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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 2008-7-11 來自 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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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完
誰來愛我 作者:紅岑
這究竟能否算是飛來豔福?
為她解決惡棍糾纏,才驚覺她被下了春藥,
如今也唯有他能提供「解藥」,哪知小妮子「服用」後即落跑,
就連追到她上班的地方也不瞧他一眼,
教他首嘗被拋棄滋味,大大傷了他的男性自尊!
總算老天有眼,換她自動上門提出「賣身救父」交易,
高傲女自願降格做情婦耶!呵呵!有何不可,
他樂於對她時時表演「抱脫沖抽送」,
更會卯足全力教她在他身下大唱「啊咿唔耶哦」,
非要愛得她雄雄喘不過氣,重新登上「女性終結者」的寶座!
第一章
置身台北近郊紗帽山一家著名露天溫泉館停車場內,女子輕輕拂了下額前發
絲,那怪異的熱又在體內竄流,幾乎令她忍不住脫口叫出聲來。遠處傳來陣陣急
促的腳步聲,有人靠近了,她下意識地往陰暗的轎車車影裡躲了躲。
熱,是她此刻唯一的知覺。
「再給我找找看,她跑不遠的!」為首男人氣憤的下著命令。
「是的!黃總。」
手下聽令,四下散開仔細尋找。
一陣沉穩的腳步聲直朝女子隱身的方向走來,她心想,完了,沒力氣了,逃
不掉了。她咬住下唇,絕望的閉上眼睛。
「是誰?鬼鬼祟祟地躲在這裡做什麼?」低沉而略帶磁性的男性聲音自車門
邊傳過來。
第八章
離開君兒的住處,艾苓漫無目的地走著。她多麼想馬上趕到父母親面前盡她
為人子女應盡的孝道,可她卻不敢現身,一顆心像被掏空般不知所措,不知何時
她的心才能得到救贖。
「艾苓!」
一聲洪亮的叫喊敲進艾苓空白的腦海,她環顧四周,一張張陌生的臉孔在她
週身擦肩而過。忽地一雙堅毅的手臂用力抱住她,她被緊擁入一個溫暖寬厚的胸
膛,聽著一聲又一聲沉穩的心跳,有人在輕拍著她的背,喃喃說著話,語調是那
麼的溫柔而令人心安,像極了小時候媽媽在聆聽她的委屈時總會做的舉動;好熟
悉的味道,淡淡的煙味混合著特有的男性氣味,漸漸的,她眼中有了一抹光彩,
她抬起頭,望進一雙深邃的眼眸。
哲也關切地道:「你怎麼了?」
哲也剛結束一個飯局,正要從酒店侍者手中接過車鑰匙,不期然的看到對街
的艾苓,他很自然的開口喊她,她停住了,卻沒看見他,他又喊,可是她仍沒看
見他。街邊騎樓下滿是人潮,不時有人擦撞到她,她卻渾然未覺,他的心不由得
抽緊,直覺是她出事了,他立刻排開人潮,他的心焦灼著。她像個破碎的洋娃娃,
隨時就要倒了下去,天呀!別再撞她了。他從沒有如此害怕過。一會兒,他終於
趕到她身旁,像尋回了心中至寶般,緊緊地抱住她,像是一生一世再也不放開手。
她抬頭仰望著他,紅腫的眼、空洞的眼神告訴他她的傷在心裡,他耐心的等
著,過了許久,她眼中的哀愁淡去,她開口欲言,卻沒發出聲,他輕撫她略微蒼
白的唇,「別說話。」然後摟著她回到車上。
酒店的位置離公司較近,哲也方向盤一轉駛向公司,進了停車場,從專用電
梯回到辦公室,他將艾苓安置在套房中舒適的沙發上,不發一語地倒了一小杯白
蘭地,塞到她手中,她靜默的一小口、一小口啜著,直到飲盡,身子似乎暖了起
來。
「還要不要?」哲也收起她手中的杯子。
她輕搖頭,「不了。」
他將她抱到床上,她拉住他的袖子,急著說:「我還不睏。」
「乖乖躺著,放鬆自己。」他撥開她額前的青絲,大手覆蓋在她潔白柔嫩的
額頭。
室內靜得彷彿只有兩人的心跳,沒多久,艾苓睡著了。
一聲尖叫後,艾苓從床上彈坐起,她看了看四周,一室灰濛濛的。還沒天亮
嗎?
「怎麼了?作惡夢嗎?」關注的聲音傳來,哲也溫暖的懷抱將她圈緊。
「嗯。」艾苓點點頭,摸摸額頭,一層冷汗,她覺得一身黏膩。「現在幾點
了?」她想洗澡。
「三點半。」哲也點亮一盞床頭燈。
艾苓翻身欲下床,雙腿卻站不住而又跌坐回床上。
「你想做什麼?」哲也肯定她今天一定沒吃什麼東西。
「我想洗澡。」她有氣無力地說。
「你等等。」他轉往浴室,先幫她在浴池裡放水。
過了一會兒,哲也從浴室走出來,二話不說抱起昏昏沉沉的艾苓走入浴室,
三兩下脫光她身上的衣物,將她放入浴池中。
電動按摩浴正放動著,水花泡沫翻滾不已,艾苓舒服的吁了口氣,熏衣草的
芳香滿室繚繞。
哲也脫下睡袍,跟著坐進浴池。將她攬在胸前,大手力道適中地按壓著她緊
繃的肩背。
浴室內熱騰騰的霧氣讓人彷彿置身仙境般,艾苓有一下、沒一下的撥水,她
只想放鬆片刻,不管有什麼天大的事,她都暫停思考。電腦自動的在水溫下降時
注入熱水。
她靠向背後寬闊的胸膛。自從認識哲也後,她才發現人體的肌膚相觸是那麼
的溫馨舒服,是一種比上等的絲綢、棉絨還要舒服的膚觸。她的吸呼低而淺,幾
乎要在水裡入眠了。她渴望擁有什麼呢?昏沉中一個模糊的概念突地竄入她空白
的腦海。
「愛我嗎?」她沙啞的聲音迴蕩在浴室裏,顯得分外撩人。
她渴望著被愛、被需要,親人的愛她可望而不可及,那哲也呢?對她,他是否有一絲情愛,她突然很想知道。
身後的他似乎屏住了吸呼,然後又鬆了口氣,「當然,我時時刻刻都渴望跟你做愛。」
她眨眨眼,唇畔漾著一抹苦笑。是啊!性愛不也是一種愛嘛!
「那麼現在就讓我感受到你的愛。」她抬高一雙藕臂攀著他的頸項。
哲也順著她伸展的身子,視線望及她美乳上一顆顆輕顫的小小水珠。他知道沒有耗盡體力她是無法放鬆生理機能完全休憩。他的大手自她腋下穿至胸前,捧高她兩邊的乳房輕輕地揉擠,低下頭細吻著她細緻、潔白如瓷的頸項,伸出舌尖舔著她小巧的耳垂。
「嗯……嗯……」嬌喘的吟哦在浴室中迴蕩著。
她全然的交付令哲也亢奮了起來,他用力的抓捏手中的豐盈,直至它們腫脹不已,他的食指和中指夾住頂端堅挺的蓓蕾旋扯、揉撚著。她小手搭上他的大手,黝黑與白皙的強烈對比更是引人遐思。
「你覺得如何?在我這麼用勁的愛著你時。」哲也的聲音裏有著一絲壓抑。
「我覺得好熱又好脹。」她又想拉開他的手,又想催促他更用力。
「還有呢?」哲也一雙大手抓著艾苓的小手覆在她自己的胸上,「你揉揉看。」她從未發覺自已的胸部大了一號,是他造成的嗎?她不自覺的繼續這種奇異的感受。
他的手順著她滑膩的肌膚往下移至她平坦的小腹,再往下輕輕地撥弄著水中漂晃的毛髮,大掌覆住她柔軟的下體,勾起中指撩戲著暗藏於其中的花瓣。
「張開你的腿。」
她柔順的照做,卻在他食指頂住花核揉圈之際,猛地弓起上身,覺得渾身像被一道閃電擊中。
「啊……那兒、那兒……」她戰慄得語不成句。
雙手激動的掐住自己似乎又脹大了的兩乳,她只覺得水花似乎變成了一波波的欲濤向她拍擊而來,那種衝上頂端的震撼不斷在她的體內彙集,而後全部集中到他手中的那一點,隨著他加快、加重的力道,她失聲尖叫,而他的中指在她情慾崩潰時整個刺入她緊窒、窄小的甬道中,感覺她內部肌肉用力的緊裹著。
一股滑膩的愛液流出,他順著抽出手指再更用勁的插入,不斷的動作著,延伸著她的快感。她在強烈的愉悅中抵附著他哭喊出來,那高潮不斷擴大,令她狂野的隨著他的手指扭擺,釋放出更多的濕潤。
「哲也,不要了……夠了,真的夠了……」她的尖叫變得斷斷續續。
一切又回復寂靜,哲也扶起水中嬌軟的俏人兒,她通體粉紅得像朵嬌嫩的玫瑰,他細心擦乾她身上的每一滴水珠,烘乾她的頭髮。
室內的空調已調整至最舒適的溫度,兩人即使沒穿上衣物,也不覺得玲,哲也將艾苓抱到房裏一張靠窗的貴妃椅上。
「我要讓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兩人的眸光緊緊鎖住,哲也宣誓道。
