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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 2012-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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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約:嬌妻的清白(23~31)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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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約:嬌妻的清白
作者:freemanpk
2019-12-22 發表於SIS001
二十三、
看著妻子忙碌的身影,謝飛心里開始自責起來,盡管他完全相信妻子可以經
受住考驗,但是,心里這份對她的愧疚卻怎麽也揮之不去。
正在胡思亂想著在院子里發楞,院外的路上傳來了摩托的馬達聲,謝玲若無
其事地坐在秦樹權的摩托上回來了。
「二胖回頭上咱家喝兩口去啊!把你媳婦兒也帶上!」秦樹權沒下車,在門
外扯著嗓門子喊。
謝飛不耐煩地朝秦樹權揮揮手,沒回話,卻註意到謝玲在身邊走過去,身後
的衣服上、褲子上蘸掛了好多鋸末。
看來妻子說的百分百是事實了,謝飛心里不免有些埋怨姐姐太放肆了。
嘴上沒有表達出來,不過臉上卻變得有些不自然,中午吃飯,謝飛沒吃幾口
就開始覺得心情煩躁,推開碗筷,回到西屋倒在炕上用衣服蒙著頭就睡了一覺。
昏頭昏腦的被院子里大聲的說笑聲吵醒,看看手機,時間已經下午三點多了。
推門出來,就看到院子里幾個人圍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熱鬧的說笑著。
正當中是董老三,左右兩邊是高琳娜和謝玲,還有隔壁的小秋和中午見過的
侏儒秦樹權,另一個高高大大的有些帥氣的年輕人謝飛不認識,看起來也是是二
十剛出頭的樣子,坐在小秋的身旁。
見到謝飛出來,謝玲立刻起身給弟弟也搬來個小板凳,讓他坐下說:「小秋
家要買新四輪子了,這不你三叔交往的人多,看看能不能多打鞋子折扣嘛。」
謝飛突然發覺小秋看董老三的眼神也是怪怪,心里忍不住嘀咕起來,難道小
秋姐也是董老三在外面的女人之一?
「這是小秋的表弟大剛,在雙河住,今天過來給三叔送東西的。」謝玲指著
那個年輕人說。
大家寒暄著,算是相互認識了,聊了一會,謝飛發現,這個秦樹權雖然個子
小,不過頭腦很聰明,說話又幽默,幾個笑話下來,把大家逗得前仰後合的笑個
不停。
當然,他的這些笑話基本上都是葷段子,謝飛知道在農村,大家相互開開玩
笑,說幾個沾著男女話題的小笑話也是無傷大雅的,就沒多想,也跟著說笑起來。
到了開始準備晚飯的時候大家才散場,外人都走了,高琳娜跟著謝玲去後屋
做飯,董老三打發了孩子們,才朝謝飛招手示意他進正屋里面去。
謝飛跟著他進了屋,董老三從口袋里掏出那個錄音筆遞給謝飛問:「你聽聽,
你是不是這個意思的?」
謝飛心里奇怪起來,不知道他錄到了什麽內容,趕緊掏出手機的耳機接在錄
音筆上,翻看了一下記錄,原來今天董老三一共錄了兩段,中午一段,下午一段。
中午的錄音正是高琳娜洗澡回來後被董老三叫去老秦家時候錄的。
聽起來兩個人基本沒說什麽多余的話,都是關於老秦叔的藥的話題。
下午的那段是從吃過飯開始的,應該是謝飛回房睡覺後董老三就開始錄了,
不過也是沒什麽多余的話,剛開始錄沒幾分鐘,就喧雜起來,應該是那些人過來
了,然後就是大家在一起說說笑笑,一會說正經事,一會又轉移到下流段子上了。
謝飛把這兩段錄音刪掉,又還給董老三說:「就是這個意思,只要你看到了
娜娜,就要把錄音打開,不管身邊有沒有其他人。」
董老三笑道:「你小子怎麽想到這招的?整天弄這麽個東西在身上監視著,
我他媽的渾身都別扭死了。」
謝飛冷笑了一下說:「那我不管,反正還剩十三天。」
「行,就按你說的辦。」董老三並不在意謝飛的神情,笑呵呵的說。
「願賭服輸,到時候你不會不認賬吧?」謝飛有些擔心的問。
董老三樂了,說:「你小子憑啥就覺得你一定能贏呀?」
「我自己的媳婦我能不了解?別說你這種要啥沒啥的人了,在深圳,追她的
男人多了,帥的,有錢的,娜娜從來都沒搭理過他們,你要是不用那些陰招,根
本就不可能有一絲機會接近她,我當然有把握贏。」
董老三斜眼瞥著謝飛,說:「我輸了,我二話不說,卷鋪蓋走人!但是你小
子要是輸了,跑我面前哭鼻子求我放過你的小媳婦的話,可別怪三叔我翻臉無情!」
「只要你守規矩,如果她真的心甘情願的做出背叛我的事……那說明她心里
已經沒有我了,那我認了!」謝飛咬著牙說。
「你要是輸了,真的不會鬧?」董老三問。
謝飛很堅決的搖頭說:「有什麽好鬧的,願賭服輸!」
董老三臉上有些為難,正要繼續發問,謝飛補充道:「而且你不可以騙她,
她所做的事,必須都是心甘情願的才算,你如果騙她,那就不算!」
「你小子還蹬鼻子上臉了……」董老三似乎有些不耐煩起來「這麽多規矩幹
脆直接算我輸了不就行了嗎?還賭個大頭鬼呀?都是你說的規矩,這也不行那也
不行,這還玩個屁?」
謝飛笑著說:「那你可以認輸呀!」
「認輸?」董老三臉上發狠地樣子說:「二胖!我也要加一條,我要是贏了,
我要你就在旁邊站著看我操她!你能做到嗎?」
聽到別人用了一個那麽下流的詞在自己老婆身上,謝飛感覺像是胸口被人重
重地錘了一拳。
謝飛的臉扭曲了起來,氣的說不出話。
