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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欲望空間 (01-21) 作者:jellyrang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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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空間 (01-21) 作者:jellyrang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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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望空間



作者:jellyranger
2020年2月15日首發於第一會所


                              第一章  驚變

                                (一)

    程堅一腳踢開了面前的門。

    一聲巨響驚動了房門後的男人,那人正坐在電腦前,不知在看些什麽,聽見
有人闖入,下意識想逃跑,但看清來者面貌後,便坐在椅子上不動了。

    “經舉報查實,你涉嫌犯有非法監控罪,請跟我走一趟。如有任何辯護證據,
請三天內向司法機關提交。如有任何拒捕行為,安保人員有權就地施以極刑。”

    這段話他說得不快不慢,也不帶絲毫感情,好像已經說過很多遍了。

    男人掃了一眼他肩膀上的徽章和身上的黑色制服,以及手中平舉的霰彈槍。

    “D級安保?就是個‘四等人’而已?憑你也想抓我?你知不知道……”

    “重複一遍,如有任何拒捕行為,安保人員有權就地施以極刑。”程堅的語
調沒有絲毫變化。

    那男人啐了一口,喊道:“算了算了,隨便你吧,我跟你走。媽的,事到臨
頭還得費時間跟你們這幫人打交道。別說我沒提醒你,等我出來之後,你就等著
瞧吧。”他一邊罵著,一邊又老實地伸出了雙手,等待對方掏出手銬。

    程堅心知對方已沒有拒捕的意思,正準備實施逮捕,卻掃到了對方電腦上的
畫面。

    “怎麽了?你到底還抓不抓我了?”

    程堅深吸了一口氣,將霰彈槍對準了對方的頭。

    “餵,你他媽想幹什麽?”

    血肉和腦漿噴濺在了屏幕上。

    “報告,”程堅向對講機說道,“目標拒捕,已被擊斃。”
.


                               (二)

    “媽的,真是倒黴透頂了!”老黑看著面前的女孩,心中五味雜陳。

    他在黑市生意的鋼絲上,都走了快二十年,但平日也只不過是做點小本的販
毒生意,為人四平八穩,從沒出過差錯。

    和大多數同行不同,老黑一向是個知足的人,無論什麽時候都給自己的貨物
定好一個合適的量,保證既能讓自己和部下人人有錢賺,又不至於讓利潤多到引
來地區安保和其他同行的註意。如今過了二十年,當年的小團隊到現在依然是小
團隊,但不同的是人人的賬戶里都寫著一個令人愉悅的數額。老黑從沒有什麽
“稱霸一方”的妄想,在同行都在黑市哄搶軍用槍支的時候,他還是“盡心盡職”
地用他那幾條舊船把貨物運到買家手上。
然而今天,這一切都算是到頭了。

    “那個蠢蛋,自以為上一筆生意賺足了錢,就忘了自己是誰了,竟然在大庭
廣眾下搞起了綁票?要是一個普通人也就罷了,偏偏找了個B級安保的女兒……”

    恐怕只有傻子和嬰兒才會不知道安保部隊的威力。哪怕只是地位最低的D級
安保,每年拿著低薄的薪水,住在漏水的破屋子里,也沒有任何外人敢隨意招惹
他們。安保部隊是議會政府的唯一武裝力量,代表的是議會的權力和法律。即使
一個入職只有一天的D級安保無故失蹤,也會招來一場浩浩蕩蕩的大搜查。

    D級安保尚且如此,若是招惹了B級,其結果甚至連想都不敢想。

    這也就導致了他和他這些追隨多年的老部下們,通通被圍堵在了這間倉庫里,
門外集結的,至少有一整只全副武裝的小隊。若非自己手上還抓著人質,或許他
們早就把這里夷為平地了。若是直接被槍打死倒好,要是被活捉——最好不要做
這種想象。

    那個將女孩帶回這里的酒鬼,老黑早已一氣之下打爆了那件引他犯罪的根源。
事實證明,自制手槍的精度實在一言難盡,那個倒黴鬼在流血一個多小時後終於
咽了氣。

    現在,此時此刻,他什麽都沒了。留著港口的船、藏貨的地窖,還有七八個
手下,在一個小時內被安保部隊全部拿下。如今陪著他的,只剩下十二個老部下,
外加這座郊外的破倉庫,以及面前這個把他害到這般田地的累贅。

    這個女孩名叫陸芷柔,今年約十七八歲,一張漂亮的瓜子臉上還留著稚氣未
脫的痕跡,一塊破布勒緊她的嘴里,在腦後光滑的黑色長發上打了一個死結。女
孩的眼睛時而盯住老黑,時而又瞥向一邊。她身上白色的連衣裙在已經被撕碎了
幾塊,酥胸半露,雙腿上的白色長筒襪也滿是汙垢,腳上的涼鞋也不知什麽時候
少了一只。她嬌小的身軀在三條粗麻繩的捆綁下拼命扭動,從老黑的視角看去,
她破衣裙下的雙乳在繩子的積壓下顯得更為豐滿,隨著身體扭動激起的乳浪更是
讓人浮想聯翩。

    但是老黑如今卻沒有多少心思去關註這些。若不是因為她,再過半年,自己
就該金盆洗手、和眾人分錢退隱了。

    門外一個蒙面人打開了房門,慌慌張張地跌進來,喊道:“黑衣兵就快過來
了……老大,我們怎麽辦?”

    “別問我了,”老黑苦笑道,“你們自己看著辦,要麽接著逃,要麽出去自
首,要麽向他們開槍,然後——死。”說完,他猛地把蒙面人拽出門去,反鎖了
房門。

    “反正是要死了……”他的臉逐漸猙獰,“死之前,就先把你辦了,也算做
個風流鬼……”

    女孩喉嚨里傳出嗚咽的聲音,用盡全力卻絲毫掙脫不開身上的束縛。面前的
男人已經開始脫褲子了。想到自己將面臨被先奸後殺的命運,女她苦地閉上了雙
眼。

    忽然卻聽見一聲悶響,接著房間陷入寧靜。女孩睜開雙眼,卻沒看見老黑,
取而代之的卻是另一個人。

    此人看起來應該是個清秀的少年,從臉上的稚氣來看恐怕不超過二十歲,皮
膚白皙,身高中等,身上披著一件棕色皮夾克,頭上的棕色短發壓在一頂黑色鴨
舌帽下。

    “好了,走吧。”少年不由分說,便用小刀割開陸芷柔身上的繩子。

    陸芷柔知道他是來救自己的,也不想多問,只是疑惑剛才並沒有聽見開門聲,
此時門依然還是緊鎖著的,他是怎麽闖進來的。

    少年抓住她的手,要拉她起身,陸芷柔正要站起來,才想起自己少了一只鞋,
忙阻止對方,問道:“我……現在只有一只鞋,怎麽辦?”

    “是嗎?”少年輕吹一聲口哨,接著彎下身子,從陸芷柔套著白色絲襪的小
腳上抽掉了那僅剩的一只鞋,還未等她回過神來,便說道:“沒有鞋,那就光著
腳走路好了。”

    “什麽?”

    “有什麽問題嗎?”

    陸芷柔耐住惱怒,支支吾吾地說:“地上……涼……”

    “哦?陸小姐的腳怕涼嗎?那看來我做錯了呢,”他指著地上暈倒的老黑道,
“剛才我真不該打暈他。陸小姐的腳這麽漂亮,他一定十分樂意用胯下的肉棒好
好溫暖一下陸小姐的腳,再把溫熱的精液射在陸小姐的腳上,那一定能讓你的腳
足夠暖和。”

    這一番話讓陸芷柔楞了半晌,回過神來時早已經面紅耳赤。她平日耍慣了脾
氣,此刻都差點忘了自己還被綁匪困在倉庫里的事實,激動得一巴掌抽在對方臉
上。

    少年竟然也不閃躲,就硬生生挨下這一巴掌。直到這時,陸芷柔才意識到自
己的處境。

    少年竟然笑了。那是一種詭異的笑,既不能說是微笑,也不像冷笑、嘲笑。
那看上去猶如刻意而為的笑,幾乎看不出有任何的情緒,顯得無比的不自然,讓
陸芷柔看了都有些發毛。

    陸芷柔自知不妙,只好硬著頭皮說道:“算了,走吧……帶我出去吧……”

    “可是,陸小姐你危在旦夕了,還這麽不聽話,若是一會出去的時候也像這
樣搗亂,那可就麻煩了……”

    “對……起。”陸芷柔如今寄人籬下,只好道歉。

    “算了,不管怎麽說,我畢竟收了錢,怎麽樣都得帶你走的。不過,為了防
止你搗亂,我就……”

    他彎下腰,竟將手伸進陸芷柔的下身,將她的內褲用力拽了下來。

    陸芷柔早已意識到來者不善,可沒想到他做事竟會這麽不按常理,這太過奇
異的舉動反而讓她大腦一片空白,只能坐在椅子上,緊緊夾住大腿,掩飾住裙下
已經光溜溜的私處,呆呆地盯著對方的臉。

    “好了,這樣你該聽話了,”少年說道,“一會如果你敢大呼小叫,把敵人
引來,他們就會發現你下面什麽都沒有穿,還光著腳亂跑,一定會高高興興地挨
個幹你一遍。”說完他打開門鎖,拉開門就要出去。陸芷柔已來不及猶豫,只好
乖乖跟上。

    沒有鞋和內褲的遮掩,陸芷柔的足底和胯下都感到涼颼颼的,卻也只能忍住
羞恥和不適緊跟在後。二人經過半條走廊後,聽見盡頭傳來喊叫聲。

    “老大,黑衣兵已經把這里包圍了,快把那個婊子帶出來,我們再跟那幫狗
日的談一談!”

    “他們來了,怎麽辦?——你應該能對付他們吧。”

    “我可不想打架,”少年說。

    二人左手邊正好是一間房門,陸芷柔情急之下去拉門,卻發現已經鎖死了,
暗叫不好。忽然門竟然自己打開了,那少年就站在門內,臉上還是帶著那說不清
道不明的笑容,左手還挑釁似的用食指勾著陸芷柔的小內褲。陸芷柔來不及思考,
慌忙躲進房內,反手關上房門。

    門外一串腳步聲越來越近,陸芷柔的心跳也越來越快。從頻率來看,對方應
該有兩人。忽然那腳步聲停息了,想必是對方停在了門外。

    “聽見了嗎?剛才我好像聽見這扇門再響?”

    “是嗎?我好像也看見有人從這進去了,難道那個婊子逃出來了?”

    陸芷柔慌忙將門從里面反鎖。正想著要不要藏在哪個貨箱後面以防萬一,一
轉過身,卻被少年一把按在門上。

    “你……這是幹什麽?”陸芷柔壓著嗓音質問道。

    “你不覺得現在很有趣嗎?陸小姐。像你這樣又漂亮又有地位的女孩子,現
在就這樣光著下身,和兩個男人就隔著一道門,要是他們把門打開了,接下來會
發生什麽呢?”

    “你……別說了。”

    門上傳來把手振動的聲音,應該是外面的人在試著開門。

    “好像反鎖了,你帶鑰匙了嗎?”一人問道。

    “你確定里面有人嗎?行行行,我找找。”另一人回答道。

    “哎呀,陸小姐,你下面怎麽濕了呢?”第三人問道。

    陸芷柔忽然才察覺到少年的手又一次伸進了她的裙底。兩根手指已經觸碰到
了那毫無遮掩的敏感部位。

    “你別太過分了!”陸芷柔還是不敢大聲喝止對方,因此這話說出來,連她
自己都覺得毫無效果。

    “不喜歡嗎?那你的小穴為什麽會這麽濕呢?你看,我的手指都沒有動,倒
是你——在拼命地想往里面吸呢。”

    少年的嘴已經夠到了陸芷柔的耳邊,沈重的呼吸聲配上露骨的淫辭,弄得陸
芷柔耳朵癢癢的。兩人的身體都已經貼在了一起。

    此刻陸芷柔已完全不知自己該怎麽做。相比之前綁架自己的人和打算強暴自
己的老黑,她覺得眼前這個少年反倒更令人害怕。有那麽一瞬間,她甚至覺得自
己還不如打開門放門外兩個劫匪進來。

    “反正聽他們說,安保部隊已經到了,現在被抓到,也不過就是被拉出去挾
持談判而已。無論如何總比這里安全。”她如是想。

    然而她忽然考慮到另一件事,不禁猶豫了一下。這時門外的一人說:“算了
算了,來不及了,先去看看老大吧。再怎麽說,老大不至於連個女人都看不住。”

    門外的腳步聲逐漸遠去。陸芷柔知道自己已經別無選擇。

    然而她回過神來,才發現了一些更奇怪的事。

    這個緊挨著自己的少年,身上竟有一股淡淡的香味。這種香味聞起來十分清
淡自然,絲毫不覺得刺鼻。她近距離審視少年的臉,才發現這張臉對於一個男性
來說,實在是清秀得有些過了頭。二人身體相觸時,陸芷柔感覺到對方的胸部明
顯些隆起,只是在皮夾克的包裹下,乍看上去沒有那麽明顯。

    “這個人——是個女的?”陸芷柔一驚,慌忙將少年—— 此時應該叫少女
了——一把推開。

    “唉,我救了你,你卻還是對救命恩人這麽粗魯,實在讓人傷心。”

    “你,是個女的?”她問道。

    “啊?你竟然會問我這種問題?難道你之前一直拿我當成男人嗎?哦,我懂
了,你是想說我一點女人味都沒有吧。看來陸小姐你冷嘲熱諷的本事倒是不一般。”

    “好了!你是個女的,幹嘛還對我做……那些事。”

    “哪些事?”

    “你說呢?”

    “難道你指的是,剝掉你的小內褲,然後把你按在門上,再把手指伸進你的
……

    “你沒必要說得那麽清楚!”

    “如果你指的是這些,那陸小姐的意思是不是——如果一個男人對你做這些
事,你就絲毫不會在意?”

    可惜此時此地沒有一面鏡子,否則陸芷柔一定會看見自己的臉紅得有多鮮艷。

    “算了,現在也不需要你救我了。難道是爸爸花錢請你來的?我真懷疑他是
不是瘋了?明明可以直接指揮安保部隊來救我,卻非要花錢讓你這個變態來……”

    “那你現在,不需要我帶你出去了嗎?”

    “不用了,看情形,劫匪找不到我,安保部隊肯定會馬上發起攻擊,到時候
他們一個都活不了。我就在這里等。”

    “如果你堅持這樣的話,我也不勉強了。反正你的父親,作為一個B級安保,
至少不會拖欠我的工錢。只不過,一會你可就要穿著破衣裙,套著一雙沾滿灰的
白絲襪,帶著光溜溜的下體去接待那些黑衣兵了。”

    “你……”

    “令尊特意破費,額外請傭兵來接你,就是擔心自己的女兒在公眾面前失態。
不過現在看來,你倒是很喜歡把自己淫蕩的一面暴露給外人呢。”

    “你……真是……”

    “好了,我的任務也完成了。就陪你在這等吧。”

    “帶我出去……”陸芷柔小聲說。

    “什麽?”

    “請……你……帶我出去。”

    “看來陸小姐終於學會點禮貌了,”少女牽過陸芷柔的手,“對了,我還沒
自我介紹呢。我叫胡小黎,按理說親近的人應該叫我小黎,但最後他們統統都會
管我叫‘小狐貍’。”
.


                                (三)

    二人從倉庫後門逃出來時,聽見倉庫中槍聲一片,想必是戰鬥爆發了。想都
不用想,不管是哪方先開火,這幫人絕對不會有一個活口。

    “天氣冷,把這個披上吧。”胡小黎把自己的皮夾克脫下來披在了陸芷柔身
上。

    “你這是……”

    “到時候我會找令尊要件新的。”

    門外停著一輛汽車。第一次看見這輛汽車的人,一定都會忍不住感嘆這世上
果真有奇跡:整輛車從前到後、從上到下沒有一個部分是完好的,引擎蓋生了銹,
前車燈只亮了一個,後視鏡帶著裂痕,駕駛座的門上留了十幾個個彈孔,兩扇後
車門上都有凹痕。至於車的內部,座椅看起來像黑色皮革,但卻橫七豎八布滿了
刀疤一樣的損傷。而就是這樣一輛破車,它的發動機竟然還吼得分外響亮,對此,
實在不得不讓人稱贊一句:老當益壯。

    陸芷柔看著這太破爛,忍不住直皺眉頭。胡小黎卻視若無睹,還做了個紳士
般的手勢,說道:“請上車吧。”

    忽然駕駛座的車窗(嚴格來說只能算是一個洞而已,車窗玻璃早就不知去向
了)探出半個男人的身子,他手中的一把十字弩擋住了臉,弩箭正對著陸芷柔的
位置。

    “蹲下!”胡小黎忙把陸芷柔按下,弩箭便發了出去,緊接著背後傳來一聲
慘呼。

    “別回頭看了,肯定是剛才那個混蛋醒了,現在從後門追出來了。”

    陸芷柔卻還是忍不住回頭看,背後地上果真倒著老黑,弩箭正中他的喉嚨。

    “上車吧,再拖,安保部隊就來了。”車上的男人說道。

    陸芷柔才鎮定下來,忽然意識到自己的下身空空如也,現在又以這樣一個難
看的姿勢蹲在地上,對面一個男人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自己,心中大呼不妙。但
那人似乎並沒有什麽反應,陸芷柔偷偷看向身下,方慶幸天色太黑,自己的身體
又恰好被影子蓋住了。她便慌忙起身,將身上的皮夾克捂得更緊了一些。

    她和胡小黎坐在車後座。回家路上,她時不時便輕戳一下胡小黎。她想對方
既然願意把衣服給她披上,可見此人雖然行事怪異,但多少還是個溫柔的人,那
總該把內褲還回來了吧……

    但胡小黎卻偏偏像是不解其意,直接反問對方老是戳自己有何用意:“陸小
姐還有什麽要求嗎?”

    在一個男人在場的情況下,這麽羞恥的事情又怎麽可能說出口?她看著胡小
黎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已經在心里把對她的稱呼換成了“小狐貍”。

    在指定地點停車後,胡小黎饒有興趣地看著當陸芷柔紅著臉下車的動作,忍
不住笑出聲來。今晚的經歷,她恐怕一輩子都不會忘了。

    “餵,程中!人都走了,還盯著幹嘛?看上她了?”胡小黎爬到副駕駛座上,
揶揄道。

    “陸小姐的今天的樣子看起來不對勁啊。”駕車的男人說道。

    “嗯?你以前就認識他嗎?”

    “那倒沒有。不過,陸監察倒是提起過,她女兒是個喜歡耍脾氣的人。我用
這麽破的一輛車接她,她這一路上竟然都沒有抱怨過——你對她做了什麽手腳吧?”

    “呵,你說呢?”

    “你這只小狐貍,要是不做點什麽那才奇怪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次賞金我能多分一點了吧?你看這回出力的可全是我一
個人,要是還按五五分賬,你是不是也太不厚道了?”

    “哈?要不是我,這麽簡單又掙錢的好事哪里輪得到你來辦?再說,剛才要
是我不出手,你背後那人早就一槍打死你們倆了。”

    “就憑他?他用的那種槍,只怕我站在原地他都打不中。更何況你知道我的
能力……”

    “那是我多此一舉了——下次不會了……誒,你幹什麽?”

    胡小黎忽然跨坐在了他身上,雙手勾住了他的肩膀,柔聲說道:“我想要了。”

    “現在嗎?”

    “我隨時都會想要的。”

    她原本俏皮的聲音忽然變得十分嫵媚,每個發音都藏著無盡的誘惑。

    “就在這里做?我連車窗都沒有了,要是外面有人經過,可會看得一清二楚
啊。”他帶著挑釁的語氣說道。

    “陸小姐被接走了之後,這里就不會有人來了。就算有人來了又有什麽關系?
難道還能叫黑衣兵抓我不成?”

    “我當年要是沒脫掉黑衣,一定第一個把你抓進去。”

    “那你下面怎麽都硬了呢?”胡小黎說著,已經解開了男人的褲鏈,右手熟
練地將他的肉棒摸出來。

    “騷狐貍……”

    “我就當你在誇我吧。哦,對了,我給你帶了點禮物,想見識見識嗎?”

    “怎麽?你個騷狐貍不會在里面穿著性感內衣出來做任務了吧?”

    “我可不愛穿那種東西,擦得皮癢——你看這是什麽?”胡小黎左手食指正
挑著那條白色小內褲。

    “你什麽時候脫下來的?”

    “噗……”胡小黎笑著說,“我究竟為什麽會看上你這個笨蛋。你再動動腦
子!”

    “你不會把陸小姐的內褲扒下來了吧?”

    “答對了。”

    “那也就是說,她剛才到現在,下面……”

    “對,一直是光著的——怎麽?你下面變得更硬了,果然你們男人都是這個
鬼樣子,下半身永遠藏不住秘密。”

    程中的陰莖被胡小黎的暖手緊攥著,在一番挑逗之下情欲猛得漲了起來,雙
手摟住對方的脖子,拉過胡小黎的身子,接著就是一陣激烈的熱吻。

    二人的舌頭相互糾纏,唇舌摩擦、唾液交換的響聲在車里回蕩,淫靡之意自
不必說。隨著舌吻越來越激烈,胡小黎也暗自將陸芷柔的那條內褲包裹在了程中
的陰莖龜頭上,更劇烈地擼動起來。

    脫去皮夾克之後,胡小黎上身只剩一件深藍色的T恤,程中並不費力就將衣
服撩起,又將對方黑色的胸罩直接從中間扯成兩段。

    “啊!你怎麽直接扯斷了?”

    “騷狐貍你自找的,別怪我。”

    破裂的兩瓣胸罩垂落下來,露出一對瓷碗一樣的雙乳——並不大,卻剛好足
以讓程中的一只手捏住。程中一只手繼續摟住胡小

    黎的脖子,另一只手伸向她的胸前,任意把玩那可愛的雙乳。

    他對付這只小狐貍一點也不留情,手上的力度絲毫不講收斂,兩只奶子輪流
被捏成各種各樣的形狀,皮膚上已經是一片通紅。
胡小黎在這粗暴的蹂躪下也更加興奮,喉嚨里哼出愉快的音符。

    “怎麽?騷狐貍爽到受不了了?”

    “你才是,雞巴被陸小姐的內褲包著擼動,是不是心里都在幻想把她按在床
上幹哪?你這個色鬼……”

    “你還好意思說我?我可做不出扒掉其他女生內褲的事情,倒是你,以前跟
多少人做過了,你自己都數不清了吧?”

    “你會記得你進過幾次窯子嗎?”

    胡小黎感覺時機已經差不多,便一把拉下座椅的調整桿,將靠背平放下去
——難得竟然沒有壞掉,接著將手中沾滿兩人體液的內褲隨手甩出窗外。

    “餵,你丟掉了?”

    “不丟掉幹什麽?給你做口罩用嗎?誰讓你老是克扣我的工錢,本來我還是
想送給你留作紀念的。”

    程中卻也沒有再計較。到了這一步,雙方都相互會意,將衣服脫了個精光。
胡小黎下身的牛仔褲連帶自己的內褲被一把褪到腳踝,光溜溜的白虎蜜穴早已經
淫水肆意,便對準程中漲得通紅的陰莖坐了下去。程中感到自己不費多少力氣便
整根沒入,但深入到盡頭後便被牢牢鎖住,不由得暗暗贊嘆了一聲。

    胡小黎的個子並不高,但雙腿卻分外好看,修長而不削瘦,再加上她是熟悉
格鬥的人,腿部的肌肉線條顯得健康有力。

    她蹲在程中身上,雙腿彎曲,用小穴一下下套弄身下愛侶的陰莖,每一次起
身時,恰好只讓龜頭部分留在身體中,接著又是向下一坐。如是幾十個回合,弄
得兩人都大汗淋漓。

    程中感覺自己就快到了極限,便將胡小黎一拉,翻了個身,將她壓在身下,
讓兩人交換體位。接著便打算來一段最後的沖刺。

    程中向著胡小黎的下身猛烈頂撞,每一次都將肉棒頂到最深處。胡小黎下身
的淫水被不斷榨出,二人的交合處已是一片淋漓,連座椅都被打濕了一大片。婉
轉悅耳的春啼聲和肉體的撞擊聲奏出一曲淫蕩的交響樂。最終二人同時高潮,一
大股精液毫無保留地射進了胡小黎的子宮深處。

    程中沈重地喘了一口氣,想要退出來,可是忽然發覺自己的腰被胡小黎的雙
腿牢牢箍住,連一點空隙也沒有。

    “怎麽?動不了了嗎?”

    “你倒是放開我啊,難道騷狐貍還沒爽夠嗎?”

    “想走嗎?賞金多分我一成!不然你今晚就留在里面過夜吧。”

    “沒門。大不了你就勒著我。過會我力氣恢複了,說不定還能再幹你一回。
到時候誰求饒還不一定呢。”

    “哼!那試試?”

    二人就這麽僵持著。過了一會,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這個時候誰找我啊?”程中抱怨道。他看向駕駛臺上的手機,見來電顯示
為:程堅。

    “大哥?這時候找我?”

    他伸手想去夠自己的手機,卻夠不到。整個身體在身下那只狐貍的禁錮中動
彈不得。

    “想接電話?求我啊?”

    “多給你一成!快放開我!”

    “你說什麽?我聽不懂。”

    “我說,賞金多給你一成,求求你,放開我,行不行?”

    “這還差不多。”

    程中趕忙拿起電話:“餵,大哥,出什麽事了,這麽急著找我?啊?要我趕
快回去?現在嗎?唉——行吧,我哪敢不聽你的話呢……”

    他悻悻地掛斷電話,嘆了一口氣。

    “你今晚不去我家了了嗎?”胡小黎臉上也滿是失望。

    “恐怕不行了,”程中嘆息道,“就算我現在身邊有十個美女,我也不能不
回去。他可是我在這世上唯一惹不起的人。”
.


                               (四)

    程堅回到家門口時,已脫去了黑色制服,換上了短袖便裝。

    他聽見屋內傳里電視新聞的聲音。

    “今日,保守黨提出的《公民隱私權法修訂草案》經議會討論未予以批準……

    有關安保部隊的若幹問題再度引來熱議,有消息稱議會將進一步限制安保部
隊的執法權限……

    多家聯合企業提議延長工時……

    全球汽車制造業面臨產能過剩問題,迄今為止已有三十余家汽車廠商宣告破
產……”

    “安安還沒有睡嗎?”程堅自言自語道。

    程堅向來對於電視上的新聞並不感興趣,但不知為何,安安卻十分愛“看”
——這並不像是她這個年齡的孩子所具有的興趣。

    他打開門,見客廳沙發上坐著兩個人,右邊的是安安,左邊的是——程堅很
難說清她和自己的關系。

    那是一位容貌出眾的少婦,年紀三十出頭,一張鵝蛋臉上,兩瓣紅唇豐滿柔
軟,一對含波的雙眼更是攝人心魄,然而她的身上的氣質卻清麗而不妖艷,臉上
的表情只顯溫柔而不誘惑。她一手輕輕摟著一旁的女孩安安,另一只手從茶幾上
的小盒中夾起一顆糖果,餵到她的嘴中。她的動作十分輕柔,就像生怕觸破了安
安的嘴唇。她的眼睛幾乎沒有看向過電視,顯然,她對新聞也不感興趣。

    不過安安卻似乎看得很認真。她坐在沙發上,正對電視,一動不動。然而她
卻並不能真的“看”電視——她自出生起,便雙目失明。

    雖然程堅一向將她視如己出,安安也向來很聽他的話,卻從沒有叫他一聲
“爸爸”。而對此,程堅也並不在意。

    安安今年已經滿了十歲,然而她卻很少說話。由於天生失明,她很難將語言
表達的意義和所指的具體對象聯系起來。為此,程堅費了好大的工夫,才讓安安
能夠完成簡單的交流。而要教會安安寫字,就更難了。

    那少婦見到程堅回來了,忙起身相迎。

    “孟婕?你怎麽來了?”

    “想你了。不歡迎我嗎?”

    “……沒什麽。”

    程堅看了看墻上的鐘,估計弟弟就該到了。

    “我今晚還有好多事情要想,明天還要交一份報告上去,恐怕今晚不能陪你
了。”

    “出什麽事了嗎?”

    “沒什麽……只是我的霰彈槍子彈用掉了一發,你知道的,安保部隊在軍用
武器的管理上相當嚴格。”

    “那……我今天可能來的不是時候。”

    “和我這樣的人相處本就很難。其實,你可以找到更好的,我想……”

    “別說了。”孟婕將他的話打斷,一把抱住了他。

    她柔軟的胸脯緊貼著程堅的身體,腦袋依靠在他的胸口。程堅能聽見她的呼
吸聲,孟婕也能聽到他的心跳聲。

    “來我房間吧。”

    “今天可以嗎?”

    “小中回來之前,我可以再陪你一會。之後我有要事和他商量。”

    “嗯……我知道了。”

    “不過安安還沒睡呢。一會……”

    “我知道的。而且你看上去也很累了,等下都交給我來做就好了。”

    程堅的臥室中,房門緊閉。

    “唔……嗯唔……”孟婕用舌頭撩動著程堅的口腔。她熟練地彎曲自己的舌
頭,緊緊纏繞住對方的舌頭,饑渴地掠奪著。涎水順著孟婕的嘴角流下來,垂在
下巴上。

    孟婕解開自己白色襯衫上的第一顆紐扣,露出下面的一條乳溝。涎水滴落下
來,黏在她的乳房上,接著越來越多的粘液落下,使她的肌膚看起來又濕又滑。

    她的豐唇離開了程堅的嘴,向下親吻他的脖子,接著解開了自己的第二顆紐
扣,穿在里面的紅色蕾絲胸罩展示在程堅眼前。

    “怎麽樣?”她邊用舌頭掃蕩對方的脖子一邊說,“今天特地為你穿的。”

    “嗯,很漂亮。”

    孟婕脫下了程堅的上衣,舌頭繼續向下移動,滑過他的鎖骨和胸口,接著解
開了自己的第三顆紐扣,一對由紅色蕾絲包裹的豐碩飽滿的巨乳被釋放出來。她
停在程堅的乳頭處,用舌尖輕輕撩撥——這個地方,有時男人比女人更為敏感。
她感覺到程堅的身體微微一顫,心中不禁感到滿足。她將程堅兩邊的乳肉都舔濕

後,抬眼上看,對方正顯出一副舒適放松的表情。

    她繼續向下,經過程堅的腹部,八塊堅硬的腹肌上還殘留的男人汗液的氣味
令她心中蕩漾。她解開了自己第四顆紐扣,平坦光滑的小腹也展露在外,纖細的
腰肢和豐滿的巨乳構成的完美線條無聲地表現身體的欲望。

    不知不覺,她已經跪坐在了地上,兩只包裹在黑色絲襪中的小腳興奮地繃成
筆直。她藍色的長裙掩蓋住了雙腿的曲線,但此刻卻更引人遐想。

    此刻她已經來到了最後一站。她一手解開程堅的腰帶,一手伸到背後解開了
蕾絲胸罩的扣子。很快,一對白皙渾圓的巨乳與一根黑粗堅挺的肉棒同時裸露在
空氣中。

    孟婕早已經不是第一次見了,可此刻她還是不禁暗暗贊嘆。她雙手托住柔軟
的乳房,夾住那根飽脹充血的肉棒,龜頭卻從上方的乳溝中鉆了出來。

    她低下頭去,嘴唇翕動,伸出舌頭將少量唾液滴在龜頭上以作潤滑。晶瑩的
口水從頂部流下,被孟婕用兩邊的乳房抹勻。整根棒身被塗抹得亮晶晶的,在乳
房的摩擦下吭哧作響。

    程堅才剛剛卸甲返家,這一天下來身上本就積了不少汗味,陰莖處的腥臊味
更加濃重,但對於孟婕來說,這種仿佛充滿野性的味道如同催情劑一般更使她興
奮不已。她毫不勉強地用舌頭舔弄從乳房中伸出的大龜頭,吸吮馬眼處流出的粘
液。緊閉的房間里,二人沈重的喘息聲在四壁上反射回蕩,房中滿溢著淫靡的氣
息。

    孟婕的身體早已興奮了,但她心知程堅已經很疲憊,並不想過多索取,便慢
慢放下自己的雙乳,用右手握住肉棒。她的手指修長白嫩,關節彎曲的瞬間都不
乏美感。可是她要握住程堅這粗壯的雞巴卻並不容易。

    雖說如此,她還是盡可能握住、上下擼動。另一只手提起裙裾,慢慢拉至膝
蓋上,終於展示出那纖細的小腿。她的手伸向裙底胯下的私處,手指與陰唇相觸
之時,便舒服得悶哼一聲,兩只黑絲美腿忍不住互相摩擦起來,沙沙作響。

    她的手指撥開包裹在外的唇肉,口腔卻含住程堅的龜頭部分,舌頭圍繞著表
面打轉。當自己的手指深入自己的身體後,她便將陰莖含得更深。那粗大的棒身
把她的嘴撐得大大的,好像每進入一分都十分艱難,但孟婕卻並不顯得痛苦。她
用手在自己的小穴中抽插起來,口腔也伴隨著同樣的頻率套弄情人的陰莖。逐漸
的,她的動作越來越快,二人的喘息聲也越來越響。

    她的口腔感受到包裹的陰莖劇烈地顫抖起來,心知是要來了。但她卻並無退
出來的意思,反而更進一步將肉棒含至深喉,一瞬間大量濃精噴湧而出,在她的
口腔深處爆開,灌入喉嚨。孟婕在這一刺激下,手指也越發用力地自慰,很快到
達了高潮。

    二人分離開來,孟婕還是被精液嗆得咳嗽起來,但不多時便適應恢複了。程
堅從一旁抽出紙巾,憐愛地為她擦拭嘴角;孟婕乖巧地靠在他的腿上,任他為自
己理順淩亂的頭發。

    此時門鈴響了。時間可謂剛好,但孟婕還是心覺可惜,她還想多享受一會這
寧靜的時刻。兩人互相幫著收拾了一下儀容,便出了房門。

    “大哥,我回來了。今天鑰匙都忘了帶……大嫂也在啊?”

    孟婕還頗喜歡“大嫂”這個稱呼,盡管她和程堅還沒有結婚。程堅對此也不
置可否。

    “那,我就先回去了……”孟婕向兄弟二人告別。

    “看來大哥在我沒回的時候也沒有閑著啊。”他看著孟婕那張故作平常卻雙
頰泛紅的臉,暗暗笑道。

    “那,大哥,你突然叫我回來,是有什麽事要跟我商量?”

    “明天——我打算帶著安安出城。”

    “出什麽事了?”

    “原因……我現在也說不清,我只能告訴你,這段時間我不得不離開了。”

    “你又得罪誰了?”
程中知道大哥一向是個做事一根筋的人,穿了十多年的黑衣,還依然留在D級。
雖說他在安保部隊中聲望頗高,但卻升職無望。

    這也便是他為什麽拒絕跟隨大哥的腳步加入安保部隊,而寧可去做自由傭兵
的緣故。雖說即使是D級安保,拿的薪資也比他更高,而且安全有著足夠的保障
——幾乎沒有罪犯敢去招惹安保部隊,哪怕叱宅風雲的黑市龍頭也得在D級安保
面前低頭懺悔。

    能夠對付安保部隊的,也只有安保部隊自己。

    因此,程堅這樣的人若是惹上了麻煩,那一定又是得罪了上司。

    “大哥你被開除了嗎?”

    “沒有,但過一段時間我可能要申請退役了。”

    程中松了一口氣。至少在他知道的範圍內,還沒出現過黑衣兵對付黑衣兵的
先例。假如安保部隊真要處置哪個士兵,無論如何都會先將那人正式除名再做判
決。如今大哥既然沒有被除名,至少短期內麻煩不會找上門來。

    “那我知道了,你走了之後,估計少不了有人來找我。我還能怎麽辦呢?我
也只能出去躲一躲了。”

    “你如果留在安保部隊……”

    “沒門。別的事情我都能想辦法,唯獨這個,千萬別逼我。”

    “嗯……”

    “這趟遠門,要備的東西估計不少吧。我們什麽時候走?”

    “明天一早就走。”

    “那我先出去備貨。順便帶安安出去逛逛吧,看她在家都關了一天了。”

    程堅想了一會,說道:“好吧,註意安全。”

    “不用你擔心。她要是身上破了個口子,我就把頭砍下來給你——安安,叔
叔帶你出門逛逛!”

    安安什麽也沒說,便跳下沙發跟了過來。



                            (五)

    “安安,你看……算了,我跟你講講吧,這里就是家門外面的夜市了,門口
亮著藍燈的是書店,那個涼綠燈的是水果市場,那個亮黃燈的是電器鋪,那個粉
色燈的……算了你還是不知道比較好。對了,你能想象‘顏色’的樣子嗎?”

    安安搖了搖頭。

    “唉,看來眼瞎和耳聾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一回事。”他暗自感慨。

    他在超市隨意搜刮了些日用品,便牽著安安回家。

    當他走到家門口時,忽然一聲巨響將他震倒在地,周圍的路人無不驚慌尖叫。

    “出什麽事了?”

    他抬起頭,一座樓房正在燃燒……

    他的、大哥的家,爆炸了……


                               【未完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6165sl 於 2020-8-20 22:07 編輯 ]
2020-2-15 15: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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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空間 (02) 作者:jellyrang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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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望空間



作者:jellyranger
2020年2月23日首發於第一會所


               第二章  噩夢空間(電話性愛、美少婦的捕俘)

  「爆炸了?」

  火焰還在跳動著。

  程中已經意識到不妙。他沒有愣在原地,立刻甩掉手上的東西,一把橫抱起
一旁的女孩。

  「快跑!」

  他的車就停在不遠處的路邊。他之前一直沒注意油量,此刻只能在心裏祈禱
還有足夠的油。

  他沒對安安說什麽,安安卻自覺地進了車後座。程中回望了一眼燃燒的家,
咬牙猛踩一腳油門,開走了。

  直到他逐漸聽不到車窗外的呼喊聲時,才終於得以靜下來思考自己的處境。

  首先,他很慶幸自己做了對的選擇。這種時候逃跑並不丟人。

  「在一個現役安保士兵的家裏引爆炸彈——這實在是難以想象的事。且不說
襲擊安保部隊的重罪,單論那顆炸彈的威力,就絕非自制炸彈能夠企及——只有
軍用炸彈才可能達到那樣的威力。」此刻他從後視鏡裏還能看到升天的黑煙。

  「究竟是誰,願意費這麽大的代價,冒著這麽大的風險,去刺殺大哥?一般
的罪犯可沒有這種能耐。」

  如此看來,程堅被卷進了怎樣的麻煩,簡直無法想象。

  「是安保部隊裏面的人幹的嗎?但這可不是他們的行事方式。假如他們要處
死一個自己人,完全有更加光明正大或更加悄無聲息的辦法。如此駭人聽聞的炸
彈襲擊,怎麽看也不像他們做出了的事。」

  直到這時,程中才開始想到一個更關鍵的問題:大哥到底是死是活?

  他好像在刻意回避這個問題。不過當這個問題又回到他腦海裏的時候,他也
不得不去想了。

  「他當然沒事的,」他想,「他之前早就跟我說過了自己的麻煩,既然這樣,
那他多半早就做好了安排。說不定已經從哪個暗道逃走了?能幹掉大哥的人,只
怕還沒生下來。」

  程中對於程堅的能力深信不疑。每當他回想起大哥時,左腿都不免隱隱作痛。
實在難以想象,有誰能在一瞬之間殺了他?

  後座的安安仍然一言不發。程中平日還挺喜歡這個小姑娘,雖然眼盲,但她
至少不會像大多孩子那樣吵鬧。可此時此刻他卻希望這孩子能發出點哭叫的聲音
——車子裏面實在安靜得讓他難受。

  「安安……」他回頭喊道。

  「嗯……」她輕輕應答。

  「大哥他不會有事的……我帶你先去別的地方躲一陣,過幾天他肯定自己就
來找我了。」

  「嗯……」

  安安似乎還是很平靜,就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程中不禁懷疑,眼盲
是不是連思考能力都會受到影響。

  「那現在該去哪呢?那些幹糧、日用品在慌亂之中早就丟掉了。但無論如何
還是先出城爲妙……1 號節點城已經十分危險了……甚至整個72區也呆不下去了。
不過無論如何,今晚最好走得越遠越好。」

  「各位市民請注意……」程中忽然隱約聽到車窗外的廣播聲,「……發生爆
炸……正在排查……近期將會關閉一切出城通道……」

  遠處廣場的大屏幕上正放著自己燃燒的家。程中歎息之余也不由得感歎安保
部隊的效率實在驚人。

  不過,他們究竟是想要排查凶手,還是想把連自己趕盡殺絕,倒也說不定。
但無論如何,他只能繼續留在城裏了。封城的時間會持續多久,沒人說得清。

  今晚應該去哪裏?程中倒是不在意找個沒人的角落,在車裏睡一宿。但安安
多半受不了。更何況,還不知道那些人會不會突然追蹤過來,趁著夜色把自己幹
掉?畢竟有程堅這種大哥,遭到牽連也是意料之中的,何況這次的事絕對非同小
可。因此無論做什麽都得多加小心。

  忽然他的電話又響了。在此之前,他的電話一共只響過一次,但就是那一次
電話,不僅弄沒了他晚上的約會,還把他卷進了這種亂子裏。此刻程中正緊繃著
神經思考,忽然聽到電話鈴聲,他都難免被嚇了一跳。

  他沒來得及看來電顯示便接通了電話,對面是一個女聲。他立刻聽出了是誰。

  「嫂子?」

  「是我。」孟婕說道。

  「你應該看到新聞了,我哥……」

  「他之前就已經給我發過消息,說可能會有危險,讓我趕快離開,我還沒反
應過來,就聽說……」她沒有再說下去了。程中聽得出她的語氣在顫抖。

  「我這就去接你!你還在家嗎?」

  「我看見外面有人……在朝我的窗戶這邊看……」

  「你把門鎖上,不要出去,等我過去!」程中當機立斷說道。

  他挂斷電話,掉轉車頭向南,直奔孟婕的公寓。

  「嫂子要是出了事,等大哥回來,我這兩條腿都別想要了。」

  此時天上忽然打起響雷,一場暴雨毫無征兆地潑下來。

  他的破車在高速行駛的途中一路顛簸,程中心想這老古董的確是該退役了。
由於前門沒有車玻璃,程中被淋了一身,卻也只好自認倒黴。

  當他開到孟婕公寓外的街上時,汽油還有剩余,程中心中暗自慶幸。

  他掃視了周圍一圈,沒有什麽可疑的人,可能多半已經進了樓。他抓起座椅
下的十字弩就要沖進出去,但想到後座上的安安,又猶豫了一會,不過最終決定
還是帶上她一起走——把她一個人留在車裏才更危險。

  「走吧,安安,跟緊我,不要出聲……」說完他才意識到最後一句顯得有點
多余。

  他拉著安安,冒著雨沖進公寓樓,在轉角處停了一下。他聽見裏面有人走動
的聲音,微微側頭一看,有四個蒙面人正站在電梯前。其中離程中的位置較近的,
腰上鼓出來一塊。程中一眼就能看出那是把槍——至於是自制還是軍械就不得而
知了。

  「不管他們是來做什麽的,但非法持槍就已經夠判他們死刑了。」即使是安
保部隊士兵,沒有穿上制服持槍外出,也是非法。程中知道今晚一定要見血了。

  「叮咚」一聲,電梯到了,四人一次走入。程中指示安安不要亂動,默數三
聲,然後沖出去,在即將到達電梯門前一個低身滑鏟,舉起十字弩,弩箭恰好從
即將關上的電梯門門縫之間穿入。雖然他沒看清那一箭有沒有射中,不過電梯門
關上後,裏面傳出來的一陣嘔吐一樣的嘶吼聲足以說明問題。

  敵人沒有來得及再打開電梯門,電梯已經升了上去。

  「安安,過來!」他回頭喊道。

  「接下來,他們會按下二樓的鍵,然後出來封住樓梯口。」

  不出所料,電梯在二樓停了下來。恰巧這時旁邊另一個電梯降到一樓,想必
是那夥人之前同時按下來的。程中帶著安安上了電梯,直接按下八樓鍵。電梯很
快升過二樓。

  「這時候他們應該反應過來了,不過也晚了。只要我先他們一步到,他們就
絕對沒有機會了。」

  當電梯抵達八樓,他立刻牽著安安出門,瞟了一眼另一邊的電梯,才剛剛過
六樓。

  窗外雷聲作響,雨下得更大了。

  他帶著安安來到807 門口。

  「嫂子,是我,開門!」

  門裏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門開了。程中看見開門的孟婕此時正一頭
散發,滿臉焦急的神色。他來不及多做解釋,先將安安推了進去,「把門關好,
外面還有敵人,我馬上回來。」不等孟婕回答他便自己關上了門。

  此時敵人的電梯已經過了七樓。

  程中跑到走廊另一邊的拐角,蹲下瞄準電梯口。自己占據地利,至少能先幹
掉一個。

  忽然頭上的燈光一陣閃爍,接著全部熄滅,走廊裏一片漆黑。

  「電路估計被雨淋壞了。」他想著,不過身體卻沒有動。

  「叮咚」一聲,敵人來了。他默數了三聲,然後扣動扳機。接著是一聲清脆
的撞擊聲——他知道打歪了。

  不過他並沒有猶豫,立刻重新裝上一發弩箭,他估計敵人也多半沒有發現他
的位置。

  忽然天上亮起一道閃電,整個走廊一瞬間明亮無比。他沒有錯過這個瞬間,
三個敵人在走廊裏貼著牆,拿著手槍,四下尋找。他的弩箭射向了離自己最近的
一人。

  走廊再次變黑,對方的慘叫聲融進了隨之而來的雷鳴聲。他匍匐在地,向著
敵人的方向挪動了一段。他能感覺到子彈不斷從他的頭頂上飛過去,打在他身後
的牆上。

  他趁著嘈雜的槍聲上了一發弩箭,待槍聲停止後,他起身作蹲伏狀,平舉十
字弩。他料定對方不敢開手電,也不會再朝著黑暗射出第二輪子彈。

  又一個閃電打來,對面兩人驚恐的表情此刻被他看得明明白白。他立刻發射
弩箭,然後用腳掌將身體彈起,一把扶住被射中、即將倒下的敵人。最後一名敵
人將剩下的彈藥悉數送給了自己的隊友。

  待下一聲雷聲響完,戰鬥已經結束了。

  程中打開十字弩上固定的手電筒,檢視了一下周圍。三個人全部斃命。但他
不由惋惜沒留一個活口作審問。不過事態緊急,還不知道後面會不會有別的追兵,
也只好先放倒他們,以後再慢慢追查別的情報了。

  他依次搜查了電梯外面三個以及電梯裏面那第一個死掉的倒黴鬼,外面三人
的手槍很明顯是粗制濫造的貨色,電梯裏那人身上的槍卻是做工精致的軍用手槍。
雖然從外表來看已經有點舊了,但總歸是軍械。程中不禁慶幸,如果第一個倒的
不是他,這場戰鬥的結果猶未可知。

  他不敢冒風險把這把槍帶在身上,不過卻卸掉了彈匣,把十二顆子彈裝進了
荷包。

  他又一次敲響了孟婕的家門。這一次他敲門的聲音顯得禮貌了很多,但還是
很急促。孟婕沒有再問是不是他,便開門將他迎進去。

  但程中沒有多做停留,「快走吧,這裏已經不安全了!」

  「那我們去哪?」

  「今晚……先找個地方躲一躲,等明天早上我在想辦法。」

  孟婕應了一聲,帶著安安跟他走了。

  「那麽,今晚我們要去住旅館嗎?」

  「現在多半還有人在追蹤我們,雖然不知道是誰、爲了什麽,但我們現在的
處境肯定很危險。」

  「那你的意思呢?」

  「一般旅館會留下記錄。我們去西南城區的旅館住一夜吧。」

  西南城區,便是這座城的貧民窟。總的來說,每一座城都會有這樣一個地方,
擠滿了無業遊民、窮鬼和在逃罪犯。如果不是他們中的一員,一旦進入那一區域
都會十分危險。

  程中開車帶著二人進入西南城區的範圍。他確認身後沒有追蹤者,便帶著孟
婕與安安下車進入一條深巷。

  這裏處處都傳來破敗的氣息,到處都是扔的滿地的垃圾,房屋的牆壁白漆大
多已脫落,深巷裏不時傳出犬吠的聲音。加之沒有路燈,使得這個地方看起來十
分瘆人。

  程中也知道這是一步險棋,這個地方的危險和那些來曆不明的追殺者相比,
也難說誰的威脅更大。

  但無論如何,程中至少對這個地方並不陌生。他曾和這裏的危險分子打過交
道,相比於未知,他甯可對付已知的危險。

  出發太急,孟婕只拿了一把傘,雨勢太大,她只能給安安一個人遮雨。當他
們進入一家沒有招牌的旅店後,孟婕的身上已被淋得透濕。

  在「旅店」前台守著的是一個光頭男人,年紀四十左右,頭上光亮,卻留著
一把亂糟糟的胡子,正趴在櫃台上打盹。聽見有人進門後卻一下子驚醒了,換上
一副假得讓人懶得戳穿的笑臉。

  「三位……要過夜嗎?」他一邊說,一邊看著程中背後被淋得透濕的美少婦。
只見她上身白色的襯衫被雨水打得透明,沾濕的布料緊貼皮膚,白皙的皮膚在濕
潤的水漬下分外誘人,更不用提那性感的鎖骨與紅色蕾絲內衣包裹的巨乳了。

  她下身的過膝長裙緊貼著修長的美腿,一對黑絲小腳穿在白色低跟涼鞋中,
十根玉趾似乎因爲沾濕而難受得蜷曲起來。不時從裙底流至腳背的雨水更是引人
遐想。

  程中按住老板的肩膀,後者的眼睛早就看直了,連口水掉在了地上都沒有察
覺。「嘿,」程中說,「我知道,男人看見美女,想多看一會,再正常不過了。
如果下身起了反應,也再正常不過了。」

  老板回過神來,趕忙應聲道:「是,是,是……」

  「但是,」程中接著說,「要是你敢用你起反應的那玩意,去接近她,我敢
保證你那玩意從今往後再也起不了反應了,懂了嗎?」

  老板拼命掩飾住惱怒,擠出一個更難看的笑容說道:「明白,明白。」

  「開一間房,最好有兩張床。」

  「好……有的。不過小店的掃描儀壞了,您看……」

  「你也不用跟我演戲了,來這裏住的人,哪個不是用『現金』付的賬?」

  「唉,話雖如此,可是近來『現金』可是越來越難弄到了。」

  「是嗎?」程中摸出一顆子彈,輕輕壓在櫃台上,「你看看吧。」

  老板眼中一亮,拇指與食指夾住那顆子彈,對著台燈細細察看。子彈表面黃
澄澄的,像金子一樣閃閃發光,沒有見到劃痕,彈頭圓潤光滑,無疑是嶄新的軍
用子彈。

  「好東西,不過,你肯定不是這裏的人,到這來不會是犯了什麽事吧?那一
顆恐怕……」

  「我給你六顆,只住一晚,明天一早就走。你要保證今晚不會有人來打擾。」
他說著又扔出五顆子彈。

  「一定,一定。」老板笑嘻嘻地,一手捧著子彈,一手扔給程中一把鑰匙。

  「上樓吧。」

  「這……只開一間房,沒問題嗎?」

  「安全起見,我就不另外睡一間了。」

  「可是……我……」孟婕的臉有些紅,但在滿臉的雨水下顯得不那麽明顯。
她感覺程中絲毫不掩飾那種看向自己的熾熱眼神,雙手不自然地遮擋著因雨水而
透出來的胸部,不知如何是好。

  「我今晚靠在門外睡就好。」

  「啊?」

  「我知道嫂子你擔心什麽,不過,要是真的出了那種事,大哥他會打斷我三
條腿的——我可沒打算得罪他。」

  「其實……」孟婕聽了程中的話反而更加不好意思,想解釋說自己沒有那麽
想,但再作解釋反而會使兩人更加尴尬,索性把剩下的話吞了下去。

  安安依然一言不發。

  她打開房門,帶著安安進入,回頭準備關門時,卻看見程中已經脫了上衣,
在門外擰幹,那不遜於哥哥程堅的健壯身體讓她不好意思地趕快轉過頭去,門只
半掩起來。

  「安安,你要洗個澡嗎?」

  「謝謝,不用了。」她回答。安安的衣服只是袖子上沾了一點雨水,臉看上
去也還幹淨。她似乎有些累了,便自行爬上右邊的床,睡了。

  孟婕倒是非洗個熱水澡不可。穿著濕衣服讓她感覺很難受,之前還並不覺得,
現在進了房間才發覺自己冷得發抖。

  「但願這裏有熱水。」

  門外,程中將衣服搭載欄杆上,背靠門外的牆上,掏出了電話。他瞟了一眼
時間,已經過了十二點,心想對方或許已經睡著了,但還是試著撥通了。

  「喂?」

  「小黎……」

  「看來你沒死啊。我剛剛聽說,你家爆炸了。」

  「聽起來好像你很盼著我死一樣。」

  「對我來說,都無所謂……對了,你這個時候找我,不會是想求我幫忙吧?」

  程中沈默了一會,接著說:「是,我需要你幫忙。」

  接下來沈默的是對方了。

  「你……」胡小黎慢慢說,「你真的要求我?」

  「接下來一段時間,我可能要借你家住了。」

  「你認真的嗎?我跟你可沒那麽親密吧,你看我像是那種隨便讓男人住到家
裏來的女人嗎?」她的聲音一顫一顫的,明顯在偷笑。

  程中此時卻並不想開玩笑,「如果只是我一個人的話,倒是不在乎睡在車上,
不過現在嫂子,還有安安都跟著我,我必須先把他們安頓下來。」

  「我明白了,」胡小黎的語氣明顯也認真了起來,「不過,你大哥呢?他應
該有能力安頓好她們兩個吧。」

  「我現在不知道大哥在哪。」

  「什麽意思?」

  「爆炸之前,他一直留在家裏,爆炸的時候……我不知道他怎麽樣了……」

  「他沒和你一起逃走?」

  「沒有。」

  電話裏只能聽到二人的喘息聲了。

  「沒關係的,」程中率先打破了沈默,「能殺他的人,只怕還沒有生下來。
我不信憑一枚炸彈就能炸死他。」

  「他肯定會沒事的。」

  「哈?你竟然也會安慰人。」程中揶揄道。

  「原來我是在和人說話嗎?」對方反諷。

  程中不由得笑出聲來,這個晚上他還是第一次能放松緊繃著的神經。

  「那你現在在哪?要我過去幫忙嗎?我趕路還是很快的。」

  「不必了,等到明天早上,我帶她們去你那裏。不管怎麽說,不能帶著她們
兩個走夜路。」

  「嗯……好吧。」

  「還有一件事。」

  「什麽?」

  「你拍一張你現在的照片給我。」

  「照片?」

  「最好是裸照。如果你能穿上性感一點的內衣也不錯……不過你確實不適合
性感風……」

  「你到底想幹什麽?」

  「一個色狼管一個美女要一張裸照,你覺得我想做什麽?」

  「我們之前不是剛剛……哦?你不會對你的嫂子……」胡小黎的尾音拖得老
長,帶著一種明顯的挑逗之意。

  「是,就是你想的那樣。不過這種事我也不想掩飾。像她那樣的美女,被雨
水淋得透濕站在我面前,要是我沒有一點想法,那一定是得病了。」

  「那我倒是很奇怪,你竟然沒對她下手?」胡小黎呵呵笑道。

  「她畢竟是我的嫂子,雖說沒有結婚……」

  「嘻嘻……」

  「好笑嗎?」

  「原來色狼也有不吃的肉嗎?」

  「別說了,你現在應該躺在床上吧,給我發張照片,不然我不知道自己會做
出什麽事來。」

  「我拒絕。」

  「爲什麽?」

  「讓一個女孩子把自己的裸照交出去,要是答應了才奇怪吧?」

  「你覺得你是一般的女孩子嗎?」

  「這個不好說。不過,真的有這個必要嗎?我打賭你現在應該正聽著我的聲
音在做那種事情,對吧?」

  她的確猜對了。

  程中給她打電話時,原本只是想給她報個消息,然而在聽到她的聲音後,便
突然有了沖動。胡小黎的聲音似乎有種誘人的魔力,不是那種妓女一樣刻意作出
的淫浪的聲音,而是渾然天成的聲音,只是普通的對話,字裏行間每個聲調都像
是在勾引他,再加上孟婕衣衫不整地跟了自己一路,現在欲火一下子便被徹底點
燃了。他自己都忘了自己什麽時候已經把手伸向了褲裆。

  「我猜中了吧?」

  程中沒有回答。

  「我的聲音有那麽好聽嗎?」

  「有啊,我光是聽見聲音就想把你按在床上幹一頓了。」

  「多謝誇獎了。」

  「那你呢?別以爲我聽不出來,從一接電話你的聲音就在顫,不會是早就在
偷偷自慰了吧?」

  「誰說的……嗯唔……」

  「還不承認?你都興奮得叫出來了。」

  「誰說我一定是在自慰呢?說不定我一邊跟別人做愛一邊跟你打電話呢?啊
……嗯……」

  「你……開玩笑的吧……」

  「你緊張了?還是你覺得更興奮了?嘿嘿……」

  「別鬧了。」

  「好,我開玩笑的。雖然照片我是不會發給你的,但我倒是可以陪你玩一點
別的。」

  「怎麽玩?」

  「閉上眼。」

  「嗯,然後呢?」

  「想象一下,我現在腿上穿著黑絲襪……」

  「嗯。」

  「然後,我現在用兩只腳掌夾住你的肉棒,然後……慢慢上下摩擦……」

  胡小黎的話說得很慢,也更加充滿誘惑,程中一下就沈浸在了情景之中,仿
佛自己真的就在胡小黎身邊,接受對方的足交按摩。

  「我現在用腳趾夾住你的冠溝了,感覺到了沒有?套著黑絲的腳趾在慢慢的
磨蹭你的龜頭呢……是不是很興奮啊?」

  「很舒服……你很擅長這種事啊。」程中回了句雙關語。

  「但你還不能射,我稍微動一下,現在我坐在你的腰上了,你的肉棒正貼著
我的大腿呢。現在,我的大腿夾著你的龜頭,感覺到黑絲的觸感了嗎?」

  「感覺到了,而且你夾的還很緊。」

  「想動一下嗎?」

  「當然,那我……」

  「不許動!」

  程中的手都停了下來,好像真的情不自禁聽從了對方的命令。

  「現在只有我可以動,知道嗎?——想象一下,我現在一前一後、慢慢扭腰,
用大腿慢慢摩擦你這個色鬼的肉棒,還用力夾緊你前面的龜頭——有感覺了嗎?」

  「不僅有,而且我更想幹你了,騷狐狸。」程中一邊喘息一邊輕輕罵道。

  「現在我換了一個姿勢,我背對著你,用屁股蹭你的肉棒,慢慢地、慢慢地,
把你的雞巴夾在我的屁股溝裏……」

  「然後我從後面撕掉你的絲襪,抓住你的手,朝著你這個狐狸的騷穴插了進
去!」

  「喂,」胡小黎嬌嗔道,「你這是犯規了。」

  「騷狐狸,在床上還跟我講什麽規則,下次見面,我肯定這麽幹你。」

  「啊,不行啊,」忽然對方大聲呻吟起來,「我是你的嫂子啊!你怎麽能這
麽對我?你快點拔出來,不行啊!」

  一瞬間,程中幻想中的性愛對象真的變成了他的嫂子孟婕。那雙在幻想中爲
他足交的腿,變成了孟婕那雙濕淋淋的黑絲美腿,胡小黎那俏皮狡黠的臉,也變
成了孟婕那楚楚可憐的臉。

  胡小黎這突然而然的一擊,讓毫無防備的程中一下子精關不穩,一下子射了
出來。他慌忙從口袋裏搜出幾張被雨水打濕的紙巾,草草擦拭了一番。

  「嗯?不說話了?」電話中的胡小黎又恢複了那副半挑釁半挑逗的語氣,「
不會是嚇得繳械了吧?難道你幻想和嫂子做愛的時候會這麽興奮?那你剛才——
可全都射在你嫂子裏面了哦——」

  「閉嘴。」程中沈沈地喘了一口氣。

  「輸不起啊?」胡小黎的「啊」字發得很輕。

  「算了,就算我又輸給你了吧。」

  「想翻盤的話,歡迎你明天來找我,可別不敢來。」

  「當然了。」

  程中挂斷了電話,覺得心中暖暖的。「雖說這小狐狸平時實在很讓人沒辦法,
但不得不承認——她還是很招人喜歡的。」

  他閉上眼睛想休息一下,忽然聽見房間中有聲音。他注意到房門沒有掩上,
便走近了些,終於發現是孟婕在小聲呻吟。

  他很清楚那是什麽聲音。這聲音一下子和他剛才幻想中的孟婕形象重合了起
來,一種帶著罪惡的快感又重新升了上來,他忍不住伸向門把手,想要進屋一探,
但很快又把手縮了回來。

  「要是就這樣違約的話,那還算是男人嗎?可是……」

  就在此時,孟婕正在浴室中用熱水沖洗身體。

  她的濕衣服都已經脫下,挂在門外,此時她美妙的身材只以水滴爲飾,在浴
室裏的霧氣襯托下顯出一種朦胧的誘惑美感。

  她的乳房與臀部都十分豐滿,腰肢與小腿卻又十分纖細,身體曲線從她的肩
部往下忽然伸張,延伸到腰部時又緩緩收縮,至於臀部又再度伸張……這樣的身
材甚至足以讓人忽視她的臉。而她偏偏又兼有一張天生麗質的面龐,眉宇之間又
仿佛總帶著一絲愁緒,此刻她本又憂心忡忡,那種悲傷的神色更是爲她增添了無
限魅力,讓人忍不住憐愛、疼惜。

  淋浴噴頭沖刷著她的雙乳,水壓打在她敏感的乳頭,讓她的身體一陣酥麻。

  「程堅……他現在怎麽樣了呢?雖然程中說他不會有事,但這樣的事情,誰
說得定呢?」

  她想起此前與程堅那最後一次不痛不癢的親熱,一瞬間思緒萬千。「假如他
跟我在一起呢?假如那時我請他出門逛一逛呢?說不定……他那時說有很重要的
事情,難道他已經知道了什麽?」

  孟婕試圖從程堅說過的話中得出一點有用的信息,但最終滿腦子想到的,都
是自己那侍奉對方的情景。有那麽一瞬間她甚至都後悔沒有硬要對方和自己做愛。
雖說她實在不希望自己被當成一個不識時務、自私自利的女人,但她真的已經很
久沒有過那種感覺了。

  「現在程中在門外,安安應該已經睡著了……」

  她想著,不如就趁此機會偷偷自慰一下。

  水還在不停地刺激她的乳頭。她便將閑下來的那只手伸向股間,在那兩瓣緊
緊咬合的蚌肉上輕輕撫摸了一陣,接著用手指緩緩將其分開。她感到身體裏的水
一下子湧了出來,可是淋浴的水沿著身體一路流下去,早已不知自己的身體流了
多少水。

  「唔……」她的中指慢慢滑入自己的陰道。

  正當她要好好撫慰自己時,一雙大手從背後繞過來,捏住了她的兩只巨乳。

  「程中?」她沒有多想便叫出了這個名字,「不行啊,快放開!我是你的嫂
子啊!你怎麽能這麽對我?」

  可是對方並沒有放手的意思,也沒有回答,卻更用力地揉捏手中這對軟肉。

  孟婕眼看著自己的乳房表面被按得凹陷下去,只覺得又疼又麻。但她自己也
不得不承認,這竟然給她帶來了一種快感。

  但她絕不願意就這麽隨意將自己的身體交出去。她用胳膊肘向後回擊,對方
也及時松手,讓她打了個空。

  她回過頭去,正想大罵程中無禮,卻愣住了。

  「你……不是……」

  「太太,才剛剛分別幾個小時,就不記得我了嗎?」

  那人滿臉猥瑣,頭頂光亮,不是旅店老板又是誰?

  「他不是守在外面嗎,你是怎麽進來的?」

  「他?哦,他可攔不住我。說起來還真是可惜,我還以爲你是他老婆呢,但
鬧了半天你只是他嫂子?太可惜了,不然在這裏玩你可就更有意思了!」

  「滾!」孟婕咬著牙說道。

  「何必趕我走呢?太太你明明就很想要啊?」

  「我是什麽樣子和你無關。快滾!」孟婕還是盡可能保持鎮定,但身體卻開
始顫抖。

  老板饒有興趣地盯著她,說道:「難道你不是在這裏等著勾引男人嗎?」

  「我只是想洗個澡,別把你那種惡心的想法加到我身上!」

  「那麽——」老板拖了一個長音,「你爲什麽還要穿著黑絲襪洗澡呢?你看,
你這麽漂亮的腿,穿著黑絲襪在浴室裏沖水,兩條腿弄得這麽濕、這麽亮,不是
在勾引男人是做什麽?」

  「你說什麽?」孟婕認定他在胡說八道,自己進浴室之前明明脫得幹幹淨淨,
可還是不自覺地低頭看了一眼,竟發覺事情果然如他所說——自己正穿著絲襪。
那被水濕透的黑色絲襪裹在自己修長的美腿上,的確看起來淫靡無比。

  「這不可能!」

  「說不定只是太太你自己沒有察覺到呢?寂寞太久的女人難免會做出一些出
格的事情,但有什麽關係呢?女人想要了就該找男人,憋得太久的話,産生了幻
覺都不自知——就像你現在這樣。」他淫笑著說道。

  「滾開!」她一把推開這惡心的男人,跑出浴室想要開門。

  「我勸你,最好不要出那扇門。你是出不去的。」

  孟婕壓根不管他的說辭,將門打開,還沒有出門便大聲叫著程中的名字。

  然而她看見門的另一邊,卻呆住了——門的對面仍然是自己的房間。她看見
那下流的店老板從另一邊房間的浴室中慢慢走出來,步調緩慢地向自己走來,像
是一點都不擔心自己會逃跑。

  「你……這怎麽會?」

  她忽然想起安安還睡在床上,不禁退回原來的房間,轉過頭去看,但忽然自
己的身體卻被什麽纏住了。

  一只——不——是一只只黏糊糊的黑色觸手從房間的牆壁中鑽出,纏住了她
的手腳,將她懸在空中。她的手被觸手拉到背後,雙腳被強行分開,女性身體最
敏感、最羞恥的部位被全部大大方方展示在店老板面前。

  「我不是說過了嗎?你是出不了這個房間的。」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其實,你也不必太緊張,這只是做夢而已。」

  「做夢?」

  「這就是太太你的夢啊。我剛才不是說了嗎,女人如果那種事憋得太久,就
會出問題。你看,你現在不是做了噩夢嗎?」

  孟婕實在覺得難以置信,卻又不得不信。這樣離奇可怕的場景,不是噩夢還
能是什麽呢?

  她趕快一口咬住自己的肩膀,沒有痛感,卻也沒有清醒過來的感覺。

  「沒用的,在這個地方,只有我能給你『感覺』。明白嗎?你實在太緊張了,
放松下來,讓我好好『招待』你這樣一位美人——這麽長時間了,我還真不記得
有比你更漂亮的女客人了。」

  「你能給進入我的夢?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夢這種東西就是這麽神奇,不是嗎?你既記不清是什麽時候開始做的,也
記不清是什麽時候結束的,有時間連做了什麽夢都會忘得一幹二淨。」

  「就算是在夢裏,我也不會讓你這種人碰我。如果你現在離開,我可以當作
什麽都沒發生過。不然等我醒來之後,他會讓你生不如死。」

  「不不不,等和我好好做一次之後,你就忘不了那種感覺了。醒來之後,你
只會想著再找我做一次——到那時候,你就安安心心做我的女人就好了。別忘了,
你現在冒著危險出門在外,你那個沒責任心的老公都不陪著你,你倒是和你的小
叔子到處亂晃——你就沒做過對不起你老公的事情?」

  「我會殺了你的。」孟婕完全沒察覺到自己咬破了嘴唇——畢竟夢中不會有
痛感。

  老板已經將褲子脫下,那根醜陋粗大的雞巴慢慢向著被捕俘的孟婕接近……

  「你在做什麽?」一聲大吼傳入房中。

  「媽的,他怎麽進屋了?」

  不知何時,程中突然出現在了房間中央。

  他看了看赤身裸體、被奇怪觸手捆綁住的孟婕,又看了看光著下身、蓄勢待
發的店老板,再回想自己剛剛只是碰了一下房門把手,便忽然出現在房間中央,
一時間有些恍惚。

  不過戰鬥的本能當他意識到,最好先解決掉那個讓人看著就反胃的混賬老板。
他的十字弩不在手邊,便向著老板的方向直沖過去。

  觸手將孟婕甩到地上,向著新加入的敵人發起攻擊。那觸手的速度太快,程
中來不及躲,竟被擊穿了胸口。

  他一點也不覺得痛,但卻感到意識在失去。

  「快跑吧,你贏不了他。」孟婕倒在地上喊道。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是我的噩夢……雖然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但他好像能進入我的夢。」

  「夢嗎?怪不得。」

  「這是你自尋死路,小子,要是你好好留在外面看門,明天早上不就能平安
無事地滾蛋了嗎?」老板罵道。

  「嫂子,」程中根本不理會他,反而對著孟婕輕輕說道,「閉上眼睛。」

  「什麽?」

  「閉上眼睛,放松下來,好好睡一覺。」

  孟婕沒有再猶豫,她知道此刻只能信任他。

  就在一瞬間,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不見,她感覺自己,還有一旁的程中,全都
沈入了一片黑暗。

  「這是哪?」孟婕慢慢恢複了意識,但卻發覺四周一片漆黑,自己的思緒和
記憶像一團亂麻,根本理不清。

  「還好嗎?」一個聲音在背後說。

  「誰?」她回過頭去,「你是……啊!我想起來了——程堅——是你?我好
像記得,你已經……」

  「我沒事。」

  回答的當然是程中,他發覺自己被錯認成了大哥,卻沒有反駁,只是將錯就
錯。

  「如果對方是利用嫂子的噩夢來攻擊我的話,那我必須盡可能讓嫂子安穩下
來。如果她感覺到大哥在身邊,一定也會好受許多吧。那個混球一定覺得我會被
他嚇得,但他肯定不知道我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奇怪的事了……」

  他回想起那只小狐狸總是冷不丁地出現在他背後,而每次被她在後面拍到肩
膀都不免覺得毛骨悚然。

  「相比那只狐狸,還有什麽值得讓我做噩夢嗎?」他暗笑道。

  「啊?我……我怎麽光著身子?不過這裏沒有別人吧?我……」

  「沒有啊?你不是穿得好好的嗎?還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穿的那件。」程
中隨口說道。

  出於男性的本能,他倒是十分樂意再看看嫂子赤身裸體的樣子,但大戰在即,
他不能讓任何事情幹擾自己的注意力。

  一瞬間孟婕身上果真穿上了衣服——白色的襯衫、藍色的長裙,以及黑色的
絲襪,正是她晚上去找大哥時穿的那一套。

  程中感覺自己不經意間得知了什麽秘密,不過倒也沒有太在意。此時雖說孟
婕的恐懼已經基本被消除,在這第二重夢境中逐漸脫離了噩夢,但敵人還是說不
定會從哪個方向沖出來。

  「對了,嫂……孟婕,你看見我……我弟弟的十字弩沒有?」

  「啊?我不知道。」

  「你看放在你腳邊的那個是不是。」

  孟婕低頭一看,腳邊真的有一把十字弩。

  「應該就是那一把,幫我撿起來好嗎,對,遞給我,慢一點……」程中此時
已經確定了所處的情況。

  身邊的一切都是孟婕的夢境,那麽一切都可以通過她的想法來構建。只要明
白了這一點,敵人絲毫不足爲懼。

  程中按照這個辦法弄到了弩箭,可是敵人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他本想罵對
方幾句將其引出來,可是怕嚇到了孟婕,只好作罷。

  「對了,看起來很晚了,想吃點東西嗎?」

  「啊?我們……一起嗎?」

  「是啊。」

  孟婕臉上浮現出毫不掩飾的欣喜。

  「你想吃什麽?」

  「我……」她叫了幾個菜名,於是幾道菜統統出現在了二人身邊,連帶著一
張桌子、兩把椅子。

  接著他又讓孟婕「變出」了飲料和甜品。夢中的食物根本沒有味道,但孟婕
不知爲什麽卻說很好吃。「或許是因爲這是她的夢境吧。」程中心想。

  「媽的!」忽然空間中傳來一聲大吼,「你們他媽的還享受起來了,都給老
子去死!」

  孟婕被這大吼嚇了一跳,她的背後又出現了那怪異可怖的觸手,向著二人襲
來。然而這聲音也暴露了老板自己的位置。程中沒有猶豫,立刻撿起靠在桌子腿
上的十字弩,朝著那個方向射去一箭。

  第二聲大吼聲充滿著痛苦,也預示著程中勝利。

  黑色的空間逐漸消退,程中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高,逐漸飄到天上。

  當他回過神來時,自己又站在了客房門口。他沒有停留太久,便走進房間環
視了一圈,老板並不在房裏。他立刻退出去,從門外的地上撿起十字弩,跑下樓,
正遇上要從大門逃走的老板。

  「嗖」的一聲,弩箭射穿了老板的肩膀,將他釘在了大門上。他一陣哀嚎,
見到程中緩緩走上前來,連忙高聲求饒。

  「你聽著,」程中慢慢說道,「我十五歲那年,就偷偷挪用過我大哥的賬戶,
逃學到舞廳裏去嫖娼,最後被打折了一條腿;十八歲的時候,我已經和五個女同
學上過床,雖然沒搞大哪個的肚子,但事後我也沒有負任何責任;二十歲的時候,
我常常趁著鄰居大叔不在,從他家窗戶翻進去和他的老婆通奸……」

  「你……你到底要說什麽?」

  「不明白嗎?那我告訴你,我這人比你更好色,說不定也更無恥。但即便是
我這種人也有一條底線,你知道是什麽嗎?」

  老板呆呆地搖頭。

  「那就是:無論如何,要保護家人。誰敢動我的家人,就得死!」

  老板還想再說什麽,第二發弩箭卻徹底封死了他的遺言。

  看著血泊中的老板,程中總算松了口氣。忽然老板的心髒部位出現了什麽閃
閃發光的東西。

  程中蹲下去搜索了一番,摸出一個紅色的立方體,那種紅色就像血一樣,拿
在手上讓人覺得莫名反胃。

  程中本想把它扔掉,但那立方體卻融入了他的手臂。還沒等程中反應過來,
它已經完全沒入……

  「這……是什麽東西?」

  
                              【未完待續】
2020-2-24 17:4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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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空間 (03) 作者:jellyrang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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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望空間】


作者:jellyranger
2020年3月1日首發於第一會所


                         第三章  夢境與夢境


  「這是怎麽回事?」

  程中看著那個紅色立方體進入了自己的身體,忽然覺得某種莫名的力量溢滿
全身,同時,他聽見一個奇怪的聲音在耳邊說著什麽。

  這聲音說的語言和程中所知的任何一種都不同,每一個音節的發音都顯得十
分刺耳,簡直不像由人所發出來的。當程中試圖去尋找聲音的來源時,這聲音卻
消失了。

  他搖搖頭讓自己清醒些。稍加思考之後,他認為老板那入侵夢境的怪異能力
或許被自己奪走了。對此他並不感到多奇怪。他第一次被胡小黎偷襲的時候,便
已經了解到這世上早已存在擁有某些奇異力量的人。他也問過胡小黎,她那種能
力是怎麽來的,對方自然不會告訴他,如果強行逼問,結果便是被迫和對方一起
在床上大戰一場、耗盡體力,然後沈沈睡一覺。

  「算了,還是先去看看嫂子怎麽樣了。」

  程中回到房中,孟婕和安安此時都在兩張床上睡著正沈。他先查看了一下安
安的情況。

  他輕輕拍了拍安安的臉,對方輕輕「嗯」了一聲,又睡過去了,好像沒有什
麽異常。程中忽然也開始註意到一件事:之前既然自己因為店主的能力而被卷入
到嫂子的那個噩夢中,那麽一直睡在房里的安安應該也會被卷進去才對。可是在
夢中好像沒有見到她的身影。

  「或許瞎子不會做夢吧。」他如是推斷。

  接著他又來到孟婕窗前,卻聽見後者正在大口喘著粗氣,然而也並不像是要
醒來,想必是還留在噩夢里。

  程中想把她叫醒,忽然感覺到那股力量又要湧出來。他一時之間駕馭不住這
股力量,一瞬間像是被吸進了一個空間之中。

  「這里是……嫂子的夢嗎?」

  他環顧四周,發現這里正是孟婕的家中。房中的擺設和之前程中在現實世界
看到得似乎沒有差別,而窗戶之外卻是一片漆黑,看不到任何外景。

  於是他能肯定自己現在在夢中。

  「周圍看上去很安全,想必嫂子已經從剛才的噩夢里脫離了。不過……還是
再看看她的情況比較好。」

  程中在客廳里沒看到孟婕的身影,便打算去看看她的臥室。

  「反正是在夢里,進她的房間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當走到臥室門口時,程中聽見臥室對面的浴室里有水聲。

  「難道嫂子在里面洗澡?」他不由得浮想聯翩。他輕輕把耳朵貼在門上傾聽,
聽見一個女聲在輕唱什麽,程中聽得出這是孟婕的聲音。不過根據這歌聲中夾雜
的微妙呻吟聲很容易推斷對方在做什麽。

  程中自然不是什麽正人君子,孟婕第一次被大哥程堅帶到家里和他見面時,
他便已經忍不住幻想和這位美人翻雲覆雨一番。不過幻想跟行動畢竟是兩碼事。
不做對不起家人的事——這是他少有的一條底線。

  而此時他與孟婕就隔著一扇門,後者正在邊洗澡邊偷偷自慰著。哪怕不用閉
上眼睛,程中都能幻想出那玉體在流水沖洗之下的美態。更何況在之前的那個夢
里他早就把孟婕的裸體看得徹徹底底,即使已經在那只狐貍的挑逗下勉強臨時解
決了一點欲望沖動,可如今那種感覺還是浮現出來。再加上之前為了對付敵人逼
迫自己不去看美人的玉體,反把自己的欲火壓得更重了。這會面對著毫無防備、
赤身裸體的嫂子,還哪里禁得住誘惑?

  「嗯……要不就看一眼?萬一那個老色鬼陰魂不散,又趁機襲擊嫂子怎麽辦?」
他立刻就信服了這個理由。

  他輕輕推開一點門縫,眼睛便立刻勾住了。孟婕正泡在浴缸中,兩邊的乳房
大半被白色泡沫所覆蓋,卻反而多了一層朦朧美。此時她的右腿正高高擡起,頂
端的玉足繃得筆直。孟婕的雙手順著自己的大腿塗抹沐浴露,把白皙的皮膚塗抹
得分外光澤。當雙手接近膝蓋後,她的腿關節微微彎曲,以便讓手上的沐浴露繼
續塗抹到小腿部分。最終,她的小腿與大腿緊緊貼在一起,大腿則擡高到貼近胸
口處。

  而這樣一來,股間那最敏感的私處便毫無保留地映入了偷窺者的眼中,沾滿
露水的黑森林的包圍之下,一對肥美的蚌肉輕輕顫動著,像是在渴求著誰的愛撫。

  程中已經看呆了,胯下的肉棒也不自覺地高高舉起。不過他回過神來時,還
是打算就此退出去。

  「說不定嫂子什麽時候會突然幻想讓老哥過來,要是被抓到,鬼知道他要怎
麽打我。」他挨程堅的那幾頓打,如今仍給他留著深刻的印象。即使在夢里見到
程堅,也會讓他感到害怕。

  ——這世上能讓程堅怕的人,只有兩個。

  忽然他聽見有鑰匙開門的聲音,慌忙將門關上。他也不知道自己幹嘛要這麽
急著躲起來,然而他還是下意識地進了浴室對面的臥室。

  「來的人是誰?」

  他的耳朵貼在門上,聽見一個男聲在說「我來了」,接著便是一串越來越近
的腳步聲。之後他聽見對面的門被打開的聲音,不知是來者開門進去了還是孟婕
出來了。

  「你來得這麽早啊?」程中聽見了孟婕的聲音,知道是她出來了。可是她怎
麽會這麽快就起身了?難道她根本沒有換衣服而是直接出來迎接了?程中不禁浮
想聯翩,他剛才偷窺到的景象一下子出現在了眼前。

  「我來的這麽早,難道不高興嗎?還是說你浴室里面藏著別的男人?」來者
反問道。

  「不過來的人是大哥嗎?聽聲音不太像啊。」他印象中的程堅一向寡言少語,
一般說起話來也是簡單明了,聲音沈穩,而這個人的聲音和話語怎麽聽都不像是
大哥所說的。

  「我這才剛洗完,連衣服都還來不及換呢。」孟婕說。

  「沒關系,反正你就算穿了,等下我也要幫你脫掉的!」那男人說。

  接著只聽見孟婕驚呼了一聲,門外的腳步聲逐漸向著臥室接近,程中來不及
細想,躲進了背後的衣櫃中。

  臥室門被打開,程中見到孟婕被一個男人橫抱著進了門。她身上只裹了一條
浴巾,勉強遮住臀部與私處,而大半個乳房都還露在外面,她的一頭長發也還濕
淋淋地貼在皮膚上。她一邊笑著喊道「不要」,一面用力地勾緊那男人的脖子。

  男人抱著孟婕,在房間里轉個身,坐在了床上,孟婕則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把腦袋貼在了男人的胸口上。

  此時程中終於看見了那人的臉。他驚訝的發現那就是大哥程堅。只是他此時
好像要比程中記得的樣子看上去年輕了不少,臉上也沒有那種終日揮之不去的滄
桑感,整個人一點也沒有平時的沈穩,反倒顯得很是輕浮——就如同此時此刻的
程中。

  「難道這是嫂子的回憶?還是說她幻想出來的場景?」他仔細又看了看,才
發現孟婕的外貌似乎也比現實中顯得更年輕了一些,雖然現實中的她依然美麗,
但整個人身上更多的是成熟的氣息,此刻的孟婕臉上卻顯示出少女般的羞澀感。

  更重要的是,她的胸部好像比起現實中也略小一點,不過身材卻顯得更加修
長苗條了。

  「你現在想什麽?」程堅開口問道。

  孟婕已經羞紅了臉,整張臉貼在了程堅的身上,輕哼一聲,並不回答。

  「怎麽了?這時候突然不想理我了,難道你改主意不嫁了嗎?」程堅擺出一
副失望的表情說道。

  「沒有……怎麽可能……」

  程中心中暗暗吃驚。他雖已經不記得孟婕和大哥具體是什麽時候認識的,但
在他的印象中,二人應該相識有十年了,卻一直沒有提起過結婚的事。

  「這難道是嫂子十年前的回憶嗎?」程中想。

  「那你回答我的問題啊?告訴我你現在在想什麽?」程堅又問道。

  「我……跟你想的一樣……」孟婕紅著臉慢慢說道。

  「那好,」程堅輕輕將她放下,「去穿吧!」

  「穿?穿什麽?」

  「絲襪啊。我就想看看你光著身子穿絲襪的樣子。」

  程中躲在櫃子里差點笑出聲來。他還是頭一次見到大哥有這麽風流的一面。

  孟婕的臉已經憋得通紅,嘴上隨口推脫了幾句,但還是半推半就地從一旁的
衣架上取下兩條黑色長筒襪。程中換了個角度看,發現長筒襪的大腿根部還帶著
蕾絲花紋。他印象里的嫂子好像從沒穿過這種東西。

  孟婕又坐回床邊,將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把卷起的絲襪從足尖套上,順
著光滑的腳背向上拉,黑色逐漸吞噬白皙的小腿肌膚,在經過膝蓋時微微停頓,
接著繼續向上,在大腿根部處止步,蕾絲部分在大腿肉上輕輕一彈,發出噗的一
聲。另一條腿也如是套上絲襪。

  此時程堅一把扯掉孟婕身上的浴巾,還未等對方反應過來,便摟住她的腰,
將她抱起,讓她面對面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從程中的視角看,孟婕白嫩豐滿的
臀瓣微微擡起,正對著他的位置。光滑的美背上沾著從發梢流下的水珠,兩條腿
叉開,黑絲小腳緊緊繃直、指向地面。此時程中徹底按耐不住火氣,慢慢將手伸
下胯下擼動起自己的肉棒。

  雖然這是在夢中,但程中覺得觸感刺激相比現實世界卻沒有任何分別。

  接著他看見程堅在孟婕耳邊說了什麽,後者身體微微一顫,接著將雙手伸向
程堅的胸口。很快他身上的白色上衣便被脫下。程中能看見程堅的兩條健壯的手
臂繞到孟婕的背後撫摸起來。而孟婕的手也沿著程堅的身體繼續往下,不一會程
堅的褲子也被脫去。程堅則隨手將褲子扔到了一邊。

  之後忽然聽見孟婕嬌喘一聲,程堅的陰莖似乎是已經插進了她的身體。程中
看見孟婕扶在程堅的肩上喘息了幾聲,接著身體開始上下起伏起來。她的翹臀在
半空中隨著身體而搖晃。當孟婕的臀部擡起時,程中終於勉強看見二人交合的部
位。程堅那肉棒的尺寸就連程中見了都要感到自愧弗如。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麽時
候,大約就是兩三年前,程中和大哥一起上過一趟公廁,從此以後這一次就變成
了唯一一次——他感覺自己在最引以為豪的方面都被大哥比下去了一截,自尊心
大為受損。

  而程中也想不到,大哥在十年之前的尺寸就已經是如此驚人了。更驚人的是,
孟婕那看起來窄小的蜜穴,竟然能勉強將這巨根容納下去,甚至還能主動扭腰上
下套弄。

  但不多時,孟婕已經明顯有些體力不支,動作慢了下來,程堅見狀,便托起
孟婕的臀部,讓她轉過身去,接著站起身,用兩手架著她的大腿根部將她提起來,
身下的肉莖從後面插入孟婕的身體。

  孟婕被毫不費力地舉在半空中,兩腿向兩邊岔開呈M 字狀,二人交合的地方
完完全全展露在程中眼前。此時完全是由後面的程堅在用孟婕的身體一下下套弄
胯下的肉棒,而孟婕在這個姿勢下完全沒有做出其他動作的余力,唯有用高聲浪
叫配合著背後愛侶的劇烈抽插。漸漸的交合處因摩擦泛起了白沫。

  這血脈噴張的情形此時離程中躲藏的衣櫃只有一步之遙,他也不禁加速了自
慰的手速。

  過了一會,程堅的動作慢慢緩下來,最後停止了抽插,然而看起來他還並沒
有射精。孟婕顯然意猶未盡,忙問出了什麽事。

  「今天,可以射在里面嗎?」程堅的語氣很溫柔。

  「當然了,我們不是都快結婚了嗎?以後還會要個孩子的。」

  「但是,你知道我的工作,或許哪一天……」他的話剛說到一半,另一半就
被孟婕的豐唇堵了回去。二人一陣激烈的舌吻,當雙唇分開,一段銀絲從兩人的
唇上慢慢落下。

  「還有什麽事嗎?」孟婕笑著問道。

  「沒什麽。」程堅說完,轉過身,將孟婕放在了床上。孟婕用雙手將自己上
半身撐起,而下身仍和程堅緊緊相連,臀部被迫高高擡起。程堅從後面又是一陣
猛烈的抽插,且伴隨著小聲低吼。孟婕也絲毫不抑制自己愉悅的聲音。隨著二人
的身體一震,兩人都迎來了最後的高潮。而從程堅的反應來看,他的射精時間恐
怕將近七八秒,稍加猜測便知道是多麽可怕的射精量。

  然而當二人身體分離時,孟婕的陰部卻只有少許精液流了出來,陰道的緊致
能達到如此程度,這讓程中吃驚不已。

  孟婕在程堅的幫助下慢慢翻了個身,兩人嘴唇輕輕一吻,一觸即分。接著程
堅讓美人柔若無骨的身軀坐起,將沾滿二人愛液的肉棒遞到孟婕跟前。孟婕拋了
一個媚眼,接著毫不猶豫地含了上去。對於她的嘴來說,程堅的陰莖實在顯得太
大了,而前端膨脹到極點的龜頭在進入她的口腔時更是顯得十分費力。不過最終,
孟婕還是奇跡般地將其含了進去,緩慢用嘴前後套弄那根剛剛在自己的陰道里射
出了大量精液的肉棒。碩大的龜頭不時將她的臉頰抵出一個包來。

  孟婕的清理工作大約持續了三分鐘,才終於戀戀不舍放肉棒離開自己的口腔。
分離的瞬間龜頭帶出的唾液滴在了她的乳房上,亮晶晶的。

  「你這里,還是硬著的啊……」

  「嗯。」

  「那……要不要再做一次?」

  「我也巴不得今天留在床上不走了,不過還是節制一些吧,結婚之前還有好
多事情要準備,等結婚之後……我天天陪你。」

  二人相視一笑。程堅扶著孟婕躺下,自己收拾好衣服,離開了。

  而此時程中卻還沒有解決自己的問題。不知為什麽他此刻對自己的持續時間
超過了大哥而忍不住竊喜,然而一想到自己大哥面對嫂子這麽漂亮的女人卻能如
此持久,自己只能偷偷躲在櫃子里用手解決問題,而且此時離繳械也不差多少了,
不禁又覺得失落了。

  他見孟婕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便大著膽子推開櫃門走了出來。房間里還彌漫
著大戰後的刺鼻硝煙味,宛如現實。

  「她又睡著了嗎?這樣一來,她應該算是進入深度睡眠了吧。」

  程中提著褲子慢慢靠近,在床邊看著孟婕沒有動靜。接著他忽然看見孟婕的
一雙黑絲小腳從被子下方露了出來。

  雖說他本不打算再做什麽輕薄之舉,但此刻他下體實在漲得難受,不由得偷
偷伸手在一只腳上偷偷摸了一下。這一摸讓孟婕發出一聲嬌吟,刺激得程中更加
欲火難耐了,忍不住將肉棒伸向了那只小腳。龜頭與足底觸碰的瞬間,他舒服得
喘息了一聲。

  原本他也只打算一碰即走,但此時欲望已經完全壓過了他的理性,外加上他
知道現在是在夢里,再加上他確定大哥(哪怕只是孟婕在夢中幻想出的)已經走
了,便肆意讓肉棒在足底摩擦起來。

  他當正享受快感的同時,忽然感覺肉棒被緊緊夾住了。他低頭一看,孟婕的
兩只腳都貼在了棒身上,上下摩擦了起來。

  他再擡頭一看,孟婕已經醒了,且正嫵媚地沖他微笑。他下意識要抽身脫離,
可是那對小腳卻夾得太緊,又太舒服,導致他忽然感到既不能走、又不想走。

  「你明明還是想再做一次嘛,幹嘛不好意思說呢?」孟婕笑道。

  程中一聽便明白,自己又被錯當成大哥了。不過現在他也明白了原因,自己
原來覺得自己跟大哥子完全不同,然而剛才看到十年前大哥的樣子時,才堅信兩
人的確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啊?是啊……我只是……不想再麻煩你了……」他只能再一次冒充一下大
哥了。

  「怎麽會呢,不管你想讓我做什麽,我都會願意的。」

  孟婕說著,腳上的套弄又快了幾分。程中感到她的技術確實高超,自己本來
已經蓄勢待發的精液在這恰到好處的力度下竟一時射不出來。

  過了一會,孟婕的一只腳離開棒身,接著用足趾隔著絲襪頂在龜頭上,慢慢
劃著圈,此時程中終於忍不住,一股精液噴湧而出,澆在了孟婕的腳上、腿上。
白色的精液噴在黑色的絲襪美腿上,又四散流開,讓他想到了冬天玻璃上的冰花。

  「我……我該走了。」程中慌忙提起褲子,打開大門,走出了公寓。

  恍然間,程中發覺自己又回到了旅店房間,孟婕還在一旁安睡著。他嘆了一
口氣,忽然覺得褲襠里濕漉漉的,原來剛才的精液又留在了褲襠里。

  他進衛生間又草草收拾了一番,感覺力氣實在是用完了,便走出房門,跌坐
在墻邊睡著了。

  他在天亮之前醒來。並將樓下老板的屍體搬到後院處理掉了,倒不是為隱藏
證據——這種人渣根本沒人會在乎他的死因,只是他不想讓嫂子一起床就看見門
口躺著具屍體。

  更何況昨晚那場奇怪的夢,還不知道會給嫂子帶來什麽影響。雖說孟婕睡得
很安詳,不像是有什麽後遺癥。不過萬一她正好記得什麽那也太過尷尬。但轉念
一想,反正她將自己錯認成了大哥,應該也沒什麽大不了。

  他並不想把孟婕叫醒問個明白,何況她衣服濕透、渾身赤裸地躺在被窩里。

  不過他難免心有余悸。

  他聽見門里面有聲音,想必有人起床了。

  過了一會,孟婕已牽著安安出來了。她的衣服也已曬幹了,整個人看上去也
很精神。至於安安,則還是和往常沒有任何不同。

  「昨晚……睡得還好嗎?」程中問道。

  「挺好的。」孟婕平靜地點點頭。

  「好像沒有什麽問題。」他想著。

  三人走出旅店大門,孟婕瞥見地上似乎有淺淺的血跡,卻什麽也沒有問。

  而剛一出門,一把小刀忽然架在了程中的脖子上。可他只是嘆了一口氣,輕
輕說道:「別鬧了。」

  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背後的人是誰。

  「這麽沒有警惕性,你是嫌命短嗎?」胡小黎笑道。

  「呵,你如果要出現在背後,誰能攔得住你?」

  「我不是說這個,」胡小黎把刀從程中脖子上移開,用刀尖指向對面五米多
高的樓頂上,「那里埋伏著一個拿槍的,我幫你解決了。」

  「槍呢?」

  「拆掉扔進垃圾堆了。不過子彈我自己留著了。」

  「軍用?」

  「沒錯。看起來你的身價還不便宜——沒有我,真不知道你該怎麽死。」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的?」

  「猜的。」胡小黎輕描淡寫地說。

  「她是……?」一旁的孟婕見狀終於忍不住發問。

  「她?」程中笑道,「怎麽說呢……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最想殺我的人吧。」

  程中便駕著他那臺破車載著三人去胡小黎家。當然,胡小黎本不需要坐車也
能回去,但她強烈要求搭這趟順風車,程中自然無法拒絕,當然也沒必要拒絕。

  後座上的孟婕和安安一言不發,副駕駛上的胡小黎則半路打起了呼嚕。

  此時整座城已經處在半戒嚴狀態,一路上都有黑衣兵在巡邏,每隔一段街區
就設有哨卡對車輛進行排查。因此耽誤了不少時間。

  當然,大多市民的生活倒沒多少影響。至少「二五六」企業的生意基本都在
正常運轉。

  等到跨越半座城市,來到東城區的胡小黎住的小區門外,她仍然還在呼呼大
睡。

  「你們先下車吧,」程中偷偷從胡小黎的腰上摘下一串門鑰匙,對後座說道,
「鑰匙上標著樓棟和門牌號。你們先去就好了。現在這附近都有巡邏隊,應該很
安全,現在不會有人敢在白天發起襲擊的。」

  「那你呢?」孟婕問。

  「我要回家一趟。」

  「回家?」

  「我哥昨晚的反應很不正常,很可能對現在的事早有預料。現在我覺得他多
半留了什麽消息給我,我要回去看看。」

  孟婕心中都不免驚奇,她聽得出,程中真的就沒有考慮程堅會死的可能性。
如今,她也盡可能堅信這一點,可是仍不免擔憂。不過她還是聽了程中的話先行
一步。

  「對了,如果出了什麽事,給我打個電話就好,她半秒鐘就能趕回去——我
也不知道她怎麽做到的,不過她確實有這個本事。」程中指了指一旁呼嚕震響的
胡小黎。

  此時車上只剩下兩人,程中看著一旁少女那嬌憨的睡相,不禁想發笑。她的
頭歪向一邊,口水從嘴角一側流下來,垂在下巴上,鼻子里面不時發出「哼哧」
的聲音。

  「只怕她從來都不知道『儀容』兩個字『怎麽寫。」程中笑道。

  他從頭頂的盒子里掏出紙巾擦幹凈了胡小黎的嘴角,後者「嗯」了一聲,接
著又大聲打起呼嚕來。

  「睡得這麽死嗎?」程中笑著,伸手在她突起的胸部上捏了一下,「醒醒,
該辦正事了。」

  「辦正事?下次吧。今天不想……」她嬌嗔道。從那又軟又媚的語氣判斷,
她口中的「正事」自然和程中所說的並不是一碼事。緊接著她將頭側到另一邊去。

  此時程中不禁萌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看樣子,她一時半會也醒不來了,不如……」他想起自己奪取的那個奇怪
的能力。上一次只是偶然闖進了嫂子的夢境又很快逃了出來,那麽這一次,不如
就拿胡小黎做個試驗?

