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y7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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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這的確有些強人所難,我不會怪你,你退下吧,就當我什么都沒說過吧。”
林冰平靜道,眉間閃過一絲淡淡的寂寥,如同往常那樣揮手示意他退下。
“是......”
古雷艱難地回應道,耷拉著腦袋,慢慢走了出去。
悵然若失的感覺爬上了心頭,就這樣好嗎,古雷并不知道,但經歷過好幾次的險死還生,他越發感受到活著的可貴。
可是,他無法忘記林冰的眼神,那是他曾經見過的眼神,在那個帝都的血夜,有一個他無法忘記的女子也曾露出過那種眼神,讓他為之心痛。
強烈的感性壓過了一直以來維持的理性,然后趨向于毀滅的沖動。
為了報仇雪恨,究竟要付出怎樣的代價呢?
就這樣放手不管嗎?
因為感到自己的渺小平庸,就心安理得的做一個旁觀者嗎?
如果是秀川大人,他會怎么做呢?
莫名的想法出現在了古雷腦海之中,就這么自然而然地問起了自己。
他一定會有好辦法的吧,可自己畢竟不是他,什么都想不出來啊。
古雷自嘲地笑了笑。
但是,還有自己能做的事,在一切還來得及之前。
古雷深吸了一口氣,目光變得堅定起來,辨了辨方向,朝駐扎在另一邊的一個大帳走去,那是遠東軍副統領羅波的營帳。
······“哦,古川隊長,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嗎?”
通報異常的順利,如傳聞中一樣,羅波副統領的確是個十分和善之人,雖然軍務繁忙,但他還是很快就召見了古雷,和顏悅色地問道,沒有一點兒架子。
“副統領大人,其實有一些關于林冰大人的事情,我覺得有必有向你報告一下,屬下一個人實在是無能為力。”
古雷緩緩道,雖然緊張地心臟怦怦直跳,但是該說些什么他已經在來時的路上翻來覆去斟酌過好幾遍了,因此一字一句回答的也還算清楚順暢。
“林冰大人出什么事了嗎?”
羅波有些奇怪道,林冰身邊的近侍竟然自作主張來向他報告什么事,這實在是有些不正常。
“這個......其實屬下也并不是很確定。”
“呵呵呵,別緊張啊,有什么難以啟齒的嗎,據我所知,林冰副統領向來自律,應該不會有什么亂七八糟的事情吧。”
羅波不知道眼前這漢子葫蘆里賣的什么藥,難道又是一個受不了林冰的脾氣而想調職的家伙?他可不相信林冰會做出什么不利于紫川軍的事,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有點不好的預感。
“請大人一定要阻止林冰大人。”
林冰和白川那相似的悲傷表情交替著在他心里閃現,古雷不再猶豫,大聲說道。
“阻止?林冰副統領想干什么?”
看到古雷嚴肅決然的表情,羅波心里咯虖N下。
“雖然她并沒有明說,但我能感覺到,林冰大人她可能想要用某種冒險的方式殺掉叛賊雷洪為哥統領報仇。”
“什么?她說了什么?”
羅波霍的站了起來,臉色大變。
“林冰大人她剛才問屬下愿不愿意隨她冒生命危險為哥統領報仇,雖然沒有告訴我究竟如何去辦,但屬下覺得林冰大人的情緒似乎有些不正常,這才......”
古雷一口氣說道,心里頓時感覺輕松了不少。
“羅加旗本!”
“屬下在,大人有何吩咐?”
“請林冰副統領到主營帳,就說我有要事與她商議,呃......萬分緊急。”
“是!”
聽完古雷的話,羅波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不假思索地命令了下去。
“大人,屬下僭越,如有任何懲罰,屬下甘愿接受。”
見到羅波如此重視,松了一口氣的古雷立刻請罪道,他知道自己的這一行為在別人看來有營私告密之嫌,免不了受到非議,但林冰的情況實在讓他擔憂,他也想不出其它更好的方法,如果違反了某些規矩,那也只能認罰了。
“古川兄弟不必擔心,我知道你只是為林冰大人擔憂,她有你這種衷心為她著想的近侍,實屬幸運,這件事我不會告訴其他任何人,你也并沒有什么過錯,又何需受罰。”
羅波和藹道,并無怪罪之意,反而對他頗為贊賞,這讓古雷心中一暖,他跟隨紫川秀征戰魔族之時,就是隸屬于羅波麾下,但這卻是他第一次與自己以前的長官說上話,羅波看起來對他也完全沒有印象。
“大人......”
“你放心吧,林冰大人那里我不會讓她亂來的,這女人真是倔強的要命,這次我一定要好好說說她。唉,可這也不能怪她,哥應星大人對她來說如師如父,十幾年來感情深厚情同父女,這次哥應星大人遇害,我想她是最傷心的。”
羅波長嘆了一口氣,哥應星統領走后,好像一切都開始亂套了,他最近夜觀天象,只見東方與西南方妖星閃耀,詭譎不定,對紫川一族形成合圍之勢,難道紫川一族當真氣數將盡?
所幸尚有幾顆守護星遙相呼應,光明璀璨,正所謂天不絕人,福禍相依,這也許是紫川一族的大劫,也可能是一次浴血重生的契機。
等到合適時機來臨,就能一舉脫胎換骨,成就千古霸業。
······“你膽子不小啊,古川。”
“你......你說什么啊,大人,屬下不明白。”
冷汗一下子從額頭冒了出來,古雷陪著笑臉,有些心虛地說道,此刻的他低著頭,四肢著地的撐在地上,好像一張寬寬方方的椅子一樣。
而林冰就這么舒適地側身坐在他這張看起來十分穩妥的“椅子”上,高跟的皮靴翹起,纖柔的手掌輕輕拍了拍“椅面”,語氣平淡地幽幽開口道。
她看起來剛剛沐浴完畢,冷艷動人的臉蛋上微微帶著些許柔媚的暈紅,光潔滑嫩的肌膚白里透紅,長長的秀發濕漉漉的,還沒有梳理,隨便地披散在身后,身上沒有穿外套,只穿著些薄薄的貼身衣物,低開的領口露出了一點雪白深邃的溝壑,微微泄露的春光令人浮想聯翩。倌紡裙:伍妖玖伍伍伍柒玖成熟女性魅惑的幽香撲鼻,可古雷現在卻沒有一點心思關心這些,他剛進林冰的營帳,就被下達了這種趴在地上的古怪命令,不明所以的他剛剛趴下,就感到背上微微一沉,下意識回頭看去,詫異地發現林冰竟然就這么一屁股坐了上來,隨即就是一句聽起來漫不經心但一下子就另古雷冷汗直流的問話。
“居然敢到羅波副統領那里去告我的狀,本事不小啊,你難道是他派來監視我的?”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啊大人,羅波副統領大人怎么了?”
古雷有些結巴地回答道,極力否認,林冰從羅波那回來后,直到前一刻還十分的正常,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這讓他略有些不安的心情漸漸放松下來。
但就在他感到輕松下來的一刻,忽然就來了這么猝不及防的一出,沒有心理準備的古雷差點就想一邊請罪一邊把他和羅波說的一切全都吐出來,但話到嘴邊總算還是硬生生地忍住了。
羅波大人明明已經向他許諾不會將他告密的事情說出去,林冰大人應該不知道是他說的才對啊,古雷在心底慌亂地狂嚎,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
“哼,還想抵賴,你以為我沒看見嗎,一從我那里離開,就屁顛屁顛地跑到羅波大人那里去了,你當我是瞎子嗎?”
冰藍的明亮美眸中寒光閃爍,林冰冷冷哼道,重重一拳砸在了古雷的背上,超出想象的強大力道差點沒讓他吐血。
“這......這......”
眼前一黑,好不容易才沒讓自己被一拳打趴下,古雷艱難地把順著喉嚨想要涌上來的東西咽了回去,腦子里亂亂的,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他怎么就沒注意到那個時候林冰在暗中看著他,那個時候她不是應該在自己的營帳里用餐才對嘛,她是什么時候看到自己的?
雖然有著無數不解和疑惑,但林冰咄咄逼人的質問卻讓他無暇仔細思索。
“還不快說,你究竟是什么人?混到我身邊有什么目的?再敢狡辯,我割了你的舌頭。”
林冰那宛如寒風般冷冽的聲音再次在古雷耳邊響起,讓他所有的小心思都在一剎那被凍了個嚴嚴實實。
“我說,我說,大人你手下留情啊!”
古雷哀嚎道,連連叫饒,他害怕他再不說實話恐怕就要被直接打死了。
“少廢話!快說!”
林冰毫不客氣地喝道,做勢又緊緊握住了拳頭,關節隱隱作響。
“屬下......屬下完全是擔心大人啊,真的別無他意啊。”
感到了背上傳來的殺氣,古雷急忙叫道,反正他本來就沒有什么壞心思,即使說出來又怎么樣。
“擔心我?我有什么需要你來擔心的?”
語氣中透露著明顯的不信,古雷的脖子上又狠狠挨了一下,一瞬間窒息的感覺幾乎讓他背過氣去。
“我、我擔心大人你不想活了啊!”
頭里陣陣發暈,背上火辣辣的疼,真的感覺要被打死了,求生欲極強的古雷把心一橫,哪里還顧得上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張嘴就殺豬似的叫了起來。
“可笑,我哪里不想活了?我看你才是不想活了。”
林冰冷笑道,可這一次拳頭卻沒有落下來。
“是你的眼睛告訴我的。”
“我的眼睛?”
“我以前見過,我有一個朋友,她親眼目睹了她的親人被殘殺,當時她的眼神就和你跟我說起哥應星統領的那個時候一摸一樣啊,孤獨又悲傷,我一輩子都無法忘記。”
古雷一口氣說道,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哦,這樣啊......”
“大人?”
聽著古雷真誠的回答,林冰幽幽道,語氣莫名,正當古雷有些不明所以之際,忽然感到背上一輕,然后就重重挨了一腳,慘叫著葫蘆似的滾到了一邊。
“不知所謂,莫名其妙,我可和你的那個朋友不一樣,你自以為很了解我了嗎?想替我做決定?你又算什么東西?”
毫無憐憫地望著古雷狼狽的模樣,林冰冷笑著,連珠炮般地嬌叱道,豐滿的酥胸劇烈起伏,嬌軀控制不住的微微顫抖著,情緒似乎異常的激動。
“大人你明明就是被怒火沖昏了頭,想去做一些蠢事,我又沒有說錯,作為大人的近侍為大人著想,天經地義。可大人你任性妄為,蠻橫無理,如此對待屬下,屬下不服啊!”
也不知道是受到了林冰狂躁心情的影響,還是這段時間來壓抑的太久了,被林冰呵斥了半天,古雷忽然感到有一股勁涌了上來,他呸呸地吐著嘴里的塵土,腦袋一甩,牛眼一瞪,不依不饒地大聲說道,哪還有之前兢兢戰戰的模樣。
“你不服?去告我的密,你還振振有詞了?把鞭子給我。”
看到古雷忽然莫名其妙的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林冰不知怎么感到一陣又好氣又好笑,心頭的郁結莫名消散了不少,她努力保持著看起來像是發怒的表情,一指掛在上的長鞭對他命令道,但曲線優美的嘴角還是忍不住微微上揚。
“是!大人,你可接好了,別氣的連鞭子都拿不穩了。”
古雷干脆利落地大聲應道,一把扯下了身后的長鞭,半蹲下來,一臉無畏地遞到了林冰面前,毫不拖泥帶水。
但他話音未落,手里的鞭子就被一把奪了過去,然后朝他劈頭蓋臉地抽了下來。
“哎呀!啊!大人你輕點,輕點!”
“啊!別打這里,大人!啊!!啊!!!”
“啊!!別打了!大人!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啊!!!!!”
······古雷是被人抬著離開林冰的營帳的,不多不少,正好二十鞭子抽下去,古雷就哼唧著癱倒在了地上,然后就聽林冰叫人把他拖出去。
一路上被無數人爭相圍觀,看著他倒霉狼狽的慘相先是驚訝,然后就一個個撲哧一下笑出聲來。
“快看,是古川唉。”
“真的唉,真沒想到是他啊。”
倌紡裙:伍妖玖伍伍伍柒玖“我還在想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竟然惹得大人這么生氣,竟然是古川這小子。”
“哈哈,沒想到他也有今天啊。”
“我早說嘛,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這小子不過運氣好了一點,你看這一次還不是被整的這么慘。”
“哎呀,這下看來林冰大人真的要孤老終生嘍。”
聽著耳邊不斷傳來冷嘲熱諷,渾身都痛得哼哼唧唧的古雷欲哭無淚,你說,這究竟是圖個什么呀,他本就和那個林冰非親非故,不過陰差陽錯地到了她身邊,這一次真是多管閑事,腦子抽筋了,主動送上門去被痛罵了一番,還被毒打了一頓,真是好心沒好報,天理不公啊。
像一頭死豬一樣被抬了回去,軍醫的手段倒是熟練麻利,好像已經處理過很多次像他這樣的傷勢了,沒幾下就給他上好了藥,例行公事地囑咐他最近好好休息,注意清潔多透氣,不要吃辛辣的東西,可因為一腔熱枕受到了打擊而精神恍惚的古雷什么都沒聽進去,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的床上的。
好不容易靜下心來,古雷這才發現林冰的鞭子抽起來雖然生疼,但傷口卻都很淺,并沒有傷到筋骨,以他的體魄,修養個幾天就好,但現在一碰到還是難受的要命。
古雷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迷迷糊糊地挨到了凌晨,剛有了些睡意,忽然想起了什么,一下子就從床上翻了下來,手慢腳亂地穿起了衣甲。
“古川,干什么呢,身上有傷,好好休養啊。”
與他同營帳一名軍士被他的動靜吵醒,打了個哈欠懶懶道,不知道這家伙昨天剛吃了鞭子,不好好歇著,天剛蒙蒙亮又在干些什么。
“大人她早上起來要喝一杯香茶的,我差點就忘了。”
古雷嘟囔道,有些急切。
“你今天就別管了,讓其他弟兄替你幾天吧,反正這些個瑣事,誰干都一樣,大家伙輪流去挨罵,其實一年下來每個人也分攤不到幾次,你啊,昨天才被大人罰了,今天就好好休息吧。”
那軍士勸道,以前那些被罰了的家伙哪個不是在床上哼唧著不肯起來,像古雷這種挨了打罵立刻又想貼上去的倒是頭一次見。
“不行啊,大人就快起來了,我得快去燒水。”
古雷好像完全沒認真聽那軍士在說什么,急急忙忙就出去了,嘴里還在不停嘀咕著。
“哎呀,古川這家伙不會被打傻了吧,難不成他喜歡被林冰大人用鞭子抽打的感覺,好像的確聽說過有一些人有這種愛好啊,這可真是......”
那軍士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也不管古雷怎么樣了,倒頭繼續大睡。
······清晨的薄霧還未散去,現在還沒到早操的時候,大營各處都還靜悄悄的,只有輪值的將士在各司其職四處巡視,這也是古雷每天起床后第一眼看到的場景。
嫻熟地泡好了香茶,古雷眼看著時候差不多了,立刻就拿著茶壺還有一些日常的洗漱用具,給林冰送了過去,等靠近她的營帳時,立刻就隱約聽到里面傳出了輕微的動靜,聽起來已經在更衣了。
稍等了一會兒,他就如往常那樣向里面請示,過了片刻,才傳出了林冰讓他進去的聲音。
一進到里面,古雷就看到林冰已經穿戴齊整,合身筆挺的副統領制服穿在她身上,總是顯得這么英姿勃勃,這個軍營里唯一的女性,卻是站在所有男人之上。
“哦,還是你啊,我還以為今明幾天會換個人來呢。身上的傷不礙事嗎?”