「真他媽的無恥!無恥透頂!」謝飛不想再和董老三多說,扭頭走出房間。
吃過晚飯,高琳娜又去給大丫輔導功課,謝飛覺得上午和姐姐聊得還不夠徹
底,見謝玲去後屋收拾,也跟了過去。
「不用你,你去屋里喝茶和三叔聊天去吧。」謝玲以為弟弟是來幫忙幹活的。
「姐,我還是有些不放心。」謝飛嘟囔著。
謝玲一邊洗鍋一邊問:「啥不放心?」
「我覺得董老三好像想對娜娜下手。」
謝玲噗嗤一下樂了,笑著說:「原來擔心這個呀,沒事,姐幫你看著你的小
媳婦,絕對不讓三叔那個老東西靠近她就是了。」
謝飛很糾結的說:「他要真的想琢磨娜娜,你能攔住?」
「有啥攔不住的?我天天在娜娜身邊,還能讓那老東西得手嘍?」
「那……姐你可要答應我,一步都不要離開娜的身邊!」謝飛緊張地看著姐
姐的眼睛說。
謝玲有些不耐煩的說:「行行行!不離開!……你說你個老爺們,咋這麽磨
嘰呢?」
謝飛舒了口氣,笑著說:「這可馬虎不得,不能怪我磨嘰,你弟我找了這麽
好個媳婦可不容易,萬一出了什麽問題可咋辦?」
謝玲笑著用濕漉漉的手在謝飛肩膀上拍了一巴掌。
「行啦!磨嘰死了,不幫我幹活就趕緊出去,這個礙事勁兒!」
二十四、
「不是我磨嘰,是你們的玩法也太讓嚇人了,萬一你們玩到娜娜身上,我可
接受不了。」謝飛還是不肯走。
「啥玩法啊?」
「就是你們這種動不動就母女、父子齊上陣的玩法呀,我都不知道咱們家這
邊的人現在思想都這麽開放了。」
謝玲眨著眼睛,楞了一下,試探著問:「啥父子?你說誰?」
謝飛白了姐姐一眼,直說道:「老秦頭唄,我們回來那天,我都聽到了。」
謝玲眼珠子直轉,臉上有些尷尬的說:「老秦頭這老雞巴,喝多了非得拽我,
我怕吵吵起來讓你們聽到,就隨了他,你們回來那天是我頭一次跟他,到底還是
讓你們聽到了……那,我跟大權子你咋知道的?」
「唉……中午董老三領著娜娜去老秦頭家了。」
「啊?他倆幹啥去了?」
「說是老秦頭家親戚給他從外地帶回來的藥,都是英文的看不懂,讓娜娜幫
著翻譯一下,就過去了。」
謝玲擺擺手,有些不好意思說:「我知道了,我就說倉房外邊有動靜,大權
子也不聽,真是的。」
「你跟秦家老大好多長時間了?」
「好幾年了……」謝玲面色微紅說。
「董老三知道嗎?」
「他知道,不過沒管過我。」
「唉,這次回來,家里這些事真的是嚇到我了,你們也太混亂了。」謝飛嘆
著氣,雖然是在責怪自己的姐姐,語氣卻也平和。
謝玲尷尬的笑著不言語。
謝飛心想,雖然事情不堪,但是看著姐姐樣子還並不是那種完全恬不知恥的
樣子,至少看得出她還在心里有一些羞恥感,也不想再過多的埋怨姐姐。
和姐姐交代完,謝飛見高琳娜依舊在認真的陪在大丫身邊,自己明天一早就
要趕去錦州項目部,就先回去西屋整理行李。
因為來的時候並沒有想到中途要去出差,所以兩夫妻的隨身衣物都是放在一
個大行李箱中的,謝飛拉開那個行李箱,細心的把兩人的衣物分開,把自己的衣
物單獨裝進一個行李箱,又去整理剩下的,才發下,原來自己的的衣物並沒多少,
其余幾乎有四分之三都是妻子的衣物。
他有些無可奈何地把妻子那些貼身的小衣物整理了一下,居然發現高琳娜居
然把那些在深圳也幾乎沒穿過的短裙子和丁字褲也一起帶來了。
這個女人也真是,在深圳都不敢穿的,在這里不是更不好意思穿?還要跋山
涉水的帶來這麽遠,真不知道怎麽想的!謝飛心里犯著嘀咕。
費了好大勁,才重新把兩人的行李衣物區分開,高琳娜也已經給大丫做好輔
導回來了。
見謝飛已經自己收拾好了行李箱,高琳娜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還想著今
天趕緊給大丫弄好功課就回來給你收拾東西呢,你還自己收拾了。」
謝飛笑著說:「誰收拾不是一樣,我自己收拾的東西,到時候去了工地,我
自己找也好找呀。」
高琳娜點頭,問:「還有啥要裝的不?」
「有呀!」
高琳娜奇怪的問:「那趕緊裝呀,省的明早還得費勁。」
謝飛猛地沖到妻子面前,伸展雙臂一下子把高琳娜擁在懷里,使勁在妻子臉
上親了一口,說:「我想把你裝走。」
高琳娜笑了,試著掙紮了一下,被抱的很緊,小聲恙嗔道:「喘不上氣啦!
你想勒死人啊?」
謝飛笑著放松兩手的力氣,牽著妻子的手做到炕邊,一手攬著她纖細的腰,
一手扶著高琳娜嫩滑的臉頰,把唇輕輕貼在她肉嘟嘟的小嘴巴上,把舌尖在她的
牙間輕輕一撬,那小嘴巴便順從的張開來,任由他把口中滑溜修的舌吮吸出來,
嘖嘖做聲的親吻起來。
高琳娜動情的喘息著,小手也早已摸進丈夫的胯間,用力的抓握起他逐漸堅
挺熾熱的東西,上下套弄起來。
「老婆……你親戚走了嗎?」謝飛小聲問。
高琳娜搖搖頭,半瞇著兩眼,像是做錯了什麽事一樣小聲說:「還有點…
…還是不幹凈。」
謝飛像泄了氣的皮球,掃興的仰躺下來。
「我還是用手幫你吧?」高琳娜見丈夫有些不高興,也一直抓著那東西沒松
手,不過卻明顯感覺手心里的硬度變得松弛了。
「沒事,等我下周回來再說吧。」謝飛提好褲子,無奈的笑著說。
「你自己去那邊別亂吃東西了,別像上次你去廣西那樣再肚子痛,嚇死人了。」
高琳娜也不勉強丈夫,把頭貼在謝飛的胸口上,一邊聽著丈夫有力的心跳,一邊
囑咐著。
「不會啦,錦州離這里這麽近,我周五晚上就回來了,不過工地只休息一天,
我周六晚上就得趕回去。」
高琳娜擔心丈夫來回奔波太辛苦,說:「你來回跑那麽辛苦,要不我去看你
也行。」
「你一個人坐車我不是更擔心?你25號之前老老實實在這里吧,我不怕折
騰,就三個小時的路而已。」謝飛輕描淡寫的說。
高琳娜突然想起什麽,用手肘支撐著身體半側身趴在丈夫胸前很嚴肅的說:
「去到那邊不許和你們工地的人去那些什麽洗頭洗腳的地方!要是被我發現,小
心我剪了你的……!」說著,伸手用力地抓了抓謝飛胯間已經軟綿綿變成一條毛
毛蟲的那東西。
謝飛笑著說:「那你也要跟我保證,不能和董老三走的太近。」
高琳娜好奇地問:「為啥我要和你保證這個呀?我和哪個男的走得近過呀?