  「正好也輪到她吃一次虧了。」

  這時的程中已經感覺自己能隨意控制那種力量了,他放出那股力量的感覺就
像揮動自己的手一樣自如——那種能力如同已經成了身體的一部分。

  黑暗的長廊。

  程中饒有興趣地看著胡小黎在前面拼命奔跑。

  走廊的墻上不斷伸出黏糊糊的黑色觸手,沖著胡小黎發起一次又一次攻擊。
然而她的動作實在比想象中靈活,很快便輕松躲過去七八次襲擊。

  當她離房間盡頭的門只差幾步時,一條觸手纏住了她的右腿,將她高高舉起,
接著她的四肢便被全部纏住,整個人吊在空中。

  「還不錯,蠻好用的。」經過短暫的練習,程中已經熟悉了這種能力的用法。

  「誰?是誰暗算我?出來!這是哪啊?!」她大聲嚎叫著。

  聽著她狼狽的叫聲,程中心里很是覺得暢快。他不急不慢地向胡小黎接近,
指揮觸手將她放下一些,然後湊到她耳邊緩緩說道:「知道怕了吧。」

  而就在這一瞬間,墻上的觸手全都縮了回去。程中心里一驚,卻無論如何也
沒辦法再把它們弄出來了。

  「哦,是你啊。」胡小黎背對著她,慢慢說道。

  「怎麽……」

  「說吧,你把我弄到哪里來了?」

  程中嘆息一聲,說:「算了,算我倒黴,你轉過來吧,我慢慢跟你解釋。」

  「你就這樣說。」

  「你……」程中忽然想到了什麽,伸出手去抓住胡小黎的胳膊,將她強行轉
了過來。此時他見對方眼角帶著淚痕。

  「你……哭了?」

  「是啊,怎麽了?」胡小黎眼睛流著淚,還吸了吸鼻子,但聲音卻顯得格外
平靜。

  「沒什麽……」

  程中向來鄙夷所謂「紳士風度」,過去對於女人流淚這種事,他只覺得厭惡。
若換了別的女人在他面前哭,他一定會直接滿不在乎地說「有什麽好哭的。」

  然而對於她,程中是一點辦法也沒有。那張臉平日里總在眉宇間塞滿了陰謀
詭計,此刻卻以淚水取而代之,便顯得楚楚可憐、讓人不忍了。那一瞬間程中意
識到自己又輸了——胡小黎用出了她最好的武器。

  「你這是……需要我道歉嗎?」

  「不用了。我更希望你早點死。」

  「抱歉,那我辦不到。」

  「那就別廢話了,說吧。你到底要把我怎麽樣?我怎麽到這個地方來了?」

  「你不記得你睡著了嗎?這是你的夢境啊?」

  「睡著了?我不記得了。在哪睡的?什麽時候睡的?」

  「你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不過你這張色狼的臉我倒是記的很清楚……不對吧,難道我夢
到你了?」她立刻換上一副嫌惡的表情。

  「如果是那樣我倒是很榮幸,」程中笑道,「不過很可惜,我是真的。簡單
的說,我突然得到了一種和你一樣奇怪的能力,可以進到別人的夢里。」

  「就像現在這樣?」

  「像剛才那樣。」

  「剛才?就是那些奇怪的東西?你準備用那個來對付我?」

  「我的確是這麽想的,不過看起來好像並不好用——突然之間就全部消失了。
我記得這東西好像是靠人的恐懼生出來的,在夢里怕得越厲害,就越強。你剛才
好像突然就不怕了,所以就消失了。」

  「這樣嗎?」胡小黎皺著眉頭,「我還以為是你良心發現、手下留情了。」

  「對別人,我可能會手下留情,對於你,我肯定會想方設法把你折騰到求饒
的。」程中壞笑著說道。

  「哦,是嗎?」胡小黎突然擡起手,「如果這是我的夢,那也就是說我想做
什麽都可以吧?」忽然墻壁上長出十來根花藤,迅速纏住了程中的手腳。

  「這……」

  「這是禮尚往來。」

  胡小黎看著被捆住的程中,嘲笑道:「你還真是撿到了一個不錯的能力,在
作繭自縛的方面可是無人能敵。」

  「別鬧了,放我下來吧。我還有話要問你呢。再說,要是我不告訴你你在夢
里,你這些東西多半弄不出來。」

  「嗯……好吧,」胡小黎說,「本來我還想閹了你的,不過還是下次再說吧。」
她又一揮手,程中便被放了下來。

  「我現在把我的能力告訴你了,你也該聊聊你的能力了吧——這次就別再和
我遮掩了。」

  「行吧,我的能力嘛,你都見過很多次了,從這個地方瞬移到另一個地方,
就這麽簡單。要具體來說呢,移動的距離越長,到下一次再使用能力的冷卻時間
就越久……只有我自己一個人可以移動,外加上身上的衣服和少量的其他物品…
…大概十千克以內吧。」

  「我差不多明白了。那這種能力你怎麽得到的?」

  「不知道。突然有一天就有了,用著用著就習慣了。

  「你沒有一個紅色或者其他什麽顏色的方塊之類的嗎?」

  「那是什麽東西?沒見過。不過我好像聽到過一個奇怪的聲音,說了什麽我
也聽不懂,也沒怎麽在意。」

  程中思考了一下,說道:「我懷疑有這種特殊能力的人可能還不止我們兩個。」

  「或許吧。對了,我們還要在這個地方呆多久?」

  「我之前一直想叫醒你,你自己不願意起來,我本來還以為你想一輩子呆在
這里呢。算了,我現在該去辦正事了,你應該也要一起來吧。從那道門出去應該
就可以醒了。」

  「你是要現場看看嗎?那走吧。我也想見識一下是哪個沒用的殺手,難道能
用威力這麽大的炸彈,竟然偏偏沒把你炸死……」

  二人醒來後,驅車前往程中的家——或者說以前的家。

  樓房里的居民都已經被疏散,現場約有近二十個全副武裝的黑衣兵拉起警戒
線。

  而在警戒線外,一名女兵正在指揮部署。她身材高挑,皮膚白皙,高挺的鼻
梁帶著英氣,一雙鳳眼不怒自威,渾身散發著讓人不敢接近的威嚴。

  「閔雁隊長,好久不見了!」

  「什麽人?」她看見直直走來的程中,警覺地擡起槍口。

  「程中,中是中間的中,不是忠誠的忠,還記得我嗎?」

  「你……幹什麽來了?」

  「我的家被莫名其妙的炸了,現在我哥也不知道在哪,我在外面被好幾個人
追殺,現在你問我幹什麽來了?」

  「你哥的事情,我們會查出來的。請你不要多事。」

  「我好歹也是在安保部隊呆過一段時間的,你就這麽不留情面嗎?」

  「你現在不是了。」女隊長毫不留情地說道。

  「算了,我不想和你多費口舌,我只是想上去看看,老哥給我留了什麽東西
沒有。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出這種事了,我得知道他現在藏到哪去了。」

  「我說過,你哥的事情我們會查出來的。他畢竟是我的部下,我們絕不會放
過任何挑釁我們的人。」

  「那我怎麽知道動手的不是你們?昨晚追殺我的人身上帶著你們用的軍械,
也只有你們的炸彈能把我家炸成這個鬼樣子——你看,頂樓一層整個都沒了。」

  「我姑且將你這一次誹謗當作是玩笑,但不會有第二次了——你自己很清楚,
如果是我們要殺哪個人,根本沒必要用這種手段。」

  「是嗎?」

  「我該說的已經說完了。看在你大哥為我們多年付出的情面上,我才耐著性
子跟你說這麽多。如果再糾纏不休的話,別怪我按規矩對你采取行動。」

  「哦?你不會想一槍打死我吧?」

  「如果有必要的話。」

  「你試試。」

  「我不會給你數三聲,」閔雁平舉霰彈槍,說道,「現在,立刻退後。否則
別怪我不客氣。」

  程中的身體前傾,像是要硬沖警戒線,但背後一只手拉住了他。

  「行了,走吧,都搞定了。」

  胡小黎懷里正抱著一個厚重的本子,意味深長地笑道。

  二人回到車上,程中問起樓上的情況。

  「現場已經被清理得差不多了,」胡小黎說,「聽樓上的兩個笨蛋說,他們
運走了幾塊遺體部分,但還不確定是誰的。」

  「還有呢?」

  「沒別的了,我只找到這個,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程中接過去,翻開一看,是本相簿,開頭幾頁存著自己和程堅,以及他們過
世父母的照片。往後則是程堅與孟婕的合照,但並不多,而且基本已是很早之前
的了。

  「有什麽重要線索嗎?」胡小黎問。

  「沒有,不過還是謝謝你,這東西很重要。」程中隨口應道。

  「你……剛才說什麽?」

  「怎麽了?」

  「你說謝謝我?」

  「有什麽問題嗎?」

  「……真惡心。」


                               【未完待續】
2020-3-2 11:1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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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空間 (04) 作者:jellyrang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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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望空間


作者:jellyranger
2020年3月8日首發於第一會所


                            第四章  煉獄之門

                     (二女的地鐵暴露遊戲和絲襪足交)

  已經過去了三天。

  胡小黎靠在地鐵座椅上。此時已經是深夜,而這是地鐵最後一班車,因此整
個車廂內只有她一個人。

  她打了個呵欠,將腳上的深棕色旅遊鞋脫掉,兩條穿著黑色過膝襪的雙腿輕
輕擡高,左腿平放在座椅上,膝蓋微微弓起,右腿搭在左腿上,雙臂枕在腦袋後,
整個人就這樣躺了下來。

  「反正也沒有別人會坐車了,那麽當然平躺比坐著要舒服得多。」

  她向來不會委屈自己的——除非十分必要。

  她的上身穿著黑色露臍T恤,下身則是一條黑色超短裙,這裙子實在短得誇
張,只是勉強遮住了股溝與臀縫,白嫩緊致的大腿幾乎露在外面,如果稍微彎腰,
那麽半邊臀部都會暴露在外。若是男人見了不會有非分之想,那麽他若不是取向
異於大衆,便一定是有難言隱疾了。而這出門的一路上總難免有那麽幾只管不住
的手向她的肌膚伸過來,但她總在對方即將得手前悄悄改變了位置。當她看著那
些男人既驚訝又失望的神情,便覺得快活極了。

  不過這時她忽然又想到了程中,心裏的快意一下子就被一掃而空。

  「唉,這個懶鬼、窮鬼、色鬼,出了什麽事就只會拖累我。這次竟然要我去
偷安保部隊的檔案?只有傻子才會打這種主意,也只有瘋子才會真的去這麽做
……」

  她忿忿地想著,然後歎了一口氣,小聲道:「所以,我就是個瘋子。」

  胡小黎都沒想到自己會答應。當然,一開始這件事還是按照生意來談的,她
與程中花了一個小時逐步分析這件事的風險和成功的可能性,再一樣一樣折算成
費用,按理說這麽高的風險,收的費用肯定不會低。但最後有關錢的事情卻不了
了之了。

  「還不都是他的錯,誰叫他在最後統計相加總額的時候射出來了呢?還非要
射得那麽多?結果之前好不容易算好的數據在高潮之後全忘了……」

  她不禁開始反思,在做愛的時候談生意的習慣是不是應該改一改了?不過深
思熟慮了一番之後,她還是覺得邊做愛邊談生意沒什麽不好的,問題只在於堅持
的時間還不夠久。如果兩個人多撐五分鍾再高潮,這生意就算談成了。

  「結果現在,我卻莫名其妙要免費幫他的忙了?」

  她想起程中趴在自己身上時恬不知恥地說出的那句話:「要錢我一分都沒有
了,實在不行,事成之後你把我的命拿走算了……不過還是要等到我把大哥的事
解決之後再說。」

  「算了吧,你這條爛命值得我冒這麽大的險去換嗎?」胡小黎說,「先欠著
吧……」

  於是她拿著程中的一張白條乘上了這班地鐵。

  此刻她覺得身體實在太累了,便緩緩將雙腿舒展開來,渾身盡量放松。她知
道一小時後自己就該繃緊渾身的神經了。

  雖說有瞬間移動這樣的特殊能力,但是在安保部隊中心也只是起到意義不大
的輔助作用罷了。即使她從來沒有見過,也猜得到其中的防備有多麽森嚴。

  「沒辦法,誰讓我偏偏認識他呢?不過他看上去好像不怎麽擔心他大哥,還
是說程堅有什麽能抵抗爆炸的特殊能力?誰知道呢……可要是沒死的話,他又能
跑到哪裏去躲起來?」

  這種事她越想越頭疼,最後索性不想了。「反正這是他的家事,我先想辦法
解決我現在的問題吧。」

  胡小黎閉上眼,在到達終點站之前她打算多休息一會。

  但她忽然感覺到有什麽東西滑上了自己的大腿、熱熱的、軟軟的。她一瞬間
以爲是蟲子,趕忙睜開眼,身體不禁一縮。

  然而她什麽也沒看到,自己的大腿肉上白白淨淨,哪裏有什麽蟲子?

  似乎是錯覺。

  但胡小黎可不會輕易放松警惕,她稍微活動了一下雙腿,又恢複了原樣,繼
續閉上眼休息。

  沒過一會,那奇怪的觸感又出現了——這一次是在胸部。

  胡小黎還未睜眼,便伸手向空中一抓,卻抓了個空。當她環顧四周時,發現
依然是空空如也。此時地鐵到站,門一開一關,並沒有人上下車。

  雖然什麽也沒有看到,但胡小黎能確定自己被襲擊了——那觸感,分明是一
個人的手。她並不知道對方是誰,但她知道的確有個人,趁她不注意,偷摸了她
的大腿和胸。

  當然,如果要說她會爲此羞恥,恐怕她自己都不信。她倒是不在乎被人偷摸,
出了這種事,只是扭斷對方的手就算了事。這些都無傷大雅。

  而此時此刻,胡小黎所在乎的,是自己被偷摸了,卻還不知道對方是誰。

  「這麽多年了,只有我偷襲別人的份,被人偷襲且根本沒有察覺——這還是
頭一回,」她暗想,「或許剛才那個人已經偷偷下車了,或者說那人有什麽能力
可以在我看不見的地方襲擊我?」

  至於對方襲擊她的理由,胡小黎根本不用去考慮,「偷摸一個漂亮女孩子,
還需要什麽理由呢?」

  於是她站起來,走到車廂中央,大聲說道:「是誰?」

  車廂裏沒有回應。

  於是她笑了,輕哼一聲道:「看來只是個膽小鬼而已,只敢躲在暗處欺負一
下沒有防備的女孩子,到了這時候連現身都不敢了?」

  然而話音剛落,她便感到有一只手觸碰了她的臀瓣,甚至還如挑釁一般捏了
一下。她回過身反抓,卻還是什麽都沒抓到。

  此時又到了一站,門一開一關,沒有人上下車。

  胡小黎確信那個看不見的敵人也不會再下車了。在到達終點站之前,她非要
抓住那個人不可。如果她被人白白摸了一遍身子,卻連對方的臉都沒有看清,那
個討厭的色鬼一定會毫不掩飾地展現出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想到這裏,胡小黎慢慢穩定住情緒,她緩緩吸了口氣,換上一副甜美的笑容,
柔聲道:「你是想摸我嗎?其實我不在乎的。現在我就在這裏,來吧,終點站之
前,我可以隨便讓你玩弄哦……」她最後一句故意把音拖得老長,充滿媚意。

  然而這時對方卻沒有動靜,好像猜到了她已做好防備。

  「不想再玩了嗎?那太可惜了……」胡小黎說著,手卻伸向了腰間。她捏住
衣擺,緩緩向上掀起,露出白色胸罩下包裹的半邊如瓷碗一樣圓潤細膩的乳房。
她的手停頓了一會,見敵人沒有上前,便繼續向上,將整件上衣脫掉,隨手扔在
了座椅上。

  「來嘛,這裏可以讓你摸哦……」

  對方仍沒有動靜。

  「還不敢嗎?那麽……」她將手伸到背後,解開搭扣,任憑胸罩的綁帶滑落
到手腕上。她充滿挑逗地用食指將其挑起,然後也甩到了椅子上。此刻她的上半
身已經一絲不挂。

  地鐵又到了一站,門一開一關,還是沒有人上車。當然,即使有人上車,看
見胡小黎此刻的模樣,也無妨。解決這種小問題,她還是有辦法的。

  地鐵又啓動了,還是不見那人再來襲擊。但胡小黎絕不認爲對方已經放棄了
對自己的攻勢。

  她抿嘴一笑,微微擡臀,將短裙下拉,雙腿微分,任讓其自然滑至腳踝,接
著抽出一只腳,用另一只腳把短裙踢到座椅上。

  此時,除了腿上的黑色過膝襪以外,她身上穿的就只有那條薄薄的白色小內
褲了。

  「當然了,我知道,這種程度是不足以讓你安心的。那……不如這樣……」

  她坐回座椅上,上面搭著的T恤剛好可以墊住她光溜溜的屁股,以免著涼。

  她將雙腿並攏擡高,雙手伸向身下,將內褲沿著臀部曲線褪下,擦過白色的
大腿肉與包裹黑色絲襪的小腿、足部……最後完全脫去,與一旁脫下的胸罩、短
裙放在一起。

  胡小黎將手背在背後,微微後仰。座椅靠背很涼,不過此時對她來說倒也沒
那麽重要。她將雙腿緩緩分開,搭在座椅邊緣,任由下身私處向外大開,與此同
時高昂起頭,閉上眼睛,像是徹底放棄了抵抗。

  隨著鈴聲一響,又到了一站,車門大開。如果這時有任何一個人上車,便會
看見如此奇異卻又刺激的一幕:一個面容清秀的少女,身上除了兩條黑色長筒襪
外,渾身一絲不挂,還主動分開雙腿,將陰戶展現在外,毫不遮掩。車廂裏白色
的燈光在她的肌膚上鍍了一層亮閃閃的膜。那白皙又透著紅潤的肌膚宛若天使,
而她這淫蕩誘人的姿勢卻像極了惡魔——專帶男人下地獄的惡魔。

  然而即使聽見開門聲,胡小黎卻也沒有睜開眼看一看有無乘客上車的意思。

  「無所謂了,如果有人想看或者想做什麽別的事,就隨他吧,到時候連帶那
個看不見的混蛋一起收拾掉就好了……當然了,我這個樣子如果讓男人看到了,
要是什麽都不做,那反而顯得看不起我了。不如這樣吧,要只是用手的話就暫且
饒了他,要是敢脫褲子……他那玩意就別想要了。」

  胡小黎如是打算。

  然而隨著車門關上,她也沒有聽見腳步聲,可見這一站也沒有人上車。慶幸
之余,她卻又不免覺得可惜。

  而另一方面,那個看不見的敵人還是沒有出手。按照之前三次的情況看,對
方的動作相當快,總能在自己動手之前溜走。

  不過此時胡小黎確定自己已經掌握了地利。她背靠座椅,又將雙腿分開,微
微遮住側身。如此一來,對方便沒有機會從背後或是左右兩側來偷襲自己了。自
己如果要防備下一次攻擊,便會容易得多。

  當然,或許對方也會意識到這一點,因而不會動手。但胡小黎確信自己的魅
力一定足以讓對方冒這個險。

  「來摸一摸吧,可以的哦……女人下面的部位,可是很軟也很敏感的……如
果你把握住這個機會,好好教訓我一下,說不定我會向你屈服的呢?」她既妩媚
又可愛的聲音在車廂裏回響。

  胡小黎停頓了一會,接著道:「前幾天,我也摸過另一個女孩子的私處,那
裏真的是有軟又熱,夾得我的手指都覺得好舒服……我還特地把她的內褲脫下來
……」

  一瞬間,她陰唇突然感受到刺激……那一瞬間的刺激十分微弱,只不過是指
尖與陰部外面的微微一碰,但那裏的部位本就是胡小黎最敏感的地方,因此只在
那一瞬間她便感知到了敵人的存在。

  她的手正背在後面,假如此時用手去抓,那必定來不及,如果用腿去夾對方,
那麽動作只會更慢。因此胡小黎完全沒有考慮這兩個辦法。她立刻移動到座位前
的一步之外,接著向後猛地一撞,感覺自己撞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

  「啊!」一個女聲發出尖叫。

  此時,車廂裏憑空出現了另一個少女,正跪在胡小黎剛剛坐的位置上。她身
上穿著件淡黃色無袖襯衫與白色蕾絲及膝裙,兩條修長的玉腿包裹在白色的長筒
襪中,腳上的灰色涼鞋只剩了左腳的一只,另一只已經滾到了座椅下,落在胡小
黎的旅遊鞋邊。

  她的臉距離地鐵車窗只有不到兩厘米,若不是胡小黎提住了她的衣領,只怕
她的臉早就撞上去了。

  而這張臉,胡小黎一下就認了出來。

  「喲,這不是陸小姐嗎?怎麽今天生更半夜跑出來搭地鐵了呢?要是再讓人
抓走了,令尊可又要頭疼了。」

  「閉嘴,用不著你這種不知廉恥的女人多話!」陸芷柔罵道。

  「不知廉恥?」胡小黎笑道,「世道變了啊,偷摸別人的是你,被偷摸的人
是我,被偷摸的人反而成了不知廉恥,這是什麽道理?」

  「你……」陸芷柔盯著對方赤裸的身體,本想反駁什麽,卻一句話也說不出
來。

  「看樣子你最近也獲得了不得了的能力,但就你這點本事,可贏不了我。如
果你想把『那個東西』要回去的話,那我就更抱歉了……」

  「不用你假惺惺地道歉。」

  「那我就懶得廢話了,你也不用怪我了。」胡小黎說著,一把扯開了陸芷柔
的襯衣,一對挺翹的椒乳正包裹在粉色胸罩下,從衣服裏彈出。

  「陸小姐,你半夜穿成這樣跑到地鐵裏來,應該不是特地找我麻煩的吧?」

  「我當然——啊——」陸芷柔尖叫了一聲,才意識到胡小黎的另一只手已經
伸進了自己的裙底,她的食指輕輕撥開那可愛的粉色小內褲,在陸芷柔的處女蜜
穴邊輕輕挑弄。

  「哎呀,你的下面,都已經濕淋淋的了,你看——」胡小黎把手抽出,遞到
陸芷柔的眼前,只見手指上站滿了晶瑩的愛液,顯得十分淫靡。

  「你……唔……」陸芷柔正要說什麽,不料那濕潤的手指卻忽然插進來自己
的嘴裏,肆意挑撥她的舌頭。陸芷柔拼命用舌尖頂住對方的指尖,卻只是將上面
的淫液清理得更徹底一些。當手指抽出後,陸芷柔已完成了唾液與淫液的一次交
換。她的臉憋得通紅,兩只大眼睛極力作出一種憤怒的神色,似乎是在威懾,但
結果卻只顯得滑稽。

  「看來你很喜歡這樣啊?不僅沒有咬我,反而主動把舌頭纏上來?」

  「我怕見血……」

  「哦?那我就裝作相信吧。」

  「你到底想怎樣?」陸芷柔叫道。

  「這話應該我來問才對吧?你想在晚上找什麽『娛樂』和我無關,但你幹嘛
要偷襲我?」

  「你……明知故問……」

  「我真的不知道啊?我覺得你還是自己主動說出來比較好,我有的是辦法對
付你這種——小浪貨。」

  「還不是因爲……」她甚至沒有反駁胡小黎最後用的那個詞,「你那天偷了
我的……讓我光著身子回家……」

  「所以呢?」

  「所以,我一向是有仇必報的,你做了這種事,我當然應該羞辱回去……」

  「把我也扒光一次?」

  「當然了,我……」

  忽然她頓住了。回頭看著一絲不挂的胡小黎,她才發現自己似乎根本沒有
「報仇」的機會。對方早已經主動做了自己想做卻沒有做成的事,既然她根本不
以此爲恥,又何談羞辱呢?

  「無所謂了,」胡小黎說著,將陸芷柔翻了個身,讓她正面對著自己「不管
你想做什麽,但現在結果很明顯,你已經輸了,輸了就要有輸了的覺悟。」

  「你什麽意思?」

  「等會我會把你渾身上下全部脫光,綁起來扔在這,等哪個人找到你爲止。
要是你運氣不好,被哪個又好色又不要命的男人發現了……呵,那你就自求多福
吧。」

  「別忘了,你剛才已經見識過,一般人可抓不住我……」陸芷柔臉色慘白,
卻還是盡可能保持鎮定,但她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在抖。

  「哦,是嗎?不過也沒關係,你似乎是會隱身……之類的吧。你也可以隱身
藏起來,不過這樣的話,可就永遠沒人找得到你了。當然了,你也可以熬到第二
天早上再現身,人多的話可不會有人敢動你,不過,在大庭廣衆下赤身裸體被繩
子綁起來,再加上你可是陸長官的愛女,到時候,只怕……」

  「別說了……」胡小黎這一番話早把陸芷柔嚇得身體發抖,眼淚都不自覺地
湧了出來。

  「你哭了?」

  陸芷柔抽泣了兩聲,沒有說話。

  「不好意思,女人的眼淚對女人可沒用,至於對男人有沒有用……如果你當
著男人的面哭著求饒,說不定他反而會更興奮地當場要了你吧……」

  地鐵又到了一站,陸芷柔忙看向門的方向,倘若有人上車,一定會被赤身裸
體的胡小黎吸引住眼球,而此時雖說自己也衣冠不整,但相比之下也沒那麽不堪。
如果來者能大著膽子上前來摸一把這狐狸的屁股,那就更好了——只要她稍一分
心,自己便能脫身,一旦脫身重新隱蔽起來,她絕不可能再抓到自己。

  然而很可惜,這一站仍然沒有人。

  「你想等著有人上車嗎?那看來你得失望了。」胡小黎仿佛看出了對方的心
思,嘲弄道。

  「你到底要怎麽樣才能放過我?」

  「我不是說了嗎,一會我會把綁起來、扔在這裏,免得你下次又來找我麻煩。」

  「那……除了這個以外呢?」

  「你這算是在求我?」

  「我才不會求你!其實你根本就是怕了對嗎?你上次仗著自己有那種奇怪的
能力,就可以隨便欺負我,但現在我也有了,而且只要再鑽研一段時間,肯定會
比你更強。到時候求饒的人肯定是你?」

  陸芷柔流著淚,大聲喊出的這番豪言壯語,讓胡小黎聽了不禁莞爾。

  「激將法對我也不管用。而且我也不在乎你怎麽想。不過既然你這麽說了,
我就假裝中了你的計,接受你的挑戰吧。」

  「你答應不對我做那種事了?」

  「嗯,我本來就只是嚇唬你的。要是真對你做那種事,令尊可是絕不會放過
我的——我還沒瘋到要跟整個安保部隊爲敵。」

  「說的也是。」

  不過話雖如此,胡小黎卻突然想到自己此行本就是要去盜取安保部隊的資料,
這種行爲的後果可遠比欺侮一個B級安保長官的女兒要更加危險。因此她忽然也
對自己感到頗爲無奈了。

  「不過,我可沒說要徹底放過你。你既然輸了,就總得付出點代價。」胡小
黎忽然笑道,然後趁著對方還未反應過來,便用力扯下陸芷柔的粉絲內褲,扔在
一旁,與自己的衣服放在一起。

  陸芷柔自然是又羞又惱,但相較於第一次,這回她的反應顯得鎮定了許多,
甚至都沒有什麽反抗的意圖。

  「又是這樣……算了,反正不是第一次了。就這樣吧,大不了我就這麽回去。」

  「是誰說這樣就算完了?」胡小黎話音未落,手指已經探入陸芷柔的蜜穴,
指關節不斷彎曲摳弄,將那片處女地攪動得汁水淋漓,陸芷柔的咒罵聲也很快淹
沒在不知是痛苦還是愉悅的呻吟聲中。

  此時,空曠的車廂中,兩位美麗的少女正在座椅上緊緊貼合,其中全裸少女
的修長手指不斷玩弄著半裸少女的私處,攪動淫液的響聲與酥媚入骨的呻吟聲在
封閉的車廂中回響。

  「不行……那裏不能……不要再繼續了。」陸芷柔喘息著,伸出手抓住胡小
黎那只前後平移的手腕,但在這樣劇烈的玩弄下她渾身已經沒了力氣,根本阻止
不了對方的動作,而在胡小黎看來,陸芷柔就好像是抓著自己的手引導著自己的
抽插。

  「你放心吧,」胡小黎柔聲安慰道,「我會注意分寸的,保證你以後第一次
和男人做完還能見到血。」

  「你到底……爲什麽……要做這種事啊?你明明也是女的……」

  「是啊。其實我之前也很少做這種事的。不過自從認識你之後,我忽然發現,
看著一個女孩子不情不願、卻又無法拒絕、最後被玩弄得舒服到高潮的樣子,實
在是很有意思。」

  「你這個……」陸芷柔正要再說什麽,忽然又聽見鈴聲響起,這次她驚訝地
看見前面的站台上有一個人,而且即將乘上的正是這節車廂!而胡小黎正背對車
門,並沒有注意,或者說她根本不關心,依然在探索著陸芷柔的花園深處。

  忽然門開了。那一瞬間,胡小黎感覺自己進入了一個奇怪的世界。她眼中的
自己,以及座椅上癱軟的陸芷柔,和原本並無兩樣,但四周的環境卻都呈現一種
半透明的狀態。車廂、座椅、還有她回頭看到的那個上車的人,都呈現半透明的
樣子。她甚至能透過車底看到車廂下的軌道,而軌道也同樣是半透明的。

  陸芷柔仍然抓著她的手,大聲喘息著。剛才在鈴響瞬間的驚慌已經被平靜所
取代。

  「這就是你的能力?」

  「是,現在我和你都是隱身狀態了。別的人都看不見我們,也聽不到我們發
出的聲音,不過要是被別人撞到,還是會現形的。」

  「嗯,那也就是說我可以毫無顧忌地繼續做我的事了?」

  「什麽?你真的搞不清楚狀況嗎?你看看那個人……」

  胡小黎這才仔細打量起那個上車的人。雖然他呈現半透明,但還是可以依稀
看出那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性,身體微胖,頭發稀疏,相貌平庸,眼中滿是
疲倦。然而他看見座椅上擺放著的T恤、短裙、胸罩以及一白一粉兩條內褲時,
眼中卻放出了光。

  他環顧四下,沒有見到別人,便又直勾勾盯著那堆女性衣物,卻又沒有靠近
的意思,好像害怕是一個什麽陷阱。然而在左顧右盼了一會後,還是耐不住那種
強烈的吸引力,坐在了衣物旁邊,先是檢查了一下T恤與短裙,接著將胸罩拿起,
遞到鼻前聞了一陣,嘴中發出「啧啧」的歎聲。

  「你看,我估計他馬上就要拿你的內褲做那種事了。」

  「是嗎?但你的內褲也在旁邊啊,他會選哪一條還不一定呢。」胡小黎反駁
道。

  忽然陸芷柔站起身來,說道:「喂,你敢不敢和我打個賭?」

  「賭什麽?」

  「我們兩個,站到那個人面前去,然後……然後……」

  「然後怎麽?」

  陸芷柔細了一口氣,接著語氣沈穩地說道:「在他面前自慰,誰先讓自己高
潮就算贏。」

  「能恬不知恥地說出這種話來,看來你平時沒少做這種事——哦對了,只怕
你今晚本就是來做這種事的,那就怪不得了。我說你怎麽會知道我的行蹤呢,看
來你只是碰巧遇到我了,但事實上你就是來找刺激的對嗎?」

  陸芷柔沒料到自己一下被戳穿老底,剛剛平靜下的臉色又立刻漲的通紅。的
確,自從那天晚上脫掉內褲跟著胡小黎離開倉庫後,她本應將此事當作恥辱,並
盡可能遺忘。然而第二天她的心中好像不知不覺懷念起了這種感覺。她大著膽子,
在臥室中脫得一絲不挂,然後拉開窗簾,任憑陽光照在身上,自己的乳頭也被窗
外的風吹得充血脹起。而她沒想到臥室的房門卻突然被打開了。

  她回過頭,看見開門的是自己的繼母。繼母今年還只有三十六歲,美貌與風
韻絲毫不見衰退,然而平日卻總是只讓陸芷柔生厭。那一刻,陸芷柔感到了深深
的恐懼:若是繼母見到了陸芷柔這不知羞恥的模樣,並告訴了父親,那麽等來的
懲罰會有多麽可怕,她甚至不敢去想。

  然而那一瞬間,陸芷柔發現周圍的一切都成了半透明的狀態,唯有自己的身
體毫無變化。而自己半透明的繼母,只是在房中環視了一周,便退了出去……

  而從那時開始的幾天中,陸芷柔便明白,自己已經有了放縱自己的資本了。
在偶遇胡小黎、襲擊對方、最終爲對方反制爲止,她從未出過差錯。

  「是啊,我就是喜歡做這種事,所以呢,你敢不敢和我賭一把?反正你還不
是一樣的不要臉?」

  此時那男人已經將兩條小內褲夾了起來,放在眼前欣賞著。

  「你要是真願意的話,我倒是不介意再和你玩玩——離終點站還有十五分鍾
吧。不過,我看你現在的樣子,離高潮好像也就差一點了,我懷疑稍微捏一下你
的乳頭你就會直接高潮——按你說的,先高潮的人贏,那對我豈不是不公平?」

  「那好辦,我讓你三分鍾。」

  「好啊。」

  於是二人走到那男人面前。陸芷柔看著胡小黎在那人面前分開雙腿,左手伸
向股間,食指在陰蒂上輕點一下,接著身子微微一顫,口中輕哼一聲。這時她見
那男人將自己的白色內褲靠近鼻孔聞了一聞,不禁覺得身體更熱了些,便用兩根
手指將陰蒂夾住,按一輕一重的力道按捏,口中毫無保留地發出讓人血脈噴張的
浪叫聲。不一會,她的粉嫩蜜穴中便湧出大堆淫液,把大腿內側沾得濕淋淋的,
還有不少流到了地面上,然而那男人正醉心於手中的意外財富,根本沒有注意到
地面上的異常。

  一旁牽著胡小黎右手的陸芷柔看著這一幕,自然是臉紅心跳。這些天類似的
事情她已試過幾次,但向胡小黎這樣絲毫不見羞赧、徹徹底底放縱欲望,她卻絕
對做不到。即使是在隱身狀態下,陸芷柔也只敢在男人背對她時偷偷將手伸進裙
下撫慰自己,享受這刺激的背德快感,一面擔心自己的淫行被發現,一面又幻想
著自己被發現後將受到的懲罰。

  然而胡小黎,似乎根本不在乎會不會被發現。陸芷柔懷疑,即使解除她的隱
身狀態,她也會把這遊戲進行到底。

  此時,胡小黎的手指已經離開了陰蒂,而轉向了下方的幽邃蜜穴。她先用中
指擦拭陰道口,讓指尖沾滿流出的愛液,接著緩緩探入,將第一個指節送進身體,
在洞口微微挑弄自己的欲火。待小穴適應了異物感,便將食指也一同送入,兩個
手指並攏向深處繼續探入。

  胡小黎保持著九淺一深的抽插規律,每一次出入,都帶出大量晶瑩愛液,而
陰戶上方的黑色恥毛也早已經是濕淋淋的了。

  就在這時,一旁的陸芷柔忽然松開手,胡小黎眼中的世界忽然便恢複了平常。
她低下頭去,那男人正以既驚訝又充滿欲望的眼神死死盯著自己。此刻一個赤身
裸體的少女,正站在他的面前,左手手指在下身盡情自慰,一對瓷碗般的光滑胸
部在眼前跳動,那飽滿的乳頭離他的臉不過一拳距離——這樣的香豔之景,誰又
敢相信是真實的?

  然而對於此刻的男人來說,這種怪異發生的緣故似乎不那麽重要。他迫不及
待放下手上的內褲,向著眼前唾手可得的少女玉體撲上來,可是還沒站起身,便
被死死按在了座椅上。他的雙手被胡小黎分開的雙腳死死釘住,頭部則被胡小黎
空出來的右手壓在靠背上,絲毫動彈不得。

  這時,胡小黎正以一個更爲淫蕩的姿態立在男人面前:雙腿大開,陰戶幾乎
緊貼他的臉,而左手手指仍不顧一切地在濕漉漉的小穴裏快速抽插,每一次都直
接插入到最深處,絲毫不顧調整規律。而胡小黎的浪叫聲也更是擡高了音量,在
男人的頭頂回響。

  「嗯……啊……聽著……看可以,不準動,明白嗎?」

  男人經曆了這一連串的詭異事件,早已經思維混亂,只能諾諾應聲,任憑少
女在自己的眼前盡情縱欲。

  「來了……來了……啊!」胡小黎大叫一聲,一大股液體從身體中噴發出來,
盡數傾瀉在男人的臉上、身上。她喘息了幾聲,低下頭,看見男人的褲裆被頂出
一個大大的帳篷,不禁得意起來。

  她心知陸芷柔此刻絕對沒有跑遠,而是打算藏在一旁看著自己出糗。

  「但她只怕是要失望了。」

  鈴聲又一響,門開了,外面沒有人。

  胡小黎向前一節車廂的方向看去,發覺地上一條水漬構成的虛線向著另一邊
的車門延伸過去,立馬從男人身上下來。那男人回過神來,起身要抓住胡小黎,
然而在他碰到後者的身體前,一只拳頭已經打中了他的腦袋,使他暈倒在座椅上。

  「都說了讓你別動,這是何必呢。」

  胡小黎站穩身子,接著瞬移到那個車門旁邊,接著身體便撞到了正欲隱身脫
逃的陸芷柔。

  「急著跑什麽啊?賭到一半就逃跑可是很缺德的事,陸長官家教難道有這麽
差,連這一點都沒告訴女兒嗎?」

  「行了,」現形的陸芷柔把臉側向一邊,低聲說道,「你贏了。隨便你怎麽
做吧。」

  門關了,列車繼續運行。

  「那好,你先過來。」胡小黎把陸芷柔拉起,牽到暈倒的男人面前。

  「現在我先跟你講講道理,你聽著:這個人因爲襲擊我,而被我打暈了;但
他是卻是因爲我沒穿衣服站在他面前,才會主動來襲擊我;而我沒穿衣服站在他
面前,都是因爲你要和我打個賭;而你跟我打這個賭,正是因爲被我抓住想要脫
身;之所以被我抓住,就是因爲你主動襲擊。」

  「你到底想說什麽?」陸芷柔聽著胡小黎的一番長篇大論,早已經暈了頭。

  「我就是想說,就因爲你偷襲我,才害得一個搭末班車的路人挨了頓莫名其
妙的打,而現在你竟然還想逃走,你就不覺得羞愧嗎?」

  「那……你想怎樣?」

  「看見他下面的樣子了嗎?」

  陸芷柔瞟了一眼,皺了個眉頭,「昏倒了還漲得那麽大,真是個色狼。」

  「你也看見了,因爲你,他一會醒來之後不僅要忍著頭痛,還要忍著下半身
消不掉的火,而他上這班車可能只是想回家而已,你說,是不是應該給他點補償
——至少,幫他解決一下那裏的問題……」

  胡小黎這番話說得義正嚴辭、煞有介事,陸芷柔一時之間竟完全無法反駁。

  「你是要我……幫他弄出來?」

  「你也不是什麽純情的小姑娘了,還需要我多做解釋嗎?」

  「這……」

  「願賭服輸,你不是說贏的人可以隨便對輸的人提一個要求嗎?你可別想賴
賬。」

  「那……用什麽方法都可以嗎?」

  萬般無奈下,陸芷柔只好俯下身,解開男人褲腰上的紐扣,將外褲脫下,裏
面的內褲早已被稱得大大的,還散發出一股撲鼻的腥臊氣味,讓陸芷柔惡心得捏
住鼻子。

  「嗯,做得很好,繼續啊。」

  陸芷柔在胡小黎的監督之下,只好忍耐著不適去觸碰男人的內褲,由於被裏
面的肉棒撐大,陸芷柔廢了不少力氣才把他的內褲拉下來。那一瞬間,一根勃起
充血的碩大陰莖猛地一跳,濃烈的男性氣味鑽入陸芷柔的鼻腔,讓她十分反胃。

  「太髒了……」陸芷柔咕哝道。

  「髒嗎?」

  「我不想用手碰它。」

  「那麽……用腳也可以哦!」

  「你認真的嗎?」

  「小柔你倒是看看自己啊,個子不算高,但腿卻這麽漂亮,要是用你這對套
著絲襪的小腳幫他做,他一定很快就能『投降』的。」

  陸芷柔想了想,也確實沒有更好的方法了。

  她甚至沒注意到胡小黎偷偷改了對她的稱呼。

  她站起身,想用腳去碰那醜陋可怕的陰莖,但一只腳站立卻根本站不穩,於
是只好坐在男人身邊,小心翼翼地調整身體,將雙腳湊近男人胯下。男人忽然輕
哼一聲,嚇得陸芷柔身體一顫,但見對方沒有醒,稍稍安心了些,便大著膽子用
玉足夾住了他的肉棒。

  那一刻,炙熱的溫度從腳心傳來,陸芷柔感覺自己的臉也熱了起來。自己並
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可那肉棒卻好像在自己的雙足直接蠕動,足底的觸感竟讓她
的下身也有了反應。她感覺自己的小穴在一縮一張,不少淫液順著股間流下,黏
在臀部與座椅中間,冰冰涼涼的。

  忽然一只手捏住了陸芷柔的胸部,她驚叫一聲,發現胡小黎正一邊玩弄自己
的胸,一邊用另一只手對自己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

  「小聲點,要是把他吵醒了,會對你做出很麽事來,我可不能擔保。」

  「你這是做什麽啊?」陸芷柔壓低聲音抱怨道。

  「看你半天不動,催促你一下咯。」胡小黎說著,右手繼續輕輕按壓陸芷柔
的乳房,陸芷柔極力壓制聲音,卻還是難免有一點呻吟從喉嚨中擠出。她在這突
然而來的刺激下,雙腳也情不自禁地扭動起來,足底下的白色薄襪在男人的肉棒
上發出莎莎的摩擦聲,足底與胸口不斷傳來強烈的快感。

  此刻,地鐵車廂中,一位衣衫不整、面容清秀的少女在用絲襪美腿爲一旁昏
迷的男人做著足交,而另一位渾身一絲不挂、美目含春的少女則在揉搓另一位少
女的胸部。倘若不是當年議會通過了《公民隱私權保護法案》而撤銷了車廂中的
監控鏡頭,只怕這香豔的一幕將使不少人徹夜難眠。

  而沒過多久,陸芷柔驚覺自己已經不再壓制自己的聲音了,她在胡小黎的玩
弄下逐漸瀕臨高潮,心中也早已將男人可能會醒來的擔憂置之腦後,列車已經通
過了兩站,而她也並沒有再關注是否有新乘客上車。她已完全將自己沈浸在當下
的快感之中。

  「來了,來了!」陸芷柔高聲喊道。她的身體一陣顫抖,雙腳用力夾住男人
滾燙的陰莖龜頭。她並沒有發動隱形的能力,可是周圍的環境在她眼裏卻好像已
經成了半透明。

  當她稍微回過神來時,忽然感覺腳上黏黏糊糊的,才驚覺男人的大股精液已
經噴在了自己的腳上。陸芷柔將雙腳擡起,看著足底那又黏又濃的白色液體,心
中一片恍惚。她將腳上合攏,再緩緩分開,那白色黏液在空中連成幾條絲線。她
又如是做了幾次,心裏莫名覺得有趣。

  「怎麽了?還沒有玩夠嗎?已經到終點站了。」胡小黎竭力掩飾自己聲音裏
的笑意。

  「啊?」陸芷柔這才回過神來,看著自己被弄髒的腳底,惡心的感覺才重新
浮現出來。

  胡小黎將男人的褲子重新穿好,又將自己和陸芷柔的那兩條內褲拿過來,不
顧陸芷柔的驚呼,便自顧自把她足底的精液擦拭掉。

  「喂,你用這個擦,還怎麽穿啊?」

  「那就不穿了,」胡小黎將男人扶正,把兩條粘著精液的內褲放在他的膝蓋
上,「留給他算作補償和紀念吧。」

  「你這人……真是……」

  「好了,別說了,現在玩夠了,把衣服穿好吧。早點回去,別又讓令尊擔心
了。」

  胡小黎將胸罩、T恤與超短裙以及座椅下的旅遊鞋穿回身上。而裙子實在太
短,沒有內褲遮蔽的小穴幾乎直接暴露在外,可是胡小黎好像滿不在乎,徑直走
出了門。

  陸芷柔盯著她的背影,愣了一會,忽然急忙站起身將衣服與涼鞋穿好,向著
胡小黎的方向追去。

  「你別跑,等等!」

  那男人忽然打了個哆嗦,睜開眼睛,盯著自己膝蓋上兩條濕漉漉的女式內褲,
默然無語。


                            【未完待續】
2020-3-8 17: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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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空間 (05) 作者:jellyranger

.

                           【欲望空間】


作者:jellyranger
2020年3月15日首發於第一會所


                         第五章——水之皿

             (美女心理醫生的情報、“欲望空間”的秘密) 


    ——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

    就在胡小黎出發的同一時間,程中也開上那輛破車前往了另一處目的地。

    就在兩小時之前,他再一次翻閱了一遍那本相冊,並將照片一一從中取出。
一張程堅於十年前照的照片吸引了他的註意力。當然,若非照片的右下角標有時
間,他一定會懷疑那照片上的人就是自己。

    照片上程堅穿著安保部隊的制服。金色的勛章與紋飾點綴在漆黑的外套上
——程中其實十分喜歡這種搭配,最奢華張揚的顏色和最低調冷漠的顏色相互映
襯,還有什麽設計能比這更加精妙?而這件漂亮的衣服搭在程堅那高大的身軀上,
更顯無上威嚴。

    “說起來,我還真有點舍不得這麽好的衣服,但我絕對不會再穿第二次了。”
他伸手從中取出這張照片,想拿出來再仔細看一看。而就在照片脫離出來時,一
張半泛黃的卡片被勾出來,飄落在地上。程中心中一驚,將照片隨手放在一邊,
撿起那張卡片。

    “南城區,十三街,六巷,21號……”

    他只能辨認出地址部分的字跡,其余內容都早已被時間腐蝕掉了。至於這地
址究竟有什麽,程堅為何要把它藏在相冊里,完全無法得知。又或許只是在清理
相冊的時候不小心掉了一張廢紙進去?

    然而對程中目前的狀況而言,這個意外收獲是他追查案情的唯一線索。無論
如何,他必須要去這個地址看一看。

    破車一路顛簸,帶著一路刺耳的噪音爬到南城區。程中將車停在十三號街路
邊。相較於其他地方,南城區要顯得安靜許多。

    他在安保部隊短暫服役的期間便已經得知,南城區是這座城市、甚至整個7
2區治安最好的地方。四處都是獨戶的平房,由於沒有較大的商業區,也就沒有
龐大的人流量。以至於在爆炸發生後,安保部隊派到南城區巡視維持秩序的人都
沒有太多,程中這一路上只有一次被攔下檢查,但對方只是隨意打量了一下他的
車,便擺擺手讓他走了。

    很明顯,絕沒有人會瘋到用這樣的車去運輸危險品——這四面漏風的破車簡
直能一眼望到底。

    程中下了車,也並不鎖門,當然,這車連窗戶都沒有,自然也談不上有鎖了。
他將十字弩系在後腰上,將箭筒掛在大腿上。剛才檢查的時候,這些東西都被當
作了給孩子買的玩具。

    “要是小孩子拿到這玩具,可就太危險了。”程中對於這把小巧精致十字弩
有多危險,自然是心里有數的。在他12歲那年,看著剛剛加入安保部隊的程堅
在院子里用這把弩練習射擊易拉罐,便大聲要求自己也要試試。

    當時程堅回應說,這東西給孩子玩太危險,等他長大再送給他。而程中將這
句話牢記了六年,直到十八歲生日那天,時間剛剛過午夜0點,便質問大哥十字
弩在哪?程堅回答說那一把已經被用壞了。

    每次程中接觸到這把十字弩時,都總不免想起那時程堅說出“我再給你做一
把”這句話時輕描淡寫的語氣,更忘不了他用那雙能捏斷別人脖子的手在握柄上
鏤刻花紋時的沈穩。程中十分相信,大哥完全有天賦去學習外科醫學,那樣的話,
他一定有本事在打斷對方的骨頭後再將其完好無損的接上。

    他整理好裝備,數夠了十二支弩箭,穿入六號巷。相比其它,這巷子還算寬
敞,且聞不到異味,兩旁的平房門前都亮著燈,把巷子照得十分明亮。一家門口,
三個老頭坐在凳子上打牌,另一邊一條拴著鏈子的狗趴在磚頭上打瞌睡,半條舌
頭搭在外面……一切看起來都很平靜。

    程中摸了一下腰後的十字弩,繼續向前,數著各家的門牌號。當他看到21
號的牌子時,停下來腳步。這是一棟兩層的小別墅,周身漆成淺藍色,二層沒有
開窗。程中驚訝地發現這棟房子的門竟大開著,門口也沒有亮燈,不禁警覺了起
來,立刻拔出十字弩,將箭上弦,平舉眼前,慢慢向門靠近。

    他走近門口,向門內掃視一圈,里面沒有人,偌大的空間里只有一張辦公桌
和一把椅子,辦公桌上只有一盆花和一個黑色的杯子以及幾個文件夾,花是藍色
的,程中說不出品種,杯子上畫著一只白貓。外加掛在墻上的一件白大褂,什麽
也沒有。辦公桌椅的背後是通向二樓的樓梯間。

    程中正猶豫要不要進去,忽然後腦一涼,他憑本能知道有人用槍桿抵著他。

    “你沒開槍,說明你根本不想殺我。所以直說吧,你想幹什麽?”程中一點
也不慌亂。他感覺到對方的槍口在抖。

    “你聽著,”一個男聲在背後說道,“我接了活,來這里殺一個人。”

    “是嗎?這麽巧,我也一樣。”程中順著他的話回應道。

    “我知道,我本來還以為你背後那小東西是什麽新玩具,但看到你端起來的
姿勢就知道,你真的是殺人的。”

    “既然這樣,咱們兩個都是同行,你何必拿槍指著我?還有,既然這里門都
開了,你就不打算進去嗎?既然接這任務的不止一個人,那一會說不定還有別人
來搶呢。”

    “不用你教我,”對方說到這里停頓了一會,“我剛才已經進去過了。”

    “哦?”

    “現在我的一條手臂已經沒有知覺了。”

    “真的嗎?”程中說著就要回頭。

    “不許動!”對方把槍往他後腦勺用力一按,“沒讓你動之前不許動,否則
我馬上一槍打死你。”

    “好吧,我不動,那你能不能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還有,你又不讓我動,
又不殺我,到底是要我幫你做什麽?”

    “我會慢慢告訴你的,”那人慢慢說道,“我在十分鐘前就已經到了,我撬
開了門鎖,沒有人註意到我。但剛走進去兩步,就突然感覺左臂被什麽東西從上
面打穿了,就趕快退了出來,卻沒發現是誰在襲擊我。我以為有人躲在暗處用子
彈射我,但最後發現沒那麽簡單。”

    “那是什麽呢?”

    “問題就在這里,我的胳膊上面多了一個洞,可是我既沒有流血,也不覺得
疼。等我反應過來,發現我的左臂已經沒有知覺了。而且……”

    “而且什麽?”

    “凍僵了……我的整條左臂都凍僵了。”

    “這還真是神奇。”程中嘆道。

    “但我可不想就這樣夾著尾巴逃跑。我正要檢查是什麽在襲擊我,就看見你
往這邊來了,於是藏在那邊的角落里……現在看來,你武器拿得穩,但一點警惕
性都沒有啊。”

    “這你倒是說得沒錯。”

    “所以,現在就請你委屈一下,往里面走幾步。”

    “就這樣?”

    “而且不準回頭,就算你發現自己被什麽打中了,也不準回頭,我只允許你
趴在地上。如果你敢回頭往外跑,我就一槍打死你。說得夠清楚了嗎?”

    “你是說,讓我進去引敵人攻擊,然後你就可以知道對方埋伏的位置。”

    “你很聰明。”

    “那如果我倆成功了,賞金你能分給我多少?”程中問道。

    “零。所有賞金都會進我的賬戶。”

    “就因為你手上有槍?”

    “就因為我有槍。”對方冷冷地回應。

    “那好,看來我別無選擇。”

    “把你手上的東西放下。別指望能回頭向我還擊。”

    “好。”程中松手,讓十字弩落在地上。

    “對了,”程中說,“在我進去之前,能讓我把鞋脫了嗎?”

    “為什麽?”

    “按照你剛才說的,我懷疑對方藏在二樓,很可能是通過聲音判斷你的位置,
然後朝你開槍之類。我可以把鞋子扔進去探一探。

    “那就依你,別耍花樣。”

於是程中蹲下身解開鞋帶,將一只鞋扔向房中,而那一瞬間,他看見有什麽東西
從上面落下,射向他落地的鞋子。

    “你看見了嗎?”程中問道。

    “好像是從左上方打下來的,但我不確定具體方位。”背後的人說。

    “那我再試一次,這次扔遠一點。”於是程中將另一只鞋用力扔向房中。然
而這一次他卻不小心用力過猛,那只鞋落在了辦公桌上,發出一聲與落在地上截
然不同的聲音。這一次,對方沒有發起攻擊。

    “你看你幹的破事,現在對方察覺到了!”背後的男人小聲罵道。

    “這也不能怪我,我是練過射擊,可我沒練過投擲。”

    “那你只能怪你自己浪費了一次機會。現在你親自進去當誘餌吧。”

    “要不你也把鞋脫了試試。”

    “去你媽的,趕快滾進去。”

    “唉,運氣真差。”程中嘆了一聲,慢慢向著房中挪動。他走了兩步,在木
板地面上踩出咯吱聲回蕩在房中,讓人汗毛倒豎。

    然而這次對方沒有發起攻擊,或許是懷疑自己是否故技重施。程中這時正離
自己第一只鞋掉落的地方不遠,便慢慢彎下腰,伸手將它拾起,然後向前一擲,
正中那盆花,花盆掉落在辦公桌後面,發出一聲清響,隨之摔得粉碎,泥土和花
瓣落得到處都是。

    背後的男人驚得叫了起來:“你這是幹什麽?”

    “危險解除了。現在對方就是甕中之鱉了。”

    “你什麽意思?”

    “我可以轉過來說話嗎?”

    “既然你沒死,就轉過來吧。別耍花樣,我的槍可是瞄著你呢。”

    程中聽了,轉過身,見一個蒙面人正舉著手槍瞄著自己——那槍一看就是劣
等貨,再加上那只手正在顫抖,這個距離開槍能否打中自己都還未必。但程中不
想冒這個險。

    “解釋解釋吧。”

    “很簡單,對方根本不會聽聲辨位,這天花板的材質一看就知道是隔音材料。
對方只是在花里面藏了監視器,正對著門口。你看得見嗎?”

    “掉在桌子後面了,我看不見……你是怎麽知道的?”

    “不巧,我在安保部隊待過一段時間,監視器藏在哪里我一眼就能看到。剛
才進門之前我就看見鏡頭在反光了。你沒發現嗎?”

    對方沒有說話,但從他一瞬間偏移的眼神,程中能判斷他猶豫了。

    “我第一次把鞋扔在地面上,不是為了試探對方的攻擊,而是為了讓對方以
為我不知道他用了監視器,而對方向我的鞋子攻擊,也是為了讓我誤以為他真的
是靠聲音辨別位置。之所以我第二次會把鞋子扔在桌上,不是因為用力過猛,而
是力量不足,我本來就是要把這盆花打下來。你看,現在對方根本沒有攻擊我。”

    “嗯……”那人應了一聲,接著問道,“那你走進屋里的時候,為什麽他沒
有攻擊你?”

    “對方從監視器已經看到門口有兩個人了,換作是你,會不會在門外還有一
個人的情況下攻擊我?”

    對方緩緩放下了槍口,顯然接受了他的解釋。他向門內邁了一步,並沒有受
到攻擊。便大著膽子繼續向前。

    程中將碎花盆邊上的鞋抖落泥土後穿上,瞥見那人已經走到了房間中央,沒
有說什麽,伸出手拿起掉在辦公桌上、正擋在白貓水杯前面的另一只鞋,說道:
“算我倒黴,出了這麽多力,最後賞金一點都拿不到。”

    而就在那一瞬間,從頂上飛速落下什麽東西,直奔向那名蒙面槍手。程中看
見對方的胸口上破開一個洞,卻沒有血濺出。那人緩緩倒下,像一尊石像一般摔
在地上發出沈悶的聲響。

    程中將兩只鞋都穿好,沖著倒地的槍手笑道:“很抱歉,我對你說的大部分
是真的,除了一件事:花盆里面沒有監視器,監視器在杯子上。”

    程中早在第一次追查非法監控罪犯時就見識過這種東西,至今他還記得那個
無恥之徒通過水杯上偽裝成貓眼的鏡頭遠程拍下一位女性的大量不雅照。如今再
一次見到相同的產品,程中心中不由被得勾起許多回憶,然而他此刻沒有更多時
間去細品這些回憶了。樓上那個尚未謀面、不知是敵是友的住戶,還需要自己去
解決。

    程中沒有回頭去撿十字弩,畢竟他此行並不是來殺人的。他登上樓梯,見二
樓的門尚關著,想了想,擡手輕輕在門上敲了三下,說道:“請開門,我不是來
殺你的,樓下的那個槍手已經死了,我只想和你談談。”

    門內傳來一個女聲:“門沒鎖,你自己進來吧。”

    程中對於剛才發生的戰鬥都無甚在意,卻被這聲音所震撼在原地無法動彈。
這女聲聽起來實在太過於溫柔,僅憑這個聲音就能想象它的主人是一個怎樣高貴
優雅的女人。程中想起自己上中學時第一次因偷看女同學的裙底而被叫到老師辦
公室時,從門內叫他“進去”的那個女聲也是這般溫柔,以至於程中在此後很長
一段時間內逐漸將青春期萌發的沖動與好奇心從女同學轉向了自己的那位女教師。

    他那一刻甚至卸下了所有的防備之心,推開門,映入眼簾的是一間裝飾奢華
的客廳,吊在天花板上的水晶燈把沒有窗戶的室內照得通亮,酒紅色的地毯讓程
中沒臉穿著沾滿泥土的鞋子踩進去,一面淡藍色的墻上掛著張半裸的女人油畫,
另一邊墻上嵌著一塊顯示屏,顯示的是一樓的影像。一組黑色的皮沙發擺在房間
中央,茶幾上紫砂茶杯里飄出水汽,另一側的餐桌上擺著倒扣的高腳杯。當程中
踏入房內,甚至都沒有察覺到自己已經又一次脫掉了鞋。

    而當他剛走入客廳的瞬間便意識到了女主人在哪,不禁感嘆自己怎麽又一次
沒有註意到背後。他感覺到身後溫暖的熱氣和濃郁的香味。他隱約覺得自己過去
好像聞到過這種味道。

    “你已經好久都沒來看過我了……”程中感覺到她的嘴唇湊到了自己耳邊,
她柔軟的聲音混合著她玫瑰味道的吐息鉆進了自己的耳朵里,走遍了渾身上下每
一處骨骼脈絡,接著從鼻腔中流出。他感覺到背後發熱,有什麽溫熱柔軟的東西
壓在自己的背上,同時又有兩處略顯堅硬的點在背肌上摩擦著。
                                               
    程中沒有回頭,也能想象那個女人正踮著腳、貼在自己背上、湊在自己的臉
頰邊對著自己耳語。他感受到這個女人身上帶著可怕的魅力,即使此刻還沒有看
見她的容貌,便已經幾乎被勾走了半條命。程中害怕自己回頭的瞬間會徹底迷失
理智,同時更擔心自己看到的容貌或許無法匹配這滿載著神秘誘惑的聲音與氣味。

    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脖子上滴下汗珠,就連剛才被人在後面用槍指著他也
沒有像這樣緊張。

    他感受到那個湊在耳邊的嘴唇慢慢離開了,接著那女人的身體慢慢走過自己
的身邊,她的背影出現在自己眼前。

    程中看向她的第一眼首先便被她的頭發吸引住了,那黑色的長發像黑色瀑布
一樣垂到臀部,遮蓋住了背後大部分的皮膚,完全看不清她的衣裝。從長發末端
露出的一雙修長的腿纖細卻不顯削瘦,雙足柔軟白嫩卻不顯嬌弱。

    她走到沙發前,轉了一個身,此時程中才終於肯定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她
身上什麽衣服也沒有穿。她就那樣緩緩坐了下去,雙腿自然並攏,小腿略微傾斜
地垂下,呈現一個完美的曲線,順著大腿向上看,股間依稀可以看見那誘人的縫
隙,而那倒三角的禁忌區域卻白皙光滑,沒有一根毛發。其上的腰肢與乳房比例
簡直恰到好處,呈現一種自然美感,若是要求她的胸再大一分、或腰再細一分,
那一定只會破壞這純粹到天然的美。

    而直到這時,程中才終於有勇氣順著她白玉雕成一般的脖頸向上看、審視她
的臉。當她的面容進入他的視線中時,他卻並沒有感到驚艷,反而是松了一口氣,
只覺得此前自己心上的壓力一下子都釋然了。因為毫無疑問,這張臉必然是唯一
能匹配上這具美妙身體的臉,那張面容既不妖嬈、也不平俗。若單獨去評判其上
的五官,其實都並不太特別,然而當它們共同組合在這張臉上時,卻顯現出無與
倫比的契合,她的眉毛、眼睛、鼻梁、嘴唇,沒有任何一處像是在誇耀自己的突
出,而是團結一致地將這張臉變得勻稱與和諧。

    程中在腦海中過了一遍自己至今為止見過的所有女人,他不敢說面前的女人
是自己見過的最美的,但他能肯定她一定是這個世界上美得最合適、最標準的女
人。而此刻,這個女人赤裸著端坐在自己面前,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他竟
然都沒有萌生一點欲望。這讓他差點懷疑自己的身體是不是出了問題。

    而直到這時程中才忽然察覺到:這女人竟沒有手臂。她原本應該有著左右臂
的地方卻空空如也,連肩膀也不知所蹤。然而,在他花了幾秒鐘時間構想怎樣的
手臂能配得上這具身體卻最終發現尋覓不得後,便不禁為她的不幸而感到慶幸了。

    “請坐吧。”女人笑著說道。

    “謝謝,”程中做了個深呼吸,“我應該坐在哪邊?”

    “我的客人,一般都坐在側邊的小沙發上,不過,如果你要坐在我旁邊,也
不是不可以。”

    “那我還是按照一般規矩來吧。”

    他在女人的側邊沙發導上坐下,女人微微調整了一下坐姿,面對著他。

    “我現在有很多問題要問……”

    “我知道,”女人打斷了他的話,“不過在此之前,我作為這里的主人,要
追究一下你打壞我花盆的事,應該沒什麽不妥吧。”

    “這當然是應該的。不過,你在上面應該也都看見了,我那的確是無奈之舉。”

    “其實你本沒必要那麽做的,因為我本就沒打算殺你,”女人嘆息一聲,說
道:“可惜那麽好的花了。”

    “所以說,我們以前見過?”程中問道。

    “在你進門之前,我也以為我們見過,不過現在我已經知道你不是他了。”

    “那很好。”程中也不必她再解釋什麽,自己被誤認為大哥已經不是什麽稀
奇的事了。

    如今看來,她果然認識程堅,而且程堅特意將她的名片藏在珍貴的相冊里,
可見二人關系還並不一般。

    “我現在真的很懷疑,”程中說,“大哥他當年到底留了多少風流債?”

    “你覺得我和他是那樣的關系嗎?”

    “一個女人,而且像你這樣漂亮的女人,光著身子坐在我面前,我還能往哪
個方面想呢?”

    “我猜你肯定覺得我是做那種生意的女人?”

    程中沒有否認。

    “你會這麽想,倒也正常。不過,我其實是個心理醫生。”

    “那麽,”程中輕咳了一聲,指了指下面說,“這是你給病人治療的方式嗎?”

    女人的那雙腿,此時正高高擡起,兩只柔軟的腳十分靈活地解開了程中的褲
鏈,剝下里面的內褲,將其中包著的肉棒釋放出來。這一過程實在太迅速、太利
落,即使別的女人用手,也不可能比她做得更加流暢了。她的腳掌只稍稍觸碰了
一下根部,肉棒便已完全勃起。

    “我們接下來就這樣聊天,如果你覺得不可以的話,可以隨時離開。你看怎
麽樣?”

    “我當然不會拒絕,美女的侍奉,我向來求之不得。”程中笑道。

    “還有,如果你能一直‘支撐’到問題問完,我可以答應和你做愛,行嗎?”
她說起這句話來語氣出人意料的平靜,就像是在邀請對方共進晚餐一樣自然。

    “那如果,我什麽也不問呢?”


    “那麽,你現在就可以直接過來了。只不過,你可能就得不到你真正想要的
了。不過,即使你問了,有些事我也未必能告訴你,畢竟我是一名心理醫生,總
要為客人保護隱私。”

    “我明白了。那我盡快問完。”程中也微微調整了一下坐姿,讓自己靠在沙
發椅背上,身體盡量放松下來,理了一下腦子里的邏輯,盡可能不讓下體的快感
顯得太過強烈。

    “首先,你的名字是?”

    “沐雨清。”

    “很好聽的名字。那麽你是什麽時候認識大哥的?”

    “程堅嗎?距離第一次見面,大概有十年了。”沐雨清說。

    “十年……那十年前他和你說了什麽?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

    “很抱歉,”沐雨清低下頭,但雙足並沒有停下玩弄肉棒的動作,“這是他
的隱私,即使你是他的兄弟,我也不能說。”

    “他出了什麽事,你應該已經知道了,所以……”

    “可是他肯定還活著,這件事,他提起過你,他說你很早就知道了那件事。
既然他還活著,我自然沒有權利把他的事告訴你。”

    程中沒有反駁。他感覺到沐雨清的雙腿又加了一把力氣,弄得他身體一顫。
沐雨清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然而他心中似乎也猜到了什麽。

    “那麽我換個問題吧,樓下那人為什麽要來殺你?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麽危險
的秘密?”

    “的確。而且他並不是第一個來殺我的人了。你的大哥一心想將那個秘密帶
到墳墓里去,然而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可見‘他們’已經知道了什麽。”

    “‘他們’是誰?”程中忙問。

    “……我不知道。”

     沐雨清用力在龜頭上踩了一下,程中領會到她並不想談論這個話題。”

    “那麽我最後再問一件事吧。你是用什麽殺了樓下那人的?”
    “用冰。”
    “冰?”

    “十年前,我曾獲取了一種能力,可以操縱自己體表內外的液體,就像這樣
……”

    程中看見沐雨清那原本缺失雙臂的地方忽然冒出兩支透明的手臂來,他透過
外面透明的皮膚,看見皮膚下透明的骨骼。沐雨清舉起一只透明的手,在空中微
動了一下手指。

    “看來獲得特殊能力的人,比我想象中的要多得多啊。”

    “這麽說你應該已經見過不少了?”

    “可以這麽說吧。”

    “你看,這是我用體內的水分凝固成冰做成的手。雖然我平時許多事情我都
習慣了用腳來替代去做,但偶爾有些事,還是不得不用手去完成,雖然,很不方
便——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沐雨清向程中投去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右腳拇指在他的龜頭上撫弄了一圈。
程中馬上便會意了。

    “我理解。”

    他左右打量著沐雨清新生的手臂,只覺得那水晶一樣透明的胳膊,相較於她
的肉體竟也同樣契合。

    “剛才,”沐雨清接著說,“我讓水順著地上的縫隙流下去,然後凝結成冰
向人發射出去。在傷口流血之前,他的就已經凍住了,因此他會死得很幹凈……
對了,一會我們的事情結束之後,你可以幫我把樓下收拾幹凈嗎?”

    “樂意效勞。畢竟我還欠你一盆花。”

    “現在,你還有什麽想問的嗎?”

    “沒有了。我想問的都問完了,雖然你說的不多,但我已經知道要從哪里開
始查了。”

    “那麽,”沐雨清看向程中已經漲大、躍躍欲試的肉棒,臉上不由得泛起潮
紅,“你現在似乎狀態還挺不錯。”

    “彼此彼此。”

    話音剛落,程中便伸手將沐雨清的兩條腿分開,那如櫻桃一樣的陰戶便暴露
在他眼前,不少晶瑩的黏液正汩汩外流,在身下的黑色沙發上留下一片反光的水
漬。

    程中起身,從她的兩腿之間向她走近,直到肉棒抵在沐雨清的陰戶跟前,卻
並不急著插進去。後者用恰到好處的力道夾著程中的腰部,引誘他進一步向前。

    “我懷疑你在騙我,”程中俯下身湊在沐雨清的耳邊玩味地說道,“你要是
能控制的話,為什麽下面還是會流這麽多水,把沙發都弄臟了。”

    “這件事上我可沒有撒謊的必要,而且,我對身體里的水分控制可遠遠超乎
你的想象,舉一個例子給你聽,你就明白了。”

    “哦?”

    “我可以控制體液循環與激素分泌的速度,直接達到性高潮——但是,這樣
一來……”她沒有再說下去,而是回以一個優雅的微笑,然而在這種情景下,這
樣的微笑無異於挑逗。

    程中對她的微笑回以一個熱吻,他的舌頭肆意品味她那善於微笑的嘴唇,他
的肉棒則吻向她毫不設防的陰唇。她的體內又軟又滑,那小穴中的層層褶皺作出
要阻擋他的架勢,卻在程中進入她的身體時紛紛放行,只留下在他龜頭上輕柔的
一次摩擦。而當他要退出時,那通道卻又驟然收緊,死死勒住體內異物不允離開。
程中每一次插入沐雨清都暢快無比,但每一次抽出時卻頗有些費力。微弱的喘息
聲從二人相吻的縫隙里流出。在他的舌頭盡情榨取了沐雨清的香唾後,便分開嘴
唇,想看著沐雨清在交合中興奮的臉——這在他看來可是一個女人最迷人的樣子。
然而沐雨清既沒有眉頭顰蹙、承受歡愉,也沒有花容失色、儀態淩亂。她的臉頰
雖然因興奮而更加紅潤,但神態依舊那麽溫和優雅,甚至報以略顯羞赧的微笑。

    他一下子又想到了胡小黎。她在這種時候常常會換上一副傲慢嘲諷的神態,
有時還會毫不留情地吐出幾句辱罵之辭,以此換來自己更加賣力的攻勢。而沐雨
清這般表情,看似收斂與謙遜,但程中明白這實則是更進一步的傲慢與挑釁。

    程中將她抱起,自己坐在沙發上,讓沐雨清騎在自己的胯間,托住她的臀部。
此前那里一直被長發與沙發掩蓋,而直到此刻程中才發覺她的臀部也是那麽恰到
好處的完美,他從手感能判斷出,那里既不肥大,也不瘦小,兩只手恰能覆蓋,
且十分緊致有彈性。他的手指嵌入臀肉中時,能感覺到那臀肉時刻就要向外反彈
的強烈感,心中不禁欣喜。

    沐雨清的長發垂到地毯上,在酒紅色的畫布上繪成一朵黑色的花。程中托住
沐雨清的身體,讓自己的肉棒半入進她的身體,卻並不急於抽插,反而放緩了速
度,每次只慢慢地向里面推進一點,接著又抽出一截。與此同時,他還含住眼前
沐雨清的乳頭,用舌頭與牙齒共同挑弄她的欲火。

    終於,沐雨清積攢的欲火被完全引出,卻又不得滿足,臉上終於顯出那種程
中十分樂意看到的神情:閉上眼睛、抿住雙唇、緊皺眉頭。程中對此十分滿意,
小聲道:“想要我繼續的話,不如求我?”

    這番反客為主的計略的確取得了成效,沐雨清用那雙冰雕成的手臂環抱住程
中,在他耳邊輕輕說道:“幹我吧……”那雙冰涼的手讓程中感到背後發燙,也
讓刺激了他收斂起的沖動。

    程中抱住沐雨清的纖腰,下身一挺,整根肉棒完完全全進入了沐雨清的身體。
而這是他感覺到她的陰道好像在不斷變化著溫度,時而冷如冰川,時而熱如熔巖。
這冰火兩重的交匯讓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刺激,差點把持不住精關。當他再擡頭
看向沐雨清的臉,她又變回了那副故作謙遜的傲慢神態。

    “怎麽了?快忍不住了嗎?”沐雨清的語氣里明顯帶著笑意。

    “還早著。”

    他用盡全力,托舉著沐雨清的臀部,使她的小穴上下套弄自己的整根肉棒。
在冰與火的磨練之中,他感覺自己比任何時候都要堅硬。隨著激戰酣暢,沐雨清
也終於慢慢放下了儀態,不再壓抑著聲音,而是高聲浪叫起來。她的叫聲比程中
有生以來聽過的任何一個女歌手的歌聲都要動人百倍。

    在抽插了數十個來回後,程中將沐雨清緊緊抱住,站起身來,問她臥室的位
置。她指了指背後的一扇門,程中便保持著肉棒插在她身體里的狀態,抱著她向
臥室走去。他本想順便試著站立性交的姿勢,然而卻發現自己的力氣還是有限,
便沒有執意逞能。

    沐雨清的冰手環在程中的脖子上,雙腿緊緊夾住他的腰,使得他可以空出手
開門。他將沐雨清放在床上,讓她背過身去,沐雨清應了一聲,照做了。她的長
發分岔成兩股,順著背脊滑下,鋪在床上。這時程中才得以完全欣賞到她光滑的
美背與蜜桃般的翹臀。他抓住她火熱的冰手腕,從後面進入她的身體,用最後的
力氣發起猛攻。

    “快來了,可以嗎?”

    “就在里面吧,”沐雨清喘息著說道,“我會控制好的,不用擔心……”

    程中低吼一聲,大股精液毫無保留地傾瀉進沐雨清的身體,與此同時,沐雨
清的小穴也一陣緊縮,達到了高潮。

    這時,程中忽然發現自己進入了一個黑暗的空間之中。周圍傳來嘈雜與奇怪
的聲音。他聽不懂那聲音所表達的含義,但他能感覺到,這和自己當時奪取旅店
老板能力時聽到的是同一種聲音。

    “你聽見了嗎?”沐雨清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她的聲音在嘈雜的環境中顯得
無比清晰。

    “這里是夢嗎?”

    “不能這麽說。”

    “到底怎麽回事?”程中試著召喚那些黑色觸手,卻沒有成功。他肯定這並
不是自己無意間用了能力進了夢中。

    “這是關於那個‘秘密’,我唯一能透露給你的事了。因為這並不是程堅告
訴我的,而是我自己探索到的。那時我根據他所說的話,去尋找他所描述的那個
地方——我在那里獲得了你所看到的能力,同時被帶入了這個空間。”

    “你聽得懂那些聲音在說什麽嗎?”

    “我聽不懂,但這也正是我一直以來在探索的。不過,每當我……性高潮的
時候,仿佛可以理解其中某一些抽象的含義,並可以自由出入這個空間。所以,
我將這個地方命名為——欲望空間。”

    “那麽,你主動要和我做,就是為帶我來這里?”

    “不完全是。我自己很久沒有那種體驗了……也的確很想再嘗試那種感覺。”

    程中沈默了一會,接著說道:“或許,那些企圖暗殺我們的人,也是為了這
個秘密而來。”程中說。

    “多半如此。”

    “嗯,我明白了。現在我們可以出去了。”

    “好,拉住我……”

    程中回到了現實世界,他回過神來,將濕黏的肉棒抽出沐雨清的身體,一滴
精液都沒有從中流出。

    沐雨清將自己撐起,與程中又吻了一番。程中十分自然地揉捏她的玉乳,感
覺她的皮膚好像比之前更光滑了。終於,二人平靜下來,回到客廳簡單收拾了一
下。

    “今晚不留下來嗎?我們其實還有更多可以交流的呢。”

    程中看了看時間,說道:“我真的挺想留下來的,不過現在正有人在拿命幫
我的忙呢。她應該就要到了,我可不能讓她返程也坐地鐵回去……”

    沐雨清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就不強留你了。”

    “對了,既然你還留著那個秘密,應該還會有人來殺你的,你繼續住在這里
沒問題嗎?”

    “如果總是有人要來,這里反而是最安全的。”

    “沒錯,”程中說,“現在,你比我更懂得自保。”

    他穿上鞋準備下樓,開門之時,忽然轉過頭來說道:“我能再問你一個問題
嗎?”

    “還有什麽事?”

    “你到底有沒有和我哥做過?”

    沐雨清竟忍不住笑出聲來,“好了,別問些亂七八糟的問題,快去幫你的朋
友吧……記得把樓下收拾幹凈。”


                               【未完待續】
2020-3-15 22: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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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空間 (06) 作者:jellyranger

.

                           【欲望空間】


作者:jellyranger
2020年3月22日首發於第一會所


                          第六章 竊聽者

   (爆炸案的進展,安保部隊的行動

  閔雁將報告又仔細翻看了一遍,確保自己沒有遺漏任何一處細節。

  為了這件案子,她這三天幾乎都沒有好好睡覺。她升任C級不過才滿一年,
便遇上了如此明目張膽針對一名在役士兵的謀殺,而且此人正是自己的直屬隊員。
這無論是對於她自己,還是整個安保部隊,甚至是「議會」的尊嚴,都是一個巨
大的打擊。

  她發誓一定要將這個案子查到底,無論幕後主使是誰。

  在她還處在D級的時候,曾和程堅共同執行過幾次任務,其中一次還被他救
了一命。程堅要長她幾歲,截至爆炸發生當日,其服役期已經超過十年,而期間
卻連續三次拒絕了升任C級的推薦名額,即使閔雁連同七名隊員共同邀請也同樣
如此。然而無論是戰鬥經驗,還是在部隊中的威望,程堅都絕對不該只留在底層
做仰人鼻息。

  至於原因,程堅從未提起。問得多了,也只是草率回答稱「自己只是想過平
穩的生活」。但這個說法顯然打發不了閔雁。

  「……至今未婚,父母皆已去世,與其弟程中及其養女安安同住。」閔雁讀
到這一欄,不禁感到頭疼。她已不記得那個討厭的男人是第幾次來騷擾自己、索
要情報了。

  她對程堅的弟弟了解不多,但從聽說的和自己所見的來看,此人實在讓人不
快,他那渾身上下流露的輕浮之氣,實在和程堅判若兩人。

  他二十一歲時,在程堅的引薦下,進入安保部隊服役,然而他僅僅只呆了1
33天,便宣布要退役。其間他只執行過五次不甚危險或重大的任務。而他在第
五次出勤抓捕一名搶劫犯的任務中失敗,讓對方逃脫,並沒有追查到之後的任何
痕跡。事後上級卻也並不打算加以追究,程中沒有接受處分,但他卻主動申請離
職退役。從形式上來說這倒是沒什麽可指摘的,但在閔雁看來,這簡直就是不負
責任的行為。

  他不做任何解釋便上交了制服和槍械,並在離開時留下了那句至今仍在D級
士兵中流傳的名句:「我的中,不是忠誠的忠,是中間的中。」閔雁懷揣著對程
堅的信任,耐著性子去詢問程中執意退役的原因,並忍著怒火盡力挽留。

  「如果你想讓我繼續穿上黑衣,那我們沒什麽可談的。但如果你想讓我把衣
服脫光,我隨時在床上恭候。」他絲毫不掩飾自己打量閔雁胸口和臀部的眼神。

  如今閔雁都很奇怪,當時竟沒有抽他一巴掌。

  更讓她覺得惱怒與疑惑的是,程中多次聯系過自己,但從他說話的樣子來看,
他對於程堅的意外好像沒有半點悲傷,卻一而再、再而三地聲稱要自己去查案。
有那麽一瞬間,閔雁幾乎要懷疑他就是兇手。

  「現場的屍體殘骸及血跡分析,其中一部分為受害者程堅,另一部分屬於一
名叫做章平的人……此人在三年前被被145號集團旗下公司開除,接著便失蹤
了……」

  閔雁輕笑一聲,她自然很清楚「失蹤」是什麽意思。如果到西南城區去,穿
過那條巷子——這巷子的名稱很多,如狗肉巷、地域巷、死人巷,而在官方的記
錄中則叫榮耀巷——之後忍受著令人作嘔的腐臭、繞過翻食垃圾堆的野狗,再對
其中來來往往的「居民」進行身份核查,便會發現,在檔案中90% 的失蹤者幾
乎都能在其中找到。

  也就是說,這個名叫「章平」的人,無非只是從那個活墳墓里面拖出來的一
個替死鬼罷了。無論他在這場爆炸案中扮演了什麽角色,都不重要了。一個已經
被判了死刑的人身上,能查出什麽來?

