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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三P故事(1-6) 作者:假裝認識  
 
oldbo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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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P故事(1-6) 作者:假裝認識

                三P故事

作者:假裝認識
轉自:歡樂白領


  三個社會的成功人士,三個和諧的家庭,一個時尚家園俱樂部,把三個不相
干的家庭聯繫到了一起,恩怨糾葛由此展開。

  時尚家園俱樂部入會守則:

  一、時尚家園俱樂部是私人組織,所有會員本著自覺自願入會、來去自由的
原則,希望所有會員能充份享受生活的快樂。

  二、入會夫妻必須是本科以上學歷,有較高的素質和修養,有穩定的工作和
收入。

  三、入會夫妻要家庭和睦,夫妻感情融洽,無婚外情。

  四、入會夫妻需出示結婚證、身份證、醫院的健康證明。

  五、會員不允許有私下裡的接觸和聯繫,禁止俱樂部以外的小活動和單獨聯
繫。

  六、每月兩次的俱樂部集體活動,有事不能參加者,提前一天通知俱樂部。

  七、每次活動費用AA制,活動期間禁止酗酒以及吃帶刺激氣味的食物。

  八、俱樂部內部事宜對外嚴格保密。

  九、禁止介紹朋友,同事及親屬假如俱樂部。

  十、入會者在取得入會資格後,要交納一份真摯、一份誠信、一份熱情、一
份愛心以及現金人民幣十元整。

***********************************

                (1)

  又是一個普通的週末,又是一次例行公事的夫妻生活,索然無味地把精液噴
射到老婆體內後,凱歌翻身倒在了枕頭上,下身黏糊糊的很難受,他卻懶得去清
洗,瞇著眼睛盯著棚頂的吊燈,心裡在盤算著怎麼和老婆說俱樂部的事。

  他太瞭解自己的女人了,夫妻生活對她來說永遠都是開心的,好像和丈夫做
愛是她生活裡最大的娛樂,每個週末的晚上對她來說都是個節日。可是凱歌卻漸
漸感覺到力不從心了,他知道不是自己身體的問題,問題出在他已經對老婆太熟
悉了,他覺得自己熟悉老婆的身體,比熟悉自己的身體都多,老婆做愛時候的每
一個動作和眼神,甚至呻吟的微小變化,他都能知道老婆到什麼程度了。

  這樣的熟悉很可怕,男人都是追求新鮮刺激的視覺動物,太熟悉就會麻木,
所以那天在網絡的白領天地裡看到了那個讓他可笑的時尚家園入會守則後,他的
心就一直在蠢動。雖然他知道做教師的老婆必然不會同意他的想法,甚至還會引
發一場局部戰爭,但他還是控制不住的想和老婆說,因為他想起了冰兒常掛在嘴
上的一句話:「開口三分利」,說了就有一半的希望,要是不說呢,就什麼希望
都沒有了。

  一條溫熱的濕毛巾貼上凱歌的下身,他側臉看了看為自己清理狼籍的老婆,
一抹潮紅還掛在她的腮上。看她幸福地為自己忙碌的樣子,凱歌的心有些慚愧,
甚至有點鄙視自己的想法,於是伸出手把老婆拉上了床,側身抱著老婆,把臉埋
在她的兩個乳房中間,伸出舌尖在乳溝裡輕輕的畫著圈,這是他做愛結束後最喜
歡的休息方式。

  凱歌迷戀女人的乳房,在他看來那才是最平穩的港灣。才結婚的時候他常對
老婆說,她的乳房就是他的家,他把頭拱在老婆乳房裡的時候,老婆的小手也喜
歡輕捏著他的耳垂,老婆喜歡摸他的耳朵,說他軟軟的耳朵像元寶,還經常笑問
他耳朵這麼軟為什麼不怕老婆。

  安逸的氛圍讓凱歌慢慢地有點迷糊,畫圈的舌頭也不動了,老婆摸著凱歌的
耳朵輕聲說了一句話,這句話在凱歌聽來不亞於一個炸雷,驚得他差點咬下自己
的舌頭,抬起頭楞楞的看著老婆,問老婆剛才說什麼。

  王卉看著傻楞的丈夫,重複了剛才那句話:「你是不是想參加那個夫妻交換
俱樂部?」

  看著王卉平靜的臉,品味著她問的話,凱歌真的有點暈。王卉的眉毛挑了一
下,意思很明顯,她在等著自己回答這個問題。這不是自己一個晚上都想說的事
嗎?為什麼老婆說出來了,自己反倒心慌意亂了?

  尷尬的咳了一聲,把身子靠著床頭坐起來,盯著王卉的眼睛,凱歌才發現,
老婆的眼神也是慌亂的。她的平靜是表面的,這讓凱歌慌亂的心有了稍許平靜,
於是凱歌把老婆拉起來,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試探著問老婆:「你怎麼會這
麼想?」

  「我看到你去的那個網站了,我發現你最近特別喜歡去那家網站。」

  凱歌盯著老婆的眼睛問:「你怎麼看那個俱樂部?」

  「我怎麼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麼想的。」

  王卉的回答讓凱歌嚥了口唾沫,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只有小聲的嘟囔著:
「我也就是好奇,沒有別的想法。」

  「沒有最好,那就睡覺吧,明天還答應帶孩子去遊樂園呢!」

  燈關了,這個晚上沒有了以前的相擁而眠,兩個人背靠背,雖然有了鼾聲,
但彼此都知道,那是假寐,其實都沒真的睡著。

  同樣的週末夜晚,鵬飛和老婆韓屏倒是過得熱火朝天,孩子在姥姥家,所以
兩個人在自己的小天地裡可以毫無顧忌。韓屏喜歡在自己的家裡裸著身子滿屋子
的躥,她感覺這才是家的意義,舒適隨意,她能感覺到鵬飛欣賞的眼光在她身後
的追隨。韓屏是那種皮膚特敏感的女人,鵬飛的一個不經意撫摩都會讓她激動,
所以鵬飛就經常笑話她,說她的指甲都是敏感區。

  無目的的調著電視頻道,鵬飛的眼神在老婆身上瀏覽著,結婚七年來,在鵬
飛的眼裡,韓屏已經從一個黃毛丫頭變成了一個豐韻十足的少婦,才結婚時候那
單薄的身體,現在已經滋潤得渾圓而性感,這讓鵬飛對老婆的身體很留戀。他們
的夫妻生活沒有規律,什麼時候有心情就瘋狂一次。

  韓屏在銀行的一個儲蓄所做營業主任,上班的時候職業裝一穿,顯得大方而
嚴謹,可是和鵬飛在床上的時候,韓屏的熱情可以用瘋狂來形容。這些年雖然外
面也有很多誘惑,但鵬飛一直深戀著老婆,他不想讓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影響了自
己的家庭,鵬飛是那種外表看粗線條的人,但內心很細,也很注意自己的形象,
對這點韓屏非常滿意,所以對鵬飛她也是言聽計從。

  鵬飛拉住老婆,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手在她後背輕柔的撫摸著:「寶貝,
那人明天約咱們見面,你緊張嗎?」

  軟軟的靠在老公身上,韓屏的臉紅了:「老公,你真的要參加那個俱樂部?
難道我們真的去交換夫妻?我怎麼感覺很荒唐。」

  「怎麼荒唐了?當初去參加不也是你同意的嗎?」鵬飛用手抓住老婆豐滿的
乳房揉搓著,心裡有點著急,怕老婆變卦打了退堂鼓,所以加緊用懷柔政策。他
了解老婆,在她最滿足的時候,也是最好商量事的時候。

  「可是當初我還以為你是開玩笑的,誰知道你能真的去入會了。一想到你要
和別的女人去那個,我的心就堵得慌。我可不想去,再說,我也不能接受別的男
人。」

  「我也就是好奇,想知道別的夫妻在一起是什麼樣的,你要是不願意那就算
了。」鵬飛的語氣裡有了明顯的失望,抓著乳房的手也失去了力度。

  其實韓屏對這個夫妻交換俱樂部也充滿了好奇,但是女性的矜持還是讓她不
能馬上接受,尤其是想到老公要和別的女人去做愛,她就有了點噁心的感覺。鵬
飛的失望她能感覺出來,轉過身,在老公的耳根後面像貓一樣的舔著,雙腿環住
鵬飛的腰,把身子向老公的身上使勁地靠,嘴裡小聲說:「老公,咱先別說那煩
心的事了,明天早上看心情再說好嗎?現在我們上課。我要上課,老公。」

  韓屏的溫柔讓鵬飛一下子有了反應,這女人真的是水做的,溫柔起來讓他無
法抗拒,就在沙發上把老婆掀翻,在女人興奮的尖叫聲裡狂野地衝刺起來……

  福緣茶室二樓,最裡面一個不顯眼的位置,耀陽悠閒地品著綠茶,手邊一部
手機靜靜地躺在那。這部手機是專門用來聯繫會員的,裡面的卡是他在手機門市
部買的,胡亂編了個身份證的號碼,除了俱樂部的成員,沒有人知道這個號碼。
這部手機也經常處於關機狀態,因為平時耀陽根本就不帶著它,只是晚上回家才
打開它看看有沒有信息。

  今天他是來見一對新要求入會的夫妻的,雖然在網絡裡已經有了很詳盡的接
觸,但耀陽還是決定當面見一下這對夫妻。耀陽是個很相信感覺的人,何況電腦
裡的視頻攝像看到的人總是不太真實。

  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但耀陽並不著急,他瞭解這樣夫妻緊張的
程度,說不定他們早就來了,就在某個角落裡觀察著自己,也許那個妻子臨陣退
縮了,這樣的事經常發生。

  喝著綠茶,打開筆記本,看著今天要來見的夫妻小檔案:夫,江鵬飛,34
歲,大學本科,東方商廈的總經理,身高1米78,體重85公斤,喜歡旅遊;
妻,韓屏,32歲,大學本科,金融白領,身高1米62,體重58公斤,喜歡
唱歌、朗誦。

  耀陽看著資料笑了一下,這是對生活安逸、內心躁動的夫妻,所謂的七年之
癢。耀陽始終鄙視這個說法,什麼七年,結婚一年以後的夫妻,還能保持熱情的
就算很不錯了,越是條件優越的夫妻,內心的躁動就越是兇猛,所謂「溫飽思淫
慾」,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

  耀陽創建這個俱樂部也純屬偶然,五年前他和老婆徐閩在英國留學的時候,
經一對香港的留學生夫妻介紹,參加了一個小派對。那是他們第一次參加夫妻交
換遊戲,在那以前他們甚至從沒想到過還會有這樣的活動,更無法想像自己能去
做這樣的事。

  但那時候他們的壓力太大了,身邊沒有朋友,導師的冷漠、英國本土學生的
歧視,還有英國冬天那潮濕陰冷的空氣,所有的這些都讓他們鬱悶和無奈,最不
能忍受的還是對遠在祖國的親人的思念。

  那時候女兒才一週歲,為了事業的發展,兩個人忍痛把孩子扔給了耀陽的父
母,雙雙出來留學,畢竟機會難得。但對孩子的思念卻是無比痛苦的,每次想孩
子,徐閩就摟著孩子的照片痛哭不已。那段時間兩個人經常無緣無故的吵架,吵
過了再擁抱到一起痛哭,而後就是瘋狂地做愛,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神經稍微得
到放鬆。

  後來他們和鄰居的一對來自香港的夫妻留學生認識了,慢慢地兩家人熟悉起
來,那對夫妻先是試探了他們一下,可能是太需要發洩了,耀陽和徐閩居然接受
了。到現在耀陽也對當初的決定很意外,這要是在國內,打死徐閩都不會接受這
樣的遊戲,看來環境對人的影響是最大的。

  那以後,他們又結識了一對來自韓國的夫妻。這個小派對維持了一年,一年
後耀陽他們搬離了那個公寓,有意識的不再和那兩家來往,專心投入到學業裡。

  那時候耀陽憑自己的聰明和勤奮已經打開了局面,導師對他格外器重,同學
也欽佩他,而妻子徐閩也在自己的病理分析專業取得了很大的成就。中國人的勤
奮和聰明在國外還是最大的優勢,學業的成功讓他們的生活也逐漸穩定下來,那
以後他們夫妻都極力地避諱夫妻交換這個話題,慢慢地也在努力去淡忘那段尷尬
的經歷。