把古雷晾在一邊,自顧自的梳洗完畢,林冰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氣騰騰的香茶,這才神情莫名地慢悠悠開口道,也不知道是喜是怒。
“多虧大人手下留情,屬下并無大礙,這些雜活還是干的動的。”
古雷連忙回答道,心里七上八下大感后悔,他甚至都不太記得自己是怎么走過來的,就好像有一段記憶出現了空白,不知道是不是這些時日來已經養成了習慣,就這么在昏昏沉沉中自然而然的來到了林冰這里。
直到進了林冰的營帳,他因為睡眠不足而一直在走神的頭腦才忽然清醒過來,看著面前活生生的林冰,立馬回想起昨晚悲慘的場面,心里頓時暗暗叫苦。
“你倒是......很有責任心啊。”
“把分內工作做好,這個自然是應該的,應該的。”
林冰微微一笑,好像怒氣已經消散了,但古雷還是不敢大意,連忙賠笑道,慘痛的教訓歷歷在目,一想到昨晚自己那莫名其妙的倔強他就大感后悔,恨不得給自己來上兩巴掌。
“是嗎,那你可真是老實,哼,這么快就又出現在我面前,也不怕我再教訓你一頓?”
林冰呼著杯子里裊裊的熱氣,紅唇淺淺地抿了一口,美眸緊盯著古雷,話鋒一轉,冷哼道。
“屬下昨日失言,深感懊悔,大人教訓的是,但這受罰是一回事,職務又是另一回事,既然大人沒有撤我的職,屬下自然還是要把分內之事做好。”
古雷小心翼翼地回答道,生怕一個不小心又惹惱了她。他心中苦笑,以前在紫川秀身邊時,可沒這么多顧忌,現在怎么好像膽子越來越小了,每次回話都要在心里好好思考一番。
“你說的一點沒錯,頂撞上級,百般狡辯,打你一頓鞭子算是輕的了,知道我為什么沒撤你的職,把你交給軍法處的人嗎?”
“這個......屬下不知。”
古雷看著林冰那雙透亮清澈的明眸,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現在想想,的確昨晚自己一時沖動言行不當,林冰把他撤了也合情合理,可是她現在特意提出來,好像有弦外之音啊。
“你真的不知?”
“屬下真的不知啊,屬下只知道做錯了,大人如果現在讓我滾蛋,屬下也沒有半句怨言。”
“那看來就是了。”
林冰的臉上泛起了掩藏不住的微微笑意,明艷動人,仿佛自言自語般說道,卻讓古雷越來越摸不著頭腦。
“大人,屬下還是不太明白啊。”
“古川啊古川,我原先一直想著你大概是哪來的奸細,花了點功夫混到我身邊,有所圖謀,但是現在看看么,原來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傻子啊。”
林冰搖了搖頭,好像十分無可奈何地輕嘆了口氣。
“啊?大人,屬下的確愚笨了些,但說是傻子,這也太......”
聽到林冰的評價,古雷有些委屈,他雖然看起來粗俗了點,可是還是有那么些智商的,又不是那些智商低下的下級魔族,一個個傻乎乎的只會嗷嗷亂叫。
“你不是傻子,難道你覺得我是嗎?”
“屬下可絕無此意,大人美貌與智慧雙全,心胸寬廣,氣質非凡,是難得的絕世奇女子啊。”
“哼,少在那巧言令色,我可不吃這一套。”
雖然這么說著,但林冰黛眉一挑,看起來似乎還是挺高興的。
“嘿嘿,大人的功績有目共睹,威震遠東,屬下實話實說而已,大家伙都這么覺得,對大人都是很敬重的。”
古雷察言觀色,立刻繼續添油加醋,不知不覺又想起了以前和紫川秀耍滑賣寶的日子,那可當真輕松自在啊。
“好啊,古川,這些時日來看你一直不怎么言語,一說起話來還挺會說的嘛,這種話我也聽過不少,不過從你嘴里講出來,感覺好像還真是不太一樣啊。”
小口品著香茶,林冰微微笑道。
“大人喜歡的話,屬下可以每天都說。”
“夠了夠了,你想讓我肉麻死嗎?看來你不僅是個傻子,還是個戲子,都是紫川秀教你的嗎?”
“秀川大人他......”
“轟隆”一聲仿佛五雷轟頂,聽到從林冰嘴里吐出的那個名字,古雷的后背一下子汗水津津,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怎么不說話了啊,古、雷、隊、長。”
林冰露出了一個迷人的笑容,纖細的指尖輕輕敲打著陶瓷的茶杯外壁,神色自若地又說出了一個讓他徹底絕望的名字。
“大、大人,屬下我叫、叫、叫古川啊,不叫什么古、古、古、古雷啊。”
嘴唇哆嗦著,說話也不利索了,古雷感到自己從來沒有這么心虛過。
“還想狡辯,跪下!”
臉色說變就變,林冰一聲厲喝,嚇得古雷立馬就跪了下來,害怕地直發抖。
完了,被發現了,一切都完了,又要被送回監察廳的大牢里去了,古雷絕望地想到,雖然那地方環境還不錯,但他本身罪責在身,加上越獄之罪,罪上加罪,恐怕再難以翻身了。
“大人,你、你、你都知道了。”倌紡裙:伍妖玖伍伍伍柒玖“當然,不過我可以再給你一次說實話的機會,這次再敢狡辯,我......閹了你。快說!是不是紫川秀派你來的?他一個預備役的副統領想干什么?”
冷冽的視線緩緩向下,最后落在了古雷的兩腿之間,林冰一聲冷笑,嚇得古雷打了一個哆嗦,連續幾番打擊之下,哪里還受的住,嘴巴一松,立刻就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的經歷說了出來。
從遭人陷害入獄,到帝都流血夜趁著混亂越獄逃出,再到化名古川混入哥應星統領的護衛隊里,最后陰差陽錯地到了林冰身邊。
古雷痛哭流涕地似說著,就像受了天大的冤屈,但他刻意隱瞞了紫川秀和白川的存在,無論如何,他都絕不想因為越獄的事而牽連到他們。
“胡說八道,如果不是紫川秀派你來的,你一個小小的護衛隊長,小旗武士,既不是什么重要的大人物,也與哥統領沒有什么特別的交情,哥統領憑什么冒著庇護罪犯的風險給你特意做一個假身份,欺瞞上下?”
“這、這個......”
一眼就看出了破綻,林冰一拍桌子怒道,古雷無言以對,因為他不想讓紫川秀幫他越獄的事情暴露,但無論怎么看,憑他的身份背景,都是絕不可能做到這種事情的。
他曾有個念頭想說自己也許是哥統領多年失散在外的私生子,但他立刻就堅定地否決了,對于這位偉大先烈的名聲,他決不允許自己有半分褻瀆。
“還不說實話?”
“大人,實話就是,我,古雷,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運,趁著混亂逃出大牢后,冒名頂替混進了哥應星大人的護衛隊,大概是和古川長得簡直一模一樣,竟然沒有被發現,然后就不知道怎么回事到了這里,一切就是這樣,大人你殺我也好剮我也好,我都認了,但是此事和秀川大人絕無關系,哥應星大人也概不知情,一切都是我古雷個人所為!”
被逼到了絕境,古雷退無可退,猛地把心一橫,大聲說道,不管這些話聽起來是不是和胡言亂語無異,他就打算這么一口咬定了。
反正老子爛命一條,你林冰愛怎么辦就怎么辦吧,但別想把秀川大人也卷進來。
“哦,你倒是忠心啊,一句話就想全攬下來。”
耳邊又傳來了林冰的聲音,但古雷轉過臉,閉上眼睛,只當沒有聽見。
“你真的是個傻子啊,天大的傻子。”
林冰幽幽長嘆了口氣,古雷微微睜開眼偷偷瞧她,只見她忽然一臉的落寞,沒有了一點生氣的樣子。
“你不說話,就以為我查不出來嗎?”
“大人既然早都全部知道了,現在說這種話又做什么?”
林冰似乎胸有成竹,但將生死拋開了的古雷已經打定了主意,無論林冰怎么威逼,他都不會改口了。
“你說的是你一開始說的那些嗎?如果你不說的話,我又怎么知道呢?全都是你告訴我的啊。”
“你,你說什么?你不知道?你明明說......”
看到林冰狡黠的表情,古雷忽然明白了什么,驚訝地語無倫次結結巴巴。
“我不過隨便猜了猜,沒想到你一下子就說出來了。”
“那那那我的名字,你怎么知道?”
“古這個姓在紫川境內可并不常見,還記得我對你說過的話嗎?我啊,一直有這種感覺,好像在別的哪個地方看到過你,昨天晚上把你打了一頓之后,我突然好像就想起了點什么。”
“哪、哪里?”
古雷重重咽了一口口水,他雖然以前遠遠見過林冰,可從來都不記得自己有哪個時候會讓她留下印象。
“還記得一年前川大捷后,在瓦倫要塞的那場慶功宴嗎?有一個人從外廳進到內廳把他那個喝的大醉滿口胡話的上司長官給扶了出去。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林冰嬌艷不可方物的臉蛋突然湊到了他的面前,輕笑道。
“難道是......大人竟然還記得我。”
心頭火花一閃,古雷終于記起了那天的事,而他沒想到的是,在那個高級軍官和名門世族云集的內廳里,有一個女人一邊應酬著身邊的無數貴客,一邊將他和紫川秀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中。
“少臭美了,我可對你沒興趣,只不過正好看到了一眼而已,你自稱古川,紫川秀當時身邊的護衛隊長我好像記得叫做古雷,人高馬大的,你和他樣貌很像,姓也一樣,我就忽然靈光一閃,當然全是胡亂猜測而已,也許我記錯了也說不定,不過最后還是全靠古雷隊長你告訴了我啊。”
林冰緩緩道,一邊說著一邊繞著他轉了一圈,好像一切都是那么順其自然,古雷心中暗自驚嘆,雖然思維有些跳躍,但女人的直覺有時候真是準的可怕。
“沒想到是這樣,早知道就該用一個更平常的姓了,哥林羅明一類的。”
古雷認命似的嘆了口氣,也不知道這個“古川”的名字究竟是紫川秀起的還是哥應星起的,但沒想到在這里也會成為破綻。
“少自作聰明了,你真以為混進哥應星大人的護衛隊里能瞞得過我嗎?”
“總不成你認識哥應星大人護衛隊里的每一個人吧?”
見到林冰輕蔑的樣子,古雷小聲嘀咕道,有些不信。
“可以這么說吧,哥應星大人的護衛隊,除了一些他親信的將士,其他人全都是由我親自安排調任過去的,一個個都是忠誠之士,但我從來不知道其中有一個叫做‘古川’的。”
林冰慢悠悠道,仿佛一切盡在掌握,又把古雷嚇了一跳。
“那難道說大人你早就知道了?”
他忽然想起了那天他自稱是哥應星大人的護衛,已經跟隨他兩年時,林冰那微妙的表情,現在想想簡直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一樣。
“你雖然在說謊,但有一件事你沒說錯,那天晚上在哥應星大人身邊我的確看到過你,你保護了哥應星大人拼死將他送回瓦倫要塞,從這一點來看,你說是護衛隊的一員,倒也沒錯。”
“既然大人早知道了,為什么不立刻把我抓起來?”
“因為我沒有證據,一切靠的都不過是我的記憶,單純的記憶是不能作為證據的,所以我想好好看看你究竟是什么人。”
“那大人現在全都明白了吧。”
古雷泄氣似的說道,徹底放棄了最后一絲僥幸心理。
“不,還有一件事你沒告訴我,你是犯了什么罪,才會被監察廳抓起來的?”
忽然之間,林冰的眼神凌厲了起來,從古雷臉上掃過。
“這、這是因為......因為......”
驀地感到心頭一痛,古雷欲言又止,這是他最不愿意想起的一件事,一直折磨著他,讓他時常做到自己被所有的人唾棄鄙夷的惡夢,然后在極度的痛苦委屈之中驚醒。
“吞吞吐吐什么,敢做就要敢當,快說!”
“我......我侮辱了一位姑娘的清白。”
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古雷也并不想多辯解什么,對于卡丹,他一直感到無比的愧疚,雖然是遭人所害,但他也始終無法原諒自己。
一瞬間,宛如實質的殺氣將他籠罩,與卡丹同為女性的林冰不出意外的產生了強烈的同理心,繼而迸發出了無法隱藏的怒意。
時間慢慢流逝著,無比漫長,但意外的是,什么都沒有發生,古雷鼓起勇氣睜開眼睛,卻只看到林冰背對著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人,我......”
他剛一出聲,就聽一聲清脆的響聲,臉上頓時一陣火辣辣的。
“你做出這種事,無論出于什么理由,我為那姑娘打你一巴掌,你有意見嗎?”
林冰毫無感情地冷冷道,依然沒有轉過身。
“當然沒有,就算把我殺了我絕沒有半點意見,只是有些遺憾。”
古雷悲戚地感慨道,從監察廳的大牢里逃出來后,他一度想要自己去查找那天那個只聽到了聲音的人,問問他為什么要這么做,但他最后還是無力地發現憑他自己根本就無處可查。
天下之大,找一個人就如同大海撈針,何況這人的相貌姓名一概不知,就連聲音也許都是偽裝的,就算擦肩而過,也根本認不出來。
絕望的現實讓古雷幾乎放棄了尋找的希望,也許當初不要越獄,老老實實的接受自己該受到的懲罰,也不至于現在每天都要承受良心的不安吧。
“殺了你,也是惡有惡報,你又有什么遺憾?”
林冰的聲音十分冷漠,帶著幾分厭惡。
“只可惜我再也沒法找那個將我和卡丹殿下害苦的王八蛋報仇了。”
古雷恨恨道,一切都因為那個人,將他的人生徹底攪亂。
“卡丹殿下?我記得好像紫川秀一年前俘虜的那個魔族公主就叫卡丹吧,你不會說你口中的那個姑娘就是......”
猛地轉過頭來,林冰滿臉的震驚,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目光,手里的茶杯都差點沒握住。
“沒錯,就是那位卡丹殿下。”
事已至此,也沒什么好隱瞞的了,古雷于是把他在帝都的一些遭遇全都告訴了林冰,一直說到了那個晚上,他永遠也不會忘記的一天。
“你說,有人陷害了你,你以為誰會相信這種天方夜譚嗎?”
好一會兒,林冰仿佛才從極度的震撼中緩了過來,狠狠瞪著他,似乎根本就不相信。
“大人相信也罷,不信也罷,我都已無話可說,不管大人是想將我移交監察廳,或者在此就地正法,我都毫無怨言,只求大人相信這一切都和秀川大人無關,我到大人身邊也沒有任何目的,只不過是巧合罷了。”
古雷忽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靜,把積壓在心里的許多東西說出來后,總感覺一下子就舒服了許多。
林冰望著他,沒有說話,美眸中流露出了一絲掙扎,時間仿佛靜止了。
“我不會把你移交監察廳,也不會把你就地正法,你起來吧。”
終于,不知過了多久,也許過了很久,也許只不過片刻的功夫,林冰慢慢開口道,語氣顯得有些疲累。
“大人?”
