈巧地鑽進了嘴裡,一直往裡伸,滿滿的溫暖
和香甜填滿了我的口腔,讓我幾乎窒息。我含著她溫軟糯滑的舌頭,貪婪地吸吮
翻攪,金蓮喘著粗氣「唔唔」地呻吟著,汩汩地吞下愛的津液。我亦是一樣,喘
得像剛從水底冒出頭來似的。

  我慢慢地把她往下壓,壓在了我的大腿上,捨棄了讓人迷戀戀的舌頭!把濕
漉漉的唇沿著她的臉頰,滑向她飽滿的額頭。我把頭埋入她的髮際,在那裡找到
耳垂,廝咬她的耳垂,讓她的全身一陣陣戰慄起來。我把頭埋入她的頸間,輕吻
她細小的鎖骨,親吻她頸項上光滑柔膩的軟肉,把熱熱的焦灼的呼吸吹進她她的
胸脯,那裡有少女讓人迷失的甜甜乳香,它是我的,它的主人也是我的!

  我充滿溫情帶著探索欲望,縱情地吻著她的臉、舔著她的脖子……一邊斷斷
續續、含糊不清地向她低聲訴說,訴說那些愛慕的話語,我感到自己瘋狂地愛上
她了,我將在這愛河裡越陷越深。

  我的一隻手枕著她的後腦勺,好讓她的頭不會被堅硬的膝蓋骨硌痛。另一隻
手的手掌隔著羊毛衫覆上了她堅挺的胸,在那上面推擠揉捏,那兩團軟軟的肉像
兩小個發酵了的麵團,在我手裡歪擠著變了形,又恢復了原狀,再歪擠著變了形,
有恢復了原狀……我寂寞的掌心已經不能滿足隔著障礙的撫摸,像條蛇一樣從羊
毛衫的下擺伸進去,沿著光滑得像玉石一樣的小腹的肌理,一直向上穿進了抹胸
裡,握著了兩隻奶子中的一隻,金蓮的奶子嫩得像兩隻不安的乳鴿,軟柔得都快
擠出水來了,在我的掌心裡調皮搗蛋地突突跳動。手指尖陷進那軟和的肉裡,就
像被一種無形的膠水黏住了抽不出來。金蓮的乳頭漸漸地變硬,乳房也變得鼓脹
起來,越來越有彈力。

  她在我的膝蓋上繃緊了身子,把胸部努力地往上挺,仿佛我給得還不夠。她
的吸呼聲急促起來,呻喚聲歡快起來,閉著眼在低聲叫喚:「親愛的,不,不要
了。」她伸進手來找到我的手,把我的手拉了出來。我已經紅了眼,狡黯地甩脫
了她的手,熟練地伸進他的褲帶下麵。她的柔弱的手掌抓不穩粗壯的手臂,只要
由著它繼續往下麵前進,穿進又薄又松的內褲裡了。我的手掌越過毛茸茸的草地,
翻過了高聳的小山丘,向下找到了那團蠕動著的肉蚌,那蚌口已經滑滑地被粘液
濡濕了,指尖順著那個縫陷了進去,那裡邊軟踏踏地像個小小的沼澤地。

  我把手指鉤曲著找到那熱乎乎的洞穴——溪水的源頭,剛剛塞進去,金蓮的
身子就劇烈地扭動起來,剛剛被洞口的的肉箍著的指尖又滑了出來。

  她急切地叫:「不要……不要……不……」,一邊伸出手來死死地抓住我的
袖子往外提,一邊弓著身子把臀部往後縮,掙扎著沉沉的往地上墜去……她的身
子像條蛇在扭動,我一時也拉不住,金蓮就坐到我兩腿之間的地上去了,只有頭
還擱在我的一條腿上。她蹲在地上不起來了,我也搞得不知所措。

  我伸手去拉她,她卻狠狠地把我的手甩開了,狠狠地說:「你是個壞蛋!」

  「不是你叫我……我才……的嘛!」我感到很委屈,不是她主動的嗎?

  「我只是叫你吻我,又沒叫你那樣!」金蓮尖叫著,幾乎要哭出來了。

  「好啦,我錯了好嗎?」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難道叫吻就只是吻?

  「現在說有什麼用?上面下面都被你摸了!」金蓮耍起渾來,唉!「女人心,
海底針」,此言不謬啊!

  「那你要怎麼樣?不摸也摸了,難道你要摸回去?」我也有點忍不住了,虎
著臉說。

  金蓮「噗嗤」一聲笑出來,站起來說:「才不要呢,你那裡醜死了,睜頭露
腦地怪嚇人!」

  「真的很醜?我一直覺得還行吧?至少不會那麼嚇人吧?」我說,女孩只要
一笑就好了。這就是張娃娃臉,哭笑自如。!

  「得了,我又不是沒看見過……」金蓮咯咯地笑起來。

  「好啦,不鬧了,我們去吃飯吧,」我拿出手機來一看,都快九點了,上面
有條資訊,是小杏兒的,資訊裡問我們在哪裡。

  「都快九點了,我們得快點,要不然遲到了!」我說,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
非要十點睡覺。我們到公園大門口的斜對面吃了麵條,走的時候她還不忘把那簇
耷拉著腦袋的小野菊捧在手上,我吃得很快,因為從小杏兒的短信可以看得出來,
他們已經很在意我們還在外面了。我吃完了催促她快點回去,她一撩手不吃了,
還剩大半碗,我也顧不得這麼多了,稀裡嘩啦全給吃了,拉著她的手往回趕。

  「花!」都出了門了,她又跑回去把落在飯桌上的小野菊捧出來,金蓮跺著
腳嘟起嘴說:「你要背我!」

  「我又不認識路,怎麼背?」我看見巷子兩邊的住房裡有燈光射出來,倒也
看的見路,不過要是背著一個大活人,突然蹦出一隻狗來怎麼辦?

  「我不管,誰叫你連我的面也吃了?我現在餓了,走不動!」看來金蓮撒潑
還真有一套啊!

  這時在褲兜裡的電話「突突」地振動了兩下,肯定又是小杏兒發來的了,
「好吧!好吧!快上來吧!」我無可奈何地彎下腰去,她一蹦就蹦到我背上來了。

  「現在我叫你往哪裡走,你就往哪裡走,你現在是我的馬兒!」金蓮在背上
得意地說,咯咯地笑著,像個小女孩一樣。

  往前走了幾步,我突然發現這個巷子似曾相似,但又有些不確定,直到走到
那個小旅館門口,看到上面寫著「便民旅館」的燈箱,我才想起來了,這就是那
對狗男女——宋凱和袁春開房的那家旅店,怪不得看著這麼眼熟哩!

  我看見燈箱之後靈機一動,背著她往旅店的半開著的玻璃門就沖,「不是,
不是,不是這裡……」金蓮在背上擂鼓似的捶打著我的肩膀叫起來。裡面有個臃
腫的大娘穿著睡袍正在櫃檯邊的沙發上織毛衣。我哈哈地大笑起來,大娘把織具
放下走在門口玩外看,我已經背著金蓮往巷口飛也似的跑了,後面傳來大娘罵罵
咧咧的聲音:「神經病!」

  快到巷口的時候,金蓮說要下來,我知道她還是有點害羞——出了巷口就是
大街上了。她從背上跳下來的時候說:「我也不是沒想過要去啦……」

  「去哪裡……」我被她搞得一頭霧水。!

  「去開房啦!」她低著頭紅了臉說,「只是我還沒準備好嘛!」

  「噢……」原來是這樣的啊,也難怪,金蓮在公園裡有點接受不了我摸下面,
原來她是沒準備好,而不是不願意。

  進了那條漆黑的小巷,金蓮緊緊地拉著我的手,剛進社區大門走了幾步,她
突然掙脫了我的手,跑到門對面的牆角去了。我趕緊跟了出來,不知道她在牆角
蹲著幹什麼,我還以為她是在那裡方便呢?離進門都不超過兩百米了,忍一忍就
到了,用不著這樣啊!

  我遠遠地叫了叫她,她也不應。我朝她走去,她也不尖叫。我走到她跟前,
把打火機打開後,在搖曳的火光下,我才看清了:她已經把那捧快枯萎了的小野
菊種在用手挖出的小土坑裡,正用髒兮兮的手捧著潮濕的黃土往裡面填。很快把
花種好了,她站起來拍了拍手上的灰土,雙掌合十,眼睛裡放著異樣的光彩,嘴
裡念念有詞;我在打火機就快熄滅了的微光裡,我瞥見了那張充滿企盼的深情的
臉,我的心裡不由得有些疼痛起來——她不知道站在她面前的這個男人,從意識
到這是一個陷阱的那一刻起,就在想方設法逃離這個鬼地方。

  我承認在那時我已經愛上她,也想把她帶走,只是不知道她是否願意,才不
敢貿然透露自己的計畫。也許給我點時間,就在明天吧,我能慢慢地告訴她我在
想什麼,只是說出來,我就會走了。在每個女孩的心裡,都期待自己找到的愛能
永恆,可是世間又有什麼能留得到永遠呢?所有的東西在時間的長河中,就如我
手中打火機上飄忽的火苗,刹那風滅。


             第二十七章  嘴裡乾坤

  來開門的不是想像中的那個「司門員」——宋凱,而是馬彪,他一邊側身讓
我們進來一邊馬著臉怨怒地說:「下次回來早點,領導都生氣了,發短信也不回
……」

  金蓮一直往洗手間去了,我這才發現馬彪已經穿上了拖鞋,走道裡空無一人,
大家都已經就寢了,大廳裡是慣常的做作的打鼾聲,娛樂室裡還有女生竊竊私語
「你們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啊?」馬彪像個跟屁蟲一樣跟著我走進了廚房,我正在
洗臉,他在後後面站了很久才這樣問。!

  「……沒有很晚吧?我們吃飯的時候多坐了一會兒。」我有些不想回答他的
話。

  「噢……你不會是去上網了吧?」馬彪想了一想猜測著說。

  「我本來想去的,好不容易找到網吧……」我換上拖鞋到洗手間把腳洗了擦
幹,金蓮已近回到屋子裡去了。馬彪就像我的尾巴一樣跟著我轉來轉去,似乎非
要從我口裡套出點什麼來,我得把在外面的時間拉長一點,就說:「都到了網吧
門口,金蓮說有規定,我就沒去!」

  「原來是這樣啊!下次不准這樣子了!」看來馬彪姑且相信了我。我從儲藏
室裡把被子抱出來,在大廳裡鋪上,躺下睡覺,不想理這討厭的傢伙。

  「領導」是誰?今天上課的時候看起來小杏兒挺像的,可是好像大家都不怕
她,隨時可以欺負她的樣子。馬彪終於在我旁邊沉沉睡去,周圍也安靜了好多,
可是我腦袋裡面盤旋著很多事情,亂糟糟地一團麻,理不出個頭緒來,反而想得
腦袋發疼。這時候手機「突突地」在枕頭下抖動起來,我連忙把枕頭挪過去蓋住,
如果是來電就慘了,振動兩下之後就會響起來——我今天晚上在公園開機的時候
忘記設成靜音振動模式了,那樣的話這個大廳的所有人都會醒過來,其實我一直
懷疑馬彪是不是真的睡著了,要是這樣我逃走豈不是很容易?我把頭壓在枕頭上
聽了一會兒,還好,電話並沒有繼續響起來,估計又是那些垃圾短信吧?

  我把手機拿到被子裡去解開屏鎖一看,都快一點鐘了,短信是小杏兒發來的:
「行李間,不來你會後悔?」這小妮子!中午在辦公室裡匆匆忙忙地還沒讓她爽
夠,現在主動邀戰來了,還用這種威脅的語氣。

  她說的「行李室」應該就是我認為的儲藏室吧。我把手機關掉,試著坐起來,
剛剛一動,馬彪就迷迷糊糊地說著夢話翻了一個身朝著我這邊躺著了,我趕緊躺
下,聽到那間娛樂室有人開門又輕輕帶上的聲音——應該是小杏兒!我還不敢貿
然翻動,就這樣仰面躺了幾分鐘,發現馬彪不再動了,才輕輕地掀開被子,貓著
腰輕手輕腳地走出大廳來。!

  儲藏室的門是虛掩著的,從那條門縫看進去裡面黑咕隆咚的瘮人,但是想著
較金蓮瓏的小杏兒正赤裸著在裡面等著我,我膽子一壯,推開門閃身進去了。裡
面伸手不見五指,門被「踢踏哢嚓」一聲輕輕關上了,接著是反鎖插銷的「踢踏」
聲。

  黑暗中兩條柔軟的手臂藤蔓似的從腰際繞過來,攔腰抱住了我,兩團軟鼓鼓
的溫熱的東西緊緊地貼著了我的腰際上方。我本能地抓住了這突然來襲的手掌,
這麼小巧的手掌,不是小杏兒這個小淫娃還會是誰呢?我撥開她纏在我腰際的手,
轉身抱住了她,她的頭只能貼在我的心口上。

  「你真是色膽包天啊,就不怕外面聽見。」我低頭貼在她的耳邊低聲說,這
間房不是正式的儲藏室,兩邊都有窗戶。

  「聽不見!」她低低地說,我側耳停了聽了一下,外面果然安安靜靜地沒有
一點聲音,按理說是聽得見對面洗手間裡水龍頭滴水到水桶裡的滴答聲的呀——
那聲音在安靜的夜裡顯得那麼清脆,大客廳裡睡著都聽得見。

  小杏兒把手機打開,朝著門邊的窗戶照了照。借著手機綠瑩瑩的微光,我看
見窗戶上掛了一床紅色的毛毯,把窗戶遮的嚴嚴實實的。

  「我白天就掛上了,我說是為了防止蚊蟲飛進來!他們信了。」她低聲說,
「諾,那邊也是!」她把小嘴巴朝另外一邊的窗戶努了努,調皮地說。她穿的還
是昨晚上那套鬆鬆垮垮的睡衣,就是白底圓點的那套,頭髮蓬鬆松地。

  我說怪不得怎麼一點光也沒有呢,這鬼靈精怪的小女人!那麼拙劣的藉口都
有人相信——那關著的木格子玻璃窗上本來就有淡綠色的窗簾,根本就不用擔心
蚊蟲飛進來,就算飛進來又能如何?咬被子?!

  身後是堆成了小山的行李包和被褥,「這些東西怎麼剩餘這麼多?」我小聲
地問她、「呵呵,這是有些膽小鬼來到我們這個大家庭之後,嚇得屁滾尿流,連
行李都不要就跑掉了?」她鄙夷地說。!

  「哦,是這樣的啊,有這麼恐怖?」我有點不相信,看來還是有很多人知道
這是騙人的傳銷嘛,只是沒想到會有這麼多行李被扔掉。

  「你不會也是那種小膽鬼吧?」她把手機丟在在那「小山」腳的一個手提包
上,在黑暗中吊上了我的脖子,把嘴湊到我耳朵邊說。

  「怎麼會呢?我不是還在這裡嗎?」我心虛地回答,想著我即將就像一條夾
尾巴狗那樣倉皇逃竄的模樣。

  「還說哩!今天晚上你一直不回來,我還以為你和金蓮私奔了呢?」小杏兒
嗔怪地說,一邊把手往下探到了我那鼓鼓的襠部。

  「私奔什麼呢?這裡不用上班還能賺錢,你說哪裡有這麼好的的事兒!再說
我也捨不得你啊!」

  「你是捨不得金蓮吧?你這個騙子!」她咬了我的耳朵一下,涼涼的小手靈
巧地鑽進了我的內褲裡面,握著了那根灼熱的樹樁。

  「你想多了,我腦子裡只有你,今天下午腦袋裡滿滿的都是你的影子!」我
最害怕女孩的直覺,她們這些天馬行空的想像往往命中生命的真相。

  「真的……」她喃喃地說,真不真已經不重要了,她已經握住我的肉棒緩緩
地套動起來,我開始覺得呼吸有些困難。!

  我不能在和她這麼膽戰心驚低低聲交談下去,馬彪醒來看見我不見了會找我
的,我迎面把她慢慢地朝後面的牆上推去,抵著她去拉她的睡褲。

  小杏兒任由我把她她的褲子褪下來,我正摸索著也要把她的睡衣從頭上取下
下來的時候,她說:「去把手機拿來!我要看見你……」

  我把我的手機拿出來,打開裡面的的附加功能——手電筒,一束白光射在她
通紅的臉上,讓她睜不開眼,「不要,用我那個,我的那個比你這個要亮。」

  我轉身在那個挎包上找到了她的手機,卻不會解鎖,只好遞給她,她把手電筒
筒打開,果然比我的要亮很多,光束也大很多,照及的範圍也更寬也一些。

  她拿著手機,赤著腳裸著下體在我面前蹲了下來。我解開皮帶,她一隻手把
我的內褲一起拉到了大腿彎處,那話兒在手機的光束下直挺挺地耀武揚威,紫紅
的龜頭泛著亮光——欲望之根在她面前強悍地表達了它飽滿的姿態。使她低下頭,
迷惑注視著手中所有的灼熱。

  「好大!」她直直地癡望著它,迷亂地喃喃自語。

  她用手機的光束照著,伸出手來輕輕地握著套動,我歎了一口氣,迅速地亢
奮起來。她的嘴巴離我的睾丸那麼近,還不到一個手掌的距離,看著她專注套動
肉棒的樣子,要是能幹她嬌小的嘴巴該有多好啊——我忍不住突發奇想,以前叫
馨兒用嘴巴給我做的時候,她非常抗拒,萬般無奈之下只是用嘴巴含了一下,還
差點吐了個一塌糊塗,從那以後便有了陰影,我再也不敢提這要求了。

  「你可以用嘴巴給我做嗎?」我忐忑地低聲問她。

  小杏兒停住了手上的動作,抬頭看了我一眼,我趕緊避開她的目光,不曾想
她「嗯」了一聲——她懂得我所要的!她嘴上雖然答應了,可是卻遲疑著不見行
動,挺著頭直直地瞪著那裡,好像下不了決心似的。我已經等不及了,把她的手
機奪過來照著,彎下身用強而有力的手握住她僵直的頭,強勁導引著她慢慢地靠
近我的雙胯間那昂揚挺拔的傢伙,終於我的龜頭觸碰到了她的唇,小杏兒緩緩地
閉上雙眼,兩片勃勃的櫻唇不情願地裂開。我真怕她惱怒起來,把那裡一口咬下,
所以也不敢冒進。她慢慢地把嘴巴張大成「O」型,將那樹樁吞進去了大半截。

  「喔……哦……」陰莖填滿了她那小小口腔,就像她一著急吞下了一大截香
蕉卡在喉嚨口,那種滿噎的聲音從喉管裡艱難地溢出。

  我的天啊!我的那裡第一次被女孩這麼深深地含著,牙齒輕輕地刮著龜棱,
龜頭抵著熱乎乎的齶肉,這感覺新鮮而又奇特,完全和做愛時兩碼事。她含著停
留了一會兒,鼻孔裡呼呼地直喘氣,熱氣吹打在我的的陰毛上,吹得紛紛往後披
拂。小杏兒應該是有些口交經驗的,只見她毫無懼意,雙手握著肉棒的根部,緩
緩地把頭往後仰,肉莖緩緩地從口腔裡滑出,莖身上的唾液在手機的光照下泛著
淫糜的光澤。不知道是誰開發出來的。

  「嗚!……啊!……」龜頭就快要脫離那銷魂的口腔的時候,她深吸了一口
氣,又緩緩地深深納入,只剩下喉嚨口微弱的呻吟聲。就這樣慢吞慢吸了四五次,
她逐漸加快了速度,恣意地含住放肆地律動起來,口中「嗚哦嗚哦」的喉音不絕,
細鈍的牙齒輕輕地刮著龜棱,舌尖掙扎著舔舐簌簌癢著的馬眼。小杏兒原來是蹲
著的,可能是腳蹲的有些發麻了,直接雙腿跪下來——就像一個僕人。這個高度
剛剛好,我也用不著謹慎地握著她的頭控制了,鬆開了手輕輕愛撫她那頭抖動的
蓬鬆的亂髮,任由那征服的感覺恣意的在她的口腔內流竄、脹大。我能感覺到它
越來越膨脹了,她那小小的口腔越來越吃力,漸漸地就快容不下了,再這樣下去
非得爆炸在她口腔裡不可。


           第二十八章  儲物間裡杏花開

  我連忙抽出肉莖來,拉起小杏兒,把她撥轉過來按在儲物間的牆壁上,蹲下
來撩起她的寬大的睡衣來,用手機照著細細地看著那水淋淋的發亮的縫隙,用手
指拓開那濕漉漉的毛從,撥開那淡紅色的花瓣,從微微地裂開來的肉唇往上看去,
裡面是粉紅色的亮晶晶的肉褶。

  小杏兒扶著牆,叉開兩條腿繃得筆直,癢得兩隻腳交替踮起又落下,翹起小
巧渾圓屁股難受地扭過頭來,醉眼迷蒙地看著手機的光亮,低低地細聲呢喃,聲
如蚊蚋。

  「噢……快……進來……進來!」她有點耐不住性子了,她在乞求。

  我直起身來一手抓住小杏兒高翹的白花花的粉臀,一手拿著手機照著那裡,
弓著腰對準那股縫,從下往上挑刺進去,不料卻落了個空。小杏兒猴急地伸下手
來抓住了它,按著緊貼在洞口緩緩轉轉磨練幾下,才導著輕輕地塞了進去。粗壯
的木楔子至下而上頂入了緊緊的花房之中,頂入那一團淋漓的泥沼之中,我一干
到底。

  她悶悶地哼叫了一聲:「啊……好大」,裡面的肉褶在膨脹一層層地包裹上
來,只覺一團熱乎乎的氣流把那堅硬的勃起團團籠罩住了,越來越緊,不留一絲
一毫的縫隙,除了穴口就像一枚有彈性的橡膠環箍住了肉莖根部,裡面顯得鬆緊
適度和溫潤滑膩,龜頭就像是泡在了暖洋洋的蕩漾著的溫暖的羊水裡。

  我把手伸進她的睡衣,從她下面沿著肋部摸索上去,直到握住了柔軟玲瓏的
乳房,才開始轉著圈揉捏起來,那兩個肉球慢慢地鼓脹起來,飽脹著要把手掌彈
開似的。我讓那條灼熱的肉棒在裡面停歇了一會兒,享受著那溫暖的讓人神經發
顫的感覺。直到她的肉臀不安地晃動起來,我才從後面環過手去單手攬住她的小
腹,扭動腰部緩緩地攪動起來。

  「嗯……喔……喔……難受……」隨著我溫柔沒亂沒亂的攪動,她揚起頭來
歡愉地呻喚起來,面朝著天花板春情勃發地喘著氣,雙手無力的攀趴在髒乎乎的
石灰牆上。粗硬的陰莖頂著小穴深處研磨不止,小杏兒哪裡經得起如此挨磨,口
中忘情的低聲嬌哼起來:「……啊……嗯……啊……」她甚至騰出一隻手來,往
後拉著了我的臀部,抓著使勁往裡湊,抓捏得臀肉一陣陣發疼。

  我將手機咬在嘴裡,騰出手來捧著小杏兒的肉臀,開始前前後後地抽動起來,
搖動著臀部緩緩地拉出來,直到龜頭就快要脫離那穴口,小杏兒急得把臀搖晃著,
往後沉坐下來——受不了小穴深處那股空虛的時候,我才猛地深深一頂,又急急
地推刺進去,直到感覺到陰莖前端頂著了一塊柔軟如綿的嫩肉,才慢慢地退回來
……她禁不住就要大聲的呻吟起來了,連忙伸手捂住了嘴唇,「嗚嗚」地喉音從
指縫中細細地流轉而出。

  這樣抽插著不到幾分鐘,她的愛液越來越多,裡面漸漸地更加濕滑起來,握
著小腹的手感覺到那裡的肌膚燙得像團火,就快燃燒起來了。我無力抵抗從陰莖
不斷襲來的陣陣快感,不自覺的加快了抽插的速度,我要這快感,我要全部的快
感,除了快感什麼也不要。

  小杏兒知趣地凹著腰身,挺起白花花的搖動著臀部承受著,咬著牙收集著我
給予的快感。大腿根部聯合處發出有節律的「劈啪」「劈啪」的聲響。

  「嗯啊……我快不行了……」小杏兒突然鬆開牙關扭頭說,我堅守的意志越
來越薄弱,聽她這麼一說,趕緊雙臂緊緊勒住她纖弱的腰胯,加速長抽猛送起來,
她「呃呃」地悶叫著,嗚咽著,混雜著狂風驟雨般的「劈劈啪啪」的聲音回蕩在
封閉的儲物間裡,格外地清晰。

