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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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之文評】梅蘭菊竹之「竹」
【春之文祭：第十篇】梅蘭菊竹之「竹」
原文連結：梅蘭菊竹之「竹」
原文作者：曉秋
評文者 ：李茂
每個男人都有性幻想，從影星、歌星、運動明星，到家人、鄰居、朋友……
都可以是幻想對象。這篇文以班主任老師的視角，講述和女學生之間的故事，挺
有風味。
想來作為男人，多少都會對身邊青春美麗的女學生食指微動。年輕誘人的身
體，清脆悅耳的聲音，掛在身上的白襯衫，格子裙下的黑長襪，都隱隱散發著荷
爾蒙的味道。不知道曉秋是不是正為這樣的一位女生著迷，從而寫下了這篇故事？
說到這，想起有些朋友認為寫文素材不好找，甚至到交流區去求素材。其實素材
就在身邊不是嗎？色文的原始素材就在我們每個人飽暖思淫的心裡，何必向外求
呢？
回到這篇文。曉秋說過，這篇文的寫作動機，其實是想探討一些Ｓ與Ｍ間的
事情——假如兩人關係沒有往虐戀標準套路上發展，Ｓ又會如何。雙方是師生，
地點就在學校，兩人從普通師生關係開始。新手寫色文，我們都會推薦他從內心
最蓬勃的慾望開始寫起，但這種慾望，多數隻是前面所述的性幻想，而我們的生
活大都平淡無奇，一如本文開篇時的那樣，普通的在校師生，普通的校舍，似乎
和ＳＭ的故事根本處在兩個世界。
既然色文素材不向外求，從身邊開始，那又該如何將平淡的現實生活，導引
入光怪陸離、引人入勝的小說呢？
不妨學一學曉秋的處理方式，往平靜的湖水中，投一顆石子，引發一些波瀾，
製造出從普通生活，進入到虛構劇情的切入點。但光有這個契機，還遠遠不夠，
我們還需要再創造一位擁有足夠心理動機的主角。當然，他或許只是你，我，他
這樣名不見經傳的小角色，每週一早晨都要趕著去上班，每個週末在搶購打折商
品的人群中擁擠，或許就是這麼普通。但我們內心都有些不太普通的東西在蠢蠢
欲動，比如在這篇故事裡，普通的三年級中段班的主任，三十四歲單身未婚，興
趣是閱讀與創作，如此普通的人物，卻有個不太一般的內心——他是網路上有著
大量擁躉的作者，喜歡撰寫剛猛頑強的男主角的故事，而且，寫的還是情色小說。
往他的普通生活裡扔進一顆石子，在這篇文中，就是網名為傲立在寒冬的女
寫手，不斷與他較勁，寫和他完全相反的故事情節，並且，同為情色小說。這一
些些的湖水微瀾，為普通的男主角的平靜生活中，引發了一絲躁熱的小小變動。
而我們外表普通，內心卻火熱的男主角，理所當然的給予了回應——再度改寫這
名女網友的情色小說，將故事情節改回到他所喜歡的樣式上去。就這樣你來我往，
就像石子激起的小波瀾撞到湖岸再彈回來，互相疊加，一點點積蓄，放大，終於
到了那個「從普通生活，進入到離奇小說情節」的關鍵時刻。
這個切入點，就是兩人在網路上以情色小說針尖對麥芒的對抗許久之後，我
們的男主角暴虐書生，收到了女主角傲立在寒冬的挑釁短訊。原來兩人本是現實
中的師生關係，原來男主角的現實情形，女生早就一清二楚。你可以說這是作者
刻意安排的巧合，也可以說這是無巧不成書。如果我們要把身邊的，內心裡的性
幻想寫成小說，如果我們還想在滿是荒誕的，幻想出的小說情節當中，保留真實
的意味，就必須要有這樣的切入點，而構建這種切入點，「無巧不成書」，就是
技巧之一。
我們總說現實或許比小說還要精彩，但那只是在遇到特定偶發事件之後才發
出的感嘆，並不足以作為普遍的定論。事實就是，現實當中的我們，或許和小說
中的角色一樣充滿個性——但僅限於現實中我們隱藏在外表下的內心世界。你可
以說現實中我們或許可以經歷到比小說還要精彩的情節，但那只是我們和幾個特
定的人，在特定的環境下所發生的特別的事。一切歸根到底，都是我們內心裡的
東西在澎湃，它讓我們在乏味的生活中找到一些慰藉，它也當然就是我們構建小
說情節的關鍵因素。我們設定角色，又摧毀角色，我們疼愛筆下的人物，卻逼迫
他們承受普通生活中難以想像的愉悅與痛苦，令他歡笑和哭泣，以此營造動人的
情節。這些說到底，都是基於我們的角色設定。
曉秋這篇故事，角色只有兩個人，一男一女。場景也只有校舍與廁所之類，
光看表面，就像ＡＶ電影最基本的三要素：男、女、床。但這篇文能脫離於普通
拔作的地方，就在於角色的設定上。和我們一樣普通的男教師，和我們一樣，卻
又有些不一樣的暴虐書生——那個藏在他內心裡的Ｓ。和她們一樣普通的女學生，
卻又有些不一樣的傲立在寒冬——她的Ｍ性。曉秋在這裡塑造了一位很有趣的女
Ｍ，她聰明而又豪放，大膽卻又謹慎。她觀察你的時候，就像一隻小小的鉤子，
一點點的勾引你的心，她在網路上和你作對，寫和你風格完全相反的情色小說，
既是在嘲諷，又像在挑逗；她認定你可以作為Ｓ的時候，又是大膽進擊，先是惹
得你對她滿心邪念，再又一盆冷水直擊你的要害，最後站在你身後，讓你選擇是
否轉過身來，和她發生一些故事，而到了這一步，男人已經被逗弄得箭在弦上，
不可能不轉身了。
全文值得一提的另一處，就是結局。這滿滿的愛意的，溫暖的結局，值得每
一位還沒有來得及讀這篇徵文的朋友，去讀一遍。你會得到深深的治癒，也能更
具體的明白，所謂的「小說當中，作者最大」是什麼道理。
童顏巨乳的陸冬竹，嘴角留著暴虐書生的尿水，楚楚可憐地說出「不要」的
時候，我硬了。有愛的讀者們，請務必要讀一讀此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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