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滿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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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還債 01-30 作者:扁扁  
 
moran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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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債 01-30 作者:扁扁

作者:扁扁


                楔子

  他到底做了什麽?

  躺在他那張單人床上的細小身軀,緊閉的雙眼表示他昏厥的事實。已然無法
合上的雙腿大張著,紅色混合著白色的液體從雙腿間流出,臟汙了白色的床單,
手臂上,腳腕上,都有著明顯的勒痕。一切的一切,都在控訴著他的暴行。

  他忘不了,那雙晶瑩的眼珠,看著他,滿載著信任、無知、崇拜,是他,親
手將這些統統撕碎,用絕望和背叛充斥,毀掉原本平和的一切。

  明知道要處理傷口,他仍不敢有任何動作,他怕弄醒他之後,自己會無法接
受他的怨恨。

  他是個混蛋,膽小懦弱、卻對弱者實以暴行,犯下了無可赦免的罪行。

  這筆債,究竟要怎麽償還?

         第001章、平靜遭遇變化(微H)

  「阿新!阿新!」林維新靠在休息室的沙發上睡著了,被幾聲呼喚叫醒了。
原本衹是打算在沙發上小咪會兒,誰知竟然睡著了。

  剛才把他叫醒的大漢,與他同樣穿著工服,將手上的罐裝咖啡遞給他。「怎
麽,昨晚上沒睡,擼管子擼太厲害了,哈哈哈哈,所以說年輕人要節制點啊……」
大漢毫不忌畏地大耍黃腔。

  「雷哥妳下午不用出車嗎?」林維新打開咖啡猛得灌了幾口,眼窩下有著明
顯的黑影。

  雷哥扯鬆束緊的衣領,哈哈回答道:「大力明天下午請假要和我調班,下午
的車讓他開去。」

  「哦!」林維新應了聲,感覺咖啡並沒有多大的作用,昨晚隔壁的新鄰居一
直沒消停過,呯呯呠呠地攪和了一個晚上,好不容易沒了聲音,時間也就到了四
點鐘。他衹能頂著熊貓眼上班,結果出完車後在休息室睡著了。

  「嘿,」雷哥用手肘撞了下他,「等會下班幹啥去?」

  「回家。」

  「嗤嗤嗤!」雷哥鄙夷地切出聲,「拜讬啦,才叁十幾的人,像個老頭似的,
又不是有老婆。」他看了看周圍沒人,壓低了聲音:「上次大力說隔壁街開了家
酒吧,那裡的妹子正點啊,哈哈,順便給妳開開苞啊,別當個處男入棺材。」說
完自己啊哈哈大笑起來。

  林維新也當雷哥是開玩笑,衹是敷衍:「那妳們幫我去物色物色,我回去補
個眠再去。」

  雷哥豪爽地拍了拍自己毛茸茸的胸膛,「沒問題,哥們晚上就去給妳看看,
記住別告訴我老婆!」話罷,哈哈哈地收拾東西準備開始晚上的尋豔之旅。

  林維新拖著有些無力的身軀,回到公寓樓下,昨天一晚沒睡著實令他的精神
很不濟,估計也是年紀大了,精力跟不上了,今晚要早點歇息。

  回到家門口正準備開鎖時,對面的門打開了,他的新鄰居正端著一個小炖鍋
出來。

  「啊,林大哥!」楚毅書見到林維新回來了,黑框內的眼睛立即笑得眯成了
一條小線,「我聽到開門聲就知道妳回來了。」

  林維新皺起了眉頭,這聲林大哥叫的那麽親密,他可是沒忘記昨天才認識這
個所謂的新鄰居,這麽套近乎令他有些不習慣。

  「哦,我回來了。」他有些冷漠地回答,意慾很明顯,我要進去不要打攪我。

  誰知楚毅書提了提手上的炖鍋,「昨天晚上真的不好意思,讓妳沒睡好。」
他有些羞愧地瞄了眼林維新眼窩下的黑影,「啊,對了,妳還沒吃飯吧,我做了
番茄炖牛肉,番茄對眼睛好的,妳平時開車要多保護眼睛。」

  「妳怎麽知道……」林維新可是記得自己沒有跟他說的自己是開運貨車的。

  楚毅書猜測到林維新的疑問,指了指林維新晾在外頭的工服。

  楚毅書用清脆充滿活力的聲音說道:「昨天還沒來得急詳細介紹,我叫楚毅
書,是K大的大叁學生,醫學係,自己出來租屋子準備實習,剛到這個地方不太
熟悉,還請林大哥多多幫忙。」他微笑著將炖鍋遞給林維新,「這個就當做我的
道歉禮物。」

  林維新接過炖鍋,衹能接受道謝,「謝謝!」轉身就想回屋裡,突然,身後
的人出聲了。「等等林大哥!」

  林維新轉過身,卻赫然發現那人靠的自己很近,很近,如果不是有炖鍋擋著,
幾乎是貼在他身上,他的呼吸陡然一亂。靠的如此的近,他才發現原來楚毅書比
他要矮上一些,從他的高度能看到那細緻的鎖骨,他覺得自己如同色狼一般地盯
著那白皙的肌膚,心跳越來越快,這種感覺,已經遺失了很久。

  「啊,行了!」林維新聽到楚毅書的笑聲,然後迷糊地看到他手上的落葉,
才意識到他是幫他撿掉落在頭上的葉子。

  「那林大哥,不打擾妳休息啦,炖鍋我明天再拿就行了。晚安!」

  林維新進屋關上門後,在餐桌上打開了那鍋番茄炖牛肉,色澤鮮豔的番茄配
上鮮嫩多汁的牛肉,的確在味覺和視覺上激起了他的食慾,他拿起筷子夾了口嫩
滑的牛肉進口,嗯,牛肉的韌度剛剛好,配合番茄的酸度,濃鬱卻不油膩。

  不知不覺,林維新將整鍋東西都解決,連湯底都喝得一幹二凈,平時他在家
煮食會偏向清寡的味道,很久沒有吃過這種濃鬱鮮甜的菜色。

  耳邊回想起新鄰居那把清脆好聽的聲音,記憶中也有把這樣的聲音,嫩嫩的,
充滿活力,喊他林哥哥。

  他捂住自己的眼睛,嘴角扯起一抹苦笑,再也回不去了。

  熱,好熱!