再說了,就算是要走得近,也要是像吳彥祖一樣帥的,三叔又不帥,我又不喜歡
大叔型的。」
「你就發花癡吧,吳彥祖還能看上你這種阿姨型的?」謝飛故意氣她。
高琳娜氣呼呼的坐直身體,雙手掐腰說:「告訴你謝飛,本姑娘就是因為嫁
了你才變成阿姨的,你要賠償我精神損失!」
「啊?咋賠償啊?」
「你要一輩子對我好,一輩子只能疼我一個女人!」
謝飛笑著說:「那咱女兒怎麽辦?」
「她以後有她老公疼,我才不管呢,你就只屬於我一個,我女兒也不能跟我
搶!」
「好好好……只屬於你一個!」謝飛知道,如果今天不按照她的意思說,這
家夥會沒完沒了的折磨自己的。
高琳娜這才心滿意足的重新窩回丈夫的臂彎里。
「……老公,不過我真的沒覺得三叔有什麽不好,你對他的成見太深了,你
得改一改,畢竟都是一家人,好好相處多好。」
謝飛不知道該怎麽和妻子說董老三的事,只好暫時不做聲。
二十五、
「你姐也真是的,我覺得三叔對她挺好的,她卻那樣……」高琳娜想起了中
午親眼看到的事。
謝飛趕緊說:「你可別管姐的事啊,也許……姐是有苦衷的呢。」
「啥苦衷也不能去做那種事呀,那叫背叛,是出軌!」高琳娜氣呼呼的說。
謝飛笑著問:「你會不會背叛我?」
高琳娜使勁在丈夫胸前擰了一下說:「那要看你對我好不好了,你要是對我
不好,我就給你帶綠帽子!哼!」
「那我對你好不好啊?」
「你呀……還好吧,現在還好,不過還有很大的改進空間,希望謝飛同學再
接再厲,在新的一年里創造更好的學習成績!嗯!」
把謝飛氣笑了。
早上要去縣里的客運站趕最早的班車,謝飛早早起了床,本覺得自己起的蠻
早了,到了院子里卻發現,原來自己是家里除了四丫頭以外,起床最晚的一個。
姐姐和妻子在忙著早飯,謝玲又起了個大早給謝飛弄他從小就愛吃的豆腐腦。
高琳娜則換上了姐姐幹活時候穿的舊T恤,笨手笨腳的幫姐姐在燒火。
謝飛心里暖暖的,被一種甜膩的幸福感擁裹起來,在後廚門口看著兩個女人
忙活,居然發起呆來。
「二胖你想啥呢?後廚也不用你,你去前屋坐著,馬上就好飯了,三叔去給
你叫車了,一會就來。」謝玲幹活麻利,說著話,手里卻沒有一絲慢怠。
謝飛瞅著臉上已經一塊黑一塊白的變成一只大花貓的妻子,忍不住笑出聲來。
「笑啥你?你傻啦?」高琳娜還沒意識到自己臉上的變化,被丈夫看得羞澀
起來。
「行啦!你趕緊出去吧!也不幫幹活,還凈在這里礙事!」謝玲端著一盆子
熱騰騰剛從大鍋里蒸出來的豆腐腦,一邊朝前屋走,一邊驅趕弟弟。
姐姐嘴里在抱怨謝飛不幹活,可是卻從來都不肯讓弟弟做半點家務,從謝飛
上初中開始,謝玲就已經完全承擔起家務活的主力了。從生活的角度來說,對謝
飛這個弟弟的照顧,姐姐所承擔的甚至比他們的媽媽還多。
謝飛看在眼里,心里更加清楚的很,姐姐雖然有些事情他看著不習慣,但這
是自己的親姐姐,不論什麽過格的事,只要姐姐自己過得開心,做弟弟的也就不
需要橫加指責了。
謝玲把豆腐腦盆子端到前屋的炕桌上,去隔壁小秋家里取昨晚就在她家熬制
的大骨頭湯。
謝飛正在院子里洗漱,院外董老三扛著一個得有一米多高的方形白塑料桶氣
喘籲籲的從外面回來,後面還跟著侏儒秦樹權,樹權則扛著一堆塑料管子。
也沒和謝飛說話,董老三直接把塑料桶搬進了後屋。
謝飛正奇怪董老三和秦樹權搬這些東西幹嘛,卻隱約聽到後廚里高琳娜急促
的驚呼了一聲。
他心里一緊,急忙起身想往後屋去,卻見董老三急匆匆空著手又走了出來,
嘴里還嘀咕著:「我他媽還以為大玲子呢!」
謝飛趕緊去到後廚,見高琳娜滿臉通紅的站在鍋臺邊。一邊揉著屁股一邊撅
著小嘴巴在生氣。
「怎麽了?」謝飛急忙問。
「沒……沒什麽,我在這幫姐刷鍋,可能是我穿了姐的衣服,三叔進來就在
我屁股上拍了一下,拍的好痛!」高琳娜的眼淚在眼眶里直打轉。
謝飛氣的火冒三丈,轉身就往前面快步走了出去,可是到了院子里,卻只看
到了董老三和秦樹權遠遠背影。
高琳娜焦急的跟了出來,拉著謝飛的胳膊說:「老公你幹嘛?三叔也不是故
意的,就是個誤會,我只是嚇了一跳而已,你要幹嘛啊?」
謝飛余憤未平,氣呼呼的說:「誤會個屁!我看他就是故意的!」
「你怎麽把人看得那麽壞,三叔進來時候我背對著他在洗鍋,還穿著姐的衣
服,他怎麽能認出是我。」高琳娜使勁地把謝飛往房間里拉。
謝飛氣消了,卻還是鄒著眉頭說:「你比我姐高那麽多,怎麽可能認錯?」
高琳娜哭笑不得地把謝飛拽進屋里說:「那就認錯了唄,你還要打人呀?」
謝玲從隔壁端回來小火慢熬了一整宿的大骨頭湯,兩口子這才停止糾結這個
說不清道不明的「認錯人」事件。
謝玲並不知道就這一轉身功夫家里出了這麽個小插曲,把早餐張羅好,見董
老三不在,才叫過來三個丫頭一起跟著舅舅舅媽美美地吃了頓早餐。
大家吃過飯,董老三又肩扛手拎地搬回來好多工具和材料。
謝玲也不知道董老三搬這些東西回來幹嘛,問了,董老三也不答話。
時間到了,大家也沒心思去追問董老三搬那些東西要幹嘛,把謝飛送上去縣
里的車,這個鬧哄哄的大清早才算安定下來。
到了縣城的客運站,沒費什麽周折,謝飛順利地坐上了去往錦州方向的客車。
路途順利,謝飛的心里卻是七上八下的。
沒到中午,客車就到了錦州,新項目組特意派了臺工地上用的皮卡車來接他,
又折騰了一個小時,才輾轉到了工地。
其實下了客車他就想給妻子打電話問下情況也報個平安,但是耳機里卻始終
是你所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才想起在屯子里,他和高琳娜的手機都沒信號。
心里惦記著妻子的狀況,但是到了工地上,卻已經由不得他分心掛念家里的
事了,工地在技術方面已經遇到問題好多天了,盼星星盼月亮的把謝飛等來,連
吃午飯的時間都被擠占用來聽工地方面的報告了。
中午稍事休息,謝飛立刻投入到工作狀態,心無雜念的忙活到兩點多,手機
響了。
號碼是妻子的,謝飛趕緊接通電話:「餵,娜娜呀?」
「老公你到了嗎?」那邊的信號情況依舊不好,雜音很大。
「到了,到了,這邊都安頓好了,我現在已經到工地了」
電話里高琳娜咯咯地笑著說:「我現在趴房頂上給你打的電話。」
謝飛也笑了,說:「我知道,剛才下車就給你打電話,但是打不通,我才想
起來家那邊信號不好。」
「是呀,是呀……對了,你知道三叔早上搬那些東西是幹嘛用的嗎?」
謝飛鄒著眉頭說:「幹嘛用的?」
「三叔說看我天天用水壺燒水洗澡,太費事了,說要在後屋弄個洗澡間。」
「哦……」謝飛嘴上面平淡地應了一聲,心里卻明白,董老三這個老東西果
然已經開始在使招數故意討好妻子了。
謝飛擔心妻子在房頂久了會有危險,加上工地上面忙忙碌碌的,也沒有功夫
多聊,就和高琳娜約好晚上吃過晚飯後再聊。
謝飛雖然惦念妻子,不過在工作狀態里的他根本無暇顧及這些家長里短的事,
放下電話就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
二十六、
由於這邊的工地是新開工的項目,幾乎所有的事情都是空白狀態,所有的細
節都要有人來進行調整和規範,這一下午把謝飛忙的團團轉,眼看著到了晚飯時
間,他還是被一群莫名其妙的問題糾纏著。
等旁邊的助手提醒了他好幾遍,他想起要肚子餓的時候,才收工去吃完飯。
這才想起來和妻子的預定時間已經過了,可是高琳娜並沒有打電話過來,謝
飛有些奇怪,撥妻子的號碼,始終是無法接通,難道她把約好了的事忘記了?但
是這是下午剛剛說的事呀。
這種急切卻是謝飛之前沒意識到的,現在和妻子完全是單方向聯系,無論多
焦急的事,都要被動的等電話,這讓謝飛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看來只能打姐姐的電話了,其實沒有什麽重要的事,謝飛不大想通過姐姐的
電話來找妻子,不過現在顧不得那麽多,自己的妻子並不是經常會爽約的,以前
偶爾有過不遵守約定的事,不過那也一定是有原因的,因為她現在和一個非常危
險的人在一起,所以謝飛現在十分擔心她是不是出了什麽意外。
難道說,董老三不遵守約定,真的對妻子使用了什麽可怕的手段?可是這才
是自己離家的頭一天呀?
