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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神雕遺篇 (01~54 完) 作者:zzsss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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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遺篇 (01~54 完) 作者:zzsss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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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雕遺篇


作者:zzsss1
2019年7月13日獨發於第一會所


              1、生死存亡

  陣雲高,狼烽夜舉。

  黃昏,不遠處升起一股黑煙,盤踞在空中成了一片烏雲。烏雲壓頂,如垂天
之幕。

  流星,數不清的流星,落進樊城,燃起了通天大火,將樊城變成一片火海。

  燃燒在火海中的樊城,已經搖搖欲墜,但終究還是沒有陷落。大火照亮了江
面,像一面透徹的鏡子。

  襄陽城的頭頂,也是陰雲密布,飄灑著如開春時節般紛飛柳絮般的雪花,在
城垛子上積起了薄薄的一層白色,仿佛連城墻上的血跡都開始凝固。

  樊城和襄陽隔江相望,漢水像一條白色的絲帶,將他們隔開。一邊是烈火焚
燒的地獄,一邊是絕望的冰天雪地。

  一名濃眉大眼的中年漢子,手按城堞,遙望著北方。

  北方沒有夕陽,只有在樊城燃燒起來的大火,將北方的天空照映地一片血紅,
紅徹了天際。但是這里,好像就是天的盡頭。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北方早已不是漢人的天地。對於南朝的子民來說,他
們的天,到此為止。

  漢子的眉頭越皺越緊,心事重重。

  「靖哥哥,今天才是大年初八,就上城頭來察看樊城戰事了?」身後走來一
名四十多歲,貌美端莊的女子,關切地問。

  這兩人,正是名震中原武林的郭靖黃蓉夫婦。

  江山危在旦夕,兩人義不容辭,攜全家老小,布衣客卿,助京西安撫使守衛
襄陽。

  郭靖將手往北一指,說:「蓉兒,你看,那道道流星,皆落樊城。我恐怕
……」郭靖沒有再接著說下去,那樣的結果並不是他想要的,他甚至不忍從自己
的口中說出來。

  「恐怕樊城會陷落?」黃蓉很快接上了他的話。

  郭靖沈默,點了點頭,目光從愛妻的身上移開,繼續往北方眺望過去。

  漢水北岸,烏雲更加濃重,火勢也更加猛烈。

  「那是回回炮!」黃蓉說,「西域機石,能飛三百步,落則玉石俱焚。」

  黃蓉如數家珍般地說著元軍的攻城器械。

  「回回炮……」郭靖的手指不停地敲打著城垛子上的冰渣,說,「好厲害的
殺器,當之無不潰爛成泥!」

  黃蓉摟住了郭靖的腰,將頭依偎在他的肩上,低聲說:「靖哥哥,你說…

  …我們這次能夠守得住襄陽嗎?」

  「……」郭靖沈默了一會,才輕聲地說了句,「放心!」這兩個字像是安慰,
又像是敷衍。其實在他的心里,也沒有答案。

  襄陽城廓的千步外,不知從什麼時候建起了一道高墻,像一個巨大的水桶,
把整座城池都罩在了桶里。高墻越築越高,有些地方甚至已經高出了襄陽城墻。

  圍墻隔絕了襄陽和外界的所有聯系,包括糧草水源和援兵。江面上,千帆張
揚,封鎖了襄陽援救樊城的道路。

  想必,元軍是要先破樊城,讓襄陽徹底成為一座孤城。但是襄陽只能袖手旁
觀,任由唇齒相依的樊城自生自滅。

  「若是守不住……」黃蓉仍然輕輕地說,「我們讓襄兒、芙兒逃出城去,你
和我在城里殉國吧……」

  郭靖的目光終於離開了北方的烽火,低頭去看妻子。一個女人,能說出如此
大義凜然的話來,讓他熱淚盈眶。

  忽然,遠處殺聲四起。

  郭靖又朝著遠方望去,濃煙中,無數兵丁舉著火把,像成群的螢火蟲一般,
開始朝著樊城破敗的城墻湧去。他們的頭頂上,劃著巨大弧線的流星火球仍然不
絕,落在城頭,迸射出無數耀眼的火光。

  城頭如飛蝗一般的火矢雨落而下。在烈火中,竟然還有忠義之士在殊死抵抗。

  「蓉兒,別擔心,我們可以守得住,」郭靖繼續安慰道,「六年了,襄陽從
未失守過。這一次,雖然艱難了一些,但肯定也能守得住的。」

  遠處元軍開始登城,乒乒乓乓的兵器相交之聲打成一片,如同一場送葬的水
陸道場。

  「嗯,我們可以守得住……」黃蓉笑著說,眼里不知不覺已泛出了淚花。

  「蓉兒,你可記得,過兒當初送給我們的那把玄鐵重劍嗎?」郭靖忽然問道。

  「當然,我放在房間里。」黃蓉擡起頭說。

  「那你可記得,你從桃花島帶來的《武穆遺書》嗎?」

  「傻瓜,那是為了幫助你守衛襄陽,我特地從桃花島里偷出來的,怎麼會忘
了呢?」

  「你說……」郭靖頓了頓,「《武穆遺書》乃是漢家兵法,若落到元人的手
里,又該如何是好?」

  「你胡說什麼,襄陽不是……」黃蓉本想說襄陽不是好好的嗎,可是擡眼就
看到在烈火中搖搖欲墜的樊城,說話頓時沒了底氣。襄樊本就是一體,如果樊城
失守,襄陽必定不保。

  「當年嶽武穆中興宋室,橫掃殘虜,氣吞萬里。若是這遺書落在元人手中,
後果不堪設想!」郭靖沈重地說。

  「那……你的意思……」黃蓉問。

  「獨孤大俠的玄鐵重劍,重逾八十斤,若將此劍熔了,把《武穆遺書》鑄進
其中,或能逃過一劫。」郭靖說。

  「還有靖哥哥你的降龍十八掌和九陰真經,都是天下武術絕學,絕不能讓元
人得到。蓉兒這就按你的意思,將遺書和秘籍鑄進劍身之內。他日若是忠義之士
重新匡正天下,或許有用。」黃蓉說。

  「那就鑄成一刀一劍,劍曰倚天,刀曰……」郭靖沈思道。

  「屠龍!」黃蓉脫口而出。

  「好!快去吧!」郭靖拍拍黃蓉的背。

  「那你……」黃蓉又擔憂地問。

  「我再在城頭站一會。」

  事實上,郭靖的一會,就是一個晚上。直到第二天清晨,依然像一具雕像般,
一動不動。

  風雪仍在飄舞,在他的身上落了厚厚一層,甚至連眉毛上,胡子上,都像是
一夜之間忽然白了。

  漢水對面的元軍,像是瘋了一般,不停地朝著樊城進攻,一個晚上幾乎沒有
斷絕過。樊城就像一個大火爐,火勢也從未減退。城上城下屍積城上,血流成河。

  「郭大俠,這麼冷的天,站在外面幹什麼?」一個體態臃腫,四五十歲的中
年男子,裹著厚厚的錦衣,仍凍得簌簌發抖地向他走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襄
陽守備,京西安撫使呂文煥。

  呂家的勢力在整個朝廷中屈指可數,呂家的人也頗受皇上倚重。呂文德奉命
駐守襄陽,呂文煥是為副使。可是不久前,呂文德病故,呂文煥成了襄陽守備。

  郭靖打從心底里看不起這個外強中幹的中年男人,雖然外面包了一層錦繡華
衣,但腹中卻是一包稻草。若不是郭靖率著一幫大俠從旁協助,襄陽恐怕早已淪
陷。

  但是襄陽不可萬。襄陽一亡,荊州的門戶就被洞開,兩湖之地不再為大宋所
有。川陜、兩淮之地就被分割,元軍的水師可順江而下,直取江南。長江天塹,
便不再是天塹。

  江南,大宋的心臟。或許此時,大宋的皇帝,正在臨安歌舞升平。

  郭靖依然一動不動,目光凝視著前方。城上和城下的將士,都已殺紅了眼,
不知疲倦,你死我活。

  樊城,在發揮著他最後的光芒。一堆堆殘垣斷壁,像是在朝著他唇齒相依的
兄弟告別,一縷縷升空的黑煙,像是他不屈的魂魄。

  流星,仍然不停地落在城頭。郭靖無法想象,一個危如累卵的城市,居然能
足足燒上一整夜。樊城的城頭,仍有死士在拼死抵抗。

  「郭大俠?郭大俠?」呂文煥推了推郭靖的肩膀叫道。

  「呂守備,」郭靖這才轉過頭,說,「你看,樊城的戰事……」他的話說了
一半,又止住了。他不想向這位草包守備宣揚消極思想。畢竟,他還是襄陽城里
的主子,三軍上下的旗幟。如果他倒了,襄陽很快也會潰散。

  「樊城?」呂文煥瞇著眼睛,朝著江對面望了望,忽然嚇了一大跳,叫道,
「這,這麼多戰船?」

  郭靖說:「戰船倒還是其次,你看看那韃子的回回炮,所到之處,皆盡糜爛!」

  呂文煥又看了看,說:「不就是投石器嗎?我襄陽城里也有!」

  「可是,」郭靖說,「大火在樊城足足燒了一夜,我怕繼續這樣下去,樊城
會淪陷。」

  「郭大俠,你的意思……」呂文煥後退了半步問道。

  「請大人組織精兵,援救樊城!」郭靖忽然轉身,跪倒在呂文煥面前。

  「哎呀!郭大俠,你,你這是何苦?快快起身!」呂文煥很是倚重郭靖,急
忙將他攙扶起來。

  「元軍擅長圍城打援,前者兩淮的張世傑,四川的夏都統,幾次增援,都被
他們打得落花流水。如果此時我們再去增援樊城,恐怕也是一樣下場!」呂文煥
說。

  「可是,難道守備大人就眼睜睜地看著樊城的兄弟們……」郭靖的話未說完,
忽然從對岸傳來一陣震天巨響。

  「不好!」郭靖沖到城墻邊上,探出半個身子朝著對面望去。

  樊城的城墻,經受了一整夜的焚燒和炮擊,終於支撐不住,轟然傾頹,露出
一個幾丈寬的口子來。

  「這,這可如何是好?」呂文煥總以為襄樊挺過了六年的圍困和重擊,這一
次定然也能安然度過。樊城城墻的轟塌,將他從美夢中砸醒。

  「嶽父!」「父親!發生什麼事了?」耶律齊和郭破虜一起奔上城樓問道。

  「樊城……樊城丟了……」郭靖悲憤地說。

  「什麼?」耶律齊和郭破虜大吃一驚,也俯上城墻觀望對岸。

  濃煙中,揚起一幕巨大的塵埃。塵埃和沖天的黑煙一起,翻滾著升到了天際。

  流星火石依然不停地砸竟濃煙里,在黑幕般的塵埃中閃著火光。

  又是一陣巨響。樊城的城墻終於完全倒塌,火勢一下子更猛烈起來。

  元軍的號角和戰鼓一起響了起來。陸地上是號角,戰船上是戰。密密麻麻的
元軍輕騎,如洶湧的潮水一般,開始往樊城的缺口掩殺過去。縱馬野戰,是元軍
所長。

  可令人驚奇的是,在樊城的廢墟里,居然還有火矢拋出。經歷了九死一生的
幸存者,還在為大宋的江山,作著最後的抗爭。

  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元軍的鐵騎如風卷殘雲一般,迅速地掃蕩著整座城池。在騎兵後面,是一支
更加龐大的騎兵步兵隊伍。步兵的陣地上,旌旗飛舞,槍戟如林。

  「守備大人,快派人去救,耶律齊願為先鋒!」耶律齊懇求著呂文煥。

  呂文煥一動不動。

  「齊兒,算了!來不及了!」郭靖急忙制止道。別說是這個時候,就算是剛
才他求呂文煥的時候,也已經來不及了。樊城的烈火實在太猛烈,能經得起一整
夜的焚燒,已是奇跡。

  樊城被圍的這幾日,郭靖也想過要去救援。可是元軍水師統領劉整,率著當
今天下最精銳的大元水師,攔在漢水中間。若是輕易帶兵出城,勢必要先和劉整
的水師較量一番。即便能僥幸穿過江面防線,圍著樊城的還有不計其數的陸上人
馬。縱然再次僥幸,沖破了重重防線,入援樊城,人馬也是九死一生。

  如此一來,襄陽必定空虛。能夠進入樊城的勇士,在城里也無濟於事,只能
白白地承受炮擊。回回炮威力驚人,聰明如蓉兒也想不出應對的法子。

  兩害相權取其輕。事到如今,郭靖只能在襄陽城里作殊死一搏。

  從城墻傾塌的缺口望進去,無數蒙古騎兵掠過城里的巷子,屠殺著城中的軍
民。

  「該死!他們居然屠城!」郭破虜說。

  「樊城丟了……樊城丟了……」呂文煥呆呆地立在原地,身子抖得更加厲害
了,口中不停念叨著。

  「守備大人,為今之計,只能加固城防,抵禦元軍的回回炮,方能有一線生
機!」郭靖急忙向呂文煥建議。

  「來不及了……」呂文煥搖搖頭,呆呆地朝著城樓里走去,「襄陽必定陷落
……」

  「嶽父,這守備大人實在無用,不如一刀將他殺了。郭伯父自行當守備!」

  耶律齊狠狠地說。

  「住口,別胡說!」郭靖呵斥道,「他是朝廷禦封的守備。我若是將他殺了,
城中必定大亂!」

  「父親!」郭襄從城樓下跑了上來,說,「母親知道父親在城頭觀望戰事一
整夜,特在房里煮了姜茶,讓父親回房,暖暖身子!」

  「襄兒……」郭靖深沈地將自己的女兒摟了起來。

  「父親,你怎麼了?」郭襄顯然有些吃驚。

  郭靖指著泛白的東方,說:「襄兒,你要記住了。那是太陽升起的方向,如
果……如果,我是說萬一,襄陽保不住了,你一定要記得,往這個方向去。那里
是臨安,是大宋天子的行宮,是大宋國的都城!」

  「好,父親,我記下了!」機靈的郭襄用力地點了點頭。

  郭靖又回頭望了一眼漢水的對岸。流星已經沒有了,大火也漸漸小了下去,
廢墟上只有殺氣和堆積的屍體,唯有濃煙依然在空中翻滾。

  他永遠也忘不了今日,是正月初九,樊城陷落之日。



             2、流星墜落的天際

  流星,萬千流星,開始朝著襄陽城墜落。撞擊在城墻上,爆炸出毀天滅地的
威力來。襄陽城也開始燃燒,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火爐。

  黃蓉擡頭望向烏雲密布的天空,拖著長長尾巴的流星,從她的頭頂上飛過,
落在城內各處,所到之處,無不烈焰焚燒,草木糜爛。

  元軍攻克樊城幾日後,就開始朝著襄陽城猛攻,同樣是用回回炮攻打城墻。

  當年孟珙大將軍苦心經營的襄陽城,被時人稱為固若金湯,在如今炮擊之下,
碎成了一堆堆廢墟。

  火石撞擊在城樓上,城樓傾頹,撞擊在城墻上,城墻千瘡百孔。

  一隊被熏得面目漆黑的宋軍將士慌慌張張地從城垛子上逃了下來。

  黃蓉抽劍將他們攔住,喝問道:「你們幹什麼去?」

  「女俠,你就放我們過去吧!城墻上到處都是大火,哪里還是人待的地方呀!」

  宋軍官兵訴著苦,完全不顧黃蓉的阻攔,從她的身邊逃了開去。

  「回來!你們都給我回來!」黃蓉大聲嬌叱,「城墻上不能沒有人!」

  城頭的戍衛一旦撤下,城防就空虛了。那樣一來,元軍可能根本不用回回炮,
就能輕易破城。

  「娘,讓我們上城頭守衛去吧!」郭破虜帶著幾十名丐幫弟子來到黃蓉面前。

  黃蓉略一猶豫,但還是堅定地點了點頭,囑咐道:「小心!」

  「走!跟著我一起上城墻!」郭破虜大喊一聲,對著身後的丐幫兄弟道。

  話音未落,忽然一陣震天的巨響,伴隨著忽如起來的火光,落在了郭破虜的
身後。爆炸的沖擊將郭破虜和黃蓉一起炸開很遠,同時還將五六名丐幫兄弟碾成
了齏粉。

  黃蓉只覺得耳里嗡嗡作響,眼前昏天黑地。好不容易睜開眼睛,頭頂上像瀑
布那般落下來許多灰塵,又將她的眼睛蒙蔽了。

  「黃幫主!黃幫主……」黃蓉隱約聽到耳邊有許多聲音在喊她。

  她努力地支起身子,問道:「虜兒呢?」

  「娘,我沒事!」郭破虜看上去比黃蓉好得多,只是衣服上有些燒焦的痕跡,
臉上塗滿了黑灰。

  看到郭破虜沒事,黃蓉這才安了安心,問道:「你爹呢!」

  「不知道!」郭破虜好像耳朵里也在嗡鳴,聲音比黃蓉還大。

  「黃幫主,我方才見到郭大俠了,他往二張廟去了!」一名丐幫六袋弟子說。

  「快去把他找來!」黃蓉不知道郭靖這個時候忽然去二張廟幹什麼。

  「是!」六袋弟子答應一聲,急匆匆地跑了出去。可是剛剛跑出兩步,又是
一顆巨大的火石從天而降,砸在地上,掀起七八塊路面上的青石板。那丐幫弟子
更是被炸得血肉橫飛,屍骨無存。

  「娘,我去找爹爹!」郭破虜說。

  「慢著,我去!」黃蓉阻止了郭破虜,「你帶人上城頭去,城墻之上不可無
人!元軍一輪炮擊之後,定然要揮師奪城!」

  「好!」郭破虜點點頭,「娘親千萬小心!」

  「你也千萬小心!」黃蓉用打狗棒撐起自己的身子,一瘸一拐地朝著二張廟
走去。

  襄陽城已是一片火海,道路兩側的民居屋頂濃煙彌漫。黃蓉穿過幾條巷子,
到了襄陽城中心。

  二張廟就坐落在一排民居中間,紅墻金瓦。一年前,元軍圍困襄樊,義軍首
領張貴、張順率三千武士增援,突破元軍重圍,殺進城里。圍城五年,從未有宋
軍將士能夠沖破元軍的阻截,這一次,二張順利入援,令襄陽城的軍民士氣大振。

  可是不久之後,兩人先後作戰死。襄陽城的軍民為了紀念這兩位勇士,在城
中設立二張廟,以示紀念。

  廟里,十分安靜。仿佛把外面的炮火連天都隔在另一個世界里。郭靖跪在二
張的雕像前,一動不動。張貴、張順的塑像,目光凝視前方,威武高大。

  「靖哥哥,元軍以用回回炮轟擊襄陽,你還在這里幹什麼?」黃蓉跑到郭靖
的身邊喊道。

  「二位壯士,百死一生,入援襄陽,如此壯舉,實為郭某傾佩!今日韃子又
臨城下,襄陽危在旦夕,郭某唯有效仿二位,只求一死以殉國家!」郭靖回答黃
蓉的話,卻對著二張的雕像叩拜起來。

  黃蓉見郭靖如此,也跪在一旁,對著二張的雕像磕頭。

  兩個人行禮完畢,郭靖牽起黃蓉的手,說:「蓉兒,如今襄陽城已成強弩之
末,破城是早晚的事。你我需盡快安排身後之事!」

  這一次,郭靖不再欲言又止。襄陽城破遲早的事,他和黃蓉已都是心知肚明,
沒有隱瞞的必要了。

  黃蓉眉目傳情,溫柔地望著郭靖,說:「靖哥哥,能與你死在一起,蓉兒也
是心甘情願!」

  郭靖道:「倚天、屠龍可打造完成?」

  黃蓉道:「神兵利器,需集天地日月之靈,方又奇效。蓉兒已令城內工匠,
日夜打造,料想再過幾日,便能出爐。」

  郭靖點點頭,說:「此事切不可讓呂守備知曉!」

  黃蓉說:「你放心,這事乃蓉兒暗中行事,莫說是呂守備,就算是宋軍的兵
將,也概不知曉。」

  忽然,一聲巨響傳來,打破了廟里的寧靜,整座廟宇都震動了一下。縱使二
張神靈,怕也保不住襄陽城了。

  「走!」郭靖拉起黃蓉,說,「我們去城頭!」

  兩個人從二張廟里出來,卻發現天也黑了。明明只是正午時分,為何天一下
子就黑了?

  郭靖、黃蓉擡頭望去,只見從襄陽城里升起的濃煙,在空中積成了一團烏雲,
像幾天前的樊城之戰那般。烏雲遮蔽了天光,如同天狗吞日,把整座襄陽城變成
了黑夜。

  「事不宜遲!快走!」黃蓉催促著郭靖。

  兩人施展輕功,躲避著從天而降的飛石和瓦礫,不一會兒已到了襄陽南城。

  城樓上的官兵已亂作一團,奔逃的奔逃,呼救的呼救,剩下的幾人,不是躲
在墻角簌簌發抖,就是鼠竄而行。

  「守備大人何在?」郭靖拉起一位頓在城垛子下的士兵問道。

  「不知道……我沒見到過大人……」那官兵顯然已是嚇壞了,連話都說不連
貫。

  「那膽小如鼠的呂文煥,定是又避到那個角落里去保命了!」黃蓉憤憤地說。

  「郭大俠,黃女俠,快趴下!」剛才還在抖個不停的官兵,忽然朝著兩人一
撲,將二人推倒在地。

  郭靖黃蓉的身子剛著地,整座城樓都開始顫抖起來。一枚火石撞擊在城墻上,
天崩地裂地燃燒起來。

  黃蓉的背心嚇出了一身冷汗,還沒回過神來,又見漫天飛舞的火石接踵而至,
劈里啪啦地打在城墻和城樓上。

  火石以摧枯拉朽之勢,頓時將城樓打得千瘡百孔。

  「快離開這里!」黃蓉喊道,「這城樓馬上就要塌了!」

  她推開壓在身上的那名官兵,不料卻發現手上黏糊糊的。低頭一看,滿手鮮
血。那官兵已被火石的碎片擊中,流血而亡。

  郭靖嘆道:「又是一名忠義之士,殞命沙場!」

  面對像天譴一般降落的火石,連他和黃蓉都感到害怕,別說這些士卒了。但
是堅守襄陽六年之久,在最後關頭還能舍命救下他們的,當然也是忠烈。

  兩人急急離開城樓。他們前腳剛走,後腳城樓就在一次次的炮擊下徹底坍塌
了。

                嗚——

  元軍的號角開始響了起來。稍頃,戰鼓也擂了起來。

  「不好!韃子要奪城了!」黃蓉道。

  「蓉兒,快去調集丐幫弟子,上城頭守衛!」郭靖說。

  「丐幫弟子都去了東城,已經沒有人手可派了!」黃蓉跺著腳急道。

  「郭大俠,讓我們去吧!」幾名滿臉是血的官兵道。這些人剛才因為躲避炮
火,逃到了城下,現在元軍一輪回回炮打擊之後,攻勢稍緩,步騎緊接著要奪城,
他們又要返回城頭戍衛。

  「好!」郭靖拍拍他們的肩膀,道,「保重!」

  往往說保重的時候,都是離別的時候。郭靖也不知道自己今後還能不能見到
這些官兵的臉,他只想把他們的相貌都一一銘刻在心里。

  幾十名滿身血汙的官兵登上城墻,手執長矛弓箭,準備殊死一戰。

  天空中的烏雲積得更厚了,像一塊巨石,懸在襄陽城的頭頂。

  「靖哥哥,我們也上城墻!官兵人少,怕是擋不住韃子大軍的沖擊!」黃蓉
說。

  郭靖點點頭,尾隨著那幾名冒死登城的官兵上了城墻。

  郭靖從城頭眺望下去,襄陽城外還有一堵大墻。六年的時間,這堵墻越來越
高,幾乎把襄陽城的陽光都快遮蔽了。城墻與大墻之間的空地上,整整齊齊地列
著百余架回回炮,由於元軍要奪城,繼續發射炮火可能會誤傷了自己人,此時這
些回回炮已停止了發射。

  密密麻麻的步騎已開始朝著襄陽城墻沖殺上來。

  那些官兵見郭靖和黃蓉也登上城頭,精神為之一振,但目光仍是呆滯麻木,
仿佛他們知道,今天將是他們的最後一戰。

  官兵們拉滿了弓,瞄準了城下。

  「等等!」郭靖說,「等他們近了再射!」

  元軍的輕騎有如颶風一般,很快就殺到了城下。

  「放!」郭靖大喝一聲。

  飛矢七七八八地射到城下,頓時城腳人仰馬翻,一片哀嚎。但元軍人多勢眾,
很快就把雲梯架上了城頭。

  郭靖往城下望去,城腳下蟻聚著許多敵兵,紛紛順著雲梯往上登城。

  郭靖大怒,手起一掌,就把雲梯又推翻下去。但是倒了一部雲梯,緊接著又
是幾十部雲梯架了上來。

  郭靖雖然身負降龍十八掌絕學,但是也難敵人多勢眾。只見他雙掌翻飛,卻
怎麼也打不過來。

  「靖哥哥,快讓開!」黃蓉不知什麼時候,推了一輛獨輪車過來,車上有一
個大缸。

  那些官兵見了,急忙一起幫她把大缸從車上擡了下來,抱到城墻上,往城下
傾潑下去。

  缸里俱是火油,火油一落地,黃蓉便搭弓上箭,箭頭點起火來,一箭朝城下
射去。火油遇到明火,瞬間燒成了一片汪洋。

  蟻聚在城下的元軍,頓時鬼哭狼嚎,葬身火海。

  「好!」官兵興奮地大叫,「讓他們也嘗嘗被火燒的滋……」

  話未說完,一枚火石撞破了城垛,像一頭兇猛的野獸,碾壓著城頭的士兵。

  緊接著,火石炸裂,驚天動地,城墻又顫了一顫。

  「不好!」郭靖大叫,轉眼向城下望去。那百余架回回炮,又開始發射起來。

  想必是元軍見攻城不成,又開始炮擊。

  「快!到城下躲避!」郭靖大聲疾呼。

  黃蓉回過頭,見到的場面令她花容失色。無數火石,拖著長長的尾巴,冒著
黑煙,又朝著這邊猛撲過來。

  「靖哥哥,小心!」黃蓉一把拉住郭靖,施展輕功,飛躍下了城墻。

  兩人剛剛落地,就聽到一陣丁零當啷的巨響,流星火石像雨點一樣落在城墻
上。落地的火石借著慣性一番沖撞之後,緊接著爆裂開來,燃起大火。

  「嶽父!」耶律齊飛掠而來,「韃子大軍攻城甚猛,恐怕城墻捱不過多時了!」

  黃蓉道:「齊兒,過兒和龍姑娘現在何處?」

  耶律齊道:「與二武兄弟在西城組織義軍抵抗!」

  襄陽守城的官兵,傷亡慘重。郭靖早已意識到城防空虛,不得不調派人員,
組織義軍。

  郭靖道:「好!齊兒,你來了便更好了!如今襄陽東城、西城、南城均遭回
回炮轟擊,官兵死傷不計其數。唯有北城,被劉整水師圍住,未見動向。你且隨
我領兵從北門殺出,痛擊韃子的水師!」

  「好!齊兒正有此意!」耶律齊已被回回炮的連番轟擊氣得牙癢,此時見郭
靖要殺出城去,當然應允。

  「郭大俠,你們做什麼去?」呂文煥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身上披著好幾層
重甲,連走路都不甚利索。

  「郭某有意要從北面殺出,痛擊江面上的劉整水師!」郭靖道。

  「不可!」呂文煥道,「城防已是空虛,哪里還有兵殺出去!何況這一去,
敗多勝少,得不償失!」

  「守備大人,我們不能在城里坐以待斃,唯有出城一搏,方有勝算!」黃蓉
解釋道。

  「不行!不行!」呂文煥一跺腳,身上的鎧甲叮叮當當地響了起來,「前些
年,我兄長在時,幾番突圍,皆被擊敗。出城對戰,唯有死路一條!」

  他說的兄長,正是襄陽前守備呂文德。

  「你若是執意要去,你便自己一個人去罷了!要兵,便是一個沒有!」呂文
煥又補充說道。



                              【未完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6165sl 於 2019-12-17 21:01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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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遺篇 (03~04) 作者:zzsss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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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雕遺篇


作者:zzsss1
2019年7月19日獨發於第一會所


              3、故技重施

  「方才真該將呂文煥那懦夫一刀殺了才對!」黃蓉憤憤不平地說。

  「蓉兒,算了!守備大人說得對,就算我領兵殺出去,勝算也很小!」郭靖
沈默著開口。當初張貴、張順兄弟二人,冒死突圍至龍尾洲,被元軍射殺。出了
這襄陽城墻,幾乎就是死路一條。

  「郭大俠,黃幫主,大事不妙!」一名丐幫弟子急匆匆地跑來,道,「韃子
又開始奪城了!」

  元軍似乎是一輪炮擊,一輪奪城。如果奪城不成,緊接著又是一輪炮擊,一
輪奪城。此時,回回炮的炮擊明顯少了下去,城外又是號角和戰鼓齊鳴。

  「走,去看看!」郭靖說。

  迎面跑過來一隊渾身血汙的官兵。黃蓉將他們攔住,問:「你們這是到哪里
去!」

  官兵領頭的百夫長指指不遠處的城墻,道:「南樓韃子軍的攻勢稍緩,我等
去西樓增援!」

  郭靖道:「西樓駐有守衛,你們去做什麼?」

  百夫長道:「聽說西樓上的兄弟們九死一生,傷亡慘重。我怕西樓有失,就
帶一隊兄弟前去看看!」

  襄陽西面,是元軍攻勢最猛烈的一方。元軍統帥阿術正是坐鎮在西面的元軍
大營里頭。

  郭靖感覺眼眶一熱,拍拍他們的背,說:「保重!」

  又是保重!

  「郭大俠也保重!」百夫長沒有行禮,卻朝著郭靖和黃蓉點了點頭。

  官兵從城墻的馬道登上了城樓。忽然,又是一枚火石從天而降,慣性碾壓,
隨之爆炸。那一隊官兵幾十人,頓時被沖得七零八落,慘叫連連。

  可這還沒停止。又是一連串的火石接踵而來,同時落在城樓方圓不過幾十步
的範圍之內,讓整座城樓頓時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火葬場。火海中,官兵撕心裂肺
地慘叫,手舞足蹈地掙紮。

  郭靖看在眼里,卻無能為力。他雖背負一身武功,依然沒有辦法在這座死神
凝視下的襄陽城里,救出任何一條命來。

  不一會兒,慘叫聲漸漸息了下去。方才還是活生生的幾十條人命,一下子全
都變成了焦黑的屍體。

  黃蓉忽然拉住了郭靖的手,說:「靖哥哥,如果他們知道登上西樓,會要了
他們的命,他們還會來嗎?」

  郭靖說:「南樓和西樓,又有什麼區別呢!」

  黃蓉點點頭,問道:「那我們現在去哪里?」

  郭靖問:「虜兒在哪里?」

  「東城!」

  「那我們就去東城幫助虜兒守城吧!」

  郭靖和黃蓉、耶律齊三人,直奔東城。可是剛剛趕到城下,就聽見一聲驚天
動地的巨響,緊接著煙塵漫天,像忽然之間起了大霧。

  襄陽城墻終於抵擋不住連番的轟擊,在發出一聲巨大的哀鳴之後,轟然倒塌。

  城墻上的士兵一下子被埋進了瓦礫碎石之間,連慘叫聲都沒有,頓時被壓得
粉身碎骨。

  「虜兒!」郭靖和黃蓉同時大叫,飛升躍上坍塌的廢墟,頂著炮火,尋找起
兒子的屍首來。

  「爹,娘,孩兒在這里!」襄陽城墻倒塌了一道百余步寬的缺口,所幸郭破
虜並沒有站在那道缺口之上,要不然,縱使他武功通天,也是逃不出這滅頂之災
的。

  「虜兒!」郭靖、黃蓉同時躍上城墻,抱住了郭破虜。

  死守襄陽,雖已作好了必死的打算,但若是眼睜睜看著親生兒子死在自己的
面前,為人父母的又怎能忍心?

  「爹,娘!我沒事,可是城墻塌了!」郭破虜說。

  郭靖手搭涼棚,朝著遠方望望,回回炮還在發射。

  「快,把這個缺口堵上!」郭靖說。

  想必元軍很是依賴回回炮,炸出一個缺口後,並沒有急著進攻。他們要等一
輪炮擊完畢後,再繼續奪城。

  「大家快來!這里城墻坍了!」郭破虜對著身後的丐幫弟子大喊。

  「郭大俠,黃幫主,郭少俠,丐幫弟子死傷過半,已是沒有人手來堵城墻了!」

  一名丐幫八袋弟子說。

  「官兵呢!官兵去哪里了!」郭靖似乎有些憤怒,大聲吼道。

  「爹爹,你有所不知。東城的官兵,已被守備大人調去守備府防禦了!」郭
破虜說。

  「城都不保了,光保守備府有什麼用!你們在這里候著,我去找呂大人理論!」

  郭靖一甩袖子,就要往守備府走去。

  「靖哥哥,」黃蓉拉住了郭靖,「來不及了!炮擊馬上就要結束了!」

  密集的火石已經漸漸稀少下來,接下來,肯定又是一場席卷而來的奪城大戰。

  城墻已現缺口,如果這個時候元軍殺到城下,就可以從缺口魚貫而入。

  「郭大俠,讓我們來吧!」這時,一群衣衫襤褸的百姓走到城下,「我們這
里有工匠,有年輕力壯的漢子!」

  郭靖說:「不行,你們是百姓,快回到城里去,此處危險!」

  「郭大俠,城若是不保,我們皆是韃子的刀下之鬼,到時焉有軍民之分?」

  百姓道。

  「……好!有勞諸位父老了!」郭靖熱淚盈眶。

  「來,快到這里來!」郭破虜大喊,指著身下的馬道,「從這里把石材拉上
來,從上面往下填,先把缺口堵上再說!」

  瘦骨嶙峋的馬,瘦骨嶙峋的驢,瘦骨嶙峋的騾,還有同樣瘦骨嶙峋的人,一
齊用力,瞬間把幾千石的大青石擡到了城墻上。

                嗚——

  元軍的號角。

  「快快快!」郭破虜大喊,「把石頭都推下去,韃子馬上就要殺過來了!」

  轟隆一下,一車石材從城墻上傾斜而下,填進了缺口。

  石材的塵埃未定,忽然又是一枚火石從天而降,炸得那幫百姓殘肢斷臂齊飛,
哭爹喊娘。

  「快躲下去!韃子的炮擊還沒結束!」郭靖看到這些無辜的百姓,為了幫助
重建襄陽城墻,死於非命,頓時心如刀絞。

  可是後面又沖上來許多百姓,冒著炮火,將石材一車車地填進了缺口之中。

  等到元軍的步騎殺到城下時,襄陽的城墻又重新樹立起來。

  只是臨時填補起來的缺口,畢竟不像泥土砌成的墻體。雖然碎石堆得比原來
的城墻還高,但前後都有一個巨大的緩坡。元軍便攀著城外的緩坡,開始登城。

  「丐幫弟子,聽我號令!放箭!」黃蓉大喊。

  三三兩兩的飛矢拋射出去,雖然也射殺了不少元軍士兵,但終究敵不過他們
人多,已有幾名蒙古勇士登上了城樓。

  「郭大俠,請給我們一點兵器,我們幫你登城禦敵!」剛剛填補完缺口的百
姓,又一次主動請纓。

  「好!」這一次,郭靖沒有拒絕。他也沒有辦法拒絕,如果不讓百姓協助守
城,恐怕襄陽真的要失守了。

  百姓領了兵器,殺上城頭,和絡繹不絕登上城墻的元軍廝殺起來。

  「爹爹!元軍從緩坡登城,人數越來越多,該如何是好!」身經百戰的郭破
虜也沒了方寸,向郭靖求救。

  「既然他們殺上來,我們就殺下去!」郭靖拍拍兒子的肩膀說,「好男兒,
死又有何懼?」

  郭破虜點點頭。

  郭靖父子幾乎是同時縱身一躍,飛也似的往斜坡下掠了過去。

  「宋人殺出來了!」元軍中有人在大喊。

  幾十支長矛,朝著郭靖和郭破虜一齊刺了過來。

  父子二人同時頓住身形,迎著那幾十桿長矛,一掌拍了出去。

  長矛齊斷,元軍紛紛驚恐地後退。

  郭靖又是一個俯沖,在緩坡上自上而下,手起掌落,拍在了那個領頭的元軍
胸口。

  那元軍哼也不哼,身子橫飛出去,嘩啦啦地撞倒了身後的許多士兵。頓時,
十幾名韃子軍滾作了一團。

  城墻上的丐幫弟子和百姓們也沒閑著,立時拉滿了弓,朝著那滾在一起的人
群就是一頓亂射。

  元軍被射得一片慘叫,死傷了七八名勇士。

  「他就是郭靖,不能讓他跑了!」元軍又有人大喊,又是幾十支長矛一齊戳
了過來。

  郭靖臨危不懼,只見他雙腳一點,飛身而起,從長矛之上翻身掠過,身輕如
燕,落在那隊元軍之中。

  元軍只覺得眼前一花,待他們明白過來之時,郭靖已到了他們的身後。

  郭靖又是劈劈啪啪一頓掌擊,元軍死傷枕藉。

  「殺!——」忽然,喊殺聲從四面響了起來。元軍已見到郭靖從城頭殺下,
紛紛向他圍了過來。

  當當當!

  元軍的後營里,忽然響起了一陣鳴金聲。

  天色已晚,統領阿術見襄陽城尚未攻破,便鳴金收兵。頂著夜色攻城,難免
會平添許多傷亡。此時的元軍,勝券在握,已沒有必要和宋軍死磕。來日方長,
襄陽終歸有一天,會落到阿術的手中。

  「靖哥哥,你沒事吧?」黃蓉也掠在城墻,擔心地察看起郭靖的身子。

  「不礙事,都是些蝦兵蟹將……」郭靖還沒說完,忽然不遠處又是一陣巨響,
烈焰滔天。

  「快,回城里!」郭靖拉起黃蓉,掠上了緩坡,避到城墻後面。

  「爹爹,敵人已經鳴金收兵了,為何還有炮擊?」郭破虜喊道。

  郭靖沒有回答他,只是低聲地,像是自言自語般地說了句:「怕是今夜,這
炮擊是不會停歇了的!」

  幾天前,也是郭靖,站立在這襄陽城頭,目睹著樊城的陷落。元軍對樊城的
炮擊,比起今日之襄陽,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整整一夜,回回炮的轟擊從未停
止過,最終才導致樊城城墻倒塌,城池陷落。

  看來今日,元軍是要故技重施,要徹夜地襄陽城轟擊了。

  城頭的烏雲絲毫不見消散,反而越積越厚,大有將襄陽城壓垮之勢。

  一道道火光在濃煙中穿行,又重重地落到襄陽城里。滾壓,爆炸,轟隆之聲
不絕於耳。

  「郭大俠,韃子是想毀了襄陽城啊!」一名民兵握著長矛,頭頂似乎已受了
上,汩汩的鮮血不停地流下來,讓他整個臉面都變成了血紅色。

  「他們是要毀了整個天下!」郭靖說。

  元軍奪城的人馬退去之後,夜色便越來越濃重。但是元軍的炮擊反而變得愈
發猛烈,襄陽城像是神州大地上的一盞明燈,一直在燃燒,正如幾日前的樊城一
般。

  「靖哥哥,」黃蓉的俏臉上,也是塗滿了灰塵,「這樣下去,恐怕不行…

  …」

  她指的是回回炮的炮擊。宋軍面對炮擊,竟然一點還手的機會都沒有。縱使
再堅固的城墻,也終有一日會被攻破。

  「蓉兒,你說得對,」郭靖說,「如果不殺出城去,我們沒有一絲勝算。」

  黃蓉說:「我現在就和守備大人去說,讓他派出精兵……」

  「不,」郭靖急忙阻止道,「不行!呂守備膽小如鼠,一定不肯冒這樣的險!」

  「難不成坐以待斃?」黃蓉又急了起來。

  在他們兩人的身邊,又是一顆火石落地,火光一下子沖天而起,照亮了黃蓉
精致的五官。

  郭靖伸手替黃蓉擦了擦臉上的灰塵,說:「過兒和龍姑娘,這幾日在城里組
織義軍,如果我們有了義軍,就不必指望呂守備的官兵了。」

  黃蓉終於露出了笑容,說:「我也有好些日子沒有見到過兒了!」

  郭靖挽了黃蓉的手,從掩體後起身,道:「走,我們一起去看看過兒!」

  兩人剛要動身,忽然有一名官兵急急跑來,道:「郭大俠,呂大人有請,要
去郭大俠一起商議軍情!」

  「哦?」郭靖一楞,顯然他沒有想到呂文煥會主動邀請他商議軍情。

  「郭大俠,請!」官兵讓出一條路來,讓郭靖和黃蓉先行。

  官兵將郭靖和黃蓉領到了守備府門前。果然,整個守備府守衛森嚴,郭破虜
說得沒錯,呂文煥已將東城的戍衛全都調遣過來,包圍自己的府邸了。

  郭靖見了呂文煥,問道:「不知大人深夜召見,有何吩咐?」

  呂文煥的面前,攤著一張巨大的地圖。他仿佛在沈思,又像是在發呆,見郭
靖來了,笑道:「郭大俠,你白天說,想要殺出城去?」

  郭靖道:「正是!」

  呂文煥道:「那現在我給你五百死士,你還願意去嗎?」

  「啊!」郭靖一楞,沒有料到呂文煥的態度會忽然轉變。

  「回回炮連番轟擊,襄陽只守不攻,終是不妥!」呂文煥說,「本將已經想
過了,唯有毀了韃子的回回炮,方能渡過此劫。」

  「既然大人吩咐,郭某萬死不辭!」



              4、榷墻倒塌

  郭靖點了五百精兵,到了城頭,郭破虜和耶律齊已候在那里。郭破虜見了郭
靖夫婦帶著人馬回來,急忙問道:「爹爹,娘親,呂大人這番召你們前往,所為
何事?」

  郭靖把呂文煥讓他出城偷襲之事一一說了一遍。耶律齊一聽,道:「嶽父,
此去兇險異常,我隨你一道去罷,也好有個照應!」

  郭靖道:「不必,只讓虜兒與我一道去便成!你與嶽母一道在城頭率領丐幫
弟子繼續守城!」

  黃蓉沒有作聲,點點頭。丐幫弟子雖然武功高強,但終究不像官兵那般訓練
有素。她和耶律齊是新舊兩任幫主,如果他們兩人不在了,保不準丐幫弟子群龍
無首,難以應敵。

  郭破虜一聽,自己要隨父親一道前往敵營偷襲,大喜道:「如此甚好!」

  郭靖指著拿出坍塌之後又重新堆積起來的碎石坡,對身後的官兵道:「兄弟
們,若是打開城門,怕是讓韃子察覺,我們從這個坡上越過城墻而出。」

  「但憑郭大俠吩咐!」官兵們早已對郭靖敬佩地五體投地,無不應承。

  郭靖轉身剛要走,黃蓉忽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郭靖回過頭。

  「小心,千萬小心!」黃蓉似有千言萬語,卻被凝噎在咽喉里,只是重重地
說了六個字。

  郭靖將手覆在黃蓉的手上,說:「放心!」說罷,便將手從黃蓉的掌心抽出,
帶著人馬登上了石坡。

  郭靖在石坡上轉過頭對黃蓉和耶律齊道:「等下回城,以唿哨為號。若是來
人不打唿哨,皆用弓箭射殺!」

  黃蓉和耶律齊一起點了點頭。

  郭靖父子帶著五百死士越城而出,悄悄地摸向元軍陣地。

  出了城墻,不遠處的回回炮陣地燈火通明,人頭攢動,巨大的弓臂將火石不
停地拋到空中,拖著濃煙滾滾的尾巴,劃出一道長長的弧線,像流星一般,墜落
到襄陽城里。

  郭靖擡頭往天,天上見不到星星和月亮,只有一片低沈的烏雲。烏雲壓得很
低,讓郭靖差點透不過氣來。

  五百人躡足潛行,摸到了元軍的陣地前。在一排回回炮的前面,築著一道矮
墻,矮墻是為了防備宋軍起兵突襲炮軍陣地所設。回回炮後面不遠處,是一道榷
場的圍墻,圍墻的墻角下,駐紮著一排元軍的大營。隔著圍墻,還有更多的連營。

  郭靖帶人躲避在矮墻後面,對郭破虜道:「虜兒,你率兩百五十人,從右側
殺入。為父率兩百五十人,從左側殺入。你我以火箭升空為號,一齊發難,讓韃
子左右不能兼顧!」

  郭破虜從矮墻上探出頭張望了一番,道:「爹爹,韃子人多勢眾,我們一起
殺出,怕是很容易驚動了賊人。」

  郭靖道:「切記,休要戀戰。只要燒毀了韃子的回回炮即可!一旦得手,以
鑼聲為號,撤回襄陽城里!」

  郭破虜點點頭,帶著人馬去了元軍的右翼。

  郭靖見郭破虜就位,令人點上一支火箭,對空射去。

  郭破虜見到信號,大喊一聲,率人翻過矮墻,勢如破竹一般,殺進了元軍的
回回炮陣地。郭靖也不甘落後,立時從左側殺入,對著元軍的炮兵,沒頭沒腦地
就是一頓砍殺。

  「不好!有個襲營!」正在不停發射炮彈的元軍,見有宋軍殺出,急忙四散
奔逃開去。這些開炮的韃子軍,不能野戰,頓時被宋軍殺了一個措手不及。

  郭靖見趕走了炮兵,急忙對身後的將士道:「快,燒了這些機石!」

  宋軍也不怠慢,從韃子軍的火石堆里,就地取材,將火油、硫磺、稻草統統
丟在回回炮上,一把火放了。頓時,烈焰沖天而起,巨大的回回炮像一尊沈默的
雕像,在烈焰中轟然倒塌。

  「快!那邊還有幾臺!」郭靖喊道。

  元軍圍攻襄陽,除了北面,東西南三面,各設了百余架火炮,一時半刻,根
本不能盡數毀壞。

  「爹爹,」這時,郭破虜率著人馬,從另一側殺了過來,與郭靖會合,「我
在右側毀了五六架火炮,可是這里數量實在太多,不能盡毀!」

  郭靖道:「能毀多少算多少!趕緊,用火燒!」

  宋軍一邊往著炮機上潑著火油硫磺,一邊拋射著火箭,如火蝗漫天,頓時整
個元軍陣地上,成了一片火海。

  「郭靖,你好大膽子,竟敢來襲我大營!」宋軍的動靜,早已驚動了元軍統
帥阿術,他帶著大隊人馬,從陣地後的大營里殺了出來。

  「虜兒,快撤!」大出郭靖意料的是,元軍的反應竟如此迅速,急忙讓郭破
虜的人馬先行後撤,自己斷後。

  「想走?怕沒那麼容易!」阿術策馬飛馳上來,手里的大刀朝著郭破虜的頭
頂直劈過去,攔住了他的去路。

  郭破虜自幼隨著父親習武,降龍十八掌已練得純熟,見敵將的大刀砍來,急
忙將身子往旁邊一閃,躲過來刀,雙掌齊出,拍在了阿術的馬頸之上。

  這一掌威力驚人,竟把阿術連人帶馬,一拍推得往地上倒了下去。

  阿術身為元軍統帥,自然也不是庸手,憑空一個翻身,穩穩當當地落到地上。

  「乳臭未幹,竟敢與本帥動手!」阿術大怒,提著大刀騰空而起,以劈山之
勢,對著郭破虜又砍了過來。

  郭破虜眼見他來勢兇猛,急忙雙腳一踮,身子往後退去四五丈之遠。只見他
還未落地,雙腳又是朝地下一點。急速後退的身子,忽然又朝前彈射過來,手中
的掌風淩厲,照著阿術的面門直拍過去。

  阿術那一刀很是沈重,切入地下三分,一時之間難以收回。只見他雙臂往上
一擡,將刀桿立直在地上,身子繞著直立的刀桿,陀螺似的盤轉半圈,擡起腳朝
著郭破虜踢來。

  郭破虜人在空中,忽然掌心往下一沈,打在阿術的腳心。

  以攻代守!

  兩個各自退出半步。

  郭靖見兒子和敵將鏖戰不下,心里急切,頓時一個飛掠,奔上前來,要去為
郭破虜開路。

  「站住!」忽然,他的身邊響起了一陣大吼,元軍副統帥阿里海牙也殺了過
來,挽起雕弓,朝著郭靖劈面一箭。

  郭靖生在草原,長在草原,弓法自是純熟。只見他不慌不忙,伸手一探,將
那支雕翎箭憑空抓在手里,一個翻身,把箭鏃又朝著阿里海牙射了回去。

  阿里海牙拔出佩劍,將箭隔開,對著郭靖一指,道:「郭大俠,大汗甚是器
重閣下。閣下為何不知好歹,屢次抗拒天兵?」

  郭靖道:「將軍此言差矣!郭某雖生長在草原,但終歸是漢人。今日元軍揮
師南下,欲奪襄樊,大汗當年之恩,只能容郭某來世再報!」

  「不識好歹!」阿里海牙道,「給我上,無論死活,將他拿下!」

  當先兩名元軍,一槍一矛,朝著郭靖的左右兩邊刺來。

  郭靖卻是不慌不忙,一手拳,一手掌,從斜刺里朝著那兩件兵器的桿子上打
了過去。只聽哢嚓一聲,槍桿和矛桿一起斷裂。那兩名元軍已是震裂了虎口,掌
心酸麻不已。

  「快上!把他們圍起來!」一旁的阿術見自己一時半會竟戰不下郭破虜,暗
贊其少年英雄。但終歸是在戰場上,欽佩歸欽佩,真正廝殺起來的時候,還是你
死我活!阿術身經百戰,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便讓身後的士兵一齊上前。

  宋軍死士也立時掩殺上來,和元軍一番混戰。可宋軍區區五百人馬,又怎敵
得過韃子的千軍萬馬,頓時被圍在中間。

  郭靖與郭破虜貼背而立。郭靖道:「虜兒,今日與為父戰死沙場,可有遺憾?」

  郭破虜道:「男兒理當效命沙場,何來遺憾之說!」

  郭靖點點頭,贊道:「好男兒!今日一戰,你我當使出平生所學,能殺幾個
韃子,便算他幾個!」

  「好!」

  郭破虜的話音未落,迎面已是七七八八地許多長矛一道刺了過來。

  好個郭破虜,張開右臂,護著父親避開槍尖,左手一掌已拍了出去。掌心拍
在槍桿上,十余桿長槍齊斷。

  這一面,郭靖也是如此,右臂護兒,左手出掌,一下子便打斷了元軍的許多
長矛。

  打斷一撮長矛,又是一撮一齊刺了過來。父子二人四掌齊出,擋者披靡。只
是縱使郭靖父子武藝高強,終究是雙拳難敵四手。漸漸的,已是大汗淋漓。

  郭靖大喝道:「今日戰死也罷!」身子已掠入了元軍之中,使出了渾身解數,
將一撥元軍打得七零八落,四散奔逃。

  武藝再高,也敵不過人多。郭靖雖然驅散了一隊元軍,但冷不防之下,已被
一支流箭射中了手臂,血流如註。

  「父親!」郭破虜甩開糾纏著他的敵兵,飛掠過來,「你沒事吧!」

  郭靖道:「不礙事,還死不了!」

  元軍的喊殺聲從四面響起,又是無數敵兵朝著這邊沖了過來。

  郭破虜道:「爹爹,與他們拼了!」說罷,一個箭步迎了上去,已抱定了必
死的決心。

  「郭伯伯,過兒來也!」忽然,人群之外,一聲大喝。這聲音雖不響亮,但
像一把刀子一般,深深地鐫刻進了每個人的耳朵里。

  阿術大驚,急忙回頭望去,只見不遠處殺來一隊人馬,為首的卻是一位獨臂
大俠。

  「楊過!」阿術大驚。當年蒙哥汗率軍攻打襄陽,正是喪命於這位大俠之手。

  到而今,元軍只要一聽到神雕大俠楊過的名號,無不膽戰心驚。

  「韃子!納命來!」楊過沒有持劍,持的卻是一桿長矛。喊話的時候,手里
的長矛已飛了出來。風馳電掣一般,只見一道白光閃過,矛尖已到了阿術跟前。

  「不好!」阿術急忙將身一側,但為時已晚,肩膀竟被長矛貫穿過去。巨大
的沖擊力,將他的身子甩出三四丈遠。

  「是神雕大俠楊過!」元軍頓時亂作一團。

  「快!救元帥!快,保護回回炮!」阿里海牙見阿術負傷,一邊讓人前去救
援,一邊讓人馬保護回回炮。

  這時,郭靖父子趁著敵軍慌亂之際,只憑著兩對鐵掌,殺出了重圍,與楊過
會合:「過兒,你來了?」

  楊過點頭道:「聽聞郭伯伯率軍出城,料想敵不過韃子人多,過兒便率著義
軍,前來接應!」

  「好!」郭靖絕處逢生,大感意外。

  「龍兒也來了!」楊過道。

  「宵小賊寇,也敢犯我疆土,今日便讓你們來得,去不得。」一陣悅耳如銀
鈴般的女聲從天而降,帶著一股清風,似乎將積壓在戰地上的烏雲全都拂盡消弭。

  小龍女確實是從天而降的,宛若九天之上飄落凡間的仙子,帶著一襲白衣白
裙,一塵不染,隨風而舞。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飖兮若流風之回雪。

  元軍已是看得呆了,卻不知她是從何而降,只道真是仙女思凡,全都木立當
場。

  小龍女的聲音不急不緩地從朱唇之間吐出,像琴聲一般悅耳動聽。若不是在
這炮火紛飛的戰場之上,簡直令人懷疑這是在舞雪的江南,雪花落入一層輕紗般
的薄霧之中。細聽流水,是她那款款吟唱的句子。仰望白雲,是她翩翩起舞的衣
袂。

  小龍女落地之時,馬上打破了元軍如夢幻般的迷境,手中的淑女劍迎風一舞,
頓時劍氣縱橫,刮得那敵兵臉上生生作痛。

  「快!快!殺了他們!」阿里海牙如夢初醒,大聲疾呼。

  楊過也取出了君子劍,縱身一躍,身子已離了馬背,掠過百千元軍的頭頂,
落到小龍女身邊。

  兩邊貼背而舞,君子劍和淑女劍同時畫出一個半圓,茫茫劍氣,合成了一個
完整的圓形。

  元軍頓時丟盔棄甲,傷了七八名將士。

  「過兒,你在此處抵擋敵軍,我去毀了他們的回回炮!」郭靖道。

  「郭伯伯放心!」楊過淡淡地說道,仿佛對面的敵兵,不過是一群小兒罷了。

  郭靖飛掠至一架回回炮前,開炮的元軍見他殺來,早已丟下火石,顧自逃命
去了。郭靖擡起雙掌,掌落,氣貫長虹。那巨大的回回炮,竟在他的掌擊之下,
轟然調轉了方向。

  「爹爹,你這是作甚?」郭破虜也趕了上來,問道。

  郭靖一指那火炮陣地後的榷墻,道:「毀了這榷墻,打開襄陽的生路。」

  「好!」郭破虜會意,也幫著父親去推那回回炮。

  官兵和義軍一起殺上來,拉動炮架,將就近的十余架回回炮調了個方向。

  「快填火石!射!」郭靖大喊。

  原本對準了襄陽的回回炮,這時已盡數對著元軍的榷墻。官兵和義軍一道,
在炮架的臂弓上,填上了火石。

  流星,這一次墜往榷墻。比襄陽城墻還高的榷墻後面,還有無數元軍大營。

  流星撞擊在榷墻上,烈焰、濃煙頓起,那榷墻竟晃了一晃。

  榷墻雖然建得高過襄陽城墻,但只是為了圍困襄陽而建,不及襄陽城墻那般
厚實,厚不過六七尺而已。回回炮一發,重千鈞,落地深七尺。

  兩輪炮擊下來,那榷墻轟的一聲,揚灰萬丈,直直地往後倒了下去。

  榷墻一倒,墻後一片慘叫,想來是壓死了不少韃子。

  「郭伯伯,」楊過和小龍女掠到郭靖身邊,小龍女雪白的衣衫上,竟滴血不
染,「韃子軍越來越多,義軍難以抵擋,不如撤回城里,再做打算!」

  郭靖點點頭,道:「好!」馬上令官兵燒毀了回回炮,帶著人馬重新殺回了
襄陽城。



                              【未完待續】
2019-7-27 13:3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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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遺篇 (05~07) 作者:zzsss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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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雕遺篇


作者:zzsss1
2019年7月22日獨發於第一會所


              5、劉呂恩怨

  暮雲依舊低垂,壓在襄陽城上,越來越低,仿佛要把整個襄陽城都壓碎成齏
粉。

  楊過和小龍女兩騎當先,領著義軍和官兵回城。剛到城下,忽然迎面一陣飛
矢射來,虧得楊過和小龍女身手敏捷,急忙揮劍格開。

  這時,郭靖從他們的身後策馬上來,打了一聲唿哨,城頭的飛矢才終於停了
下來。郭靖道:「出城之前,我與你郭伯母有言在先,以唿哨為號,方能入城!」

  楊過聞言,心中暗暗敬佩郭靖黃蓉處事謹慎。

  一行人進了城。黃蓉見郭靖手臂上血流不止,頓時心痛萬分,問道:「你不
礙事吧?」

  郭靖道:「無妨!」

  楊過和小龍女先後見過郭靖夫婦,道:「可恨那韃子,日日用回回炮轟我襄
陽。這一戰,終於毀了他們幾十架大炮,打得著實痛快!」

  「郭大俠,你回來了?戰況如何?」呂文煥從城樓里走了出來。

  「呂大人,郭某燒了他們幾十架火炮,推倒了榷墻。不負大人所托,特回城
繳令!」郭靖說著,就把令牌交給呂文煥。

  「好!」呂文煥把令牌接在手里,「如此一來,襄陽……」

  話未說完,忽然又是一枚火球從天而降,轟的一聲,砸在城墻上,順著馬道
滾落下去。馬道上正又兩三名官兵走上來,被火球碾過,頓時只剩下一大片燒焦
的痕跡和一灘血跡。

  「媽呀!這是怎麼回事?」呂文煥抱著頭大叫。

  郭靖急忙撲上城頭,向元軍的炮兵陣地眺望,只見剛剛被他燒毀的回回炮,
很快又被新的替代上來,整整齊齊地排成一列,繼續朝著襄陽轟擊。

  「靖哥哥,」黃蓉握住郭靖的手,「韃子還有備用的炮架!」

  郭靖搗毀的回回炮,對於元軍來說,根本就是九牛一毛。新的回回炮不斷被
推到前線,繼續向雨點一般,無情地拋射過來。

  「快!保護呂大人!」郭靖大喊,「快躲到城下去!」

  話音剛落,旁人還來不及反應,轟隆隆的火球,如天劫一般,又落在城頭。

  城頭的火勢更猛了,好像要把整個襄陽全都吞沒。

  「郭大俠,你,你隨我來!」呂文煥說著,就被幾名官兵護著,返回守備府
去了。

  郭靖對黃蓉和楊過、小龍女道:「你們在此候著,若是聽到號角,就趕緊上
城禦敵!我去去就回!」

  黃蓉不放心地道:「我隨你一道去罷!」

  郭靖沒有辦法,只有和黃蓉一起,到了守備府前。

  兩人剛要進門,忽被兩名守衛攔下:「大人吩咐了,只需郭大俠一人進府!」

  郭靖轉身對黃蓉道:「蓉兒,你就在此等我。我與呂大人商議完大事,馬上
出來。」

  黃蓉點點頭。

  郭靖進了守備府,黃蓉左等右等,直到天快蒙蒙亮的時候,才見郭靖背著一
張寶雕弓從守備府里出來。

  黃蓉一見那張弓,鑌鐵打造,上嵌金色龍雕,大驚道:「靖哥哥,你們在里
頭談了些什麼?你又為何背了一張禦賜的雕弓出來。」

  郭靖把雕弓從背上取下,拍了拍弓身,道:「蓉兒真是好眼力。這張弓,乃
天子禦賜之物,精鋼鍛造而成,能開三百石,射兩百大步。天子曾將此弓贈予呂
文德將軍,可惜呂家開不了此弓,呂文煥便將此弓轉贈於我。呂大人讓我……」

  「報!」郭靖正說著,忽有探子前來稟報,「呂大人,城頭炮擊暫停,北城
劉整率水師登岸,停下城下,要與大人對話!」

  呂文煥從府里出來,先朝著郭靖點點頭,又對那探子道:「走,前面引路,
去聽聽他要說些什麼!」

  「蓉兒,走!」郭靖將雕弓重新背好,拉起黃蓉便走。

  「靖哥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黃蓉感覺自己有些糊塗。

  「到了城頭,我再慢慢和你解釋!」郭靖牽著黃蓉,一起邁開步子,往北城
飛掠而去。兩個人身懷輕功,自然一下子趕到了呂文煥的前頭,躲藏在北城的城
垛子下。

  襄陽北城,依靠漢水。漢水雖然已經被劉整的水師封鎖,但由於船上難以發
射回回炮,因此只圍不攻。北城的城墻依然完好無損。

  郭靖和黃蓉隱身於西北夫人城上。夫人城,當年前秦苻堅揮師南下,與東晉
刺史朱序戰於襄陽。序母率娘子軍登城禦敵,屢挫強敵。後人因紀念序母韓夫人,
便將此處城樓定名為夫人城。

  郭靖和黃蓉坐下城垛子下,郭靖問道:「蓉兒,你可知呂大人與劉整的恩怨?」

  黃蓉道:「如今的守備呂文煥大人,倒是與劉整無甚恩怨。只是前任守備呂
文德大人,卻是逼反劉整的罪魁禍首。」

  郭靖點點頭,接著道:「韃子的水師統領劉整,原是趙方將軍和孟珙大將軍
麾下的大將,善水戰,曾率十二騎奪下金國的信陽城,人稱賽存孝。後孟大將軍
病故,劉整歸於呂文德統領。呂文德依附奸相賈似道,迫害劉整,方才使得劉整
以瀘州十五州之地降元。」

  黃蓉道:「正是!劉整降元,全是呂氏所迫!」

  郭靖道:「呂文煥大人雖與劉整無甚過節,但終歸是自己的堂兄害得劉整走
投無路。如今韃子兵臨襄陽城下,多是劉整為了報複,而出的主意。」

  黃蓉驚問:「呂大人要你做什麼?」

  郭靖道:「射殺劉整!然後傾襄陽之兵,突破漢水防線,收複樊城!」

  黃蓉道:「劉整為人謹慎,只怕沒那麼容易射殺!」

  「城上的宋軍聽著!快讓呂守備到城頭一敘!」兩人正說話間,忽然城下有
人大喊。

  郭靖和黃蓉從城堞的口子上偷偷往下張望,只見距北邊的漢門兩百五十步之
地,高頭大馬上,端坐著一名身高八尺,器宇軒昂的老將軍。

  劉整六十多歲,仍是精神抖擻,目光如炬。他的身後,僅跟了五六名隨從。

  「不行,靖哥哥,」黃蓉重新躲回城堞下,道,「距離太遠了,縱使禦賜的
寶雕弓,也萬萬射不出兩百五十步之遠。」

  「我道是誰在城下吆喝,原來是劉整劉大人,」說話間,呂文煥也登上了城
樓,「劉大人,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呂守備,今日劉某前來,無非是想奉勸閣下一句。大軍圍城,六年有余,
襄陽岌岌可危。如今更有西域飛石,所到之處,無不傾頹糜爛,襄陽城破,指日
可待。大人若是識時務,不如棄城投降。大汗必定大有封賞。」

  「劉大人,」呂文煥道,「你自個兒當了叛國之賊,卻也要說動本守備與你
一道同流合汙,實在是滑天下之大稽……」

  呂文煥一邊說著,一邊小聲招呼郭靖:「郭大俠,快!快射他!」

  郭靖搖搖頭,道:「大人,距離太遠,怕是射不到。」

  「呂大人,此言差矣……」劉整又道。

  「咳咳!咳咳!劉大人,江邊風大,你說什麼,本守備聽不清楚!」呂文煥
故意裝出一副傾聽的樣子。

  劉整又向前走了十來步,道:「呂大人,此言差矣!我大元薛禪汗……」

  「咳咳!劉大人,還是聽不清你說什麼!」呂文煥又道。

  劉整又向前走了十幾步,卻是再也不肯往前繼續挪動半步。他本是宋將,知
曉宋軍的神臂弓,能射一百五十大步,他必須保持一個安全的距離,要不然隨時
有可能被射殺。

  「我大元薛禪汗甚是欽佩大人,若是守備大人納城來投,定然加官進爵,榮
華富貴!」劉整用盡了最大的力氣喊道。

  黃蓉又把頭探出城垛,往下望了望,對郭靖道:「靖哥哥,看那劉整,是死
也不肯再往前一步了。現在摸約兩百二十大步,你有把握嗎?」

  這一邊,呂文煥又在不停催促:「郭大俠,快動手!」

  郭靖對黃蓉道:「無甚把握!不過也只能試試!蓉兒,且把金箭給我。」

  黃蓉馬上摸出一支金箭,交給郭靖。郭靖把箭接在手里,搭弓上箭,把寶雕
弓拉得滿圓,弓臂吱吱作響。

  「就在此時!」黃蓉大聲叫道。

  郭靖迅速將身子探出城垛,略一瞄準。弦響,箭出。

  金箭破空劃出一道金燦燦的光芒,如閃電一般,直奔劉整的胸口而去。

  「不好!有暗箭!」劉整正專心地跟呂文煥說話,哪里能防備暗箭。但是他
身邊的侍衛早已看在眼里,急忙往劉整的身上一撲。

  郭靖縱使內力再剛猛,膂力再剛強,但相距足足兩百余步,那侍衛也非庸手,
已是在金箭射到劉整身上之前,護住了劉整。

  噗嗤一聲!金箭貫穿了那侍衛的後背,紮入劉整的胸前。

  劉整和那侍衛一道,咕咚一聲,滾落馬下。

  劉整只覺得胸口一陣刺痛,用手一摸,已是滿手鮮血。大驚之下,急忙低頭
望去,只見金箭紮入胸口寸許。若不是那侍衛替他擋下了這一箭,恐怕他的胸口
早已被箭鏃穿透。

  「禦賜寶雕弓!」劉整一見胸口的金箭,認出是大內皇宮之物,驚叫道。

  寶雕弓開三百石,射兩百步,若非膂力過人,很少有人能拉開此弓。他萬萬
沒想到,郭靖曾是箭術大師哲別的弟子,竟真能將此弓拉開。而且,還在兩百步
之外傷了他。

  「沒錯,正是禦賜寶雕弓!」郭靖從城堞上喊話下去,「你這逆賊,今日郭
某就替天子,賜你一箭!」

  黃蓉急忙一拉他的衣袖,低聲喚道:「靖哥哥,快,他還沒死!」說著,又
遞給他一支金箭。

  郭靖忙又搭弓上箭,嗖的一下,又朝著劉整射了過去。

  但劉整身邊的侍衛,早已將劉整護了起來。郭靖一箭射去,只射殺了擋在前
頭的一名侍衛。

  剩余的幾名侍衛,趕緊將劉整拖出三百步之外。

  「呂文煥,你這卑鄙小人,竟敢暗箭傷人!」劉整怒不可遏,指著呂文煥罵
道。

  「劉整,你好自為之!」呂文煥還沒答話,郭靖已把話頭接了過去,「今日
算你命大,若改他日,郭某必定取你性命!」

  「郭靖?好,老夫記住你了!」劉整氣急敗壞,領著侍衛退回本陣去了。

  「呂大人,請恕郭某無能,有負重托,不能手刃了劉整老賊!」郭靖急忙將
寶雕弓呈上請罪。

  呂文煥嘆息一聲,道:「郭大俠,此乃天意,怪你不得!二百二十大步之外,
能傷了劉整,已是不易。」說罷,便垂著頭返回守備府而去。

  「靖哥哥,韃子勸降失敗,必定又是一番猛攻……」黃蓉的話還沒說完,襄
陽城又是一陣晃蕩。

  「韃子又開始攻城了!」郭靖道,「事到如今,只能作死守計了!」

  東城、南城、西城,又是無數流星墜落下去,驚天動地,火光沖天。這一回,
漢水之上的戰船全都靠了岸,無數韃子軍朝著北城城樓湧來。

  「蓉兒,劉整那老賊是要報一箭之仇來了,你快去讓過兒和龍兒把義軍拉到
此處防守!」郭靖道。

  昨日元軍猛攻東西南三面,呂文煥已將北城的人馬,都抽調到三面防禦。如
今劉整忽然發起猛攻,官兵一時半會調度不過來,郭靖只能去請楊過和小龍女前
來協助守城。

  黃蓉走後,郭靖又看左右的官兵,無不傷痕累累。原來,這些都是從東西南
三面城樓里調換下來的傷兵。

  「郭大俠,韃子人多勢眾,襄陽城會不會……」官兵道。

  「不會!」郭靖馬上接過話頭,「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城在人在……」

  「城在人在!城亡人亡!」精神萎靡的官兵,忽然振奮起來,高聲吶喊道。

  無數雲梯架上了城頭,元軍開始登城。

  襄陽城頭飛矢滾石齊下,頓時殺上許多敵兵。

  這時,楊過和小龍女趕來。楊過問道:「郭伯伯,怎麼回事?」

  郭靖嘆息,搖頭:「呂大人令我射殺劉整,不料路程太遠,竟被左右侍衛救
下。如今劉整要報一箭之仇,已令水師盡數登岸,強行奪城!」

  楊過往城下一望,自負如他也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只見漢水之上,船疊船,
船靠船,淤塞了整個江面。漢水南岸,密密麻麻的人頭像螞蟻一般,簇擁在城墻
下,紛紛攘攘地朝著城頭爬來……



               6、血與火

  郭靖走下城樓,卻見許多面無表情的官兵,擡著屍首,壘到一處,點起一把
大火,將屍體付之一炬。

  這些捍衛襄陽的勇士,很多人連名字都還不為人知,就全都化為了灰燼。

  雖然城里到處焚燒屍體,但巷子里,城頭上,仍然有許多剛剛戰死的官兵,
熱血仍在不停地流淌。

  郭靖嘆息一聲,在臺階上坐了下來。

  臺階上有一具年輕的屍體,年紀不過十四五歲。他緊闔雙目,抱著長矛,僵
硬地臥在中間。

  要是換在以往,郭靖見到這樣的屍體,必定會感慨一番。可是如今,韃子大
軍合圍襄陽,每天不知道又多少這樣的好男兒殞命沙場,他早已麻木。

  郭靖剛剛坐下,那具屍體卻忽然睜開了眼睛。

  郭靖沒有吃驚,反而感到喜悅。屍體睜開眼睛,說明他還活著。

  「郭大俠……」那少年見到郭靖,似乎有些喜悅,但更多的卻是疲憊。

  少年不過是太累了,打了個盹。郭靖也是兩天沒有合眼了。

  郭靖伸出手,把少年從地上拉了起來,兩個人並肩坐在臺階上。

  「劉整剛剛那波沖擊,可真是嚇死我了。你沒看到嗎?人山人海,城墻都幾
乎被擠垮了!」少年不停地說著,好像只有說話,才能減輕他心里的恐懼。

  劉整被郭靖射傷,盛怒之下,將漢水之上的戰船全部靠岸,沖擊奪城。一番
血戰之後,劉整大軍才稍稍退卻,但是沒人知道,什麼時候又會卷土重來。

  「別怕!」郭靖朝著少年點點頭,但是他也想不出用什麼話來勸慰他。形勢
如此,就算三歲的孩子都知道襄陽城遲早不保。郭靖早已作好了殉國的打算,但
是這個還未成年的少年呢?

  「你年紀這麼輕,怎麼就來從軍了?」郭靖問。

  「去年家里人都戰死了,只剩下我一個,無以生計……」少年黯然地說。

  不到萬不得已,誰願意站在這在血液中燃燒的城頭,舍死奮戰?

  「郭大俠,襄陽的得失,和你並無幹系,你又為何要來助守備大人鎮守襄陽?」

  少年顯得有些老成,又有些幼稚地問。

  「我不知道,」郭靖仰頭望天,「可能是天命驅使吧!」

  郭靖不想對少年灌輸為國為民的大道理,但是除了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他
真想不出還有其他什麼原因可以驅使他來奮戰襄陽。

  「郭大俠,你說……我們這襄陽城,還能守得住嗎?」少年問。

  郭靖說:「那你希望守得住守不住?」

  少年說:「當然得守住呀!那晚我也看到樊城城破了,城里的百姓,都喪命
在屠刀之下……」

  忽然,北城城樓一震,瞭望臺上的官兵拼命大喊:「韃子來襲,趕緊備戰!」

  郭靖擡頭一看,只見北城城樓上也燃起了大火。

  回回炮!

  劉整攻城,自然不能少了回回炮。雖然水師剛剛登岸,但是從幾里之外的東
城和西城調集幾架火炮來,根本不是難事。

  「失陪了!我要去守城了!」少年趕緊抱起長矛,往城樓上奔去。

  郭靖忽然覺得這名少年有些可親,他甚至長得有幾分像自己的兒子郭破虜。

  只是在這麼小年紀的時候,虜兒何曾嘗試過這等血與火的洗禮?

  「郭伯伯,劉整老賊運來了回回炮,開始轟擊北城!」楊過與那少年擦肩而
過,快步走下樓梯,對郭靖道。

  「北城墻厚,快讓大夥避在城垛子下!」郭靖說。

  郭靖剛說話間,一枚巨大的火球從他的頭頂掠過,重重地砸落在巷子里,像
受驚的野馬一般,瘋狂地碾壓踐踏起來。

  適時,正有一隊官兵趕來增援北城,從巷子里經過。火球碾壓過來,避無可
避,盡數被碾成了齏粉,屍骨無存。

  「此處危險!」郭靖道,「快隨我上城樓!」

  郭靖說著,拉著楊過一起登上了城樓,黃蓉早已在城頭等候。

  劉整的大軍退後兩三里重新列陣,正虎視眈眈地準備著下一次沖鋒。

  黃蓉拉過楊過,道:「過兒,我要你率著義軍,躲藏於城墻後面,縱使城破,
無論死傷如何,都不要回擊!」

  「郭伯母,這是為何?」楊過顯然不能理解黃蓉的話。

  黃蓉探出頭,指著漢門道:「你知道這個城門,為什麼被稱為甕城嗎?甕城,
是為甕中捉鱉。我要你不惜代價,不要回擊韃子,待韃子輕敵,攻入首道城門之
後,你和郭伯伯再領兵殺出,也給他們來一個甕中捉鱉!」

  「好!」楊過在紛飛的炮火中點了點頭。

  火石呼嘯著撞擊城墻,襄陽北面的城墻,也在烈焰之中顫抖起來。巨大的火
石,一下穿透城樓的東西兩面墻壁,將好端端的一座磚樓,砸了個透心涼。

  一輪火石過後,城樓已是千瘡百孔。

  城外不遠處,忽然響起了元軍的號角,萬馬踩踏的腳步聲,驚天動地。

  楊過往城下望去,果然見許多元軍,推著幾架巨大的沖車,快速地朝著城腳
蜂擁而來。眨眼時間,已攻到了城門之下。

  黃蓉拉住楊過,道:「休要妄動!」

  轟!轟!轟!元軍的沖車撞擊著襄陽城門,城門上的灰塵和城墻上的泥灰,
頓時被撞得紛紛落下。

  楊過已暗中指使弓弩手,埋伏在甕城四周。

  忽然,嘩啦一下。襄陽的城門終於被攻破,元軍丟下沖車,大喊一聲,殺進
城里。不料攻破了第一道城門,殺過一個天井,里頭卻還有一道城門。

  「殺!」郭靖大喊一聲,城頭埋伏四起。

  官兵和義軍弓箭、弩箭一齊從四面墻頭,朝著天井雨落而下。天井里的元軍
頓時一片鬼哭狼嚎,慘叫震天。

  韃子們見中了埋伏,紛紛又往城外退去。誰知後部的人馬,哪里知道前部遭
遇了什麼,只道襄陽城門被攻破,一心只想殺進城里,建功立業。後退的人馬和
從後面殺上前來的人馬混到一處,互相沖撞踩踏,死者不計其數。

  「蓉兒,快!往下澆火油!」郭靖大聲疾呼。

  黃蓉帶著幾十名義軍,已推著車子,載了一缸火油來,往甕城的天井里澆了
下去。

  甕城四面皆墻,唯有前後兩道城門可以進出。此時前頭的城門緊閉,後頭的
城門雖被攻破,但皆被後進的人馬牢牢地堵了起來,進入甕城天井里的數百名韃
子兵,無處躲藏。

  黃蓉一支火箭,引燃火油,整個甕城里烈焰沖天而起,變成了一個熊熊燃燒
的大火爐。韃子們的慘叫之聲愈烈,宛如地獄一般。

  後面的元軍,見甕城之中火起,知道中了宋軍的埋伏,急忙後退數里,讓出
空間,使進入甕城里的前部可以退出。可是那些韃子,早已葬身在火海之中,哪
里還有命在!

  「諸軍將士,聽我號令!快隨我一道,殺出城去,將韃子趕回江面!」

  郭靖拔劍,大聲呼喊道。

  「靖哥哥!」黃蓉扯了扯郭靖的衣角。

  「蓉兒,怎……」郭靖的話還未說完,城頭忽然又是轟隆一聲,碎石齊飛,
炸得城墻上的官兵屍體橫飛,血肉模糊。

  「快!隱蔽!」郭靖來不及殺出城去,劉整的回回炮馬上接踵而至。

  這時,漢水江岸上,已列了十余架火炮,齊齊對準了漢門甕城,就是一通胡
亂的炮擊。

  劉整已將這場攻堅戰看在眼里。老奸巨猾的劉整意識到自己中計之後,急忙
下令炮兵,照著漢門猛轟。漢門有伏,勢必有善戰的宋將在甕城附近,因此不管
三七二十一,十余枚火石一齊朝著城頭落了下來。

  一通炮擊之後,剛剛稍退的元軍,又是齊齊一聲吶喊,朝著漢門沖擊過來。

  此時甕城里的火勢已經燃盡,騎兵踏滅了殘余的火苗,從前部己軍的屍體上
踩過,攻到內城門下。

  原本埋伏在甕城四周的官兵和義軍,在幾輪炮擊之後,已變得寥寥無幾。四
面城頭,已躺滿了屍體。剩下的幸存者,只能拋下屈指可數的飛矢,繼續射殺敵
軍。

  「兄弟們,快上城墻!」郭靖大聲招呼避在城墻腳下的官兵和義軍,讓他們
一道上城墻,抵禦進攻的敵軍。

  放開外城,將元軍引入甕城之中,關門捉鱉,雖然燒死了許多韃子,但也把
外城城門拱手讓給了劉整。如果再被敵軍攻破內城,整個襄陽轉眼之下便要淪陷。

  幾隊官兵和義軍聽到郭靖的大喊,急急地握起弓箭,登上城頭抗戰。

  轟!沖車已經被推到了內城門下,開始撞擊城門。

  「過兒!」郭靖對楊過道,「你在城頭指揮官兵和義軍抵抗,我去城下!」

  「郭伯伯,你去城下作甚?」楊過問道。

  「若是韃子攻破城門,我自在門口堵著!」郭靖說。

  「你要以一人之力,抵抗千軍萬馬的沖擊?」楊過問。

  郭靖道:「城破,唯死而已。不如戰死,來個痛快!」

  轟!襄陽城門已是搖搖欲墜。

  「郭大俠,小心!」郭靖身後有個稚嫩的聲音道。

  郭靖回過頭,見是那位剛剛與他聊天的少年,便點點頭,道:「你也小心!

  無論城破與否,你都要把命留住!」

  這幾日,襄陽城里已死了太多人。許多人都是死得其所,但也有許多,死得
根本不值。年僅十四五歲的少年,若是在混戰中白白丟了性命,實屬可惜。

  可是又有多少家族的子嗣,都在這場血戰中斷絕了。

  轟!整個襄陽城樓都顫了一顫。

  「醜逆宵小,不自量力!」忽然,如古箏般悅耳的聲音,像山間空靈的滴水
聲,蕩滌了血染的沙場。

  一襲白衣飄落,像一只風中飄蕩的蝴蝶。

  「龍兒,你幹什麼?」楊過見小龍女躍下城樓,急得大叫。

  小龍女依舊一身潔白無瑕的長裙,手中的淑女劍已龍吟而出。劍光閃處,韃
子紛紛落馬。

  那元兵見小龍女忽然從天而降,急忙十余支長矛一齊朝她刺了過去。

  小龍女雙腳剛剛落地,身子又像風箏般飄了起來,躍過中敵兵的頭頂,降落
在他們的身後。元軍還沒回過神來,只覺得喉口一涼,血灑當場。

  「快去助龍兒!她一人之力,定然難敵這許多敵兵!」郭靖道。

  楊過和郭靖也是縱身一躍,從襄陽城頭跳下。兩人齊齊落地,楊過急著尋找
小龍女,見著元軍揮劍就刺,頓時元軍人仰馬翻。

  郭靖一落地,就見迎面殺來一名大漢,看此人的裝束,像是元軍的千夫長。

  那千夫長大喝一聲,手中的長矛已朝著郭靖刺了過來。

  郭靖不避不退,擡手就是一掌。他這一掌,是像耳光一樣扇出去的,掌心灌
註了降龍十八掌的真氣。一掌之下,竟把那千夫長連人帶馬一起打了出去。

  人和馬一起在地上翻滾,撞倒了後面敵兵,直到一頭撞到城墻上,頭破血流。

  郭靖一個箭步,趕到了城門下。沖車兩側,各有七八名元兵在操作著車上巨
大的撞針,撞擊城門。

  郭靖大喝一聲,飛掠上前,手起一掌,打在那根兩人合抱的撞針上。沈重的
撞針原本是朝著城門撞去,受了這一掌,忽然轉了方向,朝著另一側晃了過去,
頓時把沖車那側的七八名元兵,碰得四處橫飛。

  這一側的元兵,見郭靖欺近前來,急忙拿了長矛,朝著他狠狠戳了過來。

  郭靖見矛來,也不招架,手按沖車龍尾,一個翻身,翻到了沖車那側。只見
他雙手暗運真氣,猛地拍在沖車上。那巨大的沖車在掌擊之下,竟平平地移了出
去,移出一丈多遠。站在附近的元兵,皆被撞得飛了出去。

  「郭伯伯!」小龍女牽著楊過的衣袖,朝著這邊掠來,一路青光亂閃,殺那
些元兵卒子,猶如砍瓜切菜一般,「韃子人馬太多,光憑我們三人之力,怕是殺
不過來!」

  楊過與小龍女雖然一路如割麥般收割人頭,但後面仍然緊緊地追來了一隊兇
悍的元軍。那隊元軍追到近處,直直的一排,長矛又是刺了過來。

  郭靖道:「過兒,龍兒,快助我!」

  楊過和小龍女會意,劍光一閃,已切斷了那沖車上吊著撞針的前後兩條繩索。

  繩索一斷,還沒等撞針落地,郭靖早已掌出如風,拍在那撞針的撞頭上。撞
針如一桿巨大的旋木,如颶風般橫掃出去。那些元軍的長矛還沒刺出,已被撞針
掃得七零八落。

  這時,襄陽城門忽然吱呀一聲大開,從城里殺出一對精壯的人馬,見人就砍,
逢馬就斬,頓時殺得元軍大亂,人馬自相踐踏,死傷無數。城頭的官兵見了,也
棄弓換矛,殺下城來,把夾在甕城里的元軍統統趕出了外城。

  郭靖長出一口氣,已是大汗淋漓。再看楊過,也是渾身血汙,甚至連小龍女
雪白的長裙上,也染了斑斑血跡。

  「師父,我兄弟二人來遲,請恕罪!」來者正是武修文、武敦儒兄弟兩人。

  郭靖道:「這幾日為何未見你兄弟二人?」

  二武兄弟道:「韃子攻城,我等在城里招募義軍,已召集數百人。今日聽聞
師父和楊大哥在北門大戰,特趕來相助。所幸我等並未來遲!」

  郭靖見二武兄弟召了一隊精幹的將士,心中大喜,道:「好!太好了!」



               7、宴請

  元軍被暫時擊退,撤到了漢水岸邊,重新列隊,準備再次奪城。宋軍關緊了
內外城門,開始打掃戰場。

  郭靖在屍體疊了好幾層的甕城走過,心中不免失落。

  雖然又一次抵抗住了元軍的進攻,但下一次呢?

  襄陽城墻已經越來越破敗,如果城墻一旦傾頹,宋軍的血肉之軀,又如何能
抵擋蒙古鐵騎的沖殺?他曾率領過蒙古鐵騎和金國交戰,自然對蒙古人的戰鬥力
了若指掌。

  忽然,他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龐。這是一張稚氣未脫的臉。

  臉上抹滿了黑灰,但是看上去仍像一個孩子。他正是大戰前和郭靖聊過天的
那個少年。

  少年倒在地上,像是睡著了一般,一動不動。可是這一次,他卻是真正死了。

  少年手中的長矛,貫穿了一名百夫長的胸膛。可是百夫長手中的長槍,也同
時貫穿了少年的身體。兩個人幾乎是同歸於盡。

  這個幼小的兒郎,如果長大成人,一定是一名七尺漢子。可現在他的身高不
過六尺,他的對手,長得幾乎像一頭直立黑熊。

  郭靖很難想象,當這矮小的少年面對兇惡的敵人時,心里有沒有害怕?可是
他終究是將手里的長矛刺了出去。當敵人身體被他刺進的瞬間,心中有沒有震驚?

  像他這樣的年紀,本不該在炮火紛飛的戰場上搏命,可是現在,他卻僵硬地
倒在了郭靖的腳下。

  忽然,郭靖有些後悔,當時坐在臺階上的時候,他竟然問這少年的名字了。

  如果將來要在襄陽樹立一座豐碑,可以將他的名字銘刻上去。但是現在,他
成了無名英雄。

  少年臨死的時候,瞪大了眼睛。現在雖然死了,凸出的眼珠子里,依然透露
出一股殺氣,但更多的是驚恐。

  對面人高馬大的百夫長,臉上卻是一股不甘心和不敢相信。也許他沒有想到,
這個羸弱的宋朝官兵,會給予他致命的一刺。

  只是簡單的一刺,卻刺中了百夫長的胸膛。這也是少年搏命的一刺,成了他
最後的絕響。

  「爹爹!爹爹!」忽然,郭破虜從東城跑來。

  「虜兒,你不在城墻上守城,到這里來做什麼?」郭靖站起身問道。

  這幾天,對於郭靖來說,全然沒有好的消息,每次有人喊他的名字,都是城
樓失守,將官陣亡。

  「爹爹,韃子撤兵了!」這一次,郭破虜帶來的卻是好消息。

  「什麼?」郭靖道。

  「韃子軍收起了回回炮,人馬都撤回榷墻後面去了!」郭破虜說。

  當郭靖跟著兒子一起登上東樓城墻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韃子
軍果真把幾排炮架都收了起來,退回到榷墻之後。前面的陣地上,只留下了三三
兩兩的幾個營帳。

  「父親,韃子是要撤退了嗎?」郭破虜問道。

  「不!」郭靖道,「若是要撤退,定是把榷墻也一起拆了。如今榷墻仍在,
卻不知韃子打的什麼鬼主意!」

  黃蓉將打狗棒在殘敗的城垛子上不停地敲打著,打落了許多泥灰來。

  「蓉兒,你在作甚?」郭靖問。

  黃蓉指著那掉落下來的泥灰,道:「靖哥哥,你看!襄陽的城墻,已經幾欲
不支,光是棍棒在上面敲打,便打下這許多泥灰。若是用回回炮轟擊,恐怕支撐
不了多久。」她擡起頭,對郭靖道,「城破,已是早晚的事!」

  「蓉兒,你……你想說什麼?」郭靖不明白黃蓉說的話。

  黃蓉接著往下說:「韃子肯定也知道襄陽守不了多久了。他們……他們或許
是要招降!」

  「做夢!」郭靖一拍墻磚,果真嘩啦啦地坍塌了一大塊,嚇得他趕緊收手,
「襄陽絕不會投降!」

  黃蓉道:「那是靖哥哥你的想法,其他人呢?」

  「娘,我也不降!」郭破虜道。

  黃蓉道:「這恐怕是由不得你們降不降的……」

  「蓉兒,你的意思是……」郭靖道。

  黃蓉走近郭靖,低聲道:「防備呂大人!」

  「啊?」郭靖吃了一驚,呂文煥剛剛令他暗中射傷了劉整,怎麼可能會有投
降之嫌呢?

  「你說,我什麼時候算錯過?」黃蓉不服氣地望著郭靖。

  「好!好!哈哈!」郭靖笑道,「女諸葛嘛!怎麼可能想錯呢?」

  「快!趕緊修補城墻!」郭破虜見父親和娘親抱在了一起,不由地紅了紅臉,
趕緊指揮工匠修城。如果敵人再行攻打過來,至少還能抵擋一陣。

  「虜兒,」黃蓉從郭靖的懷里掙脫,「別費勁了,城墻怕是用不到了!」

  過了幾天,元軍的營地里毫無動靜,好像攻城暫告一段落。盡管黃蓉讓郭破
虜別再修城墻了,但郭靖還是不放心,讓工匠重新把破敗的城墻修了起來。

  這一日,忽然從元軍大營里,慢悠悠地走出十余騎來,扯著令旗,徑直到了
襄陽城下。

  郭破虜急忙令將士用箭射住,喝問道:「來者何人?

  城下的元軍將官道:「吾乃元軍前部將軍大達立,攜阿里、張宏前來拜見守
備呂大人。還請少俠打開城門,我等有要事要與守備商議!」

  「稍等!」郭破虜回頭叫過兩名官兵,對其中一人道:「你速去稟報守備大
人,是否放行!」

  那官兵急急趕去守備府後,郭破虜又對另一人道:「勞煩這位軍爺,你速去
找我父親,將韃子要見呂守備之事,告知於他!」

  那官兵不敢怠慢,急忙去城內的營帳找到郭靖。

  適時,郭靖正與黃蓉、耶律齊、楊過等人在帳內商議軍情,忽聞有元軍將領
求見守備大人,眾人皆是百思不得其解,唯有黃蓉臉色一變。

  「靖哥哥,當速去阻止元將入城!」黃蓉道。

  「嗯!」郭靖雖然不明白黃蓉的道理,但他始終對愛妻言聽計從,急忙帶著
楊過和耶律齊趕到東城。

  「爹爹!」見郭靖趕來,郭破虜急忙迎了上來。

  「元將何在?」郭靖問道。

  「守備府里剛剛來了官差,打開城門,放他們進去了!」郭破虜道。

  「啊?」郭靖大喊一聲,道,「怎可如此疏忽?」說罷,便又帶著人,急急
趕到守備府前。

  府前的空地上,有幾名官兵在把守。見郭靖等人趕來,用槍一橫,將他們攔
住,道:「郭大俠,大人吩咐了,任何人不得入內!」

  郭靖道:「此事事關襄陽存亡,煩請軍爺讓開一條道路,放我們進去府內!」

  「不行!」忽然,身後走來一名百夫長模樣的官兵,長得滿臉絡腮胡,手里
提著雙槍,道,「大人有言在先,我等當差的,豈能違背了大人的意思?」

  「軍爺……」郭靖還欲再說。

  不料那百夫長雙槍一指郭靖,喝道:「郭大俠,末將平日里敬你是個英雄,
但若你要硬闖守備府,就休怪我不客氣了。末將奉勸郭大俠一句,速速離去,休
讓我等當差的難做!」

  「不行!我一定要進去面見守備大人!」郭靖道。

  「那好!既然你非要進去,就從我屍體上踏過去吧!」百夫長話沒說完,手
中的雙槍已如兩條靈蛇出洞,槍尖朝著郭靖身上點了過去。

  郭靖無意與官兵動手,雙腳一點,身子往後飛出數丈,避過了槍尖。

  不料那官兵不依不饒,也是一個箭步,躍上前來,對著郭靖又是一槍刺去。

  一旁的楊過看在眼里,急忙上前,一掌拍在百夫長的槍桿上,將他手中的兩
桿長槍徑直打飛出去。

  楊過道:「你這走狗,平日里只讓兄弟們上陣廝殺,自己卻躲在官府前也就
罷了,今日竟然還敢阻攔我郭伯伯的去路,看我一掌斃了你的狗命!」說罷,暗
運內力,上前就要去殺那百夫長。

  「過兒,罷了!」郭靖一把將楊過拉住,道,「他也不過奉命行事,休要傷
了他的性命!」

  楊過見郭靖來勸,這才道:「你這狗奴才,若是再讓你過爺瞧見你,必定要
你的命!」

  三人甩了官兵,沖進府里,卻見守備府內,已擺上了一桌好酒好菜,元將大
達立、阿里和張宏坐在下首,呂文煥坐在上首,幾個人全然不像是敵人的模樣,
反而推杯換盞,喝得十分起勁。

  楊過一見,便氣不打一處來,上前大喝一聲:「呔!你們這幾個韃子,殺我
大宋子民,屠戮我同胞,今日還敢進城飲酒,看我不殺了你們,將你們的屍體丟
在城里餵狗!」說著,就要上前去打那幾名番將。

  「楊過,你休得無禮!」呂文煥見狀,拍案而起,呵斥道。

  「過兒!」郭靖趕緊攔住楊過,「兩國交戰,不斬來使!若你將他們一起殺
了,便是我等失禮,泱泱大國,顏面何存?」

  楊過這才按下了怒火,立在一旁不出聲。

  大達立見楊過斷了一條手臂,舉手投足之間,武藝卻是不凡,便笑道:「這
位莫不是神雕大俠楊過?」

  楊過道:「正是你家爺爺!」

  「久聞大名,幸會,幸會!」大達立卻顯得很是大度,像是完全不為方才楊
過的失禮計較,「當年神雕大俠擊斃我蒙哥大汗,至今讓我等心有余悸。今日一
見,果然氣度不凡!」

  郭靖打斷他的話道:「不知幾位使者今日駕臨城中,所為何事?」

  大達立道:「這位……莫不是郭大俠?」

  「正是在下!」

  「果然也是好氣度,不愧於哲別大師的得意弟子,」大達立道,「兩百余步
開外,竟然還能射傷劉整,怕這個天下,已沒有第二個人能做得到了。」

  「既然幾位大俠都來了,不妨一起入座,如何?」大達立邀請郭靖、楊過和
耶律齊入座。

  幾人坐定,大達立繼續說:「實不相瞞,此次我等入城,確是為了商議襄陽
之事!」

  「哦?不知來使有何高見?」郭靖雖然對他們的來意心知肚明,但還是裝作
不知,請教對方。

  大達立說:「自靖康以來,襄陽幾經人手。如今幾位豪傑協守襄陽,使我大
元累年不能下。圍城前後,已是六年有余。六年之間,諸位披肝瀝膽,舍生忘死,
已是盡了人臣本分。如今我大元幸得天佑,獲回回巨炮,飛三百余步,入地七尺,
襄陽縱使城厚池深,也經不住這累番打擊。諸位已盡人事,破城乃是天命,諸位
宜早作打算才是!」

  「一派胡言!」楊過拍案道,「城池未破,勝負未定。爾等即便是嚼爛了舌
根,我等也誓不投降!」

  呂文煥見楊過如此無禮,不由地皺了皺眉。

  大達立卻道:「楊大俠,你雖忠義,誓與城共存亡。然呂大人有守土之責,
既為州牧,當是代天子牧民。君不見樊城之屠,玉石俱焚。襄陽一旦城破,也是
多少生靈,毀於一旦。此事還請守備大人與幾位大俠共三思。」

  郭靖道:「來使此言差矣。我等既為漢民,當以漢為尊。若是讓駝酥羊酪執
掌天下,安有我等安身立命之所?若城破,唯死而已!」

  大達立道:「郭大俠,你聲名遠播四海,天下無不敬仰。若是你以一人之忠
烈,換萬人之屠戮,又豈是大俠所為?更何況,你不過是一介布衣,從未食君祿,
又何需為天子賣命?天下誰主沈浮,又與郭大俠何幹?」

  郭靖道:「郭某雖不曾食君祿,卻食的是天下之祿,自當為天下人效命。此
時,還請使者不必再多言了。」

  幾個人又飲了幾杯酒,大達立繼續勸慰呂文煥和郭靖,郭靖卻是針鋒相對,
絲毫不見下風。唯有呂文煥皺著眉頭,沈默不語,一言不發。

  酒畢,大達立等人起身告辭,道:「某人建議,還請諸位三思。大元帥有令,
以半月為限,若是半月之內,猶未見定奪,襄陽城必定又是滅頂之災,還望守備
大人為萬民計,為己身計,早做打算。」

  送走了使者,郭靖對呂文煥道:「大人,你有何打算?」

  郭靖沒有直接向呂文煥建議,卻是問他心中所想,心中自然也是矛盾。大達
立等人所言,也不無道理。縱然守城,破城也是早晚之事,卻苦了全城百姓。

  呂文煥道:「郭大俠有何高見?」

  郭靖道:「大人若為天下計,當死守不出。若為襄陽百姓計,可納了元使之
言。只是大人既為襄陽太守,唯有以身殉國,方可全一世名節!」

  呂文煥的臉色變了變,道:「此事容後再議,待我考慮再三,再作決斷。」


                              【未完待續】
2019-7-27 13: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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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色文吧?!貼在這裡適合嗎?
2019-7-28 23: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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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ihongzi (酒干倘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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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色文,会所色文参赛作品呢,不是色文是啥
2019-7-29 00:4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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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nd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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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頭寫得不錯啊,只是不知道第幾回才能"進入正題"

還有楊過講話的語氣不太像原作
2019-7-29 13:3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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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6165s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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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遺篇 (08~10) 作者:zzsss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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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雕遺篇


作者:zzsss1
2019年8月3日獨發於第一會所


              8、襄陽淪陷

  二月二十四,雖然已經入春,但襄陽的城頭,依然飄揚著雪花。雪花落得並
不大,已經整整三天,地上卻只結了一層薄薄的霜。

  春寒料峭,雪天吸進去的空氣,都是冰冷的。冷氣一道肺裏,讓整個人都不
禁簌簌發抖起來。

  「娘,這幾日韃子沒有攻打襄陽,是打算撤退了嗎?」郭襄包著厚厚的棉衣,
跟在黃蓉的身後問道。

  「不!」黃蓉回頭看了看女兒,說,「襄陽城彈指可破,韃子絕不會把含進
嘴裏的鴨子放跑了!」

  「可是……他們到底想幹什麼?」郭襄問。

  郭襄長得一副甜甜的面容,和黃蓉有些相似。兩道彎彎的柳眉,像夜空中的
新月。當她皺起眉頭的時候,好像一潭春水,泛起了一波漣漪。

  「他們想要我們自己送上門去!」黃蓉說。

  「黃幫主!黃幫主!大事不好了!」一名丐幫弟子急匆匆地跑來,「守備大
人支走了丐幫弟子,打開城門,正在城下和韃子盟誓!看樣子,像是要投降了!」

  「什麼?他這人……怎麼能這樣?」郭襄一聽這個消息,頓時花容失色。

  黃蓉對此事雖然早有預料,但也不禁變了變臉色,問道:「耶律齊呢?」

  丐幫弟子道:「耶律幫主得知此事後,明知事不可違,已率著丐幫弟子埋伏
在城中小巷之內,準備和韃子巷戰!」

  「好!」黃蓉急忙轉身對郭襄道,「襄兒!你快去找你父親!」

  「娘,你去做什麼?」郭襄焦急地問。

  「我去城頭,若是可能,定要阻止守備投降!」黃蓉說完,已急急地跑向城
頭去了。

  郭襄跺了跺腳,道:「這該如何是好!」望著母親遠去的背影,郭襄急忙調
轉頭,去找郭靖。

  父親在郭襄的心目中,一直都是像神一般的存在,只要有父親在,天塌下來
的事情,他都可以輕易化解。當年的金輪法王、霍都王子……

  郭襄三步並作兩步跑進了郭靖的大帳,卻見郭靖並不在帳內,便問門口的守
衛:「可瞧見了我爹爹?」

  守衛道:「郭大俠方才往二張廟方向去了!」

  二張廟,張貴、張順的祭壇所在。

  郭襄急忙又朝著二張廟的方向跑去。戰火紛飛中的二張廟,已被狼煙熏得牆
壁發黑,像是一座曆經千年的古廟。廟頂的一處檐角,也被流星火石撞壞,露出
一個巨大的缺口來。

  郭襄推開山門,金頂下的張貴、張順像,仍是目光炯炯有神,威武不凡。郭
靖和郭破虜兩個人站在神像前,像是在爭論著什麼。

  「爹爹,」郭襄喊道,「守備大人出城投降了,你和弟弟還在這裏做什麼?」

  郭靖緊蹙的眉頭見到郭襄忽然舒展開來,笑著道:「襄兒,你來得正好!」

  「爹!」郭襄大急,「我說的話你沒聽到嗎?守備出城投降了!」

  郭靖道:「你母親早已料到會有今日,早來晚來,都是一樣要來!」

  「那爹爹不準備做些什麼嗎?」郭襄道。

  郭靖道:「事到如今,爹爹也是無力回天了!襄陽城,勢必淪陷,憑我與你
母親,定然無力回天。此事,只能依靠後來人了。」

  「爹,你在說些什麼?」郭襄大叫。

  郭靖卻沒有理睬女兒,繼續說:「爹爹畢生所學,最得意的不過降龍十八掌
和九陰真經,這兩件武林絕學,決不能輕易落入韃子手中。嶽爺爺的武穆遺書,
也是兵家法寶,斷不可爲賊人所用。因此,爹爹要你們將這三樣東西,帶出襄陽
去!」

  「這……」郭襄道,「爹爹,你爲什麼不自己帶出去?」

  郭靖道:「守土有責,唯死而已……」

  「爹,」郭破虜也勸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襄陽沒了,我們還有
荊州,鄂州,我們可以去那裏!」

  郭靖沈默了片刻,暗暗垂淚道:「爹爹已向二位張公發過誓,要與城共存亡!」

  說罷,不容兒子和女兒再辯,對二張的雕像跪下磕了一個頭,道一聲「得罪
了!」

  說罷,起身,出掌如風。

  降龍十八掌的內力拍到雕像上,立時將雕像拍得粉碎。原本威武的二張兄弟,
一下子傾頹下來。

  張貴的腹中,藏著一柄利劍,寒光萬丈,是爲絕世神兵。

  郭靖跳上神龕,用一層破布將那柄寶劍包了,交給郭襄,道:「襄兒,此劍
名喚倚天。」

  張順的腹中,是一柄大刀,同樣銳利無比,天上地下,絕無僅有。郭靖也將
刀用布包了,交給郭破虜,道:「虜兒,此刀名喚屠龍。你們二人帶著刀劍,從
南門出城。」

  他又將郭襄和郭破虜拉到近前,道:「你們二人若是出城,他日找個隱秘的
所在,讓刀劍相磕。刀劍身中,藏的正是降龍十八掌、九陰真經和武穆遺書。天
下光複,便全靠你們了!」

  「爹爹,我不想離開你!」郭襄已哭了出來,淚水像斷線的珠子一般垂落下
來。

  郭靖忽然緊緊地抱住了兒子和女兒,道:「切記,一定要守好刀劍,切莫落
入韃子之手!」

  說罷,郭靖頭也不會地走出了二張廟。

  「爹!」郭破虜和郭襄不依不舍,緊跟在郭靖身後。

  一直跟到城樓下,郭靖才回過頭,道:「虜兒……襄兒……爹爹若不在你們
身邊了,你們要好生照顧自己!」

  「爹爹,襄陽城不是還沒破嗎?爲什麼你要趕走我們?」郭襄道。

  「襄陽城,已經破了!」郭靖將手往城下一指。

  城樓下,呂文煥和元軍統帥面對面站立著,兩人同時折斷了手中的雕翎箭。

  只聽阿術手拍胸口道:「我阿術,指天爲誓,今生今世,必定保全呂氏一門
上下性命。如有違背,遭天雷萬火之劫!」

  呂文煥也道:「我呂文煥在此立誓,從今而後,甘爲薛禪汗效犬馬之勞,永
不違背!」

  「看到了嗎?守備已經投降了!」郭靖對兒子和女兒道。

  「大人,請入城!」呂文煥忽然將身子一閃,讓出一條路來,讓阿術進城。

  阿術趾高氣揚地翻坐在馬背上,帶著身後望不到尾的元軍,徐徐地向著城裏
開了進來。呂文煥俯首帖耳地跟在後面,樣子像是一條順從的家狗,哪裏還有天
國上臣的威儀?