  一個人影擋在了耀陽面前,把他從回憶裡拉了出來,抬頭看,妻子徐閩笑吟
吟的站在面前,手裡三個購物袋滿滿的,拿出手絹擦著額頭的汗問耀陽:「還沒
來吧!是不是又不來了?」

  「再等等吧,憑他們的素質,就算不來,也會打個電話告訴我們的。」

  耀陽的性格永遠是沉穩而悠閒的,這一點很讓徐閩著迷,她坐下來品了一口
茶,從購物袋裡拿出件棗紅色的體恤,剛要給耀陽比劃一下,桌上的手機響了,
耀陽拿起來看了一下,對徐閩一笑,指著手機點頭示意來了。

  鵬飛和韓屏走上茶室的二樓,韓屏的腳步有點遲疑,拉著鵬飛胳膊的手也攥
得更緊了。這個上午她是下了很大決心才來的,不光是為了順從丈夫,其實她也
真的有很強烈的好奇心,但是當真的要面對的時候,還是很膽怯,於是可憐巴巴
的跟在老公後面,自己就覺得有了做賊的感覺。

  鵬飛倒是挺坦然的,大商場的總經理需要的就是穩重,他一上來就感覺到了
那對夫妻就是他要找的人,於是徑直走到了耀陽的面前,在打量對方的同時伸出
了手:「你好,讓你們久等了,不好意思。」

  看耀陽,中等的身材,白淨的面容,相貌一般但氣度不凡;身邊的徐閩也是
氣質高雅,五官說不上哪好看,但打扮得體,給人乾淨明快的感覺,尤其那微微
一笑,體現出來的是教養與成熟的兼容。

  耀陽也在觀察面前的這對夫妻,鵬飛看著有點粗線條,體格健壯但不臃腫,
臉上的五官方面大耳的很有氣勢,偏偏是雙小眼睛,這就有了點粗中有細的精明
感,一身休閒打扮非常得體;鵬飛身後的韓屏,圓潤豐滿中透出成熟女人的迷人
氣息,但那偷偷看自己的眼神裡分明還有少女的天真。

  這個女人讓耀陽很感興趣,女人的美不在五官有多漂亮,在於氣質和自身天
生的魅力。何況,耀陽對入會夫妻的選定標準裡就有一條:女人不能太漂亮,男
人不能太英俊,因為那樣會生出麻煩,當然也不會要很醜的。

  經過簡單的自我介紹,大家都鬆了口氣,尤其兩個女人,彼此都感覺很欣賞
對方,於是從徐閩的購物袋開始引發,五分鐘後,兩個女人已經親密地坐到一起
小聲的唧唧喳喳聊個火熱了。

  簡單的寒暄了幾句話,耀陽把話題轉到了實質問題上,這下子韓屏又開始扭
捏起來,她紅著臉小聲的問徐閩,當初是怎麼接受這個事的,對他們現在的感情
有沒有影響,韓屏覺得自己有一萬個問題要問徐閩。

  那邊,徐閩小聲的把自己當時的情況和以後的心理告訴了韓屏,這邊耀陽和
鵬飛也就入會和聚會的大致情況有了勾通,兩個男人倒是很坦然,起碼看上去沒
那麼尷尬,就像兩個老朋友在商量一個出遊計劃一樣的悠閒。

  一個小時後,彼此握手告別,耀陽告訴鵬飛,下週日有個聚會,如果他們有
興趣參加,請在週四以前和他信息聯繫,地點是離本市不遠的一個旅遊區,需要
有私家車。鵬飛楊了一下手裡的車鑰匙,做了個OK的手勢,和韓屏轉身走了。
在樓梯口,韓屏回身對著徐閩揮了一下小手,吐了吐舌頭。

  看著他們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耀陽和徐閩也收拾東西準備離開,耀陽拿起
桌上鵬飛留下的五十元錢,又從皮夾子裡拿出五十元把單買了,標準的AA制。

  週一上班的時候,凱歌還是有點恍惚的,這個週末因為那個敏感的話題,他
們夫妻兩個都有點尷尬,又都想極力地避諱,所以都很累,心累,這種看不到但
能感受到的累才是真的累。坐到辦公桌前,習慣的先打開電腦,沖了杯麥片,準
備把今天的版面排出來。

  桌子上的電話響起來,凱歌有點不耐煩,每次開始工作的時候他都會把自己
的手機關掉,他最討厭工作時間來電話打亂自己的思路,於是抓起桌上的電話沒
好氣的問了一句:「你好,工作時間,請問你找哪位?」

  電話裡沉默了一下,傳來的是女性細膩均勻的呼吸聲,這讓凱歌的心一震,
第六感覺告訴了他這個人是誰,忙把聲音放柔和了問:「是你嗎?冰兒。」

  「你很忙嗎?是不是打擾你了?」電話那邊傳來的聲音有點失望,這讓凱歌
有點不安,忙解釋道:「不是,一點都不忙。我不知道是你。」

  「嘻嘻……是別人你就應該這個態度呀?你是怎麼為人民服務的?你可是編
輯,精神文明就靠你來宣傳,就你這態度,怎麼為人民服務呀?真是的。」冰兒
的聲音透出了高興。

  「呵呵,我虛心接受,一定改過。」

  「這態度還差不多。你中午有時間嗎?」

  「當然有了,你什麼指示?」

  「我現在出發,中午到你那,請我吃飯,怎麼樣?」

  「沒有問題,想吃什麼你路上想好,到報社來接我。」

  放下電話,凱歌的心情立刻晴朗,想想有快一個月沒見到冰兒了,別說,還
真的挺想她的。凱歌和冰兒的關係,連他自己都弄不明白具體是什麼關係,說是
情人吧,他們之間沒有過真正的談情說愛;說是朋友呢,他們又有性關係,用現
在最流行的詞,他們可能就算是藍顏知己吧,或者叫第四情感。

  兩個人生活在不同的城市,距離不算遠,兩個人都有自己的私家車,一個多
小時就能到,但他們從沒有刻意地約會過,每次都是有事才去對方的城市,見了
面清茶一杯,說說彼此開心的事,有心情就做一次愛,沒情緒就握手告別。不是
情人,超越朋友,凱歌很欣賞這樣的關係,平淡中有真情。

  紅色的廣本飛度兩廂開出了高速公路的收費口,進入了市區,冰兒看了看車
裡的電子錶,還不到十點,她決定先去把自己的正經事辦完,於是驅車到了國有
資產辦公室,把一份評估報告送到,又把下一次的評估計劃拿了回來,前後二十
分鐘。對方盛情地邀請吃午飯,被冰兒禮貌的拒絕了。

  其實就今天這點事根本不用她親自跑這麼一趟,一個電話、一份傳真就能解
決的事。冰兒來這個城市,其實是真的想念凱歌了,但是表面性格矜持的她,是
不願意讓凱歌知道她是故意來看他的。


                (2)

  冰兒和凱歌是那種在網絡裡相識,又走到生活裡的朋友,冰兒欣賞凱歌的文
采,喜歡他性格裡的沉穩和成熟,還有那偶爾的孩子氣。凱歌對冰兒的感覺很特
殊,從他們第一次的網絡裡相遇,凱歌就對冰兒有一種相識已久的親近感,等兩
個人見面的時候,彼此沒有一點的陌生和侷促,就像相識了一生的好朋友一樣。

  接下來的交往就很自然和默契,兩個人無話不談,甚至彼此夫妻之間的隱秘
也會和對方說,但相互之間就是沒有說過情話。可是這不妨礙他們在一個適當的
機會,很自然地做愛了,那以後這樣的關係就一直繼續著,兩個人都有了一個牽
掛,但又沒有情人間的疲憊,所以兩人在一起是快樂的,思念起來也是輕鬆的。

  補好妝,給凱歌打個電話,對方接得很快,這讓冰兒內心竊喜,說明他一直
在盼著自己的電話,於是聲音甜甜的說:「蛔蟲,我在樓下,你快點。」凱歌簡
單的答應一聲就收了線。她叫凱歌蛔蟲,是因為他總是能猜出自己的心思,於是
她就說凱歌是她肚子裡的蛔蟲,凱歌就委屈的說:「你見過戴著眼鏡、這麼斯文
的蛔蟲嗎?」

  凱歌一直就把手機放在桌子上等著這個電話呢,一個上午他就把版面弄好交
給了主編,這會接到電話匆忙跑下樓來,出門就看到了那輛熟悉的紅色飛度兩廂
轎車,於是左右看了一下,快步穿過馬路,一拉車門鑽了進去。

  看著笑吟吟的冰兒,凱歌沒說話,笑著伸手在冰兒的馬尾辮上揪了一把,這
是凱歌見面的習慣動作,冰兒的心被這一揪弄得麻酥酥的,嘴裡輕吟了一聲,假
裝嗔怪的瞪了凱歌一眼,又忍不住甜甜的笑了。

  這頓午飯吃了一個多小時,兩個人每次見面都有說不完的話,這是兩個人相
處兩年還能保持溫度是主要原因。飯後很默契地上了冰兒的車,凱歌沒問去哪,
他知道冰兒一定已經開了房間,因為剛才吃飯的時候,她觀察到冰兒有幾次看自
己發愣,然後就臉紅,凱歌就猜出來她那時候一定想到了別的什麼事。

  坐在冰兒身邊看著她的側影,那漂亮的臉龐和迷人的紅嘴唇,凱歌不禁又想
到了那個俱樂部,若冰兒是自己的妻子,她會同意去嗎?自己能捨得帶她去嗎?

  空調的涼風掠過肌膚,有一點冷,冰兒剛要伸手抓毛巾被,凱歌滾熱的身體
就貼了上來,一雙大手在她白嫩的肌膚上輕柔地滑動著,嘴吻在她的耳朵上,呼
出的熱氣吹到她耳朵裡,癢癢的,身子也跟著酥軟了,懶洋洋的想讓他抱緊。

  冰兒最享受凱歌這細緻的愛撫,他是那種很體貼很有耐心的男人。溫柔的親
吻從耳朵開始,一直吻遍她的全身,當她的身體開始發熱,潮水洶湧的時候,他
猛地侵入她的體內,冰兒深吸了一口氣,伴隨著一聲顫動的呻吟,她渴望身上這
個男人狂野地進攻,可他並沒有動,他在她的身體裡靜止了一小會,她能感覺到
他在她體內的膨脹,在微微的顫動著,於是她夾緊了身子來感受他更深的顫動。

  他動了,沒有狂野和衝動,他動得溫柔而節奏,冰兒感覺自己是波濤裡的一
葉小帆,在隨波湧動,雖然沒有激情的刺激,但這種暈忽忽的感覺讓她陶醉。就
在她以為永遠會陶醉在這溫柔的波濤裡的時候,他的衝刺來臨了,這衝刺急風暴
雨把她帶上了激情的浪谷,她感覺自己在融化,融化了的靈魂要飄出體外,像羽
毛一樣飄舞到空中,於是她緊緊抓住他的肩膀,不顧一切地大聲呻吟,喘息著懇
求他,懇求他把自己融化。

  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在緊縮,就像黑洞要吸進陽光一樣的想把他給吸到自己的
體內,當快感終於來臨的時候,她的眼前一片白晝,骨髓裡像有電流在躥動,身
體在緊縮中顫動著,感受著他在自己體內狂熱的噴射。她用腿緊緊環著他的腰,
好像生怕他溜出自己的身體,於是他就癱軟在她滾燙的身體上,在她的耳邊牛一
樣的喘息著,幸福地嘟囔著平時說不出來的髒話。

  清洗過身子,凱歌從背後把冰兒摟住,他喜歡這樣靜靜地抱著她,聞著她的
體香。這樣的安靜有時候能給他帶來創作的靈感,但今天他的情緒一直平靜不下
來,那個荒唐的念頭老是出現在腦海裡,回想起剛才的甜蜜狂歡,他能確信,要
是真的讓他帶冰兒去夫妻交換俱樂部,他一定捨不得,那為什麼就能捨得朝夕與
共的老婆呢?凱歌為自己這卑鄙的想法偷偷的打了自己一個嘴巴,惹得冰兒用朦
朧的眼神困惑地看著他很久。

  鵬飛看著女助理扭動著豐韻的臀部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忙碌著,心思卻已經飛
到了老婆的身上。今天已經是週三了,週末的聚會再不報名就要泡湯了,可是老
婆韓屏一直沒有個明確的態度。