打給謝玲的電話那邊也是鈴聲響了好半天才接起來的,不過接電話的人卻正
是妻子高琳娜。
「老公呀?著急了吧,我剛才本來想給你打電話了,但是下午給二丫玩遊戲,
結果玩沒電了,現在在西屋充電,我就知道你得給姐打電話……等下,我碰!」
高琳娜正說著,突然大叫了一聲。
謝飛聽出來一群人說笑的聲音,問:「你在打麻將?」
高琳娜笑著說:「是呀,姐在教我玩。」
電話里有人在催促高琳娜出牌,謝玲的聲音嚷嚷:「急啥!急啥!這不得好
好選選呀?要上聽了!」
高琳娜也顧不得和老公在通話,急忙問:「哪里有上聽?胡啥的?」
謝飛哭笑不得的問:「好吵,都誰呀?」
「有三叔,秦大爺和二權,本來是姐玩的,姐去幹活就非讓我來替她玩一會。」
謝飛見妻子正玩得興起,只好說:「你先玩吧,早點睡,明早上房頂給我電
話哈。」
「好嘞……九萬!我上聽啦!」
電話里高琳娜興奮的好像買彩票中獎了一般,謝飛見妻子沒什麽問題,也就
放下心來。
工作上的問題還沒解決,掛斷了電話,謝飛急匆匆又回到工地的辦公室和一
群同事加班到很晚才休息。
第二天一早,謝飛還沒起,妻子就如約打來了電話。
「……娜娜,這麽早?」謝飛睡眼惺忪的看看時間,才6點多。
「是呀!你還沒睡醒呀?大懶豬!」聽上去高琳娜心情很好。
「昨晚加班到1點多……」謝飛還在睡夢狀態,說話的時候眼睛都沒睜開。
「幹嘛那麽晚?真是的!」高琳娜抱怨了一句,接著很興奮的說:「你知道
嗎?我昨天贏錢了哦!」
謝飛無精打采的問:「那麽厲害,贏了多少呀?」
「開始贏了有三四十呢,不過後來又輸回去一些,最後不玩了,我一數,贏
了二十多!」
謝飛笑了笑,問:「這回學會打麻將了?」
「還是不咋會,昨天都是大姐在後面教我的。」
「昨天打電話聽你那邊鬧吵吵的,好多人呀?」
「是呀,昨天三叔叫他們來幫忙,在後屋搭了個浴室,昨天我才算洗了個舒
舒服服的熱水澡呢!」
謝飛這時候才清醒了一些,囑咐妻子說:「你別一口一個三叔的叫好不好,
那人是個流氓,我告訴你,他這就是在跟你套近乎的,你可得小心點他。」
電話那邊高琳娜噗呲樂了:「瞅你那小心眼的樣,三叔說也讓家里的孩子們
養成個勤洗澡的好習慣,根本就不是專門給我弄得好吧,再說了,你也太小瞧你
老婆我了,就這點小恩小惠就能收買我啦?」
「反正你多留心就好了,董老三那人不是啥好人,你可得小心點。」
「知道啦!好啦,也沒啥事,我不說了,爬這麽高,嚇死人了,我得去跑步
了。」
「行了,你趕緊下去吧,小心點!」謝飛知道她又爬到房頂上了,也擔心她
出危險,趕忙掛斷了電話。
惦念歸惦念,畢竟項目上的事是大事,容不得半點馬虎,謝飛懂得這個道理,
一旦投入到工作狀態,他是不敢有半點分心的。
一整天下來,終於有了突破,頭一天沒頭緒的幾個問題到了晚飯前後他都有
了明確的解決思路,吃過飯終於有了些閑暇時間,才想起這一整天,也不知道妻
子在做什麽,摸出日記本子,在一頁新的紙面上寫下了三個字「第三天」。
他沒有記日記的習慣,他只是有些擔心妻子,這是和董老三的賭約的第三天,
他對妻子的忠貞很有信心,可是現在這種幾乎是半失聯的狀態讓他心里有些憂慮,
無法及時地掌握情況這是個很嚴重的問題。
紙上只寫了那三個字,然後是一片空白,他也只能留白,對高琳娜那邊的狀
況他一無所知,只能等明天一早她再打過來電話。
還好有繁雜的工作來幫他停止胡思亂想。
晚上繼續加班,而且這天加班更晚,有臺設備出問題,他被噴了一身的機油,
他從車輛班那里要了半礦泉水瓶的汽油,宿舍里的浴室水壓不好,將就著把身上
的機油清理幹凈,疲憊不堪地倒頭便睡。
接下來的幾天幾乎都是這樣子度過的。
每早的老婆時間幾乎都是高琳娜在說,說幾句就掛掉。
謝飛似乎快要忘記賭約的事了,很快在本子上記得變成了第七天,周六了,
他有一天的休息,下午早早的把工作交代好,五點一到便急匆匆的搭上了回飲馬
河子的大巴車。
折騰到家,已經是晚上9點多了。
進了家的院子,就見正屋亮著燈,里面的炕上坐著家里的幾個人,謝飛進了
屋,高琳娜開心的從炕上站了起來,臉上滿是笑意的打招呼:「老公你回來啦,
今天我和大姐包的餃子,給你留了好多呢,芹菜肉餡的,快去洗洗臉,趕緊吃餃
子吧!」
謝飛笑了笑,可是瞥了一眼坐在炕里面的董老三,心里又不免翻騰了一下,
一個星期過去了,距離賭約已經過去了一半時間,這個人看樣子還是那麽不緊不
慢的,也不知道他的葫蘆里到底裝了什麽幺蛾子。
吃完餃子,高琳娜像是炫耀般的拉著謝飛來到後屋,指著一個用夾層板規規
整整地搭建起來的小房間說:「家里現在可以洗熱水澡,趕快去洗幹凈!」說著,
朝謝飛擠了擠眼睛,壞笑著把嘴巴湊過來在耳邊小聲說:「洗幹凈了,回去西屋
進被窩等著我,我給大丫輔導完功課就回去找你!」
二十七、
謝飛知道妻子的意思是什麽,走之前正好趕上妻子來例假,本來想在出差之
前的親熱結果沒成,這會兒他也是渾身發燙,單單是妻子湊到自己身邊就已經是
讓自己下面堅挺起來了。
她身上的浴液的味道好香。
今晚可要好好表現,千萬不要再提前發射出去了!
「洗澡的東西都在西屋,你自己去取哈」高琳娜似乎已經發現了丈夫看自己
那種火辣辣的眼神,卻故意後退了一步和謝飛拉開距離,姣魅地笑著跑去了東廂
房。
謝飛回到正屋,本想和董老三說話,卻見姐姐一直在屋里面忙活,只好作罷。
在家里,自己和妻子的洗漱用品是分開的,這次去錦州,謝飛把自己的洗漱
用品都帶去了項目部,不過回來的匆忙,忘記帶回來,只好用去取妻子的。
回到西屋,看到炕邊的凳子上正放著一個盆子,盆子里就是妻子的洗漱用品,
只是謝飛剛朝盆子里看了一眼,心里卻猛然間揪了起來。
在那些瓶瓶罐罐之中,夾著幾個小塑料包裝的東西,謝飛抽出來一看,居然
是幾個未開封的避孕套。
這些避孕套和他們夫妻之前用過的完全不一樣,看起來包裝很粗劣。
難道?難道自己的妻子真的如董老三所說的那樣嗎?