  「夾緊!」我低吼一聲,感覺肉莖就快滑落出來了。

  小杏兒順從地收了腳,好讓臀部的肉向裡夾緊,縮緊陰道內壁的皺褶好讓小
穴可以吸住我的粗硬陽具。

  我深吸一口氣,緊握著小杏兒的髖骨,順著滑潤的淫水開始大刀闊斧的快意
騁馳起來,「啪嗒」「啪嗒」的聲音急速地響起來,這淫靡的聲音讓屋子裡暖烘
烘的。

  小杏兒幾近瘋狂地仰著頭,整個頭左右不停地搖擺,挺著臀凹著腰使勁地向
上伸展,口中發出忍受時咬著牙的「格格」聲。

  「啊……好舒服……啊……」她口中不停地呢喃著,一邊奮力挺動肉臀迎合
我的抽插。激烈的衝撞激起一波波微細的臀浪,抖動著淫靡的美感。

  我怕把手機咬壞了,扭頭牙關一松,手機跌落在「小山」腳下的被套上,跳
了兩下便面朝下撲著了,屋子裡又重回了黑暗,這黑暗的空氣就快燃燒起來了。

  我咬著牙興發如狂地拼命抽插,劇烈地衝撞起來,癢麻的感覺如電流的波浪
一般,一波一波地侵襲著我的龜頭。小杏兒歡快地嗚咽著,時不時在重擊下悶哼
一聲。

  「哥……啊……太……快……了!」小杏兒的聲音就像是從黑暗中的某個角
落髮出來的,顫抖著哀鳴:「癢得啊……有點受……受不了……啦!」

  我也感到龜頭酸酸麻麻的,就快堅持不住了,我沉著臉以更快的速度衝刺起
來,一邊喘息著問他:「要……來了……嗎……啊?」

  「嗯……喔……要不行了…不行了……」她毫無顧忌地低嘶著,「死了啦!
死了啦!」緊接著嬌軀突然劇烈地發起抖來,肉壁一緊,內裡一股岩漿噴湧而出,
迎頭澆下。

  我趕緊沉身後退,一股急劇的快感沿著睾丸根部簌簌地竄上來,「噗噗」地
射開去,「啪啪」的射在了不知道是小杏兒的腿上還是對面的牆上。

  我伸手把熱氣騰騰的小杏兒摟過來抱在懷裡,她把汗津津的臉貼在我的起伏
的胸膛上呼呼地喘個不住。我們的四周罩著看不見霧濛濛的熱氣,散發著汗水的
味道。

  我的腦海中突然出現金蓮的影子,我突然感覺好厭惡自己,此刻我應該抱著
的是金蓮才對,而不是小杏兒呀正想找個藉口把小杏兒推開的時候,大廳那邊傳
來腳步聲,一直朝這邊走過來了。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我的心「砰砰」地跳起
來,小杏兒伏在我的胸膛上也屏住了呼吸,大氣也不敢出。

  我心裡飛快地閃出一個念頭:不會真的是馬彪醒來見我不在床鋪上,循聲找
來了吧?要是他來敲儲藏室的門,驚醒了熟睡的人們怎麼辦?我甚至想像到了這
對姦夫淫婦在眾目睽睽瑟瑟發抖的樣子,還有金蓮失望地甩手離去的樣子……正
在我苦苦思索著怎麼應對這突發的狀況的時候,那腳步聲一直走到洗手間門口,
「吱呀」一聲開門進去了,我和小杏兒不由得同時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心裡那塊
沉重的石頭暫時落了下來。

  我推開小杏兒回頭看手機掉落的地方,手機的手電筒還在開著,撲在那裡發
著一個長方形的光圈。我連忙撿起來,找到小杏兒的內褲和睡褲——她們正在後
面卷成很難看的一團,我把衣服遞給小杏兒,一邊拉上褲子系上皮帶一邊拿手機
給她照亮。

  小杏兒剛穿好內褲,正提著睡褲往上拉,洗手間的門又「吱呀」一聲打開了。
我一驚,本能地將手機的電筒光捂住。

  那腳步聲「踢踢踏踏」地往走道那邊走,走了十多步卻消失了,廚房裡傳來
鍋瓢碗盞碰擊的聲音,聽得不大清楚——大概是誰半夜餓了,起來吃夜宵。可是
那「乒乒乓乓」的聲音一直響個不住,還有水管流出水來的「嘩嘩」聲。我很納
悶:這究竟是幹什麼?還要有多久?

  我有些耐不住性子了,把手機的光關掉,走到窗前揭開毛毯往廚房看,在廚
房的最裡面開著燈,有個人在低頭洗著什麼東西,根本不會留意到外面,看來我
的擔心是多餘的了。

  「你先走!我等會兒再走!」我轉身對著黑暗中的小杏兒低聲說。

  小杏兒輕輕地打開插銷,緩慢地扭動門鎖,悄悄地走出去了。隔壁傳來一聲
撞門的輕響,我才放心了。剩下我就好辦了,就算我大搖大擺地走出去,別人也
不能說什麼的。

  我在黑暗中理了理頭髮,扯了扯衣角,從容而輕巧地走出了儲物間,走到洗
手間裡撒了一泡尿,尿道裡面還有一線透明的黏液滑落出來。

  經過廚房門口的時候,我朝裡面望瞭望,原來是大鬍子胡大勇,這麼晚了,
他不像是在弄夜宵,看起來像在洗衣服,就算他有半夜洗衣服的癖好,那也應該
是在洗手間裡吧!那麼大半夜的他低著頭在幹嘛呢?我好奇地走了進去,他正全
神貫注地洗著什麼,水流的聲音讓他聽不到我的腳步聲,我走到他身後的時候他
都沒有發現。

  我「咳」了一聲,他好像被嚇了一跳,觸電似的轉過身來。

  「你……還沒睡啊!」他憨厚地笑了笑,把濕漉漉的雙手往上衣下擺上直抹,
眼神閃閃爍爍的。

  「嗯,你在幹嘛呢?大半夜的!」我說,一邊伸過去看鐵盆裡是什麼東西,
他一直遮遮掩掩地企圖用身體遮擋我的視線。

  「沒……沒什麼!」他支支吾吾地說。我還是看到了,有一個沒有水的大盆
裡已經有一些洗好的白菜和土豆,另一個在水管下面裝滿水的盆子裡漂浮著爛菜
葉子。

  「要我幫你麼?」我說著就邁步了進去,洗菜就一個人來,那別的人都在酣
睡,這也太不公平了吧?

  「不!」他斬釘截鐵地說,連忙將我推出來,「我一個人就行,你還是去睡
覺吧!」他可能也感覺剛才的反應有些過激了,歉意地解釋道。

  「那好吧!晚安!」我悻悻地走出來。剛才跨進去的時候我好像瞥見了他腳
下,就在洗槽下邊的陰影裡,有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那是什麼?我沒有看清,
一直想不出是什麼來。直到我走回大客廳裡鑽進被子的時候才恍然大悟,那只裝
滿水的盆子裡漂浮著爛菜葉子,那就是說那堆東西就是爛菜葉子和爛土豆了!我
剛才好像聞到了爛土豆的刺鼻的臭味了,這種臭味只有傍晚菜市場才有——那些
被丟得滿地都是的爛菜葉子和爛土豆發出的味道。難道他們就是從菜市場撿回來
的,然後洗乾淨把爛掉的部分去掉,他們每天就吃這個?怪不得每天到吃飯的時
候都要把我叫到外面去吃!怪不得胡大勇的眼神閃閃爍爍的!只有一個解釋:就
是害怕我窺見他們不像樣的生活,這樣我的心就不能安定下來。要是他們洗腦成
功,我安定下來了呢?是不是也得每天吃這些連豬都不願意吃的東西?想想都覺
得恐怖。

  「你剛才去哪裡了?去了那麼久!」馬彪從被子裡探出頭來,嘟嘟嚨嚨地小
聲說,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上洗手間!」我說,我不知道他會在這時候醒,或者他早就醒了,
想找我又懶怠起床,「看見胡大勇在廚房裡不知道忙什麼,他不要我幫忙!」

  「噢……是這樣的啊!別管他,他自己能行的!」馬彪漫不經心地說,轉過
身睡去了。

  看來馬彪還是很警覺的嘛,下次不能再這樣冒險了!從他的話裡我聽的出來,
馬彪還沒有到懷疑我的那個地步,我得趕緊採取措施離開這裡,現在最大的問題
是金蓮願不願意和我一起離開——這真是個未知的問題,想想腦袋就發疼,再加
上剛才儲物間裡做了愛,全身倦慵不堪,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第二十九章  尾行

  早上我又在整理床鋪嘈雜的聲音中醒來,我一邊眯縫著睡眼打著哈欠疊被子,
一邊覺得他們真是好笑,又不幹什麼,起這麼早幹嘛?看來歡樂的外衣下,隱藏
了他們對無所事事的不安,只有用早起這種積極的方式來安慰自己,好讓自己看
起來不那麼無所事事罷了。

  馬彪已經不再旁邊的床鋪上了,我聽到他在走道上說話的聲音,聲音很低,
好像是在問胡大勇昨晚我是不是進去過廚房,這個傢伙,還是懷疑我了!這種小
事他都不放過。

  雖然我知道胡大勇會為我作證,但是這也讓我很不開心甚至有些緊張起來,
我抱著被子往走道上走,一看見馬彪和胡大勇正在那裡竊竊私語,就有些怒氣,
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我白了馬彪一眼,他便訕訕地不說話了。

  我放好鋪蓋,從洗手間裡洗完臉出來的時候,金蓮正在大門那裡向我招手。
她今天神采煥發,看起來特別開心,臉上洋溢著久久的笑容,就像變了一個人似
的:她身穿一件橙黃色的帶衣領的棉布連衣裙,下擺剛好在膝蓋上方,胸前一排
圓帽的銀白色大暗扣,一直穿過腰間連衣的黃色腰帶延伸到襠部,腰帶上均勻地
打著銀白色的鉚釘,髖骨旁邊是兩個斜口的口袋,腳上穿了一雙米白色的高跟涼
鞋——就是我第一次看見她時穿的那雙,這身衣服配上小麥般淡赭色的膚色,顯
得自然而又協調。

  看著她開心的樣子,剛才的鬱悶也一掃而光。

  我和她下樓來,一前一後地走在走在人行道上,她就那麼一步一步慢慢走著,
裙擺動人地輕擺著,在清晨從樹葉間撒下的活潑的光斑中寧靜地移動著,若有所
思,好幾次轉過紅撲撲的臉來,似乎想要說什麼,卻下不了決心。!

  「你今天真美!」我說,快步趕上來和她並排走在一起。

  「是麼?」她低了頭看著腳尖往前移動,喃喃地說:「這是我的新衣服,只
穿過一次,都捨不得穿的!」

  她說起了她還有一個妹妹,在老家上中學,一點也不聽話,小小年紀就談戀
愛,怎麼說也不聽,還說她小的時候老是穿補丁的衣服,那時候的夢想就是有一
條漂亮的沒有補丁的裙子,這讓我想起我從六年級開始穿一件那種有四個包的中
山裝,一直穿到初三畢業,領子都爛糟糟的了還在穿,還穿著那件衣服照了我的
第一張身份證——那年我十六歲。

  「好了,」她舒了一口氣說,「現在自己能上班了,第一次上班發了工資,
我就買了這件衣服,媽媽也說很好看,都捨不得穿!」

  「你說這人一大為什麼就不快樂了?」她說,「要是不快樂,穿上新衣服又
有什麼用呢?」!

  「也許是我們要的的東西太多了吧,」我想了一想說,「我們要錢,錢還不
夠,我們要愛,要一個人來愛自己。」

  她越想越遠,眼睛裡是滿滿的憧憬的光亮,一直朝前走。

  我們走到那條骯髒的土街上,在一家蘭州拉麵館裡,要了兩碗蘭州拉麵開始
吃早餐。她低著頭吃面,我抬起碗一邊吃一邊用目光越過碗沿看她,裙子的衣領
向上展開,形成一個夾角,露出了部分豐滿光滑的胸脯,中間有一道迷人的乳溝,
再上面便是光滑的頸項……我快吃完了——我總是比她吃得快,她才吃了一半。
我拿過紙巾撕下一塊來在油乎乎的嘴唇上揩抹的時候,她突然像是下了很大的決
心似的抬起頭來,用那雙撲閃著烏黑迷人的大眼睛看著我說:「我想好了……」

  正在這時,我越過她的肩膀向門外看去,地上的稀泥正被朝陽的熱力蒸起一
絲絲若有若無的霧,我看見了對面看街角的馬彪瘦瘦高高的背影,他正在那裡買
肉夾饃,一邊付錢一邊回頭向我們這邊瞅,看見我正在看著他,也不過來打招呼,
反而慌慌張張地扭過頭去了。

  「怎麼?你在看什麼?」金蓮有些不愉快地說,見我沒有在認真聽她說話,
反而盯著她身後的某個地方。

  「我好像看到了彪哥!」我說。我很奇怪他為什麼不走過來和我們打招呼。

  「看到就看到了唄,在哪裡?」她無所謂地說,扭頭朝身後看了看,回過頭
來說:「沒有啊,你是不是眼花了?」

  我連忙抬起頭來再朝那裡看過去,馬彪已經無影無蹤,難道是我真的眼花?
還是見鬼了?「剛才明明在那裡的!」我指著那個肉夾饃攤位空出來的一個位置
說,那裡剛才圍滿了人,那個瘦高的背影離開後缺出一個位置來了,很快有個衣
衫襤褸的農民工填了上去。

  「我就說是你眼花了嘛!」金蓮又看了一下,那個空缺的位置已經被補上了,
我百口難辯。從拉麵館走出來,我們走在了初秋清晨明媚怡人的陽光裡,這豔陽
的光輝曬得人懶懶的,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金蓮突然抓住了我的手,驚得我連
忙左顧右盼。

  「我們今天去哪裡?」我說,她的手握著真軟和,手指軟綿綿的就像拉麵。
一直去那個公園,我都有些膩煩了,叫她帶我去書店,她卻帶我去超市,讓人哭
笑不得。

  「你猜!」她拉著我的手一前一後地晃悠著,神神秘秘地說。

  「我又不是你肚子裡面的蛔蟲,我怎麼猜得到啊?」我無可奈何地說,我最
討厭別人跟我說「你猜」了,好像每個人都像諸葛亮那樣聰明似的。要是諸葛先
生活在今天就好了,他可以去買雙色球,准能中一等獎。

  「你猜都沒猜!」她嘟著嘴說。

  「公園!」我有氣無力地說,我對這個答案不抱太大希望,而且這也是我唯
一能想到的地方。

  「笨!」她給我下了這麼一個結論,「當然是去你想去的地方了!」她興奮
地說,小臉兒上紅撲撲的。

  「我想去的地方?」我更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了,我想去什麼地方?難道
我有說過我想去火車站坐上火車回重慶麼?我沒這樣說過吧?

  「想想,想想,昨晚你想去哪兒來著?」金蓮看著我一臉迷茫的樣子說,想
進一步提示我以便得出正確的答案。

  「昨晚哪兒也沒想去啊!」我實在是想不起我昨晚想去哪兒了,儲物間的事
是小杏兒發短信來我才去的,何況金蓮也不會知道這事的吧?!

  「唉,」金蓮見我一直想不出來,有些失望地歎了口氣說,「昨晚是誰背著
我往旅社裡沖的?真是有賊心無賊膽!」

  「啊喲!,你說這個啊!」我恍然大悟,還以為她說的什麼呢,「那是開玩
笑的啦!你還沒想好嘛,你說的。」

  「好吧!開玩笑!」她掙脫了我的手,「那就不去了嘛!」她生氣地甩著手
大踏步地往前走了。

  我欣喜若狂,連忙小跑著追上去,拉住了她的手,她氣哼哼地甩了幾下,沒
有掙脫。

  「去,怎麼不去嘛?」我趕緊討好地說。

  「哼!」她餘怒未息,懊惱地把頭扭在一邊不看我。

  「親愛的女王,你別生奴才的氣了好嗎?」我學著宮廷劇裡面的公公的腔調,
尖聲細氣地說。

  金蓮捂著嘴「噗哧」一聲笑了,「討厭鬼,誰是你的女王了?我才不要你這
種臉皮厚的奴才!」

  「你想好啦?」我一本正經地壓住了心跳,故作平靜地問她。

  「嗯!」她低聲應了一句,紅了臉低著頭任由我拉著朝前走。

  「你不怕了?」我又問她。

  「嗯!」她大聲地應了一句,拼命甩了一下頭髮,好像不耐煩似的說:「你
沒完沒了是不是?」說著又要把手掌掙扎著從我手裡抽出來。

  我豈能讓她掙脫?便緊緊地拽住不放手,我知道去哪兒——我們一直到了那
條小巷的口子上,這裡面就是那家便民旅館,穿過這條巷子過去就是我們經常去
的那個公園的大門。

  金蓮皺著眉猶豫了一下,就在這當兒我突然有種不好預感,感覺總有人在跟
蹤我們。我拿出手機看了一下,這時候離中午還有一個多小時。

  巷子裡有稀稀疏疏的人走動,有從公園晨練回來的穿著背心光著膀子的老頭,
手上托個鳥籠,裡面的小鳥正在上竄下跳嘰嘰喳喳地叫,好像在抗議著不要這麼
早就回去;還有幾個肥胖的穿著睡衣蓬亂著頭髮的婦女,手上提著從菜市買回來
的大包小包的蔬菜,漫不經心地踏著拖鞋往家裡趕;還有些小孩從家門口跑出來
又跑進去……金蓮就像是要去上戰場的新兵,下定決心忐忑地走在前面,目光直
直地盯著那家旅館的招牌,仿佛那裡埋伏了一個狙擊手,讓我的新兵如履薄冰。

  我一直覺得馬彪就在我們身後不遠的地方遠遠地窺視,就像在我的屁股上長
了一條豬尾巴那麼讓人難受。

  離旅館越來越近,我甚至想像到了昨晚那位罵我們「神經病」的——臃腫的
織毛衣的婦女是如何用驚訝的目光掃視著我們的模樣。

  就在離旅館不到二十米遠的時候,我猛地一回頭,這回我確定我真的看見了
——馬彪那猥瑣的腦袋!它就在巷子口探出來又慌忙地縮回去了,這該死的密探!
就像化膿了的疥瘡那樣可惡!

  離那家旅館快不到兩米,看著金蓮開始微微顫抖起來的肩頭,我趕緊快步跟
了上去。

  「走,快走!」我低聲對她甩了一句,快步地朝前走。

  「為什麼呐?」金蓮跺著腳說,我知道從巷口走到這裡,我的金蓮是鼓足了
多麼大的勇氣!

  「別問了!等下再告訴你好嗎?」我一邊走一邊著急地說,這時候還耍什麼
性子嘛?不過也難怪,她不知道我們被跟蹤了,這應該是從拉麵館出來就開始的。

  金蓮無可奈何地生著氣跟在我後面出了巷口。我回頭看見她站在巷口生著悶
氣不願走了,我又走回來一把把她拉過來。

  「你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嘛?」金蓮氣得都快掉眼淚了。

  「彪哥在我們後面,一直跟著的!」我說,「我就說我看見彪哥了你不信!」

  我不知道這事兒給馬彪一攪和,是不是就告吹了,要知道女孩子喜怒無常的
性情會讓她馬上翻臉,就像春天的晴空一忽兒就飄過雲朵下氣雨來。

  「真的?」金蓮說,睜著大眼睛不相信我說的話。

  「這還騙你幹嘛?我剛才看見他的頭了,就在巷子口,又縮回去了。」我說,
我真想具武俠片裡飛劍千里取人頭的本事,把那可惡的腦袋給砍下來。

  「那我們怎麼辦?」金蓮說,她相信了我說的是事實。

  「非要去這一家麼?我們可以換一家啊。」我說,估計馬彪這時候已經進了
巷子了,真大搖大擺地朝巷子這邊趕過來——筆直的巷子兩側是緊挨著的居民房,
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

  「這附近就這一家了,旅館火車站周圍多。」金蓮說。

  「那我們去火車站吧?」我拉著她拐進了公園的灌木叢後面。

  「不要去那裡!」金蓮斬釘截鐵地說,我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麼武斷,「那
裡太遠了!」金蓮解釋說。

  我想想也是,我來的時候扛著包走了很久才到那家武漢餐館,又走了很久才
到這裡。「那先看看吧!」我說,我想確定一下馬彪究竟有沒有跟上來。馬彪如
果知道我們出了巷口,就一定會來這公園裡面的。

  我和金蓮坐在灌木叢下透過樹葉的間隙一直盯著公園大門口,大約過了二十
分鐘,馬彪瘦瘦高高的身影終於出現在公園的門口了。金蓮驚訝得捂住了嘴巴,
看了看我!

  他還是穿著那件泛白了的軍綠色的風衣,現在已經髒兮兮的了,他摸著下巴
在公園門口踱來踱去,一邊漫不經心地左右看來往的行人,就這樣踱了好幾圈,
才朝公園裡面走了,我知道他是奔著我們一直坐的那張長椅子去了——他猜我們
會在那裡,然後裝著偶然遇見那樣打個招呼,這樣我們今天就在他的加入下給毀
了個一乾二淨。


             第三十章  便民小旅館

  這個機會可不能錯過——在長凳那裡看不到公園門口,來回也要十五分鐘左
右。我拉起金蓮往外就走。

  出了公園大門,我拉著金蓮小跑起來,要是馬彪發現我們不再那裡,他會折
身回來的。我要趕在他出公園大門之前趕到小旅館,所幸出了公園大門到小旅館。
快步走的話只要十多分鐘。

  我不知道馬彪在拉麵館門口的那條土街上看見我們手牽著手沒有,但願他沒
看見吧,要是看見的話他應該會向領導報告——到現在為止我還不能確定領導究
竟是不是小杏兒,但是不管是誰,他們一定會採取措施把我和金蓮分開。

  金蓮穿著高跟鞋「踢踢托托」地跑起來,根本就跑不快,但是我看到她的臉
上興奮得紅撲撲的,這多像諜戰片裡面的鏡頭啊,我和她就像是亡命逃竄的男女
主角,這個念頭讓我驕傲不已,我們在灑滿光斑的人行道上歡快地奔跑起來,更
加歡快地奔跑起來。

  突然金蓮「哎喲」一聲蹲了下來,我差點被她拖拽著摔倒了。

  「怎麼了?」我看見她使勁的咬著牙說不出話來,眉頭緊緊地皺起來,額頭
上的汗珠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痛……」她一邊揉著腳踝,一邊說:「崴了腳了!」

  「還能走麼?」我看了看小巷子門口那個方向,拐過這個牆角就不遠了,公
園門口還沒有馬彪的身影,他這時候可能就在往回趕,真是天公不作美呀!我急
死了!

  「走不了啦,輕輕一動就痛!」金蓮試著站起來,又痛得蹲了下去。

  不能再拖了,我的士兵受傷了,我們就要輸掉這場反間諜戰了!我蹲下來背
朝著她說:「快上來,背著走!」我一邊把金蓮的手拉在肩上。

  金蓮掙扎著爬到了我的背上,我雙手摟起她的雙腿,還好不怎麼重,掂量著
也就八十多斤的樣子。我背著我的「傷患」飛快地跑起來,鼓脹的胸脯一抖一抖
地顫動著,摩挲著我的背脊。我的手掌隔著薄薄的裙子的布料,感覺得到她的大
腿是那麼的柔軟,仿佛就要被我捏出水來似的。她伏在我的背上,對著我的後頸
窩子「嗯嗯」地直吹氣,吐出來的熱氣熏著我的耳根,癢癢的溫度像梔子花的香
味,弄得我的耳根癢酥酥的。

  也不管車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了,也不管人行道上來來往往的人們的目光了,
我背著她——我的傷兵——飛快拐過了公園一角,鑽進了那條筆直的小巷子,到
了旅館門口的時候,我又回頭望了巷子口一樣,那個該死的豬頭並沒有探出來—
—我們終於甩掉這可惡的間諜了。背著七八十斤的東西跑這麼快,我還是頭一次
呢,臉上的汗水就像雨水一樣幸福地肆意流淌,流到我的眼睛裡去了。

  我三步並著兩步跨進了這家不起眼的旅店,兩天前宋凱和袁春從這裡走出來,
現在我們進去了。

  我汗水淋漓地站在櫃檯前直喘氣,我說不出話來,現在終於可以鬆口氣了。
櫃檯裡面空無一人,金蓮在背上朝著裡面喊了兩聲,那個臃腫的大娘穿著睡袍從
裡面蹣跚著走出來。她一邊走進櫃檯一邊戴上一副暗紅色塑膠框老花鏡,好奇地
打量著我們:「怎麼了,這是?」我以為她認出我們來了。

  「我……」我吸了一口氣,正要說話,金蓮在背上掐了我一下打斷了我的話
說:「我感冒了!」

  「那得先吃點藥!」老闆娘一邊拉過住房登記簿和圓珠筆一邊面無表情地說。
原來她沒有認出我們來,估計昨晚光線太暗,我又跑得有點快,她的那雙老花眼
不戴眼鏡是沒法看清楚的。

  「藥吃過了,想好好休息一下!」金蓮說,我連連說「嗯嗯」,「你這裡單
間是多少錢?」我的傷患變成了流感病員,她在我背上說。

  「雙人床五十,單人床三十……」老闆娘咬著筆頭說,「現在這麼早,住到
明天早上的話要加二十!」老闆娘精明地眨了眨有著大大的眼袋的眼睛,這個見
錢眼開的市井俗婦!