  其實鵬飛瞭解自己的老婆,知道她的好奇心比誰都重,從她那曖昧的態度上
鵬飛也知道她有心思去,只是作為女人她一定要有自己的矜持,所以鵬飛這幾天
一直沒太提這件事,他知道有時候當面說不如文字交流效果好。

  想到這打發助理出去,看著女助理風情萬種地扭出了辦公室,鵬飛忙給韓屏
發了個短信:「週末聚會,報名否,請老婆大人示下」。發出短信,鵬飛拿起報
紙悠閒的看起來,他知道韓屏的回覆一定不回這麼快。

  看完一版報紙,手機震動起來,鵬飛忙打開信息,「老公,我沒主意了,你
自己作主吧!我心好慌,到時候我臨陣脫逃你別生氣就好。」鵬飛早料到會是這
樣的結果,得意地哈哈一笑。門外女助理探頭進來,懵懂的問有什麼事嗎,鵬飛
忍住笑擺了一下手示意沒事,忙坐下來給耀陽發了個報名的短信,得意的口哨聲
從他的辦公室傳了出來。

  今天是暑假的第一天,王卉還是很習慣的早早就起來了,凱歌看著她奇怪的
問:「你怎麼起來這麼早?不是放假了嗎?怎麼不多睡會?」

  王卉苦笑了一下:「這不都是習慣了嗎?」忙著給兒子穿上衣服,對凱歌囑
咐道:「我送兒子去幼兒園,你吃完早點就走吧,我回來收拾,反正今天也沒事
了。」

  送完了孩子,王卉突然覺得百無聊賴,這假期是她的最怕,平時忙得要死,
這冷丁一下閒下來,真的讓她無所適從。等習慣了清閒吧,又開學了,自己的發
條又開始繃緊了,學校裡那些沒成家的小老師都勸她利用假期出去旅遊,可她哪
能放心得下老公和孩子呀,再說和別人出去旅遊哪會有什麼意思?還是等什麼時
候有機會一家三口出去好好玩一趟吧!

  慢慢地朝家裡走著,一抬頭,眼前是菜市場,乾脆進去買點新鮮菜吧,今天
是週五,做點好東西慰勞一下老公,好過個開心的週末。想到晚上,王卉的臉有
點燙。

  人過三十,王卉突然驚訝地發現,自己對那個事很渴望,也是,生活安逸,
孩子也懂事了,每天在學校過得很充實,自己又沒別的業餘愛好。想起來後勤的
劉姐經常說的話,什麼三十如狼的,難道自己真的如狼似虎了?想到這,王卉不
由得「噗哧」的笑出了聲。

  王卉是那種別人講個帶點色的笑話都會臉紅走開的保守女人,但她的內心也
有自己那強烈的躁動,那樣的笑話其實她也很想聽,但矜持的性格讓她強迫自己
走開。她愛老公,對老公很體貼,把和老公之間的夫妻生活看成是自己最大的娛
樂和休閒,對每一個週末她都是由衷的渴望和滿足。

  可最近她老是感覺不太對勁,凱歌不太熱心週末的歡娛了,很喜歡流連在網
絡的那個聊天室。開始王卉倒沒怎麼在意,前幾天她無意間發現老公在看聊天室
裡的夫妻交換俱樂部入會守則,這讓她大吃一驚,聯想到最近幾次夫妻的生活,
凱歌都表現得很吃力,王卉那時候還認為老公是爬格子累的,怕他失望,自己就
裝得很興奮,但心裡真的很苦,現在她才悲哀的感覺到,自己老了,不能再燃起
老公的激情了。想到這,一種悲涼讓王卉身子發冷,眼圈不由得紅了。

  買好了菜,滿懷心事的往家裡走,一個中年婦女碰了她一下,這讓王卉有點
覺醒,不會是小偷吧?想到這,不由地回頭看那中年婦女一眼,那女人也正看著
王卉。見她回頭看自己,那女人走了上來,嚇得王卉後退了一步,驚訝地問道:
「你是誰?你想幹什麼?」

  那女人露出一口煙熏的大黃牙,小聲神秘的對王卉說:「大妹子,你要影碟
不要?帶彩的,保證刺激。」

  楞了半天,直到看見那女人懷裡那影碟封面兩個光著屁股打架的妖精,王卉
才明白這個女人原來是賣色情光盤的,不屑一顧地白了那女人一眼,王卉扭頭就
走,那女人在她身後小聲的嘟囔著:「裝什麼正經呀?晚上脫了衣服不定怎麼瘋
呢!」氣得王卉轉身走了回來,指著那女人的鼻子,可是又找不出什麼合適的詞
來罵對方,自己總不能像潑婦那樣罵大街吧?

  這女人看了尷尬在那的王卉一眼,湊上去小聲說:「妹子,你就信老姐姐的
話,買兩本回去,晚上和老公照著這上面的來,多帶勁呀!」這話讓王卉的臉更
紅了,但心卻不由得一動。

  下班的時候,同事邀請凱歌一起去吃飯,被他拒絕了,不是不愛熱鬧,今天
凱歌的心情有點鬱悶,昨天晚上自己怎麼都進不去那個白領天地裡的時尚家園聊
天室,他知道那裡一定有聚會,才把聊天室房間鎖了門,只能憑密碼進入。

  想著裡面聊天的熱鬧情景,凱歌就有點心癢癢的,整個晚上睡得就不踏實,
下午王卉又來了電話讓他晚上早點回去吃飯,所以也就沒心情和同事出去聚餐。
把車停到小區,凱歌抬頭看了看四樓家裡的窗戶,坐在車裡發會呆,他也不明白
自己什麼時候開始,回家沒有了以前的積極,經常這樣車停到家門口還要在車裡
坐上那麼一會才懶洋洋的上樓去。

  其實憑心而論,老婆王卉還是很讓凱歌滿意的,但是,男人就是這麼種奇怪
的動物,對眼前的景色永遠不會滿意,也許在男人的眼裡,對面山上的景色永遠
都是最好的。

  王卉在廚房忙得熱火朝天,兒子兜兜在房間裡玩得也是天翻地覆,凱歌一進
屋,這客廳幾乎沒有落腳的地方了,滿地的玩具模型,電動汽車、火車滿客廳的
跑,兒子兜兜興奮得小臉漲得通紅,看到他回來,大叫著撲上來,拉著他嚷著讓
爸爸陪他一起玩。

  看到五歲的寶貝兒子,凱歌的表情立刻陽光燦爛,脫下鞋子,把背包往沙發
上一扔,坐到地板上就和兒子鬧成了一團。正和兒子玩得開心,猛抬頭,王卉倚
在廚房的門上,幸福的看著爺倆,笑得眼睛瞇瞇的,滿臉的愛意充盈。

  這愛意讓凱歌的心不由得一陣溫暖,於是站起來,走到王卉身邊,在她臉上
輕輕的吻了一下,王卉剛要說什麼,卻低頭看了看後面,突然哈哈笑著推開了凱
歌,轉身逃進了廚房。凱歌莫名其妙的回頭看,兒子兜兜正用手刮著自己胖胖的
小臉在羞自己呢!凱歌過去舉起兒子,在他的屁股上咬了一口。

  晚飯後一家三口去外面的小區花園玩了一會,回到家裡,王卉監督著兜兜在
練鋼琴,凱歌習慣的打開電腦,看了幾篇稿子,下意識的又溜進了那個時尚家園
聊天室。看著滾屏裡熱火朝天聊天的人,凱歌有點落寞,從前天和冰兒一場歡娛
後,他的腦海裡就有個念頭湧了出來:帶冰兒去報名。

  憑他對冰兒的瞭解,思想工作肯定比王卉好做,但他又從心裡捨不得冰兒,
凱歌對冰兒的貪戀甚至超過了對老婆王卉。他也自責過自己的卑鄙,但也經常在
自責以後為自己找到開脫的理由,男人喜新厭舊是天性。

  其實王卉還是能經常給凱歌帶來溫馨的,王卉的柔情不是太外露,是那種需
要用心才能體會到的柔情,她需要對方的啟迪和發掘,才能把全部激情火熱地燃
燒,但夫妻這麼多年了,說實在話,凱歌有的時候真的沒那耐心去發掘和啟迪,
這就是熟悉的可怕。

  柔軟的乳房貼到了自己的後背,凱歌才恍然,好半天沒聽到兜兜那嘈雜的鋼
琴聲了,用手環到身後撫摩著老婆那溫熱的身子問:「臭小子睡了嗎?」王卉在
身後「嗯」了一聲,趴在凱歌身上全神貫注地看著顯示器裡的聊天內容。

  王卉顯然才洗過澡,沐浴液混合著她的體香鑽到了凱歌的鼻子裡,氣味的刺
激讓凱歌不由得心動,於是伸手把老婆拽到前面,讓老婆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把
手伸進她的吊帶睡衣裡摩挲起來。王卉誇張的驚叫了一聲,打開凱歌的手,拉起
他往衛生間裡推,嘴裡嬌聲呵斥著:「快去沖澡,你的身上汗膩膩的臭死了!」

  傻笑了一下,凱歌拿上運動短褲進了衛生間,這邊王卉按捺住心跳,拿出來
上午偷著買的光盤,放到了電腦的光驅裡。以前凱歌也拿回來過一次這個東西,
但被她給搶白了一頓,那時候她就認為這個東西太淫穢了,看了後會有不健康心
理,所以那時候不但她自己不看,也堅決反對凱歌看。

  但這一年多她發現,在同事面前自己就像個外星人,連沒結婚的小老師聊起
這黃片都和逛商場一樣的輕鬆,今天讓那賣光盤的老女人一忽悠,神使鬼差的就
賣了一盤,這一個下午自己都沒敢看,就想把這樣的刺激留到晚上。

  畫面出來了,是外國的,這畫面怎麼那麼清晰?清晰得讓王卉的嗓子都要冒
火,畫面裡的人怎麼出來就沒穿衣服?還是兩男三女,那赤裸裸的場景使王卉感
覺全身都在冒汗,熱得難受,慌亂得手都在抖,想把電腦關掉,可手就是不聽使
喚,心裡想別再看了,可眼睛還是死死地盯著顯示器。一陣熱流從大腦出來,順
著脊樑衝到了下身,這電一樣的熱流讓王卉不由地夾緊了雙腿,其實她不知道,
她的嘴裡已經開始很輕微的呻吟了。

  凱歌沖完涼,光著膀子,穿個運動短褲就出來了,渾身的輕鬆讓他很愜意,
用毛巾擦著頭髮就往臥室裡走。忽然發現書房的電腦沒有關,老婆還在那聚精會
神地看著什麼,他楞了一下,難道她也在瀏覽那個聊天室?於是扔掉了腳上的拖
鞋,躡手躡腳地走到老婆身後。

  怎麼她的呼吸這麼沉重?還伴隨著異樣的呻吟,凱歌往顯示器望去,不由偷
偷的笑了,原來在看這個。奇怪了,她怎麼會喜歡看這個呢?這又是從哪裡借來
的呢?一年多以前自己拿過一張給她看,惹得她好幾天都和自己生氣,今天是怎
麼了?