  阿術搖搖晃晃地穿過黑漆漆的門洞,忽見門洞前,站立著一排丐幫弟子和官
兵。

  這些人肩並肩而立,攔住了阿術的去路。

  阿術皺了皺眉,回頭去看呂文煥。

  呂文煥趕緊策馬上前,指著這群乞丐和官兵道:「你們都不想要命了嗎?還
不趕緊閃開!」

  「大人!」官兵和丐幫弟子一齊跪下懇求,「大人,我們不願投降!」

  「放肆!」呂文煥大怒,喝道,「不要命的,只管不降!要命的,都站到我
身後來!」

  官兵和乞丐們皆是面面相覷,沒有說話。

  「混賬,難道你們都要違抗命令不成?」呂文煥怒吼道。

  這才有幾名官兵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站到呂文煥的身後。

  呂文煥對阿術道:「將軍,不降之人,盡管……殺無赦!」

  阿術點點頭,一揮手,從他的身後,忽然沖殺上去兩隊元軍士兵,拿起長矛,
對著丐幫的弟子就是一陣亂戳。

  那些丐幫弟子哪裏有這許多防備,頓時被戳死數人。

  一見沖突中死了人,其余丐幫弟子便不幹了,也一齊擁了上來,和元軍扭打
在一處。

  「靖哥哥,襄陽已經難保了,快讓芙兒和襄兒她們先走!」黃蓉見呂文煥開
了城門,縱使宋軍再拼死抵抗,也是萬萬守不住襄陽了,便到了郭靖身邊道。

  「爹爹,娘親,發生了什麼事?」這時,郭芙也從大帳內趕了過來。

  郭靖一把拉過黃蓉,道:「蓉兒,天意如此,非戰之罪!方才虜兒說得沒錯,
襄陽丟了,我們身後還有荊州、鄂州。你帶著芙兒先找機會突圍。我帶襄兒和虜
兒從南門沖殺出去,定要誓死護得他們周全。此番若是能突圍成功,僥幸生存,
你我便約定在鄂州會面,再圖恢複!」

  黃蓉點點頭,道:「靖哥哥,你我各自小心!」說罷,便領著郭芙往東門而
去。郭靖也領著郭襄、郭破虜往南門而去。

  此時,元軍已沖破了丐幫弟子的阻攔,沖進了襄陽城裏,大街小巷上,皆是
韃子的身影和馬蹄聲。

  郭靖與一雙兒女,直奔南門。忽然,有韃子見到了郭靖的身影,大喊道:
「郭靖在此,莫要讓他走脫了!」

  話音未落,已有數十名元軍,朝著郭靖一齊圍了上來。

  郭靖臨危不懼,趁著韃子的長槍還沒一起刺過來,已是一個飛掠,縱進敵群
之中,手起掌落,像拍蒼蠅蚊子似的,頓時拍散了這夥敵兵。

  「郭靖,休走!」阿裏海牙縱馬馳騁過來,身後跟著一員宋軍的百夫長。

  那百夫長生得滿臉絡腮胡,手持雙槍,正是當日在守備府前阻撓郭靖入府參
見的那位宋將。他見了郭靖,二話不說,手中的雙槍已朝著郭靖刺了過來。

  郭靖伸手一探,抓過那雙槍的槍桿,用力地往回一拉。

  那百夫長吃力不住,一個踉蹌,朝著郭靖的懷裏跌了過來。郭靖飛起一腳,
便將那百夫長踢飛出去。

  「郭靖,快快受死!」阿裏海牙的身後,又殺出兩名元軍的萬夫長,手裏的
長矛朝著郭靖就刺。

  只見郭靖忽然一矮身,欺身向前,雙掌左右開弓,拍在敵將的戰馬之上。那
兩名萬夫長頓時連人帶馬,一起飛了出去。

  元軍素來驍勇善戰,見郭靖如此神勇,也不畏懼,頓時又殺出幾名千夫長來,
長矛如雨點而下。

  「慢著!」阿裏海牙忽然喝道,「休得無禮!」

  他剛喊完了話,就親自策馬上前,到了郭靖身前,拱手道:「郭大俠!那日
城下一戰,得見大俠雙掌神威,實令某人欽佩之至。大俠神武,忠肝義膽,亦是
天下楷模,萬夫榜樣。只是如今襄陽城門已開,宋廷大勢已去。今日此時,非大
俠之過。還望郭大俠明事理,斷是非,審時度勢,好自爲之!」

  郭靖道:「今日城破,郭某唯死而已,閣下何必多言?」

  阿裏海牙歎口氣道:「郭大俠,某人實不願取你性命!只是你一意孤行,便
也怪不得我了!得罪了!」話猶未了,忽然縱身從馬背上翻身而起,穩穩地落在
地上。

  那些元軍見主將要親自上陣,急忙一窩蜂地又趕殺上來,手裏的長槍、長矛、
鈎刀,全往郭靖身上招呼過來。

  郭靖縱使武藝天下無敵,但雙拳難敵四手,急忙張開雙臂,護住郭襄和郭破
虜,雙腳往後一蹬,三個人幾乎同時向後竄了出去。

  「走!」郭靖自知不可戀戰,回頭對郭襄和郭破虜二人道。

  兩人會意,急忙轉身,直直地往身後的大街上逃了出去。

  「走這裏!」郭靖指了指身邊的小巷,讓郭襄和郭破虜一起往巷子裏逃。

  武藝和兵家,其實一脈相通,都要占據了天時地利人和,方能取勝。郭靖見
敵兵人多勢衆,若要死戰,絕非對手。他自己身死事小,但郭襄和郭破虜的身上,
背負著大宋中興的希望,絕不能讓他們出了任何差池。既要打鬥,在大街之上和
衆多賊兵廝鬥,絕非上策。

  進了小巷,小巷窄得只能容一人通過。郭襄、郭破虜一前一後,拼命地在兩
邊都是深宅高強的弄堂裏奔跑,郭靖一人,只身在巷子口攔住敵兵。

  「殺!」元軍齊喊一聲,擁到巷子口上,只能勉強並肩擠入兩個人。爲首的
兩名敵兵,長矛朝著郭靖,就是一陣突刺。

  郭靖雖然很難打贏數百名敵兵,但對付兩名小卒,還是手到擒來。只見他又
是探手,奪過敵兵手中的長槍,將槍頭調轉過來,雙手各持一槍,猛地刺了過去。

  那兩名小卒,頓時被刺得透心涼,身子往後摔了出去。還沒等他們落地,又
是兩名敵兵殺了上來,也是長槍突刺,直取郭靖身上的要害。

  郭靖握雙槍在手,一手挑,一手格,將兩名敵兵的長槍撥開。

  郭靖的左右互搏已練得爐火純青,手握雙槍,似乎已將自己一分爲二。兩桿
槍,便是兩個人在作戰。兩桿槍,兩邊的招式也是各不相同。

  郭靖撥開來槍,向前一步,雙槍只各出一招,兩名敵兵頓時身負槍傷,眼見
不活了。

  「讓開!」忽然有人大喝一聲。那剛剛被郭靖踢飛出去的百夫長,仍不死心,
重新揀起了雙槍,擠進人群,飛身把槍尖朝著郭靖身上點了過來。

  雙槍對雙槍,郭靖也是渾然不懼。還沒等他雙槍刺到,郭靖早已一矮身,從
那百夫長的身後鑽了過去,左手的槍交到右手,空出左手來,抓住那百夫長的衣
領,隨手將他丟開。

  雙槍一開一合,又是伸手一丟,雖然繁瑣,郭靖卻不過在電光火石之間的工
夫。

  那百夫長飛出去的身子,不僅撞倒了身邊許多元軍,還把後面剛剛湧進巷子
的韃子一並撞了出去。

  郭靖丟下雙槍,無心再戰,轉身向郭襄和郭破虜追趕上去。



              9、九死一生

  黃蓉拉著郭芙拼命地往前跑,劇烈晃動的眼前,一片白茫茫的。是她被淚水
迷糊了眼睛,還是被積雪上的反光刺得失明?她從來也沒有像現在這樣感到無力
過,即便是火石如流星般墜落之際,也沒有像如此恐懼。

  「師母,這裏!」忽然,有人在喊她。

  黃蓉急忙停下腳步,轉頭望去,只見二武兄弟和耶律齊帶著一幫幸存的丐幫
弟子,正躲在一堵矮牆後面。

  「芙妹,你沒事吧?」耶律齊見到郭芙,急忙也將她拉到矮牆後面。

  「我沒事!」郭芙撣了撣身上的落雪,和耶律齊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你們在這裏幹什麼?」黃蓉也往矮牆後一躲,問二武兄弟。

  「嶽母,」耶律齊放開郭芙,指著矮牆外道,「前面那座碉樓上,已駐守了
數百元軍。我們要是沖上去,很快就會被他們亂箭射成刺猬!」

  黃蓉扒著幾乎坍塌的殘垣,露出腦袋,向耶律齊所指的方向望去。矮牆外,
是一堆廢墟,廢墟上躺滿了許多屍首,看服飾是官兵和丐幫弟子的。不到兩百步
開外,正是耶律齊所指的碉樓。

  這其實是一座由民居改建而成的碉樓,兩邊都是高牆,只有中間一條小巷子
可以過人。但是小巷子的上空,懸著三座過街天橋。天橋的頂部已經被掀開,露
出半人高的矮牆作掩體。此時,天橋上已站滿了全副武裝的元兵。

  這處碉樓距離東樓城門僅有一步之遙,但是只能穿過了眼前的這條巷子,才
能出得去城門。這是當初呂文煥怕元軍突然攻破了城池,在城裏設立的一處據點。

  在回回炮如雨點般的火石狂轟濫炸之下,這處碉樓還能保存完好,並非沒有
道理。原本用磚石砌成的高牆,都用大塊的青石加固起來。若非有目的性地轟擊,
實難撼動分毫。

  耶律齊指著碉樓和矮牆中間的那些屍體說:「嶽母,方才我令丐幫弟子沖鋒
了幾次,卻被元軍用亂箭射回,白白折損了許多兄弟!」

  黃蓉重新躲回矮牆之後,說:「巷子深八百步,每兩百余步,皆有一座天橋。

  縱使千軍萬馬,想要通過那巷子,恐怕也是萬難。」

  「娘,那我們怎麼辦?」郭芙看起來已是害怕極了,抱著雙臂簌簌發抖。

  黃蓉問道:「你們可看到了過兒和龍兒?」

  二武兄弟道:「師母,韃子大軍一進城,楊大哥便和韃子戰到了一處。怎奈
韃子人多勢衆,義軍漸漸往南城退了過去!」

  南城……黃蓉忽然心裏稍稍有些安慰。丈夫郭靖正往南面突圍,若是能遇到
楊過相助,定然無礙。

  「現在我們這邊還有多少人?」黃蓉問道。

  「嶽母,不願投降的官軍、丐幫弟子和招募過來的義軍,加到一起,不過兩
三百人!」耶律齊說著,便朝著矮牆兩邊指了指。

  躲藏在矮牆後的,還有許多衣衫襤褸的忠烈之士。

  黃蓉道:「此處距離碉樓兩百余步,韃子的弩勁,能射一百六十大步。若是
貿然沖殺上去,勢必死傷慘重。況且……」黃蓉又朝著矮牆後張望了一眼,「天
橋高兩丈有余,即便沖到了橋下,也上不去橋,只能眼睜睜地等死。」

  「嶽母說得沒錯!」耶律齊道,「能沖到橋下,已是九死一生。奈何還是上
不去橋,可端的是要急死人了!」

  黃蓉道:「這裏挑出幾名死士,排成一列縱隊,每人相隔十步距離。沖在最
前頭的,爲後面的擋箭。若是前頭那個倒下了,便由第二個擋箭。如是,或能沖
到橋下!」

  「師母,那又如何能殺到橋上去!」武敦儒和武修文一齊問道。

  黃蓉道:「你們身上可帶了硫磺火石?」

  武敦儒和武修文各自拿出幾個壇子,道:「火藥已是所剩無幾,只有這幾壇
了!」

  黃蓉道:「最後的一人,持一壇火藥,沖到橋下,用火折子引爆硫磺,丟到
橋上去。橋上起火,韃子必定四處亂竄,無心防備,到時便可從橋下貫穿而過,
再下第二座天橋。」

  「如何甚好!」耶律齊道。

  「只是……」黃蓉看看身邊的將士,實在不忍心再讓他們去送死了,「誰願
沖在最前頭?」她咬了咬牙,終究還是把話說了出來。

  「我!」「我!」「我去!」……

  黃蓉的話音剛落,不料卻站出來幾名官兵和丐幫弟子。

  「不!你們都別爭了,此事該是我去!」耶律齊道。

  「少俠,該我們去才是!」幾名滿臉血汙的官兵站到耶律齊的前頭,道,
「守衛襄陽,本就該是我等官兵之責。如今城池失守,我等已是汗顔,豈能再讓
少俠爲我們去擋飛箭?」

  黃蓉聞言,不由歎道:「十室之邑,必有忠信。你我皆是大宋赤子,又何來
汗顔之說?」

  黃蓉將手中的打狗棒遞給了耶律齊,道:「齊兒,此番沖殺,九死一生。若
是有緣,我們一家當在地下團聚!」

  耶律齊忽然跪倒,道:「嶽母盡管放心,齊兒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說罷,接過了黃蓉的打狗棒。

  「娘!」郭芙忽然拉住了黃蓉的袖子,道,「你怎的如此狠心,竟讓齊哥去
白白送死?」

  黃蓉道:「芙兒,你看看這些官兵、義軍和丐幫弟子,哪個家裏沒有老小,
哪個不愛惜自己的生命?可是國難當頭,又有誰退縮了?天命如此,芙兒,願你
下輩子,生在承平年間!」說罷,抱著女兒的身子,差點眼淚就掉了下來。

  耶律齊接過打狗棒,道:「兄弟們,今日某人能與大家同生共死,實屬榮幸。

  若有來生,自當再……」

  他的話未忽然,依然楞住了。只見幾名官兵已率先躍過了矮牆,朝著那巷子
沖殺過去。

  「唉!你們快回來!」耶律齊大叫。

  官兵們見到黃蓉一家生離死別,已是紛紛落淚,自然不願見到這一家活生生
地被拆散了,已是不顧自己的性命,朝著天橋沖了過去。

  大宋向來不缺忠勇之士,可偏偏是那些膽小懦弱者讓這場戰爭輸得一敗塗地。

  賈似道、呂文煥之輩,自當遺臭萬年。

  官兵剛剛躍出矮牆,奔走了沒幾步,就見對面的飛矢如雨點一般紛紛射了過
來。頓時沖在最前頭的那名官兵,已被射得如同刺猬一般。

  緊隨其後的那名官兵毫無懼意,依然埋頭往前沖去。不料沖過了第一名官兵
倒下的屍體沒幾步,也被亂箭穿身,身子軟軟地癱倒下去。

  一名丐幫弟子爬了過來,將裝滿了硫磺的壇子塞到了耶律齊的手裏:「耶律
幫主,官兵們馬上死光了,接下來就輪到我們幾個了。這個壇子你拿好,我們在
前面爲你擋箭,你一定要替我們拔了這座碉樓!」

  說罷,還不等耶律齊回話,也是從矮牆後面一躍而出,跟在官兵的身後沖殺
過去。其余的丐幫弟子見了,也大吼一聲,殺出矮牆。

  矮牆和碉樓之間的飛矢,像夏日的暴雨一般,一陣緊接著一陣,連讓人透口
氣的工夫都沒有。那丐幫弟子也的沒沖出幾步,便倒在了許多官兵的屍體中間。

  耶律齊對郭芙道:「芙兒,有來生,我們再做夫妻!」說罷,將壇子在胸前
抱緊了,就要往矮牆外去。

  「齊哥!」郭芙忽然一把拉住了耶律齊。

  「芙妹……」耶律齊一楞。

  忽然,郭芙一把緊緊地抱住了耶律齊,說:「你一定要活著……我要你活著
回來……」

  郭芙雖然曾傾心於楊過,但在這生離死別之間,頓時又對丈夫難以難舍。

  是啊……我當初多麼愚蠢,眼裏,心裏竟然只有楊過哥哥……原來……我真
正愛的人,一直在我身邊,我竟然到現在才知道……

  耶律齊從郭芙的懷裏掙脫,說:「芙妹,別說喪氣話。我一定會活著的…

  …」

  耶律齊也想在郭芙的懷裏多溫存片刻,可是現在他一刻也耽擱不起。矮牆外,
血流漂杵,每一個瞬間,每一個眨眼的工夫,就有許多官兵和丐幫弟子在喪命。

  此時的溫存,竟是如此昂貴,代價如此之大。

  耶律齊沖著黃蓉點點頭,眼中忽然流出血淚。嘴上是那麼安慰郭芙,可是他
知道,一旦他越過這道矮牆,生命就算是已經交給了死神。他雖然嘴上沒說,但
心意早已不言自明。

  請替我好好照顧芙妹……

  黃蓉默然地點點頭。

  耶律齊一個翻身,越過矮牆。武敦儒、武修文兄弟也跟著一起殺了出去。

  耶律齊放眼望向碉樓,可是他的目光裏,看到的都是滿地屍首。那些官兵的
音容笑貌,似乎依然在他眼前。可是現在,他們已變成了一具具僵硬的屍體。

  耶律齊的耳邊不時地有飛矢呼嘯而過。若不是沖在他前頭的官兵和丐幫弟子
替他擋下了迎面飛來的箭鏃,現在他也早已和那些陣亡的將士一般,身上紮滿了
箭矢。

  「齊兄!」武修文掠到耶律齊身邊,「到了橋下,你放火去燒天橋,我去找
碉樓的入口,若是能殺進碉樓裏,便能事半功……啊!」

  武修文的話未說完,忽然一支羽箭已直直地刺穿了他的胸口,腳步頓時停了
下來。

  「武兄弟……」耶律齊也停了下來,伸手要去扶武修文。

  「二弟……」武敦儒也掠至兄弟的身邊,伸手要去扶。他忽然見到耶律齊也
停了下來,猛地一掌朝著耶律齊的胸口拍了過去。

  「啊!你……」耶律齊感覺自己的身子輕飄飄地蕩了出去,飛出十余步。

  「齊兄,快沖!」武敦儒大喊。

  耶律齊咬咬牙,扭過頭繼續沖了上去。忽然,他眼前一亮。擋在他身前的最
後一名丐幫弟子忽然中箭倒地。

  耶律齊的瞳孔在放大。他看到自己和碉樓,不過二十余步距離。二十余步,
對於像他這樣的高手來說,平時不過是一掠而至,可現在竟像是有天涯之隔……

  耶律齊回過頭。

  芙妹……

  忽然他感覺身上被無數利刃穿透,一下子窒息起來,眼前也變得一片血紅。

  耶律齊又跌跌撞撞地朝前走了幾步,但是他沒跨出一步,身上就多幾支箭。

  「齊兄……」武敦儒忽然沖了上來,扶住了耶律齊。

  「妹,妹夫……火,火折子……」耶律齊一雙帶血的手,將一支火折子和那
個裝著硫磺的壇子塞到了武敦儒的手裏。

  「二哥,你不要死!」武敦儒大喊。

  「照顧燕兒……照顧芙妹……」耶律齊甚至已經沒有更多的時間來說一句完
整的話了。當他說完這八個字的時候,忽然猛地轉身,張開雙臂,護住了武敦儒。

  武敦儒顧不及悲傷,拔開火折子,用力地吹了一口氣。

  火折子燃了起來,火苗搖搖晃晃。

  武敦儒將整個火折子塞進了那個壇子,用盡了全身力氣,把壇子拋了出去。

  可是當他把壇子剛剛脫手的時候,迎面飛來了七八支羽箭,也射穿了他的身
子。

  「啊……妹……夫!」耶律齊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竟只比武敦儒早走了一步。

  他斷斷續續地說完,身子已轟然向後倒了下去。

  耶律齊一倒,更多的飛矢都朝著武敦儒而來。武敦儒頓時被射成了篩子,倒
在了耶律齊的身上。

  被拋出去的壇子,砰的一聲撞碎在天橋上,瞬間燃起了熊熊烈火。火焰一下
子把整座天橋都吞沒了,那些列隊在橋上的元兵,頓時被燒得鬼哭狼嚎。

  「殺上去!」黃蓉見二武兄弟和耶律齊先後陣亡,已是咬碎銀牙。此時見天
橋起火,馬上大喝一聲,帶著僅存的百余名義軍躍出矮牆,朝著碉樓殺去。

  「齊哥!」郭芙悲痛欲絕,跟著黃蓉殺到天橋下,撲到耶律齊的身上痛哭不
止。

  原來……我愛的是齊哥……可是,爲什麼在我發現的時候,你竟然離去了
……

  郭芙的心在一片片地碎裂,感覺世界一下子黑暗起來。

  義軍沖殺到天橋下,手挽長弓,朝著天橋上不停放箭。原本已被大火燒得到
處亂竄的元兵,如下餃子一般,被義軍紛紛從橋上射了下來。

  大火很快蔓延到第二座、第三座天橋上,元軍的碉樓裏一片混亂。

  黃蓉也無暇殺敵,一把拉起郭芙,朝著城門外沖出去。

  城門外,是黑暗中的希望。大宋,沒了襄陽,還是鄂州、荊州,更有江南的
半壁河山。只要有希望在,大宋就不會亡……

  黃蓉剛剛穿過城門,忽然迎面射來無數飛矢,身邊的義軍不停地慘叫倒地。

  黃蓉大驚,急忙拉了一把郭芙,又要退回城內去。不料,門洞的另一邊,也
殺出一群張牙舞爪的元兵。門洞兩邊的元軍,將她們母女二人,緊緊地圍困在中
間。

  「黃幫主,現在還看你往哪裏跑?」說話的是一名身高八尺,面如鍋底,長
得一部絡腮胡的威武漢子。

  「伯顔……」黃蓉俊俏的臉上,忽然浮現出一絲恐懼。



              10、郭靖殉國

  郭襄和郭破虜一頭沖出巷子,不料對面已有十幾桿長槍在等著他們。元兵一
見二人,二話不說,長槍、長矛便一齊紮了過來。

  郭破虜側身閃過,伸手朝著槍桿子上就是一掌,頓時將那幾十桿長槍打得齊
齊斷裂。郭襄一個縱身,那些槍頭還沒落地,已將它們全都兜在裙裏。

  落地,掃裙,槍頭頓時又飛了出去,那些元兵死傷一片。

  「哪裏走!」剛剛擊退了一撥元兵,又是另一波元兵趕殺上來。見了郭破虜
兄妹二人,更是不客氣,長槍像雨點一般刺了過來。

  忽然,郭靖也從巷子裏沖了出來,一見幾名元兵正朝著自己的兒子和女兒刺
著長槍,頓時大怒,大吼一聲,一躍而起,從排頭元兵手中奪過一支長槍,刺了
出去。

  撲哧一下,這一槍竟貫穿了四五名元兵。郭靖隨即將槍桿一甩,那幾具像羊
肉串似的被串在槍桿上的屍體,立時被甩了出去,嘩啦啦的撞倒了一大群的正要
撲上來的敵兵。後面的敵兵立時被屍首撞得頭破血流,哀號不止。

  「走!」郭靖雙手提著槍,又一頭紮進了大道對面的一條巷子裏。郭破虜和
郭襄緊隨其後,一步也不肯落下。

  巷子裏,也有幾名元兵正朝著這邊沖殺過來。見到郭靖,立馬就刺。

  郭靖也毫不畏怯,又是兩槍,將兩名元兵刺翻在地。

  「郭靖在那邊,別讓他跑了!」身後,有元兵在大聲地囔囔。

  郭靖停住腳步,對郭破虜兄妹二人道:「城裏現在四處都是韃子,而且還會
越來越多。爹爹爲你們開出一條血路,如果爹爹有個三長兩短,你們兄妹二人要
互相照應才是!」

  郭襄差點眼淚又要掉出來了:「爹,你在瞎說什麼?」

  「走!」郭靖沒有時間安慰女兒,只是拉住了她的手,繼續在巷子裏奔跑起
來。

  雪越下越大,在屋頂和地面上都堆積了厚厚的一層。三個人的步子也變得有
些踉蹌起來。

  郭靖又沖出了一條巷子,正要往大道對面的另一條巷子裏紮進去,忽然身子
好似被什麼東西重重地撞擊了一下,整個人都飛出四五丈遠,摔在地上又滑出四
五丈。

  正在大街上到處搜尋抵抗宋軍的元兵見郭靖倒地,急忙趕上來四五人,槍尖
朝著郭靖的胸口便刺了下去。

  郭靖雙手一撐地面,整個人便橫著騰到了半空。他重重地將身體往旁邊一傾,
壓在了那一排元兵的小腿上。

  那些元兵哪裏防備有這麼一著,頓時都被壓得跪倒在地。

  郭靖順手又抄起地上的長槍,還來不及撣去身上的落雪和灰塵,要往巷子裏
去。不料巷子口上,已立了一人。正是剛才趁著他大意,一腳將他踢翻的那人。

  此人六十多歲,須發灰白。

  「劉整!」郭靖道。

  「郭靖,當日你射我一箭,今日便是你償還的時候了!」劉整說。

  「老賊,你我皆是漢人,今日襄陽城破,你又何苦步步爲難?」郭靖不願與
劉整纏鬥,一心只想盡快把兒子和女兒送出城去。

  「呂文德、呂文煥二賊對我不仁,今日讓他們嘗到老夫的苦頭,也是罪有應
得!你們助他守城,使我累年不能下,也是其罪當誅!」劉整還是不能忘卻他與
呂氏兄弟的恩怨。

  郭靖不想再與他多言,繞開了他的身子,又要往巷子裏去。

  「哪裏走!」劉整忽然出手,一手搭在了郭靖的肩膀上。

  郭靖反手一拉,將劉整整個身子都拉了上來,身子也不轉,擡起腳向後直踢
他小腹。

  劉整似乎早就防備他有此一招,也是擡起腳,砰的一下。兩人腳掌對腳掌,
重重地撞在一起。

  騰騰騰!劉整後退了三步,郭靖卻巍然不動。

  「襄兒,虜兒,快走!」郭靖用身子攔住劉整,讓郭襄和郭破虜先逃進巷子
裏去。

  「你找死!」劉整大怒,忽然亮出鋼刀,對著郭靖的肩膀一刀砍了下去。

  郭靖用余光掃到了刀光,忽然肩膀往下一沈,那刀鋒便貼著他的肩頭切了下
去,將他的衣服都削出一個口子來。

  郭靖雖然沈著肩膀,但手掌卻空了出來,擡手就是一掌,朝著劉整的胸口拍
了過去。

  劉整大驚,急忙左臂上胸前一擋。郭靖的一張,正好拍在他的手臂上。劉整
雖然擋下了這一招,但身子已被得後退了十余步,才堪堪穩住身形。

  「降龍十八掌!」劉整面帶驚懼之色地道。等他回過神來,郭靖父女三人,
已逃得無影無蹤。

  「追!」劉整大喝一聲。

  「追什麼?」忽然,阿術騎著高頭大馬,出現在劉整身後。

  「元帥!」劉整急忙反手收刀,施禮道,「末將正在追殺郭靖!」

  「別追了!」阿術穩穩地說,「他無論怎麼跑,都是逃不出這襄陽城的。你
我不如去城門口堵截他,來得方便。」

  「元帥英明!」劉整急忙揮手招過自己的部衆,道,「走,快隨我一道,去
襄陽城門下候著郭靖!」

  阿術和劉整一道,率了千余人馬,在南門列陣,只能郭靖一行人到來。

  幾個人在風雪中等了數個時辰,果然見郭靖渾身是血,帶著郭破虜和郭襄跌
跌撞撞地朝這邊殺來。

  縱使身負絕世武功,但以一敵衆,力氣猶有用盡之時。郭靖一路殺來,也不
知打死了多少元兵,才終於殺到了這裏。眼看著就要出城,不料迎接他的,卻是
一隊以逸待勞的元朝精兵。

  「郭大俠,」阿術喊道,「今日你拼死一戰,也算是爲了宋天子盡忠了。如
今守備呂文煥已經開城投降,你休要再負隅頑抗了!我阿術敬你是條漢子,只要
你肯下跪投降,我便保你不死,還讓你榮華富貴,今生享之不盡!」

  郭靖轉身對郭破虜、郭襄二人叮囑道:「你們等下休要戀戰,也莫要顧我,
只管顧自己殺出去。」

  郭襄這次沒有哭,咬著牙點點頭。郭破虜也使勁地點點頭。

  郭靖深吸了口氣,忽然一下子將二人抱住,說:「若有來生,我們依然是父
子!」

  「郭靖,你哪裏走!」那滿臉絡腮胡的百夫長,已提著雙槍,帶著宋軍官兵,
急匆匆地追趕上來。

  「快跟緊了!」郭靖推開郭襄和郭破虜,轉身便朝著阿術沖了過去。

  「保護元帥!」元兵將郭靖舍死沖殺過來,怕元帥有失,頓時將阿術團團護
了起來。

  郭靖沖到近前,忽然將身形一折,朝著城門飛掠過去。

  「攔住他!」阿術用馬鞭一指,大喊道。

  郭靖呼啦一下,殺進了元兵的人堆裏,一對鐵掌左右翻飛,不時將元兵打到
空中。

  劉整見了,怒氣沖沖,仍不忘當日郭靖賞給他的一箭之仇。此時見郭靖要殺
出城門去,頓時大喝一聲,招呼士兵一齊圍攻上去。

  郭靖縱然神武,但百密一疏,忽然被一名元兵一槍刺中了肩膀。

  郭靖咬牙折斷槍桿,也來不及捂住流血的傷口,繼續作戰。

  「盾牌兵!快上!」劉整大喊。

  一隊整齊的盾牌列成一排,舉盾在前,如一道鐵牆般,朝著郭靖推進過來。

  郭靖一個箭步上前,雙掌齊出,立時打飛了在他正前方的幾名盾兵。但他還
沒收回掌,卻發現兩側的盾兵已朝著他圍了過來。他終究只有雙掌,無法一下子
對付這麼些人。

  數十名盾兵一起用力地朝中間擠著,直到把郭靖完全擠壓在幾扇盾牌的中間,
連出手的空間都沒有。

  「刺!」劉整大喊。

  「哎!等……」阿術剛想制止,盾牌兵已舉起了手中的短槍,一齊朝著郭靖
的身子捅了下去。

  「爹爹!」郭襄見父親被亂槍刺中,心中悲慟,不顧一切地飛掠上來。

  忽然,銀光一閃。一道比閃電更迅疾,比雷霆更威懾的銀光。

  阿術此前以爲只有金光耀眼,不料這道銀光更耀眼。他甚至還沒看清是怎麼
回事,那些盾牌兵早已齊齊地倒在了地上。更令他驚奇的是,這些盾兵,是連人
帶盾,一齊被削成了兩半。

  「殺!」元兵善戰,又不顧死一般,沖殺上來。

  郭襄手中一陣龍吟,所過之處,無不血肉夾著短槍齊飛,慘叫哀嚎聲聲不絕。

  「這,這是……」阿術忽然變了臉色。如此神兵,足以令他膽戰心驚。

  劉整更是嚇得後退了一步。郭襄手中的寶劍,已經不能用削鐵如泥來形容了,
簡直是石破天驚。他無法想象,如果自己對上這樣的寶劍,又該如何?

  「倚天劍……」阿術還是看到了銘刻在劍身上的題字,像丟了半條魂一般地
念了出來。

  「爹爹,爹爹!」郭破虜急忙上前,扶住了馬上就要墜倒在地的郭靖。

  「虜兒,別管我……」郭靖緊緊地握著郭破虜的手,「你和襄兒的身上,背
負了家國複興的重要責任!你們不要管我……」

  「快!快去把那柄寶劍奪下來!」阿術大喊道。如此神兵,正是他夢寐以求
的。如果他帶著這把倚天劍沖鋒陷陣,定然可以所向披靡。

  「快!交出寶劍,饒你們不死!」元軍重新又圍了上來,大聲叫囂道。

  郭靖忽然掙脫開郭破虜的攙扶,飛也似的又朝著城門外一頭撞了過去。他縱
使身中數槍,依然身輕如燕,仿佛不像是身負重傷之人。

  那些元兵早已知曉郭靖的神威,哪裏敢去抵擋,紛紛逃了開去。在他們的心
目中,郭靖比任何神兵利器還要可怕。

  「爹!」郭破虜跟在父親身後,他見妹妹手中的寶劍如此厲害,也要伸手去
拿背上的屠龍刀。

  郭靖卻一把按住了他的手,道:「不!」他怕韃子覬覦神兵,到時拼上許多
性命也要奪走刀劍。

  「放箭!」劉整瘋了似的大喊。郭靖是死是活,與他毫不相幹。他也想把郭
襄手中的寶劍奪來,收爲己用。因此,他想先殺了郭靖父子三人,再取寶劍。

  漫天的飛矢,朝著郭靖父子襲來。

  「襄兒!」郭靖忽然一把抱住郭襄,猛地轉身,背朝飛矢的方向。

  「爹!」郭襄大驚,卻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

  「快走!」郭靖對郭破虜喊道,一掌朝著他的後背拍了過去。

  郭破虜只覺得自己的身子輕飄飄地飛了出去,一直飛出四五丈,才穩穩地落
地。等他回過頭來,卻見飛矢已如雨點一般落了下來,郭靖的後背,頓時被射成
了刺猬。

  「爹爹!」郭破虜想要去救父親,不料卻見到郭靖用盡了最後的力氣,朝著
他搖了搖頭。

  「殺!」那絡腮胡的百夫長提雙槍殺了上來,卻見郭靖已是雙目渙散,顯然
已是死了。唯有郭襄,依然抱著郭靖的屍體,痛哭不止。

  百夫長忽然上前,拉起郭襄,說:「你也快走!難道你想讓你的父親白白死
掉嗎?」

  「啊?」郭襄呆呆得看著那百夫長。

  「走!」百夫長也把郭襄朝城門外推去,只不過,他的手勁,顯然不如郭靖
那般有力。他回頭望望郭襄和郭破虜,忽然笑了笑,「我也是宋人!雖說國破不
能救,卻也還是做不到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同胞落入韃子的手中!」

  「你不要命了?」劉整對著那百夫長喝道。

  「不要回頭!」百夫長對著郭襄和郭破虜大喊,「要記著你們的爹爹,記著
襄陽城裏與城共存亡的將士!」說罷,雙槍像大鵬的翅膀一般展開,攔住了追趕
上來的元兵。

  「看你們誰敢近前一步?先問過我的雙槍再說!」百夫長說。

  雖然,他的武藝並非十分了得,但是他卻想憑一己之力,暫時擋住元軍追殺
的腳步。

  「爹爹!大哥,不要……」郭襄想要去救那百夫長,這個她連名字都不知道
的男兒,卻甘願獻出性命,幫助他們逃走。

  「別去!」郭破虜一把拉回了郭襄。他回過頭,見到那百夫長也在看著他,
似乎在等著他們逃出城門去。他的眼神裏,都是絕望。可是絕望中,閃爍著像星
星一般的亮光。

  沒錯,那是希望。

  仁人誌士,不單單只有郭靖一個人。天下,都是!

  郭破虜朝著他點點頭,忍不住濕了眼睛。百夫長也朝他點點頭,卻沒有流淚。

  忽然,他大喊一聲,殺進了像潮水一般湧來的元軍之中。


                               【未完待續】
2019-8-10 18:0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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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遺篇 (11~12) 作者:zzsss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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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雕遺篇


作者:zzsss1
2019年8月10日獨發於第一會所


              11、身陷囹圄

  伯顔,荊湖行省左丞相。

  當年忽必烈親率大軍攻打襄陽,不僅被郭靖、黃蓉夫婦拒之城外,更被神雕
大俠楊過飛石擊殺了蒙哥大汗,導致元軍敗北。又過幾年,忽必烈登上大汗寶座,
穩定漠北,令伯顔爲荊湖統帥,麾下阿術、阿裏海牙等悍將,再攻襄陽。從頭到
尾足足守了數十年的襄陽,終於在伯顔的手中被攻破了。時襄樊守備呂文德已死,
其從弟呂文煥出降,襄樊歸入蒙古鐵騎的版圖之中。

  伯顔的大帳立在榷牆之後,他乃是此番攻打襄樊的幕後指揮者。此時伯顔正
坐在牛皮大帳裏的虎皮交椅上,註視著手中兩名美麗的女俘。

  「黃幫主,久聞大名,今日一見,果然風姿不凡,氣質卓然,令本帥耳目一
新,如沐春風!」伯顔先是對黃蓉誇贊一番,接著又道,「所謂識時務者爲俊傑,
今日襄陽已破,守備呂大人也投降大元麾下,女俠何不效法之?」

  自從榷牆建成,元軍一直把襄陽守軍困在城裏,雖然呂文德、郭靖等人也屢
次從城裏殺出,企圖突破重圍,但黃蓉一直在城中調度,因此此番還是伯顔第一
次親眼見到黃蓉。

  黃蓉和郭芙被元兵五花大綁,身上受了幾處輕傷。幾名元兵用力地推著兩人
的後背,喝道:「跪下!」

  不料黃蓉和郭芙卻把頭一揚,道:「我等上跪天地,下跪父母,豈能跪爾等
醜類!」

  伯顔揮揮手,令那些元兵退開,道:「無妨,既然黃幫主不願跪,便也罷了!

  只要女俠能令天下丐幫放棄抵抗,投效我大元,凡事都好商量!」

  天下丐幫,足有百萬之衆,人人身懷絕技。雖然不像官兵那般訓練有素,若
是被郭靖那樣的人組織起來,也足已令伯顔頭疼。

  黃蓉冷笑道:「想要我投降?我勸你不必多費唇舌了,如今既然落在你們手
中,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伯顔聞言,臉色不由一變,目光中頓時透出一股殺氣來。

  這時,阿術、阿裏海牙、劉整等人相繼進了大帳,稟告道:「啓稟左丞大人,
城內抵抗勢力已被盡數鏟除,襄陽城已盡入囊中!」

  伯顔點點頭,忽然問道:「郭靖、楊過等人呢?」

  阿術道:「楊過、小龍女手掌義軍,一路砍殺,已逃出城去。郭靖,已被劉
大人誅殺!」說罷,一揮手,幾名元兵擡起一副擔架進來,上頭躺著的,正是血
肉模糊的郭靖。

  「啊!靖哥哥……」黃蓉一見郭靖的屍體,頓時有如五雷轟頂,肝腸寸斷,
雙目之中,竟流出兩行血淚來。

  幾十年的夫妻,伉儷情深,想不到……幾個時辰前的約定,成了兩人最後的
訣別!黃蓉只感到眼前一陣昏暗,倒退了兩步,身子晃了晃,差點栽倒在地。

  「爹爹!」郭芙也急忙撲了上去,伏在郭靖的身上放聲大哭。

  阿術望了一眼悲痛絕望之中的黃蓉,調侃道:「想不到,名滿天下的黃幫主,
今日竟淪爲了階下囚。如今郭大俠已歿,中原的武林,想來已到了盡頭!哈哈!」

  黃蓉立時收住淚水,咬牙切齒地瞪著阿術,道:「天下忠義之士,你等醜逆
即便生出三頭六臂,也是殺不盡,屠不完的!」

  阿術忽然走到伯顔身邊,低下頭在他耳邊低語了很長時間。

  伯顔一邊聽,一邊眼裏頓時射出精光來,忽然轉頭問道:「郭破虜和郭襄人
呢?」

  阿術道:「郭襄身負倚天劍,兄妹二人已一並逃出城去!」

  「還不快去把他們追捕回來!」伯顔一拍帥案,暴怒而起道。他思忖,郭靖
拼死也要讓兒女護著倚天劍出城,只恐這倚天劍之中另有機密。

  「遵命!」堂堂的三軍統帥,在伯顔面前,聽話得像一只小狗小貓,頓時低
下頭,往帳外而去。

  黃蓉雖然正處於郭靖身亡的悲痛中,但伯顔和阿術的對話,還是聽得一清二
楚,心中這才有了些安慰。原來……虜兒和襄兒尚在人間……原來……倚天屠龍
沒有落入敵軍的手中。只要有倚天屠龍在,武林就還有希望,大宋便尚可複興。

  等阿術一走,伯顔便招手叫過一名書童。書童的手上端著一個盤子,盤子上
一紙一筆一硯臺。伯顔對黃蓉道:「黃幫主,你們一家人協守襄陽十余載。如今
守備投降,城池已破,非汝之罪。實乃天下大勢所趨,天命所致。郭大俠殞命,
本帥遺憾之至。然郭大俠身後,尚有一子二女,想必你也不願看到郭家斷子絕孫
吧?你若是肯寫下一封書信,召還郭破虜、郭襄二人,令他們交出寶劍。本帥便
放你們一家東去,如何?」

  「娘!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是什麼寶劍?」郭芙淚流滿面,擡起頭望著黃
蓉問道。

  伯顔只道郭芙裝傻,便沒有理睬她,繼續逼問黃蓉。

  黃蓉對郭芙道:「沒什麼,只是柄鋒利些的普通長劍罷了!」

  郭芙道:「娘,我們家裏多的是刀劍,他若是喜歡這些兵器,給他兩把便是!」

  黃蓉卻把臉轉向伯顔,道:「你當真是癡人說夢!你即便是殺了我,我也不
會幫你把虜兒和襄兒召回來送死的!」

  黃蓉雖然是對著伯顔說的話,但其實是有意無意地說給郭芙聽的。並非是她
這個當母親的信不過女兒,只是今日不同往時,她們身陷敵營之中,生怕女兒一
不小心就說漏了倚天劍和屠龍刀的秘密。事關天下興亡,越少知道的人越好,所
以,她並不打算將秘密告訴郭芙,假意把談話的重心,從倚天劍轉移到郭破虜和
郭襄的性命上來。

  伯顔道:「黃幫主,如今你已是階下之囚。本帥對你如此客氣,一不用你下
跪,二不逼你投降,只需你將郭破虜與郭襄召回,本帥便放過你們一家。你爲何
執迷不悟,偏要與本帥作對?」

  「娘!千萬不要叫弟弟妹妹回來!」郭芙果然只道伯顔召回郭破虜和郭襄,
是想要斬草除根,便大聲對母親說。

  自從耶律齊陣亡之後,郭芙感覺自己的整個世界都崩塌了。現在雖然還茍延
殘喘,但她已是下定決心,要與韃子同歸於盡。

  伯顔轉頭看看郭芙,目露兇光,又對黃蓉道:「你要是不答應我,我就讓人
把你女兒的衣服扒幹淨了,將她犒勞給全軍將士!」

  黃蓉聞言,美目一瞪,喝道:「你敢?」

  伯顔不屑地道:「這天下翻覆,皆在我掌中,豈有本帥不敢之理?既然你們
不識擡舉,那便休怪我不客氣了!」他說著對左右將士道,「動手!」

  「伯顔!我和你拼了!」黃蓉想不到伯顔身爲堂堂左丞相,三軍統帥,竟能
做出這等無恥之事,實出意料之外。她猛地進了一步,要和伯顔去拼命。不料她
身後的幾名元兵,已死死得將她的身子制住。

  黃蓉的武藝雖然算不上獨步天下,但江湖上也算數一數二,只是現在她被捆
綁了雙臂,根本無力掙脫,縱使有再大的能耐,也完全使不出來。

  又是幾名元兵上前,二話不說,對著郭芙的衣襟就是用力地往下一扯。只聽
得嘶啦一聲,郭芙的門襟從兩個白玉般的肩膀上被撕了下來,驚得她頓時尖叫起
來。

  「哈哈哈!果然是一身細膩的皮肉啊,看來我們兄弟今晚可有得享受了!」

  扒她衣服的元軍士兵大笑道。

  「啊!狗賊!休得放肆!」郭芙的身子從來也沒有再陌生人面前如此袒露過,
頓時羞得想用雙臂去掩住胸口,可是她的雙手被反扭在背後,無論她怎麼掙紮,
終究是無法如願以償。她只能拼命地側過身去,不讓自己的身子正面袒露在人前。

  不料,那名元兵忽然一下子伸出雙手來,隔著郭芙薄薄的肚兜,狠狠地捏住
了她的乳房,使勁地揉搓起來:「好一對堅挺的奶子!若是只讓耶律齊一個人玩,
實在是太暴殄天物了!」

  「啊!娘!救命啊!快讓他們住手!」郭芙早已做好了死的準備,可沒想到
她迎來的並非死神,而是一場意想不到的淩辱。在丈夫戰死的時候,她的精神已
經崩潰,當見到父親屍體時,更是如墜深淵。此時身子又被敵軍汙辱,她恨不得
立時自盡,縱使粉骨碎身,也好過此時的屈辱。

  伯顔走到黃蓉面前道:「怎麼樣,黃幫主,你可想好了麼?如果你不召回子
女,說出倚天劍的秘密,我就讓你眼睜睜地看著女兒被本帥的百萬將士淩辱!」

  「娘!他到底在說什麼?你快把什麼秘密告訴他,求你了!」郭芙實在承受
不了這巨大的羞辱,拼命地向她母親哀告。在郭芙的心裏,母親向來都是最疼他
們兄妹三人的,沒有爹爹的那般嚴厲,更沒有外公的那般冷漠,母親是他們這個
家唯一溫暖的存在。而且,母親足智多謀,即便是天塌下來的大事,總是能輕易
化解。

  所以,她最後的辦法,只能求助於黃蓉。

  黃蓉心疼得望望自己的女兒,眼中清淚汩汩而下,恨不能以身相替。她抱歉
地對郭芙搖搖頭,說:「芙兒,此事娘不能答應韃子,更不能讓襄兒他們回來送
死。只能……只能委屈你了……」

  話沒說完,已經閉上了眼睛,扭過頭去。

  「娘!」郭芙絕望地喊道。她想不到一向慈祥的母親,爲何此時會變得如此
絕情。她感覺自己的心上頓時被紮上了一刀。這一刀的兇手,不是伯顔,不是元
軍士兵,而是她的生身母親。

  伯顔歎口氣,道:「只可惜了,這麼好的一位姑娘!」

  黃蓉閉著眼,腦子卻在不停地轉動。可縱使再怎麼足智多謀,事到如今,她
竟想不出一個好的法子來拯救她的女兒。

  女兒的慘叫,一聲聲的,同樣像一把把刀子刺在她的心頭,簡直如同千刀萬
剮,她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

  嘶啦又是一聲裂帛的脆響,和裂帛聲同時響起的還有郭芙的驚呼和叫罵。那
元軍士兵已扯掉了郭芙上身最後的那塊遮羞布,兩只堅挺地像皮球一般的乳房,
似乎充滿了彈性,在她的胸前不停跳動。

  帳外的襄陽城風雪如幕,燃燒在灰燼上的烈火被越來越厚的積雪覆蓋,流淌
在地上的血水也慢慢凝固起來。但是牛皮大帳內,幾十個火盆烤得如春風般溫暖。

  郭芙身上的衣服被撕裂之後,一陣陣暖意朝著她後背心襲來。但她絲毫沒有
感覺到溫暖,身子有如置身於帳外的風雪中,由內而外地涼徹。

  郭芙在不停地顫抖著,站在他對面的元軍士兵露出了淫邪的笑意,嘻嘻地望
著他的身子,好像一頭貪婪的巨鱷,隨時都有可能一口將她吞噬了。

  「娘……」郭芙仍寄希望於自己的母親,絕望地喊著。此時,她除了能夠依
靠自己的母親,還能依靠誰呢?

  黃蓉感覺到自己的口中有一股鹹澀的滋味,她已然咬破了銀牙,血水混合著
心中的苦澀,往她的肚裏直灌下去。

  對不起,芙兒……不是爲娘狠心……對不起……縱使曆經萬千劫難,我也要
保證倚天屠龍的安全,絕不能讓它們落入敵人的手裏……

  元軍士兵扒開了郭芙的衣服,貪婪地註視了一會,便轉身對伯顔道:「元帥,
此女小人不敢擅專,還請元帥先行享用!」

  伯顔回到虎皮交椅上一坐,對阿裏海牙道:「大汗在大都已聽聞你在襄陽城
下的戰績,特晉封你爲右丞相,聖意不日即到。本帥無以爲賀,便將此女贈送給
你如何?」

  郭芙的美貌,早已被阿裏海牙所覬覦。自從進了帳篷裏,他的一雙眼睛便直
直地盯著她們母女二人。尤其是當那士兵扒開了郭芙的衣服,他的目光更像是一
頭饑餓的貪狼般射出了精光。此時一聽伯顔賞賜,更是當仁不讓,跨步出列道:
「多謝丞相!」

  阿裏海牙謝完了,頓時抱起郭芙要走。

  不料伯顔卻喊住了他,問道:「你這是要做什麼?」

  阿裏海牙道:「自然是……回帳歡度春宵!」

  伯顔道:「何需如此麻煩?你便在此帳內行事,也讓大家瞧瞧,忤逆本帥的
下場!」

  「遵命!」阿裏海牙說一聲,便放下了郭芙,走到她的身前,伸手用力幾下,
便扯開了她下身的羅裙。

  「啊!不要!」郭芙見自己腿上的裙子紛紛落地,急忙後退幾步,本能地擡
起腳朝著阿裏海牙踢了過去。

  阿裏海牙眼見著郭芙一腳踢來,伸手一兜,便將她的整條腿都兜在了自己的
臂彎裏,使勁地往上一擡。

  郭芙只有單腳著地,右腿被猛地朝上擡去,一個重心不穩,身子便重重地往
後跌倒下去。阿裏海牙也趁機往她身上一撲,將她死死地壓在了自己的身下。

  「啊!救命!娘!快讓她住手!」郭芙一邊掙紮,一邊拼命地大叫。

  阿裏海牙卻不管不問,拼命地撕扯掉了郭芙腿上殘余的裙擺,暴露出緊貼在
她下身上雪白的褻褲。

  郭芙的雙腿修長,膚色紅潤剔透。此時她的雙腿早已精赤,只剩下遮掩著她
最私密處的褻褲和蜷曲在她腳踝上的雲襪鞋子。郭芙拼命地蹬著雙腿,兩個腳後
跟差點在大帳的地面上刨出一個坑來,但仍是未能掙脫阿裏海牙的魔掌。

  「哈哈!黃蓉,你看到了嗎?你不是天下第一大幫的幫主嗎?現在你的女兒
在我身下掙紮,你怎麼不來救救她呢?」阿裏海牙一邊瘋狂地輕吻地郭芙的臉蛋
和脖子,一邊嘲笑著黃蓉。

  黃蓉雖然閉著眼,但女兒的遭遇卻感同身受,她的身上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
瘩。

  這個時候,郭芙身上的雞皮疙瘩比黃蓉聳得還要高,她感覺阿裏海牙濕漉漉
的舌頭在她的臉上和脖子上不停滑動,讓她惡心地幾乎想吐。可她來不及吐,嘴
已經被對方厚厚的雙唇堵住了。

  接著,郭芙感覺自己的褻褲也被阿裏海牙撕開了。她卻什麼也不能做,只能
絕望地哀嚎著。

  齊哥……楊大哥……

  忽然,她的眼前又閃過了自己曾經愛過的人的影子。

  對不起,齊哥……

  郭芙想到那無數支利箭穿透耶律齊身子時的慘狀,現在她也幾乎感受到了同
樣的慘烈。可是她無法反抗,無法拒絕……



              12、屠龍失落

  襄陽城外,大雪漫天,十余步之外已是目力所不能及。

  郭襄拉著郭破虜的手,拼命地在風雪中穿行。地上的屍體,已經堆積成山,
卻已被埋進了厚厚的積雪之中。郭破虜已經分不清,哪些是韃子的屍體,那些是
宋軍的屍體。

  不過風雪同時也遮蔽了元軍的眼睛,讓他們輕而易舉地穿過了榷牆。

  榷牆之外,便是荊湖之地的大好河山。兩人舉目眺望,只見萬山披紗,江水
靜流。曾經繁華的襄陽,如今已幾乎變成了一座死城。遠離了襄陽城內喧天的喊
殺聲,到了城外,茫然間,卻又變成了天地間無形的肅殺之氣。

  「二姐!二姐!」郭破虜忽然停了下來,不願再走,「父親與母親相約在鄂
州會面,你爲何一直往東面走?鄂州不應該在襄陽的南面麼?」

  郭襄回過頭,眼中始終噙著淚花。她望著自己的弟弟說:「父親已經……已
經陣亡了,現在還去鄂州幹什麼?」

  郭破虜道:「母親一定會帶著大姐在那裏等著我們的。」

  母親……兩個人忽然沈默下來。不知道此時母親和大姐殺出韃子的重圍沒有,
她現在是否已經得知了父親陣亡的消息……

  「我們還是去鄂州吧!」郭破虜說,「不管怎麼樣,我們可以在那裏等大姐
和母親。」

  「不!」郭襄忽然道,「爹爹曾經跟我說過,如果城破,就……就一直往東
面走,那裏是臨安……」

  臨安,大宋國都。現在整個大宋,還有哪裏比臨安更安全呢?

  郭破虜想不到,原來郭襄要去的地方,竟然是臨安。那裏固然是好,他們身
上背負的,是父親一生的希望,也是大宋中興的希望。如果到了臨安,憑著這刀
劍,定然可以號令江南的武林豪傑。可是……可是萬一碰不到母親該怎麼辦?

  「我們沿途留下丐幫的標記,母親要是看到,就一定會循著標記找過來的!」

  郭襄說。

  「快!他們在那裏,別讓他們跑了!」忽然,身後的雪地裏,追上來一隊人
馬,看人數,約有數百人。

  「快!快走!」郭破虜和郭襄施展輕功,埋頭奔逃起來。

  「別跑!」身後有人在大喊,紛亂的馬蹄聲席卷而至。

  郭破虜回頭望去,只見爲首的那人,正是元軍的統帥阿術。阿術奉了伯顔之
命,帶著人馬循著兩人逃跑的足跡,一路追趕上來。

  「二姐!」郭破虜道,「此時遍地積雪,你我踩過的腳印,便會留在雪地之
上,縱使一炷香的時間也難以消散。韃子馬快,我們縱使輕功,也是力氣有限,
勢必爲韃子趕上無疑。」

  郭襄道:「你先走,我在這裏抵擋追兵!」

  「不,二姐,你先走!」郭襄畢竟是自己的姐姐,郭破虜又怎能忍心看著她
落入敵人手中?

  「你們誰也走不了!」忽然,阿術策馬縱了上來,手中的大刀對著二人劈頭
砍了過來。

  「危險!」郭襄忽然將郭破虜的身子一推,將他推出丈余遠。自己也憑著這
一推之力,往後掠出數尺。

  兩個人憑空分開,阿術的大刀鏘的一聲,砍在山路的巖石上,頓時碎石和冰
渣齊飛,像在雪地裏投下了一顆回回炮火石。

  「抓住他們!」阿術大喊一聲,吩咐隨後緊追上來的士兵,分成兩股,朝著
郭襄和郭破虜包夾過去。

  郭襄剛剛在地上立穩身形,忽然迎面七八桿長槍就刺了過來。郭襄忽然雙腳
點地,身子又是往後掠出了丈余,讓那些長槍刺了個空。

  「殺!」元兵見刺不到郭襄,便齊齊大喊一聲,又緊追上來。

  郭襄回頭一看,只見身後已是萬丈懸崖,再也無法後退。只見她忽然一個旱
地拔蔥,身子又直直地往上縱了上去,雙腳在敵兵的槍桿子上一點,又是一個翻
身,落在了敵兵身後。

  那些敵兵還沒反應過來,已被郭襄紛紛擊中背心,踉踉蹌蹌地朝前撞了出去。

  郭襄又是一個箭步,從一名韃子的手裏搶過一桿長槍,把槍桿子一橫,大喊
一聲。

  橫過來的槍桿子正好兜住了那些元兵的身體,他們被郭襄推得直往後退。原
本沖在最前頭的元兵,此後成了後隊。他們一見自己的同袍朝後退來,刺也不是,
退也不是,頓時十幾個人撞在一起,亂成了一團。

  郭襄用力未盡,繼續將槍桿向前猛推。那些元兵一見身後已是懸崖,唬得大
叫:「哎呀!不行不行!別再推了!」

  郭襄恨元兵殺害了至親,又怎會手下留情,一發力,竟將那十余名元兵一齊
從懸崖上推落下去。

  「好你個小娃子!看不出來身手如此了得!便讓本帥前來會會你!」阿術見
郭襄轉眼之間便殺死了他麾下十余名精兵,登時大怒,手中的大刀又朝著郭襄砍
殺過來。

  郭襄素聞阿術刀快力沈,不敢硬接,但此時她剛將韃子推落崖下,自己也身
在崖邊,無處可退,便順勢往旁邊一滾。

  阿術刀鋒急轉,化砍爲刺,刀尖猛地向郭襄挑了過去。刀鋒貼這地面滑行,
在雪地上畫出一個規整的弧形。

  郭襄剛剛起身,又見阿術的大刀朝著她刺來,急忙又是縱身一躍,撲到了身
邊那顆大樹背後。

  砰!刀鋒看在樹幹上,阿術巨大的膂力撼得整棵大樹都搖晃起來,擠壓在樹
枝上的雪片噗嗤噗嗤地直往下落。

  「好身手!」阿術不由暗暗贊歎郭襄的武藝,嘴上卻道:「小娃子,今日你
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本帥這便老實告訴你,你倆若是交出刀劍,我便放了你
們的母親!」

  「你說什麼?」郭襄聞言一驚。

  「哈哈哈!」阿術大笑,「想必你們到現在還不知道吧。你們的母親,丐幫
前任幫主黃蓉,已經被伯顔大元帥擒在帳下。同時被擒的,還有你們的大姐,郭
芙大小姐!哈哈!」

  「狗賊,快把我母親放了!」郭襄聞言,又驚又怒,厲聲呵斥道。

  「沒問題,只要你們交出倚天劍,不僅放過你們一家,伯顔大元帥還要設宴
爲你們餞行!」阿術說著,就把手往前一攤。

  「好!」郭襄本已作好了戰死的打算,劍在人在,劍亡人亡。可是當她一聽
母親竟讓敵兵擒了,心裏已亂了方寸,解下背上的倚天劍,要交給阿術。

  「二姐!不可以!」正在一旁與元軍交戰的郭破虜忽然縱身搶了過來,一把
奪過了郭襄正要遞出去的寶劍,說,「二姐,你糊塗了?爹爹臨死前,交待我們
務必保管好刀劍。你若將劍交給了著賊酋,爹爹豈不是白死了?」

  「可是……可是娘和大姐現在在他們的手上!」郭襄哭著道。已經失去了至
親的爹爹,她再也不願意看到母親和大姐再從她的身邊離去。

  「總之……不能把劍給他們。如果現在娘親要是在這裏,一定也不會讓你把
劍交出去的!」郭破虜矛盾地道。親人和神兵,兩者只能擇其一。若要論孝,自
然是交出寶劍,贖回母親和大姐的性命。可是,他猶記父親沈重的目光,囑托他
們一定要把刀劍帶出襄陽,不惜任何代價。在襄陽城裏的二張廟前,郭靖已經告
訴他,這一對刀劍,事關天下興亡。

  「三弟,你!」郭襄又氣又急,邊流淚邊跺腳。

  「二姐,爹爹和娘親平時裏不是經常跟我們說,忠孝不能兩全嗎?現在正是
舍孝而取忠之時!」郭破虜幾乎咬碎了銀牙,才說出這句話。道理自然誰都懂,
可真要取天理,滅人欲,卻是如同要割下一塊心頭之肉來的。

  「少廢話,交還是不交?」阿術已經沒有耐心再聽他們姐弟二人糾纏,怒上
心頭,道,「若是不交,此處便是你們的葬身之地!」

  「不!」郭破虜把倚天劍抱在胸前,斬釘截鐵地道。

  「那好!受死吧!」阿術說著,手裏的大刀又朝著二人劈了過來。

  忽然,一道金光從他的眼前劃過,如流星般璀璨。郭破虜早已揮出了屠龍刀。

  金刀銀劍,屠龍刀通體金黃,刀身上銘刻屠龍二字,即便在萬丈之外,也能
看到刀光如日月星辰般耀眼。

  當啷一聲。阿術手中的大刀被削成了兩段。阿術的大刀,雖非絕世寶刀,但
也是久經沙場的名刀,在屠龍刀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擊,著實讓身經百戰的阿
術嚇出一聲冷汗來。

  「啊!」當阿術還拿著斷刀發楞的時候,郭破虜早已大喝一聲,手中的屠龍
刀朝著他的頭頂劈砍下來。

  寶刀屠龍,現在郭破虜要屠的卻不是龍,而是敵酋,是殺父仇人!雖然郭靖
即便拼上自己的性命,也不願倚天屠龍早早面世,因爲他知道,如此神兵利器,
一旦揚名江湖,勢必在武林上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來。但是這個時候事關神兵的安
危,郭破虜不得不動用了屠龍刀。

  「元帥,小心!」阿術身後的士兵見金光又起,急忙大叫。

  阿術本想用手中的刀桿再抵擋一下,可是他早已見識過倚天屠龍的神威。掌
中的刀桿,如對陣的是尋常兵器倒還是可以勉強湊合一下,但面對削鐵如泥的屠
龍刀,無異於以卵擊石。他急忙將刀桿一丟,雙腳在馬鐙上一蹬,身子已離開了
馬背,朝著後面掠出了三四丈。

  噗哧!金光過,血光現。郭破虜奮力一擊之下,雖然沒有砍中阿術,卻把他
的坐騎活生生地一分爲二。可憐那戰馬,連叫都來不及叫出一身,已被對半砍了
開來。

  「快!放箭!射死他們!」阿術心知自己並非屠龍刀的對手,急忙令身邊的
士兵用弓弩射住郭破虜。

  「二姐!接著!」郭破虜將倚天劍丟給郭襄。

  郭襄伸手接過,也將寶劍亮了出來。一刀一劍,天下神兵。只見金光銀光交
織閃現,如夜空中綻放的煙花一般燦爛,刀光劍影變成了一層銅牆鐵壁似的護罩,
將飛矢隔在數步之外。

  「二姐,快走!我斷後!」郭破虜趁著元兵一輪飛矢射盡,急忙將郭襄往外
一推,大聲喊道。

  倚天屠龍雖然絕世無雙,郭家姐弟也身懷絕技,但元兵畢竟人多,兩人終有
力竭之時。與其兩人一起被擒,郭破虜寧願讓自己的二姐先行走脫。

  「三弟!」郭襄被推出數丈之外,回頭大叫。

  「別管我!」郭破虜睜裂了虎目,眼角似有血痕。

  「三弟……」郭襄在心裏無數遍地吶喊著。這一天對她來說,已經經曆了太
多生離死別。她仍然記得父親視死如歸的眼神,還有那在城門前替他們擋住追兵
的官軍將領,現在又是她的三弟。她已經快要崩潰了。

  又是一輪飛矢從天而降,把郭破虜緊緊地包裹在箭雨之中。郭破虜舞起屠龍
刀,刀光再次罩住了他的身子。

  他還能支撐多久?郭襄一咬牙,轉頭就走,沿著蜿蜒的山路,轉過幾個彎,
已瞧不見人影了。

  「二姐……」郭破虜的余光見到了郭襄遠去的背影,欣慰地笑了笑。忽然,
他一分神,一支利箭穿透了刀光,紮進了他的肩頭。

  郭破虜只覺得肩頭一麻,甚至還沒來得及感覺到疼,身子已踉蹌了幾步,跌
倒下去。

  「住手!」阿術大喊一聲,走上前來,卻害怕郭破虜又拿刀砍他,便站在離
他三四丈遠的地方,說,「郭少俠,交出屠龍刀,饒了你性命!」

  「狗賊!」郭破虜用刀尖拄著地,吃力地站了起來。他本想再朝著阿術撲殺
過去,可是一整天的逃亡和打鬥,已幾乎耗盡了他的體力。如今又是肩頭中箭,
傷痛讓他根本來屠龍刀都舉不起來。

  「郭少俠,你果真如你父親一般執著,確是一條好漢。但如今,襄陽已破,
你還在頑抗什麼?」阿術見來強的不行,差點把命送在郭破虜的手裏,又開始打
算誘降。

  郭破虜忽然笑了笑,雙手用力地把刀托了起來,問道:「你想要刀?」

  阿術點點頭:「把刀給我,什麼都好說!」

  「那你自己過來取!」郭破虜像是戲謔般地望著阿術。

  阿術禁不住地朝前挪動了幾步,忽然頓住了腳步。屠龍刀在十步之內,便是
神擋殺神,佛擋殺佛,普天之下,沒有任何兵器能招架得住。雖然現在郭破虜已
是強弩之末,但揮刀砍他這身血肉之軀,還是綽綽有余的。

  對!不能上了他的當!

  阿術打定主意,道:「少俠,你把刀丟在地上,給本帥踢過來。本帥寶刀到
手,當即放你離去!」

  「哈哈哈!」郭破虜卻意外地大笑起來,「甚麼蒙古勇士,草原雄鷹!呸!

  原來竟是個貪生怕死的孬種!如你這般宵小之徒,也配得到屠龍刀?」郭破
虜說完,忽然揚起刀,掄圓了胳膊,望山崖下拋了出去。

  「你!」阿術急忙追到斷崖邊,往下望去,就見山谷裏正好有一股霧氣升騰
上來,那不停旋轉著往下直墜的屠龍刀,金光瞬間被霧氣吞沒了。

  「哈哈哈!」郭破虜大笑,「你不讓我帶走屠龍刀,那你也別想得到!」

  「把他給我抓起來!」阿術惱羞成怒,令士兵一擁而上。

  郭破虜沒有反抗,任由元軍將他綁了個結實。

  娘……你若要以身殉國,孩兒這就陪你一道來了……


                               【未完待續】
2019-8-10 18: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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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遺篇 (13~14) 作者:zzsss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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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雕遺篇


作者:zzsss1
2019年8月17日獨發於第一會所


              13、蓉心似雪

  「狗賊,下流,無恥,你們,你們不得好死!」黃蓉見阿里海牙將自己的女
兒壓在身上,憤怒得雙眼幾乎冒出火來。她拼命地想朝著阿里海牙撲過去,可是
立時被幾名元軍拉住,死死地摁在了地上。

  「你們放開她!她完全不知情!」黃蓉見到自己的女兒被外族人淩辱,心如
刀割,可自己又無能為力,只能伏在地上不停地哭喊著。

  「啊啊!救命!娘,快救我!啊啊!你這狗賊,快滾開!」被阿里海牙壓在
身下的郭芙,手腳並用地掙紮著,可依然無法推開身上這名仿佛重逾千斤的異族
漢子。

  阿里海牙像一只餓極了的狼狗,伸出長長的舌頭,在郭芙的臉上和脖子上到
處亂舔。

  郭芙的身上,帶著一股淡淡的體香。人如其名,這股體香竟有些像荷塘里的
芙蓉,雖然並不濃烈,卻沁人心脾。

  正是這股體香,讓阿里海牙有些發狂。女人自帶的體香,對他來說,有著無
盡的誘惑。他的身子如幹柴被灑上了硫磺一般,一遇到火苗,就瞬間燃起了沖天
的烈火,像那日襄陽城頭的末日烈焰一般,幾乎將郭芙整個人都吞噬了。

  阿里海牙赤精的身子,看起來像銅打鐵鑄的一樣,宛然是一尊臨凡的金剛。

  他有力的雙臂緊緊地按住了郭芙的肩頭,讓郭芙的身子幾乎和地面貼在了一
起。

  「畜生!走開!啊啊!」郭芙害怕得像見了鬼一般慘叫著,臉色已經變得蒼
白,毫無血色。

  阿里海牙終於亮出了他的寶貝,一支古銅色的肉棒,布滿了縱橫交錯的青筋,
巨大的龜頭也像一顆小孩子的拳頭,包皮裸露處,依然是古銅色的。

  「郭大小姐,現在就讓爺來嘗嘗你身子的滋味吧!」阿里海牙帶兵圍困襄陽
數載,期間雖然也對附近州郡奸淫擄掠,但時間一長,襄陽城周邊百里之內,已
是荒無人煙。水草豐美的荊湖之地,變成了一片苦寒。阿里海牙也整整忍受了數
年的欲火煎熬。今朝一旦得到發泄,便如決堤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

  阿里海牙猛地往前一挺虎腰,那胯下的肉棒便如一架巨大的沖城槌,噗嗤一
下,狠狠地紮進了郭芙的小穴之中。

  「啊!」郭芙一聲慘叫,頓時感覺自己的下身有如被撕裂一般疼痛。巨大的
肉棒橫亙在她的身體里,讓她既痛苦又難受,禁不住叫罵出來,「啊啊!狗賊,
我要殺了你!」

  「你們放開她!有種都沖著我來!」黃蓉被幾名粗壯的漢子摁在地上,撕心
裂肺地大喊大叫。

  「黃幫主別急!」伯顏冷冷地說,「等下就會輪到你了!現在你就安心地看
著女兒是怎麼被我們玩弄的!」

  郭芙雖然仍在掙紮著,可是阿里海牙巨大的肉棒已經開始在她的小穴里抽插
起來。那粗壯得如同成人手臂的肉棒,把郭芙的小穴撐開一個更大的口子來,兩
爿肥厚的陰唇在暴虐之下,簌簌發抖。

  「嗯!嗯!嗯!」阿里海牙每往前進攻一次,口鼻深處就爆發出一聲悶哼,
配合著他有條不紊的節奏,正如他行軍打仗一般,紮實到步步為營。

  「啊啊!救命!不要!」郭芙的叫喊聲逐漸變得沙啞起來。她能感覺到自己
的喉嚨深處,竟有一絲鹹鹹的滋味,這股滋味帶著淡淡的血腥味。她也不知道是
自己喊破了喉嚨,還是心碎時湧上來的血氣。她感覺自己的身子,都在這一時間
被狠狠地撕碎了。

  爹爹……你怎麼撇下苦命的芙兒,獨自一個人走了?你不是口口聲聲地說,
要拯救天下的蒼生麼?可是現在你的女兒在此受苦受難,你反而視而不見了!爹
爹,你怎麼可以如此狠心?

  娘!你快救我!娘!他們口中說的倚天劍,你為什麼不肯交出來?所謂的秘
密,又到底是什麼?為什麼我完全不知情?

  「哈哈!這婆娘的小穴可真他娘的緊,夾得老子好不舒服!」阿里海牙一邊
繼續用肉棒捅著郭芙,一邊咧著嘴,對身旁正在觀看的元軍將領道。

  劉整正好站在郭芙和阿里海牙那對糾纏的肉體身邊,幾乎衰朽的雙眼里,漸
漸變得明亮起來,額頭上的青筋也頓時凸顯出來。忽然,他感覺到胸口一陣劇痛,
那是幾天前親自到襄陽城下勸降時,被暗中埋伏的郭靖用禦賜寶雕弓射中的陳傷,
直到今日,還時不時地會發作。

  阿里海牙由上而下地奸淫著郭芙,每一次抽插都仿佛要將郭芙使勁地壓入地
面。郭芙被他壓在身下,幾乎喘不過氣來。

  忽然,阿里海牙直起身子,捧起郭芙的兩條修長的大腿,往自己的肩膀上一
扛。原本的臥姿也調整成為了跪姿,他從郭芙的大腿後面,狠狠地又一次將肉棒
捅了進去。

  「哎喲!救命!不要!不要啊!」郭芙痛苦著,原本她以為自己的身子正在
漸漸地麻木,沒想到當阿里海牙的肉棒再次進入她的身體時,仍是那種撕心裂肺
般地疼痛。

  更換姿勢後,阿里海牙的肉棒挺進地更深,龜頭直驅她的子宮,幾乎一直挺
進到她的小腹里去。郭芙感到十分害怕,這份惶恐,幾乎讓她窒息。

  「快停下來!停下來!」郭芙發現自己再也沒有力氣反抗了,光溜溜的雙腿
高高地舉過頭頂,甚至比阿里海牙的頭頂還高。唯一還套在腳上的雲襪和靴子,
憑空胡亂地蹬著,像是一具垂死的屍體一般。

  「停下來?老子可還沒玩夠呢!」阿里海牙咧開嘴的模樣,像是一頭貪狼,
口水從兩邊流落下來。可此時他完全顧不得自己的形象,拼命地咬嚙著這頓美味
的食物。

  阿里海牙用地往前一挺腰。啪!堅實的腹部和郭芙豐腴的屁股撞在一起,發
出了一陣響亮的撞擊聲。啪!啪啪!

  兩個人肉體的撞擊聲似乎能給阿里海牙帶來一種別樣的刺激,他愈發加大了
勁道,故意和郭芙撞擊起來。

  「住手!快停下來!……」郭芙卻對這羞恥的撞擊聲不堪忍受,每一聲脆響,
都像是打在她臉上的巴掌,讓她的雙頰火辣辣地疼痛。

  「啊啊!不可以,求求你,快停下來!求求你!」精神上的摧殘相比於肉體
上的來說,更讓郭芙覺得痛不欲生。她已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叫罵也無濟於事,
只能哀求起來。

  「芙兒!娘……娘對不起你……」黃蓉眼睜睜地看著女兒在自己的面前被敵
人淩虐,自己又無力解救,早已泣不成聲。

  絕望,痛苦,悲傷,恥辱,一起朝著黃蓉襲來。丈夫陣亡,女兒被強暴,她
心里雖然明白,這是為國為天下,但真要割舍下自己的心頭肉來,還是有血淋淋
的痛楚。

  阿里海牙又把郭芙的雙腳從自己的肩頭拿了下來,雙手一齊握住郭芙的腳踝,
將她的雙腳朝著她的頭頂上用力地按壓過去。

  郭芙的身子被從小腹處開始折疊起來,雙腳被壓到幾乎超過了頭頂,一對渾
圓的臀肉,變得愈發結實而豐滿。

  阿里海牙姿勢不變,依然保持著跪姿,卻將上身用力地朝著郭芙的身子上壓
了下去,幾乎將他的半個體重,都施加在嬌弱的郭芙身上。

  這樣一來,阿里海牙的虎腰周圍,更無任何遮擋和牽絆,肉棒頓時又捅進了
郭芙的小穴里去。

  「啊!痛!」郭芙慘叫一聲,只覺得子宮被一個巨大的物什抵住,脆弱地收
縮起來,讓她的小腹內部,仿佛有無數的刀片在劃拉。

  「臭婆娘,你可看清楚了!你要是不說出倚天劍之中秘密,現在是你女兒遭
殃,接下來就輪到你了!」劉整忽然上前,擡起一腳,踩住了黃蓉的後腦,幾乎
將她整個頭都踩進泥土之中去。

  劉整一直記恨郭靖暗算他的一箭,當在城門口圍捕郭靖的時候,盡管阿術想
要留下活口,他卻偏偏下了殺手。現在郭靖已經死在他的手上,但他仍然覺得不
痛快,因此所有的怨恨,都只能拿他的遺孀來出氣了。

  「唔唔!唔唔!」黃蓉整個臉都埋進土里,幾乎透不過氣來。窒息讓她的身
子又本能地痙攣起來,在幾名元軍士兵的身下,拼命地掙紮著。

  劉整忽然松開了腳,一彎腰,抓住黃蓉的頭發,將她的臉從泥土里拎了起來。

  黃蓉俊美的臉上,已是粘滿了灰褐色的沙粒,發髻也被踩得蓬松,樣子像極
了一名女乞丐。

  「這樣子倒是停配你的身份的,丐幫前任幫主!哈哈!」劉整極盡羞辱之能
事,肆無忌憚地嘲笑著無法反抗的黃蓉。

  「呸!逆賊!」誰也想不到,黃蓉的嘴里竟含了整整一口泥沙,當劉整在黃
蓉面前越湊越近的時候,她忽然一張口,唾沫挾帶著沙粒,噴得劉整滿頭滿臉。

  「賤人!你找死!」劉整大怒,忽然拔出佩刀,要取黃蓉的性命。

  「住手!」伯顏忽然發一聲喊,硬生生地喝住了劉整,道,「休要傷了黃蓉
的性命,本帥留著她,還自有用處!」

  黃蓉原本已經閉上了眼,準備等死。

  死,對於黃蓉來說,又何嘗不是一種解脫。當她不需要再眼睜睜地看著自己
的女兒被淩虐,當她不用再作為階下囚,而可以跟隨靖哥哥於地下。這樣的死,
不是地獄,而是天堂。

  至少,這樣可以死得更有尊嚴。

  但是伯顏卻偏偏不讓她如願。伯顏又離開了虎皮交椅,走到黃蓉面前,指著
正在被阿里海牙奸淫的郭芙道:「難道,你真的忍心看著自己的女兒被我們一直
這樣玩弄下去嗎?」

  不!黃蓉當然不願意。可是她死也不能說出這個秘密,那不僅是事關天下興
亡的大事,更是她和已故丈夫之間唯一留下的契約。

  現在靖哥哥已經撒手人寰,只剩下為妻一人,誓將這個契約履行到底。

  咕咚!阿里海牙忽然又將郭芙的身子翻了過來,讓郭芙跪在地上,撅起屁股,
他拿著肉棒,從後面捅進郭芙的小穴里,繼續奸淫著。

  「哈哈!你們看,這小妞的樣子,像不像一條母狗!」旁邊的元軍將領又開
始嘲笑起來。

  元兵們的嘲笑,對郭芙來說,是種比淩遲更加痛苦的刑罰,但對於阿里海牙
來說,卻是如號角一般的鼓舞。他像沖鋒陷陣一樣,全力掃蕩著郭芙的身體。

  「娘……救,救命……我受不了了……娘……救我……」郭芙只感覺手腳無
力,現在即便是松開她四肢上的繩子,也無法再反抗阿里海牙的暴行。

  忽然,她感覺阿里海牙的肉棒在她的小穴里無情地膨脹起來,頓時讓她的小
穴像飽脹得幾乎爆裂。這股飽脹感,像水中的漣漪,向著四周不停擴散,一直影
響到她的屁股上。

  屁股上高聳的兩座肉丘,像盛開的花瓣一般,朝著兩邊倒了下去。

  「啊啊!不行!不可以!快出來!」郭芙忽然意識到,阿里海牙已經差不多
要射精了,便驚慌地大叫起來。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讓他射在我的里面……我不想懷上敵人的孽種……

  郭芙在心中想了很多,可是話到嘴邊,吐露出來的卻是那一聲聲不成調的慘
叫。

  「哈哈!乖乖地收下老子的子孫湯,今後給我們草原生一個白白胖胖的勇士
出來!」阿里海牙一邊大笑,一邊噗嗤一下,精液已如開閘的洪水,灌進了郭芙
的身體里面。

  「啊啊!你這畜生,不得好死!」郭芙感覺自己的整個身子,都像沈入了漆
黑的深淵,瞬間感到由內而外的冰冷。她在慌亂和羞恥中,像個潑婦一般大聲叫
罵出來。

  「哈哈!真不錯!」阿里海牙終於發泄了自己的獸欲,將肉棒從郭芙的小穴
里拔了出來,一邊擦拭著自己唾液橫流的嘴角,一邊嬉笑著說。

  「芙兒……」黃蓉一見到被敵人摧殘的女兒,更是痛苦和內疚,她恨不得沖
上前去,將女兒抱緊在自己的懷里,再也不讓她受到半分傷害。

  「怎麼樣?黃幫主,現在你還不肯召回你的兒子和女兒嗎?」伯顏問。

  「哼!你們有本事殺了我們母女,休要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威脅我們!」

  黃蓉怒喝道。

  「好!」伯顏不禁撫起掌來,笑道,「好一對剛烈的俠女!看來,不對你們
母女用點手段,是不會知道地獄是什麼滋味的!」

  「元帥,這事就交給末將去辦吧!末將願意立下軍令狀,三日之內,必讓黃
蓉乖乖聽話!」劉整不失時機地主動上前請纓。

  伯顏沈思了一會,道:「好!只不過有一點,你休要感情用事,傷了她的性
命!她若是三日之後,丟了性命,本帥就軍法處置你!」

  「末將遵命!」劉整樂得臉上開了話,目光不停乜斜著望向黃蓉。

  郭靖啊郭靖,當初射我一箭,可惜你死得早,算是便宜了你,但你最心愛的
妻子黃蓉,現在可就落到我的手里了。我要她日後在泉下與你相會,你也認不出
她的模樣來!



              14、巧遇楊過

  「呼!……呼!……」郭襄倒在雪地上,沈重地呼吸著。每一口吸進去的空
氣,都挾帶著冰雪,一起灌進她的身體里,讓她忍不住地簌簌發抖。

  「抓住她!別讓那妖女跑了!」身後的追兵仍是緊追不舍,聽聲音幾乎像是
近在咫尺。

  「呵……呵……」郭襄跌跌撞撞地起來,踉踉蹌蹌地繼續在崎嶇的山路上奔
跑著。

  寒冷,已經奪去了郭襄大部分的體力,融化的雪水滲進她的棉襖里,靴子里,
懂得她手指和腳趾一起僵硬麻木。但是她只能繼續機械地往前奔,沒有甩脫追兵,
她就算是只剩下最後的一口氣,也不能停下來。背負在身上的倚天劍,寄托著光
複天下的希望,這可是爹爹、三弟,還有數不清的仁人誌士拼上性命才保存下來
的。

  「哪里走!」阿術一聲大喝,已經換了戰馬和兵器的他,又一次抖擻起精神,
沿著雪地上的足跡追趕上來。當追到郭襄身後時,已是一躍而起,身子離了馬匹,
鬼頭大刀照著郭襄的後腦劈砍下來。

  郭襄聽到身後破空的風聲,不由一驚,想要回頭禦敵,不料腳下一絆,跌倒
在地上。

  郭襄,既然不肯交出寶劍,就只能和他父親一樣,死路一條。阿術已經不再
手下留情,掌中的鬼頭大刀朝著郭襄的身子無情地砍了下來。

  「呀!」郭襄絕望地大喊一聲,背後的倚天劍又亮了出來。銀光閃出,已齊
齊地切斷了阿術手中的大刀。

  不好!阿術已經見識過倚天屠龍的威力,見銀光閃起,急忙身子往後一翻,
避過劍鋒。當他穩穩地落地時,卻發現自己的臉上火辣辣的疼痛。他急忙伸手一
摸,竟已被劍氣削出了一道長長的血痕。

  「找死!」阿術又驚又怒,卻不敢再上前阻攔郭襄,一揮手,招來許多弓弩
手,大聲道:「射死她!」

  劍氣!如今普天之下,能揮出劍氣的,不會超過十個人。而像郭襄那麼年輕
的,更是絕無僅有。

  這道劍氣讓阿術感到害怕,若是縱歸郭襄,他日武功大成,又有神兵在手,
定然又是像郭靖、楊過那樣,成為一個棘手的敵人。

  郭襄自己也感到驚異,楞楞地看著自己掌中的寶劍。她不知道是自己瀕死一
擊,威力大增的緣故,還是神器倚天劍的緣故。可是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元軍
已齊整整地列好了隊形,拉滿了弓箭,漫天的飛矢,像雨點般朝她落了下來。

  爹爹……襄兒陪你來了!郭襄情知已是避不開這密集得像牛毛般的飛矢,默
默地閉上了眼睛。

  忽然,她聽到叮叮當當一陣亂響,韃子慘叫聲四起,隊形頓時也跟著亂作一
團。

  郭襄急忙睜開眼睛,只見一襲白衣,如風中飛花一般飄落在元軍士兵的中間,
劍光起處,血影橫飛。

  「龍姐姐!」郭襄興奮地大叫起來。她話音未落,卻發現自己的身子被一只
大手穩穩地扶了起來。

  這只手的感覺,竟有幾分似父親那般溫暖。兄長如父,能給她這種感覺的,
除了楊過,再無他人。

  「你沒事吧?」楊過的臉上雖然帶著幾分滄桑,但眼睛里流出一股暖流,讓
郭襄感到周身舒服,方才的疲憊,頓時一掃而光。

  「楊過哥哥,我,我沒事!」郭襄羞澀地低下了頭。讓楊過看到自己如此狼
狽的一副模樣,讓她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把他們圍起來,一個都別放跑了!」阿術指揮著士兵大喊道。

  那些元軍士兵一見楊過,又喜又怕。喜的是,楊過乃是當年刺殺蒙哥汗的兇
手,如果能將他擒回請功,必然是大功一件。怕的卻是,楊過身負武功絕學,舉
手投足之間,要取他們的性命,易如反掌。

  「過兒,韃子太多,久戰不利!」小龍女殺出了一撥敵兵,掠到了楊過身邊
道。

  「楊過哥哥,龍姐姐,你們用我這把劍吧!」郭襄將倚天劍遞到兩人面前。

  她相信,這把絕世神兵如果在楊過和小龍女的手里,一定可以發揮出更大的
威力。

  楊過把劍拿在手里,道:「倚天劍?屠龍刀呢?」

  「啊?」郭襄一驚,「你,你認得這把劍?」

  倚天屠龍是用楊過的玄鐵重劍熔鑄而成,他又怎會不認得此劍?

  「三,三弟只身抵擋追兵,恐怕此時屠龍刀已經落入敵兵手中!」郭襄黯然
道。

  「什麼?」楊過聞言,一轉身,就要朝著敵兵大陣沖殺過去。倚天屠龍是郭
伯伯和郭伯母畢生的心血,他豈能坐視屠龍刀為韃子所有。

  「呀呀!神雕大俠來了!」誰知元兵一見楊過動怒,皆亂了陣腳,紛紛往後
退去。

  「飯桶,還不快上!」阿術嘴里拼命地斥罵著,腳上卻也情不自禁地後退了
幾步,如臨大敵一般,死死地瞪著楊過不放。

  「弓弩手!」阿術技不如人,但他相信,武藝再高的俠客,也抵不過像雨點
一般降落的飛矢。

  阿術的面前,頓時齊整整地列了一排弓弩手,拉遠了弓箭,要射楊過。

  「過兒,不可莽撞!」小龍女拉住了楊過,道,「如今倚天劍還在我們手中,
若是你我有個三長兩短,這倚天劍也將不保。不如我們先把襄兒送到安全的地方,
重新招募義軍,東山再起!」

  楊過這才沒有繼續沖殺上去和元軍拼命。他點點頭,道:「龍兒,一切都聽
你的!」

  元軍懼怕神雕大俠楊過和倚天劍的神威,不敢靠近,更不敢追趕,只是裝腔
作勢地吶喊了一陣,便由著他們遠去了。

  郭襄幸得遇上了楊過夫婦,這才撿回了一條性命,也算是大難不死。三個人
騎著從元軍手里的奪來的蒙古馬,循過山巒,往著隨州而去。

  「襄兒,郭伯伯和郭伯母呢?他們怎的不與你們一起突圍?」路上,楊過問
道。

  「楊過哥哥……」郭襄幾乎又要哭出來,「爹爹,爹爹他……在突圍時戰死
了。娘親和大姐也被韃子生擒,三弟生死不明……」郭襄把她所知的,都和楊過
說了一遍。

  楊過聽了郭襄的陳述,不禁又是感嘆,又是憤慨,道:「郭伯伯一生為國為
民,如今戰死沙場,也算死得其所。如今襄陽城破,天下勢危,我等雖是布衣,
也自當盡力,死而後已!」

  「過兒……」小龍女含情脈脈地看著楊過。雖然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但與楊
過同生共死的決心,已經堅定無疑。

  「楊過哥哥,龍姐姐,你們是怎麼逃出襄陽城的?」郭襄不禁好奇地問。

  楊過說:「呂守備開門投降之時,我與龍兒聽到風聲,便率著義軍前來城門
處堵截韃子進城。不料趕到城門時,為時已晚,許多丐幫弟子和義軍已被韃子盡
數殺害。我與龍兒四處尋不見你們一家的身影,便趕去二張廟拿倚天屠龍。待到
了廟里,二位張公的雕像已毀,便知郭伯父先我一步,拿走了刀劍。料想郭伯父
神功蓋世,必能無恙,便率著義軍殺出襄陽,沖破榷墻而逃。誰知出得榷墻,迎
面撞見了伯顏那狗賊率著大隊人馬前來增援,便與他一番廝殺血戰。伯顏人多勢
眾,義軍傷亡慘重,正當我與龍兒準備以身殉國之時,正好遇上張都統趕來…
…」

  楊過口中的張都統,正是兩淮總督張世傑。

  「張都統?他怎麼會在這里?」郭襄不禁好奇地問。

  「襄陽被困,張都統一直在城外試圖破圍,增援城內。不料韃子已將旱路、
水路圍得結結實實,幾番大戰,終是不能破圍。因此他一直駐紮在城外,以為牽
制……」楊過接著說,「我與龍兒被張都統所救,安置在營中。剛到大營,便見
山上有喊殺聲響起,料想是突破重圍的漢家義士,與韃子在山間打鬥起來。這才
急急趕來瞧個究竟,不料遇上了你……」

  「張都統?」郭襄興奮地說,「聽爹爹說,他是個蓋世的大英雄!快帶我去
見見他!」

  「你看,那兒就是都統大人的連營了!」楊過的手往前一指。原來,不知不
覺地,他們三人已騎馬越過了山峰,前面便是一片廣袤的平原,平原上紮滿了許
多大營。

  三個人一起策馬到了營前,就見一名蓄著骯臟的絡腮胡,膀粗腰圓的漢子領
著十余騎人馬迎了上來。那漢子一見楊過,便道:「楊大俠,韃子可追來了麼?」

  楊過朝他拱拱手,道:「張將軍,韃子已被我等擊退,一時半會,想必不會
追趕上來!」

  「哦哦!那就好!」那漢子好似松了一口氣似的道。

  難道這人就是爹爹口中蓋世神武,忠烈無雙的大英雄張世傑張都統嗎?郭襄
不由覺得十分意外,這個人與她心目中的張世傑大人實在相差甚大。

  「張大人,這位是郭伯伯的女兒郭襄!」楊過向漢子介紹道。

  「哦!原來是郭女俠!」那漢子一眼瞥見郭襄,目光頓時明亮起來,幾乎要
將郭襄的身子看穿,瞧得郭襄好不自在。

  「民女拜見張都統!」郭襄在漢子面前不敢失禮,急忙行禮道。

  「哈哈!」楊過一見郭襄行禮,不由大笑,「襄兒,你倒是認錯了!這位將
軍並非都統大人,乃是都統大人的副將,張大胯子!」

  郭襄一楞,緊接著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竟然還有人叫這個稱謂!

  見郭襄偷笑,張大胯子目中的淫光,愈發貪婪起來,好像隨時要將郭襄生吞
活剝一般。

  「張大人,都統大人何在?快帶我去見他!」楊過說。

  「哎呀!」張大胯子一拍大腿道,「楊大俠,你晚來了一步。就在你上山救
人的時候,都統大人接到了朝廷的敕令,讓他即刻啟程,前往鄂州江防之上布防。

  他臨走之前,讓小人率一千精兵在此接應楊大俠!」

  「啊?」楊過和郭襄不由大吃一驚。郭襄更是感到失望,想不到和爹爹齊名
的英雄失之交臂。

  「都統大人臨行前,可有什麼吩咐?」楊過問道。

  張大胯子道:「大人臨行前吩咐,他本應連同城內幸存的豪傑,趁著韃子在
襄陽城中立足未穩之際,複奪襄陽。無奈朝廷敕令已下,不敢不從,便留下這千
余精兵,讓小人與楊大俠伺機行事。」他的話剛說完,又很快補充道,「若襄陽
不可複得,當速速退保鄂州江防!」

  「不行!我們不能去鄂州,我母親還在韃子大營里!」郭襄急忙反駁道。

  「女俠,伯顏和阿術合兵一處,人馬舟船幾十萬,我們區區千余人,如何是
他們的對手!」張大胯子無奈地攤攤手說。

  「楊過哥哥,龍姐姐,我們不能去鄂州!」郭襄見張大胯子不同意,又急忙
懇求楊過和小龍女。

  「對!我們不去鄂州,一定要先救出郭伯母,再另做打算!」楊過對張大胯
子道。

  「楊大俠……」張大胯子變了臉色,「你可知道,我們這麼做,是以卵擊石!

  不僅沒有勝算,恐怕還會將這一千余條性命一起搭進去!」

  「即便拼上性命,某人也在所不惜!」楊過說,「若是張大人憐惜將士的性
命,可尾隨都統大人而去!」

  「這……」張大胯子道,「都統臨行前有令,一定要將你們夫婦二人安全帶
到鄂州。如果……如果你們有什麼閃失,都統唯小人是問!」

  楊過道:「煩請張大人回稟都統,都統的好意,草民心領了。但草民既守襄
陽,便要與城池共存亡,如今雖然僥幸撿回一條性命,也是全賴都統大人的恩情。

  草民若是戰死,泉下也必會襄助都統,收複失土,中興大宋!」

  「唉!」張大胯子嘆口氣道,「罷了罷了!既然楊大俠如此執著,末將若是
再堅持,豈不成了貪生怕死的小人。既然楊大俠願意留在城外,末將便隨了你們
一道。」

  「好!」楊過拍拍張大胯子的肩膀,道,「果然是條漢子!」

  一行人進了大帳,帳內架起四個火盆,頓時把空氣烤得暖洋洋的。張大胯子
絲毫不顧及自己的形象,甩掉身上的皮毛大衣,露出半扇長滿了黑漆漆胸毛的臂
膀,在交椅上一坐。

  小龍女和郭襄一見他如此不知禮數,眉頭不由地皺了一皺,但礙於身在兩淮
軍的大營里,他們又救過自己一命,不好發作。

  楊過走到張大胯子跟前,道:「大人,方才你所言不差,我等區區千余人,
遠不足以與數十萬賊酋抗衡。不如到臨近州郡,招募義軍!」

  「好!」張大胯子道,「來人,速速傳書到荊州,求荊州守備出兵援助!」

  「不可!」郭襄忽然上前阻止道,「襄陽已破,荊州門戶盡失。此時的荊州,
尚且自顧不暇,又何來多出的兵力,增援我處?以我之見,不如就地招募鄉勇,
屯兵襄陽城外。一則,進可光複襄樊,二則,退可牽制韃子主力。如此一來,即
便我們不能救出母親,亦可為都統大人布置鄂州江防,爭取些時日!」

  楊過在旁聽了,不僅撫掌笑道:「襄兒,如今的你,真有郭伯母之風!妙哉!」

  郭襄被楊過誇贊,不禁羞澀地低下了頭。她在一夜之間經歷了人世間的悲歡
離合和生離死別,仿佛一下子長大成人。

  雪山上的拼死一搏,劍氣初現;如今像黃蓉那般,運籌帷幄。郭襄已經越來
越像一名大人了。

  張大胯子有些吃驚,料想不到這個年紀輕輕的少女,竟然可以像將軍一樣指
揮調度:「好,好……就全依了女俠的!」


                                【未完待續】
2019-8-17 2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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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遺篇 (15~16) 作者:zzsss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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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雕遺篇


作者:zzsss1
2019年8月23日獨發於第一會所


               15、逼供

  劉整痛恨郭靖,自然也痛恨黃蓉,甚至痛恨郭氏一家。他依稀記得,那雕翎
箭上的寒芒,與日月爭輝,朝著他胸口射來。但是他根本無處可逃,也來不及逃。

  出他記事起,從沒有像那時一樣絕望過。他仿佛看到了黑白無常和牛頭馬面
一起在沖著他招手。

  劉整想滅了呂氏一門,也想滅了大宋,但現在最想的是殺了黃蓉。只不過,
伯顏有令在先,一定要他保住黃蓉的性命。要不然,以命抵命!他自然不敢再有
殺死黃蓉的念頭了,因為他同樣不敢得罪伯顏,更不敢得罪大元。當年,他正是
如一條喪家之犬般的時候,被大元收留。

  黃蓉被兩個強壯的元兵的架著,拖進了一座大帳之內。這兩名元兵看上去,
長得卻是漢人相貌,想必是劉整當年投降時帶過去的親兵。

  大帳的中間,立著兩根大腿般粗壯的木樁,木樁高丈余,相距一大步,末端
被深深地嵌入地下,也不知有多深。木樁的頂部和底部,各有一副鐐銬。

  「快去把她銬起來!」劉整拖了一把椅子過來,面對著木樁放好,身子重重
地坐了上去。旁邊的兩名親兵,急忙端過一張茶幾,匆忙地擺上了酒菜。

  黃蓉的兩個手腕被銬進木樁頂部的鐐銬里,胳膊高舉過頭。元兵又分開她的
雙腿,將她的兩個腳踝一左一右,鎖進了木樁底部的鐵銬之中。

  黃蓉用力地扯了一下手臂,卻發現自己的雙手被銬得死死的,全然無法掙脫。

  她不由地大怒,對劉整呵斥道:「狗賊,休想對我使甚麼下流手段!你最好
一刀殺了我便罷,若不然,他日我定會取了你的狗命!」

  劉整為自己倒上一盅酒,一飲而盡,道:「好個伶牙俐齒的丐幫幫主!好,
今日本將軍就給你點顏色看看,教你如何當個階下之囚!」

  「來人!皮鞭伺候!」劉整大喝一聲。只見一名身高八尺的壯漢,已提著一
根鞭子過來,兩腳一分,跨立在黃蓉的面前。

  「打!」劉整命令道。

  壯漢揚起手臂,那黑色如蟒蛇一般的皮鞭,也跟著揮舞到了空中,在半空里
旋轉了一圈,啪的一下,往黃蓉的身子上抽打過去。

  黃蓉倒不覺得這一下有多痛。只因襄陽天寒地凍,她穿了一身厚實的棉衣,
外面罩了一件雪白的錦貂。雖然錦貂上已染滿了血跡,但依然蓬松如新。

  鞭梢呼嘯著落在黃蓉的身上。噗的一聲,直抽得她身上的貂毛亂飛,大帳之
中也如同下起了一場小雪。

  也許是厚實的衣服為黃蓉擋下了大部分的力道,鞭子抽在她身上的時候,她
只感覺身子震了一震,好像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忽然推了她一下。

  「接著打!」劉整又把滿滿一杯酒倒進了自己的嘴里,狠狠地說。

  那壯漢自然也是手下不留情,又將鞭子在空中揮舞一圈,啪得打了下來。這
一下,黃蓉已看出這漢子是一名用鞭的高手,前後兩鞭子,竟打在同一個地方,
連一絲一寸的位置都沒有挪移。

  黃蓉感覺這一次那雙無形的大手,推得她更加用力了。鞭梢帶來的力道,已
穿透了她身上幾層衣服,滲入到她的肌骨上去,隱隱作痛。

  第一鞭,抽開了黃蓉的錦貂,第二鞭,像鋒利的割刀一般,割開了黃蓉內層
的棉衣。頓時,棉絮也隨著貂毛一起紛飛。

  壯漢第三次揮舞皮鞭,帶著尖銳的呼嘯,朝著黃蓉身上落下,依然落在剛才
抽打的位置上。

  啪!棉衣之下,是薄薄的中衣。皮鞭已經穿透了棉衣,打進中衣里來。厚實
的錦貂和棉衣都無法阻擋鋒利的鞭梢,薄薄的中衣頓時也被劃拉出一條巨大的口
子來。這一下,幾乎與直接打在黃蓉身上,並無多少差別。

  「呵!」黃蓉頓時抽了一口冷氣,臉色變得鐵青。雖然她早已做好了挨打的
準備,可真當那像刀子一樣的皮鞭劃開她皮膚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地顫抖起來,
差點慘叫出聲。

  啪啪!壯漢甩著鞭子,在地上狠狠地抽了兩下,忽然又對空揮舞起鞭子,朝
著黃蓉落了下來。

  「嗯啊!」黃蓉閉上了眼睛,將臉別過一邊去,已經準備好了迎接仿佛要割
開她身子般的劇痛。

  不料,又是噗的一聲,皮鞭竟落在了另一邊。

  黃蓉詫異地睜開眼睛。是壯漢失誤了?不,像他這樣的高手,即便是失誤,
誤差也不會超過一寸位置。而這一鞭子,卻是結結實實地落在黃蓉另一側身旁。

  帶著血跡的貂毛又飛舞起來,簡直蒙住了黃蓉的眼睛。

  噗!又是一鞭,像第一次那樣,落在剛才打過的位置上,一厘不差。鞭梢勾
起的棉絮,在大帳內飛舞,像春天時桃花島上到處飛舞的柳絮。

  棉絮飄飄蕩蕩,飛舞著到了劉整面前,落進一片雪花在他的酒里。

  劉整端起酒杯,湊到自己的鼻子跟前使勁地嗅了嗅,醇香的酒里,摻進了女
人的體香,讓這杯酒更加醉人。劉整一仰頭,美酒夾著棉絮,一起喝了下去。

  啪!又是一鞭抽打在黃蓉身上,令黃蓉不由地身子使勁地往後撞了過去。

  嘩啦啦!她手上腳上的鐵鏈也跟著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又是三鞭,打穿了黃蓉身上厚厚的貂裘和棉衣,深入到她的肌膚里去。那痛
感有如萬千牛毛,同時紮進她的身子,令她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從厚厚的衣層里滲透出來的血跡,已染紅了貂裘被撕開口子的周圍,鮮血淋
漓。

  「黃蓉,」劉整把酒杯放在茶幾上,說,「雖然現在老夫不能要了你的命,
但卻可以讓你生不如死。我勸你,還是識相一些,快點召回郭破虜和郭襄,說出
倚天劍的秘密,免受皮肉之苦!」

  黃蓉怒視著劉整,罵道:「老賊,你就算殺了我,我也不會告訴你的!有道
是,胡運不過百年!你雖逞強得了一時,百年之後,定會有人掘開你的墳墓,將
你的屍身挫骨揚灰!」

  黃蓉的辱罵惡毒已極,果然激怒了劉整,他用力地在茶幾上一拍,命令道:
「接著打!打到她求饒為止!」

  壯漢豈敢不從,像刀片一樣鋒利的皮鞭,又是猛地抽打下去。依然如剛才一
般,同一個位置打三次,三次穿透黃蓉身上的衣服。

  劉整接連飲下了三壺酒,大帳內好似鵝毛大雪紛飛,仿佛置身於襄陽城外的
冰天雪地之中。

  再看黃蓉,已被打得遍體鱗傷,身上的貂裘和棉衣早已破爛得不成樣子,翻
下一大塊來,垂在胸口。這模樣,倒也像極了丐幫中人。

  黃蓉雖然緊咬住牙關,沒有讓自己叫喊出聲,但臉色早已由紅轉青,又由青
轉白,像一層薄薄的桃花紙,粘在了她的臉上。

  「說不說?」劉整又問了一遍。

  黃蓉本來想在痛罵劉整一通,可是緊咬的牙關,已讓她面部肌肉抽搐過度,
有些僵硬,試著張了幾次口,卻沒能說出話來。

  「不說?」劉整一見黃蓉幾乎冒出火來的目光,就知道她還在堅持著。如果
黃蓉的目光可以殺人,現在劉整早已被她殺死上萬次了。

  「好!果然有點骨氣!」劉整說,「看老夫把你的衣服扒了,你還能有這副
骨氣嗎?」

  「你……敢?」黃蓉終於憤怒地吐出幾個字音,瞪著劉整罵道。

  「還楞著幹什麼?快動手!」劉整回頭呵斥著幾名親兵道。

  那些親兵見黃蓉貌美如花,恨不得早早地上前,盡情羞辱她一番。只是礙於
大將軍劉整在場,不敢放肆。此時得了將軍的命令,兩名親兵頓時一左一右沖了
上來。

  黃蓉身上的衣服,已破爛得不成樣子。親兵幾乎毫不費力地,便扯下了她身
上的貂裘和棉衣。棉衣下,白色的中衣也是碎布條飄零,血跡斑斑。

  每三記鞭子,便可抽打到黃蓉的肉里去,因此在劃開她衣服的同時,她身上
也是傷痕累累。從中衣裂開的口子里望進去,能看到里頭紅腫的傷口。

  正當親兵要動手去撕開黃蓉中衣的時候,忽然一陣冷風從外面灌了進來,凍
得黃蓉簌簌發抖。

  從大帳外進來的是一名劉整的侍衛,侍衛在劉整的耳邊輕語了幾句,只見劉
整喜笑顏開,大聲道:「好!快去帶進來!讓她兒子看看他娘是怎麼被我們扒光
的!」

  兒子?黃蓉的心里不由一驚,難道虜兒也落入了敵人手中。那襄兒呢?他們
姊弟二人,同時背負倚天屠龍的秘密,如果這兩把神兵落進了韃子的手里,中原
將是滅頂之災。

  「報將軍!人犯帶到!」不一會兒,幾名元兵已押著郭破虜進了大帳。

  原來,阿術追擊郭襄姐弟,俘虜了郭破虜,不料郭襄卻被楊過和小龍女等人
救走。阿術也知道,榷墻之外的元軍並不安全,張世傑的兩淮軍正在虎視眈眈,
只要被他覷準了空子,他就會像一頭猛虎那般,撕碎元軍的陣線。所以他不敢追
趕,只好領兵回營。

  劉整聽到這個消息後,就急忙讓人把郭破虜帶到自己的大帳里來,他要當著
郭破虜的面,盡情地羞辱黃蓉,讓黃蓉身敗名裂。

  「娘!」還沒等劉整說話,郭破虜已大喊出聲,「你們這些狗賊,還不趕緊
放了我娘!」

  見到黃蓉被敵人如此虐待,郭破虜的整顆心都碎了。

  「哈哈!小子!」劉整大笑道,「我們對付你娘還算客氣的。你要是見到你
的大姐,你就知道怎一個慘字了得!」

  「老賊!你把我大姐怎麼樣了?」郭破虜憤怒得像一頭豹子,要沖著劉整撲
過去。

  那方才使鞭子的壯漢,走到郭破虜面前,忽然擡起一腳,狠狠地踹在他的小
腹上。

  郭破虜頓時感覺小腹劇痛,身子不由自主地蜷縮起來。

  「哈哈哈!」劉整見黃蓉母子已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得意地大笑起來,
「你想知道郭芙的狀況嗎?你可以問你娘,她可是全程親眼目睹的呀!」

  郭破虜忍住痛,咬住牙,擡起頭問黃蓉:「娘,大姐,大姐她……」

  「唉……」黃蓉只要一想到韃子淩辱郭芙的場面,心里便直滴血,她使勁地
搖頭道,「虜兒,你,你別問了……」

  雖然黃蓉不說,但郭破虜也對大姐的遭遇猜到了七八分。對!大姐如此美貌,
哪個男人見著能不心動?