他跪在椅子前,雙手輕柔的握住她的腳踝,將她的腳往前伸直,置於他身體的兩側。
艾苓顫抖地深吸口氣。
「你的乳尖硬挺了,前一刻它們還柔滑如絲。」他低語道。
她說不出話。
他的手沿著她的身體移動,捧住她的乳房,她在愉悅下呻吟著,感受著乳尖抵刺著他的掌心,他用兩指摩挲著。他輕笑著低語,「我記得它們在我嘴裏的感覺和味道。」
慾望重新在艾苓腰間彙集,她的身體熾熱且柔軟。她赤裸地坐在巨大的椅子上,緊繃的乳尖和分開的大腿讓她分外脆弱無助。
哲也咬牙吐氣,胸膛起伏著,他將她的雙腿分得更開,讓她柔軟的入口、神秘的花蕾核心完全暴露在他眼前。
他的粗喘吹拂過她雙腿間,令她的瓣蕊充血腫脹。
「秀色可餐。」他來回細吻著她,嘗偏她口中的芬芳,而後滑下她的喉嚨,再到達等待許久的乳房,用力地吸吮頂上色澤豔麗的蓓蕾,將其盡納入口中兜圈舔逗著。
哲也的嘴往下移動,直達艾苓最私密的部位,他緊緊地抓住她的臀部往前拉,置於椅子邊緣,將她的雙腿放在他的肩膀上,然後他用力的舔她,他的嘴灼熱潮濕,舌頭在她的花瓣間撥弄,在到達頂端的珍珠時,舌尖快速而密集的戳刺。
艾苓的臀部狂野的擺動,他將她的臀部抓得更緊,捧近他的嘴,直到花核中的珍珠充血腫脹、激顫不已,他的舌尖一挺深刺入她正緊縮抽擂的壁內o
艾苓激烈顫抖地尖叫著。不知這是哲也讓她達到的第幾次高潮了?她已虛軟地癱在椅子上,雙腿無力地垂跨在他的寬肩上。
她滑亮的蜜穀徹底的豔紅,泛流的蜜液仍自一縮一張的花唇中陸續泌出,將整個臀部和貴妃椅都弄得濕透。見狀,他的堅挺幾欲爆發,但他壓抑住自己。
他將她的雙腿抬起,一手圈住她的臀部,把她更拉離椅子,沉入他堅挺的男性,他熾熱得幾乎灼傷她。她的體重更幫助了他的衝擊,讓他插入得更深,直抵她的最深處,兩人同時發出一聲喟歎。
哲也雙手往後撐住身體,在她身下有力地弓起。「騎我!」
她的大腿夾緊他的臀部,緩緩地騎著,她的內部肌肉不留一絲縫隙地包附著他。他像只種馬穿刺在她的體內,一下比一下更深入,最後她終於用力快速地騎著他,將自己衝撞向他。
哲也用力向上挺,變換著戳刺的角度,她那裏像手套般完全緊套住他,他看著她兩隻白嫩的乳房激烈的上下彈跳著。
在她忍不住胸前的彈動而覆住它們時,他發出一聲動物般的嘶吼,猛然起身將她壓入椅中,舉起她的右腳靠置在他的肩上,碩大硬挺的男性抵住她,用力地抽插不停,在她的內部又開始痙攣時,他也同時在她體內熾熱地噴射出,時間似乎就此停駐,他只感覺到她不斷的吸著他……
當他恢復一絲力氣時,他抽離她,引起她的抗議。他將她抱至床上並在她旁邊躺下。
☆☆☆
一夜狂熱的發洩後,艾苓的心反而清明了,她現在只有一個念頭,不管發生什麼事,她只專注於父親的病,一切靜待手術完成。
執行手術那天,她躲在角落,看著君兒陪著母親在手術房外等候,她忍著不能衝過去緊緊握住母親那雙她渴望握住的手,難過不能分擔母親的重重心事。
在漫長的等待下,醫生和護士終於走了出來,宣佈手術相當成功。於加護病房觀察了一天後,院方將靳敏琮轉送到一間單人病房,艾苓的母親和君兒感到納悶,護士卻說是院長交代的,病房也只以原來的雙人病房計價,更令艾苓好奇的事是她在護理站聽到的交談內容。
「小娟,你知不知道今天有一位不得了的醫生在我們醫院操刀?」
「我當然知道啦!秀秀,你說的是那位和我崇拜的鋼琴師同名的理查,對不對?」小娟興奮的說。
「你少發花癡了!」秀秀真後悔自己聊起這個話題。
「人家真的是理查的忠實樂迷呀!」小娟好委屈的說著。
「誰管你迷誰,我是要問你知不知道為何名醫生理查會突然自美國跑來我們這個他可能根本沒聽過的小醫院,而且指定要為一個他根本不認識的病人操刀?」秀秀的問題讓小娟搔著小腦袋想了老半天。
「我不知道耶。」小娟放棄運用她不怎麼靈活的腦細胞。
「笨蛋!每天吃得憨憨,等著嫁尪。」秀秀敲了小娟一記。
「等著嫁尪也不錯呀!就那個名醫生理查好了。」小娟天才的回答。
「你體溫計拿出來自己量量,再站到體重計上秤秤吧!人家是美國最具權威的心臟外科醫生,你算哪根蔥!」秀秀一副受不了的樣子。
真的站到體重計上的小娟好奇的問,「他為哪個病人操刀?」
秀秀翻翻手上的病歷,困惑的回答,「是五○六號房那位本來快付不出醫藥費的靳敏琮。」
「哦,是靳教授,那我知道了,理查是紀教授的學生囉。」小娟得意的回答。
「我真受不了你了,這種答案你敢說出口我還不敢聽。我真想請院裏的腦科醫生解剖你的腦子,看看裏面到底裝的是什麼?」秀秀翻翻白眼,直搖頭。
「不就是腦細胞。」小娟小小聲的說。
「閉嘴!豆腐渣腦子。」秀秀邊說邊拉開彈性膠帶。
小娟趕緊摀住小嘴。
艾苓和她們一樣想不透,只好安慰自己是父親的鴻福。
☆☆☆
艾苓不知道延請這次手術的名醫是哲也精心安排的。
他在她情緒低落的隔日,請徵信社搜集資料,在看完資料後他果斷的動用了他的人脈和財力找來了心臟外科權威理查。
手術後,靳敏琮複元得相當順利。
在君兒的幫助下,艾苓得知父親的恢復情形相當良好,她的心中盈滿著對上天的感恩。她曾在醫院的電梯旁看著母親用輪椅推著父親走出病房去做後續檢查,她也只能躲在中庭的一角貪看著父親在母親的陪伴下做日光浴,但她就是不敢現身。
手術後一個月,醫生宣佈靳敏琮可以出院回家休養了,但還是得定期回醫院門診拿藥。
☆☆☆
艾苓和哲也每日都沉浸在和諧且甜蜜的生活裏。
晚餐過後,兩人喝著哲也煮的曼特寧咖啡,窩坐在放置於起居室落地窗前的雙人沙發上,關掉所有的燈光,看著難得的滿天星辰。
「在想什麼?」哲也好奇著艾苓的沉默。
「看有沒有流星啊!」艾苓傻笑著回答。
哲也低沉的嗓音裏有著寵溺,「那你看到了嗎?」
「還沒看見呢!」她的菱唇就著杯沿,憨憨的回答。
「那再等等看,也許喝完了咖啡流星就到了。」哲也喝光杯裏的咖啡,將骨瓷杯擱在地毯上,輕攬著艾苓的肩。
艾苓攪拌著杯中微涼的褐色液體。「我覺得有些怕。」她輕輕地道。
哲也半跪在艾苓面前的白色地毯上,將她手上的杯子接放到他的杯子旁,捧著她的小臉,在他略微黝黑的大手中,看起來更顯柔細白嫩。
他盈滿感情地道:「怕什麼?」
「這種幸福的感覺甜蜜得不像真實的。」艾苓小小聲的說出,像是怕太大聲了,這一刻馬上就會如泡泡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哲也聞言真後悔,上一回艾苓問他是否愛她時,為何不把心中的真話說出來,害她的心不踏實的恐懼著。
「傻瓜,最真的是這個。」他的唇萬分纏綿的覆上她的,許久後才描繪著她的唇線,然後結束這個吻,目光真摯而深情地鎖住她,「我愛你。」
霧氣湧進艾苓的眼眶,她貼握住他的手,「再說一次。」
他樂於從命,「我愛你。」
「我……我也愛你。」她激動的撲進他懷裏。有他這一句就夠了,即使要她在這一刻死去她也不在乎。
這一夜,兩人一遍又一遍的做愛,互相傾訴一句又一句的愛語。
☆☆☆
兩人互相表白心意後,艾苓每天都像浸在芳甜的蜜漿中,享受著幸福的感覺。
這天早上哲也正要去上班,發現他上班代步的賓士竟沒法發動,而其他的車均進保養廠定期維修中,只剩下艾苓專用的白色三菱停在車庫中。
艾苓貼心的想送他去其中一家保養廠取車。
「還好我有買保險,而且坐你開的車安全帶一定要繫上。」哲也戲謔的道,讓車上充滿愉悅的氛圍。
「我的駕駛技術沒這麼糟吧!」艾苓抗議。
車子轉過一個大彎道,一輛砂石車跟在後面按著喇叭,對面車道另一輛砂石車慢慢駛來,艾苓將車微靠向路邊,示意後方的車先行,但後車只是猛按喇叭,而對面車道的車正加速駛來,末了還衝入她正在行駛的車道。
哲也見狀迅速的抱住艾苓,拉轉著方向盤,將車子導入對面車道,後方的砂石車卻蓄意的加速衝撞至他們的車尾,衝擊的力量讓車子發出尖銳的輪胎摩擦聲,車子失速的衝出路面,翻撞上堅硬的峭壁。
兩輛肇事的砂石車停下,車上的兩名駕駛急忙跳下來查視。
翻覆的白車裏,兩人皆因嚴重撞擊而血跡斑斑。
「幹!車上還有那個男的!」跟在艾苓車後的砂石車司機吐出一口血紅色的檳榔汁。
「媽的!你搞什麼,沒弄清楚就猛按喇叭!」另一輛砂石車的司機掏出香煙點燃。
