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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慾海夢蝶第二集(全)  
 
家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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慾海夢蝶第二集(全)

            慾海夢蝶第二集

  
            第一章  神明顯靈

  「本仙姑再問一次,你究竟是何方神聖?」

  安妮快速地拾起,剛丟在一旁的透明蕾絲披風,以快速而優雅的身形,原地旋轉一圈後,那件穿脫簡單的披風,已經包覆住安妮,那具若隱若現的性感嬌軀。

只不過,她對於老人一直笑而不答的態度極度不滿,因而臉上表情也瞬間轉為猙獰。而她說話的語氣,不但感覺兇狠,我甚至還隱約可以從她的話裡,感受到一股濃烈的殺機。

但這一切都是次要的!而最重要的是,她連稱呼自己的稱謂都變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而剛才好不容易,脫離安妮「夾屌之痛」的郭海銘,本來急急忙忙地,匆匆穿起衣服,根本不管我的死活,一個人就往灌木叢鑽了進去。

  雖然我看到了他倉皇落跑的身影,但是我也沒辦法阻止他的行動。沒辦法,誰叫我剛才一直被安妮,壓在她柔軟銷魂的嬌軀之下,無法動彈呢?

  只不過,當我在內心大罵郭海銘沒義氣時,卻又看到他從灌木叢裡鑽了出來,而且我還看出他一臉蒼白,好像正處於極度震驚,恐懼害怕的狀態。

  他一看到我們,先是瘋狂似的狂呼亂叫,不一會兒,卻又像徹底絕望地,頹然坐倒在地,口中直嚷著:「完了完了,已經沒救了……救命呀,我還不想死呀!」

  就在這個時候,我趁著一夥人,全都各有所思而分心的時候,馬上拾起地上的濕衣服,並且發足全力,往郭海銘的方向狂奔。

  本來我還擔心,安妮會對我的脫逃行動加以阻攔,或者乾脆給我致命的一擊,讓我永遠躺在她的嬌軀之下,成為她的禁臠,永世不得翻身。可是,直到我逃到郭海銘的身邊後,我才發現我根本沒有受到絲毫的阻撓;甚至可以說,我的逃亡行動,好像順利過了頭。

  等到我逃到郭海銘身邊,確定自己真的安全後,我才敢稍稍喘口氣,並且趁機轉頭往後看。這時安妮和莫里,已經併肩站在一起,兩人的雙眼,一同盯著陌生老人瞧,甚至還隱隱發出凌厲的電光,射向老人的方向。

  可是我看這個老人,他不但沒有一絲驚嚇的表情,反而還原地拉起腳踏車的前輪,像表演單車特技般,只用後輪著地,並且還使出三百六十度的旋轉,自顧自地玩了起來,那副怡然自得的模樣,好像安妮他們生氣的原因,根本與他無關。

  我正要問郭海銘,為何會良心發現、去而復返時,那名莫名其妙出現的老人,居然用車後輪點地,上上下下地跳著,而且還邊跳邊吟唱道:「苦修行,求正果;心不正,難升天!勸君莫燥進,得道近眼前!」

  可是他又緊接著吟唱出,我們這個年紀,已經很難得再聽到的童謠:「小皮球,香蕉油,滿地開花二十一……」

  我一聽到老人後段所吟唱的童謠時,整個人差點絕倒在地。因此,正當我納悶著,老人為什麼做出這種,令人匪夷所思的舉止時,一直處於盛怒狀態的莫里,忽然雙手平舉至胸前,接著雙掌相對,瞬間就憑空凝出一顆,有如排球大小的幽綠色光球,並且大喊一聲:「萬物皆滅,碎裂虛空,破!」

  緊接著,我就看著莫里,將手中的光球向前推出,朝著老人的方向,快速飛了過去。

  我一直不敢相信,自己現在所看到情景;而在我旁邊,臉色依舊慘白的郭海銘,更是喃喃自語道:「這怎麼可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真的是莫里嗎?」

  不要說他不相信,就連我也不相信!一個白髮藍眼的外國人,居然會使用這種功夫?而且他所使出的,還是中國古老的功夫……或者應該說是氣功、道法之類的超能力。

  儘管我不想承認眼睛所看到的奇異現象,但是鐵一般的事實,就這麼發生在我們眼前,又讓我們不得不接受它。

  可是令我更驚訝的是,當那顆光球飛到老人眼前時,他不但沒有閃避,而且還用前輪虛劃一道弧線,輕巧地將它托在輪上,就這麼玩了起來。

  只見他用前輪,將光球向上頂了幾下後,就用力往上一頂,然後他就像「電玩快打」這款電動玩具裡,有一招「昇龍拳」的起手式,驀地連人帶車,呈螺旋狀的軌跡往上衝,並且像打排球的殺球動作,用前輪狠狠地砸在光球上,再以倒掛金鈎的帥氣姿勢,將那顆幽綠色的光球往前一送,比剛才還快好幾的倍速度,把光球朝著莫里他們的方向反打回去。

  我張大了嘴,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難以置信的情景,再也說不出話來。

  由於那顆光球疾射的速度,比剛才快了不知多少倍,因此到最後,我只看到它變成一道,拖著長長殘影的綠色慧星,以優美的弧形,準確地擊向莫里的胸口。

  這時我的目光,隨著光球的方向望去,就看見莫里和安妮,兩人臉色突然表現出錯愕的神情!

但是他們驚愕的表情,才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就消失了;而取而代之的,是兩人甚有默契地同時伸出雙掌,合力在兩人中央畫了一個大圓,並且大聲喊出:「混沌初成,陰陽合一,撤!」

 雖然他們的聲音,喊得撼天震地,就連地上的沙石,也明顯地跳動了一下。可是我猜想,此刻他們兩人聲嘶力竭的吶喊,好像沒有收到他們預期的效果。

  因為,當光球接觸到莫里和安妮的虛圓範圍時,在一瞬間就發出「轟!」的巨響;接著我就看到那顆幽綠色光球,只在他們雙掌中,停頓個二三秒後,又迅速向前衝,直接砸向他們兩人的胸口。

  由於莫里他們兩人倉促佈成的防禦招式,果然還是抵不住老人好整以暇的強勁攻勢。因此,莫里和安妮在阻擋不了,光球向他們胸口逼近的凌厲攻勢下,只好開始往後退去。

  看著他們兩人苦苦抵禦的狀況,我忽然覺得,莫里和安妮兩人,好像在一道斜度頗為陡峭的半山腰,試圖阻擋一顆從山頂上滾落的巨石。而他們這種螳臂擋車的行為,在我感覺上,就顯得有些自不量力。

  正當我還為只能在奇幻小說,或是電動玩具裡,才看得到的畫面驚訝不己時,眼下的狀況又有了變化。

  這時莫里和安妮似乎使盡全力,卻仍然抵擋不住老人這強勁的反擊,以至於他們的防線不斷地往後退;到最後,他們的身軀就像起飛的飛機,在地上先拖出四條平行的凹痕,接著兩個人就這麼倒飛起來。

  在一旁的郭海銘跟我一樣,兩人全都瞪大眼睛、張大嘴巴,驚訝地看著眼前不可思議的景象。

  而他們兩人,向後飛了大約有二百多公尺遠的距離,才竭力阻擋下這顆,自己製造出來的光球。而光球也在他們不斷催動功力阻擋的情形下,最後只發出「啵!」的一聲,然後像肥皂泡泡般,戳破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踪。

  我遠遠地看著,在空中漂浮的莫里和安妮,兩人的臉色顯得有些蒼白;尤其是安妮,穿在身上的透明蕾絲披風,不但已經被汗水沾濕,根本起不了蔽體的作用,就連綁在胸口的領結,也在她劇烈運動下,散落垂掛在她酥乳的兩側,使得她堅挺的乳球,有大半部份都暴露在午後微涼的空氣中;而她下面疏落的軟茸芳草,更讓我一覽無遺。

  看到安妮如此火辣撩人的情景,縱使現在我的處境危急,但胯下剛才釋放後的巨龍,卻又不由自主的重新振作起來,想要再一嚐她稀疏芳草底下,那個令人銷魂蜜洞的滋味。

  我轉過頭望著一臉得意的老人,心想他到底是何方神聖?他出現在這裡的原因,是針對我而來,或者是另有目的?

  此時老人正好對上我好奇的目光,但是他只不過沖著我笑了一下,然後依然坐在腳踏車上,但卻是連人帶車緩緩地向上飄升,直到和安妮他們漂浮的高度一樣才停止。

  「閣下到底是何方神聖,為何能接下我的『闇幽光波拳』?」  等到莫里回過氣後,他才含怒從齒縫中蹦出這句話。

  老人依舊悠閒地坐在腳踏車上,漂浮在空中。只不過這個時候,他已經不再踩動腳踏車的踩板,但是腳踏車上的兩個輪子,卻依然不停地空轉著。看上去就像一輛,隨時準備向前衝出的賽車,潛藏著強勁的馬力。

  「呵呵呵,這種雕蟲小技,我幾百年前就不想玩了!不過,如果你還想要玩的話,我還是可以陪你玩呀!」

  「你……你……」  莫里聽了老人的話後,氣得不知該怎麼接話,只好用手指著他。

  「老公,不用和跟他囉嗦太多,我們先把他解決再說!」

  安妮說著就雙手高舉過頂,並且結了一連串我看不懂的手印,然後我就聽見她大喊著:「幽幽地府黃泉路,冥冥冤魂為我用,百鬼噬生靈,盡囚幽冥界!」

  隨著她話落的時候,她漂浮在空中的身體,忽然從腳底升起一股黑氣,並且由下往上,逐漸籠罩著她自己和莫里的身體。

  其實我現在看到的情景,早就超出我二十八年來的所見所聞。因此我此刻的心態,已經從剛開始的驚恐害怕,逐漸變得麻木;甚至於現在所看到的一切,我都把他當成看電影般,用欣賞的角度,看待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情。

  但是老人一聽到她所唸的咒語後,讓他原本嬉笑的神情,忽然收歛起來;臉上的神色,也隨著黑氣向上包覆的程度,而愈來愈顯得沈重。

  我雖然不明白,安妮所發出的黑氣,到底會有多厲害?但是從老人一臉凝重的程度來看,想必安妮這招必殺絕技,應該相當的厲害吧?

  隨著安妮四週的黑氣,聚集得愈來愈濃厚,莫里和安妮的神情,也變得愈來愈猙獰恐怖。

直到這個時候,剛才不發一語的老人,終於開口說話了。

  「唉……本仙原本看在你們修行不易,所以一直不想破了你們數百年的道行。不過,既然你們還是執迷不悟的話,就別怪本仙不留情面了……」

  當他話才剛說完,我就看著老人,再度使出他的「孤輪」絕技。因為我看到漂浮在半空中的他,再次拉起腳踏車的前輪,並且只讓後輪朝下;然後我就看著他,開始由左至右地,只剩後輪朝下,就這麼在原地旋轉起來,而且還漸漸地愈轉愈快,四週流動的氣流,也變得不尋常起來。

當老人在原地不停地旋轉,快得幾乎讓人看不清楚他的身影時,他的周遭也像鑽木取火般,開始緩緩升起絲絲的白煙。而這股白煙,也從原先一絲絲、一縷縷,逐漸變得愈來愈濃;到最後,我只看到老人不停旋轉的地方,有著一團濃濃的白霧。

看他這麼做的用意,我猜想他似乎想和安妮比賽,看誰可以先佈好攻擊陣勢,並且隨時發動攻擊的契機。

  但是隨著一黑一白,兩團涇渭分明的霧氣範圍逐漸加大,四週的空氣也愈來愈不一樣;甚至是站在遠處觀戰的我,都能明顯感受到那兩股強勁的壓力,正不斷地朝著四週擠壓出去。而我也在這兩股力量的擠壓下,幾乎快被夾成肉餅。

  在動物自身保護的意念下,我自然而然地就往後退;可是當我轉身一看,才發現我已經在灌木叢邊,我們剛才進來的出口處。

「啊!我剛才怎麼這麼笨,居然忘了從這裡逃跑,真是的!」

我自言自語,一邊唸著自己心慌忘事,並且往剛才的出口處鑽了進去。可是我才進去不到五公尺,又跟郭海銘的情形一樣,從出口處鑽了出來。

不知何時,我們進來的道路,就像奇幻小說裡的情形那樣,被人佈下了封閉的結界。因此當我進入灌木叢時,才發現我們剛才走的道路,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就是盤根錯結的樹根,彼此無規則的纏繞在一起,讓我根本找不到剛才的來時路。

這種情形,讓我不禁想起以前一位女部長的名言:「我像一隻誤闖叢林的小白兔!」

她就這麼不小心地,捲入政治的荊棘中,被無情的利刺,刺得遍體鱗傷。

可是,她只不過是心靈上受到創傷;但此時的我,恐怕明年的今天,就只能在一坯隆起的土丘,或者是在一排排,整齊排列著黑白照片的小塔位上,才找得我曾經存在這世上的證據。

當我以為明年的今天,就是我梅酉泉的忌日的時候,兩股一黑一白的氣團,已經互相朝著對方飛了過去,並且面對面的撞在一起,瞬間發出地動天搖「轟!」的一聲巨響。而我和郭海銘,也被這兩股劇烈的衝擊波,震得在地上翻滾了好幾圈;甚至連河床兩旁的山壁,也像發生地震那樣,從山上震落了好幾塊巨石下來,差點擊中死命閃躲的我們。

等到白色的霧氣消散後,我竟然看見一個綁著辮子,穿著一件紅肚兜,雙手拿著兩個大大的金屬圈,腳下踩著同樣材質,但是四週卻燃燒著火焰輪圈的小孩。

反觀另一邊,當黑霧消散後,出現了一個全身赤裸,但是背上卻長出一對,有著紫黑色蝴蝶翅膀的女人。而這個女人,不正是我剛才在安妮背上看到,只有在小說裡才會出現的精靈公主刺青嗎?可是現在,它卻從安妮的背上跳脫出來,成為一具有血有肉的美麗軀體。

生平頭一回看到這種情景,我和身旁的郭海銘,簡直被眼前不可思議的景象給嚇呆了。過了好一會兒,我才聽到身旁的銘哥,從震驚的情緒裡回復過來,並且喃喃地道:「難道……這才是安妮的真面目嗎?」

相較於安妮現在的模樣,我反而對那個老人的真面目更有興趣。因為現在這個小孩的裝扮,非常像民間傳說中所形容的神明──李哪吒!也就是人們常說的「三太子」,或是「太子爺」。

對於神話或傳說中的神明,我一向只認為,它只是讓世人有所寄託的精神象徵而己,或者是大人從小就要我們向善,避免長大後誤入歧途,所流傳下來的教育方式。

可是現在,衪卻活生生地出現在我眼前,讓我以前的思維,又再一次受到嚴重的挑戰與考驗。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眼前這個小孩,真的是人們口中的太子爺的話,那衪為什麼要害我?難道……神明也會三不五時充當勾魂使者,支援地府的鬼差,抓些陰魂下地府嗎?

如果,衪真的想拘我的魂魄回去地府報到的話,那衪會不會找錯人了?因為像我這麼大有為,身體萬分健康,至今健保卡還沒有就診記錄的健康男子,難道陽壽會這麼短?我想,以我才二十八歲的年紀,應該還沒有到達人生的終點吧?

為了證明心中所猜想的答案,於是我試探性地,對著小孩問道:「請問您是太子爺……三太子李哪吒,李神仙本尊嗎?」

只見小孩笑著對我道:「嘻嘻嘻,你這個小子不錯嘛,還知道本仙的名號……的確不枉我千里迢迢來找你……」

「找我?」  聽到衪說的話,我心裡莫名地跳了一下。

這時太子爺接著說道:「有什麼事待會再說,本仙現在……要先處理掉這兩個害人的妖孽!」

衪說這句話時,眼睛故意飄向安妮的方向;彷彿這句話,就是說給安妮他們聽的。雖然衪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是卻清楚地迴盪於整座河谷之間。因此,從安妮一副齜牙裂嘴,好像要把人吃掉的表情來看,我想她應該也知道,太子爺口中的妖孽,到底在指誰了吧?

「哼!」

安妮的冷哼聲才傳到我耳裡,她的雙手卻已經結好了一連串的手印,並且奮力發出。然後我就看見,一道道數不清的墨緣色掌印憑空出現,而且還直接撲向太子爺;而且再加上,她背上的翅膀拍擊時,散發出七彩的粉末隨風飄散,形成一幅美麗又詭異的畫面。

「沒想到你們居然可以練成『滅魔天印』!而且,還可以同時使用『百鬼噬魂術』!看來……我剛才還低估你們了!小子們,快到我這裡來,妖孽身上發出的東西,不只是好看而己!」

其實,衪也不管我跟郭海銘有沒有聽到,在我們還沒來得及反應之前,衪手中的一個金屬圈已經朝著我們拋出,並且罩住我們所坐的地方;而另一個金屬圈,則同時朝安妮的方向丟擲過去。

金屬圈在空中與安妮所發出的掌印相遇,發出燦爛的火花,及一陣陣「轟隆!轟隆!」的爆炸聲響。

而從安妮翅膀散發出來的七彩粉末,漫天飄散在整個天空時,乍看之下煞是好看,可是被粉末沾染到的綠色樹葉,瞬間就失去屬於生命中應有的翠綠,而變得枯黃;甚至那些因好奇心使然,而冒然出來觀看飛禽走獸,也在下莫名其妙的狀況下,全都突然倒地不起。

由於我們週遭,被太子爺放大的金屬圈罩住,所以我可以清楚地看見,那輪罩住我們的專用金屬圈,正散發出看似透明的白霧,緩緩向上飄升,彷彿在我們的四週,形成一道半透明的屏障。

正是有了這道保命的屏障,我和郭海銘,才可以安然無恙地躲在裡面,觀看屏障外的戰況。當我看到圈外的可怕情景後,我才相信剛才太子爺,神情會忽然這麼嚴肅地看待安妮的功夫……或者應該叫法術比較恰當吧?

隨著安妮發出的掌印,全都一一被太子爺丟出去的金屬圈化解後,這一波的戰鬥也告一段落。

只不過太子爺在收回發出去金屬圈的同時,卻趁著安妮仍在喘息,調整呼吸的一剎那,忽然大喊一聲:「無敵風火輪,去!」

在他大喊的同時,順勢將腳下燃燒著火焰的兩輪金屬圈踢了出去,直接衝向安妮的胸腹部。

結果猝不及防的安妮,被太子爺疾飛而來的風火輪直接擊中;緊接著我就看到安妮發出「啊!」的慘叫,接著從她口中吐出一蓬血霧後,整個人向後飛了出去,並且直接往地面墜落。

在此同時,一向被我忽略不見蹤影的莫里,居然從安妮的背後出現,並且嘴角同樣也掛著血絲,跟著安妮的軀體,一起飛了出去。

看到這讓人匪夷所思的一幕,雖然沒有剛開始那麼大驚小怪,但是令我感到好奇的是,莫里從安妮的背後分出來的同時,他光溜溜的下半身,卻是緊黏著安妮的下體。

也就是說,莫里可能用了某種法術,以背後交合的方式,躲進安妮的身體裡;因此,安妮才能發出這麼厲害的絕招?

不過隨著兩人從半空中,快速的和地面進行最親密的接觸,我心中的疑問,也許這輩子,就再也找不到人解答吧?

因為莫里和安妮在墜落地面時,所發出的巨大聲響,並且揚起大量塵土的瞬間,我彷彿看見兩尾紫黑色的巨大鳳蝶,拍著和安妮身上一模一樣的翅膀,倉皇地飛向河谷的另一端。

郭海銘在塵埃稍微落定的同時,在我身旁大聲叫嚷著:「啊!他們死了嗎?」

太子爺這時,收回了保護我們的金屬圈,露出原本的笑容道:「呵呵呵,算他們跑得快!不然本仙就要他們神形俱滅、永不超生!」

此時我仍心有餘悸、帶著顫抖的語氣問道:「那……他們……還會不會回來找我們算帳?」

「嘻嘻嘻,你儘管放心!他們已經被我打回原形了。所以從此以後,他們再也不能害人了……至少在你死之前,他們絕對不會再來害你。」

這個時候,我等於已經從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回來,所以對於眼前這個,被世人敬奉為「囝仔仙」的小孩,我不但沒有任何輕視之意,反而對衪充滿崇高的敬意。不過,我對衪無比的崇敬,其實說到底,還是衪對我的救命之恩。

由於剛才仙妖鬥法的情景,和自身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脅,所以腦筋根本一片空白。不過現在危機已過,我冷靜下來後才想到,我剛才都差點丟了性命,那剛才安妮宣稱,讓她好好在家「休息」的玉欣,她的安危不就更令人擔心嗎?


         第二章  交換條件

因此我還來不及跟太子爺道謝,就先向衪詢問玉欣的安危?畢竟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她一早就搭我的車,一起到宜蘭出差考察。所以,萬一她真的有什麼閃失的話,那我不就得因此而必須換另一個工作環境嗎?

不過我心急的詢問,換來的卻是衪嚴厲的訓斥道:「你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子,自己都快前往西方極樂了,還擔心別人的安危!我看你呀,還是先回家安排自己的後事才對!看還有什麼遺言沒有交待的,好好跟你家人講清楚、說明白。免得到時候,又忘了交待這個,又來不及吃那個,帶著滿腹的遺憾,離開這個紅塵俗世,要走都走得不安心!」

「太子爺……等一下……您剛才說什麼?我怎麼可能快要前往西方極樂?可不可以請您說清楚一點?」

在我身邊的郭海銘,也在一旁幫腔道:「是呀,太子爺……我看酉泉老弟身強體壯,甚至比我還健康,他怎麼可能年紀輕輕就英年早逝呢?」

沒想到太子爺不但沒回答他的話,反而語氣更嚴厲地對他道:「你還敢說他比你早走!你知不知道,其實你已經一腳踏進棺材了!如果,你們兩個硬要爭『等死排行榜』的話,這小子肯定排在你後面……」

郭海銘聽了之後,頓時啞口無言。等了好一會兒,他才有點口吃地說道:「太子爺……您……您別開玩笑了!我怎麼可能會早死?雖然,我今年已經四十六歲了,但是算命的說過,我最少可以活到九十八歲以上呢!」

這時太子爺露出詭異的笑容,語帶譏諷的道:「我問你,到底是算命的凡夫俗子比較厲害,還是本小仙說的話比較可信?」

用神仙和凡人相比,就好比天上的點點繁星,卻要和日月爭輝,兩者根本不能相提並論嘛!