  「狗賊,我要殺了你們!」郭破虜又要朝著劉整撲過去。

  不料,那壯漢對著他的小腹又來了一腳,直把郭破虜踢得差點吐血。

  「虜兒!」黃蓉見郭破虜如此被人毆打,更是心如刀絞,急忙叫道,「狗賊,
你們休要為難我兒!」

  「黃蓉,現在你的兒子,你的女兒,都在我們手里。大宋氣數已盡,天下大
局已定,你還在頑抗什麼?你只要說出倚天屠龍的秘密,我就……」方才侍衛除
了稟告劉整郭破虜被擒回之外,還帶回了屠龍刀遺失山崖的消息。倚天屠龍,刀
劍成對,郭氏一門誓死守護的定不是普通的利器,劉整自然不肯放過。這是他的
使命,更是他夢寐以求的東西。作為一名戰將,誰不希望有一把絕世神兵傍身?

  一聽劉整提到倚天屠龍,黃蓉忽然問道:「虜兒,屠龍刀呢?」

  郭破虜擡起頭,沖著劉整笑了笑。他一咧開嘴,鮮血便從他的嘴角里直落下
來:「娘,你放心。他們不讓孩兒將刀劍帶出城去,那麼他們也別想得到!孩兒
……孩兒已經把屠龍刀丟下山崖了!」

  「襄兒呢?」黃蓉又問。她忽然發現自己要關心的事情實在太多了,郭芙、
郭襄、郭破虜姊弟三人,還有刀劍的下落……

  「娘,你放心!二姐已經帶著倚天劍逃出城去了!只要她能越過山巒,便是
宋軍的防地!」郭破虜安慰母親道。

  「你們這些家長里短,留著到大牢里去說!」劉整打斷了他們的對話,「既
然你們如此大義凜然!那好,老夫就成全你們,以身殉天下!」

  劉整指著黃蓉,命令士兵道:「把她扒光了!」

  「你敢?」郭破虜怎麼也想不到,韃子竟要扒光自己的母親,頓時怒不可遏。

  可無奈自己挨了兩腳,已是再無力氣起身。

  即便他有力氣,繩索加身,也根本無法阻止元兵如野獸般的暴行。

  刷!黃蓉的中衣連帶她貼身的那件肚兜頓時被一齊撕了下來,胸前的兩個白
晃晃的肉球,頓時跳躍著出現在眾人面前。

  「啊!」黃蓉驚叫一聲。身上的疼痛倒也沒什麼,但是精神上的屈辱,卻讓
她難以承受。挨了無數鞭子都沒有叫出聲的黃蓉,現在忽然張口大叫。

  「你們!」郭破虜更是驚得雷霆怒火十萬丈,但他馬上意識到自己的失禮,
趕緊閉上了眼睛。

  非禮勿視,何況是自己母親的肉體。

  「把她的褲子也一並脫了!」劉整命令道。

  黃蓉的手腳都被禁錮在鐵銬之中,根本無法反抗,也無法拒絕,縱使她如何
叫罵,腿上的褲子還是被褪了下來,只剩下穿在腳上的一雙靴子。

  黃蓉的雙腿修長白皙,像兩根白玉柱子,直直地插進同樣是白色的寬大靴筒
里。

  她的雙腿在顫抖……



             16、最後的戰鬥

  元兵押解郭破虜進大帳,之所以阿術沒有跟著一起來,是因為阿術匆匆把俘
虜交給劉整之後,又要忙著是去剿滅宋軍的殘余勢力。在追殺郭襄的途中,巧遇
楊過夫婦,讓楊過將郭襄從他眼皮底下救走了。他知道,這天底下沒有那麼巧合
的事,所以就派人一直偷偷尾隨在他們的身後。

  漫山飛雪,楊過一行人只要走過,縱使輕功再好,也會在雪地上留下蹤跡。

  因此探子一直跟隨在他們身後數里之遠,也沒能讓對方發現自己。越過山巒,
在山坡上朝下望去,山下一直攤開了一排連營,營頭戰旗飄揚,獵獵有聲。

  原來,張世傑的人馬駐紮在山後!

  張世傑幾次想要沖透元軍的重圍,殺進包圍圈,營救襄陽,可最終還是沒有
得逞。現在襄陽已破,阿術可以騰出手來,專心地對付兩淮軍。淮軍一滅,宋朝
便再也沒有可恃的兵力了,直搗臨安,易如反掌。

  阿術見兩淮軍勢大,不敢輕敵,只好先押著郭破虜回營,將他交給劉整。第
二天還沒等到天亮,就點了兩萬精兵,越過山巒,搦戰淮軍。

  張世傑世之名將,阿術不敢輕敵。此前他們兩人之間已經有過多次交手,互
有勝負。如今他終於摸到了宋軍的營地,打算給他來個當頭一棒。

  阿術的人馬悄無聲息地越過了山,在宋軍大營前列陣。幾番鼓噪之後,卻不
見營內有任何動靜。直到這時,阿術才看得真切,宋軍的上空,雖然戰旗飄舞,
但營內卻無一個人影,甚至連箭樓上都看不到人跡。

  「啟稟元帥,末將已到營前查探,未見宋軍動向!」一名偏將趕來稟報道。

  「再探!」阿術心下好奇,莫不是張世傑知道他要來,連夜帶著人馬,從營
里撤退了?但瞧這模樣,也不像匆匆而逃的樣子,要不然,怎麼連戰旗都來不及
收起。

  「元帥,宋營之內,空無一人!」第二波前去查探的斥候回來稟報。

  「擂鼓,入營!」阿術道。既然宋軍撤了也好,白白讓他撿了這許多輜重。

  「元帥,不可!小心有詐!」一名偏將在旁提醒道。宋軍的營地,看上去確
實有些古怪和蹊蹺,仿佛在數萬人馬,一下子憑空消失了一般。

  阿術久經沙場,自然也不是沒堤防宋軍使詐。可是現在他麾下精幹將士兩萬
余人,淮軍也不過四五千人。最重要的是,他的將士,現在正挾襄陽大捷的余威,
一以當百,若是真與淮軍對上,豈有不勝利之理?

  「飯桶!有甚好怕?傳令左右兩軍,加強戒備!」阿術一吹胡子,怒喝偏將。

  一通戰鼓罷!前隊的人馬忽然往前沖殺過去,如風卷殘雲一般,到了宋營門
口。卻見宋營大門緊閉,四面高築柵墻。繞了半天,也沒繞出一口可以進入的缺
口來。

  阿術見前部人馬進不去宋營,便道:「傳令前部,放火燒毀營門,沖殺進去!」

  還沒等傳令官答應,忽然宋軍之中,穿出一陣喊殺聲。躲在箭樓里的宋軍忽
然現身,飛矢一下子朝著正蟻聚在大門前的元軍射去。

  元軍的前部人馬,由於在大門前繞了幾圈,隊型已有些混亂。忽見宋軍殺出,
還來不及重整隊形,頓時被射傷無數。

  阿術冷笑一聲,道:「雕蟲小技,也敢在本帥面前賣弄!」嘴上是這麼說,
心里卻暗暗慶幸。虧得他剛才謹慎了一些,只讓前部人馬逼近。要不然,現在進
退兩難的是他的本部兵將了。

  「傳我將領,二部、三部人馬,趕殺上去,增援前部!」阿術坐在戰馬上,
身子魏然不動。光從穩如泰山的語氣里,就能聽出他對此戰胸有成竹。

  宋人,不過是一條羊!他們草原的勇士,是一頭狼。再多的羊,見了狼,豈
有畏懼的道理?

  元軍大陣上號旗一揮,二部、三部的人馬,緊跟著前部踩過的腳印,一起掩
殺上去。

  隔著宋軍的,不過是一層薄薄的柵墻,襄陽固若金湯的城墻都被他打破了,
這層柵墻又能算得了什麼?

  前軍三部已經盡數沖殺上去,阿術忽然發現自己的視線好了許多。沒有了前
頭的戰旗遮擋,他對發生在宋營前的交戰,看得清清楚楚。

  元軍想要防火燒毀柵墻,弓弩手拉圓了火箭,朝著墻上疾射。不料宋軍的柵
墻上,都糊了一層濕泥,火箭一沾上那濕泥,不僅燒不起來,火焰反而被泥水撲
滅。

  「哼!困獸猶鬥!」阿術又是一聲冷笑。

  他的笑聲未落,忽然聽到身後連接響起了幾陣慘叫聲。他大驚之下,急忙回
頭一看,只見從身後的山坡上,也射來了一陣密集的箭雨,落在毫無防備的後軍
大陣里,整個大陣頓時被射得七零八落。

  「怎麼回事?」阿術大怒,喝問道。

  「元,元帥,」後軍的將領匆匆趕來,向他稟報,「身後的山坡上,忽然殺
出一支宋軍,依山為險,居高臨下,射傷了我許多勇士!」

  「居然還有埋伏!」阿術有些吃驚,忙離開了帥臺,策馬往後軍大陣奔去。

  還沒奔進大陣,就見漫天飛蝗,到處飛舞,後軍將士,無不舉著盾牌,不敢
動身。

  稍有不慎,便讓流矢射進破綻之中,哭爹喊娘。

  「元帥,不能再往前去了,危險!」後軍將領急忙攔在阿術的身邊道。

  「讓開!」阿術把那將軍推開,冒著箭雨,奔到山下。在剛才排兵布陣時,
發現宋軍大營和山坡不過三五里距離,卻又不敢靠的太近,生恐被宋軍察覺,趁
他立足未穩之際,引來一陣沖殺。因此只得緊靠著山坡設陣,後軍大陣一般是設
在山腳上的。卻不料身後忽然殺出一隊人馬來,依靠著山勢,對著他就是一陣亂
箭,殺得他後軍傷亡慘重。

  「阿術!我楊某要為郭伯父報那血海深仇,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快快下馬受
死!」山坡上,立著一名長發飄飄的獨臂大俠,手中握著君子劍,指著阿術喝道。

  「楊過?」阿術大驚。幾天前,郭靖冒死殺出襄陽,在榷墻前與回回炮隊血
戰,他已幾乎生擒郭靖父子,不料楊過從旁殺出,令宋軍反敗為勝。他直到現在
都記得,從楊過手里射出的那一桿長矛,雖然他眼睛已看得真切,卻無從閃避。

  「快!別躲在這里等死!趕緊殺上去,生擒楊過者,封萬戶侯!」阿術把劍
一指,指揮後軍人馬一齊往山坡上殺出。

  「殺!」元軍見元帥號令,豈敢怠慢,齊齊發出一聲喊,拼了命一般地朝著
上山的小道湧去。

  楊過不屑地對著阿術笑笑,指揮身邊的士兵,只對著那條小道上射箭。頓時,
那上山的小道,血流成河,屍橫遍野。

  「楊過,你以為這樣,就能擋得住本帥嗎?」阿術道,「盾牌兵先上!長矛
手、長槍手隨後!」

  元軍頓時在箭雨之下,迅速地調整了隊形。前頭一排盾兵掩護,使槍矛的都
跟隨在後面。

  宋軍又是一通箭雨落下,不料飛矢落在堅硬的盾牌上,無不折斷。這樣一來,
元軍更是大了膽子,順著蜿蜒的山路,奮力登山。

  楊過見元軍攀登上來,急忙對身邊的將士喊道:「快,往山上撤!」

  宋軍頓時停止了射箭,紛紛往山坡上逃去。

  「楊過,看你能逃到哪里去!」阿術心里冷笑。越過山,還是襄陽。襄陽如
今早已在蒙古的手中,他就算再奮力登爬,到頭來仍是死路一條。

  山路上,宋軍在前頭踉踉蹌蹌地逃,元軍在後面緊緊尾隨。還滯留在空地上
的韃子,只要山路一空出來,便不停地湧了上去。頓時,那窄窄的山路上,到處
擠滿了人頭。

  楊過率著宋軍,登上了一個平臺,放身後的宋軍全部走過之後,忽然大喊一
聲:「放!」

  躲藏在山坡上的宋軍一下子從雪堆里現身,幾十個人一齊用力,將幾塊滾圓
的巨石,往山下推了下去。

  巨石發出一聲怒吼,有如仍在誓死抵抗的忠義之士,轟隆隆地順著山路直往
下滾落。山路的兩邊,都是凸起的怪石,因此無論山路再怎麼崎嶇,那巨石依然
滾不到外頭去,直朝著上山的軌跡,一路滾落下去。七八塊巨石一道,猶如萬馬
奔騰之勢。

  「不好!有落石!」沖在最前頭的元軍盾兵,一見滾石朝著他們直撲過來,
頓時驚慌失措,趕緊調頭要往山下跑。不料身後的道路上,早已擠滿湧上來的士
兵,哪里還有落腳之地,還沒等巨石砸到,許多人早已被擠下山去,跌得粉身碎
骨。

  「快!快回來!」阿術這才發現自己中了楊過的詭計,急得大叫。可為時已
晚,那一排巨石,早已哢擦哢擦地從山路上碾壓而過,留下了一道血淋淋的軌跡。

  前頭的士兵亂,拼命地要往下擠,後面的更亂,甚至連救命都來不及呼叫,
早已被碾壓地屍骨全無。

  可憐這些元軍,在被楊過的箭陣死多活少地過濾了一遍之後,原本以為可以
活捉楊過,不料卻被巨石一壓,所剩無幾。

  「楊過,我要殺了你!」阿術大怒,指著楊過大罵,卻恨自己沒有生了一對
翅膀,不能飛到山上,與楊過決一死戰。

  「元帥,此處危險,快撤回前隊去!」阿術身邊的將領一看後軍人馬幾乎被
碾壓得全軍覆沒,急忙護著他,往前軍奔去。

  阿術驚魂未定地撤到前部,卻見前隊三部人馬,依然被宋軍抵擋在大營之外,
不由又是怒火中燒,大罵道:「飯桶,快架人墻翻過去!」

  宋營的柵墻僅有一人多高,卻足以抵擋元軍起兵的沖鋒。韃子步兵聽了元帥
的號令,急忙上前,替換了正在墻下交戰的騎兵,疊起羅漢,翻越柵墻。

  宋軍一見元兵翻墻,忽然營內響起了一陣鳴金之聲。原本守衛在墻後抵抗的
宋軍,頓時紛紛地往後撤去,任由元軍翻墻。

  一時間,千余名韃子貼著柵墻,不停地朝著里面翻了進去。

  「不好!快撤!」阿術雖然不能猜到宋軍要用什麼方法對付他,但多年的征
戰經驗,已經讓他意識到,敵軍的忽然後撤,必然又是誘敵之計。剛剛在山坡上
吃了楊過的虧,這一回,他不得不更加小心謹慎。

  但是他的話還沒說完,忽然見宋軍大營里,射出一陣火箭來。他們的火箭,
一碰到柵墻,卻頓時燃燒起來,而且燒得比想象中的更快。那些正在翻墻的韃子,
瞬間被烈焰吞沒。

  原來,宋軍的柵墻,一面塗了濕泥,一面卻抹了硫磺。從外頭射來的火箭,
自然碰上的是濕泥,但從里頭射出來的火箭,卻能引燃硫磺。

  柵墻化作了一條火龍,不僅吞沒了翻墻的士兵,更阻止了元軍起兵沖突的腳
步。

  「啊!」阿術捶胸頓足,本是一場必勝的戰鬥,想不到卻成了一場慘敗。

  但是今天的阿術,好像出門沒看黃歷,他的倒黴事情,還遠不止此。就在他
懊惱不已之時,忽然聽到兩邊戰鼓突起,兩隊宋軍精騎朝著他的本陣直殺過來。

  阿術進也進不得,退也退不得,兩邊又遭受夾攻,好像陷入了四面包圍之中。

  「元帥,快走!再不走,真的要被宋軍包圍了!」身邊的將領不停催促道。

  阿術即便有再多的不甘心,見此情形,也只好聽從了偏將的意見。一跺腳,
道:「你們,你們給我等著,終有一天,本帥會卷土重來,殺光你們……」

  「韃子休走,留下性命!」阿術的狠話還沒有放完,就見迎面殺來一名俠女。

  一身素白的長裙,衣袂飄飄如仙,手中的淑女劍,如落花一般優雅,卻是在
美麗中,暗藏著殺機。

  「是小龍女!不好!快往這邊走!」偏將知道小龍女的武藝,哪里敢和她對
陣,急忙護著阿術掉轉了頭,朝著另一個方向逃去。

  「阿術!今日我便要為我爹爹報仇,納命來!」郭襄卻在對面也掩殺過來。

  郭襄的武藝雖然不如小龍女,但她手中的倚天劍,石破天驚。沒有屠龍刀,
天下神兵,誰敢與倚天爭鋒。阿術早已見識過倚天劍的神威,不敢對陣,只好召
回攻寨的前部人馬。

  前部人馬撤退下來,護在阿術的身邊,與宋軍一場混戰。阿術趁機尋了個空
子,僅帶著十余騎,冒死突破了重圍,落荒而逃。

  這時,楊過也帶兵下了山,幾隊人馬合兵一處,直殺得韃子鬼哭狼嚎,抱頭
鼠竄。楊過方才一直在山坡上放箭,現在終於到了戰場上大顯身手,帶兵在韃子
的潰軍後緊追不舍。

  「楊過哥哥!」郭襄忽然叫住了楊過和小龍女,「窮寇莫追!」

  「襄兒,誅殺此賊寇,正在今日!」楊過殺心未泯地道。

  「楊過哥哥,我們……我們兵力不足,若是遠追,唯恐韃子狗急跳墻,空耗
兵力……」郭襄說。

  楊過這才頓住了腳步,道:「襄兒妙計,果然中用。怕是郭伯母在此,也不
過如此!」

  原來,這一些的計謀,都是郭襄所出。郭襄被楊過夫婦救到張世傑的大營,
卻得知張世傑已趕去布置鄂州江防,營內兵力所剩無幾。又料想身後斷不盡尾巴,
韃子得知了軍情,必定會卷土重來,便設下這十面埋伏之計,結結實實地挫了阿
術一陣。

  郭襄一聽到他提起自己的母親,臉色頓時黯然下來。不知道黃蓉現在在韃子
的大營里,敵人有沒有難為於她。

  「襄兒……」楊過自知失言,趕緊安慰道,「我一定會想辦法救出郭伯母的
……」

  「哎呀呀!」張大胯子忽然帶兵從大營內出來,如喪考妣地哭喊道,「這一
陣,便折了數百弟兄,韃子若是卷土重來,該如何是好!」

  「將軍,」郭襄道,「經此一陣,韃子已被嚇破了膽子。他們斷然摸不透我
們的虛實,料想半月之內,不會再殺過來的!」

  「料想?」張大胯子說,「萬一你的料想不準呢?」

  「別胡說!」楊過忽然提升了語調,「襄兒神機妙算,豈能有誤?」


                               【未完待續】
2019-8-23 14:3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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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遺篇 (17~18) 作者:zzsss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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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雕遺篇


作者:zzsss1
2019年8月31日獨發於第一會所


                            17、黃蓉的噩夢

  黃蓉被韃子們脫得精關,全身上下,只剩下一雙靴子仍然套在腳上。

  黃蓉雖然已經是三個孩子的母親,可身子仍保持得跟少女一樣。她的肌膚是
奶白色,如同剛出生的嬰兒。此時她正遭受鞭刑,劇烈的疼痛如刀割一般。黃蓉
在竭力忍受之下,臉色漸漸變得蒼白。那好像一灘奶色的池塘,當奶色漸漸褪盡,
成了一汪清水。黃蓉的肌膚也變得半透明起來,甚至連皮下的血管經脈,都能瞧
得一清二楚。

  隔著厚厚的棉衣抽打鞭子,抽打出來的不是鞭痕,而是一塊塊青紫相間的淤
青。淤青遍布在半透明的膚色下,正好像雪白的綢緞上,沾染了一塊塊汙泥。

  「你們,你們快把衣服給我穿上!」黃蓉又羞又怒,大聲呵斥著劉整。

  劉整嘖嘖嘴,道:「黃幫主,這身衣服既然給你脫下了,就別想著再穿上去
了!」

  「劉整,你這個小人!你不得好死!」黃蓉雖然嘴上在大聲地罵著,但手臂
和雙腿卻拼命地在朝著自己的身子上縮。一絲不掛地暴露在自己的兒子面前,黃
蓉自己的臉面也掛不住了。

  劉整忽然離開座位,走到郭破虜的面前,說:「小子,睜開眼睛好好看看,
你娘現在任由我們宰割!這樣吧,你若是心疼你娘,就寫一封信,把你二姐召回
來……」

  「虜兒,不要聽他的!」黃蓉還沒等劉整說話,就從旁打斷了他的話。

  「怎麼樣……」劉整等著黃蓉把話喊完,又緊接著去問郭破虜。

  「呸!」郭破虜一大口痰噴在了劉整的臉上,也罵道:「老賊,你休要做夢!」

  劉整氣急敗壞地擦著自己的臉,道:「好一對硬骨頭的母子!好!既然你們
都這麼不識擡舉,那今天誰也別想著離開這座大帳!」他指著那個揮舞鞭子的壯
漢道:「繼續打!」

  「將軍,」一名模樣斯文,留著三縷長髯,目中卻帶著淫光的軍師道,「照
這樣子打下去,恐怕打死了他們母子,也套不出半句話來的。」

  「依你之見,該當如何?」劉整也正在苦惱,本以爲黃蓉那副嬌滴滴的身子,
隨便給她點顔色看看,她就會受不了主動招認。可如今看來,確實如軍師所言,
不用些非常的手段,是很難讓黃蓉屈服的。

  軍師急忙附在劉整的耳邊,如此這般地說了幾句。

  劉整面帶微笑,點頭道:「好!就依了你的法子去辦!」

  軍師笑著望了黃蓉一眼,便出了大帳。不一會兒,只見他提了一個水桶回來,
桶裏還蒸蒸地冒著熱氣。他將水桶提到黃蓉的面前,啪的一下,放在她分開的兩
腿之間。

  「狗賊,你幹什麼?」郭破虜哪裏能容得敵人在母親的身上胡作非爲,雖然
那軍師不過是將一個盛滿了熱水的木桶,放在黃蓉的身下,但對於郭破虜來說,
也是大不敬,便怒喝道。

  軍師拿了一個木瓢,嘩啦一下,在木桶裏舀起了滿滿一瓢熱水,朝著黃蓉的
陰戶上潑了過去。

  「啊!」黃蓉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胯下一陣灼燒般的痛感,好像正在被火焰炙
烤一般,驚得整個人都竄了起來,撅著屁股連連地往後退去。

  「哈哈!黃幫主,你若是還不肯就範,我就把你的小穴燙熟了!」軍師又舀
了一瓢熱水,端在手裏,笑嘻嘻地說道。

  黃蓉這才發現,原來這不是一桶熱水,而是燒開不久的開水。雖然開水一接
觸到她的皮膚,熱量便迅速衰退,但那一瞬間被燙傷的皮膚,還是一下子就紅腫
了起來。

  「狗賊,你竟然如此!」黃蓉幾乎咬破了朱唇,恨恨地罵道。

  「看來,一瓢還不夠滋味!」軍師說著,又把木瓢裏的水,猛地朝黃蓉潑了
過去。

  「呀!」黃蓉再次失聲尖叫起來,縱使她再怎麼頑強忠貞,但心裏的恐懼,
不比尋常人少。眼看著滾水朝著她的身子潑來,本能地將身子一閃。

  若是換在平時,她可以輕易地閃過。但此時的她四肢被縛,身子正要往旁邊
移的時候,懸掛在一側的手腳猛地扯著她整個身子。黃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滾水
澆淋在自己的身上。

  「啊!呃!」第一次已被燙傷的皮膚,只感覺火辣辣的,好像被褪掉了一層
皮。當第二瓢開水淋下來的時候,黃蓉卻發現那股像刀割一般的燒灼感,變得比
第一次更加猛烈。

  「呃啊啊!」黃蓉幾乎咬碎銀牙,俏臉變得更加蒼白,連臉頰上抽動的肌肉,
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如果說剛才黃蓉的肌膚如圖一潭清水,那此時她的整個小腹和大腿上,仿佛
落入了一滴紅暈,逐漸散開,渲染成梅。

  「怎麼樣,還想不想來第三瓢!」軍師拿著空瓢子,不停地在空中旋轉,像
在示威一般。

  「不!不要!」黃蓉感覺自己的整個身子都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擠壓住了,
容不得她有半點反抗,竟害怕地喊了出來。

  「不要?那就……」「你休想!」軍師正要和黃蓉談條件,不料黃蓉大聲喊
了出來,斷然拒絕了。

  「哼!」軍師一陣冷笑。本以爲他又會在木桶裏舀起一瓢水來,潑向黃蓉,
誰知他竟把木瓢丟進了桶中,走上前去,面對面站在黃蓉跟前。

  黃蓉早已被折磨地滿頭大汗,額頭上泌出了豆大的汗珠來。她緊緊盯著軍師,
嘴角卻流落下一縷血絲。

  滾燙的燒灼感雖然像蛆蟲一樣,慢慢地侵蝕著她的身體,但她的意誌,卻還
是堅定的。就算不爲了天下興亡,她也不願再讓自己的女兒落入這幫禽獸的手中。

  軍師的手伸向黃蓉的胯下……

  「你住手!」郭破虜見軍師竟有這非分之舉,又羞又怒,扯開了嗓子大吼。

  「不!」黃蓉的身子早已退無可退,拼命撅起的屁股,讓她的身體幾乎成了
一個豎立起來的直角。

  軍師的手掌根按住了黃蓉的小腹,忽然用力地由上而下地推了下去。他的手
掌不僅粗糙,而且很有勁道,一直推到了黃蓉的陰阜上。

  黃蓉沒有出聲。巨大羞恥已經讓她忘記了開口,只能默默地忍受著。她也不
知道,軍師到底想幹什麼,只是依然不停地往後縮著身子,能縮一寸是一寸。

  忽然,軍師松開了手。他打開了掌心,向衆人展示他的手掌。只見他的掌心
裏,粘著一小撮淩亂的恥毛。

  「哈哈!」劉整忽然大笑起來,「好一只褪毛的母雞啊!」

  劉整一笑,帳子裏的士兵將領也跟著一起大笑起來,不約而同地道:「丐幫
的黃幫主,竟是一只褪毛的雞!」

  原來,軍師那兩瓢開水潑在黃蓉的陰阜上,由於水溫太高,竟讓黃蓉皮膚上
的血孔賁張,果真如雞鴨褪毛一般,把她陰阜上的恥毛褪了下來。

  「呀!我要殺了你們!」郭破虜一見敵人如此淩辱自己的母親,立時睜裂了
眼角。

  「啊……」黃蓉冰雪聰明,自然也意識到了原因,急忙站直了身子,低頭往
自己分開的兩腿間望去。只見自己的陰阜上,那一大片芳草竟像是被人從中扯去
一般,中間留了一道白,只剩下大腿根部兩側森然依舊。

  「她要是還不肯說,就把她那只騷屄上的毛都一齊褪光了!」劉整恨恨地說
道。

  「不要!你們住手!」黃蓉見軍師的手掌又朝著她的私處伸來,急忙又把屁
股往後撅了過去,身子又變成了剛才的那個豎立的直角。不僅是身體發膚,受之
父母,棄之不孝,更是因爲恥毛是成人的象征,要是被褪得一幹二淨,簡直就是
對她莫大的羞辱。

  「喲!黃幫主還害羞了嘛!來,別害怕,很快就好了!」軍事笑嘻嘻地繼續
往前逼迫著黃蓉。

  「別過來!」黃蓉惶恐地大叫,直到把手腳都拉得幾乎脫臼,再也後退不了
半分的時候,才停了下來。

  忽然,黃蓉感覺自己的屁眼裏一陣冰涼,緊接著是脹裂般的痛楚,一件硬邦
邦的東西,捅進了她的肛門裏。「啊!幹什麼?」黃蓉不由自主地叫出聲來,身
子猛地朝前挺了出去,差點和軍師撞在一起。她拼命地扭過頭去看,到底是什麼
東西侵犯了她的隱秘之處。

  一名韃子士兵笑嘻嘻地拿著一個長嘴漏鬥,捅進了她的屁眼裏頭。

  黃蓉原本拼命往後退的身子,一下子朝前挺出,屁股上的肌肉也不禁收縮起
來,竟把那個長嘴漏鬥緊緊地夾在屁眼中間,想扯也扯不下來。

  「哈!燙過了前面,現在燙後面,倒也是個不錯的辦法!」軍師一邊說,一
邊讓士兵們把黃蓉從架子上放了下來,按在地上。

  黃蓉赤身裸體,哪裏還有反抗的意識,只顧著用手遮蔽身上的羞處,頓時被
幾名韃子士兵按倒在地,姿勢依舊像被銬在架子上一樣,呈大字型。只不過,剛
才是站立著的,現在幾乎整個身子都貼在了地面上。

  「放開我!幹什麼?啊啊!不要!」黃蓉頓時被一股巨大的恐懼攝住了心魄,
不顧自己的形象,拼命地叫喊起來。

  「真是個賤骨頭,到現在知道害怕了吧?」劉整這才開始得意起來。看到黃
蓉在他的面前哭喊,心裏簡直比痛飲了三天三夜還要爽快。

  軍師又拿起那個木瓢,舀了滿滿的一瓢開水,朝著那個漏鬥的大口子裏倒了
下去。

  「不!不不!啊!啊嗚!啊嗚嗚嗚!」黃蓉感覺那股燒灼的滾燙又瞬間撕開
了她的身子,疼得她四肢像蜥蜴一般瘋狂地貼著地面扭動起來。可無奈四五名身
強體壯的韃子,同時按住了她的手腳。黃蓉的手腕和腳腕好像被同時釘在地面上
一般,根本挪動不了分毫。

  開水流進黃蓉的肛道,好似滾滾波濤,沿著她的腸子,彎彎曲曲地朝著腹內
流動。一時間,她感覺整個腹腔裏有如風起浪湧,像火山噴發的巖漿一般,咕咕
的冒著氣泡。

  「啊呵……」雖然熱量一進入肚子裏,就開始慢慢地消退,但黃蓉卻感覺自
己的小腹瞬間鼓脹起來,幾乎將她的整個人都頂了起來。

  軍師把整整一瓢的熱水灌進了黃蓉的肚子裏,緊接著又舀起了一瓢,接著往
漏鬥裏倒。

  「啊!別!別!不行!住手!啊啊……」黃蓉還來不及叫喊,又是一股滾燙
的熱流,穿過了她的腸子,流進小腹裏去,在腹腔裏燃燒成了一團烈火。

  看到黃蓉如此痛苦的模樣,劉整和軍師一起手舞足蹈起來,比元軍攻下襄陽
還要令他們興奮。軍師正要拿著木瓢去舀第三瓢的時候,劉整早已幾步搶上前去,
提起了地上的木桶,咕咚咕咚地朝著漏鬥裏倒下水去。

  「啊!啊!」黃蓉痛苦地連一個完整的字音都說不出來,只能淒慘地哀嚎著,
唯一能動的兩個手掌,不停交替著拍打地面。

  汩汩!漏鬥裏不停地冒著氣泡,打著漩渦把幾近滾燙的開水帶進黃蓉的身體
裏。黃蓉的屁眼不停地收縮著,可是她又不敢太用力,鮮嫩的肌膚,在被開水燒
灼之後,已經不是褪一層皮的問題,簡直裏裏外外都燙傷了三層,皮肉變得極度
敏感,哪怕是細微的刺激,都能令她霍然驚起。收縮的時候,皮肉之間互相擠壓,
竟也能産生出痛覺來。

  黃蓉不敢抗拒,無法拒絕,只能任由滾燙的開水在她的身體裏到處橫流。不
過好在天氣寒冷,開水放了一段時間之後,已經不像剛開始的那樣炙熱了。流進
黃蓉身體裏的,差不多已經是溫水了,但對於剛剛被燙傷的皮膚來說,卻還是火
燎般的滾燙。

  此時對於黃蓉來說,燙和痛倒是其次。最要命的是,她好像剛剛一口氣喝下
三大壇子的酒,肚子脹得幾乎裂開。火海在她的腹內翻滾,熱流到處沖撞,黃蓉
的身子被她自己的肚子越頂越高。不一會兒,她就像十月懷胎一般,肚子大得像
一個巨大的鍋底倒扣在身前。

  黃蓉的身體像是一座拱橋似的俯臥在地上,此時就算沒有韃子士兵按壓著她
的手腳,她也已經翻不過身來。

  開水的熱量,最終在體內逐漸消散。但是熱量散發出去了,囤積在腹腔裏的
水,卻始終無處可去。黃蓉感覺好像馬上就要從嗓子眼裏吐出來一般,胃裏一陣
陣作嘔。她使勁地幹嘔了幾下,卻什麼也吐不出來。

  「放開她!」軍師說。

  按著黃蓉手腳的幾名韃子士兵聽到軍師的吩咐,一齊松開了黃蓉的四肢。

  「啊!」黃蓉現在是五點著地,兩手、手腳和滾圓的肚子,而且,她幾乎全
身的重量,都是施壓在肚子上的,壓迫地她肚裏愈發難受起來。黃蓉在地上掙紮
了幾下,卻始終站立不起來,樣子就像一只被翻了身的王八一般滑稽可笑。

  黃蓉忙不疊地想用手去拿掉插在屁眼裏頭的漏鬥。還有什麼比一樣硬邦邦的
東西杵在身體裏更難受的呢?

  誰知,此時的黃蓉竟顯得有些笨手笨腳,雙臂像魚鰭一般在身後擺弄了幾下,
卻發現雙手一離開地面,施加在肚子上的壓力就更大了,差點被自己的體重壓壞
了肚子,只好又急忙收回了手,撐在地上,不敢輕舉妄動。

  「嘿嘿嘿……」軍師陰險地笑著,走到黃蓉的身邊,忽然擡起腳,朝著她的
後腰心狠狠地一腳踩了下去。

  「啊!」黃蓉急促地叫了一下,肚子像一個被踩破的水囊,整個身子頓時沈
了下去。插在她屁眼裏的漏鬥,嘣的一聲,憑空彈射起來,飛出一人多高,又重
重地砸在地上。隨著漏鬥一起噴射出來的,是一股黃褐色的糞水。糞水像噴泉一
般,劈裏啪啦地冒著熱氣,四處灑落……



               18、叛亂

  阿術的人馬終究還是回到了襄陽大營,只不過等他帶著殘兵敗將回去的時候,
已經是兩天以後了。當阿術將敗訊一一向伯顔稟告之後,伯顔勃然大怒,拍案而
起,聲稱一定要剿滅宋軍殘黨。但是在大軍開撥之前,他先是派了一名將軍,翻
過高山,到宋營裏招安。

  被伯顔派去的這個人,就是大達立。此人善於鼓動唇舌,搬弄是非,當初蒙
古大軍圍攻襄陽之時,正是他說動了呂文煥,最終導致襄陽不戰而降。大達立潛
入營中見到了張大胯子之後,兩人一番密談,誰也不知道他們究竟在帳內商議什
麼。

  待楊過他們得知消息,已是遲了。只見兩人從營帳出來之後,大達立面無表
情,拂袖而去。楊過本想將其斃於掌下,奈何想起落入敵手的郭伯母他們,投鼠
忌器,只能眼睜睜看著他離開。

  「過兒,」小龍女款步走到如石像一般佇立在大營外的楊過身後,「據士卒
傳言,韃子大營裏來了使者,不知與張將軍談得如何?」

  楊過道:「這倒無從知曉!只是看上去……似乎未達成什麼約定!」

  小龍女似有憂色。只是喜怒哀樂,好像從來也不會漫上她的面龐,看上去始
終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前者大達立使襄陽,呂守備望風而降。今次恐怕又
出變故,當防備一二!」

  就在此時,郭襄也從自己的大帳裏出來,見過楊過和小龍女,道:「龍姐姐
說得沒錯,此事不可不防!」

  楊過轉過身,目光依次在二人身上掃過,道:「張大胯子是張世傑大將軍的
麾下戰將,定有過人之處,斷然不會生出二心來的。方才見大達立面露不快,匆
匆離去,想必二人並無勾結。」

  「張世傑縱使英雄蓋世,可張大胯子畢竟不是張大將軍……」郭襄剛要開口
說話,卻見張大胯子已經朝著這邊走了過來,急忙住口。

  「原來幾位大俠都在此處,」張大胯子道,「恰好在下有樁要事,需和諸位
商議!」

  「將軍不必客氣!外頭寒冷,請入帳說話!」楊過急忙將張大胯子讓進自己
的大帳之內,幾人分賓主落座。

  看茶畢,就聽張大胯子道:「方才蒙軍來使,想必諸位也是看在眼裏的!」

  楊過點點頭:「卻不知道將軍與使者談論了何事,若是方便,煩請相告!」

  張大胯子歎一口氣道:「阿術大軍敗潰,伯顔大元帥震怒,要親自提兵討伐!
若是待大軍一至,恐怕玉石俱焚。依我之見,不如拔營往東退去,投奔張大將軍!」

  他說話的時候小心翼翼,像是在提議,又像是在試探楊過他們的意圖。

  「不行!」還沒等張大胯子把話說完,郭襄立即接了上去,道,「我母親還
在襄陽城裏,若是不救出她來,說什麼我也不能走!」

  楊過點點頭,也附議道:「襄兒說得沒錯。如今蒙軍在襄陽城裏立足未穩,
若是能尋到戰機,複奪城池,也未可知!」

  張大胯子臉色微變,又勸道:「楊少俠,郭女俠,統制荊湖的呂守備尚且不
是蒙軍的對手,僅憑著我們這點兵馬,又如何能夠克敵制勝?」末了,他垂下頭,
低聲地像是自言自語地又接了一句:「我們……是勝不了他們的……」

  「縱然是死,也一步不能退!」楊過道,「張將軍,只要我們還在這裏,荊
湖各路的義軍,都會望風來歸。若是我們不在了,恐怕……此地的民心也就沒了。
到時,大宋想要收複襄樊,更是難上加難!」

  「龍女俠,你的意思……」張大胯子依然不死心,將臉轉向了小龍女問道。

  小龍女深情地凝望著楊過,正如當時在襄陽城頭,黃蓉凝望郭靖時一般無二,
道:「我只從了過兒的意思,他說走,便走。他說留,便留!」

  楊過聽了,心頭一熱,沖著小龍女深情地望了一眼,又對著張大胯子點了點
頭。

  張大胯子似乎有些生氣,指著三人道:「你們啊,難道都不要命了嗎?」說
罷,便頭也不回地拂袖而去。

  他一走,只剩下三人面面相覷。張大胯子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縱使荊湖之
地尚有義軍反抗,可終究是星星之火。他們也明白自己的敵人,曠古絕今,鐵蹄
所至之處,遠邁漢唐。

  郭襄歎息一聲道:「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楊過安慰郭襄道:「襄兒,莫怕!無論如何,我們也會想方設法,救出郭伯
母來的!」

  入夜時分,風聲怒吼,好似宋人在城池淪陷之後悲慘絕望的喊叫。縱使官府
和百姓都已經拼盡全力,可襄陽城終究還是失守了。那叫喊聲聽起來令人心裏發
毛,似乎無數戰死的冤魂,都在夜裏出來遊蕩一般。

  郭襄擁著薄衾,簌簌發抖。自小到大,她幾乎從未離開過父母的身邊,如今
獨處,似乎有些害怕。從出生的那一天起,她就以襄陽爲名。可是今日的襄陽,
早已城破人亡。她不知道該何去何從,甚至懷疑自己,究竟能不能把自己的母親
營救出來。

  朦朧中,她聽到大帳外似乎有些窸窣的響動,不由地驚醒過來。看時辰,恐
怕剛過三更,遠遠不到天亮的時分。爲什麼,隔著帳布,能夠看到許多搖晃的人
影,在空蕩蕩的大帳裏看起來,就像是鬼影一般。

  不好!郭襄猛然一驚,從床上坐了起來。這些腳步聲聽起來有些鬼祟,不是
敵軍襲營,便是自家的大營裏,出了什麼變故!她急忙披衣下床,將倚天劍緊緊
地握在手中,一個箭步躍到了大帳門口,撥開帳布,偷偷地朝外張望。

  還沒等郭襄看明白是怎麼回事,就聽到帳子之外,鼓聲大噪。猛的,就見幾
個人影沒頭沒腦地從外頭沖了進來,根本沒註意到隱身在大帳一側的郭襄。這些
人二話不說,就朝著郭襄剛剛躺過的床上,拿起長槍一陣亂刺。一連刺了三四下,
這幾個人影才發現,臥榻之上根本沒有人影。

  「你們幹什麼?」郭襄一聲吆喝,已站到了那幾個人影的身後。當她看清這
幾個的號衣之後,頓時震驚。他們不是蒙軍,穿的全是宋軍的號衣。

  那幾個人影好似也吃了一驚,轉過頭來,卻見郭襄直挺挺地立在他們身後,
就像見了鬼一般。只見他們二話不說,調轉槍頭,直直地朝著郭襄戳了過來。

  郭襄本不願和官軍交手,可是定睛一看,這幾人的槍尖,俱是朝著她身上的
幾處要害刺來,顯然是一心想要了她的性命。便也不再猶豫,雙腳猛地一蹬,身
子已是直直地朝後飛了出去。

  七八桿長槍全都戳了個空,正待回槍再刺,卻發現槍頭好像被漆黑的夜色凝
固了一般,怎麼也奪不回來。幾個人擡頭一看,卻見郭襄已是一股腦兒的,將那
七八桿槍全都捏在手裏。只見她兩手各握三四桿槍頭,那些槍頭好像長進了她的
掌心一般,紋絲不動。

  「喝!」幾名士兵齊齊地發一聲喊,一起用力,拼命地把長槍往自己身邊拉。

  郭襄終究是女流之輩,力氣哪裏能及得過這些五大三粗的壯漢,連人帶槍,
已被他們朝前拉扯了過來。

  「放手!」此時從帳外又殺進來幾名宋軍,見郭襄正與幾名官軍對峙,頓時
也是大喝一聲,拿著槍又朝著她的身上一通亂戳。

  郭襄身子一低,人已朝著如柵欄般密布的槍桿下滑向前去。眨眼之間,腿上
已接連踢出十幾腳,俱是踢在那些叛軍的膝蓋之上。

  著了郭襄的腿擊,那七八名叛軍頓時僕地,捂住自己的小腿,慘叫不已。

  郭襄就地一滾,從那些叛軍的手裏,奪下那些槍來。還沒等她在地上站穩,
後面殺進來的士兵,又是一頓亂刺朝著她身上招呼過來。

  郭襄急忙將槍頭一轉,兩只手裏七八桿槍,如扇子一般張開,齊齊地紮進了
那些叛軍的小腹之中。

  解決了帳內的士兵,郭襄不敢逗留,一頭沖到了大帳之外。卻見帳外已是燈
火通明,照映地有如白晝一般。在煜煜的火光裏,只見張大胯子騎坐在戰馬之上,
不停地揮動著令旗。四周慘叫聲此起彼伏,許多跟隨楊過殺出襄陽的義軍,還未
拿起武器,就遭殺戮。

  「張將軍,你這是幹什麼?」郭襄愈發吃驚,大聲地問道。

  她這不叫不要緊,一叫之下,卻像是提醒了張大胯子,朝她這邊註意過來。

  只見他拿著令旗,對著郭襄一指,道:「不要讓她跑了!她手中有倚天寶劍,
將她拿下,獻給蒙軍,定然能加官晉爵!」

  張大胯子一聲令下,身後的士兵紛紛地朝著郭襄猛撲過來,手裏的戈矛長槍,
就像不長眼的一般,對著郭襄又是一頓亂戳。

  「將軍,我們都是宋人,你爲何如此?」郭襄總算是明白過來,張大胯子已
經在白天的時候,被大達力說服。此時的他,早已是敵非友。只是一想到這裏,
她便是心如刀絞,淒聲問道。

  還不等郭襄把話說完,那些戈矛已經刺近。郭襄胡亂地從身邊地上拾起一桿
長槍來,將這些雜亂的槍頭撥開,縱身朝前躍了上去。無論如何,她都要逮住張
大胯子,擒賊擒王,這樣才能讓叛軍停手。

  只是郭襄撥開了槍林,迎面的便是一堵人牆。那些健壯的士兵,根本不會在
意這個身材瘦弱的女孩,眼都不眨,揮起一刀,朝著她的面上砍了過來。

  郭襄頓時將身形一矮,手裏的長槍已是直直地刺了出去。縱使那些士兵猿臂
大刀,卻終究不及郭襄手裏的槍桿長。一時之間,竟被郭襄一槍刺穿了三人,像
成熟的梨子一般掛在枝頭。終於看到了一個缺口,郭襄趁勢撲進人群,一個起落,
朝著張大胯子撲了過去。

  張大胯子一見,在馬上一驚,喝道:「快攔住她!」號令一下,那些士兵很
快都朝著郭襄圍攏過去。

  就在郭襄難以抵擋叛軍的沖擊之時,忽然聽到轟的一聲。距離他們不遠的地
方,一座大帳就像鍋蓋一樣被掀開了。旁邊的叛軍,無不人仰馬翻,被甩出數丈
之遠。

  「呀!」楊過一聲怪叫,手裏的君子劍已是如熒光一般,在夜空裏煜煜發光。

  劍光所到之處,人馬無不僕地。

  張大胯子一見,又將令旗一揮,數百名弓弩手上前,拿著手裏的神臂弓與強
弩,對著楊過就是一陣亂射。

  飛矢如雨點一般,洋洋灑灑,無不朝著楊過的身上招呼。即便神雕大俠武藝
再是高強,一時間,想要躲過這許多的淩空飛矢,更是難上加難。只見他一邊退,
一邊目光已掃向了旁邊。就在離他不遠處,小龍女正和數十名士兵纏鬥不止。

  「不能放跑了其中一個!」張大胯子大喝,幾乎把自己的貼身衛隊都派上了
戰場,不由分說,那些長矛長槍,俱是朝著楊過和小龍女身上招呼。

  郭襄一見情勢危急,顧不得自身安危,又轉頭去救楊過夫婦二人。只是她與
楊過之間,隔著數十步之遠。在這中間,更是擠滿了全副武裝的叛軍,似乎已將
他們幾人團團圍住。郭襄幾番沖突,寸步也前進不得,都讓那密林一般的槍尖給
擋了回來。

  「張將軍,你何苦讓宋人自相殘殺?」楊過似乎到現在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
回事,更不明白在睡夢之中,爲何會突然遭到莫名的襲擊。郭襄把目光朝著他的
身上望去,只見楊過的肩膀上,已是血流如註,幾乎把他渾身的衣裳都染成了紅
色。

  無需多想,郭襄也能明白是怎麼回事。楊過定然在熟睡時,遭了叛軍的偷襲,
雙方尚未交手,已是身負重傷。

  「楊大俠!」張大胯子喊道,「如今大宋王朝氣數已盡,不如你下跪求饒,
興許我還能在伯顔大元帥面前爲你美言幾句,少不了你下半生的榮華富貴!」

  「呸!無恥之徒!」聽了張大胯子的喊話,楊過愈發憤怒,恨不得立時將他
撕成兩半。只是無奈他與張大胯子之間,尚且圍了許多士卒,一時之間,殺不完,
也砍不盡。

  「無論如何,不管死活,將他們擒下,作爲伯顔大元帥的進見之禮!」張大
胯子道。聽了將軍的吩咐,那些士兵哪裏敢怠慢,各自端著長槍,朝著郭襄、楊
過、小龍女三人拼死撲了過來。

  「襄兒!」楊過大叫一聲,生怕郭襄出了什麼意外,又何如教他面對死去的
郭伯伯。只見他放棄了對張大胯子的追逐,轉過身來救郭襄。

  在郭襄眼前的,是根本無法數清的長槍和長矛,幾乎築成了一道帶著尖刺的
高牆,無法逾越,更無法擊破。郭襄在情急之下,亮出了背上的倚天劍,劍芒如
閃電一般耀眼,在張大胯子的面前閃過。還沒等那些士卒反應過來,手裏的長槍
早已一折兩段。

  「不好!倚天出鞘,快退!」叛軍一見倚天劍如此厲害,吹毛斷發,削鐵如
泥,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大聲驚呼著朝後退卻下去。

  「不能退!」張大胯子見自己的戰陣差點被郭襄擊破,急得額頭上冒出了冷
汗,「臨陣脫逃者,殺無赦!」

  這一句喊,終於穩住了軍心。盡管整個戰陣往後退下三四丈,但終究是沒有
亂了方寸。那些士兵定了定神,複又朝著早已被分割開來的三人猛烈地沖去。

  轟!如天降響雷一般,一陣振聾發聵的巨響,叛軍更是成片成片地應聲而倒,
有如狂風吹過密林一般。

  黯然銷魂掌!普天之下獨一無二的武功,曾令無數蒙古高手望風披靡。楊過
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傾其一生領悟出來的武林絕學,竟會用來對付自己的同袍。

  只是面對千軍萬馬,即便是再厲害的武學,也是杯水車薪。叛軍雖然倒下去
一大片,但是又有一大片人馬像潮水一般湧了上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迎著楊
過的掌風,又是一通亂矛刺了上去。

  楊過掌勢方盡,猛然見許多槍矛又對著自己刺來,已是躲閃不及,身上又挨
上了一槍。

  「過兒!」小龍女一見楊過負傷,心神俱亂,淑女劍如流水一般,揮灑而出,
許多宋軍將士迎刃而亡。只見她一個箭步,趁著這空隙,朝著楊過猛撲過來。

  倉促應戰,再加上身陷重圍,楊過的英雄氣概頓時走到了盡頭,負傷的手臂
有如灌進了鐵水一般,沈重得連動一動指頭都覺得萬難。一不小心,身上又多了
幾處傷口。就在一眨眼的時間裏,許多槍頭已是直直地指向了他。只要他稍有動
彈,那些長槍便會毫不留情地刺紮下來。

  龍兒……楊過在心裏輕輕地叫道。他並不是畏死,可是拋下小龍女和郭襄,
撒手人寰,卻是他的心有不忍。

  「過兒!」小龍女見楊過被困,心中更急,手裏的淑女劍也沒了章法,兩劍
劈開人群,就朝著楊過所在的方向而去。

  「小龍女,郭襄!」張大胯子喝道,「快放下武器,若有不然,老子當場就
把楊過給宰了!」

  郭襄立時停手,遠遠地朝著小龍女望了一眼。小龍女的目光裏,似乎帶著懇
求,也正向著郭襄望了過來。她們兩個人心裏都明白,大勢已去,再抵抗,只能
徒增傷亡。


                               【未完待續】
2019-8-31 23:3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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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遺篇 (19~20) 作者:zzsss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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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雕遺篇


作者:zzsss1
2019年9月6日獨發於第一會所


                         19、下落,更有誰知

  黃蓉的肛門里,已是如開了閘一般,糞水噴得丈余之高。被敵人強行浣腸之
後,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像在潛移默化之間,發生了改變。原來絲毫也感覺不到的
便意,此時已如泄洪一般,完全不受她的身體控制,鳴奏著令人羞恥的聲響,劈
里啪啦地施放起來。一時之間,黃蓉的整個下體,已是一片狼藉,黃褐色的臟水,
幾乎將她下半個身子全都染透。

  「混賬,我要殺了你!」郭破虜目睹著自己的母親受辱,如同瘋了一般,撲
上去要和劉整拼命。可是他終歸是繩索加身,行動受限,還沒等他朝前跨出一步,
身後的士兵已牢牢地將他按在了地上。

  「呃……啊!」黃蓉似乎打從娘胎里出世以來,從未嘗試過這般難忍的滋味。

  她自己也能體會地到,此時的樣子,該是有多麼地屈辱。可是她的小腹,她
的肛門,有如抽搐一般,根本忍受不住屎尿從身體里排出。一時之間,她感覺天
地在瞬間崩塌了一般,所有的尊嚴,所有的自信,一下子全被敵人踩在了腳下,
肆意踐踏。

  「起來!」劉整終於從位置上站起身來,一把抓住了黃蓉散亂的發髻,將她
的臉朝上一提,「好一個丐幫幫主,竟然當眾排泄起來,笑煞人也!快說,倚天
劍和屠龍刀究竟在何處,刀劍之內,到底藏了什麼秘密?你若是不說,我會讓你
更加難堪!」

  軍師也在旁附和道:「到時,可不僅是難堪了!我會讓你懷疑,自己究竟是
人,還是牲口!」

  「你們住手!我,我告訴你們……」郭破虜已是忍不住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
生身之母受辱,大聲地喊道,「我告訴了你們,你們會放過我我娘親嗎?」

  「那是自然……」劉整狡黠地笑了笑道。

  「虜兒,不可以……」黃蓉用力地朝著自己的兒子搖了搖頭道,「事關天下
興亡,你今日若是說了,不僅對不起死去的爹爹,也定然會成為千古罪人!」

  「娘……」郭破虜已是淚水橫流,老老實實地跪在了地上,痛不欲生。明明
自己可以救母親於危難,可偏偏,他什麼也不能說。所有的秘密藏在心里,沒有
比這更痛苦的事情了!

  「好!既然你如此嘴硬,看來是我手段用得不夠!」劉整說著,對身後的士
兵招了招手。頓時,五六名蒙軍上前,將黃蓉從地上拖了起來,一把摁在了旁邊
的一張桌子上。

  黃蓉被死死地壓在了那張冰冷的木桌之上,流淌在桌面上的水,有如外面的
風雪一般刺骨。士兵們將她面朝下的,整個上半身按緊在上面,任由她胸前的兩
只巨乳,壓在其中,好像在桌面與身體之間,橫加了兩團暖洋洋、軟綿綿的東西。

  「看來,你這個下賤的屁眼還是沒吃夠苦頭啊!」劉整說著。不知何時,手
里已拿了一碗清油,慢慢地潑在了黃蓉的屁股上。原本已是結實得幾乎毫無贅肉
的臀部,此時在油光之下,更顯健美。

  劉整幾乎將整碗油都倒了個底朝天,將碗丟到一旁,雙手捏著黃蓉兩扇豐碩
結實的屁股,用力地揉搓起來。只一會兒工夫,已將她的整個屁股都抹得油光閃
閃。多余的油水,順著她赤裸的大腿往下流淌,也將她的雙腿塗抹得如剛擦洗幹
凈的鋼鐵一般閃亮。

  「劉整,你要幹什麼?」黃蓉的心里忽然升起了一絲不安,拼命地扭動身子,
企圖從那些士兵的手里掙脫出來。

  「這個屁眼,還沒有被郭大俠玩弄過吧?」劉整一邊摸著,一邊已將手指插
進了黃蓉的肛門里頭,輕輕地摳弄起來。那個狹窄幹燥的肛道,此時已被浣腸出
來的臟水滋潤,里里外外俱是滑膩膩的,就像剛剛解剖出來的泥鰍一般,既溫暖,
又濕潤,卻分不清這些滑膩的水,是來自她的糞便還是體液。

  「狗賊,不要碰我!」黃蓉被劉整侵犯著後庭,一股前所未有的羞恥感陡然
而生,在劇烈的抗爭中,豐碩的屁股也跟著左右扭動起來,「你敢碰我一下,我
就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死無葬身之地?」劉整呵呵地笑著,「郭夫人,你現在這副模樣,如何能
讓我死無葬身之地?」他一邊說著,一邊已脫下了褲子,挺起那根烏黑堅實的肉
棒來。劉整雖然已有了年事,可正所謂,老當益壯,他的陽具比起那些年輕人來,
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敢!唔唔唔!放開我!」黃蓉感受到一陣深深的恐懼。雖然活了這麼久
的年歲,也聽說過這個世間,存在著一種肛交的殘酷交媾方式,可終究是沒有切
身體會過。此時見劉整有意要侵犯她的後庭,已是又驚又急,身心好像墜入了一
個無盡的黑暗之中,根本找不到任何東西,能夠讓她腳踏實地。

  「黃蓉,你現在知道害怕了吧?你若是識相,把倚天屠龍的秘密告訴我,今
天就保全了你的屁眼!」劉整的整個身子已經在黃蓉光溜溜的背上趴了下來,用
舌尖在她如玉般的脊背上輕輕地舔舐著。

  黃蓉被劉整舔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聳了起來,趴在劉整的身下地她,身體微微
地發抖,嘴里卻仍是不依不饒,大聲地斥罵。時至今日,她已是強弩之末,身在
敵營之中,連反抗的權力都沒有。縱使有,剛剛被浣腸過後的身體,也是癱軟得
如同沒了骨架,連呼吸都是一件困難的事。

  不一會兒,黃蓉的後背已是滑膩膩的,從帳外透進來的涼風吹在她的身體上,
讓那些口水變得有如冰水一般寒冷。此時,她的心里更加霜雪漫天。當她明白了
自己即將遭受的待遇時,恐懼和絕望一下子將她湮沒得幾乎窒息。

  「混蛋,你要幹什麼,快放開我娘!」郭破虜見到如此香艷殘酷的場面,已
是面紅耳赤。想他幾乎從未體驗過男歡女愛的滋味,心中頓時感到無比震驚和好
奇。更何況,裸露在他眼前的,是他母親的那具幾近人間絕色的肉體。

  「幹什麼?嘿嘿!」劉整微笑道,一雙手依然在黃蓉的身上撫摸不停,「當
然是想玩玩你娘的屁眼了!」

  「狗賊,你敢!你敢在我兒子面前……」黃蓉怒不可遏。只是比起心里的憤
怒來,羞恥感更是濃烈。

  「黃蓉,」劉整又低下頭,俯在黃蓉的耳邊說,「你要是不說,我就當著你
兒子,當著你女兒的面,將你的屁眼玩爛了!讓他們好好瞧瞧,你這個做母親的,
究竟有多麼淫蕩!」

  「不可以!」黃蓉幾乎咬裂了銀牙,恨恨地喊道。盡管心里有多麼不甘,多
麼恐懼,可她依然不能把那個丈夫誓死守衛的秘密從嘴里透露出來。

  「那好!既然這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劉整說著,一手按在黃蓉的頸後,
一手已向下摸索著自己的肉棒。忽然,他猛地往前把腰一挺,那根如黑龍一般的
陽具,頓時噗嗤一聲,結結實實地頂進了黃蓉的肛門里頭。

  「啊!」黃蓉疼得雙腳往後勾了起來,整個身體重量,幾乎只靠著胸前的兩
個肉球支撐。可是乳房終歸是圓的,她無論如何,也無法把控身子的重心,朝著
一旁翻滾下去。

  劉整的手就像掐在了蛇的七寸之上,任憑黃蓉如何扭動,整個上身依然被死
死地按在桌面之上。眼看著她豐滿雪白的屁股左右滾動掙紮,心里更是樂開了花。

  黃蓉確實如劉整所說的那般,從未體驗過肛交的滋味,就連剛剛被熱水浣腸
的時候,插進那細小的漏鬥時,同樣感覺痛苦難忍。更何況,此時闖進她身體里
的陽具,又不知比漏鬥嘴粗大了多少倍。甫一插入,便感覺那肉棒幾乎要從她的
咽喉里捅出來的一般,硬生生地將她的身子擴撐開來。

  疼,就像自己的皮肉被血淋淋地撕開一般,一綹一綹,正如被淩遲一般。忽
然,黃蓉感覺到自己的後庭里,有一股暖流。不用回頭,也能猜想到此時自己的
屁股上,已是鮮血橫流。

  幾乎如處女一般的肛門,瞬間被劉整侵犯捅入,對於黃蓉來說,簡直比自己
的初夜還要痛苦。她從未品嘗過身子上竟有如此劇烈的疼痛,幾乎讓她管不住自
己的嘴,想要破口大叫。可是這一叫,似乎是在無意之中,給了敵人一種示弱的
表現。所以黃蓉只能緊緊地咬住嘴唇,連嘴角的鮮血都溢了出來。

  「滋味怎麼樣?郭夫人?」劉整挺直了腰,繼續讓左右兩名士兵按住黃蓉的
身子,雙手左右拍打起她的屁股來。

  「狗賊,放開我娘!啊啊啊啊!」郭破虜見母親遭此奇恥大辱,感同身受,
早已淚流成河,痛苦地哭了起來。他寧願自己被敵人千刀萬剮,也不願親眼目睹
這樣的人間慘劇。

  劉整一直將肉棒完全捅入了黃蓉的肛門口,又輕輕地退了出來。插進去時烏
黑的陽具,等到此時退出來,已被血色和糞便染透,也說不清是什麼的紅黃液體,
緩緩地滴落下來。

  「不要……不要動!」黃蓉的聲音雖然是喊出來的,可不管是誰,都能聽得
出她此時的嗓音已是顫抖不止,好像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一般。她從未體驗過像
現在這樣悲慘絕望的滋味,感覺自己的整個人,都像墜入了一個深淵,狠狠地砸
在地上,血肉模糊。

  劉整似乎一下子年輕了幾十歲一樣,奮起虎腰,砰砰地在黃蓉的屁股上緊緊
地撞了兩下,巨大的肉棒也跟著一進一出,又帶出些許鮮血和糞便來。

  「唔唔……啊!」黃蓉竭力地想忍受身上的痛楚,可是要緊了牙,依然情不
自禁地想要叫喊。終於,當她忍無可忍之時,終於大聲地叫了出來。

  「嘿嘿!屁眼開花了吧?」劉整殘忍地道,「這下總算報了郭靖給我的一箭
之仇!」

  一聽到劉整提起自己已經故去的丈夫名字,黃蓉心里的羞恥感更甚。那從身
後傳來的,一下一下的劇痛已經讓她眼前跟著模糊,可是在恍惚之間,她仿佛又
見到了靖哥哥的笑容。只不過,那笑意好像凝固在他的臉上一樣,用一種戲謔惋
惜的目光,緊緊地盯著此時正在受辱的黃蓉。

  「不……」黃蓉倍感痛苦,心里宛如有刀子在一刀一刀地刺她,將她整顆心
都剜得鮮血淋漓。

  「怎麼樣?到現在還是不肯說嗎?」劉整說話的時候,已經猛然加快了抽插
的速度,似乎是為了提醒黃蓉,此時她正由著自己主宰。

  裂開的肛門里,露出血紅的皮肉,從傷口里流出來的血跡,已經把她的兩條
腿全部染紅。那血液好像是暗紅色,紅得有些發黑,就像她初夜時的處女之血。

  在劉整接連不斷的撞擊下,她的身上也跟著在桌面上前後移動,滾動著被自
己壓在身下的兩個肉球。

  「我……」黃蓉差點崩潰,要把深藏在心里的秘密透露出來。看著郭芙和自
己先後遭到踐踏,縱使再堅強的心,此時也已開始動搖。

  「你說!說啊!」劉整呲牙咧嘴,一把揪起黃蓉的頭發,將她的臉高高地拉
了起來,一副喪心病狂般的模樣。

  黃蓉的面前,正跪著郭破虜。此時的小英雄,已是淚流滿面,痛不欲生。從
兒子的五官上,依稀能夠瞧出幾分郭靖的模樣,也是濃眉大眼,正氣凜然。望著
兒子,黃蓉就像看到了郭靖。

  「蓉兒,倚天屠龍,至關重要,決不能落入韃子的手里……」似乎,耳邊又
響起了郭靖在襄陽城破前的話。沒錯,這是丈夫畢生的心血,如果說出了那個秘
密,郭靖和數萬守城將士的性命,就算是白白斷送了。

  「你休想知道!」黃蓉幾乎是叫喊出來的。在極度的痛苦之中,她已經無法
慢條斯理地說話了,生怕自己的嗓音一輕,接踵而來的,將會是她無法抑制的慘
叫。不能讓敵人知道倚天屠龍的秘密,更不能讓他們洞悉此時自己心中的恐懼和
害怕。

  「果然嘴硬!」劉整看上去有些失望,將黃蓉的頭發猛地朝後拉去,身子依
然抽動不停,「那就不能怪我心狠手辣了!」

  黃蓉的俊俏的臉上,已經淌滿了汗水。郭破虜即使不看她身後正在遭受的屈
辱,光從那些汗珠上,也能感受到此時黃蓉的痛苦。

  「當著兒子面被我們強暴,這滋味如何?」劉整說著,將手一松。

  黃蓉的腦袋頓時無力地垂了下去,額頭重重地砸在桌面之上,砰然有聲。不
僅是頸項上的酸痛,讓她無法再繼續面對郭破虜,更是那濃濃的,就像散不開的
迷霧一般的纏繞在心頭的羞恥。身為母親,竟將如此不堪,如此下作的場面當著
兒子親自演示,已是讓她的心里充滿了愧疚之感。

  劉整又是幾番抽動,終於胯下一松,精液以萬馬奔騰之勢,瞬間闖入黃蓉的
身體,澆灌著她從未被開化過的處女地。

  「你竟然……」黃蓉就像在布滿了尖刺的夾縫里行走一般,當她忍住了切膚
之痛,終於走到盡頭時,卻發現迎接她的,是另一場更深刻的恥辱。她可以忍受
肉體上的傷痛,卻無法忍受男人當眾將她內射的恥辱。正要責罵劉整,可是這樣
的事,又如何能啟齒?

  劉整拔出疲軟的肉棒,將黃蓉的胴體用力地一推,推到了桌子底下。旁邊的
士兵們見了,害怕這個名噪天下的女俠突然反抗,無法制服,趕緊撲了上來,又
將她死死地按在地上。

  原本劉整滾燙的肉棒插在肛門里時,黃蓉感覺這個屁眼就像火燒一般,又燙
又痛。此時那陽具已經退出,被撐大起來的肉洞顯得有些空蕩蕩的,從帳外透進
來的涼風在四周不停遊走,灌進她的肛道里,瞬間也變得冰涼。

  「黃女俠,」劉整提上褲子,在黃蓉的面前蹲了下來,用手托起她的下巴,
「你都這副模樣了,難道還是不肯說嗎?」

  「你,你以為……人人都如你這般,恬不知恥麼?」黃蓉有氣無力地答道,
目光卻狠狠地盯住了劉整的臉不放。

  「好!」劉整惱羞成怒,猛地又站起身來,對左右士兵道,「今日本將便把
這位女俠交給你們,你們都給我好好地玩弄她!」末了,又補充道:「當著她兒
子的面,使勁地羞辱她!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挺到什麼時候!」

  那些士兵圍攻襄陽數月,胯下的寶貝俱已是幹巴巴的,如同渴望著甘霖的龜
裂土地。聽到劉整如此吩咐,頓時歡呼雀躍。

  「黃蓉,既然你不願意說,我就去審審你的女兒!想必她沒你這種視死如歸
的氣魄吧!」劉整道。

  「不要……」黃蓉面對著如狼似虎般朝著她撲來的士兵,拼命掙紮著。

  倚天屠龍,間天下知道這個秘密的只有她,郭靖,郭襄、郭破虜、楊過寥寥
數人而已。劉整要審問郭芙,那定然是問不出個子醜寅卯來的。只是作為母親,
又怎能明知女兒將要受辱而無動於衷。



             20、仙女的凡心

  郭襄亮出倚天劍的時候,已是晚了。再利害的神兵,也敵不過天時地利人和
同時喪失。楊過雖然使出了黯然銷魂掌,可終究也是雙拳難敵四手,讓敵兵覷了
空子,受了槍傷。楊過一失手,小龍女心懷擔憂,也是沒了鬥誌,讓宋軍團團圍
住。

  「龍兒,襄兒,不要管我!快殺出去!」楊過大聲喊道。

  別說是小龍女,就算是郭襄,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楊過就此喪命。兩人手中
的寶劍已緩緩地垂了下來,任由叛軍將她們圍了起來。已經見過太多的人死在自
己的眼前,郭襄如論如何,也無法再目睹楊過去送死。

  「住手!」張大胯子開口道,「休要傷了他們三人的性命!」留著活口,去
向伯顏報功請賞,總比擡著三具屍體去,賞賜要來得更大一些。

  「過兒,你沒事吧!」小龍女完全不顧自身安危,拋下淑女劍,穿過刀槍林
立的人群,奔到楊過身邊。

  楊過的傷是在肩頭,要不了他的性命,可是傷口里,已是血流如註。只見他
緊緊地捂著傷口,見小龍女朝著他本來,心頭不由的一陣刺痛。他一個人死,倒
也沒什麼,可是偏偏又搭上了自己的愛人,讓他瞬間心如刀絞。

  「我沒事,死不了!」楊過望著小龍女道,「龍兒,你好傻……」

  「過兒,別說了!」小龍女替楊過點了傷口周圍幾處穴道,把血止住,「若
是要死,我也要與你一起死!」

  「好一對苦命鴛鴦啊!」張大胯子見終於制服了楊過三人,心中大喜,臉上
更是無法掩蓋笑意,「死到臨頭,還是如此恩愛,果真讓人羨慕得緊!」

  「叛賊!」楊過咬牙罵道,「竟使出如此卑鄙的手段!」

  張大胯子道:「神雕大俠,天下人人皆知,你武藝高強,我若不用偷襲的這
種法子,又如何能將你擒下!現在可好了,你們三人,俱是我在大元加官晉爵的
墊腳石!」

  「張將軍,枉你跟隨了張世傑那麼久,居然心向外敵,卻是我始料不及的!」
郭襄也是恨恨地說道。

  「喲!這不是女諸葛黃幫主的女兒麼?我該稱呼你什麼好呢?小諸葛?」張
大胯子完全不理睬郭襄的質問,一邊厚顏無恥地笑著,一邊說道。

  「襄兒,休要與這種卑鄙小人廢話!」楊過道,「張大胯子,萬沒想到,我
楊過英雄一世,竟落到你的手里。不過這倒也沒什麼,本來我們夫婦,就該與襄
陽城共存亡的!你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張大胯子一揮手道:「將他們三人給我綁起來!」

  幾名士兵上前,將慷慨赴死的楊過三人,全都用繩子綁了。直到牛筋繩索將
三人捆了個結實,張大胯子好像終於放心下來,對著身邊的副將吩咐道:「著你
明日一早啟程,翻過高山,到襄陽城里向伯顏大元帥稟報!便說我已擒下神雕大
俠三人,倚天寶劍也盡在我手,不日便親赴襄陽,雙手奉上!」

  「在下明白!」副將答應一聲。

  「將他們押到大帳里去!」張大胯子說罷,便已轉身,得意地朝著自己的帳
子走去。

  張大胯子的大帳里,似乎沒有發生一絲變化,還是楊過等人白日里所見模樣。

  帳子雖未改變,里頭的人卻早已都變了。原是宋國朝廷的將軍,恐怕不久就
要在蒙古大元帥面前卑躬屈膝地下跪了。而楊過等人,也從布衣客卿,轉眼之間
成為了階下之囚。

  士兵們拖過三把椅子來,將楊過等人,一一按進椅子里去,又用繩子將他們
的身子和四肢,與椅子的靠背和腿腳捆綁到一處。等士兵們綁完,張大胯子這才
大搖大擺地外頭走了進來,站到三人面前,目光在每個人的臉上逐一掃過。

  楊過和郭襄一臉怒意,目光好似要殺人一般,死死地盯著張大胯子,恨不得
此時撲將上去,將他手撕了。唯有小龍女仍舊是一臉淡然,好像剛剛發生的事,
都與她無關。只不過,她的臉色好像要凝出霜來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小龍女?」張大胯子終於在小龍女的面前停下了腳步,「早在兩淮給張世
傑那個蠢貨當下手的時候,我就已經聽說過古墓派的大名了,更聽說你超凡脫俗,
不食人間煙火。直到前些日子見了,果真不是虛言!」

  小龍女終於擡起頭,朝著張大胯子色瞇瞇的目光迎了上去,道:「張將軍,
我勸你最好放了我們三人。要不然,你千萬別讓我們有脫身的機會,否則我一定
會親自手刃了你!」

  「哈哈!仙女居然也會動起了殺念啊!」張大胯子裝出一副吃驚的模樣道,
「只是你且放心,落到我的手里,便休想再有脫身的念頭!」

  小龍女的話語依然是冷冰冰的:「那你趕緊動手,將我們一並殺了!」

  「殺?」張大胯子道,「似你這般的美人兒,我又怎忍心痛下殺手呢?今日
楊過已經身負重傷,不能再行房事了,不如讓我來陪陪你可好?」說著話的時候,
已經一雙手朝著小龍女的臉上摸了過去。那皮膚,簡直吹彈可破,張大胯子粗糙
的手指,幾乎無法感受那柔得像水一般的肌膚。

  小龍女不由地心生厭惡,猛地將頭往旁一扭。

  這一切,自然都被旁邊的楊過看在眼里,見自己的愛人遭到輕薄,頓時怒從
中來,大聲喝道:「張大胯子,你放開她!」他一動氣,傷口里的鮮血又湧了出
來。

  「我不放又是如何?」張大胯子此時對無法動彈的楊過無絲毫顧忌,「你玩
了她那麼久,現在也該輪到我來玩玩她了!」說罷,一雙手從小龍女的臉上移了
下去,摸到了她的胸脯上,隔著薄薄的紗裙,用力地揉捏起藏在衣下的那對乳房
來。

  「你放手!」小龍女的臉色頓時轉白,瞪著張大胯子喝道。

  「狗賊,我要殺了你!」楊過見自己的愛人受辱,又怒又急,使勁地搖晃著
屁股下的凳子,想要從椅子里掙脫出來。

  張大胯子忽然將臉一板,狠狠地一個耳光,打在小龍女的右頰之上,罵道:
「賤人,我最是瞧不得你這副自恃清高的模樣!今日既然落到了我的手中,便是
要當著你過兒的面,看我怎麼把玩你的身體!」

  小龍女目光一凜,如寒芒一般,射到張大胯子的身上,唬得他連連後退。

  直到張大胯子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後,更是惱羞成怒,又是幾步便沖了上來,
抓住了小龍女的衣襟,用力地朝兩旁一分。

  嘶啦一聲,裂帛響後,小龍女的胸脯已完全袒露出來。那如剛剛剝開了殼的
雞蛋般的肌膚,美妙得令人無法用言辭形容,縱使千言萬語,也抵不過此時的驚
鴻一瞥。隆起在胸膛上的那對乳房,結實而堅挺,似用和氏璧雕琢而成,白得幾
乎透明,美得更人瘋狂。

  張大胯子已是瘋狂,忽然兩手一探,比剛才更加用力地捏住了小龍女的乳房,
上下滾動揉搓起來。

  「你幹什麼?休得如此無禮!」小龍女淡然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驚惶,
身子不由自主地朝後退了開去。只不過在她的後背上,還有結實堅硬的靠背擋著。

  當她的後背與靠背撞到一起時,慌亂之中,用力過大,連人帶椅,竟朝後翻
倒下去。

  張大胯子似乎早有準備一般,見小龍女要朝後跌倒,突然伸出手來,一把抓
住了她的衣裙。可是用薄薄的紗布做成的衣衫,完全不受力,只聽得又是一陣裂
帛的脆響,在張大胯子的手上,已經將小龍女身上的裙子全部撕裂下來。

  轟的一聲,小龍女仰面朝前地跌倒在地上,和凳腳綁在一起的雙腿,卻高高
地舉了起來。隨之而來的,是小龍女羞恥的驚叫聲。

  衣裙已完全被撕裂,從那稀碎的破布里,露出一具妙不可言的肉體。那大腿,
幾乎還沒有張大胯子的胳膊粗,可是到處都布滿了結實的肌肉,讓她看起來窈窕
而不失性感。小龍女的上身緊貼著地面,大腿又是成直角,高高彎曲。張大胯子
只需一低頭,便能看得清她兩條大腿間的無限風光。

  「啊!不可以!不要看!」小龍女愈發惶恐,下意識地想要伸手去遮擋自己
的下身。可是她掙紮了幾次,手臂依然無法從繩索里掙脫。

  在平坦的小腹下,生著一小片芳草,在深深的草叢間,隱藏著一條幾乎連肉
眼都無法辨識的肉縫。肉縫上,是淺淺的桃色,如處女一般。

  「狗賊,休要對龍姐姐無禮!」郭襄見小龍女受辱,更是怒急交加,沖著張
大胯子厲聲喝道。

  「閉嘴!」張大胯子正沈浸在對小龍女美妙肉體的幻想之中,忽然被郭襄打
斷,怒不可遏地回過頭喝道,「小賤人,你別急,等下也會輪到你的!」

  這個時候,張大胯子無暇對付郭襄。在他的眼里,已盡是小龍女白花花的,
充滿了誘惑的軀體。當這具肉體在張大胯子面前不停搖晃的時候,幾乎讓他頭暈
目眩。

  「狗賊!不要碰她!」楊過豈甘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愛人受辱,拼命晃動起
身子,四個凳腳也跟著不斷左右撬動,好像一步步地朝著張大胯子逼迫近去。只
是一旁的幾個叛軍見了,又緊忙死死將他按在凳子上,抓住了他凳子的靠背,嘩
的一下,將他整個人都遠遠地拖了開去。

  「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不知道有沒有跟凡人一樣的七情六欲呢?」張大胯
子嘴里說著,心里也跟著好奇起來。小龍女冷若冰霜,不知道能不能被自己融化
了。若是能夠從肉體上征服這個江湖美女,比起建功立業,更能令他欣喜若狂。

  張大胯子自上而下,手臂從小龍女的大腿中間探了下去,輕輕地挑逗起她的
陰戶來。只見他二指分開,撥開那兩爿肥厚的陰唇,被覆蓋在肉瓣下的陰蒂,更
是如少女的舌尖一般,粉中帶紅。他不顧三七二十一,手指已用力地擠進了小龍
女的肉洞之中,縱使目力不能及她身內,可是從指間的觸感里,他還是能摸索到
許多隱秘的構造出來。

  小龍女的陰道里幹燥生澀,卻帶著一股淡淡的幽香,正如她身上的體香一般。

  只憑著這股幾乎蝕骨的體香,已是讓張大胯子興奮萬分。他將探進小龍女體
內的兩根手指完全插到深處,掌心已是抵住了露在外頭的陰蒂上,用力地上下抖
動著。

  手腕一動,整個手掌也跟著上下動作,同時從內外刺激著小龍女的內陰和外
陰。

  「呀!果然不是處女了!」張大胯子好像發現了新天地一般興奮,瞇著眼道,
「想必你們師徒,很早以前就亂了輩分了吧?」

  「放手!」小龍女忽然感受到一種詭異和淩亂的不適,本能地將雙腿一夾,
緊緊地夾住了張大胯子的手腕,用力地搖頭道,「不要……」

  張大胯子似乎從未想到,小龍女看似柔弱的大腿上,居然如此有力,被她夾
住的手腕,不僅一動不能動,似乎還有些隱隱作痛。若是放任不管,恐怕孤軍深
入的手腕,要不了多少時間,就能被她腿上的力道捏碎。

  「你們!」張大胯子趕緊沖著一旁的士兵使了個眼色。那幾人會意,頓時沖
了上來,扳住小龍女的兩邊膝蓋,用力地朝著兩邊分開。

  如此一來,生長在玉腿之間的肉洞已是沒了半點遮擋和防備,任由張大胯子
長驅直入。他雙指用力地朝上勾起,不停地在小龍女的陰道內壁里摩擦不停,好
像要把指尖摳進她的小腹里去。

  「嗯!」小龍女的臉色已經漲得通紅,雙唇緊緊地抿在一起,幾乎咬出血來。

  當她扭過頭,望見楊過憤怒的目光時,愈發感覺恥辱,失魂落魄地叫了出來,
「過兒……」

  在小龍女的心中,深藏著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往。那時候,她把尹誌平當成了
楊過,一夜歡愉。當她明白了真相之後,卻已釀成了千古大恨。在巨大的羞恥和
憤怒後,她幾乎動了所有的殺念,恨不得手刃玷汙自己的人,一雪前恥。可是現
在,她手腳被縛,縱使想要殺人,也只是無能為力。

  一個已非清白的女人,最終能和自己心愛之人走到一處,已是上天給予她莫
大的恩賜。可是這份恩賜,現在又將被敵人撕碎。她無法想象,當楊過目睹了自
己的屈辱之後,將會對她產生怎樣的想法。縱使死,她也想冰清玉潔的死去。

  「看來,神雕大俠平日里沒怎麼疼愛你啊,這小穴竟然還如處女一般緊致!」

  張大胯子一邊說,一邊已擡起了腳,將腳跟踩在小龍女的乳房上,輕輕地挪
動起來。

  「呃!」小龍女輕輕地叫著,幾乎咬碎了銀牙。她終於明白過來,自己無論
對張大胯子如何呵斥,如何叫罵,俱是無法改變目前的現狀。反而在張大胯子的
眼里,成為一個笑話。因此就算此時心里悲痛萬分,也只能默默承受。

  張大胯子可算是一個十足的兵油子,早在鎮守兩淮之時,也瞞著張世傑在轄
地里胡作非為,強霸民女、逼良為娼之事,更是如家常便飯一般。因此玩弄女人
這方面,張大胯子已是老手,深知在芳草遮蔽的隱秘處,哪些部位更能惹得女子
春心蕩漾。

  在粗糲的手指摩擦下,小龍女竟屈辱得感受到一陣陣快感。只是這種快感在
她身體里流淌的時候,卻絲毫也無法激起她的春心,反之卻是陣陣難忍的不適。

  「嘿嘿!」張大胯子淫笑著,「小龍女,你還挺能忍的嘛!不過我倒是要看
看,你究竟能夠忍到什麼時候?」在說話的時候,指尖依然在小龍女的身體里不
停摳動,只是越摳動,那幹澀的肉洞里已越是順暢。在不知不覺間,淫水已是慢
慢地流了出來。

  「你有本事殺了我們!」楊過見小龍女柳眉緊蹙,愈發心疼不已,沖著張大
胯子叫罵,「你若還是個男人,就像男人一般,一刀將我們全都殺了!」

  「楊過,你看……」張大胯子絲毫也不吃楊過的那套激將法,忽然將手指從
小龍女的肉洞里取了出來,亮到楊過的眼前,笑道,「看我手上的是什麼?」

  只見張大胯子的食指和中指之上,已經鍍上了一層薄薄的透明水膜,且看他
把兩指慢慢地分開,在指縫里已拉出一道道閃亮的銀絲。

  「過兒……不要看……」小龍女連自己都感覺到震驚,明明心里全無一絲對
張大胯子的親昵之感,卻不知為何,竟在無意識之間,流出那許多令人羞恥的淫
液來。

  「嘿嘿!看起來,你的姑姑對我的手指還是挺喜歡的嗎?」張大胯子絲毫也
不理會楊過幾乎要燃燒起來的怒火,繼續笑著道,「卻不知她對我的肉棒,又是
如何感覺?


                               【未完待續】
2019-9-6 23:0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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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遺篇 (21~22) 作者:zzsss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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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雕遺篇


作者:zzsss1
2019年9月12日獨發於第一會所


                            21、母子同悲

  「怎樣?可審出些什麼結果來了嗎?」當劉整走進阿里海牙的大帳之時,卻
發現伯顏早已離開,帳子里只剩下一群赤身裸體的韃子士兵,正圍著郭芙在尋歡
作樂。阿里海牙已經移位到主席之上,令人打了一壺馬奶酒來,一邊飲啜,一邊
觀賞著士兵們淩辱郭芙。

  阿里海牙見劉整進來,急忙讓出一個凳子來,迎劉整坐到身邊,搖了搖頭道:
「看樣子,這小妮子根本不知道她父母兄妹的秘密,無論我怎麼拷打淩虐,硬是
問不出什麼話來。不知劉大人那邊,可有什麼進展?」

  劉整嘆息一聲,道:「我也如將軍一般,對黃蓉那個賤人極盡拷打淩辱之能
事,誰知她卻像是讓人用泥巴封住了口一般,打死也不肯吐出半個字來!」

  阿里海牙道:「若是得不到倚天屠龍的秘密,只恐大元帥怪罪……」

  就在他還沒把話說完的時候,忽然聽到郭芙一聲慘叫。原來,一名元兵已經
把精液射了出來。此時,她的小腹已經微微地鼓了起來,想來是灌進了許多精液
進去。她的肉洞里,也似一灘渾水,濃漿般的穢液已經糊滿了她的整個洞口。隨
著小穴一緊一慢的收縮,又有許多精液被擠了出來。

  「不要……求求你們,放開我……」郭芙的臉上淚水橫流,一副慘兮兮的模
樣。只見她有氣無力地跪在地上,高高地撅著屁股,任由著身後的韃子一個又一
個地把肉棒捅進她的兩個肉洞之中。

  劉整離開了坐席,一揮手,讓正要又一次侵犯郭芙的士兵們退到兩旁,在她
面前蹲了下來:「郭芙,你若是把倚天屠龍的秘密跟我們說了,我們不僅不會繼
續為難你,還能給你榮華富貴,高官厚祿。你可想清楚了,是要當個人上人,還
是要當個下賤的妓女?」

  郭芙朝前爬行了幾步,抱住了劉整的大腿,拼命哀求道:「劉大人,你說的
什麼倚天屠龍的秘密,我當真是不知曉的!哪怕……哪怕你把我殺了,我也是說
不出來的!」

  劉整聽了這話,扭頭望向阿里海牙。看來,這位年輕的女俠,當真一無所知。

  只見他又接著問道:「你可見過你父母手里的一刀一劍,出鞘如日月星辰般
耀眼,吹毛斷發,削鐵如泥!」

  郭靖、黃蓉手里的名刀名劍,自是不可勝數,那些刀劍,無不如劉整形容的
那般,鋒利異常,卻是從未見過寒芒如日月般刺眼的名劍。郭芙不禁又搖了搖頭。

  「你不知道郭襄和郭破虜各自身負刀劍,從襄陽突圍嗎?」見到郭芙對倚天
屠龍像是從未聽過的一般,也不禁感到有些詫異。

  「襄陽城破那日,我只跟隨著我的母親一道,確是未曾見過!」郭芙繼續搖
晃著劉整的大腿道,「求求你,放了我和我的母親……」

  「你和你的母親?」劉整一笑,「放了你倒是可以,不過黃幫主嘛……嘿嘿!」

  這時,阿里海牙也跟著大聲笑了起來道:「如此看來,我倒是錯怪你了!來
人,給郭女俠穿上衣服,坐到本帥的身邊來,好酒好肉地招待!」

  不一會兒,郭芙已經重新穿好了衣裳,被幾名士兵押著,不得已在阿里海牙
身邊落座。

  「來,替郭女俠看酒!」阿里海牙一聲令下,頓時有幾名侍衛替郭芙滿上了
一杯,邀她飲下。

  郭芙已是寒徹的身子,一杯酒下肚,頓時又暖了起來。只是不知道,此時母
親和弟弟,又會在敵營之中有何等遭遇,淚水更是止不住地撲簌撲簌地掉了下來。

  「郭女俠,我倒是聽說,那倚天屠龍,深藏著興複天下的大計。你身為北俠
之女,竟全然不知,實在可惜……」阿里海牙好像仍不死心,試探著問道。

  「只可惜……」劉整也跟著搖搖頭道,「這所謂的複興大計,已是中途夭折
了一半!就在我們擒住郭破虜時,親眼所見,他將那屠龍刀丟下了山崖,不知所
蹤!」

  「你,你的意思……這世間,果真有倚天屠龍兩把神兵?」郭芙放下酒杯,
似乎頗有意外地問道。

  「我等親眼所見,刀劍化作日月,萬夫莫敵!」劉整道。

  「不!」郭芙忽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高聲道,「我得去向母親問個明白!」

  「好!這便依你!」阿里海牙和劉整也放下了酒杯,請郭芙出了大帳,朝著
劉整的營地而去。

  帳外,依然是寒風裹挾著冰雪齊飛,紮在人的臉上,生生作痛。郭芙不由地
裹緊了衣襟,跟在阿里海牙和劉整的身後,好像這輩子再也不願將這身已是臟透
了衣裳從身上脫下來一般。

  劉整的大帳里,黃蓉也是如同自己女兒一般的遭遇,讓十余名士兵反複輪奸
了幾回。此時,她已是渾身酸痛,四肢無力,似乎已經失去了意識般,雙目渾濁
呆滯,全無了神采。郭破虜更是被押著跪在地上,目睹著生身之母受辱,哭成了
一個淚人兒。

  就在郭芙一腳踏進劉整的大帳之時,就見到那位軍師,正舉著一個破瓷碗,
將一股濃濃的液體灌進了他的口中。

  「你們給他喝了什麼?」郭芙見狀,急忙甩開押著她的士兵,沖到郭破虜面
前,一把將那軍師推開。

  「姐……」郭破虜見到郭芙,頓時露出一絲笑意來。

  「你放心,那不是鶴頂紅,毒不死他的!」劉整挽住郭芙的手臂,將她從郭
破虜的身邊扯了開來道,「只不過,想要郭女俠欣賞一場好戲罷了!」

  「狗賊,你們到底想幹什麼?給我喝下的又是什麼東西?」郭破虜暗暗運了
內力,在身體里搜尋了一遍,卻絲毫也找不到一絲毒性的痕跡,又是詫異,又是
不安地問道。可是他的內功一運,竟發現周身開始燥熱起來,好像把剛剛喝下去
的東西,都隨著內力一起被帶到了全身,開始發散。

  「我現在告訴你無妨,」軍師道,「我剛剛讓你喝下的,是藥性最烈的春藥。

  卻是不知,你的畢生所學,究竟能抵抗這藥物多長時間!你若是抵擋不住,
那也並非無解!」軍師說著,把手朝著趴在桌子上的黃蓉一指,道,「那里正有
一具上好的肉體,你大可上去發泄一番,也讓我們飽飽眼福!」

  「混蛋,不可能……唔!」郭破虜萬沒想到,敵人早已設下了一個局,竟要
讓他和自己的母親行魚水之歡。正要破口大罵,不料從胸腹之中,猛然升騰起一
股異樣,穿過咽喉,直沖天靈。頓時,他感覺自己的眼前恍惚起來,搖晃了幾下。

  見到郭破虜的這副模樣,劉整下意識地把郭芙的胳膊抓捏得更緊,好像生怕
她冷不丁地又撲上去,打攪了郭破虜由人變獸的過程。

  確實,郭破虜已經開始失去理智,從喉嚨底處,也野獸一般發出咕嚕咕嚕的
響聲,好像在吞咽著自己的口水。可縱使他如何使勁吞咽,垂涎還是在嘴角不停
地滴落下來。直到他想要用內功抵禦藥性侵蝕之時,才猛然發現,這春藥的可怕。

  他越是使用內功,藥性便越是厲害,有如火上澆油一般。

  「三弟……」郭芙本想把胳膊從劉整的掌心里甩脫出去,可是一見到郭破虜
在眨眼之間,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連她都已是不認識了,心中發怵,不由自主
地往後退了一步。

  郭破虜左右扭轉著腦袋,好像在尋找獵物的猛獸一般。當他的目光從阿里海
牙和劉整的臉上掠過之時,顯然並不在意。仇恨,屈辱,已在他的身體里化為無
形,此時他將要發泄的,是累積已久的欲望。當這些欲望使他開始變得瘋狂時,
爆發出來的後果,是極其可怕的。

  「三弟,你不要這樣……」郭芙嘴里喊著,腳下卻依然不停地往後退了幾步。

  郭芙的叫聲,似乎引起了郭破虜的註意,讓他瞬間把目光轉到了自己大姐的
臉上,停留了片刻。這確實是一個美貌的雌性獵物,能夠讓他變得更加瘋狂。就
在郭破虜要朝著郭芙撲過來的時候,恰巧趴在桌子上的黃蓉輕輕地呻吟了一下。

  母親的呻吟,聽起來似乎更加動人,在郭破虜的耳里聽來,就像有人在自己
的頸側呢喃一般。只見他瞬間又轉過臉去,把目光掃到了黃蓉的身上。此時的黃
蓉,竟完全沒能註意到自己此時的危險,依然如爛泥一般,只顧著肉體上的難受。

  阿里海牙讓郭芙穿上衣服的時候,已是將這局遊戲布好了一個口袋陣,等著
郭破虜一步步地上當。郭芙和黃蓉五官相似,美貌相差無幾,簡直可以說,郭芙
就是年輕時的黃蓉。可是失去理智的郭破虜,卻偏偏對黃蓉更加感興趣。

  兩個人的區別,自然是一個衣衫完好,一個赤身裸體。

  女人美妙的胴體,對於此時的郭破虜來說,充滿了無盡的誘惑。尤其是當玉
體橫陳之時,這種簡單而直接的關系,更令郭破虜無法抵擋。只見他吃力地從地
上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朝著臥在木桌的黃蓉撲了過去。忽然,他腳下一個趔趄,
整個人都趴到了黃蓉的玉背之上。

  「呃……」黃蓉一聲呻吟。一整天下來,她已經被無數男人奸淫,他們沈重
的軀體壓到身上之時,簡直令她窒息。此時郭破虜踉蹌之下,整個人更如虎撲一
般,朝著黃蓉狠狠地撲來之際,頂得她凸出的兩側髖骨重重地撞到了木桌的桌沿
之上,疼得她不由地蹙了蹙眉頭。

  「虜兒……」黃蓉側過臉,卻發現跌在身上的竟是自己的兒子,不由地大驚
失色。她幾乎用盡了全力,想要把郭破虜的身子推開。不料,身旁又過來兩名元
兵,按著她的背脊,狠狠地將她又朝著木桌摁了下去,撅起屁股來。

  「三弟,不可以啊……」郭芙簡直如晴天霹靂一般,整個人都震驚了,急忙
沖著郭破虜大叫。

  郭破虜充耳不聞,幾乎連擡眼望一下郭芙都不曾,微微地踮起腳尖,將胯下
的肉棒對準了黃蓉的小穴,狠狠地捅了進去。

  「啊!虜兒!」黃蓉頓時身子顫了一顫,左右扭動著身子,想要從制壓她的
兩名元兵手里掙脫出來。只不過,黃蓉被繩索牢牢地綁著。這兩名元兵又是身強
力壯,容不得她的半點反抗,將她的胸脯緊緊地貼在桌上,紋絲也動彈不得。

  郭破虜雖然被繩子捆著手臂,卻絲毫不影響他奸淫自己的母親。只見他好像
瘋了一般,拼命地朝前挺著胯部,不時地將肉棒送進黃蓉的小穴之中。

  黃蓉的陰道好似已經全部打開,蠕動的肉壁之間,已是掛滿了許多淫水和精
液,郭破虜有了這些液體的潤滑,更是長驅直入,狠狠地頂到了她的小腹里去,
身體更是像由不得自己控制一般,一前一後地抽動起來。

  只剩下獸欲的郭破虜,唯有將肉棒和女人的肉壁摩擦,才能撫慰他心里激蕩
的沖動。他更是不肯停歇,將自己的前胯緊緊地貼到黃蓉的屁股上,從未品嘗過
女人滋味的陽具,在他母親柔軟的肉洞之中,一下緊接著一下地朝上翹動,幾乎
把黃蓉的整個下身都撬了起來。

  「虜兒,你醒醒!我,我是你的母親啊……」就算被無數敵人淩辱,黃蓉也
沒感受到像現在這樣的恐慌。母親和兒子發生這種事,真不知道她會不會遭到天
打雷劈。

  「哈哈哈!」劉整撫著自己灰白的胡子笑了起來,「黃蓉,看起來你兒子對
你的身體很是歡喜啊!」

  黃蓉的身子上已泌出了一層薄汗,就算被敵人淩辱,也不過是不得已而為之。

  可是現在……竟是和自己的兒子!自從郭破虜將肉棒捅進她身體的剎那,黃
蓉已是心如刀割,所有的不適,所有的難受,此時都湧了上來,讓她泛起了一層
厚厚的雞皮疙瘩來。

  「唔……」郭破虜一邊抽動,一邊依然不停地嘶吼著,巨大的陽具幾乎把黃
蓉的身體從上往上貫穿,好像要捅進她的腹腔里去。

  黃蓉的肉洞已是幾經元兵糟蹋,她甚至分不清,自己在如此殘忍的強暴之下,
究竟有沒有快感。只不過,那羞恥已是如迷霧一般,將她的整個人籠罩,讓她幾
乎看不到終結和盡頭。

  就算黃蓉和郭芙千呼萬喚,郭破虜依然如猛獸一般,一次又一次地占有黃蓉,
那個泛著淫蕩光芒的,像一潭渾水般的肉洞里,已經完全擴張開來,蠕動的肉壁
像是在迎接著自己兒子的摩擦和進入。

  「你們,你們快讓他停下……啊啊啊!不可以這樣!」黃蓉見自己掙脫不開,
只能向著阿里海牙和劉整求助。只不過,她的話未說完,淚水已是汩汩而下。

  郭破虜朝著黃蓉屁股的撞擊,越來越有力,也越來越深入,好像要把這個曾
經把自己生產出來的肉洞捅穿了一般。忽然,他猛的一聲長嘯,從巨大的龜頭深
處,一股熱烈的精液已噴薄出來。

  「虜兒……」黃蓉做夢也不曾想過,自己竟然會遭到兒子的奸淫,而且還是
屈辱的內射。當兒子滾燙的精液流淌在身體里時,每一絲細微的感覺,都讓她感
到不適和羞恥。甚至,她感覺自己已經不配活在人世。

  郭破虜剛把精液射完,身子已是軟軟地倒了下去,撲通一聲,跌倒在黃蓉的
腳下。他幾乎還沒意識過來,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小子,玩弄你這個騷母的滋味如何?」劉整上前,一腳踩住了郭破虜的後
背,用手拎起他的頭發來,將他的臉面朝向了黃蓉一絲不掛的胴體。

  「啊!娘……」郭破虜的腦袋里,對於剛才發生的一切,只剩下一些零散的
碎片。當他把這些碎片拼湊起來的時候,猛然意識過來,剛剛自己幹了一樁多麼
可怕的事情。他幾乎不敢面對黃蓉,也同樣不敢面對郭芙,恨不得自己此時以死
謝罪。

  「虜兒……」黃蓉從來也沒有像現在這樣悲慘和屈辱過,失魂落魄地叫了一
聲,又重新把頭重重地垂了下去。

  亂倫,對於她和郭破虜來說,都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黃幫主,被自己的兒子強暴,這滋味怎麼樣?你若是識相,就說出倚天屠
龍的秘密……」阿里海牙也趁著黃蓉魂不守舍之際,開始逼問道。

  「倚天……屠龍……」黃蓉輕吟了兩句。就在所有人以為她要把那秘密說出
口的時候,忽然又見她將頭垂了下去。

  「娘!」郭芙肝膽俱裂,猛地跪在了黃蓉的面前,哭訴道,「你就把那秘密
說出來吧!我不能再看著你和三弟死在我的面前!」

  「芙兒……」黃蓉夢囈般地叫了一聲,「不能……這是我與你父親傾盡心血
的秘密,無論他們如何待我,我都決不能說……」

  「賤人,我看你真當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劉整見又一輪審問失敗,已是惱
羞成怒。想自己已在伯顏大元帥面前立下軍令狀,勢必要審出那刀劍的秘密來,
若是空手而回,唯恐被蒙人恥笑,「既然你不願說,那便休要怪我心狠手辣!」

  劉整說罷,已從腰間拔出了一柄匕首,提起郭破虜的腦袋,用力地往後一扯,
將他的脖子長長地拉伸出來。忽然,他握緊了匕首,在郭破虜的咽喉上,用力地
一刀割了下去。

  「不要!」郭芙和黃蓉同時大叫。



           22、小龍女和郭襄的失身

  小龍女已幾近全裸,若不是緊縛在她身上的繩索還壓著一些破碎的衣物沒能
掉落下來,此時早已是一絲不掛。張大胯子一邊踩踏著她的乳房,一邊繼續用手
玩弄著她的陰戶,笑著罵道:「呸!裝得一副冷艷清高的模樣,想不到竟對我的
手指如此感興趣,真不知道,當老子把肉棒插進你的賤穴里時,又該如何?」

  「你……」楊過正要破口大罵張大胯子,此時已有一名兵丁走上前來,拿了
一團破布,狠狠地塞進了他的嘴里。

  只聽張大胯子道:「楊過,你好生聒噪!現在你且給閉嘴,看我如何玩弄你
的姑姑!」

  「過兒……不要看……不要看……」直到此時,小龍女總算是明白過來,落
到叛軍的手里,終歸是難逃一劫。她現在唯一奢求的,便是不要在楊過面前受辱,
因此話語之中,已盡是哀婉之色。

  張大胯子把自己濕漉漉的手在小龍女身上早已殘破的衣物里擦了擦,又一條
條地將那些零散的紗布從繩子和皮肉只見抽了出來。

  小龍女忽然感到有些窒息,極度的羞恥和緊張,已經讓她冷艷的神采盡失,
胸膛不住地起伏,頂著胸前的那對碩大乳房,也跟著一鼓一縮,好像被充滿了氣
體的皮球一般。

  張大胯子見了,更加興奮,親自上前,將小龍女綁在凳腳上的兩只腳從繩子
里解了出來。

  小龍女不由感到雙腿一陣自由,拼命地想要去踢張大胯子。不料,就在繩子
松開的一剎那,張大胯子已經她的兩只玉足緊緊地抓握在掌心。

  小龍女的武藝雖然遠在張大胯子之上,論資質,論功夫,他就算再練上一百
年,也及不上小龍女的一半。只不過,他天生蠻力,對於上身依然被綁在靠背上
的小龍女,僅憑著雙臂,對付她腳上的力道,已是綽綽有余。

  只見張大胯子握緊了小龍女依然穿著兩只白色靴子的腳,右腿跨過椅子,坐
到凳腳之上,雙手用力地朝著兩邊一分,將小龍女的陰戶徹底分張開來。

  「唔!……」小龍女低聲地叫著,已將頭扭到了一邊,不敢和張大胯子註視
著自己下體時淫邪的目光對視。

  張大胯子捉緊了小龍女的雙腳,用力地朝著她頭頂上一按。頓時,小龍女的
兩條玉腿和赤裸的上身幾乎折疊起來,挺出結實的屁股來,深藏在兩腿間的肉洞,
已完全暴露。粉色的陰唇,正如初夏剛剛成熟的蜜桃,似乎只要輕輕一掐,便能
掐出水來。

  張大胯子的屁股在凳腳也已坐不住了,忽然往前一挪,整個身子便落了下來。

  正好,他的屁股結結實實地坐到了小龍女往後挺出的屁股上,胯下的肉棒也
恰好捅進了她的小穴之中。

  「啊!你!……啊!」小龍女感到既羞恥,又憤怒,剛想開口斥罵,卻發現
自己已經無限膨脹起來的肉洞里,那條巨大的肉棒又是直直地朝下一挺,巨大的
龜頭幾乎頂入她尚未開化過的子宮里。話到一半,又被自己的一陣驚叫打斷。

  「嗚啊!好緊的肉洞啊!」張大胯子長長的一聲嘆息,握著小龍女雙腳的手
掌也瞬間成了反手,一邊將身體不停地往下壓,一邊雙臂朝著左右張開,也將她
的雙腿朝著地上按壓下去。

  小龍女被捆在椅子靠背之後的手臂,同時承受了自己和張大胯子的體重,被
壓得生生作痛。不僅如此,已經如牛皮筋一般扭曲起來的纖腰,在張大胯子一上
一下的施壓之下,幾乎像要斷裂一般。

  「嘿嘿,今天老子就要好好地玩玩你這個江湖第一美女!」張大胯子說著,
又把身體朝著小龍女的屁股上狠狠地壓了兩下。坐在小龍女的屁股上,好似有彈
性一般,他只有往下一用力,就會被她難受的腰桿往上反彈。壓得有多大勁,彈
得便也有多大勁。

  張大胯子如孩童玩遊戲一般,越插越是起勁,把身體扭曲的小龍女騎在自己
的身下,就如同騎在馬上一般,不停地上下顛簸,卻左右穩當。

  「狗賊,你放開龍姐姐!」郭襄在旁見到小龍女和張大胯子如此令人詫異的
姿勢,已是羞得滿面通紅。

  「閉嘴!小賤人,你若是再敢出聲,我便把你向楊過一般,將你的嘴也一並
堵起來!」張大胯子正在興頭上,豈容他人打攪?他朝著郭襄罵了一聲,便又開
始專心地玩弄起小龍女的身體來。

  「唔!……放手!」小龍女的後腰已感受到一陣酸痛,卻猶是比不過此時正
在身體里蔓延開來的不適。張大胯子巨大的肉棒,幾乎要將她整個小穴撐裂,橫
亙在身體里,令她痛不欲生。

  見郭襄已是一言不發,張大胯子只道她已被自己唬住,頓時得意起來,把臉
扭向郭襄道:「小賤人,你學著點,等下老子可放不過你的!」

  「你敢!」郭襄聳起了雙肩,想把手臂從被縛的繩索里抽出來,狠狠地抽張
大胯子幾耳光。只可惜,她的手臂不是牛皮筋,無法向著左右彎曲。掙紮了幾次,
竟絲毫也脫不開身。

  「啊!好爽!」張大胯子沈聲叫著,臉上的渴望之色,已是越來越明顯。他
緩緩地擡起自己的屁股,將膨脹得像手臂一般粗細的肉棒,從小龍女的肉洞里退
了出來。與他方才的手指一般模樣,那條烏黑如巨龍般的陽具上,已是沾了一層
薄薄的細膩淫水,在燈光下閃爍著淫蕩的光芒。

  忽然,張大胯子手上一松,竟放開了小龍女的雙腳。

  小龍女猝不及防之下,雙腿依著身體的本能,往後舒展過去,要把整個身體
恢複成筆直的樣子。可是張大胯子的肉棒雖然暫時離開了她的肉洞,可是身子依
然騎在小龍女的屁股上。那兩條玉腿一伸展,正好打在張大胯子的兩個肩膀上。

  張大胯子順勢將小龍女的雙腿在肩上一扛,身子微微前傾,幾乎把整個人的
重量都施加到了小龍女的兩條腿上。如此一來,小龍女的腰腹愈發難受,緊緊地
擠在一起,幾乎要把剛才晚飯時吃下去的東西都在這一時刻擠壓出來。

  張大胯子又是狠狠地在小龍女的身體里抽動了兩下,帶出許多淫水來。他探
出一個手指,將這些淫水一一搜刮到一起,抹在自己的掌心之上。終於,他長身
一立,捧著那熱乎乎新鮮的蜜液,從小龍女的身上跨了下來,又走到郭襄的面前,
竟把一手的淫液,朝著她的臉上全部抹了上去。

  「唔唔!」郭襄不由地大驚,心中本能地升起了一股反感。雖然她與小龍女
關系甚密,可是當臉上被抹了許多她分泌物時,還是有些惡心和不堪忍受。她拼
命地左右扭著頭,卻仍是無法從張大胯子粗糙的掌心下逃脫。

  「嘿嘿!小龍女,你看到了沒有?你的郭襄小妹妹可是很嫌棄你的淫水呢。」

  張大胯子笑呵呵地望著小龍女道。

  「閉嘴!休要胡說……」小龍女的身上,也不停地泛起雞皮疙瘩來,羞恥地
幾乎無地自容。

  郭襄想要斥罵張大胯子的無恥,卻又不敢開口,生怕她一張嘴,早已流得滿
臉都是蜜液,流到她的嘴唇里去。

  張大胯子像刷墻一般,在郭襄的臉上一層接著一層地把小龍女的淫水抹上,
又笑道:「如何,你龍姐姐的蜜液滋味如何?」

  郭襄抿緊了嘴,狠狠地瞪著張大胯子。假如目光可以殺人,恐怕此時張大胯
子已經死了幾十次了。

  不過,張大胯子卻沒能在她的眸子里看到一絲殺機。美人,美目,在他的眼
里看來,都是那樣的動人心魄。只見他迎著郭襄殺人的目光靠了上去,道:「現
在,也該讓你嘗嘗我的肉棒了!」說著,也是將她的衣襟用力一分,連帶著衣下
的肚兜,全都被扯了開來。

  郭襄的乳房雖然不及小龍女那般豐滿,卻也是堅挺結實,如含苞的花蕾,嬌
俏可愛。裸露在乳房上的那兩顆櫻桃,如活靈活現的眼睛一般,正眨巴不停,看
得張大胯子意亂神迷。

  「啊!」郭襄盡管早已意識到,自己或是無法幸免於小龍女一般的遭遇,可
真當災禍降臨在自己的身上之時,還是感覺頭皮發麻,眼前陣陣昏暗。

  繩索一道道地捆在郭襄的身上,在繩索的縫隙里,將她的乳房緊緊地擠了出
來,讓那兩個肉球看上去更加結實而詭異。張大胯子將仍是濕漉漉的指尖在她的
乳房上撥過,有如撥動琴弦一般,惹得郭襄滿身嬌貴的皮肉,如漣漪一般散開,
顫抖不停。

  「唔唔!唔唔!」楊過見張大胯子又要染指郭襄,更加焦急憤怒,從被布團
堵住的嘴里,不停地嘶吼起來。

  張大胯子蹲下身來,張嘴含住了郭襄的處子乳房。少女的芬芳,如一貼春藥,
讓張大胯子瞬間變得瘋狂。他不顧一切地吮吸起郭襄的乳頭,張開了嘴,幾乎將
她的整個乳房都吞進嘴里。

  「不!」郭襄悲慘地叫著。萬萬想不到,自己的處子之身,竟然會壞在這樣
一個卑鄙下流的人手里。

  張大胯子一邊親吻著郭襄的乳房,一邊雙手慢慢地朝下摸索過去,將她的衣
帶逐個解開。每解開一處,他布滿了胡茬的下巴就往下挪一寸。不一會兒,已經
舔舐到了郭襄的肚臍上,眼看著馬上就要侵入她的隱秘之處中去。

  「張大胯子……你,你要是敢動我一根毫毛,我……我絕不會放過的!」郭
襄心中慌亂,顫抖著聲音叫喊起來。

  「放心,我不會傷你的!我還要拿著你去向大元邀功呢!今夜,我不過是好
好地疼愛疼愛你罷了!」張大胯子說話的時候,也不忘將自己幹燥地幾乎開裂的
嘴唇在郭襄的小腹上磨蹭不停。終於,他解掉了郭襄身上最後的一根衣帶,將她
前半個身子都露了出來。

  「啊!」郭襄羞恥地大叫。自己第一次在男人面前裸露身子,居然是在這種
屈辱的境況之下。

  郭襄的下體看起來比小龍女的還要粉嫩,緊闔的苞蕾上,整齊的恥毛又輕又
軟,有如春日里在迎風飛舞的楊絮。

  「果然是個美人胚子!」張大胯子不由地贊道,「若是到了大元,伯顏大元
帥沒有殺你的話,將來我一定納你為妾!」

  「呸!不要臉!」郭襄早已心有所屬,又豈能甘願落到張大胯子這種厚顏無
恥的人手中。她寧可一頭撞死在墻上,不願就範。只不過,死對於她來說,竟也
成了一種奢侈。

  張大胯子終於埋下頭,舌尖舔到了郭襄的陰戶上。緊閉的肉瓣,似乎想要拒
絕對方的闖入,可終究也是敵不過他的再三挑撥,終於被翻了開來。

  張大胯子的舌尖濕滑,濕滑得讓郭襄幾乎作嘔。她絲毫也感受不到歡愉的滋
味,兩手在背後更是緊緊地握成了拳,指甲幾乎嵌入到掌心的肉里去。

  「狗賊,你不要碰她!有本事,你都沖著我來!」小龍女自然也把郭襄當成
自己的妹妹一般看待,見她受辱,心里焦急,也顧不得自己寡淡清艷的形象,大
聲叫喊道。

  「嘿嘿!今日看來真是我張大胯子福星高照,命犯桃花之日!居然兩位江湖
上的絕色美女都對著我爭相求歡!」張大胯子得意地說道,一雙賊溜溜的眼睛不
停地在小龍女和郭襄的身子上打轉,裝出一副為難的模樣,「那我到底該先疼愛
你們哪一位呢?」

  「張大胯子,休要為難龍姐姐!」郭襄喊道,「你沖著我來便是!」

  「嗯!」張大胯子點點頭,「當然,我得先給你開了苞才是!若是等到將你
送去蒙古大營里,可不能白白便宜了那些韃子!」說著,將沾滿了小龍女淫液的
肉棒又挺了起來。他方才在小龍女的體內,並非射精,此時也鼓著一道莫名的勁,
不泄不快。

  郭襄見了,卻又不忍將災禍向著龍姐姐引去,只好獨自承受。當她見到張大
胯子烏黑的肉棒朝著自己慢慢靠近之時,不由地閉上了眼,兩行清淚已是忍不住
地流了下來。

  張大胯子只道郭襄已是服軟,張開雙臂,朝著她的腰後一摟,用力地朝前一
扳。郭襄唯有上身和四肢與椅子綁在一起,腹部以下,俱是自由。被張大胯子這
麼一摟,腰腹猛地向前一挺,身子有如一張被拉圓了的弓臂。

  郭襄朝前挺著腰,恥骨隆起得愈發明顯,已被張大胯子舔舐得濕漉漉的陰戶,
此時迫不得已,微微地裂開一道縫隙來。張大胯子的手掌從郭襄的後腰挪到了她
的屁股上,抱死了她豐滿的臀部,猿臂猛地朝自己身上一收。於此同時,自己的
虎腰也跟著一起,用力地往前頂去。

  噗嗤一下,已被小龍女滋潤過的肉棒,在幹燥的陰道,幾乎沒有遇到半點阻
礙,眨眼之間,已是挺進到一半。

  張大胯子勇往直前的龜頭上似乎遇到了一層軟軟的薄膜。他一咬牙,手臂和
腰腹同時發力,結實的肉棒瞬間破膜而入,直直地頂到了郭襄的小穴深處。

  「啊!好痛!」郭襄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當身子被開苞時的劇痛迎
面而來之時,感覺整個人似乎被瞬間撕裂了一般,疼得臉色發白,大聲呼救起來。

  「嘿嘿!嘿嘿!」張大胯子似乎十分興奮,「果然不出我的所料,你居然還
是個雛兒!」

  「襄兒……」小龍女見郭襄的第一次被張大胯子奪走,立時心碎,淚水也是
忍不住地流了下來,泣不成聲。

  張大胯子低下頭,看到被自己撐開的肉洞里,一股濃得幾乎發黑的鮮血,已
混合著淫液一起從里頭流了出來,頓時將兩人交錯在一起的恥毛糊成了一片血色。

  「啊!啊……」偏偏此時,郭襄已是流不出一滴眼淚來了。巨大的悲傷和恥
辱似乎要將她整個人吞沒,反弓的後腰的酸痛,比起下體的撕裂感來,已是算不
得什麼了。她終於體會到,什麼才是欲哭無淚!