「他媽的!這男的可不能有事,否則我們錢拿不到還有可能被抓去關。」
「打電話給上頭,問看看要怎麼辦?」
其中一人拿出行動電話戰戰兢兢地報告著,說完後又各自開著車迅速駛離現場。
☆☆☆
艾苓覺得自己彷彿飄浮在雲端,整個人好輕、好輕。
突然,一陣冷風吹來,她掉了下去,一直往下掉,地面離她越來越近,身子震動後是一種四肢百骸碎裂的劇痛。
「艾苓!你醒了嗎?你睜開眼看看,我是君兒呀!」君兒哭泣的聲音傳來。
艾苓想睜開眼看看她,眼皮卻似有千斤重,她聲音粗啞地道:「君兒……」
「艾苓、艾苓!是我,君兒,我在這兒。」君兒興奮地哽咽道。
艾苓好不容易睜開眼瞼,「你怎麼哭了?」她想舉起手安慰君兒,卻一點力也使不出來。
「因為我太高興了,你昏迷五天了,好不容易醒來,我當然高興。」君兒小心的包握住艾苓的手。「你覺得怎麼樣?告訴我你哪裡不舒服?」看著艾苓身上纏著的大大小小繃帶,以及右小腿打著的石膏,她的淚珠忍不住又流了下來。
「全身都痛,可是看到你的淚就不那麼痛了。」艾苓試著安慰君兒。
「我幫你叫醫生來。」君兒快步走了出去。
一會兒,醫生和護士走進來,詳細的檢查一番後,醫生微笑地說:「沒事,危險期過了,醒過來就沒啥大礙了。我會幫她換另一種營養點滴。病人還很虛弱,儘量多休息。」語畢,醫生和護士離開病房。
「君兒,我昏迷了五天?」艾苓思緒紊亂。
「什麼都別急著說、急著問,閉上眼休息,等你的體力恢復後,我再讓你問。」君兒祈求的眼神讓艾苓收口,其實她也沒力氣再出聲了。閉上眼,不一會兒她便沉入夢鄉。
☆☆☆
日本東京
「醫生,我孫子究竟何時才會醒來?」老者枯瘦的手緊抓住前來檢視的醫生。
「老爺子,您別急,小少爺身上的外傷已無大礙,但他腦部承受的巨大撞擊讓他一時無法清醒,耐心等待是唯一可行的方法。」醫生據實以告。
「等、等、等!五天了,我已經等了五天了,你說我還要等多久?!」老者手中的枴杖用力朝地上一敲,氣得臉色漲紅。「限你今天把人救醒,否則我就把醫院給關了!」這家醫院是「山下財團」旗下的產業,關不關只在他的一句話。
這名老者就是山下柳澤,躺在病床上的患者正是他唯一的孫子山下哲也。得知寶貝孫子在臺灣出車禍後,他馬上動用政商人脈和雄厚財力,將孫子帶回日本交由自己的醫院救治照顧,但動用了全院優秀的醫生,使用上最貴、最有效的藥物,卻不見孫子轉醒;第一次,他體會到害怕。
當初他的兒子和那個他不願承認的媳婦知道他帶走哲也時,兩人立刻返回國門欲向他要回孩子,卻被一輛超速失控的大貨車將他們的座車撞離公路掉落海裏雙雙罹難,事後他很後悔,但於事無補,那年哲也才五歲。
隨著哲也日漸成長,他知道哲也離他越來越遠,到成年禮後,哲也更是隻身離家闖蕩,沒有幾年,「天翔集團」的名氣在業界已是數一數二。他原來希望哲也回日本繼承「山下財團」,但哲也卻拒絕,因為他恨他奪走他的父母。
「老爺子,別動火,您的身子禁不起血壓上升。」翼宿扶住山下柳澤的肩,忠心地道。
「我管不了這麼多,今天……」護士一聲驚呼打斷他接下來的咆哮。
「醒了、醒了!」
「哲也!」山下柳澤趕到床畔,淚水在眼眶裏打轉,激動地喚道。
哲也一一打量眾人,此時醫生盡職的為他再做一次詳細的檢查。
「山下先生,你覺得身子如何?是否有哪裡不適?」醫生詢問著一直沒開口的哲也。
哲也雖在床上躺了五天,不過並沒有一般病人生病住院的消沉陰鬱,他再一次將房裏眾人審視一遍,一開口卻讓眾人驚愕。
「這是哪裡?我怎麼會在這兒?你們又是誰?」
☆☆☆
日本大阪
「什麼?!是真的嗎?爸,你確定這事是真的?,」齊籐櫻子從真皮沙發上彈跳起。
「當然,這事是山下老頭親口告訴我的。」齊籐雄一郎在單人沙發坐下,點燃擱置在一旁矮几上的煙草,呼出一口白煙。
「爸,你快把那老頭子的話詳詳細細地從頭說一遍。」櫻子既緊張又興奮。
齊籐雄一郎奸佞的笑著,「放心吧!事情進行得比我們原先計畫的還順利。」
「到底是怎麼樣?」她快受不了父親的閒散。
「那老頭子從東京打電話來,說哲也醒了,不過人是醒了,腦子卻迷糊了。」說完他哈哈大笑。
「腦子迷糊了?」櫻子大感不解。
「這裏。」齊籐雄一郎指指腦部,「他忘了所有的事,包括他自己,全部忘得一乾二淨。」
「這麼說他是失憶了……」櫻子妖媚的臉龐綻放著邪笑。「不過,那老頭能接受這樣的事實嗎?」她提出另一個疑問,「那醫院是他家的,他沒要求醫生再盡全力醫治他嗎?」
「當然是有,各項精密的檢查都做過了,卻沒有一絲進展。」齊籐雄一郎得意的蹺起二郎腿。「醫生宣佈車禍的撞擊對他的腦部造成太大的傷害,他能清醒過來沒變成植物人已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那老頭還說了些什麼?」
「老頭要你以哲也未婚妻的身份去照顧他。」
「什麼?!要我去照顧病人?我不要,我又不是他家的傭人!」櫻子一口回絕。
「不,你一定要去,現在哲也的腦子不靈光了,那老頭一定大受打擊,你去正好可以鞏固你在山下家族的地位,最好是儘快訂婚、舉行婚禮,穩固你的地位,然後一步、一步奪取山下集團。」齊籐雄一郎目光灼灼,野心滿滿。
「難怪,原來爸早就計畫好一切,才會對我要進行的計謀大力協助。」櫻子冷笑。
「呵呵!雖然你的計謀出了一點小意外,不過這個小意外真是意外得令人滿意呀!」
沒錯,那場車禍正是櫻子安排的,她要除掉艾苓,所有哲也看上的女人皆是她的眼中釘,尤其是哲也留在身邊最久、最得寵的艾苓。她早就恨不得將艾苓除之而後快,從她派去跟蹤的人回報得知,哲也對艾苓的態度不比以往他交往過的女人,那些女人知道遊戲規則,好聚好散,而且哲也的分手費給得大方爽快,但這一次,他卻動情了。她憤恨難消,因為哲也逮到其中一個眼線,竟要他回報指使他的人少惹他,否則下一次他沒這麼簡單就放過,她猜想哲也以為跟蹤的人是他爺爺派去的。
「我現在已經迫不及待要趕去哲也的身邊了。」櫻子冷冷地道。
「君兒,夠了,我喝不下了。」
「好吧!醫生也說你進食不能急,要從流質慢慢來。」君兒將剩下的半杯牛奶放在活動餐桌上。
艾苓再度醒來又是一天一夜後,清醒後她就急著問君兒哲也的情形,君兒一知道車禍時哲也人也在場,馬上向護士詢問,但得到的答案卻是哲也並沒有送進這家醫院。
焦急的艾苓顧不得傷重就想下床尋找哲也,但她根本一步也移動不了,全身大大小小的外傷,右腳嚴重骨折,肋骨也斷了兩根,幸好沒插入肺部,醫生交代她至少一星期不能任意走動,更別說是出院了。
「君兒,你幫我……」沒有哲也的消息,艾苓實在擔心不已,她根本無法靜下心養病。
「我今天會再去各家醫院查查看有沒有哲也的消息,住家和公司我也會去打聽,你別憂慮,我想很可能是哲也的身份特殊,所以消息被封鎖,你先把自己照顧好,說不定哲也會先找來呢!你不要胡亂猜想了。」君兒知道艾苓的焦慮,她安撫著她,承諾代她去找人,不過她其實不太有把握,畢竟哲也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兩人一起出車禍,日後山下家族的人更會出面阻止兩人的接觸,這也是她最擔心的一點。
「是啊,我怎麼沒想到,哲也和我是不同世界的人呀!」艾苓哀怨地想著,淚水像斷線的珍珠一顆顆滴落在潔白的被上。
「哎呀!艾苓,你別太傷心了,別想這麼多,你要相信哲也。」君兒手慌心亂地抽著面紙為她拭去臉上的淚珠。
「我……」艾苓難過地哽咽著。
「艾苓,你不要難過嘛!」君兒也跟著慌張了,她努力地安慰艾苓,「我現在就去打聽哲也的下落,不管如何我一定把他找到。」
「君兒,麻煩你了。」不管怎樣,她還是想再見哲也一面。
「你好好休息,千萬別胡思亂想,我這就去,不過,我不在時,你自己要小心,有事情就按鈴請護士幫忙。」君兒交代著。「艾苓,答應我,你會好好保重自己。」她不放心地道。
「我答應你,我會好好等你回來的。」艾苓努力平復激動的心情。
君兒依依不捨地走出病房,還到護理站萬般叮嚀的拜託護士們照顧艾苓。
只是不管君兒如何找尋打聽,都沒有艾苓想知道的消息,北部所有醫院都沒有哲也入院的紀錄,到公司也打聽不到消息。