  「我們天黑就走,不到明天的。」金蓮說,我的呼吸也漸漸平靜下來,汗水
也漸漸變得涼快了。「雙人床!」我說,我不知道她說的單人床究竟有多小,要
是像火車上的座位那麼寬就太坑爹了。

  「好吧,就按標準收費吧,身份證?」老闆娘說,用筆頭在登記簿上緩緩地
移動,找著空閒的雙人床。

  「身份證在口袋裡,錢也是!」我向上扭著頭對金蓮說,金蓮沿著我的肩胛
骨伸下手來往胸膛上摸,在襯衫裡調皮捏了我的乳頭一下,才伸進口袋裡把那一
疊零錢連身份證一把抓出來,遞給老闆娘。

  老闆娘登記的時候寫字慢慢吞吞的,鼻尖就像一隻老邁的螞蟻在紙面上移動,
我站得腿都有點麻了,金蓮就要從背上滑落下來了,我抓緊她的大腿往上抖了一
下,好讓她不至於掉下來。

  「三零二,」老闆娘把找零的錢和身份證往桌子上一放說,「有十塊的鑰匙
押金,退房的時候帶上鑰匙來領。」她拉開抽屜把一大串鑰匙拿到鼻子邊,湊近
了看上面的吊牌,好不容易找到了三零二的房間鑰匙。

  金蓮把身份證放到我的衣兜裡,把鑰匙拿在手裡,在背上把那些雜亂的零錢
理整齊,一邊在低聲底數那些錢。

  「你銀行卡也沒有,就這些錢?」我背著她爬上二樓的時候她說。

  「有多少?」我也不知道我究竟還剩多少錢了。

  「還有九十多塊!」她一邊疊成一遝的零鈔放回我的衣兜裡一邊說。

  「是啊!就這麼多了!」我說,還有九十多塊就不錯了,侯馬到重慶的硬座
只要七十多塊,還剩二十塊可以買水和零食在車上吃,不過要是金蓮和我一起的
話就只有向璐璐借錢了,一直想著給她打給電話也沒有打,每天被看得緊緊的。

  「你要是不夠用的話你就給我說,不要不好意思!」金蓮說,我們已經到了
三樓,我正在逐個房間逐個房間地看門牌號。!

  「沒事……」這兩天來吃飯都是金蓮開的錢,我要不是囊中羞澀,早就不好
意思了,「彪哥說的,『只要你有熱情,你就可以賺到大把大把的鈔票,月收入
不會低於那些超級白領!』,我們很快就會有錢了!」我裝作很認真地說。

  「是啊,是啊,彪哥也常說『沒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金蓮忘記了
彪哥剛才還在鬼鬼祟祟地跟蹤我們,現在一下子又變成彪哥語錄的崇拜者了,看
來這妞兒中毒不淺啊!

  終於找到了三零二,金蓮早就把拿著鑰匙的手臂伸得老長,我弓著背低著頭
湊近鑰匙孔,金蓮把鑰匙插進鑰匙孔裡,門打開了。

  我把金蓮放在床上,走回來關上了門——這是什麼雙人床,不過比單人床大
點罷了,比在車站住的那家最少要小三個平方——老闆娘真的有點不太厚道,不
過還好,整個房間採光很好,整潔亮堂,地板也乾乾淨淨的,床單是新換的,沒
有什麼床頭櫃和床頭燈,只有天花板上那個圓形的罩燈,有一張放行李的小方桌,
小方桌旁邊的矮桌上有一台大約十七寸的純屏老電視機;窗簾也還好,是白色印
花的蕾絲窗簾,和整個房間有些不協調;比車站那家四川飯館的旅店好的地方是
在床腳方向靠窗的地方有一個小小的洗手間,雖然小,門也是簡陋的印花玻璃門,
裡面卻配了浴霸和噴頭;更可喜的是這條巷子本來就安靜,進了房間簡直基本上
都聽不到噪音了,周圍都是些兩層樓的小樓房,只有這家旅館要高些,有四層,
我們在第三層,就算不關窗戶,也不用擔心被偷窺了。

  我走到窗戶邊看下面的房頂,一個個的方塊高低錯落,中午燦爛的陽光灑在
上面,白花花地耀眼,就像家鄉門口那片水田的樣子。下麵不遠的地方,有個老
太婆戴著草帽在屋頂上曬穀子,遠處是市中心的街道,上空飄著薄薄的煙霧,高
樓就隱藏在那煙霧裡看得不甚清楚。

  「你在看什麼?」金蓮在後面的床上低低地問,我回過頭來,她正扭著頭撲
閃著大眼睛看著我,我漂亮的雲南妹子啊!我隨手把窗簾拉了一下,並沒有完全
拉上,就蹬掉鞋爬上床來。

  「腳還在痛麼?」我從後面摟住了她,手從後面環過腰部,來到小腹的地方,
隔著裙子輕輕地往下按著大腿根隆起的部位。

  「啊……」金蓮輕叫了一聲,仰面倒在床上,「已經不是很痛了,過一會兒
就好了!」她蹬掉高跟鞋把身子挪到床中央來,頭靠在枕頭上。

  我翻身壓了上去,金蓮可能是感覺到有個硬邦邦的東西真杵著下體,慌張地
想挪開身體,但我按著她的肩膀緊緊地壓著她,她就動彈不了了。

  「那是什麼,這麼硬……」金蓮聲音輕顫著說,呵呵,難道她還不知道那是
什麼?我知道她是故意這樣問的,她應該不是處,已經體驗過和男人的快樂。

  「你別管它是什麼,等會兒你就知道了」我壞壞地笑著說,「那是男人的另
一隻手,有魔力的手!」

  她把嘴唇緊閉著,眼睛也緊閉起來,美麗的眼睫毛像蝴蝶的翅膀微微抖動。
我俯身張大了嘴對著她鮮嫩的厚厚的嘴唇貼了上去,就像一頭餓極了的獅子,仿
佛要把眼前這柔弱的活物生吞活剝一般。我用舌尖在她的嘴唇上展開了激烈的進
攻,矜持的緊閉著的嘴唇慢慢放棄了抵抗,不知不覺順從地慢慢張開來,一點點
伸出小巧的舌頭,我以自己的舌尖,輕輕地觸摸著金蓮的舌尖,貼著那條在發抖
的濕潤的舌頭的側面,就像是蝸牛沿著樹枝往下爬一樣。一點一點捲入口中,含
住她的舌頭開始吸吮,吸吮著這單純的甘美的汁液,仿佛要連她體內的全部空氣
吸走一般,那甘美糯滑的感覺由盈盈的舌尖散佈到我的舌頭上,熱乎乎地充滿了
整個口腔。

  金蓮柳眉緊鎖,呼吸變得濁重起來,儘管金蓮在拼命地壓抑,可是越來越急
促的呼吸還是從鼻孔裡斷斷續續地流竄出來,喉嚨深處微微地發出「嗚唔……啊
噢……」的聲音。

  含著吸了一會兒之後,金蓮的舌頭滿足而疲倦地縮了進去,我的舌頭窮追不
舍地跟著伸了進去,在裡面胡亂地攪動,掃舔金蓮口腔中的性感帶。唾液沿著翻
卷的舌頭源源不斷地送進金蓮的嘴裡,金蓮的喉頭發出「咕咕」的吞咽口水的聲
音——她竟然喝下了我的唾液!看來相書上所說的「嘴唇厚的女人,感情熱烈,
性欲旺盛」,還真不是瞎扯胡掰的。

  金蓮受驚地顫抖起來,口腔點燃的情欲之火讓她感到害怕,卻又無從拒絕,
只好隨著情欲的旋渦越陷越深,直到那無底的深淵。

  我的手不知不覺已經滑到了大腿上,把裙擺往上聊起來,金蓮的兩條長腿豐
潤而柔膩,苗條而不乏豐潤,肌膚柔膩如脂,煩泛著淡赭色的光澤。大腿根部被
紫色小三角內褲包裹著的鼓蓬蓬的神秘的小山丘,讓我看得眼睛都直了,毫不猶
疑地抓住了三角內褲往下拉去,迫不及待地要揭開那神秘花園的面紗。

  金蓮口裡叫著「不,不……」,蜷起雙腿就要掙扎著坐起來,我連忙吻上她
的唇把她壓了下去。手在下面並不停止,繼續拉著內褲沿著蜷曲的膝蓋脫了下來。

  「別摸那裡,求你了……」金蓮從我激烈的吻中掙脫出來,害羞的說。

  我當然不會的,我已經情欲高漲,下面已經硬得不能再硬了。我再也控制不
住自己,我不要把她脫光,也不要慢慢地按部就班地撫摸她的身體,我直接就要
進去了,我要先佔有她的身體!她的身體就快是我的了!這種佔有的欲望讓我狂
亂。

  我飛快地把皮帶扯出來甩在一邊,拉開拉鍊,把褲子連同內褲推到大腿根部,
把那直戳戳的肉棒解放出來,也把金蓮蜷起的玉腿放直,分開成「八」字,翻身
壓了上去,按著她的上身不讓她亂動,聳著臀部朝那大腿中間聳過去,我並不指
望一次就能對準位置長驅直入,直搗黃龍。龜頭頂在了那團軟軟的肉丘上,那裡
的毛從中央已經有些濕潤,我又扭動著臀部往下挪了挪,龜頭便深深地陷入了那
裂隙之中去了,那裡潮濕而又溫暖。

  「我要進去了!」我抬起頭來啞著嗓子告訴她,我知道這樣很快就進去,那
裡雖早經人事,但現在還沒有充分濕潤,我怕她受不了。

  金蓮臉上暈乎乎地緋紅著,眼睛緊閉起來,眉關緊鎖,氣息急促地帶動著豐
滿的胸部高低起伏不定,說不清楚她究竟是痛苦還是愉悅。聽到我在問她,唇齒
輕啟地「嗯」了一聲。

  得到她的許諾之後,我便毫不客氣推著龜頭朝那裂開的縫隙中間頂了進去。
「啊……好大」金蓮一聲嬌啼,雙腿在兩側又蜷起來。

  粗大的樹樁似的肉棒慢慢滴進入黏濕潤滑的陰道,充實著每一寸佔領過的地
方,金蓮本能地蜷起雙腿,不由自主地收緊小腹,蠕動著幽深的陰壁,企圖箍住
那狂野粗大火熱滾燙的異物,讓前進的勢頭緩上一緩。膣腔內黏膜嫩肉敏感地盤
繞纏卷在莖身上,吻抵在龜頭上——這種本能的抗拒讓龜頭更加躁動不安,奔突
著直往裡面勢不可擋地進去了,一直到全根沒入。

  這位粗魯的「客人」一進到溫暖的狹小的客廳裡面,便大喇喇地左奔右突起
來,一點也不顧及主人的感受。小穴裡面美妙難言地收縮起來、越來越變得淫濡
不堪。粗壯的陽具不斷地進出,兇狠頂入少女那柔弱嬌嫩的花房又退出來,蘑菇
似的龜頭不斷拱頂著少女那嬌軟稚嫩的「花蕊」……金蓮則不由自主地扭動著下
體、挺動著豐滿的臀部迎合著肉棒的抽插,裡面越來越多的愛液從四壁上,從花
蕊深處滲出來,肉棒進進出出發出「咕嘰咕嘰」的聲響。每一次退出,就可以看
得到莖身上那仿佛被牛奶刷過一次的印跡,有一些從下面漫溢出來了。

  我變換著抽插的角度在金蓮窄小的陰道內抽頂,力度越來越重,頻率越來越
快,緊窄的花徑越來越濕滑,溫度越來越高,嫩滑的肉壁在粗壯的肉莖的反復刮
擦下,不由自主敏感地顫動著皺縮起來緊緊纏繞在肉莖上,纏緊了又鬆開來,松
開來又纏上……金蓮星眸乜斜,秀眉微皺,櫻唇輕啟,不由自主「……嗯……嗯
唔……嗯……唔……唔嗯……」斷斷續續地呻吟起來,聲音越來越大,呼吸越來
越急促,完全沉浸在那肉欲的快感中,嬌啼聲連連,神態似難挨又似舒暢,似痛
苦又似甜美。

  我已是欲火焚身,酣暢淋漓地浪插著停歇不下來。看著金蓮在身下宛轉迷人
的嬌態,覺得時機已差不多了,便提起臀部將肉棒提出來,然後再向那火熱黏濕
陰道深處狠狠一頂……正沉浸於欲海烈焰中的金蓮被這突如其來地一頂,「啊喲」
一聲尖叫起來,粗硬的欲望之根沉沉地一干到底,火熱滾燙的龜頭抵著了軟軟的
「花蕊」。柔嫩溫軟的肉墊一陣難以抑制地貼著龜頭痙攣產地動起來,蔓延到了
金蓮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膚,引得金蓮全身一個激靈,我卻迅速地地在上面一觸,
全根拔出。

  金蓮連忙迷亂地猛地雙手抓住我的提起的臀,不願讓它帶走這充實,抓得那
麼緊,使勁地往胯間拉,指甲都陷進了臀部肌肉裡,一陣陣生疼起來。我的人兒
啊!她是如此急切地想要填補那空虛,修長優美的秀腿蜷曲起來纏在了我的腰上,
挺起臀來要去吞沒那調皮的權杖。

  我又深深地夯進去,再全根抽出,「劈噗」「劈噗」的聲音在交合處淫靡的
響起,伴和著金蓮狂亂的呻吟。

  插著插著,只感覺身下少女那平滑的小腹一起一伏地律動起來,高高凸起的
柔軟陰阜也在狂亂顫抖,肉穴裡面的肉褶從四面八方聚攏來,想要擒住這翻滾的
蛟龍。

  我拔出來低頭看了一看,金蓮那濕漉漉、亮晶晶的粉嘟嘟的溝壑中,正在情
動地一張一翕,乳白色的粘稠的晶瑩亮滑的愛液像小兒吐涎從口子下方滿溢出來,
順著會陰向下流去,流到肛門的地方,滴落到床墊上去了……我連忙按住迷亂狂
顫中的金蓮,把肉莖「噗」的一聲埋入了花房深處,低吼著伏在她柔軟的軀體上
不動了。裡面還在源源不斷裹動,不停地把滾燙的愛液澆在龜頭上,龜頭癢酥酥
地一麻,一股電流般的快感瞬間沿著肉莖傳到了脊柱上,在全身蔓延開來,一股
溫熱的狂流在金蓮的花房中狂泄而出,內裡「汩汩」地響動。

  隨著宣洩的終結,我將肉莖「滋」的一聲拔了出來。由於剛剛精液全數射入
了,金蓮的陰道容納不下這麼多的精液,濕漉漉的肉莖剛拔出來,那花房就忙不
迭地往外泉湧著把牛奶般的白液往外「咕嘟嘟」直吐,床單上濕了一大片。

  周圍都是汗水蒸騰的熱氣,一陣釋放後喘息過後,我的肉莖慢慢滴在她的陰
道裡引退……我從金蓮身上翻下來仰面躺著,扭頭看了看金蓮,一頭的長髮淩亂
不堪地貼在汗津津的臉上,小臉兒紅撲撲地發著粉紅色的光暈,正羞郝難堪地閉
著眼不看我。

  外面的陽光依然明媚,做愛後一股更令人難耐的空虛襲來,我扯過被子將她
赤裸的下體蓋住,挪了挪困倦的身體,正準備好好地睡一覺。金蓮翻身挨過來,
似乎是為了躲開身下那片冰涼的正在化開去的精液。

  第三十一章  金蓮二度開!

  「你好棒!」她閉著眼喃喃地說,在被子下邊伸過手來攥著正在萎退的樹樁,
可還是那樣軟塌塌地顯得粗大。

  「你喜歡麼?」我看了她一眼,她張開眼來看我,眸子裡星光點點。

  「喜歡,只是你太粗魯了,一點都不紳士……」她埋怨說,「都還沒濕透,
你就進去了,你是餓了幾年了?」她握著肉棒正把包皮緩緩地往下拉。

  「呵呵,這個……」我尷尬地說,臉上微微地燙起來,「就是忍不住嘛,其
實我早就想幹你了!」我知道女孩都不喜歡簡單而粗魯的性愛,她們更喜歡纏綿
溫柔地愛撫一些,剛才我這樣很快就進入了,只不過是想快速地佔有她,好讓她
的身體在下一次的時候對我盡情地釋放開來,要知道「征服再享受」這條軍事上
的邏輯在男女情愛中同樣實用。

  「從什麼時候開始想的?」她爬起來把頭支在下巴上看著我說,手在下麵溫
柔地動起來。

  「第一次看見的時候啦,在武漢那家餐館!」我想起了那天她苗條的身材,
玲瓏堅挺的乳房,豐腴誘人的臀部,漂亮動人的臉龐上還依稀帶著雲南高原的陽
光的味道。

  「你這個色狼!是不是見著女人就像要?」她顯得有些不高興起來。

  「我又不是花心大蘿蔔,要不是你這麼漂亮,我也不會第一次見到你就想上
你啊?」我說,我只有間接地讚美她來轉移她的注意力——我怕她糾纏著「花心」
這個問題糾纏不休。

  「現在你得到了,你滿意了?」她說,這是個微妙的試探,其實我懂她的意
思,「你滿意了?」這句話不過是「你還會不會珍惜我?」的翻版。

  「你的身體真好,下面真好,日起好舒服的,我巴不得天天日呢?」我壞壞
地笑著說,「天天日」就是「每天都會珍惜」,我想她懂得這意思。

  「我才不要你天天干呢,剛才你淨使勁蠻幹,我有些快受不了啦!」她甩了
甩一頭蓬鬆的頭髮說,手下不住地動起來。我揭開被子低頭看去,那頑劣的肉棒
又不爭氣地挺了起來。

  我瞅了金蓮一眼說:「它又想幹你那裡了!」

  「是你想要吧?還賴它!」金蓮咯咯地笑起來,「這才多大會兒啊?都不讓
人家歇歇,你又來!」她猶豫著不肯答應,但是見到我正用十分期待的目光看著
她,她只好綿軟無力地躺下了——初戰倉促,這一次我要讓我的女人在愛的泥潭
中沉淪!

  我的一隻手從下麵攬著金蓮的香頸,側身支撐著抬起頭來。金蓮癱軟得像一
根麵條,閉著眼在輕輕喘息,面上紅霞朵朵。我的另一隻手開始從上到下一顆一
顆地依次彈開胸前那一排大暗扣,隨著十一顆口子的解開,那紫色薄透的抹胸便
挺挺翹翹地掙破了束縛彈出來。我的手像條蛇一樣從抹胸上面鑽了進去,用力握
著了嬌嫩的椒乳,豐柔細膩的乳肉在手掌的擠壓下從指縫間鼓滿出來,只覺得胸
罩裡滿是膨脹的熱度,手指所及之處灼灼地有些烙手。

  在我溫柔的揉捏下,金蓮一點也不覺得痛楚,喉嚨裡嬌滴滴地「嚶嚀」一聲,
不由自主地扭動起來,滿頭蜜黃色的秀髮隨著頭部的擺動紛亂著漫散在枕頭上,
胸脯不住起伏,乳峰被捉住,又調皮地逃脫,然後又被捉住,又逃脫出來……我
的手掌能感覺到她的心在「突突」地悸動著,害羞的乳尖和我的手掌在捉迷藏。

  情欲高漲的金蓮像蛇妖一樣扭動著,就像金蟬脫殼那樣,把長長柔美的臂膀
從裙子的袖管裡蛻脫出來,把橙黃色的累贅的「殼」推到了腰部,伸出手臂吊著
我的頭拉下來,仰起頭吐出丁香小舌來吻我的脖頸,吻我的耳垂。

  我遲疑了一下,把枕在她的頭下面的手抽出來,把抹胸裡的手也抽出來,彎
身往下褪去纏在她腰部的裙子,一邊把被子用腳蹬開,再伸手到她的腋下把抹胸
的鉤扣揭開,飽滿的乳房像小兔子一樣跳脫而出,晃晃地顫動。

  午後的太陽的亮光從沒有關嚴的窗簾射進來,射在我床腳的地磚上,我的女
人在床上如花朵一樣坦然開放:苗條修長的胴體,通體發著亮滑淡赭色的光澤,
高挺飽滿的半球型的乳房驕傲的聳立著,兩粒玫紅色的嬌點像草莓般鮮嫩欲滴,
纖腰盈盈可握,平坦光滑的小腹,完美而豐潤結實的臀肉,修長柔韌的兩條長腿
……渾身上下無一處不散發著誘人的青春活力,這素淡而純靜的胴體上尤為誘人
的地方是那突出飽滿、滋潤泛亮的神秘的三角地帶,小山丘上長著蜜黃色的茸茸
的卷毛,原來她的頭髮不是染出來的,生來就是蜜黃色,就像AV片裡那些歐美
女優的毛色,要不是金蓮長了一張國人的臉,光看身體的話我很有可能會把她當
著異域的女郎。

  我也把身上衣物悉數扒光,我的皮膚不是白皙的,比金蓮的小麥色還要暗一
些,也不是讓人豔羨的古銅色,不過胸前的肌肉輪郭分明,腹部還剩下三塊腹肌,
以前有六塊的,上了大學運動就少了。我想再過一年,就會一塊腹肌也沒有了,
肚子也會慢慢地凸起來,最後就會像那些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一樣用企鵝的步伐
走路了。

  金蓮嬌羞地捂著臉從指縫中看著我結實的身體,看到下面那根可怖的長槍的
時候,失聲尖叫了一聲。

  我張開臂膀像只大鳥一樣把自己的身軀朝著金蓮曼妙柔弱的身子壓了上去,
可憐的獵物在我的身下旖旎扭動。我要吻過她的每一寸肌膚,舔舐我的女人的每
個角落,我伸出舌尖激情而貪婪地從乳頭開始,緩緩地吮舔著銅錢般大小的長著
細小顆粒的乳暈,仔細地掃過光滑的小腹,輕柔地在肚臍眼裡不住地打圈……一
直往下到了一個女人大腿根部那最美麗最柔弱的母性部位。

  在我的舌尖抵開那潮濕的花瓣的時候,一股少女淡淡的腥香散發出來,撲鼻
而至。金蓮感開始緊張地蜷起雙腿來,繃緊了身子,又突然地放鬆下來,兩腿像
兩邊散開,挺著肉臀把那花房挺湊上來,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美麗的罌粟花貼到
我的嘴唇上來,年輕美好的性愛讓她不再有羞恥和空想的絕望,唯有的激情甜蜜
的演繹——這是青春的樹上熟透了的壓抑的蘋果,她需要一次完整完美的放縱,
需要一次歇斯底里的釋放,需要一次徹頭徹尾的發洩。

  金蓮那源源不斷的神秘體液在下腹的幽暗深處一點點地積聚,在我的濕潤而
溫柔舌頭的舔舐撩撥下,一點點地由裡向外滲透,一點點地順著幽深的溝壑底部
聚集成水滴再滑落出來,浸溶於萋萋草甸間,滋潤了開放的花卉,那花卉的瓣兒
就像蝴蝶的的翅膀,在芳草萋萋的潮濕溫暖的溝壑邊輕微地顫動,等待著久違的
暖風吹拂過來。

  「親愛的,噢親,快點進來,進裡面來……」我的女人終於情不自禁張開了
檀口,喃喃地從靈魂深處發出熱烈的邀請。

  任何男人也抵抗不住這熱切而深情的呼喚,只有照做,我也一樣是脆弱的男
人——抗拒不住女人的誘惑,至下而上的費力爬上來了,腰間挎著滿膛的獵槍,
小心翼翼地接近那蝴蝶的翅膀,用灼熱的槍口在那顫動濕濡的翅膀上溫柔的擦了
擦,謹慎地擠開水漣漣的穴口,堅定而溫柔地滑入女人身體最深處——那直通靈
魂的所在。

  那一瞬間,我的女人安靜了,連帶著她的身體也安靜下來,不再顫抖,不再
緊張,只有感激,只有承納。

  我將整個身軀放鬆壓了上去,金蓮柔軟的手臂像藤蔓植物一樣朝著脖頸環繞
上來,十指插入了我濃密的髮際,將我的頭摟著緊緊地拉向她的脖頸,讓我在那
裡輕吻舔舐。堅實的胸膛貼著柔滿的胸部,腹部貼著了腹部,四肢糾纏在一起,
連個身體終於合二為一了。天地在這一刻安靜了,在這寂靜之中,我們互相體味
著親密無間的相融——不管是靈魂還是肉體,互相適應著侵犯與被侵犯、包圍與
被包圍的甜蜜。

  「親愛的,我要!」金蓮咬著我的耳垂輕聲喘息著說。!