心里咯噔一下。
急忙在房間里四處掃視起來,努力地想找出什麽疑點來證實自己的猜測。
房間被打掃的很整潔,幾乎每個角落謝飛都仔細的查找過了,沒發現什麽可
以引起懷疑的地方。
但是,這幾個避孕套到底意味著什麽?他了解高琳娜,她不是這麽大咧咧的
人,如果這東西真的和別的男人有關,一定不會出現在這麽明顯會被發現的地方。
不能太早下結論,還是心平氣和的問清楚些好。
從窗口朝東屋方向張望了幾眼,能看到美麗的妻子在很認真的輔導外甥女做
功課。
那邊的燈光並不明亮,不過依然能清晰的看到妻子紅潤的臉頰,梳理整潔的
頭發束成馬尾,幾乎沒有一絲亂發,她時而低頭,認真的翻看孩子的作業本,時
而慢聲細語的給孩子講著什麽,那紅嘟嘟的嘴唇,似乎是有意的塗了一層透明的
唇彩,水潤潤的。
在窗邊遠遠地看著自己的妻子,謝飛居然有些入迷,發了好一會呆,才被正
屋的一點異常吸引了註意。
在這個房間其實看不到正屋的窗子的,不過在地上能看到正屋窗子里照在地
上的光亮。
地面上的光亮似乎是晃動了一陣,謝飛立刻意識到,正屋的窗前也有個人影,
剛剛一直沒動,這會那個人影走開了,才引起自己的註意。
「水熱了,二胖你趕緊洗澡!」謝玲在院子里朝這邊嚷嚷著。
謝飛回過神來,看到剛才在正屋那幾個客人說笑著走了出去,董老三正陪著
送到院子里,見那幾個人走遠了,才回身朝東屋謝飛這邊的方向瞥了一眼,謝飛
急忙閃在窗簾後,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躲家長一樣。
「二胖,趕緊的,一會水涼了,又得費煤燒!」謝玲扯著嗓子喊。
謝飛這才應了一聲,端起洗漱的盆子走出房間,向偏屋的後面走了過去。
到了浴室這里,謝飛才發現,這個浴室是用一排長條的木板圍成的一個十分
簡陋的淋浴房,用一個小的土暖氣鍋爐改造成的供水系統(這里說下,南方的或
者年輕的生活在北方城市里的朋友可能沒見過土暖氣這種東西,自己去百度吧),
四周的木板墻倒是密密實實的,看起來做工很結實。
走進去,里面有盞瓦數不高的小燈泡,不過內部空間也不大,就和城里小戶
型人家的衛生間差不多面積。
不過這也是謝飛回到東北以後,洗的最舒服的一個澡了。
洗完澡,穿起衣服,謝飛一邊往東屋走回去,一邊朝西屋窗子里張望,去看
到房間里只剩三個小丫頭在玩耍,高琳娜已經不在那里了。
她應該已經回房間里等自己了吧,謝飛美滋滋的想。
路過正屋,朝窗子里瞟了一眼,見董老三正一個人坐在炕邊看電視,謝飛急
忙走了進去。
「錄音筆呢?」謝飛也沒兜圈子,進來直接就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董老三表情倒是沒什麽變化,更沒說什麽,在自己的衣服上下摸摸索索了一
陣,找出錄音筆,遞給謝飛。
謝飛接過錄音筆,拿在手里,舉在眼前晃了晃說:「你確定這幾天你都遵守
約定把你的一舉一動都錄下來了?」
董老三冷笑了一下,搖搖頭說:「沒,這玩意在身上,我像是渾身長虱子了
一樣,太他媽難受了,這幾天我什麽都沒錄,一直扔家里了。」
謝飛有些氣憤,瞪著眼睛說:「那就是說你不想遵守約定,那可就算你輸了!」
董老三滿不在乎的反問:「約定?恐怕不遵守約定的是你吧。」
「我哪里有不遵守約定?」謝飛氣惱的問。
「咱倆打賭,說的條件之一,就是你不能幹涉,可是你為啥要告訴你姐幫你
看著你老婆呢?」董老三不緊不慢的以問做答。
謝飛眉頭緊鎖起來,沒想到自己的姐姐居然出賣了自己。
董老三用一種好像是很鄙夷的眼神看了謝飛好一會才接著說:「你這其實算
是作弊行為,但是我可沒你那麽不講信用,我剛才是故意逗你說沒錄的,我不但
錄了,而且還錄了些你不願意聽到的東西。」
謝飛半信半疑的看了看手里的錄音筆,疑惑的問:「什麽意思?」
董老三不作答,像是故弄玄虛,又像是有一絲鄙視的笑著。
董老三的笑有些讓人摸不到頭腦,甚至,有些讓人覺得可怕,謝飛心里陡然
升起一種很不安的感覺,急忙掏出數據線,一端插在錄音筆上,一端插進自己的
手機接口中。
這只錄音筆會自動把所記錄的文件都按照時間順序分割成一個一個獨立的小
文件,謝飛打開文件列表界面一看,果然里面有大大小小差不多二十幾個獨立的
錄音片段,看時間,應該是他走的這幾天每天都有錄音被記錄下來。
謝飛向直接點開一個聽,不過就站在董老三面前,又覺得有些不妥,想了想,
扯掉了錄音筆上的數據線,把手機和錄音筆並在一起,用線纏了起來,揣在口袋
里,正準備要走,董老三開口道:「二胖啊,三叔我是念在這十多年的感情上,
畢竟我是看著你長大的,這什麽賭不賭的,其實我根本都沒放在心上,但是你這
較真勁,還真和你那死鬼老爸一模一樣,你知道嗎?我本來一聽說你找了你姐幫
你看著你媳婦,我很生氣,本來想給你下個狠茬子了,不過三叔我覺得你是出於
保護你這嬌滴滴的小媳婦才違規的,這也可以理解,就暫且給你個機會。」
二十八、
謝飛心里一陣翻騰,幾乎要立刻爆發大叫了。
不過他還是強壓下了怒火,只是語氣沒那麽平和了:「給我機會?是你下套
讓我和你賭這個什麽狗JIBA賭,我傻!才上了你的當!」
董老三斜眼看著滿臉扭曲的謝飛,鄙夷的瞥著眼說:「呵,好啊,這賭算作
廢了,成不?」
謝飛眨了眨眼睛,幾乎要脫口表示贊同了,不過董老三接下來的話又讓他憤
怒起來。
「跪下來,給我磕個頭,老老實實叫我一聲爹,這個賭就取消了。」董老三
趾高氣揚起來。
叫爹?那就是要承認這個人在這十幾年里,對謝家的鳩占鵲巢是合理合法的
了?老謝家最後一個反抗的人也要被征服了?
就算是自己的妻子身處危險中,這個軟也絕對不能服!