為了瞭解衪話中的真正含意,我還是硬著頭皮問道:「太子爺……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麻煩您……呃……再跟我們稍稍洩露一點天機好嗎?」

這時衪看了我和銘哥一眼,依然露出可愛的笑容對我們道:「嘻!所謂『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不可活』!你們自己種下的因,就要自己去承受這個果,誰叫你們喜歡亂來呢!好吧……既然你們這麼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們。」

只見衪停頓了一會兒後,就繼續說道:「剛才那兩個人,其實是山中修煉成形的魍魎。剛才我看了一下它們的元神,應該是屬於昆蟲靈一類的妖靈。而且以它們的形體來看,應該是傳說中的『鴛鴦蝶』。這類的魍魎,一般都是一對雌雄體的方式出現,並且以吸取生物的精氣修煉為主。只不過你們遇到的靈體,修煉的方式有點奇怪,一時之間我也還沒想通。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它們是透過和你們交合的方式,趁你們射精的時候,吸取你們的元陽再加以煉化,做為它們修行所需的能量……」

我聽了後,大致上已經能理解一些情形,但是內心裡,還是有點疑惑地問道:「可是太子爺,既然它們是吸取我們的元陽,達到它修煉所需的能量,那我頂多……使用一次而己,應該沒有那麼嚴重吧?」

「沒那麼嚴重?」

太子爺收起親切的笑容,氣得對我咆叫道:「你知不知道,當你們被它採過一次元陽後,你們已經變成它的宿主,並且在你體內種下蟲卵。以現代的話來說,就是你們的體內有寄生蟲!」

聽到自己的身體裡,莫名其妙長了寄生蟲,任誰都會感到無比的恐慌。也因此,我和銘哥不約而同地道:「那會怎麼樣?」

太子爺用輕蔑不滿的語氣道:「會怎麼樣?如果好運一點,你們必須每隔一段時間,自動來這裡報到,提供它們修煉所需的能量,直到你們被吸成人乾為止……假如很不幸地,這些靈體不再吸取你們的能量的話,那你們體內的蟲卵就會開始孵化,最後會從你們的體內破繭而出,形成另一對『鴛鴦蝶』,延續它們的生命!」

雖然「鴛鴦蝶」這個名詞,聽起來很美、很浪漫,更讓我忽然間聯想起,多年前紅遍兩岸三地的一首歌。

只不過這個象徵著浪漫、幸福的名詞,它背後的含意卻是如此地恐怖;甚至一想到我未來的下場,居然變得這麼淒慘!我的內心裡,不由得開始對「鴛鴦」這個名詞,覺得有些反感;甚至連「鴛鴦麻辣鍋」,這款台灣冬季最受歡迎的火鍋料理,也開始打從心底,產生一股不知名的排斥感。

而我才剛從安妮和莫里,這對鴛鴦蝶的魔掌裡逃了出來,卻仍未擺脫它們的糾纏,必須從此活在它們的陰影下。想到這裡,我忽然想到,或者我乾脆找個僻靜的地方,就像這裡一樣荒無人煙的地方,就此了結殘生。

不過人在絕望的時候,總是會激發出潛能,想出任何可行的辦法,為自己化危機為轉機,從黑暗絕望的幽冥裡,找尋一絲燦爛光明的希望。

正因為如此,我身旁的銘哥,突然雙膝「咚!」的一聲跪了下來,而且還又是眼淚又是鼻涕,哭相頗為難看地對著太子爺道:「太子爺,您一定要救救我呀……我還不想死呀……求求您了……」

「哼!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誰叫你年紀這麼大了,還整天想泡年輕的美眉!所以說,你死了倒好,免得又有無知的少女,失身在你的淫根之下!」

聽到太子爺聲色俱厲的訓斥,我只好把跟銘哥想法一樣的話語,全都吞回肚子裡去。

不過一想到玉欣的安危,我站在銘哥旁邊囁嚅地要求道:「太子爺……我知道都是因為我一時把持不住,所以才會有如此淒慘的下場。不過,我自己種下的惡因,就讓我一個人承受所有的惡果;但是玉欣那邊……由於她是無辜的,所以可不可以請您高抬貴手,救她一命?」

從剛才的神妖鬥法到現在,太子爺始終踩著衪腳下的風火輪,漂浮在半空中。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看到衪緩慢地從半空中緩緩落下,直到和我的身高齊高時,衪才停了下來。

雖然衪的身高不高,但是對於我們來說,此時衪的身影卻顯得巍峨高大,恍若一座聳立在地平線上,直插入雲的高峰,令人仰望敬畏。

也不知衪盯著我們看了多久;總之,我們伴隨著河谷間不時吹拂的涼風,和遠處蟲鳴走獸的嚎叫聲中,我身旁的銘哥跪到雙腿發麻,身體已經搖搖欲墜時,太子爺才用衪童稚的嗓音對我們道:「算了算了,看在你們這麼誠心誠意懺悔的份上,本小仙就幫你們一次吧!不過……」

聽到救命有望,我的內心不禁再次燃起重生的希望;至於郭海銘,從他老淚縱橫的臉上,所浮現出感恩的激動表情來看,我想他的內心,應該和我一樣高興吧?

但是太子爺的話尾又補了個但書,讓我的內心,不禁又開始緊張起來。

沒想到我還沒開口,郭海銘此時卻毫不猶豫地說道:「太子爺,只要您能救我,不管是上刀山下油鍋,只要我能活下去,我什麼條件都可以答應!」

太子爺看到他堅定不移的神情後,居然對著他道:「那……如果本仙要你揮劍『自宮』,斷然斬斷淫根,並且從今天開始吃齋唸佛的話呢?」


我坐在舒適柔軟的沙發上,拿著電視遙控器不斷的變換電視頻道,可是我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電視上。

從浴室裡,不斷傳來嘩啦啦的流水聲,讓我聽得心癢難耐無比;但是一想起太子爺所說的話,使得我原本無比熾熱的慾望,就像被一盆冰冷的水當頭澆下,瞬間變得異常寒冷。

「……其實我找你的目的,就是要你當我的『代言人』……」

成為一位產品的「代言人」,是許多人或明星藝人想做的事;尤其是代言到暢銷商品的話,那之後的邀約通告,可說是源源不絕。也就是說,當你成為一名成功的產品代言人,那就象徵著,你已經找到一台印製鈔票的印鈔機。

只不過這個代言人,所代言的不是產品,而是神明的旨意,也就是我們常在廟會看到的乩童,那這種代言人……我想,不當也罷。

因為從電視上看到,不管大小的熱鬧廟會上,乩童可說是重要的配角。雖然看到他們威風的模樣很受人尊崇,可是一想到要在自己的身上用力砍上幾刀,或者用一些奇奇怪怪的法器往身上砸,才能顯現神明護體,展現刀槍不入的無上力量,來證明衪們的法力無邊。

而這血腥恐怖的行逕,對於我這種一看到血,就會昏倒的人來說,簡直就是一場揮之不去的可怕夢魘。所以當我一聽到,太子爺要我當衪的代言人時,我當下就斬釘截鐵的斷然拒絕。

不過,也許神明真的法力無邊吧?當時衪聽了我的答案後,依舊露出童稚的天真笑容對我道:「你不答應也沒關係,反正我的人選多的是,也不差你一個。不過……那個己經快要過奈何穚的女孩,好像還在等你去救她喔!」

看到衪天真無邪的笑容,我忽然有種上了賊船、被人設計陷害的感覺。

本來我還不信邪,可是當我和銘哥沿著河流旁邊的河床,從上游往下游走了一個多小時,並且從落差四十多公尺的陡坡,手腳並用地由下往上爬了十幾分鐘後,我和銘哥對眼前所看到的奇異景象,全都不約而同的張大嘴巴,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要不是看到銘哥停放在路旁的休旅車,我們真的很難相信,眼前的斷垣殘壁、一片荒湮漫草中出現的破瓦殘舍,就是不久前,我所看到那棟充滿原始風味,帶著樸實風華的農舍雅居。

在驚訝之餘,我不顧一切地往那片斷垣殘壁衝了過去,心急地找尋玉欣的踪影;而郭海銘也在另一頭,邊走邊大喊著:「凱蒂,妳在哪裡?」

找了好一陣子,我在一個黑水塘邊,終於發現了玉欣的身影。當我撥開有半個人高的雜草,一看到只露出頭,從脖子以下全都泡在水裡的玉欣,著實嚇了一大跳,還以為發生什麼割頭女屍的命案。直到我鼓起勇氣,走近散發著陣陣惡臭的水塘,看清楚她昏睡的臉孔,並且確定她還有呼吸後,我才鬆了一口氣。

「銘哥……銘哥……我找到她了!你快來幫忙呀……」

「啊!那真是太好了,我馬上過去!」銘哥聽到我的呼喊後,立即朝著我這裡快步走了過來。

說實在的,當一個人昏迷的時候,就像一團沒意識的軟肉。當她全身放鬆的情形下,體重比有意識時還重了好幾倍。再加上,她全身都陷入又黑又臭的爛泥裡,更讓我們搶救的工作,比平常還要困難。

我們兩個大男人,好不容易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玉欣從污濁惡臭的髒水裡拖了上來。

雖然她現在赤裸裸地躺在我們面前,但是,她此刻不但全身髒兮兮,而且還發出陣陣的惡臭味,任誰看了之後,也不會產生興奮的感覺。

「銘哥,現在怎麼辦?」  看著處境比我們還慘的玉欣,我著急地問著郭海銘。

「這……我也不知道呀!因為我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唉……」  面對這種情形,郭海銘也同樣的傷腦筋,不知該如何是好?

就在我們兩人手足無措、心慌意亂的時候,我突然聽到背後傳來一句:「少年仔,你怎麼還在這裡?你再拖下去,這個小姑娘就真的要找閻王報到了!」

在百般無奈之下,為了挽救昏迷不醒的玉欣,我只好答應太子爺的條件,成為衪「隨緣」選中的代言人。

我基於好奇心和滿腹的疑問,開口問衪為什麼會選我當衪的代言人?衪聽了之後,依舊以衪天真燦爛的招牌笑容對我道:「嘻嘻嘻,天機不可洩露!」

而在此時,浴室潺潺的水聲嘎然而止,而我紊亂的思緒,也隨著水聲靜止而暫停運作,把我從虛無飄渺的境界中,拉回到現實世界來。

過了一會兒,隨著門板發出咿呀的聲響,我不由自主地把頭轉向浴室,循聲望向一蓬霧氣,由內向外散出的門口。

這時,玉欣剛好從浴室走了出來;此刻她全身上下就只圍了一條浴巾,而手上則拿著一條毛巾,擦拭著微濕的秀髮。

其實這間房間,本來就是讓玉欣一個人使用。但可能是她今天的遭遇,讓她內心打擊太大了吧?當我和銘哥,簇擁著只穿著由我提供的西裝外套,裡面沒有任何衣物遮掩的玉欣,出現在山下的溫泉旅館時,在場的接待人員,無不皺著眉頭看著我們三個人。

要不是銘哥拿出某大銀行的無限卡,我看搞不好我們三個人,會被接待人員當成乞丐轟出來。

正因為有了銘哥的無限卡,我們才可以享受著頂級的溫泉套房,洗滌一身的髒污。

我以君子的姿態自居,陪著玉欣到她的房間後準備離開時,她卻以內心害怕為由,要我留下來繼續陪她。

這個合理又充滿想像空間的要求,對於許多人來說,簡直是一樁美差事;但是別人眼裡的美差事,對我來說卻是一件苦差事。那種只能遠觀,卻不能恣意褻玩的感覺,沒有人的內心會感覺很舒服。

但是玉欣此時,卻像刻意挑逗我似的,一邊擦著由髮尾滴下的水珠,一邊大方地圍著浴巾,臉色微紅地向我走來,並且在我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泉哥……謝謝你救了我……」

我不敢直視她曼妙的嬌軀,假裝看著電視漫不經心的說道:「妳不要這麼說!其實要不是我,妳也不會有今天的遭遇!搞不好妳現在已經完成任務,在回台北的路上呢……」

玉欣這時微微坐直身子,胸前的兩座玉峰,在浴巾的包裹之下,依然那麼地堅挺;尤其是她雙手拿著毛巾按吸髮絲上的水珠時,自然擠壓出的深邃乳溝,讓我胯下的巨龍,不由得硬了起來。

要不是太子爺再三的告誡,我搞不好會真的再次對不起芝璇,做出肉體出軌的壞事。

「嗯……玉欣呀,既然妳已經洗好了,那沒事我就先回銘哥那裡。等到晚餐時間,我再來找妳好了。」

為了讓自己的慾念平靜下來,我只好藉口回房洗澡,趕快離開這個讓我坐立難安的地方。

沒想到,這個歷劫歸來的小妮子,居然對我道:「泉哥,這裡又不是沒有地方洗,你乾脆在這裡洗就好了!因為我覺得有個人在這裡陪我,我會覺得比較有安全感……可以嗎?」

「可是……」  我欲言又止的看著她。

「拜託!你還是不是男人呀!這麼婆婆媽媽的……」

說實在話,此時她鼓著腮幫子,一臉氣呼呼的模樣,還真說不出的可愛。雖然她的臉蛋沒有芝璇漂亮,但卻有另一股屬於少女的青春韻味。

為了不讓我繼續錯下去,也避免她再次受到傷害,我乾脆和她挑明了話說。

「我就因為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男人,所以我才要離開這裡!不然看到妳現在這麼引人犯罪的模樣,我再怎麼裝君子,終究還是會露出大野狼的真面目!所以……為了妳我的清白,更不想傷害妳,因此我認為我還是先離開這裡……這樣對妳我都好!」

沒想到我話才說完,她忽然朝著我撲了過來,鑽進我的懷裡哭了出來,讓我感到一陣錯愕。

只聽她帶著哭腔,語氣抽搐道:「泉哥,求你別離開我!我真的很害怕……我怕它們還會再來找我……再說……我……」

我還聽不清楚她說什麼,就看著她抬起頭,帶著淚花的笑容,臉蛋嬌羞的吻上了我乾澀的嘴唇。

雖然我試著推開她,但她就像一隻吸力極強的八爪魚,緊摟著我的脖子不放;而她柔軟的胴體,更隨著她緊吮我嘴唇的力道,順勢直接把我壓在沙發上。

面對玉欣如此大膽的表白,我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難過?不過我現在知道的是,我胯下的惡龍已經不容許我再裝清高斯文的偽君子;它甚至在催促我,快點變成一位辣手摧花的真小人。

內心天人交織的掙扎,伴隨著玉欣解開我的褲帶後,果然道德的天秤,還是傾向邪惡的那一邊。

我好不容易才掙脫玉欣的靈舌濕吻攻勢,從快要窒息的熱吻中,大大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後,看了她充滿柔情感恩的明眸一眼,我再次詢問她道:「妳不後悔?」

她搖了搖頭。

「我已經有女朋友了……」

她再次把頭搖晃得像波浪鼓似的,在我嘴唇輕吻了一下後道:「我知道,但是我不在乎!我現在只想跟你在一起。至於明天的事……明天再說……」

「可是太子爺……」

「什麼都別再說了!泉哥,假如跟你做愛就會死的話,那如果能死在你懷裡,又何嘗不是另外一種幸福呢?」

聽完她真情的告白後,我覺得既然她連死都不怕的話,那我還有什麼好顧忌的呢?

我含情脈脈的看著玉欣,我發現她也正眼含秋水看著我。片刻之後,四片溫熱的濕唇再次緊緊相貼。不過,這次卻是我主動發出的求愛訊號。長達好幾分鐘的激情法式舌吻,吻得她頻送求歡的訊號,更吻得我不久才發射出無數精華的龍根,又再次昂首長嘯,展現它雄性的霸氣與活力。

當我迅速脫去全身的衣物,將玉欣青春的嬌軀抱上床後,隨著她身上僅有的浴巾悄悄滑落,我的呼吸也逐漸凝重起來。

雖然她的身材比不上芝璇,但是胸前那對堅挺的玉峰握在手中,卻是另一番銷魂的滋味;而她欲迎還拒的青澀模樣,更激起我想要征服她的慾望。

暫時離開她迷人的香唇,我沿著她的臉頰、粉頸、性感的鎖骨以輕啄點吸的方式,慢慢往下移動;而我的雙手則兵分二路,朝著她堅挺的酥乳及神秘的花蕾進攻。

在我雙手不斷地搓揉、捻撚之下,沒多久她雙峰上粉紅色嬌嫩的蓓蕾,己經充血發硬。嫣紅挺立的兩點好像暗示我,這株盛開的花朵正值採收的最佳時刻;而她胯下不斷淌出的蜜液,顯示著她已經做好讓我摘採的準備。

因此我輕輕地分開她的雙腿,扶著堅硬如鐵的巨龍,順著她淌出淫液的洞口,緩緩送了進去。

可是當我的小頭,才剛碰觸她緊窄的洞口時,卻看見她緊皺著眉頭,臉上浮現出痛苦的模樣。

我不解地問她:「怎麼啦?妳現在後悔了嗎?」

可是她只是紅著眼眶,眼角泛淚的說道:「泉哥……沒什麼!我希望你能輕一點……因為人家……還是第一次……」

「啊!什麼!難道妳還是處女?」


          第三章  將錯就錯

由她剛才和我熟練的接吻動作來看,真的很難讓我相信,玉欣居然還是一名未經人事的處女;尤其是社會風氣己經這麼開放的年代,很多少女在國中或高中時期,就已經偷嚐過禁果。所以在她這個年紀,仍然保有完壁之身的女孩,可說是可遇不可求的極品。

也因為這樣,我反而對眼前的美事,內心產生猶疑,甚至躊躇不前,不敢繼續下去。

因為我怕,當我真的成為她的第一個男人後,她會開始纏上我,進而逼著我跟芝璇分手。這種未來可能發生的悲淒結局,可不是我想見到的結果。

正當我想把好不容易送上門來的美肉,忍痛吐出來時,不知是她知道我內心的想法,還是她單純地只想嚐試性愛的滋味,她竟然在我屁股往後退時,用她的雙腳纏上我的腰部,雙手更按在我的屁股上使力往前推;而她未曾有緣客清掃的蓬門,也順勢迎了上來。

所以當我身體失去平衡的支撐點後,我的身體就自然往下壓。而等到我感覺胯下的分身頂破一層薄膜之後,我的巨龍已經完全插入玉欣的蜜穴,撕開她保存了十九年的處女封條。

「啊……好痛呀……痛死我了……」

看著她梨花帶淚痛苦的表情,我滿懷歉意地道:「啊!玉欣……對不起……我……」

我插入她穴中的巨龍正要抽出,卻聽她說道:「啊!痛……痛……泉哥……你先別亂動……」

「但是妳……」

「你現在什麼話都不要說!你讓我靜靜地體會一下,成為一個真正女人的感覺!」

為了減輕她剛開苞的痛楚,我只好照著她的話,將堅硬的巨龍,停留在只有我進去過的甬道中,愛憐地吸去她臉上的淚珠,並且不斷地親吻著她的額頭、臉頰、耳垂,以及厚薄適中的香唇,撫慰她百味雜陳的心情。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我滿足地手口並用,啜吸搓揉著玉欣單掌恰可盈握的椒乳時,我才聽她道:「泉哥……你……現在輕輕的動一下好嗎?」

聽到她的話,我緩緩地抽出被她緊窄的甬道,不斷地擠壓排斥的分身,一小吋一小吋地離開她的身體。

但是胯下的龍根才抽出一半,我又聽到她喊痛,所以只好小心翼翼地,將粗壯的巨龍,緩慢送進她充滿無限彈性的花心裡。

淺抽輕送的活塞運動,在頂級豪華的套房中不斷地上演著。在我細心呵護的關照下,玉欣緊皺的眉頭終於舒緩開來;臉頰上的兩行清淚也逐漸乾涸,只剩下清晰可見的淚痕。

「嗯……泉哥……這就是做愛的滋味嗎,好奇怪喔……」

隨著她檀口發出輕哼,我知道,我在她身上如此賣力的耕耘,終於得到正向的回報。

少女破處時的嬌羞,和適應陽物在蜜穴的抽送,兩種不同的心態,讓玉欣在我胯下婉轉承歡時,不時流露出女孩轉變成女人的喜悅。

「嗯……泉哥……啊……你先起來……我想要上廁所……」

由她痛苦中帶著舒爽的神情來看,我想她應該到達高潮的臨界點。因此,我不但沒有照她的話停止抽送的動作;我反而逐漸加重在她蜜穴裡,抽插的力道和速度,並且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欣妹……這是快要高潮的感覺,是女人夢寐以求的快感……如果妳覺得舒服的話,可以盡情叫出來……」

難得上到一個未經人事的處女,不知怎麼地,我的內心突然湧起一股,想要調教她的慾望。不過,為了怕玉欣一時還不能接受比較激烈的調教手段,所以我還是選擇用較溫和的方式,以循循善誘的方法,展開對她調教的第一步。

其實,要一個剛被開苞的女孩,馬上發出淫蕩的叫床聲,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雖然我不斷的鼓勵她,在她耳邊說一大堆肉麻的甜言蜜語;但是沒有叫過床的玉欣,始終緊閉著嘴唇,壓抑著自己不要發出任何聲音。

甚至她已經體會到,從花心深處傳來高潮的美妙滋味時,也只在喉嚨深處,發出低聲的淺吟,根本聽不到令人興奮的高亢尖叫,讓我實在感到氣餒。

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靈光一閃。於是,我就朝玉欣滲出香汗的粉頸,用力的吸上去。