  我懂得金蓮的的心思,我低沉地從齒縫間吐出一句:「我也要!親愛的!」

  作為回報,我便開始輕輕緩緩地律動起來。她的雙手放棄了摟著我的頭,滑
向我的股肉上,指甲嵌在肉裡,盲目地抓住向內裡牽引,牽引到水漣漣的幽谷深
處包裹住,把肉壁緊緊地收縮起來貼住陽根,扭動豐滿的臀部來摩擦它,來佔有
它。

  兩個人的小腹下面糾纏著輕歌曼舞起來,雜亂叢生的體毛貼在一處就快燃燒
起來,若是燃燒起來,必能毀滅整個宇宙。

  我的男根在裡面幾乎只舞蹈了一分鐘,就在那溫熱的熔漿內舞蹈了一分鐘,
情欲的火花被迅速地點燃。我的女人就忍不住呻吟起來,喉嚨深處歡愉迷亂地哼
唱起來,雙手更加瘋狂地抱著我的雙股向裡面沖插。

  我把雙手拄在兩側,開始了那沒天沒日的瘋狂抽插,「啪嗒啪嗒」的聲音不
絕於耳,每一次撞擊都是一次肆無忌憚的蹂躪,每一次撞擊都是一次酣暢淋漓的
給予,每一次都深入到大海之底探著了那珍貴的驪珠。

  在男根在瘋狂的進攻下,金蓮的意識漸漸模糊,越來越大聲地歌唱著喊叫著,
甩著頭讓無助的靈魂在虛空裡漂飛,雙胯張得很開,兩腳環繞著圈住我的腰際。
花徑裡的騷癢使得我的女人扭動著腰臀湊迎著抽插,胸部和小腹緊緊地貼合上來,
恣意地承歡,放肆地喊叫。

  內裡一次又一次春潮氾濫,一次又一次地潮漲潮落,男根沐浴在暖洋洋的的
春水裡,讓我感覺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在興奮地張開口在呼吸,肉體裡的每一
個細胞都在迅速而決絕地死去,我要獲得重生,我在等待一次燦爛的涅盤,這涅
盤為期不遠了,近得就像在當下。

  突然間,下面的女人瘋狂地扭動起來,簡直像著了模一樣,蜜穴內壁裡的肉
褶一陣陣的抽搐著聚攏在陽根的根莖,我感覺我的女人的高潮就要到來了,就像
一聲久違的春雷轟隆隆地貼著地面從遙遠的地方趕來。

  金蓮的身子像根琴弦緊緊地繃直了,一股熱流從身體深處噴湧而出,兜頭澆
灌的怒脹的蘑菇頭上,在一聲高亢的呐喊之後,刹那間這根琴弦就斷了,女人如
泥一般癱軟下來,她已經忘記了什麼是呼吸,什麼是肉體,什麼是精神,她已經
不存在于現實的這個世界,只留下了一個漂亮的被抽空了的軀殼。

  我的涅盤還沒有到來,我不能停歇,我仍然像一個鋤地的老農在烈日炎炎的
夏天裡鋤著肥沃的黃土地,大汗淋漓地揮舞這出頭,拼命地苦幹著……啊!最後
的時刻終於到來,我就要死了!我就要生了!我就要涅盤了!一股難以言喻的癢
麻的感覺盤旋在我的腰際,在我的脊柱裡急速擴散開來,最後匯成睾丸根部的股
股暖流激射而出,就像洪水沖刷著她的溝壑深處,我在她的身體裡達到了極限,
獲得了靈感,找到了歸宿——完美而燦爛的涅盤的歌謠終於譜成!

  一些熱烘烘的液體從溝壑裡滿溢出來,沾染著情欲幸福的滿足,在肉肉相貼
的地方冷卻成亮晶晶的滑液。兩具汗津津的身體地方在一起,許久一動不動,就
像被浪潮推上淺灘的活魚在懶懶地曬太陽。

  過了好一會兒,我抬起頭來愛憐地注視著金蓮,金蓮扭過頭來乜斜著眼看我,
明亮的眸子猶若一汪秋水盈盈泛光,鼻唇之間潤膩可親,緋紅的臉龐洋溢著幸福
柔和的光彩,神情似乎有些羞澀,之中摻合了一些得意。

  我輕輕吻了吻她她的長長的眼睫毛,雙手溫柔地摩挲著著她綢緞般涼滑的胸
脯,摩挲著我的女人飽滿堅挺的酥乳,她的全身虛脫脫地仿佛骨架都散開了,我
想她的凹處已不能再承受任何刺激,哪怕是一點點最弱微的觸碰。

  我擔心金蓮的酥軟的身體被壓得太久,才吃力地抬起倦怠的身子來,讓自己
的欲望之根一點點地滑出她的身體,我翻身倒下躺在她身邊,伸手攬住她的頭拉
過來貼著交抱在一起,金蓮挪了挪身子緊緊地貼上來,一條腿搭上了我的腰。我
用另一隻手在她汗津津的脊背上慢慢滑動,感受著她的脊柱和肩胛的形狀,我伸
腳把被子勾上來蓋住兩個赤裸裸的身體,在彼此的呼吸聲中沉沉地睡去了。


             第三十二章  與狼共浴

  我幾乎是餓著醒來的,耳邊滿是「嘩啦啦」的雨聲,肚子裡「咕咕」直叫,
伸手摸摸身邊,旁邊空空的——金蓮香軟滑膩的身子不在了。

  我努力睜開迷糊糊的眼睛來,洗手間間的玻璃門射出來的浴霸的光團,光亮
得刺眼,原來金蓮在洗澡,我還以為下雨了呢!

  我赤條條地從床上坐起來,從窗簾的縫隙看出去,遠處的市中心的高樓裡已
近開始射出點點的燈光,落日在天空留下一片血紅……天氣正在暗下來,我借著
浴室的光亮找出手機來開機一看,我的親娘!都快七點鐘了,怪不得肚子這麼餓,
等金蓮洗完澡我也沖一個澡,然後吃飯回去,應該趕得上那該死而可笑的「統一
睡覺」。

  好幾天都沒抽煙了,突然很想抽煙,又懶怠穿衣服起來下樓去,就在床上擁
著被子靠著床頭木坐著。正這樣無所事事的時候,手機「突突」地都動起來,我
歪個頭一看,是那個「間諜」打來的,我現在都不想提到這個可惡的名字,伸手
按下了「拒絕」鍵,一直到手機關機。

  從印花玻璃門看進去,洗手間裡熱氣彌漫,金蓮正拿著噴頭向後立仰,曼妙
的少女曲線在熱汽中影影綽綽地,宛若一副虛幻的印象派的裸體淡彩畫,隱隱約
約看得見胸脯那兩顆乳頭和兩腿之間模模糊糊的的一小片……我的脖子眼裡不由
得有些乾燥,禁不住「咳了一身。」彭宇,彭宇……「洗手間間裡的金蓮聽到我
的響動,關了噴頭叫我。」怎麼?「我在被子裡挪了挪身子,好讓靠著床頭的背
部舒服些。」你醒啦……不洗澡?「金蓮把洗手間的門拉開一條縫,把濕漉漉的
頭貼在門縫上說。」要洗的,你先洗吧,你洗完了我再洗!「我朝她笑了一笑,
要是洗手間不是那麼小,我早就沖進去了。」來吧,一起洗嘛,來給我搓背!
「她說,想了一想,又說:」我也可以給你搓背的嘛!「她咯咯地笑起來。」我
怕裡面太小了,找不到立腳的地方!「我有些失望地說。」沒事,可以站得下兩
個人……「金蓮期盼地說,」好吧,不來就算了!「她突然改變了主意,把門關
上了,她是不是看見了我眼睛裡野獸一般的凶光?

  我連忙欣喜若狂地跳下床來,赤著腳沖到洗手間門口,一把推開虛掩的印花
玻璃門,一下子閃身裹進熱氣蒸騰的洗手間裡。

  還好,裡面剛好能容下兩個人的身體,只是不能大幅度地弓下腰去,也不能
兩個人同時蹲下去,站立著緊挨著還是又活動的空間的。

  金蓮「咯咯」地笑著,握著噴頭朝我的臉部一陣亂射,射得我的眼睛睜不開
來,連忙伸出手掌擋住激射的細小的水柱,直到金蓮把噴頭放到牆上的噴頭夾上,
我才把手拿開,定睛看了看眼前,真是一副美侖美奐的春宮圖畫:細密的熱水柱
子自上而下「唰唰」噴流下來,淌過女人一頭濕漉漉的秀髮,從秀髮上匯成水滴
從柔美而細長的頸項上流過,滑過她細小的鎖骨,流到女人那酥嫩柔軟的胸脯上
去了,有一些在草莓般挺翹的嬌小的乳頭上匯成斷了線的珠子,滴落在女人赤足
下的水渦裡,大部分則匯成一股水流從兩乳中間的乳溝滑下,漫過那一片蜜黃色
的魔幻森林,然後順著雙腿的曲線蜿蜒而下。

  這是怎樣的活力四射的胴體啊!這是多麼水嫩滑膩的皮膚啊!看著眼前活色
生香的美景,我感到全身的血液洶湧澎湃起來,小腹下面燃燒著一把情欲的烈火,
那話兒直戳戳地挺立起來。把我放進來,不就等於引狼入室麼?我真的就變成了
一頭饑餓的狼,把無處可逃的水淋淋的獵物擒住摟過來藏在懷裡,金蓮並不害怕,
無力地「嚶嚀」一聲,順從地把水蛇一般濕滑的身子貼過來,似乎已經準備好了
與狼共舞。

  熱水迎頭灑下,汗珠混合著水珠迷蒙了我的雙眼,周圍的一切變得迷迷濛濛
地不清晰起來,小腹間一股奇異的酥酥癢癢的感覺蔓延開來,融入了股股暖流中,
麻痹了我和金蓮的神經。

  我叫金蓮把兩腿分開,她便分開,我沉下身來握著那粗壯硬長的鋼鐵,至下
而上地朝女人的大腿根部挑刺上來,頂到了那軟乎乎的肉溝上——感覺得到那裡
正在像嘴巴一樣笑著歪咧開來,分不清是水還是女人的體液——又或是兩者都有,
反正金蓮大腿根部的花朵,此時已經水靈靈地盛開了。

  借著溫暖潤滑的愛液和水流的混合物,男根在兩片濕軟花瓣的間往返挨磨蹭,
遊刃有餘地滑動,確認到那桃源的溫熱的入口之後,欲望的樹樁有力陷入了那濕
噠噠的裂縫之中,越陷越深……就像陷入了一灘熱汽騰騰的泥沼裡,整個兒就那
樣陷入進去了,金蓮「嗚啊」一身連忙將兩足踮起來適應我腰跨的高度,我索性
把她的大腿抄起來放在腰際,金蓮的小腿乖巧地纏在我的大腿上,雙手抱住我的
脖頸,把胸前的柔軟抵在我的鼻樑上。我緊緊地端著金蓮豐滿的肉臀,陽根就那
樣直戳戳地留在那溫熱的花房裡了,嫩肉疊築的世界是那麼的嬌嫩熨帖,又是那
麼溫潤滑膩,感覺到阻力似乎不存在而又無處不在。「你這頭牛,都沒完沒了了!」
金蓮搭扶著我的肩膀低頭看著我嬌嗔起來,臉上泛著紅光。我不言語,把兩腳向
兩邊分了分——這樣站立更穩固些。

  金蓮說我是頭牛,我便是頭牛了!裡面的熔漿在沸騰、在滿溢,肉柱在變長、
在變大,不安分的肉褶纏裹著生出重重吸力,緊緊地吮附著驕傲不可一世的男性
的武器,不留一絲間隙,像是安撫又像是粉碎……「蓮,給我,都給我……」我
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兜聳起來,就像她說的「沒完沒了的牛」那樣幹起來,把粗大
的傢伙肆虐地往她的身體裡送。

  金蓮挺起腰來,伸長脖頸向後仰著,任由水柱激打在美麗的面龐上,「啊啊
噢噢」地大聲呻吟起來,甩著濕漉漉的長髮就像一個癲狂的女巫,跳動著承受這
狂亂的顛簸。

  也不知過了多久,「深……深點,再深點啊,裡面癢啊!」金蓮花枝亂顫般
甩著頭嬌吟著說,堅挺的乳峰上下顫動,我便向前邁了一步,把她抵在洗手間的
牆壁上,抬著她的大腿大起大落地奔突起來。「噢……噢啊……啊喲……啊嗚…
…」她伏在我肩上舒服地叫喚,她咬我的肩頭。劇烈的疼痛並不能讓牛停止,只
能讓牛更加瘋狂。我的臀部就像電力十足的馬達,瘋狂地給與她最滿足的衝擊。
她興奮地戰慄著,瘋狂地索取著,要我帶著她去攀爬那快樂的巔峰,到那巔峰去
釋放。「我要被你折磨死了!死了!」她含著我的耳垂「吚吚嗚嗚」的呻吟著,
雙腿在我的大腿上纏得更緊了,臀部緊緊地貼著不動了,指甲深深死掐如我肩胛
上的肉裡,內裡一種突如其來的熟悉的緊張攫住了我,那種久違的感覺沿著脊柱
一激靈上來了,使我動彈不得。「我要射了,要射了……」我吼叫著做著最後的
掙扎,感到了高潮蒞降前的那種極樂盲目的空洞。一股腦兒全部射進了那顫動著
的陰道,兩股熱流混合著交融。我的手一下子失去了全部力量,鬆開了她的臀部。

  金蓮的兩條腿軟趴趴地從我身上掉落下來,伏在我的肩頭「呼哧呼哧」地喘
著氣,任由熱水沖刷著身上淋漓的汗水。我低頭看了看從陰道裡抽出來的那傢伙,
那東西依然翹然直立,依舊堅挺著顫動,上面還帶著粘粘的、白白的液體,馬眼
卻像是長在龜頭的眼睛一般,在不服氣看著金蓮的雙胯間的美麗的花房,有些濃
白的牛奶一般的液體順著大腿內側緩緩的淌下,直到腳掌下面去了。

  我們就這樣相擁著稍事休息之後,便開始給對方擦起背來,金蓮很仔細地推
開包皮,拿過水龍頭來認真地沖洗龜頭,咯咯地笑著說:「真的好大啊!」「喜
歡我就還要日!」我作勢要拉她起來,其實我已經餓得四肢酸軟了,站著大腿都
在微微的發抖。「不要了!不要了!」她尖叫著把我的手撥開,躲閃著把臀部撞
到了後面的牆上,「日了三次,你還不夠啊?都被你日得腫起來了!」他吃驚得
張大了嘴說,她把雙腿之間凸出來,雙手掰開讓我看,果然那團紅紅的肉是腫脹
著的。

  擦乾身上走到房間裡來穿衣服的時候,金蓮拿起她的手機來看,上面有六個
未接來電,都是馬彪打的。「怎麼都沒聽到電話響啊?」金蓮看起來有點緊張。
「你叫那麼大聲,加上噴頭『嘩啦嘩啦』的,當然聽不到啦!」我有些不耐煩地
說,覺得她過於大驚小怪了。「要不要給他回過去?」金蓮第一次開始徵詢我的
意見了。「不要!」我大聲地說,「等會兒就說我們到更遠的地方去玩了,你隨
便想一個地方!」我覺得我們有必要事先統一口徑。「不回就不回嘛!那麼大聲
幹嘛?」金蓮委屈地說,「唔,我們就說我們去新田廣場了!」「新田廣場?那
不是晉國都城的遺址麼?」我想起馬彪在電話裡這樣說過。「我也不知道啦,就
是一個很大的廣場嘛,管它什麼近國遠國的!」金蓮已經穿好了裙子,正對著牆
上的小方鏡用枕巾把頭髮絞幹。「那我們明天去新田廣場吧?」我一邊把手臂往
襯衫的袖管裡伸一邊說,我想在離開侯馬之前看一看所謂的「晉國都城」所在地
究竟什麼樣子,要不就白來一趟了!「看吧,反正你要記住,他們一問,你就說
『新田廣場』,什麼也別說!」金蓮叮囑道,一邊把沒有幹透的頭髮紮在腦後成
馬尾辮的樣子。

  下樓的時候,金蓮還要我背她,還好只有三樓,要不以我現在的體力堅持不
了更遠的距離。老闆娘看著我吃力地從樓梯上一步一步地蹭下來,老遠就關切地
問:「感冒還沒好啊!」

    「越來越嚴重了,發著高燒,估計要輸水了!」我把金蓮在櫃檯前放下來,
無可奈何地說,一邊把房間鑰匙遞給老闆娘,金蓮慍怒地瞪了我一眼。

    「哎喲,那要趕緊的!」

    她把十塊錢的押金還給了我,「歡迎你們下次再來!」老闆娘在後面熱情的

呼喊。

  我真的是餓得夠嗆,吃下了兩大碟蛋炒飯,另外還多加了兩個雞蛋,金蓮還
是吃那麼多,不增不減,仿佛剛才的酣戰對她沒有一絲一毫的影響。

    吃完飯經過藥店的時候,我飛快地跑到裡面買了兩盒毓婷緊急避孕藥,總共
四顆——那種白色的小藥丸,自己偷偷藏了兩顆,塞給金蓮一盒,她當即就把包
裝盒扔在垃圾桶裡,把那兩顆救命的藥丸吞了。

  往回走的路上,我的內心裡突然湧起嫉妒憎惡的情緒來,回到那個屋子裡,
金蓮,不,此刻已經是我的女人!跟她們同流合污在一起,又會變得那樣粗俗了,
儘管這只是一種心理上的幻覺,但是仍然讓我感到萬分的不快。我多想現在就告
訴她,我們不要回那裡去,不要回那個屋子裡去,那裡都是失去了理智失去了常
識癲狂了的人們,他們陶醉在自己幻想裡!

    這種惡劣的心情把一天的狂喜都抵消掉了,使得我在一路上都默默不語,我
不是很確定金蓮究竟是怎麼看待傳銷這件事情的,我也不想在路上跟她爭吵起來,
一直爭吵著走進那間屋子,儘管如此,今天是值得紀念的一天,再等一等吧,再
緩一緩,就在明天我就要向他慢慢地解釋清楚這是怎麼回事,讓她從這個虛幻的
夢境中醒來。


                             【未完待續】
2017-4-12 11: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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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銷豔譚(33~40)作者:流淚的阿難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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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傳銷豔譚


作者:流淚的阿難陀

  
                       第三十三章  侯馬員警!

  進了屋子,小杏兒就雀躍著蹦蹦跳跳地從走道裡迎過來,挽著金蓮的手說:
「你洗頭了,頭髮還是濕的!」金蓮支支吾吾地說著一些別的話把話題岔開了。
兩個女孩子就像姐妹一樣挽著手到房間裡去了。

  我們今天還沒有遲到,還有四十多分鐘才到睡覺時間,我到處看了一下發現
馬彪還沒有回來,就去問大鬍子胡大勇。大鬍子說馬彪從早上出去就沒回來過,
我想那個四川胖妹大概應該也不在房間裡吧,只是女生的房間門關著,看不到究
竟在沒在。有的已經在大客廳鋪好了床鋪,有的還在洗手間裡進進出出地洗漱,
這是多麼熱鬧的一個大家庭啊!要是我喜歡熱鬧,我想我會留在這裡的,可是很
遺憾我偏偏是一個喜歡安靜的人,甚至於有時候喜歡一個人單獨呆在一處。

  為了避開來來往往洗漱的人們,我先把床鋪好才去洗漱。洗手間裡只剩下大
鬍子一個人在刷牙,我拿著臉盆走進去接好水準備洗臉,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來,
就放下洗臉帕去把洗手間的門關上,折回來裝著漫不經心地洗臉。

  「大勇啊,你說,員警會不會來抓我們啊?」我儘量裝得不大驚小怪地,心
氣平和地問,這個問題埋在我的心裡很久了,從剛來的這天就開始了。

  「唔!」大勇把滿嘴白花花的牙膏泡沫吐出來,嘴唇上還沾著一些,他嘟嚨
著說:「你說員警?」「嗯,我是說員警不管傳銷的事情麼?」我一邊慢吞吞地
洗著臉一邊說。

  他伸出手掌來把嘴上的泡沫摸得到處都是,睜大眼睛說:「員警只抓傳銷,
我們是直銷,你懂不?」他的口音聽起來有些湘音,應該是湖南那邊過來的。

  「哦,對對,我們是直銷!」我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嘴巴,連忙改口說,「我
們是有產品的嘛!」

    「是啊,這是我們跟傳銷最大的區別,那天上課你沒聽到?」

    大勇又接了一杯水,「咕嘟嘟」地涮起口來。

  「聽到了呀,只是沒見到產品嘛!」我連忙解釋說。

  他把泛著泡沫的漱口水「胡胡」地噴在水槽裡,「我也沒見到過產品,不過
領導答應一有機會就帶我們去看的,就說在什麼大倉庫裡,好多的貨哩!價值上
億!」大勇天真地說。

  「領導?」我的頭腦裡還有領導究竟是誰這個疑問,「黃杏那小姑娘吧!我
看她挺機靈的。」

    「不是啦,黃杏是新來的,不過很努力,現在就開始試講了,要不了多久就
會成為講師,和彪哥一個級別了,不過到那時彪哥又要升官啦!」他把水杯和牙
刷牙膏放在臉盆裡,耐心地蹲下來給我講解。

  「哦,那彪哥就要成大官了呀!我們得對他好點,以後還得靠他提攜提攜呢!」
我一邊在心裡罵著自己一邊說,「那我們得領導是誰?」「領導不常來的,我們
只是一個分部啦!別的地方還有,我就只見過我們這個分部的領導,是個女的。」
大勇真是個好孩子,他把我當自己人了。他突然一拍大腦說:「對了,明天領導
要過來呢,據說是來驗收彪哥的學習成果,要給他升官哩!」「這事兒多好啊,
員警就沒來過?」我覺得話題扯得有些遠了,連忙拉回來。

  「員警嘛,倒是來過幾次……」大勇想了一想鄙夷地說,「這些傻逼員警,
來了又怎麼樣?找不到證據還不是灰溜溜地滾回去了,找些別的什麼理由隨便抓
幾個人去交差!」「還抓人?」我有些緊張起來。

  「是啊,一般是鄰居投訴我們啦,所以我們才睡這麼早,儘量不要影響到街
坊鄰里嘛!」大勇狠狠地說,看得出來他有些恨這些愛管閒事的鄰居。

  「員警抓人也要理由的啊,不能隨便抓人!還有沒有王法!」我義憤填膺地
說,儘量和他保持在一個陣線上。

  「你不知道,隨便找個理由啦!一般都是以非法集會進行刑事拘留,那個宋
凱還有彪哥,都被抓進去過!」胡大勇越說越來勁兒,仿佛在向我這個新人炫耀
他的多聞。

  「後來怎麼放出來了啊?」我有些納悶。

  「找不到證據當然要放人啦,一口咬定說是直銷,直銷又不違法。」大勇得
意地說,「不過宋凱和馬彪都被抓進去好幾次了,回來說起警察局真他媽黑!」
「警察局也黑啊?」我有些感興趣,那種地方我一次也沒看見過,更不要說進去
了,那種地方對我來說是一個神聖不可侵犯的地方。