況且挺他的口氣,他並沒有什麽實質性的進展。
「可能嗎?我就是要看你怎麽夾著包從飲馬河子滾蛋呢!叫你爹,做夢吧!」
謝飛幾乎已經是嘶吼著說出這些話來,外面的謝玲聽到房里這倆人吵起來了,急
忙快步進了房間里。
「幹啥你們?吵吵把火的!」謝玲說著拉著謝飛的胳膊就往外拽。
「你拽他幹啥?讓他吵吵。」董老三一臉的額不屑一顧。
謝飛甩了下手臂,把姐姐差點甩了個趔趄,用手指著董老三發狠說:「我就
看你怎麽得逞的!我就看你是怎麽贏的!好!還有一周時間,七天,我就看你有
什麽妖術!」
盡管已經氣沖腦門,謝飛卻還是保持了一絲理智,沒有當著姐姐的面把事情
全盤抖落出來。
不過謝玲還是聽出了些問題,重新拽著謝飛的胳膊問:「啥七天?你倆幹哈?」
董老三幹笑了幾聲,像是勝券在握的樣子,毫不在意謝玲還在這里,帶著一
種讓人覺得很難形容的笑說:「既然你小子這麽步步緊逼,那三叔我可就不客氣
了啊。」
謝飛一時沒有理解董老三所指的是什麽,而且忌諱姐姐在場,如果打賭的事
給姐姐知道了,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麽下這個臺階。
這種賭約,是一時頭腦發昏才立下的,其實等冷靜下來,謝飛早就後悔的要
死,只是一個所謂的臉面問題在支撐著,他相信自己的判斷,更相信自己的妻子
不會做出背叛自己的事,但是他還是後悔用自己妻子的清白來和這個流氓賭這個
荒唐至極的賭。
但是男人就要言出即行,心里明明覺得這是個董老三精心挖好的陷阱,卻還
是硬著頭皮不想認輸和退縮。
「姐,沒你事,我和他之間的事,總得要解決,你別管!」謝飛又一次使勁
掙脫了姐姐的拉拽。
謝玲又被甩了一下,這次好像手指被甩的有些痛,臉上也露出不悅,有些慍
怒說:「解決啥解決?三叔都來十多年了,對咱家功勞大過天,連咱姑她們家也
早就不計較了,你啊,就和咱爸一樣,小心眼子!」
謝飛的頭猛然發漲起來。
這是今天第二次聽到有人提起早已經不在的老爸了。
他突然發現,自己已經完全想不起爸爸長什麽樣子了。
他突然發現,原來自己對爸爸的印象,最深刻的竟然只有那個蒙著白布的僵
硬冰冷的屍體。
眼圈猛然紅漲起來,像個不爭氣的孩子,謝飛就那麽站在房間的地上,眼淚
止不住的湧了出來。
「咦?老公你洗完澡了?……哎?這是咋了?」一個香噴噴的人在身後挎起
他的胳膊。
是妻子高琳娜也聽到了這屋的動靜過來看情況。
「瞅你那慫樣子!一個老爺們,哭哭唧唧的!趕緊滾蛋!」董老三有些不耐
煩的揮手嚷嚷。
「行了,娜娜你趕緊把他領回去,一回來就和三叔吵架,真是的!」謝玲一
邊說著,一邊和高琳娜一起,把謝飛推出了正屋。
被自己的妻子拉回房間,謝飛眼淚是止住了,但是那氣頭可還沒過。
高琳娜笑呵呵的抓起個毛巾輕輕的幫謝飛擦幹凈臉上的淚痕,撅著嘴巴問:
「咋了?我就一會沒看到,咋還吵起來了呢?」
謝飛說不出吵架的真正原因,只好支支吾吾的敷衍到:「他和我姐都說我爸
的事,我就受不了了……就吵起來了。」
高琳娜拉著謝飛坐到炕邊,在丈夫臉頰上輕輕吻了一下,柔聲說:「都那麽
多年過去了,他們說兩句就說唄,你呀,啥事都較真。」
謝飛被這個吻吻的整個人都要融化掉了,猛地環擁起妻子軟乎乎、香噴噴的
身體就往炕上壓。
「……你急啥?還能少了你啊?……等下……我還沒洗澡呢。」高琳娜柔聲
道。
「別洗了……完了再去洗……」謝飛喘著粗氣。
「……熊樣……」
「你咋還學會說熊樣了呢?」謝飛手忙腳亂的忙活著問。
高琳娜咯咯的笑:「和你姐她們學的唄……燈關了呀……」
「哢噠」西屋的房間黑了。
寂靜的山村。
寂靜的農家小院。
黑乎乎的窗子。
有節奏的肌膚的撞擊聲。
不,不止西屋。
正屋也響起了和這邊一樣的聲音。
清脆並且急促。
間或夾雜著女人愉悅的呻吟。
此起彼伏,也不知道兩個房間里能否互相聽到。
……
二十九、
「……呼……」劇烈喘息尚未平息的謝飛僵硬身體好半天才從妻子身上側身
翻下來。
「……累嗎?好久沒這麽舒服了……」妻子伏在他的胸口小聲說。
這次他沒有早泄,一切都很正常,就像剛和高琳娜結婚時候一樣勇猛。
調整好氣息,頭腦也慢慢冷卻下來,謝飛想起來剛回來的時候在洗漱盆子里
發現的東西。
「盆子里那些東西是咋回事?」謝飛突然發問。
高琳娜咯咯的笑了一會才回答說:「我昨天和你姐去村里衛生所玩,小秋姐
非要塞給我一堆套子,我也沒好意思掏出來,就帶回來了。」
這個解釋天衣無縫。
「你們跑衛生所玩啥?」謝飛問。
「打麻將呀,小秋姐是你們村衛生所的呀。」
對,謝飛想起小秋是衛校畢業的,是村里衛生所唯一的有學歷的醫生。
「你這還學會打麻將了呀?」謝飛笑了笑問。
提起麻將,高琳娜似乎一下子來了興致,支起上半身,一邊笑一邊說:「你
們這邊的玩法和我家那邊不一樣,廣東那邊沒有什麽會兒的說法,我剛開始玩你
們這里的打法還真的好不適應呢。」
謝飛奇怪的問:「咦?你南方人會玩麻將嗎?我咋不知道?」
「南方人也玩麻將呀,在農村看大人玩,很小就學會了呀,只是長大了,很
少有機會玩,這次回來,這幾天天天玩,真的是又把我的麻將癮給培養起來了呢。」
聽妻子說她這幾天始終都在玩麻將,謝飛心里倒是踏實下來。
只要能和董老三那個王八蛋保持距離,就不信他能使出什麽陰謀詭計出來。
「對了……」高琳娜突然好想有些話題難以啟齒,猶豫起來。
「啥?」謝飛奇怪的問。
「……我知道,對於你家的事,你一直不願意提起你爸爸,我以前也沒怎麽
問過,不過這幾天我和你姐聊過,她說的,和你說的有些不一樣哦。」
謝飛警覺的側過身,面對著妻子奇怪的問:「不一樣,啥不一樣?」
高琳娜似乎有些猶豫,頓了頓才小心翼翼的說:「姐說……三叔和你媽好,
其實是你爸那方面不行,故意撮合的她倆……」
謝飛像是觸電了一般打了個激靈,有些急躁的提高了音量嚷嚷:「放屁!純