看著艾苓一天天的憔悴,傷勢也因此恢復緩慢,令君兒心急不已。
最後君兒實在看不下去了,她搬出靳家兩老提醒艾苓,她還有責任在身,雙親還需要她的照顧,她沒有不振作起來的理由。
艾苓被震醒了,知道自己沒有繼續悲傷的權利,她也不該再辜負君兒為她做的一切。
於是她開始配合院方所安排的全部治療,暫時封起對哲也的思念,也許等她出院後,回到哲也在淡水的住處,她就能再見到他了。
第九章
一個月後,艾苓出院了,她先回到君兒租賃的公寓,休息一天後,她馬上趕至哲也位於淡水的住處。按著門鈴卻沒人應門,她等了許久,從白晝等到黑夜。她著慌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她害怕是他傷得太重,所以才未回來,可是她卻不知道他的下落。
接連三天,艾苓都到這兒等,她也只剩這個方法了。出院那天她立刻到哲也的公司去打聽,警衛的態度還好,但總機和接待小姐可沒什麼好臉色了。由於哲也很少帶她到公司,所以幾乎沒有人知道她和他的關係,因此被趕出來時,她還被警告別亂說話。
一個月後,艾苓還是沒有哲也的消息,就在她以為和哲也的相遇、相知、相愛不過是一場夢時,一則財經版上的消息將她打倒了。
左右日本經濟的山下集團其總栽的唯一孫子山下哲也,將及閘
當戶對的齊籐家族掌上明珠齊籐櫻子訂婚,並於婚後繼承山下集
團,兩人的聯姻代表著關東兩大勢力的結合,預估日經指數將……
君兒也得知了這項消息,她立刻從店裏趕回住處,打開大門,屋子裏黑漆漆的,艾苓似乎不在,這讓她更著急,她走到艾苓房門口,聽到微弱壓抑的啜泣聲,她心一緊,便顧不得敲門直接闖入,艾苓房裏沒開燈,一片闃黑,她打開主燈,只見艾苓像只受傷的小動物蜷縮在牆角,臉龐埋在膝上。
「艾苓。」她在她身邊蹲下,抱住她顫抖的肩。
「他不要我了,他厭倦我了,他甚至沒有告訴我一聲,可他說過愛我的呀!」艾苓說得心酸,哭得心碎,整個人陷入徬徨無依的深淵。
君兒無言,因為她無法拿任何一句話來安慰艾苓。艾苓需要的不是安慰,她需要的是山下哲也,但他就要和別的女人結婚了,這也將艾苓最後的希望打碎了。她索性抱著艾苓跟她一起痛哭。
「哭吧!艾苓,將你的傷心全部哭出來吧!」
☆☆☆
日本東京
哲也和櫻子的訂婚儀式在山下柳澤的盼望和齊籐雄一郎的急迫中積極的籌備。
「哲也,我真高興,我等著當你的新娘已經等好久了呢!」倚在哲也懷裏的櫻子相當得意,一切都在她和她父親的計畫下順利進行。
在她照顧哲也的這段日子裏,山下柳澤對她可是滿意得不得了,她為了達成目的,把最會演戲的細胞都拿來用上了。她在看到哲也俊美無比的容顏和偉岸健壯的體格後,幾乎克制不住撲至他身上的衝動,尤其在她到達東京後就不能隨時點召牛郎伴遊,她性飢渴得都快忍不住了,要不是父親千叮嚀、萬囑咐,一切的忍耐都是為了日後鋪路,她早就找兩、三個來發洩了。
哲也道:「櫻子,我也相當期待我們能早日完婚。我好想要你,我的處女新娘。」
櫻子聞言一驚。她早在十五歲就不是處女了,看來她得去做個小手術。
「是……是啊!等我們的新婚之夜,我就是你的了。」她狀似矜持的應和。
「那至少給我一個吻吧,!」說完哲也就想吻住她的唇。
「哎呀!不行啦!我要把我的初吻保留到教堂的婚禮上,這是我的心願。」櫻子嬌羞不已,伸手推開哲也揍過來的臉,狡獪的光芒一閃而逝。她要讓他對她的渴望累積到新婚之夜爆發,那一定很過癮,光是想像就讓她下體濕透了。「哲也,你應該休息了。我不打擾你了,我去看看訂婚的準備工作進行得如何了。」她臉上是完全的端莊賢淑,但她的心思早已飄到她留在房間抽屜裏用來代替男人那話兒的小道具上,她只想快快回房。
☆☆☆
午夜一點,萬籟俱寂,哲也翻身下床,他走到電話旁,拿起無線話筒,在發光按鈕上鍵入一組國際長途電話號碼。
「喂。」電話那頭傳來一名男子的聲音。
「忍,是我。」哲也褪去白日在眾人面前佯裝失憶的樣貌,一抹狠戾在眼底閃現。
「早在等你了,我就知道你沒失憶。」忍回道。這把戲他也常常耍。
「你還是這麼討人厭,一副什麼事都逃不過你耳目的蠢樣。」哲也毫不留情的諷刺。
「那你找我這個討人厭的人做什麼呢?」忍反問。
「剛清醒時,我的確什麼都忘了,忘得一乾二淨,可是在櫻子到醫院那天,我就把車禍發生後那兩個殺手的對話記起來了。」
「你並沒有昏迷過去?這倒是出人意料,那你一定聽到很精采的內容羅!」忍得到的資料內容也很精采。
「是的,想到那兩名殺手的對話和我這些天來的觀察,更印證事情和齊籐櫻子有絕對的關係。」哲也篤定道。
「這場車禍是齊籐雄一郎父女策畫的,原本櫻子是要唆使她在臺灣收買的殺手,弄個車禍殺死艾苓的,沒想到你也在車上。」忍在得到情報時本來要馬上通知哲也的,但還是慢了一步。
「天呀!我居然低估那女人的狠毒,看來櫻子的目標是所有接近我的女人。」哲也的眼神彷彿黑夜中的湖水,帶著嗜血的狠戾。
「你的口氣裏有殺人的衝動。」忍閒適的指出。
「死還太便宜了,我有別的要招待他們。」哲也微瞇起眼,嗤笑一聲。
「哦,說來聽聽吧!」忍興致勃勃的問道。
「我目前還『不便』恢復記憶,所以一切就有勞你了。」哲也的口氣一點也不像有求於人。
「反正我目前閑得很,香港的企畫案還不急著執行。」忍像談天氣般輕鬆,「我就先玩玩你那邊的獵物,重點是這場狩獵要怎麼個玩法,要盡興到什麼樣的程度?」
「完完全全摧毀齊籐家族,尤其是齊籐父女,我要他們兩人生不如死!」哲也冷酷地說著。他要讓齊籐父女付出加倍的代價!
「就這樣?」忍不信這是哲也最想交託他的任務。
「告訴我,艾苓傷得如何?」他放在心底最深處的感情,教他不敢承認。
「她在你醒來那天也同時恢復意識,我都忍不住猜想是不是你們一同約好的呢!」這就是心靈相通嗎?
「她也昏迷了五天?那她……」哲也擔心艾苓的傷勢,但他更想立刻宰了齊籐父女。
「她恢復意識後,就一直在找你,乍然得知你訂婚的消息,我想她大概寧可失去記憶。」忍正經地道。
「我就怕她承受不了這件事,那她現在還在醫院嗎?」哲也繼續問道。他恨不得能立即插翅飛到艾苓的身邊,告訴她婚約是假的,那是他為了引蛇出洞的計謀,今生今世他愛的人就只有她。
「她原本全身上下都是大大小小的淤傷、外傷,另外右腳骨折,但在救治下慢慢痊癒,已經在昨天出院了。」
「我所說的計畫立刻著手進行,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看到結果!」哲也冰冷的語氣讓忍也不禁為之一顫。
「沒問題。」忍頓了一下,續道:「艾苓那邊我會替你留意的。」
「謝了。」
掛斷電話,哲也凝視著窗外高懸的弦月。
艾苓,等我,等我為你討回公道,然後我就會回到你身邊,永遠守著你,愛著你。哲也在心中立誓。
☆☆☆
連續一個星期,齊籐家族相關事業的股票暴跌,投資的企畫皆觸礁或宣告失敗,公司內部的會計、財務人員完全找不出原因,股東們天天開會,齊籐雄一郎光是應付銀行的催繳利息和債權人頻頻催收應付帳款就已焦頭爛額了,而平日商場上的朋友皆與他劃清界線,敵對的公司也紛紛落井下石。
在東京的櫻子還天真的等著婚禮,她試穿完禮服,就到昂貴的珠寶首飾名店挑選了好幾套價值不菲的配件,結帳時她拿出信用卡簽帳,但店經理試了幾次皆道卡片已失效,她立刻大發雷霆地直嚷著機器有問題,怒衝衝地離去。
櫻子拿起放在手提袋中的手機,欲打電話回家告訴父親,要他取消和她所使用信用卡之髮卡銀行的一切金融往來,卻發現手機無法打出去,她咒罵著粗話,摔爛了手機。就在她一肚子火氣無處發洩時,三個身著筆挺西服、身材魁梧、體格壯碩的男人擋住她的去路。他們別具心機的眼神隱藏在不透光的墨鏡後,櫻子一時愣住了,但怒火隨即閃入她的眼中,她喝斥他們滾開,但他們一動也不動,突地對她彎腰行禮。
「櫻子小姐。」三人一致恭敬喊道。
「你們是誰?」櫻子回復趾高氣揚的模樣。
「是齊籐老爺子要我們過來伺候櫻子小姐的。」其中一人代表回答。
「我父親要你們來?」櫻子質疑。父親怎麼沒有事先告知她呢?