古雷疑惑地看著她,不知道在她心里想了些什么。
“別會錯意了,這并不代表我相信你。但是,我相信哥應星大人他絕不會庇護一個十惡不赦的罪犯。”
林冰冷聲哼道,但很快就露出了淡淡的悲傷。
聽到這句話,古雷忽然感到熱淚盈眶,無數的暖流在心底流淌,在這一剎那,他突然意識到他并不是孤獨的,還有著許多相信著他的人,為了他付出了許多。
就算為了這份恩情,他也一定要為自己洗刷冤屈,找到那個躲在陰影之中的罪魁禍首。
“大人,謝謝你!!”
激動感恩之情洶涌而出,古雷嚎啕大哭了起來,淚眼模糊地又朝著林冰的大腿撲了過去。
但這一次,林冰沒有給他任何機會,高跟的長靴直接踩在了他的臉上,幾腳就讓他安靜了下來。
“別裝死了,快去!”
下意識地保持了一段距離,林冰有些嫌惡地看著臉朝下地趴在地上的古雷不耐道。
“去哪里啊,大人?”
古雷抬起頭茫然道,臉上有著好幾個高跟鞋印。
“我餓了。”
林冰微微歪了歪腦袋,“和顏悅色”地說道。
······帝國歷七七九年五月下旬。
接到統領處急令的遠東軍不得不停止了與叛軍的交戰,在蒙受了很小的損失后,遠東軍順利撤出格洛克省區,開始以三十萬的人類主力軍隊討伐遠東地區叛亂的半獸人。
第十四章、
百年前,林氏光明帝國時期,遠東還是一塊只有各種野蠻半獸人的蠻荒之地,是人類世界與魔族皇朝之間的一塊天然屏障,每次魔族大軍起兵攻打人類所居住的菁華地區經過此地時,都會順手將當地的半獸人村落燒殺掠奪一番,因此當地的半獸人對魔族向來并無好感。
紫川家族開創初期,創始人紫川云積極而頻繁地發動對外的領土戰爭,但在向西發展的道路上卻遭遇了實力強大的流風家族阻攔,雙方激戰數十年,紫川家族竟沒能奪得一寸土地。
在紫川云晚年,他幡然醒悟,不顧所有大將重臣反對,掉轉方向,竟向歷來被視為魔族勢力范圍的遠東地區進軍,三十萬紫川軍打著“解放遠東,保護各族”
的旗號,浩浩蕩蕩地進入遠東。
飽受魔族欺凌的半獸人各族紛紛響應,與紫川家族并肩作戰,抵御魔族,同年,魔族內部出現皇權危機,無力兼顧遠東局勢,讓紫川家族得到了在遠東扎根立足的寶貴時間,經過數代總長的銳意進取開疆拓土,遠東真正成為了家族的領土,占了家族全境的四分之一。
現如今,遠東地區的主要居民依然是半獸人,人口占到百分之八十以上,人類占不到百分之二十,然而卻是遠東社會階層中的貴族,半獸人往往只能充當人類的奴仆,做著各種最苦最累的活,各個半獸人軍團也基本在與魔族的戰爭中被當做炮灰使用。
階層的矛盾使得半獸人對人類的不滿與日俱增,當年解放戰爭時的感激之情早已蕩然無存,歷史上就曾爆發過數次半獸人叛亂,可每一次都被裝備精良的紫川軍迅速鐵血鎮壓。
原本的“拯救大軍”搖身一變成為了“鎮壓大軍”,在紫川家族的高壓之下,半獸人敢怒不敢言,被遠東的人類貴族視如草芥,飽受欺凌,比之當年的魔族猶有過之。
當一次次被壓迫到了極限,叛亂再起,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無數人類所居住的建筑被大火焚毀,空氣中充滿了令人窒息的焦臭,原本繁華的都市被夷為了平地,街道上狼藉一片,被鮮血所淹沒,到處都是尸骸殘垣,許多人類支離破碎的尸體被隨意堆積在了廣場上,任由烏鴉野狗啃食,連收尸人都沒有。
一路所見,滿目瘡痍,古雷有些難以相信這竟然是那些看起來十分憨厚老實的半獸人所為,究竟是何等的怨恨才會讓它們做出這等慘絕人寰的大屠殺,原本同是紫川家族的子民,為何竟然會變得如此不共戴天。
作為人類,古雷自然是對半獸人的暴行感到無比憤慨,但同時他也隱隱感覺到也許人類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也許絕大部分人在自覺或不自覺間都是打從心底這么認為的吧,在這片充滿歧視和壓迫的土地上,早已不存在協調的可能,只有刀劍和鮮血才能說明一切。
古雷一陣悲戚,內亂又是內亂,一次次的內亂讓家族元氣大傷,還有魔族和流風家族虎視眈眈心懷不軌,隨時打算竊取神州,內憂外患之下,紫川家族究竟還能走多遠?
討伐大軍出征以來,勢如破竹,那些裝備簡陋紀律松散不成章法的半獸人叛軍在精銳的遠東軍面前根本不堪一擊,一觸即潰,大軍所到之處,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半獸人初時抵抗還算強烈,但到后來一聽到討伐大軍到來,立刻就驚慌失措地帶著從人類莊園里搶來的糧食財物望風而逃,不約而同地逃向了叛亂中心的云省。
不到半月功夫,由遠東軍副統領林冰和羅波所率領的三十萬討伐大軍就收復了大半失陷地區,救下了無數受到半獸人追殺迫害的人類難民,給他們提供食物醫療,將他們妥善安置。
越來越多的難民極大的拖延了討伐大軍進攻的步伐,但卻又無法對他們置之不理,他們中的大部分家園已被半獸人徹底焚毀,無處可去,只能暫時被送到瓦倫要塞去,而去往瓦倫要塞的一路上也還有許多半獸人在流竄,甚至還有一些人類匪徒趁火打劫,這讓在遠東孤軍奮戰的討伐大軍又不得不分出兩個師團保護這些難民不受流寇侵擾。
古雷現在正在城中一處依靠著廢墟臨時搭建的難民營里,和許多后勤部隊的兄弟一起奉命照顧這些流離失所的難民,為他們提供一切生活所需,他們中有些人還帶著些行李錢糧,有些人則完全兩手空空,如若不是討伐大軍到來,恐怕就算沒被半獸人殺死,也早就餓死在路邊了。
望著眼前黑壓壓一片的難民,聽著他們傷心的哭訴,古雷也不由得感到有些心酸,他們不久前還過著美滿的生活,轉眼間卻落魄至此,人類也好,半獸人也好,魔族也好,每一次的戰爭都會葬送掉無數家庭的幸福,可卻依舊有許多人卻對戰爭樂此不疲,為了自己的野心而根本不顧民眾的死活。
弱肉強食的道理,在一些冷酷貪婪的野心家手里,遠比野獸更加殘酷無情。
“古川副旗本。”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忽然聽到有人叫他,循著聲音看去,只見一個年輕英武的軍官朝他走來。
“哦,是羅加旗本啊,有什么事嗎?”
見到來人,古雷立刻迎上去笑道,這個羅加是他最近結識的一位朋友,在羅波副統領麾下任職,是遠東軍中一位出色的青年才俊,在對陣魔族的兩次川戰役中都立下大功,不僅如此,他的身份更是羅波的獨子,與他的父親一樣心性和善與人交好,在軍中有很高的威望。
“其實沒什么事,就是羅波副統領讓我來看看這批難民的安置情況如何,不過有古兄你在這里,想來也不會有什么問題。”
羅加重重拍了拍古雷的肩膀,爽朗笑道。
自從上次古雷因為那次報告而被林冰痛打了一頓后,羅波似乎對此感到有些愧疚,暗中專門派羅加前來對他表示慰問,兩人個性相投,談笑甚歡,這一來二去竟成了莫逆之交,私下以兄弟相稱。
這不久后,古雷的軍銜就從小旗武士一下子升到了副旗本,升職理由是工作勤勉堪稱典范以及敢于諫言立下大功,也不知道是誰的主意,總之升職通告一下來,羅加立刻就前來對他表示祝賀,林冰雖然沒什么特別的表示,但好像也并不反對。
不過他的工作還是和以前沒什么太大區別,除了多了一些屬下供他驅使。
“羅兄,讓羅波大人放心,屬下一定讓他們吃好睡好,決計不會虧待了他們,大家都是家族的子民,他們的悲痛也是我的悲痛啊。”
古雷一拍胸脯說道,林冰和羅波對于難民的問題都十分重視,派了大量人手來幫助安置他們,古雷自然是絕不敢怠慢。
“古兄辦事,大人自然放心,不過說起來你輪值的時間已經過了吧,忙了這么多天,你也好好休息一下吧,別累壞了自己。”
看著古雷有些疲憊的樣子,羅加說道,附近的難民已經基本全被集中到了這里,虧得古雷他們這些后勤部隊的軍士幾乎不眠不休的工作,才能這么快安定下來,戰場上后勤部隊的重要性有時候并不比前鋒部隊差啊。
“沒事沒事,我還不累,其他弟兄還在忙碌,我作為后勤大隊長,怎么能先休息呢,等到全部安排好了再好好休息也不遲。”
古雷豪邁道,也不是他吹牛,這種照顧人的事情他越干越是精神,一點兒都不想停下來,何況這里還有這么多人等著他照顧,雖然這么多天下來身體的確有些疲累,但精神卻依舊亢奮。
“古兄你啊,還真是個工作狂,真不愧是部隊的楷模典范啊,哈哈哈,我原本還以為你和其他人一樣是專門來看曦姑娘的呢。”
羅加哈哈笑了起來,對于古雷出名的“豐功偉績”,他可熟悉得很。
“曦姑娘?誰啊?”
有些奇怪的摸了摸頭腦,古雷好奇問道,難道在他忙碌的這段時間里又出現了什么新話題嗎。
“啊?你不知道嗎?就是那個曦姑娘啊,這里有誰不知道啊。古兄,我看你不會是瞎了吧,這樣一位絕世佳人每天在這里晃來晃去的,你都看不見嗎?”
退后了一步,羅加驚訝地看著古雷茫然的表情,夸張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好像發現了什么史前動物一樣。
“還有這種事嗎?我想想,好像真的沒有......”
古雷思索道,但他這幾天滿腦子都是如何好好完成林冰交給他的任務,一心撲在工作上面,對于難民里有什么人完全沒有好好注意過。
“你呀,還真是一心不亂,從某種方面來說還真是令人敬佩。哎哎,快看,曦姑娘來了!”
羅加有些無奈地感慨道,忽然眼中一亮,拉著古雷的手臂,指著一道在難民人群中款步姍姍的娉婷靚影歡喜地叫出聲來,與往日的沉靜判若兩人。
“哪個啊?我倒要看......”
見向來沉穩的羅加此刻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古雷暗自好笑,正想笑他兩句,可眼睛朝那他所指的那女子一瞄,頓時就大腦轟鳴如遭雷擊,渾身僵硬,張大了嘴,眼珠子都仿佛要瞪出來了。
那是一個黑裙白發的奇異女子,臉上戴著一襲薄薄的黑色半透明面紗,將眼睛以下的部位全部遮住,只隱隱露出些許完美的輪廓,一頭白發如雪,如瀑布般傾瀉而下,幾乎垂到了地上。
古典優雅的黑色衣裙薄如蟬翼裁剪得體,緊貼著柔美的曲線,將那婀娜有致的傲人身段烘托的淋漓盡致,露出在外的肌膚晶瑩剔透,白皙的耀眼,強烈的黑白反差形成了一種難以言喻的神秘美感,空靈出塵,就似一個洶涌的漩渦將人深深吸引,無法自拔。
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往上涌去,心臟怦怦的直跳,仿佛要穿胸而出,這是種什么要的感覺啊,就好像布滿烏云的天空突然射出了一道璀璨耀眼的陽光,光彩奪目,讓人溫暖到了心底,他捂住了胸口,前所未有的悸動在胸膛中翻滾,化作了無比炙烈的情感。
古雷自問也算見過不少美貌的女子,無論是卡丹,還是紫川寧,哪一個不是天姿國色,但從來沒有哪一個在第一眼就讓他如此心動,如此沉醉,如此不能自已。
即使連她完整的相貌都未未能窺見,但在這一刻,卻仿佛真命天女降臨在了身邊。
那女子在難民之中穿梭著,就似行走在人間的仙女,為苦難者帶來福音,她俯下身,照看一個個痛苦的傷者,也不知使了什么法術,那些原本因為傷痛而哀嚎的人們,在轉眼間就平靜了下來,舒適地進入了夢鄉。
凡是她走過的地方,一切的悲痛苦難似乎都在這一刻煙消云散,只留下寧靜與安詳,還有無數虔誠的目光。
“古兄,如何啊,這曦姑娘可當真不錯吧,雖然蒙著面,但看她那雙眼睛就知道一定是個絕色佳麗,還有副菩薩心腸,每天都幫著照顧傷員,聽說啊,被她照看過的人,傷勢都好的特別快啊,有個剛摔斷了腿的,在曦姑娘看過后,第二天就能走了,你說神奇不神奇,這里所有人私底下可都叫她曦仙子呢,哎,古兄,你怎么啦?古兄?醒醒,醒醒。”
羅加在說些什么,古雷根本沒有聽見,他就好像靈魂出竅了一樣,滿臉的癡迷,直到羅加拍了他幾十巴掌,他才猛地回過神來,擦了擦流下的口水。
“哎哎,羅兄,這曦姑娘是什么時候來的呀,我怎么就一直沒看到,她芳名叫什么啊?是哪里人啊?家里還有些什么人啊?有什么興趣愛好嗎?喜歡什么東西啊?有沒有男朋友啊?”
心臟還在怦怦怦地劇烈彈跳著,古雷一把摟著羅加的肩膀就急切地問道,心里有種強烈的沖動想要了解和這個女子所有有關的事。
“哈哈,心動了吧,古兄,我就說,這樣雅韻貞善的女子可有哪個男人不動心的?不過我看你啊,還是少打人家姑娘的注意吧,省的傷心啊,哈哈哈哈。”
“我、我打什么主意啊,我就......隨便問問,隨便問問,哦,那個說起來啊,作為這里的管事,我還是要了解一些需要的情況的嘛。”
羅加意味深長地笑道,古雷老臉一紅,故作深沉地咳嗽了一聲,努力做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眼睛卻忍不住偷偷瞄著那女子婀娜窈窕的身影。
“好吧好吧,告訴你就是,其實我也知道的也不多,這里啊,沒人知道她真名叫什么,大家都叫她曦姑娘,也沒人知道她是哪里人,就好像突然出現在了這里,每天為人醫病療傷,藥到病除,許多人都真的當她是天女下凡呢,我開始聽說時不怎么信,現在么,倒也越來越覺得有那么幾分可能啊,古兄,你覺得怎么樣?”
摸了摸下巴,羅加感慨道,這女子的來歷無比神秘,根本不像是一個難民,倒真像是一個救苦救難的仙女。
“那還用說嗎?這曦姑娘肯定就是仙女,凡間哪有她這等氣質的女子?”