  她將這份檔案放在一邊,拿起了另一份有關程堅的工作記錄詳細記載的檔案。

  檔案上收錄了程堅服役十年以來,所有參與過的行動任務,從第一宗搗毀邪
教組織的任務起,程堅共完成過抓捕、營救、增援、突襲、阻擊等大大小小上百
次任務,其中有十二次負傷,四次重傷,但最終都恢複如初。檔案中還記載了四
年前的一起在逃死囚針對程堅的報複性暗殺,但那把質量低劣的自制手槍發射的
子彈只是劃破了程堅的肩膀,最終那名逃犯被當場擊斃。

  也因此,程堅在部隊之中逐漸成為一個傳說。在很長一段時間里,大家都幾
乎相信沒有人可以殺死程堅。直到三天前的爆炸。

  閔雁瞟了一眼鐘,離十一點已經不到十分鐘了。今晚全城中安保部隊最重要
的幾名C級幹部都已集中到了這里,十一點後,將會召開一場重要的會議。

  她剛剛收到消息,長官陸柏已經連夜乘飛機回城。此時一號城已被暫時禁止
出入,因此陸柏的航班將是這十天之中唯一的一趟。

  當爆炸發生時,陸柏正在西半球1區跟隨執政官訪問議會。閔雁便第一時間
與他取得聯系。而今天一早陸柏便立刻發來通知,說自己今晚將返回一號城,親
自監督案情進展。執政官則還有更重要的事務需要繼續和議會商談,暫不能返回。

  陸柏特地在通話中提起執政官,閔雁便明白了他的意思。這段時間案件的一
切進展,將會受到議會的嚴密追蹤。因此當陸柏返程的消息傳來時,所有人都繃
緊了神經。

  閔雁閉上眼,打算暫時放松一下精神,理一理思緒。十分鐘後,鬧鈴響起,
門外傳來嘈雜的腳步聲。閔雁知道會議開始了。她離開辦公室,將門從外面反鎖
上。

  一號城的安保部隊總部坐落於北城區一角,除了在役軍人以外,很少有人敢
靠近一片區域。安保部隊的權力與威懾力在民間曾經留下了各種各樣奇怪的傳說。
尤其他們那既冷酷而張揚的黑金色制服與結構精巧的白色霰彈槍便足以讓人望而
生畏。

  閔雁小時候便已對安保部隊充滿了幻想。那時她常常以為這些來去無蹤的黑
影一定會住在像太空船那樣的房間里。然而當她接受嚴酷的訓練最終被選拔入伍
後,才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天真。

  那時距離她少女時代的幻想已經過了十二年,但記憶猶新。她在隊長的帶領
下第一次來到這里,便驚得目瞪口呆。一號城總部處在全城最重要的北城區,然
而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這里都完全不像是能匹配安保部隊尊嚴的地方:建築外部
陳舊、墻皮脫落,地磚上布滿血絲一樣的裂痕。鐵皮做成的樓梯被人踩得噔噔響,
扶手上銹跡斑斑,散發出刺鼻的鐵銹氣味。

  其實在此之前,早已有人告訴閔雁,一號城的安保部隊總部是何等模樣。然
而閔雁一直將那些話視為打擊自己理想的小人之言,絲毫不放在心上。但當她正
式成為這里的一份子後,卻不得不相信,那些傳言全都是真的。

  而各地安保部隊的總部並不都是這樣的。或者說,只有七十二區的一號城才
是如此獨特。原本一號城在經歷過一場戰火後,北城區建築大多被損毀,新的安
保部隊總部便臨時設置在城區一角的舊倉庫中。然而因為各種原因,新總部的重
建修繕工作一直耽擱。到了陸柏就任時,這一歷史問題又被再度提起。

  不過陸長官在反複考察之後,聲稱「總部不必再另修,一切維持現狀。」

  有人問他,如果發生動亂,北城區遭受攻擊,憑著這種破敗的建築,安保部
隊怎麽與敵人周旋?而陸柏的回答是:「倘若安保部隊都已經到了被人圍攻的地
步,那麽就老老實實認命赴死吧。我們不需要拿一座堡壘來給自己強撐門面。」

  雖然抱怨聲不斷,但最終此事還是不了了之,陸柏對於反對者的聲音充耳不
聞。對此,閔雁並沒有發表任何看法。因為當她正式開始了自己的服役生涯後,
便明白,陸柏說的是對的。

  她穿過長廊,隨手捏死了一只嗡嗡叫的蚊子,皮靴踏上盡頭的鐵皮樓梯。當
她來到三樓的會議室時,其他幾名C級幹部已經悉數到場。

  這里的會議室自然也會給人什麽驚喜。除了一張老舊的方桌和十來張靠椅外,
沒有什麽別的東西。閔雁在末端的椅子上坐下,等待陸柏的到來。

  她並沒有等待太久。當陸柏走進房間時,在這燥熱的室內忽然生出一陣寒氣,
方桌旁的眾人紛紛起立致敬。

  即是沒有見過,任何人也都能夠一眼認出他就是陸柏。陸柏的體型遠遠比在
座任何一人都要高大,超過190厘米的身高使他要稍稍低頭才能進門,渾身健
碩的肌肉將他的上衣撐得緊繃繃的。很難想象他已經年過五旬。沒有人直視他的
面容,因為那既危險,又毫無必要。陸柏每時每刻似乎都保持著同樣的表情,喜
怒不形於色,表現在外的只有純粹的冷漠。常人往往很難判斷他的真實想法。他
的頭發剃得很短,而且也常常保持著這麽短。當他示意眾人坐下時,在場所有人
的動作都顯得不那麽自然。

  「廢話就不多說了,」陸柏坐上首席,我不在的這三天,你們對程堅的案子
有多少進展?一個個說吧。首先是現場勘測結果——一隊長,你先來說吧。」

  右手邊第一人起身,開始匯報:「我們對現場血跡與屍體殘骸進行了檢測,
死者死於受爆破沖擊後的失血過多。但都與程堅的DNA並不相符。根據我們在
信息庫中匹配結果,血跡與屍體都屬於一名多年前的『失蹤者』。至於他是否是
行兇者,還尚未定論。」

  「那現場有留下程堅的痕跡嗎?」

  「沒有……沒有任何血跡與身體部位屬於程堅。就好像他當時根本不在現場。」

  「炸彈?」

  「根據現場搜集到的彈片,初步判斷是軍用MK- 06型爆破彈。」

  陸柏點頭示意他坐下。

  「六隊長,你在城內的搜查有什麽結果?」陸柏指向左手邊一人問道。

  「沒有,我們猜測程堅可能還活著,並在某地藏身。但是已經過去了三天,
並沒有他的任何消息。另外,在各城區要道處設立的臨時安檢也沒有查出任何攜
帶違禁物品者。」六隊長其實說。

  「意料之中的事。」

  「那麽,敏超——把頭擡起來,說你該說的吧。」

  那被叫做敏超的慢慢起身,卻仍然低著頭,緊握拳頭,臉上滿是汗珠。

  「說吧,我讓你去查裝備清單,你總該給我個結果。時間寶貴,別耽誤大家
的時間。」

  「是,」敏超做了個深呼吸,說道,「我們的軍備倉庫一切正常,沒有失竊
……」

  「你還是在浪費時間。」陸柏打斷了他的話,接著默默地盯著他的臉。

  「我去過兵工廠,檢查了他們的生產記錄,並沒有任何問題……他們的記錄
里,本月一共只生產了二十枚,其中十五枚保留在我們的軍備倉庫,其余五枚用
於城郊老舊建築的爆破拆毀,全都經過嚴格審批,爆破過程都由專人全程監督,
沒有……」

  「可以了,」陸柏抿了一下嘴唇,接著道,「如果你不是腦子出了問題,就
是在故意裝傻。」

  「我知道……我在這個位置上不夠盡職盡責,辜負了長官的信任。所以我願
意辭去職務,以示……」

  「你撈夠了錢,就想憑裝一次傻,從我這里溜之大吉?」

  敏超忽然膝蓋一軟,差點倒下去,還好及時扶住了桌子。

  「據我所知,一枚威力這麽大的炸彈,放在黑市里的價錢,足夠買得起那一
整棟被炸的樓了——說不定還有剩余。那麽……」陸柏起身走到敏超身邊,低下
頭去小聲問道,「我現在就想知道,你靠這個,分到了多少錢啊?」

  「沒有!絕對沒有這種事!」敏超臉色蒼白,大叫起來。

  「沒有什麽?」

  「我絕對沒有走私販賣過那種炸彈!」

  「是嗎?那你負責兵工廠裝備運輸的這幾年,偷拿了多少槍械部件和子彈?」

  「沒有這……」

  「聽說你在四號城又添了一座大房子,還給自己打了一尊金雕像,上周你買
了一對鹿角,付款用的是軍用子彈。別告訴我這些都是我編出來的故事。」

  「這……」

  「我可以容許你犯錯,但我不能容忍你把我當成笨蛋。所以不要再拿些廢話
來耽誤我們大家的時間了。下一句話,你想好了再回答。」

  敏超身體哆嗦著,終於從牙縫里擠出話來:「是……我走私過槍械和子彈
……但是,那種炸彈……我真的沒有碰過。」

  陸柏嘆了口氣,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任憑敏超癱倒在地上也不再理會,接著
沖著方桌末位的閔雁做了個手勢。

  「長官,」閔雁起身說道,「我清查了近兵工廠近幾個月的賬單,與軍備倉
庫的儲量對比後發現,兵工廠每月購入的原材料超過我們裝備需求量的五倍。而
在生產清單上,這些多余的材料全都不知所蹤。」

  陸柏瞥了敏超一眼,示意閔雁繼續說。

  「我已經讓七隊長幫忙將兵工廠全部封鎖,其間對方有過輕微的反抗,但沒
有采取嚴重暴力行為,因此只對相關人員作暫時拘留處理。」

  「樊慶呢?」陸柏向七隊長發問。

  樊慶是兵工廠的總負責人,同時擁有安保部隊的B級頭銜。過去兵工廠本由
執政官派遣專人直轄管理,然而十年前起,為了便於部隊更新裝備,前任執政官
將兵工廠的管理直接授權於安保部隊。

  「樊長官並不在兵工廠,如今去向不明。而我們並沒有得到授權,因此無法
針對他進行搜查。」

  「現在你可以去查了,」陸柏說著,從手邊的提包中抽出兩份文件,「第一
份是對樊慶的逮捕令——執政官已經免去了他的一切職務。第二份是樊慶在一號
城里所有的房產信息,包括他自己名下的、他兒子名下、他父母名下的,還有他
那幾個婊子名下的——閔雁,派四隊的人去,按地址挨個搜查。他出不了城的。」

  「是!」

  「記得要留活的——只要他能說話就夠了。其余的,隨便你們打斷他幾根骨
頭都行。」

  「明白。」

  「閑聊就到此為止,都抓緊時間去辦事吧。散會!」陸柏一揮手,眾人便依
次離開,而敏超忽然一激靈,忙跪在陸柏身邊,聲音顫抖得喊道:「長官您知道
的……我根本沒有那麽大的權力走私軍火,我只不過是被迫給樊長官跑腿……我
也無可奈何啊……」

  「你分了錢沒有?」

  「我分了!而且不止我分了,整個安保部隊從上到下有幾個沒分過這筆錢?」

  敏超說這句話時好像來了底氣,而準備離開的其他幾人也紛紛被他這聲大吼
攔住了腳步,回頭向他看去。

  「那好,我就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你點頭了,我就不追究你的責任。」

  「什麽問題?」

  「程堅,他分過這筆錢嗎?」

  聽到這句話,敏超剛剛積攢到臉上的信心,一瞬間又被清掃一空,此刻他整
個身子都失去平衡,癱倒在地,嘴唇不住地哆嗦。

  他知道自己再無脫罪的機會。

  陸柏從眾人中間穿過,掃了一眼他們各自的表情,輕哼了一聲,頭也不回地
走了。

  而不久之前,就在二樓走廊,兩個看不見的少女正慢慢向盡頭的一扇門靠近。
不過十幾米長的走廊,便有六名荷槍實彈的士兵在兩側把守,這六人都像雕像一
般穩穩站立,紋絲不動。

  「這就是安保部隊總部?他之前說這里像鬼住的地方,我還不信,看來是真
的……還有,你到底為什麽要跟我來啊?」

  說話的正是胡小黎,而在她身邊的則是和她一起處於隱身狀態下的陸芷柔。

  「我想跟過來,關你什麽事?」陸芷柔輕蔑地反駁道,「要是沒有我,你連
大門都進不了。那些門衛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要是你被發現了,他們當場就會
打死你——你可別高看了自己的魅力,那些人可都是爸爸親自挑選的,就算你光
著身子走在他們面前也沒用。」

  「嗯,我承認,前面那幾個人也是,看起來就跟木頭一樣。」

  「對了,我還要問你呢。你到底為什麽要來這里?你到底要找什麽東西?」

  「那個爆炸案你肯定不會不知道吧。」

  「現在人人都知道了。」

  「我就是為了那件事來的。」

  「那麽,」陸芷柔懷笑著說,「程堅是你什麽人?」

  「一個我做夢都想殺的人的大哥。我知道你肯定不明白……」胡小黎說。

  「你說的那個想殺的人,就是上次開車送我回去的男人?」

  「就是他,說起來,他和你……也算有過一點密切接觸了。」胡小黎想說的
是自己用陸芷柔的內褲幫他打手槍的事,但陸芷柔顯然不會意識到這層意思。

  「哦,那我明白了。」

  「呵,你什麽都不懂。你肯定不會懂的——別那樣笑,你根本不用笑。」

  「不說這個了,聽門口的人說,十一點之後爸爸要去三樓開會,現在他還在
里面,時間還早著——你確定沒什麽問題嗎?現在走的話還來得及——我覺得那
個人不一定值得你冒這麽大的險。」

  胡小黎搖搖頭,臉上的表情忽然變得有些凝重:「我這樣的人,可配不上被
你這樣的大小姐擔心。再說,我做事可從來沒有半途而廢一說。如果你怕被牽連,
我就先陪你出去,然後我自己一個人回來。」

  陸芷柔沒有料到她會做出這麽正經的回答,一時竟有些不知所措。她沈默了
一會,輕哼一聲,說道:「算了,來都來了,就幫你到底吧——我可不是擔心你,
但要是你出事了,我就沒機會找你報仇洗刷恥辱了。反正就算被爸爸知道了,他
也不會對我怎麽樣,最多再關我兩個月緊閉,但我總有辦法逃出去的……」

  「那很好,」胡小黎看向陸芷柔,臉上又浮現了笑意,「在此之前,還得請
你借我一樣東西。」

  「你要幹什麽?」陸芷柔條件反射地想遮掩自己的股間,然而這時她好像才
忽然想起自己的裙下是空的,內褲早已將扔給了那個不知名的男人。她今晚做出
了這麽多不可思議又無比羞恥的事,可是直到剛才她都顯得十分坦然,就這樣將
私處暴露在外跟著胡小黎走了一大段路,甚至偷偷來到父親的辦公室外面……陸
芷柔自己都對自己的行為感到驚奇。

  「別緊張,我對小柔你的內褲已經沒有興趣了。我只是想找你借只手套而已。」

  「手套?」

  「對啊,我突然想起來。一會我肯定要去翻幾份重要文件——這種地方,我
能留下指紋嗎?所以我現在必須找一只手套了。」

  「可是我也沒有……啊……」陸芷柔忽然輕叫一聲,感覺對方的手覆在了自
己左腿的絲襪上。她立刻就明白了胡小黎的意思。

  「你難道……」

  「嗯,我想借你的絲襪用用。這個充作手套,應該沒什麽問題。」

  「這……」陸芷柔想到自己的絲襪要裹在對方的手上,不禁臉紅了起來,竟
然一時忘了怎麽推脫。

  而胡小黎沒有再給她思考的時間,她已經蹲下身子,擡起頭,說道:「乖,
把腿擡起來。」

  胡小黎的聲音好像真有一種魔力,使得陸芷柔不願再拒絕。加上胡小黎主動
低下身,讓陸芷柔產生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莫名在她心里留下尊嚴的滿足感。

  「讓這個小狐貍給我脫襪,似乎也算是我占便宜吧……」她如是想,便也安
下心來。胡小黎又哄了她幾句,她便終於慢慢擡起腿來。隨著大腿升高,她的裙
擺也被撩起來。

  「你在看什麽啊?」陸芷柔看見胡小黎的眼神,才意識到自己此刻的樣子是
多麽羞恥:裙底空空如也,腿擡起一個恰到好處的高度,將白色紗裙勉強能遮蓋
的私處暴露在外人的眼前。而就在她十米外的地方正站著六個男人,她的父親也
離她不遠。而就她在裙下,胡小黎仰面正對著她的股間,那溫熱的呼吸打在她的
陰部,如此輕微的觸感在此刻卻帶給她強烈的刺激。

  「你看你,下面怎麽都這麽濕了,大腿上都沾了好多水,要是流下來了,可
是會被發現的。」

  陸芷柔聽了,慌忙用左手捂住流水的小穴。而這一碰差點讓她失了神。本來
此時她已經緊張至極,加上手的觸碰,險些就到達了一次高潮。她努力想壓制自
己的沖動,但情欲的呻吟聲全部被胡小黎聽見了。若是她的能力沒法隱蔽聲音,
想必一旁的衛兵也都會聽見的。

  胡小黎看見她被挑起欲望卻使勁掩飾的模樣,不禁莞爾一笑,脫掉了她左腳
上的涼鞋,向上遞去,說道:「幫我拿一下。」

  此時陸芷柔的右手正和胡小黎的左手牽在一起,一旦放開,胡小黎就會現形。
而她的左手則在濕穴邊半遮蔽半撫慰,假如放開的話,恐怕一股水流就要落在地
面上。

  胡小黎看她不知所措的樣子,心中會意,便將涼鞋伸到對方胯間,說道:
「要是怕『留下痕跡』,就暫且用這個接一下吧。」

  陸芷柔一時之間也的確沒有什麽更好的方法,幾乎想都不想便聽了胡小黎的
話,忙將自己的鞋接住。此時她的左手手掌已經黏黏糊糊,手從身下離開的一刻,
幾滴淫液從松開的穴口落下,正好打在鞋面上。

  此刻,陸芷柔被白色絲襪包裹的玉足正伸在胡小黎的眼前。即使隔著一層絲
襪,也能看到她的足趾如珍珠般光滑。而這只漂亮的小腳就在不久前為一個素不
相識的中年男人做過一次足交服務,此時上面殘留的精液氣味與陸芷柔的體香與
汗味混合在一起,帶著一種難以言喻令人臉紅心跳的味道。

  胡小黎抓住絲襪上端,試圖褪下,但忽然發現陸芷柔的絲襪與大腿已經被汗
水及某種特別的液體黏在了一起,用一只手實在難以脫下。陸芷柔見她好似失算
的樣子,也不由得露出嘲弄的神情。但下一刻,她便又慌張地叫出聲來。

  「你……你做什麽呀?」

  胡小黎竟一口含住了對方的白絲足趾。陸芷柔感覺到她正用牙齒輕輕磨蹭自
己的足趾,偶爾還用舌頭從上方掃過。這突如其來的刺激讓她身體一顫。此時陸
芷柔才發覺自己的足趾竟然是如此敏感,那落在鞋中的淫液也加快了積累速度。

  胡小黎的舌頭與牙齒在陸芷柔的趾縫間反複穿插,終於讓包裹足尖的絲襪分
離開來。她咬住前端的絲襪,向後拉去,同時右手也增加力度,終於讓那條頑固
的白絲襪從主人的腿上分離出來。

  「好了,」胡小黎把手穿進絲襪口,接著如法炮制,用牙齒咬住根部,將其
拉至手肘之後。陸芷柔看著自己的絲襪就這樣被脫下、包裹在對方的手臂上,感
覺就像是在做夢。胡小黎又拿回那只涼鞋,其中已經積滿淫水,暗暗一笑,趁對
方還沒反應過來,便直接將它穿回到陸芷柔的腳上。還惡作劇似的在對方足背上
輕吻一下。

  陸芷柔的小腳再一次回到了鞋中,自己的淫液就這樣被踩著自己的足下,這
種觸感又讓她回憶起之前為男人足交的感覺。羞恥的回憶與現實的夾擊之下,陸
芷柔感到下身一股強烈的沖動將噴湧而出。她尖叫一聲,閉上雙眼,任憑積蓄已
久的欲望全部傾瀉而出。她聽見水在嘩嘩流淌的聲音,知道全完了。

  「我竟然……在爸爸的辦公室外面,就這樣高潮了?現在水一定濺了一地,
他們一定會發現倪端的,這可怎麽辦啊?我……」

  她鼓起了好大的勇氣,才睜開眼睛,竟發現地面上還是幹幹凈凈,而就在自
己胯下——胡小黎正將臉貼近,臉上沾滿了晶瑩的淫液。忽然她還伸出舌頭,一
下一下清理蜜穴旁的殘留。

  「你……」她承受著對方溫熱柔軟的舌頭在私處滑動的觸感,看著胡小黎細
心侍奉的樣子,心中百感交集。

  這時鈴聲響起,那扇門被打開,一個身軀高大的男人走出房門,四周的士兵
無不向他立正敬禮。胡小黎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但她一瞬間便猜到此人就是陸
柏。她看了一眼陸芷柔的表情,知道自己的猜測沒錯。

  恐怕誰都猜不到,就在陸柏走過時,她的女兒就在一旁,靠在墻上,將腿分
開成一個下流的姿勢,讓另一個女孩在自己胯間肆意舔弄,臉上掛著懊惱、恥辱
與快樂交加的神情。

  「如果令尊知道你陪著我這種人到他的地盤上做出這種事情,真不知道會發
多大脾氣。」當陸柏走過後,胡小黎起身向陸芷柔說道。

  「發脾氣?他?」陸芷柔哼了一聲,接著又不禁流露出愛憐的神情,幫胡小
黎微微擦拭臉上的痕跡,「他從來不會發脾氣,我就從來沒見他表情變過。我就
算把開水潑在他身上他都懶得罵我。」

  「那這麽說,我似乎也有資格做這里的長官了——你把水濺到我的臉上,我
都沒有怪你。」

  「閉嘴!」

  胡小黎也不再和她討論,回頭看見看守走廊盡頭房間的士兵中,有兩人離開
原位,緊跟在陸柏身後五步的距離,向著樓梯的方向走去。而另一邊的樓梯上,
也有好幾個士兵在向三樓走去。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該辦正事了。」胡小黎與陸芷柔正十指相扣,以防
她忽然松手,後者則被半拽著走向走廊盡頭、她父親的辦公室。而門口的守衛明
顯沒有意識到入侵者的接近。

  「門鎖了。」陸芷柔說。

  「這世界上有攔得住我的鎖嗎?」胡小黎笑道,「我要進去了,你先留在外
面。如果外面有什麽變故,或者我在里面呆了半個小時還沒有給你信號,就趕快
走。」話音剛落,她已經從陸芷柔的視線中消失。陸芷柔還想說什麽,卻根本來
不及開口。

  胡小黎進到陸柏的辦公室中,環顧了一圈。這里作為長官的辦公室,相比起
來也好不到哪里去,除了辦公桌和椅子,四周就只有一排排檔案櫃。

  「不過,誰知道他有沒有給自己留什麽暗格呢?不過那都不關我的事了。」

  不過,檔案櫃全都上了鎖,胡小黎便一下子慌了神。她剛剛才在門外鼓吹自
己,此時才忽然發現用鎖攔住自己還是太容易了:她可以把自己瞬移到任何地方,
卻沒法把櫃子里的東西瞬移到外面。

  「看來只能另想辦法了。」

  不過,在辦公桌上,倒是放著一份文件,這讓她多少還是有些安慰。她用套
著絲襪的那只手輕輕翻開,發現這正是爆炸案的卷宗。里面記載了案發現場的情
形、炸彈的型號、以及其他各方面的調查結果。

  「現場,沒有程堅的痕跡?」胡小黎很快發現了這一重點,「看來他真的很
有可能還活著,可是為什麽一點消息都沒有?而且程中也是一點都不著急……或
許我該讓他好好做個解釋了。他肯定還有什麽瞞著我。」

  她將整個卷宗內容讀完,不知花了多少時間。當她將文件合上、關掉臺燈,
忽然聽見外面傳來腳步聲,想到多半是陸柏回來了。她走到門邊,聽到外面有人
說話,接著是鑰匙開鎖的聲音——門開了,兩個人一前一後進了辦公室。前面的
正是陸柏,後面的則是一個女人。兩人進屋時並沒有註意到房間里還有人。胡小
黎見四周也沒用別的地方可以躲起來,門外也都是守衛,便準備發動能力離開。
忽然她的手什麽被抓住了,便立刻明白陸芷柔還沒有走。當陸柏走到辦公桌後,
面對胡小黎的方向坐下時,她已經被陸芷柔隱形了。

  「我不是說,出了事就趕快走嗎?你怎麽進來了?」

  「不用你管。」

  胡小黎本打算離開,但這時門已經被關上,如果自己走了,陸芷可出不去。
她也只好留下來繼續陪她。不過她覺得這倒也不錯,至少可以聽聽陸柏會透露出
什麽情報來。

  這時她看清了那女人的臉,正是那天在爆炸現場樓下見到的閔雁隊長。

  「搜查命令已經全部發出去了,長官。」閔雁先開口說道。

  「嗯。我讓你辦的最後一件事,現在可以向我匯報了。」陸柏說。

  「是,」閔雁回應完,遞上一個文件袋,「樊慶這半年來的所有銀行交易記
錄都在這里了,請過目。」

  陸柏將文件袋接過去,卻根本不打開,只是問道:「上面的名單,你都記住
了嗎?」

  「全都記住了。」

  「嗯,現在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如實回答我。」

  「對長官的問題,我從不隱瞞。」

  「樊慶賺的那些錢,你有沒有拿過?」

  閔雁沈默了幾秒,回應道:「如果我也在被懷疑的行列之內,願意現在停職
接受調查。」

  「不用和我來這一套,我只要你回答,你到底有沒有拿過錢?」

  「沒有。從來沒有。」

  「很好,」陸柏點點頭,「把文件拿去燒掉吧。」

  此時一旁隱身的陸芷柔與胡小黎都暗暗吃驚,即使她們還並不清楚文件袋中
的東西究竟有何意義。

  「不用做出這種表情,」陸柏說,「你如果不明白,可以問出來。你有權知
道命令的含義。」

  閔雁聽了,說道:「我不明白,為什麽不按照名單徹查下去?」

  「因為敏超說得沒錯,絕大部分人,都分過樊慶的黑錢。如今形勢正在變化,
我不可能一時之間把部下全關進牢里。而且,這麽多年來,他究竟賺了多少錢,
這一份記錄的數額,絕對只是九牛一毛。雖說現金交易早已經廢除了,但如今到
處都流通著我們的軍用子彈,軍火走私的生意早就不是秘密了,光憑這點微不足
道的銀行轉賬記錄,又起得到多大的用處?」

  「那麽,您為什麽還是要我去查?」

  「我說過,你不需要給我看,只需要自己記住就好。未來我們還有很多事要
做,到時候你對於哪些人可以信任,哪些人應該讓他滾遠一點,心里至少有個大
概。」

  「我明白了。」

  「我要說的都說完了,你還有什麽要向我請示的嗎?」

  「如果,」閔雁說,「在十天之內,無法抓到幕後真兇,能否延長封城時間。」

  「這一點我辦不到,也沒有必要。能夠買到這種炸彈並實施這麽明目張膽的
襲擊——這樣的人,如果在十天之內找不到的話,過了十天,是否還封城也沒有
區別了。」

  閔雁點點頭。

  「我感覺……」她話說到一半又停頓了。

  「不必多慮,有什麽話就問。我能透露的,自然都會告訴你。」

  「我覺得,您應該已經知道是誰在指使這件事了——那人絕不是樊慶。」

  「當然,樊慶這種貪財怕死的廢物可做不了這種事。至於誰是幕後主使…
…」陸柏回頭看向窗外,外面大廈林立、燈火通明,正一派繁華夜景。他看了好
一會,像是在欣賞這夜景。當他回過頭來時,只是擡頭看著閔雁,什麽也沒有說。

  「我明白了。」閔雁向長官點頭致意。

  陸柏起身,示意對方可以離開了。閔雁正要走,忽然身上的通訊器起。她趕
忙拿起來,看了一眼,便緊皺眉頭,向陸柏說道:「已經找到樊慶的藏身地。但
樊慶拒捕,兩名士兵被他打傷挾持。」

  「馬上帶人圍過去,」陸柏說道,「無論如何,把他的舌頭帶回來。」

  「是。」

  閔雁轉身快步離去。竊聽許久的胡小黎與陸芷柔趁著閔雁把門打開,也忙跟
了上去。


                               【未完待續】
2020-3-29 17: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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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空間 (07) 作者:jellyranger

.


                            【欲望空間】


作者:jellyranger
2020年3月29日首發於第一會所


——現金交易在全球的廢除,一度成為針對非法交易最大打擊武器,其使得每一
筆無論大小金額的交易都有跡可循、記錄在案。非法交易在很長一段時間內由於
缺少實際的一般等價物而陷入停滯。犯罪者在初期曾考慮重新將金銀作為一般等
價物使用,然而金銀的偽造技術已經十分發達,對金銀驗證真偽亦須耗費大量時
間,外加上普通人很難獲取足量適用於交易的金銀。因此金銀交易僅僅只在巨大
數額的犯罪交易中才會被使用,非法物資的零售則陷入空前的困境。然而,軍械
的走私流出卻給黑色交易帶來生機,軍用手槍子彈由於其美觀精巧、易攜帶、又
兼具實用性的特點而很快成為黑市中取代現金的一般等價物。再加上每一顆子彈
上都有安保部隊專用印墨記錄的編號,這無疑成為軍用子彈取代鈔票的又一力證。
——《黑色經濟史》,佚名。


                         第七章——熔金落日

            (女戰士的當眾淩辱、眾人的救援與進攻計劃)


    十五分鐘前。

    “命令收到,準備前往目的地。”馮凱向對講機回複閔雁。他沖身邊的女兵
打了個跟上的手勢,“蘭瑾,跟上我,隊長發來任務了。”

    “隊長說什麼?”她問道。

    “陸長官已經下令正式將樊慶免職,現全城搜查抓捕。閔隊長公布了九個地
址,樊慶可能藏在其中一處——你看,這一個離我們最近,她讓我們先行一步過
去查看。其他增援隨後會到。”

    “明白了。那我們快走吧,他隨時都可能會逃的。”

    “一定要小心點,隊長反複和我說要關照好你。跟在我後面,一旦有什麼問
題,就趕快撤退等待增援。”

    蘭瑾不情願地應了一聲。的確,她才剛剛入伍不久,而且她也太年輕,在隊
員的中間顯得實在太稚嫩。對此,她自己也心知肚明。她白嫩的鵝蛋臉上顯然還
帶著尚未脫去的少女青澀,卻刻意擺出一副成熟冷靜的神態,但眼神中的猶疑不
免暴露了她並不太堅定的意誌,兩道彎曲的柳眉又給她更添了一分柔弱。然而,
來自前輩的體恤與管護很容易被她視作鄙夷與輕視,對危險的無知也常使她這種
年輕人顯得狂妄自大,又急於建功立業。她迄今在部隊中服役共64天,期間不
過是跟在馮凱身後進行些簡單的巡邏與檢查而已,在爆炸案以前,還未遇見什麼
大風大浪,黑金的制服與閃白的霰彈槍又為她平添了自信。

    不過這倒也正常,第一次穿上安保部隊制服的人,多少都會顯得有些輕浮。
與其說馮凱是為了指導她,不如說是打磨她的棱角、打壓她的氣焰。這也便是制
服上兩種顏色的含義:金色的威懾外露於敵,黑色的冷峻內藏於心。

    閔雁發來的地址位於南城區一角的一間獨棟別墅,上下兩層。當二人在遠處
一見到這棟別墅,便知道其中絕對不簡單。從面看,四面的窗戶全部用防彈玻璃
制成,外面加以鋼筋封死,里面全用黑色的窗簾遮擋,看不清屋內狀況。

    馮凱走到門前,將槍口對準門鎖,一槍將其打碎,隨後回身一腳將門踢開。
蘭瑾緊隨在後進屋,聽見附近有人被霰彈槍的聲音嚇得尖叫起來,心中不禁有些
得意。

    屋內漆黑一片,二人沒有燈開關,便打開手電筒四下搜索。找到這房子雖大,
可其中卻並沒有任何家具,只有緊靠墻的一排排保險櫃,櫃門卻都大開著,櫃里
面空空也像整個大廳一樣空空蕩蕩,十分詭異。二人又分頭到一樓的幾個房間探
查了一遍,沒有找到人。

    “馮凱,你看這里!”蘭瑾在一樓最里面的房間沖他喊話道。

    馮凱跟過去,只見蘭瑾所在的房間里有張大床,床底下正滿滿當當塞著十多
個大箱子。蘭瑾抽出一個,見並未上鎖,便將蓋子打開,用手電筒照去時,只見
里面擺滿黃澄澄的子彈,一時間反射的光刺得二人眼睛都睜不開。馮凱也抽出兩
個大箱子,翻開之後也一樣盛滿子彈。

    “真不知道,樊慶該被殺幾次才抵得了走私這麼多子彈的罪。”

    “把箱子關好收起來,”馮凱說,“這是重要物證,別弄壞了。”

    兩人收拾好子彈箱,從螺旋階梯上二樓。二樓走廊兩側共六善房門,兩兩相
對,前四間里都塞了一整間房的箱子,不用說,里面一定裝滿了子彈。當走到走
廊盡頭時,馮凱聽見左側的房內隱約有聲音,便打了一個警戒的手勢,隨後破門
而入,擡起槍口。

    而那一瞬間看見的景象,必將使二人終身難忘:四四方方的空間里,三面靠
墻邊壘起兩米高的金色城墻,耀眼的金光反射著房間中央那張桌子上臺燈的微弱
光芒,把整間房照得分外明亮,以致於馮凱、蘭瑾戴上護目鏡才勉強適應能看清
房中的景象。而一個人正坐在桌子後,他樣貌大約四十多歲,頭發稀疏。他的右
手正用鑷子夾著一小片金箔,緩緩伸向桌上的一條金魚。那金魚的身體明顯是用
黃金做成,身上鑲嵌著金箔做的鱗片,只差一小塊,紅色的眼睛或許是紅寶石。
他的手很穩,舉在半空絲毫不見顫抖,對於面前破門而入的不速之客,連眼皮都
沒有抖一下。桌子一角還擺著一個杯子,杯子上印著一只貓,貓眼卻像是黑水晶
做的,閃閃發亮。

    “樊慶,你被捕了,把手放在腦後,站起來!”馮凱上前兩步,對他說道。

    樊慶卻根本沒有理會他,眼睛緊緊盯著金箔,十分緩慢地將最後一片金鱗其
鑲嵌在金魚的身上。隨後長舒一口氣,擡起頭,對面前拿槍對準自己的二人說道:
“你們來得太晚了,我已經做完第四條金魚了。”

    “我重複一遍,你被捕了,把手放在腦後,站起來!”

    “陸柏那個老東西,讓你們抓活的對不對?要不然你根本不用說第二次。”

    樊慶停頓了一會,觀察二人的反應,接著笑道:“很好,看來我說對了。你
們——我沒見過你們兩個,不過,”他指著馮凱說道,“你的槍拿得很穩,一看
就是個可造之材,後面那個小姑娘就不行了,我剛說兩句話,槍口就開始發抖了。
看你的樣子,只怕還是個雛吧?連造人的槍都拿不穩,還想拿殺人的槍威脅我,
哈……”

    “閉嘴!”蘭瑾大喝道。然而她的聲音實在顯得太柔,根本聽不出威懾力。
因此只換來樊慶的一聲冷笑。

    “我就作為你們的前輩,考一考你們吧,如果陸柏不讓你們殺我,那你們拿
什麼威脅我,讓我跟你們走?”

    “我會打斷你的雙手雙腳,挖了你的眼,然後叫人把你擡出去。”馮凱冷冷
地說。

    “很好,很好,這才對嘛。那你呢,小姑娘——別老盯著我的黃金看,那不
是你這種人應該做的事。”樊慶失望地搖搖頭,仿佛真把自己當成了主考官。

    “轟”的一聲,馮凱一槍打在樊慶的胸口,後者大喊一聲,仰面倒了下去,
然而他並沒有流血,只是捂著自己的心口,拼命地咳嗽著。

    “這一槍是警告。我現在切回了致命彈,如果還不按我說的做,我立刻打斷
你的右手,明白了嗎?現在,站起來,把手放在腦後!”

    “咳咳咳……年輕人啊,你還是差了點火候。告訴你吧,遇上我這樣的人,
你第一槍就該廢了我才對……”他話還沒有說完,馮凱已開了第二槍,槍口朝向
正是樊慶的右手。

    以霰彈槍的威力,這一槍開了,樊慶的右手必然會碎成一灘肉泥。然而只聽
半空中一聲清脆的響聲,子彈打在了一面忽然橫在樊慶與馮凱之間的、用黃金鑄
成的墻面上。那面金墻像海綿一般,將散開的子彈緊緊夾住,接著輕輕一抖,子
彈全落在了地上。

    “可惜了,你稍慢了一點。”

    馮凱見狀,回過頭大喝一聲:“快跑!”而蘭瑾早已被這景象驚呆了,直到
馮凱抓住了她的胳膊,才終於回過神來,回身朝外奔去。

    就在回頭前的瞬間,蘭瑾看見那四周圍無數的黃金,全部像粘液一樣流動起
來,接著化成章魚觸手一樣柔軟粗長的圓柱,向著兩人逃跑的方向追趕過來。

    穿過走廊、躍下樓梯、在距離大門還有幾步時,蘭瑾聽見耳邊傳來肉體被刺
穿的聲音,但沒有聽見喊叫。她只顧往前跑,卻在沖出大門前的瞬間發覺自己突
然不能動彈,某些冰涼而光滑、柔軟又堅硬的東西纏住了她的身子……

    與此同時,程中到北城區接上剛剛離開安保部隊總部的胡小黎。不過,後者
在上車時還帶著一位一位老朋友。

    陸芷柔也沒想明白自己到底為什麼又坐上了這輛車,即使胡小黎三令五申趕
她回家,她還是死死纏著,要求帶她一起去現場看看。

    她在辦公室聽了閔雁和父親的談話,便離開預感到一場巨變就要降臨,如今
她十分熱衷於尋求生活的刺激,大戰在即,若是就這樣悄悄回家、在床上把今晚
的經歷給睡過去,她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

    於是此刻,她又一次光著下身坐上了程中這輛破車,但這一次她的臉已經沒
有上一次那麼紅了,甚至在上車時還對男人回以淑女式的微笑。

    她腿上那條被脫掉的長筒襪自然是穿回去了,否則外人一眼就能看出倪端。
當然,腳心免不了又被胡小黎玩弄一頓。陸芷柔特意選擇坐在程中的背後,以防
他回頭時看見自己毫無遮掩的私處。

    陸芷柔自以為已經掩飾得足夠好了,她看見程中的眼神並沒有什麼異樣,便
認定上一次的事胡小黎一定沒有告訴他,再加上胡小黎也解釋說多虧了自己隱身
能力的幫助,才得以輕易進出一趟總部,便更是自鳴得意了。當然,她並不知道
程中轉過頭去時正不住偷笑。

    “所以說,現在他們已經確定炸彈是從哪來的了。但樊慶多半不是主謀。我
之前見過他幾次,雖說他看起來精神有點不正常,但又很膽小怕事,在鬧市引爆
炸彈絕對不像他能做出來的事。更何況他一向呆在兵工廠,和我哥一直沒有什麼
交集……”程中一邊開車跟隨著前面閔雁的車隊,一邊和胡小黎商討聽來的情報。

    “的確,陸長官也是這麼說的——對嗎?”她沖著身旁的陸芷柔問道。

    “嗯……對……”陸芷柔隨口應道。

    她的聲音明顯有些不對,因為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她竟將左手伸到裙下,偷
偷自慰了起來。畢竟光是想到自己不穿內褲坐在一個陌生男人背後,就讓她感到
無比刺激,僅僅才在車上坐了幾分鐘,她的小穴就因興奮而湧出淫液來。當她的
手不受控制地撫弄起陰唇時,連她自己都懷疑自己到底還是不是處女,否則怎麼
會放蕩到這種地步?

    “陸小姐你的臉上怎麼不太好,需要先送你回家嗎?畢竟我們要去的地方可
是很危險的,你不必勉強自己。”胡小黎做出一副關切的表情,又捏著一本正經
的語氣說完這句話,同時握住了陸芷柔在在私處“偷偷工作”的左手手腕。

    陸芷柔剛剛將手指插入陰道,卻突然之間卻被中斷了動作,快感突如其來又
突然消逝的強烈反差讓她差一點就叫出聲來。她嗔怒地看向胡小黎,但從後者的
表情中明白,自己的樣子只會讓對方覺得有趣。於是,在欲火的催動下,陸芷柔
很快就換上了委屈哀求的神情。

    “事態緊急,現在我們只能先把她帶上了,”程中說,“不管樊慶是不是暗
殺我哥的主謀,既然他敢把炸彈走私出去,我就要親手去解決他。”

    胡小黎此時一面欣賞著陸芷柔那副既淫蕩又可愛的表情,一面回應道:“但
你總不能殺了他吧。”

    “我肯定會留他一條命,就像陸長官說的,只要他還能說話,把他打成什麼
樣子都無所謂。”

    胡小黎“嗯”了一聲,見陸芷柔皺著眉、搖著頭、就差哭出來的模樣,總算
“心軟”了下來。但她並沒有放手,而是抓住對方的手腕一下一下緩緩抽送起來,
另一只手則及時捂住了對方的嘴,將那幾乎壓抑不住的呻吟堵在了喉嚨里。

    車內的後視鏡早已在不知何時被打碎了,否則程中一定能把背後兩位少女的
淫戲看得清清楚楚。不過即使他看不見,光是聽著身後微弱的動靜,加上此前已
經知道的信息,也很容易就猜到她們在做什麼。只不過此刻他正想著該怎麼收拾
樊慶,以及怎麼說服閔雁答應讓他複仇,原本應該集中在下身的血液都聚到了腦
子里,便也無心去欣賞少女的媚態了。

    而後排的陸芷柔被胡小黎捂著嘴、抓著手進行半推半就的自慰,她以為自己
的聲音應該已經被掩住了,但喉嚨里的悶哼聲憑一只手根本遮擋不住,夾雜著呻
吟的喘息聲就這樣在車里回響……

    “現場什麼狀況?”閔雁一下車就沖著前來接應的士兵問道。

    “我們兩名隊員找到了樊慶所在,但都被挾持。樊慶手中還有一枚炸彈,威
力比上次爆炸案所使用的更大,一旦引爆,不僅是這棟別墅,周圍的七八座建築
都會受到波及。我們已經把外圍封鎖,等候您的指令。”

    這時一輛破車停在了她後面。閔雁知道這輛車已經跟了她一路,也知道開車
的人是誰,更清楚他來到這里的原因。

    “把無關的人全部攔在外面,除了我們的人以外,誰也不許放進來。”閔雁
向警戒線旁邊的守衛下令道。

    “是。”

    此時程中剛剛下車,便直奔閔雁而來,然而兩名士兵立刻攔住了他,槍口也
擡高了些。閔雁聽到他的聲音,則連頭也不回地走了。

    胡小黎和陸芷柔隨後下車,便見到程中正往回走。

    “我就知道他們不會讓你過去的。”

    “意料之中的事。不過還好,現在這不是有一個能帶我過去的朋友嗎?你說
是不是,陸大小姐?”

    “我?”陸芷柔撅著嘴說道,“我為什麼要幫你?我只是來看熱鬧的。”

    “如果你不幫我,我就把你的小秘密說出去。你覺得怎麼樣?”程中趴在她
耳邊用一種曖昧的語氣說道。

    陸芷柔吃了一驚。她倒也不是沒想過程中會知道她的“秘密”,然而她想不
到對方竟然如此直截了當地威脅。

    “你敢威脅我?”她紅著臉喊道。

    程中也不再理她,拿起手機便開始撥號,陸芷柔看了一眼他按的數字,便驚
覺那正是父親的號碼。而且這個號碼本應該只有家人或關系極好的朋友才會撥打,
至於一般的士兵都只知道他的工作電話。此時她便立刻明白此人和父親關系不一
般。想來,那次被人綁架,父親讓他來接自己回家,明顯也不是隨意的安排。

    “你住手!”陸芷柔喝止住他,並瞥了一眼旁邊的胡小黎——她驚訝地發現
自己竟然會企圖向她求助。然而胡小黎卻只是饒有興趣地望著前面正在集結的部
隊,以及警戒線外紛湧而來的記者。

    “怎麼,是幫我的忙,還是讓我和陸叔叔聊一聊你的近況?”

    “算了,你們兩個都這麼無恥,還真是天生一對啊……”陸芷柔小聲說著,
將手伸了出去,但忽然意識到伸出的是剛才自慰用過的左手,上面此刻還殘留著
晶瑩的淫液,不禁羞紅了臉,連忙一把收回,藏在背後。程中見狀也只是笑而不
語。陸芷柔無奈伸出右手抓住他的手腕,同時問一旁的胡小黎:“你呢?”

    “你先帶他過去就好了,我隨後就到。”

    於是陸芷柔、程中二人便隱身跨過警戒線。另一邊的警戒線外,二三十個記
者排成一排,鏡頭高舉。陸芷柔從他們面前走過時,只覺得裙下涼颼颼的,那些
不時曝出的閃光燈給她一種被看了個通透的幻覺。一想起自己用如此不知羞恥的
姿態從鏡頭前走過,剛剛才消下去的欲火又升了起來,再加上身旁還有一個男人
陪著,這羞恥感便更上一層。

    當二人穿過街道,來到樊慶的別墅前時,陸芷柔感覺自己的小腿都濕了。她
低頭看見星星點點的水漬浸透了白色長筒襪,里面更加白皙的腿部肌膚依稀可見。
她不敢想象自己胯間此刻是個什麼淩亂的模樣。

    樊慶的別墅外,約聚集了三十幾名安保部隊士兵排成兩排,前排十一人手持
防暴盾牌與輕型沖鋒槍,呈半蹲姿勢,後排十人持步槍站立,槍口架在兩面盾牌
間的縫隙中,旁邊的裝甲車後依靠著兩名拆彈專家,別墅側對面樓房的一座陽臺
上布置一名狙擊手與一名偵察員。閔雁則在圍墻外與一名通訊員交談。她的額頭
上滿是汗珠,但冷峻的神情絲毫不見動搖。

    “到這里就可以了,把我放開吧。”

    “我幫了你這麼大的忙,你也不說聲謝謝嗎?”陸芷柔嗔怪道。

    “嗯……謝謝。我只是怕你跟她一樣,一聽我說謝謝就覺得惡心。”

    “誰會跟她一樣?”

    陸芷柔松開手,程中便現了形。閔雁見她憑空出現在眼前,頗吃了一驚,但
很快又鎮靜下來,冷冷地問道:“你過來做什麼?不知道這里已經被封鎖了嗎?”

    “很抱歉,我也不想打擾你們工作。只是一想到我的家被莫名其妙地炸了,
大哥也下落不明。現在又聽說你們要抓捕嫌犯,我若是還躺在別人家安心睡覺,
豈不是太無恥了?”

    “如果你真這麼有責任感,就不該那麼草率地離開。你簡直丟盡了程堅的臉。”

    “隨你怎麼說,但我只是想要來幫忙。多一個人總比少一個好,再怎麼說我
也是有戰鬥經驗的人。”

    “但你現在什麼也不是,到這里來只會添亂。趕緊退到警戒線外去,別逼我
下令把你抓起來——我不想浪費人力處理你這種人。”

    程中還想與她爭論幾句,忽聽見那邊有人高喊:“隊長,樊慶接通了我們的
無線電,要求和您談話!”

    閔雁撇開程中,走到別墅正門的隊伍身後,接過話筒,清了清嗓子,說道:
“我是四隊長閔雁,你有什麼條件,可以跟我談。”

    “閔隊長說笑了,我一個將死之人,還有心思談什麼條件嗎?我只是請你過
來看我的節目而已。你擡頭看看。”

    閔雁擡起頭,見大門正上方的一塊屏幕亮起,屏幕中的人正是樊慶。他此時
正穿著一身海藍色西裝,把頭發梳得油量,在鏡頭前露出節目主持人一樣的自信
微笑。

    “啊,這陣仗才像點樣嘛。你們之前竟然只派兩個看門狗過來請我,實在是
沒有禮貌了。不過這樣也好,要知道,我向來熱愛藝術。在入伍之前,我最大的
夢想是當一個作家,寫點抒情詩或者舞臺劇之類的,之前一度以為沒有機會實現
了,沒想到現在居然有了機會。這還得感謝你啊,閔隊長。”

    “你想說什麼?”閔雁對著話筒問道。

    “你為我送來了兩個很不錯的演員啊。看到他們現在的樣子,我忽然靈感大
發。更重要的是,外面還有這麼多的觀眾。”

    樊慶說完,畫面一轉,屏幕中,一位頭發淩亂、衣服破碎的少女被數條金色
的觸手捆在半空中。從黑底色與金紋路來看,還依稀可以看出她穿的是安保部隊
制服,只不過已經被撕得七零八落,兩顆柔軟飽滿的乳房從胸口的破洞擠出來,
下面半露著平坦的小腹,下身的褲子只剩下遮掩小腿部分的布料,白嫩的大腿肉
毫無遮掩,而陰部則更不必說。更可怕的是,一根金色觸手已經插入她的小穴,
暗紅色的血沿著觸手一路流下,看上去淒慘無比。

    “看哪,又一位少女將貞操獻給了黃金!”畫面中傳出樊慶的聲音。

    而此時,陸芷柔正在士兵陣地的後面,保持著隱身狀態觀看屏幕畫面。她大
致知道畫面中的女孩多半就是被挾持的士兵了,而樊慶想來也是有了什麼特殊能
力才能做到這種地步。此時此刻看著她在這麼多人面前,展現出如此可憐而淫靡
的姿態,心情十分複雜。那沿著黃金觸手流下的處女的血讓陸芷柔也不禁深感憐
憫,但卻又隱約有些向往。

    她甚至不經意地開始想象自己被那觸手擎在空中、兩腿大開、在眾人面前暴
露私處和被奪去貞操的過程,身體一下子就熱了起來。她看見那黃金觸手還在緩
緩地在年輕女兵的身體里緩緩抽送,引來那不知是痛苦還是愉悅的喊叫。

    這畫面與聲音讓陸芷柔再一次陷入了情欲。她不自覺分開雙腿,就站在士兵
們的身後,盯著那屏幕上淩辱的淫戲,用手偷偷愛撫起自己來。一旁閔雁最初還
能保持理智與對方談判,此時也忍不住破口大罵了起來。但對陸芷柔來說,這些
好像都無關緊要。

    她漲紅著臉,像賊似的四下掃視,小心翼翼地盜取自己下身湧出的花蜜。然
而不久後她便發現輕柔的愛撫已經滿足不了自己,再說自己既然已經隱身,又沒
人會註意到她的存在,何必如此警惕呢?想到這里,她幹脆撩起裙擺,又將上衣
拉到胸部以上,解開內衣,讓兩團早已按捺不住的乳肉釋放出來。不知道是不是
錯覺,但她的胸部好像比以前更提拔豐滿了一些。

    “黃金,柔軟而堅硬……”樊慶的聲音高喊,“且看世人這下流的媚態吧,
她們在黃金下的沈淪!”

    屏幕中,插在蘭瑾陰道中的觸手又加快了速度,每一次抽插都帶出大量微紅
的液體。躲在人群後的陸芷柔也情不自禁跟著觸手的速度加快用手指抽送自己蜜
穴的速度,同時另一只手用力玩捏自己的乳頭。此時她的臀部向後彎曲,胸部則
微微擡高,下身的淫水不斷順著大腿流下,連穿在涼鞋中的小腳都被浸濕了,兩
腳之間甚至還留下了不少積水。假如有人回頭看向她的方向,就會驚訝地發現一
小股泉水憑空流了出來,然而大家的註意力此刻都集中在屏幕之上,誰會猜到一
位身份高貴、容貌清純的少女會偷偷在這麼危險的地方自慰起來呢?

    此時畫面又轉了一個方向,這一次出現的是馮凱,他此時遍體鱗傷,兩根黃
金制成的巨大魚鉤穿透了他的肩膀,將他吊在天花板上。從他的表情就能看出有
多痛苦,但他卻一聲不吭。

    “哎,黃金,多麼美好的東西,人人都愛的黃金,怎麼如今卻只帶來痛苦的
哀鳴?”

    “樊慶,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到底怎麼樣才肯放人?”閔雁大聲喊道。

    “別急,別急,我的詩還沒唱完呢,等過了今天,就再也沒機會創作了。”

    “你瘋了。”

    閔雁啐了一口。她真恨不得立刻下令強攻。樊慶此舉無異於是將整個安保部
隊的尊嚴踩在了腳下,如果不是陸柏要求活捉,她一定會下令立刻將此地夷平。
但她的理性勸阻自己不要輕舉妄動,且不說對方那操控黃金的奇怪能力,單說他
手上私藏的炸彈(或許還不只一顆),就使她絕不能拿士兵們的生命冒險。

    此時畫面又切回了被淩辱的女士兵蘭瑾,她在鏡頭前被翻了個面,兩瓣臀肉
之間又插入了另一個黃金觸手,此時前後兩根觸手的抽插換作誰只怕都不能忍受。
原本蘭瑾還能盡力咬牙忍耐,此刻卻終於被攻克,當著數十名戰友的面高聲浪叫
了起來。而大門前的隊伍也明顯出現了動搖。

    但陸芷柔對此都毫不關心。她正接近高潮處,腦中已經將自己完全代入到屏
幕上的蘭瑾,想象自己的身體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毫不留情地玩弄、在淫聲浪語
中高潮,小穴便是一陣抽搐,淫液伴著失禁的尿液全部撒在了地面上。

    高潮過後的陸芷柔一時脫力,雙腿一軟,險些倒下去,卻被一只手扶住了。
她心中一驚,以為自己一不小心解除了隱身,然而四周環境還是半透明的。她回
頭一看,卻是胡小黎,不由得松了一口氣,但不免有些失望。

    “四周都是幹的,只有這里濕得厲害——想要追求刺激,好歹也要偶爾換個
位置躲避一下啊。”胡小黎笑道。

    陸芷柔正想將她隱形,但胡小黎已經松了手,朝著程中和閔雁的方向走去。

    “看來我錯過了一場好戲呢。”

    “什麼人?”閔雁將手伸到腰間。

    “我帶她來的——算了,是她自己非要來的。反正我剛才和你說的計劃,需
要她的幫忙。”

    閔雁打量了一下胡小黎,又看回程中,說道:“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我願
意試一試。”

    “你能答應得這麼痛快,我倒是有點出乎意料。”

    “我只是為了完成任務。現在我沒有別的選擇。雖然我對你很失望,但大敵
當前,我只能希望你還有程堅千分之一的榮譽感,不至於對我胡說八道。”

    “嘿,你們是不是把我忘了?”胡小黎說,“你們到底商量了什麼計劃,我
現在可還是什麼都不知道呢。”

    “好吧,”程中轉過身說,“我簡單和你講一講,這幾天我研究了一下我的
能力,發現這種能力可以操縱一個人的夢,然後把同一個空間里的人都帶到這個
夢里。等到了夢里,我就可以召喚黑色的觸手攻擊敵人。所以,我們現在要想辦
法讓房子里的一個人睡著,接下來我就有辦法對付樊慶了。在夢中世界,他是沒
有辦法引爆炸彈的。”

    “我說,你是不是又趁我睡覺的時候偷襲了我的夢?”

    “……這都不重要,”程中咳嗽了一聲,“總之,我希望你能瞬移到房子里
某個人身邊,然後紮一針速效安眠藥——不能直接偷襲樊慶,否則風險太大。”

    “但我的瞬移可沒辦法懸在空中。”

    “所以必須要讓他把人放下來。”

    “我看他可不像是會輕易放人的樣子——他現在作詩排戲可正在興頭上。”

    “放人的事,就交給我吧,”閔雁冷冷地說道,“現在我的部下正被公開羞
辱,我不想再拖下去了。如果聽懂了,就快點行動吧。”閔雁走到大門口,又拿
起話筒向著樊慶喊話。

    “你們好像根本沒給我拒絕的權利啊。”胡小黎仰起頭長出一口氣。

    “反正你就算推辭半天最後也會答應的,”程中笑道,“針筒拿好,一會一
放人就趕緊紮上去,我們只有一次機會。”

    “行吧。”胡小黎接過針筒,轉過身,忽然小聲說道:“你也來幫個忙怎麼
樣……”


    屏幕上蘭瑾的淩辱似乎暫停了,此時她看起來狼狽不堪,兩團乳肉被黃金結
成的繩子勒得通紅,被劇烈抽插過的陰部不住地流水,肛門開成一個大洞,兩只
眼睛失了神,然而卻還沒暈過去。她身後的馮凱被穿刺的肩膀汩汩流血,卻滿面
怒容、緊咬牙關。

    “所以,接下來我該說什麼了?”樊慶自言自語的聲音傳來,“黃金戰勝了
一切?黃金征服了一切?不好、不好!”

    閔雁耐住怒火,冷冷地說道:“你把他們兩個放了,我做你的人質。”

    “哦?是嗎?難不成閔隊長看戲看得心癢,也想親自當一回演員?”

    “我只要你把人放了,隨便你想做什麼。如果你想逃走,可以拿我做人質,
安保部隊會給你安排私人飛機。”

    “隊長?”

    “閉嘴,你們只管拿槍,什麼都不要說!”

    “是!”

    “哈哈哈,”樊慶笑道,“你看我現在像是打算跑的樣子嗎?現在還有人容
得下我逃跑嗎?不過——若是閔隊長願意來陪我演下一幕戲,我倒是十分樂意。”

    “這麼說你同意交換人質?”

    “不過,為表誠意,還請閔隊長您先把衣服脫掉,以免夾帶些破壞演出的設
備,傷害了觀眾們的情緒。”

    閔雁的不用照鏡子,也能想象到自己此刻是什麼樣的表情。

    “我接受。”她盡力使自己平靜下來,向著對方回複道。

    “那很好,現在就脫吧。記住,如果閔隊長進門的時候,身上還有一塊皮膚
被遮掩著,我就不得不引爆炸彈,提前結束演出了。順便一說,這一枚可比炸死
程堅的那枚威力要大得多。”

    “她真的要這麼做嗎?”陸芷柔抓著程中的手腕,後者也和她一起進入了隱
身狀態。

    “我覺得她真的做得出來的。”

    程中話音剛落,只見閔雁走到大門前,利落地解開外套的紐扣,上身一抖,
任憑外套滑落在地上,接著將里面的白色背心從下往上拉起,衣角在劃過胸部時
頓了一下,接著又繼續向上,然後邁過頭頂,與身體分離。

    閔雁將背心摔在地上,又一口氣將長褲一扯到底,兩條修長結實的腿從褲腳
利落地抽出來。此刻,她身上只剩下黑色的內衣褲了。

    可這兩件也並沒有留在她身上太久。閔雁旁若無人地解開背後胸罩的搭扣,
將左右胸帶拽下,再重複了一次脫掉長褲的動作,將內褲也從身上除去。整套動
作絲毫沒有拖泥帶水,她在眾人面前脫光衣服,就好像尋常人在自家臥室脫掉衣
服一樣隨意而瀟灑。

    陸芷柔在後面早已看得紅了臉。不僅是感同身受的羞恥,她還甚至有些嫉妒
閔雁:她竟然可以因為犧牲救人這種光榮而正義的理由,而大大方方在人們面前
暴露自己。若不是因為礙於身份,陸芷柔差一點就要沖上去代替她來做這一件
“偉大的任務”了。

    從陸芷柔和程中的位置,只能看到閔雁的背後,但那背部的曲線也足以讓許
多女人羨慕不已了,且不說那渾圓緊致、毫不顯得下墜的臀部,光是那挺拔筆直
的背脊,就足以讓男人為之臣服。

    陸芷柔忽然好奇身邊這個男人看到這樣的艷景會有什麼反應。她低下頭去
——自然是看的那個地方,卻發現並沒有起明顯的反應。她擡起頭,卻看見程中
一本正經的臉。程中也註意到了陸芷柔的眼神,側過頭去與她對視,後者卻紅著
臉把頭別回去了。

    “別多想,我的身體很正常。”

    陸芷柔沒料到他會這樣說,然而轉念一想,這似乎也正是自己剛才的疑問。

    “那你為什麼……”她順著程中的話試探地問下去。

    “男人看見漂亮女人的身體是會起反應的,但並不是什麼時候都會。”

    陸芷柔忽然覺得這個男人和她想象中的好像大不一樣。她此前不時聽到胡小
黎用“色鬼”形容他,然而此時他的反應卻完全不符合這個稱號。

    “他們兩個到底經歷了什麼?他們又是怎麼認識的?他們究竟是什麼關系?”
陸芷柔這才發現自己不懂的實在太多了。也怪不得之前胡小黎那樣對自己說。

    閔雁將鞋襪脫下擺在門邊,走了進去。

    客廳里的燈積滿了灰,卻依然明亮,天花板正中央吊著馮凱與蘭瑾的黃金閃
閃發亮,樊慶則坐在一個保險櫃上,手中端著貓眼杯,杯里裝的像是咖啡。他輕
輕抿了一口,嘆道:“我設計了那麼多東西,但最自己滿意的還是這個杯子啊,
輕便又耐用,甚至可以一邊拍戲一邊喝咖啡——你不覺得這是個偉大的發明嗎?
比那顆炸彈要偉大多了。”

    “現在我已經來了,把他們放了!”

    “不急,不急……”

    “如果你根本就無意放人,也不願意投降,我也沒必要和你多話了。如果你
不放人,我立刻下令進攻。”

    樊慶將杯子翻了個面,讓貓眼對準閔雁。閔雁知道此時自己的裸體正被投射
到大屏幕上,氣勢卻絲毫不減,甚至連遮掩身體的意圖沒有,仍像一個軍人一樣
站得筆直。

    “閔隊長在部隊呆了這麼久了,難道還不明白一個簡單的道理嗎?籌碼不足,
無權下註——”樊慶一招手,三條金色觸手從二樓飛下,直沖閔雁而來。

    閔雁意識到談判破裂,但觸手越來越近,卻並不打算逃跑,這倒是出乎樊慶
的預料。

    “抱歉,看來只能用下策了。”一個女聲在閔雁耳邊響起,緊接著一根針頭
紮進了她的脖子。閔雁眼前突然模糊一片,暈倒過去。一瞬間,地面上冒出十余
條黑色的觸手,將打來的金色觸手全部抵擋住,黑色與金色在這一刻糾纏在一起。

    “雖然和想象的不一樣,但目前的進展似乎也不錯。”程中笑道。

    “接下來交給你了。”胡小黎說。

    樊慶一楞,發現房中忽憑空多出一男一女兩個人來,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
但也明白自己中了計。那些黑色的觸手多半也和他操縱黃金一樣,是某人的特殊
能力。

    而剛剛好像已經暈過去的閔雁不知怎麼又站了起來,卻只是捂著頭,不知所
措地掃視著周圍的環境。胡小黎連忙拉著她跑向門外。

    惱怒之下,撤掉束縛住馮凱、蘭瑾的黃金,全部打向程中。而程中召喚出的
黑色觸手卻仿佛無窮無盡,從地上、墻上、天花板上不斷湧現。樊慶的攻擊被輕
而易舉地擋下,緊接著幾個方向同時進攻。樊慶想收回兩條黃金回防,卻根本來
不及,兩條細長的觸手打穿了他的肩膀,將他死死釘在墻上。

    “哦對了,我知道這場戲該用什麼臺詞結尾了——我的資本,終究一敗塗地!”

    忽然強烈的劇痛讓他驟然昏死過去。

    “夢境解除。”

    程中走出房門,緊接著胡小黎扶著閔雁跟了出來,後者沖著士兵做了個進攻
的手勢,六名士兵便依次進門,將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樊慶銬起來,押上囚車。
樊慶身上沒有傷痕,但醒來時卻疼得大喊大叫,以至於押送兵不得不拿封條堵住
他的嘴。

    眾人將馮凱簡單包紮,送到急救車上,又拿來外套給閔雁和蘭瑾裹上。

    蘭瑾在出門時還在不住地流淚,閔雁見狀,忽然上前扇了她一巴掌。

    “不準哭!”

    程中和胡小黎對此倒是無動於衷,陸芷柔卻被嚇了一跳。蘭瑾呆呆地看著隊
長,眼淚卡在眼眶里。

    “被吊起來當眾羞辱很丟人、很難受對嗎?但即便如此,你也不準哭。安保
部隊不是小姑娘玩的地方,如果連這點覺悟和意誌都沒有,就不要再待下去了。
記住,從你穿上制服的那天起,就沒有資格再哭哭啼啼的了。”

    “明白……”蘭瑾用手擦幹眼淚,顫抖著回答道。

    程中拍了拍胡小黎的肩膀,後者嘆了一口氣,跟上他一起離開了。



                            【未完待續】
2020-3-29 18: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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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空間 (08) 作者:jellyrang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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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望空間】


作者:jellyranger
2020年4月5日首發於第一會所


                          第八章——坦誠的同盟

  程中一大早上是被踩醒的。

  他睡得正香,鼾聲大震,一只腳卻猛地蹬在他的肚子上,嚇得他一聲尖叫,
把窗外的鳥都驚飛了。

  「你幹什麽啊?」他揉著眼睛抱怨道。

  「你說幹什麽?當然是叫你起床啊?」

  「你就不能用點溫柔的方式嗎?」程中嘆了一口氣。

  「叫人起床還能有溫柔的方式嗎?我是沒聽說過。」

  「當然有啊,」程中坐起來,慢條斯理地說,「像那種色情小說里面的女生,
每天早上幫男人口交把他叫醒——唉,為什麽我就遇不到那種女孩子。」

  「你是說,想讓我幫你口交?」胡小黎瞇起眼,笑了,「我倒是不介意把你
那東西放進嘴里,但拔出去的時候變成什麽樣子,我就不敢保證了……」

  「算了算了,開個玩笑。」他只看胡小黎的表情就能想象到她給自己口交的
結果,那一定是宛如耶穌釘上十字架,聖母關入鐵處女。

  胡小黎的家本也不算小,八十平米、兩室一廳的屋子,原本一個人住的時候
還頗為寬敞。但突然擠進來三個人後,便顯得窄了。

  孟婕已經做好了早飯,正坐在餐桌邊給安安餵粥。這段時間里安安不吵不鬧,
什麽話也沒有說過。孟婕也只是一心照顧她,平日也沒說過幾句話。當然,她偶
爾也會委婉地抱怨程中和胡小黎晚上鬧的動靜太大。

  程中只隨便吃了點東西。他這幾天一直沒什麽胃口。自從樊慶被抓後,已過
了一周,現在已經解除了封城。期間他一直在打聽審訊進展,不過一直沒有消息。

  「我出去買份報紙。」

  社區外便有報攤,原本程中只需要五分鐘左右便能回來,但這一趟他離開了
半個小時還不見蹤影。胡小黎無奈,只能去找他。她剛剛打開門,卻發現程中已
經站在門外。

  「出什麽事了?」

  程中一言不發,看了看坐在客廳里的看電視的孟婕和安安,小聲道:「我們
單獨說。」

  孟婕看見程中臉色陰沈地進了房間,卻什麽也沒有問。安安仍然一動不動。

  「樊慶死了?」

  「對。」程中指著報紙上的頭條給她看。

  「那從他口里問出了什麽?」

  「不知道。至少報紙上沒有寫。而且按照這上面說的意思,這個案子就算到
此結束了。」

  「主犯樊慶……為了掩蓋其走私軍用武器的秘密,指使一名『失蹤者』引爆
了炸彈暗殺了程堅……昨日已將罪犯執行槍決。」胡小黎慢慢念道。

  「這種解釋,反正我是不信。」

  「誰都不會信的。但看起來可能沒人會再關心這件事了。」

  「這就是現在最麻煩的。」程中嘆道。

  「不過,我總覺得,你好像一點都不擔心你大哥?就好像你認準了他肯定不
會死。」

  程中靠在椅背上,仰起頭,說道:「確實如此。」

  「能跟我講講原因嗎?我為這件事冒了不少風險,你總不該還瞞著我吧。」

  「你如果早點問的話,我肯定早就和你說了。」

  「那你現在說吧。」

  「從哪開始說起呢?」程中想了想,「對了,從最開始的時候說起吧。那是
我小時候爸爸跟我提起過的。他說,我哥六歲的時候——那時我還沒出生——有
一天他跟爸媽說,自己晚上做了一個夢,夢里有一個聲音告訴他說,他擁有了不
死之身。他興致勃勃地把這事告訴爸媽,但誰也沒把這事掛在心上。

  於是那天晚上,可能為了證明所言非虛,他一個人爬上了樓頂,從頂樓跳了
下來。」

  「我猜,他是不是跳下來之後還完好無損?」

  「不,恰恰相反,按照我爸的說法,他當場就摔死了,而且渾身的骨頭都摔
得粉碎。」

  「哦?」

  「再之後,爸媽就把他埋在了郊外的墓園里面。雖然我不知道當時的場景,
但我猜估計許多去參加葬禮的人都悶在心里偷笑。連我自己聽到這個故事的時候
都笑了——你看,你現在也笑了。」

  胡小黎收住聲,讓他繼續講。

  「而就在葬禮三天之後,我家外面的馬路上一個小孩被車撞了。醫生趕過來
的時候已經他斷了氣。而當醫生把那個小孩裝進裹屍袋後,袋子里面竟然晃了起
來。大家都以為他活了,但把袋子打開之後,卻發現里面裝的不是那個小孩——
而是我哥。」

  「如果我猜的沒錯,那個小孩應該進了你哥的墳墓里?」胡小黎插話道。

  「真的,我每次和你談話,總覺得你如果蠢一點就太好了。」

  「我就當這是誇我吧。」

  「所以說,你哥就這樣活過來了?」

  「應該就是這樣吧。後來我家還特地給那個被車撞死的小孩家了送了不少錢。」

  「但這就是個故事而已。」

  「如果只憑一個故事我當然不會相信。一開始聽的時候我也不信,但後來我
親眼所見,才知道這是真的。那是之前我還在安保部隊的時候,我哥帶我一起去
抓人……」

  胡小黎的身子忽然哆嗦了一下,程中捏住她的手,暫停了講述。

  「你繼續說吧,我沒事。」

  「嗯。那一次抓的是個殺人犯。原本抓捕應該很順利,但當時我們沒料到他
還有個同夥在暗中埋伏,而且手里還有槍。雖然我們及時察覺到了,但對方畢竟
搶占先機。最後兩個犯人都被擊斃,但我哥喉嚨也中了一槍,眼看就要死了。結
果他指示我用布把其中那個大個子殺人犯包起來——我照做了。我剛剛包好,屍
體忽然動了起來。要不是里面傳來大哥的聲音,我差點就照著裹屍布補了一槍—
—他就這麽活了。而原本的殺人犯躺到了他之前躺著的地方。

  最後我們只是上報說犯人開槍拒捕、被全部擊斃。對於我哥死而複生的事情,
一點也沒有透露。而從那時起我就明白,那個故事是真的。」

  胡小黎長出一口氣,說道:「這種事或許以前我不會相信,但現在都見識過
那麽多奇怪的事了,死而複生也就不足為奇了。」

  「所以我確定他現在一定還活著,或者說在什麽地方又複活了,只是因為某
些理由還不能回來公開露面。他肯定有很重要的秘密沒有告訴我。現在我必須要
靠自己把真相弄清楚了。」

  「但恐怕沒那麽容易,」胡小黎說,「從報紙上寫的內容來看,安保部隊似
乎想盡快把這件事壓下去。這麽重大的案件,最後卻結束得這麽草率,太不正常
了。仔細想想就知道,這爆炸案絕對不簡單,背後一定有人在施壓。」

  「我也深有同感。或許這也就是大哥到現在還沒露面的原因。唉……他到底
惹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人?或者說知道了什麽不該知道的秘密?」

  「那你還打算一個人查下去嗎?」胡小黎問。

  「當然不會。我肯定得拉上你一起去。」

  夜晚。

  「……我真不明白,為什麽每次你都這麽厚顏無恥,我卻還非要答應你不可。」

  胡小黎坐在副駕駛座位上,椅背放倒,兩腿翹在臺上,表情嫌惡地望著窗外。

  「其實我對此也很好奇。」

  「你要不要我給你算算,迄今為止你都欠我多少人情了?」

  「我用不著算,因為我知道我本來就還不起。既然還不起,我就想不如再多
欠一點吧。你應該聽說過吧,那些得了絕癥的,臨死前各個都想方設法找人借錢,
等花光之後正好一死了之。」

  「你放心吧,在你死之前,我肯定會連本帶利扒層皮找你把債要回來的。」

  汽車一路顛簸往北開去。路邊的哨卡都已經被撤去了,巡邏隊已不見蹤影,
道路兩邊的商店都在正常營業,行人絡繹往來,似乎爆炸案的風波的確已經過去
了。

  「所以你真的打算去找閔雁?我可不覺得她會把內部情報告訴你。而且我看
她好像很討厭你,可能一見到你,話都懶得說,就先一槍把你打死了。

  「我也沒打算去問她。我會直接從她腦子里要出來。」

  「什麽意思?」

  「我的計劃是這樣的,現在這個時間她還沒回家,我們先在她家里藏起來,
等她回家睡著之後,我就用那個能力進入她的夢,然後從她的記憶里面把關於爆
炸案的消息找出來——上次已經試過一次了,入侵她的夢還是很容易的。」

  「就這樣嗎?」

  「就這樣,有問題嗎?」

  「沒有。」

  「難得你沒反駁我。」

  到了閔雁家外,胡小黎很輕松地進了門,開了鎖,放程中進來。此時閔雁果
然還沒到家,兩人也不敢開燈,只借著手電筒的微光四下探索。

  閔雁家住北城區的一棟老式樓房的一樓,一室一廳,裝修簡單,家具不多,
從進門到臥室只用走五步。臥室里只有一張床、一個大衣櫃,床占據了房間三分
之二的面積,衣櫃在房間一角,斜對著床尾。床上的被子疊得四四方方,像塊豆
腐。

  「好了,現在我們等她回家就行了。」

  程中把衣櫃門拉開,里面只掛著一套備用制服、幾件里襯和幾條長褲。款式
單一,顏色樸素。

  「她還真是個沒有生活情趣的人。」

  「我看你說的找情報是就是個借口,讓我幫你偷翻人家的衣櫃才是真的。」

  「那倒不至於,我真的只是為了找情報來的……不過順便看一看倒也無妨。」

  「可惜這里沒有你想看的,你想看的那些都掛在浴室里。」

  「是嗎?」程中聽了就要往門外的浴室走,卻被一把拉住。

  「門口有聲音,她回來了。」

  二人連忙躲進衣櫃。衣櫃並不大,他們幾乎是緊貼在一起才勉強能夠塞進去。

  大門外傳來鑰匙碰撞、門鎖松開的聲音,接著是兩聲沈悶的腳步。燈光從衣
櫃縫隙照進來。沈靜了一會後,腳步聲向著臥室接近。程中眼對縫隙往外看,果
然是閔雁回來了。

  她側身對著衣櫃,此刻在家已脫下了外面的黑色制服,臉上滿是倦意,但身
姿依然顯得英氣高傲,白色襯衣緊繃在身上,勾出筆直的脊背線條和胸前的乳峰,
胸前的扣子好像隨時要脫線似的。

  程中還是第一次見到她不穿制服的樣子,沒料到她制服之下有如此曼妙的身
材。

  「看夠了沒有啊?」胡小黎小聲催促道,「讓我也看看。」

  「先等等。」

  只見閔雁伸了個懶腰,轉了個身便開始解自己的褲帶,略顯寬松的長褲從腰
間滑下至腳踝。她彎下腰去,那白皙緊致的臀部便向著衣櫃高高擡起,黑色的內
褲半卡在臀縫之間,下面結實而修長的雙腿微微彎曲。這誘人的一幕僅僅持續了
幾秒,卻已經足夠讓人血脈噴張。

  接著她坐在床上,正面對著衣櫃,開始解襯衣扣。剛解開最上面第一顆,襯
衣便慢慢顯得寬松,那緊繃在上衣中的兩團美肉也好像渴望解脫一樣,急匆匆地
跳出來。第二顆解開時,整個胸部在黑色胸罩的依托下進入程中的視線,她的肌
膚在黑色的映襯下更顯白皙。

  「你呼吸聲能不能輕一點,像打鼾一樣,生怕她聽不見嗎?」胡小黎抱怨道。

  程中正要再欣賞閔雁解開第三顆的樣子,卻被胡小黎一把推開。

  「你幹什麽啊?」程中的語氣里顯然帶著惱火,但聲音還是盡力壓低。

  「你看了這麽久了,該輪到我了。」

  程中還想說什麽,胡小黎卻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接著喃喃道:「哇,上次
沒來得及好好看,現在一看感覺真不得了——她這種身材怎麽練出來的?腰那麽
細,但腹肌還那麽結實,還有那麽深的馬甲線?比你的肥肚子好看多了。怪不得
她能當隊長呢。」

  「我肚子上什麽時候有過肥肉了?你又不是沒摸過。」

  「你要是再懶下去,遲早就有了。」

  程中也不再說話了,畢竟根據他的經驗,和女人鬥嘴到最後吃虧的也總是自
己。他此時也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閔雁會不會忽然要從衣櫃里拿衣服?然而閔雁
並沒有這麽做,也沒有繼續再脫衣服。程中聽見外面腳步聲越來越遠,接著聽見
胡小黎說:「她出去了,進了浴室。」

  過了一會二人便聽見了水聲。

  「嘿,你是不是想偷偷去看看?」胡小黎挑逗道。

  「不用了,」程中反倒淡定,「她五分鐘後就會出來的。」

  果然,沒過一會,水聲就停了。程中一把推開胡小黎,自己又擠回到縫隙前。
由於程中整個人都往中間挪了一段,留給胡小黎的空間就更少了。她被擠到櫃子
一角,再也推不開程中了。

  程中朝外看去,只見閔雁身上只裹著一條白色浴巾,勉強遮蓋住半個胸口和
大腿根部。她未幹的頭發淩亂地黏在臉上,水滴沿著白皙的脖頸流過兩邊鎖骨,
停在胸口的乳溝中。當她在床邊坐下時,浴巾微微上滑,露出兩腿之間尚濕的恥
毛,黑色叢林之間的粉色陰戶依稀可見。

  閔雁的手中抓著一個吹風機,她將擋位換到低擋,對著濕發吹起來。風聲並
不太大。

  她閉上眼睛,仿佛很享受輕柔的熱風吹拂濕法的感覺,另一只手卻慢慢伸向
了腿間。程中便立刻明白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她現在在幹什麽?」胡小黎問道。

  「沒什麽,只是在吹頭發。」

  「那你褲襠怎麽挺得這麽高?」

  「有點緊張而已。」

  而閔雁已經將浴巾的下擺撩起,整個臀部便完全暴露在外,也不知上面是哪
里來的水漬。程中在吹風聲之外隱約聽見一聲低吟,緊接著便看見閔雁的食指與
中指在並攏的雙腿直接抽送起來。她的動作十分有規律,每次抽送既不急也不慢,
每次手指進入腿縫的瞬間伴隨著一聲有節奏的輕哼,只是在吹風聲中有些不易察
覺。

  然而胡小黎卻還是聽出來了。她馬上意識到外面在發生什麽——其實看見程
中的反應她也大致猜到了。

  「真不明白,為什麽你們男人就這麽喜歡看女人自慰呢?我看男人自慰的樣
子都覺得惡心得要命。」

  「那你現在在幹什麽?」

  「幫你打手槍啊,不樂意嗎?」

  不知什麽時候,胡小黎已經解開了程中的褲襠,那早已經勃起的肉棒也被她
握在了手上,一下一下擼動了起來。

  她的手又軟又熱,輕柔的撫慰對於此刻的程中而言猶如雪中送炭。他也不細
想胡小黎此舉用意何為,便毫不客氣地笑納了這份侍奉。

  衣櫃之外,閔雁高昂著頭,大腿緊緊貼在一起,小腿微微朝兩邊分開,兩根
手指繼續在股間進出著,口中發出的聲音也比之前更加清晰響亮。

  而胡小黎也根據這有規律的呻吟聲,有節奏地一上一下撫弄手中又熱又硬的
肉棒,淫靡的氣味在狹窄的空間里更加刺鼻,也更加勾引情欲。閔雁在外面呻吟
著,程中在里面喘息著,而胡小黎則在暗中嬉笑著。

  又過了一會,程中看見她將吹風機關掉、輕輕放在一邊,接著將浴巾完全解
開,整個人倒在床上,緩緩將兩腿分開,那濕透的私處便完全展現在程中的眼前,
同時加快了手指在陰道中抽插的速度,從一開始的不急不緩的節奏,轉變為暴風
驟雨一樣的猛攻,口中的呻吟聲也變成不再加以掩飾的浪叫。同時,那只放下吹
風機、空閑下來的手捏住了一邊的乳肉,配合著股間的攻勢用力捏玩起來。

  「其實她的聲音還挺好聽的?」胡小黎也按照外面的動靜加快了自己的動作。

  閔雁已面色潮紅,她揉捏了一下自己的乳頭,接著捧起乳房,將乳頭湊近自
己的嘴邊,一口含了上去。口水從乳頭沿著乳溝流下,在胸口匯成一條亮晶晶的
小河。吸吮的滋滋聲甚至蓋住了程中包皮在龜頭上下摩擦的聲響。

  「餵,看你的樣子,是不是舒服得快要射出來了?」胡小黎忽然湊到程中耳
邊說道。

  「還沒呢,就這點可不夠。」程中喘著氣駁斥道。

  「那別怪我沒提醒你,一會千萬別出聲!」

  「什麽?」程中聽了,心里暗道不妙。他立刻意識到這只狐貍又要有什麽詭
計來整他了。只是此刻自己身上最脆弱的部位正被對方捏在手里,完全無法有所
防備。

  果然,就在下一刻,胡小黎一口咬在了程中的脖子上。若不是胡小黎事先提
醒,這突如其來的劇痛一定能讓他喊出聲來。此刻他也唯有壓緊牙關忍耐了。

  胡小黎的牙齒在卡他的脖子上,又輕輕廝磨起來,手上的撫慰卻也沒有停下。
一邊是尖利的撕咬,一邊是柔軟的撫摸,兩種完全不同的觸感此刻同時襲來,一
時之間程中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痛快還是享受。

  而胡小黎又恰時地伸出舌頭,用舌尖舔弄牙齒之間的脖頸皮膚,這在痛感之
外又另添了一股瘙癢。而櫃門外的床上,閔雁似也正賣力地抽送自己的蜜穴,並
用牙齒摩擦嘴邊的乳頭,大開的腿間已是一片狼藉,身下的床單也蹭出了許多褶
皺。這刺激的畫面又讓程中更上了一層快感。

  閔雁忽停下了動作,輕輕翻了個身,趴在床上,將兩腿收緊、並攏,緊貼胸
口,頭側靠在枕頭上,臀部高擡,腰部下陷,這下子臀縫下的肛門與股間的陰戶
全部都讓程中近距離地看了個徹底。

  閔雁將身體調整好後,她的左手繼續撫弄前面的蜜穴,中指的前半截輕輕插
入,在其間略微撥弄幾下,喉嚨輕哼幾聲,過了一會,便又抽出。

  她將黏糊糊的手指拿到眼前,緊盯著看了一會,像是在欣賞自己的戰果。接
著伸出舌頭在指尖舔弄,讓淫水與唾液在口腔和指頭間交換,不時還將手指伸進
口中大聲吮吸。之後又重回下身撫慰小穴、采集花蜜,再送予舌尖細細品味。

  如是幾個來回後,亮晶晶的手指帶著混合了無數次的液體穿過胯下,伸向臀
縫,右手將臀瓣往兩邊分開,食指與中指停在菊穴旁。左手食指便抓緊時機,在
菊穴外圍輕輕劃動,將滿滿的潤滑愛液抹開抹勻。

  伴隨著閔雁一聲浪吟,她的後庭被右手擴開,左手食指趁機插入一截指頭。
她的身體隨著喘息起伏了一陣,又再度讓手指深入了一段。此時她看起來適應了
後庭的異物,便不再小心試探,而開始讓手指在直腸中慢慢抽送起來。程中看見
她的肛門隨著幾次抽送而擴張。當某一瞬間那里再度擴大開來,閔雁將左手中指
也插了進去。

  程中躲在櫃子里,欣賞著閔雁用兩根手指慰菊的模樣,又享受著胡小黎的輕
柔撫慰,不禁幻想自己此刻正在閔雁的臀後抽插、劇烈肛交。

  而閔雁的右手也離開了臀部,回到了前面仍在汩汩流水的蜜穴,配合著左手
的動作,再次撫慰起陰部。

  前後兩穴的抽插讓閔雁浪叫叠起,但她根本沒有發現房間一角的衣櫃中藏著
兩個人,一處灼熱的目光正投在自己身上。

  「你說,我要不要出去幫她一下?看她平時好像也很寂寞的樣子。要是這時
候有個男人出現在她身後,說不定她會很高興的。」

  他話音剛落,胡小黎的手忽然猛一發勁,在肉棒上用力一握,這力道恰到好
處地打破了程中的忍耐極限,痛得他高喊一聲。

  而就在這一瞬間,平衡全被打破了。閔雁上一刻沈浸在肉欲里的浪蕩神色一
掃而空,雙手離開自己的身體,身子滾了一圈,從枕頭下撈出一把手槍。還未等
程中收住聲,她已穩穩站在地上,平舉起手槍,對準衣櫃。

  「誰躲在里面?出來?」盡管臉上的潮紅不見消退,但她的神情已經冷如冰
霜,雙眼像獵豹一樣凝視著獵物。

  程中下意識地側頭一看,胡小黎果然已經不見了。

  「三!」

  程中長嘆一口氣。

  「二!」

  「稍等一會,我先……」

  「一!」

  「好好好,我這就出來。」

  程中將雙手舉過頭頂,用腳踢開衣櫃門,身子搖搖擺擺地從里面蕩出來。而
他一時之間還來不及收拾,那根勃起漲大到極點的肉棒此刻正從褲襠里探出那顆
高昂的頭。

  而閔雁的樣子也好不到哪去,她兩腿一前一後微微分開,正處在高潮邊緣的
小穴還在往外噴湧愛液,緊繃的大腿上又濕又滑,反映著臥室的橙色燈光,握槍
的手剛從陰道中抽離,黏稠的手指在握柄和扳機上滑動時,擦出讓人臉紅心跳的
聲音。

  二人就這樣面對面站著,一時房間里充滿了尷尬。

  「你在幹什麽?」閔雁問。

  「我們一定要這樣說話嗎?」

  「回答我的問題。」

  「你看,你現在有一把槍,我也有一把『槍』,誰的『槍』走火了,對大家
都沒好處。不如我們都先把『槍』放下,好好談一談行嗎?」

  閔雁正要說話,忽然感到脖頸一涼,背後一個柔媚的女聲傳來:「對啊,你
們這樣互相拿『槍』指著多不好,還是先把槍放下,好好談一談。」

  胡小黎已經出現在了閔雁身後,並用一把匕首橫在她的脖子上。

  「是你?你想威脅我嗎?就算你要殺我,我也能先開槍打死他。」

  「是嗎?那太好了,我正巴不得他早點死呢。」

  胡小黎這句話倒是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未等閔雁回話,她便接著說道:
「不要誤會,我是站在你這一邊的。你面前這個色鬼,大晚上躲到別的女人家的
衣櫃里,還——偷看了那麽久。我難道會幫這種人嗎?」

  話音剛落,她便忽然出現在程中背後,手上的匕首又橫在了程中的脖子上。

  「還不快和人家道歉?」

  「好好好……閔隊長,我很抱歉晚上偷偷到你家里來,卻沒提前通知你…
…」

  「少廢話!」

  「你看,」程中說,「她根本不想聽我道歉。」

  「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好吧,如果你非要問這個,那我就說吧——我是為大哥的事情來的。」

  「是嗎?」閔雁的神色忽然緩和了一些,但槍口還是沒有動。

  「當然了,順便也想一覽美人的玉體。」

  「你——」

  「如果我見到你這樣的美女赤身裸體站在面前,卻一點心思都沒動,那豈不
是顯得像在侮辱你?雖說這不是第一次,但是畢竟——」

  胡小黎咬了他的耳朵一口,他便連忙住嘴。

  「哼。」

  「那我們現在可以好好談一談正事嗎?關於爆炸案,還有樊慶,到底是怎麽
回事?」

  「出去——到客廳里等我吧,讓我……把衣服換好。」

  程中長舒了一口氣。

  「我說,你到底是怎麽想的?等她弄完睡覺了,想弄到情報不是輕輕松松嗎?
幹嘛要繞這麽大一圈,還差點讓她打死我。」

  「要不你猜猜看?」

  「你是不是打算,要通過談話的方式取得她的信任,這樣我們今後查下去可
以獲得更多幫助?」

  「不,」胡小黎笑道,「我只是看你那副舒服享受的樣子,就心里很不爽,
想看你出醜而已。」

  「果然,我就不應該對你期待過高。」

  「不過說起來,閔隊長還真是厲害,一絲不掛地站在外人面前,竟然連眉毛
都沒擡一下。上次也是,這次也是。」

  「在安保部隊呆久了,自然就會變成這樣了——還有,你還要玩到什麽時候
啊?」

  「等你射出來為止啊。」

  此時程中的褲鏈仍然沒有拉上,那根勃起的肉棒還立在外面,正被胡小黎桌
下的手偷偷把玩。

  忽然身後的臥室門打開,程中回頭看見閔雁穿著寬松的純白色襯衫與藍色的
緊身牛仔褲,向這邊走來。她腳上卻沒有穿鞋,褲筒勒住的腳踝之下露出一對光
滑的腳背。

  程中雖然已經看盡了她的裸體,但看見此時只露出一雙腳的閔雁,卻覺得這
種樣子反倒更具有獨特的魅力。

  閔雁從二人身邊經過,也根本沒註意到胡小黎手上的動作,便徑自坐在了二
人對面。

  「說吧,你們想問什麽。」閔雁單刀直入地問。

  胡小黎一只手肘撐在桌面上支住腦袋,作出慵懶的模樣,另一只手卻在下面
偷偷擼動肉棒。

  程中深吸了幾口氣,盡量讓自己冷靜一些,然後回道:「先談談樊慶的事吧。
報紙上說他被槍決了,是嗎?」

  「了解這種事,對你來說有什麽用?」

  「還能有什麽用?當然是接著查下去了——我想你知道的肯定比我多,你肯
定也不想這件事就此不了了之,對嗎?如果你迫於什麽壓力沒法繼續查下去,那
就把你知道的告訴我……」

  胡小黎用力捏了他一下,程中咳嗽一聲,沒有再說下去。

  「的確,我也不甘心事情就這樣結束了,」閔雁說,「樊慶的確死了,但不
是被槍決,是被槍殺。」

  「我沒聽出有什麽區別。」胡小黎插嘴道。

  「穿制服打死人叫槍決,不穿制服打死人叫槍殺,」程中煞有介事地解釋道,
接著轉頭問閔雁,「什麽時候?誰殺的?」

  「我不知道是誰。」

  閔雁只回答了一個問題,但這個回答已經足夠了。

  「所以現在,你們對外公開說他被槍決了,然後對別的事情一概不問?」

  閔雁沒有說話。

  「那陸叔……陸長官呢?他是怎麽說的?」

  「這些我無法透露給你。」

  「唉,好吧,」程中調整了一下坐姿,順便掩飾一下自己下身的狼狽,「那
我直接問了,關於大哥的事情,你有什麽是可以告訴我的。」

  閔雁想了想,起身走到一旁的櫃子前,摸索起來。她的腰稍稍彎曲,翹臀略
微擡高,在緊身牛仔褲的包裹下十分誘人,程中只覺得下面又一陣充血。一旁胡
小黎見狀,露出壞笑,手中加快了擼動的速度和力道。程中也終於不甘示弱地伸
手探向胡小黎的兩腿間,但還沒來得及用力還擊,便已經被撫弄到了極點,一股
壓抑已久的濃精直射到閔雁的臀部,濺開一團白花。

  閔雁好像沒有發現異常,只拿著一張紙,轉身重新坐下。程中故作鎮定地閔
雁從一旁抽來紙筆,寫了一行字,遞給程中。

  「這個人,樊慶在上個月匯給他一大筆錢,而他卻跟安保部隊沒有任何瓜葛,
也沒有什麽重要身份。如果你要查,可以從他開始查起。除此之外的信息,我無
法再向你透露了。」

  程中接過,見上面的匯款記錄的名字旁寫著一串地址,默默收下了。

  「我會去查的,不過你確定是這一個人嗎?走私軍用武器可不是件小事,樊
慶應該不會蠢到直接用自己名下的賬戶進行交易吧。」

  「一般人的確不會,但樊慶不同——他在四家企業中有掛名職務,因此每一
筆收入,他都能夠處理成合法收益。若不是因為這起爆炸案,我們可能永遠抓不
到他的把柄。」

  「原來如此。」

  程中道了聲謝,拉上胡小黎便走了。

  「記住,這件事,不準再讓別的人知道。」

  「當然,當然。」程中連忙回答。

  「還有,別以為我什麽都沒發現。看在你幫忙抓住了樊慶的份上,今天我就
當作什麽都沒發生過,再有下次,休怪我不客氣!」

  「嗯……好的。不過,你自慰的樣子真的很誘惑,我也真的還想再看——別
拿槍,我這就走!」

  「今天你的收獲可不小啊。」胡小黎躺在座椅上說。

  「你知不知道,我們剛才離死就差半步了。」

  「不,只是你而已,我隨時都能逃走的。再說,你剛才不也玩得很開心嗎?
射在人家的屁股上,心里肯定都不知道高興成什麽樣了。」

  「你估計也差不多吧。你就最愛看著別人丟臉出醜的樣子了……要不是運氣
好,我真的就要死在閔雁家了。」

  「那我可就太高興了。」

  「隨你怎麽想——你又動我褲子做什麽?」

  「你說呢?」胡小黎笑道,「你自己舒服了那麽久,我費了那麽大的勁只能
幹看著,現在我想要了。」

  「我剛剛才射過一次,讓我歇口氣好不好,至少等回家再——」

  「你嫂子都抱怨說在家聲音太大了。她現在一直一個人,我哪里好意思再吵
到她?再說了,讓那個孩子聽見也不好。所以就在這吧——你別想下車!」

  閔雁送走二人,把褲子扔進水池里,在水龍頭前沖洗了半天,才把粘膩的手
弄幹凈。而精液的氣味卻讓她剛剛沒有消散的欲火又重新升了起來。

  她每周都會有一到兩次的自慰,每次時間不超過十五分鐘。對閔雁而言,這
算不上什麽羞恥的事,但自然也算不上所謂享受。不過是適當的釋放能緩解些壓
力,讓頭腦更加清醒些罷了。

  方才她的自慰被忽然打斷,她廢了好大的工夫才終於讓身體平靜下來。而這
時,男人的精液的觸感與氣味又莫名引起了她的沖動。

  「為了工作,我都多長時間沒有再做過那種事了?」

  她嘆息一聲,手不由自主地解開牛仔褲上的扣子,露出下方漂亮的倒三角區
域,想把剛剛未完成的事繼續做完。但想了想,還是停住了手。

  「算了,明天還有好多事要做。現在已經太晚了……」

  忽然她手機響起,她拿起看了一眼,趕忙接通。

  「長官!」

  「一切都還好嗎?」

  「都還好。」

  「等再過幾天,我就會正式提出離職。到時候,一號城的部隊事務,就要全
權由你來辦了。」

  「我一定不負重托。」

  「好。我信得過你的能力,也就不多說了。臨走之前,我只問你一個問題:
你打算怎麽處理樊慶走私武器遺留下來的問題?」

  閔雁想了一會,回答道:「攘外,以安內。」

  「很好。」

  「那麽,您還有別的什麽指示嗎?」

  「程中,他不是個能坐在家里幹等著的人,用不了太久就會來找你的——或
者說他已經來找過你了。」

  「是,他已經來過了。」

  「那麽,你告訴了他多少?」

  「告訴了他可以知道的,除此之外什麽也沒有。」

  「嗯,那就好。對了,最後一件事,你一定要牢記。」

  「什麽事?」

  「保護好那個小姑娘。」


                             【未完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6165sl 於 2020-4-12 17:36 編輯 ]
2020-4-5 15: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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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空間 (09) 作者:jellyrang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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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望空間】


作者:jellyranger
2020年4月12日首發於第一會所


                       第九章  這是他們的故事
  
  若是在十五年前,許祥絕對想不到自己如今會迎來這樣的結局。

  當時,他還很年輕,依照大多數人的標準,也算得上很英俊,既高大又健壯,
待人謙和卻又不顯諂媚,除了貧窮,他幾乎無可挑剔。

  因此他很快得到了一份不錯的工作——為一位有錢人家的小姐擔任司機。

  她叫洛璇,父親在51號企業身居高位。51號企業控制著全球30% 的餐
飲業市場份額,同時又掌握著一系列潔廁用品的生產線。因此人們常常調侃稱呼
51號企業為「進出口稅務官」,從吃飯到拉屎,總能讓51號企業從中賺到一
筆錢。

  那時洛璇正讀大學,當她第一次出現在許祥眼前時,便勾走了他的魂。那天
她穿著白色的連衣裙與銀色的涼鞋,雙手提著書包,在小腹處自然垂下,秀美的
臉上掛著淑女的微笑,顯得文靜優雅。

  許祥不敢直視她的臉,更不敢與她搭話。不僅是自知身份懸殊,更是因為她
身邊還有保鏢相伴。每天她就坐在自己身旁的副駕駛座上,像是觸手可及。但他
從不敢向她靠近,每天履行自己工作之余,絕不多說一句話。他的小心謹慎最終
也贏得了她家人的信任。

  不過許祥心里也清楚,自己這份工作不會持續得太久,一旦洛璇大學畢業,
自己也就不必再去接送她了。到那時她的保鏢便會恭敬而警惕地交給自己一張支
票,然後請自己收拾東西離開。從此他便和洛璇兩不相見。

  這是必然的結果,許祥心知肚明,卻難免心感苦澀。

  然而他的人生卻迎來了一個轉折,使他的命運朝著無可逆轉的方向滑了下去。

  那天他按時在校門口停車,卻沒有見到洛璇,忽然接到電話,許祥接聽,竟
是她。

  「快,到側門這邊來!有人在抓我,保鏢都不在。」

  許祥立刻心知不妙,但憂心之余,更多的是難以言喻的興奮。他想到此刻洛
璇必定正孤立無援,而自己正扮演著英雄救美的角色。假如自己能獨自將她從困
境中救援出來,會得到怎樣的回報?洛璇又會對自己投來怎樣青睞有加的目光?
許祥沈浸在幻想中,激動得無以複加,調轉車頭便往側門奔去。

  他只用了幾分鐘便到了側門,遠遠便看見洛璇向門外跑,身後幾個男人正窮
追不舍。許祥趕忙沖過去,將驚魂未定的洛璇護住,後者像一只小兔子一樣躲在
他的身後,緊緊攥著他的衣角。許祥能隔著上衣感受到她沈重的呼吸聲,面對著
眼前數個憤怒至極的男人,心里的恐懼早就煙消雲散了。

  他像絕大多數故事里的男主角一樣,將那些覬覦美人的宵小之輩通通打倒在
地,當然自己也受了些輕傷,可是一看到身後美人臉上那匯聚了崇拜、欣喜與羞
赧的神情,也絲毫不覺得痛了。在請對方上車時,他按捺住快要跳出來的心,裝
作什麽也沒有發生過,沒有要求任何贊賞和回報,只是送她回家。

  一路上,洛璇都沒有開口。這讓他不禁慌亂起來,但還是故作鎮定地在既定
路線上行駛。忽然聽見她輕生說道:「我們去城外轉轉吧。」

  許祥只覺得臉上脹滿了血,熱得發燙。他不敢從後視鏡里看自己的表情,只
能企求自己在對方眼里沒有顯得失態。他按照禮貌問了句原因,對方卻只反問:
「我想出去玩玩,不可以嗎?」

  「當然可以。」他感覺自己的聲音好像在發抖。

  於是,許祥第一次偏離了自己往日的路線,在下一個路口朝著反方向一轉,
背對著家的方向遠去。

  他的駕駛從未像今天這樣順暢,一路上沒有遇見過一次堵車,甚至所有路口
都及時為他點亮綠燈,斑馬線上也沒有行人迫使他讓行。直到出城為止,許祥也
沒有減過速。

  「那……你想去哪里呢?」許祥問道。

  「再往前,有一大片樹林,我們就去哪里轉轉吧。」洛璇偷換了稱呼,許祥
裝作沒有察覺。

  他按照洛璇說的方向開,離開主路,在樹林外圍繞了一陣,從一條小徑開了
進去。此時正值黃昏,落日余暉穿透枝葉的縫隙,灑進車窗。許祥看見洛璇的半
邊臉頰在日光的映襯下格外艷麗,一小撮光輝偷偷爬上了她的大腿,反射出輕薄
肉色絲襪上的無數光點。

  「你怎麽突然停車了?」洛璇看著身邊直勾勾盯著自己看的許祥,嬉笑著問
道。

  「前面沒路了。」許祥轉過頭,抹了一下脖子。他知道對方發現了自己貪婪
的目光,又從後視鏡中看到自己發紅的臉,一時羞得不知如何是好,竟然閉上了
眼睛。

  忽然他感覺一個滑溜溜、軟綿綿的東西遊到了自己的大腿上,觸感像毒蛇一
樣,卻並不似毒蛇那麽冰冷。他睜眼一看,洛璇已脫去了高跟鞋,正轉過身子將
兩腳搭在自己的大腿上,還輕輕在上面磨蹭。

  許祥第一次發覺她的腳竟然這麽好看,外形纖巧可愛,皮膚光滑白皙,十根
腳趾如珍珠般圓潤,其上的絲襪又恰到好處地勾勒出腳背繃直時的線條。如今這
宛如藝術品般美麗的小腳就搭在許祥的大腿上,那一瞬間,許祥幾乎想要彎下腰
去肆意親吻她的腳背,甚至在口中吮吸舔弄她的腳趾。但這珍貴的禮物實在來得
太突然,他一時竟不敢動彈。

  洛璇的臉上仍是平日那優雅禮貌的微笑,但此刻這種微笑卻充滿了挑逗誘惑。

  「你下面脹得很厲害呢,褲襠都頂得高高的了,是不是很早就在想那種事情
了?」

  「沒……沒有……」

  「沒有?那這麽說,你對我,根本就沒有興趣?」

  「不……不是……」

  「不是?那到底是什麽樣呢?」洛璇又調整了一下坐姿,讓自己離許祥更近
一些,兩只腳向上滑動,按在了許祥那勃起的襠部,隔著外面的褲子磨擦起來。

  「啊……」許祥輕哼了一聲。

  「不舒服嗎?」洛璇故作關心地問道。

  「很舒服……」

  洛璇不禁莞爾,輕聲道:「把褲子脫了吧,今天你救了我,我幫你弄出來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說出最後一句時已經幾不可聞,但卻更顯得嫵媚。

  許祥也不再猶豫,果斷解開皮帶,將褲子脫下,而洛璇的腳已經迫不及待地
撩下他的內褲,一根粗大勃起的雞巴彈了出來,一旁濃密的毛發紮得她的腳底有
些癢癢的。

  此時洛璇正對許祥,兩腿分開,裙底內褲在褲襪的遮掩下若隱若現。內褲勒
得很緊,許祥甚至隱約看見其下的美鮑輪廓。這香艷的景象讓他欲火高漲,一下
子便舍棄了之前的拘謹猶豫,抓起洛璇的兩只絲襪小腳就往自己的雞巴上套弄。
洛璇嗔怪了一聲,卻沒有掙紮,她將美臀向前挪動,身子背靠在車門上,雙手後
撐,將身下的風景更進一步展現在男人面前。

  許祥見狀,更為興奮,雙手捏住對方的腳,使自己的雞巴在足掌之間摩擦起
來。洛璇的腳又熱又軟,在絲襪的包裹下更添了一種既柔滑又粗糲的觸感。雞巴
的熱度傳給洛璇敏感的腳心,讓她臉紅心跳,同時自己的欲望也被勾起,不自覺
地將手伸向胸口,隔著外衣揉弄圓潤的乳房。她的胸並不太大,形狀卻十分自然
美觀,與她的腰圍比例十分相稱。她聽見許祥在讓自己為之足交時,發出沈重的
喘息聲,心中也大為愉快,也配合著發出微弱的呻吟。

  許祥用對方的腳為自己套弄了棒身數十下,忽捏住洛璇右腳腳踝,讓右腳掌
壓在龜頭上,前後磨蹭著最敏感的馬眼部位,讓龜頭馬眼流出的粘液塗抹在腳底,
亮晶晶的。龜頭與腳底絲襪的摩擦讓許祥渾身舒服得一顫,如一陣電流通過。

  他擡頭看向面前的女神,她已經撩起了上衣與裙擺,胸罩搭扣也被解開,兩
團白美的乳肉裸露在外,兩顆小紅寶石一樣的乳頭點綴其上,正被她的左手輕掐
擠捏,她的右手伸進褲襪下的內褲中,一顫一顫的,許祥雖看不清其中的情形,
但從大腿兩側透過絲襪流出的晶瑩愛液已足夠惹人遐想。而她口中隨著自慰動作
哼出的聲響,更是催情的音樂,引人沈淪。

  許祥終於忍耐不住,低吼一聲,將兩只玉足緊緊按住龜頭處,劇烈抽插幾下,
強烈的快感噴薄而出,持續了十幾秒鐘,緊接著他感到渾身酥軟,長舒一口氣,
靠向椅背。

  他低頭看向那兩只被自己褻瀆過的美足,兩邊腳心直至十根腳趾,全部被浸
染上自己的精液。那些腳趾還半蜷縮著,彼此之間不安分地相互摩擦,使精液透
過外面的絲襪,流入趾縫之中。

  看著這近乎神聖的美足沾染上白濁腥臭的液體,征服的快感與自豪在他心中
油然而生。他看見洛璇臉上此時也正是一副疲憊之態,美目半閉,眉頭顰蹙,蔥
根般的白嫩手指剛從身下抽出,在太陽下瑩瑩閃光,宛如墮入凡塵、沈湎情欲的
仙子。

  洛璇這誘人的模樣竟讓許祥剛剛射精的雞巴又一次挺了起來。洛璇也吃了一
驚。

  「你……還可以繼續嗎?」洛璇偷偷咽了一口口水,盯著他再次勃起的大肉
棒問道。

  許祥看著佳人半裸的身體,毫不猶豫地點頭了。

  「先下車!」

  洛璇沾滿精液的雙腳毫不清理就穿回高跟鞋中,也不整理淩亂的衣衫,便推
開車門。許祥也跟著下了車。

  「接下來……要做什麽?」許祥見洛璇走到轎車前方,只是跟了過去,卻不
知她有何打算。

  洛璇摸了一下引擎蓋,說了聲「已經涼了」,便彎下腰,右手撐在上面,左
手繞到身後緩緩撩起裙擺,接著側過頭,用那雙飽含情欲的眼眸看著許祥。

  然而許祥卻沒有接收到她的目光,因為她的臀部奪走了許祥所有的註意力。
直到這時,許祥才驚覺洛璇有如此絕妙的臀部。

  洛璇的小腿分開,兩腳呈微微的內八字,大腿卻緊緊並攏,於是腰部與腿部
的纖細曲線在這里忽然擴張開來,高擡的屁股呈現出兩瓣肥碩、圓潤、柔軟的美
肉,而透明肉色褲襪又讓這臀部曲線愈加凸顯,白色的內褲被埋沒在臀縫之中。
而這一刻,洛璇正將這樣的臀部毫無顧忌地展現在許祥眼前——許祥過去是從不
敢將視線移向此處的。

  此時不需要任何語言,許祥也清楚該做什麽了。他喘息著撲過去抱住洛璇,
湊向她的嘴唇,掠奪她的香舌,一只手繞過她的纖腰玩弄她的乳頭,另一只手揉
捏她的肥臀。許祥此前從未和女人有過這麽親密的接觸,然而出於本能的欲望所
做出的反應卻更加激烈的行動。

  他的雞巴抵在洛璇的臀縫之中,龜頭被絲襪阻攔住進一步的攻勢。但這阻攔
並沒有持續太久,許祥並未詢問便一把將那礙事的部分撕破,雞巴穿入破洞,夾
在絲襪與肉臀之間,在兩種截然不同的觸感之間承受擠壓。

  「嗯……好熱……快……插進來吧,不要讓人家久等了……」洛璇見許祥只
玩弄自己的屁股,只覺得欲火難消,便主動撥開內褲,將光溜溜、濕漉漉的白虎
美鮑裸露出來,接著抓取對方褻瀆自己臀部的肉棒,略微向一旁引導。

  許祥也早有此意,他知道今日便能徹底得到朝思暮想的女神,順從地在對方
的引導下尋找那通往女人心靈的道路。然而洛璇的臀部實在太過豐滿,許祥的大
腿緊緊挨在兩瓣臀肉上,雞巴勉強從洛璇的兩腿之間穿過,卻始終不得觸碰到前
面的蜜穴。因此最終只是在洛璇股間反複摩擦了幾十個來回,引得兩人都情欲高
漲,內心瘙癢。

  終於,洛璇首先脫離了這場僵持戰,讓許祥從自己的腿穴中抽出,接著轉過
身來,坐在了引擎蓋上,雙腿輕輕夾住愛侶的腰,雙手將兩片陰唇向兩邊撥開,
露出里面粉嫩的穴肉。嘴唇緊抿,欲說還休;眼瞼低垂,情欲半掩。

  許祥對於美人的盛情邀請沒有半分推脫,雞巴對準那敞開的陰戶頂了上去,
當龜頭剛剛鉆入時,便察覺陰道實在緊窄,再往里沒入似乎有些艱難。但洛璇口
中一聲嬌吟立刻喚起了許祥的征服鬥誌,使他不顧一切地使勁向前。隨著「跐溜」
一響,龜頭整個鉆了進去,而此後的插入竟出奇的順利。洛璇的陰道只是開頭緊
窄,而內部深處卻是柔軟有彈性,內壁腔肉溫暖地裹住棒身,又輕輕擠壓,這給
許祥帶來生命中前所未有的快感。

  然而那一瞬間他忽然才意識到,自己並不是第一個走進這扇門的人。不過轉
而一想這也是理所應當的,否則洛璇又怎麽會如此熟練地引誘、引導自己呢?更
何況,以她的身份地位,自己又憑什麽期冀能得到她的第一次呢?