                                【未完待續】
2019-9-12 23:2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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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遺篇 (23~24) 作者:zzsss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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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雕遺篇


作者:zzsss1
2019年9月19日獨發於第一會所


                         23、郭芙的傷心事

  噗的一聲,郭破虜的咽喉裏忽然噴出一道鮮血來,如花雨一般,將正站立在
對面的郭芙染得渾身通紅。當熱乎乎的血液在身上流淌時,郭芙猛然楞住了。

  自己的至親兄弟,眼睜睜地看著他一條鮮活的生命就此終結,她卻嚇得渾身
顫抖,一言也不敢發。

  「虜兒!」黃蓉猛地甩開身後的兩名士兵,朝著劉整撲了過去,似乎想要與
他拼命。可是她剛走了兩步,又是撲通一聲,跌倒在自己兒子的血泊之中。被劉
整和無數士兵淩辱之後,她已是手腳酸軟,還不等她撲到仇人的身上,已是沒了
力氣。

  黃蓉赤裸的身子在血泊中打了一個滾,沾滿了塵土的上半身也被染得紅一片,
黑一片,像塗上了一身的油彩一般。她歇斯底裏地哭喊著,還沒等她重新站立起
來,又被身後追趕上來的元兵拖住了雙腿,遠遠地拉了開去,用膝蓋頂著了她的
背心,死死地按倒在地。

  郭破虜的瞳孔開始放大,還沒從悔恨中掙脫出來,死神已經降臨在了他的頭
上。只見他搖晃了幾下,忽然直直地朝前僕倒在地,身子漸漸僵硬。

  「黃幫主,這就是你不肯說出倚天屠龍下落的後果!」阿裏海牙道,「你若
是繼續執迷不悟,我會讓你的親人,一個接著一個,統統死在你的眼前!」

  「娘!」郭芙不顧一切地撲到黃蓉身前,雙膝一軟,跪了下來,「求求你,
快把那刀劍的秘密告訴他們吧?都已經這樣了,你還在堅持什麼?」此時郭芙尚
不知曉楊過等人也已被俘,放眼整個元兵大營裏,黃蓉的親人,除了郭破虜,便
是她了。現在三弟已經魂魄歸西,那接下來……元兵肯定會朝著自己動手的。郭
芙不想這麼輕易地死去,只要一想到死無葬身之地,她的心兒就顫個不停。

  「芙兒……」黃蓉擡起頭,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歉疚來,似乎在心裏已經作好
了準備,「事關天下大計,爲娘……爲娘不能說!芙兒你若是也步了弟弟的後塵,
將來……將來天下定然不會忘記你的!」黃蓉自己也不知道,究竟還有沒有將來。

  「娘!你不能這樣!」郭芙聽到母親這麼說,忽然感到一絲絕望,哭得愈發
涕零。

  「將軍!」郭芙深知黃蓉的脾性,只要她認定了的事,即便是九頭牛也難以
挽回,她見懇求母親無用,又轉過身,跪在阿裏海牙和剛剛殺死自己弟弟的仇人
面前,不停地哀求道,「我,我什麼也不知道!求求你們,饒我一條性命!」

  「芙兒!」見到郭芙對敵人如此卑躬屈膝,黃蓉不禁覺得震驚,喝道,「你,
你怎可對著韃子下跪?」

  郭芙害怕得緊,又怎會去理睬母親的斥問,依然低聲下氣地懇求著阿裏海牙
和劉整饒過自己。

  劉整擡起腳,在靴底將染血的刀刃擦拭幹淨,慢慢走了上來,揪住郭芙的頭
發,也如對待郭破虜一般,將她的脖子往上一提,刀鋒已抵上了她的喉嚨,對黃
蓉道:「黃幫主,難道你就真的忍心,看著自己的兒子和女兒,一個接一個地死
在你眼前嗎?」

  「娘!不要讓他們殺我!將軍,我真的一無所知!」郭芙輪番向著黃蓉和劉
整苦苦哀求著。

  黃蓉最是疼愛自己的那一雙女兒和獨子,可靖哥哥光複天下的願望,如今靠
的唯有她心中的那個秘密,卻是怎麼也不能吐露半個字出來。更何況,爲了守護
這個秘密,她的丈夫和兒子,已經死在敵人手中,如果她動搖了,那麼郭靖和郭
破虜便都是白死了。

  就算拼上自己的女兒,哪怕是自己的性命,她也只能堅持下去。

  「就算你們殺了芙兒和我,我也不會告訴你們的!」黃蓉一咬牙,拒絕了敵
人。可是話一出口,心中更是如刀絞一般疼痛。

  「娘……」在郭芙的心中,母親一直是最疼愛自己的。如今卻不知爲何,她
會心甘情願地把她獻祭給天下?郭芙身子一軟,臉上更無血色,不可置信地望著
黃蓉。

  「黃幫主,想不到你如此心狠!既然如此,我便成全了你!」劉整說著,拿
起手裏的匕首就要朝著郭芙的咽喉上刺去。

  「劉將軍!且慢!」阿裏海牙忙出手攔住了劉整,「看來,黃幫主是鐵了心
了,你若是殺了這小妮子,也是白搭!」

  劉整聽了阿裏海牙的話,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將匕首收了,道:「看在副元
帥的面子上,今日便饒過你一條性命!」

  「多謝將軍成全!」郭芙終於撿回了一條性命,不停地朝著兩人磕頭。

  「芙兒!」黃蓉見女兒如此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樣,心中莫名火起,一連喚了
幾聲,卻絲毫也沒能將她叫住。

  阿裏海牙望了一眼黃蓉,又對士兵們吩咐道:「將她捆綁起來,好生看守!」

  又對跪在自己腳下的郭芙道:「走!想要活命,就跟著我去大帳!」

  郭芙只能乖乖地跟在阿裏海牙和劉整的身後,跌跌撞撞地走了起來。此刻,
就算這些韃子一起如餓狼一般撲上來,想要占有她的身子,她也是不會再有任何
反抗。想著弟弟的慘狀,自己如果能保住性命,受那些屈辱,又算得了什麼呢?

  回到阿裏海牙的大帳裏,郭芙愈發戰戰兢兢,畏畏縮縮地站立在阿裏海牙的
面前,幾乎連頭都不敢擡起來。

  「坐!」阿裏海牙竟又變得和藹起來,讓郭芙坐到自己的下首。

  郭芙不敢有違,更不知道這些韃子葫蘆底裏究竟要賣的是什麼藥,聽到阿裏
海牙的吩咐,也不多想,便在旁席上坐了下來。她剛一落座,就有侍衛將已經熱
好的老酒端了上來,給她滿滿地斟上了一杯。郭芙將酒杯握在手裏,還不等阿裏
海牙等人開口,已是一飲而盡。

  天寒,心更寒。恐懼如漫長的黑夜一般,幾乎讓郭芙迷失了方向。唯有暖酒
下肚,才能替她驅散冰冷的惶恐和無盡的絕望。

  阿裏海牙一楞,幾乎難以察覺地微微笑了起來。郭芙果真像是一個涉世未深
的小女孩,所有的心理變化都浮在臉上,讓他能夠輕易地把握住她心中的波動。

  看著郭芙幾番沈浮,想必此時已經認清了形勢,不由地有些得意起來。

  「唉……」阿裏海牙歎了口氣,「郭大小姐啊,本帥看來,你也是有些可憐。
連你的父母,也信不過你,只將秘密告知你的弟弟妹妹。如今,你身在階下爲囚,
黃幫主又甘願舍棄你的性命,來保全她心中那個所謂的秘密……」阿裏海牙一邊
說著,一邊不停地搖頭,好似在爲郭芙的遭遇惋惜一般。

  郭芙猛然呆住。沒錯啊……我,我爲什麼不知道倚天屠龍的秘密?偏偏是爹
爹帶著二妹和三弟各負刀劍從襄陽突圍?既然是事關天下興亡的大計,我身爲長
女,爲何不能肩負起這個重任。

  看到郭芙沈默,阿裏海牙不再繼續追問。欲擒故縱,才是用兵的上上之策。

  只見他一揮手,侍衛又給郭芙端上了許多好酒好肉,供她享用。

  「我大軍累年圍攻襄陽,城中糧草早已不濟,想來你已是很久沒吃上一頓好
的了!今日既爲貴客,我理當一盡地主之誼!」阿裏海牙笑呵呵地說道。

  郭芙望著滿桌的山珍佳肴,眼淚又撲簌撲簌地掉了下來,哽咽在喉嚨裏,盡
是苦澀的滋味。名震江湖的郭家,一夜之間,家破人亡,父親和弟弟相繼被殺,
自己和母親又落進敵人手中,唯有二妹如今生死不明。

  郭襄……想必你此時已經遠離了這個是非之地了吧?郭芙的心頭剛剛有了些
慶幸,很快又被一陣強烈的嫉妒侵蝕。又是郭襄,爲何偏偏是她,生得如此好運。

  明明是自己先認識楊大哥的,但似乎楊過對郭襄更爲青睞。甚至在十六歲生
日那天,楊大哥爲郭襄興師動衆準備了三件大禮,讓她出盡了風頭。郭芙雖然身
爲大姊,卻總感覺自己處處矮了郭襄一截。

  隱隱的,她竟希望郭襄也落到元軍的手中,讓她也嘗嘗這種痛苦的滋味!

  郭芙明知道這個念頭很危險,可她就是忍不住,嫉妒得幾乎令她發狂。

  「怎麼?難道你嫌飯菜不合口味?」阿裏海牙道,「若是如此,我便令人再
換一桌!」恩威並施,在郭芙承受了淩辱和親人身亡之後,此時正當是對她關懷
的時候。唯有如此,才能令她心生感激之意。

  「不!飯菜很可口!」郭芙急忙拾起筷子,狼吞虎咽起來。吃進肚子裏的,
雖然鮮美無比,卻是含著苦澀的眼淚一起吞咽。

  「郭女俠,本帥有一事相托,不知你能否應承?」阿裏海牙還沒等郭芙吃完,
已開口問道。

  「元帥請講!」郭芙擡起婆娑的淚眼。她豈敢不答應?若是稍有違背阿裏海
牙的意思,恐怕隨時會有性命之憂。

  「好!」阿裏海牙笑著點點頭,道,「是這樣的,我奉了伯顔大元帥之命,
追問倚天屠龍兩把神兵的秘密。若是無功而返,定然遭到大元帥的責罰。若是你
能助我從你母親口中探聽明白,我不僅能保你性命無憂,還能助你北俠郭家在江
湖上揚名立萬!」

  「可是……」郭芙面有難色,「我娘她……她不會說的!」

  阿裏海牙道:「本帥與你母親曾是刀兵相見,你死我活,若是我去問她,她
自然不肯吐露半個字出來,但你就不一樣了。你乃是郭家的長女,那秘密理應有
你知曉的份!」

  郭芙的身子難以察覺地動了動,身動,心也跟著一起動:「我……我可以試
試……」

  見到郭芙答應下來,阿裏海牙大喜,又說了幾句勸慰的話。郭芙對阿裏海牙
的不殺之恩已是感激涕零,又被他這麼一說,已抱定了決心,一定要在母親的口
中套出倚天屠龍的秘密來。當下散了酒席,與阿裏海牙告辭,又到劉整的大帳裏
去勸說黃蓉。

  等郭芙一走,劉整不解地問道:「不知元帥爲何對這丫頭如此關懷?元帥莫
不是忘記了,她乃是黃蓉的長女,與大元有殺父之仇?若是她假意投降,趁了隙
子發難,到時又鬧出許多亂子來,怕是不好跟伯顔大元帥交代!」

  阿裏海牙道:「劉大人,宋人多是頑固不化之徒。唯有以漢制漢,方是上策!」

  說著,乜斜著眼瞧向了劉整。

  劉整一聽「以漢制漢」這四個字,不由地滿面通紅,不敢與阿裏海牙對視。

  若是孟大將軍在世,又豈會讓你們這些胡馬度了陰山?

  阿裏海牙又道:「劉大人,方才你所言的也並非全無道理!如今黃蓉被押在
你的帳裏,郭芙那丫頭此時想必已去那邊找她,你速速帶人前去,若她們母女敢
有一絲妄動,便格殺勿論!」

  「末將明白!」劉整急忙帶著人,跟隨在郭芙的身後,回去了自己的帳裏。

  黃蓉已讓元兵用繩子捆了起來,綁在大帳中間的柱子上。那些元兵見她已是
手無縛雞之力,又是一頓奸淫,直把黃蓉耍弄得連翻白眼,差點又昏迷過去。只
是女俠咬緊了牙,打死也不說出半個字來,又讓那些元兵很是無奈。

  丈夫和兒子一死,似乎更加堅定了她的想法,任憑韃子如何折磨淩虐她,硬
是閉口不言。

  郭芙回到劉整大帳的時候,黃蓉已是奄奄一息。不過,縱使身受萬般痛苦,
依然存有一絲神智在。

  郭芙見到母親這副悲慘的模樣,又是淚如雨下,幾步撲到了黃蓉的腳下,抱
緊了她兩條早已被男人的精液玷汙的大腿,哭求道:「娘!倚天屠龍的秘密究竟
何在?你快與元人說了吧!阿裏海牙元帥已經答應了我,只要你肯如實相告,他
便放過我們母女!爹爹與弟弟已經不在了,女兒再不能看著你死去……今後,今
後你我隱退江湖,不再過問世間之事,逍遙快活,豈不美哉?」

  「元人?」黃蓉擡起沈重的腦袋來,楞楞地看著郭芙,「我們不一直都是喚
他們做韃子的麼?」

  郭芙道:「娘,求你,快點把秘密說出來……」

  「呸!芙兒!」黃蓉忽然提高了音量,似乎這一聲喊,已是用盡了全身力氣,
「如此大逆不道的話,怎的在你口中說出來的?枉我與你爹爹,自小教誨你俠之
大者,爲國爲民!」

  「爹爹……爹爹他已經死了!」郭芙一想到戰死的郭靖,頓時心內淒慘,但
阿裏海牙委托給她的任務,依然縈繞在耳邊,只見她把心一橫,「難道我們都要
步著爹爹的後塵而去嗎?」

  黃蓉的眸子有許多詫異,仿佛已不認識這個自己的親生女兒:「我與你爹爹
誓死守衛的秘密,就算百年,千年之後,也絕不能令韃子知曉!」

  「哼!」郭芙忽然一聲冷笑,從地上站了起來,她含淚笑起來的模樣,雖然
美得驚心動魄,卻多了幾分妖豔莫測,「這就是你與爹爹寧可將刀劍的秘密傳給
妹妹和弟弟,也不願告訴我的原因嗎?」

  「芙兒,不是這樣的……」黃蓉忽然一驚,道,「當時……當時情實危急,
城破在即,你爹爹的身旁,唯有襄兒與虜兒在……」

  「娘!」郭芙似乎有些急迫地道,「那你現在告訴也爲時不晚!你若是不說,
女兒便性命難保,不久便要追隨爹爹和弟弟的魂魄而去!」

  「不!」黃蓉的語氣依然堅決,還不等郭芙把話說完,已是拒絕了她。

  郭芙忽然朝前走近了兩步,手指托起黃蓉的下巴來,臉上笑得愈發詭異,道,
「娘,你瞧瞧你,現在都這副樣子了,難道你的想要被元人玩弄到死才甘心嗎?」

  「芙兒,你住嘴!」黃蓉被韃子羞辱,已是無地自容,此時又遭女兒的恥笑,
更是痛心疾首。

  「你以爲你這副樣子,就能如嶽爺爺,孟大將軍那般名留青史麼?」郭芙道,
「這種事若是傳揚出去,恐怕會讓天下人笑掉了大牙的!」

  「你別說了……」郭芙的每一個字,釘入黃蓉的耳膜裏,都是對她無盡的羞
辱。

  「你敢做,現在卻不敢認了?這可不是我以前認得的娘親啊!」郭芙的笑容
看上去已有些癲狂。雖然不能讓郭襄跟著母親一起陪葬,但至少,黃蓉現在在她
的手裏,任她處置。能對自己的母親做這些大逆不道的事情,讓她一下子充滿了
扭曲的沖動。



              24、劫後余生

  郭襄渾身俱是刺痛的感覺,好像萬刃從天而降,一下子全都紮進了她的肉裏。

  無數次,她幻想過與楊過哥哥在花好月圓之時,在月下溫存的樣子。只不過,
卻從未想過與男人親近,竟要經受如曆劫一般的苦痛,好像將肉體全部拆開,再
湊齊,又拆開……

  「襄妹妹……你張哥哥的寶貝怎麼樣啊?你可是還喜歡?」張大胯子淫笑著,
身子愈發貼緊了郭襄的小腹,右臂緊緊地摟在她的屁股上,騰出左手來,上下揉
動起她的乳房來。

  「啊……」郭襄哪怕是喊破了喉嚨,此時她信賴的楊過哥哥和龍姐姐也是身
陷囹圄,再也無法爲她排憂解難。忽然,她感到眼前有些酸澀,流下了委屈的淚
水。想想自己自從一出生,就已被父母捧在手心,如同掌心明珠一般對待。更有
如大哥哥一般的楊過在旁呵護,無人敢對她有哪怕一絲的非分之想。襄陽一破,
似乎整個世界都已顛倒。

  「怎麼?舒服得說不出話來了嗎?」張大胯子說著,身子已在郭襄顫顫巍巍
的大腿間用力地抽動起來,直把郭襄撞得花枝亂顫,猶如在初春時間,忽然刮來
了一陣疾風驟雨,將枝頭尚未完全盛開的花朵打得殘缺雕零。

  郭襄感覺自己的腰已經快要斷裂,除了酸痛,再也感受不到其他任何知覺。

  在張大胯子幾乎難以抵擋的沖擊之下,兩個不完全著地的腳掌只能用十個腳
趾勉強支撐起自己的身子,跟著對方的節奏,一步一步,一寸一寸地往後被撞了
出去。

  郭襄感覺自己的私處似乎已被張大胯子完全撕裂,從傷口裏留下淋漓的鮮血
來。若是可能,她寧願此時一頭撞死在地上,也好過白白地遭這番屈辱。

  「唔唔!唔唔!」楊過悲痛地如同見到了自己的女兒被敵人淩虐一般,一邊
發瘋般地吼叫,一邊淚水也跟著流了下來。都說長兄如父,現在襄兒的父親已經
爲國捐軀,他這個當哥哥的,自然應該肩負起父親應盡的職責。可當郭襄在自己
眼前被敵人奪去了初夜之後,他卻無能爲力,那一聲哥哥,似乎白瞎了。

  「嘿嘿嘿嘿!小龍女,你看這個姿勢怎麼樣?要不然,等下也這樣與你做一
次如何?」張大胯子興奮得就像一只剛剛回到森林裏的野豬,活蹦亂跳。

  「無恥!」小龍女的臉上更加發燙,狠狠地罵道。

  「襄妹妹,我與你這般恩愛,瞧你的龍姐姐都快要吃醋了呢!哈哈!」張大
胯子繼續一邊奸淫,一邊用手捏著郭襄的嫩乳,嬉皮笑臉地道。

  郭襄的腰腹狠狠地朝前挺著,整張臉被迫朝後仰了過去,梳在腦後的發髻忽
然在不停的震動中被抖散了,一頭烏黑的秀發披落進來,幾乎垂到了地上。她看
不見正站在對面淩辱她的張大胯子的模樣,不過看不到也好,免得見了那副醜惡
的嘴臉,令她心中發麻。

  處子之血,在肉壁之間,讓張大胯子感覺有些粗糲,可這絲毫也不影響他肉
棒的進進出出。而且,他隱約的感覺到,這些粗糲的體感,似乎逐漸被他巨大的
肉棒磨的光滑,進出已是越來越順暢。

  「嘿嘿!真想不到,居然也流出淫水來了!」張大胯子兩眼放光,緊緊地盯
著兩人身體交合之處。從那個狹小的肉洞裏被帶出來的液體,已慢慢的由紅轉白,
成了濃稠的粉紅色。

  郭襄的處女之血終於流盡,在這一刻起,她已徹底告別了自己的冰清玉潔。

  「你,你別胡說……啊!」郭襄感覺自己的兩條大腿內側都是冷冰冰的,像
是已被血水浸得濕透,讓冷風一吹,變得如同冰水一般。

  張大胯子好像要郭襄一直保持著這個難受的姿勢直到他泄精爲止,絲毫不肯
將手臂從郭襄的屁股上松開,也絲毫沒有更換體位的意圖。綁在郭襄身上的繩子
已深深地嵌入到她的皮肉裏去,手腕和腳踝上,已被磨出了許多鮮血來。

  「放開我!啊……放開我……求求你……」郭襄終於忍不住身上的酸痛和劇
疼,淒慘地叫了出來。

  張大胯子一聽,得意地宛如一名勝利者,終於將手臂一松。郭襄立時感到腰
上一陣輕松,一屁股重重地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渾身已是汗如雨淋,嬌喘不息!

  「現在知道我的厲害了吧?」張大胯子說,「你若是乖乖的,我定然不會虧
待了你!」

  郭襄一邊喘息,一邊把目光移向了自己的腳上,道:「快……快幫我松開
……」

  張大胯子猶豫了一下,還是拔出了隨身攜帶的匕首,替郭襄把綁在椅子上的
繩子給割斷開來,道:「我可以不用繩子捆了你,但你若是膽敢輕舉妄動,便別
怪我手下無情!」

  郭襄已像是被張大胯子折磨得沒了銳氣,垂喪著腦袋道:「不敢……打死我
也不敢……」

  「襄兒……」小龍女和楊過同時震驚,想不到郭襄竟然這麼快就在敵人的淫
威之下屈服。不過又轉念一想,襄兒何時受過那麼大的委屈,便更加心疼起她來。

  張大胯子見自己輕而易舉地便征服了郭襄,心中得意之余,不免又生出些鄙
夷來,嗤罵道:「北俠之女想不到也不過如此!來,既然我松了你腿上的繩子,
便將你的大腿分張開來,好好迎候大爺的肉棒來操你!」

  「這……」郭襄不過是豆蔻少女,初經人事,這麼卑賤羞恥的事,又如何能
夠做得出來?聽張大胯子這麼一說,臉上更是通紅,垂著腦袋一動不動。

  果然是少女的羞態!張大胯子見郭襄嬌羞,偷著樂了起來,笑道:「沒關係,
既然你不願將腿分開,便由你張哥哥來幫幫你吧!」嘴上說著,心裏卻不停地在
盤算。好一個情竇初開的丫頭,此時嬌羞,將來定將你調教得服服帖帖,讓你親
口求著我來玩弄你!

  張大胯子走到郭襄的身前,雙手按住了她的兩個膝蓋,輕輕地朝著兩邊一分。

  「不要!」郭襄腿上一用力,雙腿已是緊緊地夾了起來,怎麼也不願讓張大
胯子窺探到她少女最隱秘的部位。

  張大胯子知道郭襄心裏害怕,便加大了手臂上的力道,用力張開,硬是把郭
襄的大腿分開。

  「唔……」郭襄羞得趕緊將臉扭向了一邊,根本不敢直視對方淫笑不止的眼
睛。

  張大胯子往前一步,將自己的兩個膝蓋擠到郭襄的大腿中間。如此一來,就
算郭襄抗拒,腿間杵著他的身子,雙腿也是再難合攏起來的。他並不急著繼續奸
淫郭襄,手掌一托她的下巴,將她整張臉都擡了起來,道:「睜開眼,看著哥哥
我!」

  郭襄還是不願睜眼,長長的睫毛上,已是沾滿了淚花。如此楚楚可憐的模樣,
更惹得張大胯子心動。只見他彎下腰,雙手抓緊了郭襄的兩個腳踝,猛地往上一
提。

  郭襄驚叫一聲,若不是上身被縛,屁股幾乎被扯得從椅子上跌落下來。雙腳
被舉過了頭頂,整個下身便往後撅了出來,身下的肉洞,已完全暴露在張大胯子
的眼皮底下。張大胯子大開大合,將她的腿腳朝著自己的肩頭上一扛,身子已慢
慢地朝前頂了過去,將肉棒再一次推進了郭襄剛剛開苞的肉洞之中。

  「呃!」郭襄看上去十分痛苦的模樣,柳眉緊蹙,卻害怕得渾身發抖,根本
不敢反抗張大胯子的暴行。

  龜頭頂開花蕊般的肉瓣,將那個狹窄的肉洞撐得滾圓。頓時,小穴裏的血水
和蜜液又流了出來。

  張大胯子抱緊了郭襄的雙腿,正要抽動,忽然發現自己的脖子已被那兩條看
似纖瘦的小腿箍了起來。柔若無骨的玉腿,竟然像鐵鉗一般,很是用力,差點將
他箍得透不過氣來。

  「襄妹妹,你,你輕一些……呃!我,我快透不過氣了……」張大胯子很快
意識到事有不妙,趕緊收回了正要朝著郭襄胸前的那對玉乳伸過去的雙手,去撬
動纏在脖子上的那兩條小腿。

  「呸!厚顔無恥之徒,誰是你的襄妹妹!」郭襄冷不丁的翻臉,立時將雙腿
一收,如蟒蛇一般,纏到了張大胯子的咽喉之上。

  「啊!你……」張大胯子憋得滿臉通紅,急忙對旁邊的士兵喊道,「還,還
楞著幹什麼?快,拉開這個瘋婆子!」

  幾名叛軍立時朝著郭襄撲了上來。

  郭襄早已看在眼裏,猛地又將腰部一扭,連人帶椅,嘩啦一聲,已朝著叛軍
撲來的另一旁倒了下去,將屁股上的椅子攔到了自己和叛軍之間。她的人倒地,
張大胯子也被跟著帶翻在地,重重的一頭砸到了堅硬的泥地之上,摔得眼冒金星。

  盡管兩人一齊倒地,郭襄的雙腿依然纏繞在他的脖子之上,不肯松開。

  「不好了!有人行刺將軍!」那幾名叛軍深知郭襄的武藝,對付他們這種嘍
啰綽綽有余,急忙對著大帳外呼救,喚來同伴相助。

  「呃!呃!」還沒等援軍趕來,張大胯子已經窒息地說不出半句話來,一雙
眼珠子直楞楞地瞪著,好像隨時都有可能從眼眶裏掉落出來一般。

  郭襄在情急之中,聽到大帳外已傳來一陣紛亂的腳步聲,又將雙腿一扭。只
聽哢嚓一聲,張大胯子的頸項已被生生折斷,整個腦袋頓時無力地垂了下來。

  「殺了她!」叛軍見郭襄竟動了真格,立時將佩刀拔了出來,繞過她身後的
椅子,一起朝著她劈砍過來。

  郭襄一咬牙,兩腿松開了張大胯子的脖子,猛的一蹬。她的身子立時和椅子
一道,如陀螺般的旋轉起來。長在身後直直的四條椅子腿,成了四條短棍,將那
幾個剛剛撲上來舉刀要砍的叛軍全部掃翻在地。

  「過兒,你快助襄兒一臂之力!」小龍兒連著椅子摔倒在地上,根本起不了
身,她見郭襄危急,忙對著楊過喊道。

  楊過點點頭,嘴上雖不能說話,與小龍女僅憑著眼神,便能洞悉對方的心思。

  小龍女沖著郭襄又喊:「襄兒!,快!」

  郭襄雖然雙腿自由,可是背上依然背著那把沈重的椅子,根本施展不開來。

  聽到小龍女的叫喊之聲,急忙就地一滾,連人帶椅,笨重地翻滾到了楊過身
前。

  楊過看在眼裏,雙腳朝著地上一踮,身子便朝前僕倒下來。不偏不倚,正好
撲到了郭襄的胸脯之上。郭襄用嘴將楊過口中的破布扯了出來。

  「楊過哥哥……」郭襄見楊過的臉竟埋進了自己的乳峰之間,不由羞得臉色
又紅了起來。

  楊過此時已顧不得這許多繁文縟節了,張口咬住了郭襄胸口上的繩子,怪叫
一聲,猛地將脖子一扭,竟把拇指般粗細的繩索咬斷開來。繩子一松,楊過便在
郭襄身上再也倚靠不住,身子一斜,也是轟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龍姐姐,楊過哥哥,你們莫慌!襄兒這就來救你們!」郭襄一邊甩開身上
的繩子,一邊說道。

  「就是她,別讓她跑了!」這時,許多端著長槍的叛軍已經從帳外沖了進來,
一齊朝著郭襄刺了過來。

  郭襄不顧自身安危,撲到楊過身邊,要解他身上的繩子。不料,張大胯子在
捆綁三人時,竟打上了死結,一時半刻,無法解散。

  「襄兒,不要管我們!快去拿倚天劍!」小龍女只恨自己窩囊,不能上前助
郭襄殺敵。情急之下,一眼望見了被張大胯子放在不遠處一頂茶幾上的倚天寶劍,
急忙喊道。

  「不!」郭襄仍不死心,咬著牙拼命去解楊過身上的繩子。說時遲,那時快,
頭頂的七八桿長槍已經朝著她落了下來。郭襄若是再不放手,便立時遭到萬刃穿
身。她一跺腳,順勢朝著身後翻滾出去,不得不放棄了解救楊過。

  「襄兒,不要管我們,先拿倚天劍!」楊過自然深知那寶劍事關重大,也開
口提醒了郭襄。

  倚天劍,郭襄自然是要拿回來的,如果讓它落在敵人的手中,後果不堪設想。

  既然暫時無法救出楊過和小龍女,郭襄只好朝著放在茶幾上的寶劍搶了過去。

  有寶劍在手,至少可以殺敵,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被無數人追在屁股後面
趕殺。

  只見她躲過身後刺來的長槍,忍著下身疼痛,縱身一躍,白花花的身子已從
茶幾之上掠過,順手將寶劍握在了手裏。

  那些叛軍只覺得眼前一花,待他們回過神來後,才發現郭襄的手裏已多了一
把寶劍。

  「哪裏跑!」叛軍豈能就此放走了郭襄,又是十幾個人,端著長槍朝著郭襄
刺了過來。

  叮的一聲。所有人的眼睛,好像被夏日正午的烈日晃到,幾乎睜不開眼來。

  如佛光般普照的劍芒,一時之間,已經整個大帳照得通徹。劍光所及之處,
無數槍頭已紛紛落地。

  「啊!」叛軍立時大驚,紛紛往後退去。可是十幾個人退下去,又是幾個人
朝著郭襄猛撲過來,又是長槍長矛一頓沒長眼睛般的亂刺。

  好在此時郭襄已有神兵在手,渾然不懼,這十幾個叛軍還不放在眼裏,都被
她殺得抱頭鼠竄,丟盔棄甲。

  「快,把她圍起來,別讓她走脫了!強弩手,快過來這邊,亂箭射死這個婆
娘!」一個看似百夫長的宋軍將官在不停地指揮著。他話音剛落,外頭又沖進一
隊手持強弩的叛軍來,列成前中後三隊,只聽那百夫長一聲令下,飛矢已在大帳
裏撲撲地亂竄起來,無不朝著郭襄的身上招呼。

  「襄兒,快走!走得越遠越好!」小龍女擔憂郭襄的安危,不停地叫著。

  江湖中的習武之人,雖然武藝高強,可是也禁不住官軍的萬矢齊發。那如雨
點般的箭雨,再高的武藝能擋得了一時,卻終究不能長久。

  一輪三段連射畢,郭襄雖然格開了朝自己招呼過來的所有飛矢,可是她身後
的帳布,已讓勁弩射成了碎片,露出一個黑洞洞的缺口來。

  這時,楊過也對郭襄喊道:「襄兒,你萬萬記得,莫要辜負了郭伯伯、郭伯
母的一片心意!」

  郭襄,以襄陽爲名。如今襄陽城池雖已陷落,可是只要郭襄猶在,倚天猶在,
大宋便不算真的敗了。有朝一日,終會東山再起。

  「不!我一定要救出你們!」郭襄感覺自己的眼淚很快又要掉下來了。可是
現在,不是她多愁善感的時候,稍有疏忽,又將萬劫不複。

  「襄兒,你聽我說!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不僅是郭伯伯,郭伯母,數萬守
城的叔伯弟兄便也都白死了!」楊過道。

  「閉嘴!」幾名叛軍一起沖了上來,舉起手中的槍柄,輪番朝著楊過的臉上
身上狠狠砸去。

  楊過躲閃不開,著實挨了幾下,頓時鮮血淋漓。

  「楊過哥哥!」郭襄舉頭望去,眼前的帳子裏,已是黑壓壓地擠滿了許多叛
軍,像不要命了一般朝著她撲殺過來。此時,她又聽到帳外一陣紛亂的腳步聲,
想來是聞訊趕來的叛軍,正要對她合圍。再不突圍,要走便已是萬難。事不可爲,
郭襄很快便認清了眼前的形勢。她一咬牙,對著楊過和小龍女道:「你們等著,
我很快就會帶著鄂州的援軍,來救你們的!」說完,一頭從帳子裏紮了出去,消
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未完待續】
2019-9-19 22:3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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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遺篇 (25~27) 作者:zzsss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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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雕遺篇


作者:zzsss1
2019年9月29日獨發於第一會所


              25、燭火之刑

  「芙兒,你怎可對我說出這樣的話?」黃蓉更加感到震驚,望著郭芙道,
「我們一家淪落至此,外人或許不知,難道你還不明了為娘的心思麼?若似呂文
煥之輩,搖尾乞憐,也不失封侯拜相!可是……你莫要忘記了,你身上流淌的,
可是漢人的血啊!」

  郭芙聽了這話,身子猛地顫了一下,只覺得臉頰上更發起燒來。黃蓉即使在
這樣的情況下,還不忘曉以大義,令郭芙很是慚愧。她當然知道母親嘴里所說的
那些道理,只是這些冠冕堂皇的大義,在這里只會變成讓她走上黃泉路的催命符。

  郭芙羞愧得緊,恨自己方才竟說出那樣大逆不道的話來,不敢再繼續面對母
親,掩面從大帳里沖了出去。一出大帳,迎面便遇上了尾隨而來的劉整。只聽劉
整問道:「如何?她願意將秘密告訴你了嗎?」

  郭芙眼中含淚,恍然若失地搖了搖頭,低聲道:「她不肯說……」

  劉整早就料到是這樣的結果,不由地一聲冷笑:「飯桶!看來留著你,也已
沒什麼用處了!這就隨我回去阿里海牙的大帳,讓他取了你的性命!」

  郭芙一聽劉整又拿死來威脅她,不由地心中駭怕,急忙跪倒在地,懇求道:
「劉將軍,不要……我,我一定想辦法讓我母親開口,請多給我一些時日!」

  劉整不屑地看了看她,道:「難道你心中有了別的法子麼?」

  「我……」郭芙當然沒有。剛剛在母親面前碰了一鼻子的灰,此時哪里還會
有好的辦法,甚至都不敢再面對黃蓉了。

  「哼!」劉整從鼻子底部又是一聲冷笑,「既然沒什麼可行的法子,即便再
給你一年的時間,恐怕也問不出什麼東西來的!罷了,我這就去與伯顏和阿里海
牙二位元帥言明!」

  「將軍,不要走!」郭芙緊緊地抱住了劉整的大腿,不讓他邁開步子去,道,
「容我想想,定然能夠想出行之有效的辦法來!」

  既然有阿里海牙的命令在先,劉整自然不會真的想要了郭芙的性命。如此演
戲,不過是為了嚇唬嚇唬她罷了。見她懇求,劉整也不急著動身,不緊不慢地道:
「那你速速想來!」

  郭芙絞盡腦汁,在母親的身上尋找著突破口,可是思前想後,憑著黃蓉的那
性子,打定了的主意,便是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了的。過了許久,她怕劉整不耐
煩之下,又要取她的命,急忙道:「將軍,為今之計,攻心不成,只能攻身…

  …」

  說著,已湊到了劉整的耳邊,如此這般地說了一邊。

  劉整聽罷說:「我道是什麼好的計策,原來也不過如此!」

  郭芙急忙道:「將軍有所不知。我乃是黃蓉之女,論起輩份,郭家二女一子
之中,當屬我最長,也唯有我最深悉母親。她素來軟硬不吃,唯有強攻,或能令
她開口。她畢竟是血肉之軀,長此以往下去,定然動搖!」

  劉整噗哧一笑,不知為何,想起了剛才阿里海牙對他說的那句「以漢制漢」

  的話來。果真不愧為大元帥,居然能夠將事情看得如此透徹。對付漢人,最
好的法子自然是用漢人來對付他們。對付一個母親,當然是要用她的女兒的。

  「好!你且先下去休息,這樁事便交給我來辦好了!你與黃蓉畢竟是有母子
之情,見了那場面,終歸不妥!」劉整說著,便讓幾名侍衛護送著郭芙到一旁的
偏帳里休息去了。

  郭芙一走,劉整親自步入帳中,卻見黃蓉已經被人在柱子上捆綁了起來,正
有左右兩名士兵,分別玩弄著她的那對碩乳,用語言調戲著她。見到劉整進來,
這兩人也不避諱,依然津津有味地把玩著。

  劉整走到黃蓉面前,一揮手,讓士兵退開,對黃蓉道:「怎麼樣,想明白了
沒有?難道你的嫡女都無法動搖你的心智麼?」

  對待劉整,黃蓉已經沒有什麼話可以說的了,即使他不開口,黃蓉也能將他
要說的話猜個八九不離十。她對著劉整蔑視地笑了一笑,又把腦袋垂了下去。

  劉整又逼上前一步,托起黃蓉的下巴來,讓她面朝這自己,威脅道:「你若
是在不開口,我就讓你變成大元的軍妓,讓著數十萬大軍,人人都可以操你,直
到你死為止!」

  黃蓉依然不為所動,只將那雙美目一閉,仍是不去理睬他。

  劉整走到一旁,拖過一頂桌子來,放到黃蓉的身邊,又對左右士兵吩咐道:
「將她綁到上面去!」

  剛被劉整揮退的兩名士兵,立時將黃蓉身後的繩索解了,把她從柱子上放了
下來。不過兩人依然緊緊地扭住了她的胳膊,半點也不讓她動彈。他們捉著已幾
乎沒了反抗之力的黃蓉,朝著旁邊挪了幾尺,讓她站到了木桌的前頭。

  那木桌的高度正好半人,黃蓉站到桌子前,屁股正好頂在桌沿上。這時,又
過來另外兩名元兵,蹲下身子,各自捉起黃蓉的兩條腿來,用力地朝左右一分。

  頓時又抖出一條繩索來,將黃蓉的腳踝和小腿與那桌子的木腿捆綁到一處。

  木桌並非很大,如江南的四仙桌一般模樣。當黃蓉的雙腳被固定在桌腿上時,
便緊緊地分了開來,身下那飽受蹂躪的肉洞又屈辱地裸露出來。忽然,站在她身
後的兩名元兵,扯住了她的兩條胳膊,用力地往後一拉。這一下,拉得很是用力。

  原本黃蓉雖是張開了大腿,但兩個腳掌依然完全站立在地面之上。此時讓那
兩個元兵一拉,屁股被桌沿結結實實地頂住,上身只能往後仰了過去,雙腳也跟
著離了地面。

  如此一來,黃蓉幾乎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屁股上,被尖銳的桌沿硌得生生作
痛,差點驚叫出來。

  元兵拉著黃蓉的兩條手臂由後往下,將她的手腕捆綁在後頭的兩條桌腿之上。

  黃蓉幾乎整個人都是仰面躺在了木桌上,由於四肢被與四個桌腿綁在一起,
腰部便如虹橋一般朝上拱了起來,身下的那個肉洞,也是愈發明顯,已經被高溫
褪得七零八落的粘在皮膚上的恥毛,如無數蚯蚓在她的身子上蠕動,怎一個慘字
了得?

  「黃幫主,方才被那麼多人玩弄,滋味想必是還不錯吧?」劉整說著,已將
手指探進了黃蓉撐開的小穴里,慢慢地挑逗著。那狹窄的肉壁之間,已是泛濫,
俱是滑膩膩,濕漉漉的精液。劉整的手指還沒放進去,里頭的臟水便早已流了出
來。

  「狗,狗賊……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開口嗎?」黃蓉咬著牙,忍住了身體里
令她直起雞皮疙瘩的不適,一字一字地說。

  「沒關系!」劉整笑笑道,「終有一天,你會乖乖地聽我的話的!」他一邊
說,一邊招手喚過來一名士兵。

  士兵很快便走到劉整身邊,將手里的一截已經被點燃的蠟燭遞到了劉整的手
中。劉整將蠟燭接在手里,拿到黃蓉面前。

  黃蓉睜開眼,見那火焰在燭芯上滋滋地燃燒不停,將周圍一圈的硬蠟都融化
下來,成了油狀的濃厚液體。只聽劉整道:「黃幫主,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能
嘴硬到什麼時候?如你這般白花花的身子,若是讓這燭火一烤,我都替你覺得肉
痛!」

  黃蓉的眸子里瞬間露出了恐懼的神色,緊緊地盯著他手里的蠟燭不放。人生
來便畏火,縱使後天養成了如何堅韌的性子,也始終避免不了藏在心中最原始的
本能。更何況,剛經歷了如人間地獄一般的黃蓉,心智已是殘缺。見那跳竄不停
的火焰朝著自己靠近,不由地想要往後退去。她拼命地挪動雙腿,帶著身後的木
桌,咯吱咯吱地搖晃不停。被拉伸後顯得更加平坦纖細的蠻腰,這時也像一條水
蛇般在桌面上不停扭動。

  「嘿嘿!現在知道害怕了吧?」劉整很快就洞悉了黃蓉眸子下的懼色,愈發
得意起來。只見他微微地將手中的蠟燭傾倒過來,讓流在燭心周圍的滾燙蠟油滴
落在黃蓉的胸脯上。

  「啊!」如沸騰的水一般熾熱的蠟油滴在黃蓉的乳房上,瞬間凝固,就像一
朵盛開的桃花一般,緊緊地粘附在她的皮肉之上。隨著蠟油一起被帶下來的火焰
高溫立時沖破她的皮膚,如一把刀子緊緊地刺進黃蓉的身體里,疼得她渾身肌肉
都開始抽搐起來。

  啪嗒啪嗒啪嗒!蠟油如揮灑的雨點一般,紛紛落下。黃蓉四肢被綁,整個人
好像和身下的木桌成了一體,根本無法躲避。她只能不停地尖叫,五官也被痛苦
地扭曲了起來。

  「黃幫主,怎麼樣?還要不要再繼續?」劉整笑著問道,似乎對黃蓉的痛苦
完全置之不理。

  「不要……不要!快住手!」黃蓉顫抖著身子,像是哀求般地喊了出來。

  「那你告訴我倚天屠龍的秘密,我這就放過了你!」劉整不失時機地追問道。

  「不!不行……」那是她最後的底線,無論如何也不能開口。

  屠龍下落不明,背負倚天的郭襄又是生死未蔔,若是這兩把神兵落到韃子手
里,萬事俱休。

  劉整用力地把眉頭一皺,將手中的蠟燭又往下移了過去。此時,黃蓉的乳房
上已是遍布了朵朵梅花,如同一幅繡在白緞上的春花爭艷圖,凝固起來的蠟油幾
乎覆蓋了她的整個乳房,已是看不出血色。等到劉整把蠟燭一動,那揮灑的蠟油
也跟著一路流落,竟滴到了黃蓉的肚臍眼上去了。

  「啊嗚嗚嗚嗚!」如火焰般滾燙的蠟油滴進肚臍之中,一股燒灼的熾熱一下
子便從她脆弱的肉眼之中進入體內,似乎沿著九曲十八彎的腸子,縱橫激蕩,讓
黃蓉感覺整個身子仿佛都快著起火來。她一邊慘叫,一邊不要命似的顛簸著身子,
被她壓在屁股下的木桌發出不支的吱吱聲。

  篤篤篤!蠟油不斷留下,又不斷凝固,很快從黃蓉淺淺的肚臍眼上滿溢出來,
好像在她的身體上,隆起了一個血紅的肉包來。

  「啊……」黃蓉幾乎叫破了喉嚨,兩條大腿拼命地顫抖,已是到了崩潰的邊
緣。

  劉整收起蠟燭,拿另一只手輕輕一摳,把堆積在黃蓉肚臍上已經凝固冷卻的
蠟油摳掉。那燙過的部位,已是一片通紅,有如灼傷一般。緊接著,他又拿了蠟
燭,重新朝著黃蓉的小腹上澆灌下去。如此一而再,再而三,不停地反複。黃蓉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蠟油一次又一次地灌進肚臍之中,一次又一次地品嘗著身子被
焦灼的痛苦滋味。

  「呵……呵……」反複五六次之後,黃蓉已是上氣不接下氣,幾乎回不過神
來。縱使劉整在不經意間停下了手,余溫依然如灰燼里的文火,燒得她身子火辣
辣的。

  「嘿嘿!果然是個下賤胚子啊,居然淫水都流出來了!」劉整低頭看去,只
見黃蓉的肉洞也如她的鼻翼一般,不停地擴張收縮。每一次收縮,都能被擠壓出
來許多粘乎乎的透明液體。

  「啊……」在極度的痛苦和羞恥之中,黃蓉已幾乎感受不到肉洞里潛移默化
的異常,直到劉整開口提醒了她,這才發現下體已是涼涼的,也不知在什麼時候,
已泌出許多淫水。

  「看來,你的下面很是敏感啊,不知道被這蠟油澆上去,又會如何?」劉整
說著,已將蠟燭又往下移了半尺,直直地懸在黃蓉的陰戶之上。

  「不可以!啊!那里不可以啊!」黃蓉一見劉整要虐待她的陰戶,頓時嚇得
渾身冰涼。只見她雙腳猛地一扭,腳背扭到了桌子的木腿後,用力地朝前扳拗著。

  可是她雖有一身武藝,但被淩辱多日,如今只憑著腳腕上的力道,又如何能
讓那堅硬的桌腿折斷?

  劉整又是把蠟燭一斜,只見一滴冒著輕煙的蠟油瞬間滾落下來,不偏不倚,
正好落在黃蓉早已腫脹的陰蒂之上。那刺痛滾燙的滋味,在皮肉上猶是不能忍受,
又何況是在異常敏感的小穴之上呢?蠟油剛一沾到黃蓉的陰蒂,就見她已是瘋了
一般地慘叫,用整個背部前後搖晃著身下的木桌,面色白得如紙一般。

  「不要!啊啊啊啊!好燙!」黃蓉從未感受到如此時一般難受,痛苦,羞恥,
委屈,一下子湧上心頭,任憑她鐵打的意誌,也是禁受不住,眼角的兩行清淚已
是滑落下來。只不過,那淚水不是順著她的臉頰往下流,由於她的臉一直往後仰
著,淚水竟往上流到了發梢根部里去。

  「黃幫主,還忍得住嗎?要是受不了了,就感覺把秘密說出來吧?你早一些
說出來,便少受一分皮肉之苦!」劉整繼續循循善誘地說道。

  「啊……」黃蓉已是無心再與劉整鬥智鬥勇,只顧著嘴里不停地哀嚎。

  「真是個賤骨頭!」劉整把心一橫,幾乎將整支蠟燭都倒潑了過去。頓時那
一把蠟油如傾盆一般,結結實實地倒在了黃蓉的整個陰戶之上,幾乎把她的整個
下體都覆蓋起來。

  「啊!」黃蓉的身子一陣抽搐,腰腹挺得愈發高了起來,瞳孔已開始渙散。

  劉整故技重施,待那些蠟油徹底冷卻凝固之後,又從黃蓉的皮膚上揭掉,重
新澆灌,讓她的皮肉始終處於和高溫的短兵相接之中。

  黃蓉已被折磨得身心交瘁,似乎連心跳的力氣都已沒了。在奄奄一息之中,
忽然將腦袋一偏,昏死了過去。

  「呸!」劉整似乎有些驚訝,啐了一口道,「什麼丐幫幫主,竟如此弱不禁
風,還沒等我使出手段來,居然昏了過去!」他一邊說,一邊揭開了粘附在黃蓉
陰戶上的最後一層凝固的蠟油。那個飽受蹂躪的小穴,在被熱油燒燙之後,更加
紅腫得緊,模樣已如兩顆壽桃一般。只是那肉洞之中,肉壁依然在無意識地蠕動,
稠液流得更加洶湧起來。

  「大人,這可如何是好?」一旁的士兵手足無措地問道。

  「快用冷水把她澆醒!」劉整憋了一肚子的怒氣,不把黃蓉折磨得不成人樣,
誓不罷休。



              26、解還襄陽

  當第一縷陽光灑在白雪皚皚的漢水河畔之時,一切仍舊是灰蒙蒙的,令人心
情壓抑。從襄陽城頭升起來的煙雲,依舊裊裊不息,烏雲越積越大,似乎要把整
片天都壓垮了。盡管已是初春,可是從遙遠的北方吹過來的風仍然刺骨。唯有在
結冰的水面下遊弋的魚兒時時撞擊著頭頂的冰面,好像已經感知到春天的來臨。

  可是,陽春尚且遙遠。

  幾名叛軍拖著沈重的腿腳,在大營外查看,雪地上殘留了許多血跡,很雜亂
的腳印混在一起,已分不清哪些是自己人留下的,哪些是郭襄逃跑時留下的。營
地里倒下了許多屍體,郭襄憑借一己之力,竟從這重圍之中殺了出去。

  「快來看!」忽然,有人高聲喊道。

  正埋頭在地上尋找痕跡的叛軍頓時向著喊話的那人跑了過去。就在離他不遠
處,一排拒馬槍已經翻倒在地,似乎有一把巨斧將之砍成兩半。只不過,斷口整
齊,有如刀削的豆腐一般,全無半點毛刺。

  叛軍查看了這座已經被砍壞的拒馬槍,道:「果然是倚天寶劍,這麼粗的木
頭,也不過一下劈斷!」就在他說話的當下,卻發現有人不停地在推他的肩膀,
不由好奇地擡起頭來。只見在不遠處的山腳下,已蜿蜒著走出一隊人馬來,浩浩
蕩蕩地朝著大營開了過來。

  「不好!是韃子!」士兵頓時把手里的大槍擡了起來,後退兩步,準備接仗。

  「你犯什麼毛病?」一名千夫長模樣的人一耳光拍在他的腦後,罵道,「張
將軍早已與韃子說好,今天要來這里提押俘虜!」「可是……可是張將軍已經死
了……」那士兵訥訥地說。

  「那又怎樣?難道你還想和他們交手嗎?」千夫長道。

  這時,那隊元兵已經慢慢地靠近了大營,為首的那人,正是不久前被郭襄擊
敗的阿術。阿術騎在戰馬上,耀武揚威地走到大營前,喊話道:「張將軍何在?

  快叫他出來!」千夫長道:「他,他已經死了……」「什麼?」阿術不由地
吃了一驚,問道,「怎麼才過了一夜,他就死了呢?」千夫長道:「回元帥的話,
昨日營里發生了暴動,逃走了一名俘虜。那俘虜逃走之前,把張將軍殺了!」阿
術將眉頭一皺,又問:「逃走的是何人?」千夫長道:「正是北俠郭靖之女郭襄!

  她,她帶著倚天劍逃了,在下已經派人沿著足跡追趕上去了!」阿術道:
「既然張大胯子死了,那這大營里,該是何人做主?」千夫長道:「正是在下!」

  「那好!見了大元元帥,還不趕緊迎接?」阿術的口氣忽然一橫,厲聲喝道。

  原本他尚有些疑慮,害怕張大胯子是詐降,此時聽千夫長說他已死,便放下
心來,想必此時宋軍之中,已是群龍無首。

  千夫長趕緊拉著身邊的幾名士兵跪下,道:「恭迎元帥!」阿術進了營地,
由於張大胯子的大帳昨夜已經被郭襄砍破,千夫長只好將他迎入另一個剛剛搭建
起來的帳子里。只等阿術一落座,旁邊的士卒頓時端茶倒水,大獻殷勤。

  阿術道:「昨日聽聞張將軍來報,擒獲了神雕大俠、小龍女和郭襄三人,如
今走脫了一個,想必另外兩個還在吧?」千夫長道:「回元帥,自然是在的。只
不過,我等害怕再出變故,便已經二人單獨關押起來!」「無妨!」阿術擺擺手
道,「速速領路,帶我去瞧瞧!」「這邊請!」千夫長急忙在前引路,把阿術朝
著另一個大帳里頭帶了過去。經過昨夜那麼一鬧,所有人都在對付著郭襄和已經
被扭斷脖子致死的張大胯子,卻是勉強讓小龍女和楊過逃過了一劫。此時聽阿術
那麼一說,這才想了起來。

  楊過和小龍女依然被捆綁在兩張太師椅上。只不過,這一次他們怕楊過又會
用嘴咬斷繩子,放走了小龍女,將兩人分開看守。一個朝北,一個朝南,丟在帳
子的兩個角落里,每人身邊更是圍著一圈士兵看守。只消二人稍有異動,便是一
頓拳打腳踢的伺候。

  長夜漫漫,這些士兵閑暇無聊之余,不停地逗著小龍女玩耍,幾只手更是不
老實地在她身上到處亂摸,惹得那楊過急怒攻心,大罵不停。

  只等楊過一發怒,那些士兵便更加起了興致,將小龍女戲謔個不停。眼看這
個神仙般的女子,竟然赤身裸體地任由他們玩弄,心里更是興奮,舉止便也愈發
過分起來,拿起那槍柄,捅進小龍女的肉洞里去,輕輕地左右旋轉,嬉笑不止。

  阿術還沒走到大帳前,就已經聽到了里頭不停打鬧的聲音,便將身子一弓,
走了進去。

  那些士兵見是一個韃子模樣的人進來,臉上頓時失了顏色,急忙從地上拾起
長槍來,要朝著阿術戳過去。

  「大膽,休得放肆!」好在千夫長跟在阿術身後及時走了進來,喝令之下,
總算避免了一場不必要的沖突。

  士兵們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卻不知該如何是好,但見千夫長里在阿術身邊,
畢恭畢敬,也不敢造次,只好又把長槍放了下來。

  阿術呵呵一笑,對左右道:「這幾位宋軍兄弟看守有功,每人賞賜銀子二十
兩!」話音剛落,就有幾名元兵端著盤子,送到了這幾名宋兵的眼前。盤子上,
整整齊齊地疊放著二十兩紋銀,只多不少。宋兵見阿術出手如此大方,立時將銀
子接了過去,千恩萬謝,剛剛所有的警惕和防備,瞬間都化為烏有。

  阿術籠絡了宋軍之後,便徑自走到楊過面前,呵呵笑道:「神雕大俠,想不
到你也會有今天啊!瞧你平日里那副桀驁不馴的模樣,如今被繩子一綁,總算是
老實了吧?」「放開我!」楊過恨不得立時撲將上去,在阿術的身上狠狠地咬下
一塊肉來。

  阿術見他已被繩子綁得緊,心中也無忌憚,又轉身走到小龍女的面前,一雙
眼睛盯著她赤裸的身子上下打量個不停,雖沒說話,嘴上卻已嘖個不停,好似惋
惜,又好似嘲諷。

  小龍女見自己一絲不掛,更是羞恥,臉上只覺得如火燒火燎一般,不敢擡頭,
兩眼只敢望著自己雪白的兩條大腿。

  「好一個美人兒!」就連阿術也不禁地發出一聲贊嘆來,「只可惜,如今淪
為階下囚,免不得受人糟蹋了!」「狗賊,你們若是敢動她一根毫毛!我,我絕
不放過你們!」楊過愈發發起怒來,只需稍稍一想,便能明白,落在韃子的手里,
定然不會比在張大胯子更加好過。

  「嘿嘿!元帥,要不要……」千夫長殷勤地道,一邊說,一邊已用曖昧的眼
神不時地瞅向小龍女的身上。

  「不必了!」阿術明白千夫長的意思,擺擺手道,「當先回襄陽城里要緊,
此事容後再議!」「遵命!」千夫長答應一聲道,「在下這就讓人拔營而起,朝
襄陽進發,護送元帥回城!」宋軍殘余的抵抗,還沒能成得了氣候,便已在自己
人的背叛之下分崩離析,除了郭襄之外,全部被解往襄陽城里,獻給伯顏大元帥。

  攻破襄陽之後,四面圍城的元軍,也將大營拔了,屯居在城里,重新修整城
防,大肆打造回回炮,整軍經武,以圖南下攻伐。從襄陽到臨安,其中更有沿江
各路城寨,尤其是鄂州江防,乃是天塹長江上的第一道關卡。能不能突破那座天
塹,順江而下,直逼臨安,只此一著。

  阿術倒也不為難小龍女,一路之上,由著她把衣裳穿了,押進襄陽城里,去
見伯顏。

  伯顏正在苦惱,倚天屠龍下落不明,黃蓉又抵死不肯開口,恨不得將那母女
二人一同殺了,以此泄憤。只是阿里海牙百般苦勸,這才保住了黃蓉和郭芙這兩
條性命。此時,聽聞阿術已經押著神雕大俠和小龍女進了城,心中大喜,急急令
人將他們夫婦押到自己跟前。

  阿術將兩人一並押來見伯顏,先是一同見禮的客套,又道:「城外宋軍的降
兵降將擒獲了楊過和小龍女,卻讓郭襄不慎走脫,還帶走了倚天劍,請元帥恕罪!」

  伯顏道:「你擒獲這夫婦二人,已是大功一件,何罪之有?」末了,又輕聲
地說了一句,「此時,想必薛禪可汗也會開心的吧!」當年,忽必烈與蒙哥的大
軍進犯襄陽,卻死於楊過之手。可以說,楊過是蒙古帝國最大的仇人。如今終於
生擒仇敵,豈能不大快人心?

  伯顏說著,已將目光轉向楊過和小龍女的身上,道:「此番南征之前,本帥
已得了大汗的旨意,若是神雕大俠夫婦肯誠心歸附,大汗必定既往不咎!」楊過
冷笑道:「我堂堂漢家兒郎,豈能為你們這種腥膻之輩做牛做馬?」伯顏道:
「果然不愧是一條好漢!只不過,在你下定決心之前,本帥倒是要帶你去見一個
人!」說罷,又令阿術帶人押起了楊過和小龍女,朝著劉整的大帳而去。

  黃蓉已經被劉整折磨得死去活來,幾次三番都是昏了過去。可是只要她一失
去意識,劉整便馬上令人用冷水將她潑醒,繼續用刑。

  黃蓉的身子上,落滿了梅花般的燭油,在刺骨冷水的澆淋之下,渾身上下都
打擺子似的顫抖不停。對於這樣的掌上玩物,劉整倒也不急著繼續侵犯她,只是
一心想要在她的皮肉上找點痛苦出來。聽著這個美艷女俠的慘叫,對他來說,也
不失為一種快意。

  劉整繼續讓人將黃蓉在木桌上綁死了,又拿過一條繩子來,如弓弦一邊細軟。

  繩子的末端,一分為二,兩個端頭上,都系著一個夾子。夾子是鐵制的,夾
口上不僅被制成了齒狀,夾片里更是布滿了一粒粒堅硬的凸起物。他將這兩個鐵
夾分別夾在黃蓉的兩個乳頭上,令人在另一端上用力地往上一提。

  「唔……」黃蓉頓時一陣呻吟般的慘叫,雙目立時睜大開來,呆滯的眼神緊
緊地盯著自己的乳頭不放。被無數次蹂躪和羞辱過後的乳頭,已經充血堅挺,此
時被齒狀的夾子一夾,頓時感覺有無數牛毛銀針刺進了她的肉里,疼得她又來了
精神。那與夾子連在一起的繩子朝上一吊,幾乎紮進肉里的鐵齒,瞬間又化成了
鋒利的刀片,緊緊地切割著她的皮肉。

  黃蓉乳頭上一痛,身子也跟著愈發朝上反弓起來。她的後腰已酸痛到麻木,
幾乎已是沒了知覺,卻是連她自己都意想不到,此時她的腰腹居然還能動作。

  「快,朝上拉,別手下留情!」劉整繼續吩咐著。那些士兵們聽了,手上又
加了幾分勁道。

  「啊!啊……」黃蓉的慘叫聲終於又大了起來,感覺自己的兩個乳頭很快就
要被人像成熟的果實一般摘掉,疼得幾乎無可忍耐。一張口,嘴里的白沫很快溢
了出來,順著她的雙頰快速地流落下去。

  「哈哈哈!」看到黃蓉如此痛苦的模樣,劉整大笑起來,將自己的褲子又褪
了下去,握起胯下的肉棒,狠狠地挺進了她的小穴之中,「在這麼痛苦的時候被
人奸淫,滋味是不是會更好一些呢?「「啊……不……不!」黃蓉感覺自己已到
了崩潰的邊緣,乳頭上的刺痛和肉洞里飽脹感,讓她體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滋味,
但無論是哪種感覺,都是令她無法承受,好像靈魂馬上就要脫殼而出一般。

  就在劉整打算狠狠地抽插起來之時,身後忽然刮來了一陣冷風。他急忙回頭
一看,卻見伯顏大元帥和阿術已經押著楊過和小龍女從外頭進來。

  「你這賊子,居然敢對郭伯母無禮!」還不等伯顏和劉整開口,楊過一見到
如此香艷殘酷的場面,頓時怒不可遏,沖著劉整破口大罵起來。

  劉整倒不是怕了已是毫無反抗之力的楊過,只見是伯顏來了,還是不能太過
失禮,急忙將肉棒從黃蓉的肉洞里拔了出來,提上褲子,對著二人行禮。

  「啊!破虜……」倒是小龍女,一眼就看到了一旁倒在血泊里的郭破虜的屍
體,立時又驚又悲,大聲叫喊起來。此時,地上的血液已經不再流淌,似乎已經
凝固起來。

  「啊!我要殺了你們!」楊過暗暗運動內力,想傾其畢生的功力,將身上的
繩索掙斷。

  「好你個神雕大俠!」劉整見楊過想要反抗,頓時沖上前來,一拳打在了他
胸口的檀中穴上。

  「啊!」楊過慘叫一聲,吐出一口鮮血,面色已變得慘白。這一聲叫,也讓
他一口真氣從嘴里吐了出來,再也無法凝神聚力。

  「楊過,小龍女,現在你們都看明白了吧?」伯顏指著屈辱的黃蓉和早已僵
硬的郭破虜的屍體對二人道,「這就是反抗我大元的下場!你們若是繼續執迷,
便也只能落得如他們這般!」「郭伯母,郭伯母,你快醒醒!」楊過繼續叫喚著
黃蓉,簡直要把嗓子喊破了一般。

  黃蓉這次總算是沒有昏死過去,當然也能聽到是楊過在叫喊她。只不過,她
不願睜開眼睛,也不願跟楊過和小龍女說上半句話,讓他們看到了自己如此不堪
的模樣,她已經沒了方寸,不知該如何面對他們。

  「嘿嘿!楊過,你想清楚了嗎?只要你肯點頭,新仇舊恨,就都一筆勾銷!」

  伯顏說。

  「芙妹,芙妹呢?」楊過似乎又想起了什麼,不停地轉著頭,左右尋找著郭
芙的下落。

  「你別擔心,她現在好得很呢!至少,比起她的母親來,她要好上許多!」

  伯顏道。

  楊過這才稍稍放下了一些心,道:「你們休要癡心妄想,想讓我屈膝投敵,
便是萬萬不可能的事!」「果然……」楊過的話,伯顏好像早就在意料之中,這
些江湖人士,都是一樣的倔強,審問看來也是白費精力。

  「大汗說的沒錯,你果真是一條鐵骨錚錚的漢子。只是臨行前他也交代了,
你是降,高官厚祿,若是不降,便只有死路一條!既然你這麼說了,本帥自是留
不得你了。來人……」「元帥且慢!」劉整急忙制止道,「元帥莫不是忘了,倚
天屠龍的秘密,還沒從黃蓉這婆娘的口中套問出來?」「那又如何?」伯顏道,
「這與殺不死楊過,有何幹系?」劉整急忙湊道伯顏的耳邊,低聲道:「我倒是
有一計……」接下來,如此這般,對著伯顏說了一遍。

  伯顏聽了,連連點頭,撫掌大笑道:「好主意!如此一來,看黃蓉如何為人,
又看這楊過,如何面對他的郭伯母!」「你們要幹什麼?」冰雪聰明的小龍女似
乎已感到有些不安,驚惶地問道。

  看著敵人的笑意,小龍女總覺得心間有些惴惴。不過,就算她問出口了,阿
術和伯顏也不會告訴她的。因為他們審訊的犯人和俘虜,何止小龍女一人。他們
明白,要想讓對手恐懼,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們永遠也摸不透自己下一步想要
幹什麼。



              27、龍墜於野

  小龍女把求助的目光望向楊過,但顯然楊過也是一頭霧水。敵人的詭計毒謀,
他自然是猜不透的。

  伯顏說:「神雕大俠,本帥再問你一次。郭靖夫婦在襄陽城里鍛鑄神兵利器,
想必你定然知情。你趕緊將其中的秘密說了,要不然……」伯顏冷笑著,目光已
經投向了小龍女。

  伯顏的目光有些陰森,令人不寒而栗,就連楊過都猜不透他心里究竟想的是
什麼。既有對小龍女美色的渴望,又充滿了殘忍的惡毒。

  「過兒……」小龍女雖然心中不安,但還是堅定地朝著楊過搖了搖頭。既然
連死的決心都有了,難道還會怕敵人的手段嗎?

  劉整使了個眼色,一旁的士兵頓時上前三五人,制住毫無反抗之力的小龍女,
撬開了她的嘴,朝著她鮮紅的雙唇之間,狠狠地塞了一個口環進去。口環碗口般
大小,卻是用精鋼鍛煉而成,雖然比起小孩子的小手指還要更細一些,但是憑著
小龍女此時的武功,僅靠上下兩腭的勁道,是無論如何也咬不碎這個鐵環的。

  口環的兩側栓著一條二指寬的皮帶,皮帶緊箍在小龍女的雙頰上,一直圍環
到後腦上,用扣子緊緊地扣了起來。如此一來,小龍女的整個嘴部就被撐得圓圓
的,再也無法閉合。在她的櫻桃小嘴里,忽然被塞進像碗口這般大小的物什,讓
她幹裂的嘴角有種快要被撕裂的疼痛,雙頰之上更是酸疼得幾乎麻木,整個下巴
好像隨時都有可能由於脫臼而掉落下來。

  「唔唔……唔唔……」小龍女難受地拼命搖著頭,舌頭不停地從圓環中間探
出來,好像在用力地把整個環子往外推。可是鐵環中空,她的舌尖頂了幾下,始
終沒能頂到什麼實質性的東西,只是一場徒勞。

  被迫長大了嘴巴,無法被吞咽下去的口水,頓時嘩啦啦地從小龍女的嘴角上
流了下來,樣子看上去狼狽至極。

  「龍兒!」楊過掙紮著朝前沖了一步,差點掙脫了身後幾名士兵的羈押。

  一旁的韃子見了,頓時端起槍尖來,朝著他的腿彎上狠狠地紮了一下。

  「啊!」楊過一聲慘叫,臉色都一下子變得白了起來。整個人立時跪到在地,
搖搖欲墜。再是強大的人,最終也不得不屈服在自己的傷痛之下。

  「唔唔!」龍兒想叫一聲自己的愛人,可是被撐圓了的嘴巴,卻發不出絲毫
的聲音來。她頓時被幾名韃子按住了肩膀,僵硬得跪了下來。

  「如此絕色的女子,正如皓月流光。楊大俠,難道你就真的忍心看著自己的
愛人這樣香消玉殞嗎?」伯顏有些惋惜得說。

  「不!不……」楊過痛苦地搖著頭,錚錚鐵骨,差點因此而流淚。此時對他
來說,也算是人生當中最艱難的抉擇。看著不成人樣的郭伯母,不難想象,今後
龍兒的下場。一面是至親至情,有如自己身上的手足,難以割棄,一面是家國大
義,事關天下。兩方面他都不願意放棄,但事實卻逼得他不得不做出選擇。

  伯顏道:「楊大俠,你也是明事理的人。試問宋室王朝,主弱臣庸,賈相禍
國,覆亡只是早晚的事。不如你們夫婦助本帥一臂之力,匡正天下,還世道清明,
何樂而不為?」小龍女還是不能開口說話,只是望著楊過,不停地搖頭。她太了
解自己的愛人了,就算他心底里泛起的一絲絲漣漪,她也能清楚地摸透。楊過之
所以猶豫,是因為她在。如果……如果自己死了,那麼敵人也就沒有什麼可以掣
肘楊過了。但是死,對於此時的小龍女來說,也是一樁奢求。所以,她只能用搖
頭這個動作,來示意楊過自己的決心。

  「狗賊,亡國與亡天下,豈能一概而論?」楊過咬著牙罵道。忽然,他感覺
自己的牙床上有股血腥味,許是牙關咬得太緊了,竟然咬出血來。

  伯顏搖搖頭,惋惜之色彌重:「爾等江湖中人,在誰的治下,還不是江湖?」

  伯顏一邊說,一邊對劉整點了點頭。

  在伯顏等人進入大帳之前,劉整正好在奸淫著黃蓉。眼看著大元帥押著俘虜
駕到,忙不疊地收拾起自己的衣物,胡亂地朝身上一蓋。此時得了大元帥的命令,
重新掏出肉棒來,不過是舉手之勞。只見他一手握著自己濕漉漉的陽具,走到小
龍女的面前,一手托起她的下巴,將自己巨大而醜陋的龜頭輕輕地探入那張被鐵
環撐圓了的小口之中。

  「唔唔!」小龍女望著那黑亮粗壯的肉棒,恐懼得頭心發麻不止。她拼命地
想要抗拒,可是下巴已被劉整握得死死的,怎麼也動彈不了。

  小龍女剛剛還在不停往外推的舌頭,這時立即縮了起來,緊緊地躲在咽喉深
處,不敢露面,生怕沾到對方的一絲半毫。雖然還沒有肌膚之前,但從龜頭上散
發出來的惡臭,已經令小龍女惡心得身上陣陣發寒,整個身體也不由自主地往後
躲了開去。

  劉整並不急著深入,只在小龍女的嘴唇四周試探了一遍,又輕輕地擺低了身
姿,將自己的肉棒在她的胸口上不停地戳著。

  押解回襄陽大營的時候,小龍女已經被披上了衣物,雖然淩亂,卻也能遮羞
了。此時劉整的肉棒正是隔著著一層薄薄的衣物,在她豐滿的乳房上使勁地戳著。

  剛戳了幾下,好像又覺得如此不甚過癮,將手持在自己的陽具根部,把肉棒
當成了一條棍子,在小龍女的乳房上用力地拍打起來。

  劉整拍過了小龍女的胸脯,又慢慢地站直了身體,用肉棒去拍她的臉頰。

  小龍女感到火熱的肉棒打在臉上,一陣陣滾燙。她唔唔地叫個不停,使勁地
甩著腦袋躲避,卻怎麼也躲不開去。無論她的腦袋閃到哪一邊,那肉棒都是如影
隨形,始終跟在她的左右。

  「狗賊,你住手!」劉整這麼一猥褻,徹底觸動了楊過的底線,讓他愈發堅
定了自己的抉擇,大聲吼了出來。

  但是伯顏和劉整都沒有理睬楊過的憤怒,唯一理睬他的人,是那個拿著長槍
的士兵。只要楊過一動,就用槍柄在他身上傷口上杵上一下。還沒愈合的傷口頓
時又裂開了新鮮的口子,槍柄居然直直地插進了傷口里頭,把楊過疼得呲牙咧嘴。

  劉整在小龍女嬌嫩得幾乎可以擠出水來的肌膚上拍打了一陣子,卻發現自己
的陽具已經變得更加巨大結實。本來,他早就有心在黃蓉的身體上再發泄一陣,
卻被突如其來的伯顏等人打斷,好不容易憋下了一口勁,始終無處釋放。這一次,
重新升騰起來的欲望比剛才更加強烈,薄薄的包皮好像包裹著一頭不安分的野獸,
隨時都有可能破體而出。

  劉整將自己的陽具拍大了,又擺正了位置,終於將整根肉棒都直直地插進了
小龍女無法閉合的嘴里。

  小龍女口中濕滑,尤其是那條戰戰兢兢的舌頭,不停地左右逃避著,讓劉整
心中的獸欲更加難以按捺。他用力地朝前挺著腰,直到龜頭戳到了小龍女的咽喉,
這才停了下來。

  小龍女的咽喉緊張得收縮著,不經意間,摩擦著劉整的尿道口子。頓時,劉
整感覺整個龜頭又癢又麻,滋味有如登天一樣,令他渾身發抖。

  「唔唔……嘔!」當劉整的肉棒進入口中之後,小龍女感覺那股始終纏繞在
自己左右的騷臭味變得更加明顯強烈,禁不住大聲地嘔吐起來。

  小龍女一嘔吐,喉嚨便擴張起來。劉整趁著這個機會,腰上又暗暗地用力,
將肉棒貫進了小龍女的咽喉之中。可憐小龍女一肚子的濁氣,剛想從翻騰的胃里
逆流出來,不料卻被一件巨大的物什牢牢堵住,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啊……唔唔!」小龍女的欲吐而不得,臉色也隨之漲紅起來。已經被折磨
得體無完膚的身子,也不知道從哪里來的精力,竟然將全身內力都催動了起來。

  阿術在押解小龍女回襄陽的路上,憐惜她的美貌,又覺得有楊過在手,並未
太為難小龍女,繩子也只綁縛了幾道。不料就在劉整用肉棒堵住她咽喉的一剎那,
小龍女猛然間感受到一股窒息。窒息令她有一種快要斷氣而死的錯覺,無意之中
便爆發了體內的潛力,掙斷了捆綁她的繩子,將那些壓制著她的韃子士兵,連同
著身前淩辱她的劉整一道,全都掀翻在地。

  「不好!妖女要跑了!」韃子士兵頓時驚慌失措起來,全都擺出了戰鬥的姿
勢。

  小龍女剛用內力掙脫繩子,急忙舉起酸麻的雙臂,擎到腦後,為自己松開了
口環上的皮帶。口環落地,可小龍女依然感到雙頰的肌肉酸痛,幾乎合不攏嘴來。

  但事出緊急,她已顧不得那麼多,隨手在地上拾起一柄長劍來,想要去救楊
過。

  「住手!」伯顏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位置,將楊過的身子擋在自己跟前,大
聲喝道。

  小龍女急忙收手,她要是再往前一步,勢必刺穿了楊過的胸口。

  「真沒想到啊!小龍女,你居然會在這種時候功力大增,實在出乎本帥的意
料之外!」伯顏絲毫不為所動,躲在楊過的身後,冷冷地說。

  「龍兒,你不要管我!快殺了這狗賊!」楊過大喊。

  此時的小龍女,涕淚早已流滿了她修理嬌美的臉龐,哪里還有半點俠女的清
高冷傲之色?不過,她還是咬著牙,繞著楊過不停地追趕著伯顏,勢必要將他的
首級取下來。

  伯顏始終躲在楊過的身後,不停地閃避著小龍女的劍式。楊過繩索加身,全
身是傷,雖然想掙脫伯顏的挾持卻無能為力。伯顏本來武功就不弱,此時又有了
楊過當做他的擋箭牌。小龍女投鼠忌器,自然傷不到他的分毫。

  正在僵持間,楊過的腰帶忽然一松,寬大的褲子頓時滑落下來,露出兩條結
實的大腿來。

  楊過的肉棒雄偉,雖然不在勃起之時,卻也是沈甸甸的,垂在兩腿之間,身
子一動,肉棒和陰囊也跟著一起晃蕩。

  小龍女忽然臉一紅,手上的劍式也停了下來。

  不知何時,伯顏的手中已經多了一把尖刀。方才他正是用這把尖刀,割斷了
楊過的腰帶,此時刀刃正架在楊過的肉棒之下。只聽伯顏道:「小龍女,你要是
敢再對本帥動手,本帥就先閹了你的過兒,讓他變成一個太監!」「你……」小
龍女怒不可遏,用劍指著伯顏怒喝。她本來想罵他卑鄙,可是元人的卑鄙,她已
經罵過許多次了,罵得連嘴都要起繭了。想必這個時候再罵,伯顏也是無動於衷。

  「龍兒……不要管我……殺了他……」楊過已經絕望,只希望用自己的一條
命,來換敵軍大元帥的一條命。

  但是小龍女卻不這麼想,雖然她與楊過都抱著赴死的決心,但是卻不能眼看
著過兒在自己眼前變成不男不女的太監。

  小龍女的猶豫是致命的,韃子士兵們已經覷準了這個時機,像群狼一般猛撲
上來,又將小龍女壓在地上。

  小龍女沒有反抗。如果她打定主意要反抗,這幾個韃子自然奈何不了她。但
現在楊過的性命在敵人的手里,她不敢輕舉妄動。

  這種事,反正到頭來都是後悔。如果犧牲了楊過,她縱使讓伯顏死於自己的
劍下,而一個人獨活,余生必在悔恨之中。

  兩名身高八九尺的韃子士兵,端了兩根碗口粗的大槍來,槍頭交叉在一起,
在小龍女的脖子後方緊緊地一壓。到槍尖被紮進地面里時,小龍女的整個上身也
被壓著趴到了地上,整個頸項之上,好像加了一把枷鎖,讓她怎麼也站立不起來。

  還沒等小龍女反應過來,猛然之間感到雙肩一涼,還沒穿上去多久的衣裳,
又被人狠狠地剝了下來,露出雪白的玉背來。

  「小龍女,剝光了你的衣裳,看你還如何能運得起劍招來?」伯顏冷笑著說。

  「混蛋,不許碰她!」楊過大吼一聲,趁著伯顏放松了戒備,猛的掙脫出來,
朝著小龍女撲了過去。不料,他的腳步蹣跚還沒朝前跨出幾步,肩上的傷口又被
人用槍柄頂住。

  楊過的身子猛的一竄,又軟軟地癱了下來。本來,他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準備,
又何在乎這些痛覺?可就在剛才的打鬥間,那韃子士兵已經悄悄地在槍柄上沾了
一層沙子,此時再次捅入楊過的傷口之中,強烈的痛楚比起剛才的來,又何止千
倍萬倍?楊過縱使一身本領,奈何身遭劇痛,體內的經絡猛的抽搐起來,手腳已
是由不得他自己,瞬間變得僵硬,不得已又倒了下去。

  小龍女不僅是頭擡不起來,很快她整個身子都被壓得死死的,紋絲不動。韃
子們將她的衣裳抹下雙肩,粗暴地不停往下剝,就像剝玉米衣一樣,從頭到腳,
俱是一股腦兒地蠻橫往下撕扯。

  雖然被淩辱後的小龍女看上去已經不像曾經那般空靈純凈,可哪怕是粗麻布
衣披在她的身上,也會自然散發出一股仙氣來,令人不敢褻玩。但越是如此,韃
子們就越興奮,在漢人眼中容不得褻瀆的東西,他們偏要去染指,以證實自己的
強大,並借此徹底摧毀他們的所有信仰。

  小龍女的衣衫本就淩亂,韃子幾乎毫不費力地就把她的衣裳剝了個幹凈,只
剩下光溜溜的兩條腿上,依然包裹著那雙白色的快靴。不過,韃子們並不打算在
她身上保留一絲一縷,兩個壯實的漢子上前,一人一邊,捧起小龍女的雙腳來,
用手托起她的靴跟,輕輕往上一提,便將小龍女的兩只快靴也一並扒了下來。

  靴子底下,依然裹著幾乎纖塵不染的白色雲襪,韃子提住襪尖,也是一拎,
輕薄的雲襪也跟著從小龍女的腳下被剝離出來。

  韃子捧著她的一雙白色襪子,拿到自己的鼻子下嗅了嗅,笑道:「好香的玉
足啊!哈哈!」「你……不要!嗚嗚!「小龍女羞恥得幾乎哭出聲音來。試想自
己的襪子竟被敵人拿來當做玩具,捧在手心里不停地親吻,讓她如何能夠忍受得
了?她掙紮了幾下,但敵人害怕又被她趁機掙脫了,壓在她身上的人也越來越多。

  很快,小龍女便感覺自己有些透不過氣來,好像要被壓死在人山之下一樣。

  「混蛋,放開她!你們有本事都沖著我來啊!」楊過見自己的愛人又被脫光,
怒得雙眼睜裂,大吼起來。

  雖然楊過已成了階下囚,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韃子們依然害怕他會重新掙
脫出來,在伯顏和劉整的示意下,一群士兵已將楊過拖到了一個木樁前,用拇指
粗的鐵鏈在他身上前前後後地纏繞了十余道。如此一來,就算是天上的金羅大仙,
想要掙脫開來,恐怕也要費上一番工夫。

  楊過雖然身不能動,但依然叫罵不止,恨不得將眼前的這幫賊子一一手刃了。

  他拼盡了全力,不停地搖晃著身後的樁子,居然讓整根深深嵌入地下的樁子
開始有些松動起來。

  「楊大俠,我勸你還是省點力氣吧!你可別忘了,這是在大元的軍營里,別
說你現在身負重傷,就算你毫發未損,想要從數十萬大軍之中殺出去,恐怕也是
癡人說夢吧!」劉整說著,從士兵的手里搶過小龍女的白色雲襪,用力地塞到了
楊過的口中。


                               【未完待續】
2019-9-29 22:1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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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遺篇 (28~30) 作者:zzsss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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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雕遺篇


作者:zzsss1
2019-10-5發表於第一會所



                           28、兩代之殤

  剛才小龍女掙脫繩子之時,猛然掀翻了身上的韃子士兵和劉整。那時,劉整
的肉棒剛剛插進小龍女的嘴里,細細品鑒著這位江湖奇女子的口舌伺奉。卻不料,
他感覺自己的身子好像被一股巨大的蠻力擡起,接著身子在半空中翻了個跟鬥,
一頭栽倒在地,摔得他頭昏眼花。

  等到劉整支撐著自己的一把老骨頭重新站立起來的時候,小龍女已經再次被
人制服了。一個跟鬥將他摔得灰頭土臉,顏面喪盡,他又怎麼會如此輕易就饒過
了這對情侶。他有心要好好地折辱楊過夫婦,所以把剛剛從小龍女腳上剝下來的
襪子搶了過來,用力地塞進了楊過的口中。

  「唔唔!唔唔!」楊過頓時瞪大了眼睛。打從娘胎里出世以來,從未受到過
如此的奇恥大辱。雖然這對襪子是自己的愛人的,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讓他神
雕大俠的尊嚴同樣蕩然不存。

  「楊大俠,看來你很喜歡你師父的一對玉足嘛,是不是平時也經常舔她的小
腳?」劉整笑起來的樣子,令人恨不得上前將他的這張臉撕裂。

  「嘿嘿!神雕大俠的品味果真不同凡響!」聽劉整這麼一說,韃子們便抱著
小龍女的兩只小腳,也拿到鼻子底下用力地嗅了嗅。

  小龍女的身上自帶著幽幽體香,似乎從她肌膚上分泌出來的汗液都是芬芳的。

  這股芳香在白色的快靴里一裹,變得更加濃烈起來,就像一樽陳年的老酒,
令人忍不住會抿上一小口。酒越陳,也就越醉人,那兩個嗅著她玉足的韃子,竟
然有些陶醉起來。

  「啊!不可以!你們幹什麼?啊啊!」小龍女滿臉通紅,也不知道是被那麼
多韃子壓的,還是因為自己的雙腳受到了侵犯而羞恥。她感覺自己此時的遭遇,
竟比清白受到玷汙時還要不堪,就像心田里彌漫了一層大霧,驅不散,也趕不走,
但確確實實地影響著她的每一個念頭。

  「原來天上的仙女也會害羞啊!」韃子們一邊嗅著小龍女的玉足,一邊大笑
起來。

  小龍女恨不得立時一頭撞死在地上,為了擺脫這種羞辱,只能不停地拼命反
抗。不過,她此時的樣子,渾身上下已無半點自由,掙紮起來的時候,只能像田
里被人掐住了要害的泥鰍,不停地左右扭動著屁股。

  小龍女的身段看似柔弱,實則蘊藏著一股令人難以捉摸的力道。一番掙紮,
幾乎要將壓在她身上的幾名韃子掀落下來。好在韃子們早有準備,要她摁得死死
的,不敢有半點松懈。

  垂死般扭動起來的屁股,令上頭豐滿的臀肉開始晃蕩,就像在水中激起了一
層層漣漪一樣。屁股上雖然殘留著被張大胯子等人淩辱後的許多印跡,但依然白
得令人眼花繚亂。幾名韃子已是忍不住,伸出雙手來,狠狠地抓捏在她的兩側臀
肉之上,像按摩似的一緊一馳,屁股上的嫩肉也在他們指尖的力道下,被揉成了
各種樣子,平添了幾道新的紅印。

  「唔唔!吼!」楊過見到自己愛人淒慘的樣子,心如刀絞,既悲且憤,失去
理智般大喊個不停,從被堵住的口中,發出一聲聲頗具震懾感的嘶吼聲來。

  韃子士兵怕他像剛才一樣掙脫,幾個人一起拿著槍柄刀柄,像錘年糕似的,
朝著楊過的肚子上嘭嘭地砸了幾下。

  楊過感到腹部一陣陣痛楚,好像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捏住,如絞毛巾似的,不
停地擠壓著,讓他產生了強烈的嘔吐欲望。但是他嘔了幾下,別說是口中的襪子,
連肚子里的酸水都沒吐出多少來。胃酸滲入到雲襪里,小龍女的體香很快就被湮
沒,只剩下令他自己都覺得作嘔的酸澀滋味。

  啪!小龍女正在掙紮間,忽然感到屁股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她不由地尖叫
起來:「啊!你們幹什麼?不可以……啊!」

  小龍女的話沒說完,一名韃子又狠狠地在她的屁股上扇了一巴掌。五個鮮紅
的指印,頓時從她雪白的皮膚下印襯了上來,仿佛感覺皮下的血液會從她毛孔中
滲透出來。

  一記巴掌下去,小龍女的臀肉晃動得更加厲害,剛剛的漣漪全都成了軒然大
波,白花花的嫩肉一層層地朝著四周擴散,最終在她的腰部兩側消失殆盡。比起
被人嗅腳,這副樣子卻讓小龍女愈發感到不可忍耐。剛剛已是沒臉見人,此時更
是羞辱欲死。

  韃子們似乎拍打小龍女的屁股上了癮,你方唱罷我登場,每個人都在她的大
腿脖子上一坐,左右開弓,狠狠地給她的屁股扇上幾下。不一會兒,小龍女的屁
股已經變得一片通紅,如果看得仔細些,還能看到其中上頭布滿了橫七豎八的指
印,正微微地腫脹起來。這些指印很快就攪和到了一起,讓她整個屁股都成了一
片桃色。

  「住手!不要打了!哎喲!嗚嗚!住手……」小龍女想要停止這種獸行,可
縱使她喊破了喉嚨,那些韃子依然充耳不聞,樂此不疲地輪流著拍打她。

  「哎喲!啊,啊!你們……」就在小龍女感到羞辱難耐的時候,猛然感到自
己的腳心上一陣酥麻奇癢,禁不住地把腳縮了一縮。不過,她的腳好像被一副副
鐵銬銬在里面一樣,怎麼也縮不回來。

  幾名韃子已經低下頭,張嘴就把小龍女的十個腳趾含進了自己的嘴里,拼命
地吮吸起來。如果只從外表上看,這幾個粗魯的韃子不過是在單純地吮吸而已。

  但是個中滋味,恐怕也只有小龍女一個人才能夠說得清了吧。

  她能夠感到一條濕滑的舌頭,不停地鉆進她的趾縫里,依次品味。一邊是屁
股上的疼痛,一邊是腳趾上的酥麻,兩種奇怪的感覺混合在一起,讓她差點沒羞
恥得昏了過去。

  「呃……」一直想昏過去的黃蓉,實際上始終保持著自己的神智。透過朦朧
的雙眼,她見到剛剛被押進大帳里的楊過和小龍女,也像她一樣受著折磨和淩辱。

  不過,郭破虜死在眼前,緊接著又是無休止的淩辱,她還沒徹底從自己的屈
辱和悲傷中掙脫出來,所以也一直這麼軟趴趴地臥著,任由悲劇在眼前不停地發
生。這時,她聽到了小龍女的叫聲,終於有些回過神來。

  「你們……放開他們兩個……」黃蓉有氣無力地說。可是她剛一動,卻發覺
自己的身上有些疼痛,急忙低頭一看。原來,那兩個齒狀的夾子依然夾在她的乳
頭上,兩個夾子之間,還連著一條繩子,正掛在她的胸脯之下,搖晃起來的時候,
輕輕拉扯著兩個乳頭。

  「哈哈,黃幫主,你可終於醒了!」阿術大笑著,朝著黃蓉的身邊靠了過去。

  阿術隨著伯顏一道進了劉整的營帳,總覺得自己才是那個贏得了這場大戰的
人,早已把當初敗在郭襄手下的屈辱戰績忘得一幹二凈。見劉整一直占據著自己
新帶來的那個女俘的便宜,心中有些不悅,倒是黃蓉的一聲呻吟,這才提醒了他。

  既然你劉整可以玩弄我阿術的女俘,那我阿術為什麼就不能玩弄你劉整的?