古雷不假思索脫口而出道,又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當真被迷得神魂顛倒。
“哈哈哈,我看也是,哎,快看,古兄,她走過來了。”
似乎對古雷這樣的反應已經見怪不怪了,羅加笑了笑,忽然低聲叫了起來,古雷轉頭看去,果然見那曦姑娘緩緩朝他們的方向走了過來,搖曳生姿,儀態萬方。
“真的、真的過來了!”
“近了近了!”
“越來越近了,羅兄,該怎么辦?我的發型有沒有亂啊?”
“冷靜點啊,古兄,你在干什么啊?”
“我這外套有點臟,是不是脫掉比較好。”
“別啊,古兄,你也不用這么激動吧,你看人家根本就沒看你。”
忽然手忙腳亂地不知該怎么辦才好,好像怎么樣都感覺不合適,古雷莫名急的滿頭大汗,羅加看著他自作多情的模樣,不知道說什么好。
古雷定睛一看,正如羅家所說,那女子根本就不是朝他們而來,只是從他們邊上經過而已,連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古雷不禁感到有些失落。
不過想來也是,那女子本就不認識他們,這幾天這里也到處都是軍士走動,他和羅加兩個也并沒有什么別之處值得人家姑娘家關注,這種情況也沒什么奇怪的。
但忽然間,有一樣東西吸引了古雷的注意,那是一塊潔白的東西,從那女子的袖口里掉了出來,輕飄飄地落在了地上。
說時遲那時快,古雷一個餓虎撲食,手指一下就按住了那塊東西,但另一只手卻幾乎與他同時到達,古雷轉頭看,就見羅加也轉頭看著他,兩人互相瞪著眼,卻是誰也沒有放手。
“古兄,你是兄長,應該是你來啊。”
似乎感到了一絲尷尬的氣氛,羅加慢慢松開了手。
“沒錯,就是這樣,唉哈哈哈哈!”
羅加稍一松手,古雷就毫不客氣地一把就那東西拿了過來,狂笑著頭也不回地朝那女子沖去。
“你這......”
羅加氣急,他本來就是假裝謙讓一下,按以前古雷的脾氣應該會與他互相謙讓才是,沒想到這一次竟然這么不客氣,搶了就跑,簡直就和小孩子搶糖果一樣。
“姑娘,你有東西掉了!”
壓抑不住的喜悅心情,同時又緊張不安,就好像戀愛中的男女下著決心想要向心儀的對象表白,但這時候怎么能退縮呢,古雷鼓起勇氣大聲叫道,舉起了手里的東西。
那是一塊白色的方帕絲巾,邊緣繡滿了精美的花紋,中間是一朵由金絲所繡成的金槿花,鮮艷盛開,栩栩如生。
那女子聽到喊聲停下了腳步,慢慢轉過身來,狂沖過來的古雷急忙剎車,彎著腰差點就撞了上去,他剛停下,鼻間就聞到了一股奇特的異香,就好似百花的香味融合在一起,芳香馥郁沁人心脾,呼吸之下直感到說不出的舒適醉人。
古雷抬頭看去,就見一雙黑白分明的動人明眸好奇地看著他,秋水盈盈顧盼生輝,好似有著什么魔力一般,差點沒把他的魂勾了去。
“大人如此著急,不知有什么事妾身可以效勞嗎?”
那女子見古雷一臉的癡呆,張大著嘴卻什么也不說,不由得奇怪問道,清澈動人的嗓音好似鳶啼鳳鳴,說不出的婉轉悅耳,聽在古雷的耳中宛如天籟,頓時讓他感到骨頭都酥了,整個人懶洋洋,就想找個舒服的地方躺下。
但他急急忙忙過來可不是做這種事的,古雷給了自己一巴掌讓自己清醒一點,看了看手里還帶著佳人體香的絲巾,訕笑著遞了過去。
“這是姑娘你剛才掉下的,這么好的東西,可別弄臟了。”
古雷正說著,忽然就看到自己手上的污漬粘在了那絲巾上,不由大感尷尬,一時間收回來也不是,遞過去也不是。
“啊,是妾身的疏忽,真是多謝大人了,不知大人如何稱呼?”
那女子卻似乎并不介意,大方地從古雷手中接過絲巾,向他表示感謝。
“這沒什么,本大人......不對,在下名叫古雷,不對,是古川,古川,不知道姑娘芳名?”
好像有些不好意思,古雷低著頭,一邊搓著手一邊結結巴巴的回答道,差點咬到舌頭。
“哦,是古大人啊,妾身名曦,這里的大家似乎都稱妾身為曦姑娘,承蒙厚愛,大人不妨也就這么稱呼吧。”
這女子盈盈道,看起來并沒有自報家門的打算,讓古雷有些泄氣,但機會難得,他可不打算放棄。
“好啊好啊,曦姑娘這稱呼也很不錯啊,曦姑娘你是遠東人士嗎?”
“不,妾身只是恰巧經過這里,自恃懂些歧黃之術,略獻綿薄之力罷了。”
“哪里的話,姑娘可幫大忙了,那姑娘究竟是何方人士?”
“妾身居無定所,四海為家,也說不上是哪里的人士。”
“姑娘家里還有其他人嗎?”
“當然有,只不過他們現在都不在這里。”
“曦姑娘你有什么興趣愛好嗎?”
“妾身的興趣啊,大概就種種花草,讀讀書一類的吧,沒什么特別的。古大人如果沒有其它事情的話,妾身就告退了。”
那女子美目流盼,語氣一轉,似乎不想再在這些問題上糾纏下去。
“等一下,在下還有最后一個問題。”
古雷見那女子要走,心里一急,脫口而出道。
“古大人還有什么想問的,妾身知無不言。”
那女子心平氣和地幽幽道,平靜如水的模樣完全看不出是喜是怒。
“那個,就是,那個,曦姑娘你有沒有男朋友啊?”
古雷漲紅了臉,聲音越說越小,到最后幾乎聽不見了,不知道怎么,雖然自己都感到很奇怪,但他就是想問這個問題,好像不問的話就會追悔莫及。
“古大人,你的問題可真有趣。”
那女子似乎愣了一愣,隨即掩嘴笑道。
“這個,曦姑娘,我胡說八道呢,你就當沒聽見吧。”
古雷忽然又有些后悔了,生怕唐突了佳人,不過那女子似乎并未介懷。
“沒想到古大人還是個性情中人,其實說出來也無妨,也不怕大人笑話,妾身大概有過這么兩個吧,不過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妾身都快記不得了。”
“那現在呢?”
古雷一喜,下意識地追問道。
“古大人你說話可真是風趣。妾身這里有樣東西還請古大人收下,小小禮物聊表謝意,或許能助大人逢兇化吉。”
那女子忍俊不禁,從袖子里拿出一件東西送給了古雷,沒等他反應過來就飄然離去,出塵脫俗的芳影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人群之中。
······倌紡裙:玖伍肆貳肆陓零玖帝國歷七七九年六月,討伐大軍終于進入了作為整個遠東半獸人叛亂中心的云省,全力追擊著半獸人叛軍主力的蹤跡。
行進的隊列中,古雷騎在馬上,看著遠方的高山峻嶺,微微嘆了口氣,忍不住又拿出了那叫做“曦”的女子送給他的一樣奇特物件,在手心里仔細摩挲。
這東西只有他的半個手掌大小,看起來就像是一片火紅色的楓葉,但質感卻與普通的葉子完全不同,半透明的光滑材質似乎就是一片薄薄的水晶,紅色的流光在“葉子”的脈絡中循環,就似有著生命一般,隱隱好像還能感覺其中的溫度。
他從未見過這樣奇異的東西,也不知道有什么用處,好像就是一件精致的藝術品,不過的確做得很漂亮,也不知是西川大陸上哪位能工巧匠的杰作。
把玩著這件東西,古雷滿腦子還是想著那位“曦姑娘”,自從那次相逢后,她就突然不知所蹤了,無論他如何尋找,也未見芳影,問一些被她治療過的難民和軍士,也沒有一個人再看到過她。
仿佛就是一場夢一般,如此的縹緲虛無,但手里的東西卻又提醒著他一切都是真實的。
如此一別,不知在何時何地才能再遇見她啊。
古雷又嘆了口氣,把那東西放在鼻子下,深深呼吸著上面殘存的馨香,心中無比惆悵。
“古兄,小心啊!”
正在古雷感傷之際,忽然傳來了羅加的驚叫,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兩支短箭就擦著他的腦袋飛了過去。
“敵襲!敵襲!在那邊的草叢里!”
剛意識到發生了什么的古雷猛地嚇出了一聲冷汗,差點從馬上摔下來,緊接著就聽到有人大叫了起來,羅加帶著幾十個人沖到了不遠處的一個小山坡上,幾聲慘叫后,就見幾個半獸人的尸體,從山坡上滾了下來。
自從進入云省以來,征討大軍已經無數次的遇到過這樣的偷襲,進入了云省的半獸人就好像魚兒回到了海里,這里是他們最初的家鄉,他們熟悉這里的一切就如同熟悉自己的房間一樣。
而與之相反的是,人類的大軍卻在這里舉步維艱,云省復雜的地形讓他們吃盡了苦頭,到處都是陡峭的高山和崎嶇的山路,每天在盤旋的山路上七轉八下,稍不留神就會迷失方向。
更別說還有險惡的叢林和可怕的沼澤,曾有個被抓獲的老年半獸人“自愿”
帶路,結果卻把一隊騎兵引進了沼澤地里,要不是領隊的旗本及時察覺到了不對,恐怕整個騎兵隊都要葬送在云省的密林之中。
再加上半獸人晝夜不停的偷襲騷擾,從各種陷阱到百人小隊自殺式的攻擊,草叢里射來的冷箭,密林里飛出的標槍,征討大軍沒有一刻安寧的時候,有時候連值勤的哨兵都會無聲無息的消失。
雖然征討大軍也抓住了不少俘虜,但根本沒法問出一點有用的情報,就連那些半獸人自己都不知道它們那一直在和討伐大軍捉迷藏的主力部隊現在在什么地方。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討伐大軍的補給線不知道什么時候被切斷了,統領處的命令以及前線的戰況都無法互相傳達,食物藥品也無法再得到補充,只能孤軍無援地在敵人的老巢里亂竄。
一個月下來,整個征討大軍都早已人困馬乏,士氣低落,如果再這么下去,恐怕沒等到找到半獸人叛軍的主力部隊,就要被活活耗死在這云省的高山密林之中了。
最清楚情況的林冰和羅波都焦急萬分,可是倉促的出征使得兩人對云省如此復雜險峻的地形完全沒有預料,一時之間也沒有什么好的辦法,只能希望盡快找到半獸人叛軍的主力,在糧草斷盡之前展開決戰。
終于,在云省的赤水灘,討伐大軍終于追上了一直飄忽不定的半獸人叛軍主力,林冰和羅波如釋重負,立刻下令決戰。
士兵們雖然都已經饑餓疲憊不堪,但一想到打完這場仗就能回去了,還是振奮起了高昂的士氣,勇猛戰斗,從上午一直拼殺到了黃昏,將數倍于己的百萬半獸人叛軍殺的潰不成軍,狼狽四散。
正當所有人都認為勝利唾手可得時,半獸人叛軍那方的地平線上,卻突然出現了與討伐大軍同樣的人類鐵甲騎兵,但旗幟卻早已面目全非,竟然是雷洪的叛軍,他們一直在暗中窺視養精蓄銳,就是等著這一刻。
夕陽下,明晃晃的馬刀反射著刺眼的光芒,叛軍的騎兵如雷鳴般沖鋒,已經精疲力盡的討伐大軍根本無力抵擋這支生力軍,瞬間被沖的七零八落。
同時,那些本來已經潰散半獸人叛軍竟然又迅速重新聚集起來,跟在雷洪的叛軍騎兵后面,殺了回來。
突然的劇變,讓討伐大軍陷入了巨大的驚慌之中,許多失去了斗志的軍士丟下了武器只想著逃命,雖然羅波狠下心腸拿刀一連殺了十幾個逃跑的士兵,就連林冰都不顧阻攔,沖到了最前線鼓舞士氣,但也阻止不了討伐大軍的敗退。
從討伐大軍征討以來,傳回去的一直都是捷報,紫川家族的高層幾乎沒有一個人預料到最后竟會是這種結局。
赤水灘一戰,紫川軍徹徹底底的潰敗了,在這個被河丘分割得支離破碎的平原上,到處都是陣亡士兵的尸體,密密麻麻的一直蔓延到天邊。
······“這......這里是......”
林冰努力睜開了沉重的眼皮,四周的一切漸漸變得清晰起來,深沉的夜色之中,兩邊茂密的樹木在飛快后退。
“大人,太好了,你終于醒了。”
聽到后背上林冰的聲音,氣喘吁吁地古雷驚喜道,一邊繼續狂奔著。
“古雷,這是哪里?”
渾身都感到酸痛,就像是要散架了一樣,林冰的腦袋還有些暈乎乎的,一下子沒明白本來還在戰場上廝殺的她怎么突然被古雷背著跑進了叢林里。
“大人,你不記得了嗎?我們......我們敗了,各個師團都被沖散了,好多兄弟都戰死了。”
古雷哽咽道,不久前慘烈的場面歷歷在目,林冰也終于想了起來她暈過去之前發生的事。
出乎意料的伏擊,未曾預料的大敗,她和羅波從沒想到雷洪竟然和叛亂的半獸人勾結在了一起,在討伐大軍最為虛弱也最為松懈的一刻給予了致命一擊。
無論她如何身先士卒,敗局都已注定,就算她殺上百名千名敵人,也是杯水車薪,她只記得最后精疲力竭的她被半獸人巨大的棒槌擊飛了出去。
“其他人呢,羅波大人呢?”
林冰虛弱問道,想從古雷背上下來,可現在的她連稍動一下都覺得很艱難,只能無奈地繼續趴在古雷背上。
“弟兄們都被沖散了,敵人密密麻麻地沖過來,許多人都只顧著逃命,到最后全亂了,羅波副統領好像受了點傷,被羅加大人救走了,現在也不知道怎么樣。”
古雷有些頹喪,原本威風凜凜的討伐大軍竟然敗地如此不堪,當林冰沖上去時,他也立刻跟著沖了上去,雖然是想要保護她,但反而倒是林冰更多的護著他。
到后來林冰被擊飛了出去,他和一些靠近的弟兄拼了命的把她從戰場中心搶了出來,不辨方向,只是沒命地奔逃,背后半獸人哇哇叫著追趕著他們,到最后好不容易才將追兵甩開時,也就只剩他和林冰兩個了。
“一切都是我的錯,遭此大敗,我作為主帥,責無旁貸。”
林冰凄然道,戰地不識,敵情不明,孤軍深入,貿然追擊,都是兵家大忌,她明知如此,但因為統領處連續的催戰加上心底對半獸人雜牌部隊的些許輕視而冒險進軍,只想著一鼓作氣將半獸人叛軍打垮,最后卻只得了無比慘痛的教訓。
一想到無數家族子弟因為她這個指揮官的過失而葬身在這窮山惡水之中,她就感到心仿佛在滴血。
“大人,你不要這樣自責啊,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要不是雷洪那個卑鄙齷齪的家伙伏擊我們,我們已經贏了。”
見林冰如此悲痛自責,古雷心里也有些不好受,忍不住勸慰道,如果只有那些半獸人的話,赤水灘一仗打勝后,半獸人的叛亂很快就能平復,就和歷史上的那幾次征討一樣。
但千算萬算就沒算到雷洪竟然有膽子離開他自己的地盤,與半獸人叛軍結成了同盟,這人雖然無恥之極,但的確有些本事,對于遠東局勢的判斷極為準確,行動也十分果斷,他能在哥應星統領手下做到副統領并不是僥幸。
如果雷洪不僅勾結了半獸人,更進一步勾結魔族,以他擔任家族高級軍官多年對家族兵力分布以及作戰方式等機密的了解,又會發生什么呢?
