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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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贴︰亂而不棄，樂而不淫——試評奴家作品的情與色
亂而不棄，樂而不淫——試評奴家作品的情與色（原創）
作者︰Iqyon
亂文難作，亂文亦難評. 亂文中的佳作，筆者印象中有早年看過的《往事追
憶錄》、《遙想當年春衫薄》，以及笑鬼的《東北大炕》、古巴人的《一品亂潭
》系列、江小媚的《欲望都市之悖倫孽戀》、ｙｇｇｈ１２３的《榆樹灣的故事
》、從不亂的《無間之所在》、燕山雪的《魂斷黃河》、ｓｈｅｎｌａｍ的《一
江春水向東流》、抱玉軒的《海上旖情記－石庫門裏的秘密》、古鏞的《黑騾奸
母》、殷夫的《娘（１- ８》、不知名作者的子夜（１- １１）等，還有許許多
多名家文章，也有如燕山雪老大所說“感覺描寫上最真實的一篇文章《守住秘密
真的很難》”（不知名作者所著）。
亂倫，在筆者現實的生活範疇中可說是少之又少，道聽途說者居多。而賈府
的焦大乘醉所罵的那句“每日偷雞戲狗，爬灰的爬灰，養小叔子的養小叔子！”，
引得紅樓夢研究者進行所謂的考證. 亂文卻無可否認是一個大分支，可以說有色
文的地方便有亂文。亂文在寫作中的特殊性與邊緣性，甚至超出了普通色文的難
度範疇。亂文確實不能讓讀者“只過一點幻想癮. 因此，在這類文中真實感就顯
得格外重要”。
而奴家老大，可謂亂派中集大成者。母子戀、兄妹戀、父女戀，兼有涉及；
從不同的人物角度抒寫，信手沾來，佳作天成。無論長篇短篇，均屬精品。稱之
泰山北鬥，亦不為過. 如其名篇《系我一生心——母子欲情》，講述一個淒婉而
綿長、溫馨而感人的戀母故事。父親在南洋事業有成，卻無男丁。母親把我送去
那裏，仗著我長子的名份希望能得些好處。孰知我歸來時，變成了她的枕邊人。
母親給了“我”二十年有如夫妻的恩愛，才油盡燈滅。
通過一段特殊的母子戀情，盡展海外僑胞的悲與喜、苦與樂、愛與慟，具備
了心靈與情感的真實，達到神靈與肉體水乳交融的效果。讓人讀來寧信其有，不
信其無. 文中“母親一痕雪脯，驚鴻一瞥之間映入眼簾，卻把我的靈魂攝住。這
一對丁香乳，是中國文化千百年來塑做的，屬於中國的女人，屬於母親自己的乳
房。”
這些令人蝕骨銷魂的風光，同樣令人想起唐玄宗摸著楊貴妃的乳房，形容說
：“軟溫新剝雞頭肉。”《喬太守亂點鴛鴦譜》裏：玉郎摸至慧娘的胸前，“一
對小乳，豐隆突起，溫軟如綿；乳頭卻象雞頭肉一般，甚是可愛。”奴家的生花
妙筆，與名著經典相比，可謂異曲同工。
奴家作品通篇讀來溫情脈脈，使得人心也柔軟。而若醉若癡的母子、兄妹、
父女情懷，讓人血脈賁張。我最為欣賞奴家《從未如此深愛過》一文，“佩雲和
我兩個人，封閉在小轎車裏，在彎彎曲曲的山路上前行，駛向無聲無色的白雪白
雲深處。”在日落前，趕到目的地——湖景山莊歡度蜜月。正如文中隱喻的母子
之情，如“爐火愈燒愈旺，熱烘烘的。情欲像一雙撲火飛蛾，拍翼亂舞。”
可謂情中有欲，欲中有情。美中有欲，欲中有美。情助欲炙，欲使情濃，情
即是欲，欲即是情，情欲交融，互相輝映。男女戀愛多在欲，彼此結合乃見情。
以情推動情節，文章讀來如飲甘醇，如沐春風.