果然這一招「草莓種頸」,讓玉欣發出高分貝的尖叫聲:「啊!」

聽到遲來的美妙天籟高亢叫聲,我的內心也跟著興奮起來。所以,我在收割努力耕耘後的甜美果實時,更逐漸加重抽插的力道,並且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欣妹……就是這樣,舒服就大聲叫出來……不要積壓在心裡……再叫一聲好哥哥來聽聽……」

受到我有如催眠似的軟語,玉欣終於開啟檀口,聲若蚊蚋地在我耳邊叫道:「好……好哥……哥……啊……啊……好丟人呀……不……喔……」

一旦女人打開心防,接受男人的一切時,她奔放高漲的情緒,就如同水壩潰堤般,忽然找到發洩的出口,一發不可收拾。

也因此,玉欣在我粗重的喘息聲,與不斷鼓勵的蜜語下,終於發出一聲比一聲還大,幾乎要將隔壁的銘哥喊過來的高分貝音量,恣意地發洩她壓抑己久的情緒。這也讓我更加賣力地,在她氾濫成災的蜜谷裡,大力地抽插著。

經過快一個小時的激烈運動,我終於在玉欣激情奔放的配合下,在她的蜜穴花田中,釋放我濃稠的白漿,心滿意足地趴在她身上,回味著發射後身心俱暢的淋漓快感。

但是當我拔出軟化的龍首,看著從她紅腫蜜壺倒流出來的白漿,還和著玉欣的處子落紅時,我突然大叫:「哎呀!完了!」

玉欣被我的怪叫聲嚇了一大跳,緊張的問道:「怎麼啦!發生了什麼事?」

我心急的說道:「我……我剛忘了戴套子……又不小心射進去了,怎麼辦?」

玉欣佯怒地瞪了我一眼,用她滑嫩玉手握成的粉拳,在我胸口搥了幾下不痛不癢的幾拳後,又靠在我懷裡溫柔地說道:「你這個壞男人,剛才你就沒想到這些,可是真的等到做完了之後才後悔!難道你們男人……真的都是只靠下半身思考的雄性動物嗎?」

「呃……不是……只不過……我……」

我被玉欣後半段的話,搞得都不知道該怎麼接才好。不過,她一看到我言納語拙的窘樣,噗哧地笑著道:「我的好泉哥,你就別擔心了!待會你陪我去買事後避孕藥吃不就得了。而且我想,我的運氣應該沒那麼剛好,才第一次就中獎吧?」

事情演變到這個地步,我也只好祈求上蒼,不要跟我再亂開玩笑。因為最近發生在我身上的事,實在太過曲折離奇,以至於像我這種,本來不太相信神鬼這類事情的人,對於這些在科學上,無法解釋的超自然現象,經過了今天的經歷之後,有了不一樣的認知。

看著玉欣被我蹂躪過,變得紅腫的蜜穴,我心疼愛憐地將她抱起,和她再次四唇相吸地走向浴室,展開另一回合的「男女肉搏戰」。


等到晚餐時間,玉欣緊挽著我的手臂,和我一起拖著蹣跚的腳步,出現在櫃台大廰時,就看見銘哥那雙識人無數的銳利目光,正盯著我們瞧。

「銘叔,你怎麼一直看人家,我有哪裡不對嗎?」

被他曖昧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的玉欣,臉紅心虛地問著銘哥。

銘哥點起菸斗,深深地吐出一圈煙圈後,才笑嘻嘻地道:「沒什麼,我是看妳精神有沒有好一點罷了。不過……我想請問你們一下,你們的房間,是不是不太乾淨?」

我一臉不解地問道:「不會呀,我覺得都很好呀,那間套房很乾淨、很舒服呀,有什麼問題嗎?」

此時他臉上的笑意更濃,不過我卻感覺他臉上的笑容,不像他之前親切的微笑,比較像曖昧之類的淫穢笑容。

果然這時聽他說道:「那就奇怪了?因為……我看到凱蒂的脖子上,怎麼突然多了好幾處紅斑!而且……酉泉老弟,你不是只負責送她回房間而己嗎,怎麼一去就去那麼久?害我一直待在房間裡等你回來呢!所以我不知道……是這裡的環境設備不好,還是凱蒂的體質比較過敏,根本不適合泡溫泉;也因此,你們兩個,才會在房間裡待了那麼久?」

循著銘哥的視線,我一看到玉欣脖子上,分佈著幾顆鮮紅的「草莓」,我才恍然大悟;而玉欣看到我也盯著她的脖子看,她想了一下後,就馬上臉紅地低下頭,小聲地對我道:「你這個大色狼!都是你啦……害我被別人笑!」

雖然玉欣嘴上這麼說,但是從她一臉嬌羞,又帶著幾分幸福洋溢的神情來看,我猜想她其實還滿喜歡脖子上,這幾朵我賜給她「愛的印記」。

於是在玉欣的強烈要求,和銘哥的提議下,我們在礁溪隨便找家餐廳用完晚餐後,就直接驅車前往我們此行的目的地──宜蘭。

因為銘哥說,他在有一個當兵時候的朋友,正好就住在宜蘭。所以我們晚上搞不好,還可以在他朋友家住上一晚,省下旅館的住宿費用。

因此我一想到,如果可以不用花錢住一晚的話,那還有什麼比這個提議更好的呢?所以我們一聽完銘哥所說的話後,當然欣然接受他的建議。

等到了目的地,並且在銘哥的朋友家,放好我們的行李後,銘哥就充當我們的司機兼電燈泡,開著車陪我們來到宜蘭熱鬧的市中心。

正當我陪著玉欣,在宜蘭市中心的一家服飾店裡,尋找她喜歡的東西時,在一旁當大電燈泡的銘哥,忽然將我拉到外面。

「銘哥,有什麼事?」

他先曖昧地看了我一眼,再深深的吸了一大口煙斗,濃烈但不嗆鼻的煙味,隨即從空氣中擴散開來。

等到他將胸中的濁氣全部吐出後,用淫邪的語氣對我道:「阿泉,你老實說!你有沒有把她給……」

銘哥故意雙手環胸,但卻用拿著煙斗的右手食指,暗指著玉欣的方向;而他閱人無數的犀利目光,正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看,讓我根本離不開他灼熱的眼神,迴避這個尷尬的話題。

在避無可避的情形下,我乾脆來個四兩撥千斤,並不正面回答他的質問。

「銘哥,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你也知道,太子爺已經對我們再三告誡,這三個月不可以近女色,不然就無法化解我們體內的穢氣,最後還會死得很難看。所以……」

我故意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表情,企圖消除他心中的疑慮。

但是沒想到,他還是不肯死心,繼續刨根問底的說道:「可是玉欣她……你不要跟我說她的脖子,是被蚊子叮咬的鬼話!不過,如果你想把你自己,當成人見人打的蚊子的話,我也不反對啦……而且,我還可以見你一次,就打你一次,直到你這隻超級大色蚊,哪天經不住打,死在我的掌下為止。」

以我從事房地產多年,所訓練出來的口才,當然不可能被他搞得啞口無言。因此當銘哥提出他的質疑,我馬上回應道:「銘哥,在你面前我也不說假話。老實說,太子爺要我們不近女色這句話是沒錯,但是他並沒有說,我們不能對自己心愛的女人摟摟抱抱、親親小嘴呀!」

聽了我話之後,銘哥用力地拍了我的肩膀笑著道:「你這小子,真有你的!我怎麼就沒想到這招呢?哈哈哈!那麼我這三個月,還是可以……」

正當我們兩個人在店門外開懷大笑時,在店裡面的玉欣突然對著我叫道:「泉哥,你過來看看這條絲巾好不好看?」

聽到她的呼喊,我馬上走到玉欣的身邊,看著她開心地在脖子上,綁著一條紅底白色碎花的絲巾,在店家提供的鏡子上照了又照、看了又看。

從她愛不釋手,捨不得將它解下來的情形來看,她應該很喜歡這條絲巾。因此,基於補償的心理,和避免引起別人太過注意,我立即對玉欣道:「如果妳喜歡的話,就把它買下來吧。妳就把它當成是……我們今天正式交往的禮物。」

「泉哥……你是說……我可以當你的女朋友嗎?」

其實,我剛才想說的是:「這條絲巾,就算是我幫妳開苞的紀念品」這類的言詞。不過,一想到銘哥就在我旁邊,為了怕他說一些不堪入耳的流言蜚語,我只好馬上換了另一套說詞。可是沒想到這一句話,卻變成了玉欣單方面的誤解,也讓我急著想解釋,可是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才不會傷了她的心。

於是在將錯就錯,連我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的情況下,玉欣就這麼成了我第二個女朋友。而同時和芝璇與玉欣交往,成為時下所說的劈腿族,讓我不但在內心裡,覺得對不起芝璇,而且這也同時打破了,我一直以來所奉行,愛情必須要專一的戀愛觀。

一想到自己,好像已經開始步上王文來的後塵,成為一條,見女就想上的大野狼,我真怕回到公司後,同事們會在私底下,封給我「花心大蘿蔔」、「終極淫魔」之類的稱號。

此時我才驚覺,這一連串人生不可預測的意外,似乎和前幾天發生的事情,有著密切的關係。

打從住院後,我第一次看到小蝶開始,奇怪的異事就不斷地接踵而來,打亂了我原本平淡,但卻富有挑戰性的日子。

只不過,這其中的關連,我怎麼想就是想不透!也許……我真的應該去找個算命師,或者到供奉三太子的廟宇,找個高人為我指點一下迷津。不然,再這樣下去,我可能真的會瘋掉。

正當銘哥悠閒地含著煙斗,優雅地走在前頭漫步,玉欣緊挽著我的手走在後頭,享受兩人甜蜜愛的世界,快樂輕鬆地在街上閒逛時,忽然一道刺眼的車頭燈,快速地與我們交錯而過,但隨即卻傳來刺耳的剎車聲,讓我們不約而同地回頭。

可是當我們看清楚從車上走下來的人時,玉欣和我的表情,不約而同地變得不自然;而玉欣也在這個時候,放開了緊拉著我的雙手。

「噢!原來真的是你們兩個人呀,我剛才開車經過,還以為是我眼花了呢!阿泉、玉欣……」

我鎮定一下心虛的情緒,換成虛假應對的面具,對著向我走過來的熟人道:「嘿嘿嘿!文來大哥,真的是你呀!我剛才還在想是哪個缺德鬼,故意打開這麼刺眼的大燈?我本來還想衝過去好好罵一罵那個人,結果沒想到,開車的人居然是你呀……對了,文來大哥,你怎麼這麼晚了還在這裡?」

王文來聽了我說的話,虛偽的臉孔不由自主地抽動一下,但隨即又笑著道:「你還說呢!我在宜蘭等你們等了一整天,結果打你們的手機也不通,所以我就只好一個人先去看那幾塊標的,做一些簡報資料,直到剛剛才忙完呢。」

為了提防他暗地捅我一刀,我馬上反駁道:「是嗎?可是,我都沒有收到你來電的記錄呀!」

「是喔,那可能是這裡收訊比較差吧?因為我打的時候,都直接轉到語音信箱呢!或者說,那個時候你正好又有其他的事在忙,所以沒開機?」

說完,他就意有所指地看了我和玉欣一眼,接著他又注意到,站在我們旁邊的銘哥,於是他指著銘哥對我問道:「對了,這位大哥看起來很面生呀,好像沒來過公司吶。」

我還來不及介紹銘哥,卻看見他順手從上衣的口袋裡,掏出名片遞給銘哥,並且厚著臉皮自我介紹道:「您好,我叫王文來,是詮盛地產的副理,也是阿泉的上司,不知大哥您在哪裡高就?」

銘哥只是淡然地,接過王文來手上的名片,語氣冷淡地道:「你好,我姓郭,是酉泉老弟的朋友。」

在一旁的玉欣,本來還想幫銘哥補充些什麼;但是一看到銘哥對他和我們,出現兩種截然不同的對待方式,她也識相的閉上嘴巴,安靜地站在我旁邊,靜靜地看著我們。

而我呢,當然不會傻到讓王文來知道銘哥的底細,拱手送他一個潛在的客戶。更何況,他明明不過比我早進公司二個月,年紀也只比我大三歲,就故意把我說成是他的下屬,我的心裡面當然不爽。因此,我故意岔開話題道:「文來大哥,既然你都忙完了,那你是不是準備回台北了呢?」

「對呀,我如果不趕快回去整理資料,順便給你一份的話,到時候經理問起來,我還真怕你會出什麼紕漏,怪我沒有管好下屬,縱容下屬利用出差的時間跑去鬼混,那我不就啞巴吃黃蓮嗎?」

聽到王文來準備抹黑、誣陷我,氣得我想把他拖到暗巷海扁一頓,抒解一下心中的怨氣。不過我還沒行動,在我身旁的銘哥卻搶先說道:「哦!我說王先生,你別誤會了!酉泉老弟昨天正好有跟我提過東行的事,所以我跟他相約在礁溪見面,打算一起到宜蘭來。只不過很不巧,我們在路上出了點事,所以才耽擱了行程。」

他又緩緩吸了口煙斗,吐出一團濃厚的煙圈後,才繼續說道:「不過還好距離開標的時間還早,所以我預計明天一早,就跟酉泉老弟一起去看看那幾塊地。如果王先生明天還有空的話,也可以跟我們一起再去評估看看呀……」

王文來正要開口時,卻看見他的副座的車窗突然搖了下來,並且從車窗裡探了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帶著微怒的嗲音說道:「王董,你還要多久,人家想要回家陪你睡覺啦……」

當她話才說完,我們眾人的目光,全部不約而同地朝她看了一眼。而從她所化的大濃妝來看,我猜想這個女人,搞不好是王文來不知哪裡找來的妓女,準備帶去賓館休息,好好解決一下他胯下的腫脹之苦。

而這時我剛好看見銘哥,對我投來一個眼神,因此我心領神會地說道:「對呀,文來大哥,明天我們再去看一次。這樣的話,你就不用自責沒有教育好『下屬』了呀,你認為呢?」

看著王文來陰晴不定的臉色,憤而離去的身影,我心中有說不出的暢快。當他猛踩油門,急速呼嘯遠去的車影後,我們三人才在原地放聲大笑。

我這時邊笑邊說道:「哈哈哈!原來他在忙著小弟弟的事呀!我看呀,他搞不好做的那些資料,全都是宜蘭各大小賓館的叫雞心得呢!」

玉欣笑著打了我一下肩膀後說道:「泉哥,你怎麼把他講得那麼難聽!人家好歹也是你的同事,至少他份內的事應該都完成了……所以,他的私生活要怎麼過……我們也不要干涉太多。」

銘哥則是一邊含著煙斗,一邊微笑地說道:「看來你們兩個,在公司的感情不是很好唷!不過我說老弟呀,像他這種喜歡玩陰招的小人,你可要多多提防呀!不然一個不小心,你就很容易栽在他手上。」

「嗯,這個我知道!不過銘哥,你明天真的還要跟我們去看那些土地嗎?」

「當然去呀!為什麼不去?既然上天安排我們有緣相遇,那肯定有什麼好事在等著我!說不定,我真的會去標一塊土地,拿來蓋個別墅什麼的,把它當成我退休後養老的地方。反正這幾天也沒什麼事,正好有你們這些專業人士在旁邊指導,我也可以學一些房地產的專業知識……」


          第四章  拍賣會

「各位女士,各位先生大家好!歡迎各位貴賓來參加由宜蘭縣政府主辦,本公司協辦的土地競標拍賣會!」

台上的主持人,戴著一副金色邊框的眼鏡,一手拿著麥克風,一手拿著小木槌,正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地介紹著今天的活動及規則,為即將開始的土地拍賣會進行暖場的工作。

這時坐在我旁邊的銘哥小聲的問我:「阿泉,今天來這麼多人,上次我看中的那塊地,你想,會不會有很多人搶標呀?」

我看了看四週爆滿的人群,把整個會場擠得水洩不通,心裡也擔心不己地回答道:「我說銘哥呀,其實這地,標不標的到……還是要看你跟它有沒有緣?所謂『福地福人得』!其實你不妨放鬆心情,抱著看熱鬧的心態來看待可能比較好。不過,以我們否極泰來的的運勢來說,我覺得,其實你很有希望標到你想要的地唷。」

聽到我半拍馬屁的言詞,郭海銘也稍微放鬆心情,露出笑容對我道:「呵呵呵,沒想到你這小子外表看起來老老實實的,可是一張業務員的嘴巴卻這麼會說話。好!就沖著你的貴言,如果我真的標到那塊地的話,我一定包一個大紅包,好好的謝謝你!」

儘管我們在台下竊竊私語,雖然聲音不大,但是上百成千微弱的音量聚集起來,自然而然就形成如傳統菜市場般地吵雜,把整個會場吵得鬧哄哄。

不過,不知道是主持人經驗老道,還是他仗著自己手中有麥克風,可以藉著它來壓制會場的秩序。不一會兒,我就聽到他微弱的音量,藉著高分貝的喇叭傳送出來,非常輕鬆地壓下在場所有人的音量。

只見這個常在電視上出現的地產名嘴,此時依舊老神在在,口沫橫飛地說道:「我們常說有山有水好風水,地靈氣旺育人傑!尤其是今天我們所要競拍的所在地──宜蘭,自古以來就一塊文風鼎盛,培育無數人才的寶地!尤其整個蘭陽平原,正好背山面海,形成絕佳的風水格局;再加上這裡的民風淳樸、治安良好,絕對是各位貴賓投資置產的好她方……」

趁著台上的主持人還沒進入重點的時間,我隨意的左顧右盼,環顧四週的人群。

由於這是第一次,有地方政府願意把土地,主動交給民間公司進行拍賣,所以來競標的人們,可說是特別的踴躍。其實不管他們是抱著看熱鬧,還是真的想來參加競標;看著眼前這一大群有錢人,讓我不禁懷疑,台灣的經濟景氣,是否真的又回到了民國七、八十年代,讓人們常掛在嘴上的那句「台灣錢、淹腳目」的榮景?

而當我望向左後方時,恰好看到坐在陽萎經理身邊的玉欣,和坐在她旁邊的王麗菁。

雖然玉欣已經和我發生肉體上的關係,但是為了避免公司的無謂流言,因此我們在公司時,依然刻意地保持著同事之間的普通關係。

所以當我望著她時,雖然她正好也看到我,但是她卻當成視而不見,把目光焦點放在台上的巨大投影布幔,無視於我的存在;反倒是王麗菁一看到我,立即投給我一道關愛的眼神,讓我感覺有些不自在。

而我轉過頭往右後方看時,就看見王文來那個色鬼小人,一臉諂媚的坐在經理旁邊,在經理耳邊不知道說什麼悄悄話。只見經理嘴角微動,並且轉過頭跟他說幾句悄悄話後,就見王文來竟然起身離去,不管即將開始舉行的競標會。

雖然他的舉動有點不合邏輯,但是我想應該跟我沒有關係,所以也就不理會他的行蹤。

「阿泉,阿泉,你在看什麼,要開始了!」

無論是郭海銘還是我,都是第一次來參加這個競標拍賣會,在心情上難免會緊張一點。只不過,因為郭海銘是準備拿錢出來的人,所以他的情緒,更顯得焦慮不少。

我這時安撫著他的情緒道:「銘哥,你這經過大風大浪,看過這麼多大場面的人也會緊張喔!你現在放輕鬆,得失心不要這麼重!」

雖然郭海銘臉上沒有太大的反應,但是他在語氣上依舊焦慮地道:「嗬!不行不行,我得出去哈一口煙放鬆一下!阿泉,你在這裡幫我看著,有什麼狀況就打我手機連絡。」

「哦,我知道了,那等快輪到我們這一標時,我再叫你進來好了……」

「嗯……」

說完他就把手中加價的牌子交給我,一個人匆忙地往吸煙室的方向走去。

只不過郭海銘才剛離開不到一分鐘,我的腰際就傳來一陣麻癢的震動。我拿起手機一看,卻是坐在左後方的王麗菁所撥的電話。

「麗姐,怎麼啦?有什麼事過來說就好了呀,幹嘛還用手機連絡?更何況,妳又不是電信公司的股東,幹嘛幫它們賺那麼多錢!」 我心中大感奇怪的說著。

「哦,沒什麼,我是想問你旁邊的那個人是你的客戶嗎?他是不是走了?」

「妳是說銘哥呀,他出去抽煙,待會才會進來。」

「這樣呀,那我可不可以先坐你旁邊?」

「可是……嗯……沒關係,不然妳先過來再說吧……」  王麗菁這麼急著找我,可能真的有什麼急事。所以在權衡利益之後,我還是答應她的要求。

結果王麗菁好不容易越過了重重人牆後,才坐到我旁邊。

等到她才剛坐下,我馬上對她道:「麗姐,妳有什麼事,這麼急著找我?」

她看了看我,才小聲地說道:「其實也沒什麼事,只不過我不喜歡待在你們經理旁邊,我還是比較喜歡跟你坐在一起。至少跟你說話,我比較不會覺得那麼無趣。如果和你們經埋談話,他講沒三句又說到房子的事,讓人聽了就很煩。」

「呵呵呵,原來是這樣呀……」

既然她不想聽房事上的話題,我馬上話鋒一轉問道:「對了,麗姐,好久沒上妳家拜訪,不知道妳跟妳女兒的誤會解開了嗎?」

結果出奇地,她居然露出溫馨幸福的神情對我道:「哦,你是說蘊惠呀!其實她還是個孩子,所以有時候情緒上的反應稍微激動了些;不過等事情過了,我再跟她溝通一下就好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倒是你,你頭上的傷痊癒了沒有?」

王麗菁嘴裡說著,而她的手也跟著往我的頭摸了過來,讓我有些措手不及。

還好這時台上的主持人,也差不多暖場完了,終於開始進入正題。而我也正好趁著這個機會,要她專心準備競標,藉此來轉移她的注意力。

「各位貴賓,現在我們開始進行拍賣競標會。首先第一標,如各位看到資料所顯示的,本標恰好位於宜蘭市的市中心,緊臨宜蘭縣政府,基地面積三百五十坪,使用分區為商業區。所以不管您是要投資興建成商場辦公室,或直接轉手套利,都是搶手的熱門標的,公開競標底價為二千六百萬元整……現在我們開始競標加價……」