  許祥心中雖接受了事實,但仍是放不下,同時這種發現也點燃了他心里的妒
火。他忽然意識到這平日高貴的大小姐正被自己壓在身下,向自己渴求著,然而
她卻已經不是完璧了,或許就在不久之前,她正在另一個男人身下放浪承歡?

  許祥一下子在心里斜去了一切憐香惜玉的打算,向野獸一樣毫不留情地向著
胯下的美人發起攻勢。他從未做過,卻並不影響他知道該怎麽做。他每一次抽送,
都將雞巴一插到底,然後將棒身整個退出,只留龜頭在內,接著又一次插到盡頭。
如是反複,直把洛璇弄得浪叫連連,又甜又媚的聲音在林子里回響。

  也不知過了多久,月亮已經升上了天空,微弱的月光已經讓二人彼此看不清
對方的臉,然而激烈的性交卻仍在繼續。終於,許祥感到自己第二次射精已經臨
近,他由衷地希望能夠射在對方的體內,在她的子宮留下自己的種。然而洛璇父
親的地位與力量卻讓他最終退縮了。他在最後一刻硬著頭皮抽了出來,將精液射
在了洛璇的小腹上。

  當許祥送洛璇到家時,天已經很晚了,所幸她的父母都不在家。因此這一日
的艷遇勉強瞞了過去。

  但這種事一旦開了頭,想收手卻太難了。沒過幾天,洛璇便暗示許祥,叫他
晚上來自己房間。許祥便常常趁著夜色,繞過宅院里的保鏢,從窗戶翻進洛璇的
房間。這樣危險的行動卻總是有驚無險地成功了,許祥自己都感到驚訝。同時這
又為兩人的幽會帶來別樣的刺激。再之後許祥甚至在洛璇的床上陪她睡到第二天
太陽初起,才偷偷離開。

  當然,這段時間里,許祥覺得自己每次應該都是及時退出來了,但也不敢肯
定是不是有那麽幾次沒經受住誘惑,把精液留在了她的溫柔鄉里。不過下一次幽
會時他卻也不再顧慮這種小事了,身體一得到滿足,便心安理得地離去,權當成
無事發生。

  忽然有一天,許祥正休假,晚上回家時卻被幾個人從身後用麻袋套住頭,接
著渾身被麻繩綁起來,塞進了一輛面包車里。當車停下來時,許祥被扔在地上。
左右兩個人把他架起來,拿開頭套。許祥看見,洛璇的父親、他的雇主——正站
在自己面前。他個子高挑,體型適中,頭發梳得油亮,臉上擺著盛氣淩人的神態。
而洛璇,就站在他身邊,低著頭、一言不發。

  許祥很清楚他為什麽在這里,也能預感到自己身上將會經歷什麽。他在無數
次幽會之後、欲火消退時,曾冷靜考慮過自己和洛璇的事情暴露的可能。但事到
臨頭,他心里反倒生出了視死如歸的勇氣,竟擡起頭來冷冷盯著面前的男人。

  然而他的尊嚴沒有維持太久。洛老板狠狠一拳頂在他的肚子上,許祥感到胃
部一陣痙攣,接著嘔吐不止,就連黃水都吐了出來。

  「惡心,」洛老板嫌棄地擺擺手,沒有再打出第二拳,「你們好好收拾他,
但別把他打殘了,也別打他的臉。」

  他下達完指示,拉上洛璇轉身就走。許祥跪倒在地、捂著肚子,感受到五六
只腳不斷在身上踩來踩去,身上的肋骨好像在接二連三地折斷。

  當他醒來的時候,自己正躺在軟床上,渾身劇痛、又餓又渴,光是睜開眼睛
都感到疲憊。他等了許久,也不見有人給他送飯,心想或許會被餓死在這里。但
忽然房門打開了,洛老板領著一個人走進來。跟來的那陌生人又瘦又高,頭發稀
疏。

  洛老板命令許祥站起來,許祥不得已,勉強支撐起自己。那陌生人走上前來,
手上突然多了一副卷尺,要許祥把兩手打開。接著他量了一遍許祥渾身上下的身
體尺寸,便一言不發地走了。

  「你知道我為什麽沒讓人打死你嗎?」洛老板冷冷地問道。

  「不知道。」許祥只能老實回答。

  「她懷孕了。」

  許祥目瞪口呆。

  「我本可以為她安排一門更好的婚事,讓她嫁給政府高官的兒子,我的孫子
可以同時連接政商兩界。但現在既然出了這種事,就只能把她扔給你。我是個要
臉面的人,你們的結婚儀式我會辦得風風光光的。而你,接下來就給我好好聽話,
不然我隨時可以把你處理掉,明白嗎?」

  許祥從沒料到自己會以這樣的方式步入婚姻殿堂。他的西裝是從未穿過的名
貴料子,加以精巧的手藝量身打造,然而包裹在華衣下的高大身軀,卻在顫抖不
止,臉上的妝容也掩蓋不住他驚恐的神色。

  當他與洛璇第一次以合法的身份同床共枕時,許祥反而比往日冒著生命危險
幽會的時候更加惶惶不安了。他第一次在面對她時無法正常勃起,軟啪啪的雞巴
在她的股間滑動許久卻沒法插入。

  「廢物!」洛璇冰冷的聲音抽在他臉上。

  他們愛欲的熱情隨著這場婚姻而步入墳墓。對洛璇而言,如今她已經失去了
那種禁忌的刺激所帶來的快感,即使許祥偶爾能重振雄風,二人的結合也早已經
顯得索然無味。更何況,許祥被父親打得嘔吐不止的場面還歷歷在目,那時他完
完全全就像一個廢物,任憑毆打和侮辱,也不敢說半句話、不敢半點反抗。如今
和她同床的丈夫,只不過是個抽走了魂魄的死屍罷了。

  洛璇在幾個月後生下一個女嬰。這恐怕是他們二人婚姻的唯一連接了。此後
他們對彼此愈發冷淡。

  洛老板無法容忍這對礙眼的夫妻繼續住在自己的房子里。他在自己經營的一
所酒店頂樓單獨空出一個套間,安排兩人入住。洛璇在那里掛名擔任經理,許祥
則什麽也沒有。

  許祥無法忍受妻子的冷眼,而乞食吃軟飯更讓他對自己感到惡心。他再一次
回歸了自己原本的工作,去為一家啤酒廠開貨車。他每日早出晚歸,兢兢業業,
恨不得把一天二十四小時全部投進工作。

  但他始終融入不了其他貨車司機的圈子里。娶富家女、住豪宅,卻跑來開貨
車——這讓他成為同事的一大笑柄。不過這倒也無關緊要,反正許祥早已經習慣
了孤獨的生活。

  他就這樣安穩工作了十二年,拿著微薄的工資勉強養活自己,偶爾還能給女
兒買點小禮物。而這樣枯燥的生活使他的形貌也大為改變,這時他不過才三十多
歲,便已經頭發稀疏,身材臃腫,臉色蒼白,動作遲緩。他甚至不敢照鏡子。

  直到第八次經濟危機的爆發,他的人生終於出現了轉折。

  他本以為這次經濟危機和自己並無關系,畢竟他已經經歷了兩次,那兩次的
裁員名單里都沒有他的名字,但這一次他恰巧排在名單的最後一位。

  許祥幾乎感到崩潰。當然,即使失去了工作,他也能留在酒店里白吃白喝,
把艱難的日子平穩渡過去。可是他一想起妻子以及那些酒店服務生看向自己的鄙
夷神情,就一陣作嘔,仿佛胃部又被嶽父重重的打了一拳。他沖進老板的辦公室,
跪在地上,請求他給自己一個機會。

  「很抱歉。我知道你這十年來的付出,我也舍不得趕走你這麽好的員工。但
是我也無可奈何,倉庫里的啤酒根本賣不掉,可能再過兩天,我就必須把三分之
二以上的啤酒都倒進下水溝了。」

  「我可以不要工資,只要給我提供三餐,我就可以免費留下工作!」

  老板站起來,在辦公室踱來踱去,鋥亮的皮鞋像是在許祥的心臟上踩來踩去。

  「如果你非要這麽說,那我確實可以考慮給你一份工作,而且不需要你打白
工。只要你答應,我可以給你開三倍工資。」

  「只要您吩咐,什麽事我都能辦。」許祥就差點給他磕頭了。

  「這樣,你每天還是按原來的規矩送貨,不過要額外多運四個箱子。這四個
箱子,你單獨送到我給你指定的地址。事成之後來找我匯報,我當天給你結算工
資。至於別的事情,你一概不要問,一概不要知道,如果別人問起你,你也不要
說箱子是我的。如果同意的話,你明天就可以繼續來上班。」

  許祥立刻意識到對方給自己提供了一個多麽危險的工作,然而他沒有別的選
擇。

  從此,他又回歸到了平靜的生活,失業的大潮沒有把他卷走,他的貨車在道
路兩旁流浪者的註視下穿行,他坐在高高的駕駛座上,頭一次感覺到自己竟然可
以如此高貴。

  他按照清單送完了啤酒,便把剩下的四個箱子運到老板在他耳邊說出的那個
地址。每天那里都有幾個蒙面人主動上前幫他把箱子卸下運走,之後在玻璃窗上
敲三下。除此之外沒有別的交流。

  老板從此也對他笑臉盈盈,他的賬戶余額也越來越好看。這使他深深感慨自
己的幸運。

  直到一天晚上,城里一棟大樓發生爆炸,第二天一早便宣布封城。許祥得知
後,便發瘋了似的沖進老板辦公室提出辭職,而老板正一臉陰沈,在聽完他的請
求後竟也沒說什麽便同意了。

  直到此時,許祥還不知道自己每天運的那四個箱子里裝的是什麽,但他的直
覺告訴他,這場爆炸案必然和自己有千絲萬縷的關系。他不得不重新回到酒店,
過起了無所事事、仰人鼻息的日子,與此同時還要為隨時可能找上門來的安保部
隊提心吊膽。

  許祥無臉面對妻女,呆在酒店的房間里,每一秒鐘都讓他感到窒息。他和妻
子分房睡,早晨一起床便出門到街上遊蕩,巡邏搜查的黑衣兵從他身邊經過時,
他甚至都有沖上去自首的沖動,但發軟的雙腿打消了了他這一想法。

  一日,他在漫無目的遊蕩了整日後,乘著深夜最後一班地鐵回酒店。然而他
竟沒有料到,自己竟會在此時迎來一場艷遇。一個年輕美麗、渾身除了一雙黑色
長筒襪以外一絲不掛的少女,就那樣憑空出現在自己眼前,旁若無人地叉開雙腿
自慰著。

  許祥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壓抑的生活中,他已經十多年沒有過那種欲
望了,自以為也徹底戒除了那種需求。但突如其來的香艷場面再度喚起他的激情。
他試圖抓住赤裸的少女,卻被一拳打暈。在半夢半醒之間,一雙柔軟溫暖的小腳
壓在他的胯間摩擦起來,那種絲滑的觸感讓他再度回想起自己十幾年前在林間的
車上,洛璇那雙絲襪美足帶給自己的無上享受。在時隔多年後,許祥頭一次迎來
如此強烈的性快感,將濃稠的精液留在了那雙不知是誰的美足上。當他醒來時,
兩條沾滿精液的女式內褲留下他的大腿上,混合著腥臭與清香。

  他還以為自己猶在夢中。

  那天他像做賊一樣將這兩條寶貴的內褲帶回房,縮在角落里又用它們自慰了
一遍,躺在床上在淚水中睡著了。

  直到新聞中,安保部隊的發言人聲稱兇手已被緝拿,宣布結案解封時,許祥
才終於松了一口氣,然而心中卻更加失落和空虛了。他這天提前回了酒店,在前
臺小姑娘的嗤笑聲中接過門卡。

  他乘電梯到十樓,走到走廊盡頭的房間。打開門,卻不見有人,而洛璇的房
間里卻傳出奇怪的聲音。

  許祥根本不用思考,他強烈的生理反應已經向他說明那聲音意味著什麽。他
早已經預料到洛璇必然會找別的男人滿足她那填不滿的欲壑。自己不在家時她又
讓多少男人上過她的床?這些許祥本刻意不去想,時間久了,便在心中默認為她
仍然忠於自己。然而此刻的事實卻把他那脆弱不堪的幻想擊得粉碎。

  許祥一腳踢開門,見洛璇正像狗一樣趴在床上,後面一個高大健壯的男人跪
在後面,不緊不慢地一下下撞擊她的大屁股。許祥已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見過妻
子的裸體了,此時她的軀體看起來比青春時代更加成熟,那對乳房也發育得和她
的臀部一樣豐碩。然而這樣美妙的身體,此刻卻被另一個男人肆意玩弄。

  許祥站在門前,感覺像過了一個世紀,而床上的兩人連看都不看他一眼,依
舊沈浸在他們的肉欲中。相較於惱怒,許祥更多的是惡心,他又一次想要嘔吐。
他的腿已經不自覺地倒退,想離開這個令人作嘔的地方。但那個男人卻忽然看向
他,用他能聽得見的聲音說:「你就是他老公嗎?久仰久仰。」

  這赤裸裸的譏嘲點燃了許祥心里僅存的一點發怒的勇氣。他好像忽然想起床
上那個發情的女人是自己的妻子(至少是名義上的),抄起身邊一把座椅就要沖
上前去。但下一瞬間,他便不能動了,手腳都像被鎖住了一樣。

  他看向自己的四肢,見踝關節處都被一個光環在半空中緊緊箍住,無論怎樣
掙紮都無法解脫。而那男人只輕蔑地一笑,雙手托住將身前的美人的大腿,緩緩
站起身,那怪物一樣粗大的雞巴還夾在洛璇的陰道中。

  那男人抱著她走到許祥面前,又刻意把洛璇的大腿分得更開一些,腰部活動
了兩下,接著一大股淫水從交合處噴在許祥身上。

  「幹嘛把眼睛閉上了?你好好看一看啊,這麽漂亮的老婆你平時竟然碰都不
碰一下,害得她天天獨守空房。」

  「他……他就是個廢物!」洛璇靠在他懷里,雙目含春,臉色潮紅,沖著許
祥罵道,「這個廢物,這個窮鬼,這個飯桶……還不是當年管不住那東西,害得
我……害我被搞大了肚子,要不然……我怎麽會被逼著結婚?當年想追我的好男
人可多得是!」

  她一面說著,一面扭動腰肢迎合身後情夫的抽插。許祥被光環固定在他們面
前,目睹妻子嬌喘連連、乳浪陣陣的模樣,耳中聽著兩人的羞辱,卻連一句話也
說不出。

  「你啞巴了嗎?他只是……只鎖住了你的手腳,又沒有……封你的嘴……」

  許祥嘴唇顫抖著,卻還是沒有說話。

  「算了,不管他了。」那男人把頭壓在洛璇的肩上,低聲說道,「你看你這
騷浪的樣子,在老公面前被我幹,騷穴里面還濕得更厲害了。你說你是不是個賤
貨?」

  「對,我是賤貨……我是條發情的母狗……就喜歡被男人操……被不同的男
人操……除了這個廢物,誰來操我都可以……」

  隨著洛璇的聲音越來越大,他身後的男人抽插也更猛烈,濺出的淫水不斷灑
落到許祥身上。最終洛璇「啊」的一聲,一股黃色的液體高高飛起,大半噴在了
許祥臉上。

  「真夠騷的,賤狗。都被幹得失禁了?」

  他從洛璇的陰道里抽出雞巴,將她放下。白色精液從體內倒流出來。洛璇的
身子癱軟得靠在情夫身上,旁若無人地側頭與之激吻。

  此刻固定在許祥身上的光環已經消失不見了,可他還是像被禁錮住一樣一動
不動,眼神空洞麻木。洛璇啐了一口,回到床邊把衣服穿好,理順淩亂的長發,
又恢複了平日清冷的神情和矜持的姿態。

  「我們走吧,今晚去別的地方玩,免得他在這里礙事。」洛璇牽著情夫的手,
繞過跪在地上的許祥,頭也不回地走了。

  當外面的門重重的關上的剎那,許祥如釋重負一般癱倒在地,嚎啕大哭起來。
他感覺到自己下體脹得厲害。妻子被別人當面玩弄的情景竟使他無可救藥地興奮
起來,這種屈辱的快感把許祥僅存的尊嚴碾得粉碎,眼淚跟臉色腥臊的尿液混在
一起,氣味簡直難以忍受。他嚎哭許久,暈了過去。

  朦朧之中,似乎有人在拖著他的身體,一步步艱難地挪動。許祥感覺背上軟
軟的,想來是被放上了沙發上。一條蘸著溫水的毛巾輕輕擦拭他狼狽的臉,那只
拿著毛巾的手帶著淡淡的清香,讓他回想起自己在車上與洛璇幽會時的味道。

  許祥慢慢睜開眼,看見的是一張似曾相識的臉,很像是當年的洛璇,但又顯
得更加稚嫩、清純,尤其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在他模糊的視線里顯得那麽清晰,
甚至能從中看見自己的倒影。

  「小純?」許祥回憶了好久才喚起這個名字。

  這是她的女兒。

  十五年前,便是她的到來,將許祥送入了這萬劫不複的生活。許祥實在很難
說對這個女孩有多麽深厚的感情,他向來逃避家庭,對女兒平日的生活更是少有
過問。而此刻將他從絕望中再度喚醒的卻也是她。想到這里,許祥忍不住在心里
笑了起來。

  許純繼承了母親的容貌,雖然年紀還小,卻已看得出是十足的美人坯子。然
而她卻並不像洛璇那樣盛氣淩人,多年的家庭冷戰使她總是戰戰兢兢、小心翼翼。
因此那副天使一樣美麗的大眼睛總是填滿了憂郁。

  「你一直在家?」許祥開口問道。他一時竟不知自己該如何稱呼女兒。

  許純點點頭,擦拭著父親的脖子。

  「你都看見了嗎?」

  她「嗯」了一聲,將毛巾放在水盆里洗凈。

  許祥忽然一巴掌抽在女兒的臉上,咆哮道:「你一直就在家里,你什麽都知
道,可你就一直躲在房間里,既不提前告訴我,也不願意幫我說句話,就任我像
個傻子一樣跑回來被那個婊子羞辱?」

  許純不明所以地看著怒氣沖沖的父親,過了好一會才感覺自己的臉火辣辣的
疼,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你有什麽好哭的?」許祥在她另一邊臉上也抽了一巴掌,「如果不是你,
老子怎麽會過得像現在這麽窩囊?為什麽你非要被生下來?」

  「爸爸,我……」

  「別管我叫爸爸,誰知道你爸爸是哪個上過你媽的野男人?別在我面前哭,
你有什麽值得委屈的?」

  許祥頭一次覺得自己這麽像個男人。他冷笑著打量面前這個討厭的小女孩,
此時她的大眼睛布滿血絲,眼淚順著高挺的鼻梁兩側滑到下巴,滴落在地上,兩
邊的臉頰紅彤彤的,看起來有點像清晨凝結露水的蓮花。

  她嬌弱委屈的神情忽然又讓許祥想起妻子在自己面前被幹到高潮的模樣。一
想起那場面,他的雞巴又忍不住充血脹大了。朦朧之間,女兒的俏臉逐漸和洛璇
重合了,而她那發育還不算太成熟的身體,此刻也充滿了誘惑力,且又觸手可及。

  突如其來的想法只在許祥腦中停留了幾秒,便被轉化成了行動。他感覺身體
又一次充滿了力量,起身一把攥住女兒的小胳膊,將她甩在沙發上。

  女兒那驚恐的神色更進一步助長了許祥的發泄沖動。他死死按住女兒的雙手,
整個肥胖的身軀壓在上面。許純的兩腿在身下亂蹬,卻對許祥根本造成不了反擊,
這不痛不癢的觸感反倒愈發讓他興奮起來。

  「爸爸……爸爸……」許純嘶聲力竭地喊叫,卻被許祥低頭堵住了嘴。許祥
那條滑膩的大舌頭在許純兩瓣粉紅色的唇瓣上來回掃蕩,接著用力從唇縫之間擠
進去,在女兒的貝齒上清掃。

  許純雙眼緊閉,牙關緊咬,但淚水和唾液還是從眼縫與牙縫中滲出,流到沙
發上,匯聚成一整片水漬。她的手腳已經無力再掙紮,渾身的力氣都集中在牙齒
上,死死堅守最後的防線,不讓父親的舌頭再進一步。

  這種微不足道的抗拒對許祥而言,只不過是繼續挑起他的征服欲。他的舌頭
暫且從女兒的牙齒上離開,轉而舔弄她的臉頰。舌頭掃過臉上的淚痕,許祥嘗到
了一點鹹鹹的味道,慶幸自己尚未失去味覺。

  他勃起的肉棒插在女兒的雙腿間。許純的裙子在混亂中被撩到腰間,下面露
出的那少女細嫩的大腿如豆腐般柔軟,緊緊裹住棒身。碩大的龜頭觸碰到了頂部
的內褲,柔軟的布料下,熱烈的溫度來自少女的陰唇。

  腿穴的觸感讓許祥無法自拔,他毫不客氣地在女兒身上動起腰,讓肉棒在對
方兩腿之間來回抽插,享用這美妙的腿穴。龜頭不時用力頂在女兒的內褲上,隔
著布料品味其後的肉穴。

  往複數次後,許純喉嚨中傳出一聲輕哼,這聲音很小、很淡,但許祥卻聽得
很清楚。他很清楚,這短短的一聲代表什麽。這麽柔軟的呻吟,絕不是痛苦,而
是舒服。他意識到女兒在自己的強暴中竟產生了快感。

  對此,他既興奮,又惱怒。他將手伸到女兒胸口,粗暴地扯破了外衣,又將
胸罩從中間扯斷。露出的胸部尚還是平平的,但那顆櫻桃似的乳頭卻足以讓許祥
感到不虛此行。他雙手掐住兩邊的乳頭,一邊擠壓,一邊向上拉扯。許純疼得大
喊。

  「很爽嗎?賤貨?你跟你那個婊子媽一樣,一碰男人就騷得不行。你是不是
很喜歡這樣?叫啊!繼續叫啊!」

  許祥一邊罵,一邊繼續掐弄女兒的乳頭,下身的大肉棒繼續在女兒的大腿間
抽送,力氣也越來越大,撞擊陰唇的頻率也越來越高。

  慢慢的,許祥聽見女兒不再如一開始那樣聲嘶力竭,那種叫聲之中的痛苦之
色越來越淡,取而代之的是像哼唱一般,勾人心魄的低吟。這巧妙的變化證實了
許祥的想法,他更加在心里認定,身下的少女是個不折不扣的賤人。

  最終,許純好像完全平靜了下來,嘴唇微張,吐氣如蘭,雙眼微微張開,眼
眶中夾雜著幾滴淚珠,顯得楚楚可憐。但這模樣卻喚不起許祥的同情。他將女兒
的表情視為自己征服的成就。

  許祥又重新將舌頭伸到女兒嘴中,企圖撬開她緊鎖的牙門,這一次他並沒有
費太大力氣。許純沒有再做抗拒便接受了父親的舌吻,被貪婪的大舌頭攻入、奪
取自己口中的香唾。她的舌頭還有意躲開父親的糾纏,然而許祥多年之後重拾的
吻技依然讓她丟盔卸甲、難以抗衡。兩根舌頭最終糾纏在一起,發出淫靡的吸溜
聲。

  「爸爸……」

  當許祥終於從女兒的口中退出時,許純眼神迷離,小聲呼喚著。父女口中連
成的銀絲緩緩飄下,從許純的嘴角沿脖頸而下,穿過胸部,直至肚臍。

  望著身下女兒狼狽不堪的樣子,多年前第一次進入洛璇閨房的場景又浮現在
許祥的腦海中。那時洛璇也是以這樣的姿勢與神情迎接他。此時許純的雙腿不知
有意還是無意地將肉棒夾得更緊了些。許祥舒服得又在女兒腿間抽插了幾個來回。
龜頭撞在女兒的私處,惹得她嬌喘連連。

  許純那既稚嫩甜美、又淫蕩曖昧的聲音,奪走了許祥最後一點、本就微不足
道的理智。他用力抓住女兒的雙腿,往兩邊分開,接著就抓住內褲的邊緣往下拉。
許純連叫「不行」,攥著內褲阻攔父親進一步的亂倫之舉,但那點力氣不過時給
許祥的獸欲煽風點火罷了。許祥激動之下又一巴掌抽在她臉上,饒有興趣地看著
女兒痛苦絕望的表情,在那雙已經無神的眼睛的註視下,剝去了女兒最後一道遮
掩。

  眼前的絕景讓許祥幾乎停止了呼吸。失去了內褲的胯間,露出的是貨真價實
屬於處女的陰唇,陰戶如一個蒸熟的饅頭,兩片白白的肉瓣在外緊緊包裹,四周
幹幹凈凈,沒有一根雜毛。許祥輕輕用兩指將陰唇掰開,粉紅色的穴肉中正不斷
往外冒著晶瑩的汁水。

  許純抓住父親的手腕,使勁想要將其拿開,卻紋絲不動。她註視著許祥的眼
睛,流著淚拼命搖頭。但這換來的又是一巴掌。

  「裝什麽純?從那種婊子肚里生出來的,只怕跟她一個婊子德性。你這騷屄
早就被別的男人玩過了吧。」

  「沒有……怎麽可能……」許純的聲音在發抖。

  「不承認是嗎?那好,老子自己來試試!」許祥大吼道,雞巴毫不留情地捅
進女兒的陰道。最初外面緊致的穴肉把半個龜頭以後的部分都阻擋在外面,許祥
卻絲毫沒有退縮,繼續拼命向前頂,也不顧女兒的哭號與掙紮。當整個龜頭沒入
其中,許純的聲音忽然卡住,只剩下沈重的出氣聲。

  突破了第一道關口的許祥不做停留,再次加力,看著身下的肉棒一點點、一
點點鉆進狹窄的陰道。當再度遇到瓶頸時,他微微退出一小段,然後再次用力一
頂。此時許純連哭疼的力氣也沒有了,眼睛失去了光,只呆呆地盯著自己身下與
父親的結合處。

  許祥反複抽送了多次,終於將大半個棒身送進了小穴。忽然他感覺自己好像
磨破了什麽東西,低頭一看,見連接處滴出暗紅色的液體。他立刻明白,自己奪
走了女兒的第一次。那一瞬間,他靈魂中尚還有良心的一部分發出一聲慘烈的哀
鳴,但這聲音卻立刻被另一部分吞沒。

  「我得到了,我得到了她的第一次。我成功了……」許祥爆發出一陣大笑,
但眼睛卻模糊一片。身下那片暗紅的血不像是來自女兒的陰道,反而像是從自己
的心里擠出來的。他覺得自己的心被切開了一個口子,疼得要命,但女兒剛剛開
苞的陰道在雞巴上蠕動的快感卻足以掩蓋這點疼痛。他將棒身抽出一半,然而整
根沒入;再抽出、再插入,抽插到高興時,便擰一下女兒充血的乳頭,或是扇一
下充血的臉。許純那副滿載著痛苦、屈辱、驚惶、絕望卻又隱約透著點淫蕩的樣
子,看得許祥興趣盎然,腰間的運動也越來越激烈。當他感到雞巴周圍的穴肉在
驟然收縮時,便知道女兒被自己玩弄到高潮了,本就緊窄的小穴此刻將肉棒徹底
卡住,同時又在束縛肉棒的同時主動予以按摩一般的觸感,那種難以言喻的快意
讓許祥終於無法把持,將精液全部射進了女兒的身體。

  許祥用了約十秒鐘,才完全結束了這場射精。他癱倒在女兒身上,貼在她淚
痕斑斑的臉頰邊。

  「她的臉好熱。」

  他盯著女兒的臉,卻看不透她此刻表情所代表的含義。他註意到女兒的手正
慢慢擡起,正接近自己的臉。

  「她是想要掐死我嗎?那就來吧。有什麽關系呢?」

  然而那只手只是伸到了他的眼角,幫他拭去了眼淚。許祥的視線一下子又清
晰了起來。女兒的表情此刻清清楚楚地呈現在眼前,那張臉上帶著悲傷的疤痕印
記,眼睛里卻偏偏看不到許祥想要看到的恨意。他忽然意識到自己竟受到了女兒
的憐憫。這種憐憫卻並沒有給他帶來寬慰,只給予他更大的恥辱。他發覺自己在
這次強暴中又一次成了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爸爸……」許純抽泣著,小聲叫他。

  但許祥卻已經受不住如此沈重的稱呼,女兒的溫柔以待不過是加深他罪咎的
審判。

  而此時許祥的雞巴還插在女兒的身體里,他感覺到了里面粘稠的精液在往外
倒流。他的欲望又一次被喚醒。

  「既然已經如此,再有第二次又有什麽關系呢?犯一次錯和犯無數次錯又有
什麽區別呢?」他小聲嘀咕,兩手在女兒身上胡亂摸著。

  「她的皮膚真滑啊。」

  短暫休整後再度勃起的肉棒又一次在許純的小穴里抽插,那里剛剛才經過初
次開發,此時正濕淋淋的,精液和淫水混合在一起作為潤滑液,使這一次的交合
順利了許多。胯間肉體撞擊的「啪啪」聲與雞巴在肉穴中進出時摩擦的「滋滋」
聲此起彼伏。

  許祥忽然察覺女兒的腰好像也在微微迎合著自己擺動,他擡頭,又見她的臉
上已全然沒有最初的痛苦,雖然緊咬著嘴唇,但眼里分明只有渴望,再加上那天
籟般的呻吟,簡直就是在享受。

  「你還說你不是賤貨?你要不是賤貨,被強奸的時候也會這麽舒服嗎?你說
你到底是不是賤貨,是不是婊子?你說啊!」許祥一邊猛烈抽送,一邊掐住女兒
的脖子,貼著她的臉罵道。

  「是……咳咳……我是賤貨、是個婊子……咳咳……」許純邊咳嗽邊作答。

  「說,你喜不喜歡被我強奸?」

  「我喜歡……喜歡被爸爸強奸……」

  「是不是我對你越狠,你就越興奮?賤婊子?」許祥的雙手繼續用力,緊扼
女兒的咽喉。

  「是……咳咳……」

  見到女兒已經難以呼吸,許祥才終於松開手,露出大仇得報的欣喜之色。

  「你平時總裝出一副清高的樣子,看不起我,可是現在怎樣呢?你的女兒還
不是一樣要在我身下求饒?」

  許祥的怒火逐漸平息了一些,下身的動也作變緩了,不緊不慢地一下一下進
出,又俯下身吻住女兒的唇,小心翼翼地尋找她的香舌。父女二人吻了一陣,許
純的雙腿逐漸用力夾緊了父親的腰,雙手也環住了他的脖子。許祥心中一動,托
住她的臀部,慢慢起身。

  許純驚慌地叫了一聲,但隨即又被許祥用嘴堵了回去。他的手托住女兒的同
時,雞巴繼續頂在她的花心,兩手又在她的肉臀上用力抓捏,肉乎乎的觸感捏起
來十分舒服。他知道女兒一定繼承了洛璇的豐臀,心里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他
向女兒的臥室走去。一路上許純為了防止自己跌落,只得樓得更緊,任憑小穴隨
著顛簸套弄父親的大雞巴。

  許祥踢開門,一走進去,見女兒的書架上正擺著十幾個動物布偶。他記得這
些都是自己送給女兒的小禮物,不由得百感交集。但女兒又緊又濕的肉穴打斷了
他的回憶。他不再看書架,轉頭將女兒扔在床上,逼她翻了個身。

  「在床上跪好,屁股擡起來!再擡高點,對……頭低下去,就像母狗一樣給
我趴在那!」

  許純的頭緊貼在床單上,腰部下陷,兩腿分開,她那和洛璇一樣豐滿圓潤的
大屁股此刻就在許祥面前高高擡起,兩腿間濕漉漉的陰部清晰可見,整個人像最
淫蕩的妓女一樣在客人面前展示身體。時隔多年後,許祥再度回想起昔日洛璇扶
在引擎蓋上、向自己撅起屁股求歡的情形。那時他礙於洛璇的臀部過大,同時地
點不佳,而沒法從身後享用她的美穴。如今洛璇的女兒以這樣一個合適的姿勢,
在展現同樣美麗的臀肉時,又將陰部置於他可以觸及的地方等待著享用。許祥看
得食欲大增,略微放低身子,將肉棒對準女兒的流水的小穴,慢慢靠近。當他的
大腿貼在女兒的臀肉上時,激動得長出一口氣,他感到自己的雞巴恰好被兩瓣陰
唇夾住,溫熱的淫液澆在龜頭上。只需要再進一步,就能從背後插入女兒的身體,
但許祥此刻反而不急著這麽做了。他慢慢在陰唇之間摩擦,輕揉她的臀部,聆聽
著女兒斷斷續續的呻吟。

  女兒轉過頭來看向他,臉上寫滿了疑惑。她有些不明白之前那麽粗暴的父親
此時的動作怎麽突然溫柔了起來。

  「還疼嗎?」

  許純不敢相信這是父親的問話。

  「不……不疼了……」

  許純的床頭擺著一張照片,那是她和父親的合照。那一次許祥沒有經過妻子
的同意,便將女兒帶出門遊玩了一天。照片上的兩人都正笑得燦爛。

  許祥正沈浸在回憶中,忽然外面傳來開門聲,接著是兩聲高跟鞋的腳步,再
然後是一聲響亮的呵欠聲。

  許祥知道是她回來了。

  「媽媽回來了……爸爸……快把門關上……」

  許祥這才註意到臥室的門還大開著,只要洛璇再走幾步,便會經過這里,看
到房內父女亂倫的場面。許祥心里浮起一陣恐慌,但馬上便出奇地平靜下來,冷
冷地說:「不用了,就讓她過來看看好了,讓她看看我是怎麽教訓她的婊子女兒
的!」

  許祥不再留情,扶住在陰唇邊停留已久的大雞巴,狠狠插進女兒的陰道。許
純的臉扭曲著,牙齒緊咬,想要掩蓋自己的聲音。外面洛璇已經換好了拖鞋,腳
步聲向著他們越來越近。

  許祥抓著女兒的手腕,下身頂在她的臀上,在她體內抽送起來,絲毫不在意
肉體撞擊時發出的巨響。許純拼命忍耐,但終究還是有幾絲浪叫泄漏出來。隨著
腳步聲越來越近,許純的身體發抖得越厲害,但她無意識迎合父親的腰部扭動卻
也更頻繁。

  許祥聽見洛璇已經走到門邊,心一橫,扶住女兒的纖腰,叫她轉了個方向,
正對門外。他此刻巴不得洛璇好好見識自己的雄風。但他發現洛璇已經倒在門外,
臉上滿是潮紅,顯然喝了很多酒。

  許祥不知自己到底是慶幸,還是失望。但無論如何,洛璇的臉近在咫尺,在
這種情形下強暴女兒多了一番別樣的刺激。他放開女兒的雙手,加快抽送,同時
用力抽打她的屁股。臀肉每被抽打一次,便顫個不停,白色的肉浪讓許祥大飽眼
福,同時陰道也像是因為屁股的疼痛而收縮,進一步增強了許祥下體的快感。他
一面盯著洛璇醉醺醺的臉,一面加大力量抽送,仿佛身下被自己征服的不是女兒
小純,而是洛璇。

  許純在劈劈啪啪的抽打與連續不斷的抽插中又一次高潮,穴肉緊鎖住龜頭,
想要再度榨取父親的精華。但這一次許祥卻在射精前用力將雞巴抽出,未等女兒
反應過來,便將她的臉轉過來,捏住下顎,將雞巴頂進她的嘴里。許純閉著眼睛,
不停地咳嗽,大股精液留在嘴里,既不能吐出來又不願咽下去。

  當射精完全停止後,許祥終於把雞巴拔出。

  「不準吐出來,也不準咽下去!」他大聲命令道。

  許純半張著嘴,擡頭看著他,含著滿口的白濁,不知所措。

  「把你嘴里這些東西都餵給你那個婊子媽,全讓她喝下去!」

  許純拼命搖頭。

  「不做的話,我現在就把你們兩個都殺了。你自己選。」

  許純流著淚,終於慢慢走下床,來到洛璇身邊。她低下頭去,遲疑了一會,
湊到了母親唇邊,慢慢觸上去。她還未松口,洛璇的舌頭卻主動迎了上來,在女
兒的口中攪動著。

  「唔……」

  許純嘴里的濃精在母親的熱吻下被逐漸掠去。洛璇的喉頭一抖一抖,將奪來
的精液盡皆咽下,口中還咕噥著「真好吃」。

  母女相奸的場景看得許祥心如火燎。他走到許純身後,見許純正被迫跨坐在
母親身上,母女兩對肥臀正上下交疊,無比誘人。他伸手扯掉洛璇的內褲,又將
許純死死按住,輪番打量母女二人的白虎美穴。他在兩人的陰道中輪流抽插,欣
賞母女混在一起的浪叫,最後將第三波精液射進神智不清的洛璇嘴里,逼迫許純
與之舌吻,看著她們再度爭奪自己的精液。

  許祥終於感覺到無力再折騰。他退後幾步,對著眼前的景象,無言以對。徹
底的縱欲過後,剩下的是徹底的空虛。他覺得自己根本不屬於這里,周圍的環境
都那麽陌生,地上躺著的兩個女性像是從未見過。他腦子一片混亂,手忙腳亂地
穿上衣服,往門外奔。

  許祥在一樓接待員驚異的註視下跑出去,發現外面已經天亮了。他不知道自
己此刻該去哪,該做什麽。但他覺得自己該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休息。

  他想起啤酒廠後面有一間廢棄的倉庫,自從第八次經濟危機後就一直沒再用
過。倉庫後面的墻上有一個破洞,以前許祥每當不願回家時,便從那里溜進去,
躺在一張舊桌子上睡一晚。

  「就到那里去吧。」

  他走了一個多小時,沒有乘車。他不想見任何人。但有時他總覺得什麽人在
跟蹤他,可一回頭卻發現空無一人。

  啤酒廠還沒開工,大門口的守衛還在打呵欠,而後面的廢棄倉庫既無圍墻也
無值守。許祥不費什麽力氣便翻了進去。這里積滿了灰塵與蛛網,各種各樣的廢
舊零件和損壞的空酒瓶隨便丟棄在地上,空櫃子橫七豎八地擺放,偌大的倉庫像
迷宮一樣,但許祥還是找到了那張桌子。

  他躺下來,閉上眼,忽聽見有細碎的腳步聲,忙起身握住手邊的半個碎酒瓶,
警戒起來。

  「無論是誰,只要敢過來,我就弄死他。」他這麽想著,手卻在發抖。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了,許祥能肯定自己絕不是因神經衰弱而出現幻聽。

  他手上的酒瓶握得更緊,身體貼在邊上的櫃子旁,忽見一個人影出現在地上,
便大吼一聲沖出去,擡起酒瓶就往前紮。

  而對方的動作也不慢,許祥的手腕被緊緊攥住,碎酒瓶尖端離那人喉嚨只有
幾公分。許祥瞧見面前的人是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面目清秀,眼神銳利。他來
不及去此人是誰,只顧要紮死他。

  忽然對方一腳踢向他的肚子。許祥摔倒在地,正要爬起來再刺,那人卻從腰
間摸出一樣東西。許祥掃了一眼,覺得那像是把十字弩,但卻很小,簡直就是個
玩具。

  「別動,把酒瓶放下,我有話問你!」

  「去你媽的,我什麽都不會跟你說!」

  他向前跑了兩步,對方立刻扣動扳機。弩箭射進許祥的手臂,他大喊一聲,
松開手,酒瓶砸在地上。

  「我不要你的命。我有話要問你。只要你老實回答,我就送你去醫院。」

  「你殺了我吧。不管你問什麽,我都不會說的。」

  又一箭飛來,紮在他的肚皮上。許祥發出殺豬一樣的慘叫。

  「我事先問過了你的老板,他已經把知道的都告訴我了。現在我只問你,你
每次送那幾個箱子的時候,是什麽人收的貨,他收貨的時候跟你說了什麽?」

  「去你媽的,我說了,我什麽都不會告訴你。」許祥捂著肚子罵道。

  「我的弩箭還有十幾根,我可以慢慢跟你聊。」他又上了一發箭,舉起來對
準許祥的大腿。

  「不要!」一個聲音突然打破了僵持。許祥對這聲音很熟悉,卻不敢相信。
但當聲音的主人走到面前時,他才不得不承認,來的果真是許純。

  她橫在二人之間,淚眼婆娑,沖著持弩人喊道:「求求你,不要殺我爸爸!」

  「這是你女兒?」那人問道。

  「對,她是我女兒。」

  許祥的眼神忽然堅定了起來。他忍著疼痛拼命支起身子,許純見狀忙一把扶
住他,回頭看去,見那只持弩的手在發抖。

  那人咬著牙,從許祥看向許純,又從許純看向許祥,最終放下了弩,把箭收
進腿上的箭袋,轉過身去就要離開。

  「等一等!」許純沖他的背後喊道,「爸爸在流血,求你救救他!」

  他呆呆站在原地,沈默了許久,接著猛地一腳踢飛腳邊的酒瓶,罵了一聲,
回身架住許祥。

  「走吧,我送你去醫院。」

  程中坐在手術室門外。許純在他邊上,有意保持一個人的間距,低著腦袋,
並攏雙腿,雙手緊緊捏住裙邊,淚在眼眶里打轉。

  二人都一言不發,就這樣坐了好久。忽然一個女生坐在了二人之間。

  「出什麽事了?這麽急著把我叫來?」她小聲在程中耳邊問道。

  「我想問問你,最近有沒有空。」

  「有空做什麽?」

  程中側過頭,苦笑道:「有空的話,就把我殺了吧。」


                                【未完待續】
2020-4-12 17: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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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空間 (第一部 10完) 作者:jellyranger

.

                           【欲望空間】


作者:jellyranger
2020年4月18日首發於第一會所


      (本章暫且改用第一人稱回憶敘事,之後章節會恢複用第三人稱)

                       第十章——這是我們的故事

    是不是人生總是艱難?還是只有我是如此?這是我過去常常思考的問題。

    我從不認為人出生時是一無所有的,至少在我還在媽媽肚子里的時候,身上
就早已被強加了一種命運和一種責任——因為我是我爸爸的兒子,以及我哥哥的
弟弟。

    所以我必不可免地總會被拿去與大哥比較,在我進入安保部隊後,這種情況
尤甚。而比較的結果,則是以我的全面失敗而告終。我至今也沒有想通自己能在
哪一方面可以超過他。學習能力、格鬥、射擊、戰術規劃,我自知無一可望其項
背。除此之外,他在業余時間鉆研的手工藝足以令人瞠目結舌,他為我做的十字
弩和匕首,如今都還夠能正常使用。另外,他的女人緣也總是讓人嫉妒,當我還
小的時候,每隔三五天便能見到他在和不同的女人摟摟抱抱。

    假如說我們兩個人處在同一個故事中,我想他一定比我更適合做主角。

    然而最大的挫敗感卻還不是為此。周圍的人在察覺到他對我的全面壓制後,
無一不認為是理所當然,就好像弟弟自出生起就本應不如哥哥。與此同時,他們
卻又不允許我承認這一點,一旦我顯出無所事事、自甘墮落的樣子,便會被認為
是“丟了臉面”。也就是說,我既不能超越大哥,又不能不做出一副要超越他的
樣子。

    這種莫名其妙、自相矛盾的結果,就是我真實的處境。我也不能否認我很嫉
妒他,按理說,我應該希望他從來沒出生過,但奇怪的是我從沒這麽想過,或者
說我沒有機會這麽想。因為父母去世那年我才十二歲,那時大哥剛剛以優異的成
績讀完大學,便立刻接過父親的遺誌,加入了安保部隊。

    其實現在想來他本不必那麽做,以他的能力,在256家全球企業中的任意
一家就職,都能左右逢源、步步高升。更何況那時他是我唯一的親人,作為兄長
也自然而然成了我唯一的監護人,按理說他本不該立刻接受這樣危險的工作。

    但他回答我說,每個人只有一種命運,他必然要接受自己的命運。

    我說我不明白,他說,你現在不需要明白。所以也我不再問。

    但有一件事我那時是明白的,那就是安保部隊的黑金制服確實好看。當我第
一次見大哥穿部隊制服的樣子,我就懷疑他從此以後和女人約會都不需要再選別
的衣服了。也差不多就是因為這個緣故,我很早也就有了跟大哥和爸爸一樣加入
部隊的打算。

    大約一年後,殺害我們父母的兇手被捉住。那時陸叔叔,也就是陸柏長官,
親自通知大哥,說可以讓他親自來行刑。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他竟然拒絕了。
那時我才過完十三歲生日,聽說之後便揚言“他不去我去”,但顯然不會有人把
我的話當一回事。於是最後他們便隨意指派了一個人去執行槍決。

    為此我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再和他說過話。在我看來,他好像只在乎自己,根
本不在乎家庭。尤其在他入伍之後,便一天天越發顯得冷酷無情、寡言少語。

    我們第一次正式打破沈默時,已經又過了兩年。那天他忽然抱回來一個女嬰,
接著手忙腳亂地為它換尿布、餵奶。我還真是第一次見他這麽狼狽的樣子。

    於是我不得不主動打破僵局,問他,這是誰的孩子。同時我在心里猜測這是
他跟哪個女人不小心弄出來的私生女。

    但他給我的回答是,這是他戰友的女兒。那人在最近的行動中犧牲,妻子也
因意外去世了,因此大哥便主動收留了這個孩子。

    很難想象他這樣的人會主動收養一個孤兒,但一想到這個孩子命運跟我們兩
個竟是出奇的一致,也就明白了。而這似乎也能說明,他一直沒有忘記爸媽的死。
或許他並非現在看起來的那樣冷酷無情。

    不過另一個更大的問題在於,誰去照顧這個孩子?他要上戰場,我要去課堂,
白天都不在家。但大哥說:“不用擔心,會有人來幫忙的。”

    我就是在那之後第一次見到孟婕,也就是我現在的嫂子。雖然他們兩個至今
沒有結婚,但他們也從未否認過彼此的這種關系。那時孟婕才二十出頭,很年輕,
身材還沒有現在這樣成熟豐滿,但整個人看起來很清秀端莊。她的穿著往往十分
保守,除了臉和雙手,我很少看到她將身體的其他部位露出來過,包括雙腳。她
每逢我們兄弟倆都不在家時,便上門來照顧那個孩子。每天我回得比大哥早一些,
見她還在家里,便會幫她做點小事。她是一定要等到大哥回來之後才會走的。不
過,即使大哥回來了,他們也並不會說太多的話。

    當然了,就算他們有別的話要說,或者有別的事情要做,也肯定都趁著我不
在的時候說完做完了。

    二十歲那年,我就提出要加入安保部隊。對此大哥並沒有說什麽,只是輕描
淡寫地勸我“考慮清楚”。

    我說我考慮好了,正如他所說的“每個人都要接受自己的命運”,我覺得跟
隨前人的腳步似乎就是我註定的命運。更何況他們的制服的確好看。我的條件並
不算差,加上有引薦關系,經過一年多的訓練,我便正式穿上黑衣,加入安保部
隊。我的訓練考核成績都並不算差,但最終每一項都距離大哥入伍時的分數相差
一點。起初我只是做些簡單的巡邏任務,日子過得很枯燥,但過了兩個多月後,
情況就不同了。

    那場被稱為“第八次經濟危機”的災難來臨了(然而我對於此前的七次都毫
無概念)。混亂從第九區開始爆發,在十五天中從歐洲大陸向東蔓延至七十二區,
大半個世界陷入崩潰,失業者塞滿了人行道,盜竊、搶劫、走私、殺人案件層出
不窮。於是我在入伍不到三個月的情況下就被抽調至第一線,協助抓捕罪犯。不
用多說,我協助的人自然是大哥,或者說全憑他的指導,我才沒有死在前線上。
罪犯的數量簡直超出想象,每天都有大批犯人被關進監獄,其中大多數都來不及
審判。

    再之後,甚至不少人把安保部隊的監獄當成了避難所,為了能有個管吃住的
地方主動犯案自首。因此沒過多久,我們都結成了一個默契:只抓死罪犯。尤其
那種罪大惡極的,一旦遇上,就不用吝惜子彈,能當場擊斃就絕不抓活口,以免
浪費牢房。起初我只覺得這種做法實在太沒人性,對於人命的處理實在太過草率。
可是真正輪到我自己去接觸這種死罪犯時,卻逐漸覺得,若是要保住他們一條命,
反而更加困難。除了他們本身極具危險、常常暴力拒捕的原因外,更重要的是我
自己慢慢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氣。

    那段時間里各種各樣的命案可以說大大超出了我原本的認知。比如一個大學
生用斧頭砍死了他的房東以及房東的妹妹,再比如一個有錢人家的家庭教師奸殺
了那家的女主人。最糟的一次,我目睹一個男人用磚頭砸死了一個小姑娘。我不
想描述她的死狀,但我從她的身高可以看出,她最多不過十五歲。我用短棍把那
個男人打得渾身骨折、血肉模糊、臉上五官歪七扭八。他趴在地上大聲向我求饒。
我把短棍砸在他身上,拿出霰彈槍,切成致命彈,卻還不打算殺死他。我瞄準他
的腳,打算打斷他的四肢後,任憑這個人渣流血致死。但一只手按下了我的槍口。
我不用回頭便知道那是大哥。

    “別攔著我。”我說。

    “你有權抓捕他,也有權擊斃他,但你無權折磨他。”他說。

    於是他奪過我的霰彈槍,把子彈全部退掉,再把槍扔回給我,接著掏出自己
的手槍,沖著地上半死不活的男人頭上開了一槍。那人不再出聲了。

    “你根本沒有準備好。其實抽調你這樣的新兵來一線本就是個大錯。”

    “我不覺得我的做法有什麽問題。”

    “既然他已經無力反抗了,你為什麽還要繼續打他?如果你覺得他罪大惡極,
為什麽不把他抓起來或是直接就地處決?你剛才的槍口可不是照著致命部位瞄的。”

    “這種人,本就不配死得痛快。”我反駁道。

    “那麽你的行為根本就不是執法。你只是在發泄而已。一旦你習慣了把氣撒
在罪犯身上,總有一天你會變得跟他們一樣。從現在起,沒有我的允許,不許擅
自行動,也不準再攜帶致命彈。什麽時候你把自己磨平了,就什麽時候再來找我
談。”這是那天他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

    我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麽自從大哥入伍之後,整個人就完全變了個樣子,變
得冷峻、寡言、毫無感情。雖然我那時還不服氣,但現在我必須承認,我和他的
差距實在太大。他在穿上黑衣的第一天,就已經做好了所有準備。

    於是我再沒有單獨行動過。大哥開車載著我在街道上來回穿梭,路邊聚集的
人一天比一天多,常常連馬路都擠得水泄不通。我在車窗後,第一次察覺這座城
市如此混亂。工廠開在鬧市區,夾雜在商店直接,其中大多仍在運作,整日冒著
白氣和黑煙,不斷發出捶打和沸騰的聲音。

    “這場混亂會持續到什麽時候?”這句話我只在心里想想,沒有問出口。因
為我知道,沒人能回答。或許我該感到慶幸,畢竟在這個時候,我至少能有一份
穩定的工作。但我卻只覺得空虛。時間一久,我當初的那份熱情便被清掃一空,
即使親眼目睹了殘忍的作案過程,也再也生不出火氣來。我逐漸學會了按部就班
地對待那些罪犯,根據需要執行抓捕或是擊斃,甚至慢慢清楚了那些人是應該裝
作沒有看見而放掉的。於是大哥告訴我,我的實習已經差不多可以結束了。之後
他把致命彈還給我,並允許我自己去執行任務。我說,無所謂,都一樣。

    又過了幾天,我接到一個上級的任務,去抓一個搶劫殺人犯。簡單地說,他
用短刀殺了一個當鋪老板,搶了一樣東西。整個過程被店里的監控拍了下來,報
案的是死者的一個遠親,至於是什麽關系我也不知道。但命案就是命案,該辦就
要辦。查兇手的身份一點都不困難。我獨自帶著武器去他家搜查。當我在樓下看
見他時,他也看見了我,忙從另一邊的窗戶跳樓逃跑。我追上去,舉槍對準他,
從容冷淡地說了一遍該說的警告。其實我本不必警告他,即使在這里直接一槍打
死他,也不會有任何問題。這種時期,甚至連事後報告都不必作。他停下來,轉
過身,雙手舉高,兩眼盯著我。這是個長相普通的中年男人,衣服又臟又舊,眼
窩深陷,嘴唇肥厚。這樣的人無論在哪里都不會顯得有特點。然而他偏偏就是個
殺人犯,而且碰上了我。我見他不再反抗,反而感到失望。假如他試圖還擊拒捕,
我便可以按著規矩一槍打死他,既不用白費力氣把他帶回去,也不用受任何心理
負擔。

    當我給他上手銬的時候,還不免希望他會趁機偷襲。但他沒有。從始至終他
都擺出一副順從的姿態。忽然我聽見身後傳來幾聲腳步,很輕、很慢、幾不可聞,
然而我的直覺告訴我有危險在迫近。當我側身的一瞬間,一把短刀從我身後刺來。
那是把很老舊的刀,像是切白菜用的那種,刀鋒顯得很鈍,還隱約有銹跡。可就
是這把刀差一點從背後捅進了我的心臟。雖然我的反應足夠快,可那把刀還是割
傷了我的胳膊。我掉轉槍口對準偷襲者,才發現那是一個女孩,體格瘦小,臉色
蒼白,眼神既堅定又狡黠,帶血的刀穩穩握在手上,對於我的槍口絲毫不顯畏懼。

    “你做什麽?”我本該在她發動第一次偷襲時就開槍還擊,可我竟然猶豫了。
因此隨之而來的是第二刀。她揮刀的速度比我想象的要快很多,但她顯然太久沒
有吃過飽飯,刀刺過來時根本已經沒有多少力氣。我很輕易的用槍柄打中她的手
腕。短刀被擊落,掉進一旁的下水道里。她已經手無寸鐵,卻還是沒有放棄的意
思,直沖我撲過來,一口咬在我胳膊上的傷口處。她緊緊抓著我的衣服,閉上眼
睛,皺緊眉頭。

    我看得出她費盡了全力,但牙齒的力度根本不足以戰勝我,那種痛感甚至不
足以讓我叫出聲來。我也不知當時我是怎麽想的,既沒有推開她,更沒有開槍,
就任憑她無力地抓著我撕咬。

    過了好一陣,她反倒先認輸了。她松開了我,想直視我的眼睛,但我卻不敢
看她。她察覺了這一點,也不再理睬,徑直走到那個男人跟前,沖我說道:“你
把我們兩個都打死吧。”

    她的聲音很小,但每一個字都很清楚,我卻聽得很模糊。

    “她是什麽人?”我問那個男人。

    “我的女兒。”他回答。

    我花了好一陣才理解她的意思,回答道:“我沒有打算殺人。我只是要抓他
回去。”

    “在這里殺,還是送回去殺,對你們而言有區別嗎?我們這樣的人,如果不
是被你們殺死,就總有一天會餓死,你殺不殺我們,對於我們來說又有區別嗎?”
我一時無言以對。

    “你們把好人逼成了罪犯,然後心安理得地把罪犯抓起來打死,這就是你們
的工作,對嗎?”

    “罪犯終究是罪犯。”

    “那好,你開槍吧。”她直挺挺地站在我面前,再一次凝視我的眼睛。

    我手中端著槍,卻感到畏懼了。我們對峙了半晌,最終退縮的是我。

    “你們走吧。罪犯就該去你該去的地方,不要再讓我看見。”

    我轉過身去,不敢再看他們,急匆匆地往回走,生怕自己改變主意。

    “等等!”那個女孩忽然叫道。

    我停下了腳步,慢慢回過頭。她走過來,把一條金閃閃的項鏈遞給我,“這
是搶來的東西,你把它交回去吧。”

    我還沒來得及回話,她便離開了。

    我昏昏沈沈地回到總部,面對詢問,支支吾吾地說犯人逃走了。但我卻沒有
受到任何處罰,只是被要求寫一份簡單的報告交代情況。

    我胡編亂造了一番,最後說罪犯逃進了狗肉巷(我將這個名字塗掉,改成榮
耀巷)。上級收了這份報告,從此沒有任何回音。而我甚至都忘記了提起那條金
項鏈的事,也根本沒有人問過我。直到我晚上睡前收拾衣服,那條項鏈掉在地上,
我才重新意識到它的存在。我將那條項鏈抓在手里,徹夜無眠。

    從那天起,我開始覺得我自己就像個笑話。過去我常常以這身漂亮的制服為
榮,現在卻怎麽看都覺得惡心。過去我尚且可以用“維護秩序、匡扶正義”這種
冠冕堂皇的話來安慰自己,現在這種自欺欺人的東西卻已被撕得粉碎。我究竟是
在做什麽呢?我生來就是個廢物,如今憑著家庭的一點關系,順利穿上了這套漂
亮衣服,向著更多的廢物擺出盛氣淩人的姿態——這就是我曾自詡為正義的工作?

    之後幾天我再沒去報到過。我帶上自己所有的儲蓄金,跑去自己最熟悉的那
間窯子。說來奇怪,如今外面又窮又亂,唯有買賣女人的地方一如既往、甚至比
往常更加的繁盛熱鬧。

    “怎麽今天來了?你不是在安保部隊工作嗎?”

    這里的老板是我的老熟人,見了我立馬迎上笑臉。

    “我想什麽時候來就什麽時候來,你只管做生意,別的用不著問。”

    “你不會又偷了你大哥的錢吧?記得你上次來的時候,被你大哥當眾拖出來
狠揍了一頓,搞得這里的客人都笑得合不攏嘴,都不想看女人了……”

    “你他媽的到底是開窯子的開診所的?”

    “行行行,不問了。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我去幫你挑。”

    我把儲蓄卡扔過去。

    “我的錢都在這,你按最好的挑,把錢花完為止。”

    他查了余額,笑道:“大方!”

    “等過完今天,我就要去死了。可得把我招待好,不然我做鬼可不會放過你!”

    “你可真會開玩笑。”他大笑著走了。

    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兩個大美人已經靠在了我懷里,都是風情萬種、千嬌
百媚。她們身上的衣裙薄得像霧,白嫩的肌膚在一紅一紫的輕紗下半露出來。

    她們見我不說話,便主動蹲下去解開我的褲子,一左一右湊上來舔我的雞巴。

    她們很騷,可是我偏偏硬不起來。

    “滾出去。”

    她們連一點不滿的表情都沒有,比想象中的還要聽話得多。老板又換了兩個
進來,可我只看了一眼,便讓她們滾蛋了。

    “除了婊子,還是婊子。你這里沒有別的女人了嗎?”

    “來這里的女人,除了婊子還能有什麽?”

    “男人都不喜歡看起來像婊子的婊子,你開店開了這麽多年,還不明白這點
嗎?還不快去找個不那麽婊子的來!”

    “哦,你想要這種,”他沈吟一會,“的確有一個,你可能會喜歡,不過她
今天已經讓很多男人玩過了,如果你不怕臟……”

    “在這里的人,哪個不臟?”我隨手撣開肩上的灰。

    “那我讓她洗個澡,馬上就來。”

    我等了大概半個小時,期間沒有任何來說一句話,當房門打開的時候,我懷
疑已經過去了一年多,外面的混亂是不是已經平息了。

    她走到我面前,我又花了足足五分鐘才看清她的臉。

    我感覺自己見過她。

    我知道自己見過她。

    我明白自己見過她。

    她就一聲不響地站在那里,渾身赤裸,直盯著我的眼睛。那種眼神真的讓我
不寒而栗,胳膊上的傷又開始隱隱作痛。即使當年大哥把我從這里拖出去打的時
候,我都沒有此刻這樣害怕。

    我也知道她認出了我。我想趕她走,卻說不出話。

    最後是她先打破了沈默。

    “你想要怎麽玩?”

    “那——你看呢?”我沒料到自己會這麽回答。

    “不如把我銬起來吧。你肯定喜歡這種玩法。”

    “其實我不喜歡。”

    “那你到底要怎樣?”

    “我不知道。”

    她哼了一聲,跨坐在我大腿上,說:“隨便你怎麽弄吧。只要你給錢,我什
麽玩法都能接受。”

    她的臉離我那麽近,眼睛直視著我。我卻側過頭去,不敢看她,更不敢動一
下。我的褲子都沒有穿好,雞巴還露在外面,貼著她細瘦的大腿。我倆就這麽坐
著,保持著這個奇怪的姿勢。

    不知過了多久,她站起身,輕聲說道:“時間到了,我該下班了。”

    “你今天不接別的客人了嗎?”

    “不接了。一次接太多,就沒人再找我了。”

    “你還住在那個地方嗎?”

    “你為什麽要問?”

    “因為我會給錢。”我不假思索便選了這個答複。

    “那行。我還住原來的地方。因為房子也賣不掉。”

    “我送你回去。”我說。

    “給錢嗎?”

    “當然。”

    她沒有再回話,出門去了。這時我忽然發現自己勃起了。

    我從老板那里拿回了儲蓄卡,問他里面還剩多少,他報了一個數,我苦笑一
聲,沒說什麽。

    等著她穿好衣服,我跟著她一起離開。我們一路上選人不多的小巷子走,沒
有遇到什麽麻煩。到了之後,她先開門進去,沒有回頭叫我,也沒有把門關上。
於是我跟了進去。

    她的家看起來並不算太窮,甚至比我住的地方還略大一些,只是屋里的東西
太少,剩下的東西大多太舊,即使想變賣掉也沒人願意買。

    “你還有事嗎?我這里沒東西可以招待你。”

    其實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要來。我也沒有考慮來了之後到底要找她說什
麽。我想了好久,終於找出一個話題。

    我從懷里拿出那條金項鏈,放在桌子上,說:“這個對你,應該很重要。”

    她說:“這是贓物。你沒有上交嗎?”

    “我看過錄像了,當時店里值錢的東西還有很多,為什麽你爸爸只拿了這個?”

    “如果你要審訊的話,當初何必放了我們?”

    “這不是審訊。我只是好奇。如果你不願意說,就算了。”

    她躺在沙發上,閉上眼,緩緩說道:“這是媽媽的遺物。我把它賣了,價格
很低,但是沒辦法,因為家里沒東西吃。可爸爸不願意,要贖回來,對方不答應。”

    “所以你爸爸就殺了他?”

    “是。這沒什麽好說的,殺人就是殺人,就算你要打死我們,我們也沒什麽
可說的。”

    “就算如此,但你沒有殺過人,我為什麽要打死你?”我甚至都忘了她拿刀
要殺我的事。

    “因為我窮啊。還有比這更嚴重的罪嗎?現在我至少還有可以賣的東西,再
往後我能賣的就越來越少,就會越來越窮。到那時候,我肯定犯更重的罪。所以,
你其實就該一槍打死我。”

    我無言以對,便打算岔開話題,問道:“那他呢?他現在還好嗎?”

    “爸爸去了他該去的地方,但我不知道他還能在那里活多久。”

    “狗肉巷?”

    “按你們的說法,是榮耀巷。”

    “無所謂,都一樣。”

    之後我們都沒再說話了。

    那天晚上我沒有回家,第二天一早是從她的床上醒來的。她躺在我旁邊,我
至今無法確定那天晚上我有沒有跟她做什麽。但這一點都不重要,有什麽區別呢?

    我趁她沒醒,偷偷離開了。回到家後,大哥正坐在客廳等我,看得出他一晚
沒睡。

    我沒理他,直接躺在了地板上。

    “我知道你想問去哪了,但別問了,我不想說。”我說。

    “我不在乎你去哪了。我管不著。你為什麽不去報到我也不問了。我只問你,
上次你要抓的那個殺人犯逃跑了,是怎麽回事?”

    “哦,那個人啊?”我感覺到嘴里還帶著酒氣,“我把他放了。”

    “放了?”

    “對,放了。”我見他不說話,接著道,“是我的錯,我根本不適合幹這份
工作,給你丟臉了。你看,家法就放在那,你打死我吧。”

    “不,”他說,“這個案子我自己查過了,其實你做的沒錯。我不會打你。
但是你的確不適合再做這份工作了。”

    他站起身,走過來遞給我一張卡。“這些錢你拿去,密碼是你生日,你自己
決定要怎麽處置。”說完他便走了。

    我拿著那張卡,陷入沈思。

    之後,我又一次去到那個窯子,她依然還在那工作。我指明要她,她進了房
間,看見我就好像不認識似的。

    “我又來了。”

    “你今天又想做什麽?”

    我把卡放在桌上,說:“這里面的錢,全部給你。”我給她展示了數額,她
搖搖頭,回答道:

    “要買我的話,用不著這麽多錢。我也不接受施舍。”

    “不用誤會,我既不打算買你,也不打算施舍你。我只是想請你幫我做一份
額外的工作。”

    “什麽工作?”

    “幫我殺個人。”

    “殺誰?”她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殺了我。”

    接著我把一把匕首放在桌上,刀刃鋒利,刀身光滑——這把刀也出自大哥之
手。

    “上次把你的刀弄丟了,這把我賠給你,順便讓你用它殺了我。”

    “期限呢?”

    “隨你來定。你願意什麽時候動手,就什麽時候動手。也不用擔心會有人找
你的麻煩,我已經提交了退役申請,現在我已經不是安保部隊的人了。你什麽時
候願意動手,就跟我說一聲,我會挑個沒人的地方,自己挖個坑躺進去,你只需
要在我脖子上劃一刀就好了。沒人會知道是誰動的手,他們只會覺得我是自殺。”

    “你為什麽不想活了?”

    我感覺自己好像一直在等她這句提問。

    “原因也不複雜,只不過是我突然發現自己不僅是個廢物,還是個混蛋。活
下去,只能害人害己。你難道不覺得我該死嗎?”

    她又盯著我的眼睛看。這一次我卻不害怕了,平靜地回應她的註視。

    “今天,我還不想殺你。”

    “那你能不能坐我旁邊來?”

    她按我說的做了。

    我挪了一下,躺下去,頭枕在她的大腿上。她哼了一聲,但沒有表示拒絕。
她的腿實在很瘦,靠上去的感覺並不算太舒服,但我卻覺得很安心。

    “我能不能再提個要求?”

    “說吧。你是客人,想怎麽樣都可以。”

    “以後別再做這種工作了。”

    “那我就該餓死?”

    “我會幫你找一份體面的工作。至少比現在我們兩個都要體面,也不會讓你
餓死。當然,如果你不願意的話,就把我殺了。”

    “那如果我不殺你呢?”

    “那我會天天攔著你,直到你放棄為止。”

    接著我們都不說話了。我看著她的臉,這一次看得更仔細了。在審視了她的
五官後,我斷言,假如她不是老像現在這樣哭喪著臉,而是笑一笑,一定會像只
狐貍一樣。看得久了,我發現自己的下體起了反應。假如我向她提出請求,她肯
定不會拒絕,畢竟這是她的工作。但我忍住了。我不願意在這種地方和她做,那
會讓我對自己感到惡心。

    我們就這樣一直等到她下班。我再次提出要送她回家,她同意了。

    我們兩個把她家里上次喝剩下的半瓶烈酒喝完了。她渾身冒汗,說要去洗澡,
接著就當著我的面把衣服脫光了。當她前腳走進浴室,我後腳就跟了進去,身上
也同樣脫得一絲不掛。我們兩個什麽都沒說,就像早有默契一樣,在淋浴下面做
了一次。

    “你覺得怎麽樣?”她撐在墻上,臀部後翹,紅著臉問我。

    “什麽怎麽樣?”

    “那里,是不是已經很松了?”

    “沒有。我覺得剛剛好。”

    之後我本打算提起退出來,卻被她按住了。

    “無所謂。我已經沒法懷孕了,就射在里面吧。”於是我照做了。

    晚上,我們在她的臥室里又做了一次。她的身體雖然很瘦小,但技術卻很熟
練。或許是因為已經射過一次的緣故,這次我持續的時間比上次更久了。

    結束之後,我沈沈睡去。半夜忽然醒來,她卻不在旁邊。我四處找她,發現
她不在家。本打算出去找她,但想了想,還是決定留下來等等。

    直到太陽升起後,她還沒有出現。我打算出門找她,但剛換好衣服,她卻憑
空出現在我面前。

    “你去哪里了?”

    “狗肉巷後面,給我爸送點東西。”

    “你是從哪進來的?我沒看見開門。”

    “我用不著開門,要去什麽地方,只要想一想就能瞬間移動到了。只不過第
二次用的時候需要等好久,一個晚上只能在家和狗肉巷之間走一個來回。不過這
個正好,爸爸現在病得很重,我可能也只有這段時間可以陪他了。”

    此後過了兩個月,外面的混亂總算慢慢平息了下來,各處工廠慢慢搬遷至城
外,商店逐漸開始營業。至於她的父親,據她所說,已經在此期間病逝了。

    我哥開的那輛車,在這場混亂中經過長時間的折騰後,留下了一身的傷痕。
他本打算把車送進回收廠,但我在他之前把車檢查了一遍,告訴他說:“上面的
都是些皮外傷,要正常駕駛還是沒問題的。”

    “沒必要開這樣的破車。”

    “你不願意開的話,就把它留給我吧。”

    大哥答應了。

    我又一次去了她家。此時她的氣色已經比之前看起來好了很多,身材也不再
那麽瘦小了,甚至看起來還有點誘人。

    晚上我們做完了該做的事後,我躺在她旁邊,看著她。她看上去很疲倦,卻
沒有睡。我忽然笑了。

    “你笑什麽?”她問。

    我想到一個笑話,說出來你肯定也會笑的,要聽嗎?

    她“嗯”了一聲。

    “其實,”我慢慢說道,“我是個追求正義的人。”

    她沒有笑。

    ……

    “嘿,醒醒,已經早上了!”

    我不耐煩地睜開眼睛,同時覺得下體癢癢的。揉了揉眼睛再看,只見我的被
子被掀開一半,褲子也褪到膝蓋處,而胡小黎正站在床上,腿上套著一雙透明黑
色褲襪,並伸出一只腳輕輕踩在我襠部,還轉來轉去。

    “你怎麽了?哭得這麽厲害?”

    我這才發現腦袋下的枕頭已經被打濕了。

    “沒什麽,只是想到了一些過去的事……對了,你昨晚去哪了?”

    “在醫院陪著小純啊。她一個人留在那里我不放心。”

    “小純?”我半天才想起來,這好像是我送去醫院的那個女孩的名字。

    她的腳還在我胯間摩擦著,即使我已經完全清醒了,她也完全沒有要停下來
的意思。當然,我倒也樂得享受。

    可忽然我察覺到不妙,問道:“你什麽時候有過這種絲襪?這是哪里來的?”

    話音剛落,對面臥室響起了開門聲。我立馬明白了一切,正要阻止她,可是
她人已經消失了,但那條黑絲褲襪卻從半空中慢悠悠飄下來,纏在我胯間挺立的
雞巴上。

    我連忙一把將被子蓋回去。嫂子路過門口,朝里面看了一眼,表情沒有什麽
異常,想必沒有意識到什麽問題,只是叫我起床吃早飯。待她走後,我長舒一口
氣。突然胡小黎又回來了,坐在床邊,笑嘻嘻地看著我。

    “為什麽你總是這麽喜歡整我呢?”

    “因為很好玩啊。而且,你驚慌失措的表情,總比你苦大深仇的表情看起來
順眼多了。”

    我聽見自己笑出聲來。

    “好了,別鬧了,把這個……還回去吧。”

    “還回去?算了吧,你都已經用過了,還想讓嫂子穿上嗎?我一會去給她買
條新的放回去,這條你就留著吧。還有,以後別把我的枕頭弄臟了。”

    “行,你的家,你說了算。”


                           【未完待續】
2020-4-18 21:5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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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空間 (11) 作者:jellyrang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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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望空間】


作者:jellyranger
2020年4月26日首發於第一會所


                     第十一章——新來的老朋友
                (陸芷柔的窗前暴露自慰與初體驗專場)

  七月的第二個星期天,安保部隊為程堅舉行了一場空前規模的葬禮。早晨時
針剛指向七點,北城區便放出13響禮炮,一輛軍用卡車載著一口刷著金紋的巨大
黑色棺材向南行駛,前後各四輛黑色軍用汽車作為護航。

  送葬隊伍走得很慢。將近十點時,車隊經過中城區,道路兩旁數以萬計的市
民紛紛駐足觀看,為了防止混亂,不得不動用了大批荷槍實彈的士兵在現場布置
警戒線。電視上更是對此進行全程直播。

  十一點十五分,車隊穿過南門出城。十二點四十分,棺材被送至墓園,由九
名士兵共同擡棺下葬。

  一點整,陸柏出現在鏡頭前,並以執政官的名義向棺材獻花。接著閔雁與程
堅生前戰友依次獻花。隨後車隊鳴笛60秒,現場上百人列隊默哀。

  「要是我哥真躺在那里頭,我就算死都不會讓他們這麼折騰。」程中坐在電
視前說。

  「他們把一個空棺材埋得煞有介事,也不知道圖個什麼。」胡小黎說。

  「畢竟死人常常都比活人更有用。我哥活著的時候也沒有過這種禮遇。」

  陸柏在默哀結束後來到鏡頭前,面對記者,將程堅生前的功績從頭到尾一件
不落地敘述了一遍,並在結尾將他的死歸咎為自己的失職。他說自己的麾下出現
這樣惡劣的事件,作為長官難逃其咎,因此即日起辭去在安保部隊一切職務,由
四隊長閔雁接任。

  陸柏將鏡頭讓給閔雁,便立刻有記者上前詢問,發生這樣聳人聽聞的軍火走
私問題以及恐怖襲擊,是否意味著安保部隊的權力需要加以限制。

  閔雁將陸柏剛剛說過的話又複述了一遍,將問題歸結為內部管理的松懈,並
委婉地將責任轉至陸柏身上。當記者打算繼續圍繞限制的權力的話題提問時,閔
雁及時打斷他,並發誓將會嚴懲內部腐敗問題,對軍用武器的生產轉運加以嚴格
監督。

  「我們將會徹底清查一切軍用武器的交易,對於任何銷售者與購買者,都嚴
懲不貸。」這是她在鏡頭前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程中關掉了電視。

  「他們根本不會關心死人的。我哥也一樣。」

  「畢竟死人都是一樣的。」胡小黎說完,起身就要走。

  「你又要去陪她嗎?」

  「是啊。你也要一起去嗎?」

  「不用了。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之前我已經把情況都告訴閔雁了,現在
她的人就守在病房外面,只要那個人一起床就抓回去審問——你覺得我到時候該
怎麼跟小純說?」

  「跟她道歉吧,你本就不應該動私刑的。」

  「你生氣了?」

  「沒有啊。」

  胡小黎說完就不見了。

  程中嘆了一口氣,他剛才差一點就要向她道歉了。但這句話無論如何說不出
口,以前如此,現在也如此。他知道自己也絕不能說。

  胡小黎一走,他便感覺心里空蕩蕩的。

  「那個時候應該把她也叫上的。」

  忽然他的手機鈴聲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緒。他一看,是個未知號碼,隨手掛
掉了。幾十秒後對方又打過來,他再次掛掉。第三次手機又響,他終於不耐煩地
接通了。

  「餵?你最好不是搞推銷的,不然我捅爛你的屁眼!」

  回話的是個柔和的男聲:「是嗎?怎麼幾年不見,你突然喜歡走後門了?」

  對方被程中上來一頓臭罵,聲音卻一點也顯不惱火,反倒很柔和,讓程中楞
了一下,他隱約記得自己好像認識這個聲音,卻不能確定。

  「你是誰?」

  「你竟然聽不出來嗎?還是說我打錯了——你是叫程中,沒錯吧?」

  「你到底是誰?」

  「我再確認一下,我應該沒打錯吧?」

  「雖然我家最近剛死過人,但我不需要買保險,我還沒活夠呢。」

  「這麼說來,那我沒弄錯,你確實是程中。好了,程中先生,我這有一份送
給你的快件,請到你的破車里面來拿。」

  對方說完就掛了電話。程中只覺得莫名其妙。他仔細回想了一下,確信自己
沒有訂購過東西,同時也沒有什麼親戚會給自己寄什麼東西。而對方說話的口氣
顯然也不是快遞員,不管怎麼說都太奇怪了。但他還是決定下樓看看。

  他的破車就停在社區對面的路邊。程中遠遠就看見車里駕駛座上坐著一個人。
至於他是怎麼進去的,根本不用多想,畢竟這車連窗玻璃都沒有。然而他為什麼
沒事要鉆到破車里面去給自己打電話?他到底是誰?