最為欣賞奴家在《從未如此深愛過》中傳遞的那份古典意境：
母親“是個幼受庭訓、舉止優雅的女人。你沒見過她穿上旗袍的風韻，比張
曼玉在王家衛那出”花樣年華“戲裏穿旗袍更儀態萬千。如果我是個畫家，一定
要用她做模特兒畫一幅仕女圖. 不過，我會畫她的裸體，而中國沒有不穿衣的仕
女圖. 那些裸體女人的圖畫，叫做春宮圖. ”
外面是：“暮色四合，雪愈下愈大。”家中卻是，“給壁爐的柴火擻一擻，
火星四射，爐火旺盛”。
這樣細膩、含蓄、典雅的氛圍，讓人不禁回味起娟秀淡雅的閨房床第之樂。
奴家進而想到，“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詩經名句中這個“子”字，可否
解作“兒子”？母親會不會執著兒子的手，帶著替兒子生的兒子，和他偕老？
床第間，兒子只聽到母親幾聲輕微的呻吟和一句“作孽！”的吳儂軟語這樣
的。在這些枕畔的喁喁私語和母親的呢喃中，“我輕撫她永遠年輕的臉，用舌尖
權充畫筆，替她描眉，舔她的鼻尖，勾勒嘴線，吻住她的小嘴兒。”
奴家的文章筆法如此細膩深刻，遣詞造句如此精心雕琢，再加上富有特別情
調的背景鋪陳，令作品在家庭溫情之中再增添了一絲浪漫的情懷。感覺真是個花
前月下，儷影雙雙；閨房描眉，枕底風雲。“少年慈母共風流，錦帳春宵戀不休。
一倒一顛眠不得，雞聲唱破五更秋。”
真真豔羨人也！
與其他題材的作品相比，要鋪陳亂文的情節發展很難. 肉戲難免比較單調，
情節也難作出突破。要想做到小說的高低起伏和情節的特異求新，非下一番氣血
氣力不可。不少亂文作品的開篇帶點強迫味道，隨著劇情的發展才產生愛情。
奴家無疑是深諳其道，筆以曲而欲達，情以婉而欲深。在其作品中，善用情
感的波折變化推動故事情節，或用故事情節影響主人公的心理變遷. 文章敘事清
晰，結構緊湊，情感跌宕起伏。情節有張有弛，多姿多彩。人物性格飽滿豐富，
將母子的性愛既寫得光明正大，又寫得含蘊委婉。深厚的文字功底和完整的社會
閱曆，把母與子、父與女、兄與妹在道德、情感、家庭倫理之間的矛盾剖析得一
清二楚。僅以其短文《綠頭巾》就可見奴家不凡的寫作功力，“我”的情人母親
則每天梳洗化裝、蟬曳別枝，還私會舊情人傑克，沒有想到自己呷的醋，竟是自
己的父親. 而《過埠新娘之倒數》，“我”則是巧妙設計，在出國簽證時，將母
親變成自己妻子的名份，申請到國外和“我”團聚。在“我”寫給母親的信中真
情露，甚至露骨。在這幌子下，虛則實之。文章一波三折，讓人一詠三歎，真是
剪不斷理還亂. 揭示人物內心世界，也是奴家小說營造的重要組成部分。奴家善
於通過敘述和對話，來表達“你儂我儂，忒煞情多。情多處，熱如火。”的心理
場景。有時，你不仔細推敲奴家作品的詞句，不詳細閱讀文中的溝壑曲折，是難
以體會到那種“欲望與道德碰撞”帶來的禁忌之愛。
如在《床笫之間》一文中，母親秀珍嘖怪兒子，“你張著眼睛撒謊，男人總
是寵小的。”還時常裝作不經意地問兒子與媳婦這間的閨房之事。兒子則解釋說，
“婆媳之間，總會有些不咬弦。大家相處久了，就會合得來的。”母親秀珍還說，
如果“我”沒有采過路邊的野花的話，她的性經驗至少比“我”多一次。強調做