  他扭動著身體,覺得有一把火從身體的深處燃燃燒起,燒得他喉嚨幹咳非常,
連口水也難以吞咽。

  他想起身倒杯水喝,卻發現自己的雙手被反綁起來,緊緊地無法掙脫,這時
他才發現,眼前一片黑暗,眼部周圍的緊縛感告訴他,眼睛被蒙住了。他微微動
了一下,手臂觸碰到自己的身軀,一片滑膩,他沒有穿衣服。

  他不記得自己有裸睡的習慣,就算有,也沒有把自己綁起來的自虐癖好,唯
一的可能是,他被綁架了。

  一沒錢財,二沒背景的他,為什麽會變成被綁架的物件,他甚為不解,不過,
他也沒機會再深思下去,一陣腳步聲悄悄傳來。

  他的肌肉咻得緊繃起來,意識到可能綁匪來了,他是個正常人,也是會恐懼
會怕死,害怕綁匪下一步會對自己做出什麽殘害的事情。

  他想喊,卻發現自己出不了聲音,仿若是啞巴般的,衹是張大嘴發不出半點
聲音。

  「呵呵呵,不用喊了,我喂妳吃了些藥,一時半刻是說不出話的。」一把怪
異的聲音傳來,像是經過變聲器過濾那樣,讓人聽不出主人原來的聲音。

  林維新雙手掙動著想擺脫綁住自己的麻繩,誰知一個不小心失去平衡整個人
一翻趴在地上背部朝上,裸裎的乳尖接觸到了冰冷的地板,令他頓時一個激靈,
全身顫抖。

  怎麽回事,為什麽他的身體那麽奇怪,他感覺自己的乳尖居然硬硬地挺起來,
稍微一刺激就帶來過度的反應,剛才因為一直掙扎沒有感覺,下腹一直是緊繃著,
那股在他體內燃燒的火焰下墜到了腹間,麻麻的,漲漲的,很難受,更令他羞愧
的是,下身的柱體挺起來了。

  他雖然有時候會自己解決慾望,但近幾年清心寡慾的生活,讓他的需求不再
強烈,直到現在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自己做過。

  有些木質紋路的地板表面,刮磨著他的肌膚,神奇地,為他帶來更多禁忌的
感覺,甚至……他想用自己的下體去磨蹭那粗糙。

  他驚覺自己不正常的想法,下身的脹痛感越來越明顯,令後面的穴洞,居然
也有一種可恥的瘙癢感。

  「呵呵呵……」怪異的笑聲又再次傳來,身體上的折磨幾乎讓林維新忽略了
身邊還有個如此危險的人物存在,他想壓抑自己異樣的身體,逼迫自己去面對未
知的狀況。

  驀地,一隻冰涼的大手摸上他汗濕的背部,頓時引得他鼠蹊部竄過一股電流
感,射出了某種液體,到達了興奮的液體。

  他驚呆了,居然,射出來了。

            第002章、第一次調教

  「呵呵呵,居然這樣就射出來!」綁匪尖細的笑聲異常地刺耳,「真是淫蕩
的身體!」

  他喘息著,下腹的燒灼感並沒有因為發泄了一次就消滅了,反而,更為洶涌,
胯間的肉棒又勃起了。

  「妳究竟,做了什麽?」他沙啞地問道,雙腿不由自主地夾緊,就連這樣的
壓迫,也能帶給他快感。

  「沒做什麽。」那聲音,突然靠近他的耳邊,很近,近到他連感覺到呼吸。
「我衹是,讓妳的身體更加淫蕩而已。」

  他感覺到,那雙冰涼的手,分開他的大腿,讓方才已經發泄過的慾望暴露在
空氣中,他開始有些恐懼,甚至猜想到那人下一步的想法。

  「滋……」他聽到,一絲絲奇異的震動聲音,很有規律,很細微,那是,什
麽?

  「咦……啊……」他猛地叫喊出聲,臀部頓時往上一挺,裸裎的肉莖被一陣
猛烈的震動刺激著,掀起恐怖的電流感。持續的震動殘忍地折磨著他脆弱的柱身,
繞到下麵的兩個囊袋,按壓積蓄著無數生命的所在地。

  「不要,拿開!」他無法承受這種極致的感官刺激,下身一直想避開那種刺
激,卻被另一隻手緊緊按住,強迫性地接受不斷累積的慾潮。震動漸漸向上移動,
碰到他原已經敏感不已的頂端。

  「啊啊……不要啊……」他瞠大眼睛,無法自抑的狂潮噴涌而出,強勁到有
些甚至噴到他的胸膛上。

  他虛弱地喘息著,第二次高潮幾乎奪取了他大半的體力,但是,他發現,那
震動仍未停止,而是被應該是膠帶的東西,纏繞在他半挺立的性器上。

  過度興奮的器官被如此頻繁地震動磨蹭著,他簡直要瘋掉了,雙手被綁著無
法取掉折磨他的東西,全身的肌肉都緊繃著,屬于男人的喉結因他仰頭的姿勢而
顯得異常突出,乳尖脹痛挺立著,叫囂著要人撫摸觸碰。他一直咬著下唇不讓呻
吟和求饒溢出口,用力之極令唇瓣都被咬出血,滑落到下巴上,混著汗水交錯成
一副淫亂的畫面。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已經無力地癱軟在了地上,下身臟亂地一塌糊塗,汗水、
精液交錯著,究竟射了多少次,他已經數不清了,被震動過度的肉棒幾近麻木感
覺不到任何知覺,連勃起都很困難,完全是一團了無生氣的軟肉。

  突然,又是一股熟悉的電流竄到全身,他痛苦地挺起臀部,性器就在半勃起
的狀態就達到了高潮,但卻射不出任何東西。

  終于,他承受不了再多的折磨,體力透支陷入了昏迷中,在完全進入黑暗前,
他仍然聽到那個可怕的笑聲,「呵呵呵……」

  「呵呵呵……」

  他赫然坐起身,全身肌肉不受控地傳來極度酸疼的感覺。

  這裡是……他有些恐慌地環視四周,他的房間,他的床,他的桌子,還在他
的公寓裡. 剛才,是夢嗎?

  他的身上,還穿著昨天入睡前換上的睡衣,沒有任何粘膩的感覺,很幹凈,
一切,仿若都是夢中所遭遇的東西。

  但,身體是不會騙人的。他的肌肉特別是腰部,特別酸疼,胯間的那個地方,
連現在他稍微一動,就會有疼痛的感覺,他下意識地摸自己的胸膛,不小心碰到
乳尖,他立即溢出一聲甜膩的呻吟。

  他不可置信地捂住自己發出呻吟的嘴,為敏感的身體而羞恥不已。

  昨天的,不是夢,是真實的,他被綁架了,不,應該說是被侵犯了,被侮辱
了,他不敢想起被玩弄到射不出的恐怖景象,還有,那把怪異的笑聲。

  他應該報警,可是沒有任何證據,警察不會相信,而且如此羞人的事情,他
也沒辦法說不口。

  思前想後,他決定還是壓抑下來,沒事的,衹要他今天晚上小心一點,不會
再發生的。

  殊不知,這,衹是個開始。

            第003章、記憶碎片

  「叭叭叭!!!操,妳會不會開車啊?紅燈都過了還停在那裡,孵蛋啊妳…
…」喇叭聲夾雜著積聚咒駡,將他有些模糊的神誌拉了回來,他察覺在等紅綠燈
的時候居然險些睡著了,惹得背後等著過路的司機口無遮攔地開始臭駡。

  他連忙甩了甩腦袋,啟動車子離開。

  這幾天他都不斷出現一些小問題,不是晚了鐘點送貨到超市,就是開車的時
候不留意路況差點出車禍,有次沒關好車後的貨櫃門,連著貨物都掉到路上。

  思前想後,他決定向上司請了幾天假,上司有些驚訝向來是全勤的他居然也
會請假,但還是準了他的申請,叮囑他要好好休息。連周圍的同事,雷哥和大力
他們紛紛叫他好好休息。