由於開標的地點在台北,所以這個價格相對於台北的地價來說,簡直像是一塊,未經加工的原生寶石。因此主持人話才剛說完,就有人舉手加價,而且加價的幅度還不小,當場引起一陣不小的騷動。

「這個大哥好魄力,一出手就加五十萬,還沒有沒人要往上加?」

這時王麗菁推了推我的手肘,小聲問道:「阿泉,你覺得這塊地價值多少?」

雖然今天王麗菁刻意地隨性打扮,不讓自己看起來像有錢的凱子娘;但是一件簡單鵝黃色的低胸露背T恤,在她將身體往前傾的時候,將胸前一對碩大的乳瓜,夾成一道深長的「馬里亞那」乳溝面對著我時,我還是受不了它的誘惑,一直死盯著它卻忘了回答她的問題。

「阿泉!阿泉!你在想什麼?」

她這次用力推了我一下,才把我從馬里亞那乳溝的深淵拉了回來。我定了定神,下意識地擦掉尚未淌出的口水,強自鎮定地說道:「啊!沒什麼……我在回想上次去看這塊地時的週遭環境,所以一時走了神,不好意思……」

等到我真正回神時,耳邊忽然傳來經理的加價聲:「我加一百萬!」

當他一百萬才喊完,場內立刻傳出一片:「哇!」的聲響,讓剛才被主持人壓下的高分貝音量,再次爆發開來。

見到這麼大手筆的加價方式,台上的主持人,卻依然皮笑肉不笑地說著:「這位大哥一看就知道,是一位有眼光的大老闆,非常了解這塊地未來的潛力。既然這位高瞻遠囑的老闆都敢加一百萬了,其他各大建設公司的老闆,是否也同樣看到它的未來呢?」

我才剛想回頭看經理時,卻恰好看見王麗菁準備舉手加價,嚇得我趕緊拉著她的手,阻止她即將失去理智的衝動行為。

「麗姐,妳先別著急……這塊地雖然很好,但是後頭還有更棒的標的。所以妳先冷靜一下,不要那麼衝動!」

緊握的柔荑,此時卻傳來冰冷的顫抖。雖然她的肌膚感覺那麼柔軟,一點也不像大多數四十二歲的女人,所應有的皺皮鬆膚;但是這隻抱過嬰孩,所訓練出來的強而有力的臂膀,它的力氣居然不輸給我這個大男人。

等到我好不容易壓下她,那股舉牌加價的衝動情緒後,卻見她一臉冷峻的質問我:「你為什麼不讓我加價?你們經理都敢加了,就證明這塊地應該不錯!既然這塊地這麼好,那你為什麼要阻止我?」

跟王麗菁合作這麼久的時間,我大概已經摸清楚她的個性。說實在話,她其實是個好勝心很強的人;只不過有時候表現在行為上,讓人感覺像個小孩子。因此,她常常會不經思考就衝動的行事,或是口不擇言的亂說話。

而她這麼衝動行事,對我們來說最大的好處,就是我們可以經由她,出高價所標得的法拍屋,從而收取較高的佣金。

可是這次連我自己也不知道,剛才為什麼要阻止她加價。因為我隱隱覺得,今天事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因為以我跟陽萎經理,相處這麼久的時間來說,我知道他是一個投資保守的人。而且就算他看中了某間房屋、或某一塊地,他也不會一次加這麼多錢。

而他今天卻突然出現這麼異常的行為,根本違反了他常常告誡我們的名言:「我們從事房地產投資,目的是在創造最大的利潤!而不是像一個無知的凱子,幫別人亂哄抬行情!」

為了消除王麗菁心中的不滿,我忽然靈機一動地對她道:「麗姐,我覺得事有蹊蹺……所以我們還是先觀察看看再說吧……畢竟,這筆交易的金額還算滿大的,所以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

「哦?是嗎?」

看到她懷疑的眼神,我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此時台上的主持人見台下的人群,大概被經理的加價氣勢嚇到,所以後續反而變成雷聲大、雨點小,有點後繼無力的感覺。

所以,他為了不讓好不容易炒熱的場子,就這麼冷了下來,因此他又繼續放出利多的訊息說道:「不知道各位貴賓,有沒有聽到一個好消息……那就是北宜高速公路已經快通車了!所以在不久的將來,宜蘭這個未經開發的好所在,肯定會因為北宜高速公路的通車,而創造台灣另一波的經濟奇蹟。因此,請大家好好把握這次難得的機會呀……」

果然此話一出,本來已經冷掉的場子,又再次熱絡起來。一時間,各角落的加價聲此起彼落,讓在一旁觀看的政府官員,露出難得出現的笑容。

但是令我大感不解的是,剛才經理就加那麼一次價之後,就沒聽到他繼續加價的聲音。我好奇地轉過頭偷偷地望著他,卻看見他居然露出一副,奸計得逞的陰險笑容,冷眼旁觀地看著場中的變化。

終於在一片熱絡的加價聲中,主持人開心地將手中的木槌往桌子敲了三下定案,宣佈以三千一百七十七萬,由東部的一家建設公司得標。

第一標開出如此好的成績後,接下來的土地,更是延續著剛才長紅的氣勢。在場的投資客及建設公司,個個好像深怕自己標不到這些地似的,出價愈喊愈高,手筆愈來愈大,幾乎到達漫天亂喊價的瘋狂地步。

眼看著一塊塊精華地段不斷標脫出去,王麗菁的臉色也愈來愈難看。不過還好,就在王麗菁準備丟牌走人時,我馬上對她道:「麗姐……麗姐,妳別生氣了,等一下要標的這塊地,妳可以標標看!」

「真的嗎?」

我語氣堅定地對她道:「真的!我怎麼會騙妳呢?」

這時台上已經開始播放出下一標的物的資料片,再配合著主持人的風趣解說下,整個會場始終維持著高亢熱烈的競標氣氛。

「現在各位在場的貴賓所看到的,是本次第八標號,位於蘇澳鎮著名的冷泉區附近的基地。而這塊基地的面積,依土地權狀的登記坪數,大約有一百二十坪。而它的使用分區,根據提供的資料為住宅區或特定專用區。經過專業人員鑒定評估之後,我們把底標定在六百萬元。所以現在,請各位貴賓們開始出價……」

王麗菁看著台上的資料,一臉疑惑地對我道:「阿泉,你說……這塊地好,那它好在哪裡?為什麼我都看不出來?」

我先看看四週後,就在她耳邊小聲說道:「麗姐,妳知不知道它註明『特定區』的意義?」

在說悄悄話的同時,我的鼻子吸到一股,從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淡香水味;而我的眼睛,也在無意中窺見她低胸T恤的V型開叉,所露出的半邊雪白飽滿乳球。這意外的春光美景,讓我一度冷靜下來的巨龍,又隱約不安份起來。

不過,王麗菁大概被我說的話吸引住,所以連她不小心外洩的春光,她自己也渾然不知。這也使得我可以正大光明地,一面欣賞迷人的春光,一面等著她的答案。

雖然她很想把答案找出來,但是一方面已經有人開始出價,讓她不得不快點知道答案,好做是否加價的打算;而另一方面,她事前也沒做好功課,所以她再怎麼想,也想不出問題的答案。

結果到最後,她還是隨口胡縐道:「難道這裡可以開特種行業?可是,在那個鳥不生蛋的地方開那種店,有可能會賺錢嗎?」

我聽了之後,差點沒口吐白沫、昏倒在地。看來有時間的話,真的得找她來我家,好好地給她再教育一番。

「來來來……現在這位高貴的老闆娘又再加二十二萬了!請問在座的還有沒有要往上加的?這地只有一塊,不好好把握的話,機會稍縱即逝!這次錯過的話,想要再找地點這麼棒的地方,只好坐太空梭到外太空,找另外一個地球才找得到……」

一聽到價錢不斷地往上加,王麗菁馬上心急地對我道:「阿泉,你快說,我要加多少?」

「這個嘛……」  我故意吊她胃口,假裝思考了好一會兒,在她殷殷期盼的眼神中,我才慢條斯理地對她道:「麗姐,妳看看要不要再往上加十八萬?」

「十八萬?會不會太多了點?」她有點不相信的說道。

「不會!就算再加一百萬也不會貴!麗姐妳知道嗎……其實這塊地呀,不但可以當住家蓋別墅,更可以蓋民宿或旅館出租賺錢呢!」

可是沒想到,我肯定的回答,卻換來她不屑的眼神說道:「拜託!就算這塊地可以蓋旅館的話,那也才一百多坪而己呀!」

雖然我很想罵她豬腦袋,不會用大腦思考一下,不過為了讓她能標到這塊地,讓我賺取足以糊口的佣金,我還是和顏悅色地道:「麗姐,雖然這塊地只有一百多坪沒錯,但是上次我們去現場看的時候,旁邊也都是雜草叢生的荒地。而且我已經調查過了,這一區的使用分區都可以蓋旅館,而且面積還不小。所以這塊地,如果真的被妳標到的話,妳就可以輕鬆的坐在家中,等著建商財團找妳談合建,或直接跟妳談買斷價了嘛!」

聽完我專業的剖析、理性的說明,王麗菁此時才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並且還對我點頭表示讚許。

於是在我的建議之下,王麗菁終於第一次舉起她手中的加價牌,而且還一口氣往上加六十萬,比我原來給她建議的價格還高出許多。

而她如此豪氣的加價方式,也引來眾人的側目。更有許多人帶著好奇的心理、欽佩的目光往我們這裡望了過來,讓我感到渾身不自在。

「各位貴賓,各位老闆、老闆娘們!今天的第八標號物件,可說是競爭最為激烈的一次。這一標不但出價的人多,而且價格也都相差不多!不過剛剛這位高貴的老闆娘,不出手則己,一出手就顯示她的不凡氣勢!可見得這位美麗的老闆娘,有她獨到的眼光呢……」

受到主持人的稱讚,縱使經歷過世事的王麗菁,也不免露出得意的神情。不過台上的主持人,在適時的稱讚後,依舊對著台下繼續喊道:「還有沒有人要加價的,如果沒有的話,本席在此宣佈本次第八標號出價七百三十五萬第一次……七百三十五萬第二次……」

正當主持人準備敲下手中的木槌,宣佈王麗菁得標時,從後方忽然聽到一聲:「我再加六十六萬六千六百元!」

此話一出,讓主持人手舉在半空中的木槌,改成直接往前平舉,並且指著門口大聲說道:「這位老闆出了個極好的六六大順,雙順大吉的價格!」

可是我聽了之後,馬上在心中卻暗幹著:「哇哩咧!怎麼忽然殺出個程咬金,還『雙順大吉』咧!我看應該是是二二六六、白痴加三級才對!」

心中咒罵對方的同時,我也跟著片刻鴉雀無聲人群回過頭,卻赫然發現這個亂出價,一副腦滿腸肥、而且頭髮微禿的中年人身邊,居然出現王文來的身影。看著王文來,對這男人一臉諂媚的噁心模樣,我頓時才恍然大悟。

原來王文來剛才莫名其妙的離去,就是去接這位看了就討厭的不速之客。

可能這位「大人物」,很喜歡受人注目的感覺吧?因為當大家的目光都投注在他身上時,他不但沒有半點彆扭,反而自在從容地,在眾人注目和王文來的陪伴下,朝著我們這兒走過來,並且直接坐在經理旁邊的空位上。

只不過,當他經過玉欣身邊時,我恰好看到他的那雙色眼,正有意無意地盯著玉欣瞧,讓我對這個五短身材的老色鬼,完全產生不了一絲的好感。

而王文來隨後發現已經沒有坐位時,卻忽然對玉欣不客氣地說道:「簡助理,這兒已經沒有妳的事了,所以妳可以先到外面等我們。」

這時我看著玉欣一臉不高興的站了起來,準備讓出位子給他坐。面對這個尷尬的場面,我忍不住為玉欣打抱不平地說道:「王副理,你說這話好像有點越權了喔!既然你都已經離開了,這座位當然人人都可以坐。所以你怎麼能突然跑回來,就要助理讓位給你?更何況,簡小姐是楊經理的助理,不是你王文來請的小妹。既然經理都沒開口趕人,那你怎麼可以踰越他的權限,指揮不屬於你管轄的人員呢?」

正當王文來還想回頂我的話時,玉欣已經站起來對著我們道:「梅襄理、王副理,這裡是公共場合,請你們不要為了我的事而傷了彼此的和氣。既然這裡有重要的客戶,那我就先到外面等你們好了……」

這時在一旁的王麗菁,可能嫌場面不夠混亂,居然也幫著玉欣說道:「王副理,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怎麼好意思叫一個小女生到外面曬太陽,而你自己卻在裡面吹冷氣!你真的覺得這樣好嗎?」

就在場面即將失控的時候,一直老神在在,坐在位子上始終不發一語的經理,此時終於臉色難看地開口道:「王文來!梅酉泉!你們兩個在幹嘛!你們兩個人都給我到後面站著,不要在這裡丟人現眼!讓我看了就心煩!」

我聽了之後不由得看了王麗菁一眼,雖然心裡非常不滿,但口頭上還是恭敬地道:「可是……王小姐這裡……」

而王文來聽我所說的話,也馬上跟著道:「對呀,還有我好不容易才請來的劉董……」

陽萎經理看了我們兩人一眼後,目光隨即變得凌厲,帶著兇狠的口氣說道:「這兩位重要的客戶,我負責接待就好了……可是現在,我不想再看到你們兩個人!」

         
          第五章  鬥智鬥力

沒想到,經理的話才剛說完,王麗菁竟然站起來回頂他道:「喂!你這經理是怎麼當的!居然不分是非黑白,隨便冤枉人!楊大經理,我看你也不用招呼我了。像我們這種下層社會的人,沒有這個福份接受你們的招待。你呀,還是好好招呼旁邊這位上流社會的仕紳吧……」

王麗菁說著說著,還朝那名頭髮微禿的男人,狠狠的瞪了一眼。不過這位大刺刺地,坐在經理身旁的「大人物」,不知道是經歷過大風大浪,還是耳背沒聽到,他居然對王麗菁所說的話恍若未聞,依舊一派事不關已的自若神情,皮笑肉不笑地坐在位子上,輕鬆寫意地看著台上主持人手上的木槌。

楊經理一看到王麗菁發飆,他趕緊安慰她道:「王小姐,我想妳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只是對自己的部屬不識大體,在這公共場所起內鬨覺得很不恰當,所以要他們先出去冷靜一下而己,沒有其他的意思。」

儘管我們這裡在搞內鬥,但是台上的主持人,以及大部份的群眾,也只是瞄了我們這裡一下後,又繼續展開另一波的廝殺。

其實對於那些看熱鬧,不知箇中緣由的人來說,王文來帶來的中年男子,他所出的價錢,其實已經超出底價非常多;甚至於有些人已經在台下議論紛紛,討論著是否應該再往上加價。

而這時主持人可能想再拉高價格,因此我聽到他又繼續說道:「其實剛才這位老闆真的有眼光,我想他可能知道這塊地的地底下,恰好有蘇澳最有名的冷泉的水脈流過,將來他買下來的話,就不用花錢跟人家擠著泡冷泉。他可以自己在家挖個大泳池,舒舒服服地泡澡,享受無拘無束、天人合一的無我境界。」

果然主持人此話一出,原來還在猶疑觀望的觀眾們,馬上毫不猶豫地大膽舉牌加價。

剛開始從先一萬、二萬的往上喊,結果有人深怕自己買不到這麼好的寶地,又開始十萬二十萬地故意把價差拉大,藉此淘汰那些手頭資金不夠的散客。

眼看著價格愈加愈高,我也不好意思叫王麗菁再往上加價,免得她以後無法出脫套利、反而變成賠錢賤售的地步。到時候她把所有過錯,都怪到我頭上時,那我不就變成名副其實的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

而王麗菁看著我沒有任何表示,再看看旁邊這群令她感覺不舒服的人,她突然把手上的加價牌塞在我手上,帶著一臉怒容往會場外走出去。

「啊……王小姐……王小姐……妳別走呀……」

我一看到她氣呼呼地走了出去,我連忙站起來,手上拿著她的牌子,心情緊張地追了過去。

「泉哥……你等等我呀……」

聽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我只是腳步稍微停了一下,並且快速地回頭,就正好看到剛才站在經理旁邊,心情一直很不好的玉欣,也從後面追了上來。

「玉欣,妳怎麼也跑過來了!妳趕快回去經理那裡……」

我隨口對玉欣說了一句,又急急忙忙地,朝著王麗菁的背影追了上去。

而我在追著王麗菁的同時,也聽到玉欣從後面一直叫嚷著:「泉哥,你要去哪裡,我陪你去……啊!你慢一點呀……」

雖然這一天是星期六,但是對我們今天的行程來說,仍然屬於上班的時間。所以玉欣現在正穿著公司提供的套裝制服,從後面快步地追著我。

由於公司設計的女性套裝,採用的是及膝的窄裙設計,因此就行動上來說,有那麼一點不方便;再加上玉欣又穿著一雙三吋的白色高跟鞋,所以她根本不能在這狹長的階梯走道上狂奔,因此她才會以像競走的快速碎步,扭著她性感肥美的俏臀,一搖一擺地朝著我的方向,急速的「走」過來。

正當我眼睜睜地看著,王麗菁即將離去消失的背影時,我恰好看到在她前方二公尺的地方,看到正從拐角走出來的郭海銘。於是我大聲地叫著:「銘哥,你幫我攔一下麗姐呀!就是那個穿著黃色T恤的美女。」

本來還搞不清楚狀況的郭海銘,一聽到有美女兩個字,馬上下意識的反應,一把就拉住,差點從他身邊掠過的王麗菁。

「你是誰?你拉著我幹什麼?你再不放手,我就告你性侵害!」  王麗菁拼命地掙扎著,想要甩開郭海銘的手。

還好在郭海銘放開手的同時,我一個箭步沖了上去,及時拉住王麗菁的另一隻手。

「麗姐,妳這是幹什麼?為什麼要生這麼大的氣呢?」

王麗菁這時大力地甩開我的手,怒氣依然未消的對我道:「你說我能不生氣嗎?好好的一塊寶地,眼看著就要到手,結果卻突然殺出個程咬金……你說,我的心情可以平靜嗎?」

其實我這時心情也不太好,因此我隨口說道:「麗姐,今天這事也不是我所能決定的,畢竟……這是公開的競標場合呀!」

沒想到她聽了後,臉色變得更難看,音量又提高不少對我吼道:「我會這麼生氣,不是因為有人加價而生氣!我生氣的原因是,這個漫天加價的人,居然是你們公司帶來的人!你不是跟我說過,如果你們公司帶去的客戶,有人決定標的物件的話,其他同事就不會再找人出價。那現在是怎麼樣,你們怕我王麗菁不肯付佣金,還是怕我出不起錢?居然敢另外找人打壓我!」

「我……我……」  

沒想到她抬出公司這一條規定,把我堵得啞口無言,也終於明白,她突然發這麼大脾氣的原因。

還好這時已經追上來的玉欣,馬上幫我打圓場說道:「大姐,其實這事妳不能怪梅襄理。因為他事前,也不知道王副理居然會帶人來參加競標。妳如果真的要怪的話,應該要怪王副理。」

一直靜靜待在一旁,看著我們爭吵的郭海銘,此時也插嘴說道:「哦!原來你們在為這件事鬧不愉快呀……妳是王小姐吧?剛剛阿泉跟我說了一句名言,我在外面抽煙時,不斷地反覆思考著它的含意。所以這一句話不妨也送給妳參考,希望妳能想開一點……」

「什麼名言?」

聽到不相識的人說話,王麗菁的怒氣才稍微壓抑下來。不過,從她胸前劇烈起伏的乳波來看,她現在的情緒,肯定仍然處於暴怒的狀態,隨時都有可能再次爆發出來。

這時我在旁邊,就聽到他邊走邊說著:「福.地.福.人.得!」

當他說話的同時,正好順手接過我手上的加價號碼牌。而等到他說完後,人也已經走向會場的階梯,只剩下我和玉欣、王麗菁三個人,不發一語的站在會場出口處。

但是沈寂的氣氛過沒多久,就被主持人的一句話給打破了。因為我忽然聽到主持人,以難得興奮的語氣說著:「各位貴賓……剛才這位觀望的老闆終於出手了,而且他願意出八百八十六萬的價格,來標購這塊地。那現場還有沒有人願意出,比八百八十六萬更高的價格?如果沒有的話,本席在此宣佈,八百八十六萬第一次……」

這回主持人,還沒喊出加價第二次的話語,我就聽到台下有人繼續喊道:「我出價一千萬!」

結果話才說完,我就聽到旁邊發出的驚訝聲:「嘩!」。接著,又有人在另一邊的角落小聲說道:「靠!他腦袋燒壞了喔!」

這時,我們三個人不約而同的往台下望去,恰好就看到,郭海銘站在我右前方走道上的背影。而他,也正是那位被人說成腦袋燒壞的出價者。

看到郭海銘異常的行逕,我顧不得和王麗菁繼續乾耗在這裡,立刻三步併成兩步,快速地走到郭海銘身邊,緊張的對他道:「銘哥,你這是在幹什麼?」

可是他不但連頭也沒回,而且語氣還冷淡地對我說道:「你別管我,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我大感奇怪之餘,卻瞥見經理座位的方向,有人才剛把舉起牌子又放下去。而從那個背影來看,我猜想應該是王文來的身影。

這麼說來,現在卡在價格上仍然僵持不下,持續加價的冤大頭,應該只剩下王文來帶來的中年男子,和郭海銘兩個人而己囉?