  阿術朝著黃蓉走近一步,黃蓉就想往後退一步。她的身子是被反弓著綁在一
張木桌子上的,想要後退,只能拼命地搖晃著自己的整個身體,帶動著木桌的四
條腿左右起落,這才能勉強移動一絲距離。

  自從進了元軍的大營,黃蓉忽然發現自己對所有的一切都充滿了恐懼。正如
伯顏想的那樣,她永遠也不知道敵人接下來會用什麼手段來對付她。她只能眼睜
睜地等著,等著一個又一個的遭遇降臨在自己的身上。

  阿術忽然伸出手,抓住了黃蓉雙乳中間的那條繩子,朝著自己的身前用力一
拉。

  「啊!」黃蓉在乳頭劇痛之下,身子也不由地朝前挺了起來,胸前的乳房變
得更加堅挺結實,仿佛要一頭撞在了阿術堅實的胸膛之上。

  黃蓉之所以沒有真的撞上去,倒不是因為阿術及時收手,而是黃蓉整個人被
綁在木桌之上,幾乎無法移動。

  黃蓉的身上實在不堪入目,汗液、精液和糞便,全都混合在一起,粘在白皙
的肌膚上,讓她整個人幾乎成了他打仗時用的沙盤一樣。阿術嗅不到任何能夠令
他動心的氣味,反倒是從黃蓉身上散發出來的騷臭味,有些令人胃部不適。由於
是她被滾燙的開水澆灌過後的陰戶,已經腫脹得不成樣子。再加上她這幾天接連
不斷地遭受劉整等人的淩辱,陰唇和陰蒂已經成了醬紫色,難看地朝著兩旁翻開
著。即便是在如此不雅觀的陰戶上,同樣也沾著不少星星點點的糞便。

  「啊啊!放開我!啊!救命,好痛!」黃蓉呲牙咧嘴,臉上早已沒了顏色。

  阿術拽著繩子的手無需使出多大的勁道,只需輕輕往上提著,黃蓉的身體就
會在木桌上反弓得更加厲害,隨時能將她柔弱的腰肢隨時折斷一樣。他將手臂舉
得更高,目光上上下下打量著黃蓉的身子,幾乎沒有一處值得下手的地方。

  真想不明白,劉整那個老頭子是如何能對她下得了手的!

  阿術手上一松,黃蓉整個身子也跟著一軟,轟的一聲,重新砸在桌面之上。

  好不容易重新聚集起來的體力,被阿術這麼一提,很快又耗損殆盡。黃蓉不
僅是腰間酸痛欲裂,整個身子都像是被人抽幹了血液一樣,沒有半點力氣。

  阿術從自己的靴子里拔出一把匕首,挑斷了捆綁在黃蓉和桌腿之間的繩子。

  黃蓉的雙腳雖然自由,可她並沒有急著反抗,只是像蝸牛一般縮起了自己的
雙腿,兩只腳挪到了桌面上,緊緊地將自己的整個身子都蜷了起來。

  阿術手托黃蓉的靴跟,將她唯一還留在身上的皮靴扒了下來。靴子里的雙腳
也裹著一層雲襪,不過這層雲襪已經濕透,一瓢又一瓢的開水以及始終不斷的精
液,在她的小穴里容納不下的時候,便順著她的雙腿一直流落下來。流進靴筒之
內,越積越多,讓她的兩只腳好像始終浸泡在水中一樣。

  阿術手提著黃蓉的兩只靴子,將靴筒倒置過來,從里頭倒出了許多時而稀薄,
時而又濃稠的液體來。從靴子里散發出來的氣味,也別提有多難聞了。混合了男
人汗水和精液的液體,在幾乎密不透風的靴筒里捂了許多日子,想要它沒有異味,
簡直是天方夜譚。

  黃蓉被剝掉了襪子的雙腳,也好像白紙一樣,白得沒有半點血色。當她兩個
腳踝被阿術緊緊抓握在手心里時,她有意無意地還在抗爭著,就像拔河一樣,要
把自己的整條腿都從他的掌心里爭奪過來。不過,她的這些抗爭也是有氣無力的,
明知自己在這場爭奪中永遠也不可能獲勝,但她還是出自本能地縮著小腿。

  縮了幾下,黃蓉發現對方的手勁巨大,自己要想掙脫,無異於癡人說夢。她
終於放棄了抵抗,只是將大腿緊緊地合了起來,幹脆把雙腳賣給了對方,不管不
顧。

  黃蓉的芊足修長,跖骨嶙峋,沒有絲毫多余的贅肉。在白得幾乎透明的皮下,
還隱出幾條淡淡的血脈來,縱橫交錯,看得人愈發心花怒放。

  阿術就沒有忍住,很快把自己的肉棒掏了出來。雖然黃蓉的身上已經骯臟不
堪,可是剛剛被靴子包裹的地方,還算得上幹凈。雖然她的腳趾上的皮膚看上去
已經被液體浸得有些發皺,但對阿術來說,依然不失為一件鬼斧神工的完美藝術
品。

  自小生在草原上的阿術,身邊的草原女子雖然豪放,但無不踩著一雙黝黑的
大腳,實在令人大倒胃口。此時見識了黃蓉的身子,尤其是被他握在手里的這雙
玉足,讓他很快又起了占有的欲望。

  阿術的肉棒烏黑而粗長,筆挺地直立在自己的身前,正如一條攔路的桿子。

  他忽然握緊了黃蓉的雙腳,用力地朝著中間一扳,夾在了自己的陽具之上。

  黃蓉忽然感到腳腕之上一陣酸痛,身子也跟著猛的一顫,被吊在身體兩側的
手臂又像重新恢複了精神一樣,拼命地扭動起來。

  「你,你這是在幹什麼?」黃蓉虛弱地問道。

  「當然是玩玩你的腳啊!」阿術淫笑著道,按在黃蓉左右腳背上的掌心更加
用力,把自己的肉棒夾得密不透風,結實的屁股不停地一前一後蠕動起來,讓自
己的陽具在她的腳心之中抽動起來。

  他雖然渴望著要和大名鼎鼎的黃幫主來一場驚世駭俗的足交,但並沒有像士
兵們對待小龍女那樣,對這雙堪稱完美的玉足又舔又吸。黃蓉的雙腳生得雖美,
但在臟水之中泡了幾日,讓阿術怎麼也下不了口。

  不過,下不了口,並不代表下不了手。他肉棒往外一露,讓對方雙腳一合,
便這樣草草地幹了起來。

  一直被宋軍拒在城外這麼多年,又在山的另一邊,被一個小女孩打得大敗而
歸,這讓阿術很是丟盡了臉。不過,現在正是他報仇的好時機,無論是城里的宋
軍,還是那個叫郭襄的小女孩,都與黃蓉有著難以割舍的關系。淩辱了黃蓉,無
疑就是在向那些曾經抗拒自己的人示威,也同樣在向自詡正統的大宋王朝示威。

  黃蓉的腳心一見風,很快就變得幹燥,那些因為浸泡過度而變得發皺的皮膚,
也在風幹之後,再次變得緊致起來。黃蓉的雙腳摸起來的時候,並不如阿術眼睛
所見到的那樣,光滑剔透,無論是她的前腳掌上,還是腳後跟上,都已有了一層
薄薄的細繭。

  細繭摩擦在阿術的肉棒上,卻能夠帶給他一股別樣的刺激。

  這些繭,既是歲月留下的痕跡,也是練武造成的不可避免的後果。但是對於
阿術來說,這樣的刺激,既不猛烈,也不和緩,恰到好處。因此,很快就把一股
精液噴射了出來。

  黃蓉的雙腿雙腳依然麻木,就連阿術的肉棒在自己的腳掌中間鼓脹火熱起來
的時候,也沒能及時感覺得到。當精液如天降之雨從她的腳心中心直射出來的時
候,不偏不倚,正好射到了她敞開著的陰戶上。

  「啊!」黃蓉又是一聲大叫,又是下意識地把腳一縮。不過這一次,她總算
從阿術的控制中掙脫出來。但她的雙腿已經彎曲到了極限,無處可避。唯一可以
做的,就是代替雙手,把雙腳擋在自己的陰戶前頭。

  阿術一連射了許多次,終於把一肚子的怨氣隨著精液一起射了個幹凈。黃蓉
的雙腳上,立時也變得一塌糊塗,幾乎不堪入目。



              29、蝕情之毒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我,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黃蓉虛弱地叫
喊著。一想到自己的雙腳居然也能被敵人當做泄欲的工具,便又羞又怒。

  「是嗎?」阿術冷冷地笑著,「黃蓉,你還真以為自己仍是丐幫幫主麼?我
可告訴你,進了我大元的營帳,不管你是什麼女俠,還是皇後妃子,都得給我俯
首帖耳!你不放過我?我倒是要看看,你是如何不放過我的!」

  阿術愈發肆意起來,捏著黃蓉的那雙濕漉漉的雲襪,在她的腳上和陰戶上輕
輕地拭著,將剛剛射出來的仍保留著自己體溫的精液,全都抹到了那雙皺巴巴的
襪子上。原本就已經濕透了的襪子,此時沾上了白色的濃漿,一時半會兒居然不
能完全吸收。

  「來!快聞聞從你騷穴上擦下來的東西!」阿術一手掐住黃蓉的下巴,一手
將那一團沾滿了精液的襪子湊到她的鼻子底下。

  「唔!……」黃蓉忍著下巴上像被鐵鉗夾住的疼痛,用力地將頭扭向了一邊。

  不過,當她扭轉過去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襪子上的精液多多少少還是蹭
到了她的臉上。

  黃蓉不敢呼吸。因為她只要稍有放松,與自己的體味混合在一起的精液腥味
便會一股腦兒地撲進她的鼻腔里頭,令她又是一陣忍不住的作嘔。

  「怎麼樣?自己的騷味還好聞吧?哈哈!」阿術變本加厲,幹脆將整團黏糊
糊的襪子按到了她的臉上,就像洗臉一樣,替她糊了一遍。

  黃蓉整個臉上也都是黏糊糊的了,寒風依舊不停地從帳篷的縫隙里灌進來,
很快就把她臉上的精液風幹。風幹後的精液,結在臉上,緊繃得隱隱作痛。她咬
著牙,緊閉雙目,把頭扭到一邊。自己居然遭受此等奇恥大辱,令她幾乎不欲為
人。

  「你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嗎?」阿術見黃蓉的身心都遭受著巨大的創傷,陰笑
著道,「我可告訴你,這一切才剛剛開始……」

  小龍女依舊被許多韃子士兵壓在身下,不停地被人吮吸著每一個腳趾,拍打
著屁股。時間一長,她整個屁股已經漸漸麻木起來。幾名士兵見一旁的阿術正不
停地奸淫著黃蓉的雙腳,只覺得十分新鮮,也將肉棒掏了出來,紛紛在小龍女的
腳掌上磨蹭起來。

  「啊!住手!你們幹什麼?」小龍女見到阿術奸淫黃蓉雙腳的時候,已經驚
得頭皮發麻。此時這種遭遇又降臨到自己的頭上,豈有不慌張的道理?她的胸口
緊緊地貼在地面上,掙紮起來的時候,兩團肉球不停地摩擦著粗糙的地面,幾乎
磨出血來。不過,她已經管不了這麼多了,只要能夠掙脫,身體受再大的傷害,
也是值得的。

  「真是一具不可多得的身子啊……咦?你們快看,這賤人的騷穴里竟然濕了!」

  一名士兵正在贊嘆著小龍女的身體,忽然眼光一撇,撇見她雙腿之間的肉洞
里,竟然泛起絲絲水光,在燈火之下看起來,變得愈發晶瑩剔透,好像在她鮮紅
色的嫩肉上,鍍了一層光膜。

  「賤人,看你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原來這麼喜歡被人玩腳啊!」韃子們也開
始註意到了小龍女身上的變化,都大聲地調侃起來。

  一直被人拍打屁股的疼痛和腳心上的酥癢,看起來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感受,
可是偏偏這兩種感受能完美地契合到一起,變成了另一種詭異的滋味。正如一道
電流,緩緩地穿過她周身的經脈,刺激著她最敏感的神經。不知不覺間,她居然
分泌出了淫水。

  韃子們見了,愈發興奮,幾個大膽的士兵把手掌從後面插進了小龍女的雙腿
之間,勾起兩個手指,在她的陰戶里不停地摳弄起來。這種事,只要有一個人帶
頭,後面的人就全都趨之若鶩,既然前面的肉洞已經被人占領了,那麼後來的人
只能玩弄起她的肛門來。

  小龍女不停地慘叫著,感覺自己的身體里好像已經被粗糙的手指塞滿,極不
自在。

  伯顏見了,親自上前,將小龍女的頭發拎了起來,讓她面朝著楊過,道:
「在自己的過兒面前被這麼多男人玩弄,滋味怎麼樣啊?」

  「唔唔!吼!」楊過口中還塞著小龍女的雲襪,只能從喉嚨里發出嘶吼,不
停地晃動著身體,差點沒將木樁連根從地上拔起來。

  韃子士兵深懼楊過的神威,害怕他真的從束縛中掙脫出來,急忙又拿出一條
麻繩來,在他的脖子上纏繞一圈,兩名士兵一人拉拽一頭,緊緊地將他的喉嚨掐
了起來。

  「呃……唔!」楊過咽喉受制,臉色頓時漲得通紅,更是窒息得發不出半點
聲音來。

  小龍女被人玩弄了一會兒,在伯顏和劉整的示意下,也用一條索鏈將她的雙
臂扭到後背上,緊緊地捆綁起來。緊接著,整個人便被人從地上架了起來,拖到
楊過的跟前。

  「神雕大俠,看到自己妻子的裸體,難道你一點反應都沒有嗎?」伯顏大笑
指著楊過始終沒有勃起的陽具大笑道。

  「沒錯!堂堂的神雕大俠,居然是個不舉的男人!」一旁的韃子們也附和著
大笑不停。

  楊過並非不舉,相反他的肉棒若是挺舉起來,恐怕會讓這里大多數蒙古漢子
都覺得汗顏。只是眼看著自己至親的兩個女人遭此淩虐,他又怎麼會有那樣的心
情?

  「看來,楊大俠似乎覺得咱們的手段還不夠帶勁,那便給他來些刺激的!」

  伯顏有心要為蒙哥汗複仇,因此竭盡其所能,羞辱這對身陷囹圄的夫婦。

  小龍女已經被扭到後背上的兩個手腕立時又被綁上了一條繩子,繩子的一端
吊在帳篷的橫梁之上,由一名士兵拽著繩頭,用力地往下拉扯。他這麼一拉,小
龍女被感到兩條手臂被無情地往後提了起來,死死地扭在其肩膀的反關節上,又
酸又痛。她不由地大叫一聲,上身禁不住地朝前俯了下去,那已經被拍打得像猴
子似的紅彤彤的屁股,立時也跟著撅了起來。

  小龍女的上身越往下彎,屁股就越朝上挺,很快就超過了她的後腦,成為整
個身子最高的點位。她吃力地朝前俯著,胸前的兩團白花花肉球,像成熟的木瓜
一樣,沈沈地墜了下來,隨著她身體的顫抖,不停地晃蕩起來。

  「唔……」小龍女咬著牙,盡力不讓自己露出痛苦的表情來。可是身子還在
不停地往上升,她不得不踮起了雙腳,以緩解臂膀上的痛苦。

  拉著繩子的士兵見她幾乎只能用十個腳趾來支撐整個身體的重量時,就把繩
頭在一旁的柱子上打了一個死結,牢牢地固定起來。

  「唔……放開我……」如此一來,小龍女幾乎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了。兩臂
在身後被反拉著,肩膀上的酸楚可想而知,最要命的是,她不得不踮起腳尖,用
腳趾上的力道來支撐全身重量。這個時候,她若是繼續掙紮,那只是跟她自己過
不去罷了。只要她輕輕一動,肩部關節就會遭受又一陣無情的牽扯,讓她感覺幾
乎像是要脫臼一般。

  「賤人,快把腳擡起來!」一名韃子士兵不由分說地,抱起了小龍女一條筆
直的長腿。

  「哎喲……」小龍女呻吟著,卻不能反抗。當她只剩下單腳站立的時候,施
加在肩膀上的力道也就更加沈重,能夠聽得到關節處發出難忍的吱吱聲。

  士兵們在她的雙腿之間夾進了一條麻繩後,便又將她的腿放了下來。這條麻
繩可不是普通的繩子,足足長數丈,上頭每個半尺便被打上了一個結。這時,又
有人擡了兩個約一人高的木樁過來,放在小龍女的一前一後,用木槌深深地釘到
泥地里頭。這兩個木樁的頂端,都被按著一個滑輪。夾入她雙腿之間的麻繩兩端,
被嵌入滑輪的輪槽里頭,各有一名士兵把控。

  其中一名士兵將繩頭用力地往下一拉,原本松弛的麻繩頓時繃了起來,緊緊
地嵌入小龍女的會陰之處。

  麻繩粗糙,一根根冒出來的毛刺就像牛毛細針一樣,紮在小龍女的敏感的私
處,疼得她大汗直冒。她本能地將雙腿一收,腳趾離開了地面。本來,她整個人
的體重只靠著腳趾支撐著,此時雙腳一離地,所有的重量便都加持在了肩膀上,
讓她的雙肩更加吃力酸痛。

  「啊!你們要幹什麼?放我下來!」小龍女沒能支撐多久,實在捱不過脫臼
般的劇痛,只能又將雙腳放了下來。雙腳一落地,私處便又碰到了那毛糙的麻繩。

  這時,另一名士兵也在那一頭開始拉動麻繩,裝上了滑輪的麻繩幾乎不費吹
灰之力,便將那一頭多余的繩頭又拉了過來。

  前後兩名士兵就像拉鋸一樣,一來一回地爭奪著。如此一來,這可苦了騎在
繩子上的小龍女。要知道麻繩本身就粗糙不堪,再加上繩子之上到處打滿了死結,
每一次來回,便有七八個繩結緊貼著她的陰戶被摩擦而過,整個下體在毛刺的刺
激下都是火辣辣的。

  「啊!救命……住手!」小龍女唯一能夠躲避的辦法就是把雙腿高高地彎曲
起來,但以她現在這樣的姿勢,雙腳離地,根本支撐不了多久,只能眼睜睜地看
著自己嬌嫩的陰戶被麻繩不停地摩擦著。

  不一會兒工夫,半截麻繩已經變得濕潤起來,而小龍女的下身,也像是被註
進了水一樣,陰唇和陰蒂無情地鼓脹起來。她艱難地側過身體,只用單腳落地,
雖然落地的五個腳趾加重了負擔,但好歹讓她堪堪避過了陰部的受罪。

  小龍女身子一斜,鋸動的麻繩便只在她的大腿根部上摩擦。不過,她大腿上
的肌膚同樣嬌嫩,如剛出生的嬰兒一般,俱是奶白色的。被麻繩如此殘忍地一磨,
立時也紅腫起來。過不了多久,一側的大腿上,也已是傷痕累累。

  「唔唔……」小龍女呻吟著,只能將身子拼命地朝另一邊側斜。可是另一邊
的大腿也沒支撐多久,同樣跟著紅腫起來。如此一來,她已經是避無可避,嬌嫩
的淫肉好像隨時都會被磨出血來一樣,疼得發燙,令她渾身不停地打顫。

  阿術用沾滿了精液的襪子在黃蓉的臉上抹了一圈之後,將整團像剛剛從漿糊
里撈起來的雲襪隨手扔到了地上。

  「唔唔……」黃蓉難受地扭動著身子,屈辱的淚水已經順著臉頰悄悄地滑落
下來。

  阿術將黃蓉的兩只腳交給站在桌子兩旁的士兵。這兩名士兵俱是生得五大三
粗,剛捉到黃蓉的腳,便用力地朝著兩旁一拉,幾乎將她的雙腿分成了一字。腿
間的肉洞,紅腫得就像一枚成熟的桃子,似乎用指甲輕輕一掐,便能掐出一些水
來。

  阿術招手叫過一名侍衛,從侍衛的手里接過一把鬃毛刷子來,用力地捅到了
黃蓉的肉洞里。

  這根鬃毛刷子不大,木柄前端約一尺的部位上,布滿了堅硬的鬃毛。鬃毛雖
然並不鋒利,但隨著木柄一起插入到黃蓉的肉洞,也足夠能讓女幫主吃一壺的了。

  「哎喲!救命啊!」黃蓉的慘叫聲就像殺豬一樣,再也按捺不住地撕開喉嚨
大喊。

  阿術似乎感覺這樣折磨黃蓉還不夠過癮,掌心握緊了這根鬃毛刷子,手腕用
力,快速地轉動起來。

  原本身體里已經被硌了無數鬃毛的黃蓉已是痛不欲生,此時這些鬃毛又不停
的旋轉起來,就像有一根根尖刺她的體內攪動一樣,把她的五臟六腑都攪得移了
位置。

  黃蓉大喊著,汗水和淚水一起流個不停,被韃子握在手中的雙腳不停地顫抖,
似乎要將兩個腳掌抖落下來。

  黃蓉和小龍女同時慘叫起來,就連旁邊觀看的韃子都不由地泌出了冷汗。楊
過更是額頭上青筋暴起,雙目圓睜,眼珠子就像要從眼眶里凸出來的一樣。喉結
在他的脖子上不停地上下滾動,但每次滾到繩子掐死的部位上,便再也移不上半
寸。

  「放開他!」劉整揮了揮手說。

  兩邊士兵放開了手上的繩子,扯出楊過口中的雲襪。楊過頓時如釋重負,深
深地吸入了一口新鮮空氣,臉上的漲紅頓時也減輕了許多。不過,他由於窒息的
時間過長,一時半會還緩不過神來,更別提反抗了。他整個人就像蔫了一樣,也
朝著一旁傾斜過來,若不是身上有繩子捆著,早就癱倒在地上了。

  「神雕大俠,丐幫幫主黃蓉和古墓派小龍女可都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大美女,
看到這兩個美女在你面前赤身裸體,怎麼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啊!」劉整有意要
折辱楊過,便從腰間把佩刀拔了出來,翻過刀背,輕輕地挑起楊過雄壯的肉棒來。

  「混蛋!」楊過來不及喘勻了氣,身體猛的朝前一撲。不過,當他撲出去的
時候,兩邊幾名士兵扯著繩子,又狠狠地將他拽了回來,後背重重地撞在了木樁
上。

  「如何?」劉整根本不怕楊過會突然掙脫開來,依然用刀背挑著他的肉棒,
「楊大俠,你不是號稱仁人誌士麼?今天老夫倒是要看看,你心中的俠義之道,
究竟能使你堅持到什麼時候?」

  「呸!」楊過不屑地哼了一聲,一口帶血的濃痰吐在劉整臉上。

  這時,小龍女已經被韃子從繩子上放了下來,不過全身無力,癱倒在地上。

  楊過瞧著自己的嬌妻,就像一朵雕零的花,心里猛然升起一陣哀傷來。

  「龍兒……」楊過輕輕地叫著,好像是最後的訣別。

  就在楊過把所有的註意力都放在小龍女的身上時,一名士兵拿出一個葫蘆來,
從葫蘆里倒出幾粒藥丸,投入早已準備好了的一個盛水的瓷碗里頭。藥丸入水,
很快便溶解下來,讓整碗清水看上去有些渾濁。

  劉整擦去臉上的血痰,不怒反笑,端著碗,走到楊過身前,掐開了他的嘴,
將碗里的藥水咕咚咕咚地朝著楊過的嘴里灌了進去。

  「混賬」楊過似乎還有很多話要和小龍女說,不過還沒開口,就被灌進來的
清水堵住了喉嚨。他猛的咽了兩口,感覺有些不對勁,便咬緊鋼牙,再也不肯喝
了。

  不過,劉整哪里能由得了他,也不管他究竟咽沒咽下去,直到將整個瓷碗扣
了個底朝天才停止。



              30、楊過殉國

  見劉整已經替楊過灌進了藥水,阿術這才將那根鬃毛刷子從黃蓉的肉洞里拔
了出來。他摸出一把隨身的匕首來,挑斷了綁在黃蓉手上的繩子。此時黃蓉已經
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再加上長時間遭到捆綁,腰腹以下已是完全沒了知覺,身子
更如爛泥一般,被阿術輕輕一掀,便掀落到了桌子底下去了。

  「賤人,快過來!」黃蓉剛落地,劉整便搶了上來,一把拎住了黃蓉的頭發,
將她拖到了楊過的跟前,和小龍女丟在一塊。

  「不……」黃蓉拼命地用雙手護著頭,雖然用盡了全力反抗,但還是抵抗不
過對方的蠻橫。

  劉整當然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了黃蓉,他想要把施用在郭破虜身上的毒計,
重新在楊過身上用一遍,讓黃蓉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遭到親生兒子和義侄的奸淫,
從而徹底擊垮她心里的防線。他令人又將黃蓉擡了起來,翻了個身,四肢重新綁
到那桌子的四條木腿之上。只不過,這一次黃蓉不再是仰臥,而是俯趴。當四肢
一固定,她便又如跟木桌合二為一似的,一動也不能動。原先朝上挺起的陰阜,
此時一下子變成了朝後撅起的屁股來。

  「神雕大俠,你郭伯母的身子,可真是萬里挑一的,難道你就沒有一絲動心?」

  劉整淫笑著,一雙手已經在黃蓉的屁股上摸了起來,不停地引誘著楊過。

  「咯咯!咯咯!」楊過的喉結上下滾動著,從喉嚨底處發生那種令人毛骨悚
然的猛獸般的聲響來。

  「過兒……你怎麼了?」小龍女一世清白,與世無爭,自然是從未見識過這
個世界上居然有一種能夠令人喪失神誌的春藥。當她看到楊過額頭上的青筋開始
如充氣一般鼓脹起來時,心中不免有種恐慌。

  「狗賊!竟然使出這種下三濫的詭計來!」楊過一運內息,全身燥熱,便知
緣由。楊過大聲地吼著,可是他一開口,嘴角的涎液便止不住地滴落下來,哪里
還有半點大俠的模樣。

  「神雕大俠,你別老是狗賊狗賊的叫喚!我們今日,可是想讓你風流快活一
陣的呢!」劉整一邊說著,一邊手指已經從後面同時插進了黃蓉的兩個肉洞里去。

  「嗯……」黃蓉忽然覺得屁眼一緊,身子也跟著緊緊地收縮起來,拼命地扭
過頭,卻看到楊過已是滿臉通紅,正如此前服了春藥時的郭破虜一模一樣,不禁
嚇得魂飛魄散,大聲叫了起來,「過兒,不可以啊……我,我可是你伯母啊!」

  「郭伯母,過兒他,他究竟是怎麼了?」小龍女見黃蓉如此駭怕,便知她定
然是見過這種東西,急忙問道。

  「他,他是被人餵下了春藥……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喪失神誌……」黃蓉也
不知道該如何向小龍女解釋。至於喪失神誌之後的事,恐怕無需她開口,冰雪聰
明的小龍女定然也能領悟一二。

  「可,可有解藥?」小龍女慌亂之下,語無倫次地竟問了一個傻傻的問題。

  解藥?此時就算有解藥,也難以抑制從楊過心頭猛烈燃燒起來的欲火。更何
況,春藥不是毒藥,又何來解藥一說?

  「沒用的……」黃蓉痛苦地搖搖頭,又對著劉整等人大喊,「你們,你們快
阻止他!不能像剛才那樣……」無需多想,這一次楊過喪失理智,定然也是沖著
自己來的。畢竟這大帳之中,唯有她是赤身裸體的。她的肉體,即便是旁人不服
用春藥都難以阻擋,更何況是現在這種情形。

  「楊過,你瞧,這是一個多麼美妙的肉洞啊!快來,你的郭伯母現在任由你
為所欲為!」劉整的兩個手指同時按住了黃蓉的兩瓣陰唇,朝著左右分開,將那
個黑幽幽、濕漉漉的肉洞展示給楊過。

  「啊!」楊過長嘯一聲,急忙將連扭到一旁去,似乎在和心魔做著劇烈的鬥
爭。

  在楊過的身旁,是楚楚可憐的小龍女,此時正閃爍著長長的睫毛望著她,柔
聲道:「過兒……我們一起經過這麼多,你一定可以抵抗那藥性的……」

  楊過急忙閉起了眼睛。此時在他的腦海里,小龍女竟也變成了赤條條的,讓
他忍不住想要去傷害她。

  「看來,我們的楊大俠還是有些放不開啊!」伯顏知道楊過的武功深不可測,
害怕那區區的藥丸根本奈何不了他。若是被楊過用內功將身體里的藥性逼出,在
場的人掃興事小,宣揚出去,定然會是他們大元的一個笑話。

  「來人,去把那個鐵籠子搬過來!」伯顏一聲令下。

  不多時,只見十幾名元兵一起擡著一個巨大的鐵籠進來,放在帳子中央。這
鐵籠高丈余,寬更是有四五丈之大,放在地上,幾乎占據了半個大帳的空間。

  咣當一聲,鐵籠的大門打開。三五名元兵已依著伯顏的吩咐,將黃蓉連人帶
桌一起搬進了鐵籠之中。等到他們安置停當,劉整親自押著楊過,將他押到籠子
門前,手起一刀,將他手腕上的繩索割斷,往前一推。

  楊過立時回首朝劉整拍出一掌,劉整早有防備,雙掌齊出相抗。若是平日,
定然是劉整後退三步,楊過紋絲不動。但今日楊過全身帶傷,先受酷刑,再服春
藥,足下不穩,一對掌,和劉整同時跌出了幾步。

  楊過剛跌進籠子里,旁邊的元兵已緊忙將那鐵門一關,牢牢地鎖了起來。

  楊過甩掉了身上的繩子,立時撲到鐵門邊上,大聲喊道:「狗賊!放我出去!」

  他幾乎用盡了全力,想要把那鐵籠弄壞。可是他身上的傷,自從被刺傷之後,
根本沒有得到醫治,血流過多,身上已剩不下多少力氣來。他一用內力,頓時又
把剛剛凝固起來的傷口崩裂了,鮮血又如開閘的洪水一般湧了出來。

  「楊過,你別費勁了,這籠子本就是為你和郭大俠備下的。用了蓬萊最好的
鑌鐵打造,里面還摻了幾分玄鐵。別說你現在這副模樣,就算你還有十成功力,
想必也是無濟於事的!」伯顏絲毫不擔憂楊過會從這個鐵籠里掙脫出去,甚至一
邊說,一邊已慢慢地朝著鐵籠靠近。

  「啊!」楊過忽然大吼一聲,獨臂猛地從柵欄的縫隙里探了出來,要去掐伯
顏。

  伯顏一動不動。身為大元帥,做事自然有分寸,絕不會將自己置於險地。

  楊過的手臂終究還是短了半寸,夠不到伯顏的咽喉。

  「楊過,你別白費周折了!你越用力,藥性就會在你的身子里發散地越快!
你還認命吧!瞧你的身後,還有如此誘人的郭伯母在等著你,你還不快轉身瞧瞧!」

  伯顏微微地笑著說。

  楊過不想回頭,也不敢回頭,他心里明白,只要他將頭一轉,便是萬劫不複
的深淵。他和黃蓉的一世英名,都會在那一瞬間付諸東流。

  黃蓉心里更是害怕得緊,生怕楊過與郭破虜一般,在藥物之下喪失人性。她
拼命地扭動著屁股,大聲叫喊呼救。

  「不要出聲!」楊過忽然大吼一聲,雙手緊緊地抓住了鐵柵,用力地將腦袋
朝著堅硬的鐵門上不停地撞去。唯有撞擊時候的疼痛,才能減輕他此時心里的魔
性。但是黃蓉的一舉一動,哪怕是呻吟叫喊,卻都成了他心魔的養分。楊過害怕
自己失控,也顧不得長幼尊卑,背著黃蓉吼了起來。

  果然,黃蓉已是不敢作聲,更不敢輕舉妄動。她知道此時楊過與心魔鬥爭時
的痛苦,任何人都幫助不了他。

  「唔唔!唔唔!」楊過流著口水,拼命地用內力壓制心火。不料他很快發現,
那藥效確如伯顏所說,越是壓抑,便越是霸道,但凡他一運內功,腦袋便糊塗一
分。想必,再過不了多久,他就會發瘋,徹底失去理智,見到女體,便會情不自
禁地撲上去。

  不可以!一定不可以……楊過咬著牙,幾乎把牙齦咬出鮮血來,一只手已是
禁不住地在自己的胸口亂抓,抓出一道道血痕來。

  「放開我!」小龍女忽然將肩膀一扭,目光如兩道利劍一般,射向押著的左
右兩名元兵。

  那元兵見了,也不知為何,頓時心中一寒,手上也不由地松了下來。

  小龍女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慢慢地走到鐵籠旁邊,隔著鐵柵,深情地凝望
著楊過,嘴里輕輕地叫了一聲:「過兒……」

  聽在小龍女的叫喚,楊過忽然一下子冷靜下來,也將目光轉向了自己的愛妻
身上。

  小龍女見他雖然暫時冷靜下來,但雙眼已是布滿了血絲,便知那心魔依然在
他的身體之中,隨時都有可能重新發作。越壓抑,爆發得也就越猛烈。

  「龍,龍兒……」楊過的獨臂在發顫,從鐵柵的縫隙里把手伸了出去,捧住
了小龍女的臉頰。

  「過兒……」在小龍女說話的時候,淚水已是止不住地流了下來,她似乎在
和楊過作著最後的訣別,「你先行一步,龍兒自當緊隨……」

  「咯咯……咯咯……」楊過的喉結又快速地上下滾動起來,眼里、鼻里已經
同時流出了鮮血。藥性霸道,他的內功更加霸道,已是用盡了畢生修為,將那春
藥暫時壓制,「我等著你,若有來世,見著了我,莫要當做不認識……」

  小龍女不停抽泣,已是說不出話來。她的一雙淚眼緊緊地盯著楊過,好像要
把這最後一面,將自己的愛人瞧個仔細。聽到楊過如是說,重重地點了點頭。

  縱然心中不舍,楊過還是不得不一步步地走向最後的歸宿。只見他慢慢地倒
退了幾步,目光卻緊緊地停留在小龍女的身上。只不過,從帶血的眼睛里望出去,
一襲白衣的龍兒看上去也沾染了血色,讓她整個人似乎充滿了殺氣。

  小龍女緊忙朝前跨了一腳,像是要追上楊過的腳步,不料卻被鐵籠阻擋,只
能在鐵柵前流淚不止。

  「過兒,你要幹什麼?不可以!」黃蓉終於忍不住,又叫出了聲音來,「不
行,你不能死!」

  楊過回轉頭,卻緊閉著雙目,朝著黃蓉下拜叩頭,道:「多謝郭伯母的關照,
過兒就此別過……」

  「龍兒,快讓他停下來!不可以!」黃蓉又拼命地掙紮起來,好像要親自去
阻止楊過。

  猛的,楊過把眼一睜。他的眸子里,包括整個瞳孔,已俱是血色,英俊的面
容看上去恐怖猙獰,令人顫栗。

  「吼!」楊過仿佛放棄了抵抗,徹底成為了一頭野獸,從籠子里躍起,朝著
黃蓉猛撲過去。

  「呀!」黃蓉已經閉上了眼睛,準備承受著楊過帶給她的沖擊。

  噗噗噗!幾聲悶響!楊過還沒撲到黃蓉的身上,身上的血脈忽然同時爆裂開
來,就像被十幾支飛矢同時擊中一般,一具完好的身子,頓時變得殘破。尚在空
中沒有落地的楊過,像斷了線的風箏,一頭撞到了地上,一動不動,已是斷了氣
息。

  「啊!」伯顏和劉整俱是大吃一驚,想不到楊過竟會將藥性逼入臟腑而亡,
急忙指揮著左右的將官道,「快,快把他救出來!」

  神雕大俠的威名遠播草原,連大汗忽必烈都要忌憚三分。生擒了他,定是大
功一件。伯顏自然不會願意他就這麼輕易地死去。

  元兵打開了鐵籠,將楊過的屍體拖了出來,試了試他的脈息,已是沒了動靜。

  小龍女銀牙一咬拔出元兵的腰刀,往自己脖中抹去。伯顏急忙出手抓住小龍
女手腕。小龍女左手拍出,伯顏出手對了一掌,雖是氣血上湧,仍不敢松手。

  楊過已死,若是讓小龍女再自刎於眼前,只怕自己這個大元帥更是要顏面無
存了。

  小龍女右手握刀,左手一揮又是一掌拍出,伯顏只得再對上一掌。但此時阿
術劉整早已趕上,雙手齊出,點在小龍女肋下。

  「過兒……嗚嗚嗚嗚……」小龍女穴道被點,自刎不成,心中承受不住巨大
的悲傷,雙腿一軟,靠著鐵柵,身子慢慢地滑落到了地上,淚流成河。

  「楊大哥!」忽然,從大帳外,傳來一陣悲傷的哭喊。郭芙已是像個淚人兒
一般,沖進帳子里頭,撲到楊過身旁,拼命地搖晃著他的屍體。原來,她早就在
外頭聽說韃子在城外俘虜了楊過和小龍女,便一路趕來。不料剛到帳中,就得到
了楊過的死訊。

  伯顏看了一眼楊過和郭破虜的屍體,嘆了口氣道:「把他們兩個擡出去,與
郭靖一道,好生安葬……」

  郭芙眼睜睜地看著楊過的屍體被人擡走,忽然站起身來,朝著小龍女和黃蓉
著了魔一般地喊道:「都怪你們!都是你們害死了楊大哥……」

  鄂州江面上,大雪飛舞,豎著「張」字大旗的旗艦緩緩地靠近了港口。在旗
艦的背後,還有滿江的戰船,正破冰而行。

  「張守備,不知襄陽戰況若何?」一個須發蒼白的老者立在岸上,朝著旗艦
大喊。

  張世傑,這個被稱為大宋王朝最後棟梁的人,站在船頭,朝著那老者喊話道:
「襄陽已然淪陷,江北各路州郡,已不複為大宋所有!料想韃子不日定會傾巢南
下,鄂州已是首當其沖!」

  老者聽了這噩耗,不由地楞了一下,又問:「不知呂守備一家,可還安好?」

  張世傑道:「呂守備已舉城投敵,韃子盡獲襄陽輜重。此時煩請夏將軍速速
擬奏,啟稟朝廷!」

  在他口中的夏將軍,正是鄂州統制夏貴。只聽他又喊道:「張守備何不登岸,
你我共商禦敵大計?」

  張世傑道:「在下奉了聖詔,沿江布防,以為鄂州前哨!軍情緊急,便不登
岸拜見將軍了!今日此來,不過是知會將軍一聲,早作戰備,不日鄂州江面上,
定然又是一番血戰!」

  郭襄步履趔趄,身上也不知受了多少傷,鮮血一直流個不停。她之所以翻山
越嶺,還能堅持到現在,不過是為了心中的一個信念。無論屠龍寶刀下落如何,
她必須遵照父親的吩咐,將倚天劍帶到臨安去。只是這一路之上,她憑著一己之
力,也不知道殺退了多少追兵。

  好在,她手中的倚天劍,是不世出的神兵,若是沒了這把寶劍,恐怕此時早
已死在了追兵手里。

  郭襄從張大胯子的大營里逃出來的時候,是赤身裸體的。一路上,她只能扒
了韃子屍體上的衣裳禦寒。韃子素來生在草原,衣衫俱是皮毛支撐,倒也暖和。

  只不過,她實在流血太多,身子還是不停地發冷。

  已經好幾日沒有進食了,只能用雪水野果充饑。郭襄只覺得渾身乏力,此時
若再遇上幾個敵兵,恐怕已不是對手。

  染血的倚天,依然寒芒四射,就像日月驅散了血光一般。

  郭襄費勁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爬到了一個山巔之上。從這里往東,有一條
被大雪覆蓋起來的小道,蜿蜒著直向山下的一個不知名的村落。等她舉目望去,
卻見那村落里,已是升起了滾滾狼煙。

  「不好!韃子們已經先我一步,到了村里!」郭襄不由地感到一陣絕望。如
此看來,東去臨安,已是走不成路了。元軍已經在前頭守株待兔,等著她上鉤。

  西蜀!郭襄記得,曾經聽爹爹說過,鎮守釣魚城的王堅將軍也是一位蓋世英
雄。若是由此轉道西蜀,求助與王將軍,或許能在他的幫助之下,完成了這個令
她透不過氣來的沈重使命!

            
                                 【未完待續】
2019-10-5 14:0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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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遺篇 (31~32) 作者:zzsss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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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雕遺篇


作者:zzsss1
2019-10-12發表於第一會所


              31、出師之前

  一場會戰,已讓襄陽城里的那些江湖人士都死了個幹凈,除了已經逃亡在外
的郭襄,黃蓉母女和小龍女已經盡數被敵人擒於帳下,成為了淒慘的女俘。小龍
女眼睜睜地看著楊過死在自己面前,也想奪刀自刎,不料讓伯顏阻止。阿術劉整
也飛步上前,三人聯手,封住了她身子上的幾處穴道。

  小龍自盡不成,愈發悲傷欲絕,整個人便如癡了一般,全無了神采。

  陽春,終究是會降臨在這片大地上,無論今朝是誰主著天下的沈浮。積雪漸
漸融化,化作涓涓細流,匯入大江。長江,千百年來已不知多少次庇佑了華夏,
卻不知這一次,是否還能成為南宋王朝的那一道堅固的屏障。

  元軍在襄陽組建水師,由漢水入江,直取鄂州。在鄂州江面上,幾次被張世
傑的兩淮水師擊退,半步也近不得鄂州江防。

  盡管天氣已經漸漸回暖,但是黃蓉和小龍女心頭的積雪,已經越來越深重。

  這幾天,黃蓉碎了兩顆牙齒,是被她自己咬碎的。在幾次逼問之下,她總算
沒有說出倚天屠龍的秘密來。漸漸的,伯顏和阿術也就忘了還有這茬子事情,將
淩虐兩個女俘當成了唯一的樂趣。

  不過就是一刀一劍,諒他神功蓋世,又能如何?難道真能抵禦得住蒙古的百
萬鐵蹄嗎?

  黃蓉也被封住了周身幾處大穴,內力無法施展。她跪在大帳之中,不知道遭
受了多少人的輪奸,已是沒了反抗的力氣。

  小龍女的狀態似乎比她更差一些,不僅被敵人扒光了衣裳,整個人也好似丟
了魂魄的軀殼。這一天,從鄂州前線傳來戰報,張世傑和夏貴的大軍趁著夜色出
擊,大破劉整的水師,樓船盡毀。伯顏終於在襄陽城里坐不住了,他打算親自統
軍,揮師南下,大破漢陽水師。在出師之前,自然免不了要犒勞一番軍士。

  黃蓉擡起頭,凝望著四周,這個曾經飄揚著宋軍旗幟的城樓里,已經徹底成
為了蒙古人的殿堂,甚至在空氣里,也飄散著一股難聞的腥膻味。

  「明日大軍便要開拔,攻取鄂州!今日夜里,諸位將士自當好好享用美酒美
色!」伯顏終於開口,親自離席,走到堂下,替黃蓉將身上的繩子解了。

  「狗賊,你想要幹什麼?」黃蓉咬著牙,雖不知伯顏的葫蘆底里究竟賣的是
什麼藥,但想來不會是什麼好事。

  伯顏道:「黃幫主,聽說你打狗棒法使得出神入化,不如今日就耍上一段,
讓眾位將士開開眼界,以助酒興如何?」

  伯顏的話剛說完,就有人將一根打狗棒丟了過來,滾到黃蓉的腳下。

  黃蓉看了一眼打狗棒,又看了一眼伯顏。兩人的距離,不過五六步之遙。如
今自己雖然內力被封,但打狗棒法招式精妙,只要有了打狗棒在手,定然能不讓
韃子好過!黃蓉猶豫了一下,終於彎下腰,拾起了腳邊的打狗棒來。

  伯顏朝著黃蓉微微一笑,做了個請的手勢。

  黃蓉一想之下,如今自己已是如風中殘燭一般,若是有幸還能再殺幾個韃子,
便也算是出了這幾天來受辱的怨氣。

  想到這里,黃蓉已是不再猶豫,忽然將打狗棒朝著伯顏的天靈蓋上打了過去。

  伯顏似乎早有準備,輕輕地將身子往旁一閃,躲了過去。

  不料,旁邊的元兵見了,只道是元帥有了危險,急忙朝著黃蓉圍攏過來,要
去擒拿她。

  黃蓉一不做,二不休,見自己既然傷不到伯顏,傷幾個韃子也是劃算得來的,
便急忙又將棍子一轉,朝著幾個元兵的身上戳了過去。黃蓉雖說無法使出內力,
但打狗棒戳在穴道上,韃子也經受不住。

  啪!只見黃蓉一棒砸在元兵的腦袋上,那根打狗棒竟然齊齊地折斷了。再看
那名元兵,毫發無損。

  黃蓉大驚,急忙擡手去瞧那根打狗棒,卻見斷口整齊,想來已是被人事先鋸
出了一條細縫,只等她出手,看著她出洋相。就在她還沒回過神來之際,幾名元
兵已經撲了上來,頓時又把黃蓉撲倒在地,將她的雙臂朝後扭了,跪到伯顏的面
前。

  「哈哈哈!」伯顏大笑道,「黃幫主,方才好一式打狗棒法啊!」

  伯顏此話一出,旁邊的將官們也跟著哄堂大笑起來。原來,伯顏早就猜出黃
蓉定然不肯輕易施展打狗棒法,來為元軍上下助興,便想出了這個法子,將自己
當做誘餌,引得黃蓉來主動攻擊他。果然不出伯顏所料,黃蓉不堪其辱,要殺伯
顏,也算是盡了全力。怎料手中的兵器出了岔子,變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伯顏從地上拾起那截斷掉了的打狗棒來,走到黃蓉跟前,道:「方才你使出
的那一式,想必稱作棒打狗頭吧?」說著,已用手里的那截打狗棒,輕輕地擊打
在黃蓉的腦袋上。

  「棒打狗頭?哈哈哈!」旁邊的元軍將領笑得更加開心,紛紛指著黃蓉道,
「打死她這條母狗!」

  黃蓉左右躲閃著,羞極了自己被人當成一條母狗來看待,更不堪丐幫的武藝,
竟被韃子拿來當做一場遊戲。

  「放開她!」小龍女見黃蓉遭人如此羞辱,心中怒極,想要撲上來解救。不
料,如今她的內力已經被敵人封死,更如弱女子一般,想要自盡都萬難,更別提
救人了。還沒等她朝前跨出一步,身後的兩名元兵已是將她摜倒在地,死死將她
按在了地上。

  「小龍女?」這邊的動靜,已是驚動了伯顏,只見他轉過頭來,瞧著小龍女
道,「差點忘了,原來這里還有一條母狗呢?」一邊說著,一邊已是慢慢地朝著
小龍女靠近。忽然,他將手里的打狗棒狠狠地朝著小龍女的身上戳了過去。

  噗嗤一下,那半截打狗棒竟然捅在了小龍女的屁股上,直直地插進肛門里頭
去。

  「啊!」小龍女立時疼得身子一陣痙攣,四肢貼著地面猛烈地抽搐起來。

  小龍女氣質出眾,宛如雪地里傲立的梅花一般,我見猶憐。她無論是容貌還
是身段,都如天上的仙女一般,超凡出塵。比起黃蓉的美貌性感來,韃子們自然
對她多了幾分疼惜。因此在對待她的程度上,比起黃蓉稍許溫和了些。這麼多天,
雖然也對她奸淫不止,卻從未破過她肛門的苞。

  冰冷的打狗棍在小龍女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忽然闖進她的身子里,讓她有如垂
死的田雞一般,手腳不停地扭動收縮,慘叫不息。

  伯顏忽然一腳踩在小龍女的後腰上,將她的下半身踩死了,一手握住直直地
朝上豎立起來的棍子,慢慢地轉動起來。

  雖然不過是一根比拇指粗不了多少的竹棒,可是堵在小龍女的肛門里,同樣
覺得鼓脹難忍。敏感的後庭,好像被擴大了無數倍,將她整個屁眼都撐開起來。

  「啊……住手!住手啊!」小龍女此時哪里還有仙女般的模樣,臥在地上,
已是死去活來。

  「嘿嘿!看起來兒郎們對你還算是很客氣的嘛!居然後庭的處子都沒給你破
了!」伯顏說著,不禁覺得惋惜,「若是早知如此,本帥就親自上陣了!現在可
好,第一次給了這根棒子了吧?」

  伯顏用打狗棒在小龍女的肛門里轉動了幾圈,又狠狠地拔了出來。此時,插
進她身體里的那一截棒端,已是沾滿了零碎的糞便。伯顏拿到眼前細細地看了一
遍,咂咂嘴道:「還以為你脫俗,想不到後頭的那個騷穴里,竟也是如此骯臟!」

  「啊……別說了……」當打狗棒離開身體的時候,小龍女不由地又感受到一
陣輕松。不料,還沒等她喘勻了氣,迎頭而來的,便是伯顏的無盡羞辱。

  這時,壓著她的幾名士兵,忽然將她的身子一翻,讓她仰面朝天。雖然姿勢
變了,但那些士兵依然不敢馬虎,緊緊地壓住了她的身子,不讓她動彈半分。

  伯顏擡起一只腳,跨到小龍女的另一側身邊,猛地將屁股一沈,坐到了她的
胸脯之上,同時也將她的上身緊緊地壓到了自己身下。忽然,他出手掐住了小龍
女的兩側臉頰,用力一鉗。

  「哦……」小龍女的慘叫隨著口型的變化,也換了聲音。伯顏的手指結實而
有力,就像一把鐵鉗一般,讓小龍女不得不張開嘴來。

  伯顏又將端頭上帶著糞便的木棍,猛地朝著小龍女的嘴里塞了進去,低沈地
吼道:「來,快嘗嘗自己的糞便是什麼滋味?」

  「哦唔!唔唔!哦!」小龍女不由地感受到一陣惡心,身子如觸電一般上下
顛簸不停,似乎想把伯顏從自己的身上顛下去。可是她越掙紮,便覺得壓在身上
的力道越大,直到她快要窒息。

  「哈哈哈!」旁邊的將領們笑得更加熱烈,「哪有母狗不吃屎的道理啊?就
該讓她多吃一些,將她餵得飽了,才有力氣伺候我們呀!」

  「伯顏!你放開她!」黃蓉目睹著小龍女的慘狀,竟從昔日白衣翩翩的美少
女,成為了如今人盡可夫的母狗,立時悲怒交加,喊道,「不要為難她!你們有
本事,都沖著我來!」

  「好!既然黃幫主如此大氣,那本帥便成全了你!」伯顏似乎早就知道黃蓉
會這麼說,還沒等她把話說完就接了上去。只見他朝著在座的將官們一揮手,道:
「這條母狗便交給你們了!」

  那些韃子將領早就在等著元帥的這句話,頓時一窩蜂似的湧了上去。只見那
招降呂文煥和張大胯子的大達立沖在最前後,已把渾身上下的衣物剝了個精光,
直挺挺地朝著地上一躺,對押著黃蓉的兩名士兵吩咐道:「來,讓她坐到我的身
上來!」

  元軍又用繩子將黃蓉的兩個手綁了,像小孩子把尿一般,把她整個人從地上
端了起來,朝著大達立挺立如柱子一般的陽具上一放。

  黃蓉只覺得身子往下一沈,隨著自己的體重,一條滾燙的肉棒已經捅進了她
的身體里頭,讓她直翻白眼,幾乎連叫喊的閑暇都沒有。

  「不行!不能這樣!」黃蓉雖然雙手已被綁在了身後,但兩腳還是自由的。

  她使勁地朝上擡起膝蓋,將十個腳趾撐在地上,想要從大達力的身上站立起
來。

  這種女上男下的姿勢,對她來說,已是屈辱無比。在她的想法當中,唯有親
昵的人之間,才可能做出這樣羞恥的舉動。而她和大達立,遠沒到親昵的程度。

  黃蓉剛剛要把身子從肉棒上抽離出來,不料那兩名士兵早已瞧在眼里,按住
了她的肩膀,猛地又是往下一壓。

  黃蓉尚且沒有站立穩當,僅憑著十個腳趾的力道,才能勉強讓自己的身子直
起來。此時又被左右的士兵往下一按,立時無法支撐,又是一屁股重重地坐在了
大達力的大腿之上。緊跟著,那支粗大的肉棒,也一下子插到了她的小腹里去。

  「呃!」黃蓉一陣急促的慘叫,雙目又跟著翻起白眼來。

  隱約中,她看到面前站著一個人,似乎沒有像其他將領那般沖動,只是靜靜
地站在那里,俯首瞧著她悲慘的模樣。黃蓉定了定神,總算是看清了那人的長相。

  呂文煥……

  「啊!守備大人,救我……」黃蓉雙膝交替,似乎想要朝著呂文煥的所在爬
行過去。呂家曾經在襄陽城里只手遮天,甚至遠在臨安的皇帝,也要對他們呂家
忌憚幾分。她宛如溺水的人一般,潛意識中將呂文煥當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

  對於襄陽來說,呂文煥不是救星。正是他打開了襄陽城門,導致城池的淪陷。

  如今他已是寄人籬下,又如何能夠救得了黃蓉呢?只見呂文煥扶住了黃蓉的
肩膀,嘆息著道:「黃幫主,國事至此,已不可為!你趕緊向大元帥下跪求饒,
興許還能饒過了你!」

  黃蓉的心頭頓時冰涼,身子也跟著僵硬起來。就算千刀萬剮,她也不能作出
背叛自己信念的事情來。

  「跟這條母狗多說什麼廢話!」阿術也是早已恨黃蓉入骨,尤其是當他被郭
襄設計打敗之後,更是覺得自己顏面無存。此時,對女兒的所有仇恨,一下子全
都發泄到母親身上。他猛的在黃蓉的背上一推,將她推倒在大達立的身上,自己
也是叉開了雙腳,按住黃蓉的後腰,朝著她的屁股上用力地一頂。

  「啊嗚!」黃蓉的肛門又遭侵犯,疼得幾乎竄了起來。只不過此時她已被阿
術緊緊地壓在大達立的身上,根本無法掙脫。

  黃蓉俯著身,一身淫蕩的皮肉都在兩個男人之間不停地抖擻。身體里,更是
如同翻江倒海一般,被兩條肉棒抽插得幾乎失去了神誌。

  「呂守備,你還楞著幹什麼?這麼好的女人,要是不用,豈不可惜?」阿里
海牙在旁乜斜著眼,對呂文煥道,「莫非……你還眷戀故國不成?」

  「元帥哪里話?」呂文煥顯得有些慌張,急忙否認。

  「嗯!」阿里海牙不置可否,卻朝著正在被大達立和阿術同時奸淫的黃蓉瞧
了一眼。

  呂文煥明白了他的意思,急忙也跟那些胡人一般,毫無禮義廉恥地脫下了褲
子,在大達立的頭上跪了下來。

  阿術見呂文煥朝著這邊爬了過來,便稍稍仰直了一些身子,一把抓住黃蓉的
頭發,將她的臉上提了起來。

  黃蓉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冷不丁地被擡起了面龐。一睜眼,迎面而來的竟
是曾經和自己並肩作戰的呂文煥。她驚慌失措,急忙大叫:「哎呀!不……唔唔!」

  阿術等著黃蓉一開口,便按住了她的後腦,將她的臉朝著呂文煥的胯下按了
過去。

  呂文煥原本見到黃蓉的這副淒慘模樣,心中尚有幾分憐憫之心。可是當自己
的肉棒一下子被黃蓉用嘴吞了進去的時候,立時體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快感。他
不由自主地伸出兩條胳膊,從阿術手中接過黃蓉的整個腦袋,緊緊地朝著自己的
胯下按了過去。

  「唔……」黃蓉的眼前陣陣漆黑,無論她有沒有神誌在,都如同身處永夜一
般。閉上眼,是一片看不到邊際的混沌。睜開眼睛,眼前又是呂文煥散發著惡臭
的烏黑恥毛。她感覺已經已經快要被敵人折磨得瘋癲,三條肉棒同時塞進身體里,
讓她有種身子馬上就要被完全撐裂的錯覺。

  「小龍女,看到你郭伯母的樣子了嗎?我勸你還是乖乖聽話,不然也讓你跟
她一樣!」伯顏已是幾乎把整個身子都趴在了小龍女的身上,一邊說著,一邊也
掏出了自己巨大的物什來,捅進了小龍女的肉洞之中。他雖然是在勸說小龍女,
可是完全不等她答應,就已經強行闖入進去。反正,這個看似不食人間煙火的女
人,幾乎跟黃蓉一樣頑固不化,無需等她開口,伯顏已是知道了答案。



              32、兵臨鄂州

  黃蓉好像整個人都陷入了泥沼之中,嘴里和兩個小穴里都被灌進了濃厚的漿
液,讓她差點透不過起來。

  「咳咳!咳!」呂文煥的精液如激流一般,瞬間沖進她的咽喉里,還來不及
吞咽,已經從鼻中噴了出來。粘稠的穢物混著苦澀的淚水一起在她的臉上橫流,
讓黃蓉感覺自己就如一個溺水之人,更是呼吸不得。

  喉口的難受尚且不提,最要命的是,她的小腹里也同樣有一股暖流在橫沖直
撞,讓她幾乎不能自持。

  盡管已是身受淩辱,黃蓉還堅守著自己最後的底線,沒有在敵人面前羞恥地
失態。無論如何,她也要保持自己作為一個宋人最後的尊嚴。

  就在阿術、大達立和呂文煥從黃蓉身邊退開之後,又有幾名韃子朝著她圍攏
過來,很快又把她淹沒在肉棒的海洋之中……

  這一邊,伯顏也是毫不示弱,使勁地奸淫著小龍女。他先是在小龍女的陰道
里抽動了幾下,又把沾滿了淫液的肉棒拔了出來,朝著小龍女剛剛被打狗棒破處
的肛門里捅了進去。夾帶著潤滑的蜜液,伯顏長驅直入,肉棒幾乎把小龍女的整
個小腹都貫穿過來,結實的龜頭緊緊地隔著肚皮,頂到了地上。

  「啊!救命!」比起細長的打狗棒來,伯顏的肉棒似乎更粗壯許多,將她整
個肛門都撐大起來,幾欲爆裂。小龍女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像是要裂開一般,疼得
面部扭曲,大聲地慘叫起來。

  後庭逃過了尹誌平的奸淫,小龍女萬沒想到,如今居然被一個韃子占據,更
是讓她痛不欲生。她趴在地上,十指緊緊地抓著地面,幾乎把指甲都扳斷開來。

  伯顏似乎覺得這樣還不過癮,雙臂往小龍女的身下一抄,抱起了她的腰。緊
接著,又見他翻了個身,讓自己仰面躺在地上。雖然不過是彈丸之地和小龍女連
接在一起,小龍女的身子卻像是和伯顏長在一起,怎麼也分不開來。隨著伯顏的
一翻身,也順帶著將小龍女抱到了自己的身上。

  在伯顏強勁手臂的控制之下,被封住了內力的小龍女完全沒有半點反抗的能
力,被抱緊了腰,又狠狠地按到了伯顏的小腹上去。小龍女只覺得雙腿一軟,整
個人都隨著伯顏的控制,也重重地坐了下去。這一坐,幾乎將整個屁股都朝著兩
邊分張開來,肥厚的臀肉再也無法為她的肛門遮風擋雨,使得伯顏的肉棒一下子
捅到了她的回腸里去。

  「哎唷!痛啊!」小龍女的面上已是沒了血色,連嘴唇都變得如同膚色一般
煞白。

  「唔……」伯顏長長地出一口氣,似乎受用無窮。緊致的肛道,柔軟的肉壁,
無時不刻地都在擠壓著他的陽具,讓他差點把持不住精關。只見他氣沈丹田,總
算把將要破體而出的精液又縮了出去,小腹緊跟著朝上一挺,幾乎把小龍女整個
人都顛了上去。

  「呀!」小龍女一個起落,只感覺伯顏的肉棒在身體里猛的一陣抽動,結實
的肛壁也隨之一陣收縮擴張,像是身體里有一只大手,緊緊地扯動著她的皮肉,
似乎要把她的肛門撕裂開來。

  伯顏緊追不舍,腰部看似有無窮之力一般,不停地上下顛動,讓小龍女在自
己的身子上不停晃動,花枝亂顫。

  此時,又是幾名胡將在黃蓉的三個肉洞里一起發泄出來。黃蓉已像是失去了
神誌一般,上下都糊滿了精液,在光滑的身子上不停地流淌。

  阿術忽然走到她的身邊,一把提住了她的頭發,將她拖動了小龍女的身邊,
命令道:「母狗,快給你的侄媳婦好好舔舔!」

  黃蓉暈頭轉向,呆呆地望了小龍女一眼,緩緩地搖了搖頭,已是說不出半句
話來。

  阿術猛的一耳光扇在黃蓉的臉上,罵道:「讓你舔,你就給我乖乖的舔!」

  說著,不由分說,已按著黃蓉的後腦,將她的臉朝著小龍女堅挺的胸脯上按
了下去。

  黃蓉還沒等叫出聲來,整個嘴角皆已讓小龍女堅挺的胸脯堵住,發不出聲來,
只能「唔唔」的叫著道:「郭伯母,不可……」

  可這已不是黃蓉能夠決定了的,她已是沒了力氣反抗阿術的暴行,縱使身子
如何掙紮,卻是沒了力氣,只能緊緊地用嘴含著小龍女的乳頭。

  「啊……」小龍女已是忘情一般,雙目也跟著迷離,情不自禁地叫喊不停。

  後庭的擴張,已是讓她幾欲不支,此時又加上了黃蓉的吮吸,更令她不知所
措。

  伯顏感覺小龍女的屁眼里,好似有了吸力一般,將他的肉棒直往身體里頭吸
進去。那如同口舌伺奉一般的吸引力,同樣令他無法自持。一轉眼間,剛剛被他
強行壓抑下來的精蟲,又是蠢蠢欲動。他在不停的顛簸之中,已是身子一松,把
大股的精液噴射出來。

  只等伯顏把精液一泄,小龍女便如癱軟了一般,身子斜斜地朝旁軟了下來,
倒在地上一動不動。既然元帥已有珠玉在前,那些韃子將領也便不再客氣,更是
二話不說,將兩位女俠拖了開去。一場酒宴,已成了淫亂盛會,場面不堪入目。

  次日,心滿意足的將軍們披掛整齊,引馬待發。只見伯顏祭過了大旗,一聲
令下,二十萬大軍便從襄陽城里開拔,直奔鄂州而去。

  鄂州,長江江防上三大重鎮之一。早在南宋甫建之時,金兵鐵蹄南下,緊攻
兩淮。時君臣一心,殺得金兵大敗而還。如今金國已滅,大宋的勁敵從金國變成
了蒙古。大元轉攻川蜀,揮師南下。不料在釣魚城讓王堅擊退。適逢孟大將軍故
去,麾下驍將劉整投敵。劉整向大汗忽必烈建議,先取襄陽,再下鄂州,從鄂州
破開宋軍江防的缺口,沿江而東,可取臨安。

  襄陽一敗,鄂州已是沒了屏障。如今,整個江防已是赤裸裸地和元兵正面交
鋒。

  郢州。

  張世傑率軍在城下江面上布防,攔截元兵去路。襄陽既失,郢州自是首當其
沖。若是能在此地截住元兵去路,想必鄂州可保。

  伯顏行至郢州,令麾下步騎水師沿江列陣,勢必大破張世傑的宋軍。此前,
大元的先頭部隊已是幾番與張世傑交鋒,俱是大敗而歸,損兵折將。如今他親臨
戰線,已是胸有成竹。

  剛剛在郢州岸邊列下陣勢,便聽阿里海牙等將領來報:「元帥,宋兩淮守備
張世傑已沿江設防,但凡人馬靠近半步,便是飛矢連天,將我們射回,這該如何
是好?」

  伯顏道:「久聞張世傑的大名,此番南征,若是不能將他的兵陣擊退,想必
來日,定成大患!諸軍上下,皆聽我號令,三軍步騎,齊頭並進,務必將張世傑
斬於馬下!」

  元帥號令之下,旗下各路將領敢不用命,個個奮勇,列好陣勢,朝著張世傑
設在江面上的行伍猛攻上去。不料,人馬未及陣前,迎頭已是一頓亂射,將元兵
又射了回去,死傷無數不說,更折了幾員將領,大敗而回。

  伯顏坐在高臺之上,將郢州的戰事看得一目了然。張世傑果真是不世出的驍
將,兵伍整齊,即便在泱泱二十萬大軍之前,也是毫無懼色。

  阿里海牙道:「元帥,以我之間,郢州江寬水深,又由張世傑把守,實難攻
取。不如繞過郢州,飲馬長江,直逼鄂州,方為上策!」

  伯顏點點頭道:「本帥只道那張世傑不過是呂文煥之流,不堪一擊。如此看
來,倒也確有幾分英雄之氣。若是與他纏鬥在郢州城下,唯恐誤了軍機,不如繞
行郢州而出,直逼宋軍江防。若是能攻破鄂州,自是能直取臨安!」

  當即,伯顏下令,各路人馬由郢州城東繞行,繼續南下。又過幾日,已是到
了長江北岸。

  鄂州的都指揮使夏貴,聽聞韃子南下,飲馬長江,急忙令戰船沿江布防,鐵
索相連,設成船陣。只等元兵來攻,便嚴防死守。

  這一日,伯顏登高望江,看著腳下密密麻麻的宋軍船陣,不由地擔憂道:
「本帥只道張世傑是個勁敵,不料夏貴也是毫不遜色。只看這江面上的船陣,便
知其兵略。若要突破江防東進,唯恐不易!」

  阿里海牙道:「元帥,如今宋人襄陽新敗,已是沒了鬥誌,不如讓劉整帥水
師正面迎擊,一舉破陣,方能令宋人膽寒!」

  伯顏搖搖頭道:「宋人鐵索橫江,即便擊潰了其船陣,劉整的水師亦是難以
跨越半步!此事由當從長計議……」

  「元帥……」還不等伯顏把話說完,阿里海牙又緊忙道,「漢人兇狠狡詐,
若是強攻,確是不易。不如召襄陽守備呂文煥前來,此人頗知宋軍虛實,若是有
他在旁獻策,料想攻下江防,必然事半功倍!」

  伯顏聽了,急忙道:「快將呂文煥請到陣前來!」

  這幾日,呂文煥郁郁不樂,一想起呂家世受國恩,如今竟屈身從賊,一時間,
已是懊惱不已。再瞧著已為階下之囚的黃蓉和小龍女二人,她們雖是不過女流,
卻也能忠君愛國,矢誌不渝,更令呂文煥自慚形穢。就在他煩惱之間,忽聞侍衛
來報,大元帥伯顏有請,也不敢怠慢了,只好整理行裝,去到江邊,面見伯顏。

  「不知元帥召喚小人,所為何事?」曾經在大宋只手遮天的呂文煥,如今見
了伯顏,也不得不卑躬屈膝地道。

  伯顏指了指山下江面上的宋軍船陣,不由地問道:「呂守備久在宋營之中,
定然熟知宋人的兵法。依你之見,該當如何破敵?」

  呂文煥緊緊地盯著江面瞧了一會,道:「宋軍之中,張世傑、夏貴等輩,兵
略遠在小人之上。若是想要硬取,唯恐不易。損兵折將不說,定然還會挫敗士氣!」

  伯顏道:「依你之見,只能智取?」

  呂文煥道:「沒錯,以智取敵,方為上策!」

  「如何智取法,呂守備不妨說說!」伯顏如今有求於呂文煥,因此也不敢擺
出太大的架子來。

  呂文煥低頭沈思了一會,道:「元帥,但凡臨陣,皆是攻心為上!」

  「哦?」伯顏暗暗地吃了一驚,又問,「你倒是說說,如何攻心?」

  呂文煥上前一步,走到伯顏的耳邊,如此這般,細細地說了一遍。只見這呂
文煥越說,伯顏的眼睛里,便越是射出一道精光來,有如草原上饑餓的野狼一般。

  末了,才見他點了點頭,道:「此計甚妙,當即下去準備!」

  且不說伯顏與呂文煥一道在江邊商議兵機,卻說黃蓉與小龍女二人,也被隨
軍帶到了長江北岸。一路之上,受辱淩辱不說,更是將她們二人好生看押起來。

  白日里,這二人便是囚牢里的俘虜,到了夜間,便成了元軍戲弄的玩物,日
子自是過得苦不堪言。

  小龍女道:「郭伯母,如今你我在敵營之中,受盡屈辱,卻不知何時是個頭?
只恨我等的一身內力,已讓韃子封了個透徹,絲毫也使不出半點勁道來。若非如
此,定然手握長劍,在他大營之中,鬧他擱地覆天翻,雞犬不寧!就是死了,也
能從過兒於地下!」

  黃蓉的銳氣正在一點一滴地被敵人消磨,尤其是當她目睹了自己兒子和楊過
死後,更是沒了半點心思再繼續對抗下去。也許,呂文煥說得沒錯,投降卻是最
好的一條途徑,不僅可以保全自己,還可以保全身邊的人。別的不說,只看呂文
煥,雖是襄陽守備,抵抗蒙古大軍也並非一年半載,如今他一朝降敵,卻是保全
了闔家老小。只不過,這樣賣身求榮的事,黃蓉卻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做的出來。

  她嘆一口氣,撫慰著小龍女道:「龍兒,事到如今,奈何全是命數……」

  「郭伯母,你什麼時候竟也相信命數起來?」小龍女詫異地問道。

  黃蓉嘆息一聲道:「襄陽城破,不僅是你我的命數,也是大宋的命數。經此
一戰,鄂州江防之上,恐怕已是人心惶惶。縱使張世傑、夏貴等輩誓死抗敵,卻
終究也是抵不住韃子南下的鐵蹄。我與你郭伯父早已料到襄陽不保,這才鑄下了
倚天屠龍,以作他日東山再起之用!只可惜,如今屠龍已是……唉……」

  小龍女聽了,急忙勸道:「那日我與楊過在張大胯子的營地里救下襄兒之時,
也聽聞虜兒在山崖之間,遺失了寶刀。想必一時半刻,也不至於落入元軍手中。
卻不知哪個有緣人,能夠拾得那柄寶刀?」

  黃蓉又是一聲嘆息道:「無論是誰拾得那刀,必然令刀劍分離。恐怕將來,
在江湖之上,又難免一場腥風血雨!」

  「郭伯母,這刀劍之中,究竟藏著是何秘密?為何……」小龍女也不禁好奇。

  「龍兒,你且莫問。如今知道這個秘密的,唯有我與襄兒二人。非是你郭伯
母信不過你,只不過,你要是知道了這個秘密,恐怕又會招來比今日更加殘酷的
刑罰!」黃蓉道。

  就在兩人說話之間,忽見阿里海牙帶著幾名韃子士兵進了牢房之內,指著二
人的囚室道:「來人,快把她們提出來!」

  咣當一聲,囚室的鐵門已被打開,幾名元兵沖了進來,不由分說,已將黃蓉
與小龍兒二人擒了,從囚室里拖了出來。

  黃蓉不免覺得驚奇,問道:「你們……你們這是要幹什麼?」

  雖然是在不見天日的牢獄之內,卻還是開著一扇天窗,能夠讓外頭的日光照
射進來。此時,不過才剛到午時,卻不知今日這麼早的時辰,元兵來提她們作甚。

  要是換在平日,白天伯顏忙於軍機大事,無暇理會她們二人,唯有在傍晚,
才有工夫帶著她們到大帳之中大肆奸淫。只是今日,好生奇怪,黃蓉這才有了此
問。

  「閉嘴!」阿里海牙大喝一聲道,「自然是帶著你們,到沿江岸邊去見見你
們日夜掛念的宋軍同袍了!」


                              【未完待續】
2019-10-13 20:4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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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遺篇 (33~34) 作者:zzsss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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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雕遺篇


作者:zzsss1
2019-10-19發表於第一會所


              33、隔江對峙時

  「快走!你這條母狗,磨蹭什麼?還不趕緊給我加快了腳步?莫讓伯顏大元
帥等你等得急了!」一名長相兇惡的元兵在背後用力地推搡著黃蓉和小龍女,一
邊走,一邊嘴里罵罵咧咧。

  兩人被推出了牢房,朝前走了幾步,便見許多手持長矛,頂盔戴甲的蒙古士
兵站立在那頭。黃蓉放眼望去,就在這幾個蒙古士兵身後,密密麻麻地站著更多
的敵兵,一陣朝著遠方延伸,幾乎望不到盡頭。

  「難道……鄂州已經開戰了麼?」黃蓉瞧這陣勢,便知元軍的鐵蹄從襄陽南
下,已經兵臨長江北岸,與夏貴的漢陽水師隔江對峙。只是卻想不到,這戰事竟
開得如此之快,幾乎令她猝不及防。似乎幾個月前烽火連天襄陽,依然還在眼前。

  那些簇擁在一起的蒙古士兵見阿里海牙帶著女俘過來,急忙讓開了一條小道。

  這時,迎面一陣涼風吹來,黃蓉擡起頭,抽了抽鼻子,嗅到了風中滿是水氣
的味道,想來此處已是離著江岸不遠。只是站在此處,眼前被一座高高的山崗擋
住,那山崗之上,也是人山人海,戰旗飄舞。隱隱的,從山的那邊,傳來一陣戰
鼓聲,不緊不慢。那一聲聲,卻是驚心動魄。

  阿里海牙一走過,後面的幾名士兵立時把黃蓉和小龍女也推到了人群之中。

  那些韃子士兵齊齊地將目光移向了二人身上,死死不肯放開。

  黃蓉和小龍女雖已在敵營之中,被韃子淩辱多日,卻從未像現在這樣,將整
個裸體暴露在這麼多人眼前,頓時羞恥得有些畏縮起來,好像兩只羊羔被狼群團
團圍住,不敢再進前半步。

  「磨蹭什麼呢?還不快點挪步?」身後的韃子又緊緊地催促起來,不由分說,
已經二人硬生生地推了上去。

  黃蓉急忙將雙腳一踮,身子朝後一撐,死也不肯再前行半步。

  「媽的!」韃子罵了一聲,抽出一條皮鞭來,「看來今天不給你些顏色瞧瞧,
你這身賤骨頭又在發癢了是麼?」說著,已是甩開了皮鞭,朝著黃蓉的小腿脖子
上狠狠地抽打過去。

  啪!一聲脆響!黃蓉如玉的兩條小腿之上同時起了兩道血痕。

  「呀!」黃蓉一聲尖叫,早已沒了昔日女俠的風采,劇痛之下,竟是不停地
跳腳。她這一跳,胸前的那兩團大肉球也跟著一起上下搖晃起來,好像隨時都要
從她的身子顛簸下來,惹得一旁的韃子士兵一陣哄笑。

  笑聲似乎驚動了前頭的士兵,卻不知後頭發生了何事,也跟著扭頭望了過來。

  阿里海牙剛剛走過的那條小道,已是讓元兵堵死,像圍觀著看猴戲一般,俱
是幸災樂禍的神情。

  「小賤人,難道你也想挨上一鞭麼?」那韃子見小龍女也與黃蓉一般,死活
不肯朝前邁步,便抖了抖手中的皮鞭,朝著她走了過去。

  「不……」小龍女見那韃子走來,心中害怕,腳上不由地跟著一松。她這一
松,已被身後的那名元兵朝前騰騰騰地推出了幾步,一頭紮進了元兵的人群之中。

  小龍女收不住腳,撞到了一名蒙古大漢的懷里。只見那大漢面露淫色,嬉笑
地在小龍女的乳房上狠狠地捏上了一把,笑道:「好軟的奶子呀!比我草原養的
奶牛的乳房還要軟!」

  「是麼?」聽他這麼一說,旁邊的士兵也開始按捺不住,也朝著小龍女摸了
過來。

  「啊!不要!」小龍女驚慌之下,已是蹲在了地上,死活不肯讓那些粗莽的
漢子摸上一下。

  「喲!這小賤人居然還害羞了!」還是站在她身前的那位大漢道,「莫要以
為我們不知道,在元帥的大營里,你都不知道已讓多少官爺們玩過了,早已不是
清白之身!怎的,想來你是瞧不起咱們這麼當兵的麼?居然還裝起清高來了?你
當自己還是在襄陽城里,是個人人景仰的女俠麼?」說著,已是抓著小龍女的頭
發,一把又將她揪了起來。頓時,又不知有多少雙手,已是朝著她的身子上摸了
過來。

  啪!黃蓉身後的那名韃子,忽然又是一鞭子狠狠地抽打下去。只不過,他這
一鞭,沒朝著黃蓉的身上打去,而是直直地抽在地上之上。長蛇一般的鞭尖打在
泥地之上,頓時揚起一陣煙塵來,響聲有如驚雷一般,貫徹耳目。

  「啊!」方才的那一鞭子對黃蓉來說,仍是記憶猶新,小腿上的傷痕依然是
火辣辣的,皮肉好像要裂開了一般。此時的一鞭子下來,雖是沒有打在肉上,卻
已讓她心驚不已,又是一陣跳腳,晃動著兩個乳房,也是一頭朝著人群里紮了進
去。

  黃蓉的肉體更加成熟性感,對元兵來說,無處不是一頓可餐的秀色。還不等
到靠近,已是有一名高大漢子迎了上來,張開雙臂,一把將黃蓉摟到了自己的懷
里,作出一副親昵的姿態,用舌頭使勁地在她的臉上舔舐了一遍,道:「果真是
香甜的俏臉啊!」

  「這位莫不是丐幫的前任幫主?想不到模樣竟生得如此俊俏!」一旁的韃子
也是看得眼紅,湊近了黃蓉的身邊,上下其手。

  「啊……放開我……」黃蓉的臉上已被那大漢舔得滑膩膩的,心中自有說不
出的惡心,無奈內力被封,全然使不出半點功夫來,只能在那大漢的懷中掙紮不
止。

  「好個美人兒,今夜來陪爺爺睡一宿如何?」大漢的話越說越露骨,也跟著
旁人一道,將一只大手狠狠地捏在了黃蓉的胸脯之上。

  「哎唷!」黃蓉一聲驚叫,疼得幾乎竄了起來。那大漢的手勁奇大無比,捏
在黃蓉的乳房上,正如一柄鉗子,幾乎將她的肉球捏扁。

  聽到這位絕世女俠的慘叫,韃子愈發興奮,已有人將手朝著黃蓉的下身摸了
過去,頓時將兩個指頭勾進了她的肉洞之內,不停地旋轉進出,惹得黃蓉已是面
紅耳赤。情急之下,急忙將雙腿一夾,夾住了那元兵的手腕。

  「喲!這騷婆娘想必是被我插得舒服了,居然不舍得讓我把手指拿出來呢!」

  那元兵嘻嘻地笑了起來道。

  黃蓉一咬牙,依然不肯把腿松開。只因她稍有懈怠,那元兵便會愈發放肆。

  忽然,有人在身後重重地推了一把黃蓉。黃蓉毫無防備,朝前一個趔趄。她
只道身前有那壯漢的胸脯擋著,可以借力,不致跌倒。不料那壯漢見她撞過來,
身子猛的朝旁一側。黃蓉腳下已是不穩,撲通一聲便摔了下去。

  「母狗,休要怠慢,既然你兩只腳走不快,就讓你用四條腿走!」執鞭的韃
子喝道。

  黃蓉自然不甘願像狗一樣屈辱地從無數敵人的人群中穿過,掙紮著想要站立
起來。不料,那韃子又是上前一步,踩住了她的小腿,罵道:「賤人,我讓你走
你便走,讓你爬你便爬!」說著,收短了皮鞭,又是一下,抽在了黃蓉的屁股之
上。

  豐滿的屁股上肉丘顫抖不停,深深的鞭痕也印了上去,猶如將她的屁股一分
為二。

  「啊!」黃蓉吃痛,手腳頓時一軟,整個身子也跟著跌倒下去,在無數元兵
的按壓和撫摸下,再也爬不起來。

  「郭伯母!」小龍女一見黃蓉竟遭敵人如此羞辱,頓時怒火中燒,甩開身旁
的元兵,想要撲過來營救黃蓉。不料,她剛邁出兩步,又讓一名元兵兜腰抱住,
高高地舉到空中,又重重地摔了下去。

  小龍女被摔得眼冒金星,也是如黃蓉一般,被許多人簇擁了,再也站起不來。

  「啊!救命!放開我!」小龍女無力的雙臂拼命地拍打著身旁的韃子,可是
失去了內力,打在他們的身上,不痛不癢。

  見小龍女屈辱地反抗著,元兵更加開心,更有大膽的士兵,也將手指摳進她
的小穴里去,調笑道:「長得倒似一副神仙模樣,私下里卻也是被將軍們玩過許
多次了吧?來,今日由著我們開心開心,便放你從這里過去!」

  黃蓉和小龍女俱是起不來身,在人群中大聲叱罵,受著那幫韃子的羞辱。

  「大膽!此二女乃是大元帥伯顏所提,你們居然敢私自攔截!」阿里海牙朝
前走了幾步,回頭一看,黃蓉和小龍女沒有跟上來,便又折返回來,卻見這兩人
被士兵們圍在中間,寸步難行,便開口呵斥道。

  那些士兵見是大元帥發話,不敢放肆,立時放開了二人,又退到一旁。只是,
他們似乎完全沒有懼意,像是料定了阿里海牙定然不會責備他們一樣,猶是在旁
偷偷地竊笑不停。

  「還不快走?」執鞭的士兵急忙喝道,令二人從地上起身,繼續跟在阿里海
牙身後,朝著江邊走去。

  「郭伯母,我且扶你起來……」小龍女不顧自己滿身的羞辱,攙住了黃蓉,
將她扶起。兩人緊緊地依偎在一起,跟在阿里海牙身後,畏縮地一步一步朝前走
去。

  「嘿嘿!你瞧這兩位女俠,胸前的那對奶子可真誘人,恨不得上前捏她一把!」

  一路上,仍是有士兵在竊竊私語,不停地輕聲笑著。

  「想捏便捏!不過是兩條母狗罷了,想必元帥也不會怪罪的!」人群中,一
名膽大的士兵說著,立時伸出了手,又朝著小龍女和黃蓉的身上摸了一把。

  「啊!」二女好像怕極了元人粗糙的手掌,如見了鬼一般,急忙朝旁一躲。

  其余的士兵見了,更是哈哈大笑。一時之間,江邊臨戰的緊張氣氛已是一掃
而光,這群蒙古勇士如同逛青樓的紈絝子弟一般,嬉笑打鬧,好不火熱。

  越過了那高高的山崗,從山頂上眺望下去,已能見到整條江面的情形。此時,
大江以南,仍是大宋的國土。沿著長江南岸,整整齊齊地排列了好幾道高大的樓
船,船帆如同垂天之幕,遮雲蔽日。在高聳的桅桿之上,懸掛著繡著「宋」字的
大旗,迎風獵獵作響。這些樓船也是用鐵索相連,沿江設防,阻擋了元人南下的
鐵蹄。

  江南自古水系豐沛,河道縱橫交錯,星羅棋布。過慣了馬背上討生活的蒙古
人,自然不擅水戰,因此將爭奪鄂州江防的任務,都交給了劉整。劉整的水寨從
山崗之上,整齊地朝著緩坡之下延伸,密布在山坡之上的戰旗,有如給剛剛冒出
嫩芽來的草坪披上了一層七彩的新衣。這件新衣的衣角,一直拖到了大江邊,幾
乎延伸到江堤上。在北岸的港口上,也有一排整齊的船隊,正列成了密集的陣型,
與對岸的宋軍隔著翻滾的波濤對峙著。

  蒙古的戰鼓兩長一短,似乎在指揮著船隊排列。從山崗上望下去,兩軍的戰
陣有如猛虎一般的氣勢,只在適當的時機,決一雌雄。

  夏貴與張世傑一樣,都是淮西軍出身,如今臨危受命,鎮守鄂州。此時鄂州
艱險,又無襄陽城防作為應援,已是孤軍奮戰。這一戰,若是鄂州不保,宋軍的
整個江防也將隨之崩跨。

  黃蓉隱隱地看到了夏貴的身影,那個年過七旬的耄耋老者,此時正迎著江風,
孤獨地站立在南岸山崗的高臺之上。既然元軍已經繞過了張世傑的郢州防線,那
麼接下來,成敗勝負,都是屬於他一個人了的。黃蓉記得自己似乎見過這個年邁
的將軍,當年楊過擊殺蒙哥大汗之後,援軍入城,其中便有夏貴。那時,她只感
覺這個老者充滿了悲傷絕望,似乎對宋蒙的這場戰爭根本不抱有希望。

  劉整立在岸邊,親自指揮大軍作戰。戰鼓齊響三聲,便見幾艘戰船已是如脫
弦的利箭一般射了出去,還沒駛到對岸,便遭到了南岸宋軍如雨點般的飛矢奇襲,
寸步也前進不得。當然,劉整並不認為只靠著這區區幾艘小船,就能擊垮宋軍的
整條防線,見對岸矢石交加,又急忙下令撤軍。

  劉整和夏貴也算是老對手了,此前已是幾番交戰,各自深悉對方的戰法,若
非絕好的時機,定不會貿然出擊。

  北岸的山崗之上,伯顏和阿術也登臨高臺,瞧著江面上的戰事。見宋軍防守
緊密,不由地吃了一驚,道:「也難怪先前人馬屢戰屢敗,今日見夏貴用兵,果
然非同凡響!」兩個人說這話,已是轉過頭來。

  從後面的山崗上,阿里海牙押著黃蓉和小龍女上了山崗。伯顏見了,不由地
點了點頭道:「來得好!若無你們二人,恐怕這鄂州江防是萬萬破不得了!」

  黃蓉和小龍女二人額頭上已是香汗淋漓,一路之上遭受敵人的白眼不說,更
是輕薄不停,羞恥與屈辱交加,更是不堪忍受,連汗液都泌了出來。此時聽伯顏
如是說道,便知敵人要拿她們兩個對勸降宋軍,便怒斥道:「無恥小人!」

  伯顏不怒反喜,道:「如此正好,有黃幫主如此興致,想必宋軍必破!」說
著,已是朝著身後一招手,叫來幾名兵丁。這幾人見是元帥的命令,不敢怠慢,
急忙推了兩輛奇怪的戰車上了山崗。

  黃蓉定睛一看,只見這戰車是有兩匹高頭大馬牽扯,後頭是一輛半人高的平
板木車。平板之上,立著兩個一人多高的木柱,木柱幾乎比成人的胳膊還要粗上
許多,相對而立,分開約一步之遙。在木柱的末端和頂端,都裝了兩個鐵環,隨
著車輪的滾動,咣當咣當地直作響。

  「你們……這是要做什麼?」黃蓉不由地詫異起來,問道。

  「廢話少說,趕緊上車!」又是那位執鞭的武士在兩人的身後緊緊地推上一
把,喝道。

  黃蓉終於看清了這戰車的用途,只消自己站立上去,手腳一旦被禁錮起來,
便只能由著韃子,即使駕到天涯海角,也是無一絲反抗之力。她緊忙搖了搖頭道
:「不!」

  「賤人!我看你皮肉又是發癢了是吧?趕緊給我上去!」當了大元帥面前,
執鞭武士自然要表現得更加賣力,頓時一抖皮鞭,抽打在地面之上轟然作響,朝
著二女罵了起來。

  黃蓉見他又抖出皮鞭,心中也跟著一顫,卻仍是死死地賴在地上,無論如何
都不肯上車。

  那武士見了,愈發生氣,手下便再也不留情面,一揚手中的皮鞭,同時朝著
黃蓉和小龍女的身上抽打過去。

  黃蓉總算是挨過幾鞭子,已是知道了這鞭子的厲害,耳旁聽得風聲,急忙朝
前一躲,但小龍女卻是全無準備,背脊之上頓時狠狠地挨上了一下,皮肉瞬間被
割了開來,紅痕觸目驚喜。

  「哇!哎唷!」小龍女看似弱不禁風的身子頓時往前一傾,幾乎跌倒在地。

  雖是一鞭子幾乎都用力在了小龍女身上,但黃蓉的皮肉上,還是被掃到一些,
也是疼得呲牙咧嘴。

  還不等那執鞭武士繼續吆喝,已是有幾名韃子士兵圍了上來,一道擡起黃蓉
和小龍女的身子上了戰車。黃蓉一邊掙紮,一邊卻見到有人比她們先登上了馬後
的平板之上,在兩根木柱的中間,豎起了一根旗桿。左邊的那根旗桿上,旗幟迎
風飛舞,上頭繡著「北俠夫人丐幫幫主黃蓉」幾個大字,再看右邊的那輛車上,
也是立起了一面大旗,上頭繡「神雕俠侶小龍女」幾個大字。



                     34、北岸的俘虜們

  黃蓉和小龍女像是被趕鴨子上架般地讓幾名元兵又是逼,又是擡地上了豎著
各自名旗的馬車之上。黃蓉還待反抗,兩名元兵蹲了下來,捉住了她的兩個小腿
脖子,用力地朝著兩邊扯開。還不等她抗爭,腳踝已被鎖進了左右兩根木柱底部
的鐵銬之中。木柱相距一大步跨步,黃蓉的腳踝一經鎖定,便再也合不起來,像
一字馬般的分開。

  固定了黃蓉的雙腳,元兵這才不怕了她的反抗,又將她的雙臂松開,不由分
說,也是朝著兩邊拉開,各自鎖到木柱頂部的那兩個鐵銬里去。如此一來,黃蓉
的身子便如一張紙般的攤開,再也無法遮擋自己身上的羞處。只等馬車一動,可
將她帶到任何角落。

  小龍女也跟黃蓉一般無二,被元兵推上戰車,四仰八叉地在兩根木柱間綁定。

  小龍女生來清傲,此時見自己的裸體被強迫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羞恥得無
地自容,幾乎不敢睜眼。

  「好!」伯顏見士兵們已將兩名女俠的身子固定起來,便對駕車的士兵吩咐
道,「快將她們二人拉到江邊去,讓對岸的宋將瞧瞧,與我大元作對的人是怎樣
的下場!」

  車夫得了元帥的吩咐,立時駕起馬車,駛下了山崗,朝著岸邊的水寨而去。

  長江南岸的夏貴,此時正蹙緊了眉頭,指揮著麾下的戰船迎擊蒙古水師的試
探。他十八歲入伍,身經百戰,當然明白這只不過是一場惡戰的前兆,正如暴雨
之前,總是會先灑下一些雨點來警示世人。宋軍的樓船之上,弓弩手俱是引弓待
發,只能蒙古的水師一靠近,便萬矢齊發。

  宋元之間的這一場戰爭,經年累月,已是打得太久了。蒙古鐵蹄南下,所到
之處,寸草不生。即便是連夏貴這種沙場宿將,也對此感到厭倦,甚至不抱有任
何獲勝的希望。尤其是襄陽失守,江防的局勢更加緊張,夏貴也隨之愈發絕望起
來。

  但是身為宋將,受天子器重恩惠,他不得不打這一場惡戰。就在夏貴抱定了
決一死戰的意念之時,忽然見到北岸不停騷擾的敵船已經盡數退回了本陣,聽劉
整站在岸上,迎著江風喊道:「夏老將軍,大元鐵騎勢不可當,不如趁早投降,
方可保全家中老小的平安。若是等百萬水師齊齊渡江,殺入鄂州,玉石俱焚,為
時晚矣!還請老將軍三思,莫要負了自己一世英名!」

  夏貴道:「劉整,你這忘恩負義的狗賊,世受皇恩,食君之祿,卻助紂為虐,
不分君之憂,如今還敢在陣前如喪家之犬,搖尾狂吠!若是你心中尚存一絲忠義,
倒戈一擊,大破韃虜,也不失為後人傳唱美談!」

  劉整嘆口氣道:「真想不到夏老將軍如此冥頑不靈!」說罷,一揮手,已將
黃蓉和小龍女的兩輛馬車拉到江邊。

  「呀!」夏貴只道劉整要糾集大軍,全力一擊,不料眼前竟出現了兩具白花
花的肉體,不由地大吃一驚,道,「這是……」

  劉整哈哈大笑,道:「夏老將軍莫不是忘了,當初襄陽圍城大戰時,我大元
鐵騎屢年不得破城而入,正是拜了郭大俠一家所賜。如今天佑皇元,終得打破襄
陽。北俠郭靖和神雕大俠楊過先後授首,留下一對遺孀。如今,當初的女俠,已
成了我大元帳下的性奴……」

  劉整的話還沒說完,夏貴的額頭上已是泌出了一層冷汗,雙手不停地發顫,
道:「劉整,你莫不是想用這兩個女人來攻破我鄂州江防麼?」

  載著黃蓉和小龍女的兩駕馬車已是駛到了江岸邊,幾乎半條馬腿踩進了江水
之中,盡量把北岸上的無限春光展示給對面的宋軍看。

  「唔唔……啊!劉整,快帶我們回去……」黃蓉和小龍女感覺自己的身子被
那無數宋軍和元軍盯著,像是要著火一般火辣辣的難受。兩人終究是一介女流,
也逃不過身子裸露出來的羞恥,低聲地對著劉整哀求道。

  「呀!你們瞧,那對岸的馬車之上,莫不是名滿天下的丐幫幫主黃蓉和小龍
女麼?」站立在樓船上的宋軍定睛一看,早已看清了插在兩位女俠身後,好像從
她們的頭頂上長出來的兩面旗幟,即便是有很多人都未曾見過黃蓉和小龍女,但
光看她們身後旗面上的大字,也能分辨出各自的身份來。

  「聽聞丐幫幫主美貌絕世無雙,小龍女更是清新脫俗,如今一見,果真不同
凡響啊!」宋軍們接著竊竊私語。

  夏貴的心中忽然咯噔一下,見了黃蓉和小龍女的慘狀,便想到了自己的家人。

  若是鄂州失守……家人落入韃子的手中,只怕也逃不過他們的魔掌……

  「劉整,鄂州一戰,只關乎你我!休要為難這兩位女俠,還不趕緊將她們放
了!」夏貴手指著劉整喝道,心中已是沒了底氣。

  江面上江風呼呼地刮,江水嘩嘩翻騰,但黃蓉和小龍女還是能隱約對聽到對
面宋軍的議論,更加覺得羞恥,下意識地要把自己的雙腿夾緊起來。只是她們的
腿上越用力,堅硬的鐐銬便硌得她們的腳踝越生疼,幾乎要嵌入她們的踝骨之中
去。

  不一會兒,兩個的小腿已是磨破了一層皮肉,絲絲血絲從皮下滲了出來。

  「黃幫主,」劉整終於走到黃蓉的面前,笑著道,「你看到了沒?對面的夏
老將軍真是食古不化。我聽聞丐幫幫主能言善辯,不如讓你來勸勸他如何?」

  黃蓉低著頭,幾乎不敢仰臉,默默地點了兩下頭。

  「夏老將軍,不如來聽聽黃幫主是何說法!」劉整又朝著對面喊道。

  「黃幫主,你沒事吧?」夏貴擔憂黃蓉身體的安危,不由關心地叫了一聲。

  「夏將軍……」黃蓉好像已經打定了主意,慢慢地擡起頭來,朝著對岸望了
過去,那滿江飄舞的宋軍戰旗,對她來說,倍感親切,「我身負重枷,恕不能行
大禮了!將軍且聽我說,這韃子蠻橫兇殘,無異於虎狼,若是使他們渡江,江南
的大宋子民,定遭荼毒。我等乃是布衣,尚知忠君報國。將軍乃是國之忠臣,又
豈能俯首於宵小……」

  「賤人!」劉整還不等黃蓉把話說完,已是大怒,走上前來,掄圓了胳膊,
朝著黃蓉的臉頰上啪啪兩個耳光,罵道,「老夫讓你好生向對岸勸降,卻說出如
此不著邊際的話來!今天不給你些顏色瞧瞧,怕是你不會知道老夫的手段了!」

  黃蓉雖是讓劉整打得頭昏眼花,依舊向著夏貴喊道:「將軍,即便萬死,亦
不可降!」

  「來人,快將她的嘴堵住!」劉整生怕黃蓉攪亂了軍心,急忙叫過一名侍衛
來,拿出一條破布,揉成一團,朝著黃蓉的嘴里狠狠地塞了進去。

  「唔!唔唔!」黃蓉還待再說,卻已是發不出半點聲音來了。

  「夏老將軍,莫要管我們,快快擊退韃子,收複襄陽!」見黃蓉已是說不出
話來,小龍女也緊忙隨後跟了上去叫喊道。

  「既然你這麼想說,那老子便讓你說個夠!」劉整見堵不住兩位女俠的嘴,
憤憤地罵道。

  這時,一名元兵已拿了鐵夾子過來,分別夾在黃蓉和小龍女的乳頭上。四個
夾子,夾口俱是鋒利的齒狀,一放上去,那銳齒便嵌入了兩位女俠的乳頭之上,
疼得二人呻吟不止。這四個夾子,力道巨大,鍥入人的皮肉之中,便如一枚鐵釘
釘入人身,無論如何都拔不掉,扯不落。不僅如此,夾子的尾部,還掛著一個鐵
環。鐵環雖小,卻極其沈重,一掛上去,便墜得乳頭直往下落。

  「兩個賤人,今日不讓你們在宋軍面前下跪求饒,我便不姓劉!」劉整說著,
讓載著黃蓉和小龍女的兩駕馬車並排站立,有讓人拿出一卷繩索來,同時在黃蓉
和小龍女各自的乳頭上穿了起來。

  「你們,你們要做什麼?」小龍女的心中更加驚慌,剛才在黃蓉的感染之下,
鼓舞了宋軍,此時又見劉整要對自己動刑,那英雄氣概頓時又畏縮進去,嚇得大
叫起來。

  元兵將四個乳頭同時串聯起來,打上一個死結。

  此時,黃蓉在前,小龍女在後,兩人的身子之間,已被連上了一條粗實的繩
子。劉整親自上了載著黃蓉的那匹戰馬,輕輕地叫了一聲:「駕!」

  那戰馬仿佛能聽得懂人話一般,慢慢地朝前挪動了幾步。原本黃蓉和小龍女
之間的繩子長度已是捉襟見肘,戰馬一動,便愈發緊繃起來。

  黃蓉和小龍女的乳頭上頓時感到一陣尖銳的刺痛,身子已被一個向左,一個
向右,朝著中間牽扯過去。

  「籲……籲!」坐在小龍女馬車上的車夫用力地挽住了馬韁,不讓自己的戰
馬朝前移動半步。如此一來,那繩子便扯得更緊,直把兩位女俠的乳房朝著身子
外拉扯。

  「啊!好疼!」小龍女整個人都朝著右側靠了過去,右手手腕和右腳腳踝上
更是被鐐銬削去了一層皮肉,血流得更加猛烈。

  相對於小龍女來說,黃蓉更加痛苦,她的嘴里被塞上了布團,想叫都無法叫
出聲來,只能「唔唔」哀鳴,額頭上的汗珠已是如雨淋一般,大顆大顆地滾落下
來。

  「郭伯母……哎唷!輕,輕一些……」小龍女只道是黃蓉再不停地拉扯她的
乳頭,急忙向她求助起來。可此時黃蓉已是自身難保,還想著小龍女快些跟上來,
好放過自己的乳頭。

  「劉整,你這個畜生,欺淩兩個女人算什麼英雄?有本事,你朝著南岸攻打
過來便是!我倒是要看看,你大元水師究竟有多厲害!」夏貴聽到小龍女的慘叫,
只覺得頭皮發麻,急忙朝著劉整大喝起來。

  不料,劉整根本沒有理會夏貴的吆喝,扭過頭,朝著小龍女馬車上的士兵丟
了個眼色。那士兵會意,急忙松開了手里的韁繩。

  噠噠!噠噠!沒了韁繩牽牢的戰馬,頓時緩緩地朝著跨出了幾步,跟在黃蓉
的戰馬後面,不緊不慢地走了起來。

  黃蓉只需稍稍轉頭,便能見到身後的那匹戰馬。此時,她心中已是慌亂了神
誌,生怕那戰馬忽然失控,撒開蹄子跑開。如此一來,她和小龍女兩人的乳頭都
將被同時扯壞。

  「啊啊!救命!放開我!」小龍女看到自己的乳房已經被無情地拉長,更是
害怕得緊,聲嘶力竭地大叫不止。

  這是一個多麼殘忍詭異的場面啊!前面的戰車牽扯著後面的戰車,唯一借力
的地方,正是兩個女俠柔弱的乳頭。黃蓉整個乳房都跟著一起麻木起來,想要掙
紮,可是身子已被繃得緊緊的,根本動不了分毫。她心中的唯一所求,便是身後
的那戰馬能夠加快些步伐緊跟上來,好讓她的乳頭可以有片刻的喘息之機。

  載著小龍女的戰馬根本無法體會這兩位女俠的痛苦,依然呆呆地立著。由於
和黃蓉乳頭相連的那兩根繩子並不是拴在馬身上的,所以當受到前車的力道牽引
之時,根本無從感覺,直到身後的戰車被拉扯上來,撞上了馬屁股時,這才被推
著往前不情不願地邁出幾步。

  兩輛馬車已是一般浸到江里,輪子更是陷入在江岸的泥沙之中,無疑讓戰車
朝前滾動更是難上加難。忽然,眾人聽到兩聲清脆的「啪嗒」響,一齊朝著小龍
女的身上望了過去。終於,夾在她乳頭上的齒狀鐵夾,已是禁受不住力道,從小
龍女的身上滑落下來。

  「哎唷!」小龍女又是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喊,乳頭已是紅腫起來,上面布滿
了幾道細密而整齊的劃痕。傷痕幾乎深入到皮肉之下,許多鮮血立時湧了出來,
滴答滴答地流淌到了她的腳下。

  劉整下了馬車,走到車後,細細地檢查了一遍那鐵夾,道:「夾子倒是沒什
麼問題……」

  夾子當然沒有問題,在馬匹力量的牽引下,不是夾子滑落,便是兩位女俠其
中一人身上的乳頭被整顆摘落下來。不過,好在是夾子受不住力,終於掉落。

  「把這夾子,夾到那小賤人的陰蒂上去!」劉整把手里的鐵夾又交給身邊的
一名士兵,吩咐道。

  「好嘞!」那士兵聽了,樂得幾乎合不攏嘴來。這樣的美差,又豈有不情願
之理?立即接過鐵夾,屁顛屁顛地上了小龍女的戰車。

  「不要!」夾子一掉,小龍女的乳頭上雖仍是陣陣作痛,但好歹是有了緩和
的趨勢,身子也是無力地又恢複到兩根木樁正中的位置。此時見那士兵撥開了她
的兩條大腿,猶是帶著血跡的夾子正朝著下身夾了過來,急忙將身子往後退了出
去。