「是的,老爺子要我們好好服侍小姐,尤其是『那一方面』。」仍是同一人回答,他還比了一個手勢,他將左手大拇指、食指合成圈,右手中指插入圈中,再將左手手掌整個收緊。
櫻子意會他的手勢,兩腿間立即流下春潮。「那你們幫我在『那一方面』有準備什麼特別的專案嗎?」她開始騷動難安,警覺心迅速消失。
「有的,櫻子小姐,請跟我們來。」兩人伸出手攙她進入停在路邊的一輛黑色加長勞斯萊斯,並陪她坐進後座,另一人則坐進駕駛座。
車子平穩的在東京街道行駛,車內開著適溫的空調,但櫻子仰躺在真皮椅墊上,開始覺得煩躁。「在哪?還要多久?」她迫不及待了。
「第一個節目就在這裏,從現在開始。」兩人摘下墨鏡,脫下西裝外套。
「這裏?現在?」櫻子一頓,然後淫蕩地笑開,「好,就在這裏,現在就讓我看看你們的本事吧!」
兩人十分熟練的展開行動,一人抱住她讓她偎在他身上,她則自動以胸部摩擦著他,抬頭對他媚笑;另一人抓住她的大腿,褪下她的高跟鞋留下黑色絲襪,然後由她腳踝往上撫摸著。
抱住她的男子伸出滑舌,開始舔著她的紅唇、臉頰、耳垂、頸項,再回到她的唇上,她張開口不住呻吟,舌尖如靈蛇般纏上他的,兩人渴切的激吻,濕熱的舌頭糾纏不休,他的大手接著爬上她胸前,抓住上衣連同胸罩左右用力一撕,衣帛應聲而裂,她的上身完全暴露,兩隻豪乳彈跳而出,他捧住、堆高它們,稍稍動著十指,她則配合的扭動著上身,將兩乳用力抵向他的手。他一得到鼓勵,合緊十指開始使勁掐揉那綿軟,使其堅挺的乳尖怒凸,再低下頭張口含入其一,他口中的舌像條小蛇,盤圈住她已硬如石子般的乳頭,舔洗起來,增加她的敏感度,更使力囓咬著。
櫻子淫蕩的叫春,將豐乳更送入他嘴裏。「噢!用力的吸……我的奶子都是你的。」她扯住他的頭髮,惹得他粗魯的抓捏她另一隻白嫩的豐乳。
抓住她腳踝的男子將她的長裙用力一撕,輕薄的布料一分為二直達她的腰際,她分開兩膝、扭動蜂腰、擺舞豐臀,他不客氣的撕裂早就濡濕透明的底褲,黏稠的愛液在她股壑間淌流成一片晶瑩。他將她的大腿扳到最開,欣賞著股間妖豔的紅花凝露欲滴,修長的手指撥開層層瓣蕊,幽幽穴口正一開一合地抖動著,更多的蜜汁滾滾奔流而出,他像個久旱的旅人低下頭張開口就著穴口不斷的將湧出的愛液啜飲入喉,同時長指浸沾了些蜜汁探向頂端的小核,開始兇猛地蹂躪,畫圈、挑撥、勾搔。
強烈的快感、絕頂的愉悅由櫻子的下身流竄過小腹,擴散至她的雙峰,令她越是挺高上身。她粗喘不成聲,「哦!快!舔我……插我,快給……我……」她杏眸半睜,幻想著自己是最淫賤的女奴。
那搓弄著她全身上下神經分佈最細密的珍珠的手指動作越來越快,就在她要衝上極頂快感時,他的動作倏地停下,她錯愕了三秒鐘,隨即因他改以舌尖刺入她正開始緊縮變窄的蜜穴而浪蕩地狂擺圓臀,似要甩掉他,卻更是弓身套緊他的舌尖,然後他邪惡的長指重回到她已充血腫脹的花核,以更強的力道揉搓。
櫻子從未遇上性愛技術如此高超的男人,兩人配合得天衣無縫,她像頭狂野的母獸,大聲地尖叫,「嗯……再插我……用力的插呀!」未關合緊密的車窗,將櫻子全程淫蕩浪叫的高分貝流放在街頭巷尾。
車子不停地行駛著,在熱鬧的市區繞圈行走,車內節節升高的溫度,令櫻子的性慾更是旺盛,車窗的玻璃也蒙上一層薄薄的霧氣。
「小姐,你真是蕩婦淫娃呀!」兩人在櫻子到達高潮後,讓她稍作休息。
「是呀!如果你們的本事就只有如此,那我會很失望呢!」櫻子完全不害臊的橫掛在兩人身上,她看看兩人身上仍舊整齊的衣著,「不公平,你們的衣服都還在。」她兩手伸向他們胯間已然蠢蠢欲動的昂然上,上下不住的撫弄、握捏。
「小姐,第二個節目要上場了。」兩人意會一笑,解開褲頭,褪下全身的衣物,巨大硬碩的男性象徵勃起、直挺挺地朝上。
櫻子看得慾火狂燃。「好大、好粗!」她像只看到奶油的貓,飢渴地舔著唇瓣。
其中一人抓住她的發,拉起她粗魯的將她拽至胯下,「吃了它。」
她張大口貪婪地吞入,一雙手配合地握住它上下移動,嘴裏的舌滑溜地舔舐、吸吮著。另外一人將她前傾的上半身壓低,大掌鎖住她的蜂腰,掐住她白嫩的豐臀,腰桿用力一挺,自她身後將堅挺的男根猛力刺進她還濕漉漉的幽穴。她嘴裏的男性抵至喉嚨深處,肉體衝撞聲夾雜著激水聲,讓她更是興奮不已。
兩個男人交換眼神,速度加快的前後夾攻起來,一人一手同時狎玩著櫻子晃蕩的豪乳及充血未褪的花核,如此的刺激大大滿足了她因為計畫而忍耐數天的慾望。
將硬挺塞滿櫻口中的男子發出一聲聲沙啞的呼喊,「哦!吸我,用力吸我,舞動你的舌頭。」瑩亮的唾液從她的嘴角滑下,流淌至下巴、頸子、胸前、乳房,終至晃蕩的奶頭而滴在座墊上。
在她身後的男子擺動得更快速,更用力的挺進臀部,粗大的男根勇猛地貫入抽送,他呻吟得越大聲,臀部的動作也就越快越急促。
兩名男子臀部瘋狂的猛烈挺送,櫻子口中的先爆發,她舔吮吞食著,身後男子馬上在她內壁收縮裹緊時以兩指抹著她的愛液,在射精的同時無情插入她幽穴上方的洞穴裏,令她淫聲浪叫不止……
☆☆☆
車子停止行進了,四周陰暗不已,這是櫻子恢復知覺後的第一印象。
那兩個男人的性愛功夫真是了得。她回味著,不過,人呢?車上只剩她一人,那他們上哪去了?幫她買衣服嗎?她身上掛著破碎的布料,就只有絲襪是完好的。她推開車門,發現身在一個寬廣的地下停車場,觸目可及的只有兩個緊急出口,其門框上方的紅燈發出詭異的亮光。
她下車走了幾步。「喂,有沒有人啊?」聽到自己的回音反讓她嚇了一跳,走回車旁,她有些害怕的想躲回車裏,卻發現車門被上鎖了,她慌張的用力扳著車門,卻徒勞無功。
「漂亮的小姐,你找我嗎?」
有人說話了,櫻子雖看不清楚,但聽聲音知道是個男人。男子走近時,她聞到他身上的臭味。
「她找的是我。」又一個男人靠近。
「是我。」又是一個男人走近。
「是我。」
沒洗澡的汗臭,和彷彿在垃圾堆打滾過的臭味,將櫻子包圍住。
「你們是誰?不要靠近我,滾開!」櫻子恐懼的怒吼。她喜歡乾淨的男人,不是骯髒發臭的男人,父親派來的人呢?