  「那是你不知道罷了,看到抓進來的人有好一點的手機,直接就拿過去,當
著自己的用,一邊還厚著臉說『借我玩兒幾天』,這幾天就不知道是多久了,你
說黑不黑?」大勇眨眨眼睛說,「還有更無聊的,那個警察局的局長是個變態的
同性戀,看見小白臉進去又是摸臉又是捏屁股,宋凱就被捏過屁股,這些都是馬
彪回來說的,不過宋凱也承認了,不信你去問他。」胡大勇言之鑿鑿地說。

  「哎喲,這是什麼世道啊!」我也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事,很是好奇,準備
再問下去,這時有人再敲洗手間的門,大勇連忙從我身邊攤開去開門。真是「說
曹操,曹操就到」,馬彪不知什麼時候回來了,或者他就藏在這個屋子裡的某個
地方沒有離開過。

  大勇很是緊張,訕訕地側身閃出門去了,我對今天馬彪跟蹤我這件事情心裡
有了陰影,埋頭洗自己的臉,不想理他。

  「你們剛才在說什麼呢,還把門關起來!」馬彪一直走到馬桶邊撒尿一邊裝
著不經意地問。

  「我在跟他說我們去新田廣場了,那裡真好玩。」我知道馬彪不好胡弄,情
急之下把「新田廣場」都亮出來了。

  「呵呵,是麼?那裡據說是侯馬最好看的地方,我也沒去過,不知道都有些
什麼?」這個大騙子,他會沒有去過麼?這擺明瞭是在挖個坑給我往裡面跳。

  「是啊,好大的一個廣場,邊上有兩個很大的雕像,其中一個應該是晉文公
吧,還有浮雕上刻著晉楚爭霸的故事,楚國被打得落荒而逃……」我努力地回想
我在網上看到過的新田廣場的圖片——在重慶的時候自從馬彪提到了新田廣場,
我就隨意地百度了一下,就只能想得起那座雕像和那副浮雕了,至於那座雕像究
竟是不是黃銅鑄就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呵呵,聽起來挺富有歷史趣味的嘛,明兒我也要跟你們去?」馬彪呵呵地
笑著說,「怪不得呢,打了幾個電話也不回,再打就是關機的了,原來是找到好
玩的去處了!」我就不敢再說什麼了,再說就要露出馬腳了,我拿過水杯來開始
刷牙,馬彪又問了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見我懶怠說話,訕訕地出去了,我心裡
懸著的那塊石頭終於落了下來。


            第三十四章  電波里的纏綿

  正在我收拾好臉盆洗漱用具準備走出洗手間的時候,電話又在褲兜裡「突突」
地震動起來,剛開始我還以為是短信,打算不去理它,以為讓它震兩下就會停下
來了,不料在短促的震動過後,電話鈴聲緊跟著熱烈而悠揚地唱響了起來,嚇得
我驚慌失措地把臉盆扔下任由洗臉帕和牙刷彈跳到了洗手間的地板上,忙亂地把
手機從褲兜裡摸出來,準備按下拒絕鍵的時候我愣住了,電話是遠在重慶那頭的
馨兒打來的,我還一直念叨著給她打個電話呢,苦於一直找不到機會,我不能讓
電話就這樣響著,也不能不接這個電話,只好按下了接聽鍵。

  「喂!喂!」我一邊把洗手間的門關上一邊低聲地說。

  「你在幹嘛呀?」馨兒的聲音聽起來睡意朦朧,可能正裸躺在床上準備睡覺
了——她在夏天那個漫長炎熱的季節裡夜晚都是裸睡的。

  「我在上夜班呢……」我在門上找那個道德敗壞的小孔,「我明天給你打電
話吧,現在都這這麼晚了!」我要在地上到處找一個東西來,好把那個小孔堵上。

  「你還說呢,這兩天都不見你打電話來……」馨兒有點不高興地說。

  「這兩天忙著呢,又要辦理入職手續又要上班,沒時間嘛!」我在地上找不
到可供使用的物什,只好把剛才掉在地上的洗臉帕拾掇起來掛在門後的釘子上,
洗臉帕的一角剛好遮住了那個可惡的小孔,再短一點就沒轍了。

  「打你電話你都關機,人家想死你了!」馨兒在那邊嗲聲嗲氣地說。

  「公司有規定嘛,上班的時候不准打電話的嘛!」我一邊往洗手間的盡頭走
去,一邊說,小孔是看不見了,但是離門太近的話也不敢保證「隔牆有耳」,還
是走遠點好。

  「上班是不是很幸苦啊!你可要注意身體啊!」馨兒關切地說,說得我心裡
一陣陣發疼,去他娘的公司,根本就沒有什麼公司!

  「好的,我會的,你也要好好地!」我一邊說著,看了看洗手間的側牆,旁
邊應該就是廚房的裡面那間——大鬍子洗菜的那個地方,現在大家都睡覺了,應
該沒有人在那裡吧,我的心稍稍安定下來。

  「你什麼時候來接我哦?」馨兒軟綿綿的溫柔而誘惑的話語讓我心頭一緊。

  「不要急嘛,寶貝兒!這個月過了發了工資我就來接你,我們說好了的。」
我一直不敢大聲地說話,把聲音壓得很低。

  「嗯!我相信你!」馨兒滿懷信心地說,我從來未曾對她失信過,我多想現
在就告訴她我被我的鐵哥們給騙了,我馬上就要回來了,可是誰也不敢保證在洗
手間的那頭門的後面,此刻就有一張鬼鬼祟祟的耳朵貼在門上。

  「我很想你!寶貝兒!」我壓低聲音低低地說,脖子裡硬硬的,就快哽咽了。

  「我也很想你!你知道的,我每天晚上都要想著你才能入睡!」馨兒動情地
說,聲音嬌滴滴地變了一個調,那是我們做愛的時候用的那種語調,黏黏糊糊的。

  「快點兒睡吧,親愛的!」我想儘快結束這番通話,說不定很快就有人需要
用洗手間了,「我明兒下班了給你打過來。」我強調說,好讓馨兒安下心來。

  「不嘛,不嘛,好不容易打通了,我想多聽一下你說話的聲音不可以嗎?」
馨兒嬌嗔著說,我想像得出來她一邊說話一邊晃著身子搖著頭的可愛模樣。

  「可以,可以!」我一邊安撫馨兒,想儘快說服她掛了電話,「我的聲音又
沒變,還是老樣子,沒什麼聽事!」重慶話說「沒什麼……事」相當於說「做…
…沒什麼意思(意義)」。

  「我就愛聽聽嘛,你不知道,我的很多朋友都說你說話的聲音很好聽的。」
馨兒真的是沒完沒了了,把朋友也搬了出來,「低低地,有點磁性,有點像阿杜
唱歌時的沙啞嗓音……」從來沒人這樣形容我說話的聲音,「是這樣的麼?我怎
麼就沒發現?」我驚訝地說,倒是有人說我說話像老黃牛的叫聲——我覺得「老
黃牛的叫聲」還要符合事實一些。

  「你不知道啊,我第一次就是被你的聲音迷住了,才上了你的當的哩!」馨
兒好像陷入了那場美麗的邂逅的回憶裡,聲音有些霧濛濛地夢幻起來。

  我記得事後她不是在這樣說的,「呵呵,哪有那麼誇張哦?把女孩嚇跑了倒
是真的。」我記得她說過是因為我「還長得不錯」才喜歡我的,我不太相信女孩
會超越了「金錢」和「外貌」而喜歡上一個素不相識的人。

  「信不信由你,每次我們那個之前聽到你的聲音,下面都會……」馨兒羞澀
地說,還沒說完就不說了,就像一輛耗盡油了的摩托,冒著黑煙嗚咽著斷了氣戛
然停了下來。

  「會怎樣?你是說那裡……」我說,我有點不相信——光靠聲音怎麼行?

  她停了好一會兒,好像在猶豫著不肯說出來,「會濕了啦!」她把「啦」字
拉得長長地,聲音裡有莫名的羞澀和輕微的顫抖。

  「噢,好像是的哦,每次我還沒有開始摸你你就流水了。」我想起來了,每
次做愛之前她那裡就先濕漉漉的了,導致我懷疑她那花谷是不是每時每刻都不曾
乾涸過。

  馨兒小聲地說:「嗯!別說了,現在都有點……」我眼前浮現出她那張時常
因為亢奮而紅得像熟透了的梨子似的臉蛋。

  「我才不信呢!快點睡吧,明兒你還要早起上班呢!」我覺得她肯定是在忽
悠我,不過下面那不爭氣的傢伙仿佛私自接收了來自遙遠的重慶挑逗的電波,卻
也被她說得癢癢的。

  「現在還早呢!你不信,你可以伸手來摸摸看啊!」馨兒越說越離譜了,不
過也難怪——我已經離開了好幾天了,對於一時的分離讓她有些寂寞難耐也是情
理之中的事。

  「你說什麼胡話哩!我又沒有神通把手指伸那麼長,摸不到的嘛!」我無可
奈何地說。

  「真是笨啊,你不會想像一下啊,想像就像我們平時那樣!」馨兒嬌嗔著綿
綿地說。

  電話怎麼能代替現實啊?我的馨兒真的饑渴得不行了,「怎麼想像?」我說,
我覺得讓我想著遠在千里之外的人兒有些困難。

  「你可以想像你要怎麼摸我,然後說出來,我照著你的話做就可以了。」馨
兒吃吃地笑著說,我的那根欲望的管束在這誘惑的笑聲裡慢慢地舒展開來。

  「就現在?」我戰戰兢兢地朝門口望瞭望,在牆角蹲了下來,把聲音壓得更
低了。

  「嗯,我現在什麼也沒有穿,打著光胴胴的,正趴在床上等你來幹我,你要
怎麼做?」馨兒已經開始設置場景了。

  我仿佛又回到了我們那溫馨的愛巢裡了,房間裡彌漫著馨兒洗完澡後甜甜的
木瓜香味,馨兒正趴在床上聚精會神地玩手機,「我躡手躡足地推開門進來,無
聲無息地掩上門,像一隻老練的貓正向一隻大意貪玩的漂亮的老鼠靠近,一步一
步地靠近……」我把聲音壓得低到了極點,小聲地說。

  「其實我已經感覺到你了,我只是裝作沒看見,等著你壓上來。」馨兒狡猾
地說。

  我連忙糾正她說:「不,你完全沒有注意到,你正在打手機遊戲,差一點點
就要過關了,你正在狂點手機螢幕……緊張得不行!」

    「哦,好吧,我沒看到,你看到了什麼?」馨兒順從了我的意思。

  「唔……開著燈的?!」我問馨兒,我的下面已經搶先一步硬了起來,只是
還沒到如鐵似剛的那種程度罷了。

  馨兒著急地說:「我本來就沒關燈的嘛,我以為你還在洗澡,在等你回來,
回來才關燈的嘛!」天花板上那迷幻的圓形的吊燈灑下橙黃色的光,在馨兒本來
曼妙起伏的胴體上鍍上了一層溫暖的夕陽的光輝,「我看到了你向後翹起小腿不
停地踢打著你那豐滿的臀肉,兩腿是岔開來的,我已經到你身後了,你還沒有察
覺!」

    我一邊想像那情景一邊說,提醒她一點也沒有發現惡魔正在靠近仙女,「我
看到了你的渾圓肥滿的臀部毫無防備地挺翹著,大腿根部有夾著個白花花的大饅
頭,饅頭上邊有柔軟的稀稀疏疏的幾根捲曲著的短毛,蜜黃色的,中間有條裂開
的鮮紅的縫隙……」我說著說著喉嚨就有些乾燥起來。

  「你這個流氓,你要幹什麼?你沒什麼反應嗎?」金蓮小聲地罵著,試探著
問。

  「怎麼會沒有反應,我又不是陽痿,正常的男人都會有反應的,我的下面直
戳戳的硬起來,就像一根火熱的鐵棍子那樣挺立起來了。」我把手伸進褲襠裡摸
著那話兒,此刻正跟我描述的一模一樣。

  「那你要怎麼做呢?直接就脫了褲子爬上來,日進去……」馨兒似乎比我還
急。

  我不由自主地連連搖著頭說:「不呢!你不知道,那裡還沒濕嘛,這樣直接
插進去你會痛的。」「哦哦,我不知道你來了嘛,我在打遊戲,然後……」馨兒
繼續誘導著我。

  「我一個餓虎撲食,撲在你的背上把你壓住了。」我低聲狠狠地說。

  「啊……」馨兒尖叫起來,她已經入戲了。

  我伸手在褲襠裡緩緩地按著龜頭,好讓它在裡面找到一個合適的位置,不至
於別得那麼痛,「我開始從你的脖頸親起,舌尖掃過你的肩胛骨,你的絲綢一般
光滑的後背,一直向下舔到了你的小屁屁上!」「嗯啊,嗯啊……」馨兒在那頭
嬌吟起來,「好癢,我忍不住扭動著身體,支起上身扭過頭來看你。」「嗯,我
沿著肥美的大屁股親到大腿中間,你那裡的裂縫中間有點點濕了哦。」我眼前浮
現出了馨兒肥肥軟軟的溫熱的陰戶的縫隙,那裡已經濕噠噠的一片糟了。

  「討厭,才沒有濕呢!」馨兒口不應心地嬌嗔著說:「你要舔它麼?」「嗯,
我在上面舔了一下,那裡的肉在收縮著動哩,水越來越多了,不信你用手指試試
看。」我相信此時的馨兒也一定濕得不行了。

  「啊……」馨兒失聲尖叫出來,好像在那頭真的伸進手指去探了一下,「真
的濕了,裡面水汪汪的了。」「是吧?那你坐起來,我仰面躺在床上,用手帕蓋
住我的眼睛……」我說,我知道在床上有一方乾淨的毛巾。

  「嗯呢!這樣你就看不見我了啊!」馨兒有些不解,之前我也給她口交過,
但是從來沒有用過做這個姿勢。

  「你把臀部挪到我的臉上方,慢慢往下坐下來,坐下來……」我把手機緊緊
地貼著耳朵,手心裡滿是汗水,仿佛那岔開的雙腿中間的張著的鮮紅的肉團正從
我的臉上方,慢慢蓋下來了,溫熱的肉瓣就快觸到了我的鼻尖。

  「嗯,就像騎馬那樣坐下來。」馨兒領會了我的意思,她最喜歡的就是騎乘
位——我的天使騎手啊!

  「對,就像騎馬那樣,不過不是騎那裡,這回是騎在臉上,把你的屄貼在我
的唇上,」我怕她以為不是口交而是做愛,連忙補充說。

  「嗯……我知道,」馨兒配合得很好,看來我的擔心是多餘的,「那我要坐
下來了哦!」馨兒警告地說,生怕那肥滿的屁股壓壞了我的頭。

    「沒事,我準備好了,來吧!親愛的。」我鼓勵她坐下來,她也許有些害怕,
「啊喲,不對,沒對准,親不到,再往後挪一點。」我感到了生疏的馨兒找不准
位置。

    「嗯嗯……」馨兒吃吃地笑起來,「好癢哦,我挪一挪,現在親到了嗎?」

    馨兒問,我仿佛感到了那團肥嘟嘟的軟肉,濕噠噠地流著水,香噴噴的正在
我臉上拉動,黏糊糊的愛液搓了一臉,鼻樑上臉頰上都是這種愛的甘露。

    「嗯嗯,親到了,我的舌尖碰到你的小穴了,正在試探著往裡伸進去哩……
裡面好濕啊!」

    我忍不住伸出舌頭來在嘴唇上掃了一圈,嘴唇乾燥得就要開裂了,你的手要
配合著做啊!」我提醒她。

    「嗯嗯……現在我的手指就是你的舌尖了,正在舔著馨兒的肉,舔著馨兒的
豆豆了。」馨兒真是冰雪聰明,一點就通。

    「哦哦,舒服嗎?現在……」我忍不住站起身來,背靠著牆,手掌握著褲襠
裡的欲望亂動起來,馬眼都有涼絲絲的水流出來了。

    「討厭……舒服啊,癢,癢……裡面好癢……」馨兒說起話來斷斷續續地,
「你再……再用力舔陰蒂,啊啊……」馨兒在電話那頭開始煽情地呻吟起來。

    「我在用力舔著呢,你快點動,把屁股在我嘴唇上磨動!」我也顧不得別人
聽見了,聲音大了許多。

    「啊哦……親愛的!你……真的好棒,好棒!」

    馨兒的呻吟聲越來越大聲,呼吸越來越急促,「你聽,你聽……」呻吟的聲
音突然變遠了,隨之傳來的是「嘁嘁喳喳」的聲音,就像貓舔漿糊發出的淫靡的
聲音——

    馨兒把話筒貼近了那裡,讓我聽指頭進出陰道的聲音。我的天啊,我怎麼受
得了這種刺激!我歪著頭把電話夾在耳朵和肩膀之間,騰出手來拉開褲帶,準備
把東西放出來,在這肉欲的鼓點裡肆虐一番。

  剛把褲帶解開,門那頭的外面「吱呀」一聲,好像有門打開了,細碎的腳步
聲「踢踢踏踏」直往洗手間過來了。我嚇壞了,手機差點從肩膀上掉下來,我連
忙對著電話急急地說聲「我同事來了」,也不知道馨兒——或者馨兒的陰道聽見
了沒有。

  我一邊死死地按住關機鍵,一邊提褲子,快步走去開洗手間的門——「蓬蓬」
的拍門的聲音像要人命似的轟響。「誰啊?!」我一邊站在門後面系上皮帶扣一
邊憤怒地朝門外吼。「我,快點啦,快點啦啦!」女孩的聲音帶著哭腔,仿佛憋
了很久就快尿在褲襠裡似的,拼命地拍打著門——不像是小杏兒的聲音,也不像
是金蓮的聲音,這到底是誰啊?

  我把門後的洗臉帕和地上的牙刷撿起來收在臉盆裡,深吸了一口氣,不耐煩
地把洗手間的門拉開,這不是那個帥哥宋凱的女朋友袁春麼——只見她頭髮亂蓬
蓬地,身上胡亂裹著睡袍,一隻手拿著衛生巾,一隻手手捂著小肚子,眉頭痛苦
地緊縮著,跌跌撞撞地踏進門來進門來,這架勢嚇了我一跳。跑到一半又連忙跑
回來,把楞在門口的我往外推,「快出去啦!」她一邊說一邊推我,低頭看見了
我褲襠裡拱起的小帳篷,清純的臉蛋上刷地一下紅了——這該死的的傢伙還在不
服軟,讓我丟盡了臉!她愣了一下,把手縮了回去,仿佛看見了一隻從未見過的
兇猛的怪物。我臉上像火燒一樣,連忙一個箭步踏出門來,重重地把門帶上。

  好險呐!我忍不住吐了一口長長的氣,要是我沒有關上門,肯定會給這個急
急忙忙的袁春撞了個現形。不過還是有點僥倖,袁春急急忙忙地沖出來,直接就
往洗手間沖,也沒聽見門外有什麼多餘的響動,說明我再打電話的時候並沒有人
在偷聽——這對好奇的小杏兒和謹慎的馬彪而言是多麼難得的好機會啊!

  我的下面被袁春這麼一嚇,慢慢地引退了,我也漸漸地平靜下來。走到大廳
裡的時候,全部都已經睡下了,包括我褲襠裡的「鐵哥們」也安靜地靠在睾丸上
睡了,我也該睡了,在旅店裡和金蓮做了三次,再加上在洗手間裡被馨兒那麼一
撩撥,這回徹底歇下來了,躺在被子裡感覺胯骨周圍有些酸痛,剛才小便的時候
尿道裡還有點微痛呢——大概是射精過於頻繁了些,以前在重慶和馨兒在一起的
時候也有類似的情況。哦!哥們兒,我們都該睡覺了!什麼也不想,只需要放鬆
全身休息!休息!

  自從進了這間屋子開始,我從來沒有好好地安睡過一晚上,今晚卻是個例外,
放開了所有的戒備,帶著金蓮的唇香和馨兒的呻吟,通過睡夢鋪好的神奇地毯,
一直往重慶睡過去……那裡有烈烈的陽光和我愛並愛著我的人!


            第三十五章  青蛙和領導

  這個晚上確實睡得很香,也許不管是誰,慢慢地適應了環境之後也會變成這
樣子的吧?我是自己醒來的,而不是被馬彪叫醒的或者是被早上忙亂的收拾床鋪
的嘈雜聲吵醒的。今兒早上沒人叫我起床,也沒人起床,這可是讓人納悶的大好
事。

  能在早上睡覺這是多麼難得的事情啊,我正躺在床上假寐的時候,想起了高
三那時候有個老師——教生物的還是教物理的不太記得了——他說了一個青蛙的
故事。說是科學家們(我記得說的是科學家,儘管從下面的內容來看有點象閑得
無聊的潑皮)做了一個實驗:就是抓來兩隻活著的青蛙,然後在火上(應該是兩
個煤氣灶孔吧?)放上兩隻鐵鍋,往裡面放入水,慢慢加熱,先把一隻青蛙從開
始就放進去,另外一隻等水開了再放進去,結果先放進去的那只因為剛開始的時
候水溫還是很暖和的,就懶懶地伏在鍋底不動,等到水溫燙得灼傷了它的腳掌的
時候,四周的水溫已經把它煮成一個半熟的青蛙了,再也無力跳出慢慢升著溫的
鍋外了。而另外一隻——水開了才放進去的那只,一放進去就燙得蹦出來了,姑
且免去了被煮熟的厄運。我也不知道這只青蛙最後是不是也被什麼別的辦法弄死
了,但是老師言之鑿鑿地說已經從鍋裡跳出來了。

  這倒像是生物老師說的,大概是為了弄清楚類似于「應激反應」之類的對比
實驗。我知道很多生物實驗的例子,卻從來也沒有做過一個生物實驗,甚至連一
只老鼠都沒養過,就盲目地相信這些實驗的真實性——這些實驗得出來的結論被
權威的機構和相對權威的人奉為真理到處宣揚,於是我就信了。

  就像上面這個故事,直到現在我仍然很難想像一隻青蛙會乖乖呆在水下麵不
呼吸,我看見的青蛙可都是活蹦亂跳著的——除了死去的。結論只有一個,就是
先有了結論,再有人胡編亂造地(不是我的生物或者物理老師,他們和我一樣傻)
編一些貌似合理的所謂實驗來支持這個結論,如此而已。這個青蛙的故事說來說
去就是為了說一個老生常談的問題:環境是對人有影響的,環境如果慢慢地對人
產生影響,人有可能會覺察不到這種影響慢慢地融入其中,直到死去!

  這個虛假的結論讓我有了一些害怕,也許我就是那只被慢慢煮熟的青蛙了,
我居然可以這麼舒舒服服地睡覺!這讓我多少有些羞愧不安,我就在這種羞愧不
安中睡了好一會兒,直到尿意漸漸積累,積累到膀胱都裝不下了,我才爬起來沖
到洗手間去把清晨第一泡尿「嘩啦啦」撒出來。

  從洗手間快樂地出來的時候才發現廚房裡有人在叮叮噹當地做菜,有一個是
胡大勇,還有一個我叫不出名字來得男孩。他們正在灶臺上忙得不亦樂乎,灶膛
裡淡藍色的火苗正在過節似的舞蹈,胡大勇腰上系著一條髒乎乎的圍裙,看得出
來他才是掌勺,而那個笨拙的傢伙像個助手,一會兒去幫忙碗水,一會兒去剝大
蒜……——這些都是在胡大勇的指令下完成的。

  「嗨!帥哥,起這麼早啊!」胡大勇一轉身便很容易地看見了我,我正站在
廚房門外扶著門欄往裡瞧那一大盆冒著星星點點的油花的水在「絲絲」地沸騰。

  「哎喲,我們的大廚師,你才早呢!」我呵呵地笑著,「今兒是怎麼了?」

  「領導要來嘛,我給你們露一手。」大鬍子樂滋滋地說,揮舞著長把的勺子。

  「嗨……我這記性!」我一拍腦袋,想起來了,「你昨晚說過的嘛,都不出
去了?我看大家都在睡覺。」

  「出去?那是你們的事了,你得自己問問金蓮。」他說著朝我身後努了努嘴,
什麼我們的事?難道他們不是每天都要出去的麼?