  他坐在公車上昏昏慾睡,卻挺直著身子,堅持著不讓自己睡著。自從上次怪
異的綁架事件後,他的精神一直處于緊繃的狀態,根本不敢讓自己睡著,偶爾讓
自己閉目養神,白天又要工作,幾天下來,身體幾乎快受不了了,工作不斷出現
狀況,臉色非常憔悴,胃口也不好。

  困倦還是戰勝了恐懼,他想著白天那個綁匪應該不會如此的倡狂,倒不如請
幾天假趁白天休息,晚上才能有些精神。

  回到家門口時,他掏了掏口袋,發現沒有找到鑰匙,連著衣袋褲帶都翻了一
遍,估計是今天太恍惚了在半路上掉了。

  他歎了口氣,拿出手機按了開鎖匠的號碼讓人家上門開鎖。鎖匠回答說要等
半個小時才能上門。沒有家門進,他也衹能坐到樓下公園的小座椅上,等著鎖匠
開門。

  接近秋天的黃昏,微風涼涼相送,落葉枯黃墜地,他孤單衹影地坐在椅子上,
無家可歸,實在是有些淒涼。

  他撥弄著手機裡的通訊錄,停在了某個號碼上。不知道爸媽的身體如何,已
經有段時間沒有打電話回去了,媽的腰疼還犯嗎?還偶爾和爸沒事鬥鬥嘴嗎?最
近天氣轉涼了,爸的咳嗽又加重了嗎?

  想了很久很久,他還是沒有撥打那個號碼。他是個不稱職的兒子,扔下父母
親來到另一個城市,拋棄他們對自己的一切期望,衹是因為自己的懦弱和膽小,
兩老髮鬢斑白,他卻沒有勇氣回去看他們一眼。

  他仰頭靠在椅子的靠背上,大手捂著自己的眼睛,滄桑和疲累充斥著他的周
圍。

  好累啊……

  驀地,原本黑漆漆的面前,赫然出現了他記憶中的某個夏天,那個細瘦的漂
亮男孩,帶著怯怯的眼神望著他。那時他二十五歲,剛從大學畢業,英語係高材
生,即將進入某個知名企業工作實習。那個男孩,是他的課外補習學生,叫小舒,
是朋友介紹的,補習英語的小學生。

  他雖然向來不太會和小孩子相處,也感覺那個小孩子似乎有些怕他。作為工
作,他還是努力用溫柔、和善的方法去教導他。

  但這個小孩子,卻依然沉默寡言,從未見過他的父母親自送他過來,每天被
一輛豪華轎車接送來他這裡補習。他猜想,估計是父母忙于事業沒閒暇關心小孩
子,沒有小伙伴一起玩耍,陪伴他的盡是一些寂寞的回憶,這樣的孩子的確是引
起他的憐惜。

  但如何打開小舒緊閉的心扉,是個難題。但對于小朋友而言,讓他接受妳的
最快辦法就是,展示妳可以令他崇拜妳的某些本領。他在功課上耐心地教導這個
孩子外,課餘休息的時候,他向小舒展示他除了讀書之外的另一個特長——玩搖
搖。當那個一個小小的搖搖在他的手中玩出不同的花式,他很明顯看到了小舒眼
神中發出崇拜的閃亮光芒。

  「想玩嗎?」他拿出另一個新的搖搖,示意讓小舒試試玩玩。

  那衹白皙漂亮的小手遲疑了很久,終于伸了過來接過搖搖,好聽清脆的聲音
小小地說道:「能,教我嗎?」

  他展露出燦爛眼光般的笑臉:「嗯,非常樂意。」

  漸漸地,小舒開始露出一絲絲笑容,和他一起玩搖搖,跟著他出去接觸其他
環境,從叫他老師開始轉為叫他林哥哥。

  小舒本來就是漂亮的孩子,白皙的皮膚就像是瓷娃娃般,細緻的五官如同畫
中勾勒出來的完美,笑起來就像是天使,特別是甜甜地叫他林哥哥的時候,他喜
歡這個孩子,很喜歡,很喜歡,但是,這種喜歡,似乎到了後來變質……徹徹底
底腐爛了。

  小舒哭喊著,叫著不要不要,他卻充耳不聞,慾望掩蓋了他的理智,連那個
孩子的求饒,他也不去理會……

  他似乎已經陷入了昏睡中,腦海中卻浮現一幅幅過往的回憶,他的眉頭糾結
在一起,仿若噩夢纏身,緊閉的眼睛抖動著,睡夢中極度不安穩,是內疚,還是
恐懼?

  突然,一陣微涼的感覺,撫上了他糾結的眉頭,順開皺疊的紋路,即使是在
夢中,他也感覺到非常舒服,那些糜爛的片段,開始一點點模糊,不見了,還給
他空靈幹凈的存在,就像是睡在了空曠的原野草地上,衹聽到如絲風聲,天與地
之間衹剩下他一人。

  他無意識地吁了口氣,那陣清涼的觸覺頓了頓,溫柔地滑下了他的臉頰,輕
輕地,停在了他的嘴唇,緩慢,摩挲,勾勒著他的唇形,有些麻癢,卻也沒有吵
醒他。

  「叮鈴鈴鈴鈴鈴……」清脆的電話鈴聲,煞風景地刺透他的夢境,喚醒了毫
無防備的他。

  他反射性地坐起身,發現自己在公園座椅上睡著了,而且,頭還枕在了一個
人的大腿上,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新鄰居——楚毅書。

  不理會林維新的錯愕,楚毅書一點也不覺得有任何不對勁,招牌笑容開始發
送攻勢,「妳醒了!」

  林維新覺得,他的笑容,真是刺眼。

           第004章、噩夢重現(H)

  林維新接了電話,是鎖匠打來的,讓他上樓去看開鎖。

  他回答會儘快上去後,起身準備上樓,手卻被人抓住了。楚毅書笑著抓住林
維新的手,絲毫不覺得有何不妥:「剛才妳似乎做噩夢了。」

  林維新蕭瑟了一下,感到被楚毅書抓著的手有些發麻。他覺得自己就像衹能
生活在黑暗中的低等生物,過度閃耀的光芒和其他耀眼生物,都會奪取他生存的
餘地,就像這個男孩的笑容,令他想逃離,因為,他會想起以前的自己。

  他用了用力想抽回手,卻發現拽了老半天都鬆不了。這人,怎麽回事?林維
新些微惱怒地瞪著楚毅書,正想問他怎麽回事,那人臉上挂著的笑意卻更加濃鬱,
薄唇緩緩吐出話語:「有些時候,把所有的門都鎖住,連一點陽光也透不進去,
就永永遠遠衹會活在看不見的黑暗裡,哪怕是敞開一縫隙,就能驅散黑暗迎來光
明。」

  林維新冷漠地低頭,不讓楚毅書看到他眼中的動搖,半天,唇瓣蠕動著:
「不知道妳在說什麽。」他再用力一抽手,這一次,成功脫離了男孩的桎梏,轉
身離開,甚至,腳步虛浮無力,貌似被人看穿了什麽,落荒而逃。

  當熟悉的灼燒感襲來,他恐懼地察覺,事件又再次重演。

  他難耐地扭動著身子,雙眼仍舊是被蒙著,身體被繩子捆綁著,還有,後穴
的粘膩感和陌生的拂動。有雙手不斷在他的穴口戳刺著,似乎在確認著什麽東西。
方才讓鎖匠開門口後,他還特意叮囑人家把他的鎖換了,才安心進入家門在沙發
上暫且休息一下,難道,又被趁虛而入嗎?