「你的味道好香,有發情過的味道哦。」黑壓壓的人牆越來越靠向她。
「不要靠近我!不要用你們的髒手碰我!」她貼著車身,雙手用力地推開一隻只觸摸她的手。
「是個大小姐呢!」她的兩手被抓住了。
「奶子好大呢!」好幾隻手摸上她的胸部。
「放開我!不要碰我!滾開!」她的喊話沒人聽。
「下面呢?看看下面嘛!」人群鼓噪著。
「該死!你們不要命了!我要將你們全部給宰了!」她兩腳也被抓住,她的掙扎完全沒用。
她被舉起放在車子的引擎蓋上,手腳被按住,呈一個「大」字向上仰躺。她恫喝、威脅、咒罵,將全部想得到的髒話都用上了,回應她的卻是更多爬上她的手。突然,一道探照燈投射在她身上,她一時不能適應的半瞇起眼。
「櫻子小姐,現在第三個節目要開始了,請你好好享受。」邪笑的魔魅聲擴散在空曠的地下室。
「不!你們不能這麼對我!父親不會允許你們這麼對我的!」櫻子狂吼著。
「誰在乎齊籐老頭!」一陣訕笑聲傳來。
「你們不是……不是父親派來的……」她恍然大悟,強烈的恐懼伴隨著漆黑,讓她害怕地顫抖。
「你知道的太遲了。」魔魅的笑聲迴蕩不止。
「不——」櫻子恐懼的狂喊。
☆☆☆
「你不覺得人總是不停地錯過一些事。」艾苓陷在沙發裏,喃喃地說著。「人總以為可以一直蹉跎下去,很放心地放走許多機會,直到有一天驚覺再也沒機會了,才後悔痛哭。」她的視線定在君兒懸掛在白色牆上的一幅油畫。
畫裏是風景美麗的阿里山,畫者成功的捕捉淡淡三月天最美的時分,不同品種的櫻花樹爭相綻放;吉野櫻在叢叢花海中明媚動人,春風吹佛,落英繽紛。
自廚房走出來的君兒,手中端著一隻水晶盤,其中盛裝著一個個色澤紅豔、新鮮的草莓。
「艾苓,你不是答應我不再感傷了嗎?」君兒放下水晶盤,落坐在艾苓身旁。
艾苓扯著了無笑意的嘴角,「我並不感傷,只是感歎。」
「感傷和感歎有什麼不同?」君兒不想見艾苓繼續憔悴下去。
「感傷,只有傷心;感歎則是已走出傷心,偶爾會回首想念過去。」艾苓正努力朝後者邁進。
「好吧!我說不過你,想念之餘來個草莓吧!這是我今天一大早特地跑去市場買的,正新鮮呢。」草莓是君兒最喜愛的水果,冬季一到幾乎可見她天天大啖草莓。
「很貴吧!」艾苓拿起一個輕嘗。
「你只管吃就是了。」君兒毫不淑女的一口一個。
「我想到附近公園走走,你去不去?」艾苓知道君兒仍不放心她,在她出門時總是再三叮囑。
「不,你自己去透透氣,我聯絡了你父母親要過去看看他們。」君兒以靳家兩老提醒艾苓該盡的責任,企圖轉移她的情傷。
「好,我等你回來告訴我他們最近的生活點滴。」走出大樓,艾苓往仁愛路椰林大道方向走著。
走著、走著,哲也頎長的身影又竄入她潛意識的最深處,明朗的五官淨是醉人的溫柔,彷彿一遍又一遍的對她訴說著愛意,教她如何不想他……
☆☆☆
日本
一個月內,齊籐家族的相關企業一家接著一家宣告破產倒閉。
山下柳澤在齊籐雄一郎厚著老臉上門求助時,表態拒絕。
「老爺子,看在我們兩家即將結成親家的份上,幫幫我吧!」齊籐雄一郎似在一夕間變得蒼老許多。
「我已在今天下午的記者會上宣佈婚約取消了。」山下柳澤的眼中閃著精明、決絕的眸光。在齊籐雄一郎的財務告急之初,一份調查報告被放在他桌上,上面詳細的記錄著哲也在臺灣發生車禍的原因,令他的憤怒一下子沸騰到頂點。「拿你齊籐家族全部的財產和性命,也不足以抵銷一丁點你和你能幹的女兒對我孫子的所作所為!」他握著枴杖的手氣得發抖。
「我和櫻子?」齊籐雄一郎額上的冷汗淌下耳際。
「對!你們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了。」山下柳澤犀利的目光似要一劍、一劍淩遲齊籐雄一郎。
「我……我不明白您所說的意思。」齊籐雄一郎心虛的別開視線。
「你和櫻子策畫的車禍。」
這句話像一記喪鐘,讓齊籐雄一郎臉上血色全無,跌跪在地。「我……我……」他嘴角抖動得說不出話來。
「你等著吧!」山下柳澤看也不看齊籐雄一郎,轉頭離開,留下沉浸在恐懼中的齊籐雄一郎呆坐在地上。
☆☆☆
一個下著傾盆大雨的探夜,齊籐雄一郎被發現倒臥在一條陰暗巷子裏,他的手筋、腳筋被挑斷,舌頭也被削去一半,卻仍活著,警方調查報告寫著「黑道逼債,查無真兇。」
「除了賣到中東的齊籐櫻子,齊籐雄一郎的處置,你還滿意嗎?」忍愉快的報告他的「傑作」。
「這一份人情,我記住了。」哲也算是高興的回答。
「那你可以『恢復記憶』了吧!」
「明天我就會在老頭子面前恢復記憶,然後飛回臺灣。」哲也十分想念艾苓。他每個晚上都夢見她哭得好傷心,像個無依的小孩,他的心都快碎了,幾度忍不住要衝回臺灣。她需要他,而他更需要她,在發現兩人心中早已彼此相屬,這段日子的分離對他們而言根本是一種酷刑。
「在表演完恢復記憶就立刻飛回臺灣呀!那老頭子會傷心的哦。」忍調侃道。根據他的觀察,山下柳澤其實早已知道真相,因為一些報復齊籐家族的行動,順利得太不自然了。
「與我何干。」哲也冷漠地道。
「當然相干,他是這世上唯一一個與你血脈相連的親人。」忍一針見血地說。
「我們之間的結是永遠打不開的。不說了,我會再與你聯絡。」哲也故意忽視心中的煩躁,中止談話。
☆☆☆
「山下老先生,謝謝您這一段時日的照顧,今天早上我已恢復記憶了,叨擾您許久了,我會將我這陣子的所有開銷彙還給您。」哲也不帶情感的說完,轉頭就要離開。
「慢著。」山下柳澤不意外孫子的「恢復記憶」,報復齊籐家族的行動已經結束,哲心自然不願再留下,可是他希望他能留下,因為他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還有事嗎?我趕時間。」哲也不讓語氣有一絲的軟化。
「你就是不能原諒我嗎?在對齊籐家族的處置結束後立刻掉頭就走。」山下柳澤試著勸動他的心。
「您何時知道真相的?」哲也不悅的蹙起濃眉。
「在你開始毀減齊籐家族時。」山下柳澤坦承地道。
「您太多事了。」原來忍懷疑行動太順利的原因在此,可他一點也不感激。
「我知道,你的行動相當周密,就連今天的『恢復記憶』也相當精采,可是我們畢竟是親人,難道真要仇眼相對,結怨一輩子?」山下柳澤激動的拉住哲也的手。
哲也淡淡地說:「既然您看完了這場『恢復記憶』戲碼,就應該知道我不會陪您繼續演戲了。」
山下柳澤頹然地鬆開手,「我老了,想把山下集團交給你。」孫子的話讓他的希望還是落空。
「我不要。」哲也別開眼,故意忽視山下柳澤眼底的落寞。「告辭了。」他頭也不回的走出去。
「老爺子。」翼宿自門外走進來,他趕緊扶住山下柳澤搖搖欲墜的身子。
「他走了,他又再一次離開我的身邊。」山下柳澤失神地道。
「老爺子,別灰心,小少爺會想通的,他會回來的。」翼宿憶及哲也剛才離去時拳頭握得死緊的模樣。他心想,小少爺的心中其實有一個角落已軟化了,他的眼神比起當初剛離家時溫和了許多,只是他抗拒自己軟化的心。
「我怕我等不及了呀!」山下柳澤難過地道。他不想孤老到臨終。
「不會的,老爺子,您和小少爺前嫌盡釋的時刻快到了。」翼宿篤定地道。
第十章
艾苓自從傷勢逐漸好轉後,就決定不再到金夢坊上班。
白天她在建築師事務所繪圖,平面圖、結構圖、水電配置圖,一張又一張不停地計算,不停地下筆、曬圖,替其他人跑不要的雜務。她用不斷的忙碌充塞自己的腦子,不讓它有時間思考工作外的事。下了班後她到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咖啡館上晚班,藍山、曼特寧、炭燒、義式咖啡一杯又一杯的蒸煮,紅茶、綠茶、水果茶一杯又一杯的沖調,一遍又一遍默背著已滾瓜爛熟的沖調步驟。
下班後,艾苓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住所,取出鑰匙正要開門時,一聲呼喚讓她渾身一僵,手中的鑰匙亦掉落在地。
「艾苓。」又一聲傳來。
她即刻拾起鑰匙,喃喃地道:「這是夢,對,這是幻聽,我在作夢。」
「艾苓。」厚實的大手覆住她扶在門把上抖瑟的小手。
「這是夢,這一定是夢,我一定是在作夢。」她全身止不住地顫抖。
「不,這不是夢,我回來了,我真的在你眼前了。」哲也大手拉著她,將她轉過身,眸底淨是依戀。
她摀住嘴唇,難以置信的搖頭,淚水迅速湧上眼眶,悄悄地滑下臉頰。
「哲也!」她用力撲進他懷裏。「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他的心跳有力的在她耳畔震動,這不是作夢,擁緊她身子的雙手是如此真實。「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她哭訴著心中最深沉的痛苦。
「不會的,我現在不是在你眼前。」哲也擁緊懷中令他想念萬分的人兒。
他從君兒口中得知艾苓的近況,心中充塞著不捨和心疼,為了復仇,卻傷了他最不願傷的一顆心,傷了他今生最想守護的女人。君兒說得沒錯,他真該打,為何不先對艾苓說明清楚,害她憔悴、消瘦。
突然,艾苓緊張的推開他,「你……你怎麼會在這裏?」她的未婚妻不會樂意見到這種場面的,她既沒有立場也沒有資格依偎在他懷裏呀!