  凱歌輕輕把老婆抱起來,叉開她的腿讓她坐在自己身上,能感覺到老婆的身
子已經滾燙,甚至在微微地顫抖,他把手伸到老婆的睡衣裡面,在真空地帶輕柔
地摩挲著。


                (3)

  王卉輕吟了一聲,反過手來緊緊抓住老公的肩膀,眼睛還是沒離開屏幕。當
老公的手伸到自己桃花源裡撫摩的時候,強烈的刺激讓她再也抑制不住地大聲喘
息著、呻吟著,並把腿夾得緊緊的。

  這樣的刺激以前是從沒有過的,眼前的感官刺激加上丈夫手的撫摩,使她激
動得有點不能自持,只感覺自己快被推上了雲端。一股熱流從小腹向下躥去,她
不由得大叫了一聲,等她感覺下身一陣痙攣的時候,溫熱的體液噴流出來,把老
公的腿濕了一大片。

  凱歌沒想到王卉能這麼快就達到頂點,她是那種慢熱的女人,以前每次夫妻
生活,凱歌都要耐心地做足前戲才能讓她盡情歡娛,但今天真的不一樣,看來這
感官的刺激真的讓她換了一個人。

  看著老婆因歡娛而漲紅的臉,不由「噗哧」的笑了起來,王卉被這笑聲從雲
端拽了下來,羞卻地把臉埋在老公懷裡,在他的胸前咬了一口。一個古怪的念頭
突然冒了出來,這感官的刺激真的讓自己很激動,老公那麼嚮往的那個夫妻交換
遊戲,是不是也想找到這樣的刺激?要是自己真的和他參與了,自己能不能得到
更大的刺激?想到這,心裡一陣羞愧和不安,咬了一下嘴唇讓自己更清醒一點,
她趴在老公的肩上嬌聲要求老公把自己抱上床去。

  週六的省際高速公路上,車流如水,鵬飛駕駛著別克轎車奔駛在車流裡,韓
屏坐在一邊默不作聲看著窗外的景色。車裡的空氣異常凝重,從踏上旅途到現在
兩個人幾乎沒說什麼話,鵬飛關掉空調,打開車頂天窗,讓新鮮的空氣在車裡流
通起來,又打開音響,希望能讓那歡快的音樂沖淡兩個人之間的尷尬。

  音樂聲裡韓屏長歎了一口氣,她早已心亂如麻,焦躁和不安同時騷擾著她,
她無法想像今天晚上怎麼面對一個陌生的男人,更不知道怎麼能容忍自己親愛的
老公就在隔壁和別的陌生女人親熱,每每想到這些,她就感覺心都要從嗓子裡跳
出來,甚至有了噁心想嘔吐的感覺。

  鵬飛的心也很慌亂不安,也許是老婆把情緒傳染給了自己吧,其實真的要去
赴約,他就有點後悔了。男人都是自私的,他渴望那新奇的誘惑,但這畢竟是要
付出代價,他是愛老婆的,他現在的感覺是自己把一頂綠帽子戴在自己的頭上。

  越這樣想心就越是亂,他很希望老婆能改變注意,但韓屏的沉默讓他更加的
煩躁,終於他放慢了車速,把車向一個泊車的安全島靠去,他想停車好好的想一
想,他想弄明白這事的後果,想弄明白以後和老婆還會不會平靜的生活了,更想
知道自己這麼大的代價換來的一時滿足到底值得嗎?

  車停了下來,鵬飛拿出一聽可樂遞給韓屏,關切的說:「親愛的,咱下車透
下氣,如果還感覺不舒服,就回家,好嗎?」

  看著老公關切的臉,韓屏心裡有了些許的安慰,勉強的笑了一下,接過飲料
走下了車。鵬飛做了兩個擴胸運動,心裡在猶豫之間徘徊,還有幾十公里就到目
的地了,那誘惑也就更加強烈,可是,真的到這個時候,他又很捨不得韓屏了。
他現在甚至有了個最卑劣的念頭,當初不如帶女秘書來參加俱樂部,其實現在這
個時候,辦個假證件真的不是難事,想到這胸中更鬱悶,迎風長長的呼出一口悶
氣,轉身想徵求韓屏的意見。

  人生有時候就是這麼奇特,似乎命運已經被安排好的一樣,就在鵬飛走向車
的另一邊,想和韓屏商量放棄這次聚會的時候,一輛北京現代越野車停到了他們
的別克車前面。車門打開,穿著紅體恤、白休閒褲、白色皮鞋的耀陽走下車來,
摘下墨鏡笑著和鵬飛打招呼:「怎麼了江兄弟,車子拋錨了嗎?」

  鵬飛有點意外,趕緊笑著伸手和耀陽握了一下:「車沒什麼毛病,是你弟妹
感覺不舒服,所以下來透下氣。」

  「你們這些粗心的男人呀,就顧自己高興,對老婆漠不關心的。」那邊徐閩
邊下車邊高聲數落著鵬飛。鵬飛轉頭看了看徐閩,一襲白色短裙,素面朝天,本
來很樸實的打扮,但就是有說不出來的嫵媚和氣度,這份落落大方更是讓鵬飛心
動,剛才的一絲悔意這一刻已經隨風飄走了,取而代之的是慾望的蠢動。

  韓屏看到徐閩也是心頭一喜,徐閩身上有種天然的親和力,讓同性都很少會
嫉妒她,韓屏奔過去挽住了徐閩的手,並把手裡沒開啟的飲料塞給了徐閩,兩個
人小聲的嘀咕著什麼,不時嘻嘻笑兩聲。耀陽和鵬飛都沒說話,遙有興緻地看著
兩個女人在那嘻嘻哈哈,兩個男人表面平靜,心裡卻都在異樣的跳動。

  兩個女人終於笑夠了,徐閩走到鵬飛跟前伸出手:「把你的車鑰匙給我吧,
你們哥倆坐那個,我和妹妹開你的別克,不過你們要跟在後面,時刻給我們姐倆
保駕。」

  鵬飛一指車裡,示意鑰匙在車上,徐閩和韓屏上了車,一溜煙的加入到流動
的車海裡去了。耀陽喊了聲鵬飛:「咱也別楞著了,快上來,一會跟不上了,我
那老婆開車可是有男人的風範呀!」

  徐閩穩穩的開著別克在車流裡靈巧地穿行,其速度之快讓韓屏都很驚訝,那
麼文靜的徐閩,怎麼會這麼喜歡開飛車?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景物,韓屏感覺到
了異樣的刺激,她甚至在徐閩超越了一輛豐田大吉普的時候興奮得尖叫了起來,
她已經忘記了先前的煩惱和焦躁,打開了車窗,沖著每一輛被超越的車子都揮舞
著手裡的粉色絲巾。

  那些被超越的車子發現被兩個女人給戲耍,男性的荷爾蒙被充份地激發了,
於是高速路上一場追逐開始了,前面是一輛飄著粉絲巾的別克靈巧地穿梭在車流
裡,後面是一排各色轎車鳴叫著喇叭在拚命地追趕,鵬飛和耀陽跟在後面笑得前
仰後合。

  車子開出高速路的出口,徐閩緩慢地停下車,和韓屏哈哈笑著擊掌相慶,在
她們的車前面陸續停下來十幾輛車,車裡的人都探出頭來看著她們,兩個人旁若
無人地整理一下裙子,窈窕的走下來進了加油站的公廁,於是那十幾輛車上的傻
男人也一蜂窩的衝進了隔壁的男廁,不為別的,哪怕能聽到這兩個高傲的女人如
廁時候的噓噓聲也是滿足的,人的陰暗心理其實都是天生的,尤其是男人。

  耀陽和鵬飛靠在車頭笑呵呵的看著兩個囂張的女人和她們身後那些用眼睛餘
光死盯著兩個女人豐滿臀部的傻男人,低聲相互說著什麼,韓屏走過來在鵬飛的
臉上擰了一下,故意高聲問道:「你們兩個是不是在背後說我們姐倆壞話呢?」

  看著那些嫉妒的眼神,鵬飛得意地笑了一下,拉住老婆的手也高聲說:「你
們身後那麼多保鏢,我們哥倆有幾個膽子敢說老婆大人的壞話?」

  這話讓那些傻男人紅著臉悻悻的上了自己的車,可憐那車門不知道為了什麼
被主人摔得「砰砰」的響,一陣轟鳴,轉眼十幾輛車跑了個無影無蹤。

  四個人相視一笑,剛要上車去郊外的旅遊區,一輛本田商務車停到了身邊,
車門開處,一個捲曲長髮的中年男人哈哈大笑著走了下來,耀陽也笑著迎上去伸
出了手:「歐陽兄,這麼巧。」

  那長髮男人笑呵呵的說:「不是巧,就這麼一條路,能遇到是必然的。」又
沖徐閩招了一下手。

  徐閩笑問那男人:「歐陽,你家的月亮呢?怎麼不下車,還要人請才能下來
了。」車門緩慢地打開,一個女人聲音柔柔的說:「怎麼敢勞駕我們的美女醫生
請呀,我是看到兩位美女相形見絀,趕緊補了妝才敢下來的。」

  韓屏好奇地打量著才下車的女人,身材高挑、皮膚白皙、雙峰傲挺、蜂腰肥
臀,簡直就是最完美的身材,可看臉上,韓屏不由得歎息了一聲,這麼美妙的身
材,可容貌卻太一般,五官甚至可是說全沒特點,尤其臉還稍顯得長了點,不過
總體來說,就這身材和氣質也夠吸引人了。

  徐閩笑吟吟的調侃那女人:「月亮,你還嫉妒我們倆,我們還嫉妒你呢!就
你這身材就能迷死人了,還要怎麼樣?」

  「不怎麼樣,看臉還不是要失望,我倒是真希望有張好看的臉。」叫月亮的
女人歎息的說。

  「上帝還是公平的,把這魔鬼身材送給了你,當然不能再給你最靚麗的臉,
要不然別的女人還活不活了?再說了,要把這些都給了你,對你未必是好事,沒
聽說紅顏薄命嗎?嘻!」徐閩邊調侃邊把韓屏介紹給對方,於是三個女人馬上就
成了一台戲,嘻嘻哈哈笑到一起,路上奔跑的車不覺都放慢了速度,車裡的男人
都向這邊行起注目禮。

  耀陽給鵬飛引見著:「這是我們的朋友歐陽,荷蘭留學回來的園藝師;那邊
是他愛人,舞蹈老師。」又把鵬飛介紹給對方,鵬飛握著歐陽的手笑著說:「我
說怎麼從哥哥一下車我就聞到了花香,不過看哥哥這氣質,我還以為是位藝術家
呢!」

  三個人說了會話,耀陽招呼大家上車,於是三個女人又鑽到了鵬飛的別克一
溜煙的先跑了。鵬飛搖著頭笑了笑,心裡對這個聚會突然增加了更強烈的期待,
把那僅有的一點失落和焦躁拋到了九霄雲外。

  車子穿過縣城的時候,鵬飛被這整潔的小縣城真給迷住了,這裡不僅街道建
設整潔乾淨,最有特色的要算這裡的交通工具了,一律是裝扮得花花綠綠的毛驢
車,悠揚的馬鈴聲清脆悅耳,鵬飛對耀陽誇讚道:「別說,你還真會選地方,我
原來以為這裡是不發達地區呢,沒想到城區建設的這麼好,看這樓房多整齊呀,
呵呵,尤其這滿地跑的毛驢車,真的很有特色。」

  耀陽笑呵呵的說:「你這看到的都是表面繁榮,其實這裡還是很不發達的,
消費也相對較低,這表面的高樓林立是縣太爺的政績工程。哎,對了,我告訴你
這裡老百姓流行的隨口溜吧!叫『縣長抓基建,高樓林立;職工全下崗,驢車遍
地』。」說完兩個人相視大笑起來,鵬飛邊笑邊伸出大拇指:「精闢呀!」

  正笑著,看到鵬飛的別克停在了路邊,三個女人正和一個毛驢車主談論著什
麼,耀陽把車靠過去,韓屏立刻興奮的跑過來,一把拉開車門:「老公,你去開
車,我們三個要趕毛驢車去蓮花湖,你快點下來。」說完蹦跳著上了毛驢車,那
徐閩搶過來老闆的鞭子,像摸像樣的趕起了車。

  於是,這小縣城的街道上就出現了一幅奇異的美景:前面一輛北京現代越野
車開道,後面是別克和豐田轎車,中間則是一輛花花綠綠的毛驢車,憨厚的車老
闆清閒地坐到一邊傻笑著,三個花枝招展的女人張牙舞爪的趕著毛驢,那毛驢在
女人興奮的尖叫聲裡也不甘示弱的大聲嚎叫了起來,惹得路人都駐足觀瞧,樂得
鵬飛不住地按喇叭。

  蓮花湖是一個天然淡水湖,是最近新興起來的旅遊點,湖的四週蘆葦蕩漾,
湖裡盛產鰱魚和胖頭魚,湖中心的小島嶼上,野雞鴨成群。因為地處蒙古族聚居
區,所以這裡的牧業比較發達,在湖週圍有許多很有民族特色的蒙古包,一些穿
著民族服飾的少男少女在酒店門前熱情地歡迎著遠來的客人,鵬飛接過蒙族少女
敬獻的馬奶酒,脖子上掛著雪白的哈達,所有的這一切都讓他異常開心,要不是
和老婆進了自己開的房間,他還真的忘記了自己此行真正的目的。

  房門一關,也把塵世裡的喧囂阻隔在了門外,靜悄悄的房間讓鵬飛的情緒又
開始煩躁和不安,信手打開電視,無意識的調著頻道,心事也和這電視頻道一樣
跳躍著,腦海裡幾個女人的身影在交替出現,他的心也在期待和後悔中徘徊著。