  股間的手指令他簡直想嘔吐,那人想幹什麽?他移動臀部想逃離那衹手,卻
引起那怪異的笑聲:「呵呵呵呵……就那麽慾求不滿嗎?」

  不是!不是這樣的!他無法開口辯解,從嘴裡出來的衹是灼人的熱氣,昭示
了他此刻的確是慾求不滿,裸裎的肌膚異常敏感,就如同上次般,稍稍觸碰就該
引起他的尖叫,當然,他還是叫不出,蒙眼的布條浸濕了,是汗水還是淚水,他
分不出,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被陌生男人觸碰的後穴中。

  啊……他咻得繃緊了身體,那人,將手指插進去了……

  第一次接受異物的穴口,雖有液體的潤滑,但還是非常緊小,將男人的手指
夾得緊緊的,並不斷抗拒它繼續進入,肉壁顫顫地痙攣著。

  他咬緊下唇,被強硬侵入的疼痛感非常明顯,那個地方明明不是用來褻玩,
為什麽他會覺得開始有些奇異的感覺。

  甫進入的手指短暫地停頓後,瞬間粗暴抽插起來,將外頭的潤滑液帶入內裡,
然後又帶出來,如此反復。

  「哼,好緊啊!」那聲音尖細地有些刺耳,淫穢地在他耳邊刺激著他,「咬
得那麽緊,看來妳很需要男人!」

  他反駁不了,肉穴摩擦帶來的快感越漸明顯起來,連帶著前方的性器挺立起
來,也許,在之前就已經有反應了,上頭的白液止不住地冒出來。他顫抖著,臀
部不由自主地迎合著男人的戳刺,總覺得還不夠,想要……想要更大的東西……

  他被自己的唸頭駭住了,被慾望衝昏了頭腦嗎?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不過,
他沒辦法再思考想去,男人在他體內加入兩根手指翻攪著,尋找著裡頭的敏感點,
果然,在觸碰到某一點的時候,他前方抬頭的慾望驀地抖動了一下,箍住男人手
指的穴口痙攣了一下。

  「是那裡嗎?」男人聲音裡的笑意更深了,蜜穴裡的叁根手指對著那個地方
狠狠地戳刺,執意讓他面對更為深沉的快感。

  舒爽的電流不斷自那被碰到的敏感點,流竄到四肢百骸,他仰起頭,就連唾
液也來不及吞咽流下嘴角,滴落在地上形成淫穢的水跡。乳頭好癢,還有前面,
好想射,他快要瘋掉了,被綁住的雙手無法自由活動,折磨他的男人又吝嗇地不
給于其他地方刺激,衹是不斷玩弄著他的後穴。

  他挫敗地想哭泣,身體伏低在地上,讓需要安慰的乳尖和前端觸碰冰冷的地
板,隨著被抽插而起伏的挺動,一下一下地蹭著,暫時緩解瘙癢的需求。

  好舒服啊,他在心底默默哀叫著,為自己淫蕩的身體,臀部的動作越來越快,
乳尖、性器和後穴叁方的快感在他身體深處累積著,快到了,他滿臉潮紅,健碩
的身體呈現高潮前的絕美紅暈。

  「……」在他身後肆虐的人,突然抽出了在他肉穴裡的手指,快達到頂峰的
他,頓時感覺後穴空虛無比,就連前方的快感也欠缺了幾分,無法發泄的痛苦和
男人的舉動讓他錯愕非常。

  「別急,還有更多大的東西。」男人的聲音,帶著未知的可怕。

  他感覺大腿被分得更開,方才麻癢的後穴接觸了空氣後抖動了下,粉嫩的穴
肉一吸一吸的,仿佛在等著來人的寵倖。一股強大的壓迫感,靠近他的穴口,是
比手指要大上幾倍的冰涼物體,沾染了周圍的而液體後,毫不憐惜地衝進已經擴
張開的穴口中。

  強烈的撕扯感讓他頓時弓起了身子,那是什麽東西?他慌張地扭動臀部想逃
離,卻沒想到令那東西更深入體內,攪著他內裡的肉壁。

  「切,那麽猴急。」男人鄙夷的聲線刺激著他,他羞愧又無法解釋,衹能被
動地被侵犯。

  原先還冰涼的物體被他的肉穴含熱後,狂猛地在裡頭抽插著,模仿著性器的
動作,姦污著他的後庭。他賁起的肌肉被汗水覆上薄薄一層,閃動著成熟的性感,
迷惑著男人的眼睛。那物體尋找上方才的弱點,殘忍地研磨挑逗著。

  高挺的股間被陌生物體進出著,他臉朝下地趴伏在地上,呻吟不出的唇瓣顫
抖著,代替聲音宣告他的興奮,蒙眼的布條已經全然濕透了。

  硬得發紫的慾望流出即將高潮的液體,滴落在地面上。他泫然慾泣,慾望沒
辦法達到頂峰,發泄不出憋屈著,異常難受。

  終于,後穴中的物體衝刺頻率開始加快,遭受冷落的前方被大發慈悲的大手
握住,瘋狂地擼動著。

  他在心底尖叫著,下腹電擊般的糾結著,在幾個挺動後,他的頂端小口開啟,
噴射出積蓄的熱液,後穴的肉壁絞緊充塞在裡頭的東西,渾身無法控制地扭動著,
痙攣著,不屬于他的媚態,展露在了陌生男人面前。

  他如同破布娃娃地癱軟著,視覺聽覺都麻木了,甚至連旁邊突兀的快門聲響
也沒有察覺……

          第005章、難以忘懷的吻(H)

  「嗤嗤,這樣不行的哦,太容易射就沒樂趣了。」

  他模糊間,聽到那訕笑的聲音,毛孔頓時豎起來,那人,還想幹什麽?