古雷頓時感到一陣不寒而栗,眼前仿佛出現了遠東大地甚至瓦倫要塞在魔族鐵蹄之下慘遭蹂躪的場景。
“你不必安慰我,是我的錯就是我的錯,我早該想到雷洪那狗賊會來這么一手,大概我真的不適合擔任主帥吧,與哥應星大人相比,我實在是太無能了。”
林冰凄然一笑,根本無法原諒自己。
“大人,你別想這么多了,這里好像沒什么人的樣子,我們稍微休息一下,好好想想怎么去和羅波大人他們匯合吧。”
知道一時半會兒可能也無法勸解得了,古雷生怕這個個性強硬的女人有什么想不開的,急忙換了話題道,他背著林冰跑了許久,現在也有些虛脫了。
“辛苦你了,古雷。”
從古雷背上下來后,林冰勉強微笑道,幾個月來這還是她第一次對古雷這么說。
“服侍大人是我的職責,大人,這里好像干凈些,在這里稍微歇一會吧。”
古雷扶著她走到了一塊稍微平坦的地方,靠著一根橫倒在地上的巨大枯木坐下,稍作休息,雖然林中黑暗,夜間濕氣陰冷,又可能有野獸徘徊,但他也不敢生火,生怕火光把附近的敵人引來。
兩人都疲累至極,坐下后一時沉默無言,各自默默整理著思緒,這一天發生的事對兩人的打擊都十分巨大。
幽深的密林之中,萬籟俱寂,只有兩人的天地中,古雷可以清楚的聽到此時林冰輕微的呼吸聲,一開始有一些急促,然后慢慢平緩下來。
“大......”
“古......”
好像心有靈犀一般,兩人同時出聲,然后同時愣了一下。
“大人有什么吩咐嗎?”
眼看氣氛好像有些尷尬,古雷撓了撓頭,立刻道。
“沒什么,只是在想,我們......還能不能活著回去。”
“大人你在說什么啊,我們一定能回去的,羅波大人肯定也在派人找你,我們往回走,一定能和他們匯合的。”
“是嗎,也許戰死在這里,對我來說,才更好吧。”
“大人,你可別胡思亂想,你一定要活著回去,帶領大家重新振作,為犧牲的弟兄們報仇。”
黑暗之中,兩人都看不清對方此刻的表情,只有聲音在無邊的寂靜之中清晰地傳達。
“一切都怨我,我不配再對大家發號施令,像我這種......這種......”
呼吸又變的紊亂起來,林冰虛弱的聲音里充滿了悲戚,沉重的自責幾乎要將她壓垮。
古雷能夠明白她的心情,作為遠東軍的統帥,哥應星大人的繼任者,她一定希望自己能夠做的和哥應星大人一樣好,也為此每天都不曾懈怠,為哥應星大人留下來的這支軍隊傾注了所有心血,可最后卻得到了這樣的結果。
沒有什么可指責的,在某些方面就算是秀川大人也未必能比她做的更好,她的努力他一直都看在眼里。
忽然感到了幾分憐惜,古雷覺得應該說些什么才好,但不是單純的安慰之言,而是應當正視的事實,這是他能做到的事。
“勝敗乃兵家常事,歷史上那些名將,又有幾個從沒打過敗仗,大人不想著如何卷土重來,洗刷恥辱,反而一味自哀自怨,就算在此戰死,大人啊,你怎么也不想想,你如此輕賤自己,意志消沉,到了九泉之下,見到那些犧牲的弟兄,還有哥應星大人,你又當如何自處?如何告慰他們的英魂?”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下,短暫的沉默后,古雷的聲音從黑暗里慢慢響起,語氣雖然平淡,但卻仿佛蘊含著某種力量,字字都重重敲打在了林冰的心頭。
“你說的對,古雷,哥應星大人他一定對現在的我很失望吧。”
“可能是吧,但是我知道,大人你一定不會再讓哥應星大人失望的。”
林冰幽幽的嘆息聲傳來,古雷毫不遲疑地正色道,對她充滿了信心。
幾個月的相處下來,古雷早已清楚了林冰那認真固執的性格,幾乎就是一個完美主義者,這樣的性格能夠把事情都做的很好,但也容易鉆進牛角尖。
這種時候,與其說些安慰話,不如用事實把她敲醒,像林冰這樣聰慧的女人,只要從死胡同里繞出來,很快就能振作起來。
“謝謝你,古雷,我明白了,我們一定要活著回去,一起......回去。”
些許清冷的月光穿過茂密的枝葉,灑了下來,微微照亮了林冰柔和優美的面部曲線,看到那一瞬間露出的淡淡微笑,古雷終于松了口氣。
“大人,我們......”
正想說些輕松的話,忽然他的嘴就被林冰一巴掌捂住了。
“悉悉索索”的聲音從遠處響了起來,那是有活物穿過草叢的聲音,伴隨著地上的枯枝被重重踩斷的“鍔”聲,越來越近。
古雷和林冰屏住了呼吸,俯下身緊靠在一起,互相都能清晰地感到對方的體溫和心跳。
沒一會兒,幾個高大粗壯的身影出現在了視線之中,那體型毫無疑問是半獸人,古雷和林冰同時感到心中一涼,兩人本暗暗期盼著或許是羅波派來找他們的人,但在這里出現的半獸人不用說一定是敵人。
腳步聲越來越近了,那幾個半獸人一邊走著,一邊用手里的木棒時不時撥開身邊茂密的草叢,好像在搜尋什么。
古雷和林冰一動都不敢動,隱藏在身邊巨大枯樹的陰影之中,緊靠在一起的身體互相支撐著,心臟劇烈地跳動著。
但沒多久,那幾個半獸人就在兩人躲藏位置的不遠處停了下來,聚在一起用土語交談了幾句,以前在紫川秀麾下時,古雷曾跟著他與半獸人打過幾年交道,大致也能聽懂一些半獸人的土語。
這幾個半獸人雖然說的很快,發音也有些模糊,但古雷還是聽明白了一些,好像這幾個家伙是奉了命令在這一片區域搜尋被打散的討伐大軍,但找了許久也沒找到一個人類,商量著是不是該回去了。
他心中一喜,但剛一抬頭就感到嘴唇飛快地擦過了兩片柔軟美妙的東西,隨即就感到林冰的身體一僵,好像又想發作但又不能發作。
古雷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余香猶在,回味無窮,但下一刻古雷就驟然意識到剛才自己的嘴唇碰到的東西是什么,頓時嚇得冷汗直流,心虛的扭過頭,不敢再把臉往林冰那邊轉去。
那幾個半獸人商量了一會兒,似乎達成了共識,從古雷和林冰躲藏處的另一邊走了過去,一個又一個巨大的影子從兩人頭頂經過,古雷和林冰緊緊捂著自己的口鼻,一點都聲音都不敢發出。
腳步聲漸漸消失了,古雷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可就在這時,后腦猛地感到一陣惡風。
來不及回頭去看,古雷和林冰同時朝前撲去,身后傳來一聲巨響,兩人一個翻滾轉過身來,就見他們剛才蹲伏的地方塵土彌漫,被砸出了一個大坑,幾個舉著巨大棒槌的壯碩身影朝他們包圍了過來。
兇惡丑陋的長相,粗壯的四肢,長滿了長毛的高大身軀,全身只圍著一條破爛的兜襠布,正是那幾個半獸人。
古雷大驚,沒想到他和林冰已經如此隱蔽,但還是被這些感官靈敏的半獸人發現了,這下子就只能正面相拼了。
“快看,真的有兩個人類!”
“哈哈,辛苦了半天,總算有點收獲了。”
“殺了他們,拿他們的頭顱回去領賞。”
這些半獸人興奮地嗷嗷叫著,說的土語古雷能夠聽懂,而與半獸人沒怎么打過交道的林冰就完全聽不明白了,只以為這些野獸一樣的家伙在胡亂嚎叫。
古雷暗暗叫苦,這些半獸人身體健壯,力氣極大,加之皮糙肉厚,雖然在戰場上無法與結成陣勢的人類正規軍匹敵,但若是單對單,卻是很難對付的敵人。
何況他和林冰都還未恢復體力,光是對付一兩只都已經不易,而現在在他們四周卻圍了足足七八只。
逃也逃不掉,硬拼恐怕也拼不過,難道當真就要喪生在此了嗎?
不,也許還有一些機會,古雷忽然靈光一閃,這些半獸人雖然強壯,但腦筋可不大靈,可能只以為他和林冰是普通士兵,可以拿他們的人頭邀功,如果自報家門,告訴它們林冰的身份,讓它們知道這是人類中的一個大人物,是不是有可能讓它們放棄在這里痛下殺手,轉而將他們活捉帶回去,這樣就能暫且安生,然后再找機會脫身。
沒有時間再猶豫了,看著獰笑著步步緊逼的半獸人,古雷終于下定了決心。
第十五章、
見不到抵抗求生的希望,古雷覺得還是假裝投降比較好,這樣至少能先保住性命,而且當年他跟著紫川秀時也交了一些半獸人朋友,或許遇到這些朋友,還能有更多回旋的余地。
林冰雖然在自尊上并不愿意向這些野蠻粗鄙的半獸人屈服,但想到還有大仇未報,也不得不忍耐下來。
當那幾個半獸人聽古雷說他身邊的這個女人竟然就是這次紫川家族派出的征討大軍的主帥時,一個個果然都吃驚不已,繼而大喜過望,放棄了把他們立刻殺死的打算,押著他們兩個回到了附近的一個半獸人的臨時聚集地。
這里看起來就是一個臨時搭建的簡陋堡壘,大概有數千名青面獠牙的半獸人士兵在這里駐扎,里面燃起了幾十個火堆,上面烤著肉,酒桶滾得到處都是,充滿了歡樂嘈雜的喧囂,似乎正在慶功。
見到了古雷和林冰這兩個人類被押了回來,這里的半獸人立刻露出了敵視仇恨又自滿得意的目光,能夠擊敗對它們來說一直所向披靡的紫川軍,這可是一次了不起的大勝,絕對值得好好慶賀。
不過很快它們就不怎么在意了,因為今天被抓到的人類士兵可有不少,古雷和林冰視線所及之處,就有幾十個人類士兵被捆綁在樹上,一個個耷拉著腦袋,一動不動,也不知是死是活,而在那一排排的石牢之中似乎關的更多,還能隱約聽到里面傳來的怒罵聲或是哀求聲,也不知道最后究竟有多少人成功撤走了。
也許是林冰特殊的身份,她被推入了一間最大的石牢之中,而古雷則被不知道隨便丟到了哪間擠滿了人類俘虜的囚房里去了。
石牢之中黑暗陰森,充滿了半獸人身上令人窒息的惡心臭味,潮濕的地上散亂地鋪著一些骯臟的草席,這里看起來之前是半獸人所住的營房,而現在則被作為關押俘虜的囚牢。
門外一陣陣吵鬧的叫聲傳了進來,越來越多的半獸人聚集在了這里,大肆慶祝勝利,與外面火熱的氛圍截然相反,林冰卻感到無比的心寒,她怎么也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竟然會淪為這些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半獸人的階下囚,也不知自己會遭到怎樣的對待。
四周都是厚實的石,只有一處極窄的窗口透進來些許淡淡的月光,但那狹小的面積遠遠不夠讓一個人鉆出去,看來在這里想要偷偷溜出去是沒什么希望了。
紛亂的心境下,她對時間的流逝感到有些模糊,在黑暗中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她感到有些困意之際,忽然門外一陣雜亂沉重的腳步聲將她驚醒,隨即原本緊閉的石門就被重重打開了。
一股腦地,涌進了幾十個個骯臟的半獸人,一個個渾身都是酒氣,摸著肚皮打著酒嗝,看起來都很興奮。
突然被幾十個高大兇惡的半獸人所包圍,林冰下意識地靠在了身后的石上,露出了戒備之色,誰也不知道這些野蠻的家伙在狂歡醉酒之后會做出些什么粗暴的事來。
“就是她嗎?這個女人,竟然就是那些人類的統帥?”“沒錯,就是她,俺見過她,就是她在指揮人類的軍隊,后來還親自殺了俺們幾十個弟兄。”“哈哈哈,這下看那個叫雷洪的家伙還有什么可說,他以為他功勞最大?哼哼,可抓到人類統帥的還不是俺們,看他還有什么資格和俺們討價還價。”“沒錯,等到明天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所有兄弟,哈哈哈,人類的統帥都被俺們抓到了,俺們贏啦!”“圣廟萬歲!布丹長老萬歲!”“萬歲!萬歲!”確認了眼前的人類女性就是討伐大軍的最高指揮,這些半獸人全都樂地手舞足蹈,在酒精的刺激下亂嚎亂叫,巨大的聲浪差點沒把屋頂都掀翻。
“一群野獸,別得意太早了。”雖然聽不懂這些半獸人的土語,但光憑它們的語氣以及看向自己的目光,林冰也大致能明白它們在叫些什么,一想到自己竟然會敗在這種低賤粗鄙的種族手中,她就不由得感到一陣懊悔憤恨,緊咬著貝齒,美眸里幾乎要噴出火來。
“哈?竟敢說俺們是野獸?”雖然林冰說的很輕,但卻還是被聽見了,她話音剛落,就聽一個靠的近的半獸人操著一口生硬的人類語惡狠狠地瞪著她氣憤道。
這些半獸人長期生活在人類的統治之下,學過些人類的語言也沒什么奇怪的,就怕哪一天沒聽懂那些人類貴族們對它們的吩咐命令,然后就被活生生打死了。
“可惡,這女人太可惡了。”“哼,這些人類都是這樣,從來就看不起俺們,把俺們當奴隸使喚。”“她還殺了俺們幾十個弟兄,她手下的人殺的更是不計其數,和俺一起出來的兄弟叔伯都沒了,現在俺們村來的就只剩俺一個了。”“殺了她!”“殺了她太便宜她了,今天就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可惡的女人,為死去的弟兄叔伯們出一口惡氣。”“對!沒錯,嘿嘿嘿嘿,俺們這邊被這女人殺了這么多,就讓她為俺們補充一些吧。”“這主意不錯,俺支持。”“俺也支持,嘿嘿。”那些半獸人一個個都義憤填膺,對人類充滿了怨恨,現在有一個女人在面前,還是這次討伐大軍的帶頭人,正好可以好好報復一番,這些半獸人嘿嘿淫笑了起來,流下了惡心的口水,無數龐大的黑影慢慢向林冰逼近。
“你們......想干什么?”耳邊傳來了半獸人沉重的粗氣聲,眼看著這些野獸一樣的可怕的家伙不懷好意地朝自己靠了過來,即使林冰也不由得感到了一絲恐懼,本能地一腳踹去,但卻沒有一點力道和準度,輕易地就被一個半獸人抓住了小腿,一把拉得倒在了地上。
然后就像搗了馬蜂窩似的,半獸人一起淫笑著朝她撲了過去,好幾只強有力的寬闊手掌同時抓住了她的雙臂雙腿,粗魯地往兩邊大大拉扯開,讓林冰整個人身不由己地呈大字型仰躺在地上。