  韓屏還沒有從剛才盡情玩鬧的情緒中走出來,嘴裡哼著歌,在衛生間裡洗了
把臉,這會正坐沙發上補妝呢!她的性格還是有孩子氣,喜歡唱歌跳舞,更喜歡
無拘無束的玩,今天徐閩和才認識的那個月亮,三個人相似的性格激發了她的童
心,讓她徹底地放鬆了一下,她也就暫時忘記了聚會的煩惱。

  韓屏手裡用眉筆描著眼線,嘴裡還和鵬飛唧唧喳喳的說著剛才開心的事,可
是說了半天鵬飛都沒應聲,於是她放下眉筆,走過去坐到了鵬飛的懷裡,搬過他
的臉,看到了他眼神裡的不安和焦慮,這情緒提醒了她,韓屏也立刻陷入了這樣
的情緒裡。


                (4)

  兩個人就這麼尷尬的面對面坐著,卻相互躲避著對方的眼神,彼此能聽到對
方粗重的呼吸,可是又都找不出安慰的話語。還是一陣輕輕的敲門聲打破了這窒
息的氣氛,韓屏幾乎是小跑著去打開了房間的門,要是沒這敲門聲,她幾乎要哭
了。

  門外徐閩微笑著問韓屏:「我沒打擾你們吧?」韓屏忙伸手往裡拉徐閩,嘴
裡還在嗔怪著:「說什麼呢徐姐,我還正想找你去呢!快進來。」

  徐閩邊往屋裡走,邊對鵬飛說:「小江呀,你累嗎?要是不累,我家耀陽想
讓你下去幫他個忙。歐陽也在樓下,想找你研究晚上的篝火晚會怎麼安排。」鵬
飛立刻站起來:「他們在哪?我一點都不累。」

  等鵬飛出去了,徐閩才坐下來,意味深長地看著韓屏,看得韓屏不好意思低
下了頭,小聲問:「你看什麼呢?徐姐。」

  徐閩表情嚴肅起來:「好妹妹,你要是相信姐姐,就和我說實話,你是不是
後悔了?」

  韓屏不敢正視徐閩,只是低著頭不說話,臉卻漲得通紅,半天才小聲的問徐
閩:「徐姐,你說我現在還能後悔嗎?你說這事會不會影響我們今後的生活?我
真的怕今後的日子裡兩個人還怎麼面對。」

  徐閩歎了口氣:「傻妹妹,你既然這麼想,那當初為什麼還報名來呢?要知
道這樣的事要說對今後的生活沒一點的影響,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他很希望來呀!他說他就是好奇,我又不想讓他不高興。」韓屏急
急的給自己辯解著。

  「難道你就不好奇麼?」徐閩咄咄逼人的話語讓韓屏楞住了,看著嚴肅的徐
閩,韓屏不知道怎麼回答。是呀,自己難道就不好奇嗎?

  「咱女人呀,最可怕的就是愛男人愛得盲從了,愛得沒有了自我。不錯,愛
是應該無私的,但不能無私到沒有了自我,沒有了原則。」停頓了一下,徐閩拉
過來韓屏,摟著她在自己的身邊坐下來,撫摩著韓屏的頭髮開導她。

  「其實你也不必太難過,人這一生還是糊塗點好,太聰明了,就會把什麼都
看得很明白,可那樣會很累,就當這是人生一個體驗吧!快樂了,那是上帝賜予
的;不開心呢,那就算是命運安排的吧!你看歐陽和月亮兩個人,他們是丁克家
庭,都有各自充份的空間,愛得沒有別人那麼深,但一樣是快樂的。」

  韓屏聽到這,好奇地抬頭問徐閩:「丁克家庭,他們沒有孩子嗎?難怪那月
亮的體型怎麼保持得那麼好呢!」

  「別羨慕別人,你的命運你自己把握。至於男人嘛……哼!」說到這,徐閩
的臉上有點蔑視的表情,這表情讓韓屏感覺徐閩像換了個人一樣。

  「男人都是自私的動物,在他們的眼裡,別人的老婆總是最好的,當他把自
己的老婆交換出去的那一刻,愛可能就已經不存在了。愛是自私的,咱女人永遠
也不可能為了自己的歡娛去交換老公,可男人就能做到,所以當他們想交換的時
候,你也就不必難過了,難道這個世界只許男人找刺激享樂嗎?女人為什麼就不
能享受呢?天下就沒有這麼不公平的狗屁邏輯。」徐閩有點憤恨的話語讓韓屏聽
得更茫然。

  徐閩把臉在韓屏的臉上蹭了一下,親暱地說:「傻丫頭,別想那麼多了,既
來之,則安之。晚上有篝火晚會,咱就盡情地唱,盡情地跳,盡情地喝酒,要是
沒男人喜歡,咱倆就睡一起。」說完在韓屏的乳房上抓了一把,笑著跑進了衛生
間。韓屏楞了一下,尖叫著追到衛生間裡,兩個人鬧成一團。韓屏是想開了,正
如徐閩說的,不管今後怎麼樣,就當是上帝安排的好了。

  正鬧著,徐閩的手機響了,是月亮打來的,徐閩告訴了她房間號碼。放下電
話,徐閩撩起裙子,若無其事地坐到馬桶上方便起來,氣得韓屏啐了一口跑了出
去。

  等徐閩出來的時候,正巧月亮也敲門進來了,看著她們兩個紅紅的臉頰和蓬
亂的頭髮,不壞好意的去衛生間裡看了看,徐閩好奇地問她:「我說月亮,你找
什麼呢?」月亮壞笑著說:「我找男人呀!看你們倆的樣子,剛才一定沒幹好事
吧?」

  徐閩對韓屏使個顏色,兩個人抓住月亮按在床上,四隻手在她胳肢窩裡一通
抓癢,於是月亮的尖叫聲充滿了房間,三個女人滾成一團,直到電話響起來三個
人才停止笑鬧。

  電話裡耀陽問徐閩:「忙什麼呢?還不下來,大家就等你們三個人了。」徐
閩喘息著說知道了,伸了下舌頭,三個人趕緊整理衣服,補上妝,手拉手走下樓
去。

  樓下餐廳裡,十幾個個男男女女坐在那裡閒聊著,在餐廳的大門口,徐閩囑
咐韓屏:「到這裡來別叫真名字,也別說自己的工作單位,相互之間稱呼網名。
知道嗎?」韓屏認真的點了下頭,她現在對徐閩有點依賴,緊緊抓著徐閩的胳膊
跟在她的身後。

  走進餐廳的時候,韓屏感覺所有的眼睛都在看著自己,尤其是男人的眼睛,
盯得她很不自在,可是徐閩和月亮倒是很坦然,儀態大方的走進餐廳,並且和其
中一些女人還打著招呼,而韓屏又有了做賊的感覺,跟在徐閩身後頭都不敢抬。

  等她們三個坐下,歐陽甩了一下飄逸的長髮,聲音清朗的對大家宣佈:「時
尚家園這次聚會,應到的十個家庭到現在為止都全部到齊了,現在我來宣佈一會
的活動安排。馬上大家要乘遊艇去湖心島,在那裡女士可以去採蘑菇,各位先生
去釣魚和打獵,晚上七點回來,在那邊的一個草地上舉行篝火燒烤晚會。在活動
開始以前,我再徵求一次大家的意見,有沒有現在想臨時退出的家庭?」

  說完,眼光在眾人頭上掃過,很多女人都低下了頭,但沒有一個家庭退出。
於是歐陽站了起來,拍了一下手:「好,那現在就出發去湖心島。大家要注意安
全,女士那邊,莫愁和月亮多操點心。」徐閩和月亮微笑著和所有女人點了一下
頭,原來徐閩的網名叫莫愁。

  看大家都站起來準備出發,歐陽拍了下手最後補充道:「晚上的篝火晚會,
每個人都必須表演節目,唱歌、跳舞、詩朗誦什麼都可以。現在我們出發去湖心
島,所有家庭的先生到我這裡來交一百元的活動經費,多退少補,帳目明確。好
了,門外賓館的導遊在等著我們呢,大家到外面集合吧!」

  所有女人都跟著徐閩走了出去,韓屏看了鵬飛一眼,還是拉著徐閩的手跟了
出去。鵬飛正和耀陽低聲說著話,根本就沒注意她,這讓韓屏很失落,好在月亮
過來摟著她的肩膀小聲的開了句玩笑才讓她笑了出來:「還好,沒有大肚子禿頂
的男人。」

  其實剛才韓屏也偷眼觀察了一下,還別說,看起來氣質都不錯,沒有矯柔造
作、庸俗不堪的女人,也沒有的粗卑邋遢男人。月亮的大肚子禿頂男人說,讓她
想起了自己銀行行長那副尊容,不禁「噗哧」笑了起來,抬頭找徐閩,發現她在
和幾個女人很熟悉的聊著天,不禁納悶的問月亮:「徐姐好像和她們很熟呀?」

  月亮在她的胳膊上輕掐了一下:「什麼徐姐?莫愁,這裡有幾個參加過上次
的聚會,所以熟悉了。」

  韓屏伸了下舌頭,對月亮歉意的說:「看我這記性,你可多提醒我,別一會
人多的時候再喊徐姐,那多不好。」月亮答應一聲,拉著韓屏先跑到了湖邊,穿
上救生衣,十個女人上了遊艇。

  碧綠的湖水清澈見底,飛馳的遊艇驚起覓食的飛鳥,濺起的水花淋到身上既
清涼又舒適,幾個女人忘情地歡叫著,相互撩起湖水打鬧著,這樣的環境很容易
讓女人立刻熟悉。

  另一條遊艇上的男人就穩重多了,他們沒有繞湖觀賞,而是直接讓駕駛員把
遊艇開到了湖心島。幾個人在湖邊架上魚杆,就扛著幾桿獵槍去了狩獵區,可惜
這些人都沒什麼打槍的經驗,儘管野雞、野鴨真的不少,但一陣「乒乒乓乓」的
槍聲過後,只在天空飄落了幾根羽毛,大家不由相視大笑,繼而開始相互的挖苦
著,最後還是鵬飛和耀陽手氣不錯,各蒙上了一隻野雞。

  玩樂的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天就濛濛黑了,大家回到岸上清理戰利品,兩隻
野雞、六條魚,還有那些女人採到的很可憐的一點蘑菇,歐陽倒是很滿足,笑呵
呵的宣佈:「戰果可喜,晚餐會更豐富的。」

  夜幕下的草原安靜而美麗,熊熊的篝火上烤著一隻全羊,兩個請來的專業廚
師在忙碌著,圍著篝火擺了兩排長條桌子和椅子,邊上還有三個自助式的烤爐,
大家正忙碌的燒烤著下午捕獲的獵物和一些新鮮蔬菜。

  歐陽把自己的豐田商務車開了過來,打開車門播放著蒙古族的音樂,他車裡
的音響是發燒友級別的,功率和音色都相當完美。這美麗的草原夜色裡,濃郁的
烤肉香味、渺渺的青煙、喧嘩的歡笑伴隨著悠揚的馬頭琴聲一起飄揚,所有人的
心情都格外燦爛。

  全羊烤好了,兩個廚師領了勞務費走了,歐陽招呼大家到桌子前坐好,讓每
個人都倒滿一杯啤酒,自己豪爽的先一飲而盡,清了一下嗓子,給大家來了一段
即興演講。

  「親愛的朋友,在這美好的夜晚,我們能在這裡相遇,這是三生的緣份,啊
呸,怎麼這麼俗氣?呵呵,大家都是朋友,那我就言歸正傳。我們今天的聚會目
的大家都明白,我也就不避諱了。

  其實,上帝是最聰明的,他創造的人是最科學的動物。人要生存,就要每天
補充能量,但食物是要靠勞動得來的,而勞動又是最苦最累的,沒有誰心甘情願
去勞動。怎麼辦呢?上帝就給人類付予了食慾,讓人為了滿足食慾而無怨無悔地
去辛勤勞作。

  同樣,因為要想繁衍下去就必須生育,要生育首先就得交配,對雄性來說,
交配是勞累而枯燥的;對雌性來說,生育更是痛苦和殘忍的。為了能讓人類心甘
情願地繁衍後代,上帝就給了人類性慾,在享受美好性慾的同時去完成繁衍和交
配。所以,我們的性慾其實和我們的食慾一樣,是健康和美好的,我們就有理由
去充份享受它的美好。