  很快,他就知道了,下身剛射過的肉莖被抓住,冷冰冰的金屬物堵住他的前
端,又有皮圈似的東西包圍住柱身,不大不小正適合他的尺寸。酸軟的四肢的他
讓無力反抗,衹能任人擺佈。

  脹痛的乳尖突然被人碰到,刺痛帶著電流感竄過他的身體。

  「那麽敏感的乳頭,被輕輕刺激妳就爽成這樣,如果……」男人故意拖長尾
音不說下去,窸窸窣窣地又不知在找什麽東西。

  「如果加個這個……」他又聽到男人在自言自語,接著,左邊的乳頭被什麽
東西狠狠夾住,劇烈的疼痛令他連冷汗都冒出來了,另一邊的乳頭被有東西夾上,
即使是再怎麽筋疲力盡他仍止不住地在地上輾轉翻滾,想擺脫那折磨人的痛楚。

  扭動的身子被人按住了,乳頭上的東西遭人輕彈,牽扯著他的紅纓,不可思
議的另一種感覺,開始浮現。他張口吐出渾濁的氣息,發現一絲絲的電流感從胸
前的地方蔓延。

  「又有感覺了嗎?我果然沒猜錯,說不定,單靠乳頭的刺激就能到達高潮。」
那人用淫穢的話語在聽覺上褻玩他,手中也不斷逗弄夾著乳頭的架子,滿意地看
到他挫敗地挺起胸膛,魅惑的男性肌膚裸裎地勾引起男人的情慾,成熟、淫蕩。
但是,還不夠,還要看到更多的……

  他難受地想哭泣,乳尖上的快感使下身的東西再次硬挺起來,可方才男人為
他綁上的東西因他的勃起勒得緊緊的,就連腫起的前端也被堵住。

  結實有力的肌肉被揉捏著,間或又被觸碰到已經被夾得紅腫的乳尖,調情輕
撫的動作,像是在逗弄他,又不給他滿足。

  他咬緊下唇,想抑制魅人的喘息,下一瞬,卻被柔滑、濕熱的軟嫩覆住了。
他愣住了,那是什麽?直至唇間滑過靈活的舌頭,伸進裡頭兜轉他的,他才反應
過來,那人,居然吻他。

  因為眼睛被遮蓋著,導致他其他感官異常敏感,那人飄撫在他臉上的氣息,
是那麽的灼熱,急促,伸入他嘴內的舌頭粗魯地汲取著他的津液,掃過他口腔內
的每一寸。他被弄得有些窒息,慌亂中想轉頭逃避那人的吻,卻被霸道地固定住
頭部,被動地承受未知人的熱情。激情的吮吻讓兩人來不及吞咽的津液溢出唇角,
他迷蒙地不知如何是好,唇瓣被啃咬得微疼,胸腔因為方才的短暫窒息而顯得有
些漲疼,急促地起伏的,成功地將那人的視線拉回去。

  「啪!」左邊乳尖上的東西被拉開了,濕滑的觸感立即襲上他的蓓蕾。他蕭
瑟了一下,看來乳尖應該破皮了,男人的唾液帶來刺疼,但更多卻是興奮的快感。
男人舌頭舔著誘人的紅色突起,用津液給它覆上一層閃亮的光澤,性感的強健胸
乳散發著雄性的誘惑,讓男人再也忍不住,張嘴咬住那淫蕩的尖端。

  被吸吮的極致感覺硬生生地逼出了他的淚水,他的身體是怎麽了,為什麽那
麽淫蕩,被如此對待還會有快感,究竟是怎麽回事。

  男人吮咬間發出了濕潤的水聲,如同吸食母親乳水的嬰兒,用力地汲取著他
的甜美,仿若真的能從中嘗到美味的乳汁。他無助地甩著頭,胸前敏感被觸碰帶
來的快感,令下身的勃起更為暴漲,但被縛的痛苦也隨著興奮而增加。就連右乳
上的夾子被取走,讓凌虐的手指取代,他也毫無所知。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具體時間過去了多少,他已經記不起,男人一直玩弄、
拉扯著他的乳尖,用指甲摳弄著,唇舌啃咬著,正逐步兌現方才的諾言,讓他單
靠乳尖就高潮。的確,腹部因胸乳的刺激痙攣著,前端被殘忍覆住的地方有東西
冒出來,白色的,淌下那青筋滿布的莖身,全身肌肉咻然緊繃又再次放鬆,每次
想射的慾望涌起,就被強硬壓回去,地獄與天堂間徘徊,他該是慶倖自己居然沒
有因此而瘋掉。

  「哼,漲的都發紫了,疼嗎?」男人終于慈悲地鬆開他的乳蕾,被長時間褻
玩的乳首紅腫地幾近透明,閃耀著原不屬于它的櫻桃色澤。

  他無神地癱軟一團,所有的一切都已經麻木了,射不射,已經沒有意義了。
果然,男人解開他下身的皮具,瀕臨高潮的性器因過度壓抑,反而射不出來,衹
有上頭不斷冒出的白液,下方的兩個囊袋沉甸甸地存著爆滿的精華。

  「嗤嗤,玩過頭了嗎?不會變性無能吧?」男人戲謔地嘲笑,壞心地用手指
猛彈他高聳的肉莖。

  啊……他猛地一挺身,終于哭喊著將積聚的精液射了出來,濃濁的液體強勁
地在空中劃出白色的拋物線。

  他失聲的嘴唇被人再次攫取,因高潮而無法吞咽的津液,全被男人搜刮去了,
但,男人的動作卻是溫柔的,緩慢的,憐惜的。

  為什麽……

             第006章、威脅

  再次遭受到如此可怕的折磨,迫使林維新放下面子,想報警停止這種噁心的
磨難。

  衹是,一封信封,徹底打破了他的唸頭。

  僅僅看見沒署名的信封,他就可以猜想到裡頭的內容,顫抖的指尖遲疑了很
久,才拆開了信封。

  信封上,有幾張照片和光碟,照片的內容,出乎意料地不是什麽肉慾的照片,
是他日常生活照,工作的公寓的街上的。林維新頓時渾身毛骨悚然,他,完完全
全被人監視了。

  他將光碟放進光碟機裡播放,畫面沒有聲音,衹播放著一個男人,那個男人,
毋庸置疑是他,赤身裸體,在地上翻滾著,即使是昏暗的燈光下,也顯然看到羞
恥丟人的妖媚模樣,張口無聲喘息著,股間驚世駭俗地插著按摩棒,短短的幾分
鐘片段,足以摧毀林維新的意誌力。

  他崩潰地坐在床上,用雙手環抱著自己,寬闊的身板此刻脆弱地瑟縮著,無
助可憐。

  信封裡沒有其他東西,不需要任何語言,送信來人的目的,已非常明瞭. 他
衹是,想要平平靜靜的生活,即使孤獨一生,也無所謂,人生區區幾十年,求得
一刻平靜,就足夠。

  悅耳的電話鈴聲響起,此刻對他而言猶如奪命警鐘般可怕,足令他重重震了
一下。他沒有接,死死盯著手機,那鈴聲延綿不斷,對方似乎鍥而不捨不願放棄。
響了有一分鐘後,鈴聲間歇,隨後,又開始喧囂吵鬧。