  「不出去了,大家在一起吃飯,歡迎領導來考察!」金蓮的聲音在我後面貿
然傳過來,她不知什麼時候像個幽靈一樣飄到了我的身後。

  「什麼?」我轉個身來,我還打算和她今天去新田廣場的呢,「你是說我們
不出去了?」我感到很是失望,又有點恐懼了,難道今天我就要吃到那天晚上看
見的那些爛土豆和爛菜葉子了?

  她不再穿昨天那件橙黃色的帶衣領的棉布連衣裙了,而是換上了那條顯得她
的腿修長而筆直淡藍色水磨的鉛筆牛仔褲,還是米白色的高跟涼鞋,只是上身穿
了一件花領的白底碎花襯衫,胸部在蓬鬆松的花團似的領口下被誇大了,衣角紮
在牛仔褲裡,腰上系了一條淺棕色的皮質腰帶,這種裝扮顯得她的腰更加纖細了,
臀部也大了許多。

  我剛說完,金蓮還來不及回答,「花兒為什麼這樣紅?哎,紅得好像,紅得
好像燃燒的火,它象徵著純潔的友誼和愛情……」殺豬般的歌聲從大廳裡和娛樂
室裡傳出來,不約而同地傳出來,嚇得我一楞,頓時傻了眼,剛才不都還在睡覺
的嗎?

  歡樂的人們抱著疊成方塊的被子推開門,一下子全都憑空冒出來了,在走道
上絡繹不絕地唱著歌朝著儲物間行進,臉上掛著眉飛色舞幸福的神情。又是《花
兒為什麼這樣紅》!這首歌都被他們當著國歌來唱了,金蓮也有板有眼地打著拍
子唱起來,簡直是一群瘋子!我就不該回來!我得去整理我的床鋪了,本來還打
算回去捂一會兒的。

  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每個人都笑得像朵花兒,彬彬有禮地點頭問好:「帥
哥,早上好!」有幾個還打算扔掉被子來和我握手。我想他們是弄錯了,我可不
是什麼領導?在來這裡之前還沒有受到如此隆重的待遇。

  在我洗臉的時候,金蓮又是幫我擠牙膏,又是幫我接漱口水,又是給我遞毛
巾……簡直比我的老娘還要體貼入微,這樣顯得足夠生分,甚至讓我懷疑昨天是
不是溫柔纏綿過,懷疑我們曾在那家小旅館裡卿卿我我過。

  「你不必這樣!」我有點惱怒地跟她說,我還不至於病到需要人照顧的地步,
而這個人為什麼偏偏是金蓮?昨天,是誰發出饑渴的呻吟?是誰在靈魂裡發出滿
足的嘶喊?我都快被這些天才的演員們弄得錯亂了。

  「在我們這個大家庭裡,人人都是平等的!」金蓮仿佛變了一個人,臉上掛
著那讓人噁心的笑容說。

  她在跟我說平等?!難道她要我相信這裡是無憂無慮的烏托邦王國?!我幾
乎就要火冒三丈了。

  「娛樂室」裡又開始了那些百做不厭的遊戲:鬥地主、玩彈珠、下象棋、唱
歌、說笑話……從衛生間洗漱完出來,金蓮拉著我進了「娛樂室」,看著我不大
情願,一直在說服我:「他們都是我的朋友,『在家靠鄰里,在外靠朋友』嘛,
在一起玩玩又不會少塊肉!」

  我只得找了個靠牆的位置坐了下來,金蓮也在我身邊坐了下來。我歪過頭去
不想理她,卻看見了馬彪和小杏兒正低著頭三人圍成一圈鬥地主。其他的人一下
子向著我們「呼啦」圍了過來,爭先恐後地要和我握手,要跟我做自我介紹,我
差點沒被他們氣得抽筋了——不是都介紹過了嗎?握手雖然禮貌,也用不著隨時
隨地都要握手吧?但是這裡的人都是這樣,非要和你握手,你不握手仿佛你就不
是他們中的一份子。

  握到馬彪那寬大的竹節似的滿是骨頭的手掌的時候,我暗暗地在手掌上加了
勁力,痛得他齜牙咧嘴地掙脫開去,我還以為他真的是麻木了不知道疼痛呢?握
著小杏兒那嬌小的手掌的時候,我故意久久地握著不放開,小杏兒含情脈脈地把
嬌媚秋波暗度,我面無表情地用眼睛的餘光瞥著金蓮,她淡淡微笑的臉漸漸變了
形很難看地裂開去,我還以為她是真的沒有了感覺了呢?

  在長久的握手之中,小杏兒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了,訕訕地紅了起來——正在
這時候,有人在外面「咚咚」地敲門,馬彪飛也似地跑去開門了,我心裡不由得
緊張起來,不會是員警找上門來了吧?

  門一開,就聽見馬彪發了狂似的興奮地大喊:「領導回來了!」這句話仿佛
電視劇裡面的公公對著臣僚門威武地宣告:「皇上駕到!」,「娛樂室」裡所有
的人像潮水一般湧向走道,推推搡搡尖叫著向門口擠,金蓮也像屁股上安裝了彈
簧,一下子彈起來飛跑出去了,仿佛害怕錯過了一場盛大的婚禮。

  我困惑地跟在後面站在「娛樂室」門口朝外看,大鬍子在廚房裡把勺子一扔,
「鏗鏘鏘」一聲響,勺子掉在地板上,無辜地跳躍翻滾著——它的主人拋棄了它
也跑過去了;胡大勇生怕落在後面,邁開步子在走道上跑開了,看起來準備來一
個短距離衝刺,不料一個趔趄歪著像牆上撞去,臉重重地擦在牆上「喀嚓」一聲
響,他哼都沒哼唧一聲,捂著臉繼續跑。

  我遠遠地看見有幾個女生「撲通通」跪倒在了領導腳下,這是什麼領導啊?
這麼牛!細看才知道,我忍不住為自己的胡思亂想暗笑起來,原來她們只是用衣
袖在幫領導擦皮鞋。

  領導是一個身體下寬上細的年輕女人,三十歲不到的樣子,長著兩個狹窄的、
高低不大對稱的肩膀,皮膚還算沒有鬆弛,頭髮烏黑油亮地紮在腦後,下半部身
體很是不協調——兩條驚人的粗壯結實的雙腿,典型的蘿蔔腿。細小的形狀奇特
的粉臉上擦了一層厚得跟石灰牆的粉,就像秋日裡早晨驢糞蛋上下了薄薄的霜,
一張擦得跟豬血盆似的嘴唇,一雙眼袋很大的標誌著縱欲無度的肉胞眼,兩道粗
黑的掃帚眉,鼻孔朝天,黃燦燦的齙牙向外露著,脖頸上掛著一條看起來很高貴
的珠子項鍊(我覺得就是地攤上白色透明的塑膠珠子!),項鍊一直垂到了敞開
著的胸襟下面,耷拉在豐滿的乳房中間,戴著兩個黃燦燦的水滴形的金耳環,穿
一件皺巴巴的黑底桃紅的連衣薄紗裙子,怪模怪樣地同向她湧過來的熱情的崇拜
者逐一握手,並妖氣妖聲連連說著:「你好!辛苦了!你好!辛苦了……」

  等到她笨重的邁著步子走到我跟前來,帶著自信而友好的笑容向我伸出雙手
的時候,我才看到她右手腕上帶著一圈銀白刻花的鐲子,腳下赫然是一雙淡灰色
髒兮兮的網棉跑鞋!「帥哥,早上好!介紹一下,我叫朱大粉,來自河南新鄭,
你們可以叫我粉姐。」

  「你好!」我淡淡地說,握著這雙肥嘟嘟的手都讓我噁心。見我態度冷淡,
她自信地笑著回到那個掛著深藍色布簾的辦公室裡去了——那裡曾鬼使神差地做
了一次我和小杏兒的炮房,不知道地面上是不是還殘留著精斑的汙跡。

  依依不捨的人們回到「娛樂室」裡來,馬彪從儲物間裡扛來長長的一大塊木
板,其他人七手八腳地在「娛樂室」中央把木板支起來,這就算是餐桌了吧?我
猜。我真佩服她的父母給她取了這麼恰當的名字,我倒寧願叫她「豬大糞」;我
也佩服給她擦鞋的人們,能把網棉的跑鞋當著皮鞋來擦,還煞有介事擦得那麼仔
細,這些人到底吃了什麼神奇的藥丸才讓她們變得這樣?

  擦鞋的人中有高大的馬彪,金蓮和小杏兒要不是我握手耽擱了她們寶貴的時
間,我想她們是很想趕上去擦鞋的了,我下決心——一定要離開這個莫名其妙的
鬼地方!越快越好!


           第三十六章  把故事當著菜吃

  大家圍著桌子盤腿坐著,有的跪著。金蓮和小不點就坐在我的兩邊,馬彪遠
遠地坐在靠門的角上。

  金蓮站起來大聲地問大家:「我旁邊這位帥哥帥不帥?」這套鬼把戲又來了!

  「帥!」這些人幾乎齊聲回答,沒有意外也沒有例外。看來金蓮是無可救藥
的了!想到這裡我心裡有些難過,我之前想把她帶走的想法是多麼地幼稚!

  金蓮還沒坐下,胡大勇端了一個大鐵盆走了進來,馬彪趕緊站起來接住像捧
聖杯一樣放到正中間,一邊像農村吃酒席那樣喊著口號:「番茄雞蛋湯——」拉
聲擺調地。

  我伸著頭朝裡一看,哪裡有什麼雞蛋,油星都少得可憐,那麼大的湯盆,就
有四五片番茄——大概就只用了一個番茄吧,也不知道是不是完整的番茄。

  大鬍子又端著一大缽菜走進來了,還是馬彪恭敬地接著放到桌面上,激動地
叫喊:「土豆炒牛肉!」

  搞得我心裡也跟著激動起來,一看裡面,傻了眼,什麼牛肉在哪裡?完全就
是土豆,還沒有辣椒。「哎呀!實在不好意思,牛肉炒化了。」馬彪緊接著主動
自圓其說,引來大家一陣哄笑。

  與此同時,那個胖乎乎的四川女孩頂著電鍋,邁著淩波微步嫋嫋婷婷地飄
到我面前,把電飯煲輕輕地方在地上,羞答答地說:「帥哥美女些,不好意思啊,
生米都煮成熟飯了哦!」我覺得這些自以為幽默的打趣更像是排練好的臺詞!

  四川胖妹扭著她那鬆鬆垮垮的大屁股往晚裡盛飯,每人一碗,順著餐桌傳遞
到在座的每個人面前。我肚子也有些餓了,正準備將就著吃一點,可是沒有辣椒
這叫我怎麼下嚥。突然有人提議去請領導出來吃飯,馬彪第一個踴躍地舉手,光
榮地接受了這個非比尋常的重任,飛快地跑出去了。

  大家都不敢開始吃飯,因為領導還沒到,這樣是不恭敬的。

  馬彪在走道那頭「咚咚咚」地敲門,裡面傳出嘟嘟噥噥不高興的聲音:「誰
啊?」

  馬彪恭恭敬敬地回答:「尊敬的領導,您辛苦啦!請您吃飯!」得不到任何
回應之後又歡快地跑回來。

  在等待領導的這段時間裡,有人問今天飯菜是誰做的,眾人齊聲回答說是
「胡大勇」,胡大勇像個大男孩似的羞澀地笑起來,那人又緊接著說:「大家說
『有付出就有回報』,對不對?!」於是,旁邊的人大鬍子的飯碗裡添了一勺飯,
胡大勇感激地說:「謝謝了!謝謝了!」一邊向眾人合掌示意。

  「你們每天早上就吃這些嗎?」我扭頭小聲問小杏兒。

  「可不是嘛!這是侯馬的風俗,早上要吃清淡點,對身心健康有好處。」小
杏兒驕傲地說。

  一分鐘過去了,領導還是沒有出現,又有人提示再派一個人去請領導,這回
是大鬍子取了,一模一樣的臺詞,一模一樣的情節,最終也沒有任何回應就回來
了,這究竟是什麼樣的領導啊?!難道她在辦公室裡工作?那裡面我是去過的,
除了桌子、椅子和燈這三樣東西,什麼也沒有了,她辦的什麼公?就算是辦公,
也不至於像當年的國家總理周恩來那樣廢寢忘食吧?我看在那張舒服的椅子上關
著門自瀆倒是有這種可能。

  「沒有辣椒怎麼吃啊?」我向金蓮抱怨說,金蓮走過去在馬彪耳邊說了一下,
馬彪就去廚房裡端出一個小碗來,笑呵呵地說:「今天領導光臨,破例給大家加
肉!」辣椒就是辣椒嘛!偏要說什麼肉!引得人們一陣沸騰。放到桌子上來的卻
是放了清水的辣椒面,這種辣椒面還是外面夜市上燒烤攤使用的那種所謂的「五
香辣椒面」。

  領導還是沒有出現,這回是金蓮自告奮勇去請,過了一會兒,領導終於來了,
邁著那雙粗壯結實的雙腿蹣跚著來了,活像一隻鴨子氣喘吁吁地從水塘裡上岸了,
想當年主公三顧茅廬,才把高臥隆中的「臥龍」請了出來,也許就是照搬了這個
傳奇情節,這些惡俗的做作的抄襲者啊!

  她笑眯眯地地在桌子的另一頭做了下來,儼然一家之主地說:「大家辛苦了!」

  「領導辛苦了!」下麵齊聲應和,掌聲雷鳴般想起來,金蓮見我不鼓掌,硬
把我的手掌生硬地合在一起。

  領導笑眯眯地對大家說:「大家好!看著大家吃的這麼簡單,我給大家加點
肉好不好?」

  「好!」又是好,仿佛大家都約好了似的,永遠都回答得那麼及時那麼整齊。
聽說要加肉,我也挺高興的,我就說嘛,肯定還有好吃的的東西沒拿上來。我一
直期待大鬍子起身到廚房去把那肉拿來加給大家,結果大鬍子卻木著不見動靜,
用期盼的眼神直直地盯著領導,領導卻講起故事來了。哎!原來領導說的加肉就
是講故事,這故事就是下飯的肉了,我徹徹底底被這幫人給雷倒了,想像力可夠
豐富的,想當年曹孟德為了鼓勵疲乏饑渴得士兵玩了一招「望梅止渴」,還真給
我撞上了!我的蒼天啊!我的大地啊!一頓飯玩了那麼久還沒開吃,還要講故事?

  這個故事用「從前」開頭,一時半會是聽不完的,我便低頭自顧自吃起來,
這是我有生以來吃得最差的一頓米飯了,真的太難吃了。

  豬大糞開始甕聲甕氣地說起來:「從前,有個小夥子從農村到外面去打工,
幾年下來掙了很多錢,娶了村裡最漂亮的女孩做老婆,還生了兩個可愛的大胖兒
子!」

  「哇!這麼好啊!」一片羡慕的聲音,我看了看金蓮,她正似笑非笑看著我
極度痛苦的樣子,小杏兒卻聽得津津有味——看來她是嘗到肉的味道了。

  「可是呢!這個小夥子年紀輕輕不學好,愛打麻將,沒日沒夜地打,而且賭
得很大,沒過幾年就把存款給輸光了,還到處欠了一屁股的債。老婆苦口婆心地
勸他回頭是岸,他卻執迷不悟越陷越深,最後老婆也拿他沒轍,離家出走了,把
兩個還在讀書的兒子甩給了他。」看來豬大糞說故事還真有一套。

  「哎……」又是一片唉聲歎氣的聲音,仿佛跑掉的是自己的老婆,自己孤零
零地帶著兩個沒娘的孩子艱苦度日。

  豬大糞接著說:「為了給兩個兒子準備學費,這個可憐的爸爸買了一群鴨子,
開始養起鴨子來……」這個故事已經深深地吸引了在座的所有人,連我都有些想
知道這個可憐的父親是否能成功湊齊了學費。

  「有一天,兩個兒子在河邊放鴨子,看到河的中央金光閃閃的發著光……」
豬大糞神秘地眨了眨她那雙肉胞眼,左右看了一下。

  「金子!」有人失聲叫了出來,引起一片不小的騷動。金蓮趁人不注意,夾
了一筷子土豆放到我碗裡,裝作若無其事地聽領導喋喋不休地講故事,我還在氣
頭上——從早上開始,我就覺得她陌生極了。我看了小不點一眼,把菜從碗里加
出來飛快地放到她的碗中,低著頭繼續吃飯。

  豬大糞讚賞地點點頭繼續講下去:「兄弟兩個誰也不會游水,哥哥只好跑回
家去找老爸,跑到家門口一看傻了眼——大門緊鎖著的,一猜就知道那不成器的
老爸又去麻將館打牌了,他又急急忙忙往麻將館跑去,還在麻將館外,就聽他老
子在大喊大叫:「清一色杠上開花!清一色杠上開花!」看來老頭子今天運氣不
錯,哥哥跑進去,搖著爸爸的肩膀說:「爸!爸!我們在河裡發現了一個金光閃
閃的東西……」

    周圍的人都扭過頭來看著他父子倆,他老子很不耐煩,順手甩給他兩塊錢:
「快回去,快回去!老子運氣正好呢,不要瞎攪合!乖乖地放鴨子,放好鴨子,
這學期學費就有著落了!」

  「哎呀!運氣真好啊,我就沒有和過清一色杠上花!」下麵有人在小聲嘀咕。
金蓮看見我,正氣鼓鼓的把碗放到了桌子上,飯也不吃了。

  「哥哥很委屈,只得回來找弟弟,弟弟看見哥哥垂頭喪氣的樣子,心裡就明
白十有八九是老不死的不相信了,扔掉鴨竿一溜煙兒向村頭的麻將館跑去,還沒
跑到門口,就朝著裡面大喊:」爸爸!爸爸!我哥不小心把腿摔斷了!『老頭子
這下著急了,也不管什麼清一色混一色了,急急忙忙把桌上的錢塞在兜裡往河邊
撒腿就跑,老遠就看見大兒子好好地沒什麼事,氣得兩眼冒金星,正想回頭跟著
跑過來的小兒子就是一耳光,大兒子在那邊指著河中央手舞足蹈地大喊:「爸,
快看呐!快看那是什麼呀?』他跑過去一瞧,嘿,真的呢,河中央金光閃閃的,
在太陽下面亮得耀眼,趕緊脫了衣服一個猛子紮下去撈上來一看……」豬大糞繪
聲繪色地說到高潮處,故意停了停,買了個關子說:「你們猜撈上來的是什麼?」

  「金子?」有人小聲地回答,也有人猜金盆,還有的猜是佛像……反正都是
金的啦。

  豬大糞豎起圓滾滾的食指搖了搖說:「NO!你們都沒猜對,這個故事是千
真萬確的,那是唐代的一個縣令用過的金碗,價值連城哩!」

  「哦喲,狗日的這回發財了!」胡大勇紫脹了臉低聲罵起來,恨不得他就是
那個混蛋老爸!有人刨根問底地發問:「那賣了多少錢?」

  「價值連城啊!價值連城啊!」豬大糞連連讚歎,「這老頭又沒讀過多少書,
又不懂究竟管多少錢,托了個識貨朋友輾轉賣了那只碗,賺到了一百多萬!夠他
花一輩子的了!別人問他:」怎麼一下子就發財了?『他笑呵呵地說說:「都是
我的小兒子聰明啊,用了一個善意的謊言,騙得我腰包鼓鼓的!』」

  故事講完了,小杏兒才回過神來,發現碗裡多了一箸土豆,紅著臉看了我一
眼。我吃了一碗就在也吃不下去了——實在是太難吃了!小杏兒吃著我夾的菜,
反倒吃得津津有味的,氣得金蓮臉都青了。

  說實話,故事講得不錯,領導就是領導!講故事滴水不漏,絲絲環扣,我也
知道她為什麼要講這個故事,這個故事不不能當做肉吃,相反搞得我相當煩躁,
食欲大減!不就是想讓我面對現實,接受馬彪把我騙過來這個不能改變的陰影嘛!
我保證:只要我離開侯馬,我再也不會搭理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什麼善意的謊
言,別人可能會相信,我才不信!


           第三十七章  會跳壩壩舞的男人

  這個不倫不類領導吃完就回到那個不倫不類辦公室去了,我問小杏兒:「領
導不走了?」我討厭這個人,從裡到外都很討厭,從她說的故事看的出來,這是
一個心機很重的女人,她和馬彪一樣,仿佛知曉你在想什麼。

  「應該要住好幾天吧,等彪哥講完課才走。」小杏兒也不是很確定。

  我還沒聽過彪哥講課呢,我記得高中那會兒我們曾經夢想過做一名教師,拿
跟潔白的粉筆站在講臺上,任青春隨著粉筆化成灰燼……現在彪哥實現了——至
少是間接地實現了他的夢想了,「彪哥什麼時候講課呢?」我記得好像金蓮說過
彪哥是講師級別的,只是不知道他上課會說些什麼呢,難不成也是這些具有「教
育意義」的故事?既然來了,我還是希望聽一節課再回去,也不至於白跑一趟。

  「明天吧?大概。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小杏兒想了想說。

  「那我們下午要不要出去了?」我很關心這個問題,我覺得還是外面的東西
好吃一些。

  「要啊,你和金蓮一組的嘛。」她指了指正在氣哼哼端著洗臉盆正要進洗手
間去洗臉的金蓮,她還在記著剛才夾菜這件事兒呢。

  我為剛才的行為感到有些後悔,現在要出去了,金蓮還生著氣,這該如何是
好啊?我想了一想對小杏兒說:「要不我們一起出去吧,你去問問金蓮姐可不可
以?」我知道小杏兒早就想和我們一起出去的了,通過她來跟金蓮套近乎就容易
多了。

  小杏兒蹦蹦跳跳地跑進洗手間去了,不一會兒我就聽見金蓮在裡面大聲嚷嚷:
「你想去你自己跟他去好了!」小杏兒被莫名其妙地數落了一番,漲紅了臉蛋走
出來了,兩隻眼睛紅紅的都快哭了:「這是怎麼了嘛?我又沒有惹她,就問一下
而已,發這麼大的火!」我苦笑了一下,心裡知道金蓮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馬彪已經準備好了,過來叫小杏兒——我才知道她們是一組的,之前我還以
為馬彪和四川胖妹是一組的呢。通過這幾天的觀察,這樣分組出去比一大群人出
去有個好處,就是不會引起社區住戶的注意,這種模式可能受了「諸葛亮用兵—
—徐徐而退」的啟發,神不知鬼不覺地,晚上回來也是一樣,從來不會很多人一
起回來。馬彪叫了兩聲,小杏兒都沒有答應,在我面前低著頭扯著衣角不挪腳步。
馬彪看在眼裡,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走到洗手間門口叫了叫金蓮,問金蓮今天
一起出去好不好,金蓮答應了——這樣也好,金蓮總算答應了。

  「今天是去新田廣場吧,你昨晚說要去的。」下樓的時候我趕緊提醒馬彪。

  馬彪呵呵地笑了:「是啊,是啊,早就想去那裡看看了!」也看不出來他究
竟是真去過還是沒去過,估計也是臉上掛不住把這事兒假戲真做了。就這樣,馬
彪和金蓮走在前面,我和小杏兒走在後面,一起向新田廣場出發了。

  金蓮和馬彪都不怎麼說話,總是和馬彪保持著距離,倒是小杏兒像只小麻雀
「嘰嘰喳喳」地聒噪不止,一會兒把路邊灌木叢下的小野花拔起來攥在手裡,一
會兒在人行道上轉著圈跳舞,一會兒用稚嫩的嗓音唱起流行歌曲來……孩子氣的
圓臉上興奮得紅撲撲的,蹦蹦跳跳地走路的時候把紮在腦後的馬尾辮調皮地甩來
甩去。她今天特別高興,穿了一條灰色的運動長褲和一件白色印花的圓領T恤,
看起來更像一個高一高二的學生了。我也不想掃她的興,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她,
看著金蓮悶悶不樂地背影,心裡很不是滋味。金蓮也不回頭來看我們,只顧朝前
走,我知道她一定聽到了後面小杏兒快樂的聲音,心裡更加不是滋味罷了。

  遠遠看見前面有公共廁所,我跟馬彪打了個招呼就跑進去上廁所,正在舒暢
地時候,電話就響起來了,我趕緊按下接聽鍵,卻是璐璐打來的——我大喜過望,
她可真會選時間,要是早一些或者晚一些打來絕對要引起馬彪的懷疑了,看來我
不能粗心大意,不能讓手機一直開著。她在電話裡問我在哪裡,我說我在新田廣
場附近上班,她問我新田廣場在哪裡要過來找我玩,我連忙說我上班沒有時間有
空了我去找她問她上班了沒有,她說她已經上班了是她姑媽給她安排的一個做文
員的工作,問我什麼時候有空。我正在為難的時候,馬彪在廁所外面叫起來,我
正在說著電話,來不及答應他。只聽見馬彪沉重的腳步聲直往廁所裡來了,我趕
緊掛了電話關了機掏出手紙來,馬彪看起來很著急,看到我在廁所裡才松了一口
氣。!

