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回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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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三步曲】之中的現實世界
【灰色三步曲】之中的現實世界
作者：目回回
2008/02/26發表於：春滿四合院
我之所以把「天外飛星」兄的作品《灰色軌跡》、《灰色黎明》、《灰色天
堂》看作一個系列，不是因為它們的敘事有關聯、情節有延續，而是因為它們的
風格的一致和內容的相融。
《三步曲》中的每一部都描寫了一個獨立的、令人心弦緊扣的故事，其中包
含了很多荒誕的墨色悲涼，甚至有些堪稱超現實主義的東西。雖然文中也有虐派
的人妻、強暴等要素，但最終都是邪不壓正，至少也留有希望，而不是一味地黑
暗到底。在作者筆下的世界永遠是晦暗的傷感，這種灰色調無疑更能代表他所要
表達的意境。
作者對社會現實某種程度的把握，給讀者提供了一副比較逼真的現代版「清
明上河圖」。文中對無法回避的腐敗與罪惡並不做大量的正面表現，而是通過主
人公對富裕與貧窮落差的心理感受歷程，體現了城市中的殘酷人際關係。舊城區
的平房陋巷和新街區的高樓大廈做強烈的視覺對比，城市環境間的不協調跟人物
關係間的不協調一樣暴露在空氣裡。社會巨變已經結束，剩下的是每個人要面對
的抉擇……色文裡已經很少見到這樣對現實生活的關注了。
書中的男主角從周洋、周旭到歐陽華，無論是設定成什麼身份，都有一個共
同的特點：算是個失意者吧！他好色，對什麼美女都不放過；他善良，從不超越
公德底線；他多情，對（前）妻念念不忘。不管他怎樣果敢，同命運奮起抗掙的
結果難免終於妥協。
可以理解的是，畢竟受制於人的小人物無法改變社會，就是作為僱傭兵出身
的「周旭」也不例外。性格決定了他們即不是傳奇中大俠式英雄，也成不了色界
中的流氓大亨。但就是這樣反而更使讀者與書中人完全融為一體，跟男主角感同
身受。儘管追求富足是每個人的本能，而平凡卻是生活中大多數人不可逃脫的宿
命，這正是《三步曲》最特出和耐人尋味之處。
「天外飛星」在敘事上表現出了足夠的智慧。書中雖然大部份是第一人稱，
但同時也採用了多視點的，類似懸疑電影的方式講述紅杏出牆的多角戀（或者叫
濫交）故事。特別是《灰色天堂》一篇，將原本單調、簡單的情節複雜化，於是
常見的出軌模式就此豐富起來。最具華彩的段落非「蓮花山風景區」的大段推理
戲碼莫屬：嫌疑人物限定在相對封閉的環境裡，使得每個人都有殺人的動機和可
能；再加上運用偵探小說的手法，處處設疑，層層伏筆，越發引人入勝，如同又
看了一遍阿佳莎．克利斯蒂的電影。
總體上看，作者應該是受到當年日本著名硬派（也叫無情派）大師的影響，
全書集驚險、人性、情愛之大成；情節曲折離奇，文筆酣暢淋漓；輾轉纏綿的性
愛、瘋狂的淫慾描寫令人回味無限；屬於暴力美學範疇的武打、格鬥場景使人盪
氣迴腸。
另一方面，表像上看似家庭婚外情引發的驚悚，但實質上仍然是浪漫的、唯
美的。尤其是在最後，眾人的歸宿和故事的結尾，同樣延續了開頭的微妙氛圍。
我們通常在現實生活中沒有的完美結局，在這裡至少尋找到了一個貌似歡樂的所
在——西藏高原那令人嚮往的、與世隔絕的人間天堂。
【本篇我曾以0505的ＩＤ首發於色中色及風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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