  林維新的手掌都冒出冷汗,半響,才拿起響徹的手機,按了接聽鍵。

  手機接通後,對方沒有出聲,沉默得可怕,靜謐到林維新衹聽到自己瘋狂躍
動的心跳聲。

  「呵呵呵呵呵……」經過變聲顯得異常尖細的笑聲,自聽筒另一邊傳來,登
時,林維新背後發麻全身豎起毛孔,那聲音,他做夢也忘不了。

  「怎麽不出聲,我記得藥效應該過了,妳可以出聲說話了。」

  「妳……」林維新聽到自己的聲音顫巍無力,他強作鎮定咳了一聲,「咳…
…妳想怎樣?」

  「看到了嗎?」對方收回笑意,輕描淡寫問道。

  「……什麽?」

  「林維新,我看得到妳,妳已經收到那些東西了。」

  林維新豁然從床上站起身,慌張地環視四周,又走到窗戶探視周圍的情況,
絲毫發覺不了任何異樣。

  「不用看了,妳找不到我的,呵呵呵呵……」仿若是在嘲笑林維新的無意義
行為,那訕笑刺激著他的耳朵,激蕩起更深層的恐懼。

  「妳到底想怎樣!」林維新很想努力堅定自己的聲音,讓自己聽起不會底氣
不足,衹是,變調的聲線曝露了他的畏懼。

  「別想著離開,別想著報警,否則,妳的公司,妳的同事,妳的鄰居,就會
欣賞到妳的媚態,相信我,他們會很樂意的。」那話語,如死神的判決般,阻斷
了他一切的後路。

  「乖乖的,在那裡等著我,我會好好疼愛妳的,呵呵呵呵……」對方的笑聲,
隱沒在挂斷電話的忙音中。

  許久許久,林維新處于呆滯狀態,聽不到任何東西,僅剩下不斷的手機忙音
響聲。而後,他動了動,整個人癱軟在床上,無助,瀕臨崩潰,事實上,這才是
開端,不是嗎?

  「叩叩叩……」細微的敲門聲,稍稍拉回了一直在床上沒移動過的男人,窗
外昏暗的夜色,昭示著他荒廢了不少時間,那夜幕,是噩夢開始的預兆。

  林維新又像方才聽到電話那邊,渾身僵硬地坐在床上不敢動彈,那人,這次
還矜持敲門進來嗎?

  「林大哥,在嗎?林大哥?」清脆爽朗的叫聲,顯然是對房他剛搬來不久的
新鄰居。林維新稍了口氣,倦頓的身體下了床榻,步到門前打開房門,樓道上的
燈光刺得他有些張不開眼睛,那站在門口的青年,在閃耀燈光的映襯下,頗有降
臨世間救贖人們的天使。林維新在心裡冷嘲自己,救贖誰?他嗎?

  「林大哥,原來妳在家?怎麽燈也不開?」楚毅書善意地慰問著,背光的位
置令林維新看不清他的表情,又是那般的刺眼。

  「什麽事?」林維新眯著眼睛問道,聲音掩不住的疲累,下意識地想抗拒對
方,他實在是不善于與人交往,「我準備睡覺了,沒事就……」

  楚毅書自動摒除林維新話語中的抗拒感,修長的身子想越過林維新進入他的
房間,林維新察覺他的意圖,立即擋在門口,「妳要幹什麽?」

  青年不為意地聳聳肩,笑燦了雙眉,「做飯啊,我家的煤氣爐壞了,想借妳
家廚房用用,我吃不慣外食。」

  林維新皺起眉頭,這人,是自來熟還是怎樣,那副模樣好像和他是忘年好友,
其實衹是認識了一個月不過的新鄰居,連朋友都不是。他很是厭惡這種感覺,明
明不是他所自願的,就強迫他接受答應,即使剛到公司和雷哥他們的交情,也是
經過了長時間的接觸後他才慢慢和他們熟絡,除此之外,他很少與其他人有交際。

  距離他還有幾步之遙的青年,突然伸手過來,林維新一時沒反應過來,呆呆
地望著楚毅書以指尖撫摸他緊皺的眉頭,「不要皺著眉頭,會有皺紋的。」

  男人發怔的狀態,持續了有幾分鐘,足夠楚毅書拉著男人進屋關門的。

  男人的房間衹有叁四十房的大小,一廳一廚一衛,大廳放著簡單的傢俱電視
和一張單人床,幹凈整潔,看得出主人的性子。

  楚毅書提著一袋食材,領著男人進了屋子,仿若自己就是房子的主人。讓男
人坐在床上,他搜刮出袋子裡的東西,獻寶般地拿到男人面前,笑嘻嘻地展示著,
「嘻嘻,林大哥,我買了西蘭花和意粉,可以做芝士焗西蘭花還有肉醬意粉哦。」

  男人混沌的意識開始清晰,冷情地望著眼前過動的青年,「請妳出去。」

  青年狀似沒聽到般,繼續翻弄著袋子裡的食材。

  男人感覺額頭的青筋都要綻出來,他很少發怒,但楚毅書那種當他不存在的
囂張模樣,加之最近緊繃的狀態,他衣服下的肌肉此起彼伏,似乎隱隱忍著怒氣。

  「我說,請妳出去!」

  「咕……」

  突兀的咕嚕聲,明顯是某人肚子打鼓的聲音,打破了兩人之間愈漸僵硬狀態。

  男人又愣住了,麥色的臉龐上霎時燃起絢麗的紅暈。

  青年望著男人羞窘的模樣,被迷惑住了,笑容也些微凝在了嘴角。半響,他
瞧見男人別過臉,想阻擋臉上的色澤,卻沒想到連耳後脖子也染上那好看的粉色。

  漂亮的唇角,蕩起豔麗的弧度。

            第007章、另類接觸

  那個屬于他的廚房,有另一個人的忙碌身影,鍋碗的碰撞聲和菜肴的爆炒炖
煮聲,顯得極度違和。事實上,是因為那個人的侵入,而顯得突兀。

  臉皮厚得連石頭都砸不破的對面鄰居,在聽到他肚子歇斯底裏的打鼓聲後,
露出萬分同情的樣子,不顧他下達的逐客令,進入了他的廚房,開始勞作。

  炖煮著濃鬱醬料的鍋子,沒有蓋上鍋蓋,這令惹人垂涎慾滴的香味,散發得
更為肆無忌憚。林維新努力將視線放在電視播放的節目上,抗拒著饑餓的生理反
應。

  他從昨天中午開始就沒吃東西,早上也就吃了冰箱裡的麵包,一直躺在床上
輾轉反側思量著。收到信件後的恐慌和失措,使他忘卻了饑餓,經由剛才與楚毅
書的那番談話,徹徹底底惹起他的餓意,胃部火燒火燎,胃壁估計已經貼合在一
起磨合著,連喝口水吞咽下去都引起一股劇烈蠕動。

  所以,他默認了楚毅書的進入。

  他為自己克制不住的口腹之慾而懊惱,不過當鮮紅醬香的肉醬意粉和翠綠的
西蘭花擺放他面前,那僅剩的掙扎心理,淡然無存。

  楚毅書望著男人那極度克制的眼神中,閃爍著渴望的光芒,莞爾地覺得十分
可愛,他將從男人廚房裡搜刮出來的叉子塞進男人的手裡,在男人抬頭疑惑瞅著
他的時候,楚毅書蕩出包容的笑顏,「吃吧。」