  小龍女拼命地朝後撅著屁股,手腳卻仍被固定在木樁的鐐銬之上,不能動彈。

  可她終究是無法徹底躲開,又讓那士兵緊追半步,哢嚓一下,夾住了陰蒂。

  「啊!」陰蒂上的敏感,遠勝於乳頭。齒狀的夾片剛鍥入小龍女的下體,她
便面色慘白,咣當一聲響,手腳上的鐐銬已是晃動不停。

  「嘿嘿!現在我倒要看看,是你郭伯母的奶子硬,還是你的騷穴硬……」劉
整正在樂著,卻不料,小龍女的兩腿之間,已是一股淡黃色的液體稀里嘩啦地流
了下來。

  「哈哈哈哈!」元軍眾將士笑個不停,紛紛指著小龍女道,「什麼女俠,居
然當眾被嚇出尿來了!」

  黃蓉心中一驚,回過頭去,卻見小龍女已是疼得呲牙咧嘴,這才開始慶幸遭
受這等酷刑的,不是自己。她想要去安慰小龍女,可是完全說不出話,依然只能
「唔唔」地叫著。

  劉整一見小龍女居然被嚇得失禁,愈發得意,又翻身上了黃蓉的大喊,輕喊
一聲「駕!」

  「啊……」小龍女叫得比剛才更加慘烈,幾乎喉嚨都要喊出血來。前頭的馬
兒一動,已從她的會陰開始,牽動了整個身子,讓她的腰腹猛烈地朝前挺了出去。

  黃蓉剛剛恢複的身子,又被扯得朝著左邊靠了過去,臉色更是沒了顏色。

  「夏貴,你看到了沒?想救她們的話,本將可是隨時在此處恭候著的!」

  劉整一邊小心翼翼地駕車,一邊朝著對岸大喊。

  宋軍緊守著江防,對他來說,是一樁棘手的事。長江,自古以來都被稱為天
塹,想要破江南渡,只有等著夏貴露出破綻。


                               【未完待續】
2019-10-20 12:4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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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n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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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一樣的情色文,黃蓉母女和小龍女同時蒙難,這也很少見.
2019-10-20 22:2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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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6165s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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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遺篇 (35~36) 作者:zzsss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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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雕遺篇


作者:zzsss1
2019-10-26發表於第一會所


              35、夜襲

  小龍女的陰蒂已經被拉長出來,可是她身前的那輛馬車依然紋絲不動。只憑
著那軟嫩的淫肉上的張力,又如何能夠驅動魁梧的戰馬。不需車夫把控,那馬兒
依然是呆呆地立在原地,動也不動。

  「啊啊啊……救命!放開我……」小龍女也像黃蓉一般,額頭上冷汗直冒,
已是不支。

  劉整的戰馬又淌著水,啪嗒啪嗒地在江岸上前行了幾步,又聽到脆響,那鐵
夾子已從小龍女的陰蒂上滑落下來。尖銳的夾齒,同樣將她的陰蒂劃破,鮮血直
流。小龍女忽然眼珠子一翻,將頭重重一垂,昏死了過去。

  乳頭上,陰蒂下,鮮血流個不停,已幾乎將整駕馬車全部染紅。這時,似乎
已到了漲江潮的時候,一個浪花打來,江水便漫了上來,將兩名女俠的小腿一下
都浸泡在了水中。小龍女剛剛滴落下去的血水,化進江中,也是一片赤紅。

  劉整上了戰車,對黃蓉道:「黃女俠,怎麼樣?想不想和那個小賤人一樣,
在你的騷穴上也給你劃出幾道傷疤來!」

  「唔唔!唔唔!」黃蓉已是肝膽俱裂,目中驚恐之色如濃霧般彌漫,望著劉
整,不停地搖頭。

  劉整拔下了她嘴里的布團,黃蓉這才可以開口道:「不……不要……」

  堂堂的丐幫幫主,竟被自己折磨得魂飛魄散,劉整甚是得意。他輕輕地將黃
蓉胸前乳頭上的夾子取下,卻見那尖銳的齒刃已是鍥入到她乳頭的皮肉里去,留
下了一道深深的傷疤。傷疤里雖然沒有流出血來,但皮下鮮嫩的血肉已是顯而易
見。

  黃蓉長長地出了口氣,身子也不由地跟著一陣輕松。她剛喘了口氣,便覺得
眼前一陣昏花,也要如小龍女一般,當場昏死。

  劉整可沒想著如此輕易就放過了黃蓉,只見他的雙手又狠狠地掐在了剛剛卸
掉鐵夾的那對乳頭上,用力地一揉。

  黃蓉頓時又是大叫,好不容易松弛下來的胴體,一下子又跟著僵硬起來,雙
腳猛的朝著一踮,若沒有鐐銬禁錮,早已跳腳。

  劉整的掌根抵著黃蓉的乳房,細細地把玩著,就像鋪子里的大廚,正在捏著
俎上的面團一般。

  「劉整,你這畜生,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此不軌之事!」夏貴已是怒
發沖冠,指著劉整罵了起來,「你還不趕緊收起你的那套禽獸行徑!」

  「夏老將軍,你若是再不投降,不僅是這位丐幫幫主,整個荊湖之地的婦孺,
都逃不過這等命運!」劉整作出一副高枕無憂的樣子,緩緩地褪下褲子來,將胯
下巨大的肉棒提了起來。只見他二話不說,便當著宋元雙方大軍的面,使勁地朝
著黃蓉的小穴里頂了進去。

  「啊!」黃蓉猝不及防,一聲驚叫,身子已被劉整頂得朝後撅了出去,四肢
立時又是緊繃,肩、肘等關節上咯咯作響,好似隨時都有可能斷裂了一般。

  「嘿嘿!黃幫主,在這麼多人面前,看著自己被我玩弄,這滋味怎麼樣?」

  劉整淫笑著,不停朝黃蓉的身體里挺進,巨大的肉棒在她腫脹起來的肉瓣間
進進出出,甚至連隔著江岸的宋軍都能瞧得一清二楚。

  「劉整,放開我……啊啊啊!不要!」黃蓉這才開始羨慕小龍女,能夠在適
當的時機下昏死過去,免去了一場劫難。而她,卻要承受這普天之下,最是令人
難以忍受的奇恥大辱。

  劉整每插一下,腳步便朝前挪動一寸。不一會兒,已是緊緊地把黃蓉的身子
往後頂到了極限,再也無法挪動半步。

  黃蓉反手抓住了手腕上的鐵鐐,這才勉強能夠支撐起身子,可是劉整一而再,
再而三的猛烈進攻,已是讓她不堪忍受。手腕腳腕的疼痛和乳頭上火辣辣的刺痛,
都緊緊地纏繞在她的身體上,隨著劉整的抽動,好像散播到身體的各個角落。

  「賤人!現在知道怕了吧?」劉整邊插邊罵,「方才讓你好生和對面說話,
你卻語無倫次,不知所言,如今便好好地給我慘叫吧!想必對岸的宋軍,也很想
聽到你的叫聲吧!」

  黃蓉雖然竭力地想要管住自己的嘴,可是屈辱和疼痛一道湧來,讓她幾乎崩
潰,喉嚨里還是忍不住地呻吟不止。

  劉整忽然將身子往後一退,將肉棒退出了黃蓉的肉洞。此時,他巨大的龜頭
之上,已是粘了一層經營的稠液,正從龜頭上滴落下來,流出一道長長的拉絲來。

  他望著對岸密密麻麻的宋軍道:「瞧,你們心中的女俠,都不過是嘴硬。老
子才剛剛插進去,騷穴里已是濕得不成樣子了!你們不害臊,我都替你們感到害
臊呢!」

  劉整一邊說,一邊重又把肉棒朝著黃蓉的小穴里插了進去,繼續奸淫。

  「劉整!」夏貴已是忍無可忍,氣得身子不停地顫抖,手指著對岸卻半天說
不出話來。

  「快傳我將令,左中右三路水師,同時出擊北岸,不斬劉整那老賊,誓不罷
休!」夏貴顯然是已經被劉整激怒,當即令麾下的將士擂起戰鼓,號令漢陽水師
同時出擊。

  「將軍!萬萬不可!」副將洪福急忙攔住了夏貴道,「鄂州沿岸江防乃是孟
大將軍所築,固若金湯,料想元人定然渡不過這天塹的。將軍若是貿然出擊,定
著了劉整那老賊的詭計,正合了他的心意!」

  夏貴道:「眼看著黃幫主與龍女俠遭韃子如此淩辱,本將又豈能坐視?」

  洪福附在夏貴耳邊道:「將軍,我倒是有一計,或可挫敗韃子。元人如今放
肆張狂,定然料想不到我等會襲其大營。依末將之見,不如白日暫且退兵,號令
水寨,嚴守營防。那韃子見我等退兵,沒人觀看其獸行,也便沒了興致。如此一
來,倒也能放過了對岸的兩位女俠!等天一黑,末將率三百小船渡江,放火燒其
大營,定然能獲全勝!」

  夏貴聽了,不禁點頭道:「如此甚好!」當即令人鳴金收兵,各部人馬退入
大寨,死守嚴防。

  劉整正在得意地奸淫黃蓉,只道自己已是激怒了夏貴,正等著宋軍三軍齊發,
與自己的水師在江面上決一死戰。他一邊朝著黃蓉抽送著肉棒,一邊已悄悄讓侍
衛傳令下去,各營將士提兵備戰。不料,一陣金鑼聲傳來,急忙扭頭一看,宋軍
各隊人馬已是收兵退入大寨,不由地大怒。

  「夏貴,你這個縮頭烏龜!還不趕緊滾出來與我交戰!」劉整已是無暇發泄
獸欲,轉過身來,指著南岸的宋軍大吼大叫。

  「劉整,你這個老匹夫,本將今日便不陪你玩了!這兩名女俠,你要殺要剮,
悉聽尊便!」夏貴笑了笑,拂袖而去,離開了高臺,便已見不到人影了。

  「呀!」劉整怒不可遏,在戰車上不停地跺腳,「來人,快傳我將令下去,
三軍同時渡江。今日,老夫定要將夏貴這個窩囊廢從他的大營里揪出來!」

  劉整號令之下,元人水師便一道渡江,萬舸齊發,江面上戰旗已是遮雲蔽日。

  忽然,從宋軍大營里拋出幾塊機石,落在元人的船陣之中,激起浪花十余丈
之高,幾乎把領頭的旗艦掀了個底朝天。旗艦好不容易穩住了船身,本想往後退
去,卻聽北岸上的戰鼓越擂越響,生怕調過頭去,遭劉整的斥罵,只好硬著頭皮
繼續朝著南岸行駛。

  大宋沿江江防,已是經過百年,孟珙、吳階等輩苦心經營,正是如銅墻鐵壁
一般。在密密麻麻的營寨之中,設有機石巨炮,只能元人水師一靠近,便矢石俱
下。一時間,已擊沈了元人十余艘大船,連那旗艦,也被射得千瘡百孔。

  「劉將軍,宋人江防堅固,一時之間,難以擊破!若是輕易渡江,唯恐…

  …唯恐全軍覆沒!」副將急忙對劉整道。

  這時,劉整已是冷靜下來,再看江面之上,先頭的水師已讓宋軍打得狼狽不
堪,急忙下令鳴金撤軍。

  喧鬧的江面之上,立時又安靜下來。一場大戰後,天色已近黃昏,當夜幕漸
漸降臨之時,江風也愈發寒冷起來。嘩嘩的江水依然在不停地翻滾流動,浸泡在
浪花中的戰船殘骸很快就被急流沖得無影無蹤。長江北岸上,已被折磨得肢體幾
乎扭曲的兩個女俠,皆是垂喪著腦袋,不省人事。

  「退兵回營!」劉整氣呼呼地喊了一聲,心不甘情不願地朝著自己江邊的大
帳里走去。

  「劉將軍!請留步!」忽然,有人叫住了劉整。

  劉整扭頭一看,卻見是伯顏大元帥身邊的傳令官,便停下了腳步道:「不知
元帥有何吩咐?」

  傳令官道:「伯顏大元帥已在山崗之上,將方才的戰事看得明明白白!元帥
有令,宋軍定會在夜里襲營,令劉將軍在營外設伏,以防萬一!」

  「呀!」劉整聞言,不由地大驚一驚。想來自己已是讓憤怒沖昏了頭腦,竟
想不到宋軍有此一著,背後不由地嚇出了一身冷汗,急忙道,「在下明白!」

  入夜,剛過二更天。宋軍的水寨里,雖然燈火通明,卻是靜悄悄的,好像在
等待著什麼巨變發生。洪福已經率了三百艘戰船從閘口悄無聲息地劃出了水寨,
如離弦的弓箭一般,飛也似的朝著北岸駛了過去。此時天氣已是漸漸轉暖,夜空
里已是刮起了南風,眨眼之間,已是到了北岸。

  大元水師的寨子里,也是燈火通明,照映得如同白晝一般。從寨子里傳出韃
子嘻嘻哈哈的笑聲,似乎正摟著宋人的俘虜,正在大肆泄欲。江岸之上,雖然立
著幾個高高的眺望臺,但臺子上的巡哨好像已經打起了瞌睡,絲毫也沒發現宋軍
的行蹤。

  洪福駕著戰船在江邊靠岸,船上的士兵魚貫登岸,放低了身形,分成幾股,
朝著劉整所在的大帳方向摸了過去。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洪福此次帶來偷襲的士兵不過兩三千人,要與百
萬元軍正面抵抗,無異於以卵擊石。因此,出其不意,擒下劉整,才是上上之策。

  「瞧,那頂上豎著劉字大旗的,定然是老賊劉整的帳子,勝負成敗,在此一
舉,諸將士切不可大意了!」洪福也算是跟隨夏貴多年,不僅膽大,而且心思縝
密,他對著麾下的士兵吩咐道,「今夜出征之前,夏將軍已是吩咐過了,若是見
著丐幫幫主黃蓉和小龍女,也該順道將她們營救出來,脫離魔掌,免得遭受那許
多平白的屈辱!」

  「小的們明白!」幾位戰將答應一聲,從左右兩側,朝著劉整的大帳摸了過
去。一路之上,射殺了許多哨卡,更無半點聲息。

  只一會兒工夫,宋軍便已是悄悄地將劉整的大帳團團圍困起來。洪福握刀藏
身在一個土丘之後,擡起眼朝著那大帳里望去。雖然帳簾緊閉,但里頭燈火照應
得比白晝還要明亮,在燈光下,映出兩個人影來。

  人影看上去像是一男一女,男的似乎精赤著上身,聲音老邁:「小娘子,今
夜你可要好好地陪在老夫的榻邊,讓我疼愛疼愛你如何?」

  另一個人影不用出聲,便能瞧出是一個年輕的女兒身,但她的身子像是被捆
綁在一張凳子之上,即便那老者如何輕薄,卻是一動不動,只聽她的嗓音如鶯啼
婉轉,盡管聲音聽上去有些憤怒,卻依舊惹人憐愛:「呸!你這老賊,休得無禮!」

  「嘿嘿!郭大小姐,你今天是沒有到江邊去。若是讓你瞧見你母親那副淒慘
的模樣,想必此時也不會這麼嘴硬了!」老者道,「你若是不肯,明日老夫便也
將你與你母親一道,將你綁到夏貴那老匹夫的面前,讓南岸的宋軍好好看看,你
們母女是多麼的淫蕩和不堪!」

  「劉整,你莫以為如此便能將我嚇倒!我生是大宋的人,死亦是大宋的鬼。

  若是讓我侍奉你這般恬不知恥的叛賊,直教我心里作嘔不已!」郭芙聽起來
似乎愈發憤怒,人影在帳子後搖晃了幾下,似乎在拼命地掙紮著。

  「呀!」聽了帳內兩人的對話,洪福不由地輕輕驚叫一聲道,「原來,今日
劉整那老匹夫想要染指黃女俠的千金!這老賊好生可惡,助紂為虐不說,竟還奸
淫我大宋的女子,今日不取了他的首級,心中的怨恨如何能消?」

  劉整看起來也像是動了肝火,一步逼到郭芙的跟前,揚起手來,啪啪兩個耳
光,罵道:「賤人,等你上了老子的床,還看你有沒有這麼嘴硬!」說著,洪福
便聽到帳內一聲清脆的裂帛聲。

  洪福已將拳頭捏得咯咯直響,若再耽誤半刻,想來這郭芙的清白定是不保。

  只見他忽然一個魚躍,從土丘後頭跳了出來,大喊一聲:「兄弟們,快殺進
帳去,取了劉整老賊的首級!」

  見洪福已當先發難,麾下的將士更是不敢怠慢,齊聲大喊,從四面八方殺了
出來,一齊撲向劉整的帳子里……

  長江南岸。

  夏貴站立在江邊,看著戰船駛出了水寨,不知為何,心中卻是忐忑不安。迎
面料峭的江風吹來,吹亂了他鬢角花白的頭發,面上如同凝了一層寒霜。

  「老爺,天色已晚,不如趁早回營,免得著涼!」夏夫人不知何時,已經站
到了他的身後。

  夏貴嘆了口氣道:「戰事緊急,洪福冒死渡江擊賊,老夫又如何能夠安心地
在大營里待著呢?」

  「老爺,若是鄂州失守……」有襄陽重鎮失守在前,夏夫人不禁也開始擔憂
起來。

  「別說了,我心中自有主意!」夏貴急忙打斷了夫人的話,靜靜地凝視著對
岸。就在白天,他剛剛接到軍士來報,青山磯已經被元軍擊破,漢陽水師大敗。

  元軍切斷了張世傑的救援之路,如今的鄂州,已是成了一座孤城。他畢生用
兵謹慎,若換在平時,他斷然不會答應洪福的冒險突襲。只不過,形勢至此,他
不得不為身後的王朝賭上一把。賭贏了,或許還有轉機;若是輸了,便滿盤皆輸。

  「若是天不亡大宋,但請護佑洪福,凱旋歸來!」夏貴在心里默默地祈禱著。

  忽然,他聽到了一聲巨響,有如一陣驚雷,在自己的身旁爆炸,嚇得他和夏
夫人同時失了顏色。

  「這,這是怎麼了?」夏夫人也把目光朝著對岸望去,只見江岸之上,已是
燃起了大火,幾乎照亮了半邊夜空。

  夏貴猛的後退了兩步,恍然若失地道:「不好……洪福失手了……」



                         36、火燒鄂州

  洪福和將士們一齊殺入劉整的大帳之中,只道劉整的頭顱已是手到擒來。不
料,當他們掀起大帳的簾子之時,迎面見到的,卻是幾十名全副武裝的蒙古高手。

  原來,這些高手事先都伏在地上,因此從帳外瞧進來,根本見不到他們的身
影。此時見宋軍發難,便也披堅執銳,擋在了門口。

  「糟糕!中計了!」洪福的心忽然往下一沉。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又聽到大
帳周圍殺聲四起,也不知從何處冒出來許多韃子,手中舉著明晃晃的火把,將他
們團團圍了起來。

  「哈哈哈!」劉整撥開擋在自己身前的那些蒙古高手,走到洪福面前笑道,
「夏貴果然是個縮頭烏龜,竟然派你這個無名小輩前來送死,自己卻藏在大營之
中享受清福!不過也好,既然你親自把自己的頭顱送上門來了,我可是卻之不恭!」

  「老賊,你想要我的項上人頭,便也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洪福一咬牙,
握緊了手中的鋼刀,猛地朝著劉整劈了過去。

  還不等洪福的大刀砍到,那些蒙古高手也是一起圍了上來,擋在劉整的面前,
和宋軍混戰到一處。

  洪福幼年之時,不過是夏貴家里的一名書童,跟隨夏貴南征北戰,自然也學
了一身了不得的本事。打鬥起來,絲毫也不比江湖中的那些大俠遜色,只見他手
里的鋼刀左劈右格,那些蒙古高手竟絲毫也近不得他的身來。

  「兄弟們,養兵千日,用在一時,今日正是舍身報國之時!殺,一齊殺進大
帳,梟了劉整那老賊的首級,即便戰死,便也是值了!」洪福大喝一聲,跟在身
後的宋軍似乎受到了鼓舞,齊齊發一聲喊,如潮水一般地朝著大帳里湧了過來。

  躲在大帳里的那些高手不過數十人,與洪福交戰,定然絲毫不懼,但又如何
能夠抵得住著數千宋軍的沖鋒。只一會兒的工夫,便也被殺得幹幹凈凈。

  「擒了劉整,守住大帳。對岸的夏將軍見到此處動靜,定然會率大軍渡江,
前來相救!」洪福又是一聲吆喝,手里的鋼刀更是揮舞不停,朝著劉整追趕上去。

  劉整一見宋軍勢大,事先埋伏在大帳周圍的元兵一時半刻也難以沖殺進來相
救,仿佛沒了鬥誌,拔腿就跑。

  洪福早已看在了眼里,急忙竄上前去,一腳把劉整踢翻在地。

  「哎喲!」劉整立時摔了個狗吃屎,還不等他起身,已是有五六名宋軍一齊
撲了上來,朝著他的背心上一踩,將他牢牢地踩到地上,叫一聲:「老賊,哪里
走!」

  洪福一見制服了劉整,懸著的心便放了下來。無論如何,有了這老賊當人質,
恐怕帳外的那些韃子也會投鼠忌器。他轉頭一看,卻見被捆綁在椅子上的郭芙,
急忙上前,用刀割斷了她身上的繩子,問道:「郭女俠,你沒事……」

  洪福話說到一半,似乎有些不解。方才伏在帳外之時,他明明聽到劉整撕開
郭芙衣裳的聲音,此時卻見郭芙身上衣物完好,心中不免生了疑慮。

  「我好得很!」郭芙的嘴角忽然露出一絲邪邪的笑意來,讓她美艷的面目上,
看起來更加神秘莫測。

  洪福似乎被她的美貌驚呆,楞在當地,一動不動。忽然,他感覺到小腹里一
陣冰涼,緊接著一股刺痛襲來,幾乎讓他身子僵硬。他急忙用手一摸,滿手都是
溫熱的液體。低頭一看,手上已滿是鮮血。

  「你……你怎麼……」洪福簡直不敢置信,呆呆地望著郭芙。

  北俠郭靖和丐幫黃幫主,俠名遠播天下,別說是他,就算是街頭的三歲小孩,
也能隨口說出他們一家的幾樁行俠仗義的事來。可是……為何郭大俠的女兒會在
他沒有絲毫防備的時候刺他一刀?

  「將軍!」旁邊的宋軍見了,急忙沖上來扶住洪福的身子。他們一見郭芙的
手中拿著一柄血淋淋的短刀,立時明白,洪福將軍的傷,卻是拜她所賜。頓時,
幾名宋軍已是撲了上來,要擒郭芙。

  不料,郭芙已是一個閃身,避開了那些宋軍。沒頭沒腦撲上來的士兵們似乎
只捉到了一道殘影,待他們回過神來之際,郭芙已是到了劉整身邊。

  「啊!你……」踩在劉整背心上的宋軍見了,卻不知對著這個黃幫主與郭大
俠的愛女,是打好呢,還是不打好,頓時不知所措。

  郭芙自然不會給他們反應過來的機會,只見她出手如閃電,啪啪幾下,接連
點了那幾名宋軍的死穴。

  「郭芙,你……」洪福依然不敢相信,他畢生敬仰的郭大俠,生出來的女兒
居然會朝著自己下毒手。他指著郭芙,傷口里的鮮血卻已是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頓時,他感到口幹舌燥,舌頭似乎也像是打了結一般,再也說不出半個字來。

  「擒住那妖女,莫要放跑了那老賊!」洪福說不出來的話,自然有身邊的將
官會替他說出來。一時之間,原先正在帳外和四面掩殺過來的元兵交戰的宋軍又
折返過來,朝著郭芙一起圍攻。

  十余桿長槍,一起朝著郭芙的身子上戳過來。不料,郭芙縱身躍起,短刀在
槍桿上一搭,便躲過了那些閃著寒芒的槍尖。

  「啊?」宋軍俱是大驚。忽然,一道劍光閃過,人人的咽喉之上,已是見了
血。

  原來,就在宋軍詫異間,郭芙已接過剛剛從地上起來的劉整拋出的長劍,只
是輕輕一揮,便割斷了那幾名宋軍的喉嚨。

  「哈哈哈!」劉整撣了撣自己身上的灰塵,對身負重傷的洪福道,「你想不
到吧,老夫還藏有這麼一手!」

  郭芙也在劉整的身邊微微地笑著,瞧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長劍,道:「想不到
啊……我這雙手殺了無數韃子,如今竟要朝著宋人下手了!」

  洪福這才明白過來,北俠之女已是徹底投降了元人,心中自是又痛又悲,咬
緊了牙,對身旁的將官們喊了一聲:「撤!殺出重圍,撤回南岸去!」

  「洪福,你還想走?老夫今日便讓你來得,去不得!」劉整又從郭芙的手中
奪過了長劍,一劍劈開了大帳,捉緊了郭芙的手腕,沖到外頭,朝著四周的元兵
喊道,「快!快過來這邊!宋人俱在大帳之中!」

  洪福懊悔不已,方才那麼好的機會,竟沒有向劉整下手,更料想不到,郭芙
竟已成了幫兇,在緊要關頭,救下了劉整一條性命!他用刀尖支撐起自己的身子
來,一手捂著自己下腹的傷口,一手握刀,轉身沖出了大帳。

  大帳之外,往來的飛矢漫天,簡直就是一個殺場,時時都有人倒地,哀嚎不
止。洪福拼盡了全身力氣,大喊道:「快,殺到岸邊去!」

  宋軍總算是沒亂了陣腳,在洪福的指揮下,一齊朝著岸邊殺了過去。一邊走,
一邊還不停令人到處放火。只要敵軍大營里燃起了大火,濃煙一起,就可以渾水
摸魚。

  果不其然,混亂之中,那些元兵早已是分不清敵我,自相踐踏。洪福率隊一
路殺到岸邊,好在自己來時乘坐的戰船還在,不由覺得慶幸,急忙令士卒登船,
朝著南岸撤退過去。

  此時,天色已是微微發明。連夜一場惡戰下來,洪福只感覺精疲力竭。不由
地一頭栽倒在甲板之上,昏迷過去。

  忽然,宋軍的船隊之後,戰鼓驟起,驚天動地。眾人回頭一看,只見劉整已
率著大元水師,傾巢而動,借著追趕洪福之機,大肆掩殺過來。

  「將軍!將軍!你快醒醒!」士兵們急忙去推洪福。不料,洪福已像是死了
一般,全無動靜。一見主將昏迷,宋軍一下子便亂了分寸,剛剛排列整齊的隊形
霎時間便已亂了起來,爭先恐後地渡江逃命。

  劉整看在眼里,臉上不易察覺地笑了起來。看來,擊破鄂州,在此一舉。

  夏貴也是整整一夜未眠,眼睛酸澀得就像眸子里擠了葡萄進去,布滿了血絲。

  他登上高臺,眺望著江面上的戰況,晨霧的朦朧之中,卻見逃命的宋軍與韃
子的水師,相距不過幾步路,甚至劃得慢了一些的宋舟,已和當先的元船混到了
一起。

  「將軍,怎麼辦?」旁邊的副將問道。若是機石發射,此時難免傷到了自己
人,可若是按兵不動,讓敵船逼近,又恐怕江防不保。

  夏貴緊緊地咬著牙,道:「傳我將領下去,各路水師,出寨迎敵!」

  嗚——淒慘的號角頓時劃破清晨長江上的寧靜。隨後南岸上的戰鼓也跟著擂
了起來,沿江各寨的閘口頓時打開,停泊在船塢里的戰船,匆忙應戰,與長江上
的浪花一道,齊頭並進。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宋元兩軍的戰船便交織到一起,也
是分不清彼此。

  炮火如閃電,瞬間照亮江面上灰蒙蒙的霧氣,炮聲如驚雷,震得兩岸大地,
一起顫抖。鄂州的宋軍一心想要北上收複襄陽,奈何沒有朝廷的調令,不敢擅動,
俱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氣。此時見了韃子,分外眼紅,立時接舷,拼死廝殺起來。

  大戰一直從卯時打到午時,不分勝負。翻滾的江面上,一時之間,漂滿了浮
屍和戰船殘骸。就在兩軍難解難分之時,忽然聽到北岸之上一陣炮響。

  夏貴背負著雙手,往上擡起頭來。卻見漫天的流星,正朝著自己的水寨降落。

  流星,正如那日降落在襄陽城頭的一樣。

  轟!轟!嘩啦啦!轟!一陣紛雜的爆炸聲響和木柱斷裂的聲音接踵而至,南
岸上的水寨已是像風吹的泥沙一般倒塌下來。

  「將軍,是鐵索橫江!」一名偏將指著江面上道。

  夏貴順著偏將的手指望去,只見元兵已用鐵索將無數駁船連接起來,上頭鋪
了木板。就在方才宋元船隊交鋒之時,已將幾架巨大的回回炮推上了平地般的船
板上,拉到了大江中央。此時,身後山崗上的伯顏一揮令旗,這十幾架回回炮已
是一同發射,打進了宋軍的水寨之中。

  帶著火石的炮火在鄂州大營里燃爆,頓時升起了熊熊烈火。江風猛烈,風助
火勢,立時在宋軍水寨里蔓延開來。

  即便是固若金湯的襄陽城,在這回回炮的猛烈轟擊之下,也危如累卵,不堪
一擊。更何況,是這用竹木搭建起來的水寨。當初孟大將軍在設置江防之時,或
許根本就沒想到,這天底下,居然還有威力如此巨大的炮火。

  「快!」夏貴的臉上,終於有了慌張的神色,「快用鼓聲通知水師,突破敵
軍防線,不惜代價,摧毀回回炮!」

  「是!」偏將答應一聲,急忙令人又是揮舞號旗,又是擊鼓傳令。

  只可惜,宋軍水師與大元水師的戰力不過伯仲之間,能與劉整殺一個旗鼓相
當,已是不易,若要突破敵兵的攔截,殺到後方去摧毀回回炮,更是難上加難。

  夏貴不用回頭,就已經聽到身後火焰燃燒的劈啪聲和水寨大營幾欲不支的吱
吱聲,濃煙已經升到江面上空,遮蔽了天日,仿佛一下子又從白天換回了黑夜。

  「大人,小心!」一名護衛猛地撲了上來,將夏貴撲到在地。就在兩人剛剛
倒地的一剎那,近在耳邊的一聲驚天巨響,震得他們腳下的整個山崗都顫了兩顫。

  夏貴睜開眼睛,眼珠子已被濃煙熏得流淚不止,目力所及之處,俱是一片灰
暗。

  「不好了!夏將軍的大旗倒了!」夏貴的耳邊嗡嗡作響,隱約聽到四周有人
在驚慌地吶喊著,到處都是慌不擇路的腳步。

  夏貴甩開偏將的攙扶,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聲嘶力竭地喊道:「不得後退,
守住水寨……」可是話從嘴里喊出去,竟覺得如此無力。喊聲立時被此起彼伏的
炮火聲掩蓋,根本沒人聽得到他在說什麼。

  一枚回回炮擊中了夏貴所在的高臺,將整個臺子削去了一般。此時,那木臺
也在燒個不停,幾乎把夏貴和身旁偏將的臉熏得烏黑。

  夏貴揮舞了幾下袖子,終於驅散了眼前的煙幕,這才又看清了江面上的戰局。

  宋軍水師已經開始落荒,如沒頭蒼蠅一般,紛亂地朝著水寨行駛回來。而水
寨里,大火愈演愈烈。

  「機石!快,機石!」夏貴慌亂地喊道。

  「夏將軍,機石已在大火中被毀大半,所剩無幾!」偏將落魄地道,「鄂州
江防看來是守不住了!大人,你快隨著末將一道撤退!」

  「不!傳我將令下去,戰至最後一兵一卒,決不能放棄了鄂州江防!」夏貴
瘋了一般地喊道。

  「將軍,你想想襄陽!若是此時不走,恐怕下場不如呂守備啊!」偏將道。

  夏貴忽然楞住,呆了起來。是啊……如今敗局已定,若是死戰,玉石俱焚,
不如留得青山……

  「大人,快下令撤退!若是晚了,恐怕要全軍覆沒!」偏將不停地催促道。

  夏貴再看江面上,哪里還有宋軍在抵抗,一場戰鬥已開始慢慢演化為屠殺。

  再把目光放得遠一些,可以看到北岸之上,越來越多的敵船已經離開了岸邊,
正朝著南岸駛了過來。

  「撤……快撤往江陵!」夏貴像一只鬥敗了的公雞,失魂落魄地叫道。

  將軍的號令一下,宋軍更是沒了鬥誌,戰船靠岸登陸,士卒們如散沙一般,
朝著江陵奔逃而去。夏貴也在敗軍的掩護之下,一路往東而去。


                              【未完待續】
2019-10-27 18:2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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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遺篇 (37~38) 作者:zzsss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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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雕遺篇


作者:zzsss1
2019-11-3發表於第一會所


              37、寄身峨眉

  「快!去那邊瞧瞧!」一個粗獷的聲音道,「好生奇怪!那丫頭的行蹤怎的
到了此處,便沒了蹤影?」

  郭襄抱著倚天劍,好像是自己最後的救命稻草一般,縮在一個狹小逼仄的山
洞里,不敢探頭。由於她已經進入了大宋的國界之內,所以尾隨的蒙古騎兵不敢
明目張膽地追擊,換成了一批黑衣人前來。這些高手看起來個個武藝不弱,用的
功夫也俱是各大門派的獨門絕技,想來是元人在中原的走狗了。

  就在昨天,郭襄路過一個鎮子的時候,在鎮上遭遇了這群黑衣人。打鬥之下,
郭襄猛然發現,這些人的武藝大多不在自己之下,好在自己手中有寶劍作為倚仗,
這才脫身而出。不料黑衣人緊隨其後,一路追殺。在路上,郭襄又與他們交手,
一時疏忽,被一劍刺中了肩膀,血流如註。

  郭襄一路從襄陽城外殺來,也不知手刃了多少韃子和走狗,身上也不知落下
了多少傷疤。能夠堅持到現在,全憑著一股信念。只不過,慌亂之中,她也不知
道自己究竟有沒有走錯了道,只見四面俱是層巒疊嶂,危峰深壑,已是分不清東
南西北了。

  「回稟上人,我等已經在四處查探過了,並未尋見郭襄的蹤跡,想必她已是
從另一條道上走遠了!」山洞外,另一個聲音像剛才那粗獷的聲音回報道。

  那被稱為上人的老者,身上披著一見道袍,看起來卻像是某個觀里的道士。

  只見他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便趕緊召集人馬,從那道路上追趕過去!」

  郭襄不敢露頭,只等那些人馬的腳步聲漸行漸遠,這才從藏身之處探出身子
來。

  「哎唷……」郭襄剛擡腳,便感覺肩頭一陣劇痛。肩膀上的劍傷又像被撕裂
了一般,鮮血汩汩地流了出來。

  忽然,她聽到身後有些細微的動靜,急忙抖擻起精神,拔劍在手,大喝一聲:
「什麽人?」

  倚天出鞘,日月同輝,如月光般揮灑的銀光,頓時照亮了整個山谷。可是她
一用勁,肩頭便愈發疼痛。一滴鮮血落在劍刃之上。可是倚天劍好像殺人不沾血
一般,血滴立時化成了紅色的滾珠,從劍尖上落了下去,正如雨點落在荷葉上。

  「姑娘!」身後之人見郭襄亮出了寶劍,驚得失了顏色,急急後退。

  郭襄一見那漢子,面目雖生得醜陋,但眸子里見不到半點敵意,不禁松懈下
來,把寶劍垂落,問道:「你,你是什麽人……」話未說完,已是眼前一花,昏
了過去。

  郭襄身上多處受傷,幾乎流盡了身體里的每一滴血,能堅持到現在已是不易。

  等她醒轉過來時,卻見自己身在一個茅草屋里,臥在一個熱乎乎的榻子之上。

  她急忙下意識地摸了摸身邊,倚天劍已是不知去向,心里一驚,急忙從床上
坐了起來。

  正在此時,茅屋的門被吱呀一聲推開了,一個二十多的村婦從外頭走了進來,
見郭襄坐在榻上,急忙放下手中剛剛端進來的藥碗,道:「姑娘,你醒了?」

  「我現在在哪里?我的劍呢?」郭襄對那村婦多了幾分戒備,警惕地問。

  村婦和藹地笑笑,「喏」了一聲,指指郭襄的床頭。原來,她的倚天劍正完
好無損的放在床頭的櫃子之上。

  郭襄急忙將寶劍抄在手中,握緊了劍柄,問道:「你們是什麽人?」

  村婦似乎有還害怕郭襄手中的寶劍,不敢近前,道:「姑娘切莫慌張,我等
不過是峨眉山下的獵戶,我丈夫姓方。今日他進山狩獵,卻見姑娘昏倒在山上,
便將你背回來救治。冒犯之處,還請過娘見諒!」

  「你說什麽?」郭襄大驚,「這里是峨眉山?」

  「正是!」

  「哎呀!」郭襄一拍腦袋,「想來是我慌亂之中,走錯了途徑,竟到了這峨
眉山下來了!不成,我得到合州去!」

  「姑娘,你要去合州作甚?」村婦道,「那合州城如今你是萬萬去不得的。

  韃子的大軍如今已經圍困了釣魚城,正如數年前那般,日夜強攻,片刻也不
停歇。

  你若是去了,定遭韃子……」

  就在村婦說話的時候,屋外又進來一人,正是郭襄在昏迷之前碰見的那醜陋
男子,只見他一聽妻子正喋喋不休,急忙沖上前來,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斥罵
道:「你這瘋婆娘,胡言亂語甚麽?」一邊說,一邊把眼不停地在郭襄的身上轉
著。

  郭襄立時會意。原來,她從張大胯子的大營里殺出之時,赤身裸體,為了遮
羞,剝了一身元人的衣裳來避寒。想必那方姓獵戶將自己當成了元人,方才有所
忌憚。

  村婦從丈夫的手里掙脫,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道:「你這糙漢,慌張甚麽?

  方才我正與姑娘交談,卻見她的舉止頗為賢淑儒雅,絕非元人!」

  郭襄急忙道:「二位休要驚慌。這位夫人說得沒錯,我並非韃子,乃是堂堂
正正的宋人!」

  方姓獵戶一聽郭襄的口音,確是宋人,這才松了口氣,道:「卻不知姑娘為
何身負重傷,會出現在這深山之中?方才我又聽聞你一心要去合州,這究竟是怎
麽回事?」

  「這……」郭襄不禁有些猶豫,一雙眼又警惕得打量起這對夫婦來。

  「哦!你這糙漢,問這些做什麽?」村婦急忙推開她的丈夫,對郭襄道,
「姑娘既有難言之隱,不說也罷!只是這合州城,如今確是去不得的。兩軍交戰,
你一個姑娘家入了戰場,定然是兇多吉少。更何況,你現在還有傷勢在身,還是
等養好了身子,再做打算吧!」

  郭襄見這對夫婦倒也不是什麽窮兇極惡之輩,便道:「實不相瞞,小女姓郭,
單名一個襄字。乃是襄陽城守備呂文煥大人幕下客卿郭靖之女……」

  「啊!你是郭大俠的女兒?」方姓夫婦更是吃驚,「聽聞郭大俠乃是不世的
豪傑,想不到我等夫婦有幸,居然能在這窮鄉僻壤,遇見大俠的血脈,實在是失
敬!」

  郭襄又接著道:「襄陽城破,我父親戰死在城里,母親又遭韃子所擄。在元
人攻進襄陽之前,我父母已鑄下倚天屠龍,一刀一劍,令我與三弟破虜背負刀劍
而出。一路之上,慌不擇路,不意竟誤入深山,遇見了二位。若無二位恩公,我
今日想必已是橫屍荒野了!」

  方姓夫婦道:「郭女俠豈能如此說道?郭大俠一生為國為民,不求回報。我
等山野莽夫,能與郭大俠之女說上半句話,便已是覺得萬幸!」

  郭襄接著道:「我父母窮盡畢生心力,打造刀劍,如今我正是受了父母的遺
命,要將這把寶劍交給合州守備王大人!」

  方姓獵戶道:「郭女俠,在下倒是有一事不解。你若是想將那刀劍交給官府,
為何不東去臨安,卻偏偏到了這西蜀來呢?」

  郭襄道:「韃子攻破襄陽之後,轉而攻打鄂州江防。由襄陽東去的道路已是
阻塞,不得前行。我聞合州守備王大人忠勇,便想著將刀劍交付與他,也好助他
守城之用!」

  方姓獵戶嘆道:「郭女俠已是晚了一步,就在前幾日,合州戰事又開,韃子
已將釣魚城圍得如銅墻鐵壁一般,縱使女俠有郭大俠那般能耐,也是萬萬殺不進
那里三層,外三層的重圍的。不如在此調養身子,從長計議如何?只是敝室寒微,
恐怕委屈了姑娘!」

  「方大哥哪里話?能在此處落腳,已是萬幸!」郭襄說罷,便放下了手中的
寶劍,又躺了下去。事到如今,也只能照著這獵戶夫婦說的那樣,等合州戰事稍
歇,再入釣魚城面見王堅父子。

  過幾日,郭襄的傷勢在方姓獵戶夫婦的照料之下,已是漸漸有了好轉。這一
日,郭襄在病榻之上已是躺不下去,便落地下床,到了屋外。只見這峨眉山山勢
奇峻,雲霧繚繞,隱隱的,似有佛光寶氣蘊藏其中,不由地贊嘆道:「好一處名
山大嶽!若是等宋元戰事罷了,與母親大姊隱居此處,倒也不失為一樁美事!」

  說著,已是不由自主地落下了眼淚。

  想起了戰死的父親和生死不明的弟弟,又想起了此時還在敵營之中的母親、
楊過哥哥和龍姐姐,手中的倚天寶劍便隱隱龍吟,似有蓄勢待發之態。

  「郭女俠,你身子尚未痊愈,緣何下床走路了?來來來,快隨我到屋里去!

  今日我家那口子打到了一些野味,讓我熬成了肉湯,正好給女俠補補身子!」

  方氏手中端著一個破碗,不知何時已站到了郭襄的身後。

  郭襄回過頭來,道:「方大嫂,這幾日襄兒覺著胸口煩悶,正好出來透氣散
心!等天黑之前,襄兒自是會進屋去的!」

  方姓村婦嘆息道:「郭女俠,你如今既已在此落腳,便休要去管那些人間瑣
事了!你若是一去,我,我……」說著,已是有了不舍之態。

  幾日相處下來,這村婦見郭襄煞是乖巧可愛,已是將她當成了自己的妹妹。

  但只要一想到她出了峨眉山,又要赴刀山火海,便又是一陣心酸。

  「你若是胸口煩悶,便舞一段劍法,派遣憂愁便是!」方氏道。

  郭襄聽了,點點頭,手中的倚天立時出鞘,劍光耀眼,宛如天日。劍光所到
之處,無堅不摧,漫天劍影,摧得那落葉片片,俱被一刀兩斷。

  「好!好!姊姊果真是好劍法!」忽然,一個如銀鈴般的女童聲在兩人身後
響了起來,一邊拍手,一邊活蹦亂跳。

  郭襄急忙一回頭,卻見是一個七八歲模樣的女童,樣子生得煞是可愛,急忙
收住了劍勢,笑著問道:「你這女童,不知從何處來?又叫什麽名字?」

  方氏道:「她乃是山下村莊里的幼童。前些年,父母已讓韃子殺了個幹凈。

  我等見她可憐,每日施舍些飯菜給她,總算保全了她一條性命!至於名字嘛
……」方氏說著搖了搖頭道,「窮苦人家的孩兒,又怎會有名字呢?我們一直都
是丫頭丫頭這般叫喚的!」

  郭襄聽了,對那女童道:「不如,姊姊為你取個名字如何?」

  女童笑得幾乎臉上盛開了花,道:「好啊!丫頭今後便有了名字了!」

  郭襄略一沈吟,想起了自己與楊過在風陵渡的初遇,仿佛自己又在那一瞬間,
回到了最美好的年華里頭去,心中不由地一酸,道:「今後,我便喚你作風陵如
何?」

  「風陵?好啊!」女童拍著手,急忙跪了下來,道,「多謝師父賜名!」

  「啊!」郭襄著實楞了一下,笑道,「姊姊不過是給你取了個名,何時說要
收了你這個徒兒?」

  方氏道:「郭女俠,這女童也著實可憐,幾乎是剛生下來,便已孤苦無依。

  不如女俠將其收為徒兒,教習她一招半式,從今往後,彼此也好有個照應!」

  「這……」郭襄不免有些猶豫。

  風陵一聽,急忙叩頭不止,道:「多謝師父!」

  郭襄也是無奈,將風陵扶了起來,道:「那你從今日起,便隨我一道修習武
藝可好?」

  風陵乖巧地應了一聲:「謹遵師命!只是……只是不知,要修習何種武藝?」

  郭襄自己的親人朋友無一不是江湖高手,所學龐雜,思索了一陣,忽然想起
了當日在覺遠和尚座前,與張君寶、無色禪師一道聽來的九陽真經,便道:「我
教你九陽功如何?」

  風陵皺了皺眉頭道:「這武功好像聞所未聞,卻不知厲不厲害了?」

  郭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這武功乃是姊姊無意之中聽來的,可惜不全。

  前些日子姊姊被韃子追殺,九陽神功護住肺腑心脈,才能撐至今日,你說厲
不厲害?這里是峨眉山,我們姑且將它喚做峨眉九陽功如何?」

  「好!峨眉九陽功,風陵很是喜歡這個名字!」風陵道。

  又過幾日,郭襄一邊教習風陵武藝,一邊修煉九陽神功,身子已是完全康複。

  只是方姓獵戶一家茅舍狹小,與他們住在一起,也多有不便,於是辭了夫婦
二人,帶著風陵,在峨眉山之巔,也蓋起了一間茅舍來,獨自居住。她與方家夫
婦雖是一個山上,一個山下,平日里也頗多往來。

  郭襄修煉幾日,只覺得渾身神清氣爽,好似脫胎換骨一般。這一日,走出屋
舍,輕輕一掌,拍到屋前那碗口粗的松木之上。只見那樹哢嚓一下,應聲而斷。

  「這九陽神功,果真深厚。只可惜,當初在覺遠大師跟前,只記下了半部。

  若是能通篇記憶,定然能助我功力大進!」郭襄暗暗地說道。

  「師父!師父!」小風陵氣喘籲籲地上了山,在郭襄面前一跪,道,「徒兒
已經下山打探明白了,合州戰事已是愈演愈烈,韃子與王大人所率的宋軍相持不
下。只怕一時半會,合州之圍是解不了了的!」

  「哦……」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郭襄倒也並不覺得失望,只是一邊嘆息,
一邊沈默。

  「師父,徒兒在回山的路上,聽到了另外一個消息!」風陵接著又道,「這
幾日,蜀中來了許多荊湖各地的流民,從他們口中得知,韃子大軍攻破襄陽之後,
又南下鄂州。如今伯顏已經攻下了鄂州,令水師沿江東進,直逼臨安府!」

  「啊?」郭襄大吃一驚,「鄂州也失守了?」

  「沒錯!伯顏以兩位女俠為人質,在江面上相繼擊潰夏貴和張世傑的漢陽水
師與兩淮水師,如今整個江防已是分崩離析!伯顏功成身退,已著手準備押著俘
虜返回京城,面見大汗。」小小的風陵,在郭襄的調教之下,說話也跟著老成了
起來。

  「這……」郭襄忽然有些絕望起來。難怪合州數月不解圍,原來江防已經被
元人突破,沒了襄陽、鄂州等地作為依托,合州也馬上會成為一座孤城。

  「師父,你……你還想著要去釣魚城見王大人嗎?」風陵小心翼翼地問。

  郭襄從來也沒有像現在這樣感到無助過,天下大勢,已是一發不可收拾。不
過再轉念想想,只憑她一介女流,又如何能夠挽回得了?就連她神功蓋世的爹爹,
也不得不戰死在疆場之上。

  「不!」郭襄一咬牙道,「風陵,你趕緊收拾一下。我們不去合州了,去大
都!」



              38、驛館密謀

  驛站。

  天氣已經越來越炎熱,久居草原的蒙古人耐不住酷暑,不得不暫時撤回北方。

  鄂州一失,長江天塹已是宋蒙共有,不再是鐵蹄南下的屏障了。伯顏這一番
南征,盡擄襄陽、鄂州等地,江南大亂。只等來年,一鼓作氣,可定南朝。

  蟬不停地在枝頭鳴噪,令人心煩意亂。黃蓉和小龍女二人似乎已經徹底放棄
了反抗,羈在元軍大營之中,境況比軍妓更不如。那些軍妓白天尚且能夠休息,
唯有到了晚上才會被韃子召進帳里奸淫,而黃蓉和小龍女卻是沒日沒夜,任憑那
元兵玩弄和踐踏。二女也不知在幾日之內,已是昏迷了多少次,元兵將她們救活
了之後,一切照舊,仿佛什麽也沒有改變。

  小龍女被頭朝下,兩腳朝上地吊在橫梁之上,叉開的雙腿就像一個巨大的
「丫」字。她只是昏昏沈沈,幾乎又快沒了神誌,好像再過不了多久,又會昏迷
過去。在她的眼前,所有的景物都是倒的,甚至連黃蓉的跪姿看起來也是倒翻過
來。在她眸子映出來的,所有人都是頭下腳上。

  已經接連幾個月被敵兵無情的蹂躪,黃蓉似乎已經失去了反抗的意識,即便
身子上不用繩子捆綁,也是不敢再有半點反抗。就在大軍從鄂州班師之前,伯顏
已對二女下令,每日必須接待了滿百的士兵,才能容許她們休息。要不然,便是
一場莫測的懲罰。

  「來,快用你的嘴幫我的寶貝舔舔!」一名渾身赤裸的韃子半躺在一張藤椅
上,翹起了他身下結實烏黑的肉棒,指著自己的胯下對黃蓉說。

  「母狗,你還楞著做什麽?快爬過去伺候那位軍爺!」一名文書模樣的元兵
狠狠地踢了一腳黃蓉的屁股,大聲地呵斥著。

  雖然伯顏大元帥有軍令在前,但要讓二女每日淩辱百次,即便是鐵打的身子,
也經不起這數月的折磨。所以,記錄二女接客次數的文書已是近水樓臺,首先伺
候得他滿意了,便會虛造數目,替二女蒙混過關。至於那些士兵,也只要身心愜
意,更不會多嘴。如此一來,倒是給二女行了許多方便。只不過,她們不得不學
著青樓里的妓女那般,向著那些粗蠻醜陋的韃子搖尾乞憐。

  黃蓉恍若失神,木訥地四肢並用,慢慢地朝前爬了過去,爬上那士兵長滿了
粗毛的大腿,捧起那支巨大的肉棒來,幾乎沒有猶豫,張口便含了進去。她一邊
機械般地吮吸著,一邊雙手隨著嘴唇一上一下的頻率,在那元兵的肉棒根部用力
地套動不停。

  黃蓉也不知道這一天已經接待過多少韃子士兵,雙頰已是酸痛不已,舌頭更
是麻木,使不出多少力氣來了。她只能借助手心的套動,才能勉強將韃子士兵的
精液像擠牛奶那般擠出來。

  「小龍女,你倒吊的姿勢看起來比直立更令人動心啊!」另一名士兵站在小
龍女的身後,摸著她倒轉過來的屁股,輕輕地推動著。

  他這一推,小龍女的身子便如秋千一般,咯吱咯吱地在半空里晃悠起來,從
頭心上垂落下來的頭發,更是拂塵一般,拭著地上的泥土。

  在命運面前,小龍女也是絕望。尤其是當她親眼看到鄂州守軍的水寨燃起熊
熊烈火的時候,所有希冀都在那一瞬間破滅。同時破滅的,不僅是這兩個可憐女
人逃脫的幻想,更是被宋天子和賈似道無數次粉飾出來的繁華和太平。有如黃粱
一般的美夢,在夢醒時分,卻不知該有多麽殘酷。

  興許,這二女也是幸運,提前見識了那份血淋淋的殘忍。

  小龍女頭昏眼花地搖晃了一陣,那韃子士兵忽然抱緊了她的腰,低下頭用嘴
吸住了她的那個已經被灌滿了精液的肉洞。

  「嗯……」小龍女輕輕地呻吟著,憑空般仰起身子,像是要掙紮,奈何身子
上實在沒了半點力氣,又重重地沈了下來。

  「大人,帳外有人找你!」一名護帳的守衛進來,走到文書旁邊,低頭耳語
了幾句。

  文書點點頭,急忙站起身來,出了帳子。帳外的空地上,一個身段窈窕的女
子正立在那兒。

  「郭總管,不知有何見教?」文書走到郭芙面前,低頭施禮道。

  就在幾天前,郭芙已經被伯顏任命為軍中妓營的總管。只不過這件事,她的
母親和小龍女到目前並不知情。怕被她們識破了自己目前的身份,遭到鄙夷,所
以郭芙每次來找文書,都是帳外相見。

  「我且問你,今日那兩個女人接到多少客人了?」郭芙的臉色冷得像要結上
一層霜似的。

  「回郭總管,怕是……怕是快要滿百了!」文書急忙道。

  「是嗎?你若是敢虛報人數,我定然要拿你是問!」郭芙道。

  「是!是!」文書急忙點頭,「小人不敢!」他怎麽也想不明白,這個蛇蠍
心腸的女人,居然對付起自己的母親和龍姐姐來,比對付敵人還要狠毒。他不由
地打了個寒顫。

  「好!」郭芙道,「每天子時之前,將她們接客的名單都送到我那里去!」

  文書只能答應。送走了郭芙之後,心中不禁有些唏噓,一邊感慨著,一邊回
進帳子里去。他剛一走進大帳,就見躺在藤椅上的那名士兵剛剛泄了精液,竟全
部射到了黃蓉的嘴里。只見那士兵忽然從椅子上坐了起來,一把掐住了黃蓉的喉
嚨,另一只手緊忙托起了她的下巴。

  「把老子的精液含在嘴里,不許咽下去,也不許吐出來,明白了嗎?」士兵
命令似的說道。

  黃蓉被掐得幾乎翻了白眼,拼命地點了點頭。見她答應,士兵這才將雙手松
了,又道:「快爬過去,把嘴里的精液灌到那條母狗的肉洞里去!」他指的那條
母狗,正是被倒吊起來的小龍女。

  「還不快去!」文書見黃蓉磨蹭,又在她的屁股上踢了一腳。要是他沒記錯
的話,這兩個女人今日接到的客人,還遠遠不到一百這個數字。若換在以往,他
會幫黃蓉和小龍女二人假造一些名單上去,只不過近日,也不知道為何,郭芙偏
偏對妓營里的這個大帳管控甚嚴。

  若要說韃子之中還有半個好人,那麽這個人定是文書無疑。黃蓉也漸漸得和
這個文書熟悉起來,盡管他表面上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樣,其實私底下已經幫了她
們許多。若不是他,恐怕她與小龍女早就被元兵玩弄致死了。

  黃蓉見文書催促,急忙朝前爬了幾步,爬到小龍女的身前,雙手攀著那具倒
吊過來的胴體,慢慢地爬了上去。等到她的腦袋探進那個已是叉分開來的大腿里
時,那位正在不停吮吸的士兵見了,急忙把身子往後一站,笑道:「快替她灌進
去,里頭都快讓我吸得沒了水分!」

  黃蓉不敢怠慢,伸出兩個手指,掰開小龍女的兩扇肉唇來,將嘴唇抿成一個
漏鬥狀的小孔,朝著那幽深的肉洞里一點一滴地把含在嘴里的精液吐了進去。

  「郭,郭伯母……」小龍女也不知道此時應該如何跟黃蓉表達自己內心的不
堪,只是失落而屈辱地叫喊著。雖然灌進肉洞里的精液帶著黃蓉口腔里的體溫,
但她還是感覺有些涼涼的。

  「好了,夠了!」剛剛推開的士兵道,「把剩下來的精液都吐到她的嘴里去
吧!」

  黃蓉剛剛吐出了一半,見士兵喝止,只能又爬了下來,像條真正的母狗一般,
四肢著地跪在地上,自己的臉正好與小龍女倒吊過來的臉相對。她知道敵人喜歡
看到怎樣的場景,猶豫了一下,將自己的嘴唇朝著小龍女已是近乎蒼白的雙唇上
貼了過去。

  雖然她和小龍女很是親近,可是兩個女人之間肌膚相親,還是讓黃蓉感到有
些惡心,身上的雞皮疙瘩頓時聳了起來。她始終無法想得明白,敵人為何對她們
女人之間的親昵如此興奮。沒有原因,既然敵人要求這麽做了,她也只能麻木地
跟著這麽做。

  「咽下去!」站在身後的士兵見黃蓉已經把嘴里的精液都灌進了小龍女的嘴
里,又拍打著那個倒吊過來的屁股道,「一滴也不許剩下!」

  小龍女忍住心里的惡心,閉上眼咕咚一下,硬著頭皮把嘴里的精液都吞了下
去。誰知,她一翻吞咽,甚是焦急,又加頭下腳下,全部的精液從鼻孔里一下子
全都噴了出來。

  「哈哈哈!」元兵大笑,「這條母狗果真是心急,狼吞虎咽一般,竟讓鼻孔
也嘗了我們精液的滋味!」

  黃蓉只覺得喉嚨里滑膩膩的,不讓她生吞韃子的精液,對她來說,已是萬幸。

  再看小龍女,已是倒流下兩行屈辱的淚水來,無聲無息。

  「軍爺,今夜若是滿意,勞煩在名錄之上,替我簽個字,畫個押,我也好向
上頭的大人們交代!」文書見士兵們很是開心,趁機說道。

  元兵照著文書所言,在名單上把字簽了,心滿意足地離開了帳子。文書低頭
一看,那名錄之上,不過幾十人。而此時距離午夜,又只剩下短短的兩個時辰。

  他嘆了口氣,急忙把小龍女從半空里放了下來,道:「你們暫且休息一下,
我再去旁邊大營里問問,看你此時正好有空,能夠為你們來簽上個名字!」

  黃蓉和小龍女已是抱在一起,哭成了一團。黃蓉見文書舉步要走,急忙上前
拖住了他的衣角,哀求道:「大人,今日……今日我們二人身體甚是憔悴,不如
……」她的意思,自然是又要請文書替她們二人假造寫名單出來,也總算是把這
一日蒙混過去。

  文書搖搖頭道:「這幾日總管大人看守甚緊,每一條名單都是細細查驗,若
是讓她瞧出些什麽端倪來,不僅是你們兩個,就連我恐怕也要遭受牽連!」說罷,
便出了帳子。

  一時之間,大帳里只剩下黃蓉和小龍女二人。小龍女心如死灰,摸了摸帳內
的桌子,將頭朝著桌角撞去。黃蓉還來不及悲傷自己的經歷,心中忽然咯噔一下,
莫名地沖動起來。

  「龍兒,且慢,我替你將穴道解了,你現在還能走路嗎?」黃蓉急著問道。

  小龍女頓了頓,並未回答,就是解了穴道又能如何呢。往日無論如何,帳內
都會留下幾個韃子看守,不僅是防止她們逃脫,也是怕她們尋了短見。如今天賜
良機,黃蓉自然不願小龍女再尋死,忙又道:「龍兒,郭伯母求你件事。芙兒還
在韃子手里,請務必將她救出去。」小龍女本不是心硬之人,見她如此說,便點
了點頭。

  黃蓉自己內力也被封住,著急地看了看帳內,在地上有一根韃子們扔下的木
制假陽具。黃蓉顧不得上面還有黏黏的液體,立時拿了起來,朝著小龍女身上的
幾處穴道,都狠狠地戳了幾下。

  穴道一松,小龍女頓時感覺體內又一股暖流湧過,精神也好了許多,急忙暗
暗運動了一下內力,卻發現身體里五經六脈已是暢行無阻,便也出手解了黃蓉穴
道。黃蓉心下大喜,道:「龍兒,這妓營之內,守衛不似兵營里那般嚴密。此時
又是夜深人靜之時,恐怕那些守衛,都已熟睡。正好趁了這個時機,從驛館里逃
出去,救出芙兒。南下巡到襄兒的痕跡,以圖再起!」

  「好!」兩個女人互相攙扶著從地上站了起來。小龍女揭開帳子的布簾,偷
偷地朝外張望。整個營地里,每個帳篷都是燈火通明,從帳布上倒映出幾個纏綿
的人影來,女子的呻吟呢喃和男人粗狂的嘶吼更是此起彼伏。好一副妓營的春色
圖,身在其中,難免想入非非。

  黃蓉和小龍女卻想不了那麽多,一路之上,互相攙扶。黃蓉愛女心切,但也
不願小龍女再冒險,「龍兒,你且在此處等我,我去去就來!」

  「郭伯母,」小龍女一把拉住了黃蓉道,「如今你身體虛弱,武功未複。且
讓我隨你一道同行,也好有個照應!」

  黃蓉點了點頭,兩個人便在營地里搜尋起來。只是二人幾乎找遍了所有妓營
里的帳子,依然不見郭芙的身影。小龍女心頭不禁疑惑,道:「芙兒她會去了哪
兒呢?」

  黃蓉更是焦急,兩人在此逗留的時間越長,越是有暴露的風險。那文書外出
替她們去尋找客人,隨時都有可能返回那大帳里去。若是等他回去,卻見不到她
們的身影,定然會發出警報。

  「不如……捉個守衛問問?」小龍女指著不遠處,正有一名士兵懷里抱著長
槍,依靠在一根旗桿下,無所事事地東張西望。

  黃蓉見沒有好的法子,只得一個箭步上前,還不等那士兵反應過來,已是一
掌切到了他的頸後。

  那士兵哼也不哼,軟軟地倒了下去。黃蓉此時也掛不得羞恥,拾起長槍來,
翻身騎坐在那士兵的身上,用手捂住了他的嘴,槍尖朝著他的咽喉上一指,喝道:
「你若是敢發出半點聲音,我便一槍要了你的性命!」

  「嗯!嗯嗯嗯!」士兵叫喊不出聲音,只得不停點頭。

  黃蓉這才松開了士兵的嘴,問道:「我且問你,郭芙現在何處?」

  「她,她……」士兵已是驚得說不出話來,只能用手指著妓營里最大的那個
帳子。

  黃蓉又是手起一掌,將那士兵拍暈在地,與小龍女一道,朝著那個帳子摸了
過去。兩人從外頭看去,只見帳內不過三五名韃子的身影,其中有個女子的影子
也晃動不停。不假思索,黃蓉和小龍女已是飛身入帳,二話不說,對著郭芙身旁
的那幾名韃子就刺了過去。

  突發變故,郭芙不由地大驚,叫道:「母親,龍姐姐,你們怎麽……」

  黃蓉方才在帳外見到人影的時候,只道郭芙的境遇也與她和小龍女一般,正
在遭受著敵人的奸淫。此時一見,郭芙身上衣物完好,全無半點受辱的痕跡,心
中不免有些疑惑。

  「你們這兩條母狗,竟敢……」倒下了兩名韃子,另外兩人見了,急忙拔出
佩刀,朝著黃蓉和小龍女一起撲了過來。

  黃蓉手中的長槍有如蛟龍出海一般,還不等那敵兵靠近,已是一槍刺了出去,
直直地貫穿了那敵兵的身子。她不敢怠慢,猛的把槍一收,調轉過來,又要朝著
另一名士兵刺去。

  「啊!」黃蓉手里的長槍還沒刺中那士兵,就已聽他一聲慘叫,立時僕地。

  再看那士兵的身後,郭芙已是手握長劍,一劍刺入了他的背心之中。

  「母親,龍姐姐,你們怎麽逃出來了?」郭芙見到二人,驚慌地問道。

  黃蓉見郭芙舉止神情頗有詭異,無奈此時情急,也無暇細究。小龍女更是見
她親手刺死了一名元兵,心中更是不疑,道:「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

  芙兒,快隨我們二人逃出去!」

  「好!」郭芙點點頭,急忙拿來幾件衣物,給黃蓉和小龍女二人穿上。就在
兩人穿衣時,郭芙又是細聲道:「母親,女兒心中害怕,不得不向著元人服了軟。

  他們……他們見我乖巧,倒也不為難我……」

  「好了,出去再說!」黃蓉已是穿好了衣裳,帶著小龍女和郭芙出了大帳,
朝著外頭摸了過去。


                              【未完待續】
2019-11-6 19:2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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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遺篇 (39~40) 作者:zzsss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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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雕遺篇


作者:zzsss1
2019-11-11發表於第一會所


               39、背叛

  似乎元人還沒有發現妓營里的劇變,大帳外,依然靜悄悄的,好像剛剛那場
劇烈的打鬥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般。不遠處驛館里也是亮著燈火,想必此時伯顏
與一幫將軍們正在對飲。隱約的,還能見到守衛在門口的幾個人影,正在慢悠悠
地來回踱步。

  「母親,龍姐姐,你們怎麽逃出來了?」郭芙還是忍不住心頭的好奇。

  黃蓉壓低了聲音,嘆了口氣道:「這幾日韃子對我們疏於防範,為娘與龍兒
覷準了時機,這才逃了出來!」

  小龍女也道:「也虧得郭伯母急中生智,用……替我解了身上的穴道,要不
然……」一邊說著,一邊是悲傷而無奈地搖起了頭。

  摸出了營帳,不遠處便是轅門。在轅門下仍有兩個韃子守衛抱著馬刀,蹲坐
在地上。只聽其中一人道:「昨夜我到這妓營里,尋了那個什麽小龍女伺候我!

  她的身子,真可謂人間極品啊!一摸上去,肌膚吹彈可破,直到現在,我的
手里也仿佛留著余香一般!」士兵一邊說著,一邊瞇起了眼睛,好像在回味一般。

  另一人道:「那敢情巧了,昨天我也去找了那騷貨,直將她操得哇哇亂叫。

  別的不說,只聽著叫聲,便能讓我渾身酥軟!」

  小龍女一聽這二人居然敢談論自己的身子,臉上一紅,心中無名火起。也不
等與黃蓉商議,已是一個箭步飛竄上去,手起兩刀,便把那兩名韃子砍倒在地。

  殺死守兵之後,小龍女似乎仍不覺得解氣,拿著手里的鋼刀,又在他們的屍
體上狠狠地砍了幾刀,直將二人砍得血肉模糊,連面目都瞧不清。她似乎把這連
日來受到的委屈和恥辱,都一下子發泄出來。

  「龍兒!」黃蓉急忙挽住了小龍女的手臂,勸道,「還不知道等下會遇上什
麽危險,留著些力氣,拿來對付才是!」

  小龍女這才停下了手中的刀,雙眼依然恨恨地盯著那兩具屍體。

  郭芙見了,不由地吃驚。她從未見過小龍女如此失態過,想必這些日子,定
是生不如死。

  「趁著韃子還沒發現我們,趕緊離開這里!」黃蓉又不停地催促道。

  「走!」小龍女深吸了一口氣,定了定心神。

  就在三人正要擡腳離開的時候,忽然聽到四周一陣吶喊之聲,也不知從什麽
地方冒出來許多人影,手中持著火把利刃,立時將三人團團包圍起來。

  「嚇!」小龍女大驚,「想不到,這韃子來的如此之快!」

  「哈哈哈哈!」伯顏大笑著,從人群里走了出來,到了二人的面前,「想走?

  恐怕沒那麽容易吧?」

  黃蓉一見伯顏,急忙與小龍女和郭芙貼背站立,將鋼刀橫在身前,道:「看
來,今日只能拼死一搏了!若是能殺出重圍,固然是好!若是戰死身亡,卻也好
過在敵營之中受辱!」

  小龍女也點頭道:「過兒一死,我早就有心隨他而去了!無奈武功被封,今
日倒好,死之前還能手刃幾個韃子,倒也是值了……啊!」

  小龍女的話未說完,忽然感受身子一麻,急忙運氣抵禦,不料體內幾處穴道
已是被封,別說是運功,就連身子也動彈不得一下。再看黃蓉,也是與她一般模
樣,一動不動,似乎連手中的長槍都舉不起來了,軟軟地垂了下來。

  「芙兒……你?」黃蓉呆呆地叫了一聲,似乎大出她的意料。

  原來,郭芙趁著兩人專心對敵,已是從她們身後,出手封住了二人的幾處穴
道。

  黃蓉怎麽也想不到,自己最是疼愛的女兒,竟會在如此緊要關頭出賣自己。

  比起此時心中的慌張,憤怒更令她難以忍受:「芙兒,你,你怎麽能做出這
樣的事來?快,快替我把穴道解開了!」

  「黃幫主,本帥早就說了,這輩子你死也別想從我的手掌里逃脫出去!」伯
顏一邊說著,一邊在人群里走了出來,大搖大擺地走到郭芙身邊,一把將她的腰
肢摟住,嘻嘻地笑道,「雖然江湖人都稱你為女諸葛,可即便是真諸葛在世,也
萬萬想不到自己的親生女兒會背叛你的吧?」

  郭芙被伯顏摟了,雖然看上去有些難受,卻還是如小鳥依人一般,將臉緊緊
地朝著他的胸口貼了上去。

  黃蓉悲呼一聲,既慘烈,又絕望。她想要大聲地責問郭芙,為什麽要做出這
樣的事來,恨不得立時沖上前去,狠狠地扇她兩個耳光,讓她好生清醒一下,此
時此地,究竟誰友誰敵。

  「母親,你這可不能責怪芙兒啊!」郭芙說道,「你們這樣倉促地逃走,定
然會被元人追上的!芙兒……芙兒也不過是為了自保!」

  「來人,將這兩條母狗給我押回大帳里去,好生看押起來!」伯顏已無暇和
黃蓉、小龍女等人廢話,道,「將看守她們的那個文書斬了!」

  伯顏一邊說著,一邊摟著郭芙要往大帳里去,如戀人一般用鬢角在郭芙的耳
邊廝磨著道:「芙兒,今日算記你一次大功。待回到大都,我定然向大汗稟報,
重重地獎賞你……」

  黃蓉看著郭芙的屁股一扭一扭,跟著伯顏風情萬種地朝著大帳里走去,心中
不免更加絕望起來。自己的女兒素來高傲,卻不知為何,竟會成了這般下賤的模
樣。

  「不要臉的賤貨!」小龍女也是怒不可遏,已顧不得自己的形象,在郭芙背
後像街上的潑婦一般大聲地斥罵起來,「枉費你父母對你的一番栽培,今日你竟
助紂為虐,毀了郭大俠的一世英名!」

  郭芙聽了,臉上不由地一寒,走到小龍女跟前道:「龍姐姐,若是說起不要
臉的事情來,我又如何能夠比得上你?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就在一個時辰前,
你可還是光著身子在被一群男人玩弄呢!」

  「你!」小龍女又羞又怒,臉色也跟著一起煞白起來。

  「元帥,」郭芙得意地轉過頭,對伯顏道,「不如將她們兩個人交給我來調
教,不出幾日,定然包得大元帥滿意!」

  「好!」伯顏點點頭,「只不過……你對自己的生身之母,可是能下得去手?」

  郭芙走到黃蓉面前,兩個人的目光相距不到幾寸。只聽郭芙惡狠狠地道:「
那是自然!早先她眼睜睜看著我在她面前受苦,卻不肯說出倚天屠龍的秘密,也
是沒將我當成自己的女兒看待的。今日我又何需念及母女之情?」

  就在黃蓉驚詫的目光之中,郭芙一揮手,讓人將自己的母親和小龍女一道又
重新押回了剛剛逃出來的那個大帳里。

  大帳之內,桌案上放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好像是剛剛被梟下來的。黃蓉見
了,正是平日里對她們多有擔待的文書首級,心頭不由地跟著一寒。不一會兒工
夫,郭芙已是服侍了伯顏,將他送回驛館里去。此時,帶著另一個高瘦的老頭進
了大帳。

  「看到那顆人頭了麽?」郭芙指著先前那位文書的首級道,「他看守失職,
已讓伯顏大元帥給斬了!今後你可要好好地看牢了這兩條母狗,若是她們膽敢有
半點不軌,便是木杖軍棍伺候!」

  那文書急忙道:「小的明白,定然不負郭總管的厚望!」

  黃蓉一見,郭芙不知在什麽時候,地位已經淩駕於自己之上,更是口口聲聲
稱呼自己母狗,頓時轉羞為怒,恨恨地盯著郭芙不放。

  「瞅什麽瞅!快過去老老實實地跪在地上!」幾名士兵在黃蓉和小龍女的身
後罵著。剛罵完,便意識到這兩人已是被郭芙封住了穴道,動彈不得,只好將她
們架了,拖到郭芙的眼前去,讓她們跪在地上。

  黃蓉和小龍女渾身酸痛,以眼下她們僅剩的那些功力,一時半會無法沖開郭
芙封住的穴道,只等任由韃子肆意擺弄。不一會兒,二人已是齊齊地跪在了郭芙
的跟前。

  「芙兒,你休要執迷,快放開我們!」黃蓉心中尚存一絲希冀,朝著郭芙喊
道。

  「執迷?我看執迷的該是你們兩人才是!」郭芙的嘴角不時地冷笑著,「大
宋的天下已快要完了,你們不如早些投降了元人,還能少受些皮肉之苦……」她
一邊說,一邊已慢慢地踱步到黃蓉的跟前,用手把玩著自己母親胸前的那對乳房,
又接著道:「母親這麽好的一副身子,想必伯顏大元帥定然會是歡喜的。如今爹
爹已死,母親是否考慮改嫁?」

  「呸!」黃蓉被自己的女兒的玩弄著身子,更覺屈辱,大罵道,「這等厚顏
無恥的話,怎的在你口中說出來的……」

  啪!黃蓉的話還沒說完,郭芙已是掄起了胳膊,在她的臉上狠狠地扇了一個
耳光,「你已是幾個月俱遭元人淩辱了,卻還在此茍且偷生,不知是誰厚顏無恥,
想必不消我多說,自是有人看得明白了吧?」

  郭芙的話一出,旁邊的韃子皆大笑起來:「這當母親的還不如女兒明白事理,
這一下耳光,可是扇得妙哉!」

  黃蓉幾乎咬碎了銀牙,恨恨地將頭扭向一旁,嘴角已嘗到了鹹腥的血味。

  郭芙見二女已不再理睬自己,便對著身旁的士卒發號施令:「將這兩條母狗
綁到床上去!」

  「起來!」元兵將黃蓉和小龍女一起提到了床上,用力地朝上一丟。在妓營
里,唯獨不缺的,便是那沾滿了汗臭味的床。

  黃蓉和小龍女已是沒了半點反抗之力,被摔得在床上翻滾了一圈,訥訥地俯
臥在那,一動也不動。

  元兵又將二人翻了個身,捉起她的兩個手臂,將她們的手腕捆綁在床頭的兩
側,又將她們的腳腕也如手腕一般分開,系在床尾的兩根木柱之上。才剛剛捆綁
完畢,又見一名元兵翻身上了床榻,將二人剛剛穿上去的衣裳,都剝了下來。

  頓時,黃蓉和小龍女二人已是赤裸。眼看著自己的身上又暴露出來,二女又
是無地自容,將頭扭到一邊去。

  郭芙不知何時手中已多了一把剃刀,握著將薄薄的刀身,率先翻到了黃蓉所
在的那張木床之上,在她母親分開的大腿中間跪了下來。

  「芙兒,你,你要做什麽……」黃蓉見她手中握著寒芒四射的利刃,心中不
由地恐懼起來。盡管,她對死亡無所畏懼,可是這樣一絲不掛的死去,她依然不
能接受。她與郭靖畢生所求,不過是為了名節二字。死得如此屈辱,又何來名節
可言?

  「娘……」郭芙道,「你好生偏心。明明是將我先許配給楊大哥的,為何你
們卻默認了他與小龍女那個賤人的不倫之戀?明明我是郭家的長女,又為何不讓
我知曉倚天屠龍的秘密?」

  小龍女見郭芙將手中的刀刃朝著黃蓉的身上越貼越近,只道她要向自己的母
親下毒手,急忙大叫:「芙兒,你住手,不可以!」

  黃蓉若是一死,在這妓營里的,便只剩下小龍女一人。若是有兩個人在,她
們之間,還能互相安慰。要是只剩下她一個人,小龍女真不知道接下來這種求死
不得的日子該如何度過!

  「閉嘴!你這條母狗!」郭芙忽然扯開了嗓子,把刀指向小龍女大聲罵道,
「要不是你,我和楊過哥哥早已成雙成對!都是你這個人賤人壞了我的好事,才
讓楊大哥對我另眼相看。不過,事情過去了,倒也罷了!你要是再敢啰嗦,等下
有你好看的!」

  郭芙好像神魔附體一般,變得面目猙獰,讓小龍女著實嚇了一跳。看到她拿
著明晃晃的刀子指著自己赤裸的身體,小龍女頓時嚇得不敢作聲。

  郭芙這才又把刀子重新移到黃蓉的身子上,道:「娘,我們離開江南已是有
些時日了。此去大都,一路之上愈發幹旱。軍中僅剩的那些清水,供給大軍都尚
且不足,又哪來多余的讓給你們?留著這些雜毛,想必洗漱起來也是困難,不如
剃個幹凈,還省了許多瑣事呢!」郭芙一邊說著,一邊在黃蓉長滿了恥毛的陰阜
上慢慢地撫摸著,另一只手上的刀子,更是越貼越近。

  「芙兒,不可以……」黃蓉終於明白過來,郭芙要剃光她的恥毛,整個身子
頓時變得僵硬。

  薄薄的刀刃貼在肌膚之上,黃蓉感覺寒徹肌骨,身子忍不住地打起顫來。她
用力地扭動著手腕和雙腳,想要從束縛中掙脫。可是以她眼下的功力,已是連對
付一個弱質書生都覺得困難,又怎能扯斷纏在手腳上厚實的布條。

  郭芙的刀刃貼著黃蓉微微隆起的陰阜,慢慢地剃了下去。剃刀如紙片一般薄,
已是到了吹毛斷發的程度。那些潮濕卷曲的陰毛一碰到刀鋒,便如落英一般,紛
紛飄落下來。

  「哎喲!芙兒,你,你不可以這樣對娘……啊!你住手!」黃蓉修長的雙腿
在有限的活動空間里反複地又蹬又踹,卻依然無法阻止對方。

  「娘!你可別亂動啊!你要是一動,萬一芙兒手滑,割壞了你的騷穴,又該
如何是好?」郭芙嘻嘻地笑著,將刀刃在黃蓉的皮肉上反複地磨蹭起來。

  被剃刀刮過之處,極其光滑,就像從來都沒有生過毛發一般。郭芙的幾刀下
去,已把黃蓉的陰阜上的幾根稀疏都一並剃了下去。早在劉整大帳里時,黃蓉就
已經遭受了被滾水褪毛的酷刑,本身已被剩下多少毛發,讓郭芙如此一刮,更是
幹幹凈凈。

  「芙兒……不要刮了,求求你,快住手……」黃蓉果然已不敢再動彈,像沒
了魂魄一般地叫道。盡管她竭力地控制著自己的身子,可按捺不住的,是因為羞
恥而顫動不停的心。心一動,身子也跟著動了起來,如同打擺子一般。

  若是被韃子羞辱,黃蓉倒也罷了,此時遭到親生女兒的虐待,將下身刮得幹
幹凈凈,她更是委屈得難以自禁,眼角的淚水又滑落下來。

  「母親……」郭芙收起了剃刀,身子朝著黃蓉趴了下去,兩手不停地玩弄著
她的乳房,眼神迷離地道,「這幾日被敵人玩弄的滋味可好?我要是現在把你殺
了,你這個樣子如何到地下去見爹爹?」

  「你,你居然還有臉提你的爹爹?」只要一聽到郭靖的名字,黃蓉愈發羞愧,
恨不得一頭撞死謝罪。

  「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郭芙說,「倒是你,一絲不掛的,都快成
為元人的牲口了,還在堅持什麽?」

  黃蓉的抽泣聲越來越響,所有的恥辱和不堪都朝她一起湧來,讓她在自己的
女兒身下簌簌發抖。她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最是疼愛的女兒,此時竟會變成如此
可怕的模樣。



               40、懲罰

  「芙兒,你怎可如此對待你娘,還不趕緊從她身上下來!」小龍女實在是看
不得黃蓉受辱,便憤怒地大聲叫道,「若是過兒在,他定然不會饒過你的!」

  郭芙又將頭轉了過去,對小龍女道:「你居然還有臉在我面前提起楊大哥,
若不是因為你,他也不會棄我而去,更不會在襄陽城里死得不明不白!都怪你,
是你害死了楊大哥!」郭芙越說越激動,從黃蓉的身上翻了下來,又上了小龍女
的床,手里的剃刀也是照著她的陰阜上一刀刮了下去。

  「芙兒,不可以!」小龍女驚得大叫,身子雖然被郭芙壓得死死的,手腳更
是不能動彈,可還是猛的擡起頭來,朝著自己的下身望了過去。只見生長在她兩
腿間的那撮烏黑的恥毛,此時竟開出一條大道來。

  「我可是連我娘那里都能下得了手的,」郭芙道,「你若是不乖乖聽話,我
也是手下不會留情的!」

  「你……唔唔!」小龍女猛的掙動了一下,但很快又安靜下來。縱使是像她
們這樣的江湖中人,當刀刃加身之時,心里還是會忍不住的發怵。更何況,此時
那剃刀和她的肌膚已是緊貼,從刀鋒上傳來的寒意,讓她連大氣都不敢出。

  小龍女閉上眼睛,耳邊刀刃刮在皮膚上的嗖嗖聲,讓她毛骨悚然。可是睜開
眼,一看到郭芙朝著她獰笑的臉,同樣是害怕得直起雞皮疙瘩。

  「哈哈哈!現在這兩人都成了無毛的母狗了!」旁邊的韃子禁不住地大笑起
來,朝著黃蓉和小龍女的私處指指點點。

  郭芙令人拿過一塊濕布來,將粘在二女肌膚上的斷毛都擦拭幹凈。那沒了恥
毛遮掩的陰戶,像是剛剛被撬開了貝殼的河蚌,光潔得幾乎水靈,讓她們看上去
更加羞恥,更加淫蕩。

  「放開我們!」黃蓉和小龍女同時在床上扭動著身子。可是被封住了的穴道
此時尚未完全解開,身子又僵又乏力,在床上扭動的模樣,像是在勾引著帳子里
的所有男人,充滿了無盡的誘惑。

  「不要以為你們逃跑的懲罰這麽快就結束了!」郭芙道,「伯顏大元帥可是
有令在先,不將你們兩個調教成母狗,必定會追責於我!」她說著,先瞧了瞧小
龍女,又望了望黃蓉,忽然噗嗤一笑,「你們兩個誰先來試試呢?」

  郭芙已從懷里摸出一瓶藥水來:「這是我從大元帥那里借來的合歡散,用了
之後,包管你們兩個欲仙欲死……」

  「郭芙,你不可對你娘無禮!」小龍女喝道。

  「哦!這麽說來,你是想要率先嘗試了?那好,我現在就滿足了你!」郭芙
拔掉了瓶塞,從窄得像天鵝頸一般的瓶口里,倒出一些濃稠的液體來,細細地塗
抹在小龍女的陰阜之上,笑著道,「龍姐姐,你可知道,我並不十分在意你搶走
了我的楊大哥,齊哥對我好他百倍。我只是討厭你那始終一副清高的模樣,今天
我就讓你好好地享受享受那覆雨翻雲的滋味!」

  小龍女經歷的人事終究是不及黃蓉,更何況是如此下三濫的手段。她根本不
明白蘊含在那滑膩液體里的威力,對郭芙所做的一切,甚至還有些迷惑。

  「你可知道,這是天下最霸道的春藥,」郭芙在小龍女的陰戶上均勻地抹好
一層後又接著道,「別說你現在筋疲力盡,就算你有神功護體,也是奈何不住這
藥性的侵蝕!」一邊說著,一邊說著已在小龍女的陰唇和陰蒂上慢慢地挑動起來。

  「你,住手!」小龍女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被女人玩弄自己的身體,比起男
人來,那羞恥感更甚。

  「今天,我便要瞧著你,如何從一個烈女變成一個蕩婦!」郭芙說著,手指
已經探進了小龍女的肉洞之內。

  盡管這段日子以來,小龍女也遭到過無數次指奸,可是男人的手指粗糙而野
蠻,令她完全提不起半點興趣。偏偏是這郭芙的指尖,不僅纖細修長,更是靈活
敏捷,只消輕輕一動,便可撥動了她的心弦,讓她整個胴體狂顫不止。

  小龍女在不知不覺之間,呼吸也跟著急促起來,一顆心兒更在胸腔之中砰砰
亂跳,簡直要從嗓子里蹦出來一般。緊接著,她感覺耳後開始發燙,那火熱的溫
度很快就燒到了臉頰上,讓她面色也跟著一道潮紅起來。

  「芙兒,你切不可如此……」黃蓉似乎仍沈浸在剛剛被自己女兒剃光陰毛的
恥辱當中,她猛然聽到從小龍女的嘴里發出來的呻吟,急忙轉過頭來。她自然是
明白合歡散的威力,幾乎和絕情谷的情花一般霸道,即便是聖賢,用了這藥物,
也能在眨眼之間,成為匹夫。

  「娘,你不要心急,芙兒伺候完龍姐姐,馬上就會輪到你的!」郭芙望著黃
蓉,莞爾一笑。

  小龍女不僅是臉上發燙,整個身子也跟著發起燙來,喉嚨里更是口幹舌燥,
好像要噴出火來一般。她根本無法想象,塗抹在私處那彈丸之地的藥物,竟能夠
在一瞬間侵蝕了她的全身。

  「郭芙,你住手……啊……」小龍女感覺自己的下身好似有無數蟲子在爬行,
那滋味自是有癢有酥,讓她本來就無力的身子,更加軟了下去。可是軟歸軟,精
神卻一下子振奮起來,似乎對男性充滿了渴望。

  不……我和過兒交歡之時,也未顯得如此投入……不對,一定是郭芙對我做
了什麽!小龍女瘋狂地想著,下體已是陣陣酸脹,淫水從郭芙的手指中間已慢慢
地流了出來。可是她幾乎有生以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失態過,那讓人羞恥的蜜
液,幾乎像開了閘的洪水一般,止也止不住。

  「嘿嘿,」郭芙癡癡地笑著道,「龍姐姐,看來你也不過如此啊,竟還沒挺
過一炷香的時間,這淫水便已是流個不停了!」

  「啊!你,你別胡說……」小龍女用盡了全力,想把雙腿合攏起來。當她的
兩條大腿朝著中間一夾,內側還沒並攏到一起,左右腳踝便已被生生地扯住,再
也不能往里挪動分毫。

  「你現在還想著抗拒嗎?」郭芙說著,手上依然在小龍女的肉洞里挑逗,上
身已是俯了下來,張嘴含住了她的乳頭,含糊著道,「可是已經來不及了。瞧你
這模樣,藥性已在你的身子里散發開來!」

  「不……」小龍女也幾乎羞恥地流下眼淚。她真正感到恐懼的,不是郭芙和
韃子無休無止的淩辱,而是對自己的身子無法控制。就在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
遭受敵人淩虐的時候,她很多次都懷疑自己終究是會崩潰的。可她咬緊了牙,憑
著心中那股執念,好歹也算是堅持到了今天。卻不料,那麽多天的努力,竟在郭
芙的一瓶藥水之下,一敗塗地。

  「好癢啊……啊!芙兒,不要碰我……」小龍女的四肢同時朝著中間縮了起
來,不過捆在她手腳上繩子的長度,根本不容許她完全縮緊,只能半屈著手腳,
做著最後的抵抗,模樣像一只巨大的蜘蛛。

  郭芙的嘴不停地吮吸著,整個腦袋也跟著一上一下,用齒尖磨蹭著小龍女的
乳頭,從雙唇之間,發出「滋吧!滋吧」的令人羞恥的聲音。

  小龍女尚且能夠感受到郭芙的齒尖鋒利,蹭在她敏感的乳頭上,隱隱作痛。

  可是這疼痛的滋味,恰到好處,像是會微微振動一般,流進身體里頭,在滾
燙的心火上,澆了一桶火油上去。

  「啊!不行了!」小龍女半縮的身子忽然舒張開來,像一張紙似的攤在床上。

  忽然,她猛地將腰腹朝上一挺,身子又如一張彎弓似的,反弓起來,屁股高
高地擡了起來。

  郭芙的挑逗若即若離,欲擒故縱,當她的指尖感受到小龍女的小穴收縮越來
越頻繁的時候,便恰如其分地將手指退出幾分,只在肉洞周圍如同雞毛撣子一般
繼續挑逗。如是一來,讓小龍女的心頭更加奇癢難忍,恨不得親自伸手去下體撓
上一撓。可她的手腳又不能自由,只好退而求其次,把腰身一挺,好讓郭芙的手
指往自己身體的更深處捅進去。

  郭芙幾乎是整個人都臥在小龍女的身上的,她的後腰朝前一挺,竟把郭芙也
跟著擡高起來,差點將她從身子上顛落下去。

  郭芙自然不會如此輕易便滿足了小龍女,她必須親眼看著這個不食人間煙火
的仙女一點一點地墮落。小龍女的後腰一挺,她急忙也跟著把手往後一縮,指尖
依然在肉洞口上不停地按壓著。

  「呀!唔唔……芙兒,給我……給我……」小龍女胡亂地叫著,眼神也跟著
迷離起來,就像蒙上了一層迷霧。

  「龍姐姐,你若是想要,芙兒身後可是有許多身強力壯的男人的,想必他們
定會滿足你的!只是……嘻嘻!」郭芙臉上又彌漫起一陣壞笑,「只是你的騷穴,
莫要如現在這般,一直吸著芙兒的手指呀!」

  小龍女更加慌亂,她也知道此時的羞態,可身體已是完全由不得她自己了,
下身更是如中了邪一般,呼吸得比她的口鼻還要急促。

  「忍不住了……啊啊!忍不住了……快要他們來……」小龍女恨不得扇上自
己兩個耳光,可是只要她一張口,從喉嚨里吐出來的字眼,便是這樣下流得幾乎
連她自己都聽不下去的。

  「你們聽到了嗎?她正在求著你們來操她的小穴呢!」郭芙回頭對身後的幾
名士兵道。

  那些士兵見到小龍女如此風情萬種的姿態,褲襠里的肉棒早已不聽了使喚,
緊繃繃地挺了起來,幾乎將褲子都撐破了。一聽郭芙如此說道,都是迫不及待地
褪下褲子來。朝前走了幾步,卻又往後退了下去,似乎有所忌憚。

  「你們怕什麽?」郭芙喝道。一雙手在小龍女的胴體了撫摸了片刻,又將她
幾處重要的穴道都封了起來。

  韃子一見郭芙已是替他們封好了穴位,這才大了膽子,三五個人已是從床上
爬了上來。

  郭芙替小龍女將手腳上的繩子解開了,趕緊從那些骯臟的男人中間逃了出來。

  「呀……」小龍女失魂落魄地叫著,雙手已是忍不住地在自己的大腿中間摩
擦起來,嘴里不停呢喃,「好癢……我要……」

  「母狗,現在我就來操爛你的小穴!」一名士兵已抱住了小龍女的腰,將她
翻了個身,挺起肉棒,要從後面插進去。

  「慢著!」不料,郭芙出聲制止道。她一把揪起小龍女的頭發來,在她耳邊
輕輕說道:「你想要他們給你舒服,得你先替他們舒服了才行。來,像母狗一樣
的爬起來,替這位軍爺好好地用嘴舔舔!」

  小龍女幾乎不假思索,已是撲到了那士兵的大腿前,握住他巨大的肉棒,想
也不想地張嘴就含了進去。

  「唔啊!」那士兵大叫一聲,笑著對郭芙道,「還是郭總管有辦法!想來她
進了妓營那麽久,我還沒嘗過她口舌中的滋味呢!」

  小龍女吮吸地十分著急,因為此時她的體內已是如火如荼,小穴更是酥癢得
連渾身骨頭都像是醉了一般。為了能盡快讓自己得到滿足,已將所有的矜持和自
尊都拋到了九霄雲外去,毫無意識地讓自己的身子用力地一前一後,使自己的嘴
唇在韃子的肉棒之上也跟著吞吐不停。

  那士兵被小龍女的吮吸惹得上氣不接下氣,一眨眼的工夫,精液已是射了出
來。

  「來,乖乖地喝下去,一滴都不能落下了!」郭芙托起小龍女的下巴來道。

  小龍女為了讓這些男人在自己的身上解毒,更是不敢有違,咕咚一下,將那
士兵的精液吞得幹幹凈凈。

  「好!」郭芙得意地笑了起來,又對小龍女道,「忍不住了吧?那就乖乖地
撅起屁股,等著他們一個一個地操你!」

  小龍女聽話地轉了個身,依然是雙膝跪地,把屁股高高地挺了起來。

  「好嘞!終於輪到老子了!方才看你那副淫蕩的樣子,老子早已忍不住了!」

  又是一名士兵上前,啪的一下拍打在小龍女的屁股,就像對付牲口一般無禮。

  二話不說,已將後腰朝前一挺,陽具頂開了兩片肥厚的肉唇來,插進了那個
早已期待著的小穴里頭。

  「芙兒,你怎可如此對待你的龍姐姐?」黃蓉見到士兵們已紛紛朝著小龍女
圍了過去,又恨又怒,大聲地叱問道。

  「那又如何?」郭芙此時已對黃蓉沒了半點懼意。不僅是沒了懼意,連敬意
都當然無存,只聽她道,「你若是敢再多說半句,也讓你嘗嘗這種合歡散的滋味!」

  她一邊說,一邊又拿出了那個藥瓶來,在黃蓉的眼前不停地搖晃著。

  「你敢?」黃蓉愈發憤怒,把眼一瞪,心里卻早已是虛了。

  「怎的不敢?我現在就讓你試試如何?」郭芙又拔掉了那藥瓶的塞子,「我
倒是很想看看,母親發起情來,該是什麽模樣?」

  「芙兒,不要……」黃蓉立時軟了下來,沖著郭芙不停地搖頭。

  郭芙忽然又是一個翻身,上了黃蓉的床,兩腿騎坐在她的身上,如對付小龍
女那般,點住了她身上的幾處重要的穴道,也將她的繩子一松。

  「我要殺了你!」黃蓉怒不可遏,舉起手來,朝著郭芙的臉上打了過去。

  不料,郭芙只是一伸手,便接住了黃蓉扇來的巴掌。這邊接了,另一邊又掄
起胳膊來,啪的一聲打在她母親的臉上,罵道:「就你現在的樣子還想殺我?你
若是不想像旁邊那條母狗一樣,就好好地伺候這些軍爺!」

  「啊!好舒服!啊啊啊!不行了,要泄了……唔唔……來了!」忽然,隔壁
床上的小龍女在人群之中浪叫不止,整個身體都在隨著身後的抽插搖擺。黃蓉從
來也沒見過冷艷的小龍女竟會有現在這般不堪入目的樣子。

  「我……」黃蓉心中已是沒了底。她不願像小龍女這般墮落,更不願像她那
樣屈辱地被敵人奸出高潮,對郭芙手中的那個藥瓶,是又恨又怕。

  「黃幫主,我可是等了你很久啊!來,快給我的寶貝也舔舔!」一名長得如
黑塔般的韃子士兵走了過來,拍了拍自己裸體的下體說。他的人長得黑,下面的
肉棒更黑。不僅黑,還巨大,就像能一棍子把人打暈了一般。

  「還不快去?」郭芙捉著黃蓉的手臂用力地一甩,將她甩到了那士兵的跟前。

  黃蓉腳下不穩,撲通一聲,撞到了那士兵大腿之上。她雙膝跪地,屈辱地朝
上擡起頭來,呆呆得望著那支只消看上一眼,就會令人心生恐懼的肉棒。

  「不想像她那樣,就給我老老實實地舔!」郭芙又在不停地催促道。

  黃蓉實在害怕自己的身體也像小龍女那樣不受控制。若是等小龍女恢複過來,
想起自己曾做出像現在這樣卑賤下流的事情,卻不知該如何悔恨?權衡利弊之下,
只好屈辱地捧起了那士兵的陽具,也張嘴含了進去。


                              【未完待續】
2019-11-12 11:3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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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遺篇 (41~42) 作者:zzsss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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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雕遺篇


作者:zzsss1
2019-11-21發表於第一會所


               41、元大都

  黃蓉已是亂了方寸,不知該不該在自己的女兒面前屈服。可是只要一看到小
龍女被春藥折磨後的慘狀,便心中沒了底氣。她不顧一切地給韃子的士兵口交起
來,任憑他們在自己的身旁不停的嘲諷和恥笑。

  一路之上,在郭芙的調教之下,黃蓉和小龍女已是喪失了最後的希望,也不
知道當韃子的班師抵達目的地之後,還會有怎樣的遭遇在等著她們。除了心中隱
隱發慌,二人的身子已經開始麻木,甚至已經失去了感知,只記得每日依然有不
同的肉棒插進她們的身體之內,一番抽動,把骯臟的淫液的灌滿那兩個肉洞。

  到了六月,天氣更加炎熱,一日賽過一日。元兵也在伯顏的號令之下,加快
了步伐。由荊湖到大都,想去百千里之遠,又過幾日,總算是到了大都的境內。

  黃蓉和小龍女被關押在各自的囚車里頭,跟著她們一道的,還有從襄陽、鄂
州兩個城池里俘虜過來的宋人。黃蓉從馬車的窗口里望出去,大都的界碑一閃而
過。還來不及看清,整個車廂忽然劇烈的搖晃起來。

  車輪好像震到了路上的一塊巨石,讓黃蓉和她身後正在不停操弄的士兵猛烈
地顛簸了一下。她不由地叫了一聲,目光依然緊緊的盯著窗外。

  自她出生以來,中原已經不複為漢所有。曾是金國的大都,如今又成了元的
大都,她依稀記得,這個地方,原來是被稱為幽燕。陸遊曾經說過,遺民淚盡胡
塵里。可眼下,中原的百姓終究是沒能盼來收複失地的王師。

  不僅如此,大宋的國運已是岌岌可危,甚至連東南半壁都快要保不住了。比
起自己的遭遇來,那些久在胡塵里的漢人,才是最為痛苦的。

  大都,俯瞰中原,早在禹規九州之時,便已是漢土。從這里朝著城池里望去,
高聳的城堞如山巒一般,此起彼伏,無限地朝著兩旁延伸。築在城池里的瞭望塔
和箭樓,更是一座高過一座,將整個大都修建如金湯一般。放眼再朝遠處望去,
還能瞧見隱在疊嶂里的灰白色巨龍,似乎正朝著南方隱隱咆哮。

  長城!秦時明月漢時關。黃蓉似乎能夠看到漢唐時的將軍們從這里跨過延綿
的城墻,北擊匈奴突厥,封狼居胥,燕然勒石。那一曲豪邁的悲歌,至今仍有人
在傳唱。只是,誰也不曾想過,當年的中原重鎮,如今已是一片神鴉社鼓。

  操弄著黃蓉的那名韃子終於把精液射了出來,又拍拍她的屁股,示意她自己
已經完事。

  黃蓉不停「哎呀,哎呀」地呻吟著,手腳一軟,滾到了馬車的地毯上。麻木
的身子幾乎感受不到對方的射精,只不過每次等到敵人精盡之時,她不得不用身
旁的那塊骯臟的毛巾擦拭自己的下身。即使在江湖中闖蕩多少年,她也沒像這幾
個月見識過男人的本性。他們有的跋扈,有的張狂,有的斤斤計較,又有的欲壑
難填,不一而足。但無論怎樣,收拾幹凈自己的身子,總好過長期沾著那令人作
嘔的臟水。

  忽然,車子停了下來。黃蓉詫異地發現,從自己乘坐的那駕馬車旁,許多急
促的腳步聲紛亂地朝著趕了過去。有過了一會,聽到車外有人在高聲山呼:「大
汗萬歲萬萬歲!」

  萬歲?普天之下,如今能稱孤道寡的唯有兩人。一個是大都的薛禪汗忽必烈,
另一個是正在臨安寢食難安的宋天子。天子自然不會被人稱為大汗,這種蠻夷的
稱謂,在中土就像是一個貶義詞。

  「走!快隨我一道下車,去參見大汗!」士兵已經穿好了衣裳,將黃蓉從車
里提了起來。

  出了馬車,只見沿路兩側,都已是黑壓壓地跪滿了人,正在朝著剛剛從大都
巨大的城門里駛出來的那輛寶馬雕車跪拜。黃蓉擡起頭,見到大都的城墻,似乎
比她想象中還要高出許多,幾乎遮擋了身前的日光,讓她只能在陰影里茍延殘喘。

  「走!快些走!莫要耽誤了!」黃蓉忽然聽到身旁一陣吆喝,急忙回過頭看
去。只見小龍女也是一絲不掛地,被幾名士兵在背後推推搡搡地朝著押了過去。

  她的模樣簡直比黃蓉還要不堪,光潔的兩條大腿之上,已是沾滿了汙跡,好
像很久都沒清洗擦拭過。

  小龍女見了黃蓉,默然不語。這個時候,就算女諸葛如何神機妙算,也是萬
難讓自己擺脫這一場恥辱了的。若是開口,不僅沒有結果,反而還會遭來敵人的
一陣恥笑。

  兩個人被推搡著朝著走去,到了隊伍的最前頭,已是有一排將領整整齊齊地
跪在地上,平日里飛揚跋扈的將軍們,此時連頭都不敢擡上半下。

  「跪下!」士兵們輕聲地吆喝著,將黃蓉和小龍女不由分說地按倒在地。

  黃蓉雖然身子跪下了,但一雙眼還是不時地朝前偷望。從大都城門里駛出來
的那輛馬車,儀仗開道,宛如天子架勢。只見那馬車緩緩地駛到了眾位將軍面前,
早已又太監跪伏在馬車下,隆起自己的背脊,給奢豪的主人當成一個下車的踏板。

  幾名胡人模樣的宮女掀起馬車的簾子,見忽必烈已是彎腰駝背,從車里走了
出來。一擡腳,踩在車下那太監的脊背上,朝前一跨,穩穩地落地。旁邊的幾名
侍衛見了,急忙上前攙扶,生怕他們的主子站立不穩,跌倒受傷。

  自從蒙哥大漢被楊過擊殺之後,忽必烈替代了他的長兄,榮登大寶。如今的
薛禪汗,已不是當年黃蓉在襄陽城下見過的忽必烈了。集尊榮與威嚴一身,舉手
投足,已有了睥睨天下的氣勢。

  「末將參見大汗陛下!」伯顏站立起來,朝前跨出一步,又緊接著跪了下去,
朝著忽必烈連施三個稽首禮。末了,又重新立起,再跪下,又是三個稽首禮。如
此反複三遍,算是行完了三跪九叩的大禮。

  「伯顏元帥此番南征,攻掠襄陽、鄂州等地,戰無不勝,勞苦功高!快快免
禮!」忽必烈道。

  「諸位將軍,也快請起,莫要多禮!」忽必烈見伯顏起身,又對他身後的一
眾將官們道。

  眾人謝過了大汗之後,便收拾起自己的衣裳,在地上爬了起來。盡管有大汗
的免禮令在先,但這幾個粗人依然不敢造次,仍是畢恭畢敬地垂首在原地,連大
氣都不敢出。

  「此番臣盡掠荊湖各地,所向披靡,全賴陛下洪福齊天!」伯顏雖然站了起
來,卻還是不停地拍著忽必烈的馬屁,「只能來年入秋,天氣轉涼,陛下一聲號
令,我蒙古勇士定然奮勇當先,掃蕩江南,取了南朝那狗皇帝的腦袋!」

  「好!」忽必烈顯得十分開心,拍了拍伯顏的肩膀道,「襄陽大戰,累年不
下。此番由元帥出馬,一舉蕩平,實乃可喜可賀。朕已在宮里設下了酒宴,犒勞
諸位。」

  「多謝陛下!」伯顏急忙彎腰稱謝。

  忽必烈忽然一拍腦袋,好像想起了什麽,又拉著伯顏的手問道:「元帥此番
叩破襄陽城防,卻不知見著郭大俠否?」

  伯顏道:「回陛下,已是見著了!」

  「他如今何在?」忽必烈問道。

  「陛下,郭大俠在襄陽城破之際,拼死抵抗,已然是戰死在城里。末將已令
人將他就地安葬,年年祭拜!」伯顏道。

  忽必烈聽聞郭靖已死,臉上不由地露出一絲失望,嘆息一聲道:「只可惜了
他一身武功!若是能為我大元所用,渡江平宋,定然是事半功倍!」

  伯顏道:「回陛下。末將在攻破襄陽之時,聽到城中的一個傳言。說是郭大
俠夫婦二人在一刀一劍之內藏有事關天下的秘密,由其次女郭襄和三子郭破虜背
負出城。臣等派兵追擊,在襄陽城外截住了郭破虜,不料他在束手之前,竟把那
刀丟下了深淵懸崖。末將讓人搜尋多日,卻始終不見那屠龍刀的身影。」

  「哦?」忽必烈一驚,問道,「那麽寶劍何在?」

  伯顏道:「倚天劍是由郭大俠的次女郭襄所負,本也已經將她擒獲,不料那
妮子很是狡猾,竟讓她趁隙逃了出去!末將派人追趕,卻發現她已遁入西蜀境內。

  如今蜀地尚有王堅鎮守,末將不敢進犯,只教人在暗中搜查,想來不日也能
有了結果!」

  黃蓉一聽,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此前,伯顏等人並未將郭襄逃走的
消息告訴她。如今看來,他定然不會對忽必烈說謊,想必所言非虛。只要倚天劍
還在郭襄的手里,那麽藏在刀劍中的秘密,定然不會落到敵人手中。

  忽必烈嘆了口氣:「郭姓一家,果然是滿門忠烈,好生令人景仰!」

  「陛下,」伯顏忽然朝前一步道,「郭靖父子雖然先後戰死沙場,不過他的
妻女,已俱被末將擒在帳下。」

  「什麽?」忽必烈道,「你把黃蓉母女擒住了?」

  「可不僅是黃蓉母女,更有神雕大俠的夫人小龍女,也一道讓末將擒了過來!」

  伯顏得意地笑著道。

  「是嗎?不知楊過何在?」忽必烈問道。

  「神雕大俠在被擒之時,已是自斷經脈,殉國而亡了!」伯顏道。

  「如此也好!」忽必烈終於松了口氣,「皇兄在天有知,想必此時也能瞑目
了吧!」

  「不知陛下是否想要見一下郭夫人和小龍女?」伯顏嘻嘻地笑著,眼里已露
出一絲不軌的神色來。

  「郭夫人?……」忽必烈沈吟了一下。多年之前,他親自率兵攻打襄陽,曾
在城下邂逅過正值佳齡的黃蓉,簡直驚為天人。時至今日,他依然念念不忘。不
料此番竟落到自己手里,心中不免有了些悸動。

  「帶上來!」伯顏見忽必烈不作聲,急忙一揮手,朝著身後喝道。

  黃蓉正低著頭在思忖如何應付敵人的對策,卻已被身後的士兵猛的一拎,從
地上被活生生地提了起來,一邊趔趄,一邊不由自主地被推著朝前走了過去。她
還沒弄明白是怎麽回事,已讓士兵押到了忽必烈面前,又是在她的兩邊肩膀上一
按,又生生地跪在了地上。在她的身旁,小龍女的遭遇也不比她好上多少,也讓
士兵粗暴地推著,跪倒在忽必烈的腳下。

  「呀!這……」忽必烈見伯顏忽然把兩個赤裸的女子押到了自己跟前,不由
地又驚又怒。正要斥責伯顏的失禮,定睛一看,卻見這兩位女子甚是面熟,又細
細看來,不是那名震江湖的黃蓉和小龍女,更是何人?