  程中不由得警覺起來,將手按在腰後的十字弩上,慢慢靠近。他走到車邊,
見對方正側著頭靠著椅背,雙腳搭在方向盤上,便問道:「是你找我?」

  那人回過頭來,輕輕一笑,說道:「是我,好久不見!」

  「媽的,怎麼是你?」

  程中罵了一聲,從窗戶跳了進去,一把將那人摁倒下去。

  「陸缺德,你終於舍得回來了,啊?在歐洲不是過得挺舒坦嗎?我他媽還以
為你死那了。」他掐著那人的脖子,大吼道。

  「放開、放開……差不多了……」

  程中自己都掐得有些累了,終於放開了手,身子挪到副駕座上。

  那人滿臉憋得通紅,坐起來咳嗽了兩聲,卻一點都不生氣,反笑道:「難得
你還記得我真名叫什麼。不過我覺得平時還是叫我的假名比較好。」

  「不,『陸亞德』這個名字實在太難聽了,還是比不上你的真名。」

  「那隨便你吧。不過看你現在這樣子,程堅肯定沒死,對吧?」

  「是啊,誰死了他也不會死的。」

  「看樣子今天他們又埋了一個空棺材。」陸亞德笑道。

  「對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程中問道。

  「幾天前吧。下飛機之後,先去見了幾個朋友,連家都沒回一趟。」

  「你他媽回來了好幾天才聯系我?」他說完又要掐陸亞德的脖子,但這次對
方反應很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這也不能怪我啊,你要是有奶子和陰道的話,我肯定第一個去找你了。而
且我回來的時候連我爸都沒通知,我也是昨晚才告訴他我回來了。」

  「我可不覺得你爸是個好糊弄的人。」

  「沒事,」陸亞德輕描淡寫地說,「他現在好像也根本沒時間追究我這點小
事,我剛跟他見面,就被他塞了一大堆工作,今天淩晨剛剛辦完回了趟家,剛進
門他就又要我幫他跑腿——哦對了,說到跑腿,我才想起來有東西給你。」

  「什麼東西?」

  陸亞德掏出一個白色的小盒子,遞過去。

  「這個,我爸囑咐我親手交到你手上。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程中將盒子打開,但里面空空如也。

  「藏哪了?」

  「什麼藏哪了?」陸亞德一臉茫然。

  「陸長官親口要你送的東西,就別在這開玩笑了。你藏在哪了,趕緊給我,
肯定是很重要的東西。」

  「你確定里面什麼都沒有嗎?或者說給你個空盒是暗示你辦什麼事?」

  「什麼都沒有,」程中斬釘截鐵地回答,「而且你爸也不是個喜歡打啞謎的
人。里面原來肯定是有東西的,如果不是你開玩笑藏起來了,就是弄丟了。」

  「那糟了,這個玩笑我是真的不敢開。里面的東西多半真的是弄丟了。」

  「你該不會是在歐洲讀大學把腦子讀沒了吧,這麼重要的東西竟然會弄丟?
你該不會帶著這個去逛窯子了吧?」

  「怎麼可能,我出了家門就直接往你這來了,一路上盒子都在我衣服里兜,
我都沒打開過。除非有人能在我出門之前就把里面的東西偷走。」

  「那你出門之前家里還有誰在?」

  「我爸把盒子給我就出門了,他說我妹妹也在家,但是我一直沒看見她……」
陸亞德深吸了一口氣,右手一拍方向盤,「好了,破案了。」

  「肯定是她沒錯了。」程中響應道。

  「她以前就不讓我省心,現在還是一樣喜歡添麻煩。」

  「照我看,她將來還會給你添更多的麻煩。」程中想到陸芷柔的隱形能力,
很是為兄弟捏把汗。

  「說起來,我爸前兩年給我新娶了一個小媽,我還沒見過呢。也不知道按小
柔的性子,跟她處的怎麼樣,但多半是要鬧僵的。我難得回來了都沒去看她一眼,
她現在肯定正氣頭上。」

  「那你現在要回去一趟嗎?我現在正好載你一起過去?」

  「最好不要,」陸亞德連連搖頭,「我現在最怕的就是她,這時候回去,鬼
知道她又要怎麼整我?對了,你最近見過她嗎?」

  「確實見過幾次。」

  「那算我欠你個人情,這次就別讓我回家了,那件東西得勞煩你親自去「」
拿了。」

  「你剛回來就辦砸了一件事,還有臉叫我去幫你擦屁股?」

  「沒辦法,誰叫我缺德呢?」

  程中沈默了半晌,終於說道:「好吧,這個人情就讓你先欠著,東西我自己
去拿,說起來這還是你第一次請我去你家。那現在你要去幹什麼?」

  「剛剛看電視里爸爸已經宣布辭職了,這幾天雜七雜八的事情肯定一大堆。
不出意外的話,今天我得在他辦公室坐一天了。」

  「要我送你過去嗎?」

  「不用了,你先去找我妹妹吧。我坐地鐵過去。哦,還有件事,我想問問你
的意思?」

  「又什麼事?」

  「你覺得,」陸亞德緩緩說道,「我妹長得怎麼樣?」

  「還不錯。」程中腦子里想象的卻是陸芷柔裙下空空如也的樣子。

  「那你如果有興趣的話,就抓緊時間把她辦了吧。能娶她就更好了。」

  「你開玩笑的吧?」

  「我認真的。我平時管不住她,說不定你能搞得定呢?她有了男人以後說不
定就沒精力給我搗亂了。當然了,你要是沒興趣的話,就當我沒說過……再見了。」

  陸亞德留下這句話,便從車窗翻出去走了,留下程中一個人楞在車上。

  「算了,見機行事吧。」他如是想著,開車往陸亞德家的方向去了。

  陸芷柔正百無聊賴地躺在沙發上,現在家里安安靜靜,連蚊子的聲音都聽不
到。

  陸家的環境就和陸柏本人一樣,陰沈、古板、冷酷。裝修幾乎不能用「難看」
來形容,除了必要的家具電器之外,家中沒有任何裝飾品,連一朵假花、一個小
雕像、一副掛畫也沒有,墻上刷著單調的白漿,還脫落了幾塊,地上鋪的大理石
已經沒了光澤,天花板的吊燈發著慘白的光,物品的擺放方式像是用刀切開的豆
腐,無論屋里哪個角落都給人一種死氣沈沈的感覺,但偏偏每個地方都被打掃得
一塵不染,這反而讓陸芷柔覺得極不協調,甚至讓人惡心。

  不到一百平米的房子建了一室三廳。自陸亞德離開之後,他的房間便被陸柏
徹底反鎖起來。陸芷柔好幾次想進哥哥的房間看看,卻被陸柏一口拒絕。

  「那是他的房間,除了他之外,沒有許可,誰也不能進。」陸柏當初如是告
誡女兒。

  「他說是這麼說,可我的房間卻是想進就進。爸爸也就算了,可那個女人憑
什麼進我的房間?我又沒在她肚子里呆過?再說她才大我多少歲,卻非要讓我管
她叫媽?我真不明白,爸爸明明對這種女人一點興趣都沒有,卻偏要娶她進門,
她還真的就嫁了。也不知道他們圖什麼。」

  陸芷柔想起自己的遭遇,心中很是忿忿不平。她又望了一眼陸亞德的房間,
那扇門還是鎖死的。今早陸芷柔偷偷躲在自己房間里,向外看得很清楚,哥哥回
家的時候都沒往自己的房門瞟一眼。他根本不在乎有沒有人進去過,可陸柏卻偏
偏把兒子的所謂「隱私」與「尊嚴」看得那麼重。

  「氣死人了,都過了幾年了,陸亞德這個混蛋終於舍得回來了,結果一進家
門就立馬走了,都不願意來看我一眼。說是要幫老爸送東西,我看就是不想見我
吧?」她心中暗罵道。

  不過她忽然笑了起來。

  她擡起手臂,欣賞著自己的左手,五指修長秀美,手掌柔軟白嫩。

  「而今天這只手恰好得了一件漂亮的裝飾品,可謂錦上添花了。」

  在陸芷柔的手腕上,系著一條銀色的手鏈,鏈子上掛著一塊小木牌與一把鑰
匙。

  「他竟然都沒發現盒子里是空的。等他一會回來,要是不跪下來求我,就別
指望要回去。」她想到這里,不禁笑起來。

  然而等待卻是痛苦的。「娛樂」與這個家幾乎毫不沾邊,在等陸亞德回來的
這段時間,陸芷柔什麼事也不能做。

  事實上,她本來也沒有什麼想做的事。她厭惡那些低俗的電視節目,也不愛
讀書,在外面沒有朋友,至於逛街購物?陸柏一直將她的生活費看管得很緊,她
根本沒有太多機會去買自己想要的東西,更何況,一個人去購物的感覺只會讓她
心情更加糟糕。

  「好在我現在還有一件事可做,既刺激有趣,又不用花錢。」

  每當心情煩悶時,陸芷柔便獨自偷跑出去,在人多的地方撩起裙子,將自己
的身體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之間暴露出來,有時甚至會直接脫掉內褲,站在某個男
人的面前肆意自慰起來。那種性高潮像是帶著一種報複般的快感,讓她欲罷不能。
她驚喜地發現,原來不穿衣服竟是如此自由而愉悅。

  然而現在她卻不能出門。

  陸芷柔瞟了一眼時鐘,已經過了一點半了,陸亞德還沒有回來。

  她已經在家白白等了一個多小時。一開始她本還為自己成功的偷竊而暗喜,
可現在隨著時間慢慢流逝,她心里卻亂起來了。萬一陸亞德沒有回來找鑰匙,而
是直接去向父親匯報了呢?到時候查下來,自己一定又要受一頓臭罵,而且還要
忍受後媽的喋喋不休。

  「她除了跟著爸爸罵我之外,還會幹什麼?」

  陸芷柔走到陸柏的臥室外,推開一條門縫,看見那女人睡得正香。

  「她不到兩點半是不會醒的。」

  她關上門,走回客廳,大致估量了一下,陸亞德也不知還有多久才會回來,
這段時間她又不能出門亂跑。

  此時客廳的窗戶正大開著,陽光照在窗臺上,窗框亮得刺眼,灰色的窗簾被
風卷起,舞個不停。陸芷柔覺得這景象實在有趣。她趴在窗前,看向窗下的馬路
和行人來來去去,卻沒看見陸亞德的身影,又一下子覺得掃興了。

  風還在不斷往里吹。陸芷柔淩亂的長發在空中跟著窗簾一起舞動。無論如何,
這風確實讓人覺得舒服。

  忽然她覺得自己的胸口有些涼涼的。她低頭一看,才發覺自己衣服的上面的
兩顆扣子沒有扣上,領口大開,兩邊的乳房大半都露了出來,風還不停往里灌。

  陸芷柔紅了臉,下意識地把兩邊衣服摟緊。之前陸柏和陸亞德剛出門,她就
迫不及待地把穿得整整齊齊的衣服全部脫了塞進被子里,換了件白色襯衫和一條
棕色熱褲。

  這身衣服穿在她身上實在是很不協調,上面的襯衫實在太長,末尾蓋過了她
的臀部,領口還沾著一點未洗凈的汙漬。而下面的熱褲卻又太短,僅僅才沒過大
腿根部。當陸芷柔站直身子時,她看起來就像是下面什麼也沒有穿一樣。這兩樣
都是她幾年前偷偷買的舊衣物,平日是絕不會、也不能穿的。

  「剛才會不會已經有人擡頭看見我了呢?」她一想到自己半露的胸部早已經
暴露在別人的視野之中,心中又羞又喜。

  她轉念一想,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不如就再走得更遠一些,正好也可以
消磨一下這段等待的時光。

  她揪著衣領,踮著腳又一次來到窗邊,慢慢把頭往外伸出去,街道一點一點
進入視野。此時中午正熱,路上行人並不多,但還是有不少來往的車輛。

  「或許有人開車的時候會到處亂看呢?」她見到幾輛汽車經過,有些猶豫。
幾分鐘後,太陽越發火辣了,而陸芷柔卻一直緊捂著身子忍受著陽光直射,渾身
熱得發燙,額頭上的汗都快滴進眼睛里了。

  「算了,有什麼關系呢?我在家里過的日子還不夠嚴實嗎?讓人看到又能怎
麼樣?」

  她又一次想起父親那張古板陰沈的臉,還有那個女人故作憂郁的模樣,心一
橫,手一放,身體在窗前站直,任風吹開衣襟。但兩邊衣服分開的那一瞬間,她
卻又一陣恐慌,情不自禁地發動了隱形能力,在窗前消失了。

  她在半透明的世界中,透過窗戶俯瞰外面的世界,還是和之前一樣,人人都
只看著前面的路,汽車來來往往、走走停停,誰都沒有擡頭向上看一眼的意思。
而正對面的樓房,每一面防盜網後的窗簾都掩得嚴嚴實實,看上去像一面黑色的
鐵幕。

  陸芷柔不禁對自己的膽怯深感鄙夷。這段時間她深深沈醉在暴露的樂趣之中,
但至今只不過是躲在隱形的能力之下自欺欺人罷了。若是沒有這種能力,那自己
終究只能在家仰人鼻息罷了。

  「我就該這麼躲一輩子嗎?我到底在擔心什麼呢?漂亮的身材難道不就是應
該讓人欣賞的嗎?還是說我對自己的身體一點信心都沒有?」陸芷柔心中慢慢做
了一個決定。她大口呼吸著,汗水已經把衣服打得透濕,胳膊上的肌膚已經完全
映了出來。

  「來吧來吧……」她低著頭,心一橫,將襯衫左右猛地一拉,下面的三顆扣
子全部被扯掉,隨著「撕拉」一聲,滴滴答答落在地上。那一瞬間陸芷柔感覺自
己還解開了什麼別的東西。她發覺眼中的世界已經變回了原狀,自己的身體真真
切切地裸露在窗口,任憑午後陽光的撫摸輕薄。

  她的里面什麼也沒有穿,兩顆玲瓏圓潤的乳房迫不及待地跳出來,兩顆點綴
其上的小巧的乳頭一抖一抖的。

  不知是不是錯覺,但自從愛上了自慰遊戲後,陸芷柔就覺得自己的胸部比之
前大了一些,而這種驚喜的發現又促使她更為頻繁地做著這種事。

  而現在,這對少女的玉乳就毫不遮掩地露在窗前。

  「千萬別擡頭看……也千萬別不看我……有人在看我嗎?希望沒人看見我吧
……但要是誰都不看我,我……」

  她焦急地在街上與對面的樓房上掃視著,看了一會,她也沒發現有人註意到
自己,同時,最初脫去上衣的羞恥感隨著時間也慢慢平息了,她的呼吸與心跳逐
漸恢複如常,臉也沒有那麼紅了。

  「其實,也並沒有那麼難。」她沖著窗外作出一個淺淺的微笑,雙手自然搭
載窗框上。這種笑容顯得清純而自然,而這張笑容之下的身體,卻將少女的雙乳
完完全全地暴露於窗口。以窗為畫框,一副既聖潔又淫蕩的少女畫像高懸於樓房
之上。然而並沒有人駐足觀看。

  此時陸芷柔心態已經平和,也不再在意是否有人會看自己。僅僅是暴露行為
本身的刺激感便足以彌補她內心的空虛。

  「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不如再走遠一些。」

  她解開腰上熱褲的扣子,將右手食指伸進去,發覺里面的內褲已經濕透了。

  「應該是汗吧,畢竟天氣太熱了。」她知道這是在騙自己。

  赤著上身在窗前站了這麼久,陸芷柔的身體早已經燥熱得不行——這種燥熱
感卻並不來自於陽光。她能感覺到下面的小穴急需自己手指的安慰。

  她隔著內褲在陰蒂部位摩擦起來。剛剛一觸碰,她便興奮得叫出聲來。她一
聽見自己的聲音,便忙捂住嘴,又向窗外看了一圈,幸或者不幸的是,沒有人聽
到。

  陸芷柔松了口氣,亦或是嘆了口氣,收斂住聲,手指繼續撫弄。慢慢的,她
的腰彎了下去,上身壓在了窗臺上,兩顆嬌小紅潤的乳頭和窗框摩擦了一下,給
她的刺激又添了一把火。

  漸漸的,陸芷柔的情欲越發高漲,隔靴搔癢的觸碰已經不能再滿足她了。她
便將手伸入內褲之中,想要好好的釋放一場。

  然而熱褲卻比想象中要緊得多。當她將手伸進去後,兩層布料的包夾讓她的
手指幾乎不能活動。陸芷柔一時之間欲火難消,不由得慢慢扭起腰部,讓小穴迎
合自己的手指。慢慢的,一小截指尖終於卡了進去。

  「嗯……」她輕哼一聲,身體一顫。但接著卻發現無法繼續下去了。她又摸
索了一會,還是不行。

  「哎呀,我是不是傻了?直接脫掉不就好了?」

  陸芷柔暫時把手抽出,彎下腰將熱褲褪至腳踝,低頭時看見自己已經透濕、
浸出陰唇形狀的內褲,同時那股淫靡的氣味又直灌入鼻腔,心里的欲望便更強烈
了。

  「總算可以好好玩了。」

  陸芷柔將左手肘支在窗臺上,撐住腦袋,身體彎曲,兩腿分開,左手伸進內
褲之中,手指在陰道內熟練地抽送起來。隨著一次次抽送,她的身體也微微擺動,
兩顆垂下來的乳頭也一次次和窗臺邊緣w 相摩擦,來自上下兩處的肉體刺激外加
上窗前暴露的心理刺激,給陸芷柔前所未有的歡愉。

  但她在窗臺之上的臉龐卻依然維持著那副清純的微笑,配上支著腦袋的姿勢,
看上去就像一個春心萌動、不諳世事的少女。然而就在窗臺之下,那少女本應該
當作黃金一樣深藏的三點私處卻全都沒有半點布料掩蓋。她就這樣凝視著街道來
往的行人,在下面無所顧忌地自瀆著,那天使一樣的笑容和淫蕩至極的身體,一
定足以讓任何一個看到的男人無法自拔。

  「來啊,擡頭看看我啊……」她一邊加速在陰道中的抽插,一邊對著窗外說
道。

  她的腰部逐漸陷下去,臀部越擡越高。她回頭瞥了一眼自己的身體,驚喜地
發現臀部也好像豐滿了一些,而腰卻還是和以前一樣細。

  「假如這時候身後有個男人插進來……」陸芷柔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被綁
架的那晚,那個亡命徒差一點就在走投無路之際要了自己的初夜。此前她一直感
到後怕,可如今想來她反倒挺懷念那一天。

  她又想起自己那一天被胡小黎扒掉了內褲,光著下體在敵人的老巢里走來走
去……她還回憶起那天在地鐵里自己被迫給一個不認識的男人足交直至射精……

  「嗯……啊……」她的腰扭得越來越快,看上去就好像有個男人在她身後快
速肏弄一樣,淫水混著身上的汗珠成股流到地上。

  陸芷柔感覺自己快要到了頂峰。

  她臉上的表情也終於無法維持,五官扭作一團。隨著一聲被半壓抑的呻吟,
陸芷柔雙腿一軟,支撐著腦袋的手滑下去扒住窗沿,身子慢慢下降,跪在了地上。

  她腦子一陣昏沈,卻覺得身子輕松了許多,只是內褲黏糊糊的,粘在身上。
她把內褲脫下,拿在手上感覺沈甸甸的,只覺得稍微一捏就能出好多水來。

  她把自己支起來,擡起臀部坐在了床沿上。此時她大腿以上的部分全部露在
了窗前,但她已經並不怎麼介意了。陽光灑在疲憊的身上,雖然很熱,但她卻覺
得很舒服。大汗淋漓的樣子很是有種成就感。

  內褲此時散發出一股奇特的氣味,陸芷柔好像被引誘著,慢慢將臉貼上去。
忽然她又停下來,警惕地掃視周圍,最後小心翼翼地用舌頭舔了一下。她品嘗到
了自己下體的味道,既羞恥又興奮。逐漸的,陸芷柔的體力慢慢恢複了,此時樓
下的行人也多了起來,逐漸回過神來的她又開始在意有沒有人擡頭看自己,這種
想法一誕生,身體不禁又興奮起來。再加上自己坐在床沿上,有可能掉下去的危
險性又另添了一種刺激。

  「陸亞德這個混蛋到底還回不回來了?」她隨口抱怨了一句,但心里卻已經
不太在意了。

  「那就再來一次吧……」

  這一次,陸芷柔打算玩點更刺激的。她扶著窗框,跪在窗臺邊,正面向外,
大腿分開,同時將礙事的內褲咬在嘴里,舌頭不時掃弄上面積攢的淫水。

  風吹過她濕透的身體,涼涼的,尤其是下面黏糊糊的小穴,淫水在在風中蒸
發時產生了一種異樣的快感。陸芷柔忍不住又開始伸手自慰起來。但扶著窗框的
手放開一只,她的重心便十分不穩。當她在窗邊搖搖晃晃抽插了下身十余次後,
一次小高潮讓她差點失去平衡栽出窗外,驚慌之下,口中的內褲被松開,沈甸甸
地墜下去。

  陸芷柔好不容易重新找回平衡,還沒松口氣,卻看見自己落下去的內褲打在
了下面一個人的臉上。她羞得趕緊翻身進來,背靠在窗臺下,大口喘著氣,就像
窗外好像有狙擊手在瞄準自己一樣。

  「真是羞死人了……」她不禁開始幻想一旦自己的內褲被男人拿走,會做出
些什麼事來,心里便又湧起春潮,接著劈開雙腿打算再來一次。

  「咚咚咚……」外面傳來敲門聲。

  陸芷柔一下子像是一下子被驚醒,連忙起身收拾衣服。

  「這個混蛋,終於知道回來了。」

  她只匆匆扣上了胸口兩顆尚存的扣子,連褲子也沒來得及穿上,便沖過去開
門。此時她的衣襟下擺敞開著,濕淋淋的粉色私處和兩條光滑的玉腿暴露在外。
這種穿著比任何性感內衣都要顯得淫蕩誘惑,但她就這麼大搖大擺地去開門了。

  很少會有男人面對著陸芷柔這樣的打扮而不動心的,然而陸亞德卻就是其中
之一。

  「你總算是回……」陸芷柔剛一開門,一臉壞笑卻僵住了。門口站著的可不
是陸亞德,而是程中。

  她「啊」了一聲,連忙隱身,往後退到沙發後面,把裸露的下半身遮蔽起來。
而程中還沒有動,他的表情顯然是看呆了。

  接著客廳里便是一陣尷尬的寂靜。

  程中總算回過神來,清咳了兩聲,走了進來。

  「雖然有點尷尬,不過我還是要說,我有件東西可能被你哥遺漏在家了。你
如果知道在哪的話,就放在地上,我拿到了就走。」

  「原來這東西是給他的啊?」陸芷柔心想,「陸亞德這個混蛋,竟然直接打
發他過來拿,這算什麼意思啊?」

  程中站在原地,向周圍掃視了一圈,嘆道:「原來你們家是這個樣子的,怪
不得他從來不請我到家里來,我要是在這種地方多呆幾個小時,肯定得瘋掉的。」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這話倒是讓陸芷柔深有同感。

  「幾個小時?我在這住了十多年,是不是早就瘋掉了呢?或許我早就瘋了吧。」

  她大致估計了一下,自己跪在沙發上,下身緊貼著靠背,以程中的角度是絕
對看不見自己的,便現了形。

  「你在那啊?其實你不用臉紅的,有些女孩子在家的樣子可能比你更亂。」

  「我沒臉紅——是陸亞德叫你來的?」

  「對,我要來拿樣東西。」

  「是這個嗎?」她舉起手,展示手腕上的鏈子。

  「給我看看?」

  「你說要我就得給你嗎?憑什麼?」

  「那你要怎麼樣?」

  陸芷柔知道哥哥不會來了,已經大失所望,打算把這鑰匙扔出窗外。然而她
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收住了手,笑著說道:「不如這樣,你講一講你跟那個小
狐貍是怎麼認識的,講完了,我就把這東西給你。」

  「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就是比較好奇。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程中搖搖頭:「換一個吧,你不如問我跟你哥怎麼認識的,我可以全都告訴
你。你不想知道他的事嗎?我連他屁股上多少顆痣都知道。」

  陸芷柔臉一紅,嗔斥道:「他屁股長什麼樣,關我什麼事……我又不是沒見
過。」最後一句話她沒說出來。

  「那很抱歉,你想讓我做別的我都可以考慮,唯獨這件事,我真的不想說。」

  「那好,你回去吧。這東西你就別想要了。」陸芷柔說完又消失了。

  「嘁,為什麼總有這麼多女孩子喜歡給我添麻煩呢。」他暗道。

  「別鬧了,陸大小姐,那是很重要的東西,是陸叔叔親口囑咐要給我的。」

  一個枕頭飛起來砸在他臉上。他順勢擋下來,放回沙發上,卻聽見陸芷柔在
背後說道:「第一,不要叫我大小姐,我爸爸是軍人,不是貴族;第二,你可能
和我哥關系很好,但我跟你不熟,不要把我爸爸叫得那麼親近;第三,我現在看
見你就很煩,你要是不答應我的條件,就快滾出去吧。」

  程中回過頭,她已經不見了。

  「我的天,還有完沒完了?」他此時有些懷念胡小黎了。如果她在,一定能
把這個耍性子的大小姐治得服服帖帖。但自從上次她從許純那里聽說了程中做的
事後,兩人之間的氣氛好像就尷尬了起來。畢竟這勾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回憶。

  「要搞定一個女人,最好是想辦法讓她自己來找你。」這是陸亞德幾年前跟
他說的話。

  「哦,對了,剛才我在樓下的時候,這東西掉在我臉上了,也不知道是誰…
…」他從懷里摸出一條女式內褲,舉在空中。

  「是你?」陸芷柔一下子現了形,「你……都看見了嗎?」

  「看見了什麼?這個……不會是你的吧?怎麼可能呢?像你這樣恬靜溫和的
女孩子,怎麼會坐在窗戶邊上……」

  他話音未落,陸芷柔已經一把沖上來一把將內褲拽回去,接著又不見了。

  「她力氣還真大。」程中有些懊惱,這麼好的籌碼真不該這麼早就拿出來的。

  忽然他註意到左手邊第一扇房門是大開著的,走過去一看,是間臥室,里面
只有一張床、一張書桌、一個床頭櫃,以及嵌在墻上的兩個衣櫃。書桌上擺著陸
芷柔的照片。

  「這是你的房間吧?」他笑著走進去。

  陸芷柔在他身後氣得跺腳,怎麼就忘了把房門關起來呢?

  她就這麼眼睜睜看著程中進了自己的房間,打開自己的衣櫃,在自己的衣服
前嗅來嗅去,臉上還掛著嘲諷的微笑,斜睨著門外。

  「隨便你像條狗一樣聞來聞去吧。」

  程中見陸芷柔沒動靜,把櫃門關上,走到床頭櫃前,陸芷柔暗叫不好,但抽
屜已經被打開。

  里面裝著陸芷柔的內褲與絲襪。程中瀟灑地吹了一個口哨,在原地站了一會,
眼睛卻警覺地掃視周圍,雙手蓄勢待發。陸芷柔知道,這時候過去阻攔,一定會
被抓住的。

  程中見對方還是不動,嘆了口氣,說道:「既然你這麼不講道理,就怨不得
我了。」

  他從中選出一條白色透明連褲襪,並解開褲鏈,摸索了一會,隨後雞巴便從
中彈出來,龜頭頂在褲襪上。

  陸芷柔看得又氣又惱,眼見程中就要打算拿那條的絲襪自慰,終於站不住了,
現形沖過去就要搶。而程中見她現了身,反過來就要搶她的手鏈。

  兩個人糾纏了好一會,忽然隔壁的房門開了,二人都一陣驚慌,陸芷柔在窗
邊自慰過兩次後本就有些腿軟,此時更是一個不穩,把程中也撞倒在身後的墻上,
自己壓在了他身上。

  從隔壁房中走出一個女人,三十來歲,面容端莊清秀,身上穿著件寬大的白
色睡袍,頭發因一覺初醒而略顯淩亂。她像是聽到了什麼動靜,一邊挽著頭發,
一邊往陸芷柔的房間走來。

  「小柔,你在房里嗎?」

  陸芷柔早已發動能力,連同身下的程中一起隱形了。那女人站在門口,見房
里沒人,疑惑地搖搖頭,關上門離開了。

  「你家竟然還有別的人啊。這就是陸長官新娶的夫人、你的後媽?」程中說
道。

  「隨你怎麼說,反正我不認識她。」

  「你好像很怕她?」

  「你還有完沒完,快松手,讓我起來!」

  陸芷柔忽然感覺下身癢癢的,低頭一看才發現程中的雞巴已經脹起,且正套
著那副白絲襪,緊貼在自己的股間,隔著絲襪在陰戶上摩擦著。

  她的臉憋得通紅,正要起身,卻被對方抱住了腰,動彈不得。每一次掙紮,
都會使自己的陰唇在包著絲襪的龜頭上摩擦一次,這種觸感讓她一下子喘息連連。

  「你想幹什麼啊?放手啊,流氓!」

  「你都說我是流氓了,你想我還會放手嗎?」程中笑道。

  「你……到底要怎麼樣?」陸芷柔這下沒了脾氣,「我把東西還給你,你快
走吧……」

  「原來我只是想要把東西拿走的,但現在我來感覺了,而且像你這樣的美女
壓在我身上,我如果隨隨便便就把你放開了,那不僅對不起我自己,而且也像是
在說你沒有魅力一樣。」

  「你……」陸芷柔竟無法反駁。她不得不承認,自己被誇漂亮的時候心里的
確有一點高興。再一想到他之前在樓底下早就把自己看光了,此情此景好像也就
沒那麼羞恥了。

  只是她仍是不甘心。

  「今天你給我添了很大麻煩,從現在起,好好聽話,等我弄完,我不進去,
算是我找你要的補償。之後,把東西交給我,我立刻走,明白嗎?」

  「哼……」陸芷柔不置可否。

  「我就當你默認了。」

  他說完便動了起來,正根肉棒從兩片陰唇中間滑過去,軟肉的包裹在絲襪的
輔佐下,帶來別樣的味道。陸芷柔撐在床上,免得自己的胸貼上對方的身體,同
時下身也還在掙紮。但程中的手實在壓得太緊,她的反抗更像是一種迎合,使陰
唇與龜頭摩擦的頻率越來越高。

  不知不覺,她自己也分不清是在反抗還是在迎合了。龜頭挑著絲襪在穴口的
摩擦刮出不少淫水,這種刺激是此前用手指自慰所完全比不上的。有好幾次,那
顆龜頭的沖擊過猛,而陸芷柔的下體又太濕太滑,幾乎就要插進小穴中。每到這
時,陸芷柔便緊張得心跳加快、血壓升高,但程中還是沒有食言,很快便又及時
退了出去。這反複來去的緊張感與窗口的暴露自慰一樣讓她興奮起來。之後當龜
頭又一次到達穴口時,陸芷柔竟忍不住把腰沈下去,而下一瞬間她卻馬上反應過
來,大叫一聲「不要」,害怕自己的處女之身就要這麼丟掉了。然而程中卻及時
調整了方向,龜頭還是從兩瓣陰唇之間滑過,頂在了對方小腹上。陸芷柔才終於
松了口氣。

  慢慢的,她感覺兩只手撐得太久、太累,已經失去力氣,上半身緩緩傾下去,
胸部也頂在了程中的身上。

  雖然隔著衣服,但程中還是能感受到對方凸起的乳頭在自己上身摩擦。這種
刺激讓他不自覺加快了速度,身上的小美人也開始放縱地發出聲音。

  「啊,不行了……」陸芷柔一聲浪叫,身體顫抖不止,小穴在劇烈摩擦下潮
吹了,一大股淫水澆在二人的胯間,同時腰部扭動得更厲害,幾乎是完全主動用
陰唇取悅對方。程中也被陸芷柔身體的變化刺激到了,一時把持不住精關,將白
色的濃精射在了褲襪中,好多也浸了出去黏在陸芷柔的大腿上、小腹上……

  雲雨過後,二人在床上喘息了一陣。程中已經放開了手,可陸芷柔還是沒有
起來。

  「好了,結束了,起來吧。」

  「我沒力氣了。」

  程中無奈,只有抓著她的胳膊將她支起來,接著自己也起身,那團帶著精液
腥味的白絲襪從肉棒上滑下,落在床單上。陸芷柔撇過頭去,逼迫自己不要看。

  「快走吧,」陸芷柔把手鏈扯下來甩過去,拿袖子擦著自己身上殘留的精液,
「今天的事情,不準跟任何人說,不然我一定會閹了你。」

  「要閹了我?那你可能要排隊了。」程中笑著收拾好衣服,把手鏈掛在手腕
上,端詳著那把鑰匙,接著又把木牌翻過來,見上面寫著一個地址,心里便有數
了。

  「那我走了。」

  「先等會,那個女人還在客廳里。」

  「沒關系。」

  他說完,竟從臥室窗戶翻了出去。陸芷柔吃了一驚,跑過去看,卻見程中熟
練地從一個窗臺跳到另一個窗臺,然後抱著一根排水管滑了下去。

  「餵,這算是什麼意思啊?你這不是弄得就像是在偷情一樣嗎?」

  程中在樓下沖她擺擺手,接著頭也不回地走了。

  陸芷柔回到床上,用兩個手指拈起那團臟兮兮的絲襪,又一臉嫌惡地放開。

  但她忽然又笑了。

  「我被一群罪犯綁架到郊外、我在人前脫光衣服自慰、我在地鐵上給男人足
交、我在安保部隊總部不穿內褲亂跑、我還在自己家里和野男人上了床——哈!
可我依然還是處女。」

  陸芷柔現在的心情好極了。


                            【未完待續】
2020-4-26 23: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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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空間 (12) 作者:jellyrang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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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望空間】


作者:jellyranger
2020年5月5日首發於第一會所


           第十二章  反客為主(陸亞德專場,對繼母的初步攻略)

  抱歉這章更新延後了兩天,主要是上周更新實在是回應過於慘淡,寫下一章
完全提不起勁,想著寫一點短篇手槍文來回複一點人氣。但是寫了一點之後發現,
那些肉戲內容完全可以用在正篇里面,如果單獨發出來感覺也不甚趣味。再加上
最近發生的一些事讓我有了一些別的感悟,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必須把這個故事
講下去。

  雖然我自知許多地方的描寫並不算太好,肉戲也不太能勾起讀者的興趣,對
於讀者回應也不該抱有過多的要求。但只要還有一個人願意跟著我把這個故事走
下去,我也必須堅持去寫,去完善,去揭露背後的埋藏的伏筆。如今這個故事才
剛剛開始,在進入下一個劇情轉折點後,將會正式開始揭曉這個龐大世界中的種
種鬥爭。

———————————————————————————————————————

  「中城區,六街,十三號……」

  程中把那塊木牌看了又看,終於確信自己沒有找錯地方。

  中城區是整座城市的核心,九條地鐵線從八個方向匯入這里,帶來每天數以
百萬計的人流量,高樓大廈接二連三拔地而起,一個個巨大的商業廣場、娛樂中
心、酒店餐廳像輸液管一樣,將一個個賬戶里的數額聚集在一起,吸入聯合企業
的囊中。

  人們喜於將本已所剩不多的生活費揮霍在這里,換取片刻歡愉。因此中城區
無論早晚,都從里到外敲響著著喧鬧與瘋狂的聲音。

  而這里和中城區的氣氛總顯得有點格格不入。六街是位於中城區與北城區之
間,常被稱為「經濟與政治的分界線」。南邊的商業區燈火通明、喧嘩不止,北
邊的市政廳與安保部隊總部燈光黯淡、莊嚴肅穆。

  在街道末端聳立著一棟別墅。這別墅分兩層,從外觀上看,比上次樊慶所在
的那一間更大。

  程中走到門前,按響門鈴,等了一陣不見有人開門,又按了一次,仍是沒有
回應,估計里面沒有別人在了,便自行拿鑰匙開了門。

  他走進屋內,掃視一圈,這與樊慶的那間倉庫似的別墅迥然不同,客廳十分
寬敞,從一邊走到另一邊大約要走上三十步,其中各式家具雖不算高檔,但外觀
與擺設方式頗為賞心悅目,每一樣東西的位置都安排得恰如其分,程中想象了一
下,如果將任何一件家具改變位置,都會使這偌大的客廳失去協調。

  地板和家具全都擦得一塵不染,甚至亮得反光。程中本覺得自己平日還算愛
幹凈,可走進這間屋子後,卻覺得自己就像剛從狗肉巷里出來似的,在這個地方
多站一秒鐘都會玷汙這難得的潔凈之地。

  「陸叔叔把這里的鑰匙給我,應該是要我來這找什麼。但他也沒給我更多信
息了,這里好像也沒有別人,陸亞德也是什麼都不知道……會不會是盒子里原來
還有別的東西,但陸芷柔偷偷藏起來了?」他後悔自己當時急匆匆就走了,沒有
再多追問幾句。

  穿過客廳,一樓的另一邊有五六間臥室,每間都足夠寬敞且布置美觀,但都
是空空蕩蕩的。程中轉了一圈沒發現什麼特別的,便來到旋梯處打算上二樓看看。

  他剛踏上樓梯,卻忽然感覺似乎有一個人影在二樓飄過去。他立刻警覺起來,
摸向腰間的十字弩,擡起準星,慢一步步慢往上走。

  剛到二樓,將過轉角處時,程中剛探過身,一根黑色的長棍從半空中打下來,
砸在他手腕上,震得他手臂發麻,十字弩不慎脫手。他正要退後,長棍卻壓在了
他的脖子上,逼迫他低下頭來。「別動。」程中聽出是個女聲。「你是誰?」
「這句話應該我來問。」「我叫程中,你認識這個名字嗎?」他心知對方並沒有
殺自己的意思,否則早就直接動手了。「你是程中?」那人問道。「有什麼問題
嗎?」「你來得有點晚了。我本以為你在路上遇見了什麼不測。」程中感覺壓在
脖子上的長棍撤去了,松了一口氣,擡起頭來,打量起這個襲擊自己的人。的確
沒錯,站在他面前的是個女人,而且是個長相不俗的女人——豈止是不俗?當她
的臉映入程中眼中的時候,他幾乎覺得她並不屬於人間。並不是因為容貌,而是
那種氣質,那種仿佛目空一切、超脫一切的淡漠神情,仿佛對世上一切都毫不在
乎。她的眉目、嘴唇不帶一點笑意,甚至好像從來不曾笑過。程中很難想象這樣
一張清麗冰冷的臉如果出現了笑容會是什麼模樣。她穿著一套女式的西裝,剪裁
合體,顯然是量身定做的,下身的長褲襯出她修長的雙腿,黑色高跟鞋之上只露
出一小片腳背的肌膚。而至於她的上半身,程中不知為何竟有些不敢去看。不過
另一方面他更好奇的是這女人的手,她只在右手上戴著一只黑色手套,單獨將左
手露在外面似乎比全身赤裸更顯得奇怪。那只黑色手套也像是按照她的手去定制
的,即使在手套的遮掩下,她的右手也絲毫不比她的左手顯得遜色。此刻那黑手
套包裹的頎長五指正緊握著那根黑色長棍,看得出她的手十分有力,手指的關節
也十分靈活,甚至勾起了程中某些下流的聯想。「聽你這麼說,你似乎知道我要
來?」「是。」「那好,我們也就不用打啞謎了,」程中說,「陸柏把這間大房
子的鑰匙交給我,要我來這里,是為了找你嗎?你是有什麼話需要找我說嗎?」
「不,」那女人回答,「我只不過是在這里幫忙打掃衛生。」「這房子不是你的
嗎?」「當然不是。」「那是誰的?」女人直視著程中的眼睛,說道:「從現在
起,這房子是你的了。」「啊?」這一回答大大超乎他的預料。他楞在原地,疑
惑地看著對方,那張臉上依然冰冷淡漠,絕不可能有開玩笑的意味。「能解釋一
下嗎?」「我不知道這有什麼值得解釋的。」「這麼大的一棟房子,就這樣莫名
其妙的成了我的。這麼好的事情我就算在夢里都沒見過。如果沒有一個合理的理
由,我是不敢住在這里的。」「理由?」女人沈吟了一會,「這是陸長官的命令
——這理由夠了嗎?」「雖然我覺得不夠,但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想我也沒有
再追問的權利了。」「那很好,」女人向他鞠了個躬,「歡迎入住。」她說完,
手中的黑色長棍忽然化作一堆灰塵,飄向樓下,程中追著這堆灰塵看去,見它們
自己飄進了一樓的垃圾桶里。

  「這是她的能力嗎?那怪不得外面的家具都那麼幹凈。」程中心想。

  「讓其他人也進來吧,這里很安全。」她說。

  「其他人?我是一個人來的。」

  「那麼,就快點把其他人接過來。現在只有這個地方最安全。」

  「我知道,現在一定還有人藏在暗處想隨時找我的麻煩,可是我直到現在還
不知道他們是誰,陸長官有沒有打算讓你向我再透露點什麼消息?到底是誰引爆
的那顆炸彈?」

  「抱歉,我什麼都不知道。即使知道,我也不能回答你。」

  「果然如此,」程中嘆了口氣,「那我就不問了,不過,你總該告訴我你的
名字。」

  「賀琦。」

  「那麼今後你也還會住在這里嗎?」

  「對,我奉命要保護你,以及你家人的安全。」

  「保護?我覺得應該是監視吧?陸長官對我似乎不放心。」

  「如果你一定要這麼認為,我也不否認。我會根據實際需要,把你的一些情
況匯報給長官。」

  「這麼說,就算我不願意住進來也不行了?」

  「我會把你的想法原話轉告給長官的。」

  「那就不必了,」程中忙打斷她,「隨你吧,反正有免費的大房子,幹嘛不
住呢?況且我身上也沒什麼值得隱瞞的隱私。不過,我記得陸長官今早已經辭職
了,可你這時候還在聽命於他,你到底是什麼人?看你剛才操縱灰塵的能力,單
純單純做一個清潔工可太屈才了。」

  「這和你無關,不該問的,就不要問。這才是聰明人的做法。」

  「是啊,聰明人大多是天生的啞巴,」程中走上前去伸出手,「多的我也不
打聽了。今後合作愉快……」

  賀琦卻退後了一步,仿佛很嫌棄似的,並沒有和對方握手的打算。

  「我有那麼讓人討厭嗎?」

  「不,我只是不喜歡和人接觸而已。」

  「這樣啊?那好吧。我去把人接過來。晚上見。」

  程中出了門,打算回胡小黎家。剛上車,電話卻響了。他看了一眼號碼,罵
了一聲,接通了。

  「餵,是我,對,就是你最缺德的朋友。我剛一直聯系你,你都不接電話,
還以為你出事了。東西拿到了嗎?」

  「拿到了,托你好妹妹的福,害我費了好大的勁。」

  「聽起來她也沒少給你添麻煩——你教訓過她了嗎?」

  「啊……算是吧。」

  「兄弟,記住我的話,對付她可千萬不要留情,否則你娶了她之後可有你罪
受的……」

  「你等等,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娶她了?我可沒對她做什麼。」

  「沒關系,感情可以慢慢培養的。」

  程中感覺有些哭笑不得。

  「你好像很急著把你妹妹嫁出去啊。像你這麼風流的人,以前我們每次出去
找女人你都是搶得最急的一個,這次我還以為你一回來就急著對親妹妹下手了,
可你竟然還想把她推給我?」

  「你說的倒也沒錯,」陸亞德笑道,「可是我對小柔是真不可能有那種想法,
我現在事辦完了都還不敢回家,就怕一進門就要被她整一頓。她長到現在就從來
沒人好好管過她,連我爸都不願意管他,要是再沒個男人治一下她,用不了多久
瘋掉的就是我了。」

  「那我只能為你默哀了。不過先不說你妹妹的事了,我問問你,你知不知道
你爸爸有什麼很信任的女人?」

  「女人?開玩笑嗎?我爸爸可不會信任女人,他寧可把事務交給母豬去辦都
不會交給女人——當然了,今天接替他位置的閔雁好像是個例外。」

  「除了她就沒別人了嗎?」

  「沒有了,據我所知沒有了,更何況這幾年我人在西半球,爸爸這幾年認識
了什麼女人我哪里會清楚?我現在連我的後媽都還沒見過呢——話說你問這個幹
什麼?該不會是我爸送了個女人給你吧?」

  「何止是女人呢,他還附贈了一棟大房子給我呢。」

  「哦?」

  「反正我是不知道我有什麼功勞值得了這種禮物,就算是作為我哥的撫恤金,
這也太多了一點。」

  「你覺得多嗎?我覺得不多。」

  「不多嗎?至少按我的經驗,安保部隊可不會花大價錢去供養一個D級的士
兵的家屬。」程中反問。

  「我今天幫忙整理檔案的時候,大致統計了一下,爸爸在他的一大堆報告里
面提得最多的名字就是你哥程堅,給執政官的信件草稿里面,還推舉你哥來接替
他的位置。要不是因為他現在失蹤了,閔雁是絕不可能有機會接班的。」

  「是嗎?」

  「除此之外,」陸亞德接著說道,「你爸當年在部隊服役的時候,和我爸就
是老戰友。我記得,當年他犧牲之後,兇手就是我爸親手槍斃的。」

  「好像是這麼回事。但我覺得,突然給我這麼重的一份大禮,可不像是為了
補償我,畢竟我可是家里最沒用的一個,陸叔叔沒嫌我給家里丟臉就不錯了——
他肯定還有別的用意。」

  「就算有,也只能靠你自己去品了,沒人猜得到他在想什麼。不過話說回來,
你說我爸送你的那個女人,長得好看嗎?」

  「很好看,只是……很奇怪。」

  「這沒什麼。女人床下千姿百態,到了床上都半斤八兩——你可要努把力了。」

  「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行了吧,我倆一塊玩過多少女人了?就別裝正人君子了,你上面撒得了謊,
下面可撒不了。」

  程中掛斷了電話,陸亞德站在家門口,哈哈大笑。

  「唉,真懷念過去的日子啊。當然了,如果沒有小柔給我搗亂的記憶就更完
美了。話說回來,爸新娶的是個什麼樣的女人?什麼樣的女人才會願意嫁給我爸
這樣的人?我還真是好奇,也不知現在她在不在家。」

  他開門進屋,隨口道了聲「我回來了」,接著蹲下身子就要換鞋,卻發現門
口沒有給自己準備的新拖鞋。他無奈地搖搖頭,心想只能先赤腳進屋了。

  「是誰?」一個柔和的女聲從屋內傳來,接著是一陣輕緩的腳步。陸亞德心
中一動,他聽得出這不是妹妹的腳步——她是一定會把地板踏得震天響的。

  當腳步聲停在了自己跟前時,陸亞德微微擡起頭,首先看到的是一雙腳。很
明顯,這是一雙女人的腳,也是陸亞德迄今見過的最美的一雙腳,外型精致、皮
膚光滑、十趾玲瓏,趾甲上沒有塗抹裝飾,只是透著自然粉嫩的肌膚顏色,但什
麼樣的趾甲油可以配得上這樣的美足?而這雙在陸亞德看來堪稱完美的小腳,正
套在一雙廉價的塑料拖鞋中,其美感卻絲毫不減,正如一顆夜明珠放在舊木匣里,
珍珠本身的美足以掩蓋載體的不足。

  陸亞德很想知道,這美足之上的腿又會是怎樣的美物,然而腳踝以上的部分,
卻掩蓋在了淺綠色的長裙之下,像烏雲半掩著的月亮。可這種遮掩反而激發了陸
亞德的想象,他在腦中幻想了許多見過與未見過的美腿,卻沒有一雙能配得上這
雙腳。他幾乎忍不住要伸手掀開裙擺,一睹其下的風光。

  「請問……你是……?」溫柔的女聲從頭頂傳來,可陸亞德正顧自欣賞著對
方的腳,雙手掐著鞋帶卻不解開,對於這聲音更是聽若不聞。

  直到他的肩膀被拍了一下,才終於回過神來,忙擡頭看,目光正對著對方的
眼睛。那雙眼睛就像是湖水,在與陸亞德的目光相會時,宛如被風吹過而掀起漣
漪,夾雜著疑惑與驚慌。

  陸亞德自己都不知道,此刻他的目光有多麼熱烈。

  他凝視著面前這張臉,幾乎停住了呼吸,那顰蹙的眉頭、閃躲的眼神、抿起
的櫻唇、微紅的臉頰,無不顯示著少女般的羞澀,然而那鵝蛋臉上卻又帶著少婦
的成熟氣息,兩種不同的美在此刻相互交融,形成一種異樣的美。

  此刻她正半彎著腰,膝蓋微屈,胸前兩團豐碩的乳肉微微垂下,擡起的大腿
撩起裙子的布料,勾勒出腿部的柔滑線條。一條淺藍色絲帶緊纏在她的腰上。

  「你好。」陸亞德回應說。

  「你是……陸亞德……嗎?」

  「是我。請問你是……?」

  「我……我……我叫淩曉,我是……你的……」她顯得很窘迫,說話的聲音
也越來越小。

  「媽媽。」陸亞德毫不遲疑地叫出了這個稱呼。

  淩曉羞得側過頭去。

  「我喊得不對嗎?」

  「不……沒什麼……」

  陸亞德笑了,他覺得這個女人害羞的樣子實在可愛。看得出她內心還並不太
能接受這個稱呼,畢竟她看起來最多不過比自己大十歲,歲月甚至還沒來得及剝
奪她的魅力,便迫使她嫁給了一個年近半百、不解風情的人。

  陸亞德半跪在地上,凝視著淩曉的臉,後者企圖逃避他的註視,偶爾又轉過
頭去瞥他一眼,見他仍在看著自己,便又嚇得移開目光。一時間兩人僵在原地,
氣氛顯得有些尷尬。

  「對了,這里好像沒給我準備換的拖鞋,媽媽能幫我從屋里拿一雙來嗎?」
陸亞德站起身來說道。

  淩曉聽了這話,像是松了一口氣,回了一聲「好」便轉頭走了。當她轉過身
時,陸亞德看見她背後的臀部線條從裙子中隱約襯出來,隨著她的腳步輕輕晃動。
她的頭發在腦海束成一條長長的單馬尾,擺來擺去。陸亞德覺得自己的心也像是
在跟著一起擺動。

  過了一會,淩曉拿來一雙灰色拖鞋,走上前來,慢慢彎下腰擺在陸亞德腳邊。
陸亞德從上面看見她衣領中的乳溝末梢,覺得喉嚨有些發幹,下意識吞了一口口
水。

  「要是沒別的事了,我就去準備晚飯了,你先……等一等。」

  「好,一會見。」

  「一會見。」淩曉下意識回應道,可話剛出口卻覺得好似不妥,忙轉身掩飾
失態,徑直朝廚房走去了。

  陸亞德換了鞋,做了個深呼吸,望著淩曉的背影,半晌才終於挪動腳步。

  他走進客廳,發現妹妹並不在,去敲了敲她的房門,也沒有動靜,心中便安
了一些。

  他來到自己的房門前,擰了下把手,發現還是鎖著的,便知道沒有人進去過。

  「這都多長時間了?雖說這房子住得一點都不舒服,但離開了這麼久,還是
挺想念的。」他從口袋里摸出鑰匙開門,同時掩住口鼻。如果不出意外,這房子
多年沒人進去過,一定已經積了不少灰。

  「我爸就是這種人啊,寧可讓里面積灰也不願意讓其他人進去。」

  然而當他推開門時,里面卻並沒有如他想象的那樣滿是灰塵,相反卻幹凈得
一塵不染,桌面地板床沿都像剛剛打掃過一般。可是陸亞德記得很清楚,各處物
品的擺放和他離家時毫無二致,完全沒有被人動過的痕跡。

  沒有人能在不移動任何東西的情況下將房間打掃得這麼幹凈。

  陸亞德對此也無法解釋,只能認為這是父親創造的奇跡了。

  他坐在床上,把房間四周掃視一圈,又走到門邊往外看了一眼,淩曉正在廚
房洗菜,便蹲在地板上,將一塊木地板挪開,只見下面是疊得整整齊齊地幾十本
書,封面上是各式各樣美女的裸體照。

  「太好了,這次可不能被她發現了——這個搗蛋鬼,當年藏了一百多本被她
發現了,結果都扔掉了。明明這些都是母子亂倫題材的,沒有一本是講兄妹的,
也不知她發哪門子脾氣……啊,也說不定她就是因為這才生氣的……可我又能怎
麼辦?我對自己的親妹妹又不會有那種想法。」

  陸亞德把「寶貝」藏好,走出房間並把門反鎖上。他見淩曉正在廚房彎腰洗
菜,便走上前去,從後面輕輕摟住她的腰。

  「啊!」淩曉驚叫了一聲。

  「怎麼了?」陸亞德故作疑惑地問道。

  「你……這是做什麼?」

  「你已經是我的媽媽了,做兒子的,和媽媽親近一點,有什麼問題嗎?」

  「這……」

  「對了,」陸亞德沒讓她說下去,「今天早上我就回來了一趟,怎麼沒有看
見你?要不然我們就可以早一點認識了。」

  「哦……我早上出門去買菜了。」

  「這樣啊。」

  陸亞德把身體和淩曉貼得更近了些,輕壓在她的臀部上,擠壓住溫軟的肉體。
他聽見淩曉輕哼了一聲,但並沒有斥責的意思,不由得暗暗偷笑。

  「媽,你為什麼要選擇和我爸結婚呢?你們是怎麼認識的?還是說……是政
治聯姻?」

  「你問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只是好奇,如果媽媽不願意說,就算了。」

  他註意到淩曉的耳朵有點發紅。

  「你說得對,」淩曉嘆息一聲,「這是政治聯姻。我是三號企業現任總裁的
表姐,家里為我安排這門婚事,那時我的前夫才剛去世一個月……」

  陸亞德將頭靠在她的肩膀上,兩手環過她的腰間,安慰道:「那實在是難為
你了,你接受這個決定一定很不容易吧?」

  淩曉沈浸在回憶中,像是沒註意到陸亞德的舉動。

  「其實,並沒有那麼嚴重,那時我甚至還挺高興的。」

  「哦?」這回答顯然出乎他的意料。

  「在我十二歲的時候,我就已經認識陸柏了。那時他才剛加入安保部隊,第
一次出勤任務,就把我從劫匪手里奪過來,救了我一命……」

  「還有這樣的事?我從來沒聽爸爸說過。」

  「畢竟已經這麼多年了,這件小事對他來說早已將無足輕重了,但是我一直
記得。從那時起,我就一直幻想能夠嫁給他……可是之後,家里給我安排的第一
次婚姻,是嫁給一個政府議員。而陸柏也早已結婚了……」

  她說到這里,忽然意識到要提到陸亞德死去的生母,忙停住了話頭。

  「抱歉,我不該說這麼多的。平時我沒有機會和人說話,你能聽我說這些,
我已經很高興了。」

  「你沒有和小柔聊過嗎?」陸亞德把身子貼得更緊了一些,嘴唇幾乎湊到了
淩曉的耳邊。他聽見淩曉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但很快又緩和了下來。

  「小柔她……」淩曉慢慢說道,「似乎很討厭我。」

  「她就是這樣的性子,不過沒關系,我還是很喜歡媽媽的。」

  「你……你這是在說什麼啊?」淩曉的語氣忽然急躁起來。

  「有什麼問題嗎?」陸亞德依然很平靜。

  「沒什麼。」淩曉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了,可是她又察覺到背後的陸亞德抱
得越來越緊了,便對陸亞德說:「你給你爸爸打個電話吧,問問他晚上回不回來
吃飯。」

  陸亞德說了聲「好」,卻只放開了一只手去拿手機,另一只手仍然環在淩曉
的腰上,接著撥通了陸柏的號碼,嘴唇輕輕抿住了淩曉的耳垂。

  「餵,爸,我現在到家了,你晚上要回來吃飯嗎?對,你的文件我都整理好
了。」他一邊說著,一邊繼續用嘴唇逗弄淩曉的耳朵。

  淩曉被這一舉動刺激得渾身一顫,差一點就要叫出聲來,可是與陸柏通話的
手機就在耳畔不遠處。她並沒有,或是不敢將陸亞德的舉動與某些輕薄的含義聯
系在一起,可是直覺卻讓她盡可能保持沈默。

  陸亞德仍用著平靜的語氣和父親交流著工作上的雜事,同時在淩曉的勃頸和
臉頰上刮蹭著。

  「她的皮膚好滑,就像牛奶泡過的綢緞一樣。」他心想。

  「不,不要,快停下……」淩曉試圖躲避陸亞德的動作,可此時兩人貼得這
麼近,她連一點躲避的空間都沒有,更不敢大聲說話。

  「嗯,那就這樣,我先掛了。」陸亞德說完最後一句話,另一只手沿著淩曉
的身體一路向上,幾乎就要觸及胸部。

  忽然只聽背後一聲沈重的咳嗽聲,淩曉一驚,忙一把將陸亞德推開,捂著臉
一路小跑沖進廁所,猛地將門關上。

  陸亞德回頭看去,陸芷柔正站在臥室門前,冷笑著盯著他。

  「原來你在家啊。」

  「是啊,讓你失望了。」她走過來,沖著陸亞德的臉正正反反抽了四個耳光,
陸亞德卻根本不打算躲。

  「你回來做什麼?你今早就到了,都不願意進家門看我一眼,現在回了家也
根本不想理我,你回來做什麼?」她一邊喊,一邊猛捶在陸亞德胸口上。

  「唉,我還能怎麼辦呢?」他暗自嘆氣道。

  淩曉將自己反鎖在廁所中,臉頰泛紅,呼吸急促。她望著鏡子里淩亂的自己,
心跳越發加快。

  她並不是懵懂無知的小姑娘。她很清楚剛才陸亞德的動作意味著什麼。從他
進門起,就一直在用一種熱烈的眼光看著自己,那種眼神中包含的沖動與欲望簡
直是不加掩飾的。

  可是自己為什麼沒有阻攔他呢?明明在他從背後抱住自己時,就應該一把推
開他,或者更保險一些,在他用那種眼神看著自己的時候就該直言斥責他。

  「可是我什麼都沒有做。如果不是小柔突然跑出來,我甚至就會站在那里任
憑他……」淩曉撩了一下耳發,看見自己的耳朵早已經漲紅。她接了些冷水敷在
耳朵上,好不容易才冷靜了些,接著卻感到兩腿之間涼颼颼的。

  她撩起裙子,發現內褲早已濕透,驚覺自己竟產生了那種沖動。

  自從前夫去世之後,她已多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呢?淩曉根本不願去回想。
她嫁給陸柏的那天起,便認定自己已經斷絕了那種欲求。

  的確,那是她從小崇拜的男人,一位英雄,一位喜怒不形於色的軍人,可是
同樣也冷酷無情。當淩曉在簡單的婚禮上見到陸柏時,他早已經老去,也早已不
記得自己。

  夫妻二人甚至不睡在同一個被子里。

  「陸亞德……他和他父親當年的樣子多麼相像啊……」她想到這里,又一次
漲紅了臉,忙連連搖頭,抽了些衛生紙簡單清理了一下腿上的水漬。她很清楚陸
亞德想要什麼,但絕不敢再想下去。

  她低著頭出門,繞過正在爭吵的兄妹二人,回到了原處繼續準備晚飯。

  晚飯時,陸柏正好回來,一言不發地坐到餐桌的主位上。陸亞德、陸芷柔坐
他左手邊,淩曉坐在他右手邊。

  菜是兩素一葷一湯,和往常一樣簡樸。

  「這個家還真是一點沒變。」

  陸柏從不喜歡在吃飯時講話。他無論何時都作出一副在沈思的模樣,誰也不
知道他腦子里在想著什麼。因此餐桌上的氛圍總是靜得可怕。

  陸亞德的眼睛卻總是集中在對面的淩曉身上,毫不在意一旁妹妹鄙夷的神情。
淩曉也感覺到了他的註視,不時擡起頭回看過去,但當兩人目光相接的瞬間,又
忙低下頭繼續吃飯了。

  忽然,陸亞德手一松,筷子掉在地上,只聽一陣劈啪聲響,打破了桌上的沈
默,氣氛卻顯得更令人戰栗了。

  「哦,對不起,」陸亞德說,「我太久沒有用過筷子了,有點不習慣。」

  陸柏停箸盯著他,目光冷得像冰。

  「那你最好趕緊習慣回來,手上的東西記得握緊一點——女人無所謂粗心大
意,但男人不行。」

  「是。」陸亞德應道,俯下身去撿筷子。陸芷柔夾著肉絲的手懸在半空中,
死盯著父親的臉,半晌才把肉送進嘴里,大聲咀嚼起來。

  「媽媽……」陸亞德在桌下叫道。

  淩曉沒有回應。

  「媽媽?」

  「啊?怎麼了?」她一個激靈,意識到陸亞德在叫自己。

  「我的筷子在你腳下,可以把右腳——擡一下嗎?」

  這實在是個再正常不過的要求,可淩曉卻緊張得攥緊手上的碗,耳朵又一次
熱了起來。

  「媽媽?」陸亞德第三次叫她。

  「哦,好,好……」她緩緩將右腳擡起,樣子顯得像是很吃力。

  陸亞德一手拾起筷子,另一只手卻伸向淩曉擡起的右腳,迅速抽走了上面的
拖鞋。淩曉心中一驚,手中的碗砸在桌面上,發出一聲悶響。她惶恐地看向陸柏,
後者卻連眼皮也沒擡一下,只是扒著飯。

  陸亞德卻沒有收手的意思。他將拖鞋輕放在地上,捧起那只裸足,用大拇指
在腳背上刮蹭起來。

  「好滑、好嫩的腳,還很香……」他的拇指與手心夾住五根趾頭,輕柔地按
壓起來。

  淩曉半掩著面,輕咳起來,右腳微微擺動,示意陸亞德快放手。可陸亞德卻
捏得更起勁了。

  「餵,這麼半天了還沒完嗎?」陸芷柔催促道。

  「啊,找到了,在這。」陸亞德低下頭,在腳背上親吻了一下。接觸的瞬間
他能感覺到淩曉的身體顫抖了一下。

  他拾起筷子站起來,微笑著看著淩曉,後者低頭看著碗里的飯,手指在碗邊
擦來擦去。

  「媽媽,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嗯……沒……沒關系……」淩曉覺得自己的聲音像蚊子一樣。

  陸亞德往廚房走去,打算換雙筷子。陸芷柔沖著他的背影喊道:「記得把手
也洗一下,摸了臟東西,可別把肚子吃壞了……」

  淩曉偷偷擡眼看她,見陸芷柔正斜睨著自己,便羞得不敢再看。

  有驚無險地吃完了這頓晚飯,陸芷柔偷偷走到哥哥臥室前,擰了一下把手後
發現又鎖了,只得作罷,悶悶不樂地回了房間。

  陸柏要淩曉幫他拿一套正裝,淩曉知道他晚上又要出門,也並不問他要去哪,
只單幫他拿衣服。她從不問陸柏的事。

  「一個好女人應該知道謹言慎行。」她記不起這句話是陸柏還是前夫說的了,
但這句話的意思她卻從來沒有忘記過。

  「爸,以及這麼晚了,還有什麼事要辦嗎?」陸亞德問道。

  「我去拜訪一下執政官,只是商量些小事。對了,我可能會在那多呆幾天,
這段時間不回來了。」

  「嗯,我明白了。」

  陸柏背過身去時,他沖一旁的淩曉笑了一下,後者轉過身去,不敢看他。

  送走了陸柏,淩曉繃緊的身體一瞬間松了下來,整個人癱倒在沙發上,捂著
胸口喘息著。

  「怎麼了?」陸亞德坐到她身邊,將腦袋湊上去詢問道。

  淩曉看見他的臉湊到跟前,感受到他的身體緊貼著自己的右腿,驚慌之下閉
上眼睛,連聲說道「沒事」。

  她什麼也看不見,只感覺到陸亞德的呼吸沖擊在自己的嘴唇上,便能推測出
與他的距離有多麼近。

  「他或許隨時都會撲上來,對我……」

  可是什麼也沒有發生。

  淩曉睜開眼,見陸亞德已不在眼前,嘆息一聲,打算回房休息,卻見陸亞德
已脫了上衣站在浴室前,之前掩藏在衣服下的健壯肌肉此時全展現在她眼前。

  那一刻,她忽想起二十年多前,那個年輕的士兵在她眼前脫下衣服包紮傷口
時也是這幅模樣,而自己的臉也和當年那時的自己一樣發著燙。

  她遮著自己的眼睛,卻忍不住從指縫里偷窺陸亞德的身體。陸亞德沒有察覺
到窺視者,至少看起來應該沒有,頭也不回,徑直進了浴室。

  淩曉低著頭,手指絞著衣裙,額頭上滿是汗珠。某種不可言說的東西像是要
破殼而出。那種東西在她的心中已經封鎖了好久,淩曉本打算將它永遠封存下去,
並將它徹底遺忘。

  然而那種東西只是受到了一點微小的引力,便難以抑制地湧動起來,在身體
中奔騰不息。她緊緊並攏著雙腿,害怕自己被腦中的那個聲音驅使著走到浴室門
前。她閉上眼睛想冷靜下來,可陸亞德的身體又一次出現在眼前。

  她不自覺地站了起來。

  「我還是回房間,把門反鎖起來好……」她這麼想著,可腳步朝向的卻是浴
室。一步一步,越來越近。

  「不是這個方向,我應該回臥室……」但她的走向沒有改變。

  「媽媽?」陸亞德在里面喊了一聲,淩曉驚在原地,渾身不住地顫抖。

  「怎……怎麼了?」

  「我忘了拿新毛巾進來了,可以幫我找一條嗎?」

  「哦……是嗎……這……好,好……」

  淩曉拿來一條新毛巾,站在門前,手按在把手上許久。忽然門從里面開了一
條縫,陸亞德頭從門縫探出來,淩曉趕緊轉過頭,把毛巾遞上去。

  陸亞德笑了笑,竟把門完全打開,接著將淩曉一把拉進去。淩曉正要驚呼,
卻被他捂住了嘴,輕按在墻上。

  陸亞德的赤裸的身體壓上去,下面粗大的肉棒頂在淩曉的大腿上。

  淩曉連連搖頭,拼命想拉開陸亞德的手,陸亞德見狀,便自行把手放開。

  「你這是做什麼,你不能……」

  她話音未落,陸亞德便俯下身吻了上去。淩曉雙手按在陸亞德的胸口往外推,
後者卻紋絲不動,淩曉手上的力氣也越來越小,渾身的力量像是隨著唾液的交換
而被奪走,最終一點力也使不上了。

  起初,她還緊鎖著牙關,抿住雙唇,把守著最後一道脆弱的關卡。而陸亞德
的舌頭卻熟練地愛撫她的唇,逐步推進的攻勢迫使她的唇瓣分開,使舌尖得意探
入其中。在貝齒上掃動。

  他胯下的肉棒早已漲至最大,此刻已經順著她的衣裙滑入了股間,感受裙下
兩條大腿的溫熱包裹。這一接觸誘使淩曉逐漸松懈了上方的防線。陸亞德的舌頭
抓緊她松口的瞬間探入她的口腔,輕易捕捉到了那條笨拙的小香舌,與之糾纏起
來。

  如果此刻淩曉想要阻止繼子進一步的行動,只需再度閉合牙關咬傷去便是了。
可是她沒有這麼做——她什麼都沒有再做。

  許久,二人口舌分開,一道銀絲從兩人口中拉開。

  「媽媽?」陸亞德叫她。

  「不要這麼叫我……」她低下頭去,卻看見對方的肉棒正插在自己的腿間。

  「你生氣了?」

  「我……」她不知如何作答。

  陸亞德輕輕一笑,伸手就要去拉連衣裙的吊帶。淩曉無力地推阻幾下,自然
是徒勞無功。

  眼看她的衣裙就要滑下,陸亞德放在洗手臺邊的手機忽然響了,曖昧的氛圍
一下被打破。

  陸亞德拿起手機,臉上是顯而易見的惱火,但看見來電號碼後,卻立馬一掃
陰沈。

  「餵,突然這時候打來,有什麼事嗎?」他仍舊把淩曉按在墻上,並湊上去
蹭她的臉頰。

  「怎麼了?火氣這麼大?誰欺負你了?」陸亞德把左手食指按在淩曉的嘴唇
上,挑逗起來,淩曉閉上眼睛,任他動作。

  「哦?好,等著,我馬上去。」

  他掛斷電話,在淩曉唇上啄吻了一下,後者輕吟一聲,沒說什麼。

  「媽媽,對不起了,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今晚不能陪你了。」他把
「今晚」這兩個字咬得很重。

  他見淩曉紅著臉不回應,繼續說道:「不過不用擔心,明天我會好好補償媽
媽的。」他又把「補償」兩個字咬得更重。

  「別胡說八道……」淩曉不痛不癢地斥責道。

  陸亞德穿好衣服,走到門口,見淩曉還楞在原處,笑著問道:「媽媽你就不
想問問是誰給我打的電話嗎?」

  「我……與我無關……」

  「是嗎……」陸亞德顯得有些懊惱,拉開門就要走。

  「等等!」淩曉忽然叫住他。

  「怎麼了?」

  「給你打電話的……是女人嗎?」

  陸亞德笑了。

  「我倒希望是。」他如是想著,卻並不回答淩曉的話,只留下一個模棱兩可
的手勢,便走了。

  「嘖嘖嘖……」陸芷柔看著楞神的淩曉,不住地嘆氣。她低頭看向自己的身
下,發現大腿內側已經濕透了……


                            【未完待續】
2020-5-5 17:2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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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空間 (13) 作者:jellyrang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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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望空間
               

作者:jellyranger
2020年5月14日首發於第一會所


             第十三章:酒店激戰

***********************************

  本來這一章上周末就該發的,但是前面寫了好多內容還沒有達到高潮部分,
才發現這章字數比預期長得多。本想著幹脆分上下兩章發,但讀者看了多半覺得
敷衍了事不過癮,索性一次寫完。

  本章是我這段時間以來寫的最舒服的一章,人物形象、背景交代、作品主旨
以及足量的肉戲基本都填在了這一章里,而且前後銜接我覺得也做得非常恰當。
下一次更新之前我可能會在評論區把本文目前可以公開的信息做一個匯總,讓大
家能比較直觀地了解本文描述的世界背景和體制構成,這對於後期情節的發展至
關重要。

***********************************

  一座豪宅到底意味著什麼呢?程中現在忽然覺得可能什麼都不算。

  當他接孟婕過來時,後者連表情都沒有動一下,好像只不過是從一個房間搬
到了另一個房間去住一樣普通。

  至於胡小黎,給她打電話告知這件事時,她只是說了聲「哦」。程中問她要
不要也一起過來,她說不用了。

  至於賀琦,也是寡言少語,連一句多余的話都不願意說,於是偌大的別墅一
下子顯得空空蕩蕩的,靜得讓人難受。

  「以後我還有沒有機會見她呢?以她的性格,多半是不願意陪我搬進來的。」

  如今分別之後,程中才發現自己挺想她的。然而他此刻細想才發現,兩人彼
此的關系有多麼奇怪。他現在完全無法用任何詞語來說清自己和胡小黎之間的聯
系。或許胡小黎也是一樣。

  而在許祥出院之前,程中什麼也做不了,胡小黎會一直守在那里陪許純,關
於爆炸案的線索,現在也無從查起。

  不過程中也早已不對許祥抱什麼希望了。誰知道參與走私軍火的人有多少呢?
難道炸掉自己家的那顆炸彈碰巧就是這個人運走的嗎?假如炸掉是其他士兵監守
自盜賣入黑市的呢?為什麼閔雁到現在也沒有發布內部處理消息?

  「或許她只是想要一個替罪羊吧。憑她現在的力量,我可不覺得她能把內部
參與走私的人全抓起來。」

  想到這一層,他越發後悔自己當初的魯莽了。

  「為什麼人總要犯相同的錯誤?」

  至於陸柏將他安置在北城區與中城區的交界處的別墅里,究竟是何用意?不
過能確定的是自己現在被監視了,這一點賀琦甚至都不否認。但陸柏究竟是要自
己少管閑事,還是暗自繼續查下去,程中也不能肯定。

  無論如何,當下只能靜靜地等。

  晚上九點,忽然有人敲門,程中剛一開門,胡小黎卻倒在了他懷里,身後跟
著的是淚眼婆娑許純。

  程中感覺手上黏黏的,才發現胡小黎左臂上都是血,趕忙將她扛進屋,喊賀
琦和孟婕來幫忙。

  賀琦為她包紮好傷口,暫時止住了血。胡小黎也漸漸醒了,程中便問發生了
什麼。胡小黎不說話,只是盯著後面低垂著頭的許純。

  「走吧,」孟婕牽起許純的手,「你一定很累了,先去休息一下,好嗎?」

  「嗯……」許純輕生應道。程中聽得出她在抽泣。

  賀琦簡單交代了關於傷口的事,也識趣地離開了房間,只留程中、胡小黎兩
人在房里。

  「現在,可以說了嗎?到底發生了什麼?」

  「好多事,我該從哪說起呢?先讓我想想……」她臉色蒼白,閉著眼睛。

  「實在不行的話,我就不問了。」

  「沒事,我慢慢說──先給我倒杯水。」

  他把水端來,準備餵她喝。胡小黎卻一把搶過去一飲而盡。

  「我從頭開始說吧,你先坐下……」她看著程中坐穩了,方繼續道,「那個
人死了。」

  「誰?」

  「許純的爸爸,許祥,那個躺在病床上的人。三個小時之前死了。」

  「怎麼死的?」

  胡小黎嘆了口氣,「他原本已經傷愈了,醫生表明他可以出院,接著守在門
口的兩個黑衣兵就立刻進門宣布要逮捕他。那時,小純還沖上去擋在門口……」

  「他們沒對她做什麼吧?」

  「沒有……或者說他們還來不及做什麼。因為許祥一聽說他們要抓人,便一
頭撞在了床頭櫃上──這一次他沒得救。」

  「這……」「先聽我繼續說,好嗎?冷靜一點,你快把床單都抓爛了。」

  「你說吧。」

  於是胡小黎繼續道:「黑衣兵當時便把他的屍體帶走了。小純在外面哭了好
久,我就一直陪著她。到後來,我看天已經黑了,就問她要不要來我家住。她說
她還是想回家看看她媽媽。我答應了,就送她回家。之前她告訴我,她家是開酒
店的,自己平時住在頂層最里面的一個套房。我按她說的地址把她送到那里。我
們到了頂樓,卻看見最里面的一個房間門口站了六個男人,每人手上都有一根鐵
棍,其中一個腰上好像還帶著槍。我心知不妙,但小純說就是這里,我便只能上
去問。其中一個長得最高的應該是這群人的領頭,聽說我帶小純回來了,便敲門
通報。過了一會走出來另一個男人,他把我上下打量了一遍,又把小純上下打量
了一遍,接著露出一副惡心的表情,就要拉小純進屋。」

  「那是什麼人?」

  「我也是這麼問他的,他說這跟我無關,除非我陪著一起進去──看他的臉
我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於是我告訴他,除非看到小純的媽媽,否則我不會讓她走。
他吹了個口哨,沖門里喊了一聲,接著一個女人走了出來。我看得出,她確實是
小純的媽媽,她們長得很像。可是那個女人不管怎麼看都讓我覺得惡心,臉上的
表情比那個男人還要令人作嘔。她叫小純進屋,小純聽了她的話就要往里走。我
攔住小純,告訴那個女人,她丈夫剛死在了醫院。可是她滿臉不在乎,甚至還顯
得挺高興。那個男人也附和她的話。我問他們,今後該怎麼照顧小純。那個男人
卻笑著說『當然是讓她和她媽媽一起伺候我了』。那個女人抱怨了兩句,但根本
就沒有拒絕的意思,完全就是打情罵俏的模樣。我聽了這話,立刻把小純拉到後
面,告訴他們,她不會回家了。」

  「難以想象會有這種人。她從小就在這種家庭長大嗎?」

  「恐怕是的。我帶著小純掉頭就走,他們想要追上來,我拿出匕首,威脅他
們誰來誰死,可是卻忽然全身都動不了了,接著發現自己的四肢都被一個光環困
住了,那個男人一臉冷笑地盯著我。我想這一定是他的能力了。」

  「又是一個能力者嗎……」但小純卻沒事,我猜他多半只能召喚四個環,便
讓她趕快跑,去一樓等我。她遲疑了一下,還是按我說的做了。有兩個人追了上
去,而那個男人則從我手里奪過刀,紮在了我的胳膊上──於是就像現在這樣。

  程中感覺自己的手心被指甲掐得生疼。

  「我見小純跑過了拐角,心想這個距離應該不會再有危險,才瞬移脫離,逃
到她身邊,帶著她沖進電梯……好在樓下沒有別的人再阻攔我們,才得以逃回來。」

  「行,我知道了。」他轉身就要走。

  「你想做什麼?」

  「你知道我要做什麼──放心,我已經想清楚了,不用攔我。」

  他走出門,便撥通了陸亞德的電話。

  「餵,突然這時候打來,有什麼事嗎?」

  「陸缺德,你現在沒別的事吧?」

  「怎麼了?」對方問道,「火氣這麼大,誰欺負你了?」

  「沒什麼大事,我想打個人,要你出來幫忙──先到我這來。」

  「哦?好,等著,我馬上去……你現在在哪?」

  程中將地址報給他,便掛了電話。

  忽然許純從一旁沖過來,保住他的腰,不住地抽泣著。孟婕跟在後面追來,
見到這一幕也不便再去攔。

  「你……怎麼了?」

  「求求你,不要傷害到媽媽……」

  她擡起頭來,水汪汪的眼睛直視著程中的雙眼。

  程中握著她的手,輕輕放開,俯下身抱住她。

  「放心,我答應你。我不會傷害你媽媽,我只是想教訓一下那個欺負你的男
人。回去好好休息吧,你肯定很累了。」

  「嗯……」程中放開她,讓孟婕將她領上樓。他想叫賀琦去為她弄點吃的,
賀琦已經自發往廚房去了。

  過了一會,陸亞德到了。他站在門口掃視了一圈客廳,連連贊嘆。

  「不錯的地方啊,你現在比我住的好多了──對了,你不是找我來打架嗎?
人在哪呢?」

  「走吧,我開車送你過去,具體的情況路上跟你說。」

  「行,帶路吧。」

  「請帶路吧。」

  「是,陸先生這邊請。」

  陸柏跟隨門衛,穿過花園與門廊,走上大宅二樓,每走幾步便有一名荷槍實
彈的士兵向他敬禮。

  門衛把他帶到執政官臥室門前便退下了。陸柏道了聲謝,在門上敲了三下。

  等了許久,里面回了聲「請進」,陸柏才終於開門進去。

  臥室並不大,裝修卻精致而不顯奢侈,更多的是古樸雅致。當陸柏步入這間
屋子時,還未看清主人的臉,便已不自覺地放輕腳步,壓低聲音,像是不敢破壞
這屋中的寧靜。

  「老師。」陸柏走到床前小聲呼道。

  床上坐著一位老人,滿頭灰發亂糟糟的。他的頭相比清瘦的身體實在顯得太
大,深藍色的睡袍掛在肩膀上松松垮垮。此時他還正被一名護士攙扶著,假如護
士松手,很難說他還能不能坐穩。

  然而老人的眼睛卻很亮,其中閃爍的光芒和他衰弱的外表看上去也毫不匹配。

  這老人便是72區執政官,蘇邦哲。

  他上下反複打量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客人,終於笑了起來。

  「陸柏?我還正在想是誰來看我了──唉,還能有誰呢,除了你,誰還在乎
我這個老頭子?」

  他竟然甩開護士的胳膊,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護士連呼危險,他卻揮揮手,
笑道:「沒事,趁我還站得起來,就讓我多走幾步路吧。陸柏,能帶我到花園里
轉轉嗎?」

  「是。」陸柏低著頭扶住老人,帶著他一步一步往門外挪。老人動作十分緩
慢,每走一段都不得不停下來歇口氣,陸柏卻一點也不著急。從臥室到大門這一
小段距離,二人竟走了十來分鐘。

  「外面真好啊。已經兩個月都沒出來過了,只可惜今天還是看不到星星……
好了,扶我到那邊坐下吧。」蘇邦哲指著花園中央的長椅,陸柏低頭應了一聲,
將他慢慢攙過去,小心翼翼地將他放下。蘇邦哲坐下去時長舒一口氣,連聲直呼
「老了老了」。

  陸柏仍立在原地,低著頭一言不發,樣子十分謙恭。蘇邦哲也並不叫他,只
擡著頭看天。等陸柏站了半晌,他才終於開口說道:「這段時間委屈你了。」

  「不,」陸柏說,「無法約束部下是我的責任,我沒有什麼可委屈的。」

  「其實,」蘇邦哲嘆道,「你其實不必把所有責任都歸到自己身上,假如你
留下,可以做的事情會更多。」

  「抱歉,我別無選擇。如今自由派正步步緊逼,必須要有人來為安保部隊承
擔責任。更何況,如今的部隊早已不複當初,要整頓風氣,也必須從我開始,其
他人才會服從。」

  「或許如此,」蘇邦哲說,「這周我已經免除了六名指揮官的職務,但恐怕
我們此時應對已經太晚了,流入市場的軍用武器有多少,參與生意的人又有多少,
我們已經沒有時間去查清了。陸柏,還記得我當年在第一堂課上告訴你的兩句話
嗎?」

  「穩固的統治,需要握緊兩樣東西,一是槍桿,二是筆桿。」

  「我們的筆桿已經完全輸給了自由派,如今,連槍桿也快要握不穩了。你也
該感覺到了,無論流血與否,戰爭已經越來越近了。而我們,仍處於被動。」

  「我們會盡可能地搶占先機,」陸柏說,「在他們亮出底牌之前,安保部隊
會全力清查各地流出的槍械彈藥。雖然這可能會迫使他們提前發起戰爭,但總好
過坐以待斃、迎接萬事俱備的敵人。」

  「敵人?是啊……」蘇邦哲嘆道,「可是你要知道,我們最危險的敵人不在
外面,而就在我們的部隊之中。的確,自由派無時無刻不在打壓我們,甚至希望
安保部隊能夠徹底解散,但只要部隊依然聽命於我們,這種打壓根本無足掛齒。
哪怕他們從我們手中奪取了多少槍、多少子彈,也並不足以致命。畢竟那些武器
相對於安保部隊的整體力量,不過是九牛一毛。」

  「您的意思是,在即將到來的戰爭中,我們的士兵已不會接受我們的指揮?」

  蘇邦哲用拐杖敲了敲地面,說:「256家全球企業,就像絞肉機上的256個齒
輪。整個世界正在被他們絞碎,誰也不能幸免,安保部隊也一樣。超過三分之一
的士兵在企業之中擁有掛名職務,定期收取著一份合法的額外工資。只可惜,我
直到如今都沒能治好這道致命的傷口,假如不出意外,未來這三分之一的人,會
連帶另外三分之一搖擺不定的人,一起倒向自由派。」

  「那麼,如今我們還有多少勝算?」

  「假如戰爭在這一刻爆發,可能不足三成。但如果還能爭取一些時間,或許
我們就能抓住新的機遇。」

  蘇邦哲見陸柏沒有回答,接著說道:「假如不是因為那場爆炸,你本可以接
替我的位置。如今保守派的聲望,已不足以再推舉一位新的執政官了──保守派
之中又有多少人在企業掛職,誰知道呢?而我,已經沒有太多時間了……」

  「老師……」「好了,不要太著急。在結局到來之前,一切都還是未知數。
如今我們只有把希望寄托在年輕人身上了。」

  「看來只能如此了。」

  「對了,程堅的案子,有新的進展了嗎?」蘇邦哲忽然問道。

  「抱歉,現在仍然沒有新的線索。」

  「也沒有關系了。無論是誰引爆了那枚炸彈,都等於打破了我們和自由派的
平衡。即使找到了證據,也不能為我們增加什麼優勢了。」

  「的確如此。」

  「那麼,該說的也差不多該說完了,」蘇邦哲頓了一下,「我想再問你一個
問題──沒有什麼特別用意,只是出於好奇:假如我們打贏了這一仗,你希望我
們未來的世界,是什麼樣的?」

  陸柏來回踱了幾步,回答道:「我希望將由最優秀、最堅定的人成為統治者,
挑選最合適的人擔任社會中的各個職務,用合理的思想教導他們。人人各司其職,
不逾矩。」

  蘇邦哲聽完他的話,笑了笑,並不評價,只是說:「雖然你在許多方面的想
法與我不同,但我必須承認,你是我最優秀的學生。」

  「老師過獎了。」

  「好了,時候不早了,扶我回去吧。在外面呆了這麼久,護士一定又要對我
抱怨了。」

  「嗯。」陸柏將蘇邦哲扶起,又說道:「老師,這段時間我想要暫時留在您
的圖書室里,有些疑問,或許我能在書里找到答案,可以嗎?」

  「當然沒問題,我什麼時候拒絕過想要學習的人呢?不過我可真是羨慕你,
我已經快八十歲了,眼睛已經看不清字跡了。而你還有很多時間去讀、去看……
算了,不說了。走吧。」

  「就是這里了,我們走吧。」程中停下車,對陸亞德喊道。

  「你知道嗎,」陸亞德說,「你的車,就像老太婆的陰道一樣難受。」

  「哦?這麼說你嘗過老太婆的陰道?」

  「不,那倒沒有。我只是希望自己永遠不會再坐你的車了,就像我希望自己
永遠不會知道老太婆的陰道是什麼樣的。話說回來,你幹嘛非要留著這輛破車?
哪怕坐地鐵也比坐這破車強,而且車票還比汽油便宜。」

  「破車有破車的好處。先不說這個了,我剛才跟你說的情況你都聽明白了?」

  「明白了,」陸亞德說,「對方能用光環把人固定住,還帶著六個保鏢。」

  「所以我們必須一出手就打得那人爬不起來,否則一旦他把我們定住,就只
能任人宰割了。」

  「還有,別忘了規矩,不準打出人命──和以前一樣。」

  「和以前一樣。」程中應和道。

  二人下了車,往對面的酒店走去。

  「話說,到底是誰發明了旋轉門這種東西?」陸亞德推門的時候插話道,
「又難看又難用,這種設計簡直就是建築史上的恥辱。但我就是不明白為什麼大
酒店都這麼喜歡用。」

  「可能只因你不是開酒店的。」

  兩人走到前臺,兩名女招待站在櫃臺後,向著兩名來客微微鞠了一躬。

  兩名女招待的胸口都掛著名片,一個叫沈慕蕊,一個叫夏舒。兩人都穿著保
守的黑色工作制服。

  夏舒看起來是個參加工作不久的姑娘,留著黑色中短發,面容清秀,個頭嬌
小,面對客人時臉上還有幾分羞怯的神情。程中的目光剛剛移到她臉上,她便不
自覺地略把腦袋偏向一邊,但隨後又覺得頗為失禮,於是勉強著自己直視對方。

  而陸亞德則半倚在櫃臺上,翹起一只腳,打量那個叫沈慕蕊的女招待。從外
貌上很難判斷她的年齡,但她無疑比起一旁的夏舒顯然要成熟得多,無論是面容、
氣質、還是身材。她的胸部顯然比大多數女人都要顯得豐滿,外面的制服對她來
說顯然尺碼太小,好像隨時就會爆開一樣。她的臉上帶著服務業工作者的專業微
笑,但她那過於嫵媚的臉蛋使得這普通的微笑好像多了一層挑逗的意味,令陸亞
德不禁回以一個同樣意味深長的笑容。

  「請問二位有什麼需要嗎?」沈慕蕊首先發問。

  陸亞德遞過去一張卡,說道:「開一晚的豪華套間,要頂樓最好的房。」

  程中聽他說要開豪華套間時便已經有些奇怪了,接著又看見他遞出去的竟那
是這家酒店的會員卡,一時語塞。想了想決定什麼還是都不要問為好。

  「既然您是我們的會員,我們一定給您提供最好的服務,只是……」沈慕蕊
笑道,「這里最好的房間,恐怕我們提供不了。」

  「哦?是擔心我付不起嗎?」

  「怎麼會呢?只不過我們最高層的頂級套間一直由我們的經理在住,但我們
可以給您本店第二的豪華套間,環境質量也絕不會讓您失望,您看可以嗎?」

  「唉,那也只好如此了。」

  「那好,您的房間在 9樓,9003號,祝您今晚過得愉快。對了,需要……特
別服務嗎?」

  「謝謝,不用了。」

  沈慕蕊聽了,從陸亞德看向程中,又從程中看向陸亞德,隨後露出一瞬間意
味深長的笑,但很快又恢複了普通的微笑。一旁的夏舒卻沒有這樣好的定力,早
已經憋得漲紅了臉。

  「我覺得她們好像誤解了什麼。」程中小聲說道。

  忽然前臺的電話鈴響了,夏舒趕緊接起,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些什麼,夏舒連
連說「是」,戰戰兢兢掛斷了。

  「經理打來的,她要幾件新的『玩具』。還是那幾樣東西。」

  「又要新『玩具』了?經理這段時間是不是也太過火了一點?算了,我通知
九樓的人去拿吧。」沈慕蕊笑道。

  「你們說的『玩具』是什麼東西?」陸亞德問道。

  沈慕蕊嫵媚一笑:「在這種地方,『玩具』還能是什麼?當然是那種東西了。
對了,如果你們需要的話,我也會叫人幫你們送一些去。放心,我們會用運餐車
送到房門口,外人不會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

  「其實,我們不是……」

  「那太好了,我們正需要這些。」陸亞德打斷程中的話,繞到他背後一把抱
住他的腰,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夏舒見狀,臉紅得更加厲害了。

  「那我一會叫人幫你們送……」「不必了,我們更想自己親自去挑選。可以
嗎?」

  「當然可以,這是您的自由,我們不會幹涉。『玩具倉庫』就在九樓走廊末
尾,憑房卡就能打開門,里面的東西隨意取用。」

  「多謝,走吧。」陸亞德拍了拍程中的背,程中嘆了口氣,跟了上去。

  兩人走進電梯,程中按下9樓鍵,把陸亞德推了一把。

  「你這麼怕我做什麼?你知道我們的關系也沒好到那種地步。我還不是為了
幫你的忙?」

  「我知道你不是,也知道你打算要幹什麼。但怎麼說呢……我本能地不舒服。」

  「小問題,不用那麼在意。」

  「話說,你好像很富啊,這種地方的會員卡,竟然說有就有?我可不覺得你
爸會給你這麼多錢揮霍,你上哪賺到的?」

  「這個嘛,說起來也有點不好意思,」陸亞德笑道,「我十八歲生日那天,
剛剛從床上睜眼醒來,就收到了四家企業的掛職邀請函,我都還沒打算在上面簽
字呢,第一個月的工資就已經打到了我賬上。從此我總會莫名其妙多出來一大筆
用不完的錢,同時不需要我做任何事。」

  「知道嗎,你現在說話的樣子真他媽欠揍。」

  電梯響了一聲,九樓到了。兩人直奔走廊盡頭的倉庫去。陸亞德刷了房卡,
推門進去,吹了一聲長長的口哨。

  「好地方啊,軟的硬的、幹的濕的、男人的女人的、前面的後面的、調情的
虐待的、見過的沒見過的,這里全齊了。」

  「只可惜今天一樣也帶不走,」程中從房間一腳推過來一輛餐車,「墻上正
好有件服務生的制服,是你穿還是我穿?」

  「想要報仇的是你,衣服我穿吧。再說我也不喜歡被塞到推車里面,難受。」

  程中把餐車內部掏空,留出一個勉強夠塞一個人的空間。餐車上方開有一個
大洞,足夠一人穿過。程中鉆進去,將外面用鋁蓋掩住。陸亞德換好衣服,推著
車往外走,正撞見火急火燎跑來的男服務生。

  「誒,怎麼已經有人來了?你們是給經理送的嗎?」

  「對啊,你來得太晚了,經理已經打電話罵人了。現在只好我們幫你去送,
你就去忙別的事吧。」

  「哦……好……」陸亞德三言兩語把他打發走,推車進電梯上十樓。剛出門,
就看見左手邊最後一個房間門口站著六個手持鐵棍的人,便知道是這里了。他將
車推過去,一人伸過鐵棍將他攔下。

  「做什麼的?」

  他個子最高,比陸亞德還要高半個頭,相比另外五個人顯得更加盛氣淩人,
多半是他們的領頭了。

  「給經理送餐。」陸亞德老實答道。

  「你走吧,我送進去。」

  那人蠻橫地推開陸亞德,門上敲了六下,三輕三重,門開了,一個渾身赤裸、
身體健壯的男人站在門內,瞟了一眼陸亞德與餐車,點點頭,沖著那名保鏢招招
手,示意他推進去。

  程中坐在車里,感覺到車一顛簸,知道自己已經進了屋。忽然他聽見一個女
人的聲音道:「太好了,總算來了……最近的玩具質量可真是越來越差了,沒用
幾天就壞了。」

  接著一個男人說道:「還不是你這個騷貨太能玩。我看你叫我帶這麼多保鏢
來,不是怕有人來報仇,是怕我一個人滿足不了你吧?」

  「哼,要是你真的不行了,我說不定會這麼考慮的。」

  「那你可沒機會了。話說,現在你那個廢物老公已經死了,也沒必要再這麼
提心吊膽的了吧?就算他還活著,那個窩囊廢也沒本事來找我們報仇的。」

  「他是死了,那個送小純回來的姑娘怎麼辦?你說她憑空就消失不見了,萬
一她又憑空變回來了怎麼辦?別忘了她可是隨身帶著刀的……餵,你別拿刀在我
身上蹭,很危險的……」

  「別怕,我傷不到你的。要是那個小賤人敢回來就更好了,正好讓她把小純
交出來,到時候你們母女兩個一起伺候我。」

  「呵,那只怕你受不了……」

  接著那女人又發出一陣淫蕩的嬌嗔聲,程中只覺得心頭一陣火起,但只有暫
忍。

  「你還敢打我?」那男人喊道,「好啊,看我今晚把你吊起來玩!嘿,你還
站在這幹嘛?想看戲嗎?還不回去看門?」

  說完,一陣腳步聲朝著程中接近。程中知道機會來了,握緊拳頭蓄勢待發。

  忽然頭頂的蓋子被揭開,一張男人的臉伴著燈光照進他的眼睛。他看見那男
人的眼睛在一瞬間填滿了驚懼。程中卻沒給對方反應的機會,從洞口一躍而出,
一拳打在對方左眼眶上,對方擡起手試圖還擊,但程中的第二拳已經砸在他右眼
眶上。那人捂著眼睛,坐在地上鬼哭狼嚎。

  那名保鏢頭領前腳才剛邁出房門,後腳還來不及把門關上,便聽見背後的慘
叫。在他回頭之前,首先看見的是門口陸亞德臉上嘲諷的笑容。他立刻明白了發
生了什麼,但陸亞德卻比他的反應更快,早已擡起一腳踢在他肚子上,把他又踢
回房內,在地上滑了七八米遠。

  這時其余五人才反應過來,紛紛舉起鐵棍就要反擊。陸亞德擡起手肘擊在右
手邊一人的鼻梁上,趁其脫力,順勢奪過他的鐵棍,橫掃在第二人的臉上。

  解決掉兩人後,他松開手,往房內退一步,躲過其他三人的攻擊,對方一人
追進一步,他便一推房門,門猛砸在對方頭上,在對方倒地之前奪過他的鐵棍,
順勢格開剩下兩人的攻擊,接著迅速還擊,將最後兩人依次擊倒。

  「小菜一碟。」他掃視一圈地上癱倒的六人,輕笑一聲,進了房間,那保鏢
領頭好不容易才恢複點力氣,正要拔槍,卻被陸亞德一腳踢斷胳膊。陸亞德並奪
過手槍,指著他。

  「這沒你們的事了。對了,出去的時候記得關門。」

  那人半跑半爬似的出去了,差一點就忘了關門。

  此時那赤裸的男人已被程中打折了雙臂,正腫著一雙眼睛跪在地上求饒。

  一旁的角落里,洛璇正站在那渾身發抖。她身上披著件黑色薄紗睡衣,這睡
衣幾乎完全透明,對於身體完全起不到遮掩作用,而猶是如此,這睡衣的衣襟還
是敞開的,兩邊的圓潤乳肉與下身泛著白沫的小穴清晰可見。

  她已有三十多歲,但身體曲線依然誘人,精致的容顏與嫵媚的氣息依舊足以
讓許多男人沈淪。

  然而程中自始至終沒有看她一眼,倒是陸亞德,此刻正饒有興趣地打量她的
身體。

  洛璇舉著那把匕首,顫抖著面對著向她步步緊逼的程中,作出一副要魚死網
破的姿態。程中並不費力便從她手中奪過匕首,反抵在她的脖子上。

  匕首上還沾著血跡。

  「這是她的血。」程中小聲念道。

  被卸去武裝的洛璇在一瞬間忽然換了一副面孔,原本滿臉的驚恐被崇拜的神
色所取代。她不退反進,向程中擠出一個媚笑,柔軟的雙乳擠在程中的胸口。

  「你很厲害,」她笑道,「他一直朝我吹噓自己有多麼厲害,可是現在看來,
他也是個十足的廢物。你看,你剛才兩拳就把他打倒了,我看得出來,你比他強
多了……」

  她的腿上套著一對黑色蕾絲襪,襯得她的身體線條更加性感誘人。她伸出右
腳,用黑絲美足磨蹭對方的小腿。她感覺到他的身體在輕微抖動,知道自己已經
成功了一大半。

  「你是來為那個女孩報仇的嗎?無論如何,我都得承認,你是個很勇敢、很
重情的男人。我本來也不想傷害她,如果你一定要一個說法,我可以向你道歉。」

  她伸手撥開程中持刀的手,發現對方竟沒有反抗,心知已經成功了,便更進
一步,將手湊向對方的胯間,摸到那里已經勃起,便將嘴唇貼到對方的耳畔,用
她最引以為豪的柔媚聲音說道:「其實你若想報仇,也完全可以換一種方式的,
不是嗎……」

  她整個身體已經和程中貼在了一起,兩根手指已經夾住他的褲鏈,正要往下
拉。

  忽然程中一把拽住他的手,向窗邊拉去。洛璇沒法反抗,半推半就地跟著他
去了。

  「不要在窗邊教訓人家嗎?這實在太羞恥了……外面的人都會看見的……不
要啊……」

  她嘴上不停地求饒著,可說話聲調分明是在引誘。

  程中掐著她的脖子把她按在窗臺上,整個人貼在她後背上。

  「不行……不能這樣……」她一邊大喊,一邊把臀部擡高,還在程中身體上
磨蹭著,臀瓣不時劃過對方的襠部,感受到那又硬又熱的勃起陽具。

  她求饒的聲音越來越小,臀部卻越擡越高,最終順從地趴在窗臺上,沈重地
喘息著。

  「成功了!」她竊喜道。

  「我不會殺你,也不會傷你。」程中說。

  「當然,只要你不傷害我,我什麼……」

  「別再跟我擺出這幅婊子的嘴臉。我現在看了直想吐!」

  洛璇的笑容僵在臉上。

  「你應該感謝自己還有一個好女兒,即便你那麼對她,她依然求我不要傷害
到你。否則,我一定會把你扔下去。」

  他放開洛璇,在她撅起的肉臀上正反擦了兩下匕首上的血跡,從一旁的沙發
上拾起一條毛巾把刀刃包起來,揣進懷里,順便一腳踢在那男人的肚子上,接著
頭也不回地走了。陸亞德笑了一聲,跟著他一起走了。