粹是放屁!」
高琳娜有些唯唯諾諾的嘟囔:「這是你姐說的,你沖我發什麽火啊?」
那時候,謝飛十一二歲,雖然有記憶,但是很瑣碎,他完全想不起那時候父
母之間到底有什麽問題,更不可能知道那種只有夫妻間才會了解的細節。
但是,有些記憶,永遠像夢魘一樣揮之不去。
那年,謝飛9歲,他上學早,身邊的其他同齡孩子都在上三年級,他已經上
4年級了,同班的絕大多數同學都比他大,也比他懂更多的事。
他個子小,年級小,自然就是經常在放學後被一群人圍攻的對象之一。
那年紀,挨同學的揍,似乎是謝飛的家常便飯了。
不過還好,那些孩子也就是打他幾巴掌,踢幾腳,他跑出包圍圈,也就沒人
追著他下狠手,他也習慣了,很少跟家里人說他的遭遇。
但是有一天他被打疼了,急了,抓起地上的一個拳頭大小的石頭就掄,正砸
中一個小子的頭,那家夥送去醫院縫了十幾針。
人家家長自然是不依不饒的跑來學校和家里鬧事。
謝飛的爸爸是村里的會計,人家張嘴就要他們家賠五千醫藥費,謝飛家里的
人就急了,要知道那年頭,五千塊,可是他們家一年的收入。
聊不攏,談判就變成爭吵,爭吵到後來,兩家的家長差點也動起手來。
董老三就是這時候頭一次出現在謝飛面前的。
說實話,剛認識這個叫三叔的人,謝飛還真的崇拜過他好一陣時間。
因為這個三叔不但長得高大威猛,而且他一來,就把對方的家長震住了,聊
來聊去的,就把賠償講到了一千,雖然一千對於他家也不是小數目,不過畢竟這
就不至於大人們也動手打一架了。
從此這個三叔就經常來家里,每次他來,爸爸媽媽都會好吃好喝的招待一番。
曾經,那段時間,謝飛都覺得這個三叔簡直就是自己的偶像一樣。
可惜,很快這個完美形象的三叔就變成了謝飛心中一輩子的噩夢。
謝飛五年級了。
他記得那時候剛剛過完自己的十歲生日,暑假剛開始沒幾天。
他不記得什麽時候開始,三叔經常會白天來家里,而不是以前那種爸爸也在
家的晚上。
反正他知道,只要三叔一來,就會給他們姐弟兩個些零錢,讓謝玲帶著弟弟
去鄉里買這買哪。
村里到鄉里有七八里地,那時候自行車在家里只有大人才能騎,小孩子都是
用走的,這一來一回,至少要兩三個小時。
買零食和去鄉里看熱鬧,對小孩子有無比巨大的誘惑力。
不過意外總是會不期而遇。
這天三叔又給了姐弟倆2塊錢,謝玲拿了錢,到了村口,和小秋一起就把謝
飛給甩了。
謝飛意識到姐姐和小秋把自己騙了,又惱火,卻也沒什麽辦法,一個人跑到
村外的草甸子里抓了會蛤蟆,肚子開始咕嚕咕嚕的叫。
本來中午時候應該是姐姐領著他在鄉里去吃那家烤餅店的烤餅的,這會估計
是姐姐和小秋在美美的吃餅吧,算了,回家,看看媽媽在家是不是做了什麽好吃
的吧。
哼著不著調的什麽曲子,謝飛回到了家。
那時候家里房子只有前後兩間土房,進門是正房,進走廊後面是廚房,廚房
側門是兩姐弟的小房間。
進門都是正常的,土房雖破舊,但是媽媽把房間收拾的幹幹凈凈。
謝飛肚子咕咕叫,想都沒想就往後屋廚房走。
進了廚房,他立刻發覺了異常。
他家的廚房不大,有個側門是姐弟倆的房間,他剛邁進廚房,就聽到自己的
小房間里有怪聲。
是很混亂的像是自己被那些壞孩子打耳光一樣的「啪啪啪」聲。
還聽到媽媽在哼哼。
還有……個男的喘粗氣的聲音。
那年,謝飛十歲。
三十、
其實他還不懂男女之間的事情,但是他隱約的就是感覺媽媽遇到了很不好的
事。
他憤怒的抄起竈臺邊剁柴火的小斧子,猛地沖進小房間。
那畫面就是他的終身夢魘。
三叔全身光溜溜的,正壓著一樣一絲不掛的媽媽身上。
那炕很窄,炕上的兩個人頭外,謝飛沖進來,迎面看到的就是三叔正伏使勁
地抱著媽媽,在披頭散發的媽媽身上用力地聳動著。
媽媽驚叫了一聲,想推開身上的三叔,卻沒推動。
「你放開我媽!」謝飛稚嫩的小臉上滿是驚恐和憤怒,眼睛里滿是淚水,兩
手因極力緊張抓握著斧子而顫抖著。
謝飛的媽媽自年輕時就被十里八鄉的浪蕩少年奉為一枝花,雖然婚後常年圍
著丈夫孩子和鍋臺轉,風吹雨淋的農活不可避免的雕蝕了她的青春容貌,但年近
四十的她依然風姿綽約,是村里絕大多數男人的性幻想對象。
此時就別提她有多狼狽了,披頭散發的被壓在董老三身下,卻被自己的孩子
開門撞到,想掙脫,又動彈不得,只能奮力地用一只手去推身上的男人,一只手
拼命朝門口的孩子搖擺。
「小飛你先出去玩!快出去!」她焦急的朝謝飛嚷嚷。
董老三只是擡頭瞥了一眼憤怒的謝飛,居然繼續俯身用力掰開謝飛媽的兩腿,
絲毫沒有放慢腰胯的起伏動作。
謝飛瞪紅著眼,聲嘶力竭的朝仍然壓在媽媽身上的董老三吼叫:「你放開我
媽!我整死你!」
他的表情猙獰,但是腿卻哆嗦的幾乎站不穩了,更不要說邁開步子沖過去。
董老三連頭都沒擡,像是個蠻牛,呼哧著粗氣劈里啪啦的一陣猛撞,居然就
在喉嚨里發出「呃」「呃」的聲響中極度用力的在謝飛媽媽胯間僵著身子好半天
才打著哆嗦癱軟下來。
謝飛淚流滿面,卻在門口像是被施了定身術,兩腿完全不聽使喚的動不了半
步。
謝飛媽終於翻身下了炕,就那麽赤裸著身體,搶下謝飛手中的斧子,把十歲
的兒子用力摟在懷里,滿臉的愧疚。
「你出去玩……」謝飛媽說著,從炕上抓過董老三正要穿上的褲子,從口袋
里摸出幾張紙鈔,抽出一張五塊的,猶豫了一下,又換成了一張十塊的,塞到謝
飛手里。
謝飛抿著嘴巴,滿臉淚痕,倔強的不肯去接那張十元的鈔票。
那時候,對於農村的孩子來說,十塊錢,絕對是一筆巨款。
「媽的,拿著錢趕緊出去玩!」董老三穿好褲頭,搶過那十塊錢,硬塞進謝
飛的褲子口袋里,拎著謝飛的領子就把小謝飛拎了起來,大步走到門外把他像是
扔小雞一樣扔在院子里。
謝飛媽匆匆忙忙的衣衫不整,也不敢從屋子里出來,只能在屋子里小聲嚷嚷:
「董老三你幹啥?打孩子幹啥?」
董老三滿臉壞笑著朝謝飛的屁股上踹了一腳,才回頭說:「這小崽子還挺倔!