  走出廁所來的時候我才看到側面的牆壁很矮,原來這傢伙是怕我越牆逃走了,
看來要走可不是我想像的那麼簡單——連上個廁所也看得這麼嚴,我不由得有些
擔心起來。

  原來新田廣場這麼遠啊,我們差不多走了兩個小時才到到達那裡,看樣子也
快下午三點多鐘了,我終於弄清楚了晉文公的雕像是銅鑄的,已經看不到昔日都
城的一星兒影子了,取而代之的是鋪著青色現代地磚的平整地面和圍著廣場的花
圃,還有人工培植的灌木和草皮,不過從那寬廣的面積也可以想見當年的規模。
想當年要不是晉國三姓瓜分了晉國各自為戰,秦國不可能出得了函谷關,不由得
讓人吊古傷今,唏噓不已。

  我們圍著廣場中央的浮雕群看了一通,都是些歌頌晉國打了勝仗或者是歌舞
升平的粉飾,沒有多大的意思,加上金蓮鬧著脾氣,自己心裡也開心不起來,廣
場上現在又沒幾個人,越發覺得無聊透頂,便在花圃邊上坐了下來,金蓮卻不和
我們坐在一起,遠遠地走開了,在廣場的邊上站著看那慢慢墜下去的夕陽。

  我以為馬彪會趁此機會向我灌輸那些奇怪的行銷之道,可是他沒有,我們說
到了那段難忘的歲月,那些年我們喜歡過的女孩和喜歡過我們的女孩,在這個時
候,馬彪才變成了我心中的那個馬彪,而不是一個狂熱的傳銷分子。

  小杏兒在旁邊聽得入了神,支著下巴一動也不動,那麼多的回憶!那麼多的
故事!說到太陽都落下去了,說得廣場上的柱燈都亮了起來,直到一群大媽提著
音箱來到廣場中央準備跳舞的時候,我們才驀然發現我們說了那麼久,肚子都餓
了,要不是小杏兒吵著要去吃飯,我還想說下去。從來到這裡開始,我就一直提
防著馬彪,這種感覺好累,讓人疲憊!

  我們在旁邊的一家小雜貨鋪要了啤酒和涼菜。吃完了回來,廣場中央的大媽
們已經排起整齊的方隊,隨著勁爆的DJ舞曲活力四射地跳起舞來了,還有很多
男人孩子在邊上踢毽子,更遠的地方——那些燈光照不到的地方有一對一對的情
侶在竊竊私語……一排熱鬧歡樂的景象,到現在為止,金蓮都沒有和我說過一句
話。

  有個可愛的五六歲樣子的小女孩加入了大媽們的舞蹈隊伍,穿著漂亮的粉紅
色的連衣紗裙,像個小公主一樣跳得有模有樣,吸引了附近的人們,人們都圍過
來看著這個天才的舞蹈小精靈,一陣陣喝彩,自然也吸引了我們。

  馬彪一時童心大發,也加入到隊伍裡面跳起來——這傢伙不知道什麼時候學
的壩壩舞,跳得一點都不賴,蓋腿轉身,點步翻身……手的動作和腰的動作恰到
好處,看來他不是第一天跳壩壩舞!

  金蓮也被小女孩的熱情給感染力,在小女孩旁邊也跳起來,雖然跳得比馬彪
差多了,可是光看她扭動著的少女曼妙起伏的身子,也絕對是一道亮麗的風景。

  「你怎麼不跳?」我一直呆呆地看著金蓮,差點忽略了小杏兒的存在。

  小杏兒嘟著嘴說:「那你呢?你怎麼不跳?」

  「我不會嘛,要會的話我早就跳了!」我說,我覺得跳舞還真的是需要天分
的,像我轉個圈就頭暈目眩地,更不要說跳完一支完整的舞了。

  「那我也不會!」小杏兒調皮地說。!

  感覺站得有點腿軟了,我走到邊上坐了下來,小杏兒跑過來說:「我想喝水!」

  「想喝就去買唄!」我剛剛坐下來,根本不想動彈。

  小杏兒拉著我的要我起來:「我就要你去買嘛!就要你去買!」

  我最怕女孩子耍無賴了,不過我也有些口渴了,又不願一個人去:「那就一
起去吧!」

  下了臺階剛離開金蓮和馬彪的視線,小杏兒就拉著了我的手。我也不知道哪
裡有水賣,只知道我們剛才買啤酒的那家,不過有點遠,要繞過一個很大的圈才
能到達——中間隔著一個很大的灌木叢圍著的草坪。

  為了抄捷徑,我拉著小杏兒扒開灌木叢,準備穿過草坪到那家店鋪去。廣場
上的射燈只照得到高一點的樹梢,照不到草地上。剛走到一半的時候,我就發現
草坪一角有些不對勁,似乎有什麼動物在那裡「窸窸窣窣」地動,還以為是只流
浪貓在那裡玩耍。誰知等到走得近些,才看清楚原來是兩個人,男的正趴在女的
身上像豬拱食一樣把頭埋在女人的胸上亂動,女人氣喘吁吁地蹬著雙腿,那「窸
窸窣窣」的聲音就是腳掌擦在草地上的聲音。

  「快走吧,別看了!」小杏兒拽了拽我的手,小聲地說。

  不料卻被壓在身下的那個人聽見了,男人趕緊從女人肚皮上下來,「看什麼
看?沒看見我們正忙著幹逼嗎?」女的火氣挺大的,聽起來年紀不大,說話流裡
流氣的,大概是社會上的小混混而已。

  「誰稀罕看你啊!」小杏兒一聽就火了,「你有逼我沒有逼啊?」小杏兒也
不是省油的燈,針鋒相對地以牙還牙。

  「操!你有逼你敢日一回給老子看麼?」那女孩說這就站了起來,一邊提褲
子一邊就要走過來。

  小杏兒來氣了,氣呼呼地說:「你來啊,老子怕你日不是人!」說著就要衝
過去,我趕緊拉住她說:「算了!算了!這麼點小事也計較?」還好那男的也不
是鬧事的,也在勸那頭發狂了的小母牛,要是那男的也跟著鬧,這結果就不好說
了。

  出了草坪,小杏兒余怒未消:「什麼人啊?這是什麼人啊?」我買了兩瓶康
師傅牌的紅茶,給了她一瓶,她咕嘟嘟地喝了大半瓶,喝完了吵著要上廁所。我
知道廁所應該就在附近,要不然廣場上那麼多人怎麼解決?可是我們不知道這該
死的的廁所究竟在哪兒,只好圍著廣場的邊上一邊走一邊找,都快走了大半圈了,
還是沒有看到亮著燈光的那該死的的廁所,小杏兒憋得快受不了啦,一路「哎喲
哎喲」地叫喚,這可急死人了。

  「要不你就地解決吧?」我看了看四周沒有人,廣場中央的射燈根本射不到
這裡來,只有那一彎月牙朦朧的灑下如有似無的薄霧似的光芒。

  「好吧,你給我看著,有人來你就叫我!」小杏兒叫我給她把風,一溜煙跑
開去,扒開灌木叢踅進草坪裡面去了,「還有,不准偷看!」她在灌木叢後面尖
叫著。

  我苦笑了一下,看見十步左右的地方有個小亭子,便朝那裡走去,灌木叢裡
傳來「刷刷」的聲音,不知怎麼的褲襠裡面就有點癢癢的感覺爬上來。

  我在涼亭裡坐下來,遠處傳來隱隱的DJ舞曲的聲音和有節奏地拍手掌的聲
音,我警覺地朝兩邊的路上張望,以便有人遠遠地走過來的時候好及時地打一個
呼哨——這條路上根本就沒什麼人,可能跟沒有在道旁安裝柱燈有些關係,這兒
真是個野合的好地方!一個壞壞的主意在腦袋裡卑鄙地成形了,下面那不聽話的
好戰的傢伙慢慢在褲襠裡鬧騰開了,慢慢舒展著勃了起來……


            第三十八章  涼亭裡有天堂

  灌木叢那邊窸窸窣窣地響了,小杏兒一邊系著褲袋一邊走到路中央來,「在
這裡呢!」我跪在涼亭的座位上扶著欄杆向她招手。

  「叫你給我把風,你跑到這裡來幹什麼?」小杏兒走進亭子來的時候嘟嘟噥
噥地說。

  我一把把她扯過來坐在懷裡,一不小心坐在了硬梆梆的樹樁上,小杏兒「啊
喲」一聲尖叫著跳起來:「你真討厭!你就不怕過路的人看見?」

  「我們又不做什麼?我只是抱抱你!」我狡黠地笑著說,伸手去拽她。她趔
趄了一下軟軟地坐了上來,「就算看見,我們只是在談戀愛,有沒在打炮!」我
的手不知不覺地繞道前面的褲腰上把她剛系好的活結打開了。

  小杏兒嚶嚀一聲說:「騙子!」抓住了我正要伸下去的手腕,「金蓮今天是
怎麼了?怪怪的,都不說話了。」她大概是想起了中午在洗手間被金蓮呵斥的事
兒了。

  「誰知道呢,是不是你惹了她呀?」我說著掙脫了她的手,把手從她T恤的
下擺沿著光滑溫暖的肌膚往上摸去。

  「啊……」我的指尖像條靈巧的小蛇鑽進她的乳罩裡面,碰到了那溫軟的小
乳鴿似的乳房時候,她禁不住顫抖了一下,「我可沒有惹她,我看倒像是你惹了
她。」小杏兒軟了下來,仰面倒在我的肩膀上。

  「她是我的導師,我怎麼敢惹她嘛!」我一邊說一邊加緊了手上的動作,那
對可愛的敏感的小乳鴿在我溫熱的掌中扭曲著變了形。

  她難受地「呼呼」喘息起來,不住地扭動身子,「我……就怕有的……人色
膽包天,才……不管什麼……」小杏兒說話不連貫起來,兩個玲瓏的肉球慢慢地
在漲大,慢慢變得很有彈性起來。

  「我才不是你想的那種人……」我只覺得下面就要爆炸開了,騰出一隻手來
順著褲腰鑽了下去,小腹上的肉像玉石一樣滑不溜手的。

  「我……我才……不信,你那麼色!嗷哦……」小杏兒說著聲音都顫抖了,
聽起來很奇怪,我的手經過了那片絨絨的草地和高高隆起的肉丘,到達了那一條
片軟踏踏的魔鬼的沼澤,我摸到了被淫水濡濕的捲曲的恥毛,寂寞難耐地貼在了
濕潤的縫隙上。她掙扎著把腰挺了一下,指尖便順著那個縫陷了進去,那一張小
口像熱乎乎的橡膠套箍在我的手指上,肉褶快速地聚攏來包圍了我的指尖。「嗷
哦……」突然被細小的異物侵入,小杏兒禁不住叫喚起來。

  「真的啦,我喜歡的是你啊,你好濕了……」我囁嚅著說,覺得呼吸有些為
難起來。

  「鬼才信,金蓮姐……胸部比我的……大,身材也……比我的好,要是我…
…」我的手指開始在那熱乎乎的洞穴裡不安分地撇捺起來,小杏兒渾身顫抖起來
說不下去了,裡面的肉褶才慢慢地舒散開來,又慢慢地聚攏來……那魔鬼的沼澤
地裡慢慢地從肥沃的土壤裡滲出暖暖的水來,把肉腔裡面充滿得濕噠噠地一片糊
塗了。

  「要是你,怎麼樣?」我咬著她的耳垂對著她的耳背吹氣,小聲地說。

  她難受地扭動著頭不讓我親她的耳垂,喃喃地說:「要……要是我……是男
生……是你,我就幹她!」她把腳蹬在地上,抬起屁股來好讓我把她的運動褲脫
下來。

  「幹她,幹哪裡?」我故意逗她,我已經把她的褲子推到大腿上,她把白花
花的屁股又坐了上來。

  她反手貼著我的褲襠——那頂不知羞恥的帳篷按壓著,試圖找到那禁錮了欲
望的拉鍊,一邊說:「幹她的逼,就像你幹我這樣幹!」

  「女人的逼不都是一樣的麼?」我說,把她的手拿開了——她一直抓不住那
細小的拉鍊,那話兒已經在裡面突突地跳著急不可耐了。我只好自己拉開拉鍊把
它解放出來,它像一尊小炮威風凜凜地昂揚著。

  「不一樣啊,金蓮姐的比我的要肥,肉還要多些。」小杏兒反手忙亂地抓著
了我的肉莖,吃吃地笑著說說:「你的好大喔!」

  我氣喘吁吁地說:「你……喜歡它嗎?」

  她說:「喜歡。」聲如蚊呐。

  我伸手抱著她的腰,讓她往後挪一點,結果用力太猛,怒脹的肉莖插到前面
去了,水漣漣的恥毛摩擦得我的龜頭一陣陣發癢,被濕噠噠的肉團壓著又有些痛。

  她失望地歎了一口氣,輕輕抓住在她大腿中間胡亂戳動迷了路的小偷,一隻
手挽在我的脖頸上支撐著提起了臀部,溫柔地抵在溫暖而濕潤毛叢下麵的裂隙額
上,惶急而又溫柔地坐了下去,「啊哦……」一聲長長的嬌吟,肌肉結實的神經
管束緩緩進入了那個迷人的洞穴,裡面像又一股神奇的魔力一般,吸進著它擠開
軟軟的暖乎乎的肉褶,漸漸地一直深入到裡面去了,抵著了那軟軟的花墊,滑滑
的肉穴裡面軟乎乎暖融融的,像四季如春的溫室,吞沒我了我的燥熱,包裹了我
的意識包裹起來,那溫暖讓人神經發顫,讓我心慌意亂。

  我還來不及反應,小杏兒就扭頭把我的唇堵住了——用她冒著噝噝的熱氣的
薄薄的小口。我的手從T恤下面沿著整齊的肋部攀爬上去,握住了柔軟玲瓏的乳
房——那對顫動著的小乳鴿!轉著圈開始揉捏起來。我把小杏兒的舌頭吸裹出來,
含在口裡貪婪地舔舐著,呼吸著她芬芳的氣息和甜甜的津液,她開始「吚吚嗚嗚」
地扭動著肉臀不安地晃動起來,緩緩地搖動起來。手中的兩個肉球鼓脹著,像要
把手掌彈開似的,頂端的蓓蕾變得硬硬地像糙手的小石子。

  她越來越瘋狂,一會兒像波浪一樣扭動腰肢,一會兒像推磨一樣旋轉著臀部,
一會兒像舂米一樣上下跳躍,頻率越來越快,越來越快……直到後來她不得不放
棄我貪婪的舌頭,開始專注於兩腿之間的快感,像一匹奔跑的牡馬,馬尾辮在後
腦勺上歡快地隨著奔跑上下左右跳躍。在我呼出來的濁重的熱氣裡掃過我的臉頰,
拂過我的鼻尖,刷過我的頸項,我無法遏制這匹可愛而頑皮的小馬奔跑的勢頭。
我像一個笨拙的騎手,騎著難以馴服的幼馬,在曠廣的原野上放開了韁繩,任由
它跑到什麼地方,不管什麼地方。

  「癢啊……喔……裡面喔……難受……」她揚起頭朝著涼亭的頂部歡愉地呻
喚起來,春情勃發地喘著氣舞蹈,雙手無力的攀趴在髒乎乎的石灰牆上。我閉著
眼只聽見耳邊獵獵的風聲,我的馬兒在奔跑!我的馬兒要把我帶到天邊,帶到雲
端之上的天國了!在那神秘的溫暖而潮濕熱帶的雨林中,唯有堅如石杵的陽物搖
擺不定地前進後退,左右搖曳不定,尖端傳來癢酥酥的讓人不清醒的快感,氾濫
的春水「嘁嘁喳喳」地沿著石杵流下來,打濕了我的陰毛和睾丸,沿著會陰流到
下面的水泥座位上,涼颼颼地燙著我的屁股。

  後面的樹影中間和陰暗的灌木叢裡,仿佛有無數隻好奇的眼睛在窺視,前面
白白的道路變得迷迷濛濛,就連遠處的燈光也變得迷迷濛濛的,傳來的DJ舞曲
的聲音也高高低低地不清晰起來……所有的東西都在不清晰地流移,我唯一能確
定的是——這跳躍著舞蹈的肉體,這熱烈的喘息聲,還有那溫暖潮濕的洞穴,握
在手中的就快爆炸了的肉球。

  柔軟的肉團壓迫著粗硬的陰莖挨磨不止,小杏兒口中忘情的呻喚起來:「…
…啊喔……嗯……啊喔……」雙手在我的膝蓋上亂抓,我不再揉捏那可憐的的小
乳鴿了——再碰一下它就要爆炸了,我握著小杏兒的腰部,使勁地往懷里拉,感
覺到陰莖前端不時頂著了那一塊柔軟如綿的嫩肉,挨磨著龜頭,擦出了陣陣快感
的漣漪在全身漾開來,那裡「劈劈啪啪」地閃著危險的火星,那裡面像堆滿火藥
的庫房,只要那火星不小心掉落在上面——只需要一點點,就足以讓整個地球毀
滅。

  我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拉動的速度,直到不能滿足那無休無止的快感的時候,
我才用力提起白花花的臀部,直到龜頭緩緩地拉出來,就快要脫離穴口的時候,
才鬆開雙手讓小杏兒墜落下來,「啪」的一聲,猶如利劍完美歸鞘。「啊!」小
杏兒禁不住大叫一聲,又連忙伸手捂住了嘴,「嗚嗚」地承受著我無情的拋動。

  裡面愛液本來就很多,大腿根部撞擊出有節律的「劈啪」「劈啪」的聲響。
小杏兒瘋狂地仰著頭,伸長脖子凹著腰,使勁地向上伸展,口中咬著牙發出「格
格」的聲響。我要快感,我要全部的快感,只有快感能讓我們升到雲端,步入天
堂!

  「哥……啊……受不了……了!」小杏兒突然鬆開牙關扭頭嗚咽著說,聲音
就像是從後面的灌木叢中某個角落發出來的顫抖著的哀鳴。

  「痛麼?還……是癢?」我真的有點害怕弄痛了她,我也堅守不住多久了,
趕緊問她。

  「痛——」小杏兒低嘶著,我趕緊停下來,把她抱起來按在涼亭的柱子上,
小杏兒知趣地凹著腰身,雙手無力地攀在柱身上。

  「還痛不?」我一手抓住白花花的肉臀,一手扶著黏黏滑滑的肉莖弓著腰朝
著那臀瓣下裂隙,像只木楔子直直地楔入了緊緊的蜜穴之內,緩緩地滑入那一團
濕淋淋的肉團之中。

  「不痛,癢……啊……裡面!」小杏兒呢喃著說,我一挺身一干到底,「啊
……」她悶悶地叫了一聲。

  「痛?」我緊張得趕緊停下來,呆在裡面一動也不動了,裡面的肉褶又開始
在膨脹著一層層地包裹上來,就像一隻暖暖的手把那堅硬的勃起越攥越緊。

  「嗯啊……不……我要……裡面好癢」我趕緊握住她的腰胯,大開大闔地猛
抽了起來,「劈劈啪啪」的聲音像雨點連綿不絕地響起來,小杏兒「嗚嗚」地叫
著,嗚咽著,裡面更加濕滑起來,小杏兒岔開了腳,好讓粗硬的陽具順利而快速
地進出,一邊「格格」地咬著牙攢積著快感。

  「嗚嗚……好癢癢……啊……」她無助地呢喃著,奮力挺動白花花的屁股向
後迎上來,腰胯撞在軟軟玲瓏的臀上,發出「啪啪」的聲響,混合著愛液飛濺的
聲音,帶來如電流一般的麻癢的感覺,不斷地地侵襲著我的龜頭。

  我咬著牙地拼命抽插起來,劇烈地衝撞起來,我很快就要受不住了,這癢麻
的感覺——這可惡又可愛的敵人!

  「要……來……了啊……」我低吼一聲,炮膛後面的引線已經被點燃,正在
噝噝地向根部燃去,這發重重的炮彈發射在即!

  「嗯……我……我也要不行了!」小杏兒歡快地嗚咽著,我聽到了火藥在炮
膛裡燃燒的聲音。

  「我要死了啦!死了啦!」她低嘶一聲,內裡的肉壁一緊,一股濃液從內裡
噴湧而出,迎頭澆下來,以此同時,炮彈正從炮膛裡被那腔烈火推著「咕嘟嘟」
地,沿著炮管急速地嘯叫著激射而出,對敵人進行了有力的反擊,在愛的城堡裡
玉石俱焚,原來毀滅的盡頭才是天堂!


           第三十九章  的士裡的十八摸

  小杏兒把紙遞給我,低下頭去擦那水汪汪地尤物,「好多水啊,你真棒,我
要天天和你們出來!」她天真地說。

  我正想告訴她馬彪是不會允許有下一次的了,手機響了起來,趕緊接聽了,
原來是金蓮打來的:「你在哪裡?」原來她還記得我啊!我不由得一陣欣喜。

  「我和小杏兒在這邊買水,要走了嗎?」我有有些著急,拉著小杏兒繞著廣
場往賣水的那家店鋪跑。

  「是啊,都快八點半了,彪哥說要回去了!」金蓮在電話那頭說,「你那邊
聲音怎麼那麼吵?」

  「我們正回來嘛,路上都是人啊!」我一邊跑一邊說,我要趕在他們趕到店
鋪之前到達那裡。

  「那快點吧,我在跳舞的那裡等你們!」金蓮說完掛了電話,原來不用跑到
店鋪去,我的腳步慢了下來,等著小跑著跟上來的小杏兒。!

  「你跑什麼呀?一個電話把你緊張成這個樣子!」小杏兒跑得氣喘吁吁的,
看來還是我這個新人比較講規矩,還記得「不准談戀愛」的規定,這小妮子恐怕
早就忘了吧?其實我覺得這個規定的含義應該是「不准亂搞」,誰喜歡誰這可是
沒有辦法禁止的。

  「走快點啦,彪哥說要回去了!」我看著走不快的小杏兒,焦急地說。

  「哼,是金蓮說的吧,還說什麼彪哥說的!」小杏兒有些不高興,「我看你
就是在乎金蓮!」她突然憑空冒出這麼一句。

  我嚇了一跳,就憑一個電話她就知道了?看來女人的直覺真的不可小覷啊!
「亂說呢,我們沒什麼啦!」我倒是不怕小杏兒知道,我是怕她說出去讓別人知
道。

  「我可沒亂說,我可是有證據的哦!」小杏兒一邊走一邊調皮地說。

  「證據?你哪來什麼證據哦!」我心裡不禁虛了起來,難道昨天跟蹤我們的
不只是馬彪,還有小杏兒一份?