心中的想法還沒確定,就看到台上主持人激動地舉著木槌,對著台下的觀眾大聲說道:「各位來賓,各位女士、先生……第八標號的基地面積有一百多坪,底價為六百萬元正。現在己經有貴賓願意出一千萬元買下這塊地,我們先恭喜他!欸!等一下……這裡又有一位成熟穩重的大老闆要加價了……」

「一千零五十萬」

「這位貴氣的大老闆,那邊的大哥出一千零五十了,請問您還要往上加嗎?」

我還沒開口勸阻郭海銘,他就已經搶先開口道:「一千零八十八萬八千八百八十八元!」

主持人此時語氣更為興奮的說道:「那這位豪爽的大哥,您如果再加一點的話,這塊可以蓋冷泉游泳池的寶地,就有可能屬於您囉……請問您打算再加多少?」

經驗老道的主持人,此時正鼓動他靈活的舌簧,不著痕跡地繼續哄抬價格。

這時我看著王文來的方向,正好看見王文來,在那個頭頂微禿的中年人耳邊說了些什麼,然後就看他一直猛搖頭。只不過王文來還是不死心地,在他耳邊不停的說著,直到主持再次舉起木槌準備敲桌子時,他才對著王文來,勉為其難地點頭。

雖然這都只是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但是我卻感覺,他們這幾個耳語的動作,卻好像花了好個幾小時那麼久。

緊接著,我就聽到王文來大聲喊道:「一千零九十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元!」

當王文來喊完價後,台下馬上發出不知是讚嘆,還是妒嫉的聲音。不過這時我最在意的,還是郭海銘的態度。

因為我不知道,郭海銘此舉的意義,是在幫我報一箭之仇,還是幫王麗菁出一口怨氣!或者……他真的喜歡上這塊地?

不過我想,後面這兩種答案,好像都不太對。可是就第一個想法來說,他應該不可能花一千多萬,就只是為了幫我出一口鳥氣。如果我們的忘年之交,這麼值錢的話,我寧願他用這筆金額,在台北市中心買個小房子,並且將它免費過戶在我名下的話,那我會更感激他。

這次連主持人還沒開口,郭海銘就急著舉牌大聲喊道:「一千一百萬!」

不過等他喊完價後,又用自己才聽得到的音量說著:「哼!加一元氣死你!」

雖然他說的是加一元,可是就總金額來說,卻已經標上百萬之譜。所以我對於他的思考模式,感到非常難以理解。

當主持人聽到價錢又往上加時,雖然只是微小的一塊錢,但此時卻發揮了無限大的作用。就好像有了這一塊錢之後,這場金錢遊戲,又向上提升到另外一個層級。

這回主持人連木槌還沒舉起來,前方就傳出加價聲:「我直接再加一百萬!總價一千二百萬。」

一聽到前面的白痴,一口氣就把價格往上拉一百萬,除了顯示他勢在必得的決心,更顯露出他雄厚的財力與霸氣。

不過這次當主持人,再次把矛頭轉向郭海銘,想要他繼續往上加價時,卻看見他微笑的搖手說不,還說他已經「財力不夠」之類的推託之詞,讓所有在場看好戲的人,全部大感意外。

而感到最意外的人,我想大概還是王文來帶來的那個人。因為從主持人拿著木槌往下敲開始,就看見主持人往桌上每敲一下,那名中年人的肩膀,就不由自主地抖動一下。等到主持人宣佈由中年男子得標時,他不但沒有任何興奮的表情,反而還瞪了王文來一眼後,就立即起身,朝我們的方向走了過來。

我還在想問郭海銘,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時,就看見那個中年男子,一直盯著我們看。

而此時郭海銘一看到他之後,也主動朝著中年男子的方向走了過去,並且一臉興奮地說道:「劉亦守!你真的是劉亦守嗎?哈哈哈!我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遇見你!」

而中年男子聽到郭海銘的聲音,先楞了一下,接著就像發現什麼驚奇事物似的大聲地說道:「咦?你不是……啊!難道你就是我國中的同學『郭海銘』?」

這時我在郭海銘身後大約五步的地方,就聽見他笑著說道:「沒想到經過幾十年了,你居然還記得我……啊!你看,我高興得都忘了跟你道喜……恭喜你標到這塊寶地呀!」

被郭海銘稱為劉亦守的肥胖男子,這時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對他道:「我靠!原來……剛才就是你跟我競價!我還在想是哪個不長眼的白痴,居然敢跟我劉亦守爭地,害我還要多加了好幾百萬。早知道是你要的話,我就不和你爭了!」

沒想到郭海銘聽了之後,臉上的笑容,變得更為燦爛地道:「呵呵呵!早知道那個死心眼的智障兒是你的話,我一定看在老同學的份上,直接將它讓給你,決不會有第二句話。」

其實從他們兩人的談話中,我大概知道他們應該是舊識,而且還是交情匪淺的老朋友。只不過他們之間的交情,好像負面的交集比較大的樣子。而且我從他們的對話中猜測,郭海銘搞不好一開始就打算來攪局的。所以說,從他加價的開始,也根本不會買那塊地。而他加價的動作,不過是要這位叫做劉亦守的人多花些冤枉錢而己。

這麼說來,他應該要很了解這位五短身材的「大人物」?不然剛才最後一次加價時,如果他真的氣得不肯加價的話,郭海銘就必須要用一千一百萬買那塊地了。這令人感到驚心動魄的最後一關,如果說沒有充份了解對手心態的話,今天這個冤大頭,郭海銘就當定了。

正當我思緒不斷飛快翻轉時,我又聽到郭海銘接著說道:「我說劉亦守呀,你這麼急著走幹嘛……待會還有幾塊不錯的地,我覺得更適合你的身份地位唷……難道你不想再參考看看?」

沒想到郭海銘這句話,可能戳到劉亦守的痛處,使得他微紅的臉孔,一聽到這話,瞬間變得更為鮮紅。而我在一旁看了後,也開始為劉亦守擔心,怕他會因此而氣得當場腦中風。

等到劉亦守情緒稍微平靜下來後,他才咬牙切齒,心有不甘地說道:「哼!算了,今天有你在場,我也不好意思擋你的財路。既然你這麼想玩,就讓你繼續玩吧。等到改天有空,我再向你討教討教……不過,待會兒我還有事,所以我要先走了!」

劉亦守說完後,就頭也不回地大步離去。等到劉亦守的身影,從我們的視線消失後,郭海銘卻摟著我的肩膀,臉部表情不自在地推著我朝會場外走出去。

當我們經過玉欣和王麗菁身邊時,從她們不解的眼神中,我也只能聳聳肩,表示我也處於狀況外,並且隨著郭海銘往會場外離去。

所謂:「好奇之心,人皆有之!」當一個人在你面前裝神秘時,很多人都會忍不住想知道他內心的私密,以便能對這個人有更深一層的了解。

更何況,現在我和那兩個女人的關係,除了和玉欣有過肉體的上的交集外,其實對我們四人來說,都是屬於有點認識,但又不太熟的普通朋友。

所以當我們和玉欣她們擦身而過時,我的眼角餘光,也剛好瞄到她們在後面緊跟著我們。

等到了會場外面,郭海銘才將憋了好久的激動情緒,全部釋放出來。

「哈哈哈!好久沒這麼爽快了……我還以為這一生,再也沒有機會報仇了!沒想到,今天居然還有緣份可以遇到他,還讓我報了當年的仇恨,真爽!哈哈哈……」

不只是我,就連隨後跟來的兩女,也都被他莫名的話,搞得一頭霧水。

為了弄清楚事情的始末,於是我抱著好奇的心理問道:「銘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可不可以麻煩你說清楚一點?」

等到他一個人笑夠了之後,他才從懷中掏出煙斗點上。當他滿足地吐出胸中的煙霧之後,他才如回想往事般,悠悠地說道:「剛才那個男人,叫做劉亦守,是我的國中同學。據我所知,他家以前就很有錢,所以從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就常常仗著家裡有錢,因此對待同學的態度,就非常囂張跋扈,可說是標準的紈絝子弟。而我跟他的恩恩怨怨,也就是因此而來。」

玉欣不等郭海銘說下去,就急著問道:「怎麼說?」

這時王麗菁也搶著道:「原來是這樣呀,難怪我第一眼見到他,就看他不順眼。原來他這麼囂張的態度,從以前到現在完全沒有改變呀。」

我這時心中的好奇心,也被他勾了起來,所以我就繼續問道:「銘哥,那當年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怎麼讓你可以記仇記一輩子?」

郭海銘又緩緩的吐出一口煙圈後,才繼續說道:「其實他的人,就像他的名字一樣,處處都留一手。就連考試的時候,人家傳給他的小抄,當他一抄完後,總是習慣把一些答案撕掉才傳給其他人。所以他的名聲,在我們班上可說是惡名昭彰。」

「我永遠都記得,那是發生在我國三下學期的事。當時剛考完期中考,我到當年還沒拆掉的『中華商場』,也就是現在的台北市博愛路附近,買一台收錄音機。結果你知道嗎,那天好死不死的,我正好遇到劉亦守,跟他的狐群狗黨們也在那附近鬼混。」

「當我滿心歡喜,高興的抱著好不容易存了一年的零用錢,才買到的新款收錄音機準備回家時,卻正好撞見他和他的死黨們,居然敢當街調戲我們班的班花。本來我也打算當做沒看見,趕快離開那個是非之地。不過當我抬頭看到她,一副我見猶憐、泫然欲泣的無助模樣,再加上當時我也很愛慕她,於是我就鼓起勇氣,上前制止他們的行為。」

聽到這裡,我想這英雄救美的下場,肯定是悲劇收場。不過,我還是忍不住插口問道:「銘哥,那結果……我想應該不太好吧?」

這時我看見他拿著煙斗的手,倏地緊了一下,並且露出悲憤的神情說道:「嗯……當時我發揮正義感的行逕,換來的結果,不但在班花面前,被他們痛歐一頓,還摔壞了我才剛買不到一個小時的收錄音機。」

天真的玉欣聽了之後,不以為意的說道:「不過一台收錄音機嘛,有必要記仇記一輩子嗎?」

這時郭海銘先嘆了一口氣,而且神情忽然轉為嚴肅的道:「一台收音機?妳知道嗎,當時一台收音機有多值錢?而且它還是我當時奢望的一個夢想。所以當這個夢想,好不容易才實現就破碎了,妳能不心疼,妳能不難過嗎?」

可是他隨即又以比較平靜的口吻說道:「不過話又說回來,其實錢的多寡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我不但在愛慕的女孩面前丟了顏面,而事後還被她笑說沒有能力,卻硬要學人家搞什麼英雄救美!結果呢,到最後搞得我裡外不是人。妳說!這口怨氣我吞得下去嗎?」

站在男人的角度來說,這的確是一項奇恥大辱。

自己心儀的女孩不但沒救到,無法得到她的青睞,進而展開進一步的交往;相反地,男孩原本滿腔的熱血,卻因女孩無情的打擊,讓他一顆充滿正義的熱情與努力,瞬間全都化為烏有。那種失落無奈的挫折感,同樣身為男人的我,當然也能感同身受。

這時在一旁的王麗菁,可能也可以體會得到,郭海銘當時的心境。所以此時,她的語氣己經變得比較柔和道:「你這麼說也對……如果我是那個男孩的話,我也一定想辦法報仇雪恥!」

郭海銘點了點頭,並且用他犀利的目光,在我們身上來回掃視一遍之後,他才語氣溫和地說道:「所以當時我就對天發誓,如果在我有生之年,有機會可以報仇雪恨的話,我一定會把這一天的遭遇,回敬他千倍、甚至萬倍!」

他再次吸了一大口煙後,帶著縷縷的煙霧繼續說道:「終於老天開眼,給我這個報仇的機會。剛才我正在上廁所時,突然聽到旁邊傳來耳熟的聲音。等到我轉過頭看時,正好看到劉亦守的嘴臉。也因此,我才有剛剛的攪局復仇計劃。」

         第六章  天意

郭海銘說完後,就將煙斗裡的煙灰,隨意地彈向放置在角落煙灰筒,再利用像耳扒之類的小工具,清理完煙斗裡的餘灰後,他才恢復以往自在的笑容,再次對我們道:「好啦,我的故事講完了。我現在還要進去看看有便宜貨可以撿,你們要一起進來嗎?」

對於我來說,我一定要繼續陪郭海銘進去。不然今天完全沒有收獲的話,那下個月的日子,搞不好就要在一整箱的泡麵裡渡過。

而對玉欣來說,在公事上她是公司的助理,所以於公於私,她都沒有提早離開的理由,所以現在眾人的目光,就全都集中在王麗菁身上。

面對著眾人殷殷期盼的眼神,王麗菁考慮了一會兒才說道:「好啦好啦,你們不要一直盯著我看!我又不是什麼資深美少女,有什麼好看的!我陪你們進去看熱鬧總行了吧……」

這時玉欣拉著王麗菁的手,開心地對她道:「大姐……妳怎麼這麼說!其實妳跟別人說妳才二十幾歲,相信絕對不會有人懷疑的!」

聽到玉欣適時的稱讚,王麗菁終於露出久違的笑容道:「奇怪?平常看妳在公司文文靜靜的,沒想到這張嘴還這麼會說話!對了,妳好像叫簡玉欣是吧……既然妳都叫我麗姐了,我看以後我乾脆叫妳小欣好了。」

「可以呀……那我也可以……和泉哥一起叫妳麗姐嗎?」

沒想到此話一出,王麗菁居然露出曖昧的笑容說道:「唷唷唷……從剛才就聽妳泉哥、泉哥的叫得這麼親熱!難不成妳們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

儘管我知道她說的是玩笑話,但是聽在我的耳中,卻好像天下人都已經知道,我和玉欣之間的不倫關係那樣的刺耳。

所以我把頭轉向郭海銘,打算向他求救;結果卻沒想到,他居然露出邪惡的笑容,抱著看好戲的心情看著我,等著我自圓其說。對於他這種落井下石的心態,讓我看在眼裡是既氣憤又無奈。

儘管我已經讓自己的表情變得很自然,但是我望著玉欣時,仍然可以從她僵硬的笑容中,看出她內心尷尬,以及心虛的成份。

因此,為了不讓涉世未深的玉欣,在王麗菁不經意的盤問之下露出馬腳,我先對王麗菁說道:「呃……麗姐,妳真愛開玩笑,我們只是私底下比較談得來而己……而且公司也有規定,同事之間不能談戀愛呀……好了,你看簡助理都被妳說得臉紅了,我們就不要再開她玩笑了,我們快進去吧,不然真正的寶地,就要被別人搶走了……」

就在我引導銘哥和麗姐,這兩個金主進入會場時,突然我的背後被人撞了一下,害得我險些沿著階梯,直接滾到主持人面前和他說哈囉。

還好我的反應夠快,才沒有發生任何意外。不過在驚嚇之餘,我仍然不忘破口罵著:「靠!走路這麼匆忙幹嘛!趕著去投胎也不用這麼急!」

「啊!安索雷!」

「什麼!」

我聽到這有點熟悉的名字,一開始還想不太起來;不過等到我想起來時,才驚覺到這名字對我來說,有多麼的震撼。

我試著慢慢轉過頭,想了解這個撞我的人,是不是我最害怕見到的人。

自從上次這個安索雷的老人,臨終託付遺願後,就再也沒有出現在我面前;再加上和玉欣,過了幾天逍遙自在的性生活後,我自然也就忘了這件事。

直到猛然想起這個名字時,我才驚覺到,我居然忘了他的遺願,去找他的孫女來這裡。

不過還好,當我看清楚撞我的那個人,並非是找我索命的老頭子,而是一位行色匆匆,神色慌張的年輕男人時,我懸在胸口的一顆心才放鬆下來。

雖然我內心覺得荒唐,但是我還是脫口問道:「請問……你認識安索雷嗎?」

可是他聽了我的話,卻一臉茫然地說道:「什麼安索雷?」

我聽了之後,仍然不死心地問道:「可是你剛才……不是喊『安索雷』這個名字嗎?」

沒想到他聽了我的話後,原本一臉歉意的神色,此刻突然變得有些猙獰,語氣也變得不客氣道:「哇哩咧!你在說什麼呀?我剛才是為我撞到你而向你道歉!我說的是:『I am sorry』!你聽成哪一國話?真是的!你看要不要找個耳鼻喉醫生看看,說不定你的耳朵長包皮,所以才會聽錯我說的話!」

由於他說話的音量提高不少,因此在我們四週的人都聽到了他所說的話。所以有些人聽到他的話後,已經忍不住笑出聲來。而郭海銘等三人,更是憋著笑意,相繼走出會場外。接著,我就聽到會場外,傳來他們三人肆無忌憚的狂笑。

面對著他們三人吃裡扒外的樣子,我也只能暗幹在心。不過對於眼前的陌生人,我卻可以拿他出氣。

因此,我也語氣不友善的回他道:「哇靠!我說這位先生,你嘛幫幫忙!你是不是嘴巴長菜花,所以說起話來像含了顆卵蛋一樣。所以我覺得,你是不是應該找個泌尿科醫生,檢查一下你的口腔!」

「你……你……」

正當我們兩個人針鋒相對,準備來一場「幹譙大賽」時,在場外已經笑到肚子抽筋,捧著抽搐的腹部回來的郭海銘,一看到我們「嘴拔舌張」的緊張情勢,馬上走到我們兩人的中間打圓場道:「我說兩位少年仔,大家有話好說,不要動不動,就一副準備拔槍火拼的樣子。」

而隨後進來的玉欣兩人,也連忙將我往後拉,並且勸阻我道:「梅襄理,你就別再跟這種沒水準的人計較!我們還是趕緊回去辦正事吧……」

王麗菁也在一旁跟著勸道:「就是說呀,你不是還要介紹幾塊不錯的標的嗎?我們還是快走吧,免得又錯失大好的機會!」

這三人一句接一句輪流說著,並且直接把我拉向楊經理的方向,才沒有讓這場,毫無意義的風波繼續擴大。

可是我們才剛轉頭,走向公司同事的方向時,卻聽到有人從背後叫我。

「先生……先生……請你等一下!」

溫潤清脆的嗓音,讓人聽了之後,有如春風拂面般,令我精神為之一振!

雖然我不知道聲音的主人,是不是在呼喊我,但我還是自動把她當成是找我,並且在同一時間轉過頭看個究竟。

不過當我一看到身後叫我的美女時,我的腦袋忽然產生幾秒鐘的空白。

燙了一個大波浪的髮尾的造型,讓她看起來有些成熟;不過棕咖啡色挑染的髮絲線條,卻又帶給人另外一種年輕時髦的感覺。

臉上濃淡適宜的彩妝,在她鵝蛋型的臉上發揮了百分百的加分效果;一身剪裁得宜的灰黑色套裝,把她玲瓏有致的身材曲線,完全展露出來。尤其是胸前那對堅挺的玉峰,幾乎要把外套上的第一顆鈕釦給撐爆。

眼前這副雄偉壯觀的美景,讓我看了之後,隱約感覺有兩股溫熱的液體,從我脆弱的鼻腔內,緩慢地流了出來。

但是最讓我迷戀不已的,還是她下半身的短裙。由於她的裙尾為寬鬆的百摺樣式,而且裙子的長度只到膝蓋上十五公分,所以我可以盡情地欣賞她那雙雪白修長的美腿;但是自裙頭往下三分之一的裙身,卻改用緊貼包覆的設計,把她渾圓的美臀,緊實的包覆住。以至於她迷人的俏臀讓人看了之後,不禁產生更多的遐想空間。

我摀著快要流出的鼻血,努力收回心神,假裝鎮定地道:「小姐……請問剛才是妳叫我嗎?」

「嗯……請問妳是不是梅酉泉……梅先生?」

溫潤清脆的嗓音再次響起,讓我再次沈浸在如沐春風的舒爽快感裡。而且突然知道有人找我,還是一位舉止高雅的美女,我想就算我不叫梅酉泉,我也會先冒充這個人,藉此先套出她的資料和連絡方式。

我好奇地問道:「小姐,請問妳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只見她面有難色地回答道:「說起來,這件事其實很難解釋。不過我來這裡,就是有一件事要請你幫忙。只是不知道……梅先生願不願意幫我?」

雖然不知道她有什麼問題,但是我還是義不容辭的說道:「妳有什麼問題不妨先說出來。如果我能力之內可以解決的,我一定盡全力幫妳。」

年輕女子先深呼吸一口氣後,像是下定什麼決心似的對我說道:「我想請你幫我……幫我標得第二十三標號的土地。」

此話一出,不單是我,在場所有認識我的人,全都被她所說的話給嚇了一大跳。

因為才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不但知道我的名字,而且還曉得我的行業;可是最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還是她居然知道可以在這裡找到我。

所以正當我努力思索著眼前美女的來歷時,眼角的餘光卻在不經意間,卻對上了玉欣那雙充滿醋意的目光。

玉欣雖然沒有對我說什麼,但是從她明亮的眼眸裡,所噴發出來的妒意,我知道我又被她誤解了。

而王麗菁這時也詢問著我:「阿泉,這位小姐妳認識嗎?」

我知道在這個時候,如果說不認識她的話,也很難讓人相信;但是如果說我認識她的話,那就真的見鬼了。

「啊!我知道了!」

我激動的大叫一聲,使得整個會場頓時陷入五秒鐘的寂靜。接著主持人,就用很不客氣的言詞說道:「這位被眾多美女包圍的帥哥,如果你想要加價的話,就請你舉手喊價。可是如果你要練『少林獅吼功』這項絕技的話,麻煩請你移駕到嵩山的少林寺。我想那裡的場地,可能比較適合你練習這項絕技。」

面對在場眾人投來異樣的眼光,我只好訕笑應對,藉此化解眼前的窘態。還好這時,在我右前方突然多了幾個空位,所以我連忙招呼銘哥他們,和這名陌生女子找坐位先坐下再說。

「梅襄理,這底到是怎麼一回事?麻煩你說清楚!」

從玉欣打破醋罈子,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讓我不禁對這個「小二奶」,感到頭痛不已。

我露出一臉無辜的表情,沒有正面回答玉欣的問題,反而問身旁陌生的女子道:「小姐,請問一下……安索雷是妳的親戚嗎?」

當我才說出安索雷這個名字,眼前這名陌生的美女,立刻睜大眼睛對我道:「你真的認識我爺爺!當他在我夢中跟我說,今天一定要來這邊找你,我本來還不相信,不過……沒想到這一切居然是真的!」

王麗菁在一旁聽著我們打啞謎似的對話,她一臉疑惑地對我道:「阿泉,你們到底在說什麼?你從剛才就一直提到的安索雷,到底是什麼人?」

我先看看王麗菁,再看看陌生女子的身後,最後再把視線拉到郭海銘的身上;結果,卻看見他表現出驚愕的表情看著我道:「阿泉……難道說……」

我認真的對他點了點頭道:「銘哥!沒錯,我看到了……」

不過眼前的女子,卻被我看得渾身不自在,不斷地拉著她的灰黑色外套。看到她這個動作,我猜想,她可能想藉著這個動作,來遮掩她胸前雄偉的玉峰吧?