我這哪是打?我這是教育!」
這一腳力道不大,但是十歲的孩子還是被踢得踉蹌幾步,已經到了院子門口,
董老三瞪著眼睛朝謝飛小聲說:「小逼崽子拿著錢去玩,不許亂說,敢和別人說
我操了你媽的事,我打死你!」
謝飛想不起那天從院子里出來自己去了哪里。
但他真的沒敢和任何人說這件事。
從那天起,他對這個三叔的感覺就從崇拜變成了恐懼和憤恨。
看他半天不做聲,躺在謝飛身邊的高琳娜有些納悶,問:「咋了老公?在想
啥?」
謝飛搖搖頭,童年的記憶還真的沒法開口講給妻子聽,沒回答,反問:「我
姐還和你說啥了?」
高琳娜笑了笑,說:「這幾天有空就和你姐聊天,說了好多你小時候的事。」
謝飛可以想象自己的姐姐有多了解自己小時候的額糗事,有些不好意思的問:
「這大玲子一張破車嘴,都和你說啥了呀?」
高琳娜突然在丈夫胸口上捶了一記小拳頭,撅著嘴說:「你不是說你在家里
沒有過對象嗎?你姐說你和一個叫左香的女同學鉆草垛是咋回事?」
謝飛努力的回憶了一會才笑著說:「那是香子自己亂說的,我真沒和她鉆過
啥草垛,那時候香子喜歡我,但是我沒答應過。」
「那時候你多大?」高琳娜也沒追問,她知道丈夫幾乎是不會對自己撒謊的。
「5、6年級吧,十一、二歲……」說到這個年級,謝飛心里卻一陣抽搐。
那幾年正是自己懵懵懂懂的發覺男女之事的年紀。
而那幾年,卻是他人生中對自己的母親變得最為怨恨的幾年。
自從那次在小屋撞到媽媽和三叔在做那事,三叔就開始不再回避小謝飛,後
來都不再給姐弟倆錢,甚至也不再趕他倆走。
當然,這些齷蹉,年級大一些的謝玲自然比謝飛懂得要多。
每次董老三來把媽媽拽進後屋,謝玲都會主動拉著謝飛去院子里玩。
每次董老三走,謝玲都會自己默默的回去小屋收拾房間。
謝飛也跟著姐姐去收拾過房間,他永遠不會忘記那股子味道。
像是一種騷味,但是沒尿騷那麽嗆鼻子,還像是一種藥味,就像學校里打預
防針時候,醫生藥箱子里的青黴素的味道。
他那時候還不理解一個很奇怪的現象,那就是每次聞到這種混合味道,想到
那天目睹著董老三在自己媽媽身上壓著的畫面,自己的小雞雞就無法控制的會變
硬起來,這是自己完全無法理解的現象,也困擾了他很多年。
這個問題就是那個叫左香的女同學幫他解釋的。
草垛,他倆真的鉆過。
不過那時候他年紀小,兩個孩子鉆進草垛里,擠在一起,那女孩就一直在動
手動腳的摸摸他這里,摸摸他那里。
他的小雞雞也變硬了。
女孩就摸進他的褲子里,抓著他的雞雞問他,想不想操逼。
他說不想,女孩就笑話他說,他硬了,就是想操逼了。
他落荒而逃。
像個被老貓追逐的小老鼠。
那時候,在他的心里,這種事是極為可怕和惡心的。
他完全不理解自己為什麽也想做這件事。
而且還信誓旦旦地發誓,以後自己找了老婆,絕對不會對自己的老婆做這種
惡心事。
那是兒時不經事的想法,謝飛成年以後對男女的性事倒也沒留下什麽心理障
礙,但是對自己母親,他心中的隔閡卻直至自己娶老婆前的那幾年還有些耿耿於
懷的。
三十一、
夜已經深了,兩夫妻睡意漸濃,逐漸的沒了聊天的氣力,半晌時間都不到,
兩個人便都美美地進入了夢想。
謝飛睡的不踏實,被一個奇怪的夢驚醒了好幾次,夢境差不多,都是妻子朝
他笑,還不停地朝他丟各種臟乎乎的東西。
他心里又開始疙瘩起來。
這感覺很不好,謝飛很早就醒過來,天剛蒙蒙亮,家里其他人都還沒起,他
卻怎麽也睡不著了。
他堅信妻子不會背叛他。
只是,他根本不知道這種所謂的背叛到底指什麽。
肉體方面的?還是感情方面的?
董老三說話像是信心十足,卻不肯透露他具體要做些什麽來證明妻子和別的
女人一樣會背叛自己。
他堅信妻子經得起考驗。
但是這種考驗一旦被妻子察覺,她會作何反應?
謝飛心里有些糾結,睡意全無,抓起枕邊的手機瞥了一眼,才淩晨4點,窗
外甚至還沒有完全亮。
看著手機,也看到了和手機纏在一起錄音筆。
昨晚回房里,和妻子一頓折騰,把這個茬忘記了。
現在妻子就在自己枕邊酣睡,謝飛有些猶豫要不要聽聽這里面都記錄了什麽,
董老三說這里面有一些記錄是自己不願意聽到的,說實話,謝飛十分篤定那是董
老三在虛張聲勢,董老三這個人的精明程度,從小在他身邊長大,自然十分了解。
但謝飛還是好奇的要命,如果不是妻子就躺在身邊,謝飛恐怕早就會接上錄
音筆,一探究竟了。
單看妻子的狀態,完全沒有任何異常。
謝飛始終還是沒敢打開里面的錄音來聽,妻子就睡在身邊,萬一被發現了,
那真的是異常災難了,他只是把錄音筆用數據線接到手機上,把里面記錄下來的
片段都轉移到了手機里。
把錄音筆清空,今天下午還要回錦州工地去,有了這錄音筆,至少能讓董老
三的行動有所顧忌吧。
謝飛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對於妻子的忠貞,他完全沒有任何質疑,但是他就
是擔心妻子這個傻白甜會莫名其妙的著了董老三的道,這個傻女人幾乎沒有什麽
社會經驗,也沒接觸過什麽真正意義上的壞人,她把這個世界想的無比美好,對
任何人都不存在戒備。
猶豫著,天色已經完全放亮了,院子里聽到姐姐謝玲的走動聲。
幾個小丫頭也都起了,不過沒有吵鬧,各自洗漱,或者在幫著媽媽收拾院子
里的雜活。
三丫洗完臉,紅彤彤的臉蛋上還掛著水珠,跑到西屋的窗前,踮起腳,朝里
面張望,不過窗簾拉的嚴嚴實實的,看不到,她用小手在玻璃上輕輕叩了幾下,
小聲道:「舅媽……起來跑步啦!」
謝飛被小丫頭逗樂了,用胳膊肘碰了碰身邊的妻子。
「幾點了……」高琳娜睡眼惺忪的使勁舒展身體抻了個懶腰問。
「五點了。」
「唉……昨晚讓你折騰的人家好累,真不想起……」高琳娜撅著嘴巴,卻還
是掙紮著坐起身,瞇著眼睛朝窗外張望。
謝飛做出一副剛剛睡醒的樣子,張大嘴巴打了個哈欠,問:「這幾天你天天
帶著這幾個小丫頭玩呀?」
高琳娜一邊穿衣服,一邊回答:「她們幾個就早上跟著我跑步,回來吃完早
飯就都不知道跑哪里野,直到下午吃晚飯才回來」
「娜娜……」謝飛直起身坐在炕上,有些支支吾吾的問:「……這幾天,沒
有什麽事吧?」
高琳娜已經穿好衣服在地上,笑著說:「啥事?能有啥事?」
謝飛差點把董老三這個名字說出來,不過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沒事就
好,要是有人騷擾你,你要馬上告訴我。」
高琳娜咯咯的笑著說:「有姐姐在,誰敢騷擾我……」說著,她突然頓了一
下,眼睛楞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麽,看了一眼謝飛,卻沒說什麽,轉身走出了房
門。
小細節的變化立刻被謝飛註意到了。
他不確定,但是感覺剛剛妻子的表情不自然,很可能是有事情發生。
不過她不想說,自己就肯定沒辦法逼迫她說,相識到結婚也不是一年兩年了,
妻子的性格自己是了解的。
錄音筆!謝飛想到了錄音筆,答案應該在錄音筆里。
高琳娜剛出門,謝飛立刻爬起身,抓起手機,點開那些錄音文檔的目錄看了
一下,文件從他去錦州那天開始到昨天為止,6天的時間里一共留下了21個錄
音片段,有長,有短,長的有兩個多小時,短的還不到一分鐘。
按照時間的先後,謝飛先點開了最早的那個,時間很短,一分鐘不到。
「餵餵餵……餵餵……什麽破雞巴玩意?」是董老三的自言自語。
謝飛氣的想笑,這應該是董老三在擺弄這個高科技的小東西時候錄下的。
後面的幾個都是十幾分鐘,基本都是聽到董老三在吧嗒吧嗒的抽煙和走路的
聲音,直到他走的第一天最後一個錄音快結束了,才聽到了妻子的聲音。
兩個人只打了個招呼。
謝飛不清楚董老三是故意在錄音時候不說話,還是真的和妻子沒什麽交流,
反正,頭幾個錄音里,除了董老三自己的聲音,就只聽到兩個人只打過一個招呼。
其實前十幾個錄音都是這情況差不多,董老三和妻子交流最多的一次出現在
謝飛去錦州的第三個早上,看時間記錄是早上不到7點。
「小娜,又去跑步了?」董老三的聲音。
妻子的聲音聽起來很遠:「三叔早啊!」
「小秋說你昨天手氣不錯,贏了一千多?」
妻子標誌性的咯咯笑了一會才回答說:「我頭一次玩這邊的麻將,都是大權
哥幫我的。」
謝飛驚詫起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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