愛要靠三分天份，七分耕耘。秀珍神聖不可侵犯的“母性”特權受到挑戰，就要
誓死保衛. “我”卻以為又是撒嬌爭寵的小事，不以為意。久而久之，終於嘗到
“失戀”的滋味。最終因為母子在心靈的共鳴和默契，才達到水乳交融的和諧一
體. 這樣細微精妙的對話、多視角的心理分析，恰如其分地詮釋了婆媳因為爭寵，
而引發的母子、夫妻、婆媳之間在價值觀念、情感方式和倫理道德方面的嬗變和
沖突。尤其是文中戲母、褻母、奸母的對話描寫，在亂文中實屬罕見，可見作者
的文思、文筆、文脈均屬大師之列。讀起來不如醉還醒、醒還醉，就如纖塵不染
的流水潺潺淌過，撫慰我們不羈狂亂的心靈. 真是品之餘味無窮，思之銷魂蝕骨。
孟子說過：“食色，性也。”情色表達可以很有效地揭示人性的本質和生命
的普遍意義. 奴家作品的情色描繪得美侖美奐，含蓄而婉約，點到即止，留白給
人以想象，而不刻意誇張。如《我跟著就……來》一文，僅通過兄妹間的電話和
網絡交談，雖身隔異鄉，卻展現出兄妹間那種風情繾綣的牽掛、淺淺清清的愛戀。
文章結尾深得微型小說的結尾之妙，僅一句“雲娜，這次你先來了。我跟著
就……來﹗”，畫龍點睛，首尾呼應。雖戛然而止，卻含蓄雋永。全文字數不多，
情節隱而不發，戲份平而不淡，讓人心欲靜而情難忘。
《論盡老媽》塑造了主人公阿強和她老媽的角色。文章篇幅雖長，一樣惜墨
如金，用寥寥數語就將本文主要人物“老媽”的內心世界情緒變化揭示的淋漓盡
致。面對“我”的追求，老媽愣住了，久久不能言語，聲音顫抖地說：“憨兒，
我是你媽媽啊！你為什麼要那樣做？”站在那裏，幾秒的時間，對我好像是幾個
世紀，然後慢慢轉身，站在那裏，神情尷尬，兩手捂著乳房。面對“我”的步步
進逼，老媽想拒絕卻沒有拒絕. “小屄濕透了，好像是條流過的河。”
簡短的語言，將一個徘徊在禁忌戀情危險邊緣的女人內心掙紮、就範過程描
述得恰到好處。這樣層層遞近、細膩的心理描寫，使這篇文章的感情線索分外明
晰，女人的感情變化真實可信，也將故事的發生發展演繹得水到渠成。
奴家作品結構曲折生致，故事峰回路轉. 《母子良緣》中，女主角蒂兒的情
感發展是先抑後揚，開始時，蒂兒遭受喪夫之痛後，面對兒子勤的追求，令她忐
忑不安。“一晚上蒂兒睡不著，心亂如麻”。三個月後，蒂兒終於心結經解開，
超越了母子的界線，進入了更深的愛。蒂兒舒坦自然地讓勤的精液充滿了她，和
他坦蕩相談，偎依取暖。
這裏“抑”僅是手段，而“揚”才是目的，才是歸宿。這樣的處理描寫，既
使人物血肉豐滿，又產生了情節發展的意外性，扣人心弦，收到良好的藝術效果。
輕攏慢撚皆成妙曲，信筆塗抹皆成妙文。可以說這樣的例子，在奴家作品中
比比皆是。曖昧是成人的色文遊戲，亂文需要技法，亂文需要攻略，亂文亦需要
曖昧的語言，這會讓過程變得更加曲折有趣。
在回味奴家作品的山溫水暖，情感是哀而不傷，傷而不悲。性愛是淫而不穢，
頹而不廢. 其情境寫得生動入微，令人銷魂，而又擺脫傳統倫理的束縛，轉化為
人性的升華. 《回家》一文雖取材經典的西方聖誕故事，卻融入了儒家“以家為
本”的親情倫理，讀者能夠體會到主人公的內疚之情、對母親感激之情，以及母