看來我這無心的動作,卻又被她誤認為好色之徒了。

而玉欣一聽到我們的對話,也突然露出害怕的表情道:「銘哥,泉哥,你們不要嚇我呀……到底你們看到了什麼?該不會是安妮又出現了吧?」

我柔聲地對玉欣道:「妳別擔心!上次太子爺已經說過,安妮在我們有生之年都不會出現了,所以妳不用這麼害怕……不過,我還是老實告訴妳好了,這個美女的爺爺,也就是我一直提到的安索雷,現在就站在她的身後!」

美女再次睜大眼睛,露出又是期盼、又是害怕的眼神說道:「真的嗎?梅先生,你不要嚇我呀……我爺爺……現在真的在這裡?」

我對著她點了點頭。

其實剛看到她的時候,我還搞不清楚這女子的來歷。可是當她面有難色,還欲言又止的樣子,我就覺得奇怪。等到當我看到一個老人,忽然從地底下冒出來,站在那女子身後時,我才恍然大悟。

因為這個老人不是別人,正是上次我在醫院看到,那位被車撞死,而他卻要我幫他完成遺願的安索雷。

只不過,我這次沒有因為他的出現,像剛開始看到鬼魂時,產生那麼大的激動反應。因為自從看過太子爺顯靈的神蹟後,我對於鬼魂、神祇這類超自然現象的靈體,已經不會那麼驚慌害怕了。

等到安索雷先指著她再指自己時,我內心才真正明白過來,所以才發出讓台上主持人不滿的叫聲。

既然知道這位女子的來歷,我當然要義不容辭的幫她這個忙。因為這麼做,不但是幫她了卻一樁心事,其實也是幫我自己的忙。

這時我對著女子道:「小姐,那請問妳叫什麼名字?住在哪裡?年齡、職業、三圍?」

「三圍?」她露出一臉疑惑的神情反問我道。

不自覺透露出我內心的邪惡想法,我趕忙掩飾道:「沒有啦,我妳聽錯了,我是想問妳的名字,順便問一下妳繳了多少交保證金?」

「為什麼要繳保證金?」

我一聽就知道,她根本不曉得競標規則。所以我趕緊向她說明道:「妳如果沒有保證金的話,就拿不到我們手上的牌子。有了手上的牌子,妳想要加價的話,台上的主持人才會受理,複誦妳所出的價格。不然他就會當成妳來搗亂的,根本不會理睬妳。」

「原來是這樣呀,那現在怎麼辦?」

這下換成我面有難色地說道:「保證金在競標前一個小時,妳就應該要先繳交才行。所以依照這種情形來看的話,我要幫妳也沒辦法呀……」

「這……這……爺爺說……沒有拿到那塊地的話,他就死不瞑目呀……」

看著她泫然欲泣,楚楚可憐的模樣,我也於心不忍。可是現在的情況,就算我有再好的能力,如果沒有錢的話,什麼都不用說。

可是當我準備起身離去時,卻發現浮在女子身後的安索雷,忽然用一副惡毒的眼光死盯著我看,讓我不由自主地,全身浮起一大片雞皮疙瘩。

而我的耳邊也傳來:「少年仔……你可不要說話不算話!不然的話,你將會死得比我還慘喔!」

這老頭的怨咒才剛說出口,我全身馬上為之一震。為了怕他真的會加害我,所以基於自我保護的本能,我小聲地說道:「阿伯,你這是強人所難嘛……就算我現在可以生出保證金,可是也沒地方繳呀。」

坐在旁邊的王麗菁聽到我的話,忽然用顫抖的語氣對我道:「阿泉,你在跟誰說話?這裡哪有什麼阿伯?」

「呃……麗姐,沒什麼!我看妳還是先回家好了,不然妳就到經理那邊坐一下。我有一些話,想跟這位小姐好好談談……」

我說這些話時,不斷給郭海銘使眼色,希望和我有過同樣遭遇的他,能幫我支開王麗菁。

可是郭海銘還沒開口,玉欣已經識相的搶先說道:「麗姐,不如這樣吧,反正妳現在也沒有再待下去的意思,不如我陪妳去逛街。聽說這附近的百貨公司正舉行週年慶,我們不如去看看,有沒有便宜的東西撿吧……」

「啊!妳不說我還忘了。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就去逛逛吧……還好我有帶著他們家的聯名卡,所以我們可以順便去換贈品。咦,不對!這樣的話,妳會不會被妳們的豬頭經理罵?」

玉欣聽了後笑著說道:「麗姐,妳別這麼說我們經理嘛……他那裡我會請梅襄理和他說明,這妳就別擔心了。梅襄理,你會幫我跟經理說吧?」

雖然我覺得玉欣的眼神有點奇怪,但還是有默契的說道:「沒關係,經理那裡我會幫妳。妳就陪麗姐去逛逛吧!」

等到打發她們走了之後,我才和郭海銘及這個中途出現的女子,繼續剛才的正事。

我先把安索雷的要求,和郭海銘說了一遍,也把這女子的難處一併和他提出來,請他和我一起想辦法解決這個難題。

在他托著下巴思考的時候,我就看到安索雷的靈體,居然大刺刺地坐在我旁邊的空位上,而且還雙手環胸氣呼呼地看著我,讓我倍感壓力。

為了緩和我自己的情緒,我故作輕鬆地問他孫女道:「小姐,妳剛才還沒有告訴我妳的芳名呢!」

「嗯……我叫安雨真,你叫我小真就好了。」

知道了美女的名字,我又繼續問道:「看妳這麼年輕,應該還沒有二十歲吧?」

她聽了我的話之後,原本一臉愁容的淒楚表情,忽然變得有些害羞說道:「梅先生,你真會稱讚人。其實呀,我已經二十六歲了呢!」

我還想繼續套出她的基本資料時,耳邊又傳來安索雷不滿的話語。

「少年仔,我是要你幫我孫女標地,不是叫她來給你泡的,你再打她的主意,我做鬼不會放過你!」

我心中不滿地囁嚅道:「哇哩咧!你現在不就是鬼了嗎?我是看在你老人家突遭橫禍的份上,所以就不和你計較。如果你再這麼囂張,小心我叫太子爺收了你!」

沒想到我自言自語的一番話,居然被安索雷聽得清清楚楚。因為他在我說完之後,更不客氣地對我道:「你還敢說太子爺!要不是我拜託衪去找你們,你今天就像我一樣,每天四處飄蕩等投胎呢!」

「啊!怎麼可能?」我不可置信的說著。

這時我看到他,突然露出得意的表情對我說道:「怎麼不可能!其實說起來,我還算是你的師兄呢!要不是我突遭橫禍,留下這個空缺,你怎麼可能有這個機緣成為衪的代言人!」

「不會吧!這是真的嗎?」

由於我誇張的表情,加上提高的音量,又惹得全場的人對我行注目禮,害得我馬上當一隻駝鳥,假裝找東西的把頭低下去。

而安雨真在一旁,更是表現出害怕的神情對我道:「梅先生,你……真的跟我爺爺說話嗎?」

「嗯……妳也不用害怕嘛……他是妳的親人吶,有什麼好怕的?」

沒想到我這句話,換來的卻是安雨真的兩行熱淚。只見她小聲地啜泣道:「我不是害怕,我是傷心難過。爺爺從小就很疼我,沒想到他居然會發生這種事。我……我……你可不可以幫我跟他說,我一直很想念他。」

我抬起頭,看著淚眼婆娑的安雨真,再看看旁邊的安索雷,卻發現他早已紅了眼眶;而且從他眼眶裡流出來的,居然不是眼淚,而是兩行鮮血。第一次看到這種恐怖的景象,讓我差點昏倒在地。

好不容易,等到我的情緒回復平穩後,我才拍著他看似柔弱無骨的肩膀,用安慰的語氣說道:「嗯……小真呀,你別再哭了。你再哭的話,你爺爺也會傷心的。其實妳對爺爺的思念,我想他一定明白的。但是話說回來,所謂人死不能復生,雖然這很老套,但是我還是勸妳節哀順變,並且帶著他對妳的期待,走出不愉快的陰霾才對呀……」

我順手拿出從餐廳A來的面紙,摸著她滑嫩的臉頰,幫她擦拭臉上的淚痕。只不過我好心無意的動作,卻又換來安索雷的誤解。

「喂喂喂!少年仔……你在幹什麼!快把你的鹹豬手拿開!不要用你那雙髒手,弄髒了我可愛的孫女。」

聽到他誤解我的言語,我心中也不爽的說道:「靠!好心沒好報。算了,小真,妳自己把眼淚擦擦吧。不然,妳爺爺又誤會我想吃妳的豆腐。」


         第七章  無心插柳 

「嗯……謝謝你……不過我爺爺,應該不會這麼想吧?」

接過粉紅色,紙質有點粗糙的面紙,安雨真只是在她的眼角,稍微按了幾下,避免她的睫毛膏順著淚水滑落,在臉上形成兩道恐怖的痕跡。

等到她的情緒平穩之後,我推了一下仍然處於禪定狀態,陷入無限沈思迴圈的郭海銘。

「銘哥,你想到辦法了嗎?」

郭海銘找起頭看了我一眼之後,又低下頭繼續他的思考旅程;彷彿我在他眼裡,就像一團透明隱形的空氣,根本不存在似的。

為了讓他想出兩全其美的好辦法,也為了不讓身旁的美女太寂寞無聊,所以我只好不斷地找話題,和安雨真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

雖然我知道有些話,直接問安索雷會比較快;但是與其和一個別人看不見的靈體說話,我寧願多花些時間和美女聊天。

「對了,小真,妳爺爺有沒有跟妳提過,為什麼他一定要標下那塊地?」

安雨真認真地思考了好一會兒,才搖搖頭對我道:「我不知道吶……」

我轉頭往另一邊看,本來想直接問安索雷,滿足一下好奇心。可是等到我過頭才發現,他不知道何時已經離開,根本看不見他任何的形體。

我環顧一下四週,確定他已經不在後,雖然有些遺憾,不過這個愛孫心切的大燈泡不見之後,我頓時感到無比的輕鬆自在。就連剛才那股莫名的壓迫感,也瞬間一掃而空。

不過一想到他消失前的怨毒目光,以及臨終交辦的遺願,我輕鬆的心情不免又緊繃起來。

看著好像已經睡著的郭海銘,我再次問道:「銘哥,你到底想到辦法了嗎?」

聽了我的話後,他才緩緩抬起頭對我道:「嗯……如果只是保證金的問題,倒是有一個可行的解決方案……」

聽到這個不可能的任務,忽然出現一道希望的曙光,我兩眼放光興奮的問道:「銘哥,你想到什麼辦法?」

「你怎麼這麼不會變通!你找一個有交保證金的人,請他幫你代標不就得了!害我跟你一樣,不停地往這個無聊的牛角尖鑽,真是的……」

郭海銘這麼一說,我才恍然大悟,暗罵自己不懂得變通。不過這個時候,我要去哪裡找這個人選呢?

思緒飛快的轉動,我才想到,眼前的銘哥,不正是最佳的人選嗎?

在刻不容緩的情形下,我馬上對郭海銘說道:「銘哥……既然這個辦法是你想出來的,那你應該可以當這個代標人選吧?」

沒想到,剛才還這麼有義氣的忘年之交,一提到利益上的事,馬上和我撇清關係道:「酉泉老弟,關於這個人選,你可不要打我的主意呀。我只有交一筆保證金而己,所以我可沒有多餘的錢借你玩呀!」

「這……這……銘哥,你就好心幫我這個忙吧……不然你也知道,跟鬼打交道的話,事情沒辦好的下場是什麼!所以你應該也不希望,我這個即將創造神蹟的代言人,在還沒有創造神蹟之前,就被鬼給弄死吧?」

郭海銘聽完我說的話後,又再次思考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你這麼說沒錯啦!可是說實在的,如果我把這名額借你的話,那我今天不就白來了嘛!」

聽到這些話,小真眼眶再次泛紅,眼淚已經在眼角打轉道:「難道真的都沒得商量?」

看著小真梨花帶淚的可憐模樣,我還真不忍心讓她就此空手而歸。因此我繼續對郭海銘道:「銘哥,反正你是來見習的,所以有沒有實際的收獲,對你來說根本就不重要。可是小真不一樣,她純粹是想表達對親人的孝心,所以對這塊地,她一定勢在必得。既然這樣的話,你是不是可以完成她的一片孝心呢?」

其實,要不是王麗菁已經離開的話,我現在就不必看郭海銘的臉色了。不過在我好說歹說,軟硬兼施之下,郭海銘露出勉為其難的表情對我們道:「好吧!既然酉泉老弟這麼有心幫妳,那我也不好意思再拒絕。不過……」

怎麼又加「不過」這兩個字?難道現在的人說話,都一定要吊人胃口,心裡才會高興嗎?

而且在他停頓的這一秒鐘,我注意到郭海銘,他正有意無意地盯著小真美麗巨大的酥胸。而看到這一幕,讓我忽然聯想到,難道銘哥在打小真的主意?

不過我想這個可能性,應該不太高。因為一來,他還是個有婦之夫,二來,上次太子爺的禁制,仍在有效期間內;所以為了他的妻兒,以及他下半輩子的人生著想,他不太可能會動她的歪腦筋。

假如排除這些因素的話,那他對小真,到底還有什麼企圖或想法呢?

正當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台上的主持人,已經宣佈標脫第二十一標號的土地。等到他確定得標人的身份之後,緊接著就開始下一標號的競標作業。

意識到時間非常緊迫,我趕緊問郭海銘道:「銘哥,那你還有什麼條件?」

「很簡單!就用我的名字競標。可是如果運氣好,能夠順利得標的話,我直接加五十萬賣給妳,妳覺得如何?」

「啊!什麼!」

「拜託!銘哥,你這不是擺明搶小真的錢嗎?」

郭海銘對於我們過度的反應,根本不以為意,好像他早己預料到似的。但是話又說回來,以我和他認識這段時間來看,我相信他應該不是這種人才對。不過郭海銘這個異常的舉動,它的背後到底有什麼含意呢?

只見郭海銘,一臉平靜的說道:「要不要答應隨便你們,反正第二十三標號,已經快要開始了……到時候,你們沒標到的話,可別怪我喔。」

看著小真無助的臉孔,以及郭海銘堅決的眼神,讓我頓時陷入兩難的局面。本來我還打算,借用郭海銘的人頭,幫安雨真標到那塊地,賺取一筆豐厚的獎金。可是沒想到,郭海銘居然在緊要關頭扯我後腿,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在雙方僵直不下的狀況下,我只好先問安雨真道:「小真,這個條件妳先接受吧!我想,如果真的有緣讓妳標到的話,再加個五十萬應該也很值得……」

小真聽了之後,語氣無奈地道:「不過……就算我願意多付五十萬的話,我怕我也沒那麼多錢呀……」

靠!解決了一個難題,又丟給我新的難題!這個安索雷到底是何許人也?他的孫女又是幹什麼的?既然沒錢的話,幹嘛來玩這麼龐大金額的金錢遊戲。為什麼安索雷想盡辦法,就是要得到這塊地呢?

在刻不容緩、時間緊迫的情形下,我的腦袋飛快的運轉著。一方面希望在他們之間,找到一個雙贏的平衡點;另一方面也不斷思索著,第二十三標號這塊地,和他名下那塊地之間的微妙關係。

望著手中的資料,並且回想著之前實地勘查的情景,以及附近週遭的地緣關係後,我突然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

我心急地將郭海銘拉到旁邊的走道上,小聲地問他道:「銘哥,你這麼做,究竟是故意刁難我,還是你真的意有所屬?」

只見他一臉不悅地回我道:「怎麼啦!有什麼差別嗎?」

我刻意壓低音量,在他耳邊小聲說道:「銘哥,如果你真的意有所屬,那我就沒話說。如果你只是跟我開開玩笑的話,我想請你收回這個想法。」

他一臉好奇地,同樣在我耳邊道:「怎麼說?」

我再次以只有我們兩人聽得到的音量,在他耳邊悄聲說道:「這關係到背後,有一筆龐大的利益。如果你肯幫小真的話,我保證我們,都可以從中獲得一筆豐厚的利潤。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一下?」

沒想到郭海銘聽完我的話後,突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對我道:「嘻嘻嘻……其實剛才呀,我是故意演戲給你們看的!我本來想做球給你,讓你在她心目中,豎立起專業經紀人的形象。如果你能在她心中站得一席之地的話,嘿嘿嘿……那你就有機會……」

聽到郭海銘這番驚人的言語,我差點沒把他踹到主持人跟前,好好的向主持人,為他剛才故意攪局搗亂,誠心的懺悔道歉。

難道才短短一兩個禮拜的時間,沒有接近女色,就能讓己婚的中年男士胡思亂想嗎?

不過當我轉過頭,看著小真天真迷人的臉蛋,以及穿著包覆著性感嬌軀的合身套裝,加上她優雅的談吐時,的確能令某一群人產生想入非非的慾念。

現在既然知道銘哥真正的意圖,那剛才的問題,也全都迎刃而解。一想到後面豐厚的利益,我馬上走到小真面前,和她說這個好消息。

不過為了把戲做足,我露出吃苦瓜的難看臉色對她道:「小真,我剛才和銘哥『橋』了好久,他終於答應把他的人頭借給我們用了。只不過他給了我們一個條件,妳看看可不可以接受?」

小真聽了之後,馬上回我道:「如果要我多花錢的話,我真的辦不到!」

知道她除了這個條件外,還有商量轉圜的餘地,所以我馬上打蛇隨棍上道:「這次我跟他說了好久,他終於答應另一個折衷的方案,所以我才趕緊提出來,讓妳聽參考評估看看…」

「是什麼條件?」

看著我己經真正打動小真的心,雖然我內心高興,可是臉上依然保持嚴肅的神情道:「是這樣的,銘哥他認為,第二十三標號的地段很不錯,未來也很有潛力,可是他又怕標不到!或者他真的有幸標到那塊地,但是又超過妳的預算時,我們大家都會覺得可惜和遺憾。所以,他想採用跟妳合作的方式。如果真的標到那塊地的話,連我在內,我們三人用共同持分的方式,共同負擔這塊地所需的資金。妳認為如何?」

小真聽了之後,立刻認真考慮起來。說實在話,我給小真的建議,不但可以徹底解決眼前棘手的問題;而且在資金考量上,也多了一股強力的挹注,讓我在競標運作上更有信心。

但是這中間,有一個關鍵我卻沒跟小真說。如果這個關鍵說出來的話,只怕又會造成另一個問題。眼下為了下個月的生活費,我還是先極力促成這筆生意成交要緊。

眼看著台上主持人,再度用力將手上的木槌,往桌上敲三下宣佈標脫成交時,我也開始催促安雨真道:「小真,第二十三號就要開始競標了,妳到底考慮得如何?」

在獨資與合資,兩者利益風險考量下,最後安雨真才對我說道:「好吧,梅先生,我就答應你!」

聽到我最想聽的答案,我馬上露出和悅的神色對她道:「是嗎?那真的太好了!我馬上和銘哥說這個好消息。」

我帶著興奮的情緒走到銘哥那裡,悄聲的和他討論著接下來的事宜。

當台上的主持人,宣佈開始競標第二十三標號的土地後,隨即宣讀這塊地的基本資料。

「各位貴賓,各位企業老闆們,今天的第二十三標號土地,也是本次拍賣會的最後二筆土地。希望有興趣的貴賓們,儘快把握這次的機會。現在即將標售的這塊土地,恰好也位於宜蘭市中心。第二十三標號的基地面積約一百八十六坪,使用分區為商業區,現在本席宣佈競標底價為一千四百五十萬八千元整。」

主持人推了一下從鼻樑緩緩滑落的眼鏡,又繼續說道:「如果剛才沒有買到任何標地的貴賓們,請好好把握最後難得的機會。我先和各位透露一下,待會的最後一塊土地,使用分區為農業區。所以沒有自耕農身份的貴賓們,只怕要望地興嘆了……」

「因此……」  只見主持人用木槌在桌上敲了一下後,指著台下的我們,繼續他激動的語氣說道:「第二十三號標的,將是一直沒有出手,等待最佳時機的企業家老闆們,最後出手的機會了!現在就請各位出價吧……」

他話才剛說完,郭海銘馬上舉牌道:「我加八十八萬!」

主持一看加價的是郭海銘,立刻握著麥克風,用小木槌指著他大聲道:「你!就是你!」

台下的眾人,被他突如其來的舉止嚇一大跳,以為他要對郭海銘怎麼樣時,卻聽他繼續道:「這位大老闆,原來你剛才不多加價,就是為了準備標得這塊寶地呀……你的眼高真高!我想你應該對這塊地勢在必得吧……不過話說回來,還有沒有人要繼續加價,高過這位舉止優雅的大老闆?」

結果剛才喊過一次價,就不再出聲的陽萎經理,此時卻也破天荒的舉牌道:「我加二百萬!」

一連兩次大手筆的喊價,讓我愈來愈想不通陽萎經理的意圖。按理來說,他這麼做,根本對他沒有一絲的好處。如果說他這麼做,純粹只是在攪局的話,那他到底是在攪誰的局?

難道……他是針對我而來?