“放開我!啊!!”半獸人那令人惡心欲吐的體味撲面而來,林冰奮力扭動著身體,可這些半獸人個個力大無窮,四肢就像被鐵鉗牢牢抓住,絲毫動彈不得,隨即就在她羞憤的驚呼聲中,她身上的衣物瞬間就被撕扯得稀爛,一大片一大片瑩潤雪白的肌膚暴露在了空氣之中。
“你們想要干什么!?把手放開!!”幾乎就在同時,一雙雙粗糙龐大的手掌在她身體各處胡亂游走起來,肆意撫摸揉捏著她的豐乳翹臀,同時還有那不加掩飾的淫穢笑聲,林冰忽然感到了一種強烈的恐懼,眼睛的余光瞥到在這些半獸人的破爛兜襠布下可怕明顯的隆起,恐怖不詳的預感讓她的聲音也顫抖了起來。
“你這女人在說什么呀,殺了俺們這么多兄弟,你就沒感到一點愧疚嗎?今天就要讓你好好補償俺們!”一個半獸人舔著寬厚的嘴唇,嘿嘿笑道,視線貪婪地掃過林冰那挺拔豐盈的高聳雪峰還有那芳草萋萋的誘人桃園,呼吸越來越粗重。
“補償?補償什么?”不妙的感覺愈發強烈,極度的驚駭讓她有一種眩暈欲吐的感覺,完全無法像平日里那樣正常理智的思考對策。
“嘿嘿嘿,當然是讓你為俺們生下許許多多的勇士,俺們失去了這么多同胞,就讓你來為我們補償吧。”那半獸人肆無忌憚地淫笑著,一把扯掉了身上唯一的兜襠布,露出了胯間那足足有成年男人手腕粗細的巨大肉棒,高高挺立著,硬如堅鐵,表面布滿了跳動的青筋和一顆顆凸起的肉瘤,猙獰無比,簡直就是專門為了蹂躪女性而長成的形狀。
“開......開什么玩笑!!”猙獰粗壯的半獸人肉棒在眼前耀武耀威地擺動著,超出想象巨大的尺寸讓林冰感到一陣心慌意亂,怎么可能有女人承受得了這樣粗大的東西,但這些家伙看起來完全不在開玩笑,這些半獸人難道竟然真的對人類的女性有興趣?“俺們可是認真的,嘿嘿,你們人類的女人還真是不錯呢,小穴里真是又窄又緊,干起來比俺們村那些娘們的可舒服多了,不過大概俺們的雞巴對你們來說大了一些,好些個沒等俺們爽完就死了,真是不禁操,不過看起來你的身體好像挺結實的,看來今晚俺們可以干個爽了。”“哈哈,好好給俺們生小孩吧,你殺了多少,就要你生多少。”“過了今晚,俺們不僅是好兄弟,更是親密的穴兄弟嘍,嘿嘿。”“不要......不要......不要啊!!”半獸人興高采烈地哈哈笑著,紛紛把自己粗大充血的漆黑肉棒露了出來,一邊擼動著,一邊在林冰驚恐的尖叫聲中將她淹沒在無數的黑粗肉棒之中。
“嘿嘿,俺就先來了。”雙腿早就被大大往兩邊分開,林冰毫無防備地蜜源圣地完全暴露在半獸人的眼中,粉紅的顏色嬌嫩誘人,好像飽滿成熟的水蜜桃一般可口,一個最為靠近的半獸人亢奮的咧嘴笑著,握著自己粗大的肉棒對準了位置,冒著熱氣的碩大龜頭擠開了粉嫩的肉唇,頂在了那還未經人事的蜜穴口上。
“不......不要......這種事......怎么可以......”灼熱堅硬的觸感從兩腿間傳來,恐怖的感覺仿佛重錘一般擊打著林冰脆弱的芳心,她從來沒有想過守了二十多年的純潔處女之身,竟然將要在這個臭氣熏天的地方被一個骯臟下賤的半獸人所奪走。
被驚懼所占領的腦海中一片混亂,四肢都被緊緊按壓在地上,此刻的她什么都無法做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半獸人那黑粗猙獰的肉棒開始向著她最隱秘之處一寸寸往里突入。
“啊......哈......等一下......那里......”一點點感受到嬌小的蜜穴被半獸人粗大至極的肉棒硬生生撐開插入,進入到她的體內,碩大的堅硬半獸人龜頭慢慢逼近那層象征著純潔的薄膜,讓人瘋狂的嫌惡感瞬間傳遍了全身,讓她渾身都緊繃了起來。
緊接著就是一陣撕裂的疼痛,那薄如蟬翼的最后一道防線哪里能夠阻止半獸人肉棒的蠻橫入侵,瞬間就被撕破了。
“哈......哈......啊......嗯......啊......啊啊啊啊!!!”高昂的慘叫聲響徹了陰冷潮濕的石牢,鮮紅的處子之血凄慘地流了出來,林冰的芳心也隨之寸寸破碎,淚眼朦朧的視線中,半獸人的肉棒和她的蜜穴緊密地結合在了一起。
“噢噢噢噢,好緊,人類的小穴就是緊啊,真是太爽了。”那插入的半獸人嚎叫了起來,林冰的蜜穴一經插入就痙攣似的收縮起來,肉棒仿佛被一張小嘴用力啜吸著,舒爽至極的感覺讓它流著腥臭的口水,整張臉都歪了,迫不及待地用力往前一頂,頓時就又插入了大半。
“啊!!!!!太......太大了......裂......要裂開了......”干燥的腔道內還沒有足夠的潤滑,就這么被半獸人堅硬如鐵的巨大肉棒一下子狠狠頂了進去,強烈的痛楚讓林冰感到身體都仿佛要裂成兩半,花徑內一片灼燒般的疼痛,讓她冷汗如雨。
“哦,好緊,越來越緊了,爽啊,哦哦,干死你這個可惡的女人,好好給老子生小孩吧,哈哈哈。”可這半獸人哪會管她現在是什么感覺,它只知道現在自己很爽就對了,粗大硬挺的肉棒完全沒有停下,稍一蓄力,又重重往前頂去,將她的蜜穴大大撐開,毫無顧忌地來回不停地往里深入,仿佛想要徹底將她的花徑變成它的形狀。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沒幾下功夫,那半獸人剛直的肉棒就狠狠插到了最深處,重重一下猛擊在花心上,巨大的力道所帶來的沖擊直透林冰的五臟六腑,在一瞬間讓她吐著香舌差點以為自己要閉過氣去。
“嘿嘿,怎么樣啊,俺的雞巴很厲害吧,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每個被俺操過的女人都會露出這種表情呢,一定是爽翻天了吧,哈哈哈,放心吧,接下來才是正戲,一定會讓你越來越爽的。”“俺的也很爽,俺的更大更爽。”“你們瞎說什么呀,明明俺的才最讓這些人類女人舒爽,被俺抱過的女人可一個個都舒服死了。”碩大的龜肉親吻著林冰柔嫩的花心,那半獸人得意地淫笑道,丑惡的臉上笑開了花,四周也立刻傳來了同樣下卑的笑聲,一個個炫耀似得晃蕩著肉棒,淫穢地摩擦拍打著林冰嬌嫩的臉頰和赤裸的嬌軀,將頂端滲出惡心粘液涂抹在她光滑的雪膚上,兩個抓著林冰手臂的半獸人甚至硬是把已經硬的發痛的大肉棒塞到了她的掌心上強迫她握住,然后迫不及待地像操穴一樣聳動起來。
“哦......唔......哈......啊......”耳邊不斷傳來半獸人惡俗的調笑,可林冰現在完全說不出話來,她微張著紅唇,臉色蒼白,身體的疼痛和心靈的重創幾乎讓她想要就這么暈過去,根本無力抵抗,就好像一個提線木偶般只能任由這群半獸人肆意侮辱玩弄。
“來了來了,看俺的九淺一深,你們人類女人是不是都喜歡這種操法啊。”感受到蜜穴內漸漸濕潤了起來,那半獸人嬉笑道,粗大的手掌抓住了林冰纖柔欲折的腰肢,開始正式抽插起來,雖然這么說著,不過它似乎根本就不懂什么性愛技巧,只是由著性子一下一下大力野蠻地胡亂抽插。
巨大的肉棒飛速地在林冰的蜜穴內進進出出,反復將她嬌小緊窄的花徑大大撐開劇烈摩擦,堅硬的龜頭重重撞擊著花心,用力之大,就連林冰平坦光潔的小腹都一下下凸出了半獸人肉棒的輪廓。
“啊......啊......啊......哈......嗯......哦哦......哦......哦哦哦哦哦!!!!!”最柔軟的地方被連續不停地兇暴撞擊著,內臟仿佛是要被擠出來了一樣,渾身都感到要散架了,林冰初時還緊咬著牙齒苦苦忍受,可沒幾下就受不了半獸人這種毫無憐惜的狂暴抽插,大張著失去了血色的芳唇,發出了高昂嬌膩的絕叫聲。
“哦,出水了,變得濕滑起來了,越來越舒服了,嘿嘿嘿,看來不管是什么樣的女人,都喜歡俺的大雞巴呢,好開心啊。”那盡情干著林冰的蜜穴的半獸人忽然亢奮地嚎叫了起來,即使像它這般胡亂抽插,即使做愛的對象是一個低賤丑陋的半獸人,林冰作為女性的身體還是對此產生了自然的反應。
在蜜液的潤滑下,這半獸人緊抓著林冰被大大扯開的修長雙腿將她的下體拉起,下身有節奏地起伏著,像是在做著仰臥起坐似的,干地越來越順暢,完全沒有了剛開始的那種生澀之感,又粗又長遠超普通人類尺寸的大肉棒毫不停歇地快速進進出出直搗黃龍,“咕唧咕唧”的水聲清晰可聞。
“怎么......可能......啊......啊......啊......啊......啊......”身體就宛如處于暴風雨中心的小船,隨著半獸人大力的撞擊前后劇烈顫動,從這些低能半獸人嘴里說出來的直白粗俗的下流話語讓林冰簡直羞憤欲死,但她卻完全壓抑不住從從紅唇中吐出的嬌喘呻吟。
半獸人狂暴無腦地大力抽插撞擊讓她一開始感到如在地獄,身體搖搖欲墜,但就在她每次快撐不住感到呼吸困難時,卻又異樣地感到了一絲越來越強烈的快感。
這份異樣的快感初時若有若無,但隨著半獸人肉棒連續不休止的猛烈抽插,這星星點點的火苗很快就越燃越烈,化作了燎原大火。
“哈哈,聽到你下面的聲音了嗎,俺們半獸人的大雞巴是不是很爽啊,竟然‘吃’的這么津津有味,比你們那些男人的小雞巴舒服多了吧?”半獸人猥瑣的調笑聲又響了起來,好像有使不完的精力似的,肉棒如此猛力的聳動抽插從一開始到現在就沒停下過,反而越來越快,越來越有力。
“啊......啊......不......不是的......哦......哦......啊......啊......啊啊......”冷艷的臉蛋上飛起了淡淡的紅霞,伴隨著無力的反駁,林冰又發出了嬌媚至極的喘息聲,淫水四溢的蜜穴之中竟然感到了難以言喻的灼燙和充實之感。
雖然她完全無法接受自己的身體竟然因為半獸人的肉棒而產生了快感,但隨著半獸人粗大的肉棒每一次進出,那表面上凸起的肉瘤就飛快地在敏感滑嫩的肉壁上摩擦過去,好像在為她的蜜穴內壁做著極致的按摩一般,酥酥麻麻的快感由內而外,讓她欲仙欲死,腦海里都變得輕飄飄的。
“還不承認,出了這么多水,把俺的大雞雞都弄得這么濕了,你們人類可真是一點都不誠實,不像俺們半獸人可是一直都是實事求是的,快說吧,就說俺的大雞雞把你操的真舒服,說實話又沒有什么丟臉的,。”這個率先享用著林冰的半獸人越干越興奮,人類女性緊湊濕滑的蜜穴給它帶來了無比的舒爽感,丑陋的臉上露出了野卑自得的笑容,堅硬的肉棒猛地重重幾下大力撞擊在林冰柔軟的花心上,兇暴的力道似乎要將她的小腹都捅穿一樣。
“哦......哦哦哦哦哦!!!”欣長雪白的脖頸大幅度往后仰去,秀麗柔亮的長發亂舞著,林冰張著水潤的小嘴,悠長魅惑的呻吟撩人心弦,猛烈刺激的快感宛如火山爆發,花徑內一片火熱,大量的蜜液涓涓溢出,就連花心都仿佛要被融化了一般,無論她如何否認,但她的身體卻如實做出了反應,就這么輕易地被一個半獸人的肉棒操到了高潮。
“好多水啊,嘿嘿嘿嘿,好爽,出來了,要出來了,懷上俺們的孩子吧,然后一窩一窩地生出來,讓俺們的部族變得更加壯大,好去殺掉更多的人類,哈哈哈。”碩大堅硬的龜頭猛烈地叩擊著嬌嫩的花心口,似乎要門而入一般,一直操干著林冰的半獸人緊抓著她的纖腰,嘴角流著腥臭的口水,興高采烈地大聲嚎叫了起來,粗長的肉棒拼命往蜜穴的最深處頂去,逐漸膨脹起來,越來越灼燙粗大,好像在醞釀著什么,隨時都會爆發。
“哈......哈......好硬......好燙......該不會是要......啊......這種事......這種事......唔......不要......絕對......啊......”清楚地感受到了腔道內半獸人肉棒突然的異變,那種膨脹蠕動的感覺,就好像暴風雨前的寧靜,林冰驟然意識到將要發生什么,一陣惡寒沿著她的后背爬了上來。
“,中出中出,將未來部族勇士的種子全部射進去!半獸人永不為奴!”大腦里一陣舒服的麻痹,那半獸人淫笑著,肉棒緊緊頂著林冰純潔的花心,緊接著哆嗦似的一陣抖動,瞬間爆發,馬眼就像高壓水槍一樣“噗呲噗呲”的猛烈噴射出來,極度粘稠像是果醬一樣的濁黃液體沖破花心口,將那圣潔之處徹底玷污,用半獸人的腥臭精液將那孕育生命之處灌得滿滿當當。
“哈......哈......不要......住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林冰絕望凄婉的絕頂叫聲響徹了整間囚室,甚至遠遠傳到了外面,蜜穴內黏膩灼熱的惡心感讓她腦海中一片空白,被齷齪骯臟的半獸人徹底中出了,她甚至能感覺到半獸人注入的的種子在她的體內游動著,爭先恐后地涌向她的子宮。
“拔出去......拔......啊......不要......哦哦哦!!!”拼命抗拒著這一切,林冰纖柔的腰肢猛然向前弓了起來,花徑痙攣似的收縮著,仿佛想要阻止半獸人肉棒的噴射,但半獸人的射精可沒這么容易就結束,一股又一股的濃精好像永遠也不會停止,無所顧忌地不斷朝著她的花心劇烈噴射,然后在花徑內激蕩著滿溢倒流出來。
半獸人那遠超普通人的海量精液在極短時間射入林冰嬌小的蜜穴之中,同時粗大的肉棒就好像一個肉塞子一般將出口幾乎完全堵住,來不及從結合處的縫隙逆流擠壓出去而在花心內積存的大量精液讓林冰的肚子都略微膨脹了起來,就好像懷了兩月身孕一般。
“哈哈,射的真爽,感覺蛋蛋都要吸進去了。”將最后一股濃精擠了出來,那半獸人清爽地喘著粗氣,那肉棒從林冰那被精液所填滿的蜜穴內拔了出來,也許是夾得實在很緊,拔出來時竟然還發出了“啵”的一聲輕響,仿佛還留戀不舍。