  門外的保鏢早已經不見人影。陸亞德順手把門關好,說道:「不得不說,那
還真是個大美女啊,你就這麼放過了她,可真是暴殄天物啊。」

  「你這麼覺得嗎?」

  「你真的對她沒興趣?」

  程中望向他,冷冷地說道:「肏她,臟了我的屌。」

  陸亞德聽了一陣大笑。

  「你現在下面硬得那麼厲害,嘴還要接著硬,不累嗎?」

  「累不累是我的事。走吧,回去吧。」

  「回去?為什麼要回去?」

  「啊?你又要幹什麼?」

  「別忘了,我在這開了一晚上的套間呢,要是不住的話,錢豈不是白花了?」

  「你還打算在這里過夜嗎?」

  「有什麼不好?你現在難道不想消消火嗎?」

  「你就不怕他們找人回來報複?」

  「沒關系,我有槍。」他指向自己的腰,那里別著剛從保鏢手里奪來的手槍。

  程中低頭看了一眼,深吸一口氣,說道:「那你打算上哪去找女人?」

  「不需要我去找,這種大酒店,女人是現成的──你看剛才前臺的兩位怎麼
樣?」

  「還不錯。」

  「那就她們了。」

  「你認真的嗎?她們可不是做這種工作的?」

  「她們就是。」

  「你怎麼知道的?」

  「很多人都知道,你不知道,只是因為你不常在酒店住罷了。」陸亞德笑道。

  「餵,您好,這里是前臺,請問有什麼需要嗎?」沈慕蕊接起電話,柔聲問
道。

  「我是9003號房的,還記得我嗎?」

  「嗯,當然記得。」

  「是這樣,我剛才跟朋友商討了好久,最後卻尷尬地發現,我們兩個都是喜
歡女人的。」

  沈慕蕊噗嗤一笑,接著問道:「這樣說來,您現在是需要一些特殊服務嗎?」

  「哈,我就喜歡你這樣聰明的女人。」

  「在房間里有一份名冊,如果您有心儀的對象,可以把編號告訴我,我這就
為您聯系。」

  「我不是說了嗎,我就喜歡你這樣的。」

  「那,我這樣的女人可不多哦──」

  「所以,我最後就決定選你了。」

  「嗯,選我嗎?好的,等我聯系好替班,就過去。今晚我會好好招待二位的
……」她壓低聲音對話筒說道。

  「啊?那可不行,我可沒有打算把你分享給別人,你只要招待我一個人就夠
了──你旁邊那個小姑娘就不錯,我朋友對她好像挺有興趣的,你把她也叫上吧。」

  沈慕蕊擡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夏舒,後者被她的眼神掃過時吃了一驚。

  「好,我們準備一下就過去。」

  她掛掉電話,按下櫃臺邊的「替班」按鈕,款步走到夏舒身邊。夏舒正滿臉
惶恐,不知所措。

  沈慕蕊低頭端詳夏舒的臉,嫵媚一笑,在她的下巴上輕輕一挑。

  「還楞著幹什麼?客人點名要你呢。這還是你第一次被點名,可要好好幹,
爭取開個好頭。」

  「唔……我可以拒絕嗎?」

  「不願意嗎?那恐怕你只得辭職了,當初簽合同的時候就已經和你說過了,
每月那麼高的工資,可不是白養人的。你不會不明白吧?」

  「我明白,但是……」

  「再說,他們兩個都那麼帥,你第一次賣給他們,吃不了虧的──走吧,去
換衣服。」

  「可能真的是我沒見識,我還是頭一次見到酒店房間的衣櫃里備著這麼多衣
服。」程中感嘆道。

  「怎麼著?你是打算穿一件試試?」陸亞德把外面的制服脫下來塞進沙發底
下。

  「我敢穿,你敢看嗎?」

  9003號房的衣櫃里掛著幾十套衣服,空姐裝、護士裝、軍裝、教師裝、晚禮
服、緊身衣無所不包,至於性感內衣更是五花八門。

  光是看一眼衣櫃,就足以想象這個地方曾經歷過多少次淫亂。

  「你敢穿,我就真敢看。」陸亞德坐在沙發上,翹著腿打趣道。

  忽然門被敲了三下,接著響起一個嬌滴滴的女聲:「請問,我們可以進來了
嗎?」

  陸亞德忙起身開門,向門內做了一個頗為誇張的紳士動作。

  「請進。」

  首先進門的是沈慕蕊,她換了一件紅色低胸包臀連衣裙,前凸後翹的身材被
展現得淋漓盡致,下身的黑色褲襪包裹住略顯豐腴的雙腿,當她雙腿並攏時站立
時,兩邊的大腿肉相互擠壓,塗著紅色指甲油的足趾在銀色綁帶高跟鞋中彼此摩
擦著,滿是肉欲。而最為畫龍點睛的則是她戴著的那副銀框眼鏡,給她滿含情欲
的眼神又添了一分內斂,尤其當她不自覺扶正鏡框時的姿態更是引人遐想。

  夏舒畏畏縮縮地跟在後面。程中沒料到她竟然換上了一套女式西服。相對於
她青澀的氣質,這套衣服顯然太過成熟。從一進門起,她便一直漲紅著臉,手還
不自覺地把下身的黑色包臀裙向下拉,顯然是嫌太短。透明的肉色長筒襪與她纖
細的腿部線條倒是不錯的搭配,大腿處的蕾絲花紋更是妙筆。只是那雙黑色細高
跟鞋對她而言實在是個不小的挑戰。顯然她並不習慣穿這樣的鞋子,光是站在原
地維持平衡便已不容易,難以想象這一路她是怎樣走來的。

  「怎麼樣,客人對我們還算滿意嗎?如果不滿意,那邊的衣櫃還有備用的服
裝,想讓我們換成什麼樣都可以哦。」

  「不必了,這樣就挺好。程中你看呢?」

  「我無所謂。」

  「聽見了嗎?」陸亞德笑道,「他說無所謂。」

  「男人就是喜歡口是心非,明明下面都在喊餓了,卻偏偏要裝出吃飽的樣子,
你說是不是?」沈慕蕊的食指貼在陸亞德的胸口,一路滑到肚臍處,挑逗之意自
不必說。

  「聽你這麼一說,我真的有點餓了。」

  「那,你是想怎麼吃呢?是聚餐還是分餐?」

  「這種事當然得問女士的意見了,」陸亞德回頭看向呆在原地的夏舒,「你
想要聚餐還是分餐?當然我更傾向於聚餐。我以前跟他去吃飯的時候,都喜歡打
賭,誰如果先吃到吐出來,就把下面的毛給剃了──嘿,你想不想再賭一次?」

  「別了,那還是分餐吧,」程中走上來拉住夏舒的手,「我們去房里吧。」

  「嗯……」她低著頭應道。

  程中扶著她進了一旁的臥室,把門隨手關上,接著便聽不見里面的聲音了。

  「現在,只剩下我們兩個了……」沈慕蕊伸出右腳,在陸亞德的小腿上蹭來
蹭去,「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陸亞德微微一笑,摟住她的腰,俯身湊到她耳邊,小聲道:「媽媽你今天穿
得真好看。」

  沈慕蕊一下子會意。

  「扮演母子嗎?明白了。」

  她滿臉的挑逗誘惑一剎那便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羞赧與慌亂。她拼命扭
動著身體,雙手推著陸亞德的胸口,似乎想要掙開。可是她的動作看似反抗,營
造出的卻是更加誘人的姿態,臉上的神情更是暗含著欲拒還迎之意。

  「好孩子,你……你亂說什麼呀,還有你怎麼摟得這麼緊?別鬧了,快把媽
媽放開!」她語氣嚴厲,卻又可以把聲音壓得很低。

  陸亞德暗嘆她變換角色之快,欣喜之感溢於言表,雙手將對方摟得更緊,沈
慕蕊無力反抗,整個人栽倒在陸亞德懷里。她的碩大雙乳壓在陸亞德胸口,不禁
呻吟一聲。她的聲音又軟又媚,激得陸亞德胯間陽具一下脹起。即使隔著褲襠,
沈慕蕊的小腹也感受到了他下體的硬度與熱度。

  「兒子,你那里怎麼會……」

  「還不是媽媽你穿得這麼性感。對了,媽媽你不會是特地穿成這樣來勾引兒
子的吧?」

  「你瞎說什麼?這是……」

  「爸爸平時根本都不會看你一眼,除了我,家里還有誰會欣賞媽媽這麼好的
身材呢?你看,我的下面已經忍不住想和媽媽親熱親熱了。」

  「那怎麼可以?」沈慕蕊壓著聲音低吼道,「無論如何,我們可是母子啊…
…」她說這句話的聲音越來越小,說到「母子」這個詞時更是幾不可聞。

  「那又有什麼關系呢?」

  「但不管怎麼說,這都對不起你爸爸……」沈慕蕊把臉撇到一邊。

  「爸爸?他根本不關心你!多少年了,他都不願意碰你一下,因為他只在乎
他的事業,他什麼都不關心!」

  陸亞德的聲音忽然提高,嚇得沈慕蕊渾身一顫。她隱約覺得這種樣子,不像
是為了情趣而演出來的。

  陸亞德也仿佛意識到自己演得過猛了,面容又恢複平和,左手探入沈慕蕊的
裙底。

  「媽媽,你穿的竟然是開襠絲襪?而且,那里已經濕透了呢?其實你也很想
要的,對嗎?」

  他不等沈慕蕊回應,便撥開下面的蕾絲內褲,撫摸起她的兩片陰唇。手指從
唇縫中滑過,每一次都沾上許多黏濕的愛液,不一會便弄得沈慕蕊嬌喘連連,在
陸亞德的懷里不停扭動。

  「兒子,不要,你不可以摸那里的!」

  「為什麼不行?難道媽媽不是從這里把我生出來的嗎?」他笑著加快了速度。
而沈慕蕊的體質遠比他想象的還要敏感,僅僅只是手指的玩弄便令她達到了一次
小高潮。大股陰精噴射出來,把大腿打得透濕,黑絲襪上星星點點的水漬看起來
更顯淫靡。高潮過後,她身體有些乏力,情不自禁抱緊了陸亞德以免摔倒。

  陸亞德將手指收回,伸到沈慕蕊眼前,食指與中指時分時合,其間連成一條
黏黏的銀線。沈慕蕊媚眼如絲,咬著嘴唇盯著這剛剛征服自己的手指。

  「媽媽可真是淫蕩呢,竟然這樣輕易被兒子玩弄到高潮了。」

  「胡說,才沒有……」

  「沒有?那這是什麼呢?」

  陸亞德將手指插進沈慕蕊的嘴中,後者「唔」的一聲,顯得出乎意料。陸亞
德蘸著她的淫水,輕輕在她的嘴里抽送起來。

  沈慕蕊起先有些不悅,但很快便接受了「兒子」的輕薄,任由他的手指在嘴
里來去,過了一會甚至主動將舌頭卷上去品嘗自己的淫汁,逐漸露出一副享用的
神情,任由那羞人的吸吮聲連連作響。

  陸亞德覺得時機差不多了,便將手指抽出,見沈慕蕊一副戀戀不舍的神情,
笑道:「媽媽難道喜歡幫兒子舔東西嗎?」

  沈慕蕊點點頭,忽而又猛地搖頭。陸亞德不置可否,放開她的腰,伸手解開
自己的褲子,連帶外褲與內褲一起褪下,將早已興奮勃起的陽具釋放出來。

  沈慕蕊吃了一驚,那根肉棒足有一掌長,碩大的龜頭高高翹在半空,蓄勢待
發。她忍不住伸手握了上去,觸碰的一剎那,一股熱流傳遍手掌,讓她又立刻要
縮回手去。但陸亞德卻將她的手按住。

  「幫我弄出來,可以嗎?」

  「這……」「我現在好想和媽媽做愛,假如媽媽不幫我弄出來,我會忍不住
亂倫的。」

  「啊?那可不行!」

  「那媽媽是答應了?」

  「你──唉,這孩子……」沈慕蕊嘆了一口氣,算是默認了。

  陸亞德心領神會,放開手,任由沈慕蕊為自己打手槍。她那故作羞態的樣子
令陸亞德忍俊不禁,但不得不承認,她的手實在很柔軟、很溫暖,握住肉棒的力
度又恰到好處。

  僅僅只做了三個來回,就讓放松警惕的陸亞德差點把持不住精關。不過陸亞
德畢竟久經沙場,不至於如此輕易繳械。他也逐漸習慣了沈慕蕊的手法,並不時
配合著挺動腰部。

  沈慕蕊為陸亞德擼動肉棒,許久還不見有射精的跡象,急得直皺眉頭,陸亞
德卻顯得遊刃有余,反伸過頭去含住她的耳朵吮吸起來,⬅手再次伸向沈慕蕊的
胯間,將中指的一小節插入陰道,同時右手伸入她的胸口,捏住她胸前的白膩巨
乳,引得沈慕蕊又是一陣嬌喘。

  在陸亞德的三路攻勢下,沈慕蕊光是抓住陸亞德的肉棒就已經非常吃力,很
快又一次泄了身。她再也站不穩,兩腿一軟,還好被陸亞德及時扶穩,這才沒有
跌倒。

  而此時,陸亞德正托著沈慕蕊的肥臀,使之呈半懸空的狀態,胯下肉棒被她
的絲襪大腿夾在中間,龜頭抵在她的蜜穴口處。沈慕蕊稍一挪動,兩團黑絲腿肉
便從陸亞德的肉棒上滑過,使之興奮得又膨脹一分,同時,碩大的龜頭又在陰唇
上一點作為回應。

  「啊……討厭,你就這麼喜歡欺負媽媽?」

  「怎麼能叫欺負呢?媽媽你不是很享受嗎?」

  「別說了,快放我下來……不,我現在站不穩,把媽媽扶到沙發上好嗎?」

  「哎呀呀,我竟然讓媽媽站了這麼久,是我不好,我這就扶媽媽過去坐。」

  他說完,雙手用力,將沈慕蕊一把擎起,沈慕蕊驚叫一聲,雙手條件反射地
環住陸亞德的脖子,雙腿也順勢夾住了他的腰,大腿也將他的龜頭擠壓得更緊,
龜頭幾乎半沒入了小穴中。

  「嗯啊……你真壞,太壞了!」她一路嬌嗔著,被陸亞德抱到沙發前,沿途
龜頭不斷與小穴觸碰摩擦,惹得她又一股淫水直流。

  陸亞德輕輕俯身,將沈慕蕊的臀部放在沙發上。沈慕蕊剛松開手,陸亞德卻
一把抓住了她的左右腳踝,朝兩邊分開,裙底春光便徹徹底底展露在陸亞德眼前。

  此時他看見沈慕蕊身下是一條薄薄的黑色蕾絲內褲,這種內褲對於私處幾乎
起不到遮掩效果,穴肉的形狀清晰可見。

  「放手啊,壞小子!這種姿勢太羞人了……別看了!」

  「媽媽的身體讓兒子欣賞,有什麼羞恥的呢?」

  陸亞德將龜頭頂在她的私處,隔著內褲輕輕往里挺動。龜頭在黑色蕾絲的包
裹下慢慢進入沈慕蕊的身體,奇妙的觸感讓他深吸一口氣。他繼續用力,將三分
之一個棒身挺入。但內褲似乎很結實,並沒有被他頂破,始終阻攔著他繼續深入
的打算。

  沈慕蕊滿目春情,浪語連連。然而僅僅三分之一肉棒的進入並不能使她滿足,
每當就要觸及巔峰時又迅速落入谷底,心中暗暗抱怨。

  「這樣可以嗎?如果媽媽不接受亂倫的話,我們接下來就繼續這樣做,如果
媽媽不介意的話……」他的話戛然而止,同時下身的動作也暫停了。

  「媽媽……媽媽也想要了,但是──要戴套,可以嗎?」

  「那多沒情趣啊。就這樣直接做不好嗎?」

  「好兒子,媽媽也想和你做愛,媽媽想和你亂倫!但是媽媽不能懷上你的孩
子。把套戴上吧,想怎麼幹媽媽都可以!」

  陸亞德聽明白了,她的底線是不能無套內射。他長期出入情場,很清楚如果
違背原則,會是什麼後果,於是也不再怎麼反對。

  沈慕蕊從沙發縫里抽出一個保險套──像這種酒店,任何地方都備好了保險
措施。

  「來,過來,媽媽幫你戴。」

  陸亞德很順從地將陽具伸到她面前。沈慕蕊將保險套掛在龜頭處,接著將頭
伸過去,一下含住前端,用牙齒抵住邊緣向前套去,肉棒的三分之二進入她的口
腔、沒入深喉,但沈慕蕊並沒有太明顯的反感,顯然早已諳熟此道。戴套同時的
短暫深喉交讓陸亞德嘖嘖贊嘆。若非早有準備,他只怕已經在沈慕蕊的喉嚨里發
泄出來了。

  陸亞德主動將肉棒抽了出來,他知道要把體力保留在接下來的正戲中。沈慕
蕊會意一笑,反趴在沙發背上,撅起肉臀,將內褲從腰部褪至大腿根部,而不完
全脫下。她動作很慢,就像引導著陸亞德的眼神掃遍她下身的皮膚。她絲襪開襠
處暴露出的雪白臀肉與黑色絲襪部分相互映襯,風光無限。

  「好兒子,媽媽的屁股好看嗎?今晚,這里可以隨便讓你玩弄哦!」

  陸亞德被她這番淫語激得把持不住,撲上去用盡全力向肉穴中一頂,早已濕
透的小穴很輕易地容納了他的巨根,整個棒身沒入其中,引起沈慕蕊一聲爽快的
浪叫。

  他也不在乎有所保留,每一次的攻勢都是一插到底,再整根抽出,頻率也越
來越快,與此同時用力揉捏她的黑絲美臀。臀部肉感十足又具有彈性,配以絲襪
的觸感更讓人欲罷不能。

  陸亞德力度十足,每一次抽插都撞出巨大的聲響,交合之處泛起白色泡沫,
沈慕蕊的淫詞浪語在房中回響個不停。

  「兒子你的雞巴好大、好舒服……媽媽要去了……你應該也快了吧?和媽媽
一起高潮,好嗎?」

  沈慕蕊的陰道一陣痙攣,從交合的縫隙中再次噴出一股陰精。陸亞德同樣達
到了極點,大量濃精噴射在保險套底部。

  當射精結束後,陸亞德抽出陽具,脫下保險套,只見里面盛著滿滿當當的白
濁液。沈慕蕊回頭看著那袋精液,想象著這些精液如果直接射進自己的身體里會
是什麼樣的感覺,一瞬間竟有些後悔。

  正在她恍惚時,陸亞德又戴上了一個新的保險套。沈慕蕊這才發現他的肉棒
一點沒見疲軟的態勢,心中不禁驚嘆。

  陸亞德將她翻個身,同時讓她的雙腿擡高,架在自己肩上。

  「啊?還要做嗎?」

  「當然,難得和媽媽相聚,一次怎麼夠?」

  未等她回應,陸亞德便又一次插進了她的身體。同時將那只裝著精液的保險
套伸到沈慕蕊面前。

  「把嘴張開。」

  「你……真是太壞了,不僅……幹了媽媽兩次,還要媽媽吃你的精液……」

  沈慕蕊白了他一眼,卻還是順從地張開嘴,陸亞德將精液傾倒下去,灌入嘴
中。沈慕蕊接住了大部分。有幾滴落在了嘴角邊,她便用手指將殘滴刮到嘴里,
一點也不漏。

  她的喉嚨一陣吞咽,接著再次張開嘴,伸出舌頭,上面已是幹幹凈凈。陸亞
德十分滿意,以更猛烈的抽插作為聽話的獎勵。他還將沈慕蕊的黑絲美足放在嘴
邊,舌頭在足趾與足背上掃動,有時將一只腳放入口中吸吮。

  相比淩曉,沈慕蕊的足型實在算不得完美,但在銀色高跟鞋與黑色絲襪的映
襯下也堪稱佳品。

  「假如她能夠穿上這樣的絲襪……」陸亞德不禁想起自己在桌下把玩淩曉玉
足的那一幕,胯下更加興奮,抽插也更為猛烈。然而在對比了淩曉的美足後,沈
慕蕊的雙腳便顯得黯然失色。他嘆了一口氣,松開沈慕蕊的腳踝,俯下身去,將
她的連衣裙掀到胸口以上,順手扯斷了遮掩那對巨乳的蕾絲胸罩。

  他整個人壓上去,下身肉棒繼續在沈慕蕊的陰道中抽送,同時一口咬住她的
乳頭。沈慕蕊不停浪叫,手不自覺地按在陸亞德頭上,暗示他咬得更用力些。

  陸亞德再一次將精液射出後,又將保險套拿下來,舉到沈慕蕊臉旁。沈慕蕊
回以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張開嘴準備再次接住。但陸亞德忽然手一抖,那股精
液並沒有倒在沈慕蕊嘴中,而是落在了下巴上,一路流淌到胸口,又滑至褪到腰
間的紅色衣料上。

  沈慕蕊口中嗔怪不停,一面又主動遞去第三個保險套,讓陸亞德仍雄風不減
的陽具又一次進入身體。二人酣戰連連,興致都絲毫不減,反倒一次比一次興奮,
都不由得在心里暗道棋逢對手。

  不知過了多久、交合了多少次,沈慕蕊身上已經被倒滿了精液,而兩條絲襪
肉腿上更是沾滿了腥臭的白漿,顯得狼狽而淫蕩。

  陸亞德一面加速抽插,一面將用過的保險套插進沈慕蕊的高跟鞋中,在足底
的擠壓下,殘留的少許精液又被榨出,把最後一塊幹凈的黑絲玉足也染上了白色。

  「好兒子,竟然還可以繼續嗎?」她看著陸亞德又一次將精液傾倒在自己身
上,胯下肉棒還是硬邦邦的,除了驚嘆之外也實在無話可說。

  「和媽媽做的話,多少次都沒問題。」他輕輕一笑,又打算換一個保險套,
但沈慕蕊伸手攔住了他。

  「這一次……不必戴了……直接插進來吧……」「真的嗎?那媽媽懷孕了該
怎麼辦?」

  「沒事,媽媽願意被兒子幹到懷孕,媽媽不在乎的。」

  陸亞德湊到她耳邊,小聲道:「我是說,如果真的懷孕了該怎麼辦?」

  沈慕蕊也壓低聲音,回應道:「沒關系的,我們都會提前吃避孕藥,即使射
在里面應該也不會有問題。」

  「媽媽你怎麼不早說啊?害得我們都不能盡興。」

  「但是做完這一次,你就必須好好休息了!媽媽擔心你的身體吃不消。」

  陸亞德明白她的意思,點頭道:「嗯,就這最後一次。」

  沈慕蕊聽了,輕笑一聲道:「來,扶媽媽起來,最後一次一定要讓兒子盡興。」

  陸亞德摟住她的腰,輕輕扶起。沈慕蕊看起來已經十分疲憊了,但最終卻自
己站了起來,雙腳觸地的瞬間,藏在鞋中的保險套被擠壓出沈悶的氣聲。

  她轉過身去,兩手扶著沙發靠背,將兩腿被白濁液浸染的黑絲美腿左右交叉,
使臀部和私處擡至最高,陸亞德這時發現她的後庭菊穴十分好看,顯然特意清洗
過,然而又十分緊致,不像是被人開發過。他考慮了一下要不要此時換個門路走,
但最後還是放棄了。假如因為這個惹得她不高興,導致這場酣暢淋漓的性戰以尷
尬告終,那可就太糟糕了。

  「媽媽,我來了。」他把龜頭對準了陰部,插了進去。沈慕蕊「嗯」了一聲,
自行前後扭動起腰部,並逐漸按照陸亞德抽送的頻率進行配合。經過這麼多個來
回後,兩人對彼此的身體已經了解了十之八九,最後的交合更是暢通無阻。

  而沒了保險套的隔閡,陸亞德真切感受到了她花徑穴肉的觸感,那種有節奏
的擠壓與蠕動實在讓人欲罷不能。只可惜沈慕蕊顯然是閱人無數,那里已經被開
發得差不多了。好在陸亞德的尺寸也正適合較為寬敞的容器,只是細細想來總還
有些不甘。

  不過沈慕蕊終究技術嫻熟,很快便打消了陸亞德微不足道的反面情緒,隨著
陸亞德一陣忽然加速,沈慕蕊也將雙腿夾得更緊,臀部再度後傾,承接住伴侶最
終的無套內射。雖然已經射過多次,可是最終的內射仍然不減氣勢,直沖入花心。
陸亞德退出時,盛不下的精液便隨著他的肉棒一起倒退湧出,與黑絲襪上的精斑
匯成一處。

  兩人進浴室里一起沖洗了一陣,期間少不了在對方身體上摸索一番,但終究
沒有再趁勢性交。畢竟兩人都懂得分寸。

  「說真的,你是我接觸的男人之中最好的一個。」沈慕蕊換上幹凈衣服,向
陸亞德笑道。

  「我猜你對每個男人都這麼說。」

  「你說得對,但這一次我是真心的。」

  「這句話也一樣。」

  「你信不信無所謂。不過,我真心喜歡和你做的感覺。假如下次有機會,你
還可以來找我──我免費送你一次。」

  「這句話我當真了。」陸亞德笑道。

  「那麼,你覺得我怎麼樣?我可不經常演別人的媽媽。」

  「很好,可惜不像。和她根本不一樣。」

  「她?這麼說,你真的是想和你的媽媽做這種事?」

  「怎麼了?」

  「沒什麼。我只是很好奇,你的媽媽到底是怎樣的人,如果有機會,我倒想
見見她──嗯哼,說不定我還能教她幾招呢……」

  「這種事就另說吧──他怎麼還沒出來?」陸亞德看向程中的房門。

  「哎呀,該不會是還沒結束吧?你的朋友看起來比你更厲害啊。」

  「那不會,他有幾斤幾兩我還是知道的,和我打賭的那段時間,他的毛就沒
長齊過……我猜他多半睡著了。」

  兩人正說著,臥室門忽然打開了,先出來的是夏舒,程中跟在後面。兩人的
衣服都有些褶皺,但相比陸亞德與沈慕蕊,看起來也並不算太狼狽。

  「你們弄完了嗎?」

  「嗯。」程中回答。

  沈慕蕊拉著夏舒,向兩位客人鞠了一躬,離開了。

  「那個女孩怎麼樣,」陸亞德問,「看起來好像沒什麼經驗,不過生澀有生
澀的好處,你應該比較喜歡這種類型的,對吧?」

  「我沒碰她。」程中說。

  「哦?可別告訴我你不行了。」

  「我幾時不行了?」

  「那是為什麼?」

  程中嘆了口氣:「我不忍心。」

  「哦,我知道了。」陸亞德恍然大悟,「她是不是和你哭訴自己家里窮,自
己不得已才會來做這種事?這種人我見過不少了,十有八九是在故作姿態,如果
你花了錢卻什麼都不做,她只怕還在背後笑你人傻錢多。」

  「如果是真的,我希望是假的;如果是假的,我倒是很高興。」他走到陽臺
上,靠著欄桿,若有所思。

  陸亞德也跟了過去,站在他身邊。

  「多年不見,你幾時變得這麼多愁善感了?」

  程中沈默了半分鐘,終於說:「想不想聽我講個笑話,你聽了肯定會笑的。」

  「你說。」

  「其實,我是個追求正義的人。」

  陸亞德聽了,楞了一下,接著爆發出一陣大笑。他捂著肚子、頭靠欄桿,身
體笑得直顫,最後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差點跪在地上,才終於收起笑聲,爬了起
來。

  「你看,是不是很好的笑話。只可惜上次聽到這個笑話的人竟然沒有笑,害
得我差點懷疑自己是不是不會講笑話。」

  「你這個笑話編得太好、太妙了,但是,我覺得你自己可能都沒意識到這個
笑話的笑點妙在哪。」

  「那麼你應該是很清楚了,說來聽聽。」

  陸亞德背靠欄桿,指著房間里面,說道:「你看,你現在住在這樣一夜上萬
的大套房里,還能讓朋友請客買全單;回去之後,你還能繼續住我爸爸給你留的
大別墅,說不定還有安保部隊暗中保護你的安全;你從小到大惹事搗亂,也總有
個厲害的大哥能幫你擺平麻煩。」

  陸亞德側過身,將手伸向欄桿外,接著說:「你再看看外面吧,後面那個工
地看見了嗎?你和美女共處一室的時候,幾百人還在熬夜幹活。西北城區你應該
清楚,每隔一兩天都有餓得快死的窮鬼往狗肉巷里跑。而你,程小少爺,你正倚
著欄桿、吹著涼風,大言不慚地說自己想追求正義。你說這笑話是不是妙得很?」

  「他媽的,為什麼你說得這麼有道理,我連揍你都找不到借口。」

  「我倒是希望你能找個借口揍我。可是,現在像我們這樣的人,可真沒有資
格說什麼正義。」

  「那你覺得什麼才是正義?」

  「這個問題,從兩千多年前討論到現在,也沒個答案。不過,我倒是有個問
題可以供你參考。」

  「什麼問題?」

  「你聽好,」陸亞德站直了身子,表情嚴肅了起來,「假如有這樣兩個人,
第一個人終身奉行正義,做了一輩子的好事,救了成千上萬人的性命,卻從來不
為自己著想,不貪財、不好色、不愛權,最好的東西全都留給了別人,但是到他
死的時候,所有人都說他是個混蛋,把他罵得豬狗不如,還跑到他墳前吐痰撒尿;
另一個人呢,無惡不作、無所不為,錢、權、美色包攬一身,別人沒有的好處他
都有,別人有的好處他還要搶過去,可就是這種人,大家卻都覺得他是世上最正
義、最善良的人,他死的那天,為他送葬的隊伍綿延不絕、哭聲震天,都巴不得
替他去死。於是,現在這樣的兩個人,你覺得誰才是正義的?或者換種問法,你
自己想做這兩人中的哪一個?」

  程中思考了許久,最終搖搖頭,嘆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沒有關系。這個問題我想了十多年也沒想出答案。或許我們現在誰
都沒資格談什麼正義,但是有朝一日機會到來的時候,答案自己就顯現出來了。
在那之前,沒必要胡思亂想太多。走吧,說得太久了,喉嚨都幹了,喝兩杯吧,
這里的酒都是隨便喝的。」

  「嗯。」

  程中見桌上正擺著香檳,便要開瓶,卻被陸亞德喊住了。

  「你想喝那個?」

  「怎麼了?」

  「我發現你現在不僅變得多愁善感了,還有點娘了。那種女人喝的東西還是
不要碰了──來,這才是我們現在該喝的。」

  程中接過陸亞德拋來的瓶子,掃了一眼標簽。

  「伏特加?」

  「對。」

  陸亞德自己手里拿著另一瓶,蓋子已經擰開了,程中見狀,也不再推脫。他
擰開瓶蓋,把酒瓶舉到半空,對著陸亞德高喊:「幹!」

  陸亞德也舉起酒瓶:「為我們的正義,幹!」


                            【未完待續】
2020-5-14 21:4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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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空間 (14) 作者:jellyrang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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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望空間】


作者:jellyranger
2020年5月24日首發於第一會所


                       第十四章  午間暖陽

  「這樣、再這樣……嗯,還是這樣更好看——你再試試另一件衣服。」

  胡小黎幫許純紮了個雙馬尾。雖然她左臂疼得不能動,但這絲毫不妨礙她的
熱情。一只手打理頭發本來並不輕松,但現在她已不知做過了多少次,顯然已經
十分熟練了。

  許純紅著臉坐在梳妝臺前,看著鏡子里的胡小黎興奮得左奔右跑、在床上一
堆新買的衣服里挑來挑去,嘴角不由得露出笑意,可是眼睛里卻凝起淚珠。

  「算了,就這件吧,和你現在的樣子比較搭。」她拿來一件連衣裙,掛在一
旁的衣架上。連衣裙是淺粉色的,上面繡著銀白色的月亮與玫瑰。許純偷偷擦了
一下額頭,順手將淚珠拭去。

  「來,把身上這件先脫了!」她主動幫許純撩起上衣,動作輕柔地像是小女
孩在給自己喜歡的娃娃換衣一樣,全然忘了此刻換衣服需要幫忙的,其實是手臂
受傷的自己。

  許純舍不得拒絕對方的熱情款待,任由她繼續。胡小黎脫下她的上衣,掛在
一邊,忽然盯著她的胸口看。許純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兩手不自覺地遮擋起來,
但忽然又覺得被女孩看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便又打算放下來。可這時忽然又
覺得多少有些羞恥,於是兩手便不知所措了。

  胡小黎見她這幅模樣,暗暗發笑。她握住許純的手,柔聲說道:「你有沒有
覺得,胸口這里有點緊?是不是後面的帶子勒得太多了?」

  許純搖搖頭,又點點頭,說:「好像有一些,但我之前一直都是這樣穿的啊。」

  「你……已經開始發育了。」

  「啊?」

  胡小黎笑道:「你以後一定會長成很漂亮的女人的,胸罩的帶子,要記得經
常調整,如果老是勒得這麽緊,會對身體不好的。」

  她讓許純把雙手舉起來,繞過去解開帶扣,目測了一下對方的胸圍,打算給
她調整到一個最合適的松緊度。

  忽然「咚」的一聲,臥室門被推開了,胡小黎正聚精會神用一只手為許純系
胸罩,這下子猝不及防,手一滑,許純的胸罩松開落了下去。

  她惱怒地回過頭,果然,是他。

  程中站在門口,眼前是半身赤裸的許純,與一旁怒目而視的胡小黎。一時之
間,萬籟俱寂……

  「你用得著這麽生氣嗎?我又不是故意的。」

  「為什麽不先敲門?」胡小黎問。

  「我們認識這麽久了,你在臥室里可是從來不關門的,我怎麽知道她也在?」

  「那你怎麽中午才回來?別說你對付那個混蛋花了一夜加一上午?」

  「我——你可以先讓我起來再說嗎?」

  「怎麽了?撐不住了?還是你昨天晚上把腰上的力氣花在別的地方了?」胡
小黎的屁股在程中背上挪了一下,然後又猛地坐了下去,後者叫了一聲,拼命撐
著地面、支起上身。

  「其實,我覺得可能是你吃胖了。」

  胡小黎「嗖」地站起來,在程中屁股上狠狠抽了一巴掌,聲音頗為清脆響亮。

  「氣消了嗎?」程中爬起來,陪她坐在床上。

  「沒有。」

  程中嘆了口氣,從懷里摸出一塊布,展開,將匕首遞給胡小黎。

  「幫你拿回來了,那個刺傷你的人,我打腫了他兩只眼睛外加打折兩條胳膊,
沒有兩個月估計恢複不了。」

  胡小黎接過去,在手中反複掂量,默不作聲。

  「小純的媽媽,我放過了。」

  「嗯,小純告訴過我了,她不想報複她媽媽。」

  「所以你不會為這個怪我?」

  「要是你沒遵守約定,我現在就會用這個紮死你。」

  程中笑了,他看見胡小黎的嘴角抽動了一下,但很快又恢複如初。

  「現在氣消了嗎?」他又問道。

  「沒有。」

  「那你到底還想要什麽?」

  「不知道,」胡小黎說,「我不知道我想要什麽。」

  「那看來你也不打算對我道個謝?」

  「別做夢了,你自己還欠我多少心里沒數嗎?倒是你該謝我沒有找你追債。」

  「哈,這樣啊,那看來我又能多欠一段時間了。」

  「你盡管拖著吧,利息只會越滾越多的。」

  「對了,」程中說,「小純該怎麽辦?她已經回不了家了。」

  「還用問嗎?」胡小黎說,「你這麽大的房子,難不成要一個人住四間房?」

  「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麽關心一個人。她對你好像很重要?」

  「嗯,我感覺她跟我很像。」

  「我怎麽一點都看不出來?她比你乖多了——把刀放下好嗎?」

  「我要提醒你一句,」胡小黎把刀背橫在程中的脖子上說,「你要是敢對她
下手,我就把你下面切下來,而且還給你止好血,讓你活著。記住了嗎?大色鬼。」

  「哦。」他答道。

  「好了,你走吧,我想睡會。」胡小黎收起刀。

  程中站起來就要走,剛走了兩步,忽然被胡小黎喊住了。

  「你等一下。」

  「還有什麽事?突然想謝我了?」

  「你——把眼睛閉上。」

  程中心中一動,不由得緊張起來。他好像預感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但無論
如何都不敢相信她會做出那種舉動,可是看胡小黎此刻的神情,分明就是他猜測
的那個結果。

  「把眼睛閉上,沒聽見嗎?」

  程中照做了。接著他聽見輕柔的腳步向自己靠近,感受到自己面前有什麽東
西正在發熱,還有一股清香的氣味拂過在自己的鼻梢。

  他站在原地等待著,過了許久,卻並沒有別的動靜,忽然又聽見胡小黎的聲
音說:「睜眼吧,沒事了。」

  他睜開眼,看見胡小黎側身躺在床上背對自己,兩腿蜷縮著。

  「你做了什麽?」

  「什麽也沒有。」胡小黎回答。

  「那你叫我閉眼幹嘛?」

  「沒什麽,跟你開個玩笑。」

  「你剛才走過來了對吧?」程中往床邊走去。

  「……沒有。」

  胡小黎的身體微微有些發抖,像是受著寒氣。可現在明明是夏日的中午,天
氣熱得不得了。

  程中走過去,伸著腦袋要看她的臉,胡小黎翻了個身,把臉埋進枕頭里,兩
臂張開,整個人像被釘在床上一樣。

  「你躲我幹什麽?」

  「你看我幹什麽?」

  程中越發好奇了,他也爬上床,伸手抓住胡小黎的肩膀,想把她翻過來。他
此時相信胡小黎的臉一定紅得厲害。但他剛一碰,胡小黎就大聲尖叫起來。

  「你喊什麽?受傷的又不是這一邊。」

  「那也疼!」她抱怨道。

  「你轉過來,讓我看一眼,我就不打擾你了。」

  「沒門!」

  「你是不是害羞了?」

  「放屁……」

  「你剛才不會是想親我吧?」

  「你瘋了?」

  「既然不是的話,你躲著我幹嘛?讓我看一眼,要是你臉不紅的話……」

  「你能不能出去……」胡小黎兩手緊攥著床單,像是在暴風中箍著一棵枯樹,
程中拼命要把她翻過身來,她卻紋絲不動。

  程中費了半天力氣,熱得大汗淋漓,還是沒能成功。他無奈地搖搖頭,忽然
又笑了,兩手抓著胡小黎的短褲,趁對方還沒反應過來,便連著里面的內褲一起
扒了下來。

  「餵,你……」

  程中一邊撫摸著她挺翹的小屁股,一邊解開自己的褲子,很熟練地將雞巴放
出來。昨晚沒消下去的火氣此時被一下子勾出來,肉棒一下勃起到了最大。

  「你不願意讓我看,我就不看了,就這樣趴著不動也不錯。」

  程中跨坐在胡小黎身上,撥開她下面的陰唇,龜頭就要頂進去。

  忽然胡小黎從他身下消失,又出現在他身邊,一把將他推倒,反壓在他身上,
並把臉湊在他面前,問道:「現在看清楚了嗎?」

  程中看著胡小黎此刻的臉,上面掛著一如既往的笑容——自信、可愛、還有
一絲嫵媚,而她的表情無論如何都看不到一點羞恥的痕跡。

  「看清楚了。」程中把頭側向一旁,臉上寫滿了失望。

  「以後別忘了,這種事情,只能我在上面。」她說著,扶起程中的肉棒,對
準陰部,坐了下去。插入的瞬間,她發出一聲輕微的呻吟,喘息了兩聲後,趴在
程中耳邊,小聲道:「現在,我氣消了。」

  「消了嗎?我怎麽覺得你火氣更重了?」

  「你閉嘴……啊……」

  陸亞德打了個呵欠。

  中午的陽光實在太艷、太辣。他好不容易才從堆滿酒瓶的床上爬起來,現在
又忍不住想睡上一覺了。

  昨晚實在耗了太多力氣,外加上陪著程中喝了不知道多少瓶伏特加,如今他
只覺得腦袋昏昏沈沈的,若非是因為她的短信,陸亞德一定會幹脆留下來再睡一
天。

  他在十一點鐘被短信提示音吵醒了。短信來自未知發送人,內容只有八個字。

  「中午回家要吃飯嗎?」

  於是陸亞德的酒意立刻醒了大半。他知道這是她發來的。

  「不過她怎麽知道我的號碼的呢?可能是問了妹妹吧……但看小柔的樣子,
多半可不會告訴她。也可能是找爸爸要的,再不就是從電話簿查到的……算了,
管它呢?」

  他腦中又浮現出淩曉的身體,想起在廚房中從後面抱住她的感覺,以及在浴
室中自己赤著身子壓在她身上的感覺——當然,印象最深的,還是在餐桌下親吻
她的玉足時的感覺。

  「她的腳,好像比她的嘴唇還要軟。」

  想起在浴室強吻淩曉的那一幕,陸亞德心里又燃起火來。假如沈慕蕊此時在
身邊,他說什麽也要好好再幹她一場。

  「細細想來,昨晚我那麽做是不是也太突兀了?其實我還可以再循序漸進一
些。但她好像一點也沒有要反抗的意思,甚至還顯得意猶未盡?那也就意味著她
本來也有那樣的想法?

  看樣子,爸爸的確很少會碰她,甚至根本沒有碰過她,和從前一樣……一個
處在她這個年紀,得不到男人的女人會是什麽樣子,自然再明白不過了。她的倫
理底線說到底無非只是一層薄紗,只要稍稍再用一把力,就能撕得稀碎,就像撕
破沈慕蕊的絲襪一樣……」

  他想到這里,看著淩曉發來的短信,笑了。正打算回複一句,卻改了主意,
撥通了那個號碼。

  電話響了一分鐘,無人接聽。陸亞德掛斷,重撥了一遍,這一次響了45秒,
接通了。

  「餵?」

  果然是淩曉的聲音。

  「媽媽,是我。」

  「哦……怎麽了?」

  「剛看見媽媽的短信,就回個電話說一聲,我馬上回去。我正想——吃媽媽
做的飯呢。」

  「……是嗎?」

  「真的,媽媽還記得嗎?昨天晚飯的時候……」

  忽然電話對面一陣輕咳,陸亞德會意一笑,沒再說下去。

  「那我這就回去。」

  他等待對方先掛斷電話,仔細品味淩曉剛才說話的語氣,更覺得此事有戲。

  陸亞德在房里搜刮了幾套性感內衣外加絲襪,打電話讓前臺幫他弄來一個小
包裝好——說是免費拿的,其實都算在了房錢里。

  「一旦有了花不完的錢,誰不喜歡鋪張浪費呢?」他自嘲道。

  他收拾衣服,順便簡單地梳了下頭發,帶上「戰利品」離開了。

  「只要有機會,我就會讓她穿上這些——她一定比這里的『服務生』好看十
倍。」

  他走下樓,迎賓員在門口沖他微笑致意。他看著面前的旋轉門,只覺得一陣
反胃,一肚子的伏特加差點從鼻子里噴出來。倒也不愧是大酒店的迎賓員,一見
狀便立馬遞來一瓶礦泉水。陸亞德胡亂喝了半瓶,指著側面的小門說道:「把那
邊的門打開,我不想走旋轉門。」

  迎賓員照做了,臉上連一點詫異的神色都沒有。

  「原因連問都不問,鬼知道他平時應付的都是些什麽稀奇古怪的客人。」

  出了門,陸亞德感覺身體好受多了。他仰頭沖著太陽做了個深呼吸,往地鐵
站走去。

  「還好返程不用再坐他的車了。」

  淩曉環顧著空蕩蕩的屋子,抿著嘴唇,眼中滿是落寞。

  陸柏已經告訴她,這幾日他都會留在執政官家中。陸芷柔一大早便衣冠不整
地跑出門了,淩曉還未來得及開口,她已關上門,在外面喊了句「少管我」。如
今,她又被一個人留在了家里。

  其實她早已經、或是本應該習慣了這種生活:起床、備飯、打掃屋子、等候
丈夫、準時入眠。

  她本也沒有什麽可抱怨的,陸柏平日雖然幾乎不與她交流,可也從未對她有
過一句怨言,哪怕她無意將菜炒糊了,陸柏也會像往日一樣吃幹凈,連眉頭都不
曾皺過,又或者她頭一日被囑咐熨好衣服,可之後卻又忘了,陸柏也只是沈默地
穿上帶褶皺的外衣出門,連一個嫌惡的眼神都沒有。甚至當陸柏發覺她因自己的
鼾聲徹夜無法入眠後,每夜都會自覺等到她睡著後才上床休息。

  「我其實應該感激他……」

  然而淩曉逐漸發覺,這種近乎施舍的仁慈與寬容,比起打罵更讓人難以忍受。
當陸柏對自己的錯誤熟視無睹時,她真希望對方能回頭沖著自己破口大罵,因為
陸柏那冰冷的背影更令她心如刀絞。

  此時她忽然想起來陸亞德,這個她昨天才首次謀面的「兒子」。

  「為什麽連他也不在家了?」

  淩曉只覺得心里滿是對他的恨意。如果不是陸亞德徹夜未歸,自己本不會一
個人獨守空房的。陸柏與陸芷柔的離開也從未讓她有這樣的怨恨,仿佛她在世間
感受到的一切痛苦,都是由陸亞德造成的。

  昨晚她被全身裸體的陸亞德拽進浴室時,大腦已經空白,若不是陸亞德突然
接到了電話,她不敢想象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但很快,失落感取代了最初一瞬間
的慶幸。她又忍不住將恨意轉移到陸亞德的手機上了。

  「假如他沒有把手機放在盥洗臺邊,又或是把手機調成靜音,又或是那個人
沒有大晚上突然給他打電話,他就不會走的。他一夜未歸,直到今天中午還沒回
來,他究竟去哪了?電話那邊究竟是什麽人?為什麽他接到電話被叫出去的時候
一點怨言都沒有?」

  對此,淩曉只想到了一種可能。

  「一定是了,他這麽多年沒有回來過,或許就是去找多年不見的情人了…
…他昨晚一定……」

  淩曉漲紅著臉,忽然又對自己感到莫名其妙。她回頭分析自己生氣的緣故,
又不免想起陸亞德在桌下偷偷親吻自己腳背的情形。這倒讓她覺得自己生氣多少
有些合理。但這顯然不是理由。

  已經快十一點了,不知為何,她越來越想陸亞德。「陸亞德」這個名字占據
了她的整顆心,陸柏與陸芷柔甚至已被完全排除出去。她常常自以為不經意地看
向門口,期待著門會突然打開,而進來的人就是陸亞德。可是並不能如願。她幾
乎就要放棄希望,認定他不會回來了。

  「為什麽不主動問他呢?」

  這個想法突然出現在她腦海里,令她的精神為之一振。

  「是啊,為什麽我不直接問他呢?現在已經快十一點了,假如他突然回家,
我卻沒有給他做飯,那豈不是不好?至少也該問一問……」

  她認為這個理由實在太合適不過了。可是她忽然想起自己竟沒有留陸亞德的
電話號碼,不禁又懊惱起來。

  「對了,小柔或許知道他的號碼。」可是她實在不願問陸芷柔。她心里也清
楚,自己的繼女有多麽討厭自己。

  「或許,他會在房間里留下些個人信息的檔案也說不定?」她也不知這種猜
想從何而來,只抱著試一試的心態走近陸亞德的房間。

  「這里平時都是鎖著的,假如打不開,就作罷吧。」

  她伸向把手,手指觸碰的瞬間,她的心跳快得不行。昨晚在餐桌下和浴室中
被陸亞德「襲擊」時,她也同樣有這樣快的心跳。

  這還是第一次,淩曉在自己家中產生了做賊一般的感覺,而驚惶之余竟還有
些刺激的快意,宛如在黑夜下的街巷中赤身裸體地行走。

  「哢」的一聲,門竟然打開了。

  淩曉幾乎屏住了呼吸,像是闖進了禁地(雖然實際上也差不多)。但屋里的
擺設並沒有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甚至比陸柏的房間布置還要單一。

  淩曉做了個深呼吸,踏進去。她不敢看陸亞德的床,即使那只是一張再普通
不過的床,還沒來得及換上新的床單和枕套,連被子都沒有拿出來,畢竟陸亞德
至今沒有在上面睡過。床單和枕套都是深藍色的,枕套一角有一處黑色的汙點,
又似乎是白色?

  淩曉迫使自己把目光移向陸亞德的書桌,書桌後面的玻璃書櫃被鎖得死死的。
桌面上空空蕩蕩,卻在一角擺著張雪白的卡片。她拿來一看,上面寫著陸亞德的
名字,後面跟著一串數字,顯然是號碼。

  這卡片擺放得實在太顯眼、太奇怪,相比空蕩蕩的桌面也實在太突兀,但淩
曉顯然沒有計較這些細節。她將號碼記下,把卡片擺回原處,一步步慢慢往外退,
生怕留下自己來過的痕跡。

  忽然她腳下「吱呀」一聲。淩曉吃了一驚,以為自己踩壞了什麽東西,忙低
頭一看,卻發現腳下一塊木板是活動的。

  她蹲下想將木板還原,卻發現里面好像裝著什麽東西。出於簡單的好奇心,
她搬開木板,看到第一眼就羞紅了臉。那里面滿滿排著幾沓色情小說和漫畫,光
是從封面就能看出,絕大多數都是以母子亂倫為主題的。

  這些書看起來年代有些久遠了,許多都是在49號企業尚未吞並大部分出版
社與印刷廠之前所獨立發行的。

  淩曉沈重地喘息起來。往常若是在家見到這種東西,她一定會統統翻出來扔
進垃圾桶。但此刻不知怎的,她忽然想拿起來看一眼。她又環顧了一下四周,像
是有人暗中盯著自己,可明明家里現在只有自己一個人。她顫抖著拿起最上面一
本漫畫,又瞟了一眼客廳,才戰戰兢兢地翻開來。

  當她翻到第八頁時,圖中畫的是晚飯時兒子在桌下偷摸母親的腳。淩曉猛地
將書合上,過了一會又重新翻開,看到第十二頁時,圖中畫的是兒子與母親在浴
室中擁吻。淩曉的勃頸上忽然冒出許多汗珠,臉頰比窗外的太陽還要紅。

  這一次,淩曉沒有再合上書,而是堅持看了下去。在第十八頁,母親已經和
兒子赤身裸體躺在床上,再往後的部分便是毫無保留掩飾的性愛畫面。淩曉盯著
最後一頁渾身沾滿兒子精液的母親,楞了神。過了半晌,覺得衣服濕淋淋地貼在
身上,難受得很,才終於回過神來,把書藏回原處,蓋好木板,退出房間並把門
關好。

  她的思緒一時之間像一團亂麻,越是細想便越是沒有頭緒,同時還似乎要陷
入一個可怕的沼澤。於是淩曉索性不再想剛才看到的,也不再計較書里的內容和
現實有什麽聯系,只當作自己從未進過這間房。

  「我接下來該怎麽辦呢?」她想了一會,忽然恍然大悟:「哦,對了,我該
問他中午要不要回來吃飯了……都十一點了,我該開始準備了。」

  但當她坐在沙發上,拿起手機時,卻發現撥通一個電話好像比什麽都要困難,
每當按下一個數字,自己的心就猛地一震。當整串號碼輸入完畢,即將撥通時,
淩曉又忽然將手機扔在一邊,蜷縮起身體,兩只嫩足在空中擺來擺去。接著又小
心翼翼伸出手摸回手機,向著那個號碼發了一條短信。發送成功的提示音響了一
聲,像引爆了一枚炸彈。

  淩曉把手機捂在懷里,生怕有人偷看到短信的內容,但其實只是再正常不過
的一句問話罷了。

  不一會,電話響了,是對方打了回來。淩曉癡癡地盯著屏幕,過了一分鐘也
沒能按下接聽鍵。對方掛斷了一次,又打來一次,這次淩曉終於鼓起勇氣接通了。

  「餵……」

  十一點四十七分,陸亞德到家。讓他進屋時,正看見廚房中的淩曉忙碌著。

  淩曉聽見聲音,回頭看了一眼,一瞬間觸及陸亞德的目光,連忙又轉過頭去,
專註於砧板了。

  陸亞德沒有放過淩曉那一瞬間的神情,從那一瞬間的回眸中,他捕捉到了對
方那刻意隱藏的欣喜之色,不禁暗嘆淩曉的偽裝實在有些拙劣。

  他輕道了聲「我回來了」,將手提袋放在沙發上,淩曉背對著他應了一聲,
仍自顧自切菜。

  陸亞德走過去,看著淩曉隨著自己的接近而手臂繃緊,臉上閃過一絲輕笑。

  此時淩曉換了一件白色雪紡上衣,兩條胳膊在薄紗樣的袖中若隱若現。黑色
長裙下的露出的一小節小腿曲線賞心悅目,而腳踝關節處的肌膚則最引人遐想。

  陸亞德走到淩曉身後,見對方停止了動作,甚至像是屏住了呼吸。她身上淡
淡的清香讓陸亞德想抱住她。但陸亞德卻沒有這麽做,他走到淩曉身邊,接下她
的菜刀,說了聲「我來吧」,便繼續切菜了。淩曉推脫了兩句,卻也沒有堅持。

  兩人一起做完了一頓簡單的午餐。吃飯時,陸亞德坐在淩曉身邊,不時說些
無關緊要的小事,手中的筷子有時像是沒拿穩、險些就掉在地上,每次都驚得淩
曉心中一緊,但陸亞德每次卻及時接住了。

  吃完後,陸亞德正要收拾碗筷,起身時卻不料把一根筷子碰到了地上。淩曉
的臉一下子緊繃起來。陸亞德裝作沒有註意,只是俯下身撿筷子。

  那只筷子正落在淩曉的腳尖前。當陸亞德伸手時,淩曉的腳根本不敢挪動分
毫。她的腳趾緊張得在拖鞋里蜷曲起來。眼看陸亞德就要碰到淩曉的腳,可他的
手忽然偏了個方向,輕輕夾起地上的筷子,卻沒有挨到淩曉的腳趾。當陸亞德起
身離開後,淩曉還呆坐在那里,宛如做了一場夢。

  陸亞德實在不舍得告訴她,此刻她的臉都紅成了什麽樣子。假如淩曉此時能
夠照得到鏡子,一定會羞得把自己反鎖在房間里。

  平時這個時間,淩曉會回房里睡一會午覺。可此時她和陸亞德兩人在家,自
己又怎麽好意思去睡覺?但一時半會又不知該和陸亞德說些什麽,屋里一下子陷
入尷尬的氣氛。

  而陸亞德在收拾完餐具後,也不再和淩曉搭話,只是拿了紙筆,坐回餐桌前,
在紙上勾勒一陣,又忽然擡起頭看向沙發上的淩曉,接著又低下頭去「莎莎」動
筆。

  淩曉心中奇怪,見陸亞德好幾次擡起頭看自己,終於鼓起勇氣問道:「你在
做什麽?」

  「沒什麽。」陸亞德隨口答道。

  淩曉起身走過去,見那張紙上是一個女人的畫像,細看後隱約覺得那女人的
五官有些眼熟。

  「這畫的是……我?」

  「嗯。可惜我現在只有鉛筆,技術也還不夠,畫出來的還是不夠好看。」

  「為什麽……要畫我?」

  「因為你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女人。」

  陸亞德說出這句話時沒有一點拖泥帶水,語氣平靜得不可思議,像是隨口討
論晚上要吃些什麽。而淩曉聽見這句話,心中早已掀起無數波瀾,臉上使勁掩飾
著羞赧的情緒。恐怕只有陸亞德知道,她這幅故作鎮定的面容是多麽可愛。

  淩曉沒有繼續提問,陸亞德便也一句話都不再說,整個人專註於筆下的線條,
仍不時擡頭打量淩曉,但每次也只是略掃一眼。淩曉也只能默默在一旁看著。

  當陸亞德畫完臉部後,便停了筆,問淩曉畫得如何。

  「很好看,」她輕聲說著,手在後面絞著裙子,「為什麽繼續畫呢?」

  陸亞德沈吟一會,問道:「媽媽也懂繪畫嗎?」

  「我沒有學過繪畫。不過我學過鋼琴,只是結婚之後就再也沒有彈過。」淩
曉自己也奇怪為什麽要和他說後面一句。

  「那麽,你覺得什麽樣的音樂是最好的?」

  淩曉搖搖頭,說不知道。

  「對我來說,自然的就是最好的,無論是哪種藝術。」

  淩曉表示贊同,卻仍不明白他為什麽不願再畫。

  忽然陸亞德單膝跪在地上。淩曉被他的舉止嚇得驚呼一聲,但身體並沒有動。

  陸亞德伸出手,指尖滑過淩曉的腳背、腳踝,令她發出一聲曖昧的喘息。淩
曉的身體隨著他的撫摸微微發抖,像是一股電流通過全身。她張開嘴想要呵斥對
方,可是什麽話都沒有說出來。

  「當我第一次看見媽媽這雙腳的時候,」陸亞德一邊摸,一邊說道,「我就
肯定,這是世界上最漂亮、最完美的一雙腳,更是一件藝術品。我那時便一直在
想,什麽樣的身體才能配得上這樣完美的一雙腳?」

  陸亞德的話在淩曉聽起來實在太模糊,她感覺自己的心跳將所有聲音都掩蓋
了下去。

  陸亞德又站起來,面對淩曉,接著說道:「而媽媽的臉,也是我見過最端莊、
最典雅的容顏。我能欣賞到媽媽身上這兩場美的地方,可是我始終無法想象到這
二者之間的身體是怎樣的。」

  「啊?」

  「也就是說,我沒有機會看到媽媽的身體是什麽樣的。假如我憑借自己的想
象,在畫紙上捏造一具身體,必然無法匹配媽媽的臉和雙腳。像我說的,自然的
才是最美的。」

  「所以你畫不出來?」

  「對。」

  「那你要怎樣才能畫完?」

  陸亞德盯著對方的眼睛,沈默了好久。淩曉被他盯得不知所措,眼睛四下掃
動。終於,陸亞德打破了沈默,緩緩說道:「我想看到媽媽的裸體。」

  「這……?」

  「我知道,這種要求媽媽肯定不會同意的,所以就當我沒有說過吧。」

  「唔……不過沒關系,畫到這里已經很好了。」淩曉伸手去拿那張畫,陸亞
德卻將畫壓住了。

  「不完整的畫,沒有必要留下的。媽媽不用太在意,就當是我自娛自樂,這
幅畫我會丟掉的。」

  「不……」淩曉忙開口阻止他。

  「怎麽了?」

  「其實……你不必扔掉的,不如把它留給我?以前從來沒有人為我畫過像。」

  陸亞德搖搖頭:「對不起,假如沒法畫完,我也不想留下一張殘品。」他的
語氣很堅定,完全沒有退讓之意。

  「所以,你一定要看我的……身體,才能畫完,才可以把它留下?」

  「嗯。」

  「那……可以讓我想想嗎?」

  「當然可以——晚飯之前,如果媽媽願意,可以來找我。」

  「嗯……」

  陸亞德拿起畫,進了臥室,將門關上。淩曉看著他的背影,心中久久不能平
靜。

  淩曉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她努力挪到床邊,終於雙腿一軟,倒在床上。她
覺得自己簡直是瘋了。

  此時,在愚鈍的人,也該察覺到陸亞德的打算。她與陸亞德只認識了兩天,
對方卻接連打破「母子」這一層關系,多次行輕薄之舉。他的眼神、語言、動作,
無不是在對自己進行挑逗。

  「他難道是真的想要畫畫嗎?他真的是喜歡藝術嗎?當然不可能,他從一開
始就在覬覦我的身體……他根本就是壞透了……」

  可是淩曉竟然一點都沒法恨他。只有在陸亞德身邊時,她才覺得自己是以一
個人的姿態活著。過去幾年的生活中,連她自己都快要否認自己還擁有著「美貌」
這一珍寶了。陸柏待她不像對待妻子,陸芷柔待她更不像對待母親。

  「陸亞德……他從進門起就在喊我『媽媽』,可是……」她又想起在陸亞德
房間里找到的漫畫。

  一切都十分明了,只要再踏出一步,之後將會變成怎樣,顯而易見。

  「無論如何,都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假如我答應他的話,他絕對會對我做那
樣的事,漫畫上的東西就會成為事實。」

  於是她做好了決定。

  她並沒有等到晚飯時間。下午三點二十分,她敲響了陸亞德的房門。陸亞德
打開門,看見淩曉垂首立在門前,兩只手在小腹上交叉放著,腳趾在拖鞋中蠕動。

  「怎麽了?」陸亞德問。

  「我……答應你了……」

  陸亞德笑了。

  「答應我什麽?」

  淩曉咬著嘴唇,瞥了他一眼,緩緩說道:「我可以讓你看我的……身體,你
把那幅畫畫完吧。」

  「哦,那很好,」陸亞德說,「那是在這里畫嗎?」

  「還是去客廳吧。」

  淩曉實在不好意思在陸亞德的房間里脫衣服。

  「也好,那就在客廳畫。」

  陸亞德正要走,忽然淩曉抓住他的胳膊,小聲道:「我可以再提一個要求嗎?」

  「當然可以。」

  「一會我……脫了之後,你可以只看我的背面嗎?」

  「可以的。如果媽媽不願意讓我看前面,我也不強求。說不定背面比正面更
美呢。」

  「那好,我們走吧……」


                            【未完待續】
2020-5-24 22:2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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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空間 (15) 作者:jellyrang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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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望空间】


作者:jellyranger
2020年6月7日首发于第一会所


                    第十五章  威胁与请求

  凌晓侧身倚在沙发上。

  她的长发披散开来,随意搭在她的肩膀上,又继续向下倾斜,半掩住她光滑
的背脊。她的肌肤因羞涩而呈现出浅浅的粉红色,两条丰润而修长的美腿紧紧并
拢,膝盖微屈、小腿紧贴着沙发靠背,一对蜜桃似的肉臀略微外翘。她半转着的
头面对着侧面几步之外的餐桌,一双大眼睛不时往陆亚德的身上瞟去。

  陆亚德正赤着上身,坐在桌边作画。他回家时带着的手提袋被放在桌腿边—
—凌晓直到现在也没有问里面是什么。他身上健硕的肌肉,让凌晓觉得自己和他
的距离如此之近,简直触手可及。她仍然能清晰回忆起昨晚自己的身体与陆亚德
贴在一起的触感。

  这是凌晓多年以来头一次将身体暴露在男人面前,而这个男人,还是对自己
早有非分之想的继子。凌晓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自己竟会答应这种事。

  她将正面紧贴在沙发靠背上,大腿尽可能夹紧,生怕私处会被看见。但从臀
沟向下,那一抹诱人的粉嫩美景却无论如何不能完全掩盖。

  凌晓按照陆亚德的意思,将侧脸对着他,不要乱动。但她总忍不住转头去看,
有时陆亚德抬起头来,二人的眼神便恰好交汇,羞得凌晓又连忙把头转回去。

  如是几次之后,她终于不敢再去看陆亚德的脸,以免再撞上对方的目光。但
她忽然发现,桌面之下,陆亚德的胯间已鼓起来一大块,不禁又羞又喜。她没料
到自己的身体竟这么快就让对方产生了反应。而从那裤裆胀起的程度来看,陆亚
德胯下的东西有多大也就可想而知。

  凌晓的呼吸急促起来,她的左手竟开始不自觉地伸向自己的阴唇。指尖触碰
的刹那,一股电流涌过全身,激得她身体一颤。她慌忙抬眼看向陆亚德,发现后
者这时正低着头,没有看见自己一时的失态,松了口气。

  而这时,食指还停留在她的小穴上,感受着那处湿热。她忍不住在阴蒂上刮
了两下,快感的冲击让她发生一声呻吟。她连忙轻咳两声掩饰过去,却看见陆亚
德抬头致以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一时竟呆住了。

  「他看见了吗?他难道知道我偷偷地在做这种事?不会的……他明明只能看
到我的背面,我手指的动作幅度又那么小……」

  「妈妈,没事吧?」

  「啊?没……没什么……」

  忽然凌晓觉察到,问题似乎不在于对方有没有发现自己的小动作,而是自己
竟然在别的男人眼前产生了自慰的冲动。这种在过去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如今
却这样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她想收回手,但手指却像不听使唤地在小穴周围滑来滑去,带给她新一阵的
快感。

  凌晓抿住嘴唇,美目半闭,眉头微皱,手臂贴在身侧,手指轻轻移动,尽可
能不使身体产生大幅度动作。当陆亚德又一次抬起头时,凌晓担心自己现在这幅
表情会被看出倪端,但陆亚德并没有做什么反应。

  「或许他觉得我只是因为赤裸身体而有些羞耻吧……」

  想到这里,她稍稍便放下些戒心,只觉得下身那处多年不得安抚的部位,此
刻正一反常态地饥渴难耐。她将中指按在阴唇缝隙中,上下摩擦起来。被激起的
情欲让她的乳头与阴蒂充血饱胀起来。她感觉自己的乳头也同样渴望爱抚,便趁
着陆亚德低头时,悄悄调整了一下姿势,将右手往胸口微移一些,手指恰好能触
碰到胸前的乳头。

  凌晓深吸一口气,左右两手分别开始捏玩自己的阴蒂与乳头。两处同时产生
的快感让她差点把持不住、叫出声来,而陆亚德不时扫来的眼神更是将这种羞耻
的愉悦上升到极致。即使是背对着陆亚德,凌晓也觉得自己正面的模样已经被看
得一清二楚。自己就好像是站在陆亚德面前,在他的目光下玩弄自己最敏感的私
处。

  凌晓一边进行着自慰,一边用余光打量陆亚德的动向,忽然发现后者的左手
离开了桌面。她仔细看时,才发现陆亚德竟将手伸向了胯间。他的裤裆处随着自
己的呼吸一起一伏。凌晓想象着对方那早已勃起的阳具在里面蹦跳,自己的身体
也兴奋起来。

  此刻,凌晓的继子对着她的裸体偷偷自慰起来,而她自己也正在对方的眼前
自慰着。这种巧合般的背德行为,让凌晓更加不可自拔地陷入到肉欲的快感中。

  她看着陆亚德裤裆部位起伏的频率越来越快,自己便也忍不住加快了玩弄小
穴的速度。她的左臂绷得笔直,柔软的手指却越发灵活地在身下游走。

  几分钟后,凌晓到达了一次小高潮。一滴眼泪黏在她的眼角,搭配着她潮红
的脸颊,更是美丽动人,宛如坠入凡尘、初经人事的神女。

  凌晓还未来得及从高潮中恢复平稳,却瞥见陆亚德忽然将裤子脱下,连带着
里面的内裤一起褪至脚下。此刻,他那壮硕的巨大阳具便完全展现在凌晓眼前。

  凌晓吃了一惊,不仅是因为对方突如其来的动作,更是因为那阳具惊人的尺
寸。昨晚那根东西卡在凌晓大腿之间时,她只能根据触感略微估计它的大小,却
根本不敢往那里看上一眼。此时她却将那里看了个彻底:那阳具足有自己小臂粗
细,超过自己一掌长度,上面的青筋像几条青龙一样盘旋虬曲,涨红的龟头像是
喷着怒火。

  于是,两人都已经是完全赤裸,在相距只有五步的地方各自自慰着。天气本
就燥热,凌晓的身体里却又燃起了一团火,一时香汗淋漓,白里透粉的身躯布满
晶莹的汗珠。她不由得开始了新一轮的自慰,企图驱散身体里的火。

  她的目光已显得有些呆滞,只是瞥着陆亚德的下体,观察着他的手一次次套
弄着肉棒。渐渐的,凌晓慢慢觉得,那只套弄陆亚德肉棒的不是他的手,而是自
己的阴道;而此刻正半插在自己小穴中的,也不是自己的中指,而是陆亚德的龟
头。

  某种奇妙的默契就次产生,两人动作的频率竟渐渐相统一,陆亚德每一次的
套弄,都伴随着凌晓的指关节在小穴中一次进出。四周万籁俱寂,两人都能清晰
地听见对方发出的轻微喘息声,也都逐渐明白对方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可谁都没
有打破这种默契。

  忽然,陆亚德加快了撸动的速度,凌晓的手指因这突然加快的节奏在小穴中
剧烈搅动起来,想象着被陆亚德压在身下、朦胧抽插着。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
声音,叫了出来。

  「啊……来了……好舒服……」

  即使凌晓咬着嘴唇,尽力压低自己的声音,但在安静的密闭环境里,她的声
音却足够让陆亚德听个一清二楚。当凌晓达到高潮后,逐渐平静下来,才意识到
自己的失态,顿时羞得将脸埋在沙发靠背上,再也不敢回过头去。

  她知道陆亚德一定已经听见了自己的浪语,也明白对方一定已经清楚自己刚
才在做什么。

  自己的淫行暴露后,凌晓感到心中什么东西被打破了。她既害怕,却又不免
期待着什么。可凌晓却猜不透陆亚德接下来会做出什么行动。他的阳具依然高高
勃起,龟头指着凌晓的位置,仿佛和她对视着。

  凌晓一动不动,忽然听见身后的陆亚德站了起来,且向自己的方向走来。随
着脚步越来越近,凌晓的呼吸也越来越沉。当脚步声停止时,凌晓知道他已经走
到了自己身边。

  「他会做什么呢?」

  背后传来一声轻响,好像是陆亚德跪在了地上。还未等凌晓反应过来,她的
双脚便被一双手捏住了。她「啊」了一声,脚趾蜷曲起来,两腿下意识想挣脱,
可一想起自己一旦挪动双腿,股间的阴户便会暴露在对方眼前,便不敢再动。

  对方见凌晓没有反抗,双手便越发肆无忌惮地在她的美足上揉捏起来。凌晓
感觉到陆亚德的手上有一层茧,糙糙的,在足底摩擦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可她
并不觉得讨厌。他的力道把控十分合适,捏起脚趾时让凌晓有种略酥麻却舒服的
感觉。

  凌晓的足底、足背连同十趾被全都捏玩了一遍。陆亚德巧妙的手法竟让凌晓
又萌生出情欲的冲动来。忽然,她感觉某种又紧又薄的东西覆盖上了自己的右脚。
凌晓暗暗抬头瞥去,见陆亚德正拿着一条黑色油光长筒丝袜套上她的腿。陆亚德
两手按在凌晓的腿部,带着丝袜一路向上,使黑色的光泽逐渐覆盖凌晓的脚踝与
小腿,直至停留在大腿根部,在那里留下一道黑与白的分界线。

  凌晓看见那个手提袋正放在陆亚德脚边,才知道那里面放的究竟是什么。她
见陆亚德又拿出一条丝袜,准备给自己的另一条腿也套上。凌晓本打算阻拦,可
看见自己的腿部被丝袜勾勒出的美妙线条,也不禁动了心,便任由对方随意为之。
她甚至不经意地主动将足背绷直,以方便陆亚德继续行动。

  她眼看着陆亚德为自己穿好丝袜,注意到对方欣赏自己双腿线条时眼中的赞
许之色,心中也深感欣喜。忽然陆亚德抬起头冲凌晓一笑,惊得她深吸一口气—
—原来对方早已察觉到自己的目光。

  凌晓想再将目光移开,可眼角余光发现陆亚德仍一直注视着自己,四下躲避
仍逃不开对方眼中的炙热,只好又将头转回去,与陆亚德对视着。陆亚德却低下
头,忽然一口含住了凌晓的黑丝玉足。他隔着丝袜,用舌尖不断扫过凌晓的足趾
缝隙,黑色的足尖被他的口水弄得晶亮。不一会他又转移了目标,向着凌晓的足
底攻去。他的舌尖用力抵在凌晓的足心处,惹得凌晓又疼又痒,脸上的表情时阴
时晴。陆亚德悄悄窥视凌晓的模样,便知自己的攻势有了效果,便再接再厉,对
另一只脚采取同样的行动,双手顺着油滑的丝袜肌肤上下抚摸,弄得凌晓呻吟不
止。

  二人直到这时都没有任何语言交流。眼看这场淫戏就要在无声中进行下去,
陆亚德却率先打破了沉默,开口问道:「妈妈,我可以继续吗?」

  凌晓的手指早已偷偷回到了小穴处,正要伴随着陆亚德的侍奉继续抚慰自己,
可对方突然的暂停让凌晓一时大脑空白。假如他什么也不说,自己什么也不做,
他们便能心照不宣地继续下去,可是陆亚德竟主动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凌晓看着陆亚德的眼睛,终于意识到自己不得不面临一个选择。若此前尚还
有一丝余地,那么,一旦此刻自己开了口,便是将自己的身心彻彻底底交给了他,
再没有回头路可走。然而事已至此,陆亚德带给她的兴奋感早已经无法割舍,她
一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心中不禁暗骂对方为什么一定要打破这样美好的沉默。

  陆亚德见凌晓不回答,心中暗道「时候未到。」便不再等对方的答复,两手
伸到凌晓的腰部,用力一搬,凌晓惊呼一声,整个人被翻了过来,此时她的正面
被全部暴露在陆亚德眼前,那丰满圆润的乳房、粉红色的乳晕、饱满的乳头,还
有两腿之间被爱液打湿的黑森林,以及那微微张开的粉嫩阴唇。陆亚德一眼便看
出,凌晓的小穴许久没有被男人碰过,看上去仍如处女一般,不禁啧啧称奇。

  凌晓猝不及防,两手慌乱地遮掩身体,口中低声呼道:「你……你这是做什
么啊?」

  陆亚德按住她的双臂,将脸凑上去,正对着凌晓的脸,慢慢说道:「妈妈,
你看现在我很轻易地就能把你按住,你无论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开,对不对?」

  凌晓试着挣开他的手,但陆亚德纹丝不动。

  「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无论接下来我要对你做什么,都是我强迫妈妈去做的。至于
妈妈你——无论做了什么,都是被我逼迫去做的。明白了吗?」

  凌晓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她内心最后一道屏障终于放下了,双目盯着陆亚
德的眼睛,「嗯」了一声。

  陆亚德得到了对方的答复,在凌晓脸颊上轻吻一下,接着扶对方坐起,自己
则单膝跪在凌晓面前,捧起她的黑丝美足,再次把玩起来。他在凌晓的足背上连
连亲吻,

  凌晓看着陆亚德这番动作,心中百感交集。她此刻忽然觉得,自己就像一位
高高在上的女王,而陆亚德便是自己最忠诚的骑士。此时不是陆亚德在玩弄自己
的脚,而是自己将高贵的美足赏赐给对方亲吻。

  陆亚德在凌晓的双足上都留下了痕迹,便继续向上,抚摸、亲吻她每一寸的
小腿肌肤。丝袜的触感让陆亚德爱不释手。不知不觉,他的头已经凑到了凌晓的
大腿根部,在没有丝袜覆盖的白色肌肤上留下了印记。陆亚德感觉到那里还残留
着溢出的黏腻爱液。

  终于,他将嘴凑到凌晓的小穴口,恶作剧似的对着那里吹起,惹得凌晓嘤咛
一声。但他并没有碰上去,而是抓住凌晓的双足,左右贴在了自己的肉棒上。

  「啊?」

  阳具的热度传递到凌晓的脚心,而小穴口又承受着陆亚德呼出的热气,两处
的刺激让凌晓一时慌了神。

  「妈妈,用脚帮我在那里撸动——这是威胁。」

  话是如此,可陆亚德的声音却平静而温柔,根本没有一丝威胁的意味。但凌
晓不得不把这种「威胁」当真,半推半就地为陆亚德做起足交。

  陆亚德见凌晓已接受了自己的足交请求,便不再拖延,嘴唇对着她的阴唇贴
上去,舌尖灵活地拨开两边唇缝,向里面探去,贪婪地嗦取蜜汁。凌晓被他的舌
头玩弄得浪声连连,同时双足也不禁用力过猛,在陆亚德的阴茎上狠狠夹了一下。
陆亚德轻喊了一声,停止了动作,抬起头看向凌晓。凌晓尴尬地一笑,不知说什
么好,陆亚德却没说什么,只是抓住凌晓的脚踝,让她有节奏地为自己轻柔按摩
肉茎,同时继续为凌晓舔弄阴部。他抬眼看见凌晓脸上的宽慰神色,心里也十分
满足。

  不知不觉,凌晓在他的辅助下已能渐渐把控好力度。陆亚德便放开手,任由
凌晓自由发挥。他通过调整吸吮凌晓蜜穴的力度,来暗示凌晓足交的力度。凌晓
也及时会意,根据自己快感的强弱不断改变双脚的力量。

  「啊……又来了……」

  在陆亚德熟练的挑弄下,凌晓又一次达到了高潮。她低头却看见陆亚德的阳
具仍是勃起着,还没有射精的意向,不免惊讶,却也暗暗兴奋。

  陆亚德离开她的蜜穴,嘴唇与阴唇分离时牵扯出一条银线,飘落在凌晓的黑
丝美腿上。他站起身,俯下头,正对凌晓的唇吻上去。凌晓躲避不及,只能任由
陆亚德将那些从自己身体里流淌出的淫水爱液送入口中。二人舌头紧密纠缠,交
换着彼此的体液,半晌才终于分开。

  随着两人的激吻,二人慢慢倒在沙发上。陆亚德逐渐压在凌晓身上,胯下的
大肉棒也靠近凌晓的阴唇,龟头正抵在小穴口,蓄势待发。

  陆亚德将凌晓环抱住,抚摸她光滑的美背,胯下阴茎在对方股间缓缓摩擦着。

  陆亚德缓缓挺动腰部,巨大的阳具让凌晓喉咙里发出一阵娇吟。

  眼看陆亚德就要插进去,可他又一次中断了动作。凌晓正要达到顶峰,却一
下子跌落谷底,眼里满是不解与嗔怪,牙齿紧咬着嘴唇,样子既妩媚又不失可爱。

  「妈妈,你有没有觉得太热了?」

  凌晓听了,才猛然察觉。此时天气本就炎热,二人在沙发上又贴得这么紧,
两人浑身上下早已经被汗水湿透了,连沙发上都浸满了水渍。她打量了一下两人
狼狈的模样,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是……是有些热了……」

  「那不如先去洗个澡?」陆亚德说。

  凌晓猜到了他的心思,却还是故意问道:「那谁先洗呢?」

  「我和妈妈一起洗——这是威胁,妈妈千万不要拒绝。」

  凌晓想不到自己会在同样的地方第二次经历同样的事。

  上一次,自己尚且穿着衣服,也只是被对方突然袭击吻了一下而已;可这一
次,自己竟是一丝不挂地陪着对方一起站在淋浴下相拥而吻。

  对方,是她的继子。

  「嗯……唔……」

  水流顺着两人的脸倾泻而下,经过凌晓的乳房,流至陆亚德的腹部,滑至下
身的巨大阴茎,最终沿着凌晓的双腿流下。

  陆亚德在凌晓的胸上抹匀沐浴露,期间不时让指甲擦过凌晓的乳头。凌晓嘴
中连连责怪,可表情却是掩盖不住的欣喜。在陆亚德的「威胁」下,她「被迫」
用乳房为陆亚德身上涂抹沐浴露。

  凌晓紧贴着对方的胸口,让自己的双乳在对方身上画着圈,同时用大腿根部
夹紧那依旧不减雄风的肉茎。身体的晃动使大腿肉套弄着茎身,也让龟头下的冠
沟刮过阴蒂,带个二人同等的快感刺激。

  陆亚德仍是抓紧时机,不断进攻凌晓的嘴唇,掠夺她的香津。有时他会张开
嘴,「威胁」凌晓将唾液吐在自己的口中。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凌晓红着脸拼命酝
酿的表情。当涎液滴在舌尖上时,陆亚德又一口吻上去,让这股香津在二人口中
共享。

  凌晓用双乳在陆亚德浑身的皮肤上游走一遍,乳头因与对方身体反复摩擦而
胀得越来越大。

  「可以了吧?」凌晓小声问道。

  「还少一个地方呢。」陆亚德笑了笑,抓住凌晓的手,引导至自己身下。凌
晓条件反射似的一下抓住对方的阴茎,未来得及思考,便自行动手撸动起来。

  「不,不是这样,」陆亚德凑在她耳边道,「还是用妈妈的胸。」

  「这……」凌晓嘴上还想推脱,但陆亚德轻轻按住她的肩膀,她便顺势蹲下
身,按照对方的指示,用双手捏住乳球,慢慢裹住棒身。

  凌晓的胸部已十分丰满,但依然埋不住陆亚德的肉茎,前端一节从乳沟中冒
出来,对准凌晓的脸。凌晓侧过脸去,却被陆亚德轻轻扳回来。他的力度并不重,
但动作却仍让凌晓不能反抗,只能正面直视着那个令人羞耻的东西。

  陆亚德见凌晓还不开始,便自行动起腰部,在对方的乳沟中摩擦起来,龟头
不时碰到对方的嘴角,马眼处的几滴黏液被甩到凌晓的唇上。凌晓下意识想躲,
可头却被陆亚德轻轻按住。

  「别,不要动了……」她支支吾吾地说,「让我自己来……」

  陆亚德听了,便停下动作,轻轻摸摸她的脸。凌晓像是被这怜爱的动作打动
了,侧着脑袋在陆亚德的手掌轻轻蹭着。当陆亚德将手拿开时,凌晓的眼中竟还
有一丝不舍。

  她不敢再拖延,抓住自己的双乳,动作略为笨拙地套弄起陆亚德的茎身。凌
晓的每一次套弄都显得小心翼翼,生怕龟头再触碰到自己。她身体每一次前倾时,
都能闻到从那个部位传来的刺激味道。然而那股奇异的腥臭味道,却没有让她有
太强烈的反感。凌晓甚至发现自己逐渐喜欢上了这种味道。

  浴室里充满了「咕叽咕叽」的声音,配合着二人的喘息声,显得淫靡无比。

  「不用太急,可以慢慢来。」

  凌晓在陆亚德的指导下,动作逐渐流畅起来。忽然陆亚德的肉棒一阵颤抖,
凌晓心中一惊,猜到他是终于要射精了,此时若不及时闪躲,精液一定会射在脸
上。但凌晓此时显然不便移动,眼看只能承受这一发颜射。不料陆亚德却后退一
步,将肉茎从凌晓的乳沟中撤出,一瞬间的剧烈摩擦使精关松开,一股白浊液洒
到凌晓的胸上,在乳沟处形成一条白色的河流。

  陆亚德将她扶起,边用喷头为她冲洗胸部,边小声夸赞她的技术。凌晓听了
不由得喜笑颜开,像个受到奖励的孩子。

  两人又冲洗了一会,把身上的泡沫都清理干净后,用同一条毛巾为对方擦拭
身体。陆亚德在擦拭凌晓下体时,摸到她的阴道内仍是湿黏黏的,想到自己还没
对那最重要的一处进行开发,心中暗道:「今天一定要彻底征服她。」凌晓则发
觉陆亚德的阳具在射精过后又一次勃起,不免遐想联翩。

  「他真的好厉害,假如他用那里插进来的话,会是什么感觉呢?上一次和男
人做那种事已经是几年前了?我已经快不记得了。可是假如我自己提出这种事,
岂不是太不知廉耻了?他口口声声说在威胁我,为什么一直不愿意走这最后一幕
呢?」

  「妈妈,你好像不高兴?怎么了?」

  凌晓正站在盥洗台前,看见陆亚德在背后观察镜子里的自己。她也发觉自己
此时正是一脸欲求不满的神情,顿觉羞耻,撇过头去。

  「没什么,快穿衣服吧。」

  「啊?」陆亚德如梦初醒似的,「我们好像忘了带换用的衣服了。」

  凌晓听了,也才想起两人进浴室时都是一丝不挂的。那时两人情欲高涨,便
什么也不顾了。如今意识到没衣服可穿,不免有些尴尬。

  「没关系,我去帮妈妈把衣服拿来。」陆亚德自告奋勇,凌晓也没有拦着他
的理由。可当他刚迈出门,凌晓便立刻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想要阻拦,却又没有
做声。

  「无所谓的,无论什么事,他都会强迫我做的。我又何必再拦着他呢?」

  不一会,陆亚德回来了。他本人仍是赤裸的,手中却多了一件白色的镂花蕾
丝睡袍。

  「穿上吧——这是威胁。」

  他不待凌晓回话,便将睡袍披在凌晓身上,牵着她的手穿过袖子。凌晓看着
镜子里的自己,白里透红的手臂肌肤从镂花的薄纱中间映衬出来,双乳与小腹却
没有丝毫掩盖,两条白色流苏从大腿根部垂下,更增添了几分诱惑。

  陆亚德从背后抱住凌晓,双手按在乳房上,轻柔地捏玩。凌晓的双乳弹性极
好,每当乳肉陷下去时,陆亚德的手指便能感觉到强烈的反弹力量。凌晓看着镜
子里的自己被这样玩弄,忍不住将手探向股间的黑色森林,摸索那条还在出水的
小缝。

  但陆亚德却没有给她自慰的机会。凌晓还没来得及动手,便被陆亚德翻过身
来,两人再度面对面地贴在一起。

  陆亚德见她美目含春,面色潮红,知道时机已到,将阳具抵在她的大腿上,
问道:「可以吗?」

  凌晓自然知道他在问什么,却故意反问道:「什么意思?」

  「我想让我的鸡巴,进入妈妈的阴道,可以吗?」

  他说得如此露骨,倒让凌晓不知所措。她咬着唇憋了半晌,只是问道:「这
也是威胁吗?」

  「不,」陆亚德说,「这是请求。」

  凌晓心中暗骂他不知好歹。假如他继续坚持这是「威胁」,自己一定会坦然
接受。而此刻他又一次将选择权还给了自己,这样一来,凌晓不得不重新背负上
冲破障碍的压力。

  陆亚德等待回答的时候也并不闲着,继续让龟头在凌晓的私处附近磨蹭着,
不一会便浸满了她的爱液。

  「随便你怎么做吧……」凌晓连连喘息,终于给出了回答。

  但陆亚德并不接受这一答复,又故意说道:「我不明白。」

  「你为什么一定要逼我呢?」凌晓几乎要哭出来。

  「我没有逼你——这一次,我是在请求,」陆亚德在凌晓嘴上吻了一下,接
着道,「这是件很重要的事,没有妈妈你的同意,我是不会做的。」

  他的表情很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答应你……」

  「妈妈最好说得清楚一些,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

  「我不记得了……」

  「你就这样说……」陆亚德凑在她耳边说了一遍,凌晓听了,抬起头死盯着
对方的眼睛,见陆亚德没有一点动摇,知道自己别无选择——他的肉棒还在自己
胯下厮磨呢。

  「我愿意……让……儿子的……鸡巴……插进我……的阴道里……」

  她断断续续说完了这句话,感觉心上的负担一下子被全都抛却了。陆亚德没
有再等,将龟头对准凌晓的小穴,插了进去。

  「啊!」凌晓大喊一声,指甲抠进了陆亚德的肩膀,脸上的表情显然十分痛
苦。

  陆亚德这才发现,凌晓的阴道比想象中的要窄小得多,与未经人事的处女毫
无二致。他的肉茎不过插入三分之一,便感觉像是到了头,再往前一步都很艰难。
而插入的部分则被凌晓的穴肉紧紧咬死,进退不得。他暗道自己太鲁莽,不该一
下子就进入这么多。

  不过这并不算什么大问题。陆亚德身体不再乱动,只是把头凑近凌晓,舐去
她眼角的泪珠,在她耳边反复说些半劝慰、半挑逗的话,一手捏住她的乳头、另
一只手往下搓弄她的阴蒂。待凌晓脸色缓和了些,便让她根据自己的节奏做深呼
吸,将下身放松一些。

  凌晓照做了。陆亚德也随之慢慢动起来,让肉茎在小穴里左右挤压,使前部
的阴道尽可能拓宽一些。终于,在两人的相互配合下,凌晓不再觉得那么痛苦了,
陆亚德也感觉下身可以自由活动了。他做了一个来回的抽送,见凌晓没有喊叫,
反而是在喉咙里轻声呻吟,便知可行。随即动起腰部,连续抽送了数次。

  他每一次抽送也只是保持着最多三分之一的部分进入,不敢过多。同时继续
玩弄凌晓的乳头与阴蒂,不时凑上脑袋去挑弄她的香舌。

  这是凌晓多年以来头一次和男人做爱。陆亚德感觉得到,她即使在过去也没
有几次像样的性经历,但她的「天赋」却比意料中的要好上许多,此刻已经可以
承受住自己肉茎一半的插入。

  陆亚德趁凌晓高潮将至时,忽然抽出,再将凌晓重新转过身去面对镜子,从
后面又一次插入,把凌晓从谷底再度送上高峰。

  凌晓望着镜子里自己淫乱的模样,心中越发渴求着对方进一步的攻势。

  「妈妈,」陆亚德忽然开口说,「我要全部插进去了,可以吗?」

  「可以的,全插进来吧。」她已没有丝毫矜持,只想将这场淫行的愉悦维持
下去。

  陆亚德将肉茎抽出一小节,接着狠狠向前一顶,龟头钻过重重穴肉沟壑,直
至最深处,引得凌晓把持不住自己的声音,高声浪叫起来。陆亚德按在凌晓的肉
臀上,将阴茎拔出五分之四,接着又全部插入,如此数个来回,将凌晓的阴道几
乎完全探开。

  「好了,」他一把拉起伏在盥洗台上的凌晓,「这里太热了,我们换个凉快
些的地方做吧。」

  「凉快的地方?哪里?」

  「窗边。我们在窗边去做。今天天气虽热,但风很大。窗口的风一定很凉快
的。」

  「那……岂不是要被外面的人都看见了?」凌晓惊呼道。

  「有什么关系呢?让大家看看我们两个有多么恩爱,难道不好吗?而且——
这是威胁。」

  「这是威胁」四个字就像是一道魔咒,让凌晓完全没有反驳与反抗的机会。
她几乎已经在心中默认,只要他说出了「威胁」,无论是什么样的要求,自己都
会答应去做。

  这一次也不例外。

  陆亚德和凌晓离开了浴室,但两人的身体却没有分开。陆亚德的肉茎仍大部
分插在凌晓的小穴中,当两人一前一后往窗边靠近时,总是带动着肉茎在其中抽
插一番,弄得这一路上的地板沾满了凌晓的淫水。

  短短不到十步的距离,两人却走了五分钟。可陆亚德一点也不着急,毕竟这
种过程也同样不乏乐趣。

  凌晓扶着窗台,此时已是黄昏,楼下的行人车辆笼罩在阴影里。她四下扫视,
见没人抬头往上看,对面的楼房窗户也都拉上了窗帘,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背后
的陆亚德就已经开始了新一轮的抽送。

  一时间,窗前淫声浪语不断,凌晓的丰润巨乳在窗前前后摇晃,腰间的流苏
也跟随着节奏摆动起来。

  「你看,对面有人在盯着我们呢。」

  「什么?」凌晓忙抬头看去,可对面的窗户还是都被窗帘遮着,下面的行人
也都只顾看路,哪有人在看自己。

  她回过头去,见陆亚德的表情便知这是恶作剧,但猛烈的抽插让她一时之间
不知该怎么责怪,嗔怪的话语到了嘴边,全被酥软妩媚的呻吟取代了。

  随着陆亚德的攻势越来越猛烈,肉茎的插入也一次比一次更接近子宫口。在
那里造成的冲击带给凌晓从未经历过的痛感。她察觉到陆亚德并没有退出去的意
思,假如继续这样下去,他一定会将第二波精液射入自己的身体——无论如何,
她还无法承受这样的后果。

  「等一等!」凌晓回头喊道,「不要……不要射在里面……」

  陆亚德停了下来,问道:「这是威胁,还是请求?」

  「是……是请求……」她的声音像蚊子一样。

  「我知道了,」陆亚德说,「我会注意的——妈妈还没有高潮吧?」

  「嗯……」

  于是陆亚德再度开始了抽送。凌晓放下了后顾之忧,得意全身心投入到性爱
的快乐中,高声喊着些不清不楚的句子,并抬高丰臀迎合着陆亚德。

  此刻,就在这栋楼房四层的某个窗口,一位美丽的少妇正披着件白羽一般的
性感睡袍,睡袍随风飘起,像是仙女将要乘风而去。她将双手按在窗台上,弯下
腰、抬起臀部,任由站在身后的年轻男人的肉茎在蜜穴中猛烈抽插。她仿佛在向
着窗外的一切展现她丰满的双乳与纤细的腰肢,以及那满涨着情欲的秀美容颜。
她的头随着男人的撞击而一次次抬高,当她的头昂至最高时,连绵不绝的浪吟标
志着她到达了高潮。

  陆亚德感受着她肉穴的剧烈痉挛,四面的肉壁骤然收缩,简直想要把其中的
不速之客碾碎你为齑粉,然而柔软的腔肉挤压在坚硬的阳具上,终究只是给这侵
略者徒增快感。如此名器让陆亚德差点把持不住精关,还好他没忘记约定,忍住
了射精的冲动,在凌晓从高潮中恢复后,慢慢拔了出来。

  凌晓转过身,主动抱住陆亚德,吻了上去,舌头向着对方的口腔长驱直入。
这次反倒是陆亚德落了下风。

  许久,唇分。凌晓低头,颇不好意思地盯着陆亚德仍然勃起着的肉棒,问道:
「你射过一次之后就立刻要做第二次,没问题吗?」

  「如果是跟妈妈做,多少次都可以的。」他笑道。

  「你……真是过分。」她嘴上这么说着,脸上却是抑制不住的欢喜。

  「妈妈刚才一定很舒服吧?可是我现在还差一点,就劳烦妈妈帮我结束了。」

  凌晓点点头,握住棒身,正要撸动,却听陆亚德说道:「用嘴可以吗?」

  「用嘴?」

  「嗯,这是请求,如果妈妈不愿意,也没有关系。」

  「可我不会啊……」

  这一回答无疑等于答应了。

  「没事,我来教妈妈怎么做。」

  「还是在这里?」

  「这里有什么不好吗?」

  「没什么。」

  陆亚德先从沙发上拿来一个软垫,让凌晓跪在上面,凌晓毫不犹豫地照办了。
当她双膝落在垫子上、抬头仰视陆亚德时,心中顿时涌现一种臣服的快感。她心
中突然渴望自己能够永远被这个男人威胁与征服。陆亚德看着她抬头注视自己的
样子,也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将她永远据为己有。

  陆亚德的龟头就停在她鼻尖前几厘米处。她凑近了些,闻到了上面两人体液
混合在一起的浓烈气味,这味道对凌晓有着巨大的诱惑。她未等陆亚德开口,便
主动伸出舌头在上面舔了一下。味道有些腥,却并不像想象中那么让人反感。

  陆亚德也为她的动作感到出乎意料,忙趁热打铁地叫她继续这样。凌晓按陆
亚德的指示,用舌尖在龟头上画着圈,并饶有兴趣地看着那里一跳一跳,像小孩
接触到新的玩具。

  「可以了,试试含住它。」

  凌晓尽力张开嘴,勉强将前边的龟头塞入,但再往后却不太容易了。陆亚德
并不着急,只小声鼓励她。他清楚,调教口腔比调教小穴更加需要耐心。

  「不要用蛮力,找一个让自己最舒服的姿势。」

  而凌晓似乎真的是天赋异禀,摸索了一番后,找准了一个最合适的角度,一
口含下去,将半根棒身也送入嘴中,接着沿着原路将其吐出。反复几次后,已能
熟练地连续吞吐了。

  「噗……噗……噗……」凌晓一次次用口腔套弄肉棒,不断发出吸吮的声音,
像是要将陆亚德所有的精华都吸出来。陆亚德发现她甚至会在吞吐的同时用舌头
清扫冠沟的精斑,这让他更加难以抑制涌上来的快意。他本想再多享受一番凌晓
的口腔侍奉,但此时已经几乎把控不住,再一想起凌晓此时正在窗边为自己做着
口交,窗外随时会有人看见她这淫荡的模样,便更是难以自持了。

  「来了!」他捧住凌晓的头,将肉棒退出来一些。凌晓毕竟是初次尝试这种
事,或许难以承受深喉射精。陆亚德不愿将这美好的时刻弄得尴尬,便将龟头对
准凌晓的舌尖,剐蹭了几下,接着精关一松,精液顺着对方的舌头流入口中。凌
晓脸上先是一惊,随后又平静下来,坦然接受了这一切。

  凌晓将嘴中的精液吐在手心上,抬头看着陆亚德期待的眼神,思索了一会,
又重新吸回口中,慢慢咽下了。

  陆亚德笑了,扶着她坐回沙发上,搂着她的腰,在她耳边问道:「今后,我
还可以和妈妈继续做吗?」

  「这是威胁……还是请求?」凌晓问道。

  「有区别吗?」

  两人都笑了,紧紧抱在一起。

  「好了,」凌晓轻轻推开他,「收拾一下吧,不早了,小柔应该就快回来了。」

  「嗯。」


                                 【未完待续】
2020-6-7 21:3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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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空間 (16) 作者:jellyrang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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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望空間】


作者:jellyranger
2020年6月21日首發於第一會所



                           第十六章  解鎖者

    7月20日,安保部隊抓捕非法持槍者37名。

    7月21日,安保部隊根據口供抓捕槍械銷售人員6名。

    7月22日,安保部隊查獲走私槍械儲藏室9間,收繳各式步槍1037支,
手槍3220支,以及子彈九十余萬顆。

    7月23日,安保部隊查封地下自制槍械工廠4處,抓捕人員共118人,
收繳非法自制槍支若幹。

    7月24日,安保部隊一名士兵遭受槍擊,三名行兇者被當場擊斃。

    7月25至27日,各家媒體接連指責安保部隊過度執法。限制部隊權力的
呼籲再度響起。

    “你看見了嗎?”程中指著報紙上的照片對胡小黎說,“他們現在出門辦事
都把我哥的照片貼在胸口上了。自從他們把他埋進地底下之後,他好像卻比活著
的時候更威風了。”

    “可能對他們來說,死人比活人更有用吧。”胡小黎趴在床上說。

    “你說,要是哪天我也死了,有人會舉著我的遺像上街嗎?”