我還猜不透經理的意圖時,已經有不同加價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讓已經有點冷掉的會場,再次出現熱絡的情景。

「我加二十萬!」

「我代表江山開發加十九萬!」

「本人代表向華建設加三十八萬!」

「我們聯發創投加價二十三萬四千元!」

台上的主持人,在這個時候根本插不上話,不過他卻沒有露出任何不悅的表情。我反而看到他愜意,一派悠閒的站在台上,冷眼看著台下的眾人,不斷瘋狂的漫天加價;而且還不時運用挑撥離間的計謀,舌燦蓮花的幽默言詞,將會場的氣氛帶到最高潮。

面對著如此熱絡的加價情形,我的內心根本高興不起來。就連旁邊的安雨真,也不知不覺的緊抓著我的手臂,臉上露出焦慮緊張的神情。

這時她緊張的問道:「梅先生,你看怎麼辦?」

我那知怎麼辦!我又沒有能力可以阻止那些人,停止這場瘋狂的加價戲碼。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把他們的口全部封住。畢竟,這是安索雷臨終的遺願,也是押上了我畢生積蓄的賭注呀!

因此,我也心情緊張的問道:「小真,我問你一句,你現在手上有多少可以動用的資金?」

她想了一下後,認真的回答我道:「嗯……如果順利領到爺爺的保險金,再加上我名下的資產,應該有三千萬吧……」

我驚訝的說道:「你確定?如果真的有這麼多的話,那我們就不用怕了!」

因為以一個二十六歲的女孩子來說,能擁有上千萬的身價,在現在的社會中,已經是很少見的事;更何況,她還擁有三千萬的資產。這可是我從退伍後,一直努力打拼到現在,還沒有辦法達成的目標呀!

沒想到,她聽了我的話後卻說道:「這是最理想的狀況啦!如果急著要拿錢出來的話,我頂多只能拿出八百萬而己……」

我心想:哇哩咧!我的姑奶奶,就算只有八百萬的話,以土地融資貸款六成來說,也可以標到二千萬的底限,再加上銘哥手頭上的資金,和我手上大約三百多萬的積蓄……

不過既然她手上有這麼多現金,那剛才為什麼一直怕不夠錢?除非她真的是沒玩過土地競標的新手,不然的話,她的心機也太深沈了些。

甩開她是否跟我「裝肖維」的想法,此時我先不想以後的償債能力,現在最緊迫的課題,就是一定要把這塊地拿到手才行。於是我伸出二根手指頭,示意銘哥再加個二十萬。

可是當銘哥看到我的暗號後,卻說出讓我想要跳樓自殺的金額。因為他居然臉不紅、氣不喘的舉牌喊道:「我出總價二千萬!」

當他一喊出這個價格後,馬上有人在底下罵道:「他媽的!怎麼這個瘋子又亂出價!」

緊接著又有人議論道:「你老師卡好!他是嫌錢太多了吧!那有人加價這樣加!」

不過聽到這個金額後,主持人卻兩眼放出精光,激動的喊道:「我就知道這位舉止優雅的老闆,眼光絕對不同凡響!你散發出來的豪情霸氣,根本不輸剛才標到第八標的大老闆。我嚴大同代表宜蘭市政府,向你致上最崇高的敬意。希望宜蘭市有你的加入,能讓這塊蟄伏己久的寶地,在你手中發光發熱!」

接著他舉著小木槌,對著台下的觀眾喊道:「還有沒有人願意再加價?如果沒有的話,本席將要宣布……」

他還沒往下說時,我卻看見陽萎經理再次舉牌喊道:「我再多加二十五萬八千元」

「好好好!看來這位老闆,也看上了這塊商業中心的福地。不過……剛才那位老闆,一口氣就加了一百多萬,我想你是不是也多加一點,以免又讓人別捷足先登,造成你心中的遺憾……」

現在的我,已經被郭海銘所喊的價格,搞得無法冷靜思考。而最可惡的,還是那個陽萎經理。從他緊咬著我們出價的情形來看,他根本就打算和我們對著幹!

不過我突然想到,如果讓經理標到的話,我再和他商量,把這塊地轉讓給安雨真的話,其實也不失為一道良策。因為,與其和一個陌生人談土地買賣,倒不如跟自己公司的經理談價,應該還比較容易一點。

經過不到五秒鐘的思考,我小聲的對安雨真道:「小真,我看……我們還是先把這塊地,讓給我們經理;等他把土地拿到手之後,我們再和經理談轉讓的事,妳覺得怎樣?不然再玩下去的話,我們三人的資金,一定都會被卡死……」

只見安雨真思考不到一分鐘,才用無奈不甘心的神情對我道:「嗯……你這麼說也對啦。不然的話,我還真怕拿不出錢來呢!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就照你的意思好了。」

得到小真的同意後,為了怕郭海銘又衝動的亂加價,於是我馬上跟他比了一個O.K的手勢。

沒想到他一看到我比的手勢後,還對我點點頭,並且立即大喊著:「我再加三百……不對!是五百萬!」

聽到他又亂開口加價,我馬上心急地朝著他拼命的擺手,結果卻又被他誤以為我要往上追加。所以當他喊出加五百萬時,我終於氣得受不了,於是趕忙上前制止他。

「銘哥!你瘋了呀!你知不知道,你已經多出底價一倍了!我們剛剛不是講好了,如果我比O.K的手勢時,你就不要再加價。可是你怎麼又……唉!假如你不馬上收回剛才的出價,我們就要破產了呀……」

他聽了我的話後,露出錯愕的神色對我道:「啊!我怎麼知道!我以為你為了擺脫你們經理的糾纏,所以乾脆要我出狠招呢!」

我還想跟他繼續爭辯下去時,卻聽到主持人已經開始宣佈道:「看不出這位老闆,這麼中意這塊地呀!如此的豪氣手筆,果然百年難得一見。我相信,現在應該沒人敢和你一較長短了吧?請問還有沒有人要加價?沒有的話,本席在此宣佈,二千五百萬第一次……」

我馬上阻止主持人即將敲下的木槌,著急的喊著:「等一下!」

主持人一看到是我,臉色瞬間垮了下來,並且臉色嚴肅的說道:「這位先生,請問你是準備再往上加價,還是你又喉嚨癢,想要練獅吼功?」

我此時也顧不得形象,馬上大聲說道:「對不起,剛才我們加錯價了,所以我們可不可以收回這個價格,並且把這個權利,讓給剛才那位老闆?」

主持人聽了之後,斬釘截鐵地一口回絕我道:「我說這位先生,你沒聽過:『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更何況本公司,在台灣是一間注重信譽的國際公司。如果你喊的價格,可以隨意更改,說不要就不要的話,那本公司怎麼對得起,那些沒有標到的貴賓們呢?」

接著就看見他,快速的在桌上敲三下後道:「我們恭喜第二十三號標的,以二千五萬元標出!」

我在內心不滿的暗幹著:「靠!那有人搶錢搶成這樣的!還不能反悔呀!」

此時我的臉色,要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如果說被判死刑,是另一種愉快的解脫方法的話,現在的我,寧願被法官判十個死刑,並且立即送到刑場執行槍決。唯有如此,我才不必擔心,往後每個月所要負擔,那筆龐大的貸款利息。

正當我還在為這件事懊悔不已的時候,我的腰際又傳來手機的震動聲。

一看到手機顯示著玉欣的號碼,我意興闌珊地按下通話鍵道:「玉欣,有什麼事嗎?」

話筒那端,傳來玉欣關切的聲音道:「泉哥,怎麼啦,你好像心情不太好?」

「呃……沒什麼啦……對了,妳跟麗姐逛完了嗎?」

「噢!我要跟你說,你現在方便過來我們這裡嗎?我有事要問你。」

既然木己成舟,要那個主持人收回得標結果也沒辦法,所以我乾脆選擇離開這個傷心地。這麼做,一方面躲避經理射來惡毒怨恨的目光;一方面也可以藉著去百貨公司走走,抒發一下萬念俱灰的沮喪心情。


第八章  暴露調教

「泉哥,你比較喜歡草莓口味,還是巧克力口味?」

「呃……都可以啦……」

「可是我覺得香草的也不錯吶……還有還有……哈哈哈……居然還有櫻桃口味的,看起來味道好像很不錯吶……泉哥……你喜歡那一種的?」

站在陳列架前,看著玉欣一臉興奮好奇的模樣,令我感到渾身非常不自在;接著我又聽到玉欣跟我討論的話語後,我終於受不了這種尷尬的氣氛。

於是,我就學著周星馳講話時,那特有的口吻對她道:「我說簡大小姐呀,這保險套呀……是拿來用滴!可不是讓你拿來吃滴!拜託如果妳要的話,就隨便拿一個到櫃台結賬好嗎?妳現在這個樣子,讓人感覺很尷尬吶!」

她聽了我不爽的話語後,卻一臉委曲地道:「可是每一種……人家都很喜歡呀……你不覺得……每一種都很特別嗎?」

聽到玉欣話裡帶著哭腔,眼眶己經微微泛紅的模樣,我只好勉強擠出僵硬的笑容,趕緊安慰她道:「啊……妳不要這樣嘛!如果妳都喜歡的話,每一種口味都買一個不就得了。」

「真的嗎?泉哥!謝謝你!嗯……愛你唷!」

玉欣說完後,就在眾目睽睽之下,給我一個嘴對嘴的熱情濕吻,更讓我不知該如何是好。

本來在競標會場,告別了郭海銘和安雨真之後,我帶著鬱悶的情緒,來到了玉欣所說的百貨公司。

而當我在女性內衣部,好不容易找到玉欣和王麗菁的身影時,也正好看見王麗菁手上,拿著時下最新款的黑色滾金邊的胸罩。看她的樣子,應該已經試穿過那款,尺寸頗為壯觀的胸罩。

但是她一看見我時,不知怎麼地,居然對著我露出害羞的神情,並且忸怩不安的匆匆放下那件,殘留她身上餘溫的胸罩後,就隨便找個藉口走了。

我藉著和玉欣說話的機會,在店員沒有注意的情況下,偷偷摸著王麗菁試穿過的胸罩。我邊動作邊想像著,剛才罩在裡頭,那對飽滿酥乳的尺寸,並且還幻想著,如果這件胸罩,換成我的雙手的話,那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雖然我知道,王麗菁比我大了十幾歲,但是現在的我,已經不再是「愛情專一論」的信徒。所以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也很想和這位,外貌與實際年齡不相符的風騷寡婦,也來搞個時下流行的姐弟戀。

只不過我和玉欣邊走邊聊時,不知怎麼地,我們突然說到情趣用品的話題。因此玉欣在充滿好奇的強烈要求下,我只好帶著她來到附近的一家情趣用品店,打算讓她開開眼界。

說實在話,這種地方我也是頭一次來。所以對於裡頭陳列的各式性感內睡衣,以及各種情趣用品、性愛道具,就像劉姥姥逛大觀園似的,感到無比的驚奇。

可是我不像玉欣,一看到某種新奇的用品,就開始東摸西碰,像個好奇寶寶一樣。看著許多不曾見過的玩意,我雖然內心充滿驚喜,但是臉上還是表現出一副見多識廣的樣子,按捺著內心的激動情緒,冷眼看著店裡陳列的各項商品。

後來逛著逛著,我們來到保險套專賣區。玉欣一看到琳瑯滿目,各式各樣的保險套時,剛開始的時候還有點羞澀,一直躲在我的懷裡,緊拉著我的西裝外套偷瞄著。

可是當我隨手拿起一款樣式,放在她手上把玩後,她就逐漸離開我的懷抱。就像一隻握在手中的鳥兒,一旦放手就振高飛,再也抓不回來。

所以當她忽然瞥見,上頭標示著各種香味的保險套時,她馬上拉著我的手前去觀看。尤其當她看著一系列不同的產品時,那種專注的樣子,就好像在選擇某一種,可口美味的蛋糕或甜點,想著吃了它會不會有發胖的問題。

這時門口傳來的風鈴聲,打斷了我們短暫的濃情蜜吻,也擾亂了我接吻不專心的思緒。當我們的嘴唇分開,各自吸取四週的新鮮空氣時,玉欣恰好看見,店員投來曖昧的眼光。結果她又像受到驚嚇的雛鳥,害羞地窩在我懷裡。

「小老婆,都看好了嗎?」我雙手環著她的蜂腰,充滿愛意的對她道。

她依偎在我懷裡,羞赧囁嚅道:「嗯……等一下……我們就去我家,一個一個拿出來試用看看,你說好不好?老公……」

我興奮的說道:「當然好!怎麼會不好?」

不過……看著大約十幾種口味的保險套,我想,如果今天就要全部用完的話,那我肯定還沒用完,就先精盡人亡。

可是女友當前,尤其她又提出這種,是男人就不會拒絕的要求,所以就算拼到最後一滴精,我也會想盡辦法滿足她。

正當我摟著玉欣的纖腰,捧著十幾盒包裝美觀的套子,準備到櫃台買單時,我忽然看到在牆上,掛著一套性感的水藍色緊身吊帶洋裝,看上去感覺還不錯的樣子,於是我立即要求店員拿下來給我們看。

我拿著這套衣服,在玉欣身上比了一下後對她道:「老婆,妳看這套衣服還滿不錯的!穿上妳身上,應該很好看吧……」

玉欣好奇地接過我手上的衣服,拿著它反覆看了看後卻對我道:「這顏色和樣式看起來很不錯,可是……我覺得好像有點暴露吶」

「我覺得不會呀,應該還好吧?不然,我們問店員看看可不可以試穿?」

不讓玉欣有反駁的機會,我馬上拿著那套衣服問店員。結果這家店出奇地,除了內睡衣外,像這類可以穿出去在大街上逛的衣服,都可以讓人試穿。

於是在我不斷地要求之下,玉欣才勉為其難地答應我的要求。

帶著興奮又焦急的心情等了快十分鐘,我才看見玉欣,從試衣間探出頭來,一臉害羞地對我道:「嗯……老公……這件洋裝真的太暴露了啦!」

「會嗎?妳走出來給我看看嘛……」

「不好啦,很容易走光吶……」

她愈這麼說,讓我愈想一窺究竟。因此我不死心地說道:「沒關係啦,妳就先穿出來再說。如果真的不好看的話,妳再換下來就好了嘛,反正試穿又不用錢。」

結果玉欣在試衣間猶豫了好久,她才把門打開,表情不自然,扭扭捏捏的走了出來。

當我一看到穿在她身上的緊身洋裝時,整個精神為之一振!而她聽了我的話,原地轉了一圈後,更把我今天鬱悶的心情,全都一掃而空。

低胸祼背的性感設計,立即讓人眼睛為之一亮。前胸開V型的設計,讓半露的乳球顯得既自然又性感;而後面祼背的剪裁,搭配著橫向的細布條,除了展現背部優美的線條外,又不失優雅大方。

下半身只到臀部下方五公分的緊窄長度,兩側從腰部到裙尾,採用交叉繩繞式的設計,除了讓人產生更多的遐想外,更兼具緊貼臀部、收放自如的效果。

雖然玉欣的胸部不太,但是一經這套貼身洋裝的修飾後,卻讓我產生罩杯升級的錯覺;尤其是她一直緊夾雙乳,拼命想拉低裙尾的嬌羞模樣,讓我看了之後,真想釋放褲內的巨龍,在她看似雄偉的酥胸前,好好地磨蹭一下,感受它帶給我柔軟舒適的彈性與活力。

此時玉欣微嗔地說道:「你還說不會很暴露?你看你的鼻血又流出來了!」

「有嗎?沒有吧?」

我趕緊用手往鼻下一擦,才發現根本沒有一絲鮮紅的液體流出。而我的這個下意識動作,卻惹來玉欣掩嘴偷笑。

我假裝惱羞成怒道:「嗬!妳居然敢騙我!」

看著我忽然翻臉的模樣,她也感到一陣錯愕,連忙走近我身邊,用她祼露在外的雪白乳球,在我手臂上蹭呀蹭的,請求我的原諒。

「哎喲……泉哥……好老公……人家只是跟你開玩笑的,你真的生氣了喔?」

我故意表現出生氣的臉色對她道:「要我原諒妳也可以,不過……」

玉欣緊張的挽著我的手道「不過怎麼樣?」

我突然又變成壞壞的笑容繼續說道:「我要妳穿著這件性感的洋裝,繼續陪我逛街!」

「不要啦……人家會不好意思的……」

為了滿足我內心的渴望,我突然又板著臉道:「不行!我今天心情已經很鬱卒了!本來想妳可以陪我散散心,抒發一下心中的鬱悶,結果沒想到連妳也捉弄我。如果妳不聽我的話,我就不理妳了。」

也許玉欣真的感受到我心中的不滿,我看她露出一臉為難的神情,考慮了許久之後,才下定決心的說道:「好啦好啦!人家答應你就是了嘛……你不要生氣了喔……」

聽到她終於點頭同意,我開心的在她臉頰親了一下,摸摸她的頭說道:「好老婆,這才乖嘛……走!我們去結賬。」

當玉欣穿著這麼暴露性感的服裝,緊挽著我的手走在路上時,馬上引來路人異樣的眼光。

尤其是這件連身迷你裙裝的長度,說實在話還真的有點短。所以當玉欣走在我旁邊時,我不用太刻意,就可以從側面隱約窺視到她大腿內的小褲褲顏色。

既然我都可以看得這麼清楚,更何況是不時和我們擦身而過的路人?只要他們多留點心,再從我們身邊刻意走過一次,相信就會發現玉欣裙內旖旎的春光。

雖然她的臉上化著美豔的彩妝,但是以她未滿二十歲的年紀來說,仍然看得到些許稚氣未脫的影子。只不過經由我這段日子,辛勤在她身上灌溉下,她已經逐漸散發出,屬於成熟女人的韻味。

尤其她現在踩著三吋的白色高跟鞋,走起路時,讓她緊實優美的俏臀,也連帶自然地一扭一擺,產生搖曳生姿的曲線,形成一幅養眼的畫面。

當我們走了一段路後,玉欣突然緊張的在我耳邊道:「老公……我覺得好像大家都在我看吶!」

我安慰著她道:「好老婆,沒有啦,是妳自己想太多了。其實妳看那有人看妳,就算有人看的話,也是抱著欣賞的眼光,絕對沒有其他意思!」

玉欣聽了後,半信半疑的說道:「是嗎?」

我先推開玉欣,接著在她身邊轉了幾圈後,突然用一副恍然大悟的語氣道:「啊!我知道原因了……」

「怎麼啦?是不是走光了?」玉欣著急的問道。

我故意湊在她耳邊,聞著她髮絲上的香味,一邊偷偷嗅著,一邊小聲的道:「妳猜得沒錯!因為呀……妳的內衣跟小褲褲都被人家看到了!」

「啊!什麼!」玉欣聽了之後,馬上露出驚慌失措的表情,並且把手往後伸,想要掩蔽春光外洩的部份。

而我一看到這個動作時,趕緊拉住她的手,制止她道:「好老婆,妳千萬不要這樣做!不然的話,本來沒什麼人注意妳的,看到妳這個樣子,反而會引起更多人的注意!」

沒有這方面應變處理的她,立即扁著嘴快哭出來道:「那你說要怎麼辦?都是你啦,要人家穿這麼露的衣服。」

看著她無助絕望的神情,我趕緊摟著她安慰道:「小老婆乖……妳先不要哭!我們先回百貨公司,妳到廁所,把內衣褲脫掉不就得了!我敢保證,這樣就沒人會注意妳了。」

沒想到她聽了之後,白了我一眼,微怒的說道:「那有這種方法!我看應該是回去百貨公司,換回原來的衣服才對吧!」

雖然她穿著公司的套裝也很好看,可是難得有如此養眼的畫面可以看,再怎麼說,我也不可能白白浪費掉。更何況,有一股讓她成為我性奴的慾望種子,已經在我的內心裡開始萌芽成長,所以我當然不能放棄,任何可以調教她的機會。

於是我摟著她,拍拍她雪白的背脊,繼續柔聲的說道:「小老婆……妳就聽老公一次嘛……難得有這個機會,可以展現一下妳玲瓏有致的身材,妳應詃感到高興才對。而且妳也知道,那些上流社會的名媛,不是每一個都在比看誰敢露,怎麼露才會露得得體、露得大方嗎?如果日後我梅酉泉發達的時候,萬一有這類的場合,需要妳陪我出席的話,妳現在沒有培養這種膽量,那以後我怎麼敢帶妳出席那種地方呢?」

也許是我這番話,帶給她不小的震憾。所以當他望著天空思索好一會兒,才望著我,帶著撒嬌的嗲音對我道:「嗯……聽你這麼說,好像也有點道理。好吧,我就聽你一次。不過……既然妳要我當名媛的話,那有些名媛應有的行頭,我是不是也應該要有呢?」

聽到她勒索不帶狠字,我只能暗嘆這小妮子怎麼這麼精?居然開始跟我要起東西來。

為了不讓我的荷包大失血,我馬上推塘道:「嗯……這麼說也對啦……但是你也知道,今天銘哥的一句話,讓我們三人平白當了冤大頭,荷包更是大失血。所以添購行頭的事,我們是不是可以先緩一緩呢?」

沒想到這個小妖精,輕刮了我鼻子一下,用撒嬌的語氣,在我耳邊吹了口氣道:「可以呀……不過你什麼時候幫我添購行頭,我就什麼時候穿它。我覺得這麼做,才可以搭配出這件衣服的氣質和品味,你認為呢?我的好老公……」

可惡呀!這個可愛的小惡魔、性感的狐狸精……

當我們再度提著大包小包,從百貨公司走出來時,雖然我的臉上依然掛著,如陽光般燦爛的笑容,可是我的內心,卻有如身在北極般的寒冷。此刻室外的陽光依然耀眼炙熱,可是我卻感受不到這位大地母親,所提供應有的溫暖。

還好我金錢上慘痛的付出,獲得視覺上應有的代價。少了內衣褲的隔閡,讓我興奮的雙手,更能貼近玉欣滑嫩的肌膚。尤其當我摟著她的腰,卻不時往下觸碰她沒有穿內褲的美尻時,雖然仍有礙事的短裙遮掩,但是這種,可以公然在大街上猥褻玉欣的快感,根本不是用言語,就可以形容的。