  現在我建議,為我們是最完美的人類,乾一杯!不同意我觀點的自便。」

  人們歡笑著舉起了酒杯,那香噴噴的烤肉加上歐陽及具煽動的演講刺激了大
家的情緒,於是啤酒加紅酒一杯杯的舉起、喝下。歐陽從車裡的音響接出來兩隻
麥克,由月亮和徐閩開始組織大家唱歌、跳舞,酒精的作用下,人的神經開始慢
慢地興奮,於是篝火前歌聲不斷。

  月亮和韓屏還經常翩躚起舞,尤其是鵬飛的一首騰格爾的《天堂》加上月亮
精彩的蒙族舞蹈伴舞,更是讓歡樂的氣氛達到了高潮。餘下的時間裡,幾乎歌聲
不斷,大家在歡快的歌聲裡,不管認不認識都相擁慢舞,每個人的內心都被酒精
和熱情所點燃,異樣的騷動情緒寫到了所有人的臉上。

  耀陽端著酒杯安靜地注視著所有人的表情,他知道已經差不多了,看看時間
也快十一點了,就沖歐陽點了下頭示意適可而止。於是歐陽把音響關掉,在大家
驚鄂的注視下微笑著宣佈:「朋友們,篝火晚會到此結束,現在,請女士們回到
自己的房間去。各位先生,我們來最後喝一杯。」

  徐閩拉起韓屏就朝酒店走去,其餘的女人也都紅著臉低頭跟在後面,韓屏顯
然還沒有從剛才那歡樂的氛圍裡走出來,傻呵呵的問徐閩:「莫愁姐,咱回去幹
嗎?他們為什麼還能喝呢?」

  徐閩忍不住笑出了聲,在韓屏的屁股上拍了一下,罵了聲「傻瓜」,剛想說
什麼,後面月亮接了過來:「傻丫頭,回去洗澡睡覺呀!」所有的女人都哄笑起
來,韓屏這才明白怎麼回事,轉身去追月亮。

  這邊,耀陽拿出來一個飲料箱放到桌子上,又給每個人倒了一杯啤酒,慢慢
地品著,所有的人都沒說話。等女人們的身影消失在酒店裡的時候,耀陽從口袋
裡拿出自己的電子房門卡扔到了飲料箱裡,眼睛看著遠方月光下閃爍的湖水,平
靜地說:「大家把自己房門卡的號碼記住,然後扔到箱子裡,一會按順時針方向
抽,抽到自己的馬上放回去重新抽一次。」

  看到大家有點緊張的表情,歐陽笑著舉起酒杯:「來,最後乾一杯!一會抽
好房間,大家別一起回去,一個一個走。到房間裡千萬記住先洗澡刷牙,別讓女
人看不起自己,哈哈!保持好風度最重要,不然下次可能就要出局了。來,祝各
位好運!」說著自己先乾了這杯酒。

  所有人都把自己的房門卡扔到了箱子裡,耀陽一指鵬飛:「你坐東面了,東
風為上,你先來吧!」

  鵬飛看了看大家,沒人表示異議,也就不客氣地把手伸到箱子裡,翻動了一
下抽出來一張,看到不是自己的,長出了一口氣,把卡放到了體恤的口袋裡。


                (5)

  陸續有人把手伸進箱子裡,有的還緊張得輕微顫抖。也真奇怪了,在座的都
是成熟穩重的社會精英,什麼大風浪沒見過,可今天這場合還真的就有緊張的。
第五位老兄抽出來一看,是自己的房卡,一緊張,房卡竟然掉到了地上,檢起房
卡,這位老兄尷尬的笑了一下:「我抽到的是自己的。」說完探究的看著耀陽。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把卡送回去,等別人都抽完你再重新抽一張;
另一個就是等大家都抽完,那時候肯定還有一個人和你情況一樣,你們倆交換一
下。」

  那位老兄沒有猶豫就把卡扔了回去,下邊的人重新開始抽,結果又有兩個人
抽到了自己的卡。耀陽和歐陽相互看了一下,搖了搖頭,就這麼幾張卡了,看來
再抽還是要重複,還會有自己抽到自己房卡的情況,於是兩個人一商量,採取了
另一個辦法。

  所有的卡又集中到一起,然後各自領回自己的卡,十個人按座位分成了兩個
組,一組五人,左邊的一組把卡混好交給右邊,右邊的一組卡混好交給左邊,然
後開始抽取房間卡,左抽右、右抽左。這次很順利,再沒有自己抽到自己房卡的
情況了。

  耀陽看了看大家,盡量用平緩的語氣說:「現在開始,每隔三分鐘回去一個
人。歐陽,你先把車開回去停好,明天上午九點統一出房間,就不再集合了。大
家到我這領取這次活動剩餘的費用,還剩餘一百多元錢,平均分還給大家,然後
就各自回家。注意,不許索取對方的聯繫電話和打聽對方的具體情況,違反者後
果自負。」

  鵬飛接過話頭:「那一百多元錢就別分了,留到下次做費用吧!誰又能在乎
那十元八元的呢?」大家也就隨聲附和著。有心急的很想回酒店,但還不好意思
先走,有幾個已經坐立不安了。

  耀陽搖了搖頭:「親兄弟明算帳,錢上還是清楚點好,下次的下回再收。這
樣吧,我會買點飲料,明天上午發給各位路上喝。時間不早了,回去吧,從你開
始走。」一指那個卡掉地上的老兄,那老兄急忙站起來,說了聲晚安,急匆匆的
朝酒店走去。鵬飛在心裡祈禱著,這傢伙可別抽的是自己的卡呀!

  十個女人走進酒店大堂的時候,彼此都感覺到了異樣的尷尬,於是都低著頭
不看別人,有幾個人走進了電梯,門要關上的時候,有兩個人又退了出來,寧願
爬樓梯上去,也不想關在一起感受那窒息的尷尬。倒是徐閩她們三個,故意落在
後面,等著下一部電梯。

  韓屏挽著徐閩和月亮走進電梯,看著她們兩個人那麼坦然,感覺自己可憐巴
巴的,緊張得要命,傻傻的說了一句話:「徐姐,我去你那住好嗎?」徐閩沒等
說話,月亮「噗哧」的笑了,摟著韓屏的肩膀掐了一下她的臉:「傻丫頭,你真
可愛,你去了,徐閩還不得跑你的房間來?你們倆玩捉迷藏呀?」

  徐閩啐了月亮一口:「你別沒正經的!」又問韓屏:「你是害怕還是不好意
思?」韓屏想了想,好像都有。這時候電梯到了四樓,月亮擺了一下手,告別出
了電梯。

  徐閩在電梯又關上的時候溫柔地對韓屏道:「別怕,已經這樣了,就當是上
帝給你額外安排的一次艷遇吧!」幫韓屏理了理頭髮,親切地摟著她走出了停在
五樓的電梯,把韓屏送到房間門口,在她耳邊小聲的叮囑:「洗個冷水澡,心情
就會平靜的。沒事,明天早上我等你一起走。」看著她進去了才往自己的房間走
去。

  韓屏進了房間,感覺到房間裡是那麼的寂靜,寂靜得可怕,煩躁地走了兩個
來回,從包裡抓出手機,快速的打給鵬飛,現在哪怕聽到他一句安慰的話也好。
可是,電話裡傳出來的是一個冰冷而機械的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關
機,請您下次撥打。」韓屏這才想起來,下午在大廳裡大家就都關了電話的。

  她恨恨地罵了鵬飛一句,沮喪的頹然倒在了床上,無奈地晃了兩下頭,卻聞
到了頭髮上火炭還有烤肉混合的味道,想起來徐閩的話,急忙站了起來,像和誰
賭氣一樣,兩把脫掉了裙子和內衣,赤裸著身子衝進了衛生間。

  歐陽輕手輕腳的走到房門前,仔細地核對了房門號,做了一個深呼吸,在心
裡默默地祈禱了一下,插入房門卡,小心的打開房門,腳步在邁進門裡之前猶豫
了一下,用手順了順前額上的頭髮,輕輕的走了進去。

  房間裡很暗,只有電視閃著一點光亮,女人洗浴過的體味混合著沐浴露芳香
充斥在房間的空氣裡,使歐陽感覺到莫名的振奮。眼睛適應了室內的光線,才看
到一個女人側身躺在床上的毛巾被裡,由於那女人的臉沖裡面,所以歐陽只能看
到她一頭酒紅色的秀髮,今天的好幾個女人都是這個顏色的頭髮,所以歐陽還不
能馬上判斷出來是誰,但他的第六感覺告訴自己,這一定是個理想的女人。

  把電視的音量關上,歐陽拿出包裡的MP3插上電源,接上迷你小音響,鋼
琴曲《梁祝》那美妙的旋律頓時飄蕩在房間的每一個角落。床上的女人在這音樂
中動了一下,但還是沒有轉過身來。歐陽在房間的小衣櫃裡找出浴巾,迅速脫下
外衣,披上浴巾走向衛生間,到了門口想起來什麼,轉身到桌子上的背包裡拿出
一袋洗浴用品走進了衛生間。

  簡單的沖洗了一下,歐陽慢慢地擦著身子,他在心裡告誡自己,一定要有耐
心,憑感覺這女人一定是第一次玩這個遊戲的,這樣的女人心裡都有一點恐懼,
太性急就會嚇到她。

  把身子擦乾,在嘴裡噴上黃瓜香型的口噴清馨劑,又拿出嬰兒痱子粉在腋下
和兩腿間拍了少許。很多書上說女人喜歡男人身上的汗味,還有的男人約會喜歡
噴點男用古龍水,在歐陽看來純屬扯淡,男人的汗味就是酸臭味,古龍水更是噁
心,他喜歡用最簡單的嬰兒痱子粉,是因為他喜歡那純正的香味,就如同他喜歡
女人身上的自然體香一樣。搞園藝花卉的歐陽,反倒不喜歡女人身上噴灑濃烈的
鮮花型香水。

  把浴巾披在身上,理了理飄逸的長髮,歐陽走出衛生間,觀察了一下床上的
女人,她雖然換了躺著的姿勢,但還是面朝裡。歐陽把音樂換成了英文歌曲《此
情可待》,輕輕的走到床邊,溫柔地對床上的女人說了句:「這歌還喜歡嗎?」

  女人「嗯」了一聲,緩慢地轉過了身。看到女人那張羞卻的臉,歐陽臉上的
表情還是那樣的平靜,保持著親切的微笑,但內心卻是一陣的狂喜:居然真的是
她,那個成熟中透著天真爛漫的女人,自己最傾慕的韓屏。

  韓屏是那種思想單純,尤其不會掩飾自己的女人,看到身邊的男人是歐陽,
驚喜之間,她的眼睛裡就有一抹亮色閃過,歐陽那藝術家的氣質、幽默灑脫的性
格,真的很讓她欣賞,可是看到他赤裸的胸膛,才想起來他是月亮的老公,是今
晚自己的交換對象,心就猛地一翻騰,忙把頭低下。

  歐陽輕輕的坐到韓屏對面,小心的把手放到韓屏的肩上,他能感覺到這女人
身上突然的緊了一下,於是溫柔地把手放在她圓潤的肩膀上撫摩著,笑吟吟的看
著韓屏道:「咱聊點什麼好嗎?這樣吧,咱也學學趙本山的大忽悠,我給你出個
腦筋急轉彎題,也是四歲這個年齡段的,你來猜一下好吧!」

  韓屏好奇地抬起頭看著歐陽,說實話,這個男人真的挺有魅力的,如果不是
這麼個尷尬的環境下,自己真的會對他產生好感,尤其他的眼神,溫柔又清朗,
韓屏有點癡的看著歐陽的眼睛,不由地展顏一笑。

  韓屏溫柔的笑容給了歐陽鼓勵,他用手挑起韓屏小巧的下巴,盯著她那月牙
樣彎彎笑眼,用磁性的嗓音開始了他的忽悠:「有個男青年做闌尾切除手術,需
要備皮,噢,就是把陰毛剃掉,防止感染。

  一個老護士正給這小青年備皮,突然進來了一個年輕漂亮的小護士,對老護
士說:『你家裡來電話了,說有急事讓你去接電話呢!』老護士急忙把剃刀遞給
漂亮的小護士:『麻煩你幫我把這個做完。』他馬上要上手術台了。小護士接過
剃刀說:『你快去接電話吧!』老護士就匆忙出去。