  「陛下請看!」伯顏笑道,「末將已將這兩位女俠充入妓營里當了軍妓,不
知陛下可否滿意?」

  忽必烈心中略有不快,黃蓉小龍女皆為當世奇女子。自己還未一見,便成了
殘花敗柳。只是如今伯顏立下大功,也不好當眾斥責。忽必烈楞了一會,才道:
「如是一來,倒也長了我大元的誌氣,滅了宋庭的威風!」

  伯顏又道:「陛下,漢人頑固,想要徹底擊垮他們的鬥誌,還需使上一計
……」說著,已趨進了忽必烈的跟前,耳語了一番。

  忽必烈聽了,道:「如此甚好!一切皆依你的計策行事!」

  伯顏見得到了大汗的同意,急忙又是大喝一聲,招來幾名士兵。這幾名士兵
有郭芙領頭,到了忽必烈跟前,盈盈下拜道:「參見大汗!」

  「她是……」忽必烈見她也很是面熟,只是一時想不起來在何處見過,望著
伯顏問道。

  伯顏道:「陛下!這位女子不是他人,正是北俠郭靖和丐幫幫主黃蓉之女郭
芙。如今她已誠心歸附到我大元的麾下。能將黃蓉和小龍女調教成今日這番模樣,
也是出了許多力的!」

  忽必烈忽然大笑,上前親自扶起郭芙,道:「快免禮!這女兒調教母親,倒
也是世所罕見!」

  郭芙身在敵營之中,雖然伯顏等一幹將領都不怎麽為難於她,但心中一直擔
憂,生怕韃子什麽時候突然反悔,又讓自己淪為軍妓,百般淩辱。如今見大汗忽
必烈如是說道,這才寬下心來。有了大汗的這句話,想必是伯顏,也會對她顧忌
幾分的。

  「陛下請看!」郭芙讓身後的士兵牽過來幾輛馬車,這馬車的模樣,與當初
在鄂州北岸上劉整示眾黃蓉、小龍女二人時的一模一樣。只不過,當時立在馬車
上的是兩根木柱,今日的馬車卻只有正中一根。

  小龍女已經意識到敵人的企圖,拼命地大叫起來:「不要!不要再像上次那
樣!」她忽然掙開了身後士兵的看押,像個沒頭蒼蠅似的,也不辨方向,朝著前
頭沖撞過去。

  「護駕!」伯顏見小龍女向忽必烈奔來,只道她是想要行刺,急忙將身子往
忽必烈的身前一攔,伸出手臂,朝小龍女的腰上一把兜了過去。

  小龍女根本無力反抗,也無力行刺,如此慌不擇路,只是因為心里害怕,身
子已是不由自主。即便是無人阻攔她,她也不知道自己最終會逃向何處。伯顏摟
緊了她的腰,大喝一聲,將小龍女整個人高高地舉了起來,又重重地朝著地上一
摔。

  撲通一聲悶響,小龍女背部著地,已是被砸得頭昏眼花,再沒力氣逃奔。郭
芙見了,忙對身後的士兵道:「快去將她捉起來,捆綁到馬車上去!」

  直立在馬車正中的那根木柱,足有一丈多高,頂部按著一個比人的拳頭還要
大的鐵環。在木柱的底部的車板之上,也是一左一右按著兩個同樣大小的鐵環。

  兩個鐵環相距不過一尺,卻也極其沈重。

  三五名元兵一起上前,將小龍女的兩個手腕緊緊地捆綁到一起,又在她的兩
個腳踝上各自系上一條繩子。其中一名元兵拽緊了栓在小龍女手腕上的繩子,將
她拖到了馬車之上,用繩子的另一端穿入鐵環,用力地往下一拉。

  小龍女立時被吊了起來,身子緊貼在木柱上,晃蕩不停。又是兩名士兵將小
龍女腳踝上的繩子分別穿進木柱兩側地板上的鐵環里,收短了長度,緊緊地打上
一個死結。隨著小龍女的身子不斷上升,系在她腳踝上的繩子也不停繃緊。只一
會兒的工夫,在木樁後不停拉扯的元兵便已將小龍女的身子直立起來。由於有上
下兩道繩子的固定,小龍女的身子已是緊繃如弦。

  小龍女伸長了手指,能夠到離她手腕不遠的鐵環,鐵環冷冰冰的,絲毫也感
受不到溫度。身子被牽扯得甚緊,她全身的各個關節,好像都要被拉到脫臼一般,
又酸又痛。

  「母親,你最是識時務了!還不趕緊上車?」郭芙走到黃蓉面前,指著另一
輛空出來的馬車說。

  黃蓉擡起頭,卻發現忽必烈正在饒有興致地望著她,心中不免有些淒涼。所
有的一切,都像是命中註定,縱使她如何努力,都無法掙脫。在女兒的再三催促
下,只能站起身來,朝著那馬車走了過去。



              42、遊街入城

  黃蓉知道自己已是免不了受辱,就算是反抗也無濟於事。她如同赴死的勇士
一般上了馬車,背靠著木樁一站。

  忽必烈眼前一花,只覺得那具布滿了汙穢的肉體,依然如此動人,讓他不由
地加快了心跳。

  元兵也跟著上了馬上,把黃蓉的雙手捆了,繩子也如剛才那樣被穿進木柱頂
上的鐵環里,用力一拉。

  黃蓉縱然已有了心理準備,可是忽然身子被朝上提去,還是忍不住發出了呻
吟。她的後背緊緊地撞在木柱上,發出一聲悶響。

  又是兩名元兵將她的雙腳也綁了,繩子穿到車板上的環里,朝後用力拉去。

  一眨眼的工夫,黃蓉便如小龍女的身子一般,被緊緊地繃了起來。盡管她的
雙腿只分開了一個微不足道的角度,但身體上任何私密之處,依然盡數暴露出來。

  黃蓉忽然感到手腕被勒得疼痛,用力地掙紮了一下。不料,此時她的身子已
幾乎懸空,只是輕輕一動,整個人便不停地左右搖晃起來。她急忙繃直了腳尖,
用十個腳趾踮在車板上,這才勉強固定了身子。

  大都城下忽然幾聲炮響,驚天動地,震得所有人的耳膜嗡嗡作響。前頭開道
的儀仗在炮響之後,又重新排列整齊,從硝煙尚未完全散開的門洞里開了進去。

  儀仗一動,後面的班師也跟著一起動了起來,從城門口延綿十余里的大軍,
如一條黑蛇,緩緩地朝著洞里鉆了進去。

  伯顏班師的消息,其實早就在大都城里傳開了。如今的大都,雖然大部分居
住的漢人,但自他們出生以來,一直都生活在女真、蒙古人的鐵蹄之下。漸漸的,
也早已沒了漢人的習性,甚至連衣裳語言都變了。聽說伯顏凱旋回朝,大汗親自
出城迎接,想必那場面定是壯觀,因此天還沒亮,百姓們早已擁擠在從城門到皇
宮的街道兩邊,只圖看個熱鬧。

  大都的城門深數十丈,足以使八乘大馬並駕齊驅。黃蓉被馬車拉著,一邊顛
簸,一邊也身不由己地進了門洞里頭。一進門洞,四周的光線瞬間暗了下來,讓
她感覺自己好像沈入了深深的海底,有種難以名狀的窒息感。馬車一顛簸,黃蓉
好不容易用腳趾踮緊的身體,又緊跟著搖晃不停,後背沿著木柱的左右兩邊,不
停擺動。

  忽然,黃蓉的眼前一亮,好像從地獄一下子回到了光天化日之下。明亮的陽
光幾乎刺瞎了她的雙眼,隱隱作痛,面前俱是一片白茫茫的顏色。

  「哇!」黃蓉雖然眼睛看不見,但耳中還是聽到了一陣比海嘯還要高的驚呼。

  她急忙定了定神,合上眼皮,直到眼睛適應了那刺眼的光線後,才又重新睜
開。

  大都城里,街道寬闊,兩旁民居鱗次櫛比。在沿街的屋檐下,已是擠滿了人
群。

  此時,每一雙眼睛都緊盯在黃蓉和小龍女的身上,讓她們無處藏身。

  百姓們原來只是為了來看一個熱鬧,卻不曾想,伯顏的班師之中,竟然還有
如此香艷的場面。對於他們這些小民來說,無異於一個天大的驚喜。

  黃蓉意識到自己精赤著身子,心中既是恐慌,又是害怕,下意識地將身子朝
著左邊躲了過去。但當她的目光跟著身子一起轉向左側之時,卻發現左邊的人群
也是一樣,目光死死地盯在她的身上不放。她輕輕地一聲驚叫,又急忙把身子挪
向右側。

  跟在黃蓉身後的小龍女,模樣更加不堪。一絲不掛地裸露在這許多人的目光
之下,讓她無所適從,急忙收胯夾腿,不顧膝部關節被拉扯的疼痛,將大腿緊緊
地合了起來,嘴里輕輕地哀求道:「不要看……啊……你們都不許看……」

  「真想不到,今日來瞧伯顏的班師,竟然還能大飽眼福!」人群中不停有人
嬉笑著道。

  「我聽說啊,這兩個女人來頭可不簡單呢!」一名看上去似在軍中有些關系
的百姓道,「她們一個是丐幫前任幫主黃蓉,一個是名震天下古墓派的小龍女呢!」

  「啊?想不到她就是小龍女啊!」百姓們確認了二人的身份後,更加詫異,
「聽說她的丈夫楊過可是數年前擊殺了蒙哥大汗的宋人英雄!」

  「沒錯!小龍女不簡單,那黃幫主也是不簡單。她與北俠郭靖助守襄陽,使
我們十余年不得破城!」

  黃蓉和小龍女聽著旁人不停地議論自己的身份,更加羞恥,一雙胴體已在眾
人的凝視下微微地顫抖起來。

  「這兩個女人不僅俠名遠播天下,身子倒也是美艷啊!」終於,有人開始把
話題轉向了兩位女俠的身子上去。

  「嘿嘿!這麽美的女俠被伯顏俘虜了,想必早已被那些軍爺們玩弄過無數次
了吧?」另一邊,也有人在掩著嘴不停地笑著道。

  黃蓉羞恥得幾乎快要瘋掉,不敢再與那許多盯著自己的目光對視,趕緊低下
了頭,將雙眼緊緊地閉了起來。在極度的屈辱當中,淚水又流了出來。

  「母親,你可聽到,這些人可對你的身子很感興趣哦!」不知何時,郭芙已
經上了馬車,手握著皮鞭,立在黃蓉面前道。

  「芙兒,你……」黃蓉依然不敢睜眼,但憑著聲音,已能認出是郭芙無疑,
便輕輕的叫了一聲。

  「今天,就讓這麽多的大都人都瞧瞧,你的底子里,該是有如何淫蕩?」郭
芙說著,已抖開了鞭子,猛地朝黃蓉的乳房上抽了過去。

  「哈!」一旁的百姓見這個生得美艷的女子,下手竟然毫不留情,朝著黃蓉
那嬌嫩的肉體上抽打,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頓時齊齊地驚呼起來。

  黃蓉頓時感覺乳房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整個人幾乎竄了起來,就像一只猴
子般,沿著木柱上躥下跳。

  郭芙手里的鞭子如同馬尾一般,有一條條如手指般的皮條做成。一鞭子抽下
去,立時在黃蓉雪白的乳房上留下了一道道扇形的紅痕。

  「芙兒!不要!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黃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女兒
抽打,感覺自己像牲口一般。

  郭芙毫不手軟,握著皮鞭上下左右揮動不停,劈里啪啦地不停地繼續抽在黃
蓉的乳房上。只一會兒工夫,黃蓉的兩個乳房已經完全腫脹起來,又紅又結實,
好像用手指輕輕一戳,就能從里頭擠出一些水分來。

  「快瞧,丐幫幫主的奶子可真堅挺,真的好想上去捏上一把呢!」旁人一見
黃蓉的乳房挺了起來,心里也不由地跟著癢癢起來。一瞬間,幾乎所有人的惻隱
之心已消弭無蹤,恨不得自己正是那個站在馬車上,用皮鞭抽打那具肉體的狠毒
女人。聽著名震江湖的丐幫幫主在自己的手下慘叫,那滋味簡直無以言表。

  郭芙忽然手勢一轉,握著掌中的那把皮鞭,由下而上,又朝著黃蓉的身上打
了過去。發散開來的皮鞭從黃蓉微微張開的大腿里穿過,嗖的一下,結結實實地
打在她的陰戶上。事實上,沿著皮鞭落下的軌跡,最終抽打在黃蓉肉穴上的皮條
屈指可數,更多的挨在了她的大腿內側上。

  只一下,黃蓉便感覺自己的整條大腿都像火一般熾熱起來,本能地將身子朝
著一旁躲了開去。

  郭芙卻是不依不饒,又走到黃蓉的跟前,拿皮鞭又要抽打下去。

  黃蓉心中害怕,如小龍女一般,趕緊把大腿合了起來,再也不願分開,嘴里
不停地懇求著郭芙道:「芙兒,念在我生你養你的份上,不要再打了……」

  郭芙開心得緊,見往日里威嚴的母親竟對自己求饒起來,愈發不願停下手中
的皮鞭,又是狠狠地兩鞭子,同時抽在她緊緊地擠在一處的大腿上,命令道:
「快把腿張開!今天不抽爛了你的小穴,你便別想著回去!」一邊說,一邊已朝
前走了幾步,把嘴附在黃蓉的耳邊輕聲道:「難道你想要這樣一直在這麽多人的
面前展示你的身子麽?」

  「芙兒,不……不……」面對著自己的女兒,黃蓉從未像今天這般害怕過。

  盡管她知道自己無論怎麽懇求,都不足以讓郭芙能夠停下來。

  郭芙見黃蓉猶豫,又是兩記鞭子打在她的大腿上。黃蓉痛得驚叫,雙腿已是
沒了力氣,只好順了郭芙的心,緩緩地張了開來。郭芙心中得意,又是劈里啪啦
地一通,把黃蓉的陰戶抽得如她的乳房一般又紅又腫,兩片看起來愈發肥厚的陰
唇朝外翻了出來。

  黃蓉見郭芙兇狠,生怕自己又難以遂了她的心意,招來虐待,盡管下身被抽
得疼痛難忍,只是嘴上叫喚,絲毫也不敢在把大腿合上。

  見黃蓉的陰唇和陰戶一起發腫,就像在一炷香的工夫里,不知不覺地放大了
許多倍,看得眾人暗自興奮,許多男人的褲襠里已撐起了一個帳篷。

  巧在此時,郭芙一鞭子打下去,黃蓉吃痛,禁不住地閃過半個身子,朝旁躲
了開去。一旁的行人已是越靠越近,趁著黃蓉的身子轉來,已有幾個人朝著車上
探出了手臂,向她摸了過來。路人在車下,黃蓉在車上,自然比那些百姓高出半
個身子。他們一伸手,不偏不倚,正好抓到了她的兩只玉足上。

  「丐幫幫主生得兩只美腳,來,快讓我們舔舔!」一個看上去油嘴滑舌的走
卒道。

  此言一出,旁的百姓俱是大笑起來,更加大了膽子,不僅在黃蓉的身子上指
指點點,更是趁著她路過的閑隙,紛紛在她身上拿捏。

  黃蓉羞恥地叫著,想要把雙腳收斂起來。可是她的腳踝上也是被繩子固定在
車上的鐵環里,沒有絲毫活動的余地。

  小龍女也是一般待遇,被許多大都的百姓圍了,身上早已不知讓多少雙手摸
過。那些百姓見她長得清新脫俗,只以為是仙女下凡。如他們這般凡夫俗子,又
何時能和仙女如此親近,更是不遺余力,在她的身子上不停撫摸玩弄。

  「你們住手!不要碰我!啊!住手!」小龍女又羞又怒,不停地斥罵著車下
黑壓壓的人群。幾乎讓她難以想象,自己和郭伯母為了襄陽防務,幾乎殫精竭慮,
死而後已。可是這些早已化外的百姓,根本沒有將她們當成一個英雄來看待。

  小龍女有些泄氣和絕望。到了大都城里,逃跑的希望更加微弱,似乎從今往
後,她都只能在敵人的大本營里,當一個人盡可夫的妓女。

  黃蓉用力地掙了兩下腳,卻無法從數不清的手中掙脫出來,身子也跟著一起,
被扭曲到了一側。不過這樣也好,郭芙已經無法從正面抽打她了,讓她的小穴似
乎逃過了一劫。

  忽然,前頭的儀仗停了下來。儀仗一停,隨後進城的大軍也跟著止住了腳步。

  「怎麽回事?」郭芙不由地一楞,問駕車的馬夫道。

  「回稟郭總管!」馬夫道,「陛下有令,在此等候皇姑前來!」

  「皇姑?」郭芙皺了皺眉頭,卻不知是何人有如此之大的面子,竟能夠讓忽
必烈停下車駕,原地等待。

  「啊!你們幹什麽?快放開我!」還沒等郭芙想明白,已聽到身後的黃蓉不
停地在尖叫,急忙回頭一看。只見馬車一停,沿路的許多百姓,已經像螞蟻一般
爬了上來。幾個膽大的漢子雙手攀在黃蓉頎長白玉的腿上,慢慢地站了起來。這
幾個漢子剛站直了身,雙手就朝著黃蓉的胸口和下體上襲了過去。

  「呀!這對奶子可真是人間極品啊,握在掌心,又暖又軟!」一名漢子得意
地大聲說了出來。

  見郭芙沒有發怒,將他們趕下車去。後頭的那輛馬車上,也是有幾名漢子爬
了上去,對著小龍女上下其手。

  「你們休要無禮!快放開我……啊!」小龍女正要斥罵,忽然感覺下體一緊,
已有人把手指勾進了她的肉洞里去。

  小龍女在一路上,已是飽受蹂躪,即便是在見到忽必烈的前一刻,也正遭著
許多元兵的奸淫。此時,她的小穴之內,灌滿了也說不清是淫水還是精液的滑膩
液體,被那些百姓一玩弄,在雙腿間滴落下來。

  「哈哈!」那玩弄著小龍女下身的漢子笑道,「莫要看她衣服冰清玉潔的模
樣,骨子里卻是淫蕩得很,我手指剛剛插進去,蜜液就已流個不停了!」

  「你那邊算得了什麽?雖然面目生得美了,卻始終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看
了便沒什麽興致!」黃蓉馬車的那漢子好像故意要和他較勁一般,扯亮了嗓子喊
道,「不如這位丐幫幫主,成熟人妻,想必到了床上,功夫自然也不會太差!」

  黃蓉將兩邊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恨不得立時掙脫繩索,將眼前的這幾個無
禮之輩狠狠地揍上一頓。剛進大都,似乎所有人都絲毫不在乎她們英雄的身份,
反而將二人視為妓女一般,更讓黃蓉無地自容。

  「那幫主哪里好了?年紀都那麽大了,不如這位姑娘玩起來更有情趣!」小
龍女車上的漢子毫不示弱,也是放大了嗓音,朝著這邊叫陣。

  郭芙聽著二女的尖叫和呻吟,心里樂得像開了花一般,竟隱隱地有了複仇之
後的快感。

  「皇姑駕到!」遠處有人在大聲地唱著。

  郭芙一聽,急忙揮舞起手中的皮鞭,朝著那些爬上馬車來的百姓身上抽打過
去,嘴里喝罵道:「下去!快下去!」

  那些百姓挨不得痛,立時抱頭鼠竄,如沒命一般,連滾帶爬地下了馬車。

  黃蓉和小龍女終於松了口氣,暗暗慶幸那皇姑來得及時,讓她們的羞態得以
掩飾。只不過,黃蓉忽然感覺腳上有些涼涼的,急忙低頭一看,只見自己的兩只
玉足之上,厚厚的沾了兩堆精液。不知何時,已有人趁亂用肉棒在她的腳上蹭得
泄出了精水。

  「噫……」黃蓉頓時感覺一陣惡心,雙腿又夾了起來,腳心腳背不停交替摩
擦,似乎想要把那令人作嘔的精液拭去。不料,卻是越抹越臟,整個腳上俱是滑
膩膩的。

  忽然,黃蓉見到馬車旁的幾個漢子在偷偷地竊笑,想必這好事定然是他們所
為,心中又恨又羞。

  「賤人,亂動什麽?」郭芙又是一鞭子打在黃蓉的身子上,罵道,「皇姑來
了,還不給我老老實實地待著別動。若是惹得那什麽皇姑不開心了,定然拿你問
罪!」

  就在郭芙呵斥間,所有人已經齊齊地跪了下來,口呼:「參見皇姑!」

  郭芙不敢怠慢,急忙跳下馬車,也跪了下去。

  一頂轎子在忽必烈的面前停了下來,兩旁的丫鬟急忙掀起簾子,請皇姑下轎。

  黃蓉終於見到了她的真容,四十多歲的年紀,膚賽凝脂,面色紅潤,眉目之
間,如一潭深深的秋水。

  「怎麽是她?」黃蓉不由地叫出聲來。


                            【未完待續】
2019-11-23 21: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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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遺篇 (43~45) 作者:zzsss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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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雕遺篇


作者:zzsss1
2019-11-27發表於第一會所


               43、火爐和鐵鍋

  華箏,成吉思汗之女,大元帝國的長公主,也是大汗忽必烈的姑媽。如果黃
蓉沒有記錯的話,當年華箏也是對郭靖芳心暗許。爲此,她還曾和郭靖鬧過許多
別扭。

  事實上,郭靖雖然俠義肝膽,但和楊過不同,他並不是那種特別善於討女孩
子歡心的白面小生。終其一生,不過只有兩個女孩子愛上過他。一個是黃蓉,另
一個就是華箏。郭靖自小和華箏青梅竹馬,感情深厚。當她知道郭靖愛上了黃蓉
之後,成全了兩人,退居大漠。如今,大元取代了大金,隨著蒙古皇室的南遷,
華箏也一起到了大都定居。

  雖然,如今已是錦衣玉食,可是華箏的心裏,隱隱地還有一絲牽掛。那是他
夢中的情郎,那個濃眉大眼的俠義漢子。伯顔引軍南下之際,華箏還特地面見了
自己的侄兒忽必烈,懇求忽必烈在攻破襄陽之際,放過郭靖一條性命。因此當伯
顔聽聞郭靖殉國之時,也是遺憾萬分。

  忽必烈走到轎子前,行一個空首禮道:「皇姑,你怎的也出宮來了?」

  華箏忽然一把抓住了忽必烈的手臂,問道:「大汗,郭靖哥哥他……」

  忽必烈歎一口氣,緩緩地搖搖頭。一旁的伯顔趕緊請罪道:「恕末將無能,
未能保全郭大俠之命,還請大汗和皇姑降罪!」

  忽必烈道:「此時怪不得伯顔。襄陽城破,郭靖拼死抵抗,歿於亂軍之中
……」

  「啊!」華箏輕輕地叫了一聲,後退了兩步。若不是左右侍女攙扶,她早已
癱倒在地。空守了幾十年,到頭來竟換來這樣的噩耗,對她無異於是一個沈重的
打擊。

  「不過,」忽必烈又說,「伯顔大元帥擒獲了郭大俠的遺孀和孤女,皇姑要
不要見一下?」

  「黃蓉?」華箏道,「她如何身在何處?」

  忽必烈做了個請的手勢,將華箏讓到身後的馬車前。華箏忽然感覺眼前一花,
兩具屈辱的胴體已出現在她面前。除了黃蓉之外,還有一個看上去更爲年輕的女
子,也是一般待遇,被綁在馬車之上,幾欲不支,便好奇的問道:「這後面的女
子又是何人?」

  忽必烈道:「她正是殺害皇兄兇手的妻子小龍女!」

  「呀!」華箏更是吃驚,昔日楊過飛石擊殺蒙哥汗,威震天下,如今卻連遺
孀也落入敵手,受盡淩辱。

  在返回皇宮的路上,華箏恍然若失。總以爲,郭靖和黃蓉在一起,必定是白
頭到老。卻不曾想,如今竟戰歿在襄陽,心裏不免有些失落起來。

  到了宮裏,元兵將綁著兩具女體的馬車停在大殿門口的空地上,郭芙和伯顔、
阿術等人一道,進入大殿拜見忽必烈和華箏。

  忽必烈褒揚過衆人,便見華箏離開寶座,走到郭芙面前,道:「方才一路之
上,我聽大汗說起,你是郭靖的女兒?」

  「正是!」郭芙頭也不敢擡,低聲地說道。

  華箏又凝視著一會郭芙的臉,點點頭道:「果然是個惹人疼愛的孩子,長得
可真像你的父親!來,快站起身來,讓我好好瞧瞧!」

  郭芙終於站了起來,依然是垂著頭,局促地站在華箏面前。

  華箏忽然伸手握住了郭芙的的手,親昵地道:「快過來,一旁賜座!」說著,
已將郭芙牽到了自己的寶座旁,在一個布墩子上坐了下來。華箏一生爲郭靖守著
活寡,未曾育有一男半女,如今一見郭芙,便視如己出,怎麼看怎麼覺得親切。

  「大汗,」華箏又道,「今日姑姑想爲郭芙求個人情。還請大汗莫要爲難於
她,將她指做我的侍女如何?」

  忽必烈豈有駁自己姑姑之理,當即點頭答應:「既然皇姑開口,朕自然是應
允的!」

  華箏愈喜,又握住了郭芙的手道:「難得郭大俠一家,尚有一脈相傳!」

  「陛下,長公主,小女並非郭家唯一的血脈,」郭芙如實相告,「除我之外,
尚有一妹一弟。弟弟在襄陽城破之後,也步了父親的後塵,以身殉國。唯有二妹
……二妹那個小賤人,不服禮教,獨自背負倚天寶劍,不知所蹤!」只要一提起
郭襄,郭芙便咬牙切齒起來。原本她是父母唯一的掌上明珠,正是由於郭襄的出
身,才讓父母的疼愛從她身上分了一半出去。若沒有郭襄,倚天劍是她的,甚至
連楊過哥哥,也有可能是她的。

  「還是沒能郭襄和倚天劍的下落嗎?」忽必烈在戰報中也聽伯顔說起過這事,
便轉向伯顔問道。

  「回陛下,郭襄到了西蜀,卻像是憑空消失,忽然不見了蹤影!依末將所見,
她身負重傷,恐怕已喪命在荒野之中!」伯顔道。

  忽必烈和伯顔繼續討論軍機要事,華箏完全不懂,便起身告辭道:「陛下,
攻城略地之事,非是我等婦道人家該打聽的,這就告辭!」

  忽必烈也不挽留,將華箏送到大殿門口。

  華箏帶著郭芙,徑直走到黃蓉和小龍女的跟前,上上下下將二人打量了一遍,
忽的淒然一笑,對黃蓉道:「真是天意難測,想不到堂堂的丐幫幫主,也會淪落
到今日的地步!」

  黃蓉已是渾身香汗淋漓,即使沒有刑罰在身,只是一路在無數目光下赤身裸
體地走過,也足以讓她羞恥地幾乎想要尋死。聽華箏說起,黃蓉道:「襄陽城破,
蓉兒自當與靖哥哥一道殉國。只可惜,下手了斷地慢了一些,才遭此淩辱。古人
有道,胡運不過百年。爾等休要得意忘形,如今大宋雖然國運已盡,百年之後,
烽火再起時,必教爾等胡虜,死無葬身之地!」

  華箏一聽黃蓉說起郭靖,登時火起,登上馬車,咬著牙道:「你居然還有臉
提起郭靖哥哥,若不是你在旁慫恿,他又豈會亡命襄陽?」若是郭靖不出大漠,
不遇上黃蓉,他一定會和華箏成親,平平安安地渡過一生,終老大都。華箏如是
一想,便將郭靖陣亡的所有罪責,都怪咎到了黃蓉頭上。

  「社稷顛覆,靖哥哥身爲俠者,自當爲國爲民!」黃蓉憤然道。盡管郭靖的
陣亡,也讓她極其痛心,可是在她心裏,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不要說了!」華箏見黃蓉對郭靖之死竟然毫無悔意,忽然大吼一聲,對身
旁的士兵吩咐道,「快將她們兩個,押送到刑場裏去!」

  士兵們不敢違抗華箏的命令,立時駕起馬車,噠噠噠地朝著大殿後的刑場上
趕了過去。

  元人生長在草原大漠,俱是以天爲被,以地爲氈,即便是問鼎中原之後,依
然改變不了如此習性。就算是對犯人用刑,也不是關起門來做小動作,而是在光
天化日之下。一來,習性使然;二來,昭告天下,以儆效尤。

  大殿後的空地上,搭起了一個半人高的臺子。臺子約三四丈見方,竟是用生
鐵制成。在臺子的天地方圓,攔起了一道鐵絲網,網孔如拳頭般大小,卻是極其
堅固。

  在生鐵臺子的一旁,放著一口巨大的鐵鍋。黃蓉和小龍女從未見過如此之大
的鐵鍋,高五六丈,口徑更是寬大得駭人,遠遠的看去,就像一個微信的跑馬場
一般。

  「把這個賤人關到籠子裏去!」華箏指了指黃蓉,又指了指那個鐵臺,對著
士兵們吩咐道。

  那個鐵臺四周上下被鐵絲網攔起,果然像是一個用來關押猛獸的籠子。幾名
元人將黃蓉從馬車上解下,雙臂往後一扭,用繩子捆了,不由分說,將她推進了
那個鐵籠之中。

  黃蓉幾步撲到籠子前,對華箏叫道:「你想要幹什麼?快放我出去!」盡管
腳下的鐵板冰冷光滑,她還是隱隱地感覺到不安,就像雙腳跨進了一個陷阱。

  華箏一聲冷笑,沒有理睬黃蓉,又讓士兵們把小龍女綁了,丟進那口巨大的
鐵鍋裏去。由於鍋壁如牆,元人不得不架起雲梯,擡著小龍女上去,才能將她拋
進裏頭。

  小龍女被人一丟,身子便骨碌碌地沿著光滑的鍋壁滾落下去,像是在熱鍋裏
翻滾的一顆豆子一般,身不由己。即便是一整個人,進了鐵鍋裏頭,依然顯得極
其渺小。當她在鍋底落定了身子之後,擡頭看去,感覺自己就像進了另一個天地
一般,四面俱是漆黑得滲人的鐵牆。她好不容易爬站起來,朝著鍋壁上爬動幾步,
不料那鍋壁甚陡,腳力完全無法支撐她爬上去,頓時兩腿一軟,又滾了下去。

  小龍女在鍋裏,瞧不見外頭的情況,華箏在鍋外,自然也瞧不見裏頭。因此
移駕到了刑場旁的一個石塔之上,繼續觀刑。石塔高七層,站在最上的一層裏,
能夠將整個刑場都盡收眼底。在黑漆漆的鍋底裏,小龍女不停蠕動的白花花的身
子,竟是如此顯眼。

  「添火!」華箏大喊一聲,便見到許多士兵從四面八方湧了過來,每個人的
懷裏都抱著一捆柴薪,塞到鐵臺和鐵鍋的下頭去,澆上火油,取出火折子一點。

  轟的一聲巨響,烈火頓時竄了起來,朝著鐵臺和鐵鍋的四周霸道地噴出,整
個刑場立時像陷入了火海之中般。

  黃蓉站在鐵板上,只感覺腳下已是微微發暖。轉過頭,四面的鐵網之外,好
像築起了一道火牆一般,幾乎要將她與世隔離。

  「放我出去!」黃蓉大喊,可是叫喊聲已經被火烈翻騰的聲音淹沒。

  冰冷的鐵板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已慢慢變得滾燙,像剛剛打完一場慘烈戰爭
的疆場,四周忽然冒起許多白煙來。

  「啊!」黃蓉的腳心上已開始發燙,幾乎無法站立。她拼命地跑到鐵板邊,
用身子撞擊著鐵網。可那鐵網有如牆壁一般堅硬,一頭撞上去,又被重重地彈了
回來,一頭栽倒在地。黃蓉嬌滴滴的身子一碰到幾乎發紅的鐵板,立時又竄了起
來。她感覺鐵板似乎有了粘性,將她的皮肉差點粘在上面,撕下一大塊來。

  四周湧過來的熱浪,同樣帶著熱烈的薪火氣息,幾乎要把黃蓉烤幹。只一會
兒的工夫,她便已是揮汗如雨。從額頭上灑落的汗珠,滴在鐵板上,立時發出
「嗤」的一聲,青煙彌漫。

  黃蓉已是到了雙腳無法落地的地步,急忙前後腳交替著朝前奔去,到了鐵網
邊上,將手腕上的繩子卡在網孔之中,用力地一剝。也顧不得粗糙的麻繩和手腕
摩擦時的劇痛,立時將身子往上一縱,將繩子掙脫下來。

  雙手剛獲得自由,她已是顧不及鮮血淋漓的手臂,手指攀住網孔,拼命地往
上爬去。鐵板下的火焰猛烈,將那四扇鐵網也烤得發燙,可終歸是不及那一直被
烈火熏烤的鐵板熱度。她要緊了牙,手腳並用,整個身子像壁虎一般緊緊地貼在
鐵網之上。

  「賤人,快點給我下去!」一旁的士兵見了,急忙拿過一根兩丈由於的木棍
來,從網孔裏猛地向內一捅,正好捅在黃蓉的身子上。

  「哎呀!」黃蓉一聲驚叫,縱使身子被木棍捅得生生作痛,依然是死也不肯
松手。

  又是幾名士兵看到,也是拿起木棍來,三三兩兩地朝著孔中捅了進去。堅硬
的棍頭戳在黃蓉的胸口、小腹和大腿上,由不得她不松手。

  頓時,黃蓉的手指一松,身子又重重地跌了下去。一頭撞到幾乎像要著火的
鐵板上,頭昏眼花。可是她還來不及松口氣,肌膚上有如刀割一般的滾燙瞬間又
刺進她的體內,讓她一邊慘叫,一邊像瘋癲了似的,重新竄了起來,到處亂逃。

  比起黃蓉來,小龍女的處境更加艱難,她終究是無法擺脫手上的繩子,背負
著手臂,不停吃力地朝鍋壁兩旁爬上去。沒有雙手相助,只靠著兩條腿,在陡峭
的鍋壁上,根本無法站穩身子。只要她稍不留神,便又翻滾著重新掉落下去,一
路之上,將鍋壁上的熱度全都帶了起來。

  「救命!」黃蓉和小龍女一齊大喊,模樣十分淒慘。

  「放水!」華箏看在眼裏,明白再用不了多久,這兩個女人就會被烤成人幹。

  可是她並不希望這麼快就把兩人折磨致死,她還要一點一點地玩弄她們,以
報郭靖之仇。

  華箏話音剛落,元兵們提水的提水,爬雲梯的爬雲梯,在鐵板和鐵鍋之上,
澆了幾桶冷水下去。

  刷的一下!當冷水澆上幾乎發紅的鐵板,立時沸騰翻滾起來,冒起一股濃烈
的白煙來。一時間,整個鐵臺子上就像大霧彌漫一般,四處蒸騰著水霧,將黃蓉
淹沒在其中。

  黃蓉立在幾乎沸騰的水中,不停地跳起腳來,又忙著朝四周鐵網上攀爬。這
一次,元人卻沒有再用木棍捅她下去,只是看著她像耍猴一般,在鐵網上爬動個
不停,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澆在鐵鍋裏的冷水,同樣也如鐵臺子上一般,沸騰冒煙。無論整口大鍋被燒
成怎樣,冷水終究是冷水,很快便聚在鍋底,迅速冷卻下來。升騰起來的白煙同
樣把小龍女籠罩,四周俱是白茫茫的一片,讓小龍女有種誤入仙境的錯覺。漸漸
的,腳下的水變得溫了下去,不再如剛才那般刺骨。只是水汽依然不停地往上冒
起,小龍女感覺自己的身子快要被蒸熟了,渾身的汗珠啪噠啪噠地不停往下落。

  「放了我們!求求你,放了我們!」眼下小龍女的處境比起黃蓉來,似乎要
好上許多。她所在的那口大鐵鍋裏,能夠將元人倒進去的冷水都彙聚在鍋底,不
似黃蓉的鐵板一般,無論澆多少水上去,都會往外流出。可是居安思危,小龍女
很快就意識到,大鍋底下的柴火依然在不緊不慢地燒著,用不了多少時間,流淌
在鍋底的水都會被煮沸,到時候受罪的,依然是她的兩只玉足。

  「黃蓉,怎麼樣?你要是向我屈服,在我腳下磕頭認錯,我就放了你們兩個!

  如若不然,我就先煮熟了小龍女,再把你丟進鍋裏,一道做成清蒸人肉如何?」

  滾燙的鐵絲網幾乎要嵌入黃蓉的掌心裏去,將她手指下的肌骨一寸一寸地挑
出來。她心裏已是害怕得緊,聽到華箏的喊話,急忙道:「我認錯!我認錯!快
把我們兩個都放出去吧!」

  華箏的嘴角上,不由地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殘忍笑意,吩咐道:「把火熄了,
將這兩個賤人帶到我的面前來!」



              44、淪落爲奴

  「華箏,都是我的不是,求求你,放過我倆吧!只要你肯放過我們一條性命,
做牛做馬,也是心甘情願!」黃蓉跪在華箏的腳下,不停地懇求道。她自己的生
死,早已置之度外,可是不忍看著小龍女活生生地煮死在自己面前。畢竟,當初
在劉整的大帳裏,楊過身中情毒,只爲小龍女的一番話,才讓黃蓉免於受辱。無
論如何,終歸是有恩,黃蓉只好委曲求全,在華箏面前跪了下來。

  楊家和郭家本是世交,郭襄逃亡在外,郭家總算是有後,可直到目前,楊過
膝下尚未有一男半女。黃蓉自己身死,倒也瞑目,可小龍女不能死,她找機會逃
出去,在每逢清明寒衣,祭拜過兒。

  「芙兒,」華箏似乎十分滿意黃蓉的表現,轉頭問郭芙道,「你看,我該不
該饒了你母親?」

  「這……」畢竟是母女情深,郭芙不免有些猶豫。

  「芙兒,你在華箏面前般爲娘說句好話,讓她不要再爲難我們了!」黃蓉跪
爬到郭芙的腳下,摟著她的小腿不停地哀求。

  郭芙轉頭去看華箏,仿佛見她的眸子深處,藏著不易覺察的恨意。沒錯,她
這一定是爲了試探我才這麼問的,我不能中計了!郭芙如是一想,急忙道:「依
我之見,不如……將她賞給班師立功的將士們,可振奮士氣。只待來年,一舉平
定江南!」

  「好主意!」華箏摸著郭芙的手,輕輕地拍了拍道,「這事,就交給你去辦
理吧!」華箏對這些軍國大事毫無興趣,但一想到如此可以折辱黃蓉,爲郭靖報
仇,便一口答應下來。說完,便與一幹侍女,先行回宮休息去了,只留下黃蓉、
小龍女和郭芙三人。

  「你這不要臉的小賤人,竟對你娘如此心狠手辣!」小龍女已是氣極,不等
華箏走遠,便指著郭芙罵了起來。

  郭芙聽了,上前朝著小龍女就是一記耳光,罵道:「你罵我賤?看看你現在
的這副樣子,究竟是誰賤?」

  正在此時,幾名皇宮巡值的禁衛軍排成一列,正從刑場邊走過。他們見到兩
個一絲不掛的女人跪在空地上,不由地都把目光轉了過來。

  大都的刑場上,被剝光了受刑的女人倒也不是不常見,只是從未見過如此絕
色的女子,因此不免多瞧上幾眼。

  「站住!」郭芙忽然大喝一聲,將那些禁衛軍喊住。

  禁衛軍聽了,不由地吃了一驚,急忙垂首問道:「不知姑娘有何吩咐?」

  郭芙指著黃蓉和小龍女,問禁衛軍道:「看到那兩個賤人了沒有?我且問你,
她們長得怎樣?」

  禁衛軍答道:「自然是美極!唯恐天上地下,也難得一見!」

  郭芙道:「我見你們在皇宮裏巡值甚是辛苦,不如暫且休息一下,在此享受
享受!」她剛到元皇宮不到一天,就已儼然成了一副主人的模樣,開始對禁衛軍
指手畫腳起來。

  禁衛軍也知道,她是剛剛被華箏親手制定的侍女,想來過不了幾日,便會成
爲整座皇宮裏的紅人,也不敢得罪,更何況是這等好事,急忙道:「那便多謝姑
娘了!」幾人對郭芙行過禮後,便放下了手中的兵器,笑嘻嘻地朝著黃蓉和小龍
女二人撲了過來。

  「狗賊,不要碰我!」小龍女渾身好像已經被燙傷了一般,紅得發腫,似乎
只要輕輕一碰,便能將她的肌膚碰壞。她見元兵朝她逼近,頓時惱怒不已,站立
起來想要反抗。

  還不等小龍女立穩了身子,郭芙的手中已甩出了兩道鞭子,黑影如靈蛇一般,
立時纏住了小龍女的腳踝。只見她猛的將皮鞭一收,剛剛站立起來的小龍女又被
她扯翻在地。

  郭芙的武藝自是不及小龍女,不過此時小龍女周身已被封住了經脈穴位,畢
生所學無從施展,遭如日中天的郭芙如此一扯,已是一個跟鬥,跌倒下去。

  郭芙將鞭柄交到兩個禁衛軍的手裏,道:「接下來,便看你們的了!」

  兩個禁衛軍接過纏著小龍女腳踝的鞭子,一左一右,朝著兩旁一拉。頓時,
小龍女的兩條大腿便被活生生地扯了開來,露出那一道飽受蹂躪的肉縫來。

  「嘿嘿!你這賤人,老子想要玩你,那是看得起你,你居然敢反抗!」一個
看似禁衛軍首領模樣的漢子道。只見他一邊說著,一邊已走上前來,在小龍女的
大腿間站定,一腳朝著她的陰戶上踩踏過去。腳尖踩在小龍女最柔嫩的部位上還
不算,又是左右扭動著腳踝,讓粗礪的靴底在她的陰戶上使勁地摩擦起來。

  「啊!」小龍女痛苦地叫了一聲,額頭上的汗珠又泌了出來。禁衛軍一整天
都要在皇宮裏不停巡值,一路走下來,靴子底下自然沾了不少碎石泥沙。那一顆
顆,一粒粒的砂石,碾壓在小龍女的陰戶上,好像要嵌入她的肉裏去,疼痛不已。

  「你們放開她!」黃蓉和小龍女同病相憐,最是見不得龍兒受辱,也是站立
起來,想要幫忙。不料,她的身後早已站了兩名元兵,等她一立起來,拿著槍柄,
又朝著她的膝彎上狠狠地砸了下去。黃蓉吃痛,雙腿不由地一軟,撲通一聲,重
又跪了下來。

  「母親,你真以爲你能反抗得了嗎?在襄陽的時候,你都束手無策,現在可
是在元大都啊!就算你能逃得出皇宮,能逃得出這座城池麼?」郭芙鄙夷地說著,
一腳替在黃蓉的肩膀上。

  黃蓉哎唷地叫了一聲,身子又朝後仰了下去。在她身後的兩名士兵不失時機
地將手中的槍柄橫了,一把壓在她的咽喉之上。

  「啊!」黃蓉還待掙紮,可是雙腳已經被自己的屁股壓死,分毫也動彈不得。

  就連腰腹,也被自己的腳跟頂得高高隆起,酸痛不已。她急忙伸出雙手,要
去抓身上的那位士兵。

  不料那士兵早已將手一松,遠遠地躲了開去。

  黃蓉見他松手,急忙擡出槍桿,要從自己身上挪開。不料她將那槍桿一擡,
卻是又千萬斤重,怎麼也擡不起來。她扭頭左右一看,只見這桿長槍的兩端,早
已有兩名士兵在左右死死地按住。

  槍桿長丈八,黃蓉即便是向兩邊伸長了手臂,也不過七尺,根本無法夠到在
槍桿兩端按壓著她的男人。

  「放開我!」黃蓉又羞又怒,更是因爲腰腹的酸痛,讓她難以忍受,急促而
惱火地叫了起來。

  首領的腳尖在小龍女的陰戶上碾壓了片刻,直到小龍女痛苦地抱住了他的小
腿,這才停了下來,道:「賤人,乖乖的服從我們,不然可沒你的好果子吃!」

  說著,便把腳松開了。

  小龍女沾滿了汗漬和精液的陰戶上,已鑲了許多碎石進去,深深地嵌進肉裏,
好像與生俱來的一般。

  首領見她已是不能反抗,這才脫了褲子,在她的身上趴了下來。他粗暴地將
龜頭對準了那個可憐的陰戶,用力地朝前一頂。巨大的陽具夾帶著砂石,頓時捅
進小龍女的牝戶之內。

  「呃……」小龍女又是痛苦地蹙了蹙眉頭,下意識地用手推在那首領的肩膀
上。陽具和肉壁之間,幾無空隙,此時竟夾帶進許多泥沙,跟著首領的抽動,不
停地在嫩肉上磨蹭起來,其痛楚更是可想而知。

  首領似乎覺得光是抽動,尚不能過癮,又低下頭,一口咬在小龍女的乳房上。

  「哎唷!」小龍女手臂上的力氣根本無法阻止他的暴行,只覺得身體裏頓時
像是被無數利刃刺入一般,疼得大叫。那一排鋒利的牙齒,幾乎是要在她的身體
上咬下一塊肉來。

  「操死這個小賤人!」兩旁拉著小龍女雙腿的禁衛軍大笑起來。

  「龍兒……」黃蓉見禁衛軍們淩辱小龍女,不免有些兔死狐悲之感。既然小
龍女無法擺脫這命運,她又如何能夠得以幸免呢?

  黃蓉的大腿和小腿緊緊地擠壓在一起,看起來有些粗壯。幾乎是所有的體重
都加持到了腳後跟聲,緊貼在堅硬地面上的腳背顯得有些酸痛。可是這樣的姿勢,
她連動一下都覺得萬難,更別說是反抗了。

  剛剛那個拿槍壓她脖子的士兵也趕緊脫了褲子,分開黃蓉的大腿,肉棒使勁
地捅了進去。

  「呃……」黃蓉的身子幾乎已經麻木,被強暴,被虐待已是家常便飯。當她
感覺到肉棒狠狠地頂進自己體內之時,眼前忽然一花,整個人又變得昏昏沈沈起
來。反抗,根本沒用,除了咬牙承受,別無他法。

  那士兵年輕力壯,砰砰地朝著黃蓉的身體裏撞了兩下,肉棒已挺進她的腹部
中去。如此奸淫,談不上激情,也談不上欲望,只是身爲一個男人,來完成上級
交代的任務而已。因此他根本不留任何情面,動作也是粗暴野蠻,在黃蓉的身體
攪起了一陣巨大的波瀾。

  肉棒在黃蓉的身體裏一進一出,被腳跟墊高起來的身子也跟著抽動的頻率,
不停地前後挪動,高聳在胸口上的那對肉球,隨之搖晃不定,憑空打著圈在她的
胸口顛簸。

  郭芙看在眼裏,樂在心頭,仿佛自己正是那個征服天下的勝利者一般。她暗
暗慶幸,自己及時向蒙古人屈服了,要不然,躺在這裏被那麼多男人淩辱的女體
之中,恐怕還要多她一個。不僅如此,母親、小龍女都已是名揚天下的女俠,而
此時竟被她玩弄於股掌之間,其間的快感,又豈是言語可以表達的?

  首領狠狠地奸淫了小龍女,終於把精液射了出來。小龍女趁著他泄精的瞬間,
身子疲軟,急忙用力地將他一推,破口大罵起來。

  郭芙正沈浸在自己的喜悅之中,忽然聽到小龍女的罵聲,急忙走上前來,朝
著她的臉上又是兩個耳光下去,道:「賤人!事到如今,居然還敢像潑婦這般罵
街!你瞧瞧你現在的這副樣子,哪裏還有半點尊嚴可言?我真是想不明白,當初
楊過哥哥怎的會瞧上你這樣的賤貨!」

  小龍女瞪了她一眼,道:「若是過兒在世,又豈會容你這般胡鬧!」

  「好一張伶牙俐齒啊!」首領剛剛退下,又是一位禁衛軍騎坐到了小龍女的
身上,伸手便掐住了她的臉頰,用力地朝著中間一擠。

  小龍女的兩頰生痛,咽嗚了一聲,朱唇輕啓。那禁衛不失時機,將自己的整
個下身朝著小龍女的口中一壓,如搟面杖一般又粗又長的陽具立時捅進了她的嘴
裏。

  「啊……嗚嗚!」小龍女感受到一陣窒息,雙目不由地翻起了白眼。幾乎被
固定起來的四肢拼命地掙動了一下,好似溺水一般。

  「剛才不是還很能說的嗎?現在怎的連話都說不出來?」郭芙見小龍女像是
被人掐住了咽喉一般,半天說不出半個完整的字音來,更加興奮。走到近前,像
剛才那位首領一般,一腳踩在了她的陰戶上去。

  小龍女的下身已是黑乎乎的,沾滿了泥沙灰塵。郭芙一腳踩下去,卻發現靴
子地下竟是滑膩膩的,細細一看,俱是從肉洞裏滿溢出來的精液。她不由地感到
有些惡心,即便隔了厚厚的靴子,依然如親身嘗試一般,雞皮疙瘩瞬間聳立起來。

  她急忙擡起腳,又在小龍女的大腿上蹭了幾下,連同著已經成爲黑色泥漿的
精液,一起擦拭在她的身上。

  「嗚嗚!」那禁衛將整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到了小龍女的身子上,胯下的物什
更是長驅直入,幾乎貫穿了她的整條喉嚨。小龍女愈發不能呼吸,只感覺有巨物
緊緊地堵在她的食道口,別說是吞咽,幾乎連呼吸都感覺萬難。她慌亂中,急忙
用手一摸自己的喉嚨,卻驚恐地發現,整根脖子都瞬間粗壯起來,從食道裏堅硬
地凸了起來。

  不需要用眼睛看,小龍女只憑著掌心的觸感,都能感覺到咽喉深處的起伏,
一升一落,就像深海裏呼吸的魚鰓一般。她大爲懼怕,胡亂地拿手去抽打身上的
那位禁衛。

  郭芙見了,急忙上前又是一腳,踩在小龍女的右手手腕上。

  小龍女雙手尚且無法推開那禁衛沈重的身子,單憑著一只手,又如何能是將
他推開。所有的掙紮和反抗看起來如此無力,曾經堂堂的女俠,如今竟淪落地不
如一名普通女子。

  禁衛忽然將身上往上一擡,把肉棒從小龍女的喉口拔了出來。但見他那粗壯
的肉棒上,已是沾滿了口水。有了唾液裹身,在日光下閃閃發光,好像套上了一
層神秘的光環。只見他又將屁股往後挪了一尺,坐到小龍女的胸口上,把肉棒朝
著那對巨乳中間一放,雙手捧起那兩個已經堅挺起來的肉球,前後抽動起來。

  「咳咳!咳咳!啊……咳!你做什麼?啊!怎麼可以這樣?」小龍女從未體
驗過乳交的滋味,甚至從不曾想,男女之間竟然還有如此不堪入目的交媾方式。

  「好不容易有了今天這樣的機會,老子要把你身上的每個部位都玩弄一遍!」

  禁衛似乎已經被獸欲完全占據了身子,獰笑著道。

  在硬邦邦的乳房之間,那條巨大地幾乎爆裂的肉棒愈發滾燙起來,加之摩擦,
讓剛剛差點被鐵鍋裏的高溫燙壞的皮膚差點磨出血來。

  「放開我!放開我!」小龍女悲慘而絕望,卻不知爲何,此時眼前竟閃過了
楊過瀟灑的身影,讓她差點以爲自己已經命喪黃泉,在地下與自己心愛之人相見。

  在自己的丈夫床上,尚且沒有用過這種下賤屈辱的方式,此時竟被一個無名
小輩強迫就範。小龍女恨不得此時就此自盡,以死謝罪。

  禁軍在她的乳房間又猛烈地插了幾下,繼續把身子往下挪去,將陰莖插到了
那個早已不知被淩辱過多少遍的肉洞裏去。沒抽多少下,似乎已經不耐,精液差
點破體而出。一路由上自下,從小龍女的口、乳、陰三處統統都玩了個遍,此時
他忽然將肉棒拔了出來,身子用力地朝上一撲,一邊用手快速地套動著,一邊已
將巨大的龜頭對準了小龍女的臉。

  小龍女忽然感到一陣惡心,急忙用手去遮擋。

  郭芙早已看在眼裏,不失時機地上前一腳踩在了她的臉上,用力地將她整個
腦袋都踩到一旁去了。

  小龍女剛剛扭過了頭,忽然一股熱浪從天而降,竟全部灌進了她的耳朵裏去。

  那滑膩膩的液體沿著狹小的耳孔,一路順流下去,流進耳朵深處,不停地翻
滾。

  在耳膜裏,即便的再細微的響動,都能被放大千倍萬倍。一時間,小龍女感
覺自己整個腦袋裏都是波濤洶湧。

  聽著小龍女的慘叫,黃蓉更加麻木起來。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的男人,究竟已
經換了多少,可是她一直都像死了一般,一動不動,甚至連呻吟的聲音都幾乎不
能聽到。很多時候,麻木不仁,沒心沒肺,才是保護自己最好的辦法。只是她不
知道,這樣的遭遇,究竟會持續到什麼時候!


              45、進京救母

  身在蜀中,就像世外桃源一般,幾乎不知道外頭的世事變遷。合州就像一堵
高牆,把蒙古的鐵蹄阻擋在千山萬水之外,也將風雨的飄零都遮擋起來。當郭襄
和風陵度過嘉陵江的時候,才猛然發現,原來大宋的國運,已是一發不可收拾。

  伯顔自鄂州班師之後,不過幾個月,又傾巢南下,直逼臨安。宋恭帝出城投
降,張世傑護著楊淑妃往南逃竄,在福州擁立不滿七歲的端宗皇帝繼位,繼續抵
抗。

  失去了長江天塹,元兵勢如破竹,頃刻之間,已占據江南大片土地。

  「師父,照著你這樣走下去,卻不知要何時才能到得了大都啊?」風陵見郭
襄已是藏在一家客棧裏幾天沒有出門,便焦急地問道。

  郭襄道:「此地已是韃子的轄地。若是讓他們發現了你我的行蹤,恐怕小命
難保!你不必催促,爲師自有打算!」

  風陵撇了撇嘴,坐在一旁,兩手托腮:「你我出門的時候,方家那媳婦已是
有身孕。十月懷胎,他們夫婦還等著你回山替他們取名呢!」

  郭襄笑笑,道:「只恐怕,這一趟我們是趕不回去了!」

  風陵道:「只怕趕得回去,蜀中也早已不是大宋的江山了!」

  就在說話間,忽得聽聞客棧外頭有許多腳步聲。二人不禁回頭看去,只見數
百名元兵已是披堅執銳,從客棧門前的道路上走過。郭襄急忙把臉一低,生怕被
人認出。

  這時,聽到旁邊桌子上有人道:「唉,這已不知是第幾波人馬了!聽聞張世
傑已經護著小皇帝到了崖山的海上,攔海爲城。韃子此番大肆調動人馬到海上,
想必是要畢其功於一役,一舉滅了宋國了!」

  「啊!」郭襄不由地暗暗吃驚,「若果真如他們所言,恐怕今後,便再無漢
人的立足之地了!」

  等著元兵走遠,郭襄與掌櫃結了賬,又帶著風陵,一路朝著北方而去。大都
遠在千裏之外,郭襄也不知道,即便到了那裏,究竟還能不能尋到自己的母親、姊
姊和小龍女。

  「母親,大姊,你們一定要活著等我來救你們啊……」郭襄思忖著,淚水已
經禁不住地流了下來。襄陽一戰後,整個郭家後人,都是天各一方,思想起來,
怎能不令她難受萬分?

  又過幾個月,郭襄和風陵終於到了大都城下。一路之上,又聽到了許多噩耗,
俱是那些忠義之士,舍身殉國,大好河山,淪於腥膻。漸漸的,郭襄也開始變得
麻木,有些無動於衷。在大都城下,郭襄立在城門口,只見進出的百姓,俱已胡
風胡俗。

  「師父,我等這副裝扮進城,恐怕不免惹人註目!不如也換成胡人的服飾,
方才能夠避過耳目!」風陵人雖小,卻極其機靈。

  「爲師也正有此意!」兩個人在城外的客棧裏住了一宿,花了些銀子,換上
韃子的衣裳,便大搖大擺地進了大都城裏。

  雖然郭襄的畫像貼得到處都是,可是守城的官兵哪裏能想得到,這個被朝廷
通緝的要犯,居然敢明目張膽地出現在大都,想也不想,便把二人放了進去。

  郭襄和風陵二人先是在大都城裏逛了一圈,粗略地摸了摸地形,便尋了一家
僻靜的客棧裏住了下來。

  「這位姑娘,不知要在小店打尖,還是用飯!」掌櫃是個看上去有些精明的
瘦老頭,一見郭襄、風陵二人進來,急忙點頭哈腰地迎道。

  郭襄挑了個最角落的地方坐定,點了些酒菜,讓掌櫃上齊。不一會兒,那掌
櫃便把幾樣小菜都端了上來,整整齊齊地放在二人面前,道一聲:「慢用!」

  正要離開,郭襄忽然一把將他拉住,道:「掌櫃請留步。小女子遠道而來,
想在此打聽個人!」

  掌櫃瞅了郭襄一眼,忽然壓低了聲音道:「我聽這位姑娘的口音,好似是從
江南來的吧?」

  郭襄見這掌櫃也不像是壞人,道:「沒錯!江南戰亂,百姓流離失所。小女
子前來大都投親,掌櫃若是知道些什麼,還望告知……」說著,已摸出一錠銀子
來,塞到掌櫃的手裏。

  郭襄畢竟是江湖出身,母親又是號稱女諸葛的黃蓉,對這些場面下的往來,
也略知一二。掌櫃的見了,喜上眉梢,趕緊問道:「不知姑娘想要打聽什麼人?」

  郭襄道:「不知掌櫃可曾聽說過,丐幫幫主曾在襄陽之戰中被俘,讓元人押
回大都……」

  郭襄剛說了一般,掌櫃急忙上前,將她的嘴捂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爲何要打聽那個女人?」

  聽掌櫃這麼一說,郭襄便明白過來,母親確是在城裏無疑,便也不再說話。

  掌櫃的忽然低頭,望見了郭襄放在桌子一旁的倚天劍。那寶劍雖然用布條裏
三層,外三層的包裹起來,但明眼人一看,還是能瞧得出其中藏的是一把利刃。

  郭襄見他的目光不停地盯著倚天劍,急忙手上一緊。

  掌櫃道:「姑娘,你有所不知。如今元人下令,每七戶只能共用一柄菜刀。
你帶著寶劍招搖過市,難免不讓人心生疑慮!」

  郭襄點點頭,又把寶劍藏到了自己的包裹裏去,問道:「聽掌櫃方才所言,
好似認得那個幫主?」

  掌櫃道:「何止是認得?整個大都城裏,有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那丐幫幫
主黃蓉和古墓派的小龍女,當日在伯顔班師時,入城獻俘,被一絲不掛地綁在馬
車上示衆?受盡欺辱不說,更是被淩虐得不成人樣……」

  「什麼?」郭襄一聽,拳頭已是捏得咯咯直響,但此時身在敵巢之內,也不
好發作,暫且忍了下來,又問道,「卻不知那兩人現在何處?」

  掌櫃搖搖頭:「被帶進了皇宮,不知死活,音訊全無。前一些日子,街頭巷
尾還在談論著這兩個女人的事情呢。這幾日,也是淡了下來!」他說著,又看看
郭襄,道,「姑娘,你可千萬莫要做一些傻事……」

  「多謝掌櫃,小女心裏有數!」郭襄不等掌櫃把話說完,便又塞了些銀兩到
他手裏。

  掌櫃一邊搖頭,一邊歎息,又去張羅其他客人了。

  等著掌櫃走遠,郭襄道:「風陵,今夜你在客棧裏等著我,爲師要出門一趟!」

  風陵道:「師父,你要去哪裏?不如帶上陵兒,也好有個照應!」

  郭襄湊到風陵的耳邊,壓低聲音道:「爲師要去夜探元皇宮!此行兇險萬分,
你武藝尚未成熟,不宜涉險,還是在此等著爲師歸來便可!」

  風陵似乎有些不高興,皺了皺鼻子道:「又不帶我去……」

  郭襄憐愛地摸摸她的腦袋,道:「你放心,等你武功有成,將來什麼事都少
不得你的!」

  剛過黃昏,郭襄在客棧裏已是坐不住了,提前跟店家結了酒錢,又買了兩個
晚上的客房,將風陵安頓好之後,便偷偷地朝著元皇宮摸了過去。

  大元的宮殿,紅牆琉璃瓦,建築像是模仿宋人所建,但終歸是有些粗陋。郭
襄年幼時,曾到過臨安,此處的宮殿比起臨安府的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了。郭
襄趁著夜色,一個翻身,便到了皇城裏頭。

  大概是因爲元人自大,一心只道百萬雄師已直驅江南,因此在皇宮周圍,守
衛並不森嚴。但饒是如此,郭襄一進這迷宮般的皇城裏,依然像是沒頭蒼蠅一般,
根本不知從何處下手。

  就在此時,三名巡值的官兵握著長槍,慢悠悠地朝著這邊走了過來。由於天
色昏暗,幾個人並未看到躲藏在牆角下的郭襄。

  「與其毫無頭緒地亂找,不如逮個巡哨過來問問!」郭襄主意已定,趁著那
幾名士兵走近,忽然從暗處裏竄了出來。還不等那幾人反應過來,手中的倚天寶
劍已經出鞘,寒芒所過之處,血色飛舞。如今她的劍法已經臻進,又有九陽功傍
身,武功與剛逃出襄陽時相較,不可同日而語。

  一劍之下,同時切斷了兩名士兵的喉嚨,連叫都沒叫出一聲,僵硬地跌倒在
地。剩下的那元兵,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只道已是與同伴一般,一命嗚呼了。良
久,才回過神來,急忙跪倒在地,不停求饒:「姑奶奶饒命!不要殺我!」

  郭襄拿劍朝他一指,喝道:「閉嘴!你要是敢叫喊,我便也一劍取了你的狗
命!」

  果然,這士兵聽話得很,緊緊地閉起了嘴,連大氣都不敢出。

  郭襄道:「我且問你,黃幫主和小龍女被你們關押在何處?從實招來,如若
敢說半句假話,便休怪我無情!」

  士兵不停地點頭,卻依然不敢開口。

  郭襄又好氣,又好笑,道:「現在容你開口講話!」

  那士兵如同得了赦令,終於說道:「她們……她們在金鍾樓旁的小屋子裏
……姑娘,你可千萬去不得啊!那處有許多守衛看著……」只怪郭襄生得楚楚動
人,即便是被她用劍指著的人,也不免心生憐惜。

  郭襄「哼」了一聲,一掌切在士兵的頸側。只聽他悶哼一聲,身子已是斜斜
地倒了下去,再無聲息。

  既然探到了母親和小龍女的所在,郭襄便不再遲疑,縱身幾個起落,朝著金
鍾樓而去。果然如那士兵所言,鍾樓和鼓樓相對,中間是一片偌大的演武場。雖
然已是臨近夜晚,但仍有許多士兵在來來回回地走著。看樣子,離此不遠,定有
一隊禁衛軍駐紮。

  郭襄握緊了手中的寶劍,藏身在演武場後的一顆大樹下,只等天色徹底暗透,
這才現身救人。

  過了戌時,那些走動的士兵已漸漸地少了下來。郭襄從樹後探出腦袋來,往
金鍾樓那邊瞧去。果然,徹底暗透了的鍾樓旁,有一所小屋,屋子裏燈火通明。

  隱約間,橘黃色的窗紙下,有幾個人影在不停地走動。

  郭襄放輕了腳步,悄悄地摸到那窗子下,矮下身,探聽裏頭的動靜。只聽一
個細軟的聲音道:「母親,今日你這般打扮,想來那些官爺都會喜歡得緊的。龍
姐姐,你也是……嘻嘻!」

  「大姊!」郭襄差點叫出聲來。盡管這個說話的語調,與郭襄曾經記得的有
些別扭,但她還是能夠確信,在屋裏說話的那人,正是大姐無疑。太好了,母親、
大姊、龍姐姐都在,我這就將她們去營救出來!郭襄正要動身,卻總覺得郭芙說
話的聲音似乎哪裏不對,急忙又潛下身來。

  「陛下可是最愛看到母親這副樣子的呢……」郭芙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不過,
卻無人答應她,好像從頭到尾,都是她一個人在自言自語。

  郭襄心中生疑,急忙用手指沾濕了窗紙,挖開一個小洞來,偷偷得朝裏張望。

  只見黃蓉和小龍女二人背朝著窗子跪在地上,腦後的發髻被梳理得一絲不茍,
上頭插滿了精致的玉釵,可是她們的身上,卻是一絲不掛,高高地撅起著一個碩
大的雪白屁股。兩個人的肛門裏,都被插上了一條狗尾巴一樣的東西,隨著她們
身子的顫抖,那尾巴也跟著左右搖晃起來,好像在討主人的歡心。

  「娘……」郭襄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眼淚差點流了出來。看到自己敬畏的
母親,如今竟成了這副模樣,豈能不心如刀絞?

  再看郭芙,身上衣物完好,卻穿了一身韃子的裘袍,耀武揚威地站立在黃蓉
和小龍女的跟前,手裏拿著一條皮鞭,時不時地將鞭子甩到地上,發出啪啪的聲
響,用以震懾她面前的兩條母狗。「聽到了沒?今日給我好好地伺候各位官爺,
若是敢惹得那些大人們掃興,回來我拿你們是問!」郭芙似乎已成了黃蓉和小龍
女的主人,說話一點也不客氣。

  黃蓉和小龍女同時點了點頭,似乎不敢違抗郭芙的話,顯得十分順從。

  「啊……」郭襄輕輕地叫道,怎麼也無法想象,自己的大姊竟然成了母親的
主人,這可真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啊!

  就在郭襄驚訝間,郭芙忽然甩動手中的皮鞭,啪的一下,抽在黃蓉的玉背上,
喝道:「賤人,快搖幾下尾巴來讓我看看!」

  黃蓉竟真的左右扭動起屁股,把插在她肛門裏的那條尾巴搖晃得更加劇烈。

  郭襄看在眼裏,口中已是忍不住驚叫起來。

  「什麼人?誰在外面?」郭芙何等警覺,想來是已經聽到了動靜,大喝一聲。

  郭襄見自己已是藏不住身,便把心一橫,破窗而入,朝著郭芙刷刷刷連刺三
劍,將她逼開,自己已是攔到了黃蓉和小龍女的身前,叱問道:「大姐,你這是
在做什麼?」

  「襄兒?」郭芙見到郭襄,似乎有些詫異。不過詫異之余,還是有些驚喜,
「我還以爲你死了。想不到,你居然仍在人世!」她一邊說,一邊已把目光轉向
了郭襄手中的那柄寶劍,接著道,「你手裏拿的定然是倚天寶劍吧?真是太好了,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待我將你擒了,把你調教成你身後的那兩條
母狗一般模樣……」

  郭襄已是無心再和郭芙對付,轉過身去,一把拔出了黃蓉和小龍女兩人屁股
上的尾巴,將二人扶了起來,道:「母親,龍姐姐,你們沒事吧?」

  黃蓉一見到郭襄,不由地喜上眉梢,一把握住她的手道:「襄兒……」心中
有千言萬語,到了此時,竟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任憑淚水嘩嘩直流。

  忽然,黃蓉好像想到了什麼,急忙收住淚水道:「襄兒,此處危險,你不要
管我們,快走!」

  小龍女也道:「襄兒,你怎的還是如此莽撞?此處與龍潭虎穴無異,若是驚
動了那些韃子,你就是想走,恐怕也是走不成了的!」

  「母親,龍姐姐,襄兒這次來,是要帶你們走……」郭襄好不容易尋到自己
的母親,怎肯如此輕易離去。

  還不等郭襄把話說往,郭芙已在背後冷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居
然還想著走?」

  郭襄聽了,已是轉身,將寶劍橫在胸前:「大姐,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快
跟我們走,我們一家人……」

  郭芙已是聽不下去,手裏的皮鞭已如颶風一般,朝著郭襄打了過來。

  郭襄的身子動也不動,啪的一聲巨響,鞭子落在她的身旁。

  「嚇?」郭芙似乎有些吃驚,不可思議地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鞭子,明明是
朝著郭襄身上抽打過去的,爲何偏偏落空?

  郭襄的身子確是沒動,可是她的腳步已經動了。她的腳心上,就像裝了兩個
輪子一般,平平地朝旁滑出一寸。正是這一寸,恰好躲過了飛來的皮鞭。

  「你居然敢躲?」郭芙終於弄明白原因,勃然大怒,指著郭襄道,「郭襄,
從小到大,你的武藝都及不來我,難道今天你想跟我動手?」

  「大姐,從小到大,你是最疼愛襄兒的。這一次,難道你真舍得……」郭襄
說著,淚水差點又流了出來。

  「臭丫頭,找死!」郭芙像入了魔一般,手裏的皮鞭又朝著自己的妹妹卷了
過去。

  這一次,郭襄當真沒有躲閃。眨眼間,已讓郭芙的鞭子纏在了手臂上。

  郭芙得勢不饒人,用力一收,將郭襄連人帶劍,扯到了自己近前。她覷準了
時機,手中不知何時已多了一柄明晃晃的匕首,趁郭襄朝她跌來之際,來不及收
住腳步,已是一刀朝著她的心窩上刺了過去。

  郭襄忽然翻轉手腕,劍光一閃,削斷了手腕上的皮鞭,側身閃過迎面而來的
匕首,手中的倚天早已反握,一劍割斷了郭芙的喉嚨。


                               【未完待續】
2019-11-29 23:0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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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遺篇 (46~49) 作者:zzsss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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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雕遺篇


作者:zzsss1
2019-12-7發表於第一會所


              46、掌傷忽必烈

  郭芙的雙手捂在自己脖子的傷口上,鮮血不停湧出,喉嚨裏發出難聽的咯咯
聲,好像在嘲笑著黃蓉和郭襄的負隅頑抗。只是,她至死都無法想到,妹妹的武
藝竟然精進地如此之快,已經遠遠地超越了她。不過……這樣也好,她總算可以
安息了,不必在像這樣不死不活地繼續在元皇宮裏待下去。

  「芙兒……」終究是自己的女兒,無論她如何對待自己的母親,黃蓉在見到
她即將一命嗚呼時,心中還是不由地一陣絞痛。

  「母親,快走!」郭襄明白此地不宜久留,急忙拉起黃蓉和小龍女要往外走。

  「郭芙,那兩條母狗裝扮好了嗎?大人們可都等著看她們淫蕩的表演呢!」

  忽然,外頭有幾個嬤嬤冒冒失失地闖了進來。擡眼就看到滿屋子的鮮血,嚇
得立時狼嚎鬼叫。

  「不好了!快來人,有刺客……」還不等嬤嬤們把話說完,郭襄已是上前連
刺三劍,將她們俱是戳了個透心涼。

  可是嬤嬤的叫聲已經如一把刀子,瞬間割開了夜幕,在空曠的皇宮上空傳了
出去。一時之間,駐紮在不遠處的禁軍已是聞聲而動,許多紛亂的腳步急速地朝
著這邊靠近過來。

  郭襄一咬牙,踢開幾具倒在腳下的嬤嬤屍體,一頭闖出了小屋。還沒等她身
形落定,已有幾名禁衛迎面撲來,手裏明晃晃的鋼刀二話不說,就朝著郭襄的身
上招呼過來。郭襄目光一凜,手起一劍。劍光無中生有,一化二,二化三,三化
千萬,頓時如雨點一般,朝著那些禁衛的頭頂灑落下去。

  一陣皮革撕裂之聲,伴隨著此起彼伏的慘叫,那幾名禁衛已俱是倒地不起。

  「襄兒,想不到,如今你的劍法,已大有精進!」黃蓉見到郭襄神勇,不由
地歡喜起來,臉上浮出欣慰的笑意。

  「郭襄!站住!」忽然,一聲大喝,一個人影已是立馬橫刀,攔在她們三人
面前。

  「劉整,你這狗賊!」郭襄一見來人,恨得咬牙切齒。

  「老夫找了你那麼久,想不到居然自己送上門來!留下倚天劍和你身後的那
兩條母狗,老夫保證讓你平安離開大都!」劉整道。

  「哼!」郭襄冷笑一聲,「這元皇宮,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又何需你送?

  你若是識相,趕緊讓開一條去路。如若不然,今日本姑娘便一劍送你去我爹
爹面前謝罪!」

  「好大的口氣!來人,將她拿下!」劉整氣得花白的胡須不停顫抖,大手一
揮,讓士兵將三個女人一起圍了。

  「想拿我?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郭襄仗劍躍身,劍鋒直朝著劉整刺
了過去。

  忽然,劉整的身前的護衛亮出許多盾牌來,齊齊在攔到了郭襄面前,有如一
堵高牆,牢不可破,又無法逾越。不僅是前頭,連左右兩邊,也同時亮出盾牌來,
好像已將她圈了起來。

  襄陽……郭襄的腦袋裏忽然一熱,想起了當年在城裏突圍之時,爹爹正是死
於這種兵陣之下。四面盾牆,齊頭而進,周遭利刃同時落下,即便武藝再高,卻
也對此無可奈何。

  果然,劉整又想故技重施,拿原先對待郭靖的法子來對待郭襄。郭襄一想到
爹爹的慘死,更是悲痛已極,大喝一聲:「狗賊,當年我爹爹沒能要了你的性命,
今日便由我親手了結了你!」話沒說完,雙手握劍,不要命似的朝著那盾牆上劈
了過去。

  哢嚓嚓!一聲巨響,在郭襄面前的盾牆立時被砍出一個缺口來,鐵屑和斷臂
一起飛了起來,血霧朦朧。一劍之下,竟破開人牆,劍氣直沖劉整、劉整感覺自
己的胸口好像被什麼重物狠狠地撞擊了一下,整個人都飛了出去,一頭撞在了身
後的假山之下。

  假山轟然倒塌。劉整氣急敗壞地站了起來,指著郭襄吼道:「格殺勿論!」

  「母親,龍姐姐,快走!」郭襄無暇與這些韃子戀戰,一柄倚天寶劍如天兵
神器一般,一路砍殺,當者無不披靡。立時殺開一條血路來,朝著皇宮外奔去。

  「有刺客!別讓她們跑了!」劉整一動,也驚動了皇宮四周的護衛。別看元
人在宮殿附件守衛松懈,實則駐紮在宮裏的人馬,全然不輸一支軍隊。聽到響動,
俱是從四面八方圍了過來。

  「襄兒,你不要管我們!」小龍女忽然一把拉住了郭襄的手,「你帶著我們,
必定是逃不出這皇宮的!眼下你身負倚天寶劍,是天下振興的希望。只要有你在,
大宋的光複,指日可待!」

  「不!」郭襄自是不願拋下好不容易尋到的母親和小龍女獨自逃命。

  「襄兒,襄兒……」黃蓉捧住郭襄的臉道,「你別管我們!快走!」這是一
個母親對女兒最後的囑咐。黃蓉不願倚天劍落到敵人手中,更不願郭襄如自己一
般,成爲一條人盡可夫的母狗。她猛的推開郭襄,雙目含淚道,「走!」

  不過是區區一個字,卻包含了黃蓉數不清的眷戀。襄兒……你一定要不負你
爹爹所托,重振天下,輔佐漢室!

  郭襄仍是不依,正要上前去拉黃蓉,忽然一隊人馬沖了過來,將這對苦命的
母女分開。

  「郭襄,縱使你現在武藝精進,難道還想逃出老夫的掌心麼?」劉整的手中,
已經握了一柄大刀,曾經砍下過無數漢人腦袋的大刀。他大喝一聲,連人帶馬已
是飛騰到了空中,掌中的鬼頭刀,已是如泰山壓頂一般朝著郭襄劈了過來。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郭襄早已想取了劉整的性命,如今見他步步緊逼,也
不猶豫,手中的寶劍已是迎了上去。

  縱使劉整百戰宿將,卻仍是不敵倚天劍神威。一劍之下,那鬼頭大刀已被削
成了兩段。

  劉整大驚,急忙兜馬要走,不料郭襄已是一個起落,趕將上來,一劍插到了
他的後心裏頭。

  「啊!」劉整一聲悲鳴。他付出了一切,甚至不惜背叛自己的君王,只爲求
得一個福蔭子孫。當倚天劍從他的前胸貫穿出來的時候,他終於明白,萬事俱休。

  所有的一切,在那一瞬間,都化爲了泡影。所有的功名利祿,在此時看來,
不過虛無。

  「我爹爹殺不了你,那便由我親自動手!」郭襄還沒落地,已是一腳踩在了
劉整的屍體上,哢嚓哢嚓,朝著劉整的身上連刺了好幾劍。若不是四周的元兵殺
來,郭襄非得將他剁個血肉模糊不可。

  「襄兒,走!」在乒乒乓乓的兵器相交之間,郭襄忽然聽到了母親的叫喊。

  她急忙舉頭望去,卻見目光所及,已俱是韃子的身影,哪裏還能尋得到母親。

  情急之下,她一咬牙,縱身上了宮牆,朝著風陵所在的客棧裏逃了出去。

  「師父,你沒事吧?」風陵和掌櫃早已在客棧門口等她,見郭襄渾身是血,
失魂落魄地趕來,風陵急忙迎上去問道。

  「無妨!」郭襄急忙道,「風陵,你快快收拾一下行囊,離開大都!」

  「姑娘!」掌櫃卻一把攔住了郭襄,「萬萬不可!你鬧出那麼大的動靜,想
必大都各大城門已是戒嚴!」

  「你是什麼人?」郭襄把劍朝著掌櫃的脖子上一架。

  掌櫃道:「區區小兒的姓名,不敢汙了女俠的耳。女俠只需記得,在下不過
是一個北地遺民……」

  遺民……郭襄不敢再說下去,生怕傷了掌櫃的心。雖然這些北方人都換上了
韃虜的衣裳,但無時不刻,他們都在翹首期盼著,有朝一日,王師可以收複中原。

  可是……南方的朝廷,如今也是自身難保,只靠張世傑和陸鏽夫二人在苦苦
支撐。

  他們畢生所願,還能在有生之年看到麼?

  「明日一早,在下要出城采辦物資。不如二位女俠藏在我的馬車之中,扮作
丫鬟模樣!」掌櫃又道。

  「這……」郭襄有些猶豫,「恐怕連累了掌櫃!」

  「女俠不必擔憂,」掌櫃道,「不管天下大勢如何,有像女俠這般的人物,
複國之夢何遠?」

  且說皇宮之內,郭襄斬殺了劉整,元兵雖然人多,也立時大亂。互相踩踏沖
撞者,不計其數。好在伯顔和阿術及時趕到,這才控制住了局面。阿術令人私下
搜尋,不僅找不到郭襄的人影,甚至連黃蓉和小龍女都不知去向。

  「不惜一切,一定要將那兩條母狗給我找出來!」伯顔咬著牙道。

  「大元帥,」阿術道,「末將剛剛得到軍士的彙報,只見到郭襄那丫頭翻牆
而出,並未見到黃蓉和小龍女的身影!」

  伯顔道:「想必這兩人尚在宮中,給我掘地三尺,也要把她們找出來!」

  元兵搜遍皇宮各地,依然不見黃蓉和小龍女二人的身影,只好回來稟報:
「元帥,宮中各地,除了陛下的寢宮,我等已細細搜尋,並未找到那兩個女人的
身影!」

  伯顔道:「宮中加強戒備,閑雜人等,一律格殺勿論!」

  正如稟報的士兵所言,黃蓉和小龍女已在兵亂之中,藏在了忽必烈的寢宮之
內。那些元兵自然不敢擅入大汗的寢宮,望而卻步,這才讓她們逃過了一劫。

  「郭伯母,」小龍女道,「藏身於此,出不去,外人也進不來,終究不是長
久之計。等到元朝皇帝酒宴歸來,定然會發現你我的蹤跡,這才如何是好?」

  黃蓉握住小龍女的手道:「龍兒,你怕死嗎?」

  小龍女道:「過兒一死,我也是生無可戀……」

  黃蓉道:「既然賊酋辱我至甚,不如舍命一搏,與忽必烈同歸於盡,也算是
死得其所了!」

  「好!」小龍女想也不想,含淚答應道。

  過了一會,兩人聽到寢宮外頭,有一陣踉蹌的腳步聲傳來。只見那人影已是
喝得有些醉了,一頭撞開了宮門,搖搖晃晃,走到了龍床邊上,一屁股坐了下來。

  「陛下,要不要奴婢伺候你更衣?」一個看上去生得像漢人姑娘的女子俯首
帖耳地道。

  「不必了!」忽必烈搖搖手道,「朕想先坐一會再睡,你且先退下!」

  侍女答應一聲,退出了寢宮。黃蓉和小龍女躲在寢宮的帷幕之後,偷偷地朝
著外頭張望,只見忽必烈顯然已是醉意朦朧,親自拿起茶幾上的水壺,給自己倒
上了滿滿的一杯涼茶,一飲而盡。

  即使藏在深宮之中,忽必烈也發現自己並非安全。這股從突然腳底冒出來的
寒意,讓他比在戰場上還要緊張。

  「郭伯母,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小龍女輕聲地催促道。

  黃蓉也不知道在這個時候出手,有沒有十足的把握。畢竟忽必烈也是久經戰
陣,機敏異常,一般的江湖高手,絕非他的對手。如今她和小龍女身上所剩的功
力,加起來不過五成,想要一擊格殺忽必烈,想來還是有些難度的。但是事到如
今,她已沒有了更好的辦法,一日之中,蒙古大汗都是被前呼後擁著的,唯有到
了晚上,才會短暫地落單。這是她們唯一的,也是最好的機會。

  「上!」黃蓉忽然輕輕地叫了一聲。

  忽必烈正好又把一杯冰冷的茶水飲到肚裏,只覺得酒性已被沖淡了許多,正
要寬衣解帶,上床睡覺。忽見身後的帷幕飛揚起來,就像猛的刮起了一陣大風,
將那巨大的幕布掀起了一陣滔天巨浪。裹在帳幕裏的,好像是兩個人影,正在急
速地朝他撲來。

  不好!有刺客!忽必烈何等精明,馬上意識到是怎麼回事,急忙就地一滾,
躲開了迎面擊來的兩掌。

  「什麼人?」忽必烈驚魂未定,大聲地叫了出來。

  「狗賊,納命來!」小龍女被羈押在敵營之中,受盡屈辱。想她原來,是何
等的心氣高傲,如今竟淪爲階下之囚,畜生不如。而這一切,全是拜了忽必烈所
賜,她豈肯如此輕易地放過了這個賊酋,不取他的狗命,誓不罷休。

  忽必烈見掌來,又是往後一個翻滾,大喊道:「快來人!有刺客……」

  話未說完,黃蓉已是一步躍了上來,道:「狗賊,你的好日子到頭了!殺了
你,正好爲襄陽死難的將士雪恨!」說著,一掌狠狠地拍在忽必烈的胸口之上。

  「啊!軟猬甲……」黃蓉只覺手掌刺痛,一聲驚呼。軟猬甲本是桃花島鎮島
之寶。當年襄陽一戰老頑童帶傷上陣,自己父親騙他穿上軟猬甲,戰後並未歸還。
如今軟猬甲竟落入韃子皇帝之手,想來老頑童也是兇多吉少。黃蓉又驚又怒,顧
不得手上的傷,運作內力又交替著推出兩掌,朝著忽必烈的心口打了過去。

  全無防備的忽必烈,豈有還手之力。雖有軟猬甲護身,但接連被黃蓉的掌法
擊中,只覺得胸口一股熱流上湧,大口大口的鮮血噴了出來,身子也如斷線的風
箏一般,徑直撞破了身後的木門,夾帶著淩厲的木屑,飛了出去。

  小龍女已是仗劍在手,見忽必烈有軟猬甲護身,一個起落,躍了上去,劍尖
直指忽必烈的面門,非要取他性命不可。

  「龍兒,小心!」黃蓉終究是江湖閱曆豐富,轉眼一看,卻見忽必烈的叫喊,
已是招來了許多的衛兵,此時已是拉滿了長弓,朝著小龍女射來一陣箭雨。黃蓉
看在眼裏,也是一個縱身,淩空接住了小龍女,手起一掌,用掌風將那些飛矢都
震了下去。

  「保護陛下!」左右兩側,元兵已是魚貫而來,不等黃蓉和小龍女再次發難,
已是齊齊地擋在忽必烈的身前,許多長槍利矛,俱是指在二人面前。

  「狗賊,我要殺了你!」小龍女不依不饒,舉起長劍,要破元兵的戰陣。

  忽然,一張金絲與鋼絲絞成的大網從天而降,牢牢地罩在了兩人身上。大汗
忽必烈的寢宮四周,自然不乏那些江湖高手,聽到響動,立時趕過來助陣。又見
黃蓉和小龍女二人與士兵們激鬥正酣,緊忙布下了天羅地網陣,將二人罩住。

  「啊!」小龍女不甘心束手就擒,拿劍拼命地砍著那張鐵網。只不過,她手
中的寶劍,終究是不如倚天那般霸道,揮砍了幾下,只劈出幾個巴掌大小的缺口
來。



             47、遠走漠北之人

  錚!錚!小龍女用盡了全身力氣,卻依然無法破開罩在頭頂上的那張大網。

  網口交錯處綴有吸鐵石,小龍女每劈出一劍,都要用盡力氣才能將劍抽回。
忽然,那大網如泰山崩塌一般,猛的壓了下來。黃蓉和小龍女二人全無反抗之力,
頓時被壓到在地,再也起不來身。

  元兵見二人倒地,俱是一窩蜂般沖了過來,無數槍矛都指向了她們。

  「給朕殺了這兩個賤人!」忽必烈大怒,口中已是鮮血如淋,話沒說完,眼
前一黑,差點昏死過去。

  「陛下!陛下!你沒事吧?」左右侍衛急忙扶住忽必烈道。

  「無妨!咳咳!」忽必烈強撐著身子站了起來,指著無法動彈的黃蓉和小龍
女吼道,「割下她們的首級,懸掛在大都城頭示衆!」

  衆元兵得令,舉起長槍,就要朝著黃蓉和小龍女二人的身上刺去。

  「且慢!」忽然,一陣嬌喝傳來。元兵不敢妄動,楞楞地舉著長槍,刺也不
是,不刺也不是。

  忽必烈更是暴跳如雷,卻不知是何人膽敢阻撓他的聖意,急忙回頭一看,卻
見華箏領著一幫侍衛,正快步朝著寢宮走來。見是皇姑,忽必烈總是氣消了一些,
問道:「這兩個妖女差點傷了朕的性命,還留著作甚?不如一刀將她們殺了,方
消我心頭之恨!」

  華箏道:「陛下,這二人以命相搏,想來已是做好了必死的打算!如若真的
殺死她們,豈不太便宜了?」

  忽必烈道:「皇姑不知有何高見?」

  華箏道:「依我之間,陛下不僅不能殺了她們,還得讓她們活得好好的。像
她們這樣的女俠,每日受著我大元將士的淩辱,定然是比死都要難受。陛下就該
一點點地折磨她們,讓她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行!」

  「啓稟大汗!不好了!」就在談話間,忽見有一名校尉匆匆趕來,「刺客殺
了劉大將軍,越牆而走,已是不知去向!」

  「什麼?劉整死了?」忽必烈更加吃驚。心裏一驚,嘴上又不停地咳嗽起來。

  「她孤身一人,居然能殺死劉整?」伯顔也是吃驚不小,「且問她是如何做
到的?」

  校尉道:「只……只是一劍!」想起郭襄誅殺劉整的場景來,他似乎心有余
悸。那柄勢不可擋的寶劍,儼然已成了他今後的噩夢。

  「大汗,請速誅黃蓉和小龍女二人!」伯顔急忙跪請道。

  「殺不得!」華箏依然堅持己見。

  伯顔急忙道,「今夜混進宮裏來的,正是當年在襄陽城下逃脫的逆賊郭襄。
如今她神功大成,手握倚天寶劍,縱然千軍萬馬之中,要取上將首級,無異於探
囊取物。她背負血海深仇而來,想必是要救她的母親。如若留著黃蓉,只怕她心
有不甘,指不定又會再次殺進皇宮,那豈不是置陛下於險境麼?」

  「既然如此,」華箏道,「我生在漠北,中原之地也不是怎麼住得習慣。不
如將黃蓉交給我,由我帶著她去往漠北之地。想來郭襄縱有三頭六臂,也無法企
及了!如此一來,不僅可保全陛下的安危,也能讓郭襄有所顧忌!」

  「皇姑,這……」忽必烈心裏也明白,這是最好不過的法子,可是他自小與
華箏關係匪淺,不舍得讓姑姑遠離自己,這才有些猶豫起來。

  華箏道:「陛下,無論是漠北,還是中原,如今都是陛下的王土。陛下若是
想念姑姑了,大可派人來請便是。姑姑若是想念陛下了,自然也會親赴中原。雖
路遠迢迢,卻也不過快馬加鞭,幾日的行程。」

  「既然皇姑心意已決,朕也就不挽留了!」忽必烈道。

  「事不宜遲,我這就動身,將黃蓉帶去漠北!」華箏道。

  「這恐怕不必如此心急吧?」忽必烈道。

  華箏道:「陛下,方才伯顔大元帥也說了,今日之郭襄,已不容小覷。即便
是手刃劉整之後,也能全身而退。我恐怕她在城裏稍作休整之後,又會重新殺回
來的!爲了不讓她再找上陛下,我必須連夜動身啓程!」

  「既然如此,皇姑請保重!」忽必烈見她決心使然,只好點頭同意。

  爲了以防郭襄糾纏不休,華箏立即令人備好馬車,簡單收拾了些細軟之物,
帶了幾名貼身侍衛,由大都的北門而出,朝著漠北去了。

  元軍滅了金國之後,定都在上都城。上都的四面,已是一片茫茫草原。可是
華箏要去的,不是上都,而是更遠的地方。

  乞顔部,是當年鐵木真的龍翔之地。也是在這裏,鐵木真獲得了有生以來第
一場大勝,在蒙古高原上,擊敗了劄答蘭部。只有到了那裏,才能讓郭襄永遠也
找不到黃蓉,也只有在那裏,華箏才能回味當年與郭靖的每一縷情愫。

  黃蓉被用細如牛毛的金針封住了全身穴道,關在一架嚴實的馬車裏,一路顛
簸。越往北,兩邊的風景就變得越來越陌生。這是她畢生所未踏足之地,也是很
多漢人窮盡一生也無法企及的地方。封狼居胥,燕然勒石,那好像已經是上古時
期的傳說。

  黃蓉能感受到漠北幹寒的氣候,讓她幾乎無法呼吸。她的心也隨之越來越冰
冷,逐漸地陷入絕望之中。過了上都,已基本上看不到有漢人的身影。她好像當
年第一次離開桃花島一樣,對身邊的所有事物都是陌生的,甚至充滿了恐懼。那
時,她有幸遇上了靖哥哥,而現在,她的靖哥哥早已魂魄歸西。

  道路兩旁的屋子越來越矮,慢慢的,眼前變成了一望無垠的草原。馬車在草
原上疾馳,就算奔得再飛快,頭上的雲,依然是那朵雲,地下的草原,也仍是剛
才的草原,好像始終在原地踏步一般。唯一能夠讓她感受到身體在動的,是那不
停顛簸的馬車。

  她永遠也不曾想過,這個天下,居然還有像這般荒涼的地方,一眼望去,無
邊無際,藍藍的天和碧綠的草原在遠方連成一線,仿佛置身在混沌之中,讓她感
到害怕。一連數百裏地,除了出沒的狼群,根本見不到人影,生怕自己正一步一
步地走向地獄的深淵一般。

  耳邊傳來隱隱的牧歌聲,卻始終也找不到究竟是誰在唱歌,就像從天際飄來
的厲鬼咽嗚一般。看上去像無人牧養的牛羊馬群,在道路上橫沖直撞,好幾次和
她的馬車擦肩而過。

  「華箏姑姑,你可算是回來了!我們還以爲你待在大都不肯走了呢?」車隊
剛剛抵達乞顔部,已有一群十來歲的孩子迎了出來,圍繞在華箏的馬車前不停地
叫喊道。

  「怎麼會不回來呢?這裏可是我的家啊!」這次相逢,華箏都是板著臉的。

  直到現在,黃蓉才見到了她的慈祥和藹的笑意。

  原來……她也是會笑的……

  「小孩子,別沒大沒小的!」忽然,從遠處的蒙古包裏,一名精壯的漢子策
馬奔了過來,對著那群孩子喝了一聲,將他們驅散了,道,「華箏,族裏的人都
可想念死你了!你能回來,可真是太好了!」

  華箏也朝著那漢子笑笑,道:「我離開的時候,你可還是個少年呢!幾年不
見,竟長成這般大人模樣了!」

  雖然元人鐵騎直驅中原,可是在草原上,不肯南遷的蒙古人依然過著樸素的
生活,每日俱是已放牧打獵爲生。即便是見到大汗的姑姑,也全然沒有拘謹。

  「聽說,大汗這次在南方打了個大勝仗!卻不知是真是假?」漢子呵呵地笑
著問。

  「當然是真的了!」華箏說,「不僅是打勝了,如今都快將整個宋國都要吞
並了呢!」

  「是嗎?聽說南方宋國物産豐沛,不知你這次回來,給我們族人帶了些什麼
好東西過來?」漢子又道。

  「走的太過匆忙,倒也沒帶什麼好東西!你若是想要什麼,只管跟我說上一
聲。改日我讓人去向大漢捎個口信,自然會遣人送過來的!」華箏一回到草原,
好像又變回了少女時的活潑開朗,咯咯地笑著對那漢子說。

  那漢子不好意思地搔了搔頭皮道:「這裏有酒有肉,倒也什麼都不缺。只是
……只是……嘿嘿!」他吞吐了幾下,還是不敢把話說出口來,黑黝黝的臉龐上,
早已漲得如同豬肝一般。

  「我明白了,你定然是想念姑娘了!」華箏笑著道,「我跟你說啊,南朝不
僅繁華,美女更是如玉兒一般漂亮。你若是去到江南一趟,自然是會流連忘返的!」

  「你可別取笑我了!」漢子道,「若再讓你這麼說下去,我今後恐怕連娶媳
婦的勇氣都要沒了!咦?」他說著話的時候,已經註意到華箏身後的馬車了,驚
訝地問道,「這馬車裏關的是什麼人物?爲何封得如此結實?」

  華箏道:「你不妨走近去瞧個明白!」

  漢子好奇地朝著黃蓉的馬車走了過來,等到湊近了一看,卻見籠子裏頭,關
著一個衣衫不整的女子,頓時大吃一驚,扭頭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她是什麼
人?」

  華箏道:「只是一個下賤的南朝女子罷了。」

  華箏頓了頓,又道:「你速去通知乞顔各部,便說我今日回家,要在帳篷裏
舉辦晚宴,還請各位叔伯長輩們賞光!」說罷,便朝著一旁走了開去。

  華箏挑了一塊幹淨的地方,很快就支起了幾個巨大的蒙古包來。那些隨從見
帳篷已經支好,趕緊從車上不停地往下搬運物品,拿到帳內陳設。

  黃蓉在馬車裏看著侍衛們來來往往,不禁勾起了她的許多思緒來。原來,靖
哥哥就是在這樣的地方長大的!除了唏噓,她又隱隱地擔憂起自己的處境來。在
這種荒涼之地,竟有如她生命的盡頭一般,一眼望下去,已是沒了任何希冀。

  「下來!」馬車的門忽然被打開了,幾名侍衛闖了進來,二話不說,已把黃
蓉架了起來,拖到了車外,又一路朝著帳子裏推了進去。

  剛剛搭建好的蒙古包,看上去比普通人家的客廳還要再更大一些。此時正值
烈日當空,陽光照射在巨大的蒙古包上,竟一絲也投不進來。若是關上了門,裏
頭更是一片漆黑,需要點上蠟燭才能看得到些許亮光。

  大帳的中間,放著一個巨大的半傾斜的木架,兩根丈余長的粗壯木樁交成一
個巨大的叉,在交彙處後方,支著一根稍短的木樁,將整個木架微微傾斜,卻不
至於倒地。品字形的三點著地,木架更是穩如泰山。

  侍衛們將黃蓉推到那木架前,讓她轉了個身,分開手腳,在那架子上綁了上
去。只見她雙臂被高高舉起,分別捆在木架的頂端,兩條大腿也被用力分開,在
木樁底部綁定,讓她的身子有如身後的木架一般,也成了一個巨大的叉形。

  黃蓉用力地掙動了一下,卻發現手腳已完全不能動彈。在這種時候,她早已
明白,再怎麼反抗也是無濟於事,所以很快就安靜下來。不過,她的雙眼有如受
驚的小鹿一般,緊緊地盯在華箏的身上,生怕她忽然又作出什麼可怕的舉動來。

  「黃蓉,」華箏慢悠悠地走到她面前道,「當初我把靖哥哥托付給你,只以
爲你能夠好好地照顧他!卻不曾想,如今你竟讓他喪命在襄陽城裏!有今天的下
場,也當作是你給靖哥哥賠罪了吧!」

  黃蓉道:「既然是要我賠罪,何不一刀將我殺了?」

  「殺你?哈哈哈哈!」華箏仰天大笑起來,「殺你豈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只不過殺死了你,又能讓你和靖哥哥在地下團聚。這樣的結果,可不是我想要的!
我已經托付你一次,你卻讓我失望至極,我絕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那你想怎麼樣?」黃蓉大聲地問道。華箏的笑聲,聽起來比梅超風的還要
陰森可怕,就像有一股寒意,直襲她的心底,讓她從腳心一直涼到頭頂。

  「怎麼樣?」華箏反問道,「我當然是要好好地養著你,看著你慢慢地從人
變成一頭牲口!一路之上,想必你也看到了,草原上最不缺的,就是牲口,想必
多上你一個,定然是會錦上添花的!」

  「你……」黃蓉已是說不出話來,顫抖著望著華箏。

  「皇姑,藥已經煎好了!」一名侍女將一碗熱氣騰騰的藥水端到了華箏的手
中。

  華箏望著那藥水道:「想必你也見識過合歡散的厲害了吧?當初你女兒給小
龍女服用的,不過是次等的藥粉。這一碗,經文火熬煮,藥力更是百倍。想必你
喝下去,定然會忘乎所以的!」

  「不!」黃蓉尖聲叫了起來,將嘴抿得緊緊的,怎麼也不肯松口。當初小龍
女從玉女變成淫婦,她可是親眼所見。這藥物就像是有魔性的一般,能夠一點點
地侵蝕人的心智。只是目睹,就已經讓她不寒而栗。也還是她,放下身段,低聲
下氣地懇求自己的女兒,才讓她放過了自己。不料想,她終究還是難逃這厄運。

  華箏一邊說著,一邊已走上前來,使勁地用手捏開了黃蓉的嘴,將碗裏的春
藥灌了下去。

  「啊嗚!噗!噗!」黃蓉拼命地扭晃著腦袋,可是藥水無孔不入,從她的齒
縫裏流了進去。無色無味,就像很多殺人不見血的毒藥一般。她不停地想把已經
流入口腔裏的藥水吐出去,可是咽喉已經癢得難受,不自禁地收縮起來。一收縮,
咕咚一下,藥水咽進了肚子裏去。