“哈......哈......哈......唔......”無力地喘息著,在半獸人狂風暴雨般的抽插后,被干的香汗淋漓的林冰總算稍稍獲得了片刻的休息,大腦在高潮的余韻中陷入了空白,黏糊糊的半獸人精液糊滿了她的下體,弄得一片狼藉,還未來得及閉合的蜜穴口仿佛有著呼吸般微微開合著,不斷有極度粘稠的精液從里面逆流出來,在地上留下了一大灘淫靡的痕跡。
“接下來該俺了,把那個女人架過來,俺要用這個姿勢來操她。”可是這里可還有幾十個想要侵犯她的半獸人,沒等林冰回過神來,她就被那個剛剛將她純潔奪走的半獸人抓著大腿從背后抱了起來,在她的面前,一個已經脫得精光的半獸人仰面躺在地上,不斷擼動著的巨大肉棒宛如一座高塔朝上挺立。
“等等......這樣......哈......啊......我還不行......啊......”眼看到這半獸人安逸的姿勢,林冰哪里還不知道它想要做什么,可是此刻的她整個都被身后的半獸人像抱著撒尿異樣的姿勢懸在半空,完全無處可逃,只能眼看著自己那剛剛慘遭的蹂躪的蜜穴對準了那向上高高豎直挺立的大肉棒,然后一點點放了下去。
“唔......不要......等等......唔唔......哈......哈......唔......唔......”在林冰嬌弱無力的哀鳴聲中,巨大的肉棒再一次無情地撐開了她蜜穴,隨著她嬌軀的落下,一點點被吞了進去,借著花徑內泛濫淫液的潤滑,這一次半獸人的粗大肉棒很快就有一大半消失在了她的體內。
然后只聽一聲不懷好意的淫邪笑聲,背后那抱著她身體的半獸人忽然一松手,讓毫無防備的林冰一下子就重重落了下去,那本來慢慢插入她蜜穴內的剛硬肉棒因為她身體落下的重量,剎那間就幾乎全根插了進去,前所未有地狠狠撞在她嬌嫩的花心上。
“噫啊啊啊啊啊!!!!!”突如其來的強大的沖力和超出規格的巨大肉棒尺寸猛地將林冰的平坦光潔的小腹上捅出了明顯的一大塊,仿佛臨終一般的高昂絕叫聲中,林冰翻著白眼,在那一剎那仿佛真的感覺自己的肚子要被捅穿了。
無數還留在林冰蜜穴內的腥臭濃稠的半獸人精液在這一下沖擊下被擠的飛濺了出來,同時而來的還有林冰那因為巨大刺激而驟然失禁的透明圣水,好像噴泉一樣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優美的曲線,涓涓細流,清晰可聞,空氣中彌漫著的淡淡腥臊氣味,更刺激著這群發情的野獸躁動不安的強烈欲望。
“哦哦,果然好爽,快把腰扭起來,好好套弄俺的大雞巴。”那仰面躺著的半獸人感到自己的肉棒瞬間就進入了一個極度溫暖濕滑的蜜源,狹窄的腔道緊湊無比,濕滑的肉壁緊緊將它的肉棒包裹住,連續涌來的快感銷魂蕩魄,如在天堂。
它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肉棒刮擦著嫩滑的肉壁迫不及待地開始向上大力挺動起來,同時長滿了老繭的粗大手掌伸上去一手一邊抓住了林冰那兩個引人矚目肉感十足的豐碩雪白乳球,愛不釋手地盡情揉捏,像這樣隨心所欲地操干著仇敵的美女統領,強烈的征服感讓這個低賤的半獸人在戰場上幾個月來所積攢的疲倦和怨氣頓時煙消云散。
“啊......啊......哦......哦......哦......”明亮清澈的美眸里蒙上了一層朦朧的霧氣,林冰微張著性感的紅唇,發出了一聲聲嬌媚膩人的呻吟,盈盈一握的腰肢水蛇一樣隨著半獸人高速激烈的抽插款款扭動,誘人的蜜穴不斷吞吐著半獸人黑粗的肉棒,一片空白的腦海已經無法正常的思考,只是循著肉欲的本能迎合著雄性的侵犯,身心都沉淪了下去。
“不行了,什么時候才輪到俺啊,俺也要干女人!”“咕唧咕唧”的激烈交合水聲和林冰魅惑誘人的呻吟聲在石牢里不斷回響著,令人血脈賁張的激情場面近在眼前,那在一邊圍觀的一個個半獸人咽著口水不停擼著自己已經硬到了極限的肉棒,哪里還忍耐的住,馬上就有一個再也無法忍耐的半獸人嗷嗷叫著沖了上去,淫穢的視線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林冰那隨著動作上下起伏的挺翹豐臀之上。
紅著眼喘著粗氣,那精蟲上腦的半獸人狠狠抓住了眼前這豐滿彈柔的迷人雪臀,將臀肉往微微兩邊分開,立刻鎖定了那尚未開發的純潔菊蕾,急不可耐地握著充血的肉棒壓了上去。
“啊......啊......等......等一下......啊......那里......想要干什么......啊......啊......”背后也傳來了半獸人惡臭的氣息,隨即就立刻感受到了一根火熱鐵棍一樣的東西在她的臀溝上焦躁的上下摩挲著,異樣不安的感覺讓被身下的半獸人干的嬌喘連連的林冰稍稍恢復了一點理性,艱難轉頭看去。
“受不了了,女人,俺也要干女人的小穴,就這里吧,干起來應該也很舒服,吼!”那半獸人亢奮地喘著粗氣,在林冰緊窄的臀溝處摩擦了幾下,碩大的龜頭立刻就如饑似渴地頂在了她那精巧的菊蕾上,腰部猛地一發力,狠狠往里插去。
“啊!!!停下!!!那里是......那里是......那里怎么可以......啊!!!”小巧的菊蕾在毫無潤滑的情況下被堅硬龐大的異物殘忍地撐開插入,屁股都好像要裂開來了一樣,從未預料的意外情況頓時讓林冰氣息紊亂,痛得發出了高亢的慘叫。
“嘿嘿,進去嘍,看本大爺干爆你的淫蕩屁眼。”那半獸人狂亂地嚎叫著,林冰的強烈反應反而讓它更加興奮,也不管腸道內尚未開始濕潤,肉棒一口氣就插進了大半,菊蕾內緊湊溫暖的感覺讓它無比舒適,受到了刺激的腸道劇烈收縮著,傳來了極致的壓力,幾乎要將它的肉棒擠爆。
“哦......哦哦......哦哦哦哦!!!!”一陣陣火辣辣的灼痛,腸道粘膜像是被一根燒紅的堅硬鐵棍粗暴地刮擦而過,小巧的菊穴被強行擴張的痛楚讓林冰冷汗直流,不僅貞潔被奪走了,就連后面的這個位置都被半獸人的肉棒玷污了,前后都被肉棒塞得滿滿的,在她的認知中從未出現過的異樣充實感覺讓她混亂的腦海在這一刻有些分不清虛幻與現實。
“真緊啊,這種青澀的干燥緊湊感,看起來無論前后,都是原裝貨呢,嘿嘿嘿,爽到。”那半獸人淫猥地笑了起來,肉棒被腸道緊緊包裹著,雖然還有些干燥,但光是這驚人的緊致感就已經讓它舒爽地倒抽了一口冷氣,它色瞇瞇的視線看著眼前美人精致嬌小的菊蕾被自己的粗壯漆黑的肉棒大大撐開的凄美場景,不由得一陣心癢難耐,舔了舔嘴唇,猛地又往前頂去。
“哦哦!!哦......哈......哈......哈......”半獸人的粗大肉棒毫無顧忌地在她的菊蕾內一點點強行深入,林冰微張著紅唇,不斷的急促喘息,努力想要放松后庭來緩解這難以忍受的痛苦,但半獸人肉棒巨大的尺寸已經將她的菊蕾撐到了極限,倒不如說第一次就能被這么大的東西插進去已經是個奇跡了。
“哈......哈......不行......太大了......真的要裂開了......啊......”似乎感到已經無法再深入,那半獸人撇了撇嘴,狠狠在林冰的雪臀上拍了一巴掌,然后抓揉著豐滿彈手的臀肉,肉棒開始艱澀地抽插起來,一下下蠻橫地刮擦著林冰菊穴內敏感的肉壁粘膜,直把她痛得淚眼朦朧嬌軀亂顫。
在半獸人肉棒的賣力開墾下,受到極度刺激的腸道終于分泌出了潤滑的液體以作保護,但這卻也讓那深深插在她菊蕾內的肉棒能夠更加順暢的在其中抽送攪動。
“哈......哈......啊......啊......啊......”林冰水潤誘惑的小嘴發出了魅惑的吐息,成熟美艷的肉體被兩個骯臟的半獸人三明治一樣夾在了中間,兩根同樣粗大火熱的肉棒一前一后隔著薄薄的一層隔膜同時在她的蜜穴和菊穴內狂亂抽插,不知疲倦地飛速進進出出。
就有如行云流水,時而你進我退,時而共同進出,激烈響亮的操穴聲不絕于耳,兩根遠超常人尺寸的巨大肉棒就好像在競賽一樣,使出了渾身解數,直把林冰插的春意蕩漾嬌喘不斷,剛開始的疼痛和抵觸早已消失在了九霄云外,只剩下那在肉欲中沉淪的無盡的恥辱和無窮的快感。
“,爽快,爽快,不愧是軍伍出身的女人,果然耐操。”“屁眼里竟然都變得這么火熱了,嘿嘿,還真是副淫蕩的身體,連這里都被俺的大雞巴操的有感覺了嗎?”兩個丑陋的半獸人不斷發出一聲聲淫賤的笑聲,赤身裸體肉貼肉地緊靠著林冰的前胸后背,健壯的肌肉鼓起,肉體啪啪的激烈撞擊著,兩根粗長的肉棒開足了馬力,在她體內一刻不停地狂暴聳動,享受至極地將這位美艷性感的女統領夾在中間不停猛操。
“哦......哦哦......哈......哈......兩根同時......啊......不行......啊......啊......不......不行了......啊......啊......啊......”眼淚香津都被干的無意識地流了出來,嬌喘吁吁的林冰模糊不清的呻吟著,雙頰似火氣若幽蘭,滿臉的春情顯現出了驚人的媚態,強烈的快感如同狂風暴雨般不停襲來,吹打著她僅剩的理智,腦袋里好像要燒起來了一樣。
被半獸人如此巨大的肉棒插入這樣瘋狂猛干,一般女子早就承受不住了,何況現在同時有兩根在她的前后雙穴之中無休止地狂插狠操,敏感的腔道被摩擦著,嬌柔的花心被重擊著,在帶來猛烈快感的同時也讓她的理性趨于崩潰,身不由己地卷入狂亂的肉欲漩渦之中。
“嘿嘿,叫的這么響這么騷,不怕被外面你的部下聽到嗎?”看著林冰從一開始生人勿近的冷傲姿態到現在被前后雙插干的前俯后仰浪叫不斷的淫蕩模樣,一個半獸人哈哈嘲笑道,甩動著腥臭的肉棒耀武揚威地拍了拍她光潔艷麗的臉頰,盡情踐踏著她僅剩的尊嚴。
“啊......嗯......唔......不......不要......這個樣子......啊......”聽到這話,林冰忽然打了一個激靈,猛地恢復了一些清醒,總算想起了這里可不只有這些半獸人,還有近百名人類士兵俘虜,如果這些她的部下看到先前還帶領著他們在戰場上奮勇殺敵的統帥此刻卻被敵人雙穴齊開操干的媚態畢露渾然忘我的樣子,又會作何感想。
極度的羞恥讓她不敢再想下去,這個房間的門可是大開著,如果外面的人能聽到這里的聲音的話,那她剛才縱情的放浪嬌喘恐怕全部都被外面所有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嘿嘿嘿,有什么關系嘛,看你這幅騷浪的樣子,我想你那些部下如果有機會的話肯定也想這樣狠狠干你吧。”那半獸人別有意味地奸笑著,挺動著下體,黑粗的肉棒不斷在林冰眼前甩來甩去,遮蔽了她的視線。
“庫唔......怎么可能......像你們這樣無恥......嗯......哈......啊......啊......”林冰強忍著一波波洶涌而來的快感,咬牙怒聲道,但她一句話都沒說完就又忍不住發出了膩人的呻吟,冰藍色的美眸中閃現的憤怒立刻就又被蕩漾的春情所覆蓋。
“哈哈哈,那看來是你對男人還不夠了解啊,嘿嘿,算了,本大爺可是個好半獸人,既然你不想被你的部下聽到你的浪叫聲,那本大爺就來幫幫你吧。”
這半獸人看到林冰羞憤又慌亂的表情,大大的咧著嘴,意味深長地淫笑了起來,按住了她的頭頂,把早已等待多時的肉棒伸到了她的香唇邊。
“什么......哈......啊......不要......不要把這東西放在我面前......啊啊啊......”美眸中閃過一絲羞怒,如此近距離地看到半獸人的肉棒,林冰又更加深刻地了解到了這還在她的蜜穴菊蕾中肆虐的東西,究竟有多么丑惡猙獰。
膨脹充血的粗長肉桿,布滿了跳動的青筋和惡心的肉瘤,漆黑碩大的龜頭泛著油亮的光澤,溝里滿是黃白的污垢,如同干硬的奶酪一樣,不知道已經有過久沒有清洗過了,從肉棒上傳來的強烈惡臭味,混合著汗臭味尿騷味精臭味和半獸人身上的體臭味,令人聞之欲吐。
就是這樣兇惡骯臟的東西,讓她發出了嬌媚的聲音。
“俺可是一片好心啊,不想讓外面的人聽到的話,就用俺這雄偉的大雞巴把你的小嘴給嚴嚴實實地堵住吧,怎么樣,這辦法可不錯吧?”用流著惡心粘液的龜頭使勁戳著林冰潤澤飽滿的芳唇,那半獸人毫無顧忌地大笑道。
“別......別異想天開了......哈......哈......這種惡心的東西......我怎么可能......哈......哈......”肉棒上傳來的濃烈腥臭味熏的林冰感到一陣頭暈目眩,要把這種惡心骯臟的東西放進嘴里,她光是想想就感到胃里難受了起來。
“那好吧,既然不肯‘吃’俺的大雞巴,你就繼續叫吧,說不定等你叫的最大聲的時候,俺們會帶幾個你的部下進來觀賞一番呢,嘿嘿嘿嘿。”“哈哈哈,這主意好啊,讓那些沒用的人類男人看看他們的女人是如何被俺們的大雞巴征服的。”“沒錯沒錯,輪到俺的時候,一定要讓那些可惡的人類在‘特等席’觀看,以后俺還要在瓦倫要塞前面把她操爆。”那半獸人話音剛落,房間里所有的半獸人就都哈哈大笑了起來,下流的污言穢語不斷,有幾個還作勢往外面走去,好像真的要帶些人類俘虜進來圍觀一樣。
“不......不可以......哈......啊......等一下......”“又怎么了,難道改變主意了嗎,如果這樣的話,那還不快用心的來好好舔舔本大爺的大雞雞,錯過了就沒機會了哦,就等著被你的部下圍觀吧,。”林冰的反應根本就像在預料之內,那半獸人的一點都不著急,果然聽他故意這么一說之后,林冰立刻就變得驚惶起來,被部下的圍觀下被一個又一個半獸人隨意輪流操干,這種無比屈辱的事情對林冰來說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接受得了,但不想這樣的話,卻要去舔眼前這根惡心至極的東西。