  等她接完了電話回來,那小護士正在洗手,於是老護士邊洗手邊對那小護士
說:『你說現在這小年青的真不知道怎麼時尚好了,就說剛才那小青年吧,你注
意到沒有,他在自己的那話兒上紋了兩個字,一流,這一流是什麼意思呢?』小
護士臉一紅:『大姐,你看錯了吧?他在那話兒上紋的明明是七個字,一江春水
向東流。』你說,為什麼她們兩個人看到的字會不一樣呢?」

  韓屏邊思索著,邊用茫然探究的眼神看著歐陽,歐陽笑瞇瞇的提醒她:「你
想想,一個老女人,一個年輕漂亮的小護士,男人那話兒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韓屏猛然醒悟,臉埋在臂彎裡吃吃的笑起來,又伸手在歐陽的肩上捶打著:「你
討厭,你個壞蛋,討厭鬼。」歐陽開心的笑著,趁勢抓過韓屏的手一拉,沒防備
的韓屏就栽倒在他懷裡。

  歐陽緊緊地抱住韓屏那滾熱的身子,伏在她耳邊輕聲說:「來吧,寶貝,讓
我在好好的忽悠你一次,讓你舒舒服服的暈過去。」說著話,手已經搭在了韓屏
那柔軟的乳房上。

  韓屏在歐陽的懷抱裡已經暈眩,他的聲音是那麼的遙遠,彷彿來自天籟;他
身上的味道那麼好聞,好聞得讓她心醉;他的摟抱好用力,抱得她呼吸都困難。
自己的力氣哪裡去了,怎麼就要癱軟了?他的身子那麼熱,彷彿要把自己融化,
於是韓屏忍不住的呻吟起來,她想推開抱著自己的歐陽,可是自己沒有力氣,也
許不是沒有力氣,是根本就沒想推開這滾熱的軀體。

  手裡那柔軟的乳房變燙、變硬了,小巧的乳頭堅挺了起來,歐陽感覺到了懷
裡這個女人的癱軟,順勢把女人放倒在床上,甩掉自己身上的浴巾,一隻手還在
撫摩著女人那豐滿的乳房,另外一隻手熟練地剝去了女人身上的裙子,在女人逐
漸急促的呻吟裡,把身子壓了上去。

  韓屏那暈忽忽飄蕩在半空的靈魂,被猛地拉回到身體裡,接著她就真切地感
覺到了體內被男人猛烈地衝擊,這異樣的衝擊、陌生的喘息讓韓屏楞了一下,定
睛看了身上的男人一眼,不是自己熟悉的老公。『鵬飛呢?鵬飛在哪?他在做什
麼?』清醒過來的韓屏馬上想到:『自己那熟悉的鵬飛,這時候一定也像身上這
男人一樣,在一個陌生的女人身上瘋狂地衝刺著。』

  突然的委屈和煩躁壓抑在心頭,這壓抑讓她要窒息,身上男人的衝擊更讓她
想嘔吐,於是韓屏有點歇斯底里的大叫了一聲,猛地把歐陽從身上推了下去,跳
下床,赤裸著跑進了衛生間,靠在冰涼的牆上慢慢地蹲下來,嚶嚶的抽泣著。

  韓屏埋頭痛快地哭了一陣,感覺好了許多,想站起來,一抬頭才發現歐陽下
身圍著浴巾,靠著衛生間的門框,用關切的眼神看著自己,那眼神讓韓屏感覺到
了一絲的溫暖。後背靠在牆上好涼,站起來剛要走出衛生間,才警覺自己是赤裸
的,「呀!」的一聲捂著胸脯蹲了下來,歐陽忍不住呵呵笑了起來,韓屏氣急的
說:「你還不轉過去?笑什麼笑,討厭死了!」

  韓屏的嬌嗔讓歐陽的心放了下來,韓屏那麼激烈的反應是他沒想到的,一度
讓歐陽很惶恐,但現在看來問題不是很大。其實歐陽也明白,她的最後防線已經
被突破,剩下來的就看自己的耐心了,而哄這樣的女人是歐陽最有興趣做的事。

  他轉身進到房間裡,拿著毛巾被回到衛生間,把倦縮著的韓屏包好起來,扶
著她回到房間的床上。歐陽把韓屏靠在自己的懷裡輕輕的抱住,韓屏象徵性的掙
扎了一下,也就順從地靠在他的身上。韓屏感覺自己好累,也真的想有個人靠一
會,長出了一口氣,小聲對背後的歐陽說了句對不起。

  無聲的笑了一下,歐陽的眼神充滿了自信,趴在韓屏的耳邊,用盡量溫柔的
聲音給她講起了自己的留學經歷,講起了自己回國後創業的艱辛。委婉的語音、
坎坷的經歷,慢慢地把韓屏帶到了他的故事裡,半個小時的時間裡,韓屏跟他歎
息、唏噓、高興、開心。

  故事把韓屏徹底地放鬆,在歐陽又一次撫摩到她乳房的時候,她已經沒有一
點的反感,甚至在歐陽吻上了她的耳垂的一剎那,猛地轉身抱住歐陽,主動地吻
上了他那滾燙的嘴唇。

  在歐陽又一次衝進自己身體的那一刻,一種報復欲望湧上了韓屏的心頭,於
是這個原本思想單純的女人,挺起原本純潔的身體,迎合著身上原本是陌生的男
人,甚至在這原本陌生的男人猛烈衝擊下,她的體內生出了原本不該有的快感,
韓屏舉起修長的雙腿迎合著男人的抽動,把拳頭塞在嘴裡,她怕,她怕自己抑制
不住叫出聲音來,她的潛意識告訴自己,不能太下賤。

  鵬飛走進酒店的時候,內心都不知道是什麼滋味,有期盼和緊張,還有難受
和忐忑,畢竟男人是自私的,想到老婆不知道要被誰享受一晚上,心裡的酸楚可
想而之,可是享受別人老婆的慾望更強烈。就在這樣的情緒裡走上了五樓,路過
自己房間的時候,鵬飛腳步慢了一下,差點沒衝動的去敲門,咬了一下嘴唇,把
泛到嘴裡的酸水使勁嚥了下去,拿出口袋裡的房門卡,義無返顧地向走廊深處走
去。

  卡插到電子門鎖上,鵬飛抑制了一下狂跳的心,轉動門把手走了進去。房間
裡亮著燈,徐閩安靜的坐在鏡子前梳理著濕漉漉的頭髮,看到進來的是鵬飛,稍
微楞了一下,馬上平靜了下來,笑瞇瞇的點了一下頭。徐閩的冷靜讓鵬飛反倒楞
在那,站在門口的腳步遲疑了,隨手關上門,就這樣靠在門上看著嫻靜的徐閩在
那溫柔地擺弄著頭髮。

  其實鵬飛早就估計到這房間是徐閩的,鵬飛是外表看似粗線條的男人,但內
心卻極其細緻敏銳,甚至可以說是奸猾的。早在第一次抽卡,耀陽拿出自己的房
卡,揮動著講抽卡規則的時候,他就注意到耀陽的房門卡邊緣有個不大的豁口,
那豁口很小,不注意根本看不到,但用手觸摸就很容易感覺出來了。

  所以第一次抽卡的時候,他有意在底下翻動,很快就找到了那張卡。第二次
重新抽取,他正好不和耀陽在一個組,內心一陣的竊喜,五張卡裡面,他很輕易
就感覺到了這張有個小豁口的房門卡。攥到手裡的一瞬間,想到溫柔端莊的徐閩
要被自己享用,他差點沒得意的笑出聲。

  「怎麼還不進來,你想貼到門上裝門神呀?嘻嘻!」徐閩的調侃讓鵬飛回過
了神,看站在地中間的徐閩,頭髮已經利索的盤了起來,只穿了一件粉色吊帶薄
紗睡裙,燈光下能感到裡睡裙裡面的真空。

  隨著徐閩嬌笑的顫動,一對乳房在睡裙裡上下起伏,還有兩腿間的黑影,讓
鵬飛有點血脈膨脹,兩個大步走到了徐閩的面前,剛要伸手去抱她,那徐閩卻後
退了一小步,對著門口的衛生間努了一下嘴,輕聲的但口氣又是絕對的命令式:
「先去洗個澡。」

  鵬飛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收回來的時候隨手撓了撓頭,他不甘心就這樣聽女
人的話,但是還真的要先去洗澡,於是就像示威一樣,在徐閩的面前一件一件的
脫著自己的衣服,滿以為徐閩會轉過頭去,誰知那徐閩非但沒有一點的害羞,反
倒乾脆雙手抱肩靜靜地看他脫衣服。

  直到鵬飛脫得一絲不掛,她才走上去,在鵬飛的肚皮上掐了一把:「脂肪多
了點,不過對你們這種養尊處優的男人來說,你算保持得不錯的了,以後多注意
飲食和鍛煉。」這職業的口氣讓鵬飛徹底洩了氣,硬挺著昂頭進了衛生間,關上
門靠在牆上長出了一口氣,懊惱的搖了搖頭。

  門外徐閩的笑語又傳了進來:「鵬飛,忘了告訴你,在醫生眼裡沒有性別,
有的只是碳水化合物。咯咯!」氣得鵬飛「嘩」的打開蓮蓬頭,賭氣樣的站在涼
水裡沖洗起來。


                (6)

  冰涼的水流滑過肌膚,鵬飛冷靜了許多,看來徐閩是那種外表溫柔、性格剛
強,甚至有點霸氣的女人,這樣的女人需要的是征服。仔細地清洗著自己的命根
處,鵬飛暗下決心,一會出去,放棄前戲,直接進入主題,用自己最擅長的兇猛
衝刺來征服這個高傲的女人。

  想到這,身體就有了反應,玉莖凸挺,這讓鵬飛很滿意,馬上用浴巾擦乾身
子,他想用這樣的方式進入房間,在心理上給徐閩一個下馬威;同時,在一個相
對陌生的女人面前赤裸身體挺立金槍,這本身就是對鵬飛性心理一個極大的刺激
和滿足。

  徐閩平靜的躺在床上,她沒有開空調,她希望給自己的身子保持熱度,聽著
衛生間裡「嘩嘩」的水聲,徐閩的心有了點騷動,雖然已經習慣了這樣的遊戲,
但這還是第一次碰到鵬飛這樣體格彪悍的中年男人。

  說心裡話,徐閩喜歡這樣的男人,從她降生的那一天,喜歡男孩子的父母就
把她當個男孩子看待,這使她的性格裡充滿了自立和堅強,只是到了青春期發育
以後,雌性激素的作用才使她外表看起來溫柔嫻靜。所以她不喜歡細緻溫順如女
人般的男人,可是偏偏這幾次聚會,她輪換的男人都是這樣的,這讓她很失望。

  若論溫柔,還有誰能比得上做醫生的耀陽?她欣賞耀陽的溫柔細緻,但更渴
望體驗一下雄性的粗野所帶來的刺激,她在心裡暗自祈禱:鵬飛,這個看上去彪
悍粗獷的男人,別是個銀樣蠟槍頭。

  正想著,衛生間的門打開了,赤裸的鵬飛走了進來,來個浴巾都沒有圍,直
接走到了徐閩的床前,嘿嘿笑著問徐閩:「我洗乾淨了,你需要檢查嗎?」說完
挑釁的看著徐閩。

  徐閩的眼光在鵬飛的身上掃視著,最後停留在鵬飛的胯間,那昂首怒立的雄
根是那樣的驕傲,顫動著對徐閩點頭示威。徐閩的臉微微紅了,抬頭,看到鵬飛
火一樣的眼神,不由地嬌然一笑:「很好,很乾淨,我挺滿意。」說完下意識的
夾緊了雙腿。

  鵬飛本來就不大的小眼睛,此刻突然瞇了起來,上前一步,雙手從徐閩的睡
衣下襬伸進去,在徐閩身後把兩隻手一交叉,徐閩的上身一下子就被抱了起來,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睡衣已經被鵬飛隨手扔了出去。這粗魯的動作惹得徐閩不怒
反笑了,這一笑更給了鵬飛以鼓勵,將徐閩的身子拉到床邊,鵬飛就站在地上,
沒有一點的撫摩和親吻,分開他的雙腿,直接就衝進了徐閩身體的最深處。

  他的雙手使勁地抓住徐閩的乳房,腰腹用力地來回挺送著,徐閩禁不住跟隨
他抽動的節奏大聲的呻吟起來。這強烈的刺激讓徐閩欲死欲仙,從來沒有過這樣
的感覺,她感覺自己的身子彷彿快被鵬飛撕裂了,尤其身體接觸時候發出的清脆
的「劈啪」聲更讓她激情勃發,於是抓過鵬飛揉搓自己乳房的左手,把他的兩根
手指含在嘴裡,用力地吸吮著,嘴裡的呻吟聲立時變成了快樂的哼唧。

  這淫靡的哼唧刺激得鵬飛再也受不了,下身死命地往裡一挺,嘴裡野獸般的
低吼一聲,一洩如注。徐閩不滿的咬了他手指一下,雙腿用力夾住他的腰,不讓
他退出來,鵬飛腿一軟,趴在了她的身上。

  蓮蓬頭的水流像細密的雨絲,盡情地噴灑在韓屏那滑嫩的肌膚上,韓屏自己
都不知道在這蓬頭下洗了多久,只是機械的、無目標的在身上到處揉搓著,她感
到身上有說不出來的髒,尤其下身,她已經又手指沾上浴液,伸到裡面洗了好幾
次了。

  這回她又抬頭看了看頭上的蓮蓬頭,是固定在牆上的,拿不下來,韓屏總是
感覺身體的最裡面還有東西沒洗出來,一個奇怪的念頭突然浮上腦海,她荒唐的
想,如果倒立,拿大頂,是不是水就能灌到下面身體裡去,那樣會不會洗得更乾
淨點?