而她少了胸罩掩飾的蓓蕾,因為興奮充血,在這襲低胸的洋裝上,產生明顯的兩點激凸,也讓我的小弟弟,一路上都維持充血的堅硬興奮狀態。

我靜靜地看著玉欣,從廁所裡剛出來時不自然僵硬的舉止,到現在充滿自信,無視於路人投來異樣的眼光,還親暱地挽著我的手,泰然自若地走在大街上。其實她會有這麼大的改變,我想這一切,都要歸功於我的大方付出。

當她已能無視於偶而露出的芳草,和胸前那兩顆,不時探出頭來打招呼的粉嫩蓓蕾,依然大方地和我打鬧說笑時,我知道她距離成為我性奴的目標,又往前推進了一大步。

最後在受不了,胯下甦醒己久的巨龍催促下,我才結束這趟興奮刺激的調教課程,猴急地拉著玉欣熱情的柔荑,開著車駛向她還沒讓男人進去過的閨房。


一進房門還沒放下手中的東西,我就熱情的吻上玉欣迷人可口的香唇。我靈活的舌頭,輕柔地撬開她雪白整齊的貝齒,找到藏在齒後羞澀的香舌,開始輕點慢纏地,在她口中大跳「雙人舌舞」。

分享著沾著唇膏香氣的津液,交換著彼此渴求的愛意,藉著靈舌互送,聊以慰藉男女之間,與生俱來的原始慾望。

一手從洋裝低胸開口伸了進去,另一隻手探向玉欣沒穿內褲的秘處,恣意的享受著玉欣帶給我的快感。

可是我才剛把手伸進她的胯下之間,卻發現她迷人的肉縫裡,早己春情大動、流水潺潺,一副等著我舉兵揮戈,在她柔弱的嬌軀上大肆撻伐。

「嗯……老公……不要在這裡……」

發情的嬌喘,帶給我更大的聽覺刺激。看著玉欣泛著春情的水靈明眸,我早己獸性大發,控制不住自己的慾念。不管她輕吟的請求,我一把拉下她吊在肩膀上的細肩帶,隨即露出足以盈握的雪白椒乳;將緊身裙襬往上拉,我馬上看到她兩腿之間的萋萋芳草,讓我迫不及待的就想挺槍前進,深入許久未探的蜜洞。

可是正當我拉下褲子上的拉鍊,準備釋放出憋了好久的巨龍時,玉欣卻在這個時候推開我,讓我頓時愣了一下。

「好老婆……來嘛……」  我雙眼放電,發出求歡的訊號。可是得到的,卻是她平淡的回應。

「怎麼啦?」我茫然不解的問道。

只見她嘟著小嘴,微嗔的說道:「老公……你好像忘了這個唷……」

看著她手中拿著四角甜甜圈,我才想起,她剛才在情趣用品店說的話。

本來我還想裝傻,享受在她體內釋放精華,並且看著射出後的白漿,從她緊窄的花心裡,緩緩流出的視覺快感。結果沒想到這個小惡魔,居然一直記得這件事。

我試圖捍衛著我的權利,對她柔聲說道:「好老婆,那個等一下再用好嗎?」

可是她卻一臉堅決的說道:「不行!人家這幾天正好是危險期,萬一有了小孩怎麼辦?所以老公,為了往後的日子著想,你還是先用這個嘛……不然的話,我不許你再碰我一下!」

看著她如此堅定的神情,再想想往後的日子,考慮再三後,我才勉為其難的答應她的要求。

可是既然要用套子的話,那我還是得為我自己爭取一點福利。因此,我指著胯下昂首的巨龍道:「好老婆,既然妳堅持一定要用套套的話,那我也不反對。可是,我有一個要求……」

只見她順著我指的地方,神情轉為忐忑不安的說道:「你又有什麼齷齪的想法?」


          第九章  後遺症

我露出猥褻的淫笑,眉毛上挑,神色輕浮的說道:「妳怎麼能說老公齷齪呢?我只是想要妳證明妳的愛意,幫我套上去而己。」

她聽了我的話後,神情才放鬆的拍著胸口道:「我還以為你又有什麼古怪的點子呢!嚇我一跳……」

等到她在我的指導下,手法笨拙生澀的撕開包裝膜,準備用手幫我套上龍根時,我卻突然阻止她。

這時她一臉疑惑的問道:「有什麼不對嗎?我看說明書上寫,這樣套沒錯呀……」

「當然不對!」

我從她手上拿著套子,放到她嘴邊,一臉正經地繼續說道:「妳要用嘴才對!」

玉欣聽了後,立即皺著眉頭道:「不要!這樣好噁心吶!」

我早就知道她會說出這個答案,於是我也搬出我的說詞道:「怎麼會呢?人家說,如果女友肯為她的男友,用嘴巴幫他套上保險套,並且幫他吹刺叭的話,就是對男友表示最高的愛意吶。妳說嘛,妳到底愛不愛我呢?」

她一臉猶豫道:「我真的很愛你呀!可是……」

我打蛇隨棍上道:「好老婆,嘴巴上說我愛你,並不代表在內心裡,真的接受或愛這個人。既然妳這麼愛我,而且剛才妳也說保險套有這麼多口味,很想試試看之類的話……所以……我真的很希望可以看到,妳對我所表達出來的愛意唷……」

我一邊說著,一邊將香草口味的套子,往她的嘴邊慢慢靠近,藉此試探她內心真正的想法。

等到我將套子凸起的地方,已經貼到她唇邊時,她緊張的閉起眼睛和嘴巴。但是等了好一會兒,卻不見我有任何行動,她才好奇的緩緩睜開眼睛。

當她看見我誠摯的笑容,帶著殷殷期盼的目光,持續拿著套子在她唇邊不動時,她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我以為我大膽冒險的賭注,產生了反效果。所以我連忙將她摟在懷裡,拍著她己無遮羞布的祼背,好言柔聲的說道:「小老婆,對不起啦……如果妳真的不想要就算了。等到哪天妳想要時,我們再做就好了。」

玉欣在我懷裡放聲哭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對我道:「泉哥……我的好老公!你人真好,一點也不像我以前的男朋友,一直逼我做我不喜歡的事。」

聽到她真情的告白,我的心裡直呼好險。其實剛才她閉上眼時,我的確有一股衝動,想用比較強硬的方式,直接把套子往她嘴裡塞。還好後來我的理智告訴我,要我慢慢來,千萬不要為了一時的爽快,造成日後玉欣的性愛上的障礙。看來我這一把,讓我贏了個通殺全賠的好手氣。

因此我繼續安慰她道:「我知道,我沒有資格要求妳一定要這麼做。因為連我自己,也是個愛情不專一的人。所以我怎麼能指望妳,一定要百分之百,全心全意的愛我呢?對不起……」

正當我還想說些什麼時,玉欣卻用她纖細修長的食指,按住了我的嘴,阻止我繼續說下去。

這時她眼角依然噙著淚水,可是卻露出幸福快樂的笑容道:「泉哥……你不要再說了!其實從我打算,把身體交給你的那一天,我早就不在乎你是否有其他女人。不管當時,你是要和我來段露水姻緣,或者談一段沒有結果的戀愛,我都欣然接受。因為我發現,早在我進公司的時候,你就已經在我心目中,佔了不少的份量。」

我沒想到,原來玉欣以前在公司時,總是時常在我面前出現,有的時候要我幫她做事,有的時候又故意和我耍脾氣,原來她的所做所為,就是要引起我的注意。

被她的真心誠意打動,我一時口快,馬上脫口而出道:「欣,我的好老婆,既然妳這麼全心全意對我,那我也應該全心全意對妳才對。這樣吧,等到芝芝回國之後,我就馬上和她分手,一心一意的對待妳,讓妳成為我梅酉泉的正牌女友。」

當我這句話才說出口,我馬上感到無比的懊悔。如果事情真的發展成這樣的話,那不就跟我當初料想的一樣?

只不過任何女人聽了這句愛的承諾,都會馬上點頭答應的事,卻沒有發生在玉欣身上。

因為我居然聽到她說:「老公,我不要當大的,我還是喜歡當小的。」

我訝異的說道:「為什麼?」

「難道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大老婆得勢,小老婆得寵』。更何況,現在的上流豪門之家,那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只不過大老婆永遠在幫丈夫打點家計,可是做丈夫的呢?還不是三天兩頭往小老婆家跑。而且……我也滿喜歡這種偷情的感覺。」

不知道玉欣從哪家八卦雜誌,還是哪一本言情小說看來的訊息,給她這麼深刻的印象,居然產生這種錯覺。

不過這樣也好,既然她喜歡當我背後的藏鏡人,那我也樂得不用急著收回,我剛才沒經大腦思考,就說出的衝動話語。

拭去她眼角的淚水,我再次給她一個深情的長吻;直到她奮力的掙扎推開我,大口大口吸著新鮮空氣時,我才停止對她的熱吻攻擊。

等到她心情稍微平復之後,我再次揚起手上的套子,一臉興奮的對她道:「小老婆……既然妳這麼愛我的話,妳是不是可以……」

玉欣瞪了我一眼,假裝生氣的說道:「好啦好啦!說來說去,你就是要人家練這一項絕技就對了。你喲……還真是一頭不死心的色魔……」

她雖然嘴裡埋怨著,但還是接過我手上的套子,先伸出舌尖,在套子凸起的地方輕輕舔了一下,然後又大膽的試舔了幾下。

「嗯……味道還不錯嘛,有香草的味道,還有點甜味呢!老公,你要不要也舔舔看?」

看到她臉上泛出邪惡的笑容,我馬上心生警戒,並且趁著她,還沒有將甜甜圈吐出來的時候,我馬上按著她的頭往下,將我有點軟化的巨龍湊到她嘴邊,讓她乖乖的為我服務。

當玉欣知道她的奸計無法得逞後,她才認命的含著套子的尖端,一手扶著我半硬的巨龍,手法生澀的為我慢慢用嘴,一分一吋的將套子,包覆著龍身往上套。

由於玉欣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所以成效顯然不是很好。不過說實在話,其實我也是憑著成人片中的印象,第一次指導她如何練習嘴上功夫。因為和芝璇的性生活中,她從來不肯為我從事這種服務,所以我也是第一次享受含套口交的樂趣。

等到她完全將套子套住整個龍身之後,我不但沒有讓她停止動作,反而還進一步地,在她口中進進出出,體驗著在玉欣口中抽插的樂趣,想了解這種交歡方式,到底會有多舒服?

而此時的玉欣,可能真的想付出她的真心誠意吧?她不但沒有排斥我的巨龍,在她口中進出,而且還配合著我的抽插動作,不時伸出香舌,舔弄著我的龍身,令我全身的毛孔全部舒展開來,有著說不出的快活。

為了避免一時忍不住,就在她口中爆漿,浪費這次成功的訓練成果,我趕緊將已經堅硬如鋼的巨龍,從玉欣性感的香唇裡抽出,並且將她推倒在地板上,扶著龍根往她再次濕潤的甬道擠了進去。

「喔……泉哥……小妹妹好漲呀……」

經過我好幾次辛勤的開墾,玉欣這塊處女之地,終於能適應我龍根的尺寸,不再像剛開苞時痛得哭爹喊娘,有一股想要把我給殺了的衝動。

而且玉欣在我溫柔的調教下,已經能配合著自身的感覺,發出令人銷魂的呻吟聲,體會高潮的快感,讓我和她的性愛生活,又往上提升到另外一個層次。

雖然隔了層膠膜,感覺沒有真槍實彈來得強烈;但是換個角度來說,更能增加我的持久力,也不失為另一種優點。

經過快二十分鐘的性愛運動後,玉欣已經高潮不斷,嬌喘連連。由她從紅潤轉為蒼白的臉色,我知道她已經體力透支。

「啊……啊……老公……人家快不行了……我們先休息一下好不好?」

從她全身無力,幾近虛脫的份上,我只好停下動作,讓她休息一下。

「老公……呼……呼……你怎麼今天這麼厲害……人家骨頭都快被你搞散了……」

我得意的對她道:「誰叫妳一定要我用套……如果不用的話,我可能比較快出來吧……」

玉欣聽了之後,嚇得躺在床上求饒道:「老公……你別再來了,人家的小妹妹已經快被你插壞了……我們改天再玩好不好?」

「可是我聽人家說,如果做愛做一半沒射出來的話,很容易得內傷吶!」

玉欣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說道:「真的假的,你聽誰說的……」

我一本正經的回答道:「我從醫學專刊上看來的。」

為了解決小弟弟的需求,所以我故意編了一個醫學專刊的說法,目的就在於加深她對這消息的可信度。

只見她回復紅潤的臉色後,半信半疑的說道:「那該怎麼辦?人家的小妹妹真的要休息,不能再玩下去了……」

我聽了之後,再次露出淫邪的笑容道:「如果前面不行,還有後面呀……」

我話剛說完,完全不給玉欣反應的時間,直接扶著依然堅挺的巨龍,對著玉欣的菊蕾壓了上去。

「啊……老公……那裡不行……啊……好痛……你快拿出來呀……啊……」

我不斷將龍頭,往她未經人事的菊蕾強行塞入,並且在她耳邊柔聲道:「乖老婆……好老婆……既然妳都願意全心全意對我付出了,那這裡也讓我享受一下吧……妳儘量放鬆,跟妳剛開苞一樣,等適應後就不會痛了……」

這時耳邊傳來她大聲的哭叫道:「不要呀……真的好痛……嗚……嗚……求求你拿出來啦……」

我看了看玉欣的後庭,發現龍身其實己經進去一半了,所以為了夜長夢多,抱著反正以後沒得玩的決心,我雙腳一蹬,藉著腿力將後半部的龍身,一鼓作氣的全數送了進去。

「好了,好了……老婆……妳看己經進去了……乖……乖……」

玉欣這時根本不聽我的話,仍然在我身下不停地掙扎。為了避免我的龍根受到傷害,所以我的臀部,只好配合著玉欣擺動的幅度而動作。

「啊……好痛呀……死阿泉、臭阿泉……你快拔出那根壞東西啦……」

「玉欣妹妹……妳不要亂動……妳再這樣亂動,會把我的命根子夾斷的!」

在說話的同時,我仍死命的緊壓著身下玉欣,避免我們兩個同時受到傷害。

「嗚……嗚……」

漸漸地,我胯下的玉欣終於放棄掙扎,只是像隻死魚般,躺在床上不停的哭泣。

我看今天的目的已經達到,縱使等一下,她想和我提出分手,我也絕無怨言。於是我小心翼翼地,將插入玉欣後庭的龍根緩緩抽出,並且在她耳邊安慰道:「好了好了,妳不要哭了嘛。我已經抽出來了,妳看!」

沒想到玉欣看了我一眼後,忽然朝著我尚未軟化的龍根用力打了一下,痛得我摀著它,不斷地在地板上,上下來回不停跳著,口中還直呼痛!

而玉欣看著我誇張的窘態好一會兒,她才破涕為笑。

「哼!痛死你最好!誰叫你要惹到本小姐。叫你不要硬來,可是你就是不聽話。活該!」

看到她久違的笑容,我也停止耍寶,走到她身後,雙手向前環著她的嬌軀,用溫柔感性的語氣,在她耳邊說道:「玉欣好老婆,妳打也打了,所以氣也應該消了吧!妳看……梅小泉已經在妳的掌下昏死過去,搞不好以後都不會醒來了,妳說怎麼辦?」

只見玉欣轉過頭,白了我一眼道:「它呀,最好以後只剩下排尿功能!不然的話,除了我之外,不曉得又有多少無辜少女,將要失身在這淫根之下。其實我早就懷疑,你到底跟王文來是不是同一國的呢?」

聽到她所說的話,我馬上在她面前舉手發誓道:「天地良心!我絕對跟那個淫棍,沒有任何關係!如果有的話,他就會死得很難看!」

玉欣先發出「噗哧!」的一聲,緊接著就像點中笑穴一樣,在我懷裡笑個不停道:「老公……哈哈哈……你真會咀咒別人死吶!我看以後誰跟你作對,誰就會倒楣!太好笑了……哈哈哈……星期一上班的時候,我一定要和小美說這個笑話……」

正當我和玉欣已經雨過天晴,恢復以前的親密關係,兩人坐在客廳的地板打情罵俏時,玉欣忽然冒出一句:「老公……其實剛剛你弄人家後面的時候,好像也沒想像中的痛吶……還是真的如你所說的,痛過之後就會開始舒服了?」

我一時反應不過來,只好順著她的話道:「呃……應該是吧……我又不是同性戀,所以也沒有這種經驗,怎麼了嗎?」

玉欣鑽入我的懷裡,用幾乎細不可聞的音量,咬字不清不楚的說道:「人家……」

由於她講得不清楚,所以我也聽得不是很明白。於是我再次問道:「妳剛剛說什麼?」

「…………」

「妳說清楚一點嘛!」

這次她在我耳邊,輕聲的說道:「人家還想再試一次啦……難怪有人說你耳朵長包皮!」

「好呀,妳居然把人家講我的壞話,全都學了起來,看我怎麼教訓妳!」

「好呀……這次換巧克力口味的吧……」

「看妳往哪兒跑……小淫娃……」

「啊!這是你最喜歡的草莓……」

「還要嗎?改天可不可以……」

「等一下啦,這個櫻桃口味的你也還沒試過……」

我也不知道,我在玉欣身上射了多少次,用了多少種口味的保險套。總之,最後我趁著玉欣在廁所小解的時候,立刻拿著衣服,邊穿邊逃的匆匆逃離那個「盤絲洞」。我深怕如果跑得慢一點,又會被玉欣這隻可怕的蜘蛛精,抓回她愛的小窩,直到把我榨成人乾為止。

帶著疲累的身心,拖著微微顫抖的雙腿,邁著老年人的步伐,經過十多分鐘,我才從公寓樓下的大門,爬到五樓的家門口。

經過這次縱慾的結果,我忽然覺得爬樓梯,居然會是一件這麼痛苦的事。要不是車子裡的空間太小,睡得不舒服的話,說不定我就直接在車上睡上一覺,等第二天早上再回到家裡來。

找到柔軟舒適的床舖,我迫不及待的往床上一躺,直接闔上眼睛,直接找周公探討痴女與慾女,兩者之間的分別。


當星期一早上才剛到公司時,我馬上被經理叫到他的辦公室。

「經理,請問您有什麼吩咐嗎?」

這時他桌上擺著一疊資料,雖然我看不太清楚,不過從上頭的線條來看,應該是某個地方的地藉圖。

只見他拿起荼杯,吹散它冒出的熱氣,緩緩地喝下第一口茶後,才慢條斯理的對我道:「我說泉哥呀,你真是行呀!居然找了個這麼有財力的金主,小弟先在這裡恭喜您啦!」

聽到他如此反常的說話態度,我的內心突然產生不好的預感。我想,這下真的發生大事了!

為了知道我到底那裡得罪他,所以我儘量擺低姿態,表現出誠惶誠恐的神色道:「經理,請問我有做錯什麼事嗎?怎麼您說話的態度……」

楊經理推了一下臉上的金邊眼鏡,半躺在長型的主管椅上,瞇著眼臉色凝重的說道:「你怎麼會做錯事!你幫公司賺這麼多錢,我感激你都來不及了,怎麼會對你怎麼樣呢?」

一直猜不透他真正的想法,我這時乾脆挑明了說道:「報告經理……如果我真的有什麼過錯的話,麻煩您直接告訴我,我一定會改進。」

這時他又仔細從頭到腳,看了我一眼後才道:「算了!沒有事了,你可以先離開了……」

既然他不肯說,我也懶得再問,反正他只要想說,就一定會再找我。可是當我再次瞥見桌上那疊資料時,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於是我戰戰兢兢的問道:「經理,可不可以請問一件事?」

他將身體全部靠在長型主管椅上,托著下巴道:「你問吧?」

「請問經理,你曾經說過:『我們從事房地產投資,目的是在創造最大的利潤!而不是像一個無知的凱子,幫別人亂哄抬行情!』可是為什麼第一標時,你就故恴加一百萬。請問你這麼做,有什麼含意嗎?」

聽到我提出的問題,他突然坐直身體,並且輕敲桌面,想了一會兒後才對我道:「有時候幫別人哄抬價格,實際上卻是幫自己創造利潤。」

當他說這句話時,我偷偷瞄了一下桌上的地藉圖,看了一下上面的記號後,這才發現一件大事。難怪他一大早就把我叫進來,原來就是為了這件事呀。

壓抑著心中興奮激動的情緒,我臉上盡量不表露出任何神色,一如剛才的態度走出他的辦公室,並且以最快的速度走到附近的咖啡廳,著急的連絡郭海銘。

一連絡上他,我馬上興奮的對他道:「銘哥銘哥,我們發財了!你看有沒有時間可以出來,我在咖啡廳等你。」

等了半個多小時,我終於看見郭海銘三步併做兩步,地快速往我這裡走來。

只見他一臉興沖沖的問道:「怎麼啦?發生了什麼大事?你說我們發財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啜了一口甘醇的卡布奇諾,緩和一下過於興奮的情緒之後,才對他道:「銘哥,上次我們標的那塊土地,還真的讓我們誤打誤撞的拿了下來」

「我知道呀,可是當初,我們不是花了很多錢嗎?」

「嗯……的確是這樣說沒錯,不過你可能不知道,我們買到的地點,正好可以跟別人合併,馬上轉手套利!」

「怎麼說?」

我細細品嚐著咖啡的香氣,拿出計算紙,在上頭邊畫邊說道:「這裡是我們買的這塊地,左前方是第一標號的基地;而在我們這塊地的右邊,就緊臨著小真她們家的土地……」

郭海銘似懂非懂的點著頭,示意我繼續說下去。

「由這幾塊土地看來,當中好像沒什麼關連。可是仔細一瞧,你就會發現,我們買到的這塊地,剛好和其他三方相連,形成圍棋的活路。所以現在只要緊盯這塊地,日後一定有可以出手的機會……」

第二集完
2007-8-6 13: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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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nsonsh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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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還沒結束吧..........繼續加油!!
2007-8-29 15:0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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