「我為何不能在此?」哲也不解。
「可是你的未婚妻……」艾苓心酸得說不下去。
「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可以取代你。」他知道她看到報上的消息了,但心念一轉,他反問,「我記得你說過你愛我,若我真要娶別的女人,你還愛我嗎?」
「我……」她真的不願介入當第三者,但沒有他的日子,她真的過怕了。「我還是愛你,如果你願意,我可以當你的情婦。」她堅決地道。她愛他,即使沒名沒分,她也心甘情願。
哲也感動的抱住她。她竟然肯為他做此犧牲。「我不願意!」見她一臉蒼白,他急著說:「我不能忍受只能在某些時日才能見到你,我要每天的生活裏都有你參與,我要夜夜擁你入眠,清晨醒來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
聽到他的話艾苓好感動,也好心動,「可是你未婚妻……」她擔心……
「沒有未婚妻。」他趕忙澄清。
「你不是和齊籐櫻子訂婚了嗎?」難道媒體的報導是假的?
「我們已經解除婚約了。」他扶著她更顯瘦削的身子,堅定的回答。
「你不用為了哄我開心而說謊,我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什麼都不會計較的。」她黯然地說。
「我沒有說謊。」這個小女人怎能如此大方。
「真的?」他的話猶如一道陽光照入她已然晦暗的心房,小臉陡地亮了起來。
「千真萬確。」他以人格保證,「今生今世我的妻子只有你。」他說出老早就想對她說的話。
「我……不,我不行,我不行的。」他是天之驕子,而她……他們是雲泥之差呀!
「為什麼不行?」他真不敢相,她竟然拒絕他。「難道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一輩子?」
「不,我很想,可是……我還是當你的情婦吧!」她不敢奢想,只要能在他的身邊陪伴他、照顧他,她就心滿意足了。
「可是我不想讓你當我的情婦。」哲也覺得她似有難言之隱,「你老實告訴我,是什麼原因?」
艾苓抬起頭,「我們的身份地位相差懸殊,我配不上你的,所以,能當你的情婦我就很滿足了。」
「艾苓,不管你怎麼說,我都只要你,去他的身份地位,我不在乎那些,我也不許你委屈自己,嫁給我好嗎?」哲也將她的小手包握在自己的大手中。
艾苓的心再度被感動盈滿,她投入他的懷抱,用力的點頭再點頭,「嗯,我愛你,這輩子我就只愛你一人。」
☆☆☆
哲也高高興興地來找艾苓,除了思念,他還必須儘快和她敲定婚期,怎知她竟說不要婚禮。
「為什麼?你不是答應嫁給我了嗎?為何不要婚禮?」哲也著急的問。
「我有我的理由,請你別逼我。」艾苓別開眼,不敢面對他灼灼的目光。
「告訴我,讓我為你分擔。」他捺著性子問。
「我上班來不及了,這事情我們以後再討論。」她逃避的衝出門。
在兩人的協調下,艾苓暫時還是和君兒住在一起,繼續到事務所上班。她堅持這是她正常生活的開頭,她不願輕易結束,即使是哲也也不能抹殺她的決定。哲也尊重她的決定,因為他正計畫快快結婚,快快讓她懷個小娃娃,用甜蜜的負擔來取代她的工作,但是……
哲也追到門邊,「艾苓!」
見他追來,艾苓放棄等電梯,從樓梯下去。
「怎麼回事?」剛下班回來的君兒從電梯走出來,看見哲也站在門口瞪著樓梯。
「艾苓在逃避。」他頹喪地說著。
君兒疑惑地道:「逃避什麼?」
哲也爬梳著頭髮,無奈地說:「逃避婚禮,我們的婚禮。」他轉身走到落地窗前,看著樓下行人來來往往。「每次我一提起,她總是避而不談。」
「我想我大概知道原因。」君兒進屋,從冰箱拿出鮮奶,倒了杯放進微波爐加熱。
「是什麼原因?」哲也猛地轉身。
自微波爐中取出牛奶放在餐桌上,君兒拉開一張原木椅子,拍了拍綴著小碎花的布面椅墊,懶懶地坐下,「你要和艾苓結婚我是最高興不過,可是我想問的是,你見過艾苓的家人嗎?你曾向他們提過親嗎?」
哲也聞言,恍然大悟,「對呀!我怎麼沒想到呢?我這就去!」
君兒舉起一隻手,制止道:「慢著、慢著,有一些關於艾苓的事,我想先讓你知道。」
「是什麼事?」哲也感覺到君兒接下來的話很重要。
君兒開始說出艾苓心中最深沉的過往,「剛成為大學新鮮人的艾苓,對室內設計熱愛不已,於是找了有關室內設計的工讀,因此認識了那個男人,范擎的才能與魅力讓艾苓迷戀不已。」搖晃著杯中的牛奶,她繼續述說:「上了大二,為了范擎,艾苓荒廢了課業,父母的苦心規勸卻讓她以為他們是想阻撓;這時艾苓收到了學校的警告,她因缺席太多已在被當的邊緣。而范擎竟不斷灌輸艾苓文憑只是一張紙的想法,因此她毅然決然的休學。艾苓的父親怒不可抑,和她斷絕了父女關係,而艾苓卻仍癡傻地跟著範擎。半年後,範擎變了,艾苓常常見不到他,問他,他也不告訴她,而且態度越來越冷漠,艾苓安慰自己一切會改觀的,但日復一日,情況越趨惡劣。有一天,艾苓鼓足勇氣找他溝通,他才告訴她他已不愛她了,他早在等她和他攤牌、分手,因為他認識一個對他事業更有幫助的女孩。艾苓整個人崩潰了,她猛然發現她拋棄一切努力堆砌的愛情城堡,竟在一夕之間毀滅。」
君兒轉動著牛奶杯子,她看著哲也由強烈的憤怒轉至全然的心疼,她知道告訴他是對的,現下只有他能幫助艾苓解開心中的伽鎖。
「艾苓不敢回家,羞愧和害怕阻止了她,還記得我第一次見到艾苓時,那是一個雨夜,她呆愣的坐在公車站牌旁的椅子,渾身濕透得像剛從水裏撈起來,而且還發著高燒,但她根本無知覺也不在乎了,醫生說她差點就轉成肺炎,之後藥物雖治癒了她的身體,但她的心卻不再完整。之後她什麼也不在乎的過日子,直到發現她的父親住院,她向你提出交易以籌得手術所需的費用,還由我代為轉達。她渴望著能被原諒,能重回她想念的親人身邊,這些苦楚日日夜夜啃蝕著她。」她嚴肅地看著哲也,「我把這一切告訴你,是希望你能用心去體會她、愛她。」
靜默的時間隨著太陽的移動流逝,哲也在腦中迅速的理解並作出決定。
「君兒,謝謝你告訴我這些,讓我瞭解並知道如何去幫助艾苓。」他真誠地笑著,「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請你撥個空,帶我去拜訪艾苓的父母。」其實他很想馬上就去。
「好,下午三點可以嗎?」君兒瞧了眼掛鐘。
「我會準時到。君兒,謝謝你。」哲也起身告辭。他得好好準備,以面見他的岳父、岳母。
☆☆☆
中午休息時間,艾苓獨自坐在僻靜的公園涼亭裏,回想著這幾天哲也不斷找她商量結婚日期的事,其實她心中期盼能得到父母親的祝福,可是她無顏面對他們。
她心中也疑惑著,哲也的家人是否同意並祝福他們的愛情?她不知道,因為哲也從未對她提及他的家人。
「唉……」她輕輕地喟歎。
「艾苓小姐。」
一道男聲傳來,艾苓半轉過頭,看見一名颯爽俊朗的男子禮貌的向她點頭致意。她問道:「我們認識嗎?」
男子回答,「我們不認識,但有共同認識的人。」
聞言,艾苓的心緊張起來。「你是說……」她幾乎可以肯定那人就是哲也。
「哲也。」
果然。「那你找我是為了……」他是代表哲也的家人還是朋友?
「我算得上是他的朋友吧!」翼宿回憶道。在兩人共同學習武術時的確是摯交,但自從他成為山下柳澤的貼身保鏢,就與哲也有了嫌隙。他知道他們祖孫倆的心結,因此他主動爭取這項工作,最主要是希望化解他們祖孫倆的敵意,而他也始終相信哲也會有打開心結的一天。「哲也打算和你結婚。」他語氣肯定地道。
「我們並未決定日期。」艾苓轉而望向無邊的天際,她猜想會聽到反對的聲浪。
翼宿問道:「你見過哲也的家人嗎?」
艾苓身子輕輕一顫,她垂下眼,「沒有。」
「這並不稀奇,哲也自己也很少回家,他大概有七、八年沒回去了。」
艾苓眼中寫滿不解和好奇。
「他恨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他的祖父。」翼宿繼續說著山下家族的憾事。
艾苓專注的聆聽著。她為哲也小小年紀就失去雙親而心疼,為他祖父白髮人送黑髮人而悲傷。和親人分開的苦她只嘗到生離,哲也與他祖父遭遇的事是剜心挖肉的死別,還有什麼事會比天人永隔更教人悲慟。
「你為何要告訴我這些?」她不確定他告訴她這些事的用意。
「你的心中不是已有頭緒了。」他知道她會作出和他相同的決定。
「我……」她頓了下,抬起頭,堅定的告訴他,「我知道了,我會盡全力一試。」
「我等著喝你和那臭小子的喜酒。」他丟下一句算是祝福的話。
「你要和哲也見面嗎?」他大老遠從日本飛來,難道只是為了找她?