    “那我哪知道,反正我是不會。不過話說現在都過了這麽長時間了,你哥還
是一點消息都沒有,你不覺得有點奇怪嗎?”

    “是很奇怪,不過我又有什麽辦法?我連他在躲什麽人都不清楚。之前我懷
疑或許跟安安有關系,可問了好多次,她還是一句話也不說。現在我也無從查起。”

    胡小黎忽然坐起來,若有所思地說道:“或許,他根本不是在躲什麽危險,
純粹只是不想讓人知道他還活著。”

    “什麽意思?”

    “你看看黑衣軍這段時間的動作吧,他們好像巴不得把爆炸案和軍械走私的
事炒得人盡皆知。之前給你哥下葬的時候我就很奇怪,按理說他們內部出了這麽
嚴重的醜聞,應該想盡辦法掩蓋過去才對,怎麽會搞得這麽張揚呢?”

    “這點我也一直很費解,但這些天也看明白了,他們無非是打著我哥‘光榮
犧牲’的招牌,號召大家把流出的武器收繳回去。大家越是怕再有炸彈爆炸,他
們的行動就越有人支持。你看那些媒體從幾年前就在罵安保部隊了,現在也還在
罵,可已經有不少人都希望安保部隊動作越大越好了。”

    “看來你也不傻啊,”胡小黎從後面把雙腳搭在程中肩上,“那這樣看來,
爆炸案之後最有利的是誰,也就不言自明了。”

    “所以你覺得,是安保部隊派人炸了我家?”

    “我可不敢這麽說,但有沒有這種可能性,你心里應該有數。當然了,也說
不定是你哥跟他們一塊自導自演呢。”

    程中回憶起那天自己和大哥最後一次見面的情形,細想之下,感覺程堅的樣
子的確像是做了什麽重要的決定一樣。況且爆炸的時機也太巧,偏偏是不會死的
大哥在爆炸後消失了,而自己和安安卻恰好不在家……

    而前不久他聯系閔雁,問起最新進展時,對方不經意透露“正在清查內部”。
如此說來,大哥的“死”倒是真給了安保部隊一個整風肅清的好機會。

    “但這還是說不通,如果是安保部隊故意為之,那一定是要經過陸叔叔同意
才能施行。但他一向照顧我們家,如果要舍卒保車,他完全沒必要選大哥——大
哥的能力,當時除了我跟嫂子之外,誰都不知道。而如果是大哥自導自演,那也
沒法解釋那些傭兵是誰找來追殺我的。”

    胡小黎把腿放到程中腰上,不輕不重地夾起來。

    “反正現在怎麽想也沒有用。唯一能確定的一點是,最近一定要有大事發生
了。與其擔心你哥,不如現在早做準備。炸彈有第一顆,就會有第二顆,誰知道
會炸在什麽時候、炸在哪?”

    程中低頭看著胡小黎掛在自己腰上的雙腳,忽然問道:“你什麽時候又穿上
絲襪來了?”

    “媽媽,你穿著絲襪的樣子真好看。”

    淩曉聽了這話,羞得面紅耳赤。陸亞德自從前幾天“得逞”後,便更是“得
寸進尺”,每天早上一等到妹妹出門,便上來抱住淩曉,“請求”她和自己做愛。
淩曉起初仍是帶著些矜持,但禁不住他反複挑逗,便還是開口同意了。接著兩人
便赤身裸體、從早做到晚,有時連午飯也忘了吃。

    而昨天兩人酣戰到晚飯時分,陸亞德在淩曉喉嚨里射精完畢後,便請求她第
二天一早就穿上絲襪迎接自己。

    淩曉剛開始不願答應,但畢竟抵不住陸亞德的軟硬兼施,便松開答應穿一雙
肉色連褲襪,且依舊像往常一樣穿長裙,將整個腿部遮擋在里面,只露出一雙精
致的美足。

    用早餐時,陸亞德便用雙腳夾起淩曉的一只絲襪美足,慢慢擡起,示意放在
襠部為自己撫弄一番。淩曉半推半就地為陸亞德做起足交,腳掌感受著對方襠部
逐漸支起的小帳篷。而陸芷柔就坐在側面——占據了陸柏平日坐的位置。淩曉一
想到自己竟然在女兒面前和兒子做著這樣下流的事,羞恥之余也不免被勾起欲火,
下體竟已流出水來,險些就要當場自慰起來。

    但淩曉畢竟礙於陸芷柔在場,仍是不敢再冒進一步的風險。當陸芷柔胡亂吃
了兩口便摔門而去時,她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氣。

    陸芷柔前腳剛走,陸亞德便立刻解開褲鏈,很自然地將那根支起的陽具放出
來。

    龜頭彈出時力道實在太大,抽打在淩曉腳心時,竟讓她腳底忽然一麻,接著
不由自主驚呼了一聲,一下打破了屋內的寧靜,不好意思地掩嘴一笑。

    陸亞德輕輕踢了下淩曉的另一只腳,淩曉會意,將兩只絲足都移到陸亞德的
肉棒上,將其夾在腳掌之間,一前一後搓弄起來。

    “媽媽快點吃吧,涼了就不好了。”

    陸亞德看淩曉的手在往下移,知道她動了情,正要自慰,故意阻止了她。淩
曉聽了也無可奈何,氣得雙腳用力一夾,可陸亞德卻一點反應也沒有,倒是自己
被腳心傳來的溫度熱得臉頰發紅,只能低下頭去繼續吃早餐。

    這幾日經過陸亞德的調教,淩曉已經逐漸掌握了足交的技巧。她的雙腳本就
又軟又嫩,此時配上絲襪的觸感,實在讓人欲罷不能,若非陸亞德“久經沙場”,
方才那一夾只怕要讓他提前繳械。

    惱怒歸惱怒,淩曉還是按照陸亞德的指示,一邊吃早餐,一邊在下面揉搓他
的肉棒,並根據陸亞德手指不時在腳上的劃動調整動作。

    當陸亞德從淩曉的腳踝到腳尖劃下一條直線時,她便將腳掌踩在棒身上,上
下摩擦起來,五趾輕輕蜷曲擠壓頂部的龜頭。陸亞德又在另一只腳的腳心處劃了
一個十字,她便微微前傾,用腳掌貼近對方肉棒下的一對巨大睪丸。

    如此,淩曉便在陸亞德的指揮下反複變換動作,但她幾天前才可謂是“初經
人事”,此時足交雖有火候,終究算不上得心應手,在動作上多少還有些不熟練、
不適應,最終早餐也來不及吃完,更沒有機會撫慰自己了。

    陸亞德見狀,便主動拿過淩曉面前的粥,舀起一勺,吹了兩下,遞到對方嘴
邊。淩曉遲疑了一下,還是吃下了。二人一個為對方足交,一個給對方餵食,一
時桌面上下都顯得恩愛無比。

    這頓早餐並沒有持續太久,淩曉便熱得汗水淋漓,劉海半粘在額頭上,白色
的無袖上衣都被打得透濕,其下白里透粉的肌膚從水漬里浸出來,而胸口處兩點
淡紅的凸起與柔和的乳峰線條更是無比誘惑,原來她里面竟沒有穿胸罩。而她的
下身更是濕得徹底。淩曉只感覺內褲黏糊糊地貼在胯間,大腿上絲襪的水漬也不
知來自哪里。隨著足交越來越激烈,她自己的欲火越來越旺,可陸亞德卻一點沒
有要射精的跡象。

    終於,陸亞德輕輕握住淩曉的雙腳,示意可以了。

    “先收拾一下,我再讓媽媽好好享受。”

    淩曉起身將餐具收拾起來,放進洗碗池。她小穴此刻正覺得酸酸的,恨不得
此時就和陸亞德好好做一場。她正想著要不先把餐具放著,等中午再洗,陸亞德
卻忽然從背後一把抱住她。

    她發現陸亞德已經脫了個精光,那身上的肌肉隔著自己的濕衣服傳遞著體溫,
下身勃起的陽具龜頭抵在腰間。

    還未等淩曉反應過來,陸亞德就從背後解開淩曉的裙帶,長裙隨著她的腿部
曲線滑落,接著順勢含住淩曉的耳朵,吸吮起來。

    “嗯……別……小柔才剛出門,萬一忽然回來了……”

    “沒關系,就讓她看一看我和媽媽多麽恩愛的樣子,有什麽不好呢?”

    見淩曉還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陸亞德又安慰道:“沒事的,她已經走遠
了,這些天她總是頭也不回地就出門了,一直到晚上才回來。家里就我們兩個,
沒什麽可擔心的。”

    “但我總覺得家里好像有人在盯著我們。”

    “媽媽太緊張了,或許是還不習慣和兒子做愛,不過多做幾次之後就會適應
的。”

    陸亞德反複用“媽媽”這個稱號,弄得淩曉心里百味雜陳。她已經逐漸習慣
了和陸亞德的偷情,可還是得在心里刻意忽略“母子”這層關系,但陸亞德反而
有意強調這一點,淩曉也不得不承受著額外的心理負擔接受對方的挑逗。然而產
生的背德感卻也加深了刺激,讓淩曉越來越無法自拔地沈浸到肉欲之中。

    此時,淩曉褪去了遮掩的長裙,展露出包裹在肉色絲襪中的豐臀與長腿。陸
亞德的肉莖便夾在她的臀縫之間,慢慢地上下摩擦。淩曉順從地將屁股擡起,迎
合陸亞德的動作。

    龜頭與絲襪肌膚刮擦的觸感讓兩人都興奮起來。淩曉一邊跟隨對方的節奏扭
動腰部,一邊急促喘息著。

    “媽媽里面穿的是黑色蕾絲內褲啊,是故意用來勾引我的嗎?”陸亞德揶揄
道。

    “別說了,羞死人……還不是你非要我這麽穿的……”

    “那要不,下次媽媽就什麽都不要穿了,豈不更好。”

    淩曉嚶嚀一聲,用手肘向後回擊,陸亞德卻不躲閃,受了這下輕飄飄的擊打,
接著左手摟緊她的腰,右手移向她的右腿肘,將她的小腿猛地擡高。淩曉驚呼一
聲,突然之間失去平衡讓她下意識倒向陸亞德的懷里。

    此時淩曉單腿站在櫥櫃邊,一條腿被高高舉起,兩腿之間的私處在黑色蕾絲
之下若隱若現、泛著水光。她動彈不得,只能和陸亞德貼得更緊。

    陸亞德左手向上,握住淩曉的豐潤巨乳,隔著衣服揉起來。他絲毫不收斂力
氣,只是用力擠壓,任憑彈性十足的乳球被手指按得凹陷下去。淩曉口里不停喊
停,可滿面春色分明是在渴求和享受。

    陸亞德的腰部稍作調整,讓肉棒從淩曉股間穿過,緊貼在她的私處。他們之
間只隔著一層薄薄的絲襪與更薄的蕾絲。陸亞德能感覺到淩曉那里正在流出溫熱
的淫液。

    雖然淩曉一直沒有開口,但陸亞德很清楚,她此時一定正在期待自己的插入。
可他並不著急,只是隔著絲襪與內褲,在淩曉的私處不急不慢地摩擦,動作輕柔
得像是愛撫,而左手卻更用力地擠壓淩曉的乳房。左手與乳房之間只隔著一層濕
透的白布,摸起來既柔軟又黏膩,讓人愛不釋手。

    “媽媽的胸,不管摸多少次都覺得那麽舒服。”他在淩曉耳邊道。

    淩曉除了大聲喘息外什麽也說不出。此時她心中只怨陸亞德為什麽只在自己
的胸上用力,而下面的動作卻那麽輕、那麽慢。

    這幾日,淩曉總是被陸亞德以狂風驟雨般的攻勢弄到一次次高潮甚至暈厥。
那時她只盼著陸亞德能待自己溫柔些。像如今這般,她一時竟完全不能適應。她
幾乎就要開口求陸亞德趕緊插入。

    這時她發現自己哪怕想要主動迎合摩擦陸亞德的肉棒也做不到,畢竟此刻自
己只靠單腿站立,僅僅保持穩定就已經不易,身體想要再挪動半分都是奢望。

    而唯一能動的只有她的兩只手。淩曉體內欲火升騰,也顧不得許多了,左手
從褲襪腰際穿過,伸入胯間,揉捏起上面的陰蒂,右手則摸住陸亞德的陽具。

    肉棒的熱量傳至手心時,淩曉身體不由得一顫,將其貼向了自己,引導陸亞
德在那里加速摩擦。

    “媽媽下面流了很多水呢。”陸亞德貼在她耳邊說。

    言語的挑逗讓淩曉越發興奮了,此時她那又羞又喜的表情讓陸亞德忍不住在
她臉頰上啄了幾下,接著忽然吻住嘴唇。他一手撫摸淩曉的絲襪腿,一手把玩她
的豐滿雙乳,同時撩撥她的舌頭,又加速在淩曉私處摩擦,很快就讓淩曉到了第
一個小高潮。

    他將淩曉的腿架在櫃臺

    邊緣,使其保持雙腿劈開的姿勢,接著半跪在淩曉胯下,擡起頭看著流水不
止的襠部。

    “不要看了……”淩曉承受著他的視奸,雙目因羞恥而緊閉,雙腿卻仍保持
著淫蕩的大開姿勢。

    “媽媽不喜歡嗎?那我們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陸亞德說完,佯裝要離開,淩曉忙叫道:“別,我不是……”

    陸亞德笑道:“媽媽不讓我看,又不讓我走,那是什麽意思呢?”

    淩曉不知該怎麽說。

    “那媽媽是想讓我舔嗎?”

    淩曉撇過頭去,沒有回答。

    “那就是默認了?”話音剛落,陸亞德便用力撕破了淩曉襠部的絲襪,接著
將蕾絲內褲撥至一旁。

    “媽媽下面的小穴還是和以前一樣粉嫩,而且還一張一合的。”

    “討厭,還不是你害的……”

    “媽媽你說什麽?”

    “沒什麽……”

    陸亞德將食指與中指緩緩插進淩曉的陰道之中,同時將嘴湊上去舔舐她的陰
蒂。他感覺到淩曉的穴肉在用力吸吮自己的手指,且夾得越來越緊,心中暗暗吃
驚。即使這些天已經抽插多次,陰道依然如此緊致。

    淩曉掩著嘴唇,身體隨著陸亞德的手指抽插不住顫抖。她察覺到陸亞德像是
有意放緩抽插的速度,導致自己總是在即將到達高潮之際又立刻跌落下來,指尖
總是搔不到癢處。因此她也唯有輕聲嗚咽以示不滿了。

    忽然陸亞德將手指抽離,站起身來,握住胯下陽具,從背後插進淩曉濕透的
小穴中。淩曉猝不及防,張嘴叫出聲來,陸亞德又趁勢將沾滿淫水的手指插進淩
曉口中。淩曉想閉上嘴也來不及,只能喊著手指、讓舌頭品嘗自己淫水的味道。

    陸亞德沒給淩曉喘息的機會,便從後面一陣猛烈抽送,另一只手在對方身上
四處遊走,沒有放過任何一寸肌膚,尤其是被絲襪覆蓋著的挺翹美臀,最讓他愛
不釋手。

    淩曉的口腔被陸亞德攪來攪去,只能含糊不清地喊著些亂七八糟的話,雙手
撐著面前的墻壁,臀部向後撅起,不知不覺扭動了起來,主動套弄對方的肉棒。

    抽插了一陣,陸亞德抽出肉棒,將淩曉轉過身,仍是擡起她的一條腿,並夾
在自己的肩膀上。於是淩曉的雙腿在陸亞德面前呈一個豎起的一字馬,淩亂的小
穴完全敞開在空氣中,更顯淫靡。

    陸亞德輕輕撥開淩曉試圖遮擋私處的手,又順著她擡起的腿部上下撫摸。淩
曉面色潮紅、喘息不止,白色上衣已經完全濕透,下面兩座乳峰清晰可見,櫻桃
般的乳頭透過濕衣服凸顯出來,像是等著采摘。

    “媽媽的衣服都熱得汗濕了,我幫你脫掉吧。”

    淩曉輕輕“嗯”了一聲。

    陸亞德撩起淩曉的上衣,衣擺在越過乳峰時卡了一下,接著只聽“噗”的一
聲,上衣被掀至胸部以上,只見一對白玉一般的圓潤乳房上布滿汗珠。陸亞德將
頭湊過去,一邊幫淩曉脫衣,一邊輪流含住兩邊乳頭,接著沿著乳溝一路向上親
吻。當衣服被完全脫掉後,陸亞德已經吻到了鎖骨處,肉棒半入淩曉的蜜穴中,
抽送起來。

    二人又是一番激烈交合,房間里回蕩著兩人的喘息呻吟。此後陸亞德不斷讓
淩曉變換姿勢,將各式各樣玩遍了,直做到中午,才終於拔出陽具,將精液射在
淩曉的大腿上。

    當陸亞德抽離淩曉的身體時,淩曉雙腿一軟,倒在陸亞德懷里。陸亞德將她
抱到沙發上,用濕毛巾將她的身體擦拭幹凈。

    過了一會淩曉總算恢複了些體力。她睜開眼,卻看見赤身裸體的陸亞德坐在
自己身邊,下面的陽具還硬挺著,不禁心中蕩漾,但肚子卻先小聲抱怨起來。

    “媽媽餓了嗎,要不現在吃飯吧?”

    “嗯。”

    “那媽媽是上面想吃飯,還是下面?”

    淩曉過了好一會才聽懂,氣得伸手捶打。陸亞德也不阻攔,一邊任她打,一
邊說道:“中午我來做飯吧,等會吃飯的時候,我會把媽媽兩張嘴都餵飽的。”

    說完,他在淩曉臉上親了一下,就往廚房去了。淩曉休息了一會,也跟了過
去,說是要幫他的忙。”

    “不用了,”陸亞德說著,牽著淩曉,讓她從身後抱住自己,又引導對方的
手握住自己的肉棒,“媽媽今天不用做別的事了,現在幫我再弄一弄下面就好,
一會我會繼續讓媽媽舒服的。”

    淩曉也沒有再拒絕的理由,便依照他的話做了。她的胸緊貼著對方的後背,
兩只手握著陸亞德胯下的巨根,緩緩擼動,只覺得那里越來越熱、越來越硬。

    “媽媽可以用力一些,我不會提前射出來的。”陸亞德看著淩曉像是十分生
澀的動作笑道。

    陸亞德隨意做了兩個菜,並接受這淩曉的雙手侍奉,背後的雙乳摩擦也讓他
興奮不已。隨著乳頭在後背刮蹭,他也感覺得到淩曉的欲望又一次被提上來。開
飯時,兩人都恢複到了最佳狀態。

    “這樣……真的可以嗎?”

    “沒問題的,這樣的姿勢媽媽肯定還沒試過——不要緊張,媽媽還是笑起來
更好看。”

    淩曉坐在陸亞德腿上,大腿環住他的腰,兩手摟著他的脖子,低著頭嘟囔著。
那翹起的肉棒抵在她的陰蒂處,有些酸酸的。

    “我覺得還是先……啊!”

    淩曉話音未落,陸亞德便將肉棒對準淩曉的蜜穴,稍一挪動,便插進去大半。
淩曉緊咬嘴唇,陸亞德只輕輕撫摸她的背,叫她放松。

    所幸這幾日對淩曉的開發頗有成效,她逐漸習慣了這種姿勢,甚至在陸亞德
身上輕輕扭動起腰肢。但肚子忽然又叫了一聲。

    “啊,我忘了,媽媽上面的嘴還沒來得及餵呢。”

    “嗯……”

    陸亞德夾起一個肉丸,遞到淩曉嘴邊。淩曉這才發現他的筷子拿得很穩,比
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穩。她張開嘴就要吃,可陸亞德竟把肉丸放進了自己嘴里,用
兩排門牙叼住,像是在向淩曉挑釁。

    淩曉知道他是要和自己調情,卻故作出一副惱火的模樣,伸出舌頭探入對方
口中。兩條舌頭你追我趕,為這顆肉丸在口腔中翻騰起伏,而下身的交合動作也
隨著舌頭的爭鬥而激烈起來。淩曉爭奪了半天,小穴已被抽插得高潮了一次,肉
丸卻還是被陸亞德吃下去了。唇舌分離時,只帶著些涎液絲線鎩羽而歸。

    陸亞德看著她又羞又惱的表情,心里越發想逗弄她,但又害怕淩曉真的餓壞
了,便又夾了個肉丸送進她的嘴里。但淩曉卻並不吃下,只是含在嘴里,用挑釁
的眼神盯著陸亞德。

    陸亞德會意,一口咬上去,在淩曉的嘴里展開第二場爭奪戰。他的吻技相比
淩曉實在熟練許多,淩曉支撐不住多久就險些讓陸亞德把戰利品奪走,但陸亞德
卻恰到好處地讓肉丸避開了自己的舌頭。在一陣激吻後,淩曉將肉丸吃下,露出
勝利者的微笑。陸亞德則故作懊惱地用力在她的陰道中加速抽送起來,惹得淩曉
又是一陣浪吟。最終,這頓午飯在兩人反複不斷的“爭鬥”中結束了。

    “我可以射在媽媽里面嗎?”陸亞德又一次提出請求。

    “不……不行……”淩曉搖搖頭,打算站起來,可此時她雙腳懸空,整個人
纏繞在陸亞德身上,又哪有辦法脫離。她忽然緊張起來,假如陸亞德此時硬要在
她的身體里射精,她絕無抵抗的辦法。

    她懷疑陸亞德這次一定是想違約了。他不是說“要把自己上下都餵飽”嗎?
淩曉看著對方的眼睛,心里七上八下。忽然她驚訝地發現,自己除了擔憂之外,
竟然還有一絲期待。

    但陸亞德只是嘆息一聲,接著托住淩曉的臀部,慢慢把肉棒抽離她的身體。
淩曉松了一口氣,也不知自己是慶幸還是失望。

    陸亞德扶著淩曉慢慢蹲下去,輕撫她的臉。淩曉擡眸看著他,眼里充滿了感
激——畢竟他一直都是守信的。她自覺湊到陸亞德胯間,含住濕潤漲紅的龜頭,
舌頭在馬眼周圍掃蕩著。連她自己都感覺到自己的舌技愈發熟練了,沒過多久,
肉棒便在她的嘴中噴射出濃稠白精。她將嘴角溢出的部分接回口中,連同里面的
一起慢慢咽了下去,擡起頭接受陸亞德溫柔的目光。

    兩人的性愛在晚飯之前結束,之後便各自收拾,恢複如初,像是這一日什麽
也沒發生過一般。而陸芷柔回家後也從不過問什麽。但淩曉可不覺得她什麽都不
知道。

    夜晚,兩人仍是回各自房間睡覺。白天的放縱之後,夜晚的孤獨讓淩曉更加
難熬。她驚訝地發現在被陸亞德肏弄一天後,仍然欲火難消。

    此時她獨自躺在偌大的雙人床上,怎麽也睡不著。她已經習慣了睡在右邊,
只蓋著屬於自己的那床被子,即使陸柏不在家,她也只是擠在原來的地方,將原
本丈夫睡的位置空出來。

    “為什麽我不去找他呢?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晚上在陪陪他又能怎樣呢?”

    這個念頭不止一次出現在她的腦海里,但最終她還是放棄了。

    淩曉站起來,走在鏡子前打量自己赤裸的身體。在經過多日的滋養後,她自
己也覺得自己比以前更顯得誘人了。

    如今她照鏡子時,總會隱約覺得陸亞德就站在自己身後,正要從後面抱住自
己狠狠地幹一場。二人已經不止一次在鏡子前做愛了,每次陸亞德都要她看著鏡
子里被弄到高潮絕頂的自己。現在,她一看見鏡子里的自己,就會想起自己白天
的模樣有多麽放蕩,下面的小穴便又濕透了。

    陸亞德將那幾套性感睡衣都留給了她,但若不是對方要求,淩曉是不會主動
穿上的。可今天,她忽然很想主動穿一次。

    她挑了一件深紫色的絲質睡袍,搭配上一雙黑色吊帶長筒襪。紫色之下隱約
現出的肌膚白里透紅,攝人心魄,淩曉自己看了都不免面紅耳赤。

    她分開雙腿,在鏡子前自慰起來,檀口呼出輕微而動人的呻吟。她不時將指
尖上的淫水送入口中,重新體會為陸亞德口交的感覺。她幻想自己此刻正在陸亞
德懷里,被他既粗暴又溫柔地挑逗著。

    忽然,背後一聲輕咳將她驚醒。她猛一回頭,陸芷柔正坐在床沿邊,臉上掛
著耐人尋味的微笑。她只穿著件白色睡裙,兩條光滑的長腿交叉著垂在下面,輕
輕擺動。

    “你怎麽……你什麽時候進來的?”

    “這種問題值得回答嗎?”她笑道。

    “那你想做什麽?”淩曉慌忙遮掩自己的身體。

    “有什麽好著急的呢?”陸芷柔說,“你這些天不是和我哥玩得很開心嗎?
全身哪個地方沒被他看過,怎麽到我面前反而遮遮掩掩的?我又不想幹你。”

    “你——你都知道了?”

    “這屋子里的那種味道又多重,是個人就能聞得出來。況且,你以為那天是
誰幫你把我哥的房門打開的?”

    “什麽?這麽說……”

    “你現在和我哥這麽如膠似漆,可都是拜我所賜啊。你就不打算謝謝我?”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我為什麽要這麽做?呵……”陸芷柔冷笑一聲,接著道,“我倒下問問你
呢,你現在想他都想成這個樣子了,怎麽還是不敢去敲他的門呢?我想他今晚肯
定很樂意好好招待你的。”

    “我……”

    “我真的不明白,爸爸根本看不起你,平時就當你不存在一樣,可你還把他
的話看得跟什麽金科玉律似的。他要我守規矩,你也逼我守規矩;他要罰我,你
也跟著他一起監督我——你最後能有什麽好處呢?”

    淩曉低頭不語。

    “要我說,你不如現在就穿著這身去找我哥。在爸爸回來之前,你就和他一
起睡,我幫你們保密就是了。”

    淩曉緊盯著陸芷柔的臉,像是沒聽懂她的話。

    “很吃驚嗎?”

    “我還是不明白,”淩曉說,“你到底為什麽要這麽做?”

    “第一,我有了你的把柄,以後你就不會再幫爸爸找我的麻煩了;第二,你
是女人,我也是女人,出於女人之間的同情,我不想看著你整天跟在一個不在乎
你的男人後面苦著一張臉。這理由夠了嗎?”

    “我明白了……”

    “不過你記住一點,我還是和之前一樣討厭你,你也千萬不要再指望我會和
我哥一樣肉麻地管你叫媽媽。從今以後我們各顧各的就好了,我也不會再跟你搶
……”

    “搶?”

    “沒什麽,”陸芷柔打斷她的話,“現在還楞著做什麽?去吧,我哥那個混
蛋現在說不定就在一邊想你一邊摸他那根醜東西呢。”

    她起身拽住淩曉,不等對方說話便往陸亞德的房門口拉。

    “好了,進去吧。我已經幫你把門鎖打開了。”

    淩曉走上前,扭動把手,再回頭看時,陸芷柔已經不見了。

    她的心跳得越來越快,額頭上冒出汗珠。她大口喘息、身體顫抖,幾乎就要
打退堂鼓。

    忽然她被人重重推了一下,整個人跌進門內,接著門在身後關上。她沒有回
頭,只是看著房中床上的陸亞德,後者正一絲不掛仰躺在床上,右手握著胯間高
高豎起的陽具。

    二人面面相覷,四周一下子十分安靜。

    “媽媽?你……”過了半晌,陸亞德終於開口道。

    “不要……什麽都別說,求求你……”

    淩曉走過去,爬上床,伸手握住陸亞德的肉棒,俯下身去與他接吻。之後,
她順著陸亞德的身體一路向下,遊走過胸口、腹部,最終來到了那讓她朝思暮想
的地方。

    她沒有再說一句多余的話,便將整根肉棒一口含下,如饑似渴地吸吮、吞吐,
腦袋在對方胯間上上下下。

    她將大腿跨過陸亞德的身體,使陰部對準他的臉,緩緩壓下去。陸亞德從來
沒有和她像這樣玩過,她卻憑著本能覺得自己應該這樣做。

    “求你,幫我舔……”她並沒有說出這句話,陸亞德卻已經這樣做了。他的
舌頭伸進淩曉的蜜穴,猛烈攪動著,任憑愛液流到臉上,同時雙手撫摸著兩側的
絲襪美腿,偶爾還用小指勾動搭在臀部上的吊帶。吊帶勒得很緊,彈打在臀部上
時發出“啪嗒”的聲響,配合著二人用力地吸吮響聲,共同奏起一陣淫靡的交響
樂。

    “嗯……好舒服……好兒子的舌頭,把媽媽舔得快要去了……”

    淩曉高聲喊出這淫蕩的語句。她第一次說出來這樣下流的話,此前,哪怕再
激烈的高潮,也不過是讓她胡亂呻吟一番罷了。

    她發現這樣的話喊出來其實那麽容易,而在喊出來的瞬間,她感覺自己再次
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悅。

    “媽媽的舌頭也舔得我很舒服呢,技術比白天更好了。”陸亞德趁熱打鐵附
和著淩曉的淫語。

    “我想讓兒子的雞巴插進我的陰道里……可以嗎?”

    “當然可以。”

    淩曉在陸亞德的龜頭上吻了一下,接著轉過身,蹲在他的胯間,扶著陽具,
對準自己的花心,然後一下子坐了下去。

    “進去了……兒子的大雞巴又插到媽媽里面了。”

    她一邊說,一邊快速上下套弄起來,又粗又長的肉棒每一次都深入到了她的
子宮口,疼得她直皺眉。可她仍然沒有絲毫停歇,反而上下套弄的頻率越來越快。
她將長發甩到背後,抓著陸亞德的手腕,引導到自己的胸口。

    “媽媽的胸部又大又挺,摸起來很舒服。”陸亞德一邊揉一邊評價道。

    “那就摸吧,”淩曉說,“媽媽也喜歡被你摸。”

    淩曉慢慢跪坐在床上,下身與陸亞德完全貼在一起,讓肉棒卡在肉穴中,一
前一後聳動起身體,曼妙的腰肢淫蕩地扭動著。

    肉棒在其中攪動許久,淩曉已高潮了兩次,仍是不住地扭動身子、套弄肉棒。

    “媽媽,我快要射出來了,可以在里面嗎?”陸亞德又一次問道。

    “啊,不行,還是……”淩曉聽了,便立刻就要抽離出來。可忽然她發現自
己的身體動彈不得,肩膀被什麽東西狠狠壓住,陸亞德的大肉棒正深深插在子宮
口處,淩曉能感覺到那蓄勢待發的感覺。

    “不、不行……不能在里面……”她拼命掙紮,卻起不了身。每一次好不容
易拔出一節,便又被按著坐下去,又在肉棒上套弄了幾回。

    “媽媽,我就快來了,沒問題嗎?”陸亞德又問道。

    “不要,我會拔出來的……讓我……”她還沒說完,便感覺一股溫柔的液體
噴進了自己的身體,接著大腦一片空白,渾身沈浸在不可言喻的美妙快感中。

    “他射進來了……射在了我的身體里面……”

    淩曉身體癱軟在陸亞德身上。高潮過後,她看著下體交合的部位,那里正往
外流著白漿。她不禁抽泣了起來。

    “媽媽,對不起,是我違約了。”

    “不,沒關系的”,淩曉吸了吸鼻子,一字一句地說道,“媽媽願意讓兒子
射在里面。”

    陸芷柔靠在墻上,擦了擦濕漉漉地下體。抿著嘴,眼中滿是落寞。


                              【未完待續】
2020-6-21 23:2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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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空間 (17) 作者:jellyranger

.

                           【欲望空間】


作者:jellyranger
2020年7月7日首發於第一會所


                          第十七章  心病

  一連幾天,胡小黎起床後都是呵欠不斷。而這天她甚至突然暈倒在走廊上,
鼻子裏鼾聲作響,程中拍了她十來分鍾都拍不醒,只好把她擡回了床上。於是她
一直睡到中午才醒。

  「晚上沒睡好?」

  「還行,沒什麽。」

  「你說沒什麽的時候,肯定就是有什麽了。到底怎麽回事?如果是因爲想我
想得睡不著,跟我說一聲就好了,我很樂意陪你……」

  「閉嘴,去死,」胡小黎又翻了個身,「別亂開玩笑了,我現在沒心思想那
些事。」

  「那是小純又有什麽麻煩了嗎?」

  「嗯……」

  「跟我說說吧,說不定我能幫忙。」

  「嗯,你說不定確實可以幫忙的,」胡小黎說道,「其實也沒什麽大事,只
是她最近總是做噩夢,經常到了半夜就哭起來,問她夢到了什麽,她也不願意告
訴我。」

  「是嗎?那還有別的什麽嗎?」

  「別的……」胡小黎輕咳了一聲,「沒了。你今晚能不能看看她做的什麽噩
夢,能幫她解決的話就更好了。」

  「好。」

  當晚,程中來到胡小黎房門前。胡小黎打開門,小聲說許純已經睡著了。程
中跟她進屋,見許純臉色紅潤、睡得正香,鼻子中還有輕微的鼾聲。

  他走到床邊,看了一眼胡小黎,後者示意他再等等。過了一會,兩人忽然聽
見許純開始抽泣。

  「她……」

  「噓!」胡小黎叫他別出聲。

  程中遂不再說話,接著使用能力打開了許純夢中的景象。四周環境忽然變了,
程中大略看了一圈,根據裝修擺設的風格,應該就是那天晚上酒店頂樓的房間。

  夢中的許純正坐在床上,身上只搭著件單薄的粉色睡裙,兩條光溜溜的小腿
縮在胸口。她低著頭、抱著膝蓋,眼神怯怯的。

  「出了什麽事?她好像在害怕什麽。」

  忽然一個男人出現在房中,向著許純一步步走去。

  「是他?」程中一眼就認出那個人正是許祥。

  「爸爸……」許純沖著來者小聲說道。

  許祥卻沒有說話,竟一把撲在許純身上,伸手開始撕扯她的衣服。許純拼命
抵抗,卻根本阻止不了。

  「不要……爸爸……」

  程中與胡小黎都驚呆了,他們顯沒有想到許純竟會夢見自己被父親性侵的場
面。

  程中三步並作兩步沖上去,一把拉起許祥,拽到地上。許祥還想反抗,卻被
一拳砸在臉上。

  「滾!」

  許祥逃走了,只留下原處衣裙淩亂、抽泣不住的許純。

  胡小黎坐到許純身邊,摟住她,柔聲安慰。過了一會,許純終於平靜下來。
程中遂解除了能力,與胡小黎回到了現實。

  兩人見許純已經安靜睡去,便輕聲走了出去。

  「她爸爸真對她做過這種事嗎?」

  「像這樣的夢,只會是經曆過才會做的——她沒有告訴過你這種事嗎?」

  「沒有,」胡小黎說,「她在醫院和我說過很多,卻從來沒有說過這件事。」

  「我是真的不明白,」程中不由得想起許純擋在自己面前的情景,「出了這
種事,她竟然還要維護那種人——她到底怎麽想的呢?」

  胡小黎歎息一聲,沒說什麽。

  於是接下來幾天裏,程中每天晚上都要去給許純驅逐夢魇,直到她安詳入睡
方才離開。

  「要不我也留下來和你們倆一起睡怎麽樣?」他笑著問胡小黎。

  「也行,不過你得先把下面那根礙事的東西割了。」

  「你就這麽不信任我?」

  「我倒是可以信你,但我不相信你下面那根東西。」

  於是他只好繼續一個人睡了。

  除了打聽安保部隊的進展之外,程中近來也的確無事可做。

  沐雨清之前告訴他的那些話讓他十分好奇。程中試圖打聽安安的身世,他偶
爾會去找安安閑聊,但她還是一句話也不說。孟婕也說程堅從未告訴她安安的事。

  而種種疑惑反而加強了程中的判斷:那場爆炸多半和安安的身世有著某種關
係。與此同時,賀绮的那雙眼睛也好像總是緊盯著他的後背。程中很清楚,陸伯
在辭職後特地將自己安排在這棟不知來曆的別墅裏,自然有他的用意。而賀绮自
己也不否認自己除了保護之外還有著監視的任務。這樣一來,程中也不得不好好
估量自己究竟處在一個怎樣的位置上。

  「只能祈禱大哥哪天自己從天上掉下來吧——他到底死哪去了?」程中不知
爲何,忽然想起這句雙關語,心裏暗暗發笑。

  不過眼下另一件事倒是讓他越來越擔心了,那便是許純。她自從住進來之後,
整日愁眉不展。雖然程中可以每天晚上幫她暫時解決噩夢,但那終究是治標不治
本。

  胡小黎旁敲側擊地想打聽許純的事,也是一無所獲。當然她也理解,畢竟這
樣的事,誰能說出口呢?

  許純的精神顯然也一天比一天更衰弱了。她總是兩眼無神,吃飯時常常打碎
碗碟,早上又呆呆地坐在沙發上,叫她幾聲都不答應。而胡小黎則讓她靠在自己
懷裏,直到她恢複神智方才離開。

  這種情況實在令人擔憂。

  「她這種樣子還有辦法恢複嗎?」

  「不知道,但只怕很難了。她還這麽小,卻生在那種惡心的家裏,經曆了這
麽多惡心的事,換作是我,或許也會是她現在這個樣子吧。」胡小黎苦笑道。

  幾天後,胡小黎獨自出門了,她說這天是她父親的忌日,便要回家爲父親守
靈一天。程中本想跟著一起去,但轉念又覺得她父親的死跟自己也脫不了關係,
去了反而弄得兩人都尴尬,最後還是作罷了。

  許純的狀況已經逐漸好轉了些,夜裏也已經不再做噩夢了,可白天的時候心
情仍然不好,程中覺得她似乎有什麽話想說,可一直悶在心裏。胡小黎也不放心,
臨走前蹲在許純面前反複囑托勸慰。程中還從沒見過她這麽溫柔的一面,調侃說
她越來越像做媽媽的人了。胡小黎聽了沈默不語。

  到了深夜,程中照例在睡前去查看許純的情況。

  「這個時間她應該已經睡了,不知道現在還會不會做噩夢?」

  他走到許純房門前,卻聽見裏面隱約傳來沈重的喘息聲,他第一反應覺得許
純又做噩夢了,可是下一刻他卻覺得不像:這種聲音和之前的都不同,細細聽來,
好像並不痛苦,反而帶著一點微妙的感覺。

  「這種聲音……難道她是在……」他想到這,搖搖頭,輕輕在門上叩了兩聲。

  「啊?誰?」

  「小純,還沒有睡嗎?」

  「嗯……我睡不著……沒事的。」

  「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程中盡量問得委婉。

  「沒有,謝謝……」

  「我可以進屋嗎?」

  「不,別進來,」許純的聲音顯然很慌亂,「求你,不要進來,讓我自己呆
一會。」

  程中將手按在門把手上,但想了一會還是收回了。

  「好好休息吧。」說完,他便回自己的房間了。

  程中躺在床上,回憶著這段時間的情報,以及此前與胡小黎的談話內容,思
考那場爆炸案的前前後後,試圖得出一個最合理的結論,但越是思考,就越是陷
入疑惑,不知不覺閉上眼睡著了,床頭台燈也來不及關。

  睡到半夜,忽然幾聲腳步讓程中驚醒過來。雖然聲音很輕,但他聽得出有人
進了自己房間。

  「這麽晚了,是誰?」

  他沒有動,也沒有說話,只是微微眯著眼看向門口,來者竟然是許純。

  她渾身一絲不挂、光溜溜的,一頭長發松散地披在肩上,臉蛋紅撲撲的,牙
齒咬著下唇,兩手遮掩著下體私處,眼睛四下掃視。

  程中被她這幅模樣驚呆了,一時竟不敢出聲。

  「或許她走錯了屋子。」他想許純應該很快就會出去的,如果此時叫住她,
只會搞得更加尴尬。

  可許純並沒有要走的意思,反而繼續向自己床邊一步步蹭過來。

  「你……睡著了嗎?」她小聲問道。

  程中沒有回答,只是偷偷眯著眼瞧。

  許純見他沒說話,便大著膽子繼續接近,慢慢爬上床,跨坐在程中身上。

  燈光照在許純白裏透紅的肌膚上,光滑細膩的身體在程中眼前一覽無遺,較
小的軀體上,那對剛剛發育起來的乳房微微晃動,細小的乳頭惹人愛憐,而她胯
下那光溜溜的白虎陰唇更是讓程中忍不住舉槍致敬。

  程中咽了一口口水,喉嚨裏發出咕嘟的聲響,但許純並沒有察覺到。她的身
體向後挪了一些,接著開始解下程中的褲子。程中此時平躺在床上,穿的仍是早
上的長褲,因此許純只是勉強解開紐扣與拉鏈,接著小心翼翼地將內褲往下拉動。

  程中在這樣的刺激下早已經興奮勃起了,因此許純的進一步行動顯得十分吃
力,程中的龜頭也被扯得生疼,但他還是盡力忍耐著。

  終於,許純扯下了內褲,程中的陽具急不可耐地冒了出來。他看見許純的眼
睛直勾勾盯著那裏,嘴角冒出笑意。接著,她低頭湊上去,鼻子輕嗅著龜頭處男
性的體味。

  此時此刻,即使是傻子也知道許純想要做什麽。程中想趕快叫住她,可是既
不敢、又不舍。他不知道此時叫住許純後,該怎麽面對她,同時許純也正用臉頰
剮蹭著他的肉棒,像一只頑皮的小貓,這種觸感帶來的刺激讓他實在有些難以自
拔。

  他心裏也無法理解,許純怎麽會突然做出這種事?當年他在安保部隊中也曾
接觸過和許純遭遇類似的女孩,而那個女孩在遭受性侵後對於身邊的所有男人幾
乎都帶上了恐懼。他本以爲許純也會是如此,而白天許純也的確一直躲著自己,
看上去對自己十分害怕。

  可此時此刻,她正赤裸著跪在自己身下,用臉頰磨蹭自己的陽具。程中簡直
不敢相信,但他清楚這不是在做夢——如今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做夢的感覺了。

  過了好一會,許純停止了動作,將頭擡起。程中松了一口氣,以爲就此結束
了。但下一刻,許純竟忽然握住肉棒,低下頭一口含住。她的舌頭與程中的龜頭
觸碰的一瞬間,那溫熱的口腔包裹敏感地的觸感,讓程中舒服得差點叫出聲來,
但仍是盡力忍住了。

  許純見程中沒有作反應,便大著膽子繼續動作。她似乎想要繼續往下含住肉
棒,但她的嘴實在太小,再進一步顯得十分艱難。她的腦袋用力往下套弄,卻無
法再前進一分,反倒是她的牙齒磨得程中又疼又癢。

  她嘗試了半天,終於放棄了,只停留在原處,含住龜頭的同時,在口中用舌
頭盡可能舔舐,還「吸溜吸溜」地吮取馬眼流出的透明液體。

  過了一會,她終於擡起頭吐出嘴裏的萬物,又用手指輕輕點了一下被唾液弄
得晶瑩反光的龜頭,同時擡起眼眸偷看程中的臉。

  程中一動不動,許純因而也就大著膽子繼續玩弄起來。她順著棒身一路向下,
將整條肉棒舔得濕淋淋地,最後連下面的睾丸也沒放過。程中心中都暗暗感歎她
怎麽會有這樣熟練的技巧。

  接著,許純慢慢起身,轉了個方向。程中見她的屁股正對著自己,許純的臀
部與她較小的身體簡直毫不匹配,腰部的纖細線條往下忽然急劇擴張,兩團淡粉
的豐滿臀肉又大又圓,在水光的映襯下像剝開皮的水蜜桃,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程中忽然想到了孟婕,但立刻又打消了念頭。

  除了這對無與倫比的肉臀之外,許純胯間那少女私處更是讓人驚歎,兩瓣粉
嫩幹淨的陰唇緊緊咬合在一起,只有一條細縫,四周沒有一根雜毛遮掩,這純粹
至極的景象卻也是淫蕩至極的誘惑。

  程中幾乎忍耐不住要揉一揉許純的大屁股,或是摸一摸她光溜溜的白虎蜜穴。

  但還沒等他理清思緒,許純又一次開始了進攻。她再一次低下頭含住程中的
龜頭。這一次她似乎是適應了程中的尺寸,沒有再讓牙齒給程中造成太大的疼痛
感。程中甚至已不知不覺放松了身體,享受著這突如其來的侍奉。

  這時,許純的右手慢慢伸向了自己胯間,手指開始摩擦陰唇縫隙。程中這時
才注意到,她的大腿根部早已經是一片淋漓。而在手指的刺激下,那裏很快流出
汁水來,不少滴在了程中的胸口。

  接著她分開陰唇兩邊,將中指緩緩插入陰道。她一點點讓手指進入,接著左
右微微攪動起來,像是要把小穴拓寬似的。

  程中在欣賞少女的自慰淫戲時承受著對方不太熟練的口交,再加上少女那甜
美誘惑的呻吟,多種刺激的配合下,他幾乎把持不住精關,就要在許純口中爆射
出來。

  但許純卻突然停下了口交動作,擡起上身,將屁股向程中下體挪近。許純背
對程中,擋住了他的視野。程中看不見自己的下體發生了什麽,但接下來從那裏
傳來的觸感,讓他立刻明白了許純正在做什麽。他感到肉棒被兩片又軟又滑的溫
熱肉體包夾住,顯然那是少女的兩片陰唇。

  許純調整了一下姿勢,讓自己半蹲在程中身上,接著一前一後扭動起來。隨
著她纖細的腰肢前後搖擺,兩團圓潤豐滿的臀肉也在半空中搖晃起來,顯得誘人
而淫蕩。程中也感受到自己的陽具被她的陰唇夾在中間,前後套弄。

  許純也被肉棒的刺激惹得欲火高漲,不禁呻吟起來,但卻擡起手捂住嘴,像
是害怕程中聽見似的。然而即使程中之前沒有醒過來,此時在這樣的刺激下也早
該醒了。可是許純仍像是不知情,一邊回頭偷看,一邊繼續著下身的扭動。

  大約套弄了幾十下後,程中感覺到一股暖流澆在肉棒上,接著許純便停止了
動作,大聲喘息著。他知道她高潮了。

  可許純仍沒有就此打住的意思,反而轉了個身,正面對著程中,接著扶住肉
棒,對準自己的白虎蜜穴,眼看就要插入。

  「快停下,不能這樣!」程中大聲叫道。

  許純愣住了,呆呆擡著頭看他,手中仍然緊攥著他的肉棒。

  「別這樣了,」程中忽然想起胡小黎對他的威脅,無奈地說道,「先起來吧,
我們不應該這樣。」

  許純卻並沒有聽從,反而不顧一切地向高擡的陽具坐了下去。

  那一瞬間,程中體會到前所未有的快感。程中插入肉棒被緊緊包裹,許純的
陰道仍如處女般緊窄,又像熟婦般貪婪渴求,咬住獵物便不願放開。

  「大雞巴插進來了……這種感覺……好舒服!」

  許純斷斷續續地說出這句話,接著屁股慢慢擡起,讓肉棒從蜜穴中抽出一些,
然後又一次坐下去,這一次,程中感覺到,自己肉棒的插入又深了一分。

  他也知道,這時要阻止已經不可能了。快感完全包裹了兩人的理智。許純身
體的起伏一次次套弄著肉棒,每一次都使陰道被進一步探索一分。

  「大雞吧……在裏面……不停地抽插……好棒……好喜歡……」

  她毫不羞恥地喊出這些淫語。程中也在這樣的刺激下慢慢配合起來,不知不
覺已經開始挺動腰部,主動向上抽插許純的小穴。

  逐漸的,許純的動作慢了下來,身體也開始不穩。當程中的肉棒又抽送幾回
後,許純的雙腿一軟,倒在程中的胸口。

  可即便如此,許純的腰部依然還在扭動。她緊貼著程中的身體,一前一後輕
輕擺動,胸前乳頭也在摩擦著對方的身體。同時,許純的舌頭也在程中胸前四處
掃蕩,像是要舔遍每一寸皮膚。

  這場莫名的交合不知不覺已到了最熱烈處。程中不由得摟住許純,也加快了
下身的抽送。他此時已不再想其他事,只希望快一些將積攢的欲火一下子發泄完。

  「啊!好舒服!再快一點……繼續……快來了!啊!」

  許純在猛烈的攻勢下又一次高潮,急劇收緊的陰道讓程中也到達頂端。但他
這時忽然清醒過來,在那一瞬間將肉棒迅速抽出,精液射在了許純的臀溝中,兩
人的交合處一片狼藉。

  兩人在高潮余韻中沈默了許久,逐漸都清醒了下來。程中心裏一片混亂,不
知說什麽好。忽然,許純竟哭了起來。

  這種反應讓程中越發不知如何是好了。他正想著要說點什麽安慰,可許純卻
先連聲說著「對不起、對不起……」

  「啊?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不用這樣,其實我……」

  此時程中越發感到窘迫了,他只能默默幫許純擦了眼淚與下身的精液,用被
子蓋住她的身體,讓她慢慢躺在床上休息,卻難免碰到她身上的敏感部位,惹得
下體又一陣興奮,險些就要忍不住和她再做一場。

  「你怎麽了,爲什麽要這樣做?可以告訴我嗎?」

  許純的鼻子吸了兩下,緩緩問道:「以後……我可以叫你哥哥嗎?」

  「當然可以,」程中笑道,「我也很希望有一個像你這樣的妹妹,只可惜爸
媽只給我留下一個欺負我的大哥。」

  許純應了一聲,接著又問道:「我……是不是一個很下賤的人?」

  「怎麽會呢?誰這麽說的?」

  「之前,我已經被爸爸做過……那種事……哥哥你……明白嗎?」

  「嗯。」程中當然早已知道了,但沒想到許純會自己說出來,他暗暗覺得這
是一個轉機,便輕輕撫摸許純的腦袋,讓她繼續說下去。

  「這些天,我總是會夢見爸爸,夢見他對我做那種事……醒來之後我又會回
想起過去。」

  「我明白,你一定覺得很害怕,不過沒關係,你在這裏會很安全。」

  「不是,」許純搖搖頭,「一開始我也以爲自己很害怕,但後來慢慢的,我
突然發現自己其實……其實……」

  「其實什麽?」

  「其實……我喜歡那種感覺……」

  許純說完這句話,用力攥緊了程中的手,呼吸沈重了起來。

  程中吃了一驚,他實在沒想到會是這樣。

  「最近幾天,我夢見的東西不一樣了,在夢裏,爸爸每次要對我做那種事的
時候,哥哥你都會突然出現把他趕走。再之後,我就沒有夢見爸爸了。我本以爲
自己可以不再痛苦了,但是此後我反而開始覺得更加難受了,我總是忍不住要回
想那種感覺……回想爸爸對我做那種事的感覺。現在我才發現,我真的一點也不
恨爸爸,反而希望他繼續對我做那樣的事。或許爸爸說的沒錯,我天生就很賤
……」

  「沒有這回事,」程中打斷她,「這本就不是你的錯,你也不該這樣想。」

  「但事實就是這樣,我都知道的。這些年,媽媽總是往家裏帶不同的男人,
爸爸說,媽媽年輕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而我肯定也和她一樣……而我甚至可能
不是爸爸的親生女兒,而是媽媽和其他男人生下的種……所以……可能我生下來
就是個錯誤?」

  「你是這樣想的嗎?」

  「嗯……」

  「那你覺得,我生下來是個錯誤嗎?」程中忽然反問道。

  「什麽?」許純沒料到他會這麽問。

  「我一直也覺得自己生下來就是個錯誤。在我生下來以前,家裏本來就已經
有我大哥了,而且他什麽都很優秀,我不管做什麽,都會被人拿去和他比。我想,
人無完人,我總該有什麽能超過他的吧。但結果,我真的什麽方面都比不過他。
不僅如此,父母去世之後,我還得受他的照顧,卻什麽忙都幫不上,只會拖他的
後腿。到現在,我都覺得自己就是家裏的累贅。你說說看,我的出生是不是個錯
誤呢?」

  「當然不是!」許純連忙答道。

  「那我再問問你,」他湊到許純耳邊說,「你覺得我是不是個賤人呢?」

  「啊?」

  「實不相瞞,我其實很喜歡被女人踩的感覺,你明白嗎?就是那種,女人一
邊用腳踩著我的臉、一邊罵我的感覺。你覺得我這樣算不算是很賤呢?」

  許純聽到這裏,忽然破涕爲笑,眯起的眼睛把眼淚擠得滿臉都是。

  「所以,如果你覺得我不算賤人的話,那你肯定也不是;如果你覺得你自己
是,那很不幸,我也是。所以,別再爲這種事情自輕自賤了。畢竟,我們現在還
活得好好的。」

  許純「嗯」了一聲表示贊同,臉上的悲傷已經蕩然無存。

  「好了,快去休息吧,時候不早了。」程中感覺自己胯下的陽具漲得愈發厲
害了,此時許純那張雨後初晴的可愛臉蛋實在太過誘人,他覺得自己隨時都會忍
不住將懷裏的嬌小少女撲倒,便忙催促她離開。

  「我睡不著,」許純說,「下面那個地方……總是酸酸的,我自己偷偷用手
試過好多次,但根本解決不了……我覺得,或許哥哥能夠幫我,所以才會來…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但卻越來越甜膩妩媚,或許她自己都沒有察覺,自己的
聲音中,有種多麽強烈的誘惑力。

  這種可謂露骨的邀請實在是難以拒絕,程中也不免心動了。

  「可是,剛才……不是已經……」

  「我……還想要……」許純嘟囔著說。

  「但是這不行……」

  「爲什麽?哥哥不喜歡我嗎?」

  「怎麽會呢?只是……你還太小了。我不希望自己傷害到你——其實剛才我
本應該早點阻止的。」

  許純沈默不語,過了一會,發出一聲嗔怨的歎息。

  「好吧,我知道了。對不起……」

  「沒事的……等你再長大一些,如果還有這樣的想法,我其實隨時樂意奉陪
的。今晚的事,就到此爲止,就當是我們的秘密,以後也不要告訴任何人,好嗎?」
程中松了口氣,趕忙將褲子穿好,起身送許純回房間。

  許純跟著他起身。站立時,她的身軀在燈光下更顯得誘人。程中和許純的房
間相隔不遠,可兩人走了很久,許純摟著程中的左臂,不斷地向他身上蹭著。

  「她真的好像一只貓。」程中心裏暗想。

  二人到了許純的房間,程中道了聲晚安,便要離開,卻被許純一把拉住。

  「我可以先洗個澡嗎?感覺好熱……」

  程中發現,許純身上已沾滿汗水。汗珠從臉頰開始,順著脖頸流過胸部,她
的大腿與臀部上更是一片水漬。

  「那去洗吧。」

  程中已經猜到了她接下來想說什麽,可還是不得不裝作鎮定。

  「哥哥可以和我一起洗嗎?」她果然這樣說了。

  許純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盯著程中,牙齒緊咬著下唇,那既清純的臉蛋上
帶著妩媚的神情,更顯出一種獨特的誘惑意味。

  「陪我一起洗,好嗎?就答應我這一次,我不會再有其他過分要求了。」

  事已至此,程中已沒有再拒絕的理由和意志了。

  「好吧,我們一起洗——只有這一次。」

  許純聽了立刻喜笑顔開,拉著程中就往浴室跑。程中回頭往房門看了一眼—
—不知爲何,他總覺得胡小黎隨時會出現在房門口似的。但所幸她不在,想必今
晚也不會再回來了。

  一進浴室,許純便急不可耐地幫程中脫了衣服,接著便轉身給浴缸放水。她
彎下腰時,翹起的大屁股讓程中忍不住伸出手摸了一下,許純身體一顫,回過頭
來。程中不好意思地縮回手,但許純卻按住他的手腕。

  「可以的……哥哥想摸的話,就摸吧……」她紅著臉笑道。

  浴缸足有一張雙人床那麽大,即使兩人並排躺在裏面也不顯得擁擠,但許純
在入水時卻特意貼在程中身上。

  「哥哥你的身材好棒,肌肉這麽結實!」

  許純的身體蜷縮著依靠在程中身上,一條腿彎曲搭在他腰間,足底踩著程中
的肉棒上,不輕不重地蹭著。

  「哥哥那裏又硬了呢,其實是很想繼續做的,對嗎?」

  「嗯,」程中發現自己沒法否認,「你這麽漂亮的女孩子,和我一起躺在浴
缸裏,我怎麽可能不想呢?但是……」

  「是因爲胡姐姐嗎?」

  「……也算是吧。」

  「對不起,」她又一次開口道歉,「其實我早就應該知道的,你們都很喜歡
對方,她對我也很好,我不該把你從她身邊搶走的。」

  程中不知自己該不該笑,胡小黎可不會在意他有沒有別的女人。

  「倒也沒有這回事。她在意你更甚於我。畢竟你還小,她不希望讓我害了你。
你值得一個選更好的人,至少比我更好……」

  許純忽然摟住他的脖子,說:「但我想要選你。」

  「爲什麽?」

  「因爲……」她想了一會,「我每天晚上都會夢見你。」

  「就因爲這個嗎?」

  「嗯……或許是吧。而且哥哥也幫了我很多,到現在,除了爸爸,只有哥哥
和胡姐姐最關心我、照顧我……」

  程中聽見許純說起她的爸爸關心她,又回想起在夢中許祥的模樣,心中感慨
萬千,不必細想也明白許純這些年的日子多麽難熬。

  「所以,我也想爲哥哥做一點事,比如……像這樣……」

  她又用力在程中肉棒上踩了一下。

  「啊……」程中輕叫了一聲。

  「疼嗎?」

  「不疼,反而很舒服。」

  「看來哥哥沒有騙我,果然喜歡這種被踩的感覺——之前媽媽帶回家的男人
裏面也有像這樣的,喜歡讓媽媽這樣踩他,媽媽就讓我在一邊看著——」她說到
這裏忽然哽咽了。

  「不用再提那些事了,」程中打斷她的話,「你踩的很舒服,就這樣繼續吧,
今晚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許純笑了,接著起身坐在浴缸邊緣上,垂下兩只白嫩的小腳,按在程中的肉
棒上。

  看得出她並不擅長這種事,力度的把控並不好,常常把程中踩痛,但程中並
沒有抱怨,也沒有顯露出難受的表情。

  「像這樣,」他抓住許純的兩只腳踝,一只貼在龜頭上方,一只壓在肉棒中
間,「兩邊一起,輕輕地用力。」

  許純按他說的做了,兩只腳一邊揉動龜頭,一邊撫慰肉棒,有時調整位置磨
蹭精囊。她看著程中在自己腳下露出愉快的神情,也欣慰地笑了。

  「好了,下來吧,坐到對面。」

  許純坐到浴缸的另一邊,面對程中。程中將她的腳擡起,貼在自己肉棒的兩
側,足弓之間形成一處柔軟緊致的足穴。程中抓著許純的小腳,在上面摩擦起來。

  「大概就是這樣的力度。」

  許純在程中的指引下試了幾次,似乎也逐漸掌握了訣竅,待程中放開手後,
便自行幫程中足交起來。

  「舒服嗎?」許純像搓面條一樣,將兩只腳在肉棒上前後滾動摩擦。她想起
自己從門縫中窺探時,洛璇便是對那個男人這樣做的。

  「很舒服。」

  她看著程中的表情越來越享受,在這樣的環境中,自己的情欲也被撩起。此
時她才發覺,自己的兩條腿大開著,小穴完全敞開在對方眼前,不禁身體發熱。

  她的手像是不受控制一般移動到了蜜穴處,就在程中眼前自慰起來。

  「啊……我在哥哥的眼前做這種事了……他在看著我呢。這是不是很淫蕩?
……好羞恥,但是感覺好興奮……」

  程中看著她一邊爲自己足交、一邊自慰的羞恥模樣,肉棒又激動得漲大了些。

  「哥哥……喜歡我這樣嗎?」

  「嗯。」

  程中也忍不住起身跪在許純兩腿間,主動抽插她的足穴,幾十次套弄之後,
一股精液直噴在許純的臉上。

  許純愣了一下,慢慢刮去臉上的精液,十分自然地送入口中,啧啧品嘗,像
是十分美味。滿臉的精液被吃得幹幹淨淨。

  「你……都吃下去了?」

  「嗯,」許純調皮地吐出小舌頭,「很好吃的。」

  兩人又相互戲弄了一陣,便擦幹身體一同離開了浴室。

  「我今晚很高興。」許純說。

  「我也一樣。」

  程中正要走,許純卻一把抱住了他。二人此時都還是赤裸著的,程中的肉棒
戳在許純的小腹上,不禁又一次有了沖動。

  許純也感受到了。她擡起眼眸,凝視著程中的眼睛。兩人都沒再說什麽。程
中抱起許純,將她按在床上,一夜又做了幾次,終於沈沈睡去。

  清晨,程中慢慢醒來,覺得頭有些痛。身旁的許純面帶微笑、仍睡得很沈。
他笑著歎了口氣,看著時間似乎還早,便準備起床回自己的房間。

  忽然他覺得身體有點涼涼的,回過頭來,發現胡小黎正坐在一旁的小沙發上,
正沖著自己笑。

  程中只覺得有點疑惑,爲什麽胡小黎的手看起來有點發亮。他揉了揉眼睛,
終於恍然大悟——原來她手裏正抓著把匕首。


                             【未完待续】
2020-7-7 13:5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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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望空間】

                                                               

作者:jellyranger
2020年7月15日首發於第一會所


                     第十八章  通往未知的路

  蘇邦哲的身體每況愈下,自從那天和陸柏在花園里走了一段後,就再也沒有
出過房門。如今他變得更加消瘦,視力聽力都明顯衰退。唯一還沒有表現出病危
征兆的恐怕只有他的嘴巴和大腦。

  他對於許多正在發生的事情仍然還有清晰的判斷力,過去的重要事件他也記
得清清楚楚。他說的話仍然邏輯清晰、條理分明,陸柏總會隨身帶上紙筆,盡可
能將老師的每一句話都記下來,哪怕聽上去毫無意義。

  「沒有這個必要,」蘇邦哲說,「你能記在腦子里的話才是真正有用的。」

  他並不贊同這種做法的意義,但陸柏仍是固執己見。蘇邦哲便也不再理會。

  這天,陸柏接見了一位特別的來訪者。當守衛傳來消息時,陸柏正在侍候老
師用晚飯。他聽了守衛報出的名字,臉上滿是顯而易見的嫌惡。

  「讓他再等等。」

  他檢查一遍了護士拿來的藥瓶,並給自己註射了微量藥液,十分鐘後,在確
保沒有異常後指示護士給執政官用藥。

  「長官,他說要上樓來見您。」守衛從話筒里告知陸柏。雖然陸柏已經被免
除了職務,但周圍的人還是習慣稱呼他長官。

  「我說了,讓他等著——沒有準許,誰也不準進執政官的房門。」

  「是。」

  陸柏將一旁書桌上的文件收拾好、鎖進櫃子。守衛的聲音第三次從話筒傳來,
陸柏直接打斷他:「我這就來。」

  他來到一樓的會客廳。客人已經等候多時,從守衛的三次催促來看,他顯然
等得很不耐煩,但當他從座位上起身時,那沈穩優雅的儀態和不卑不亢的微笑,
完全顯示不出一絲一毫的急躁。

  此人年紀約三十六七歲,面容白凈、身材修長,戴著副銀邊眼鏡,穿著一身
灰色的休閑西裝,頭發梳得油亮。而相比之下,陸柏的儀表簡直邋遢不堪,他淩
厲的眼神卻足以打消任何人因衣著而輕視他的可能。

  「羅乘。」

  「很久不見了,表姐夫。」

  羅乘走上前來伸出手,但陸柏一動不動,並不和他握手。羅乘並沒有表現出
尷尬,十分自然地拍拍陸柏的肩膀,宛如熟知的朋友。

  「用不著跟我套近乎,」陸柏說,「3號企業的總裁,親自前來拜訪,想必
不是為了和我這個遠親打招呼的。」

  「無論如何,我們畢竟還是親戚,還是不要太過疏遠,」羅乘笑道,「我們
可以坐下談嗎?」

  「這里沒有留給你的座位,」陸柏自己坐下,「你如果有話,就站著說,否
則就請回吧。」

  「站著說也無妨,只不過,我覺得您可能誤會了什麽。我猜,您是不是懷疑,
我是來勸說您終止查獲槍械的行動?這一點您大可放心,我對武器並不感興趣,
也不會靠它們賺錢。」

  「我已經不再負責安保部隊了,他們現在的任何行動都和我無關。如果你想
談公事,政府里有專門的窗口接待你;如果你要談私事,更沒有什麽好談;假如
你想和淩曉敘舊,我可以送她回去探親。但我們之間無話可說。」

  「放心,我也沒有什麽公事私事要談,至於表姐,我隨時可以打電話聯系她。
我這次前來,只是聽說執政官病危,出於尊重想來探望。」

  「執政官身體很不好,也不想見客。如果你有什麽想說的話,我會代為轉告。
如果沒有別的事,就請回吧。想必閣下還有不少生意上的事要處理,就不要在這
耽誤時間了。」

  「既然如此,我當然尊重執政官的意思,」羅乘說,「不過,除此之外,我
還是有個問題想問——純粹是出於好奇——究竟是誰用炸彈炸死了程堅?」

  陸柏的臉色比鐵板還要陰冷,他的眼睛死盯著羅乘的臉,後者在這樣的註視
下卻一點也不顯得緊張,臉上還是掛著柔和的微笑。

  「我不知道,即使知道,也沒有必要告訴你。」

  「意料之中的回答。不過沒關系,我只是隨口問問,畢竟這和我無關。」

  「所以你這次來,就是為了問這些廢話的?」

  「當然不是。我有件重要的事,要向陸長官您匯報——」

  「不用叫我長官,我已經不是……」

  「事關軍火。」

  羅乘說完這四個字的瞬間,陸柏的臉色有了一絲微妙的變化,但接著又恢複
到原本冷冰冰的模樣。

  「我近來發現一個藏匿軍火的地點,特地前來舉報。」羅乘補充道。

  「那我給你一次機會,說吧。」

  「是這樣,上個月,我在城郊花大價錢買了一棟別墅,又訂購了一批新做的
家具,兩周前終於裝好。近來我的呼吸一直不暢,便打算搬進去住一段時間休養。

  可就在四天之前,出了一個小小的意外——在臥室,我失手把一尊銅馬從櫃
子上撞了下來,銅馬砸壞了地板。之後,我卻發現在地板下竟然藏著不少東西—
—整箱的榴彈、手雷以及大包散裝的火藥。」

  我必須強調,在買下這棟別墅之前,我完全不知道里面藏著這些東西。我的
保鏢對我說,既然我的臥室里藏著這些,那麽別的房間或許也會有這些東西。我
讓他們把其他房間的地板拆開搜了一遍,又找到了許多包好的火藥和彈殼。既然
這些房間里都有,那麽客廳多半也不能幸免。因此我不得不再讓他們把客廳地板
也拆卸掉。客廳下面同樣也埋著不少東西。」

  「你說的這棟別墅在哪?」

  「具體地址,我已經報給現任的安保部隊指揮了,相信閔雁長官會處理好的。」

  「那麽你何必再來和我說一遍?」

  「對閔雁長官而言,這些僅僅是武器而已,但您不同。雖然您現在做出一副
滿不在乎的模樣,但其實已經在思考這件事背後的含義了。閔雁還太年輕,她所
能看清的東西實在有限。可您不同,我接下來要說的,才是值得您去思考的。」

  陸柏沒有作聲。羅乘知道他是默許自己說下去。

  「我之前說的話里,有個問題您肯定註意到了:假如在臥室地板下里藏著火
藥,那麽其他房間也很可能一樣;假如其他房間也一樣,客廳也多半一樣了。假
如整間房子下面埋滿了火藥,那麽墻壁里面會不會也一樣呢?這樣一來,我就不
得不把墻壁也拆掉了。這樣一來,我這整棟房子就再也沒有住進去的必要了,到
了最後,房子整個都是要拆完的。

  那麽,假如我們換種思路,當我砸壞了臥室地板的時候,沒有徹查整棟房子,
而是偷偷把地板補上,把危險因素遮擋起來,就當作無事發生過。這樣一來,我
就沒必要把整棟房子拆掉了。您說對嗎?」

  「這樣一來,你就得躺在炸彈上睡覺了。」

  「的確如此,」羅乘點頭道,「不過,那又有什麽關系呢?或許只要把火藥
用一層擋板隔開,它就永遠不會被發現,也不會爆炸。假如冒一點風險就能保住
整棟房子,您會不會這麽做呢?」

  陸柏默不作聲。

  「現在,七十二區的第一塊地板已經砸破了——您知道我指的是誰——無論
是誰砸破了這塊地板,如今都沒有多大差別了,無論您是否知道、告訴我與否,
都不重要。真是重要的是——這棟大房子,已經避免不了被拆毀的結局了,不管
是主動去拆,還是任由那些火藥埋下去直到有一天被偶然引爆——它終是要被拆
毀的。到那時,親愛的表姐夫,您又打算搬到哪里去住呢?」

  「依你的說法,」陸柏說,「你並不缺新房子住。」

  「那是自然。不僅如此,我還剩下不少空屋子,早在表姐出嫁之前,我就提
出將這幾棟房子送給您當見面禮了,可是您直到現在都不願意來領鑰匙。不過,
我也還沒有改主意,如果這把鑰匙您願意拿走,現在仍然來得及。」

  陸柏站了起來,走到客廳的另一邊,背對著羅乘。

  「如今您比任何人都清楚,聯合政府的存在已經無法繼續維持了,保守派與
自由派之間的平衡早已經被打破,距離動亂只剩下一步之遙。變革將從七十二區
開始,蔓延至全世界,而聯合政府,必將會是第一個犧牲品——以您的能力,在
房倒屋塌之後,不該淪落到露宿街頭的下場。」

  「羅先生,」陸柏轉過身來,「您對局勢的分析很全面,出於長遠考慮,我
確實應該接受您送的房子。」

  「嗯。」

  「只可惜我住慣了老房子,您的大豪宅,我並不感興趣,住在里面只會徒損
心智。至於露宿街頭,對於我來說更是家常便飯。所以,您的鑰匙,還是自己留
著吧。」

  「唉,太可惜了。」羅乘嘆了口氣,向陸柏微微鞠了一躬,離開了。

  「現在,距離拆墻的時候不遠了。」他走出門時回頭說了一句。

  陸柏低頭沈思了許久,直到門外的守衛進來問候,他才如夢初醒似的離開。

  「對了,」他對守衛說,「一會幫我轉告執政官,我有些小事,要回家一趟。
現在執政官正在休息,我就不打擾他了。」

  「好。」

  程中從來沒有覺得像現在這樣累過。

  早上一睜眼,胡小黎便抄著匕首一直追殺他。他從二樓逃到一樓,圍著沙發
跑了三四圈,又在客廳繞了幾個來回,接著又逃回了二樓的房間,躲到床底下再
也不出來了。

  「幹嘛躲起來啊?趴在下面多難受啊?」

  「不用了,我覺得這里挺好。」

  「現在你敢做卻不敢當了?我記得之前是怎麽說的——要是你敢碰小純,你
下面那東西就……」

  許純跑來抱住胡小黎的胳膊求情,哭著說是她自願的。程中不知是該笑還是
該哭。

  他太了解胡小黎了。假如她真要對自己動手,就用不著費勁追著自己滿屋子
跑了。

  「她不過就是想撒撒氣而已。」

  孟婕與賀綺也都被這動靜引來了,兩人都站在門口沒有進屋,似乎並沒有打
算上前勸阻,或許是看得出胡小黎並沒有真的動怒。在觀望了一會之後,她們也
更加確信這一點,便默契地離開了。

  作為屋里唯一的男人,現在他卻不得不趴在大家腳底下,這多少也讓他感到
有點屈尊,不過倒也沒有什麽大不了。

  畢竟,站在自己面前的兩個女孩,受過的屈辱已不是常人可以承受的了。

  「說吧,這次你要我怎樣才肯饒了我?要不讓你在我背上坐一天?」

  「你以為坐在你背上很舒服麽?你的骨頭只會硌得我屁股疼。」

  接著,兩人便圍繞著「怎樣懲罰程中」這一話題商談了半個小時,直到賀綺
突然闖進來打破了他們的對話。

  「那個孩子不見了!」

  程中第一次在那張冷冰冰的臉上看見了慌亂。而下一秒,那種表情在程中自
己的臉上複刻了。

  「什麽時候的事?」程中從床底下爬出來。

  「就在剛才……我回去看她的時候,她人已經我們找遍了整棟房子,也沒有
找到她。」

  「快走,我們出去找,她應該走不了很遠的。」胡小黎說完就往樓下跑,程
中緊隨其後。賀綺也要跟上,卻被程中擋住。

  「你留下,現在局勢很亂,這里需要有人守著。」

  賀綺想了想,點頭照做了。程中和胡小黎剛出門,許純忽然也跟了出去。

  「餵,你怎麽又跟上來了?」

  安安緊緊抱住女人的大腿。女人拼命要掰開她的手,但安安個頭不高,力氣
卻比想象得大不少,女人竟一時掰不開。

  「媽媽!媽媽!」安安大喊著,手箍得更緊了。

  「我說了,我不是你媽媽,別再煩我了!」

  「媽媽,不要走!」

  「你——」女人扶著安安的頭,讓她面對著自己,「你看清楚,我不是你媽
媽,你認錯了!」

  「我看不見……」

  「啊?」

  女人伸手在安安眼前擺了幾道,見她的眼球沒有一點反應。

  「你都看不見,怎麽說我是你媽媽的?我的聲音和她很像麽?那我也不是你
媽媽。你仔細再回想一下,你媽媽應該不會穿這種破了洞的牛仔褲吧。還有,我
和你媽媽的身高也不會一樣吧,你看你的頭是到我的腰上,你——」

  「媽媽!」安安仍是不住地喊。

  由於這段時間一連串的大事,外出的人已經越來越少,可是在安安的呼喚下
仍是吸引了不少好奇的路人圍觀。好幾個已經偷偷議論起來。

  「好了好了,我不會跑的,你也別再抓著我了,我們到安靜的地方慢慢聊行
嗎?」

  「嗯……」安安聽了終於放開手。

  假如這時直接撒腿跑開,這女人顯然是可以溜走的。畢竟安安只是個孩子,
而且是個眼盲的孩子。

  但她牽住了安安的手,長嘆一聲,拉著她慢慢離開了,留下一群嬉笑的路人
在背後指指點點。

  「他媽的,老陳出的什麽狗屁點子,什麽『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非要我來北城區做事。這下好了,條子沒碰見,倒是多了個累贅……」

  女人牽著安安來到不遠處一個僻靜的墻角下。

  「嘿,我叫小九,你叫什麽名字?」女人蹲下身問道。

  「安安。」

  「那你媽媽叫什麽?」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媽媽叫什麽?」

  「嗯。」

  「那你媽媽到底是誰?」

  「你就是媽媽!」

  「你連你媽媽的名字都不知道,卻認定我就是你媽媽?」

  「嗯。」

  「我覺得你不光眼睛不好使,可能腦子也出了問題。我都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媽媽!」安安忽然一把沖上去抱住了她,抽泣起來。

  「你——別這樣好嗎,我最討厭小孩子哭了……算了,你家住在哪,我直接
送你回去。」

  「我沒有家。」

  「哦,」女人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這樣啊,那怪不得。不過我能有
什麽辦法呢?到處都是無家可歸的人。只可惜,我也是個窮鬼,當不了你媽媽。
還是放手吧,到中城區去,運氣好的話,或許能個碰上有錢又有良心的帶你回家。」

  「媽媽,你又不要我了嗎?」安安又加重了力氣,女人被她抱得險些喘不過
氣來。

  「別這樣……放手……太緊了……好了好了,我帶你跟我一起走,行了吧?」

  安安這才放開,又牢牢抓住女人的手,生怕她忽然跑開了。

  「不過醜話說在前面,我很窮,我住的地方更窮,到了那里可別抱怨我對你
不好,要是亂給我添麻煩,我就把你扔回來,記住了嗎?」

  「嗯!」

  二人手牽著手離開了。

  「是這?你確定嗎?」

  「嗯,我能感覺到,她從這里進去了。」

  許純指著面前這條窄窄的巷子。

  「我能感覺到,她剛剛從這里經過,進了這條巷子。我好像天生就能感覺到
認識的人走過的路線,當初爸爸出去的時候,我也是這樣找到他的……安安走的
時候,我又有同樣的感覺。」

  「這樣啊……」

  巷子的入口旁是一間破敗的旅店。程中對這里再熟悉不過了,當初為了躲避
仇殺,他跟大哥不止一次逃到這里過夜,看店的老板則換了一任又一任。而距離
上次那個色膽包天又運氣差勁的胖子被一箭射死至今,不過才一個月左右。程中
不由得感嘆世事無常。

  「這里是狗肉巷啊,如果安安被人帶到里面去了,可就麻煩了。城里的安保
部隊唯一不願意碰的可就是這里。更何況現在他們都忙著找槍,閔雁多半也抽不
出人手來幫我了。」

  胡小黎站在巷子口默不作聲。顯然,她的某些回憶被這條巷子再度勾起。

  程中轉向她道:「我的確不願意問的,但你知道我也不得不問你——狗肉巷
後面,到底是個什麽樣子?里面都是什麽樣的人?如果進去找人,會有什麽樣的
麻煩?」

  「如果你非要問,我只能說——里面除了瘋子,還是瘋子。」

  「就算是瘋子,我也得冒這個險。」

  「你一定要去?」

  「嗯。我打算一個人去。」

  「你怎麽知道我不願意去?」胡小黎反問道。

  「這麽說你還是要跟我一起去?」

  「跟你無關。我只是想順路去給爸爸掃墓而已——我已經好久沒去找他了。
當然,要是能找到安安就更好了。」

  兩人相視一笑。忽然許純小聲說道:「我覺得……或許她不想讓我們去找的。」

  「啊?這是為什麽?」

  「剛才那些人說,看見了安安抱著一個女人,叫她『媽媽』,怎麽都不肯放
手。我想,或許那就是她的媽媽。」

  「我可不這麽覺得。安安她一出生就沒了父母,這我是很清楚的。更何況她
天生眼睛就看不見。多半是人販子用什麽手法騙她一起走了——我哥當年就抓過
不少這樣的人。」

  「可是,前幾天我偷偷和她聊過,她跟我說,她好像感覺到媽媽就在附近。」

  程中大驚:「她和你說過話?」

  「嗯。」

  「你怎麽從來沒有說過。」

  「她說,我是個很好的朋友,要我不要把這些告訴你們……安安生來就沒有
了父母,我也很同情她。所以我聽她的話,一直沒有跟你們說。而且我也並沒有
太在意她的話,以為她只是覺得太孤單才會這樣說的。」

  程中陷入沈思,胡小黎在一旁默默等待著。終於,他發話說:「到里面去找
人恐怕不容易,先回去一趟,做好準備再走。」

  「嗯。」

  「開門!讓我進去。」

  「嗯,通行證讓我看一眼。」

  「看你媽的頭,我今天早上才請你抽過煙,到了下午又不認得我了?」

  小九連聲抱怨,開始在身上四處摸索。

  「找到了,在這。」

  「行,」門衛隨便瞟了一眼就還給她,「那她呢?這孩子哪里來的?」

  「不關你的事。」

  「一張證,一個人。規矩你是知道的。」

  「她是第一次來的,你就按照新移民上報吧。她身上什麽值錢的都沒有,絕
對符合窮鬼的標準。」

  「那行,」門衛小聲嘟囔著,「這是她的通行證,叫她收好。對了,這孩子
不會是拐來的吧?可別給我們找麻煩。」

  「你不了解別人還不了解我嗎?」小九嘲弄道,「再說,這地方,有人賣,
誰願意買啊?」

  「那倒未必,說不定——」

  門衛正說到一半,忽然被旁邊的同伴捂住了嘴。

  「沒什麽——上面的,把門打開——二位,歡迎回家!」

  陸柏在晚上五點左右得到了賀綺傳去的消息:「安安失蹤了。據程中的說法,
她是被一個女人帶進了狗肉巷。」

  陸柏那時正在安保部隊總部和閔雁談論些最新消息。他名義上已經沒有任何
職務,但顯然士兵們仍然保留著對他的敬畏。

  收到賀綺的消息後,他立刻讓閔雁調取程中住宅周圍的監控錄像。雖然當年
在自由派的打壓下,大量監控攝像頭被迫拆除,但在蘇邦哲的強烈反對下,還是
保留了少數,其中在北城區保留的最多。

  從監控中可以看到,安安是中午離開的,在獨自步行了三條街道後,被一個
女人帶離。但二人在進入西北城區後,便沒有足夠的攝像頭繼續追蹤了。程中所
描述的路線大致吻合錄像內容,看來安安的確是進了狗肉巷。

  「需要我派人去搜查嗎?」閔雁問。

  「不必了。安保部隊還是不要接近那里為好,更何況,如今我們的人力已經
捉襟見肘。你做好你該做的事就夠了。那個孩子的事,讓我去處理。」

  「是。」

  閔雁覺得陸柏像是忽然老了十多歲。

  「我該回家了。該說的話我都跟你說過了,這是我最後一次找你,今後該怎
麽做都由你自己決定。假如你沒有信心繼續坐著這個位置,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自由派的價碼不低,要拒絕不容易。即使你要收,我也絕不反對。」

  「我不會收的。我從來沒有走回頭路的打算。」閔雁說。

  「嗯。」陸柏離開了。

  「明天一早,我和胡小黎就進狗肉巷去找人。小純和嫂子就拜托你照看了。」
程中對賀綺說。

  「嗯。我會保證她們的安全的。」

  程中又清洗了一遍那把十字弩。弩箭只有十五支,不算多,但他也不打算再
多弄一些了。假如要對付的敵人超過這個數字,那再多幾支箭也沒什麽大用了。

  許純的那番話又激起了他心中埋藏許久的疑惑。

  安安的身世至今仍是一個謎。程中至今也無法理解大哥為什麽在二十五歲時
收養這個女嬰。而賀綺對於這個孩子卻更加重視,想來當年將安安交給程堅的就
是陸柏。

  而安安今日出人意料的舉動更是證實了程中此前一個模糊的猜想:她不是普
通人,和程中、胡小黎一樣,她的身體中或許也蘊藏著某種凡人所沒有的特殊能
力,而這種能力,比起操縱夢境、瞬間移動這種微不足道的能力更加強大。否則
無法解釋一個盲童是如何獨自穿越幾條街、在人群之中找到自己的「媽媽」。

  「不過,換個角度想,或許這是件好事。如果那個女人真的是她的媽媽,讓
安安跟她走或許更好吧——不過這一點必須當面證實。」

  這一趟也不知要去多久、會遇上什麽麻煩。他心中隱約感覺這次旅程將會兇
險萬分,說不定會一去不複返。

  程中心中感到惆悵,便到陽臺上去散散心,見到孟婕正扶著欄桿遠眺。她身
上披著件寬大的白色睡袍,掩住了傲人的身體曲線,但衣角下兩條交疊的修長美
腿卻已有足夠的誘惑力。程中一時不知是否要過去。

  「你來了?」孟婕聽見了腳步聲,回頭看他。

  程中走到她身邊,也看向遠方。

  「嫂子你也出來散心?」

  「嗯。」

  「是在想安安,還是大哥?」

  「兩者皆有吧……」

  「那麽,嫂子可以和我講講大哥以前的事嗎?我對他了解的實在太少……有
些事一直想不明白。」

  「是嗎?」孟婕說,「可是,我也不敢說對他有多麽了解……或者說,我從
來就不了解他。」

  「那在你看來,他是個什麽樣的人呢?」

  「最開始,他是個很風流的人——而那時我也一樣。我們相互認識的時候,
只不過是互相追求一場一夜情而已,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有進一步的關系。」

  「這樣說來,大哥當年和我現在恐怕是一模一樣了?」

  孟婕笑了笑,不置可否。

  「那麽後來呢?」

  「我們相互只見過幾次,每一次……做完之後就分別了。直到後來有一天,
他主動來找我時,叫我以後不要再與他見面了。那時,他變了一個人,再也沒有
那種玩世不恭的氣息了,好像下了什麽決心。而有趣的是,我從那時開始,忽然
發現——自己真的愛上他了。」

  程中低頭聽著。

  「我告訴他,希望繼續陪他在一起。和他聊過幾次之後,他最終也沒有再反
對。可是我看得出,其實他並不喜歡我。他甚至直接告訴我,不會和我結婚。可
是我也並不在乎了。之後有一天,他忽然聯系我,問我能不能幫他一個忙,我答
應了。後來我才知道,他是要我去幫他照顧一個孩子。」

  「那個孩子就是安安?」

  「對,那時——也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吧。算起來,我也算是照顧了兩個孩子。」

  程中竟忽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那時,他和大哥才剛剛失去父母。程堅一個
人擔下了所有職責,而十五歲的程中還沈浸在悲傷與迷茫之中。

  對他來說,孟婕,在那時就像他的母親一樣。而在生理與心理日益成熟時,
程中不止一次產生過那種既下流卻又單純的想法。

  「嫂子,你知道嗎……」程中緩緩說道,「我常常對你有那種想法。」

  「我知道。」孟婕淺淺一笑。

  「你知道?」

  「別忘了,我可不算是個檢點的女人。許多事,我心里都清楚。」

  她轉過身來,側倚在欄桿上。程中看見她的一部分乳溝從衣襟處露出,不禁
深吸了一口氣。

  「有時,我常常會把你當成是他。你們兄弟兩個實在太像了,」孟婕說,
「假如你真的向我提出那種要求,我未必會拒絕的。」

  「那現在呢?」

  孟婕笑了笑,沒有說話。

  程中向孟婕伸出手,但忽然卻又縮回,轉身走到了一邊。

  「算了,」他嘆息道,「我不願意這樣。至少現在不想。」

  「哦?」

  「無論如何,你依然是我的嫂子,」程中背對著她說,「有些事,我必須要
找大哥問清楚。至少在此之前,我不能做那種事。」

  「難道你知道他在哪?」

  「之前不敢十分確定,但現在我卻越來越肯定了。現在我覺得就好像有一種
力量,在指引我去見他。」

  程中想起胡小黎偷看的那份檔案:那個在爆炸現場留下的、屬於一個名叫章
平的失蹤者的遺骸。

  答案,就在狗肉巷之後。

  「如果,你不能帶程堅和安安回來,」孟婕說,「至少你要回來。畢竟,我
也算是看著你長大的。」

  「好。」

  程中走下樓,越發感到思緒難平了。他在二樓走廊徘徊了一會,接著打了個
電話。

  「餵?」陸亞德接通電話。

  「是我。」

  「哦,你明天就要去狗肉巷了,對吧?」

  「你都知道了?」

  「我爸已經回來了,他跟我都說了,還讓我和你一起去。」

  「是嗎?可這次我不想勞煩你。萬一我出了什麽三長兩短,除了你之外可能
就沒人幫我收屍了。」

  「不用說這種話。你哪次惹麻煩不是我幫你擔的?再說,我也很好奇狗肉巷
里面是什麽樣子,難道有機會,正好去見識一下。對了,明天什麽時候出發?」

  「六點半就到巷子口集合,遲到了我可不等你。今晚你可得早點睡,別第二
天爬不起來。」

  「呵,你怕是太看不起我了。」

  陸亞德掛斷電話,抬頭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十一點了。

  「明天,爸就要把淩曉送回去了……」

  他無奈地嘆口氣,腦子里又浮現出淩曉那成熟充滿欲求的肉體。

  陸柏仍和平常一樣睡得很早很沈。他的鼾聲也和平常一樣響亮,即使關了門,
聲音依然透過阻礙,跑進客廳四處回蕩。

  「那她呢?她一定還沒有睡吧。」

  陸亞德輕輕推開了父親的房間——就在昨天,他終於說服淩曉在這間房里與
自己酣暢地幹了一場。他原本還想多試幾次,沒想到陸柏已經回來了。

  「連爸爸都要把她送走,看來戰爭是真的已經不遠了——雖然舍不得,但這
是對她最好的安排。」想起陸柏在家宣布這一決定時淩曉看向自己的哀怨眼神,
陸亞德心里既不舍又無可奈何。