“哈......哈......嘶......哧溜......哈......”內心極度的掙扎后,林冰羞憤地看著眼前的散發著濃厚雄臭的半獸人肉棒,不甘心地微微伸出了香舌,屈辱地輕輕舔弄了起來。
“哧溜......哧溜......哈......哧溜......”苦澀腥臭的味道在舌尖擴散,強烈的臭味撲面而來,林冰難以忍受地屏住了呼吸,舌尖蜻蜓點水似的舔著那碩大黑亮的冠頭,稍碰即退,苦苦忍受著惡心反胃的感覺。
“舔的用力一些,別把有的地方漏掉了,可給本大爺舔的干凈一點,這里可有不少‘好吃的’呢,嘿嘿。”似乎對林冰敷衍的態度有些不滿,那半獸人粗聲粗氣地叫了起來,肉棒抖了抖,就把污垢最多的地方送到了林冰的香舌邊。
大量黃白色污垢的聚集在包皮的溝縫之中,散發著著腐臭的味道,不知道已經有多少年沒有清洗過了,有些已經結成了硬塊,就好像腐爛的醇厚奶酪一樣,光是看著這些污穢就讓林冰惡心欲吐,她本來一開始舔舐的時候就就是盡量避開這些地方,但看來還是無法混過去。
“唔......哈......哈......哈......嗯......哧溜......嘶......哈......哧溜......哧溜......”伸出的舌尖微微顫抖著,隨即就傳來了難以言喻的觸感和味道,林冰緊緊閉上了美眸,強迫著自己不要去想現在她一下下舔著的東西究竟是什么,用香津濕潤軟化著那結在一起的污垢硬塊,然后卷動著舌尖慢慢一點點清理掉。
“哧溜......哧溜......哧溜......哈......嘶......哈......哧溜......”舔舐的動作很快就從生澀變得靈巧起來,只要專心做一件事,學起來總是很快,味覺漸漸麻痹了,重復著機械性的動作,林冰盡可能地讓自己忘記舌尖舔到嘴里的東西有多么惡心苦臭,然后強忍著反胃的感覺,假裝在不經意間咽了下去。
“嘿嘿,舔的挺干凈嘛,哈哈哈,本大爺的‘雞巴奶酪’味道不錯吧,看你這么喜歡就讓你吃個夠吧。”嫩滑的香舌在不停地在它的肉棒上溫柔地舔來舔去,有點濕暖又有點癢癢的感覺讓這半獸人舒爽到了極點,它興奮地用力抓住了林冰的頭頂,腰部一挺,黑粗的肉棒猛地塞進了她張開的小嘴里。
“唔......唔唔......唔......”令人窒息的生臭氣味直沖上來,苦澀的味道在口腔中擴散,半獸人粗大的肉棒就這么一口氣蠻橫地插了進來,讓她感到自己的下顎都快脫臼了。
硬挺的龜頭撞擊著喉口,在林冰的小嘴里淫亂地攪拌了兩下,緊接著立刻就在這溫暖濕滑的口穴中前后聳動起來,林冰的舌頭下意識地糾纏在上面,想要阻止似的,但這撓癢癢似的輕柔摩擦只是令半獸人的肉棒感到了更多的快感而已。
“唔......唔......哦......哈......唔......唔......唔......”三穴被同時齊插著,好幾只巨大的手掌隨意抓揉著林冰的各個誘人部位,將她的身體牢牢固定住,肉玩具一樣從三個方向被三根粗大有力的半獸人肉棒火熱朝天的抽插著,小嘴內,蜜穴里,菊蕾中全部都是被塞得滿滿的感覺,炙熱堅硬的肉棒一刻不停地在她的腔道粘膜上來回激烈摩擦,從上下同時撞擊著她的喉口和花心,簡直就像是想要打通一般,瘋狂地往里頂著,肆意發泄著過剩的欲望。
“哈......唔唔......啊......唔......唔......哦......哦哦......”時間好像被拉長了,三根半獸人的肉棒就好像永動機一樣不知疲倦地在她體內來回抽插,動作有時雜亂無章,有時又好像帶著某種節奏,干的淫水四濺不亦樂乎,“咕唧咕唧”的淫蕩水聲越來越清晰響亮,火熱激烈的氣氛使得四周的空氣都好像蒸騰了起來,一片水汽迷迷蒙蒙。
“唔......唔......唔......哧溜......哧溜......哈......嗯......唔姆......唔......唔姆......哈......哧溜......哧溜......”理性被徹底蒸發了,被三根大肉棒操干的精神恍惚的林冰已經不知道她現在究竟是種什么樣的感覺,就好像忽的飛上了天又忽的墜落下來,在天堂和地獄間不斷徘徊,身體仿佛已經不屬于自己了,只是隨著肉棒的聳動抽插搖晃甩動著,前后的腔穴就似有自主意識一般激烈吞吐著不斷進出的火熱肉棒,性感的小嘴也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主動吮吸起了半獸人布滿污垢的生臭肉棒,津津有味的樣子好像真的在品嘗什么美味似的。
“哈哈哈,還真是個本性淫蕩的女人,才這么一會兒就已經開始自己扭起腰來了。”“俺的雞巴都感覺要被整個吸進去了,哦,越來越緊了。”“嘿嘿,本大爺的雞巴真的這么好吃嗎?都舍不得松口了。”林冰在快感的高潮中無意識的淫亂表現,被這些恣意操干著她的半獸人看在眼里,很快就響起了一陣陣猥瑣下賤的嘲諷之聲,一個個流著惡心的口水,挺動著肉棒,舒暢至極地享受著勝利的果實。
“哈......哈......哈啊......唔姆......哧溜......哧溜......哈......唔姆......唔......唔......”冷艷的嬌顏上顯現出了魅惑的神情,林冰混沌的腦海已經完全不明白耳邊躁亂淫猥的聲音在說些什么,只是扭動著腰肢,順從地用肉穴迎合著半獸人的肉棒,沉溺在無盡的快感與屈辱的汪洋之中。
“哦,出來了,妊娠妊娠!懷上俺們半獸人的孩子吧!”“嘿嘿,本大爺營養豐富的特濃牛奶,可要一滴不剩的喝下去啊。”“俺也來了,看俺的大射爆!”肉體的猛烈撞擊聲一刻都沒有停止過,很快的,半獸人幾乎同時發出了舒爽地好像大腦都要融化了一樣的低吼聲,三根粗大炙熱的肉棒膨脹著,大股大股的海量黃濁精液在林冰體內各處爆發,前后的腔穴瞬間就被浩浩蕩蕩地射了個滿滿當當。
小嘴里也頓時充斥著異味的液體,林冰的喉嚨顫抖著,被迫一口口不停咽下那像果凍一樣濃稠的半獸人精液,強烈的精臭灼燒著鼻腔,直沖上來,讓她眼前一陣陣發黑,幾乎要暈過去。
火熱粘稠的精液噴發著,半獸人的肉棒一抖一抖,大開著閘門,仿佛想要把蛋蛋都一起射進去,毫無顧忌地猛烈噴射持續了近一分鐘才停止,一滴也不留地分別全部注入了林冰的小嘴、蜜穴和菊蕾之中,讓她翻著白眼在窒息般的受精感中強制到達了痙攣絕頂。
“哦......哦......哈......哈......嘔......嘔嘔嘔......”沾滿了各種粘液的肉棒各自從林冰體內拔了出來,然后她就像被當做一塊破布一樣隨意丟在了地上,高潮后急促的喘息聲中,林冰張了張嘴,然后就劇烈地嘔吐起來,昏天暗地的幾乎把胃里的所有東西都吐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發絲凌亂的貼在臉頰上,香汗淋漓的嬌軀就似剛剛被從水里撈起來一樣,林冰脫力地趴在地上,面色潮紅,微張瑩潤的小嘴發出了恍惚的吐息,飽受蹂躪的前后腔穴還凄慘的大開著,未來得及合攏,一大股一大股的濃稠精液徐徐被擠了出來,順著她圓潤光潔的大腿緩緩流下,說不出的凄美誘人。
可是,這里可還有幾十個半獸人正等待著輪流享用她的肉體,于是,在半獸人毫不掩飾的淫笑聲中,還沒等她從上一輪的狂暴抽插中緩過氣來,就又有急不可耐的想要在這幅誘人的胴體上發泄獸欲的雄性興奮地喘著粗氣圍了上來,隨即數根與之前同樣粗大的肉棒再一次貫穿了她剛剛才被使用過的腔穴。
“哈......啊......啊......啊......哦哦哦......”循環往復,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外面的天色都已經有些亮了起來,林冰仍舊仰著腦袋被兩個強壯的半獸人一前一后夾在中間猛烈操干著,清冷的嗓音化作了撩人的嬌吟,有氣無力地從小嘴里泄露出來。
蜜穴和菊蕾都已經有些紅腫,在一晚上的交合中不知道被射進了多少半獸人惡心的精液,不僅如此,在她的頭發上臉上還有身體各處也沾滿了黃濁的粘液,一些甚至都早已經干涸了。
“哦,好爽,感覺又要來了,嘿嘿,俺的第五次噴射,還是全部射到你的騷穴里面去,。”在前面被林冰的手臂緊抱著脖子的半獸人大叫了起來,粗長的舌頭興奮地舔弄著那對在眼前不斷晃動的雪膩豐盈美乳,雙手緊抓著林冰的大腿跟,在蜜穴內深插到底的肉棒顫抖著把蛋蛋里僅剩最后幾股濃精擠了出來。
“唔......嗯......”可已經麻木的林冰除了微微呻吟了幾聲外對此已經沒有任何反應,一個晚上被幾十個半獸人輪流不停歇地操干,這些精力旺盛的半獸人每一個都在她身上射了好幾次,有時外面還有一些聽到里面熱鬧動靜的半獸人淫笑著加入進來,整個囚牢內到處都散發著精液的腥臭味,林冰麻痹的大腦早已記不清她到底被多少根粗壯的半獸人肉棒抽插過。
“嘿嘿,好久沒干的這么舒服了,天都亮了啊,既然這樣,不如先讓外面的兄弟還有那些可惡的人類看看俺們的戰果吧。”等那前面的半獸人把肉棒從林冰的蜜穴內緩緩抽出后,那還在后面用把尿的姿勢干著她的菊蕾的半獸人看了看外面,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咧著大嘴不懷好意地笑道。
“說的沒錯,可得讓大家看看俺們‘辛苦’了一晚上的成果。”“哈哈哈,一定要讓所有人都好好看看。”“這是俺們的勝利!半獸人萬歲!”這一提議立刻得到了在場所有半獸人的贊同,于是在一片浩蕩的聲勢中,那插著林冰菊穴的半獸人就這么從背后抱著已經意識模糊的女統領,走出囚房,耀武揚威地走到了外面一處所有人都能看見的高臺上,把林冰此刻一絲不掛渾身精液的淫蕩模樣暴露在了這里所有的半獸人叛軍和人類俘虜的面前。
成熟豐滿的雪白嬌軀上到處都是暴力凌辱所留下的痕跡,原本冷傲逼人的女統領此刻卻媚眼如絲嬌喘連連,歪著腦袋有氣無力地靠在背后的半獸人身上,被抱著大腿狠狠操干菊蕾,欣長的雙腿彎曲著往兩旁徹底的大大分開,下體被有意地往前抬起,將她被弄得一片狼藉的蜜穴全都展露了出來。
被抽插了無數次干到充血紅腫的嬌嫩蜜穴在清晨寒冷的空氣中微微顫抖著,周邊布滿了白沫,不斷有濃漿從里面流出來,形成長長的黏膩絲線垂下,不一會兒就在高臺的地板上形成了大大的一灘,可見昨晚的戰況是何等的激烈。
“啊,那難道是林冰大人?”“怎、怎么會這樣......”“不可能,怎么連林冰大人也......”“難道昨晚那女人就是林冰大人?”“不會的,一定是看錯了。”在半獸人下流的哄堂大笑聲中,赫然夾雜著不少人類俘虜們的驚呼,這些人本來都還因為戰敗被俘的打擊而半死不活的,現在一個個的都是滿臉的震驚,昨晚他們就隱約聽到有女人的嬌喘聲從最里面的囚房里傳來,但從來沒有想過這女人竟然會是林冰。
這個向來高傲冷艷令人敬畏的女統領,竟然在這個骯臟的地方被一群低賤粗鄙的半獸人隨心所欲地操干了整整一個晚上。
強烈的打擊讓他們不敢相信這就是事實,但是雖然這個女人的身上糊滿了半獸人射上去的濃精,簡直就像曾被浸泡在精液的海洋里,不過還是有許多人第一眼就認了出來,震撼絕望的驚叫聲此起彼伏,很快就蔓延了開來。
“哈......哈......這......這里是......”四周嘈雜紛亂的聲音讓林冰慢慢恢復了一點神智,她慢慢睜大眼睛,立刻看清了眼前的一切,現在的她就這么赤身裸體地被一個半獸人抱在高臺上大力抽插著后庭,被臺下的幾千雙眼睛所圍觀著,其中有哄笑的半獸人,還有許多震悚至極的人類軍士。
“不要!!!!!”腦海短暫的空白后,林冰緊捂著臉龐驟然發出了一聲劃破天際的尖叫,原本已經變得虛弱無力的嬌軀忽然不知哪來的力氣,扭動著拼命掙扎了起來。
可那半獸人怎會讓她輕易掙脫,只見它健壯的手臂緊緊將林冰箍住,又把她的身體抬高了一些,黑粗的肉棒從她的菊穴里拔了出來,然后當著臺下所有人的面,把龐大的冠頭抵在了她飽受蹂躪的蜜穴上,淫笑著慢慢磨蹭起來。
“不要......不行......在這里......哦哦哦哦哦!!!!!”火熱堅硬的觸感從入口處清晰傳來,林冰驟然意識到她身后的半獸人想要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對她做什么,極度的羞恥感頓時讓她語無倫次地慌亂叫出聲來,可她話音未落,就感到自己的蜜穴又一次被毫不留情地大大撐了開來,那半獸人粗長黝黑的肉棒就這么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借著粘液的潤滑瞬間就深深插了進去,然后熟練歡快地挺動起來。
“哦......哈啊......哈......停下......啊......啊......啊......”肉體猛烈的啪啪撞擊著,肉棒和肉穴緊密交纏在一起的激烈交合聲混合著女人絕望的悲鳴,在高臺上久久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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