              48、漠北之宴

  一大碗藥水灌進黃蓉的喉嚨裏,在她極力的反抗下,雖然吐出許多,卻還是
有不少流到喉嚨裏去。華箏直到把整個瓷碗都倒了個底朝天,這才罷手。

  「嘔!咳咳!咳咳!」黃蓉心中害怕,怕變得更當初的小龍女一樣,失去意
識,不知廉恥。她拼命地想要催吐,可是手腳被縛,根本無法拿捏到自己咽喉裏
的穴道,不論她怎麼掙紮,從嘴裏吐出來的,不過是一些稀薄的口水而已。

  「黃蓉,你的下半生,已經都被我掌控在手裏了!」華箏獰笑著,放下手中
的碗,坐到了木架對面的那把椅子上去,靜靜地望著她,好像打算看一場好戲。

  溫熱的藥水流進黃蓉的喉嚨,讓她的身子暖暖的,似乎一下子就驅散了這幾
日一直困擾著她的幹寒,周身上下頓時變得舒坦愜意,忍不住地一陣困倦襲上心
頭,上下眼皮也變得沈重起來。

  從襄陽到鄂州,再從鄂州到大都,現在又到了漠北,黃蓉經曆了那麼多,已
經是心力交瘁。她想要休息,哪怕只是短短的一天,能夠讓她睡上一個踏踏實實
的好覺,就心滿意足了。在幾番催吐而不得之時,她終於放棄了,腦袋重重地垂
了下來,下巴幾乎埋進了自己筆挺的雙峰之間。

  「嚇!」當黃蓉低頭之際,忽然發現自己的乳房已經變得巨大,是那種前所
未有的巨大,像一個皮球般鼓脹起來。雖然不曾手摸,卻也能感覺到硬邦邦的,
周身的皮膚都變得緊致,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會爆裂開來一般。

  「我,我這是怎麼了?」黃蓉意識到是藥物在身體裏起了作用,心裏更加慌
亂起來。此時,她多麼希望華箏能夠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讓她可以稍稍地安心
下來。

  「這可不僅是你的奶子,連你的身子,也馬上就會有所變化的!不過……嘿
嘿!」華箏給自己倒上了一碗茶,抿了一小口,獰笑著說。不過之後,她沒有再
繼續說下去,但黃蓉隱約能夠意識到,那定然是一種可怕的結果。

  華箏的話還沒有說完,黃蓉忽然感覺下體猛的一陣收縮,力道之大,幾乎把
她的整個陰戶都吸到肚子裏去。緊跟著,她的小腹也跟著一起一伏,完全不由自
主。

  「放開我!啊!」黃蓉剛剛的倦意頓時一掃而光,身體裏好像有什麼異物在
穿行,讓她心生恐懼。

  華箏放下茶碗,道:「好好地享受這最後的清醒時光吧!」

  黃蓉不知道她這話的意思,可的的確確,她已經快要失去神誌了。不停的收
縮蠕動的小腹,讓她的呼吸也跟著急促起來,就像剛剛徒步登上了泰山一般。猛
然,她發現自己吐出來的氣息,已經變得像火焰一般滾燙,在空氣中迅速地傳播,
把周圍的幹燥和酷寒一下子都渲染得熱烈。

  黃蓉的身子上好像一下子爬滿了蟲子一般,在她的胸腹上,大腿上,陰戶上
不停肆虐,隨著蟻行感越來越嚴重,她也變得越來越瘋狂。這種瘋狂讓她開始墮
落,就像有一雙大手緊緊地拽住了她的身子,把她朝著欲海的深處拉下去。盡管
她掙紮,反抗,可一切看起來,都是如此無力。

  「唔唔……好癢……放開我……」黃蓉反複扭動著手腳,可是漠北的繩索,
俱是用牛筋制成,又豈是人力可以掙脫?她越用力,手腕腳腕的繩子好像就捆得
越緊,讓她感覺連求死都是一種奢望。

  「癢麼?」華箏又獰笑起來,「可是哪裏癢了?」

  「哪裏……哪裏都癢!」黃蓉並非虛言,她的身子上確實是到處都酥癢起來,
每一寸肌膚上,都像簇滿了蟲子,不停地咬齧著她。這種難忍的奇癢,就像被文
字叮咬過一般,恨不得用手狠狠地去撓上片刻,將自己的皮肉抓得血淋淋的。

  「呃!……」黃蓉拼命地收縮著大腿,兩股顫顫,整個身子也在木架上跟著
擺動起來。穩穩當當地擺放在地上的三角木架,就像遭遇了地震一般,微弱卻快
速地挪動著位置。

  「華箏,求求你!我,我受不了了!啊……好難受……快去,快去讓男人來
……」由藥物産生的極度空虛,讓黃蓉不顧一切。她渴望著此時有男人來撫摸她,
玩弄她,給予她最大的快感。而她無以爲報,只能用呻吟來迎和。

  「男人?」華箏又笑道,「方才你也聽到了,部落裏的男人,可是要等到天
黑才會過來這裏。你只能在此處先忍耐著了……哈哈哈!」說著,已大笑地走出
了帳篷。

  「不!你回來!快回來!」黃蓉對著華箏的背影拼命地叫著,就像一名癡情
的女子,正在聲嘶力竭地呼喚著她薄幸的情郎一般。

  華箏出了帳篷,慢悠悠地指揮著侍衛們在其他幾個蒙古包裏卸下物品,又讓
人殺牛宰羊,只等天色一黑,招待那些部落裏來的男人。她明白,自己一閃而過
的瞬間,對於此時的黃蓉來說,卻是度日如年。這樣的煎熬,足以擊垮任何一個
強大的敵人,更何況是像黃蓉這樣的殘花敗柳。

  天色慢慢暗了下來,從草原各處陸續來了許多牧民模樣的人。這些人都是當
年成吉思汗南征前留下的子嗣後代,爲大元繼續守護著這片草原。胡運不過百年
的詛咒,像縈繞在他們頭頂的噩夢,縱使大元的鐵騎如何強盛,席卷天下,還是
不得不留下一個根本,以作進退。

  「華箏,這麼多年沒見了,今日可算是把你盼回來了!」一個滿臉絡腮胡的
中年牧民道。

  「是啊!聽說你回來,大夥兒都等著來爲你接風洗塵呢!」另一位牧民也笑
著大聲道。

  華箏道:「如今大元橫掃江南,一統天下,已是指日可待。等大汗襄定了四
海,我定然派人去請示大汗,對各位大加賞賜!快過來坐,我這次來得匆忙,也
沒帶些什麼好的東西來,只是宰了些牛羊,略備薄酒,款待大家!」

  不一會兒工夫,大帳外已是熙熙攘攘地坐了幾十個牧民在那裏。華箏讓人點
上了篝火,炙烤牛羊,圍著火堆大肆調侃起來。

  「咦?華箏,」聽聲音是剛開始迎接華箏的那個年輕漢子,他無意中扭頭發
現,身後的那個蒙古包裏還亮著燈火,火光下似乎有人影在閃動,不由地好奇問
道:「這裏頭還有什麼人在麼?」

  華箏道:「不過是白天你見到的那個女俘罷了,莫要理她,你管喝自己的酒
便是!」

  草原上的風烈,酒更烈。牧民們都是豪爽,一仰頭就把一整碗馬奶酒都倒進
喉嚨裏,就像喝水一般,毫不含糊。一番胡嚼海飲之後,人人已是有了些醉意。

  只見那生滿絡腮胡的漢子站了起來,摸著自己的肚子道:「飲得有些多了,
肚子也開始脹了起來,容我尋個僻靜處方便一番!」

  衆人聽了,俱是哈哈大笑道:「就這酒量,還敢出來獻醜!快去快去,等你
回來,還要跟你連喝十八大碗呢!」

  絡腮胡漢子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快步朝著遠處黑漆漆的草原裏跑了開去。

  在草原上不比在中原講究,牧民們連睡覺起居都是枕著天地的,又怎會平白
去建個茅房。所以很多時候,都是就地解決了。只見他一番排泄,頓時覺得神清
氣爽,酒也好似醒了幾分,便又趔趔趄趄地走了回來。

  臨近營地時,已能聽得到篝火旁那些粗蠻的漢子三五成群的吆喝,以及混雜
在其中華箏咯咯的嬌笑聲。又走幾步,忽然聽到身邊傳來一陣輕微的嬌喘,若有
若無,像是從天邊飄來,又像是近在咫尺。他不由地好奇轉了轉頭,卻見身旁出
了那個碩大的蒙古包外,別無他人。只道是自己的耳朵聽岔了,便搖了搖頭,要
從那蒙古包後面轉到前頭去,繼續入席與那些牧民豪飲。

  可是剛擡起腳,又是一陣嬌滴滴的呻吟傳入耳中。這一次,比剛才更加清晰,
覺不像是幻聽。絡腮漢子拍了拍腦袋,自言自語地道:「想來是我酒喝得多了,
腦袋有些迷糊!」

  「呃……來人……」絡腮漢子的話沒說完,又一陣有氣無力的女聲飄了過來。

  那聲音聽上去雖是疲憊萬分,卻性感得動人心魄,讓他的身子不由地一緊。

  想那蒙古的女人,都是大大咧咧,哪裏會有這般嬌滴滴的喘息和呻吟,頓時
讓他有些想入非非起來,下身也不自覺地發生了變化。

  這一回,他終於聽清了聲音是從身旁的蒙古包裏傳出來的,思忖道:「白日
裏就已聽人說起過,華箏這次回來,帶了一個絕色的女俘。難不成……這女俘正
被關押在這個大帳裏?」一邊想著,不敢驚動他人,一邊躡手躡腳,又重新繞到
了蒙古包後面,掀開簾子,一頭鑽了進去。

  剛進大帳,已被眼前的景色嚇了一跳。只見一個巨大的木架子上,正吊著一
個赤身裸體的女子。女子渾身汗涔涔的,雙目已迷離得開始渙散,仿佛連絡腮漢
子進來都不曾發現。她身子裏好像有異物在不停穿行一般,讓她整個人看起來難
受至極,腰和屁股最大限度地扭動起來,像正在熱舞的波斯女子。

  黃蓉的眼裏,口裏,鼻裏,已是涕淚橫流,嘴角上掛著兩行亮晶晶的落涎,
像秋千一樣蕩漾著。她不停地呻吟,連叫聲都是那樣充滿了誘惑,好像在勾引著
男人犯錯。

  盡管黃蓉的裸體看上去骯髒不堪,可是絡腮漢子已嗅到了一股特殊的體香,
就好像許多名貴的花,經過提煉出來的香精。只消稍稍吸上一口,就能讓他心潮
澎湃,激動不已。

  剛才華箏給黃蓉餵下去的春藥,留在黃蓉的身體裏已經許多時辰了。可憐的
黃蓉身子得不到安慰,那藥物便漸漸地滲入到骨髓中去,刺激著她的身子散發出
一股特殊的體香來,就像母狗發情時一樣,會隨風傳播出一股特殊的體味,引誘
著公狗前來。

  絡腮漢子頓時覺得自己的呼吸都急促起來,褲襠裏不知不覺堅挺起來。他忍
不住地伸出雙手,在黃蓉的身體上輕輕地摸了一把。

  黃蓉似乎直到現在才意識到帳篷裏進了男人,頓時擡起頭來,可是她的瞳孔
依然渙散,好像沈浸在半醒半昏的狀態,動了動嘴唇,低聲道:「啊……不要放
手!摸我……摸我……」

  就算掌心沒有碰到那嬌媚的肉體,只聽著迷幻般的叫聲,就足以讓許多男人
無法自控。絡腮漢子自然不是少數中的一個,他一見黃蓉如此渴望,已是迫不及
待地脫下了褲子,將胯下肉棒筆直地挺了起來。還沒插進黃蓉的身體,卻發現她
的下身已是滑膩膩的,幾乎兩條大腿上都沾滿了淫水。他擡起腳,靴子底下同樣
沾了一腳的稠液。

  「騷貨,看你已是發情了,哥哥現在就給你安慰安慰!」絡腮漢子激動得緊,
再也不做停留,身子在黃蓉分開的大腿中間站定,後腰猛然朝前一推,肉棒一下
子便頂開了那兩扇肥厚的陰唇,長驅直入,幾乎捅到了黃蓉的子宮裏去。

  從春藥發作到現在,黃蓉感覺自己已經遁入了虛空一般,上夠不到天,下踩
不到地,整個人都像是漂浮在空中一般,時起時伏。她渴望著自己被解救,好像
已經等了足足千年。忽然,下身一股撐滿的飽脹感傳來,讓她心中一下子踏實起
來,不由地又浪叫了一身。

  絡腮漢子的陽具已經頂得足夠深入,可是黃蓉依舊像是不能滿足一般,挺起
了柳腰,朝著她用力地迎了上來。

  絡腮漢子身爲堂堂草原勇士,又豈能甘願拜倒在女人的腳下,也不示弱,又
接著把腰一頂,手臂般長短的陽具一下子全都沒入了黃蓉的肉洞裏,幾乎頂進了
她的胸口裏去。

  「啊!好大!好舒服!」黃蓉已是沒了意識,在那個從腦海裏虛構出來的世
界中欲仙欲死,忘乎所以地大叫不停。

  這樣的話,對男人來說,無異於一種贊賞。絡腮漢子微微得意,黑黝黝的屁
股不停地朝前推著,肉棒一次又一次地捅進黃蓉的身體裏,攪得她花枝亂顫,整
個人有如激流中的枯葉一般,上下翻騰。胸前的那對看起來無比碩大的乳房,她
在的顫抖之中,也上下搖晃翻滾,激起一陣陣肉浪來。

  也許,她已經期盼得足夠久了,望穿秋水,三生三世,只爲等來今朝的歡愉。

  還沒等那漢子抽動幾下,黃蓉嬌軀一顫,已是來了高潮。

  黃蓉在剛才尚且已經管不住自己的口舌,更何況是高潮來臨,頓時大呼小叫,
淫肉翻滾得更加猛烈起來。

  坐在外頭篝火旁的牧民們,正把酒喝到興頭上,忽然聽到身後的蒙古包裏傳
出一聲女人的浪叫,不由地都大吃一驚,都把目光投向了華箏,問道:「你…

  …裏頭是怎麼回事?」

  華箏似乎早已料到了那絡腮漢子這麼久不回,肯定是摸進了黃蓉的帳子裏頭
去了,便笑了笑道:「我這番回草原,本也沒帶什麼東西。本來給你們個驚喜,
不料卻已被人識破了!既然如此,便也罷了!還請各位移步,到帳子裏一看究竟!」

  衆人都好奇地跟在華箏身後,進了那蒙古包裏。一進到裏頭,卻見那絡腮漢
子依舊趴在黃蓉的身子上抽插不停,兩個人的身體,一個黝黑,一個雪白,怎麼
看怎麼都覺得詭異。

  黃蓉雖然在絡腮漢子的胯下走了還不到一個回合就已經高潮,可是高潮過後,
依然未能恢複神智。她期待的快感,已經讓她等得太久太久,僅僅一次,實在滿
足不了她已經溢出來的欲望。當絡腮漢子強壯的身子趴在她胴體上抽動時,她好
像不甘心地反抗著。只不過,這時的反抗,已與此前的反抗不停相提並論。她似
乎嫌棄那漢子操得不夠猛烈,自己的屁股也在不停地朝上頂著。兩個人的模樣,
看起來像是在競技場上,表演著一場你進我退的肉搏。

  「好你個小子,這麼久沒出現,我們還以爲你被狼叼走了呢!原來竟獨自一
人在這裏快活!」牧民們指著那絡腮漢子道。



               49、終點

  絡腮漢子頭也不回,依然在黃蓉的肉洞裏不停地進進出出,如牛一般粗喘著
說:「剛去解手,卻發現華箏帳裏竟然有此尤物,一時沒能忍住……」

  「華箏,她是……」幾個牧民扭頭問道。

  這種事本來就不登大雅之堂,華箏雖然早已安排妥當,可當人問起時,還是
小臉一紅,道:「不過是個宋軍的女俘罷了。我看她還算有些姿色,便將她帶來
了草原,正好爲我大元生育子孫,繁衍後代。」

  「華箏,你可真夠意思啊!」一名生得如黑熊般的牧民拍拍華箏的肩膀說,
「什麼金銀財寶,綾羅綢緞,哪裏能比得上女人來得實在!」

  忽必烈南遷大都之後,很多草原上的男女都跟著去了,如今在乞顔部裏已是
不剩多少女子。在男多女少的環境下,不少牧民終身也不能娶上一個。如今華箏
竟帶回了一個公用的女人,自然讓牧民們無比興奮。

  華箏以手托額,道:「方才飲酒,以是有些累了,這便回去休息了。你們在
此玩樂,切不可傷了她的性命!」

  「自然!」牧民們當然不會傷黃蓉的性命,他們還要在她身上好好發泄,才
肯罷休。

  就在說話間,那絡腮漢子已是泄精,拖著疲軟的肉棒從黃蓉的小穴裏退了出
來。

  華箏一離開,蒙古包裏剩下的便只有黃蓉一個女人。不過牧民們從沒當她的
存在,瞧她的模樣,也是如墜十裏霧中,也聽不到幾個人的商量。牧民頓時將那
絡腮漢子圍了起來,問道:「如何?滋味怎麼樣?」

  絡腮漢子道:「你們上去一試便知!」

  「好嘞!」那大個牧民看來已是憋得許久,搓著手道,「你們都和我爭,讓
我先來!」

  被絡腮漢子的精液一激,黃蓉總算是恢複了些神誌,緩緩地擡起沈重的腦袋,
卻見眼前晃動著許多人影,正搖搖擺擺地朝著自己靠近,張了張嘴道:「你們
……你們要幹什麼?」

  「當然是和你樂呵樂呵啊!」那大個牧民說著,褲帶一松,套在腿上寬大的
褲子頓時滑落下來,露出兩條像野獸般生滿了黑毛的大腿。

  「不……」黃蓉看得心裏害怕,又在木架上扭動了一下。她的嬌軀一動,無
異於又一次勾引了那些牧民。別說是站在他面前的大個,就連在後頭排隊的那些
人,褲襠裏也開始起了變化。

  「華箏可真夠意思啊!你瞧,連藥物都給我們準備好了!」看著別人玩女人,
自己當然無趣。許多牧民已在帳篷裏找了凳子坐了下來。一人屁股剛沾上凳面,
就見到身邊的桌子上放著一口大鍋,便好奇地揭開來細看。那鍋中滿滿地盛了剛
剛被熬煮好的春藥,看起來已是有些過火,連藥汁都開始濃郁起來。

  他一開口,便引起了其他牧民的註意,紛紛圍了過來,只聽有人道:「既然
有了藥物,不妨給那條母狗灌下試試,看著她發情的模樣,總比我們幹等在這裏
的好!」

  「好!」又一個牧民拿起了放在鐵鍋旁的一個長嘴漏鬥來,走到黃蓉跟前,
伸手一把掐開了她的嘴,將那漏嘴蠻橫地插進了她的口中。

  「唔唔!」黃蓉不停搖頭掙紮,舌頭和臉頰一齊發力,要把那漏鬥吐出來。

  大個牧民用力地按住漏鬥,對其他人喊道:「灌!」

  早已有人用勺子從鐵鍋裏舀起一勺藥汁來,朝著黃蓉嘴上的漏鬥裏澆了進去。

  「嗷嗚!噗!噗!嗷嗚!」黃蓉無法抗拒,一邊朝外吐著藥水,一邊卻不由
自主地吞了進去。

  「來,用這個!」剛才拿漏鬥的牧民在帳篷裏尋找了一會,搜出一條牛筋繩
子來。他二話不說,在漏鬥上緊緊地纏了兩道,將整個漏鬥和黃蓉的腦袋捆在起
來,在她腦後打上一個死結加以固定。

  「嗷嗚!啊!唔唔……」黃蓉還待掙紮,可是口腔裏已被堅硬的漏嘴壓住了
舌頭,根本無法出聲。她拼命地晃起了腦袋,可是嘴裏的漏鬥好像已經和她的臉
融爲了一體,縱使她如何掙紮,依然不能把那如影隨形的漏鬥從嘴裏吐出來。

  「接著加!」所有牧民的獸性已經被完全激發出來,對眼前這個可憐的女人
下手毫不留情。他們一人扶住黃蓉的臉,一人又從鍋裏舀起一勺藥汁來,咕咚咕
咚地朝著她的喉嚨裏灌了進去。

  「啊……」黃蓉淒慘地叫著,在口腔裏滿溢的藥水不停地從嘴角兩邊流出來,
順著她傾斜的身子,瞬間便淌滿了她的全身。

  「來,在你的騷穴裏也塗上一些,想必會讓藥性發作得更快吧!」大個牧民
用手指在黃蓉的胸口不停地刮著,把從她嘴裏流下來的藥汁都收集起來,捧在掌
心,小心翼翼地挪到她的身下,全部淋了下去。他的手指夾帶著那濃濃的春藥一
起捅進了那剛剛受過絡腮漢子蹂躪的肉洞裏。

  「唔唔!唔唔!」黃蓉依然叫個不停,可是聲音裏已是充滿了絕望。

  牧民們一勺接著一勺從漏鬥裏像黃蓉的口中灌著春藥,不一會兒工夫,黃蓉
的小腹已經微微地鼓脹起來,像一個充滿了氣的皮球。在白天的時候,華箏只有
了小小的一碗藥汁,就已經讓黃蓉饑渴得緊,此時牧民幾乎把整鍋春藥都給她灌
了下去,而且還是內外兼用,頓時讓黃蓉已經疲憊的身子又充滿了欲望。

  「呃!唔唔!唔唔!」藥汁驅散了她眼裏的迷霧,讓她又像當年在襄陽城頭
面對百萬蒙古大軍時一樣,精光四射。只不過,這一次她渴求的不是勝利,而是
男人的性器。

  「怎麼樣?是不是很想要?」大個牧民拍了拍黃蓉的臉問道。

  「唔唔!唔唔!」黃蓉無法開口,只能不停地點頭。

  「果然是個騷貨,吃下藥水還不到半炷香的時間,就已經忍不住了!」旁邊
的牧民哄堂大笑,又重新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看著黃蓉可恥的表演。

  雖然大個牧民已經脫下了褲子,隨時可以把肉棒插進那個又開始期待的肉洞
裏,可是他現在看上去並不十分著急,慢條斯理地玩弄著自己的陽具,好像在向
黃蓉示威一般。黃蓉已是等不及這漫長的過程,小穴上的酥癢已經在身上蔓延開
來,每一寸肌膚都像是在等待著慰藉。她開始情不自禁地扭動起腰肢,讓屁股在
身後的木架上慢慢地磨蹭著,唯有如此,才能讓她聊以自慰。

  「快!你楞著幹什麼?這條母狗已是等不及了呢!」牧民們都想著能快些操
上黃蓉,哪裏能等得住大個子的磨蹭,紛紛開口催促道。

  「好嘞!我這就去滿足她!」大個牧民二話不說,把準了陽具的方向,猛地
一挺,烏黑的肉棒便快速地滑進了黃蓉已經泛濫不堪的肉洞裏。

  那紅腫充血的肉洞被撐開,還不等大個牧民的徹底插入,裏頭已湧出許多白
稠的液體來。誰也說不清這些稠液究竟是什麼,淫水,精液,和剛剛被灌進去的
春藥兼而有之。有了這些稠液,大個子的進入變得輕而易舉,一眨眼的工夫,已
深深地占據了整條花徑。

  「啊……」黃蓉含糊卻大聲地叫了起來,腰腹又不由自主地迎了上去。在下
體裏,四壁的嫩肉也跟著不停收縮,緊緊地吸住了那大個的肉棒。雖然她的肚子
已被春藥灌得幾乎爆裂,可喉口中,嘴唇上仍幹燥得緊,好像那些流進身體裏的
藥水都要在她的腹下沸騰一般。

  大個牧民其樂無窮,也跟著黃蓉扭動的腰身一起,快速地左右動了動腰,讓
肉棒在那汁水淋漓的肉洞裏攪拌了一下,稍稍地撐擴了下四壁。幾乎緊貼的嫩肉
像漩渦一般,把她整個人都幾乎吸納進去,如果不稍作調整,恐怕還沒等他開始,
就已經要泄了。

  黃蓉感覺下身被撐得愈發厲害,不由地又跟著浪叫起來。此時,她恨急了依
然插在口中,幾乎抵住喉嚨的漏鬥,讓她叫不出聲來,滿腹的欲望,自然也無處
發泄,無從表達。

  大個牧民稍稍往後一退,又迅速地朝前一頂,啪嗒一下,多毛的下腹結結實
實地撞擊在黃蓉的大腿根部,震得她整個身體都朝上竄了一下。黃蓉盡管腳踝被
縛,大腿卻還是相對自由,在撞擊之下,大腿也跟著自覺地打了開來。

  如此一來,更方便了大個牧民的進出,隨著內外滑動的肉棒,一起被帶出許
多蜜液淫水,他濃密的陰毛頓時也糊成了一團,兩個人的胯部瞬間變得狼藉起來。

  「這合歡散果然了得,想來這騷貨已是欲仙欲死了吧?哈哈哈!」觀看的牧
民們大笑。剛剛喝下的許多馬奶酒,此時開始在他們的腦中作祟,讓他們變得更
加瘋狂,如禽獸一般,眼中只有那白花花的,充滿了誘惑的肉體。

  「唔唔!」黃蓉無從反駁,就算沒有漏鬥堵住喉嚨,她此時除了浪叫,便再
也沒有其他響聲可以發出來了。好不容易恢複過來的神誌,在春藥的作用和牧民
的奸淫下,又開始變得模糊。她好像又回到了那個被自己虛構出來的世界裏,只
有快感和欲望,才是實實在在的存在,其他的一切,不過是無關緊要。

  大個牧民接連不斷地抽插了近百下,黃蓉已是不知來了多少次高潮。可是滿
腹的合歡散就像無孔不入的水銀,能夠鑽到任何細小的縫隙裏去。每次高潮過後,
很快又補給到她的心靈上去,讓黃蓉一而再,再而三地沈淪,無法自拔。

  大個牧民的後腰已經開始酸痛,終於稍稍緩了下來,由於疲憊,身子也跟著
朝黃蓉的小腹上一壓,依靠著想要休息片刻。可他不壓不要緊,一壓之下,那一
肚子的春藥又從肚裏被擠了出來。

  黃蓉感受不到嘔吐感,感覺喉嚨已經成了一條筆直的通道,進進出出全無阻
礙,就連從腹部噴吐出來的藥汁,也如地眼裏的噴群,除了能感受到液體的流動,
根本無法控制。一會兒工夫,她的口腔裏已經溢滿了藥汁,由於嘴巴被漏鬥堵了
起來,從嘴角溢出去的藥水少之又少,只能順著那筆直的漏嘴,又迅速地回流上
去,把整個漏鬥又全部滿上了。

  大個牧民立即發現自己的姿勢有所不妥,急忙把上身從黃蓉的腹上挪開,這
才讓迷糊中的黃蓉松了口氣。雖然感受不到半絲嘔吐感,可當藥汁在喉嚨口回流
的時候,她還是不能呼吸。牧民剛松開上身,黃蓉便感覺一陣輕松,不由地又深
吸了一口氣。一吸氣,盛在漏鬥裏的藥汁又咕咚咕咚地冒著氣泡,重新往她的喉
嚨裏灌了進去。

  黃蓉無法吞咽,但藥汁全然不聽使喚,又回到了她的肚子裏,喝了又吐,吐
了又喝的藥水,就像經過發酵的老酒一般,效果立竿見影,黃蓉忽然眼前一黑。

  不過,她沒有昏死過去,只是又沈淪到欲海之中。

  大個牧民終於休息了個透徹,重整旗鼓,挺槍再戰。又是連續近百次的抽插,
終於把一股精液憋了出來,像撒尿一般,嘩啦啦地流進黃蓉的身體裏去。

  「完事了就趕緊走開!」牧民等到那大個子完全射出,排在他身後的那個牧
民用力地把他往旁邊一推,取代了黃蓉大腿中間的那個位置。

  「唔……」黃蓉的眼神像灰燼中的星火一般閃爍了幾下,朝著新來的牧民緩
緩地搖了搖頭。

  那牧民仿佛沒有看見一般,迫不及待地脫了褲子,腰身一挺,又重重地插了
進去。

  黃蓉連續遭到兩個牧民的奸淫,陰道內壁已隱隱作起痛來,可是當第三個牧
民把陽具再一次插進來的時候,她感覺自己又墮入到黑暗之中……

  次日一早,在那個鬧騰了一整夜的蒙古包周圍,精赤著上身的牧民有的呼呼
大睡,有的拿刀切割著早已冷卻的牛羊肉,大口大口地啃食著。在蒙古包內,仍
有三三兩兩的牧民在持續不斷地奸淫著,好像永遠也不知道疲倦一般。

  華箏從大都來到乞顔部,風餐露宿,終於能夠在自己的帳篷裏踏踏實實地睡
上一覺。等到天色泛白,醒轉過來的時候,聽到不遠處依然有人在吆喝和喧鬧,
只不過響動已經沒有她入睡前那麼熱烈了。她彎腰出了自己的大帳,已有三五個
牧民一臉滿足的迎了上來。

  「華箏,你醒了?」牧民們問道。

  「她怎麼樣?」華箏點點頭反問。她口中的「她」,指的自然是黃蓉。

  「你放心,那婆娘的身子強壯地很,死不了!」牧民說。

  華箏走到那個蒙古包前,將簾子一掀,只見裏頭正又幾個光著身子的牧民,
仍在黃蓉的身上耕耘著,便道:「好了好了!你們都回去吧,照你們這樣的玩法,
就算是鐵打的人,也是承受不住的!也總該讓她休息休息的。不過你們放心,我
不會殺了她的,你們什麼時候想要了,隨時可以再來!」

  牧民們謝過華箏,收拾起衣物,這才心滿意足地上了各自的坐騎,朝著遠處
自己的蒙古包裏馳去。

  走的慢的幾個牧民,卻看到從華箏的帳篷裏出來幾名侍衛,侍衛的手中,擡
著一定沈重的木桌。他們將木桌放到門前的空地上,擺上一個木牌和幾盤水果酒
菜。

  「你這是要做什麼?」牧民奇怪地問。

  華箏也不答話,帶著牧民走到那木桌前。只見木桌的正中,端端正正地放著
一個靈位,靈牌上寫著「宋義士郭公靖之位」,不由地驚道:「郭大俠死了?」

  華箏點點頭,咬牙切齒地指著黃蓉的蒙古包說:「沒錯!都是那個賤人害的。
我這次把她帶來草原,也正是爲此。我要她每天對著郭大俠的靈位懺悔恕罪!」

  就在說話間,幾個侍衛已經把黃蓉連人帶著木架擡了出來,擺放在郭靖的靈
位之前。木架上的黃蓉依舊神情恍惚,兩眼又陷入到迷霧中,只不過張開的大腿
間,翻開的肉唇重大得像兩顆蜜桃,緊緊地擠壓著中間黑幽幽的肉洞,肉洞裏蜜
液流個不停。

  華箏再也不理會那些牧民,徑直在郭靖的靈位前跪了下來,口中喃喃道:
「郭靖哥哥,你看到了嗎?我這種報仇的方法,你可還滿意?願你的在天之靈,就
此安息!不過你別怕,我每天都會來看你的!」一邊說,一邊在膝下蒲團前的鐵
鍋裏,燒進許多紙錢進去。

  黃蓉渾渾噩噩,癱軟在木架上,黑洞洞的雙眼仰望著碧藍的天,很多人都以
爲她已經徹底喪失了神誌。可他們沒有察覺,從她的眼角邊,慢慢地滑落下兩行
清淚來。淚水很快就融入了沾滿在臉上的精液裏,無法分辨。


                               【未完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6165sl 於 2019-12-7 15:09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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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遺篇 (50~54 完) 作者:zzsss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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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雕遺篇


作者:zzsss1
2019-12-15 發表於第一會所


              50、大宋的丞相

  這幾日,聽說有大宋的使者要來大都,忽必烈很是重視。宋王朝已經風雨飄
零,而且和大元正打得血流成河,又怎麽會有使者突然到大都來呢?說是使者,
不過是講得好聽一些,事實上,不過是元軍的俘虜而已。只不過,這個俘虜身份
很是尊貴,據說曾在大宋當丞相,和元朝抗爭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讓忽必烈
和伯顏很是頭痛。也是天要亡了大宋,這位丞相駐兵在潮陽,某一天忽然被叛徒
出賣,引導元兵殺進城里。丞相措手不及,讓韃子逮了個正著。

  這位丞相很是有骨氣,當時率領元兵進攻潮陽的將軍叫張弘範,是張世傑的
遠房兄弟。這兩個兄弟一個事元,一個事宋,都有一番不錯的成就。在劉整死後,
張弘範甚至接管了大元的水師,經常和自己的兄弟打幾場不大不小的戰役,互有
勝負。張弘範軟的硬的都給這位丞相用上了,甚至一遍不夠,又用了好幾遍,不
料這丞相就像吞了秤砣一樣鐵了心,硬是沒給張弘範好臉色看。

  關了幾天之後,張弘範聽說自己的那位遠方兄弟護著宋朝的小皇帝到了崖山
的海上,結舟為城,擁兵二十萬,要跟他拼個你死我活。張弘範已經無暇再照料
這位不怕死的丞相了,帶著人馬和船隊從廣南東路下海,朝著崖山逼了過去。張
弘範一走,已經變成俘虜的丞相就被押送到大都來了。

  在忽必烈的眼里,這個丞相是個人才,而且是不可多得的那種。他和張弘範
一樣的想法,要把這個俘虜收為己用。據說自從元兵攻下臨安後,整個宋王朝的
臣子都作鳥獸散了,甚至連右丞相陳宜中都逃到國外去,只剩下三個人還在和大
元硬扛。張世傑、陸秀夫自然是不必說了,他們一個領著大宋最後的精銳之士,
一個時刻保護在皇帝的左右,一時半刻自是拿不下他們的。剩下的一個,就是這
位左丞相。忽必烈覺得,如果能夠順利地說服這位左丞相投誠,那麽收服東南地
區的民心,更是易如反掌,甚至對遠在海上的張世傑都是一個沈重的打擊。

  聽說左丞相被押到大都,忽必烈打算親自接見他。結果,他也是和張弘範一
樣,軟的硬的都給這位丞相用上了,甚至一遍不夠,又用了好幾遍,還是碰了一
鼻子灰。

  「果然是個人物!」忽必烈的威嚴受挫,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暗暗贊嘆起這
個丞相來。他還是沒有打算要殺了這個丞相,把他關在牢房里,繼續用那些軟的
和硬的手段。長攻必下,這是他多年征戰得出來的結論,就比如那時的襄陽城,
打了好幾年,還不是被攻破了?攻城如此,攻心亦是如此。

  丞相在被關在暗無天日的牢房里,四周都是半死不活的犯人。他甚至認得其
中幾個人,都是曾經和他一起並肩抗元的英雄,現在已經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模樣了。在押來大都的路上,丞相絕食了好幾天,但還是沒有死成,所以他打算
換個法子。

  既然打算不絕食了,那就吃飯吧!只要他一開口,別說飯,好酒好肉都隨時
伺候著,即便是過了飯點,獄卒還是會讓夥房里的廚子去下竈子燒飯。剛提完要
求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飯菜已經端了上來,除了飯菜,還有酒。獄卒的態度不要
太和藹,不去城里開家酒肆當掌櫃,實在是有些屈才了。

  丞相的飯菜很香,香得連他這個一心求死的人都直流口水。他本來文筆就不
錯,打算寫一首詩來稱贊這頓美食,可是轉念一想,他這輩子什麽時候稱贊過韃
子?即便是韃子的飯菜,也不能這麽輕易地贊美,所以作罷了。

  「嗚嗚!嗚!嗚!」他隔壁的牢房里,忽然傳出一陣像小狗一樣的嗚鳴,讓
他不由地好奇起來。

  自從他被關進來直到現在,從未註意過隔壁囚室里的狀況,只知道每天早上
還沒睡醒的時候,就已經有人把他帶出去,不知是去做什麽,直到晚上,他睡得
迷迷糊糊的時候,又有人把他送回來。這個犯人好像很怕見人一樣,始終躲在黑
暗的角落里,不仔細看,還真發現不了。丞相幾天沒吃飯了,餓得頭昏眼花,又
是一心求死,對方又不暇理睬他,所以他也沒多的心思來關註對方。現在聽到了
叫聲,好奇心的驅使下,還是回過頭去看了一眼。

  黑暗中,一個人影慢慢地顯露出來。不,不能說是人影,確切地說,應該是
一條犬影。丞相從來不曾想過,一個人居然能夠像狗一樣的生活。雖然是四肢著
地,但畢竟還是有些人樣的,蓬頭垢面之下,竟是一張五官精致的臉。沒錯,她
應該是一個姑娘!在地上爬行的時候,胸前沈甸甸的肉球垂下來,幾乎拖到了地
面,竟然是一絲不掛。

  「姑娘,你……你是何人?」丞相放下筷子。

  「嗚!嗚!」這位姑娘好像是個啞巴,從喉嚨里發出來的聲音,就像小狗的
叫聲一般。

  丞相這時才看清,她的屁股上,竟插著一條尾巴,好像已經和她的身體生到
了一起。她還發現,她的腳後跟上,有一道深深的傷疤,也許正是因為這道疤,
才讓她無法直立走路的。

  「你……想吃東西?」丞相試探著問。

  那姑娘用力地點了點頭。

  丞相這才從自己的碗里拿出一塊紅燒肉來,從格柵里伸出手臂,送了過去。

  那姑娘張口就咬上了那塊肉,狼吞虎咽般的吃了起來。

  忽然,丞相感覺自己好像是在餵一條狗一般,實在太不尊重對方,所以又把
整碗肉都端了起來,送到她的面前道:「姑娘,你自己抓著吃可好?」

  那姑娘伸出手,五個指頭都是軟軟的,沒有半點力氣。她嘗試在在碗里抓了
幾下,卻連半滴肉汁都沒能抓起來,輕輕地嘆息了一聲。

  丞相也只能同情,用筷子把肉一塊塊地夾起來,送到她的嘴邊。

  「母狗,居然還敢偷吃!」獄卒發現了丞相的舉動,咣的一聲,打開了隔壁
的牢門,舉起皮鞭,啪啪地抽在那姑娘的身上。

  姑娘似乎十分害怕疼痛,一邊「嗷嗚!嗷嗚!」地慘叫著,一邊又四肢並用
地爬回到那陰暗的角落里,緊緊地縮起身子,不敢有半點動彈。

  「住手!」丞相十分氣憤,對著獄卒大聲喝道。

  「丞相,你有所不知,」獄卒將那姑娘趕回角落里後,一邊鎖門,一邊道,
「大汗有吩咐,不能給她吃好吃的!所以,你也就別再發慈悲心腸了,就當是我
們求你了!要不然讓大汗知道,我們幾個人的腦袋可就不保了!」

  「她,她到底是什麽人?」丞相有些震驚地問道。想他已是一個行將就木之
人,居然還會為此動容,可見其情之慘烈。

  「丞相,你久在南宋為官,想必定然知曉神雕大俠夫婦吧?」獄卒問道。

  丞相是理宗皇帝時寶佑四年的進士,當然知道神雕大俠。若沒有獨臂大俠楊
過擊殺蒙哥大汗,恐怕襄陽早就被攻破了。

  「那我不妨跟你直說了吧!」獄卒道,「她正是神雕大俠的遺孀,人稱小龍
女!」

  「你說什麽?」丞相更加震驚,「她,她就是小龍女?這,這究竟是怎麽回
事?」

  獄卒說:「你且先吃飯,容我慢慢講給你聽……」

  就在郭襄夜探皇宮時,殺了郭芙和劉整,差點救走黃蓉和小龍女二人。後來
這兩人見追兵越來越多,生怕自己連累了郭襄,便只能讓郭襄先走。二人躲在忽
必烈的寢宮里,傾盡全力,掌傷了大汗。忽必烈一怒之下,要殺二人。華箏及時
阻止,帶走了黃蓉,遠蹈漠北,杳無音信。小龍女卻被留在了皇宮之中,受盡折
磨。

  一日,忽必烈召見伯顏和阿術,道:「朕有意殺了小龍女,二位愛卿以為如
何?」

  伯顏道:「微臣聽聞,郭襄已經回到了蜀地,聯合合州守將王立,幾番殺退
我大元的勇士,又在峨眉山招攬義軍,負隅頑抗。若是留著她,終歸是個禍患。

  如今黃蓉已被皇姑帶去漠北,我們不如留下小龍女的性命,作為誘餌。想必
郭襄探知消息,又會蹈險來救。屆時,我等在宮中設下埋伏,一舉將她擒獲,方
能安心!」

  「可是……」忽必烈似乎有些猶豫,「小龍女身懷絕技,雖然用金針可以封
住她周身的經絡,讓她武藝不得施展,可終究不是長久之計。近日來守衛稟報,
金針似有偏移,萬一……萬一被她自行沖破穴道,恢複武功,到時不用郭襄營救,
她自己便能殺出皇宮里去了!」

  阿術道:「陛下勿憂,臣倒是有一計,可讓她終身無法動武!」

  忽必烈道:「你且說來,讓朕聽聽!」

  阿術便把心中所想全盤托出,一五一十地和忽必烈說了一遍。忽必烈聽了,
頓時大喜過望,即命左右,將小龍女押去刑房,讓阿術親自動刑。

  小龍女從忽必烈的寢宮里被再一次擒住後,一直關押在牢房里,重兵把守。

  那些獄卒一邊在她身上不停地加刑,一邊輪流著每人發泄獸欲,已將她折磨
得奄奄一息。在被阿術帶到刑房里後,氣若遊絲,仿佛已是性命垂危一般。

  阿術喚來皇宮里的太醫,將她好生治療,幾日之後,又從閻王爺的手中將她
的性命搶了過來。阿術見她氣色逐漸好轉,便令人將她在一具鐵制的刑架上捆綁
起來。

  這刑架是一個巨大的鐵環,足有一人多高,鐵環的四個角上,各按又一副鐵
銬。將人的四肢鎖進鐵銬里後,人便如一張紙似的攤了開來。由於鐵環通體光滑,
人無借力之所,只能一邊用手攀在鐵環上端,一邊用腳趾勾住下端的鐵壁,這才
能勉強穩住身子。在鐵環下,有一個沈重的底座,底座上按著一根鋼軸,與鐵環
下部相連。犯人被捆綁上去之後,只需輕輕撥動上頭的大鐵環,連人帶著鐵環,
便會骨碌碌地在底座上轉動起來。

  小龍女被綁上鐵環之後,只覺得鐵銬硌得她手腕生疼,幾乎連皮肉都要被磨
了起來,急忙用腳尖踮在足下的環壁之上,好不容易穩住身子。

  阿術見了,卻擡腿就是一腳,踢在小龍女的小腿脖子上。

  小龍女感覺自己的身體差點要朝前僕倒出去,好在手腳上的鐵銬緊緊地抓牢
了她,讓她在半空中晃悠了兩下,又重新穩住身子。

  這時,一名獄卒端來一個托盤,上頭擺放著兩柄利刃。一柄是直的匕首,鋒
利無比,另一柄卻是把小彎刀,如月牙一般的形狀,鋒刃卻藏在刀彎之內。阿術
將兩把刀同時拿在手里,輕輕地撥動鐵環,讓小龍女的身子隨著鐵環的轉動,轉
到另一面上去,面對著他。

  阿術蹲下來,見小龍女仍在吃力地用腳尖踮著鐵環,借以穩固身子。他一狠
心,先是拿起那柄鋒利的直刀來,在小龍女的後腳跟上輕輕地一劃拉。那匕首吹
毛斷發,只是輕輕的一下,便割開了小龍女的腳脖子。

  正在吃力地穩住身子的小龍女,忽然感到腳後一涼,頓時一陣劇痛伴隨而來,
驚得大叫:「啊!你要做什麽?快住手!」

  被割裂開來的皮肉,由於小龍女雙腳用力的緣故,傷口頓時擴撐開來,鮮血
如瀑布一般從傷口里流了出來,一眨眼的功夫,已將鐵環下的那個沈重的底座染
紅。

  傷口像碗口那麽大,沒了外頭皮膚的包裹,里面血紅色的肌肉和腳腱能看得
一清二楚,似乎是由於疼痛,那腳腱正在血泊之中不停地抽動著。

  阿術彎曲的食指有如鐵鉤一般,竟探入到小龍女的皮肉下去,勾起那腳踺,
用力地朝外一扯。

  「啊!」小龍女一聲慘叫,由於疼痛,腳上忽然失力,整個身子頓時沈沈的
往下一墜。縱使鐵銬硌在手腕上疼痛無比,可又如何能抵得過腳後跟肌腱被拉扯
的巨痛。她瞬間臉色變得煞白,反過手腕,緊緊的抓握在鐵銬的鐐鏈上,拼命地
往上提升自己的身子,要把雙腳從鐵銬里掙脫出來。

  阿術的手中已經換上了那把小彎刀,將已經被扯出皮肉外的腳踺勾住,猛的
朝上一挑。彎刀是內鋒,一挑之下,那堅韌的腳踺就像豆腐一般被齊整地切斷了。

  又是一股鮮血噴了出來,阿術只覺得臉上一熱,鮮血已經染得他渾身通透。

  「救命!」小龍女又是慘叫,可是被切斷了腳踺的右腳,已是無力地垂了下
來。此時,除了疼痛,她再也感受不到其他,甚至感受不到右腳的存在。她害怕
自己的左腳也遭到同樣待遇,一邊用盡了全力,繼續把身子往上攀,一邊用力地
扭過頭來,望著阿術,聲嘶力竭地哀求道:「不要!求求你!不要啊……」

  阿術站了起來,染血的臉看起來更加猙獰。

  小龍女感到陣陣絕望,無論她多麽用力地往上攀,鎖在腳上的鐐銬,就像千
斤巨石一般,又重重地把她往下拉。任何努力,不過都是烏有。

  兩名元兵擡過來一個木架子,架子上放著一個火盆,火盆里的炭火正烈,朝
上升騰的熱氣就像一個魔鬼,不停地張牙舞爪,把空氣都變得扭曲起來。

  阿術笑了笑,露出來的牙齒上,也沾染了血跡,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更加可怕。

  他從身上摸出一段鐵管來,一寸左右的長短,中空。只見他手一揮,已將那
鐵管拋進了炭火之中。旁邊的士兵見了,急忙拿起火鉗來,將那些正在燃燒著的
炭火都覆了上去,將那段鐵管深深地埋了起來。

  小龍女根本不知道阿術意欲何為,右腳疼痛得幾乎麻木起來,從大腿傳遍全
身,讓她整個身子都跟著一起顫抖。

  不知是什麽原因,人在背對著敵人的時候,心里總會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更
何況,是拿著兩把血淋淋尖刀的敵人。小龍女恐懼到了極點,也不顧鐵銬硌著皮
肉的疼痛,拼命地扭動著左腳。忽然,她腳上一緊,如有一把鉗子,緊緊地夾住
了她的腳跟,絲毫也動彈不得。

  「阿術,求求你!不要啊……」小龍女終究是無法戰勝心理的恐懼,聲淚俱
下。只不過,她的話還沒說完,左腳後又是一涼。

  鮮血再一次噴到阿術的臉上,似乎他的雙眼也已染血,變得像魔鬼一般通紅
起來。



              51、龍女化犬

  小龍女腳後的傷口往外翻出,被割斷的腳筋血淋淋的露在外頭。她的雙腳徹
底失去了知覺,甚至感覺不到痛,只是沈沈的鼓脹感,像是已經腫了起來。她整
個身體都在往下墜,冰冷堅硬的鐵銬卡在她的手腕上,讓她的五指朝著中間縮緊,
拇指和腕關節幾乎被拉得脫臼。

  「放了我……你們要幹什麽?」小龍女有氣無力地悲鳴道,身子如剛剛被宰
殺完畢的牲口,不僅鮮血淋漓,更是沒有半點動作,像死了一般在空中搖晃著,
手上的鐵鏈咯吱咯吱作響。

  「那好,我現在就告訴你,我想要幹什麽?」阿術切斷了小龍女的兩條腳筋
後,從身邊侍衛手中接過一塊手絹來,胡亂地拭了拭臉上的血跡。不料,這一拭,
卻將血水更加糊開了,整張臉都成了橘紅色,好像剛從血池里撈起來的模樣,
「我現在要把你改造成一條狗,一條徹頭徹尾的母狗!」

  太醫穿著雪白的袍子,白得像雪一樣,一塵不染。他們接到阿術的命令,匆
匆趕來為小龍女療傷。不過是個女俘,但阿術不想奪走她的性命,活著,才能讓
她過得比死還要痛苦。為了避免小龍女因失血過多而死,所以起碼的止血療傷,
還是必不可少的。

  小龍女的傷口里鮮血仍像噴泉一樣湧出,射得幾尺高,很想令人置信,一個
人的身體里,居然可以流出那麽多的血水來。太醫一靠近她的身後,身上的白袍
頓時也被澆成了紅色,和阿術一樣,像血池里撈出來一般模樣。

  兩個太醫同時在小龍女的身後蹲了下來,一人一只,抱起她早已垂軟無力的
玉足。那本該是一只美得令人窒息的腳,只因染了血,絲毫看不出美感來。太醫
們要做的,就是把那外露的腳筋重新用線縫合起來,然後在塞進皮肉里,再把皮
肉也跟著一起縫好。這樣一來,也算是重新把腳筋接起來,但已經無法恢複如常,
連站立都成了問題,更別說施展武藝了。

  就算再高深的武藝,也講究力從地上起,沒有了腳力,無論九陰九陽,都是
一紙空談。

  太醫用的針線,不像普通人家女子用的繡花針,而是像魚鉤一樣的彎型針。

  這種針能夠更好地刺進皮肉里,就算在堅韌得像牛筋一樣的肌腱里穿行,也
輕而易舉。

  尖銳的針尖刺進皮肉里,頓時滲出一股血水來。裸露出來的腳筋,就像吸滿
了血的海綿,只需輕輕一擠壓,就能把滲在其中的血都擠出來。

  就算針線在自己的肉里不停地進進出出,小龍女也已經感受不到痛,那兩只
腳顯然已經不是屬於她自己的了。等到太醫們將她腳上的傷疤都縫合起來之後,
她的整個腳跟都結結實實地鼓了起來,像在皮下生長了一枚巨大的肉瘤。被阿術
又扯又切之後的肌腱,已經被無情地拉伸,再加上不可抑制的水腫,比起原來的
樣子,自然是大上了許多。

  太醫用好針線之後,又用紗布將小龍女的整個腳腕都嚴嚴實實的包裹起來,
里頭配上金瘡藥。白色的紗布,也是像雪一樣,一纏上去,就被血水滲透成紅色,
不管包裹上多少層,似乎總有流不完的血,能夠把厚厚的紗布盡數浸透。

  治好了小龍女後,像血人一樣的太醫便退到了一旁,等候阿術下一步的吩咐。

  「把她放下來!」阿術說。

  哢嚓!哢嚓!上來四名衛兵,同時解開了小龍女手上和腳上的鐐銬。只等鐵
銬一松,小龍女的身子便如一灘爛泥般瞬間朝著地上砸了下來。咚的一聲,光是
這落地的悶響,就讓人心痛不已。

  「呃……」小龍女輕輕地呻吟了一聲,好似已被阿術折磨得透支了力氣,連
動彈一下都覺得萬難。她像死了一般,在地上臥了良久,又雙手撐地,搖搖晃晃
地想要站立起來。可是她的腳底好像抹油了一般,怎麽也無法在地上吃住力,修
長的雙腿垂死般的掙紮了幾下,又軟軟地癱倒下去。

  又休養了一會,小龍女好像仍不甘心,強撐著雙臂支起上身,下意識地朝著
她纏滿了紗布的腳上摸去。當她的指尖剛剛觸及那已被鮮血浸染的紗布時,手臂
猛地往後一縮,臉色立時蒼白得有如白紙一般,幾乎透明,連皮下青色的經絡,
都看得一清二楚。

  「呀……」小龍女疼得額頭上冒出了大汗,拼命地揮灑著。她用盡了所有辦
法嘗試,依然無法讓自己直立起來。頂多,只能跪在地上。

  腳筋雖斷,可是她的小腿以上依然完好,所以退而求其次,只能雙膝著地,
才能勉強讓自己不是永遠地躺在地上。

  「走!」阿術吩咐一聲,「看好了她。過幾日,等她腳上的傷疤好了,我再
來伺候她!」光是挑斷腳筋,就已經讓小龍女身體里的血液幾乎流盡,若是再繼
續用刑,恐怕不用等血流完,這個女人就已經痛死在當場了。

  「元帥!」衛兵不安地問道,「要不要再把她綁起來?」

  阿術望了一眼剛剛跪起來,又軟軟地癱倒下去的小龍女,道:「你瞧她的這
個樣子,還能逃得了嗎?不過,好好看著她,每日讓她喝上一些稀粥,保住她的
性命,千萬不能讓她死了!」

  衛兵只好答應。

  阿術走後的幾天,小龍女依然被關押在刑室里頭,出不去,外人也進不來,
始終不見天日。衛兵見她身體虛弱,倒也不再為難她了,每日按著阿術和太醫的
吩咐,給小龍女定時餵下稀粥。漸漸的,稀粥又換成了米飯,米飯里又加進了肉。

  幾天後,小龍女的身子已經基本恢複了過來,氣色也是好了許多。只不過,
她的雙腳好像殘廢了一般,再也無法直立,只能跪在地上,用雙臂撐起前身,手
腳並用地在狹促的禁室里來回爬動。忽然,她感覺自己的這個樣子,實在像極了
韃子口中的母狗。可是事到如今,也是沒了法子,只能痛恨自己的身子不爭氣。

  這日,阿術又帶著太醫們進來刑室。太醫還不等阿術吩咐,就已自覺地在小
龍女的身前蹲了下來,拆開她腳上的紗布查看傷勢。紗布下,傷口已經基本愈合,
只不過那道猩紅的疤痕,已成為她皮膚上永遠也揮之不去的噩夢。

  雖然太醫在這幾日里,也為小龍女換過幾次藥,可直到今日,拆下紗布時,
還能嗅到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啟稟元帥,這傷勢已算了好的差不多了。可是還需靜養幾日,方可徹底痊
愈!」不論是宋朝的太醫,還是元朝的太醫,都是醫者父母心,見到小龍女的這
般慘狀,自是不忍。

  「好了,這里沒你們什麽事了,都退下吧!」阿術揮揮手,屏退了太醫。

  等?阿術已經徹底等不及了,連一炷香的時間都等不下去了。早日將小龍女
改造成犬奴人,好向忽必烈大汗複命。前幾天上朝的時候,他還聽忽必烈說起過,
下個月會有許多使節到大都來。看了看各國使節覲見的安排,那真是一波接著一
波,東到出雲,西到伊利汗國,南到占城,不可勝數。果然是中國的盛大氣象,
誰入主了中原,那些螻蟻小國就都一起跑來稱臣納貢了。想來,當初漢唐盛世,
也不過如此模樣。不過,忽必烈對這些使節到並不怎麽在意,他在意的是那個在
潮陽被俘的宋國丞相。當今宋國皇帝年幼,唯有這個丞相還在殊死抵抗。

  假如能用小龍女震懾到這個丞相,讓他心生畏懼,下跪臣服,自然江南各路
的反抗,都會望風歸附。

  等到太醫完全退出,阿術就對身後的侍衛說:「快去把她捉起來!」

  衛兵如虎狼一般,瞬間朝著小龍女撲了過去。

  小龍女心中害怕已極,見侍衛朝她逼來,緊忙手腳並用,左右扭動著屁股,
躲到了刑室的角落里去。可又怎跑得過訓練有素的衛兵們的兩條腿,頓時又被活
捉起來,拖到了一張鐵桌前。

  鐵桌,名義上是桌子,但絕不是擺放酒菜用的。四條桌腿比人的胳膊還要粗,
在桌腿著地的部分,用鐵釘和青石板釘在一起,就算是九尺大漢,也不能撼動其
分毫。在桌子的四個角上和四條鐵腿上,都按著一個鐵銬,把人從哪個方向按下
去,都是能夠輕易地將四肢固定上去。

  小龍女被衛兵們無情地從地上架了起來,朝著那鐵桌狠狠地推了過去。可憐
雙腳已經殘廢的小龍女,根本無法反抗。身子朝前一撲,小腹頓時結結實實地撞
在了鐵桌的邊沿上,堅硬的桌沿幾乎撞碎了她的髖骨,疼得她又呻吟不已。

  很快,她的雙腳就被人分開,一左一右,被靠進桌腿底部的鐐鎖之中。

  「啊!放開我!」小龍女的上身被士兵死死地壓在桌面上,冰冷的鐵桌寒徹
入骨,她掙紮不停,盡管知道,只要身上的敵兵一松手,她的身子就會立時滑落
下去。小龍女雖然腳上殘廢,可是手臂上依然有這勁道,拼命地從士兵手中掙脫
出來,掄起臂膀來,不停地推攘著他們。

  那士兵惱火不已,捉起小龍女的手腕,用力地朝著桌面上一按。另一名士兵
已經拿了一把鐵錘過來,照著她攤開在桌面上的玉指狠狠地砸了下去。

  「啊!」小龍女慘叫。鐵錘落在在她的指骨之上,噗的一聲悶響,皮下頓時
玉骨寸斷,五根手指同時變得又紅又紫。

  噗的又是一下,另一只手上,也是一錘子下去,敲斷了她的五根手指。

  小龍女頓時眼前一黑,一口氣沒能提上來,已是昏死過去。她這一昏,身子
便任由敵兵擺布了。不一會兒,她的手腕也被鎖緊了對面桌沿兩側的鐐鎖之內。

  由於上身緊貼在鐵桌上,雖然是沒了意識,卻還不至於讓她的身子往下滑落。

  阿術親自拿起火鉗,在火盆里翻找了一會,很快便找出了前幾日被丟在炭火
中的那段中空的鐵管來。鐵管經過幾日連續不斷的炙烤,已經變得通紅,被阿術
用火鉗夾在手中,看起來好像成了半透明的樣子。

  「烤了這麽多天,想必火候也該是夠了吧!」阿術似乎自言自語地道。

  「元帥,現在怎麽辦?」士兵們問道。

  「把她下賤的屁股給我扒開來!」阿術拿著火鉗,一步一步地朝著小龍女逼
近過去。

  那些士兵見了,急忙戴上一副牛皮手套,一人一邊,捧住小龍女的兩扇屁股,
用力地朝著兩旁一扳。

  「唔……」無意識的小龍女還是難受地呻吟了一聲,屁股微微地蠕動了一下。

  可沒容得她更多的動作,士兵已徹底將她的屁股抱死了。

  已經被無數元人蹂躪過的肛門,直到此時已經是紅腫的。不過腫歸腫,整個
後庭還是被硬生生地開出一條幽黑的肉道,只憑著肉眼,就能看到里頭沾滿了糞
便的嫩肉。嫩肉在不自覺地蠕動著,好像在昏死的夢里,小龍女仍在與欺淩霸占
她的元人抗爭著。

  阿術用火鉗夾緊了那中空鐵管,猛的朝著那肛門地塞了進去。

  嗤的一聲刺耳的巨響,一股皮肉的焦臭味頓時伴隨著一股青煙冒了起來。肛
道內嬌嫩的皮肉,一遇到著被燒紅了的鐵管,頓時被熔化,血肉模糊的肉汁在小
龍女的整個肛門內橫流起來。一眨眼的工夫,已緊緊地將那段中空的鐵管包裹起
來。

  「啊!」小龍女的嬌軀猛的一顫,臻首猛的昂了起來,額頭上青筋畢露,精
致的五官也隨著無盡的痛苦一起扭曲,看起來比阿術的笑容更加猙獰。

  鐵管上的高溫畢竟是暫時的,雖然的剎那間熔化了小龍女的整個肛門,可當
炙人的高溫盡數傳遞到她的皮肉上後,很快又冷卻下來,變得烏黑堅硬。

  這一日,阿術砸碎了小龍女的指骨,又在她的屁眼里塞進了那段中空鐵管,
也算是完成了任務。不過,他不打算再把那段鐵管沖小龍女的身體里取出來,更
不打算讓她自己取出來。讓人將已經奄奄一息的小龍女從鐵桌上施放下來,又召
來太醫為她醫治。

  太醫幾天照料下來,小龍女終於又醒了過來。盡管時間已經過去許多日子,
可後庭里的傷口,依然時時如針刺刀割一般疼痛。更可怕的是,平白無故的身體
里多了那麽一件硬物,讓她極其難受,忍不住地把手伸到後面,想要親自把那段
鐵管取出來。

  可是,她的十指早已無力,幾乎連擡上一下都覺得困難,更別說在自己的身
體深處取出那幾乎早已融為一體的東西。

  在烤紅的鐵管插進她肛門的時候,四壁嫩肉隨著高溫而化,成了液狀。液狀
的肉汁緊裹起那鐵管,等著重新凝固,又生長出新肉的時候,鐵管已與皮肉緊緊
的粘在一起。雖說是取不下來,就算能夠取得下來,也要重新把後庭里的肛瓣重
新血淋淋的撕開才行。

  小龍女的十指和雙腳一起殘廢,可是手掌依然完好,所以除了不能反抗之外,
她還是能夠像母狗一樣在地上爬行。只不過,身體里多了一段異物,讓她十分不
適,時時地擴撐著她的肛門,讓她更是寢食難安。

  阿術見小龍女又恢複過來,第三次帶人到了刑室里。完成犬奴人的改造,只
差著最後一步。

  人與牲畜,最大的區別,孔孟說,在於禮。而禮,是建立在文字和語言之上
的。如果人不能開口說話,那便如牲畜真的無異了。所以,阿術在讓小龍女殘廢
的同時,還要奪走她的發聲權力。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小龍女一見阿術又獰笑著進了刑室,已顧不得後
庭的疼痛,沒命似的又躲進了刑室的角落里,簌簌發抖。

  「老實點!」捉她的士兵大聲喝道。不由分說,又將她拖到了阿術面前。

  一名士兵抓起她的頭發,用力地往後一扯,將她的臉高高地揚了起來。不是
面對阿術,而是仰面朝著刑室頂部幾乎發黴的屋面。

  兩名士兵各自拿出一個爪子來,勾住小龍女的上下顎,一個朝前,一個朝後,
猛地一拉。

  「嗷嗚……」小龍女的嘴頓時被拉開,幾乎撐裂了嘴角。朝天露出一個黑漆
漆的大洞來,卻像是對著上蒼無情的哭訴。

  阿術親自捧著一個小碗,里面盛著黑乎乎的藥汁。他小心翼翼地端著小碗走
到小龍女的跟前,竟把那滿滿的一碗藥汁盡數倒進了小龍女的口中。

  「啊……嗚嗚……」小龍女已是不能說話,一股霸道的灼燒感瞬間從咽喉直
灌全身,讓她幾乎在此昏死。

  啞藥只需燒壞人的聲帶,便能阻止發聲。阿術給小龍女灌了一小碗進去,別
說是聲帶,連咽喉也一並在被藥力所毀。

  「噗!噗!」無聲的小龍女仰天吐出一口鮮血來,夾著那烏黑的藥汁,從嘴
里噴了出來。



            52、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丞相聽完獄卒的敘述,唏噓不已,嘆道:「想不到,仁人誌士的遺孀,竟落
得如此下場!」

  獄卒道:「我等見她可憐,也不刻意刁難於她。只是……只是大汗吩咐了,
不能將她當成人來看待,所用的飯菜,都只能是別的犯人吃剩下的。丞相大人,
你不妨回頭看看其他人,哪個能有你這般待遇?你若是將飯菜讓給她吃,小的恐
怕很是難辦!」

  丞相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不為難你了!」說著,又在自己的餐盤
前盤腿坐了下來。絕食了幾天,重新用飯,這些美食對他來說,無疑是最大的誘
惑。可是現在他一點用飯的心思都沒有,想想郭、楊兩家為國守護襄陽,他們的
女眷,自然不該如此狼狽。

  等到獄卒來收拾殘羹剩飯的時候,卻發現丞相已經把盤里的飯菜一掃而光。

  獄卒似乎有些不可置信,楞楞地看了丞相一眼。要知道,這盤里的夥食,幾
乎是兩個人的分量。

  丞相說,他已經在來的路上,餓了好幾天,現在多吃點,也是正常的。讓獄
卒不妨去告訴大汗,就說他現在食量不錯,似乎已經斷絕了死念。

  獄卒一走,丞相急忙撲到格柵前,輕聲叫喚道:「女俠,女俠!」

  小龍女又如母狗一般,從陰影里爬了出來。丞相從衣袖里摸出剛剛藏起來的
飯菜,捧在手心:「快吃!」

  小龍女猶豫了一下,確認囚室外沒有元兵盯著,便感激地差點溢出了眼淚,
埋頭在丞相的手中,又狼吞虎咽起來。

  接下來的幾天,丞相開始留意這個淒慘的女俠。依然是天沒亮就被人帶出去,
直到將近亥時,才又被帶回來。所以丞相和她共處的時候,基本上都在午夜之後。

  這一天,還沒到亥時,丞相聽到一陣腳步聲,只道韃子又來帶走隔壁囚室里
的小龍女,便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不料,這一次,他們卻是來找他的。來找他的
人,來頭還不小,正是伯顏。伯顏如今已經是左丞相了,兩個丞相見面,讓人覺
得世事無常,荒誕滑稽。

  伯顏開門見山地說:「丞相,崖山戰事相持不下,張世傑果真是冥頑不靈,
守著舟城,抗拒天兵。大汗有旨,你在宋廷為官時,與張世傑頗為交好。若是能
以書信勸降,也是大功一件!」

  丞相想了想說,好,我這就替你們寫。

  文房四寶,筆墨紙硯,頓時準備停當,一張宣紙攤開在丞相面前。丞相想了
想,提起筆,一頓揮灑。寫完擱筆,交給伯顏。

  伯顏接過來,輕聲讀道:「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再看丞
相時,已是閉目合眼,似乎不想再與伯顏多言。

  伯顏指著他,氣急敗壞地道:「就算你不肯寫,崖山之戰,張世傑也是必敗
無疑!」說罷,見丞相如死人一樣,斜靠在囚室的墻上,一言不發,知道多說無
益,便拂袖而去。

  等到伯顏走遠,丞相在睜開眼睛,望著那一群韃子的背影,暗暗地冷笑著。

  忽然,他發現身旁正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深邃的目光,就像一潭秋水。如
果不看到她的身子,十有八九的人都會確信這是一雙美人的眼睛。事實上,小龍
女縱然已經被改造成像犬類一般,但她的容貌依然是美極,美得連丞相這種已經
做好必死打算的人都不免心動。

  「女俠……」丞相叫了一聲。

  小龍女默默地註視著他,良久,才見她忽然擡起手來,咬破了自己的手指。

  小龍女軟弱無力的指尖在地上不停的滑動著。丞相低頭一看,卻見她已歪歪
扭扭地用血寫出了「英雄」兩個字。這似乎是對他的褒揚,更像是羨慕,羨慕他
能夠身居囹圄,還能大義凜然。

  丞相有些愧疚,低下頭默不作聲,眼淚卻早已流了出來。

  小龍女似乎還有很多話要和丞相說,可是一開口,都是像幼犬一般的「嗚嗚」

  聲,無奈之下,只好繼續寫著血書。

  丞相看到她又在地上書了「崖山」兩個字,看樣子,小龍女是在問他,崖山
這一戰,宋軍究竟能不能贏。

  已經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小龍女,依然心心念念地記掛著宋元戰事,讓丞
相愈發老淚縱橫起來。崖山四面絕境之地,頑強的張世傑也不過是背水一戰而已,
就算是贏了,又能如何?自高宗皇帝建國以後,大宋已經無數次失去了收複中原
的大好時機,現在已經沒有機會可以再讓他們浪費了。丞相想據實告訴小龍女,
可又怕她傷心,只是把手臂從格柵里伸了過去,像父親一般撫了撫她的頭發,說:
「你放心!他們不會輸的!」

  小龍女的眸子頓時閃亮起來,亮得就像夜空中的皓月。丞相給了她希望,生
生不息,世代相傳的薪火,即便在國破家亡之後,也依然會傳遞下去的。

  丞相寫的書信,效果立竿見影。還不過午時,又有人來提他了。如果他沒有
記錯的話,今天正是忽必烈要招待從各藩國趕來的使節。大宋國將不國,所以這
個使者的身份,只能有他這個當丞相的俘虜來擔任了。雄心勃勃的忽必烈,似乎
要學盛唐時期那般,萬國衣冠拜冕旒。

  丞相早已有心理準備,還沒等獄卒把牢門打開,就已經把雙臂舉到了胸前,
讓他們可以銬住自己。

  獄卒銬了丞相,將他從囚室里帶了出來。不過,他們並不急著把他帶走,而
是又打開了隔壁囚室的門,手臂的皮鞭抽得嘩嘩作響,喝道:「母狗,快出來!」

  當丞相看著小龍女一步一步慢慢地挪出囚房時,這才看清她的全身。一絲不
掛自是不必提,屁股上似乎插著一段中空的鐵管,管子里又插上了一條毛茸茸的
尾巴,只要她的身子一動,那條尾巴便跟著左右搖擺起來,果然像極了一條母狗。

  「磨蹭什麽?快走!」獄卒舉起皮鞭,又要朝著小龍女的屁股上抽打下去。

  「慢著!」丞相急忙緊走兩步,攔在皮鞭下說,「你們要帶她去哪里?本相
背著她走即可,你們休要動粗!」

  獄卒對待丞相和對待小龍女明顯是兩種態度,丞相是連大汗都要禮賢下士的
人物,雖然關在牢獄里,但萬一哪一天他忽然想通了,把頭一點,自然是一人之
下,萬人之上,弄死像他們這樣的卒子,還不比捏死只螞蟻更簡單?所以他們也
學得乖巧,俗話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不敢把他得罪狠了。

  「相爺,這背的話……恐怕是有失體統了!我們就讓她好好的走,也不拿鞭
子抽了,你看如何?」獄卒一邊說,一邊趕緊把鞭子收了起來。

  果然不出丞相的所料,大殿里各國使者匯聚一堂,面前都擺上了豐盛的宴席,
但是忽必烈沒有開口,誰也不敢先動手。等丞相一行押到之後,武士們請丞相在
宋國使臣的位置上坐下,卻在小龍女的脖子上戴了一個項圈,牽著走到了忽必烈
的駕前。

  丞相扭頭一看,各國使節只有他一個人帶著鐐銬,倒也不畏懼,正襟危坐,
目不斜視。

  如果只是丞相一個人進殿,自然所有使節的目光,都會匯聚在他的身上。可
是現在幾乎沒人看他,好像他在與不在,都是一個樣子。他們的註意力,自然都
在一絲不掛的小龍女身上。

  「這……」各國使節紛紛交頭接耳起來,「究竟是人是犬?」

  若要說是犬,卻長得人的模樣,四肢俱全,不過是不能直行走路而已。可若
要說是人,身後不停搖晃的那截尾巴,又是怎麽回事?

  忽必烈見小龍女帶到,便向著左右兩班侍衛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他們可以
開始用膳。他微微地笑著,目光卻一直緊盯在丞相身上。

  丞相低著頭,一言不發,滿桌的佳肴,卻什麽胃口都沒有。

  「如今朕天下大定,唯獨崖山海域上,仍有零星宋人在抵抗。不過朕東西南
北,縱橫萬余里,崖山彈丸之地,自是不在話下!」忽必烈說,「丞相,你想好
了沒有?不需要你開口,只要你當著這萬國使節的面,在朕的駕前點點頭,榮華
富貴,便都是你的!」

  丞相一直低著的頭,忽然昂了起來,脖子好像僵硬了一般,卻沒再沈下去。

  「好你個不識擡舉的!」阿術一見,急忙拔出了劍,直指丞相。

  丞相不動聲色,就像沒看到阿術的劍一般。

  忽必烈當著這麽多使節的面,本想著丞相必然不會駁了他的情面,給他個臺
階下,也沒指望著對方能為自己出多少力,至少自己可以贏得一個愛惜人才的美
名。不料丞相竟然一根筋走到底,連點頭保命這麽容易的事都不肯做,實在是大
出意料。

  「朕聽說,在牢獄里,你與這條母狗像父女一般親近!你今日若是不答應,
朕這就親手斬了這條母狗!」忽必烈言出必行,把天子之劍都亮了出來。

  丞相忽然動容,從椅子上猛的站了起來。

  「嗚!嗚嗚!嗚!」小龍女張口想要說話,不料一開口,發出來的聲音,竟
如幼犬的嗚鳴。

  「哈哈哈!」眾使節大笑,「果然是條母狗啊!不過是空有了一副人的軀殼
罷了,居然連說話都不會!」

  小龍女這才意識到,此時自己的任何舉止,對旁人來說,不過是一個天大的
笑話。她急忙閉緊了嘴,不再作聲,只是那對如秋月般的眸子,緊緊地盯著丞相,
用力地搖了搖頭。

  「母狗,打什麽暗號?」伯顏覺察到小龍女和丞相之間的交流,頓時也從坐
席上站了起來,一腳踢在小龍女的肋下。

  小龍女赤裸的身子骨碌碌地在地上翻滾了幾下,滿頭的秀發披散下來,就像
生長的猛犬頸部的鬃毛一般濃密。她臥在地上,依然一刻不停地盯著丞相,藏在
眸子里的,似期盼,似祈禱。

  丞相點了點頭,收斂起衣襟,繞過桌案,朝著阿術的劍鋒上走近一步,道:
「陛下若要斬她,不妨將我也一起斬了!」

  忽必烈有些恐慌,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麽不怕死的人。殺了這樣的人,對他來
說,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丞相的目光,似乎比劍還要鋒利,直直地盯著阿術。阿術似乎不敢與他對視,
急忙將臉轉了過去。

  「哈哈!哈哈!」既然在丞相的身上找不到臺階下,忽必烈只好自己找臺階
下,尷尬地幹笑了兩聲,收起了寶劍,「朕不過是開個玩笑,你們劍拔弩張地做
什麽?今日是大宴使節的好日子,莫要讓各國使臣看了我們大元的笑話!還不趕
緊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去?」

  丞相這才松了口氣,扭過頭,卻見小龍女夜空的瞳孔里,流露出一股淺淺的
笑意來。他自從進了牢獄,從沒見到過她笑。原來,她笑起來的時候,竟是美得
讓人魂不守舍!

  忽必烈走下玉階,將手中端的酒杯放在小龍女的屁股上,說:「母狗,先給
你家丞相去送上一杯。這幾日,他也算是對你關懷備至了!這酒杯可是朕最心愛
的夜光杯,放在你的身上,可要小心了!你若是敢掉下來摔碎,就把你的舌頭連
根都拔了!」

  小龍女順從地爬行到丞相的面前,掉了個頭,把屁股對準了他。

  丞相自然不會去接她屁股上的酒杯,呆呆的坐在那里。

  「嗚——」小龍女焦急地叫了一聲,扭過身,對著他點了點頭。

  丞相這才把夜光杯接在手中,心中恍然若失。

  「來,母狗,給各國使節都去送上一杯!」已有宮女端來了一盤滿滿的酒杯,
杯中都斟滿了瓊漿玉液。阿術將酒杯依次放到小龍女的屁股上,讓她挨個給各國
使節送酒。

  一輪送下來,每個人的手中都拿到了杯子,忽必烈這才開始祝酒。

  宴畢,兩人又被送進了牢房里,重新看押起來。丞相見小龍女又躲進了墻角
的陰影里,無論他怎麽叫喚,都不肯出來。

  過了幾天,阿術又找上門來,將一摞戰報劈頭蓋臉地砸在丞相的臉上,得意
地說:「你好好看看!」

  丞相拾起戰報,不由地念了出來:「臣弘範報曰:崖山一戰,賴陛下洪福,
收全勝之功,斬敵十萬余,屍浮遍海。陸秀夫負王蹈海而死,張世傑所乘之船,
亦欲風浪,傾覆斃命。至此,宋之殘兵,已無足懼哉!」

  丞相讀完,呆呆地楞了片刻,這結果雖然早已在意料之中,可真當來臨之際,
無異於晴天霹靂。

  阿術哈哈大笑,宛如一名勝利者,大搖大擺地又離開了囚房。

  丞相訥訥地轉頭,卻見那一雙皓月般的眸子,已經黯淡下來,小龍女的整個
人都像是呆住了一般。

  入夜,他隱約聽到,隔壁傳出一陣細微的,像剛出生的小狗般的嗚嗚聲,那
是小龍女在獨自一個人哭泣。

  丞相忽然感到有些內疚,早知這結果來得那麽快,他不應該去欺騙這個可憐
的女人。可是現在安慰已經沒有用了,只要一開口,他自己都像大哭一場。

  「嗚嗚!嗚嗚!」清晨,丞相還沒有醒來,就聽到隔壁的小龍女在叫個不停。

  他睜開眼,看到小龍女趴在格柵的那邊,不停地在召喚他。

  丞相急忙過去一看,只見小龍女又咬破了手指,在地上寫了兩個血字:相父。

  論著年齡,丞相確實可以當小龍女的父親,可如今,這個稱謂他實在擔待不
起。大宋已經沒了,又何來的丞相?

  「龍兒……」丞相隔著鐵柵,把小龍女緊緊地摟了起來,抱頭痛哭。

  丞相在得知崖山戰敗的消息後,一心求死,唯有殉國,才能報答君恩。可是
他尋死了幾次,還是沒能死成,就在牢中寫書信給忽必烈,懇請一死。忽必烈當
然不會同意,在那麽多使節面前都沒有殺他,又怎麽會在暗地里殺了他。

  深深的黑牢之中,只有父女二人互相安慰。有的時候,小龍女會拼命地把自
己的半張臉從格柵的空隙里擠過來,貼在丞相須發森然的臉上,慢慢地磨蹭著。

  她不想他死,只有活著,才是希望。正如當初丞相告訴小龍女崖山可以戰勝
一樣,只要有希望,大宋就不算輸。

  三年後,忽必烈終於放棄了對丞相的勸降,下定決心要殺了他。接到元朝皇
帝詔書的時候,丞相終於松了口氣,他終於可以如心中一直期待的那樣,成仁!

  「嗚嗚!唔唔!」小龍女靠在格柵邊,淚水已經流了出來。她說不出話,要
是可以開口,她一定會告訴丞相,不要死……你說過的,活著就是希望。

  「龍兒……不會再有希望了……」丞相嘆了口氣說。

  雖然成仁是他心中所願,可偏偏到了此時,他竟然隱隱有了牽掛。三年,這
麽長的時間,他本該早就做好了死的準備。

  就在臨刑當日,獄卒將丞相帶出去的時候,小龍女已是無聲地痛哭起來。丞
相走了,今後漫長的日子,還有誰來與她為伴?又有誰,能夠像父親一樣照顧她?



              53、再探元宮

  風陵雙手托著下巴,直勾勾地盯著郭襄:「師父,你再不出手,那個大宋的
丞相可就真的沒命了!」

  如今的風陵,已經出落得如芙蓉一般,亭亭玉立,又得峨眉山靈氣渲染,恍
如不問世間煙火一般清新脫俗。比起郭襄來,她更少了一份殺氣。

  郭襄的筷子擺弄著面前的飯菜,扭過腦袋從客棧的大門口望出去。正對著大
門的,正是那個菜市口,已經身戴重枷的瘦削男人正被無數元兵押了過來。元兵
讓他跪下,他果真就跪下了。不過,他不是面北而跪,而是面南。不等元兵再吩
咐,他已經叩拜下去。

  南方,曾是他的故國。只是在牢獄中日子太久,他幾乎已經記不清故國的金
闕宮殿和雕欄玉砌。陛下……在他的腦海中,連皇帝的面容也開始模糊起來。在
他的印象里,第一位見到的是理宗皇帝,那時他還是一介布衣,參加殿試。皇帝
儀態威嚴,顧盼自雄。

  「走!」郭襄狠了狠心,從桌上抄起了那柄用布條緊緊纏繞起來的倚天寶劍,
帶著風陵走出了客棧。一邊走,一邊繼續囑咐道,「風陵,等下動手,切記不可
戀戰!救了人就跑,明白了嗎?」

  郭襄擠進人群,正好立在那丞相的面前不遠處。

  從刑臺上往下來,丞相正好可以看到郭襄。為了混進大都,郭襄和風陵俱是
換成了胡人的衣飾,可是丞相還是一眼就註意到她們了。這兩個天生麗質的女人
混在人群里,有如鶴立雞群。不過,這還不是主要的。丞相猛然發現,這個女人,
竟然似曾相識。

  沒錯……竟和當年的大俠郭靖和黃蓉有幾分相似。

  丞相楞楞地盯著郭襄,卻見她的手中握著一把劍形的包裹,此時正五指緊握,
好像隨時待發。他不由地感到心慌,趕緊朝著她搖了搖頭,目中似有祈求之色。

  國已滅,以身殉國才是他唯一的出路,正如當年在襄陽死戰的郭靖和無數官
兵那樣。

  丞相拜完,吟唱了一句「臣心一片磁針石,不指南方不肯休」,唱完,就轉
身對劊子手道:「我事已畢,請動手!」

  劊子手嘆了口氣問:「丞相,你決定了?若是還沒想好,我現在就能放下這
把鬼頭刀,為你去皇宮稟報!」

  丞相沒有再說話,只是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劊子手無奈,只好袒露出上身,灌了一口烈酒在口中,猛然噴在刀口上。

  丞相的嘴角在微微地笑著,解脫的笑。

  一刀下去,一股碧血飛濺出來,濺到郭襄和風陵的身上。郭襄只覺得臉上一
熱,卻不知是丞相鮮血的溫度,還是她自己眼淚的溫度。

  「師父,你為什麽不動手?」風陵抓緊了郭襄的胳膊。

  郭襄說:「這也算是成全了他吧!」說著,已經轉身出了人群,又重新回到
客棧里。

  風陵見郭襄呆呆的坐在那里,也不敢再去打擾,只是靜靜地坐在一旁。

  「風陵,我們還有其他事要辦,不能顧此失彼!」良久,郭襄才悠悠地說道。

  「二位女俠,」依然是上次的那位掌櫃,「我已經像官府打好通關文牒了,
無論你們事成與否,明日我定會將你們安全地送到城外去的!」上一回,郭襄大
鬧元宮之後,也正是他幫助了她們。

  「多謝掌櫃!」郭襄道。

  「何必言謝。都是故國遺民……」掌櫃說。

  「師父,這一次,無論如何,我都要跟著你一起到皇宮里去!」風陵說。

  「不行!」郭襄說,「為師不能讓你平白地冒險。還是像上次一次,你在客
棧里等我,若到了明日黃昏,還不見我回來,你便自行出城,返回峨眉山去!」

  「上次?」風陵鼓起了嘴,「你還說上次,上次你就已經說了,這次一定帶
著我去,結果這次又翻悔了!好歹你現在也是峨眉一派的宗師,說話怎能如此出
爾反爾?」

  郭襄一楞:「你說為師出爾反爾?」

  「嗯!」風陵卻毫不避諱,「就是出爾反爾,說話不算話!師父,我再也不
想理你了!」說著,已經轉過身去,裝出一副生氣的模樣來。

  「好了,風陵……」郭襄還是妥協了,「你要跟著我入宮,也不是不可以!

  不過,你需答應我一樁事情!」

  風陵一聽,急忙道:「師父,別說是一樁,一百樁我都答應你!」

  入夜時分,郭襄和風陵二人換上了夜行衣,還是依著原來的法子,輕車熟路
地摸進了元皇宮里。郭襄想也不想,直向著金鐘樓而去。不料,鐘樓下的小屋里,
已是人去樓空。

  這一次潛入皇宮,已與當年隔了三個春秋之久,就連郭襄也沒抱著多大的希
望,還能找到活著的黃蓉和小龍女。

  夜深人靜,就連捉一個巡哨的士兵來問話都覺得萬難。風陵說:「師父,不
如我們潛於隱蔽之處,等天一亮,再找人問個究竟如何?」

  郭襄本打算放棄,可又不甘心白跑了這一趟,見風陵說起,便道:「如此甚
好!」說著,兩人已縱身一躍,上了金鐘樓的琉璃頂。金鐘樓比周圍的大殿都要
高出許多,藏在屋頂上,想必過往的元兵也是發現不了的。

  一夜無話。翌日清晨,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就已見遠處飄來了一陣薄霧,讓
整個演武場的的空氣都變得清新起來。忽然,遠處傳來一陣孩童的嬉鬧,七八名
蒙古貴族少年正肆無忌憚地大笑,不停地互相打鬧,朝著演武場里走來。只見為
首的一人,年紀稍長,卻也不過十五六歲的模樣,生得異常高大,身上的服飾,
也與其他少年不是一般模樣。只見他握著一條繩子,像是牽了一條狗在手中。

  「母狗,快爬!」一名蒙古少年說著,已朝前丟出了一個繡球。繡球正好滾
到演武場上,又聽他道,「快去把球給我叼回來!」

  為首少年牽著的那條狗,似乎行動很是遲緩,一步三扭,比人走路的步子都
慢上許多。直到那條狗走進演武場的時候,郭襄二人這才看清,這哪里是條狗啊,
分明是個人。只不過,這人的模樣,竟與犬類一般無二。

  「啊……」風陵見那女子一絲不掛,更被那些孩童待如牲口,不由地吃驚大
叫。

  還不等她開口,郭襄已是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低聲道:「你不要命了?」

  風陵點點頭,瞬間意識到,自己剛剛差點暴露了師父的行蹤。

  母狗爬到了演武場正中,低頭叼起了那繡球。等到她叼起繡球的時候,那些
少年也跟著到了她的屁股後面,為首的少年從她的嘴里接過繡球道:「這麽慢,
養著你這條母狗究竟有什麽用處?」說著,已拿出皮鞭,朝著母狗的屁股上狠狠
地抽打過去。

  「嗚!」母狗吃痛,正如犬類一般輕輕地慘叫一聲,身子晃了幾晃,差點栽
倒在地。

  「太過分了!」風陵氣憤地說,「怎麽可以這樣對待一個人?」

  母狗終究還是沒有倒下去。因為她倒不下去,身子一歪斜,為首的那少年便
用手里的繩子緊緊地牽在了他的脖子上,將她的身子不停地往上拎,就像拎一條
小狗一般。

  「太子殿下!」旁邊的少年們已經哈哈大笑,不停地提著那母狗的屁股,
「不如再給她一次機會。這次若還是慢了,便罰她今天在茅房里吃屎,你覺得怎
麽樣?」

  「好!」為首的少年說著,又把繡球遠遠的拋了出去。

  「太子?」郭襄大吃一驚。原來,這個少年正是忽必烈的嫡長子真金太子。

  「待我下去,一劍殺了這個太子!」風陵說。

  郭襄不置可否,正猶豫間,忽然,她像是看到了什麽,急忙按住風陵的後腦,
不讓她動彈。

  「師父,你為何不讓我下去?」風陵急問道。

  「龍,龍姐姐……」郭襄的臉好像瞬間被凝固一般。

  母狗一直爬到演武場旁邊,這才叼起了繡球。走得遠了,擡頭望過來,正好
能望見屋頂上潛伏的兩個人。小龍女雖然口不能言,但雙眼未曾受到過半點損傷,
一眼就能望見郭襄和風陵的面目。

  襄兒……小龍女想叫出郭襄的名字來,不料一開口,又是嗚的一聲,嘴里的
繡球也隨之又落到了地上。

  「母狗,你還楞在那里做什麽?快爬過來!」真金太子大喊道。

  小龍女卻恍然沒有聽到一般,呆呆地望著屋頂。

  「母狗,你瞧著屋頂幹什麽?快來!」真金太子大喊道。

  「不好!」郭襄見小龍女失神,知道自己已是藏不住了,飛身一躍,已從鐘
樓上縱了下來。

  風陵見了,也緊忙跟在師父的身後,縱下屋頂,穩穩地落地。

  「啊!什麽人?」少年們忽見兩人從天而降,頓時大驚失色,四散而逃。唯
有那真金太子,像是沒有回過神來一般,呆呆地站在原地。

  郭襄顧不得這元朝的太子,已經飛奔到小龍女的跟前,一把將她從地上扶了
起來,問道:「龍姐姐,你沒事吧?」

  「啊……啊……嗚嗚!」小龍女想開口說話,依然被喉嚨所阻,根本發不出
人聲來。

  「你,你們究竟是什麽人?你們可知道,我是當朝的太,太子……」真金太
子面如土色,一邊後退,一邊結結巴巴地說。

  「真好!我尋的就是你這個太子!」風陵說著,已搶步上前,一掌朝著真金
打了過去。

  「刺客,休得放肆!」郭襄差點忘了,這個演武場的旁邊,駐紮著一對禁衛
軍,原是劉整所率。只因劉整三年前被郭襄所殺,如今暫由阿里海牙接管。

  這一天,阿里海牙還沒點卯,就見一幫少年驚慌失措地跑來,口中大呼刺客。

  他細細一看,少年之中並無太子的身影,急忙帶兵趕來。剛到了演武場,就
見風陵要朝太子行兇,大喝一聲,也是一掌,接了上去。

  砰的一聲巨響。風陵和阿里海牙同時後退了好幾步,險險穩住身形。

  阿里海牙已經失了顏色,萬沒想到,這個十來歲的少女,竟有如此深厚的內
力。他急忙大手一揮,對士兵們喝道:「快,將她們圍起來!」

  郭襄見小龍女不能說話,更不能行走,急忙將她往身上一背,道:「龍姐姐,
襄兒帶你出去……」

  不料,小龍女猛的將她一推,沖著郭襄不停地搖頭。這些年,她已經看到太
多悲慘的結局了,郭靖、郭破虜、楊過、丞相,還有無數在抗元大戰中死去的義
士,不忍再看到郭襄為了自己而喪命。

  郭襄卻是不依,道:「這一次,無論如何,我也要將你救出去!」不由分說
地,已將小龍女背到了肩上。

  「小心那個婆娘!她手中的寶劍的很是厲害!」阿里海牙大喝道。

  只是,他的話還沒喊完,郭襄的寶劍已經出鞘。劍影如雨泄一般,朝著那些
元兵劈頭蓋臉地砸了過去,挨著的,不死也是重傷。

  「閉嘴!」風陵大怒,又是一掌,朝著阿里海牙打了過去。她已意識到,阿
里海牙很是難纏,所以她的目標,不是這位沙場老將,而是被他護在身後的真金
太子。

  阿里海牙也是明白,風陵的武藝雖不是自己對手,但數十招內也是難分高下,
不敢大意,覷準了她掌來,已是亮出了配刀,朝著她的手腕上切了過來。

  再厲害的掌法,也敵不過鋼鐵鑄就的刀刃。風陵急忙把掌勢一收,回身握劍。

  劍光透天而起,瞬間撥雲見日,將演武場上的晨霧盡數驅散。

  「呀!倚天!」阿里海牙大驚失色,可已是收不住刀勢,刀劍相交。他手里
的戰刀,有如木枝一般,軟軟地被削斷了。他萬沒想到,倚天劍不在郭襄的手里,
竟在風陵這個小丫頭的手上。

  在客棧時,郭襄要風陵答應她的那樁事情,正是和風陵交換兵器,讓風陵用
倚天劍防身。

  阿里海牙手中的兵器已斷,慌得沒了主意,不停地後退。逼人的劍氣,讓他
幾乎透不過氣來,除了後退,哪敢用血肉之軀去迎。他這一推,原本立在他身後
發呆的真金太子,已經暴露在風陵的跟前。

  風陵忽然劍勢一轉,將木雞般的真金太子挾了過來,寶劍朝著他脖子上一架,
喝道:「都給我讓開!要不然,你們的太子就沒命了!」

  「郭襄,萬不可沖動!」阿里海牙道,「放了太子,我讓你們出宮!」

  奉命暫領禁衛軍,如果太子在皇宮里丟了性命,就算郭襄不殺阿里海牙,忽
必烈也會要了他的命的。

  「二位姑奶奶,求求你們,不要殺我!」真金太子這才回過神來,兩條大腿
不停地發抖,褲襠里已是不知不覺地濕了起來。一看到那倚天寶劍切斷禁衛軍手
里的戰刀有如切豆腐一般容易,那切斷他的喉嚨,豈不是更加容易?

  「風陵!走!」郭襄背著小龍女,已到了風陵的身邊。

  演武場周圍的禁衛軍已經越來越多,卻沒有一個人敢動手。太子的性命被風
陵捏在手中,只要她手一抖,便是身首異處,這些當值的元兵,又有誰敢輕舉妄
動。

  「郭襄!放開太子!」忽必烈聽說太子被挾持,也親自帶著人馬過來。

  郭襄一見到忽必烈,恨不得立時殺透重圍,取了那賊酋的首級。只不過,現
在背著小龍女,施展武藝時自然多有不便。眼下之計,唯有先出了大都才行。

  「忽必烈,我母親何在?」郭襄大聲喝問。

  「唉,黃幫主不愧女中豪傑,趁守衛不備,自刎而死。朕命人將黃幫主屍首
送回襄陽,與郭大俠一同安葬。」忽必烈心知若讓郭襄得知黃蓉下落,只怕今日
之事不能善了。

  「你害死我親人,今日我殺你一個兒子,想來也不算過分吧!」郭襄的寶劍
也和倚天一道,架在了真金太子的脖子上。

  真金太子更是嚇得差點昏死過去,不僅是小便失禁,便大便也跟著失禁起來。

  「金兒!」忽必烈大喊一聲,急忙摘下腰間的令牌,丟給郭襄,「郭襄,不
要殺他。朕現在是一國之君,一言九鼎!你可以帶走小龍女,但是你必須把朕的
兒子還給朕!有了這塊令牌,你可以在大都城里暢行無阻!但你若是現在一劍下
去,不僅是小龍女,你們兩人誰也別想走脫。縱使你們武藝高強,朕也會找遍天
涯海角,將你們找出來的!」

  風陵拾起腰牌,藏在身上,喝道:「還不讓士兵都退開?」

  忽必烈大手一揮,所有禁衛軍都退到了一旁。郭襄背著小龍女,風陵挾持著
真金太子,一路退到皇宮門口。

  只聽風陵問道:「師父?要不要殺了這個太子?」

  郭襄道:「先留著他的性命!」

  風陵將真金朝著皇宮里一推,又將皇宮的大門緊緊的閉了起來,把跟在身後
的禁衛軍都攔在了宮里。事不宜遲,兩人直奔客棧。掌櫃早已備好了馬車,在阿
里海牙下令全城戒嚴之前,帶著三人出了大都,往西蜀而去。



               54(結局)、峨嵋開宗

  峨眉山金頂,光相寺。

  峨眉光相寺自古就有,也經歷了幾度興廢。就在郭襄結廬峨眉之後,主動聯
絡合州的官軍,抗擊蒙軍。合州守將王立斥資重修光相寺,以為郭襄的落腳之地。

  如今,崖山已敗,合州也跟著投降,大宋徹底覆滅。只剩下峨眉一處,還在
抵抗。

  不過,有了出家人的這個幌子,元朝廷也不怎麽在意,更何況,蜀道難,難
於上青天,對合州用兵已是耗損巨大,一時半刻,也無力剿滅峨眉。

  修建的山脊之上的道路彎彎曲曲,似乎淩駕的雲層之上,整個光相寺似乎也
是建在雲端一般。郭襄跪在大雄寶殿里,默默地祈禱著。

  「師父!」風陵帶著一個大夫模樣的人進來。

  郭襄見了,卻沒讓先生進殿,把他請到了後廂的院子里,急切地問道:「怎
麽樣?」

  大夫的手里端著一個托盤,偌大的盤子里,放著一段血淋淋的中空鐵管,移
到郭襄面前,嘆了口氣道:「老夫枉稱神醫,竟對那姑娘的傷情束手無策。老夫
費盡心力,只能取出這段異物來,還請師太恕罪!」

  郭襄道:「龍姐姐的傷情,已是不可逆轉,此事怪不得先生!風陵,去賬房
里取些銀子,送先生下山!」

  「是!」風陵乖巧地答應一聲,帶著大夫去了賬房。

  郭襄嘆息一聲,輕挪蓮步,往小龍女所在的廂房里走去。

  小龍女俯臥在床上,只穿著上衣,整個腰腹和髖部都用厚厚的紗布纏了起來,
隱隱的,還有血絲還往外冒出。看來,剛剛的那位大夫已經在她身上動了刀,才
將黏在肛門里的那段鐵管取了出來。

  「嗚嗚!嗚嗚!」小龍女悲慘地叫著,似乎想要哭。

  「龍姐姐,既然到了峨眉,就不要害怕了!下半輩子,就讓襄兒來照顧你吧!」

  「這……」郭襄說著,不由地苦笑了一聲,「也算是我報答楊過哥哥的恩情
了吧!」

  「嗚……嗚嗚……」小龍女拼命地張口,似乎還想著要說話,卻依然一個字
也說不出來。

  郭襄說:「你好好休息,其他什麽也別多想!這幾日,我聽聞江南有個神醫,
醫術精湛,過些天,我讓風陵替你去請來!」

  郭襄安慰了小龍女,踱步出了廂房,將房門緊緊地關了起來。

  「師父……」風陵站在身後,輕輕的叫了一聲。

  「哦?還有什麽事嗎?」郭襄問道。

  風陵說:「大都那邊來了消息!」

  「如何?」

  風陵搖搖頭,似乎在竭力地忍著眼眶里的淚水。

  「大都皇城禁衛森嚴,尤其是我們兩次大鬧,更是增強了守衛。風陵,你吩
咐下去,所有的門下弟子,停止一切行動,暫且回山!」郭襄說。這已經是她第
三次聯絡江湖人士刺殺忽必烈了,但每一次都是功敗垂成,她已經隱隱覺得,事
不可為。

  「師父,你打算就這樣放棄了嗎?」風陵問。

  「當然不!」郭襄說,「風陵,你還需去替為師辦一件事。」

  「師父請講!」

  「從今而後,峨眉山廣招弟子,開宗立派!」郭襄道。

  「弟子這就去辦!」風陵說著,正要回頭。不料,似乎又響起了什麽,回轉
過來問道:「師父,還有一事……」

  「說話吞吞吐吐,」郭襄似乎有些不悅,「有話就快說!」

  「弟子聽說,在江湖上,屠龍寶刀已經出現了!」

  「什麽?」郭襄驚道,「寶刀現在在誰的手中?」

  「這……弟子就不是很清楚了。風陵也不過是聽師弟們提起,前些日子,他
們去大都探聽情況,在酒肆里聽人說起過。據說……據說那刀,最後一次出現在
長白山!」風陵說。

  「屠龍刀怎麽會到了長白山去?」郭襄自言自語地道。

  「師父,要不要弟子親自下山一趟?」風陵問。

  「不必了!」郭襄說,「你吩咐門下弟子,在江湖中,傳一句話下去。」

  「不知師父要傳什麽話?」風陵問。

  郭襄沈吟了片刻。倚天屠龍的秘密,她自是了然於胸,可是不能把這個秘密
直接公布天下,要不然,母親和龍姐姐的苦就都白受了。半晌,才道:「武林至
尊,寶刀屠龍,號令天下,莫敢不從!倚天不出,誰與爭鋒?你把這句話散播出
去,那持刀之人,或許會親自找上峨眉來的。」

  「好吧……」風陵似乎有些不太情願。

  郭襄忽然噗嗤一笑:「為師就知道,你定然又是想著山外的世界了。每次你
都是假借著執行任務的名頭,去山下散心一番,莫要以為為師不知!」

  風陵低下頭,擺弄著衣角:「真是什麽事也瞞不住師父。」

  郭襄摸出幾錠銀子來,塞到風陵的手中道:「為師見你這幾日也在山上悶得
慌,給你些銀兩,還要讓你去西域暗中尋訪一物!」

  「不知師傅要徒兒尋訪何物?」風陵問道。

  「為師曾聽人提起過,西域有一奇藥,名喚黑玉斷續膏。此藥接筋續骨,靈
驗無比,想來也能治好龍姐姐的傷吧。」

  風陵說道,「既然這樣,我再告訴師父一個好消息!」

  郭襄笑道:「你這個白眼狼,讓你下山便有好消息,否則就藏著掖著!」

  風陵嘻嘻一笑:「師父,我聽說啊!大都城里的那個沒用的太子,上次被我
們嚇了一嚇,一直患有心疾。這不,沒過多久就一命嗚呼了!現在忽必烈為了立
太子的事,頭疼得緊呢!」

  「善哉!」郭襄道。雖然那真金太子也不過是個韃子,但畢竟是一條生命。

  人在世間,身世又豈是自己可以選擇的。他雖然有辱小龍女,但畢竟年紀尚
有,也並非十惡不赦,就這樣丟了性命,郭襄不禁起了惻隱之心。

  「師父,你竟然可憐起那個韃子來?」風陵道。

  「好了,為師不跟你貧嘴了!」郭襄道,「你要是再不下山,為師可就後悔
了!」

  「師父,徒兒告辭!」風陵急忙拜別,逃也似的朝著山下逃了出去。

  郭襄望著風陵的背影,不禁搖了搖頭。這幾年,她背井離鄉,立足峨眉,也
多虧了風陵在旁協助。若是沒了這個伴侶,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度過那許多如煎熬
般的日子。好在,如今已經尋得小龍女的下落。

  郭襄又回到了大雄寶殿,跪在佛祖的像前。

  她本來早就想剃度了,可是一想到自己還有許多紅塵事未了,所以一拖再拖。

  如今母親也已自刎而死,這讓她心里更加愧疚,但也沒了俗事掛礙。

  「女兒不肖,連你們的屍骨都不能尋回安葬……」郭襄默默地念道。

  不知不覺,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峨眉山白天又白天的風光,夜里更又夜
里的景象。在雲端之上的金頂,仿佛只有一伸手,就能摘下夜空里的星辰來。

  「師父,不好了!師父!」風陵忽然一頭撞進了大雄寶殿里,大呼小叫。

  郭襄扭頭問道:「風陵,你不是下山去了嗎?這麽慌慌張張地又是為何?」

  風陵猛咽了幾口口水,道:「師父,我剛到山下,就見天色已經有些暗了,
便借宿在方姓獵戶家里。不料,不料那獵戶的媳婦,又要生產了!」

  「啊!」郭襄一楞,「怎麽……怎麽又要生了?這都第五個了……」

  風陵說:「就是!只是現在性命攸關,又是天黑難行,還是要請師父去為那
媳婦接生了!」

  「事不宜遲,趕緊下山去!」郭襄聽了,收拾了一些物件,便跟著風陵一道
去為方家媳婦接生。

  生下來的,是個女兒,已經是方家獵戶第五個女兒了。獵戶很是不滿,一心
想求個兒子而不得,不免又是失望。

  郭襄安慰了一番,便又上山,繼續照顧小龍女。

  過了幾日,那獵戶抱著繈褓中的女兒上了山,尋到郭襄道:「女俠,我雖是
有些打獵的營生,可是這一連生下五個女兒來,已是不能供養。不如……不如師
太養在山上,將來也好有個送終的弟子!」

  郭襄本想拒絕,奈何見到自己的救命恩人可憐的樣子,心中不由的一軟,道:
「既然如此,我便暫時將她收留在寺中吧!及撫養成人,再送回山下!」

  「多謝女俠!」方家獵戶千恩萬謝後,又道,「女孩兒剛剛出生,尚且沒有
名字,不如女俠給起一個吧!」

  郭襄望著生不如死的小龍女,又念起自己陰陽兩隔的親人,悲從中來。

  這一切,都是拜韃子所賜,有生之年,勢必要驅除韃虜,光複漢土,便道:
「韃虜奸佞,妖魔邪徒,務要滅之絕之,便喚作滅絕吧……」


               (本文完)
2019-12-17 21:0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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