  他走到床邊,陸柏的鼾聲沒有因為他的到來而受影響。

  陸亞德輕輕跪下來,見淩曉閉著雙眼、側身躺著,好像也睡熟了。但陸亞德
知道她一定還醒著。

  「媽媽?」他小聲道。

  淩曉沒有回答。

  陸亞德用手指輕輕撥弄她的雙唇,見淩曉微微皺眉,發出輕微的哼聲,仍是
沒有其他反應。

  他玩弄了一會淩曉的唇,接著拿開手,吻了上去。淩曉「唔」了一聲,伸手
下意識要推開,但很快又淪陷在往日的情欲里,任由陸亞德玩弄自己的舌頭了。

  「媽媽,」陸亞德與她分開,小聲道,「再幫我口交一次吧。」

  「不行……這里,陸柏他……」

  她話音未落,陸亞德已經解開褲子,將陽具頂在她的唇間。淩曉悶哼了幾聲,
咬著牙不讓插入。陸亞德見狀,惡作劇似的捏住她的鼻子。淩曉推不開他的手,
情急之下張嘴吸了口氣,陸亞德便抓緊機會將陽具一下插入。

  淩曉驚叫一聲,但聲音很快就被壓住了。陸柏的鼾聲斷了一下,好像就要醒
過來,但接著又打起響鼾來。淩曉還沒來得及松了口氣,陸亞德就在她嘴里動了
起來。

  「唔……別……慢一點……」

  此刻,她背對著丈夫,側躺在床上,任由繼子在床邊肏弄自己的嘴。淩曉也
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走到這一步。可是她心中卻並不覺得抵觸。陸亞德男根的氣
息灌入她的口腔與鼻腔中,刺激著她的情欲。她已忍不住在被子下偷偷自慰起來。

  陸亞德抽插一陣,往後退一步,將陽具拔出,龜頭與淩曉的嘴唇直接留下的
口水連絲讓人浮想聯翩。

  「小心一點,」陸亞德說,「別把爸爸吵醒了。」

  「你要做什麽?啊……」

  陸亞德竟直接掀開了淩曉身上的被子。淩曉來不及阻止,陸亞德已經得一絲
不掛、爬上床來。

  淩曉身上穿著件淺藍色睡裙,款式很保守,只有胳膊與雙腳露在外面。

  他將頭湊到淩曉兩腿間,讓自己的陽具貼在淩曉唇邊,擺成「69式」。他
趴在上面,有些粗暴地繼續抽插淩曉的嘴,同時將睡裙掀起至大腿以上。

  「媽媽千萬不要發出聲音,否則把爸爸吵醒了就麻煩了。」

  淩曉果然壓低了聲音,臥室里,在陸柏的鼾聲間隔中,只聽得見淩曉吞咽口
水的聲音。

  「媽媽竟然在里面偷偷穿了情趣內褲,看來你知道我會來?」陸亞德偷笑道,
同時不經意把陽具拔出。淩曉連忙說「不是」,嘴卻又再度被填上。

  「來,媽媽把左腿抬一下,我幫你脫下來。」

  淩曉不得不照做了。陸亞德將她的左腿從內褲中抽出,接著讓內褲掛在她的
右腳踝上,而不拿掉。

  「媽媽的下面真美啊,這幾天只顧著用雞巴抽插,卻沒有近距離好好欣賞一
下。」

  他說完,便湊上去舔吮起來。淩曉的下面早已滿是汁水,四下的花蜜被陸亞
德吃了個幹幹凈凈。與此同時,陸亞德也不斷聳動腰部,讓淩曉的舌頭在肉棒不
同的部位舔弄。

  或許是太過緊張,淩曉的小穴比平日要夾得緊些。陸亞德的舌頭竟不能深入。
雖然淩曉仍是不時分泌蜜汁,但還是叫陸亞德有些失望。

  多次嘗試無果後,陸亞德起身抽出陽具,轉過來壓在淩曉身上,不顧二人剛
為對方口交過,便直接吻上去,使雙方私處的味道相互交換。

  他扶著陽具,在淩曉私處前後摩擦起來。他感覺得到淩曉仍是十分緊張,小
穴顯然在抗拒自己的進入。

  「別慌,」陸亞德抬起頭小聲道,「爸爸睡得很沈,他的鼾聲還這麽響,不
會醒過來的。」

  「但是……這樣太危險了……我……」

  陸亞德不聽她辯駁,將她的睡裙撩起至上身,然後脫下扔在一邊。此刻,兩
人完全赤裸的身軀上下交疊,只要陸柏睜開眼,便能看得清清楚楚。

  「如果媽媽害怕,那就這樣——」陸亞德將被子拉回來,蓋在兩人身上。這
樣做顯然沒有任何遮掩效果,但淩曉仿佛真的覺得有用似的,身體放松了許多。

  陸亞德縮進被子,將頭埋在淩曉的巨乳之間,陽具龜頭在淩曉蜜穴處展開攻
勢。他一次次發起沖擊,並吸吮起她的乳頭,刺激得淩曉的身體逐漸迎合起來。
她的蜜穴終於放松起來,使肉棒得以插入一節、接著又是一節。當兩人完全連接
在一起時,陸亞德長舒一口氣。那緊致溫暖的感覺又回來了。

  他不敢搖晃得太厲害,只是緩緩地、有節奏地,一點點插進淩曉的身體,接
著一點點抽出。這時忍耐不住的反而成了淩曉。她閉著眼,大口呼吸著,如同已
不在乎陸柏是否會看見了。

  「快一點……」她小聲說。

  「什麽?」

  「我……我想要了,快一點,可以嗎?」

  「再快的話,爸爸會被吵醒的。」

  淩曉忍耐著他那慢悠悠的抽送,每當即將到達頂峰時又跌落下來,反複數次
後終於忍無可忍。

  「起來吧,我們換個地方做好嗎?別再這樣捉弄我了。」

  「換個地方嗎?去哪呢?可我只想在這里做——在爸爸旁邊和媽媽做,這不
是很有趣嗎?」

  「那麽,」淩曉喘了一聲,「至少站在床邊做也好……像這種樣子做,我受
不了了……」

  「嗯,那好吧。」

  陸亞德爬起來,將淩曉拉起。牽著她走到陸柏的邊上,叫她扶著墻,撅起屁
股。

  「這樣也不錯。」

  淩曉沒有反對,乖乖照做了。

  陸亞德毫不客氣從後面插入,接著捂住領袖的嘴。兩人緊貼在一起,下體激
烈交合,肉體的撞擊聲伴隨著陸柏的鼾聲在空中作響。

  「對了,」陸亞德忽然暫停攻勢,松開手,問淩曉道:「媽媽給我生個孩子
吧?」

  「啊?那怎麽可以?」

  「我已經在媽媽體內射過很多次了,媽媽也知道會是什麽結果吧?」

  「可是這……」

  「今晚我還是會射在里面的,不管媽媽同不同意——假如媽媽懷孕了,就把
孩子生下來,等這次的事情辦完了,我會去找你的。可以嗎?」

  「但我們畢竟是母子……」

  「沒事的。」

  他說完,又捂住淩曉的嘴。卻沒有再繼續動作。

  「假如媽媽不願意,今晚就到此為止。如果媽媽答應,願意讓我再射進去,
就自己動一動。我還是挺喜歡媽媽主動的樣子呢。」

  淩曉支吾著搖頭,身體一動不動。二人僵持了一會,陸亞德見狀顯得有些失
望,正考慮自己要不要繼續,忽然淩曉竟真的自己動了。她的豐臀向後聳動起來,
蜜穴主動套弄起陸亞德的肉棒。陸亞德又驚又喜,也不再遮掩淩曉的嘴,雙手捏
住她的乳房,一邊用力揉捏,一邊加緊速度抽送。淩曉咬著牙不發出聲音,這場
沈默而酣暢的性愛最終在陸亞德連續三次的內射後畫上句號。

  一切結束後,陸亞德將淩曉下身溢出的精液清理幹凈,扶著她在原來的位置
上躺好,又在她額頭上輕吻一下,輕輕掩上房門離開了。


                               【未完待續】
2020-7-20 18:4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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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望空間】


作者:jellyranger
2020年7月19日首發於第一會所


                    第十九章  一條小路通羅馬

  陸亞德這一晚並沒有睡著。他赤裸著躺在床上,一聲不響地凝視窗外的天空,
直到天際線開始亮起,便起身穿衣,接著到廚房里隨手接了杯水漱口,又從櫃子
里拿了塊壓縮餅幹,三兩口吃完。

  他伸了個懶腰,離開了。

  此時太陽才剛剛升起,路上一個人也沒有。從家到狗肉巷並不算太遠,陸亞
德打算徒步走過去。

  他剛出門走了幾步,便停下來,開口道:「你一定要跟著我嗎?」

  身後一個人影慢慢顯現,竟是陸芷柔。

  「你發現了?」

  「一般來說,跟我關系不大的事,我都喜歡裝作不知道。有時候我什麽都不
說,不代表我什麽都不知道——可是這次不一樣。你知道我要去哪嗎?」

  「知道又怎麽樣?不知道又怎麽樣?」

  「你最好不要跟我一起走,也不要留在72區——找個安全的地方,去哪都
好。」

  「安全的地方?」陸芷柔走到哥哥面前,露出譏諷的笑容,「你覺得什麽是
安全的地方?找個籠子把我關起來,再里三層外三層包上封條,這樣是不是就萬
無一失了?」

  「爸爸會送你去歐洲的。到了那邊至少會安全一些。」

  「是嗎?我可不覺得。或許在你看來,你自己在哪里都是安全的,就算在爸
爸身邊脫了衣服幹你親愛的後媽都是安全的,而我哪怕穿著衣服,到了哪里都是
危險的。你跟爸爸都一樣,只想著把我關起來就萬事大吉。但你能做的事情,我
憑什麽就不能做?你能去的地方,我憑什麽就不能去?」

  陸亞德無言以對。

  「總之,你要去哪,我就跟著你——你也應該發現我可以隱身了,不喜歡我
跟著的話,大不了就當作我不存在好了,就和平時一樣。」

  「唉,為什麽從小到大你都要給我添麻煩呢?」

  「既然都給你添了那麽多麻煩,多這一次也不多了。」她說完身體又消失不
見了。

  「算了,你非要來我也攔不住你——記得跟緊我,千萬別亂跑。」

  「你到底還要看多久?都跟你說了是真貨,乖乖付錢有那麽難麽?」

  「東西一般般吧,這塊表不算是什麽名牌,相對來說……」

  「牌子我不懂,但表帶是不是純金的我還是看得出來的,別拿你那一套老掉
牙的說辭跟我砍價了——六個彈匣——不願意的話我就留著自己戴。」

  老陳伸出一只肥大的手掌:「五個。」

  小九一把奪過金表,就往外走。

  「別走——等等,行吧,六個就六個。」他從櫃臺里掏出六個黑漆漆的手槍
彈匣。

  小九挨個檢查了一遍,確定都是裝滿軍用子彈,而不是空彈匣或是拿橡膠彈
充數的,便把表甩到老陳懷里。

  「對了,你這包夾心餅幹看著還不錯,也歸我了。」她毫不客氣地把櫃臺上
的餅幹塞進手上的布袋里,老陳沒敢攔她,由她去了。

  小九又到街對面的雜貨店,拿三顆子彈換了幾包面條和風幹肉,外加兩大瓶
純凈水。

  「好在這次運氣確實不錯,要不然多出來的一張嘴讓我怎麽養?」

  很難說小九住的地方算是「破爛」,因為縱使這件樓房千瘡百孔、看上去隨
時都要倒塌,但相比它周圍的房屋,簡直算得上是個堡壘。而她的家里則是和其
他居民一樣,既無自來水也無天然氣,只有每月限量供應的電力,但家具算得上
一應俱全,甚至還有一張柔軟的雙人床——這幾乎可以說是奢侈。

  安安正跪在那張軟床上,雙手扶著窗臺,像是在遠眺。

  「但她明明就什麽都看不見。」

  小九開門進屋,安安一聽見聲音就沖出來跑到門口抱住她。小九不由得懷疑
她的眼睛到底是不是真的看不見,否則怎麽會這麽熟悉屋里的結構。

  「乖,別鬧了,先吃點東西吧。」

  她把夾心餅幹遞給安安,又到廚房里拿出喝剩下的半瓶蘋果汁,倒在桌上的
杯子里。

  「起得這麽早?床睡得不舒服嗎?還是因為太熱了?」

  安安只是搖搖頭。

  小九也沒有再問下去,到廚房用水煮了碗清湯面,胡亂吃了。

  「昨天收獲不錯,現在暫時不缺錢用了,不過要花還是很快就會花完的,過
了中午我就得出去幹活了。對了,之前我還欠著幾筆債,最近差不多到還款的日
子了,現在我還得出去一趟,你就呆在家里別亂跑,我中午就回來給你做飯,記
住了嗎?要是給我找麻煩、跑丟了,我可不會去找你。」

  「知道了,媽媽!」

  小女孩的眼睛仍是空洞洞的,但臉上卻露出微笑。

  「唉,真不知道你為什麽非要認我做媽媽。要是你的頭發跟我一樣是銀色的,
我也就認了。可你跟我一點都不像。」

  「銀色……銀色是什麽樣的?」

  「你分不清顏色嗎?」

  「不知道。我想象不出。」

  小九苦笑了一聲,把安安抱回床上。

  「記住,下床往左走四步就是廁所,別像昨天晚上一樣尿到床上了,我可沒
有第三條床單換了。」

  「嗯。」

  「別忘了!不然我就把你扔出去。」

  「好的。」

  「所以說,她也要跟著我們一起進去?」程中看著陸亞德身後趾高氣昂的陸
芷柔,不解地問道。

  「我還能怎麽辦呢?她如果要做什麽,連爸爸都攔不住她。」

  「那就讓她來吧,」胡小黎笑道,「找人這種任務,她的能力可是最好用的。」

  陸芷柔正要向她投去感激的目光,胡小黎卻又補充道:「不過,如果你在里
面也失蹤了,我們可不會去找你的——可要想好了?」

  「哼,隨便你們吧。」

  「正好,之前陸亞德說要來的時候我還在想該怎麽把你們送進去,」胡小黎
從短褲口袋里摸出一張紙片,「這是進門的通行證,沒有署名,只能供一個人進,
我也只有一張。所以,一會讓你們其中一個人拿著,小柔帶另一個隱身進去,懂
了嗎?」

  「行。」

  程中伸手就要去拿,陸亞德卻搶先一步接過。

  「我來用通行證吧,讓小柔送你進去。」

  陸芷柔哼了一聲,沒說什麽。四人先後步入巷子。

  狗肉巷兩側是兩座約五層樓高的老房子,中間的部分與其說是條巷,不如說
是條溝。它窄小得只能容納一個人的寬度,假如來者是個大胖子,甚至都無法邁
進巷子口一步。

  「難怪窮鬼都會往這里跑。吃得太飽的人根本不可能進得來。」陸亞德小聲
嘀咕,程中咳嗽了兩聲,他便不再繼續說了,但胡小黎卻沒作反應。

  越往前走,越發陰暗,陽光已經無法照射進來,而四周又彌漫著一股腐敗酸
臭的氣味。

  走在最後的陸芷柔已經忍不住哆嗦起來。

  「如果誰要退回去,現在還來得及。」在她前面的程中發話道。

  倘若他沒有說這句話,陸芷柔恐怕會真的退回去。但既然聽到了這句話,陸
芷柔便再不願打退堂鼓。

  「有什麽好怕的呢?」她在心中默默想道,「我既然可以在光天化日脫光衣
服走動,難道還怕在黑巷子里穿著衣服前行嗎?」

  她跟著隊伍繼續向前走,又走了一段,前方好像出現了光源,逐漸亮起來。

  「看見大門了嗎?」走在隊伍第一個的胡小黎問陸亞德。

  「看見了,好像還是挺高的門,門前站著兩個人,旁邊的圍墻上還有幾個,
好像還拿著槍。」陸亞德說「把通行證拿好了,我先走一步。進門之後再會和。」
她說完就不見了。

  「她總是這樣,」程中回頭對陸芷柔說,「好了,帶我隱身吧。一會進門的
時候跟緊我。」

  陸芷柔抓住他的手,二人一同隱形了。三人一起出了巷子,只覺得陽光分外
刺眼。

  在他們面前的,簡直是一扇巨大的城門,約有四個人疊起來那麽高,足夠十
個人並排通行,而旁邊以磚頭壘起的城墻平整而厚實,一個披著紅布的中年男人
正舉著一把雙管獵槍瞄準著到來的陸亞德(他眼中只看得見這一個來客)。

  「什麽人?」一個門衛迎上來查問道。

  陸亞德將通行證遞過去。那門衛只是瞟了一眼,便甩了回去。

  「我怎麽從來沒見過你?」

  「您沒見過的人可多了。」

  「最近一直有人到墻根下來搗亂,我非得問清楚不可,要是讓外面那些有錢
人的走狗混進來,那可不妙了,皇帝陛下可饒不了我。」

  「皇帝?哪個皇帝?」陸亞德聽了實在覺得疑惑,不自覺地就問出口了,但
下一刻他便後悔了。這種問法等於暴露了自己的不知情。

  可是門衛卻一點都沒有起疑的意思,反而拱起手向著頭上行了一禮:「當然
是我們西羅馬的凱撒陛下!」

  「放你媽的屁,」城墻上那槍手氣得破口大罵:「你們西邊那個老色鬼算哪
門子皇帝?東方的奧古斯都才是羅馬唯一的正統皇帝!」

  「你趁早讓奧古斯都撒泡尿照照自己,衛隊里有幾個能打仗的?要不是凱撒
陛下不忍心,早帶兵打進奧古斯都老巢了。」

  「你個狗日的……」槍手舉起槍對準門衛的腦袋。

  「你們鬧夠了沒有?上面的,把槍給我放下!還沒吸取教訓嗎?城門這塊不
爭東西,東西羅馬兩邊商量好共同派人到這來值班,不是讓你們約出來幹架的。」
另一名門衛沖著他們大喊,城墻上另一名槍手也沖過來按住了那把獵槍槍桿。

  「幾位朋友,」陸亞德插嘴道,「我只不過是想進門回家而已,你們爭的這
些東西,我也不怎麽感興趣。就像這位朋友說的,既然在同一個地方工作,相互
之間還是尊重友善點為好。」

  「算了算了,你趕快滾進去吧,但是記住了——我不清楚你住在西邊還是東
邊——最後統一羅馬的肯定是凱撒陛下。」

  樓上的槍手還想再反駁,卻被捂住了嘴巴。那喋喋不休的門衛也被同伴拖走,
後者喊了聲「開門」,緊接著是一陣刺耳的吱呀聲,大門終於開了一條縫隙。

  「走吧,歡迎進入羅馬。」

  陸亞德緩緩步入門縫,陸芷柔拉著程中緊隨其後。之後又是一陣響聲,大門
在他們身後合上。

  「你聽見了麽?」陸芷柔對程中說道,「他們說的那些羅馬、皇帝什麽的,
好像挺有意思。他們管這個除了破房子還是破房子的地方叫羅馬嗎?」

  「我也不清楚,但很快就會知道的。我們走吧。」

  「怎麽過了這麽久才進來?」胡小黎從城墻下的陰影中走出來。

  「是啊,和門口那幾個莫名其妙的人耽誤了一會。」

  「對了,」程中走上前問胡小黎,「他們管這叫羅馬,是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這本來就叫羅馬,」胡小黎回答道,「一直都是。」

  「行了,連本帶利十二顆子彈,一次性還清。」

  老剝皮人如其名,不僅幹著剝人皮的借貸生意,還長了一張像是被剝了皮的
臉——那張臉被火焰重度燙傷,看不見眼眶也看不見鼻梁,嘴唇縮成一團,眼珠
子像是憑空飄在那里。他那張臉絕不會讓人想看第二眼,不過也正因如此,很少
有人敢在他面前拖欠債務。只要他把那張臉湊到債務人眼前,就足以嚇得對方魂
不附體、夜不能寐。

  「看來昨天你收獲不錯啊。」老剝皮說著把子彈收進鐵盒子里。

  「那倒是,不僅多了塊表,還多了張嘴。」

  「什麽嘴?」

  「沒什麽。」

  小九把腿搭在茶幾上,毫不客氣地喝光了老剝皮的啤酒。她是一點也不怕這
張臉的。

  「對了,昨天夜里我聽見槍聲了,是怎麽回事?」

  「沒什麽特別的,好像又是有人趁著夜色去偷挖城墻了——真是在哪都不得
安寧,都被趕到這種鬼地方了,外面那些人還是要來找我們麻煩。估計不把我們
趕出城去,他們是不會罷休的。」

  「我倒覺得這鬼地方挺好的,」小九說,「他們要真敢打進來,就讓他們躺
著出去。那些那錢幹事的人恐怕也沒這個膽量,頂多挖我們兩塊磚好演戲給他們
主子看罷了。」

  「但願如此吧。」

  老剝皮把啤酒瓶收走,走到窗口沖著外面喊道:「垃圾佬,瓶子!」

  樓下那叫「垃圾佬」的人背著麻袋、留著大胡子,渾身邋里邋遢。聽見老剝
皮的聲音,抬起頭伸出手,在半空接住啤酒瓶,塞進麻袋,一句話也沒說,又繼
續順著街道向前走了。

  「不知道為什麽,這幾天我心里總覺得發堵,」老剝皮接著說,「最近晦氣
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城墻邊上隔三差五放槍,外面新來的人越來越多,羅馬這
些破房子都快擠不下了。還有前段時間教堂後面的死屍往外面爬,弄得教皇跟審
判長吵了近半個月,最後那個死屍又不知道去哪了……我真懷疑是不是羅馬的日
子要到頭了?」

  「無所謂了。要是說在羅馬都呆不下去,那在外面就更呆不下去了。自從那
場爆炸之後滿街都是條子,誰知道還有沒有第二顆炸彈。」

  老剝皮嘶啞的嗓子里亂哼哼了幾聲,不再說話了。小九也不打算再聊下去,
起身告辭。

  她回到家,還沒上樓,卻見一群人正圍在外面指指點點,她忙問發生了什麽。

  「小九你總算回了?」一個人說,「剛剛十字軍來過了。」

  「啊?他們來幹嘛?」

  「他們把那個孩子帶走了……說是要——送給教皇?」

  「哪個孩子?」

  「就是你帶回來的那個啊。」

  小九一把揪住他的衣領:「誰把這事說出去的?」

  「我……我哪里知道。」

  小九放開他,獨自坐在臺階上,低著頭,半晌不語。忽然她站起來,笑了。

  「這不是很好嗎?之前和她說好了,我不會特地去找她的。反正她留在我這
也只會添麻煩,我幹嘛要養一個莫名其妙又根本不認識的孩子?」

  「她走了幾步,落灰的舊皮靴踢到一根鋼管。這大致是剛拆下來的水管,大
約50厘米長,前窄後寬,後半部分剛好可以用手抓滿一圈。前半部分管口處則
是銹跡斑斑。

  小九把它拾起來,在手中掂量兩下,忽然沖著遠處教堂的方向吼道:「爛屁
眼的教皇,跟你那幫十字軍走狗吃屎去吧!今天不弄死你,我就不是羅馬人!」

  「嘿,聽見了嗎,他們說那個什麽十字軍剛才帶著一個小孩往教堂那邊去了,
趕快去看看。」

  四人順著街道大步奔跑,向著大教堂前進。

  他們根本用不著問路,因為大教堂便是西羅馬最高的建築,看上去幾乎觸手
可及。相比之下,凱撒的那座皇宮都顯得黯然失色。

  四人跑到大教堂外圍,便見到一群人正擠在大門口,前排的人往里面探頭探
腦,後排的人拼命往前排擠。而周圍的玻璃窗前也同樣擠滿了人,吵吵鬧鬧個沒
完。四五個身穿十字繡文長袍、手持長短尖刀的守衛在維持秩序,以免有人擠進
去。

  「你們這是在看什麽?這麽熱鬧。」陸亞德走到人群後面問道。

  「還有人不知道嗎?今天教堂里面上演《出埃及記》。」

  「這戲講的什麽?」

  「你不會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吧?」

  「抱歉,我剛來不久。」

  「那……簡單地說吧,就是耶穌為了肏到瑪利亞,往埃及跑了一趟的事。」

  「誰是瑪利亞?」

  「就是耶穌他媽。」

  「那要肏到瑪利亞和去有什麽關系?」

  「為了肏到瑪利亞就要『出埃及』,『出埃及』就是為了肏瑪利亞,這有什
麽不明白的啊?」那人開始惱怒了。

  「我還真是不明白,」陸亞德仍是不依不饒地追問,「要是有人想和他媽上
床,在哪不行呢?」

  「算了算了,再怎麽跟你講也講不明白。懂的都懂,不懂的總歸是不懂。這
書給你,你自己看吧——哎喲,瑪利亞來了,又是全裸登臺的,這身材比上次更
漂亮了!」

  四人心中都好奇,卻看不見前面的什麽樣。陸亞德看了看那人遞給自己的書,
只見紫色的封皮上用紅墨水寫著「好麗百寶」四個大字,不明所以。翻了幾頁,
盡是一堆莫名其妙的床第之事,前言不搭後語。倒是《出埃及記》那一章陸亞德
看著還有些興趣,尤其看到耶穌娶了瑪利亞的那一段,心里覺得頗為艷羨。至讀
到「聖母受難」,又不免被勾起些回憶。他想起那個世間對自己最溫柔、最體貼
的女人,在自己十五歲那年帶給自己難忘的初體驗,而下一刻她卻已倒在了血泊
中……

  胡小黎找一旁一個自稱傳教士的人也拿了一本,隨便翻了翻,罵了句「什麽
鬼東西」就又扔還回去。那傳教士直呼「罪過」。

  「嘿,把我舉起來,」陸芷柔忽然拉扯程中的袖子,「我想看一看。」

  「我也想看啊,」程中笑道,「可是沒辦法,我們還有正事要辦。」

  「就看一眼,」陸芷柔仍不放手,「不然我就跟胡小黎說你偷偷摸我屁股。」

  「……好吧,就看一眼。」

  「這就對了嘛。」程中走到陸芷柔後面,讓她註意好平衡,卻忽然真的在她
屁股上摸了一下。

  「你……」她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程中環住大腿、舉了起來。

  「好了,看見了!」

  接下來的場景,直接讓陸芷柔羞紅了臉。

  只見偌大的教堂大廳之中,數百個赤身裸體的男人站在祭臺之下。臺上一男
一女站在臺上。正在激烈交合著。那男人頭戴草繩編織成的頭冠,身體健壯、渾
身肌肉,女人膚白貌美,身披白色薄紗,一對渾圓巨乳在半空中隨著男人的撞擊
而劇烈晃動。她臉上顯露著既淫媚又慈愛的神情,不時回過頭與男人親吻,豐腴
的大腿摩擦著男人健碩的腿部。

  兩人也不知交合了多久,忽然女人的身體前傾,動作停滯了一會。接著兩人
身體分開——那一瞬間,陸芷柔才發現男人的陽具竟是從女人的後庭拔出來的,
一道白色的精液線條留在了女人的肉臀上。

  陸芷柔看得身體發熱,若不是被舉在人群頭頂,她險些就要自慰起來。

  「看完了嗎?」

  「再等等……」她喘著粗氣。

  那男人向著臺下鞠了一躬,隨後便從後面下臺了。而女人則低頭行了一禮,
慢步從前面走下臺,來到那群赤裸的男人中間。

  陸芷柔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看見那些男人一直在臺下對著那美貌女人的身
體擼動下體,此刻她竟然還敢走到他們中間,宛如步入狼群的肥羊,最後必然只
有被生吞活剝的結局。然而她卻又隱約有些興奮。

  可那些男人竟沒有一個敢上前觸碰那女人,只是繼續站在原地擼動肉棒。距
離女人較近的男人顯然已支持不住,將精液射在她美玉一樣的身體上。

  陸芷柔愈發感到驚訝了。她這才發現那女人行走的儀態竟是那麽優雅、那麽
大方,絲毫不像是在一群色鬼之間穿行的裸女,四周的一切仿佛與她毫無關系,
那些射在她身上的精液也絲毫影響不了她的步伐。她就在人群中間這樣走著,每
一步都那麽緩慢、那麽從容,甚至對兩邊沖她自慰的男人點頭微笑。

  「她簡直就是個仙女!」陸芷柔在心里贊嘆著。

  她的胸、她的腰、她的臀、她的腿,甚至她的臉、她金色的長發,都被精液
塗得滿滿的,可是她就任憑這些精液塗抹在身上,連一點厭惡的神情都沒有表現
出來。

  她在人群中走了一圈,讓每一個男人在她的皮膚上射出精液。而最後剩下一
個男人仍然把持著精關,沒有射出。她便停在那人面前,伸出手,握住男人的肉
棒,只輕輕擼動了兩下,一大股精液便噴在了她的胳膊上。

  那男人仿佛得到了莫大的恩寵,臉上被極大的快樂填滿。女人微微一笑接著
又緩緩走回臺上,用一塊白布包裹住自己,接著從後面下臺了。

  「嘿,你要做什麽?」程中忽然叫道,「這可是公共場所。」

  「啊?」陸芷柔如夢初醒一般,才發現自己的手停在襠部,真的就要在大庭
廣眾之下自慰起來了。

  「你看到了什麽興奮成這個樣子?說來聽聽,沒準我可以陪你一起做那種事
啊。」程中壞笑著說道。

  「呸,陸芷柔啐他一口,卻又紅著臉撇過頭去,「沒什麽,快放我下來,我
看夠了。」

  陸芷柔剛一落地,忽然聽見人群里有人大喊:「教皇大人來了,教皇大人來
了!」

  「教皇?」陸亞德走過來,對程中說道,「之前聽說那些『十字軍』抓的那
個孩子就是送給那個教皇的,一會我們找機會偷偷溜進去跟著他,說不定……」

  陸亞德話還沒說完,忽然門口又有人高喊起來:「殺人了!快來人啊!有人
襲擊十字軍!」

  「好像不太妙,」胡小黎在背後對他們喊道,「我們先躲一躲吧。」

  「教皇呢!滾出來!我今天非打斷他兩三條腿不可!」

  教堂外圍的鐵柵門前,一個十字軍守衛已倒在地上,另一個沖著教堂大呼著。
小九握緊手里的鋼管,怒氣沖沖地瞪著對方。

  「我再問一遍,教皇在哪?」

  「你這是褻瀆聖地,上帝不會放過你的!」

  「哦?是上帝不會放過我,還是你不會放過我?你還是說清楚為好,我好知
道先打死誰。」

  「你……你這個瘋女人!」

  小九沒再和他廢話,一棍砸在他臉上,三顆後槽牙從這十字軍嘴里飛出,敲
在一旁的鐵柵上叮當作響。

  「誰敢冒犯教皇大人?瀆神者,就地處死!」七八個穿著黑十字長袍的人舉
著刀朝門口奔來,人群被這場動亂嚇得四散奔逃。但還有幾個膽大的留在不遠處
津津有味地欣賞這場打鬥大戲。

  十字軍見到小九手里帶血的鋼管和地上癱軟的同伴,不由分說舉刀就砍,小
九的動作卻快得誇張,每格開一刀,便朝著一個人臉上砸去,絲毫不拖泥帶水,
轉眼間已放倒了四個。

  她砸中第五人的下顎時,鋼管被折斷了。一人趁勢舉刀刺來,小九便用半截
鋼管反刺過去,尖銳的裂口部分插進那人的脖子。那人捂著喉嚨倒在血泊中,艱
難的呼吸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還有人想死?」她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沖剩下的三人問道。

  那三人忙扔下刀,見鬼似的跑了。

  「給我滾出來!」她推開幾個還沒來得及逃開的路人,大步踏進教堂。

  她一眼就看見了教皇——那禿頂的大腦袋在透過天窗的陽光下分外耀眼。教
皇披著半白半金的袍子,見到小九闖進來,一邊大罵手下無能,一邊抄起手里的
木魚往小九身上砸,仿佛這真的可以阻擋來犯者。

  小九一腳將木魚踢飛,木魚正好砸在高處那裸體的耶穌雕像胯間,把那根掉
漆的碩大陽具砸斷了半截。那可憐的半截棍子落在一條長椅下方。此前那傳教士
見勢不妙便一直趴在那里,沒想到竟有意外收獲,忙寶貝似的把那「聖遺物」揣
進懷里,也不管教皇大人此刻生死難料,便手腳並用偷偷爬了出去。

  「你……你到底要幹什麽?」

  「那個孩子在哪?交出來,饒你不死。」

  「哪……哪一個?」

  小九揍了他一拳。

  「想起來了嗎?」

  「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誰?」

  小九又揍了他一拳。

  「你那些走狗今天早上抓到那個小姑娘,記起來了嗎?」

  「哦,女的呀……」教皇捂著腮幫子說道,「我把她送給皇上當禮物了。」

  「凱撒?」

  「是啊。」

  「你沒碰過她吧?」

  「怎麽會呢?」教皇抬著頭諂笑道:「你是知道的,我向來只喜歡小男孩的
……」

  「哦,這樣啊。」小九吹了聲口哨,直起身來。教皇松了口氣,正要逃,卻
被小九一腳踢翻。

  「哎喲——你還想怎樣啊?」

  小九上前踩住教皇的腰,罵道:「你這種禽獸不如的垃圾,霸著間大房子,
寫幾篇母子亂倫的戲本,騙一群精蟲上腦的雜碎對你頂禮膜拜,就真把自己當成
神了?」

  她扒開教皇的褲子,露出那又糙又大的兩瓣屁股。

  「你……你想幹什麽?」

  「這個就送你了——陪你的上帝一起吃屎去吧。」她把剩下的半截鋼管直接
捅進了教皇的屁眼。教皇發出殺豬一樣的嚎叫,聲音在空蕩蕩的教堂里回響,宛
如一首獨特的贊美詩。

  小九大步離開教堂,從門口順手撿了把尖刀,沖著西面的凱撒宮奔去。教皇
在地上掙紮著爬行,卻不慎碰倒了燭臺。此前教皇原本打算兜售的幾百張贖罪券
因小九的到來而在驚慌之下被撒在地上,此刻被燭火一下點燃,一傳十、十傳百,
燃燒的紙張在教堂里四下飄飛、到處引燃。教堂很快便被火焰吞噬了。

  西羅馬的凱撒宮原是一座荒廢的大劇院。凱撒將他的皇椅安置在舞臺中央。
當四周燈光亮起時,他便坐在中間,宛如神明般指揮著自己的文官武將——這種
滋味只有嘗過的人才能理解。

  而現在,他只是催促手下趕緊把燈給熄滅掉。

  「那個女人就快進來了……她又殺了三個!」

  「就沒人攔得住她嗎?」凱撒氣得大吼,「朕的禁衛軍都去哪了?但凡有一
把槍,那賤人能進來一步?」

  「皇上,」他的禦前首相哭喪著臉說,「大將軍剛剛把禁衛軍都帶出去了,
說是去巡邏。」

  「巡他娘的鳥邏,全城都知道有人要來行刺,他這時候把人帶走,分明是故
意要謀反!我饒不了他!我饒不了他!」

  凱撒大罵了一通,又回頭看向舞臺上那個被綁著的小女孩。

  「都是因為她,都是因為她……」凱撒從腰間抽出他的佩劍(一把稍長一些
的水果刀),緩緩走過去。

  「皇上,快跑吧!」首相攥住他的胳膊喊道。

  「這是朕的地盤,朕不會跑!朕……」

  他話音未落,便看見一個身上臟兮兮的女人,正手持尖刀站在大門口,冷漠
地凝視著自己。首相見狀,忙跌跌撞撞從觀眾席的角門退出去了。

  「你……你……」凱撒慌忙跑上臺,把刀架在安安的脖子上,「再過來一步,
我就殺了她!」

  「堂堂凱撒陛下,就這點本事?」

  「你少廢話!」凱撒將刀舉起,對準小九挑釁道。

  忽然凱撒哀嚎一聲,長刀脫手,坐在地上,手背不住地流血。

  小九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她也沒有猶豫,一個箭步沖上舞臺,把凱撒的刀
踢下去,解開了安安身上的繩子。

  「媽媽?」安安抱住她抽泣起來。

  「沒事了……我在這。」

  她安慰了安安幾句,輕輕將她推開,接著面向凱撒。後者剛剛站起來,正要
逃跑。小九沒有給他機會,走上去,猛地捅了他二十多刀。

  不知是不是巧合,這二十多刀竟全都避開了要害部位。凱撒倒在血泊里,卻
就是死不了,一邊手腳抽搐,一邊在喉嚨里嘶啞地哼哼。

  「皇上如何了?皇上如何了?」門口傳來震耳欲聾的大吼聲。小九聽了,便
蹲下去,在凱撒喉嚨上劃了一刀,結果了他的命。

  她用凱撒的紅袍擦了擦手,一腳將凱撒的屍體踢下去,接著將安安牽過來。

  「別怕,跟著我。」

  小九突然從腰間抽出一把手槍。

  「雖然子彈很貴,但現在也沒有辦法了。要是真要動槍,就把子彈打完——
大不了重新賺。」

  一陣響亮的腳步聲傳來,接著一個矮壯的大漢帶著幾個手持步槍的人魚貫而
入。那大漢身高乍看不過一米六,光著的上身卻滿是橫肉。他腰間掛著一挺又粗
又長的重機槍,肩膀和肚子上纏著七八圈子彈帶。

  就連小九也能感覺到,假如惹怒了他,就是死路一條。

  但那大漢卻一點都沒有要開戰的意思,而是徑直撲到凱撒的屍體旁,接著大
哭起來——與其說是哭,不如說是號。他根本沒能擠出一滴眼淚,只是大聲號叫,
生怕別人聽不見他的聲音似的。

  他一邊號,一邊從凱撒頭上摘下那頂鐵鑄的頭冠,慢慢戴到了自己頭上,仍
不住地號。他身後的幾人見狀,也跟著一起號起來。一時間劇院里鬼聲大作,繞
梁不絕。

  「我們走,別管他們。」小九牽著安安,小心翼翼地從角門離開了。禁衛軍
竟沒有一個人要攔她們。

  「乖,已經沒事了。我們回家!」二人一出門,小九就抱起安安大步往回跑。
安安躺在她懷里,什麽也沒有再說。

  「怎麽回事?」

  「聽說剛剛陛下遇刺了。動手的好像是個女人。」

  「你看見那個女人往哪去了嗎?」

  「我是看見一個女人剛才急急忙忙往那邊去了。但我不確定是不是她——她
抱著個孩子,還一身的血。」

  「謝謝。」

  程中問完,把原話轉告給陸亞德和胡小黎。

  「那現在怎麽辦?小柔現在不知道跑哪去了,我們要不分頭去找?」

  「其實也用不著擔心她。她有隱身的能力,就算遇到麻煩也能跑得掉,還是
找安安要緊——話說,你確定那個孩子就是安安?」

  「嗯,之前目擊者的描述基本一致,應該不會錯。」

  「不,我還是不放心她。我去找找她吧。」陸亞德插話道。

  「那我們分頭行動,晚上八點之後還在這里集合。」

  「好。」

  陸亞德單獨離開了。程中帶著胡小黎就要追上去。

  「等一下,那個人……」程中忽然說道。

  「怎麽了?」

  「沒什麽,我們走吧。」


                               【未完待續】
2020-7-20 18:5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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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空間 (20) 作者:jellyrang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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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望空間】


作者:jellyranger
2020年8月11日首發於第一會所


                         第二十章  理想國

  「得趕快收拾東西,搬到東邊去住……雖說短時間內找不到像樣點的地方,
但這幾個彈匣還是能付得起幾月的租金,只能先將就著了。錢再慢慢想辦法賺吧。」

  小九抱著安安回到家後便開始著手打包行囊了。不過她和絕大多數羅馬公民
一樣早已經一窮二白,本也並沒有什麽需要打包帶走的,除了幾件舊衣服和私人
洗漱用品之外,就剩下剛買的幹糧和飲用水了。

  「我們走吧,說不定那些禁衛軍什麽時候就要找上門來。」

  她牽著安安,剛出門,便聽見有人高喊著「禁衛軍來了」之類的話,忙掩門
靠墻,從門縫往外看,卻見一夥人端著長短獵槍從東邊跑來,隊伍後面一人舉著
紅底雙鳥旗——那是東羅馬的旗幟。

  小九叫安安藏好,自己推開門出去,只見街道上兩旁逐漸聚集起人群,東羅
馬的禁衛軍將人群擋在路旁,清出主路。

  又過了一會,前面的人群忽然發出高呼聲:「皇上駕到!皇上駕到!」小九
朝遠處看去,只見一臺轎子在一群人的簇擁下緩緩行進,那轎子是用幾塊木板拼
接成的,周身刷上紅色油漆,門簾則是一塊紫色的布。轎子由八人共抬,兩側又
有二十四名手持半自動步槍的護衛(槍支的外形做工並不統一,顯然是自制武器)
隨之前行,一名身披紅袍的光頭男人走在隊伍最前面,右手抓著一桿比本人高出
一截的手杖。

  「這應該就是東羅馬的大祭司了。」

  這支隊伍浩浩蕩蕩行至小九住的樓房前。轎子被輕輕放下,距離轎子最近的
一名護衛上前挑開布簾,將里面的人接出。

  轎子中走出的男人穿著一身紫衣。他比周圍的護衛略矮一些,長了張圓臉,
臉上帶著禮儀性的微笑,在兩名護衛的陪同下走上樓來。

  此人無疑就是東羅馬的奧古斯都了。小九知道他們是來找自己的,也不再躲
藏,打開門出去迎接。

  「皇上。」

  「聽說,就是你殺了凱撒?」奧古斯都問道。

  「是。」

  「很好,」他笑道,「怎麽稱呼?」

  「叫我小九就好了。」

  「嗯。」奧古斯都卻沒有叫她的名字,只是揮揮手,叫身旁一名高大的護衛
上前來。

  那護衛將一根紫色絲帶系在小九的左臂上。

  「以羅馬皇帝的名義,今授予你『貝利薩留』的名號,以及這根代表帝國的
最高榮譽的紫帶,望閣下今後繼續為陛下效力。」

  「在此之前,帝國只有98人被授予過『貝利薩留』的稱號,」皇帝補充說,
「有些可惜,以你的勇氣和功勞,假如能成為第100位就更好了。」

  「沒什麽,」小九淡淡地說,「99就好,我也比較喜歡這個數字。」

  皇帝笑了笑,說道:「那很好——今晚在朕的皇宮里有場宴會,還請你今晚
一定要到場。」

  「陛下這是要為我慶祝嗎?」

  「你也可以這麽覺得——今天是東西羅馬再度統一的日子,而你可是最大的
功臣。宴會就是為此慶祝的。」

  「好,我一定到場。」

  皇帝點點頭,回到了轎子上,隊伍沿著街道朝著凱撒皇宮的方向去了。

  小九盯著手臂上的緞帶,不自覺地笑了。

  夜晚,小九帶著安安到奧古斯都的皇宮赴宴。

  東羅馬的「皇宮」是由一座老舊的博物館改建而成的,體積比西羅馬的大劇
院還要大些。原本的展櫃都還保持著原樣,只是其中的藏品早已經「失蹤」。據
說這里最後一任館長在卸任並宣布永久閉館後,很快就發了大財,全家都搬進了
豪宅里,但沒過多久卻又死於一場大火。

  在原本擺放「鎮館之寶」的展櫃里,換上了一把做工算得上是浮誇的座椅。
紅色與紫色的油漆閃閃發亮,扶手和靠背上雕刻了十幾條龍,只要稍微想一想,
就知道坐在這種椅子上有多麽不舒服。

  但是奧古斯都卻在上面坐得頗位舒坦,甚至有些洋洋得意。他肚子坐在展櫃
中,低頭掃視著下面的來賓。

  這個展廳被改造為了大餐廳,擺著十個大圓桌,桌邊的客人男女老少俱全,
最老的已經頭發花白,卻仍舊精神矍鑠、眼神銳利,最小的看起來還不滿18,
卻刻意在大人中間擺出一副成熟鎮定的姿態。

  這些人便是被授予「貝利薩留」稱號的東羅馬功臣。在這個特殊的日子他們
已全體到場。

  小九坐在靠近奧古斯都的一個圓桌邊,安安坐下她旁邊——讓孩子參加這場
宴會是一次破例,也算是為表彰她的功績作出的讓步。這樣一來,十桌也恰好湊
足了100人,沒有多出來的座位。

  一道道十分簡單但味道卻相當不錯的菜肴被呈上來,各桌的「貝利薩留」絲
毫不客氣,不等皇帝陛下宣布開宴就連忙爭起菜來。小九也加入這場戰鬥,但幾
乎只是在給安安夾菜,自己並沒有吃多少。

  東羅馬皇帝奧古斯都笑瞇瞇地坐在位置上,就這樣看著自己的勇士們大快朵
頤,手指在扶手上輕敲著,似乎在等待什麽。

  不一會,門外有人傳話道:「西羅馬禁衛軍統帥求見皇上!」

  小九抬頭一看,那個矮壯的光頭男人邁著小步子踏進大廳,在奧古斯都面前
跪下行禮。他此時既沒有光著膀子,更沒有抱著那架駭人的重機槍,反倒穿了件
灰色的西裝,但這套西裝顯然不合身,衣服既瘦又長,上衣衣擺拖到了地上,褲
腿又延出來一截。

  皇上請他起身,隨後起身走上前,當著眾人的面任命他為羅馬的共治皇帝,
繼承「凱撒」的名號繼續管理西羅馬,並聽從奧古斯都皇帝的指令。隨後,奧古
斯都將頭上的冠冕摘下,叫人給自己拿了一頂更大一些的頭冠戴了上去,宣布即
位羅馬大皇帝。

  在第一批窮困潦倒的探險者穿越狗肉巷、於此建立新家園羅馬後,東西兩部
分持續了長達近十年的分裂。今日,東西羅馬在九十九位貝利薩留的掌聲與歡呼
聲中正式獲得統一。

  新任的凱撒向大皇帝陛下謝恩告退。隨後前來的是東羅馬的大祭司。他是來
向皇帝陛下商討東西宗教問題的。

  「如今東西羅馬已重獲統一,那麽宗教的融合將是必然。此前西羅馬的教堂
內部被大火燒壞了,但外部結構幾乎沒有受損。或許可以趁此機會由我們主持重
修,將那里改建成萬神殿……」

  「很好。」皇上點點頭。

  「二位看中哪一幅了?今天似乎是個好日子,我給你們打八折。」

  程中和胡小黎一路追蹤著小九,但奧古斯都卻已先一步將她接進了皇宮,此
刻里面正在大擺宴席,上千人還圍在皇宮門外,等待宴會結束後皇上的發話。

  皇宮本就是博物館改造的,防盜設施極其完備,加之東羅馬禁衛軍在門外嚴
防死守,兩人也沒辦法進去,索性先到路邊的店里去逛逛。

  這是家開在皇宮外不遠處的賣油畫的店,畫家是個三十七八歲的中年男人,
戴著副厚厚的眼鏡,態度溫和有禮。

  四周墻上掛著幾十幅油畫,以程中並不算太高的藝術眼光來看,也算是差強
人意。

  「這上面畫的都是什麽?」他問道。

  「二位是剛搬來羅馬嗎?」畫家問。

  「對。」

  「那看來二位是對我們的信仰一無所知了?不過我倒是可以和你們簡單介紹
一下。」

  「信仰麽?我們倒是剛從西邊那個教堂過來。」

  「那不一樣,」畫家立馬打斷他的畫,「我們可不信西邊的偽神。那群穿十
字袍的西羅馬的騙子非要說世界上只有一個神,這根本就是胡說八道,只有傻子
才會信。」

  「這麽說來,你們信的神不止一個了?」程中又看了一圈,發現的確每幅畫
上的人——或者說神都完全不一樣。胡小黎則在另一面墻跟前盯著一幅畫上身材
結實的全裸男性。

  「那你們究竟有幾個神呢?」

  「這麽說吧,舉頭三尺有神明,」畫家說,「我們做任何一件事都有專門的
神在管,吃飯有吃飯的神,喝水有喝水的神,打仗有打仗的神……」

  「這麽說來,上廁所也有專門的神咯?」

  「那是自然的。」

  「那和女人上床也有專門的神管嗎?」

  畫家的眼睛突然放出了光:「當然是有的——愛神阿芙洛狄忒就是專門管這
種事的。而且愛神的畫是我這賣得最好的,每次剛貼出來就被搶購了——如果客
人你要買的話只能預約排隊了。」

  「這就不必了,我怕我等不了那麽久的……」

  他正說著,忽然皇宮外的人群高聲吶喊起來。畫家聽見聲音,也不管店里還
有人,忙沖了出去。程中胡小黎也跟過去。

  即使程中從未見過、也無法理解,但他一眼就能看出,站在博物館臺階高處
的那個人就是大家口中的羅馬皇帝。他身披紫衣,頭戴一頂碩大的金屬冠冕,高
舉雙手向人群示意。在禁衛軍的維持下,人群逐漸安靜下來,等待皇帝的宣告。

  程中被擠在人群後面,但皇帝的聲音卻格外洪亮清晰,足以讓他聽清每一個
字。奧古斯都在所有人面前宣布了東西羅馬的統一,並為自己加冕為羅馬大皇帝。
那矮壯的新凱撒在一旁跪下行禮,表明了自己的附庸。隨後由大祭司宣布重修西
羅馬教堂的決定。

  「羅馬自建立之日,就秉持公平與正義,」大祭司說,「而西羅馬人卻始終
要讓一個神獨享一棟偌大的房子,這種信仰必然是違背所有羅馬人意願的信仰。
因此從明日起,東西羅馬會合作將大教堂改建為萬神殿,讓過去、現在和以後一
切已知與未知的神都能在其中接受朝拜——誠然,我們也同樣尊重西羅馬人的信
仰,他們的神也會在萬神殿中留有一席之地,並與其余眾神共享祭祀……」

  大祭司的發言引得人群又是一陣沸騰。程中卻不在意他所謂的那些亂七八糟
的信仰,只是在等那個帶著安安的女人出現。過了一會,他看見一高一矮兩個身
體從陰影中出現,接著是幾十人接連出現在高階上。

  「安安在那!」胡小黎小聲喊道。

  程中順著胡小黎指的方向看去,認出那個女孩的確是安安。他推開人群試圖
往前走,但現場太過擁擠,很難向前靠近。

  皇帝讓那女人站上前,向眾人宣稱她是羅馬的功臣。但那女人臉上的神情仿
佛不以為然。再簡單說了幾句後,便退回去,拉起安安就要離開。

  「等一等,等一等……」程中的聲音被淹沒在人群里。

  忽然人群中間發出淒厲的尖叫聲,接著越來越多的人尖叫起來,站在外圍的
人好像受到來自內圈的壓力,紛紛向後退縮。而還有更多人(連同程中在內)都
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不過憑借著簡單的直覺猜出大事不好,便紛紛開始逃離。皇
宮門前一片混亂,向一塊石頭砸進了水里,爆出一圈又一圈的水花。

  當將近一半人散去後,程中才看清發生了什麽。在他面前二十步遠的地方,
三四個人倒在血泊里,十來個人揮舞著砍刀,向著高階上的皇帝奔去,口中還高
喊著什麽「為了上帝」一類的話。

  禁衛軍紛紛上前阻攔,但尚有一半平民仍未散去,有些慌不擇路者未躲避殺
手爬上了臺階。殺手夾雜在人群中間,借著他們的掩護向著皇帝靠近。

  十來個「貝利撒留」已經沖進了人群,和殺手展開了近身搏鬥。禁衛軍舉著
槍在皇帝周圍監視,不敢亂動。小九欠著安安的手,一同陪在皇帝身邊。

  「上帝萬歲!西羅馬萬歲!」幾名殺手沖上臺階,逼近皇帝,禁衛軍擔心誤
傷,不敢隨意開火,只得上前攔截搏鬥,三四人被砍倒。

  「跟著我,別跑丟了!」小九回頭警告安安,接著上前打倒兩個殺手。皇帝
仍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皇上,您先回去,這里太危險。」

  「回去?回哪里去?這是我的羅馬,我就站在這里!要是他們覺得這樣就能
殺了我,那就大錯特錯了。如果我連這樣的亂賊都對付不了,又憑什麽坐在皇位
上?」

  周圍的護衛見狀,只得紛紛圍攏過來護駕。小九奪過一把砍刀,又砍倒一人。
皇宮前的叛亂的消息很快在羅馬蔓延開來,巡邏隊也紛紛趕來救援,「貝利薩留」
軍團與禁衛軍在混亂中不斷與殺手搏鬥,並疏散其余平民。程中擔心安安在混亂
中被傷到,也不得不加入到這場戰鬥中。他藏在陰影下對落單的殺手射擊弩箭—
—他對自己的射擊水平還是有些自信。

  暴動持續了一小時以上,集結的殺手逐漸被擊倒,平民與禁衛軍也死傷慘重,
「貝利薩留」軍團卻只有幾人受了輕傷。

  「這是最後一個了!」小九一腳踢飛身邊的殺手,回頭看向安安,卻見一個
剛被禁衛軍打倒的殺手掙紮著爬起來沖著安安奔去。

  「住手!」

  但那殺手已經揪住了安安,並把刀橫在她的脖子上。

  「誰也別動!」

  兩名禁衛軍舉起槍對準他,卻不敢開火,都暗暗看向皇帝,等待他的指示。

  「這個孩子,是你的什麽人?」皇帝問小九。

  「……我的女兒。」

  「嗯。」皇帝點點頭。

  「放開她,我可以對你既往不咎。」

  那殺手的半邊臉已經被槍托砸爛,看起來很是猙獰,握刀的手不停發顫,刀
刃隨時都要切入女孩的喉嚨,看得人膽戰心驚。

  「放我過去!不然她就和我陪葬!」

  程中抬起十字弩瞄準了那殺手,並問胡小黎能不能瞬移到他身後偷偷解決他。

  「恐怕不行,刀刃壓得很重,只要他現在受到一點刺激,那把刀就會立刻劃
開安安的喉嚨——你看,安安在流血。」

  程中只得放下武器,眼睜睜看著皇帝下令讓禁衛軍給殺手讓開一條路。殺手
揪住安安,一步步挪向一邊的小巷。

  「誰也不準追過來!」

  小九站在巷子口,緊握拳頭,沒有動。

  當殺手的身影在巷子末尾消失時,她追了上去。程中也要追,卻被胡小黎攔
住了。

  「跟我從這邊繞道過去,等他放松警惕之後偷偷接近,說不定可以攔住他。」

  殺手在巷子中穿梭,不時回頭看看——背後沒有人。在走了一段後,終於放
下警惕來,手上的刀也送了一些。

  安安的喉嚨已經被劃出血痕來,但她既沒有哭,也沒有叫,就像這場暴動與
挾持與自己毫無關系。她只是乖乖跟著殺手不停地走。恐怕殺手自己也沒料到她
會這麽聽話,他甚至已不打算把刀再舉著了。

  忽然前面迎面走來一個人影。巷子里太黑,看不清那人的樣貌,只能看見他
手上攥著的灰麻袋。那人岣嶁著腰,拖著一雙破靴子一步步挪過來。看上去只是
個撿垃圾的路人。

  但對於這殺手來說,任何人的出現都是威脅。

  「餵,給我站在那!聽見沒?」殺手沖著那人揮了兩下刀,也不知對方看不
看得見。

  那人站住了。

  「走!」他拽著安安往前去,經過那人身邊時,將刀刃對準了他。好像對方
隨時會撲上來。

  殺手從那人身邊走過後,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將刀刃收回,準備重新架到女
孩脖子上。就在這時,那人忽然沖上來,一手緊緊捏住殺手的手腕,另一只手握
拳照著關節狠狠砸下去。殺手痛得大喊一聲,刀脫手,還仍試著用另一只手反抗。
對方卻沒給他這機會。他的動作不僅有力而且迅速,還未等殺手反應過來,就已
一腳踢向他的膝蓋,將他死死按在地上。

  殺手整個人被壓在地上,連聲音都已經發不出來,直到疼得暈了過去。

  「沒事吧?」他問安安。

  「嗯。」

  「別動她!」忽然小九的聲音傳來。她跑過來,拉住安安,將她藏到身後。
她看了看地上倒著的殺手,又看向面前佝僂的男人。

  「是你救了她嗎?」

  「算是吧。」那人淡淡地說。

  「你幫了我的忙,我以後會還你人情的,小九說著,蹲下身用隨手帶著的緊
急繃帶為安安止血,「你叫什麽名字?」

  那人卻不回答,只將地上的麻袋提起搭在肩上,一言不發地往前走。而背後
忽然傳來一連串的腳步聲,想來是禁衛軍也跟來了。

  「你等一等!」

  小九追過去,叫他留步,他卻自顧自往前走。待出了巷子,終於重見燈光,
小九這才看清他的臉。

  當然,說是「看清」並不準確。這張臉實在太臟、太淩亂,胡茬與灰塵布滿
了大半張臉,連口鼻都被深埋在黑色之下,只有一雙眼睛還能表明這是一張屬於
人的臉。這雙眼睛卻又格外明亮、銳利,更透著一種淡漠。當看到這雙眼睛時,
小九就能斷定,它的主人一定是個冷靜、甚至冷酷的人。

  「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

  「是嗎?」他輕聲反問。

  「我好像記得……不,我肯定見過你。」

  「我常常在活剝皮樓下收拾垃圾,之前我們肯定見過幾次。」

  「哦,你是那個垃圾佬,」小九點點頭,忽然又搖搖頭,「不,我們肯定在
別的地方見過——你能把臉擦一下嗎?你似乎……很像我一個熟人。」

  「恐怕你記錯了。」他說完,又加快了腳步。

  「站住,」小九忽然從腰間抽出手槍,「別逼我開槍。」

  「我哪里得罪你了嗎?」垃圾佬站在原地,背對她問道。

  「我想起你是誰了,我記得你的聲音。你終究還是追到這來了——程堅!」

  「別動!」旁邊傳來另一個人的喊聲。

  程中站在一旁,將十字弩對準小九。小九看向他,忽然楞住了。她慢慢放下
槍,緊盯著程中。

  程中卻不理會她,反倒慢慢靠向垃圾佬。

  「她剛才說的是真的嗎?你……大哥?是你嗎?」

  垃圾佬轉過頭看他,用臟兮兮的袖子擦了擦額頭。

  「真的……真的是你?」

  程中認出了他。雖然他比以前消瘦了很多,渾身上下也臟兮兮的,但那雙眼
睛里仍然滿是他所熟悉的冷酷與堅毅。而在看向程中時,這雙眼睛里卻又多了幾
分更複雜的情感。

  一旁的小九見了,忽然像是恍然大悟似的,無奈地輕哼了一聲:「原來如此,
看樣子我沒有認錯人,」她對程中說,「你和他當年簡直一模一樣。」

  程中的弩箭依然對準小九。

  「你們認識嗎?」

  「何止是認識?」小九苦笑道,「或許我命中註定是要死在你們手里的。」

  「什麽?」這回輪到程中疑惑了。

  「不要!」安安忽然沖上來抓住程中的胳膊,「不要傷害媽媽!」

  「好了!」胡小黎忽然出現,壓住了程中的手,「放下吧,你沒有必要動手。
或許是時候讓你大哥給我們一個解釋了。」

  胡小黎轉頭看向程堅。她常常從程中嘴里聽說這個人的故事,但卻從未見過
他。而自爆炸案之後,關於程堅的故事已經傳得滿城風雨。可是他卻越來越像一
個謎、一個在胡小黎心中朦朧模糊的幻影。

  當她此刻終於親眼近距離看到這個傳說一般的人時,卻忽然覺得不過如此—
—並非是因為程堅此刻邋遢落魄的模樣,而是他眼神中那種莫名令自己熟悉的氣
質。即使他已經面目全非,胡小黎依然能隱約感受到他們二人之間那種血緣上的
相似感。這讓她覺得程堅不過只是程中——這個他再熟悉不過的男人——的複刻
而已。當然,這話其實更應該反過來說。

  「我並不是來殺你的,」程堅沒有理會胡小黎,繼續對小九說,「我們沒必
要大動幹戈。找個安靜的地方,我會把一切都解釋清楚的——安安今晚經歷了太
多,該讓她好好休息了。」

  小九把安安拉回去,看著她有些發白的臉,又抬頭看了看程堅。終於說道:
「好吧,去我家吧。是時候該把一切都說明白了。」

  「沒事了,好好睡吧,明天我還是按時叫你起床。」小九讓安安在床上躺好,
便要起身離開。

  「媽媽,」安安躺在床上,抿著嘴,拉住她的手,「不要走……他們……他
們會把我帶走的……」

  「你不想跟他們走嗎?」

  「不要!我要跟媽媽在一起!他們……他們就要來了……媽媽……不要離開
我。」

  「就要來了?你說的是……」

  「有什麽事嗎?安安怎麽了?」程中走進來問道。

  「沒事,」小九轉頭對安安道,「媽媽馬上就回來。」

  安安哽咽了兩聲,也沒有再多說。

  胡小黎坐在椅子上,而程堅站著靠在墻上。他已經洗了一把臉,刮去了亂糟
糟的胡茬,此刻他終於將原本的面孔展示在人前。他已到中年,那張臉上依然可
以辨認出與程中相似的五官,只不過相比之下已經是飽經滄桑,沒有程中的年少
輕狂,只有歷經風雨的沈著——那是一個多次經歷了生與死的人才會擁有的獨特
氣質。

  「或許這和我想的不一樣,但我還是很高興在這里找到你,」程中說,「不
過,原本我就有許多不明白的事,現在見到你之後,我不明白的反而更多了。我
覺得你是時候把瞞著我的事都告訴我了——我真的不明白,現在外面已經亂成了
一團,你居然躲在這里撿垃圾?我說老哥你到底在想什麽啊?」他說著說著語氣
又急了起來。

  程堅只是無奈地笑笑。

  「那麽你想知道什麽?」

  「比如,安安到底是誰的孩子?這個女人——你叫小九對嗎——她又和你、
和安安是什麽關系?到底是誰把你——把上一個你炸死的?還有……」

  「好了,」程堅叫住他,「你問的夠多了,不過我會告訴你的。要解釋清楚,
我就該從十年前說起。」

  「沒關系,就算從一百年前開始說起也無所謂,無論如何你要給我解釋清楚。」

  「好,」程堅嘆了口氣,開始了他的講述。

  「十年前……或者說更早吧,那時,父親還在安保部隊服役。那時他參與調
查一項殺人案——一切就是從那里開始的。

  那時負責調查這個案子的有三個人,我們的父親程勝,還有前指揮官陸柏,
以及一個叫何嘉的新兵。

  接下來的事,或許聽起來很離奇,但我說的全部都是事實。」

  「我已經見過你無數次死而複生了,無論你跟我說多離奇的事情我都不會覺
得奇怪。」

  「那好,」程堅接著說道,「在調查之後,他們發現,這不是一起普通的殺
人案,而是一場特殊的儀式。」

  「儀式?」

  「在那時,死於非命的人接連出現。父親之後查出,一個名為『理性之聲』
的教派正在暗中興起,他們一直在用人命去施行一項特殊的儀式。當父親打算順
著已知線索查下去時,卻遭遇了暗殺——連同母親一起。」

  程中忽然繃緊了肌肉,想要說些什麽,但最後卻什麽都沒有說。

  「這件事驚動了上層,當時的執政官下令調動更多人力去調查這起案件,而
陸柏則是在那時奉命主持這項調查。兇手將大部分證據銷毀了,但陸柏仍根據父
親在臨終前隱藏的線索抓住了教派之中的多名成員,其中便包括那名兇手。

  我就是在那時加入安保部隊的。陸柏當時也破格允許我參與查案。而不久之
後,何嘉——最開始參與這個案件的三人之一——他的妻子被教派綁架了。

  安保部隊調動了一切資源,終於查到了教派的總部所在。當我們趕到那里時,
他們已經開始舉行最後一項儀式,而祭品就是何嘉的妻子。那些教徒都攜帶者武
器,並暴力拒捕。在混戰中,何嘉由於救人心切、孤身冒進而犧牲。而我們從教
派的祭壇上救下他的妻子時,儀式已經完成。」

  「那是個什麽儀式?難不成他們想要召喚什麽邪魔?」

  「並非如此。那場儀式並沒有招來什麽大難,何嘉的妻子也沒有當成死亡,
她甚至被賦予了一項特殊的能力。」

  「能力?」

  「那時她已經有了身孕,在經歷了長時間囚禁和丈夫身亡後,變得神智不清。
因此我們花了很長時間才弄清那場儀式究竟帶給了她什麽樣的能力。」

  程中與胡小黎都屏住了呼吸,等待著程堅給出答案。

  「我們活捉了那場儀式的『祭司』,陸柏以放她生路的承諾換取了她的交代。
據她所說,在這個世界上存在一個空間,那里包含著過去、現在甚至未來的一切
知識與信息,她可以自由穿越那個空間,卻無法解讀出里面內容的含義。而那場
儀式所產生的能力,便可以讓人解讀出那個空間中的所有信息——換而言之,可
以知道這個世界上任何任何一個人的思想、任何一件事的因果。一旦擁有這種能
力,世界上的一切都不再存在秘密。」

  「你說的那個祭司,難道是……沐雨清?」

  「這確實是她現在的名字。陸柏履行了承諾,沒有殺她,但也一直讓人暗中
監視著她。」

  「那麽,何嘉的妻子,後來怎麽樣了?」

  「她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即使擁有了解讀信息的能力、變得無所不知,卻
根本無法表達。在分娩之後不久便去世了。」

  「如果我沒猜錯,那個孩子就是……」胡小黎說著,看向安安的臥室。

  「沒錯。」

  「這麽說來,安安也繼承了那種能力?」

  「並不完全是,」程堅接著說,「安安天生便雙目失明,而且無法治愈。而
陸柏懷疑,即使她能得到這個世界的一切信息,卻永遠無法將知道的信息與現實
作出正確的對應,無法完整的將那個空間中的信息反映出來。因此他做出了兩個
計劃。

  第一個計劃,便是找一個信任的人將安安養大,看看她在成年之後能否駕馭
這種能力。他選擇了我。之後我定期帶安安去進行測試,觀察她是否可以完全掌
控那種能力。但迄今為止,所有測試都失敗了。」

  「那麽第二個計劃呢?」

  程堅沒有說話,只是看向一旁默不作聲的小九。

  「沒什麽好隱瞞的,」小九說道,「我就是第二個計劃。」

  「哦?」

  程堅接著說道:「在等待安安能力覺醒的同時,陸柏也開始了另一個計劃作
為備用——用何嘉妻子身上的基因,制造『複制人』。」

  「複制人?」

  「這只是一個猜想,誰也無法肯定那種能力是否可以隨著基因一起得到複制,
但陸柏依舊堅持開展這一秘密項目。他希望能制造一個可以解析一切信息、同時
服從命令的複制人。複制人技術本就不完善,而且更是禁忌技術。因此在進行了
九十九次試驗後,才終於生成一名可以正常行動的複制人。」

  「很不幸,那個人就是我。」

  程中與胡小黎都瞠目結舌地盯著小九。

  「我莫名其妙地出生在那個實驗室中,又為了這種莫名其妙的理由活著。只
可惜,我卻沒有你們想要的那種能力,也不會按照你們的命令做事,所以你們也
不會像對待人一樣對待我。那個叫陸柏的人,很快就命令他解決掉我——準確的
說,是清理掉我以及所有試驗痕跡。」

  「可是你還活著?」

  「不錯。我逃了出來,到了這里。當然了,」她走到程堅身邊說,「如果你
這時候說,當初是你故意放我走,我現在可以向你道謝。」

  「不必,」程堅說,「我向來服從命令,那一次僅僅只是我的失誤。假如回
到那一天,我不會讓你逃走的。只是現在我已經沒有殺你的意義了。」

  「呵……」小九輕笑道。

  「也就是說,你身體中有安安母親的基因,而且,她憑借她的能力察覺到了。」

  「或許如此,可是我終究不是那個女人,」小九的表情嚴肅起來,「假如你
們沒有來找她,我也會繼續像她的母親一樣照顧她,但並不是因為我身體里有另
一個人的基因——我只不過是小九而已——只是因為我願意這麽做而已。」

  「陸柏為什麽要這麽做?聽上去他是在籌備一個什麽陰謀?我現在忽然覺得
那顆炸彈說不定就是他安排的。」胡小黎說。

  「不,」程堅斬釘截鐵地否定,「我很清楚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或許小九
的事情上他做得太殘忍,但我知道他絕不是個陰謀家。他多年來所做的一切都只
為了一件事——或許這件事比起我之前說的更可笑——拯救這個世界。」

  「什麽?」程中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整個世界、整個聯合政府,還有256家企業,無一不是在走向毀滅。陸
柏在十年前就已經察覺了這一點。他認定任何政治改良手段都已無法阻止世界秩
序的崩潰。如今根據我在羅馬的所見所聞來看,這場崩潰已經近在咫尺。而他相
信,那種可以知曉世上一切信息的能力,便是挽救這場崩潰的唯一方法。十年來,
我一直為他守著這個秘密——這個名為『理想國』的計劃。」


                                  【未完待續】
2020-8-20 22: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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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空間 (21) 作者:jellyrang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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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望空間】


作者:jellyranger
2020年8月20日首發於第一會所


                       第二十一章  聖女的淫亂

    就在教堂被襲擊、燒毀之前,陸芷柔便已悄悄離開了。那個教堂里的女人給
她留下了無比深刻的印象:她的容顏、她的氣質,尤其是在男人的包圍中赤裸穿
行時那波瀾不驚、優雅大方的儀態,都在陸芷柔心理喚起一種奇妙的感受,就仿
佛某種被壓抑許久的力量從靈魂中迸發出來、一發不可收拾。就連她自己也未必
十分能理解這種感受,但從那女人身上散發的吸引力,一時間竟讓她忘乎所以,
將大哥的警告全拋在了腦後。

    “我要去找她——我有好多話想要跟她說。我想她一定可以告訴我許多我想
要知道的事。”陸芷柔絲毫沒有思考自己該和她說什麼,又為什麼一定要去見她。
她僅僅只是覺得自己應該這樣做,於是便毫不猶豫地行動起來。

    她立刻隱身,三步並作兩步繞過教堂外的人群,往後門去了。

    “她應該是會從那里出來的。”

    陸芷柔四下尋找,忽然看見一個穿著白衣的女人背影。她一眼就認定那就是
她要找的人,那個被人叫做瑪利亞的女人。

    “可是我到底為什麼要找她?我究竟是要向她問什麼?我見到她之後又該說
什麼?”

    陸芷柔一時有些迷茫,不敢直接追上去,只是始終保持著一段距離跟在後面。
一路上總有男人向著瑪利亞吹口哨,甚至走上去在她的屁股上摸一把。瑪利亞對
此也只是輕輕一笑,任由那些男人動手動腳。

    “她為什麼一點也不在意呢?”

    她繼續跟隨,忽然見到瑪利亞在一棟屋子前停住了。她見瑪利亞就要進去,
不知是出於什麼樣的沖動,趕忙現身沖上去叫住她。

    “等一等,你……”

    瑪利亞停住了腳步,轉頭看向這個忽然跑來的少女,臉上帶著溫柔的微笑。

    “有什麼事嗎?”

    她的聲音緩慢而溫柔。在陸芷柔的記憶里,即使是親生母親,也從沒有用這
樣溫柔的語氣對她說過話。那一瞬間她竟有些臉紅。

    “我……我找你……是想問問……”

    “嗯?”

    陸芷柔低著頭,絞著手指,卻什麼也說不出。她根本沒想通自己究竟是為什
麼來的。她只是隱隱覺得自己有一種不可告人且不願拖延的目的,而憑借她的直
覺,她覺得這個女人會幫自己實現這一目的並解答自己的疑惑。

    可是她無論如何也無法用語言描述這種感受。

    “沒關系的,”瑪利亞看出了她的窘迫,“你可以慢慢和我說——要和我一
起進去嗎?我現在必須要洗個澡了。”

    “嗯,可以……我們一起……”陸芷柔直到這時才註意到瑪利亞身上那股濃
重的刺鼻氣味——她知道那是什麼東西的味道。可是此時她竟一點也不覺得反感。
瑪利亞身上殘留著的白色精斑所殘留的男性精液氣味,與她身上淡淡的體香混合
在一起,產生了一種仿佛可以催情的氣息。

    “對了,你應該是剛來羅馬吧?”瑪利亞牽住陸芷柔的手。

    “嗯。”

    “那你知道這的澡堂是男女混浴嗎?”

    “啊?”陸芷柔驚得將手松開了。

    瑪利亞噗嗤一笑:“沒關系,如果你不願去的話,就先在外面等我吧。一會
我再聽你慢慢說。”

    陸芷柔還沒來得及回答,瑪利亞已經走進去了。

    她呆站在原地,木然地看著面前的浴場。

    “我應該在這等嗎?”

    她在腦海中想象著里面的情景,想象自己光著身子進去,在一群赤裸的男人
間穿行,就像瑪利亞在教堂中那樣做。她幾乎可以感覺到那些男人看見自己裸體
時的目光。陸芷柔不禁喘息起來,她感覺自己的身體起了反應。

    “可是,瑪利亞的身材那麼漂亮,假如是我的話,他們真的也會感到那麼興
奮嗎?”她把手放在胸前揉了揉,那里並不算小,但和瑪利亞那充滿肉欲的豐滿
雙乳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二次感覺到了失敗的恥辱。

    “我為什麼又不敢進去呢?我已經不止一次做這樣的事了,為何現在卻猶豫
退縮了?假如能在這里面走一圈,又毫發無傷地出來,豈不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
事情嗎?”她微微一笑,大著膽子進去了。

    很難相信,羅馬這樣連飲用水都要節省使用的窮地方,她的浴場卻是免費開
放的。據說這座浴場之下是一座天然的溫泉。最初羅馬還不屬於一號城的的一部
分,然而人們紛紛因這座溫泉慕名而來,並逐漸圍繞著溫泉建立房屋,與城市的
西北部分連成一片,形成一小片新的城區。至於羅馬最終被一堵高墻隔離開來成
為如今的貧民窟,那也是很久之後的事了。

    她穿過門廳的霧氣,揭開一旁的布簾,進去便是更衣室,男人與女人的衣服
被隨意扔在一排排敞開的櫃子里,一旁兩個一絲不掛的女人跪在地上輪流為一個
高大健壯的男人口交。那沾滿淫唾的大肉棒在兩女嘴中反複進出,看得陸芷柔渾
身發熱。她這才發現,自己這一路跑來,渾身都汗濕了,內衣褲都黏糊糊粘在身
上,十分不舒服。

    “我的確是該洗個澡了。”

    她紅著臉,繞開那一男二女,跑到角落的衣櫃處將衣褲脫個精光。她低頭打
量自己的赤裸的身體,忽然感覺也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糟糕。

    “假如我現在現身的話,那個男人一定會不顧一切撲上來吧……”她壞笑一
聲,準備進浴室去。

    當她再度從那三人身邊經過時,那男人忽然低吼一聲。陸芷柔聞聲看去,男
人的龜頭猛噴出一股精液,大多都射在了兩個女人的臉上,把她們的漂亮臉蛋染
上一層白濁,而竟有少許飛濺到了陸芷柔的大腿上。

    “哎呀,真惡心!”她小聲抱怨道。她感覺到那東西粘在大腿上,又慢慢順
著肌膚向下蠕動,弄得自己癢癢的。她無意向那里摸了一把,自然弄得滿手滑膩。
她正想一把甩掉,卻看見那兩個女人滿臉癡態地接吻,互相舔舐對方臉上、嘴中
的精液,竟不由自主地將手湊在嘴邊,用舌尖將上面的精液舔了一下。

    “味道有點奇怪,但好像並不是太惡心……”她想著,忽然“啊”了一聲,
連連甩手,可是精液實在太黏,根本弄不幹凈。

    “算了,直接進去洗洗好了,瑪利亞或許就在里面……算我倒黴。”她朝著
那男人做了個鬼臉,進了浴室的門。

    浴室中的景象卻讓她驚呆了:在浴室之中,無數男女在墻邊、浴池邊甚至浴
池之中瘋狂地交合著。淫聲浪語在封閉的空間里回響著。陸芷柔看見一個女孩剛
剛在淋浴下把滿身的精液清洗幹凈,又立刻過來兩三個男人將精液再次射在她的
身上。

    這景象實在超出了她的想象。她幾乎可以近距離觀看任何兩個人的交合。她
蹲在一對男女身邊,將臉湊近那在陰道中猛烈抽插的陽具。

    “原來那里被插進去的時候,會變成這個樣子啊……她剝開自己的陰唇,用
手指輕輕插入,隨著那兩人的節奏自慰起來,感受自己的身體的變化。

    忽然,那女人的小穴一陣抽搐,一股陰精噴在了陸芷柔臉上,驚得她一時身
體不穩、跌坐在地上。那女人好像聽到了什麼動靜,轉頭看過來。陸芷柔忙爬起
來逃走了。

    她沿著浴池邊緣跑,打算去到對面,那邊似乎人不多。她一邊跑,一邊尋找
瑪利亞的身影。忽然她腳下踩到了什麼滑滑的東西,向前一傾。她閉上眼睛,感
覺自己就要跌倒了,卻忽然感覺撞在了誰的身上。

    她睜眼一看,面前是一個渾身橫肉的光頭男人。那人顯然沒料到這樣一個小
美人竟憑空出現在了自己面前,但臉上一瞬間的驚詫很快就被下流的笑容取代了。

    陸芷柔正要轉身逃走,卻早已被一把揪住。

    “小美人,以前怎麼沒見過你啊?不過來都來了,就留下來陪我玩玩嘛!”

    “放手啊!”她掙紮著,卻根本拼不過這男人的力氣。她被男人死死箍在懷
里。這時她才意識到,這男人和這里其他人一樣,都是一絲不掛的。而一根又熱
又硬的東西正在她身上最敏感與私密的部位磨蹭著——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什麼。

    “不要……不行!我還是處女呢,難道就要在這里把身子丟給一個不認識的
男人?”

    她的腦子開始飛速運轉,許多回憶一瞬間湧進來。

    她開始後悔自己不該莫名其妙跟到這種危險的地方來尋求刺激。

    接著她又回想起那天半推半就被程中輕薄了一頓。她突然對程中生起氣來。
背後裸體男人的肉棒在她股間緩緩摩擦,讓她重新回想起那天被程中固定在身上
玩弄的感覺。“如果第一次一定要丟掉的話,還不如丟給你呢。你那時為什麼就
不幹脆進來呢?”

    接著她又責怪起哥哥陸亞德,怪他為什麼沒有及時來找自己,沒有在這樣的
要緊關頭出現在自己眼前。她還想起自己以前趁哥哥洗澡時闖進浴室里的那一幕。

    “假如那時我沒有讓他跑掉,說不定就可以……”

    她卻沒有再想下去。背後男人的大手已經按在了她的胸部上,粗暴地揉捏起
來。

    “哎呀,這里沒有想象中的大啊,不過沒關系,等我多幹你幾次之後,你就
會跟那些女人一樣大了。”

    陸芷柔害怕起來:不是因為自己將會失貞,而是她發覺自己竟開始興奮與期
待起來。

    她仍是下意識地掙紮了幾下,可意識到毫無作用後便逐漸停止了動作,閉上
眼等待自己的命運。

    “喲,不掙紮了嗎?那也就是說你願意讓我幹了?”

    陸芷柔沒有說話。

    男人掰開她的腿,正要插進去,忽然一旁傳來一個女聲:“放開她。”

    陸芷柔立刻認出這個聲音。她睜開眼,見瑪利亞就站在一旁。她此刻在身上
圍了一塊白色浴巾,一頭淋濕的長發披散在肩上,浴巾之下兩條白嫩的長腿微微
分開,胯間隱約可見幾根黑色的陰毛。她的神情依然是那麼溫柔,但眼神卻多了
幾分不容反對的強勢。

    “哎呀,聖母大人也來洗澡了?怎麼之前沒有看到您呢?”那男人放開陸芷
柔,甩動著那根粗大的肉棒朝瑪利亞走去。

    一旁還有不少本等著看戲的男人,見這場好事被打斷,無不滿臉失望,但見
到打斷好戲的人是瑪利亞,頓時又激動得容光煥發,紛紛把陸芷柔丟在一邊,向
瑪利亞圍了過去。一時間,瑪利亞便被七八根挺立的陽具團團包圍。

    “這個小姑娘和您是什麼關系?”那個光頭男人首先發問道。

    “她——是我的妹妹,”瑪利亞沖著陸芷柔嫣然一笑,“她第一次來這里洗
澡,不懂這里的規矩,還望各位見諒。”

    “既然您開口了,那就算了,只不過,”男人哼笑了一聲,“她這麼漂亮的
小美人突然撲到懷里,搞得老子下面現在硬得不行,這可怎麼解決?”

    “就是啊,我們在旁邊看的也都一樣!怎麼辦呢?”旁邊幾個男人紛紛附和
道。

    “嗯,既然如此,那我便替妹妹向你們賠罪了。”

    瑪利亞說著,雙手伸向胸口,將浴巾解開,用兩手的食指與拇指分別夾住浴
巾兩端,向著兩邊緩緩張開,逐漸展現出那豐滿曼妙的身體。她的小腿微微分開,
膝蓋緊貼在一起,擺出一副最具誘惑力的姿勢。她的笑容依然如故,只是此刻卻
平白多了幾分淫蕩的意味。

    不僅是那些男人,就連陸芷柔都驚呆了。不同於教堂之外,這一次她如此近
距離地觀賞到瑪利亞的裸體。她的豐乳、她的纖腰、她的美臀,還有那最小腹之
下最誘人的倒三角地帶,無不看得人口幹舌燥,陸芷柔幾乎就要沖上去摟住瑪利
亞、狠狠吸吮她的乳頭。她現在竟無法理解,那些如饑似渴的男人為何此刻還能
把持住而沒將瑪利亞撲倒。她已經能聽見男人們沈重的喘息聲了。

    接著瑪利亞松開手,浴巾自然滑落在地上。她慢慢低下身、跪在浴巾上,又
高昂起頭,向著身邊的男人勾了勾手指。

    男人們如蒙大赦一般,紛紛將肉棒湊上前去。瑪利亞臉上仍帶著笑意,輪流
用手在七八根肉棒上擼動起來。接著她含住其中一根,聳動脖子為其口交。她的
手與口在肉棒之間不斷交替侍奉,眾人不斷發出愉快的呻吟聲。

    不過幾分鐘,已有幾人在她熟練的技術下繳械投降,捂著軟下的肉棒匆忙離
去了。而此時,浴場里的人都已註意到了這邊發生的事。當他們聽說是瑪利亞在
為大家服務時,紛紛靠攏過來打算“分一杯羹”。每離開一人,便又有一人添補
上瑪利亞身邊的空位。

    才不過一刻鐘,瑪利亞已不知服務過了多少人。她的臉上、發上、頸上、胸
上,無不被男人的精液浸染。至於她的嘴,更不知飲下了多少次精液。

    有一些男人並沒有接受瑪利亞的侍奉,他們在和其他女人大幹一場後,便忙
將陽具抽出,把精液射在瑪利亞的身上,仿佛這樣可以得到賜福似的。

    陸芷柔就這樣被撇在一邊,此刻竟連瞟她一眼的人也沒有,所有人的目光焦
點。她看著瑪利亞這幅模樣,心中百味雜陳。她望著自己濕透的小穴,又看著瑪
利亞此刻狼狽的模樣,忽然一股莫名的火氣沖上來。她跑過去,扒開人群,擠到
瑪利亞的身邊。

    “幹嘛啊?誰在擠我?想弄就排隊啊!”

    幾個被擠開的人罵罵咧咧,但忽然看見擠開自己的竟是個嬌小可人的小姑娘,
頓時又驚又喜。

    “你這是……”瑪利亞轉過她被精液弄得淩亂不堪的臉,看著陸芷柔。

    陸芷柔跪在她身邊,輕聲說道:“我來幫你。”她的臉紅得像水蜜桃,卻又
作出一副堅定不移的表情,既可愛又好笑。

    “是嗎?”瑪利亞噗嗤一笑,“那也好,你就像我這樣做吧。”說完,她又
含住一個男人的龜頭,舔吮起來。

    陸芷柔的雙手也握住了兩根靠近的肉棒,她憑著感覺前後擼動起來。從那東
西的反應來看,她覺得自己應該弄得對方很舒服。

    忽然一根肉棒頂在了她的唇上。她抬眼一看,竟又是剛才那個光頭男人——
這里的人換了一波又一波,可他直到現在仍然堅守著。陸芷柔都不禁暗暗欽佩,
但還是不自覺地試圖躲開那根巨大肉棒的襲擊。

    之前她一直沒敢看,這時才終於感受到那光頭男人的肉棒是何其粗壯。假如
剛才不是瑪利亞叫停,這樣大的東西進入自己處女的陰道,只怕會弄得自己流血
致死。她想到這里,不禁渾身顫抖。

    “沒想到你竟然回來主動要求做這種事,看來你還真是個小淫娃啊。不過你
既然願意這樣,老子今天就不破你的身子了——含住吧。”

    “不行……”她支支吾吾地說,“太大了,我不行的。”

    光頭男人見她不從,正要來硬的,瑪利亞卻湊上來一口含住,並熟練地吞吐
起來。光頭男人喊了一聲,便安安靜靜地投入到享受之中了。

    陸芷柔會意,與瑪利亞交換了一下位置,並開始服侍一旁幾根不算太粗大的
肉棒。她沒想到自己會如此順從地為一群陌生男人提供口交服務。那又腥又臭的
東西卡在嘴里並不好受,但她卻覺得莫名有趣。當一股股不知道是誰的精液一次
次噴射在她的身上時,強烈的成就感湧上她的心頭。她意識到自己和瑪利亞一樣
被浸泡在精液之中,便更加感到快意。

    當二女身旁只剩下一個男人時,她們的皮膚幾乎都已經被精液覆蓋了。而那
最後一個留下、尚未射精的,竟依然還是最初那個光頭男人。陸芷柔此刻連吃驚
的力氣都沒有了,她癱軟地躺在地上,任憑精液在身上流動。

    “這就不行了嗎,小美人?我還可以堅持很久呢——那聖母大人呢,您看現
在怎麼辦?”

    “還真是小看你了,”瑪利亞笑道,“看樣子,這種程度是不足以讓你滿足
了?”

    “那當然。”

    “既然如此,那今晚就給你點特殊獎勵吧。”瑪利亞將手上的精液舔吮幹凈,
拉著那男人的手,讓他躺在浴巾上。他十分順從地照做了。

    陸芷柔忙爬到一邊,既害怕又興奮地等待將要發生的事。

    只見瑪利亞跨坐在男人的腰上,用大腿夾住陽具根部,又用手握住棒身,身
體輕輕扭動起來。

    “舒服嗎?”她輕聲問道。

    “這可不夠。”

    瑪利亞的動作持續了一會,男人還是不見有射精的跡象。她便抬起腰,向前
挪動了一些。陸芷柔靠近一些,看到了瑪利亞的陰部,驚訝地發現那里仍是處女
一般粉嫩幹凈。

    “現在就要插進去了吧?”她屏住呼吸,等待瑪利亞將那根陽具送入自己的
小穴。

    可是瑪利亞並沒有那麼做。她接著將臀部向前挪了一截,兩腿向兩側分開一
個極大的角度。男人的龜頭便頂在了她的後庭屁眼上。在試探性觸碰了幾下後,
瑪利亞徑直坐下去,男人的陽具便沒入了她的腸道。

    “啊,這屁眼夾得真舒服。”

    瑪利亞的身體在他身上起伏著,胸部搖晃著一陣陣乳浪,同時發出悅耳的呻
吟聲。陸芷柔並攏雙腿跪在一旁觀看,並情不自禁地撫摸起濕淋淋的小穴。她註
意到,即使是在這種情況下,瑪利亞臉上的神情依然是那麼端莊、甚至神聖。她
的臉頰染上輕微的紅暈,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整個人完完全全投入到性愛的快
感之中。

    “嗯……嗯……”陸芷柔也不禁發出了聲音。

    忽然瑪利亞伸手拉住她。陸芷柔沒有多想便靠了過去。

    “這孩子看來也想要了,”瑪利亞對光頭男人說道,“不如你來幫幫她。”

    她叫陸芷柔騎在男人的臉上。陸芷柔照做了。她與瑪利亞面對面,感受著男
人的又熱又滑的舌頭在小穴周圍遊走。瑪利亞興奮的臉又離她那麼近,二人自然
而然地摟在一起,激吻起來,互相清理對方臉上的精液。她們的胸緊貼在一起,
壓成一大一小兩對肉餅。在此起彼伏的浪叫聲中,三人先後高潮。男人的陽具在
瑪利亞的腸道中終於射精,當他拔出來時,一張一翕的屁眼不斷向外冒著白濁液,
陸芷柔的淫水也濺了那男人滿臉。

    她疲憊地伏在瑪利亞身上喘息。忽然她心中一蕩:“都做出了這種事情,我
竟然還是處女……”

    瑪利亞帶著她到淋浴間將身體清洗幹凈,接著問她還有什麼打算。

    “我不知道……或許我應該回去了,但是我好像又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完。”

    “哦?是嗎?”瑪利亞站在她身後,曖昧地為她擦洗身體,“我還沒有問呢,
你來找我,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我現在說不清……”

    “沒關系的,”瑪利亞為她擦幹凈身體,“要來我家坐坐嗎?我可以慢慢聽
你說。”

    陸芷柔點了點頭。

    當瑪利亞帶著陸芷柔到家時,外面傳來了教堂被燒的消息。她們遠遠看見窗
戶外那最搶眼的建築被包圍在火海中,不斷有人趕往那里救火,也不斷有人從那
里逃回來,並和其他人分享自己的所見所聞。

    陸芷柔臉上做出一副不太自然的同情模樣,但瑪利亞似乎不以為意,只是苦
笑。

    “你好像並不在意?”

    “我為什麼又一定要在意呢?”

    “因為……你不是在教堂幫忙拉攏信眾嗎?你是信仰那個神的吧。”

    “或許是,也或許不是,”瑪利亞慢慢說道,“對了,你知道我的名字叫什
麼嗎?”

    “他們都叫你瑪利亞,這不是你的本名吧?”

    “我的本名嘛,我自己已經忘了,可是這倒不重要。西邊的人叫我瑪利亞,
而東邊的人有些叫我阿芙洛狄忒或者維納斯……不管是什麼稱呼都無所謂。因為
我並不贊同他們的信仰。”

    “哦?”

    “在這世界上,其實只有一個神,而那些塑像都只是人們憑借臆想創造出的
罷了。過去我只信仰那一個神,至今仍是。至於教堂,那樣的地方總會有毀滅的
一刻。這是必然的命運。”

    “那你又為什麼要去教堂做那種事呢?你看起來也不像是被強迫的。”陸芷
柔接著問道。

    “當然是我自願的。你知道罪惡的思想大多是從哪里誕生的嗎?”

    陸芷柔搖搖頭。

    “這里……”她在陸芷柔的兩腿間輕觸一下,後者嚶嚀一聲。

    瑪利亞接著說道:“人們需要洗滌的可不僅是靈魂。我已經幫助很多人解決
過一時沖動的需求,許多人都因此逐漸從善,雖然不是全部,但我想我所做的終
究不是毫無意義。我將性的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里,也就將人們的心掌握在了自
己手里。”

    “那你……每一次做那種事,好像都是只用後面……”

    “的確,”瑪利亞笑道,“因為瑪利亞是聖處女,大家都知道的。”

    她們又聊了許久,到半夜時分,聽到外面有人喊“皇上即位”,沒多久又有
人高喊“有人行刺”。到處都是嘈雜的聲音,之後又漸漸平靜下來,有人說皇上
已經被殺了,但更多的人卻說是平安無事。

    “今天好像很不安寧呢。”陸芷柔說。

    “這個世界每一天都處在動蕩之中,不足為奇,”瑪利亞淡淡地說著,“我
們不過是從一場混沌到達另一場混沌。”
陸芷柔似懂非懂地點頭回應。

    “對了,你現在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嗎?”

    “或許吧。我現在有些明白自己是為什麼而來的了,但我還是不太清楚自己
該怎麼做。”

    “沒關系,你是個好孩子,將來你會慢慢明白的。”

    陸芷柔應了一聲,向瑪利亞辭別:“我該回去了。家人一定在到處找我。”

    瑪利亞正要送她出門,外面忽然傳來一聲巨響,震得整座房子都搖晃起來,
使二人摔倒在地。

    “發生什麼了?”陸芷柔叫道。

    “看來時候到了。正如我說的,這或許就是我們接下來要步入的混沌。”


                              【未完待續】
2020-8-20 22:2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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