「不,我要趕回束京,老爺子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差。」這也是他為何不能再等哲也慢慢了悟,他怕老爺子身子會撐不下去,所以他才會來找艾苓,他相信唯有她才能幫助老爺子祖孫團聚。
「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艾苓想起自己還不知道他的大名。
「翼宿,神野翼宿。」
☆☆☆
靳敏琮夫婦對於哲也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感到好奇,也對他出眾的外貌、謙恭有禮的態度印象深刻,不由得有著一份好感。因為人是君兒帶來的,直覺他和君兒的交情非比尋常,但在他說明來意後,他們則是震撼不已。
「山下先生,我沒耳背聽錯吧?」靳敏琮十指握拳,無法置信的瞪大眼。
「山下先生,請你別對我們開這種玩笑,我們……我……」靳敏琮結縭三十載的妻子應芳淑顫抖著手、壓著胸口。她那可憐的女兒,請老天爺不要再捉弄她了。
「伯父,伯母,你們喊我哲也就可以了。」哲也清朗的臉上淨是坦誠。
「我沒有一丁點開玩笑的意思,我真心真意地請求你們將艾苓嫁給我。」
「你知道艾苓在哪裡?她在哪裡?她過得好不好?她現在一定過得不好,那個範擎背棄了她,她一定傷心死了。她也真傻,受了委屈也不敢回家,她一定過得很痛苦。」應芳淑激動得眼眶蓄滿淚水。
應芳淑一連串的問題,讓哲也和君兒知道她是想念艾苓的。
「她的確不敢回家,她目前和我住在一起,她也很想念你們。」君兒終於能將心中強忍許久的話一吐為快。
「君兒,你怎麼從沒告訴我們?艾苓她此刻人在哪裡?她有沒有和你一起來?」應芳淑迫切要看到她離家許久的女兒。
「她並不知道我帶哲也來見你們,她懷著強烈的罪惡感,愧疚得不敢見你們。」君兒拉住起身欲至門外探看的斬母。
「是我請君兒先帶我來,我希望能得到你們的祝福。我非常愛艾苓,也向她求婚了,可是她遲遲不能承諾我結婚的日期,經過君兒的說明,我才瞭解其中的原由,所以我來此懇請伯父、伯母,原諒艾苓曾犯的過錯,她一直為此內疚不已。」哲也直望向靳父,後者一直不說話,他續道:「沒有你們的原諒,艾苓根本不能原諒她自己。」
沉默不語的靳父抬起眼,睿智地說:「君兒,你老實說,你真的是義工嗎?」
君兒慢慢地搖搖頭,「對不起,靳伯伯,我並不是故意要欺騙你們的,是艾苓拜託我的。」她直言道。「那筆錢其實是艾苓籌來的,她拜託我別說,她怕您不肯接受,所以……」
「艾苓哪來這麼多錢。」應芳淑淚水撲簌簌地落下。
「靳伯母,你別胡亂猜測,那筆錢……」君兒的話由哲也接下去。
「是我借她的,她在我的公司上班,也因此我才能更瞭解她,進而愛上她。」隱瞞了艾苓真實的工作,他不希望兩老知道,這是善意的欺騙。
靳氏夫婦重新審視著哲也,但見他眼中淨是堅決。
沉寂許久,應芳淑挽著丈夫,急著說:「敏琮……」
靳敏琮舉起手,阻止妻子的問話,緩緩地道:「其實我早就不怪那個丫頭了,誰沒年輕過,誰不曾為愛癡狂過,可是她運氣壞,捧著一顆真心卻遇上一個不會珍惜她的人,是那個男人不懂她的好。哲也,請你珍惜她。」他拍拍愛妻的手背,續道:「哲也,麻煩你告訴艾苓,我們早就原諒她了,而且你們也得到我們的祝福了。」
慈藹的笑容在靳家兩老的臉上表露無遺。
☆☆☆
鏡子裏的艾苓滿臉幸福的光彩,輕輕綰起的秀髮綴著美麗的鮮花和如白雲般的頭紗,其中摻插著兩朵由媒婆在一段吉祥話後加上的朱紅色緞帶編製而成的珠花。芙蓉面上薄施淡妝,更顯嬌豔,眉梢、眼底淨是動人風情,剛走進來的哲也就因她迷人的模樣而呆愣得忘了將捧花獻上。
「哲也,謝謝你。」艾苓接過他手中由高雅的香水百合和淡紫色的桔梗及熱情玫瑰所束成的新娘捧花。
「你明知道我什麼話愛聽,什麼話不愛聽的。」他真想吻上她泛著珍珠光澤的紅唇。
「我愛你。」她的頰上更添一抹嫩紅。
「我更愛你。」她終於屬於他了。
艾苓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父母親一起出現在她面前的那一天,父母親的諒解以及濃濃的祝福,令她幾乎以為是在夢中,而幸福的光環就在那刻起一直籠罩著她。
兩人先在臺灣舉行一次中式婚禮,之後飛至日本再舉行一次山下柳澤所要求的日式婚禮。
在艾苓殷切的懇談下,哲也放下心中仇意,終於開口喊出山下柳澤以為這輩子已聽不到的稱謂——爺爺。
哲也似乎愛極了結婚的感覺,日式婚禮之後他執意再舉行一次西式婚禮。儘管艾苓想抗議,但在神聖的教堂裏,聆聽著聖歌,伴以管風琴悠揚的結婚進行曲,由牧師證婚,是每一個新嫁娘最美的夢想,所以她同意了。
隨著艾苓來到哲也位於日本家中的伴娘君兒,仔細地為艾苓做進教堂前最後的檢視。
「君兒,等會兒我會把捧花扔給你,你可要接好。」艾苓撥開頗有長度的頭紗。
「拜託,你千萬別扔給我。」君兒拒絕地道。
「為什麼?」
「我立志要將此生獻給主,所以捧花給其他更需要的女孩子吧!」君兒邊說邊幫艾苓檢視儀容。
「可是……」艾苓對君兒如教徒般的回答感到意外。
「沒有可是了。」哲也敲了一下門便走進來了。
君兒促狹地道:「新郎等不及了,趕快帶新娘子出去昭告天下吧!」
「樂意之至。」哲也一身白色燕尾服,更顯帥氣。
「你是我的伴娘,怎麼站在新郎那一邊,你應該幫我出點難題考考他呀!」艾苓抗議著君兒「陣前倒戈」。
「哦!對了,還有這一關。好吧!新郎倌,你就一路抱著新娘子上教堂吧!抱不動就別想娶我們艾苓了。」君兒一振嚴肅,心中早笑翻了。
「君兒,你這算哪門子難題嘛!」艾苓被哲也緊緊地抱著,嬌羞道。
「我甚至可以就這麼抱著你一輩子。」哲也深情地說道,順便偷香一記。
「我來幫你們開門。」君兒拉開房門,為新人開道,她頭也不回的衝往門外。
門外的伴郎在君兒衝出來時煞車不及,兩人撞成一團。
「天呀!是哪個火車頭,走路不看路!」君兒看向撞到她的人。
「嗨!小辣椒,我們真有緣呀!」連傅麒聽到她的話後笑得開心不已,他抬頭迎向那張他怎麼也忘不了的俏麗臉龐。
「又是你!你這個『顧人怨』的火車頭怎麼會在這裏?」君兒火大的戳著他結實的胸膛。
「我是伴郎,當然得在這。」連傅麒微笑道。
「你是伴郎?!你怎麼會是伴郎?」君兒怒火熊熊的抗議。
「我怎麼不該是伴郎?」
「如果你是伴郎,那我就不當伴娘了!」君兒忍不住要尖叫了。
「君兒,你不當我的伴娘,我不就結不成婚了?」艾苓覺得有趣的插話。
「別說笑了,你是我的新娘,婚當然得結。」哲也不容反駁地道。
「那君兒就得是我的伴娘,我可不要臨時找一個我不認識的人當伴娘。」艾苓接著道。
「要我當伴娘可以,伴郎得換人!」君兒轉向哲也抗議。
「我想不到其他的人來當我的伴郎。」哲也不明白是什麼原因可以讓好友甘願躺在地上不想起身,但從君兒的反應中,知道他們兩人似乎有著強烈的電流迸發著,遂閒適回答。
「可是……」君兒仍不放棄。
「哲也,你們先走吧,我們隨後就到。」連傅麒微笑地道。
哲也樂得擁住嬌妻,看也不看相疊在地上的兩人,越過他們,越行越遠。
☆☆☆
「哲也,你想君兒和那位元連先生認識嗎?」艾苓坐進加長禮車後,迫不及待的問著。
「我也不知道。」哲也柔情地凝望著艾苓,想也沒想的就回答。
「那你想他們兩人會不會進出愛情火花?」她不死心的繼續問。
「我也不曉得。」他根本是連想都不想就回答。
「那你到底知道、曉得什麼?」艾苓急著問到一個答案。
「我只知道我愛你,只曉得我這一生只牽你的手。」哲也深情款款地緊握住她的小手。
艾苓忘了接下去還想問些什麼,將胸中漲滿的愛意化作一吻,送給她這一生的最愛。「哲也,擁有你的愛,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
教堂的鐘聲迴蕩在風中,彷彿是在祝福他們尋到此生的真愛。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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