  一隻溫暖的大手從後背伸過來,扭過她的頭,歐陽的嘴對著她吻了下來,韓
屏木然的閉著嘴唇,剛要扭過臉,歐陽用舌頭靈巧的撬開了她的嘴唇,隨即,涼
絲絲的可樂流到了韓屏的嘴裡。愕然地離開歐陽的嘴,轉過身來,韓屏才看到,
赤裸的歐陽正拿著一聽可樂笑望著自己。

  一絲溫情湧上了韓屏的心,面前的這個男人怎麼都讓自己恨不起來,不但恨
不起來,好感反倒一點點的在累積。這個男人太會討好女人了,這會他又放下可
樂,從後面把韓屏抱住,手在她胸上撫摩著,嘴唇吻上了她的後背。

  後背被吻得癢癢的,韓屏不禁呼吸沉重起來,韓屏的肌膚比較敏感,要是平
時鵬飛這樣溫情自己,恐怕自己早就春潮氾濫了。可身後的這個男人不是鵬飛,
他比鵬飛更會溫柔,更懂得討好女人,可這樣的男人也讓韓屏恐懼:『他換過幾
個女人了?是不是對每一個女人都這樣濫情?』想到這韓屏禁不住打了個寒戰,
輕輕掙脫開歐陽的摟抱,說了聲對不起,抓起浴巾,就這樣濕漉漉的跑了出去,
扔下歐陽楞呵呵不知所云。

  鵬飛這個晚上比較鬱悶,現在他正被徐閩騎在身下,看著徐閩在自己身上盡
情狂奔,鵬飛氣惱的想,這也不知道是誰在玩誰呢?想到這又為自己的小聰明後
悔,怎麼就沒感覺倒徐閩的雙重性格呢?現在的徐閩哪還有一點的溫柔嫻靜,分
明一女強人,說得難聽點,一母老虎都不過份,哪有自己的韓屏溫柔乖巧。

  想到韓屏,心裡猛地一痛,胯下的銀槍不爭氣的軟了下來。徐閩感覺到了他
的無力,詫異他沒有射精怎麼就洩了氣?一定是想到老婆了。於是冷哼了一聲,
側身倒在旁邊的枕頭上,譏諷的問鵬飛:「是不是想老婆了?後悔了?晚了,自
私的男人。」

  譏諷的語調鵬飛哪能聽不出來,一時氣惱。但她說得對呀!都這個時候了,
晚了,既然已經晚了,就沒什麼好後悔的了,就在你這個娘們身上找回來吧!想
到這,報復的快感湧到了胯下,於是那話兒又堅硬如鐵了,猛地撲上去把徐閩壓
在身下,一陣更猛烈的衝擊,讓徐閩又一次性感的呻吟起來。

  看著鵬飛滿臉的汗水,徐閩拿起床頭櫃上的毛巾給他擦拭著,嘴裡哼哼唧唧
的誇讚道:「好樣的,嗚嗚……再用力,嗚……這才是男人,嗚嗚……好棒!」

  窗外,皎潔的月亮爬上了窗欞,看到了分床而眠的歐陽和韓屏,又看到了瘋
狂糾纏的鵬飛和徐閩,接著看到了許多它不願看到的景像,於是月亮逃到了雲層
裡,這掩藏在美好景緻下的醜惡,污染了月亮那純淨的眼睛,它寧願躲藏到烏雲
的背後也不願看到這些醜惡。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到大地的時候,所有的醜惡和夢魘都消失得無影無
蹤,那夜裡醜陋的人們,重新給自己戴上偽善的面具走到了陽光下,彷彿黑暗裡
的醜陋和自己無關一樣,每個人的笑容又都像陽光一樣的燦爛。

  歐陽被尿憋醒了,匆忙跑到衛生間,關嚴門,還把水箱打開,讓那「嘩嘩」
的流水聲來掩蓋自己方便時候的「噓噓」聲。等他從衛生間裡揉著惺忪的眼睛出
來,吃了一驚,對面床上空空的,韓屏早就不在房間了。這讓他的覺徹底醒了,
看看錶,才七點多,就估計韓屏昨天一個晚上都沒怎麼睡好。

  靠在床頭點上一根煙,心裡有一點的懊惱,在這個女人的身上,自己應該算
是失敗的,雖然成功的瘋狂了一次,但他能真切地感受出來,那不是他歐陽有多
厲害,完全是韓屏自己想發洩一番,自己只是她的工具而已。

  在女人方面,歐陽一直對自己很有自信,可是這一次,也許是自己真的喜歡
上了這個平時爛漫天真的成熟女人吧,所以用了很大的心思和手段,結果他不得
不承認,以往那些百試不爽的調情手段,在這個看似天真的女人身上是徹底地失
敗了,但越是這樣,歐陽反倒更欣賞這個女人。

  那邊鵬飛也從夢境裡醒了過來,習慣的伸手去摸身邊的女人,空的!睜開眼
睛楞了一會,才想起來這是在酒店,身邊不可能是自己的老婆韓屏。那徐閩呢?
輕輕的喊了聲徐姐,房間裡靜悄悄的沒有人回答,坐起來看了看,徐閩的衣服和
包都不見了,看來是走了。看了看錶,不到八點,記得昨天說今天九點才走的。

  意識逐漸開始清醒,昨天晚上的瘋狂馬上清晰的浮現了上來,想到自己在徐
閩身上瘋狂的舉動,馬上開始惦記起韓屏,不知道老婆怎麼樣了?遇到的是什麼
樣的男人?會不會也和昨天的自己一樣瘋狂?自己平和老婆做愛是捨不得怎麼蹂
躪她的,要是被別人這麼蹂躪,她怎麼能受得了?想到這,心裡像被針扎了一樣
的痛,急忙從腰帶上取出手機,開機,撥號,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告訴他,對方已
關機。

  天呀!還沒起來?鵬飛的心開始狂跳起來,眼前幻想出凌亂的床,凌亂的老
婆被一個男人摟著,也許還在睡,也許正在凌亂?太有可能了,他們兩口子不就
經常在早上的時候做愛嗎?越想心越狂亂,鵬飛把手機狠狠地摔在床上,在房間
裡猶如困獸一樣來回的走著,又焦躁的打開房門,往自己開的那個房間望著,可
是又不能過去敲門,於是狠狠地關上門,倒在床上喘著粗氣。

  徐閩這些年一直保持著良好的生活習慣,清晨起來跑步運動,按時吃早餐,
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感覺小腹有點酸痛,腿也是軟綿綿的,去衛生間洗臉的時
候,發現臉有點浮腫,不覺搖頭苦笑了一下。自己昨天晚上是有點縱慾過度了,
鵬飛這傢伙也是太能折騰,探頭看了看鼾聲如雷的鵬飛,心裡罵了句,現在怎麼
變死豬了?

  來到樓下自己家的車裡,徐閩把裙子換下來,從車的後座包裡找出一套運動
服穿上,雙手拍打了一會臉,讓血液流速加快一點,不然一會胖頭腫臉的像什麼
樣子?下了車,左右看了看,還是決定沿著湖邊跑,清晨的湖邊,空氣最清新。

  才跑了兩步,徐閩就皺著眉頭停了下來,這一跑才發現不光腿軟,下身也不
舒服,心裡暗罵著鵬飛這頭野獸,自己也忍不住偷偷的笑了。鵬飛之所以能成野
獸,還不是自己給刺激的?不那麼打擊他,鵬飛也不會那麼野蠻。直起身子,跑
是不行了,就去湖邊散步吧!

  遠遠的看見一個女人呆坐在湖邊的棧橋上,看衣服和背影,是韓屏。徐閩的
心一緊,這韓屏怎麼這麼早就跑出來了?會不會昨天晚上遇到怪癖的男人了?想
到這也顧不得自己難受,小跑著來到韓屏身後,蹲下來摟著她的肩膀,冰涼的,
看來坐了好一會了,看韓屏的臉倒是很平靜,只是眼神裡霧茫茫的。

  韓屏回頭看了看徐閩,聲音乾澀的叫了聲徐姐,眼神又看向了遠方的湖水。
「怎麼了?韓屏,這麼早就跑出來了。看什麼呢?這麼出神。」徐閩用輕鬆的語
調親切的問韓屏,同時把圍在腰上的外套披在了韓屏身上。

  韓屏轉過臉看著徐閩,身上的外套讓她的心有了些許的溫暖。看著徐閩關切
的眼神,韓屏的眼圈不爭氣的紅了,清了下嗓子,柔弱的靠在徐閩的肩上:「徐
姐,你看遠方的小島景色多美,可是昨天咱們上去的時候,怎麼就沒感覺出來有
多美呢?」

  徐閩看著晨霧裡的湖心島,碧水藍天中的小島掩映在薄霧裡,有夢幻空靈的
感覺,是很美。看看韓屏癡呆的眼神,徐閩的內心歎息了一下,這個一直生活在
溫室裡的小女人,外面的一點風雨對她可能都是致命了,一定要讓她走出心靈的
陰影,不然她這一輩子就會噩夢不斷。

  想到這,扶起韓屏:「傻妹妹,你昨天沒覺得那小島美,那是因為你走到了
它的世界裡,你看到的是它最真實的一面。你等我一下……」說著起身跑向停車
場。

  韓屏疑惑地看著徐閩,不一會她又跑了回來,手裡多了一個小盒子,徐閩坐
到韓屏的身邊,從盒子裡拿出來一個高倍望遠鏡,遞給韓屏,讓她用反面看那湖
心島。鏡頭裡湖心島更美了,清晨的太陽給小島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在碧藍
的湖水映襯下,遠看如同夢裡的海市蜃樓。

  韓屏驚喜的叫道:「徐姐你快看,遠看更美了,你快看呀!」說著把望遠鏡
塞到了徐閩的手裡。接過望遠鏡,徐閩沒有自己看,而是翻過來又送到了韓屏的
手裡:「呵呵,你現在再仔細看看,還是那小島,你看它還美嗎?」

  韓屏接過來,對著湖心看了一會,失望的放下了望遠鏡。徐閩微笑著問她:
「怎麼了,還美嗎?」韓屏搖了搖頭。

  徐閩摟著她的肩膀:「你看清楚了,也無非是沙灘、草、樹,可能你還會看
到一些不舒服的東西,比如垃圾。其實生活也是一樣,遠觀是美的,近了也不過
如此。別把什麼都想得那麼美好,順其自然,你就會少了許多不必要的煩惱,想
得多了就是自尋煩惱。已經發生過的事,想也沒用,走路不能老是看後面的腳印
吧,還是要多向前看,你說對嗎?」
2006-11-28 00:2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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嘗鮮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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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寫的相當細緻真實
不可多得的好文章
2006-11-28 00: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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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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嚐到真正性愛的高潮...
這篇文章寫的真不錯...
2008-6-9 05: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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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青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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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細膩的文章,寫的真好,期待後續
2008-6-9 07: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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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來的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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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最後一行跟上文接不上的? 是否出了問題?
2008-6-9 20: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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