  男人那堅硬毅然的臉龐,又慢慢染上方才魅惑他的粉色,而後低頭狼吞虎嚥
地解決碟子裡的意粉。

  楚毅書托著下巴,絲毫沒動自己盤子裡的東西,單單是望著這位大叔扭扭捏
捏的吃相,比任何食物都更令他感興趣。

  男人吃光了自己的那盤意粉,連沾染在邊緣的醬料都刮起吞下去,對食物萬
分珍惜的模樣,令他忍不住將自己的那盤意粉,又端到他面前。

  「妳不吃?」林維新的肚子衹填進了叁分之一的空間,轆轆饑腸還在叫囂要
更多,那份不屬于他的食物,又在勾動他的唾液分泌,他很清晰地聽到自己喉頭
吞咽的聲音。

  「聞太多油煙味,肚子都飽了,妳吃吧。」屬于年輕人的陽光笑意,又在他
面前閃耀著,他為了躲避,衹能低頭繼續解決那盤東西。

  所有的東西,都進了男人的肚子,全身的血液都游向正在分解食物的胃部,
腦袋昏沉四肢也無力,他想起身收拾碗碟,俐落的青年已經先他一步將東西收拾
進廚房。

  男人的眼皮沉重得一起一抬的,他覺得不好意思,拿人手軟吃人嘴軟,他先
前對人的態度還那麽差,現在倒覺得自己是孤僻得過分,拒人于千裏之外,衹是
普通的鄰裏接觸,卻被他認定如猛獸般的存在一般。

  靜謐的小屋裡又傳來乒乒乓乓的響聲,灌進男人漲疼的腦袋,他靠在床邊休
憩,幾夜的劣質睡眠,令困意在飽腹之後洶涌襲來,連聽著那響聲,都像是安穩
的搖籃曲。

  衹是,暫時休息一下,他心裡想著,緩緩閉上眼睛。

  楚毅書出了廚房,就瞧見靠在床邊睡著的男人。細微凌亂的髮絲,嘴邊還沾
著未拭去的油光,顯得有些邋遢。他放輕腳步,移到男人身邊,抽出一張紙巾為
男人擦去唇邊的臟汙. 男人應該睡得很沉,連楚毅書將他搬上床都沒有知覺。楚
毅書俯身替他蓋上被子,不意外地對上了男人的臉。男人的五官組合起來,頗為
平凡,但有棱有角的臉部線條和黝黑的膚色,為男人加深了男性意味。男人的唇
平日總喜歡抿著,即使他平日和男人多麽熱情地打招呼,那僵硬的唇角,都衹是
十分敷衍地翹起。現在緊抿的線條放鬆了,柔和了剛硬的男性氣息。

  楚毅書盯著那柔軟的雙瓣很長時間,細長的眼睛一直浮動著某種異樣情緒。
突然,男人的唇動了下,隨後,劇烈地顫抖起來。

  「唔……不要……夠了夠了!」男人囈語著,眉頭緊鎖起來,仿若在夢中遇
到什麽吃人野獸般,全身抗拒地掙扎著。

  「林大哥,妳怎麽了?」楚毅書按住男人不住掙扎的身子,男人開始尖叫起
來,手腳揮舞著想抓著什麽東西,卻衹是攀住了想安撫他的青年。男人的力氣很
大,但在失了意識的控制後更為猛力地抓著面前的人,楚毅書的力道也不小,卻
衹能坐在男人的雙腿上,壓制住他的亂動的下半身。

  「林大哥,妳醒醒!醒醒!」楚毅書滿頭大汗,手臂被男人抓出幾道血痕,
林維新搖著頭失魂地嗚咽,全身繃得緊緊的,眼角竟然逼出了淚水,男人究竟遇
到了什麽樣的夢魘。

  「不要啊!」男人突然淒厲地大喊一聲,一手甩脫了楚毅書的鉗制,啪得一
聲甩在了他白皙的臉上。

  楚毅書愣住了,被打的地方瞬間就腫起紅雲。

  男人在那聲吼叫之後,冷汗簌簌地驚醒了,他瞧見,楚毅書坐在他身上,呆
滯地望著他,臉上,腫起了可疑的紅腫。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第008章、鬆懈

  林維新瞅坐在他對面的青年,用幹冰捂著臉頰上紅腫淤青的地方,心裏的懊
惱自責如潮水般洶涌。他剛才在夢裏又夢見自己,被看不清樣貌的男人,羞辱折
磨,致使他即使在夢中也不斷掙扎,失了控制的力道,終于不留意傷害了關心他
的楚毅書。

  「對不起。」他萬分歉疚地說道,不知是自己第幾次的道歉。

  「呵!」楚毅書聽著男人像復讀機似的道歉,忍不住扯笑了嘴角,順便扯痛
了頰上的紅腫,俊逸的五官頓時呲牙咧嘴扭曲起來,「嘶……林大哥,妳是退役
拳擊手嗎?這一拳下來,我牙都快掉了。」舌頭頂了頂口腔和牙齒,濃鬱的鐵銹
氣味,「啊,血都出來了。」青年憂鬱的模樣,顯得可憐兮兮。

  「我看看。」楚毅書頗具撒嬌意味的話語,令自覺罪惡深重的男人,忍不住
湊上去,拉近距離一看,那紅腫在青年白皙的膚色上顯得特別突兀,腫起了一大
片。

  林維新眼角微抽,自覺剛才那下的力道真的不小,他常年運貨力氣當然不在
話下,愧疚感涌起:「不如去醫院吧,我這下沒控制住力道,怕有腦震盪什麽的
後遺癥,那麻煩就大了。」

  男人嚴肅認真又帶著愧疚自責的復雜表情,惹得楚毅書想笑,卻礙于傷痛而
癟著,忍得整個身體都劇烈顫抖,本就戰戰就就的男人,更堅定了要送他去醫院
的決心。

  「走吧,我帶妳去看醫生。」林維新見楚毅書都疼得顫抖不止,還是決定帶
他去看看醫生,別釀出個什麽後遺癥,毀了人家美好前程。

  「林大哥!」青年修長白皙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臂,涼涼的,不同于他的炙
熱,他頓了頓,俯視著那個仰頭笑笑望他的人,「沒事的,如果有什麽後遺癥,
妳會負責任的吧?」

  「妳會負責任的吧?」那日,楚毅書的這句話,于林維新來說,他就當是年
輕人胡言亂語,加之去醫院檢查後,也衹是皮肉之傷而已,誰知,他錯估了年輕
人的毅力和死纏爛打的功力,那次的無意之傷,就成了能在他家裏任意進出的把
柄,說把柄,是有些過頭了,愧疚感作祟的他,似乎默認了楚毅書的行為,事實
上,有著另一個原因。