親對兒子愛的回歸. 故事含蓄雋永，立意更為高遠，超越了一般風花雪月的婚姻
愛情的局限。
奴家作品的性愛描寫同樣引人入勝，在《從未如此深愛過》一文中，在“我”
新婚的那個晚上，就和我的母親，共赴巫山。當“我”插進入她的體內時，她打
了一個顫抖。在她的眼眸裏，“我”看到自己深藏已久的欲望和彼此的驚怯。含
混的呻吟，在“我”的體下發出，從黑暗無邊的夜裏發出，那是一個有血有肉的
女人的生命呼聲。
愛是沒有保留的。在床上交歡時，女人就是女人。是母親或是其他女人，沒
有分別. 要不就不做，要做就真真軍軍。佩雲不會等我動手去替她脫衣，她可以
說：“是你脫了我的衣服！”“是你要和我做愛！”“都是你的錯！”這是和兒
子做愛的母親的心理防衛本能。心理上會好過些，仿佛能減輕背叛丈夫和亂倫的
罪名。
母子間彼此都知道有這麼點意思，想讓這麼點意思發展成燎原之勢，到時候
能不能撲滅是一回事，先燒起來再說. 所謂引誘也是溫情引誘，哄著騙著，然後
發生點什麼. 性愛的方式多種多樣，有文有武。奴家明白“女人如水，母性如溫
泉”的道理，正如“容納是子宮的功能，給予是乳房的功能。”的道理。往往不
戰而屈人之兵，在情感的蘊釀發酵中讓對方乖乖繳械投降。而奴家真是其中的高
手、棋家，讓人讀來很有觀賞性、期待感。
從身體和欲望穿插的語言、情和愛交織的故事，體現兒子的青春張揚，性感
主動，技藝嫻熟，反襯出母親的中年沉穩、逆來順受、溫良賢惠的女人的妻性特
質以及無限包容、富有自我犧牲精神的母性本能。暖味的故事，赤裸的欲望，掙
紮的靈魂，旖旎的床笫風情，彌漫著荷爾蒙味的青春歲月，還有那源自內心深處
的血脈噴張的年輕沖動。奴家作品是楊柳岸曉風殘月中的清風細語，雖懷舊而不
俗套，雖纖細而不濫情，達到了“性與美的完美結合，情與美的交互升華”的境
界。
奴家的文章，“極摹人情世態之歧，備寫悲歡離合之致”；或親情，或愛情，
或激情，或真情，能自如掌握讀者心理。非久砥之筆，不能而為之。可以說是一
種情和欲的享受，美和色的誘惑。
在此只是我有些好奇，鬥膽請問。一是若有機緣，奴家大師可否拓展寫作範
圍，寫些嶽母與女婿、公公與媳婦、舅母或姨嬸與外甥或侄子、表兄妹、繼母與
繼子間的戀情？二是《換妻奇遇》可謂奇文一篇，風趣戲謔. 而林彤老大的國文
譯本也是生花妙筆，不知有譯完的可能否？
唐突之處，還請海涵！
有一千個讀者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色文中有巍峨的崇樓宏廈，也有奴家這
樣的小園香徑，給人的感覺永遠是散淡的、自然的、質樸的。
奴家作品，永遠的經典！
謹錄《野渡無人》一曲，以表對大師的敬意！
來時正是淺黃昏，吃郎君做到二更深。
芙蓉脂肉，貼體伴君；翻來覆去，任郎了情。
姐道情哥郎弄個急水裏撐篙真手段，小奴家做個野渡無人舟自橫.
[ 本帖最後由 lqyon 於 2009-7-1 08 :30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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