  「嘿嘿,前天晚上你們遲到了也就算了,昨天晚上呢?怎麼解釋?」小杏兒
神神秘秘地說。

  「前天晚上是想去上網沒上成,把路走繞了嘛,昨天晚上又沒遲到!」我故
作鎮定地說,生怕她說出她親眼見到我們去開房來。

  小杏兒搖了搖頭說:「我說的不是這個啦,金蓮姐的頭髮是洗過的,都還沒
幹!」

  我的神啊!這麼微小的細節她都能推斷出來,我不由得對旁邊這個個子嬌小
的女孩暗地裡佩服。是啊,就憑洗過頭髮這一點就足夠了,金蓮不可能在公園的
水管下面洗頭髮,要洗頭髮只有室內,我們又沒有回去過,當然是在別的地方洗
的了。金蓮的頭髮剛剪過,對於一貫節約的團隊規矩來說,她也不可能花錢到理
發店去洗一個頭而不理髮,那這個結論就是顯而易見的了。

  「你們……幹過了?」小杏兒見我不說話,終於忍不住說了出來。

  「你想多了,我們只是洗了個頭就出來了!」我發現我說的話竟是這麼蒼白
無力,在小杏兒敏銳的目光中無處遁形。

  「呵呵,你這個花心大蘿蔔……」小杏兒笑起來,笑得我的臉上有些燙,遠
遠看見金蓮站在臺階上,我連忙打斷了她:「不要和別人說,你叫我做什麼我都
聽你的!」

  金蓮遠遠看見我們就站起來向我們招手:「你們買瓶水去這麼久,還以為你
們兩個私奔了呢?」

  「我怎麼敢跟他私奔?跟他私奔的人不是我哦!」小杏兒笑嘻嘻地說,金蓮
的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紅到了脖子根。

  「給彪哥打個電話吧!現在也不早了,該回去了。」我連忙岔開話題,一邊
摸出電話來給馬彪打電話。電話打通了,彪哥已經回去了,叫我們快點回去。

  「真是的,要走也不告訴我們一聲!」小杏兒嘟嘟噥噥地抱怨著。

  「你們不知道我在這裡等了多久,你們剛走,胖妹就打電話來叫他,腳不沾
地地就走了,扔下我孤零零地一個人。」金蓮似乎更加委屈。

  出了廣場已經八點半了,小杏兒堅持要走路,我堅持要打車,金蓮不置可否,
「現在八點半,還有一個半小時,走回去走得快也要這個時間,只是怕遲到了。」
我算了一下時間,努力說服小杏兒,並保證打車的錢我出,小杏兒才勉強答應了。

  這邊的馬路真寬,來往的車輛像飆車似的開得飛快,好不容易攔下了一輛出
租車。小杏兒知趣地坐到副駕駛上,把後面的座位留給我和金蓮。的士司機是一
個胖墩墩的滿臉肥肉,有著一雙淫蕩的小眼睛的中年男人,放著老掉牙的粗俗的
《十八摸》的磁帶,音響裡在唱:老闆聽了十八摸,不花銀兩摸不著。

  老頭聽了十八摸,渾身上下打哆嗦。

  小夥子聽了十八摸,抱著枕頭喊老婆。

  一摸呀,摸到呀,大姐的頭上邊呀……在烏煙瘴氣挑逗煽情的音樂中,司機
抓緊每一個等紅燈的機會和小杏兒搭話,一看就是專門勾引深夜上車的孤單女孩
子的色狼大叔。金蓮悄聲地爆了一句粗口,低聲湊過來在我耳邊說:「小杏兒是
怎麼知道的?」

  我雙手一攤,聳著肩無可奈何在她耳邊說:「我又沒告訴她,她自己猜的嘛!」
音樂聲和司機說話的聲音掩蓋了我們低聲的交談。

  「她怎麼就猜著了?」金蓮狐疑地說,不相信小杏兒猜得到。

  「誰叫你今天生那麼大氣,是個人都看得出來啦!」我沒好氣地說,要不是
金蓮一直生氣,小杏兒也不會聯想到什麼「頭髮都沒幹」之類的事,這不是明擺
著的事情嘛。

  金蓮一下激動起來,氣哼哼地說:「難道是我想生氣的嗎?誰叫你不識好人
心,我心疼你,你還心疼別人呢!」金連說話可是針針見血。

  我也不想和她爭辯,她不會知道我看見她像只狗一樣迎接領導的樣子,深深
地傷害了我,一邊覺得她可憐,一邊覺得她可惡,那麼複雜的情感我該怎麼和她
說呢?什麼人也不值得她那樣崇拜啊?

  「哦,對了……」我突然想起一個一直盤旋在我腦袋裡的問題來,「你們要
發工資的嗎?」這樣無所事事地成天瞎逛逛,就算再節約也要有支出的,我一直
不明白這些錢從哪裡來。

  「肯定有發工資的啊!要不我們吃什麼用什麼?」金蓮顯得很驚訝,好像我
不該問這個簡單到了極點的問題。

  「那你一個月有多少工資呢?彪哥有多少?」我一臉困惑地說,姑且相信他
們能拿到工資吧,且不管這些錢是誰在發,又是從哪裡來。

  「你是不相信是吧?要是沒錢拿,我們還待在鬼地方幹嘛?別看我們吃得差
住的也差,但是告訴你吧,我們團隊裡可以說是臥虎藏龍,上到地產局的主任,
下到大學生,別說大學生了,就算是研究生也是數不過來的,很多都是百萬甚至
是千萬富翁哩!」金蓮滔滔不絕地說了一大通,直說得我兩眼發直,現在我才知
道自己原來是多麼的渺小可憐,就像一隻螞蟻那麼小!

  「是嗎?」這太讓人驚奇了,「一天什麼都不做就有錢賺?」我一直覺得是
人創造了產品才會有收穫的,這可讓我大開眼界了。

  「這個你就不明白了,誰說我們什麼也不做?我們隨時隨地都在賺錢,上課
是在賺錢,走路也在賺錢,就連現在陪你聊天我們都在賺錢!」金蓮一番話把我
說得雲裡霧裡的,她看了看一臉困惑的我,自豪地接著說:「就在這小小的侯馬,
我們團隊已經發展到有五萬多人了,當然混的好的也有,混得差的也有,什麼事
情都是有個過程的嘛!」

  我還是轉不過這個彎來,金蓮也顯得有些力不從心:「其實你問的這些問題,
明天彪哥講課都會講到,你只要認真聽你就明白了,我的大學生!黑板上都有你
想要的答案。」

  「這麼神奇啊,真的假的哦?」真是越聽越神奇了,想不到馬彪真的是越來
越出息了。

  「剛開始的時候,誰都會對這個行業有誤解啦,要經過一段時間的考察你才
能弄明白的!」金蓮語重心長地耐心地說。「哦,對了,你不是說過要給我看馬
丹的照片的嗎?現在還沒有給人家看。」金蓮突然想起這件事兒來,我還把這事
給忘了。

  「好吧,回去給你看吧!」我一直在想著馬彪明天神奇的講課內容,覺得很
期待。

  前後花了將近半小時的時間,的士就到了社區巷子門口,司機厚顏無恥地給
小杏兒要電話號碼,小杏兒不耐煩地白了她一眼,頭也不回地走進巷子裡去了,
我把錢給了司機,司機罵罵咧咧的開著車走了。

  「什麼人啊?這是……」金蓮也覺得這個司機好噁心,「現在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我一邊往巷子裡走一邊問她。

  「小杏兒啊,她都知道我們的事了。」原來她說的是這個。

  我也感到很是頭疼,「現在只有聽天由命了,不要得罪她就行了,你儘量和
她多談談。」我能想到就只有這樣了,再說了,「紙是包不住火」的,這事兒總
有敗露的一天。

  屋裡多了一個新人,就是那個受人崇拜的領導,她就和女生們在房間裡說說
笑笑的,這讓我感覺相當不舒服,有種相當不好的預感——萬一小杏兒是個大嘴
巴,我不知道接下來會是怎樣的了。我去行李包裡把照片翻出來,等金蓮出來洗
漱的時候偷偷遞給她,她只看了一眼,面無表情地沒有做任何評價,這讓我很失
落——凡是看見馬丹照片的人都說馬丹很漂亮的,她怎麼可以什麼也不說?

  今天走了這麼多路,我也累得夠嗆,端著盆到吸收洗漱完美美地睡一覺,明
天還要聽課呢。在走道裡卻被小杏兒攔住了,她似笑非笑地小聲說:「今晚洗手
間!」

  我緊張的要死,連忙前後看了看,還好沒有人,大家都已經洗漱完畢各就各
位準備睡覺了,只有洗手間裡還有馬彪,我小聲說:「今晚太困了,而且領導也
在,能不能……」我幾乎是在央求她了,今天都還沒有把她喂飽啊?這麼嬌小的
身子似乎蘊藏著無窮無盡的欲望,就像一個永遠也填不滿的黑洞。

  小杏兒鼻子裡「嗤」了一聲:「你來不來?」語氣那麼強硬,讓人有些無法
接受。

  她居然在威脅我,我推開她往洗手間就走,這是個瘋子!十足的小瘋子!小
杏兒在後面狠狠地嘀咕著什麼「你可別後悔」的話,就要走進房間去了。我朝前
走了幾步,轉身朝著她說:「幾點?」

  小杏兒得意地笑了:「三點!」說完就閃進「娛樂室」裡去了。洗漱的時候
我很鬱悶,被人威脅的滋味可不好受,我又不是被人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傀儡!
這該死的的把柄怎麼就落到這麼個鬼靈精怪的小淫娃手裡了?生氣歸生氣,手機
鬧鐘還是要調好,要不然肯定醒不過來的,還要調成振動貼著胸口放著,以便在
振動兩下之後就能醒過來,不至於吵醒別人——特別是對我一直提防著的馬彪。
還有一件最要緊事我差點忘了,剩下的兩顆毓婷避孕藥丸也要帶上,在涼亭裡可
是射在裡面了!


            第四十章  會築巢的小綿羊

  誠實的鬧鐘準時在我胸口的衣袋裡——心臟上方「嗚嗚」地低鳴,不止振動
了兩下,我才醒過來。我夢遊似的走到走廊上長大嘴巴打不出一個呵欠來,洗手
間裡黑漆漆的——我以為小杏兒又躲在裡面什麼地方,比如門背後,儘管睡意正
濃,我還是做好了準備迎接小杏兒突如其來的那一抱。我躡手躡足地打開門進去
的時候,並沒有發生那意料之中的一抱,打開燈看裡面,什麼也沒有!我傻了眼,
瞌睡在惱怒的發作下也清醒了許多——這小妮子!居然騙我,還煞有介事的哩!

  趁瞌睡還沒完全醒,趕緊回去補瞌睡。我一邊在心裡暗暗罵自己「活該」罵
小杏兒「無恥」,一邊無精打采地出了洗手間往回走,走到儲物間門口的時候,
儲物間的門突然打開了,從黑暗中伸出一隻手來,一把把我拽進去,嚇得我差點
失聲叫出來。

  「瞎!你不是說洗手間的嗎?」我的心被她嚇得蹦蹦直跳,一下子也平靜不
下來。

  「誰說洗手間,我說的『貨物間』!」小杏兒在黑暗中用她那雙柔和溫暖的
小手在我的臉上摩挲,仔細感知我面部的輪廓。

  我被她搞蒙了,「你明明說的『洗手間』,我聽得清清楚楚!」我抓著她的
手,那只手正在邪惡地往下面滑去。

  「怎麼可能嘛,洗手間那麼危險,只有傻吧拉嘰的彪哥和四川胖妹才在裡面
幹逼。」小杏兒低聲下流地說。

  我百分之百地確定,小杏兒說的是「洗手間」而不是「貨物間」,不過她也
說得有道理,我不由得懷疑我是不是當時產生幻聽了。儲物間裡面依然是伸手不
見五指的黑,看來小杏兒早就佈置好了——那遮羞的毛毯此刻應該掛在了窗戶上,
我記得我們一起回來的時候她洗漱完就睡了,也沒看見她到過什麼儲物間,興許
是她半夜起來掛上去的吧,又或許是她就在剛才掛上去的。

  我正想抱著她往牆壁上靠去,她卻躲開了,拉著我的手摸索著往裡面走,大
概是到了裡面那片牆,她停了下來,我伸手再去抱她,她卻矮了下去,像條蛇沉
沉地墜地上去了。我像個瞎子丟了自己探路的拐杖蹲下來在地上摸索,去什麼也
找不到了。正在納悶的時候,小杏兒吃吃地笑了,她正在手機上打開手電筒的功
能,借著手機的光,我才看見小杏兒躺在了鋪好的床鋪上,這是個絕妙的位置—
—遠離洗手間那面的窗戶和門,位於「小山丘」腳下和裡面朝著社區庭院那扇窗
之間的角落裡,真是個既安全又溫馨的小窩!地上的棉被軟軟,最少鋪了三床以
上,還配了兩個枕頭——不過這一切不過都是就地取材,這是要在這裡築造一個
永久的愛的巢穴麼?

  小杏兒把手機遞給我,跪在床上開始麻利地脫掉睡衣。我把手機放在小山丘
半腰上的一個行李包上,豎起來讓光束照在小杏兒親手打造的小床上,宛如床頭
燈的樣子。自己也開始脫起來——我只想速戰速決回去把那永遠也睡不夠的瞌睡
給補上,說實話今天晚上我確實不想搞事,儘管我很喜歡女人那話兒,但是也不
至於無休無止地搞吧!但是看到小杏兒脫光了衣物赤裸著就像一隻潔白的小綿羊
的樣子,還有那張孩子氣的圓臉上可愛的小酒窩,還有胸前那對鼓鼓的青澀的小
乳鴿,完美的小腿肚子……下面那欲望的神經管束開始蠢蠢欲動鼓脹著翹起來,
似乎它有它的國,我的大腦管不著。

    這割裂的欲望讓我卑微,讓我忘記了被威脅的恥辱,赤裸著像只獵豹向我的
小綿羊爬過去,這只沒有防備的小綿羊就仰面躺在那裡,仿佛沐浴在暖暖的陽光
裡舒服地在草地上伸展著四肢,在獸性的春風的吹拂下,全然不知危險的來臨。

  我終於爬到了她的身邊,她抓著我的手覆上了那對鼓鼓的青澀的小乳鴿——
那靠近心房的地方,心臟在清晰的跳動,「突通」「突通」……,完美的半球形
優美地朝向上方,發出熱烘烘的乳香,撩動著我鼻翼裡面的神經。乳頭細小,盈
盈一粒,如紫色洋蔥剛剛吐出的嫩芽兒。兩團細滑柔膩的軟肉在我輕微的揉捏下,
緩緩地變了形狀,鼓漲著歪擠開去又變幻回來。

  她閉著雙眼在枕頭上難受地甩著蓬鬆松的頭髮,喘息聲越來越急促,就像遠
處地平線漸漸湧來的海潮,帶著少女腥香的氣息越來越近了,悸動不安的潮聲越
來越大,越來越急促……我只覺得胸膛裡有團暗火,熱烘烘的難受,我的手心漸
漸變得灼熱起來,幾乎跟下面一樣滾燙了。我爬起來壓了上去,開始吃掉我可憐
的小綿羊——我緊貼著她薄薄的嘴唇,用一個深深打開,把舌頭往裡伸,在裡面
找到另一片香軟糯滑的舌頭,攪動著卷出來吸進口裡,開始吃她的舌頭,吞掉甜
甜的津液。我的唇在她身上吃著每一塊可以吃到的地方,每一塊都芳香甜膩,惡
魔的唾沫沾了她一身。

  在手機的光束中,我吃到了那些茸茸的捲曲的小草,吃到了雙腿之間那團軟
鼓鼓的酒紅色的肉——它像一朵花兒正在我的唇上肆意開放,羞澀地顫抖著花瓣,
滴下了晶瑩的露珠。我用舌尖舐開小桔子瓣似的的縫隙,好奇地朝著粉粉嫩嫩的
肉褶伸進去時候,小杏兒終於「嗚……啊……」一聲叫出來,那壓抑的嬌吟終於
從緊咬的齒縫間迸發了出來。

  我跪在蜷曲的雙腿中間,雙手將兩腿往外分了分,好讓舌尖深入到暖烘烘的
洞穴裡去,去吃那細細的像花蕊一般嬌嫩的皺褶。舌尖一攪動,小杏兒就捂著嘴
不勝嬌羞地一陣顫抖,嘴裡發出「唔唔」的嗚咽,裡面的春水便濕噠噠的流到外
面來了,流得我的嘴唇和她的胯間濕漉漉的。

  「哥!別舔了,癢死我了……」小杏兒掙扎著抬起頭來顫聲說,「快放進來!
求你了!」她癡癡地凝望著我,迷亂的眸子裡仿佛蒙上了一層亮亮的水霧。

  我把小杏兒嬌小玲瓏的身子撥轉過來,正要壓上去,她卻跪爬起來撅起白花
花的屁股來,原來她是會的啊!我從後面攬住她的腰胯,握著那可鄙的粗大的肉
莖,湊近那水淋淋的嬌嫩的花苞中間那條銷魂的裂隙,聳身突刺了進去。

    這根不知羞恥不懂憐香惜玉的肉莖,深深地插入了我的小綿羊的身體裡,撐
得她皺額蹙眉地扭過頭來,發出一聲低聲鳴叫——壓抑的疼痛而極樂的鳴叫,就
像中了獵槍倒在草地上的小綿羊那樣奄奄一息地鳴叫。

  我開始緩緩地抽動,她開始「唔唔」地呻吟……我喜歡這個姿勢,小杏兒背
部起伏的曲線盡收眼底,麵團一般柔軟的雪白臀部被撞得振動不止,還能看見赤
紅的肉莖粗魯地進出帶動著鮮紅的肉瓣翻卷的樣子。我熱烈又沉著地幹著她,不
時把手繞到前面去撥弄那粒勃起的豆豆,那裡水塌塌地勃起了指頭那麼大小,她
的呻喚聲脆弱而又有力,在房間裡低低地蕩漾。抽了七八百下那感覺還沒上來,
我心裡也暗暗吃驚了,難道在亭子裡射的太多導致現在射不出來了?也沒射多少
啊?

  既然射不出來,那就讓我的小綿羊先射出來吧,我打定主意劇烈地衝撞起來,
想把她送上極樂的天國美妙的巔峰。「啪啪」聲清脆地響起來,小杏兒歡快地甩
著頭髮喑啞地浪吟不止,身子起伏如波浪。

  「親哥哥……親點啊,輕點……」小杏兒回頭朝我哀告,「太快……了……
有點受……受不了……」我以為她快到了,我抓牢她的雙胯,沉著臉以更快的速
度沖送起來。

  「不——」小杏兒突然回頭,貝齒緊咬著下唇低嘶道,「我要……我要……
在上面……騎……騎……」

  騎馬?原來是要換姿勢啊!我趕緊「噗」地一聲抽出來,仰面躺下來,小杏
兒圓圓的臉蛋汗津津地潮紅一片,腿一搭跨到我的大腿上坐下來,她俯下身來問
我:「你怎麼還不射,我都被你日死了。」

  這句話讓我從迷亂中清醒過來,想起她是怎麼威脅我的了,便懶得跟她廢話,
抓住她的大腿要把她拖到矗立的尖端上來。她跪著直起身來,一隻手撐向後在我
的大腿上,一隻手扶著那享樂的神經管束,緩緩地坐下去,肉莖緩緩地滑入黏黏
滑滑的蜜壺之中,被暖洋洋的肉褶緊緊地、完完全全地包裹住了。小綿羊發出一
聲輕微的呻吟,我也忍不住「啊哦」一聲歎息,我被吞沒了——換了姿勢果然感
覺好了很多。每次久做不射的時候,親愛的朋友們,不妨換換姿勢吧!

  那甘美濕潤的感覺直達我的心房,挑逗起了沉睡著的狂熱的欲望。我忍不住
直起上身來,把她摟在懷裡,讓她鼓鼓的胸脯貼在我的胸脯上,感激地在她的細
小的鎖骨上、光滑的喉嚨上一陣雨點般地親吻她抱著我的頭埋在她的雙乳間,開
始款款地搖動起來,微微喑啞的呻吟像絲絲薄霧在空氣中漂浮,匯成無邊無際的
溫柔的細浪,蕩漾在火熱的胸口。

    我握著她的臀部,溫柔地迎來送往,依偎著耳鬢廝磨,鼓脹的乳房來回摩擦
著我的胸膛,下面癢麻的感覺開始像靜電流一波一波地侵襲著我的龜頭——那渴
盼的感覺開始漸漸在胯間悄然凝聚。

  我壓不住這翻滾的欲望的浪潮,它開始在一進一退之中劇烈地晃蕩起來,就
要把我淹沒在水的下面了,我止不住就要向岸上的人們呼救,可是那呼救聲叫出
來卻變成了:「杏兒!……我要……杏兒……」

  小杏兒已是香汗淋漓,嬌喘連連,哪裡還顧得上我的求救,「啊喔……喲…
…癢……癢死了……狠心的……」她喘息著扭動得越來越快了,著了魔似的扭動
起來,我的小腹下面好像突然卷起一股風暴,片刻之後我們都渾身抽搐起來抱得
越來越緊了。

  小杏兒蹙著眉猛地一聲尖叫:「來了!」,伏在我的肩上就咬了下去,疼痛
和快感幻成一柄利劍從我的頭頂刺下貫穿了我的脊柱——在急速收縮的花房中顫
抖著噴出了白色濃稠的血液,裡面又是一陣「咕嘟嘟」的聲音,蚌穴裡一收一縮,
滾燙的液體迎頭灌下——這美妙的回禮讓我們都酥軟沉醉了,互相扶持著緊緊地
摟在一起,任由內裡的兩股激流湧動著交匯——我們終於不可避免地被欲望的浪
潮打沉了,沉到了黑暗的海底。

  過了許久,她蘇醒過來親著我冒著熱氣的胸部——就像在確認我是否還有心
跳,她柔柔在我的耳邊顫動著嗓音囁嚅:「我愛死你了。」我苦笑了一下,我知
道我已經把快樂的種子深深埋種在她體內了,只是這種子是否在來年春天也會發
芽,長成大樹?這生長的希望多麼渺茫!

  她清理掉那些因為容納不住而鼓滿出來的液體,開始找到睡衣往身上套的時
候說:「以後我叫你你就要來!不准違抗!」這天真幼稚的十八歲女孩,嘗到了
男女之樂——這造物者的陰謀,就想夜夜春宵了!她不明白欲望的火焰如果放縱
它,讓它肆意地燃燒,最終要在青春的草原上熊熊掃過,燒得人生面目全非。而
這一切,只有時光能讓她明白。

  我穿好衣服,在衣兜裡摸出那兩顆白色的小藥丸遞給她,她懊惱地說:「我
不要!」說著就往外走。這都是我始料未及的。我正在木木地納悶著,她又一個
箭步折回來,一把搶在手裡,笑嘻嘻地朝門走去。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了衣褲布料磨擦的「沙沙」聲,一串輕巧的腳步聲
「突突」地跑到大廳裡去了——我們被偷聽了!

  小杏兒正要拉開門,也聽到了這串腳步聲,慌張得像被電擊了一樣把手彈了
回來,慌張地跑回來跑到我的懷裡一直用拳頭擂我的胸脯:「怎麼辦?怎麼辦?
都怪你!」

  「沒事!沒事!又沒看見我們,別人不知道是誰。」我拍著她激動地背安慰
著她,這能怪我嗎?又不是我說的「貨物間」!當時真的應該在洗手間,洗手間
裡面除了有水流的聲音作掩護,還可以在別人來敲門的時候裝作肚子不舒服拒人
於門外,風險也不是沒有,只是別人懷疑的念頭就小了許多,真是應了那句「最
危險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只是這個人是誰呢?馬彪的嫌疑最大,對他跟蹤我和金蓮那件事我還記憶猶
新,可是我出來的時候他正在打著鼾呢?會不會是他醒來後,看見我不在床上,
以為我跑掉了,急急忙忙地先到洗手間找了我,見我不在洗手間才想起儲物間來。

    這來來回回的腳步聲我都沒有聽見,還說了那麼多話——都怪我們太投入太
大意了。不過也好,相當於給放肆的小杏兒一個嚴厲的警告,看她還敢不敢威脅
我了?

  回到大廳裡的時候,我注意看了兩邊睡著了的人們,大家都在酣睡,仿佛那
是一陣詭秘的微風,並不能讓熟睡的人們醒來。

    馬彪也在酣睡,鼾聲比我出來的時候明顯大聲了許多,誇張的鼾聲讓我幾乎
可以肯定就是他了。如果是他我就完了,因為可以肯定的是,我不在床上也不再
洗手間裡,我就算是暴露了。

    至於他知不知道和我在一起的女孩是誰,那就要看小杏兒和金蓮的運氣了。
為什麼不立刻就揭穿我,讓我顏面盡失,還要跑回來裝睡,這葫蘆裡究竟賣的什
麼藥?也許他想到了把我趕走了正是我想要的結果,也是他費盡心思把我騙到這
裡來不願看到的結局,看來我在短時間內還是安全的。

    不過馬彪這個賤人一定會向上面打我的小報告,也不知道他們會做出什麼樣
的決定來?我就在這種惴惴不安的揣測中睡著了。


                              【未完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6165sl 於 2017-4-12 11:22 編輯 ]
2017-4-12 11: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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