  那個人,沒有再出現了。足足有一個月的時間,沒有電話,沒有威脅的信件,
沒有晚上那令人膽戰心驚的折磨,仿若,從未侵入他的生活那般。他有些受寵若
驚,起初還戰戰兢兢了幾天,直至有兩個星期之久沒有發生,他才放下心來細想
個中緣由。思來想去,估計是自從他開始和楚毅書頻繁接觸開始,那個外放的年
輕人,經常夜裏拿著一大堆啤酒,硬是上他家來,讓他這個話語不多的大叔,聽
聽他的牢騷,什麽實習科室裏的醫師多變態啦,要他們去停尸房過夜鍛煉膽子啦,
科係裏的女生很煩整天纏著他之類的,哇咧哇咧一大堆,當他是垃圾桶那樣全吐
過來,反倒他不覺得沉悶不耐煩,就當做是上次掌刮事件的賠償,他話少,正正
是個不錯的傾吐對象。幾次楚毅書喝過頭了,就賴在他房子裏呼呼大睡,他無可
奈何,衹能任由青年趴在他家地板呼呼大睡。也許,多了個人的存在,那人,有
了顧忌,不敢太放肆妄想。但是,他始終搞不清楚,那人的目的,折磨他凌辱他,
到底能為那人帶來什麽過處。

  震耳慾聾的音樂節奏和吵雜的喧鬧聲,令他再也無法細想下去,低著頭,搖
晃著手上杯中的冰水,望著杯身上緩緩滴落的水珠。沉默寡慾的男人,與這熱力
四射的環境,格格不入。

  一隻毛茸茸的熊掌,赫然拍在他背上,顯然有些醉意的粗啞聲音,哈哈哈地
灌入他耳朵裏:「阿新啊,別像個宅男窩著,看這裏美女那麽多,挑兩個嘛,別
浪費。」

  林維新躲避著對方還想扯他出去的魔掌,「雷哥,我坐坐就好,妳不用管我
了。」今天下班後雷哥就嚷著他前段時間一直精神不振鬱鬱寡歡,說什麽今天都
要找個妞來給他振奮精神,他不喜歡這種場合,震碎耳膜的音樂、幾乎裸裎全身
的熱辣美女、炫目迷離的燈光,狂亂得他無法自容,可是抵擋不了兩人的熱情,
就被拖來這地方。

  「什麽嘛,今天本來就是讓妳來這裏開開苞的,是不是啊,大力?」雷哥灌
了口辣喉的威士卡,嘿嘿嘿地向坐在對面摟著剛釣到辣妹的大力,問道。

  「阿新。」不若雷哥高壯熊樣的外形,劉大力較為瘦弱,簡直是名不副實,
排骨般的身板,卻有一把能甜人心扉的嘴巴,即使外形不甚給力,美女們也為著
他舌燦蓮花的哄逗技巧而心折。他幹瘦的手輕挑懷中美女的臉蛋,惹得一聲酥麻
的燦笑,「美女在懷人生一大享受嘛,對不對啊,vicky?」

  喚作vicky的火辣美女,妖媚地笑了聲,眼神一直望林維新那裏飄,林
維新今日雖穿了至為普通的襯衫休閒褲,但常見搬運鍛煉來的強壯胸肌,在那布
料下躍然慾現,昭示著其有力的能量,加之他一副禁慾嚴謹的模樣,對于vic
ky這種情場獵手來說,才是最具挑戰性的。

  「我,去下洗手間。」酒吧內吵雜悶鬱的空氣焗得林維新頭昏腦脹,他起身
想去洗手間洗洗臉,順便暫時逃離這喧囂的場景。

  「嘿,別借尿遁啊,小心我扭掉妳小雞雞啊……」

  「哈哈哈哈,雷哥,別,工具沒了還怎麽破處啊……」

  這兩人,八成都已經喝大了,林維新頭痛得不去理會身後人的汙言穢語,窩
囊地逃到洗手間裏. 一關上洗手間的門,震得發麻的耳朵,終于得到了休憩的機
會。他疲累地閉上眼睛,深覺自己不適合這樣的場所。用冷水抹了抹臉,他瞅了
瞅鏡中的自己,心裏構思著等下要和雷哥他們說要先離開的理由,看那兩個醉鬼
兼色鬼的模樣,鐵定不會那麽快回去。

  「鈴鈴鈴……」收納在口袋裏的手機,扯回了他的思緒。

  「喂,妳好!」

  「……林大哥?」

  「哦,是妳啊。」林維新聽出了是對門鄰居的聲音,隨聲應和道。上次偶然
他把手機放在床上,楚毅書便順理成章得知了他的電話。

  「妳在……外面?」隔著電話楚毅書的聲音有些怪異,不若平日的爽朗。

  「嗯,和幾個……」「嘿,阿新!」他話還沒說完,兩個醉醺醺的討厭鬼,
就從外頭衝進廁所,強硬阻斷了他的通話。雷哥一把抓住林維新的手臂,搶過他
的手機,「打電話給誰啊,妞啊?別打了,這裏妞多得是,快出去!」

  「等下……」林維新被雷哥可怕的力道牽制住,根本掙扎不開。

  大力接過雷哥手上的手機,立馬就將通話切斷,「走,出去,想借尿遁,沒
門。」

  林維新被強拖帶拉的,給帶回了人蛇混雜的酒吧裏,方才他們做的包廂座裏,
衹有vicky一個女的,這下多了另外兩位火辣美女。

  大力推了推林維新僵住的身軀,將他推到其中一位身上布料少得可憐的美眉
旁邊,「吶,連妞都給妳找了,還不快感謝我。」

  瞪著手中已經挂斷的通話,那嘟嘟嘟的忙音聲,顯得格外的諷刺,俊逸的青
年,臉色陰沉,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第009章、醋意橫生的懲罰上(H)

  男人拘束地坐在沙發上,其餘兩個酒鬼已經拉著各自的妹妹到舞池裏耍著去
了,剩下的,居然是那個原本是大力泡上的vicky,她舉著一杯猩紅色的酒
液,輕輕呷了口,比酒液還鮮紅的紅唇,玩味地扯起笑意。她挺起包裹在吊帶抹
胸裏的豪乳,緩緩朝蜷縮在角落的男人靠去,她實在是很好奇這個男人,一副正
正經經的模樣,到了床上,又是怎樣的狂亂模樣。嘗慣了各色口味,對于這種清
淡小菜,她還是有些興趣,畢竟,憑著這副性感火辣的身段,沒多少個男人不折
服在她的石榴裙下的,眼前的這個男人,也不例外。

  蔻紅的手指撫上男人健壯的手臂,感受著有力的肌理在手下陡然縮緊,她咯
咯地笑開了,這個男人緊張了。

  林維新因為手臂上的柔軟觸感嚇了一跳,原來vicky幾乎整個人都貼在
他手臂上,那對豪乳還往他身上蹭啊蹭,妖豔魅惑的眼神,發出強烈的電波,企
圖將他放倒。

  他立馬移開身子,將兩人的距離拉開至少一個身位,才開口婉拒:「小姐…
…」

  「叫我vicky!」遭到拒絕的美女,也沒有惱怒,聳聳肩拿起酒杯灌了
口,暗示性伸舌舔掉沾在唇上的酒液,說道:「妳不喝酒?」她瞧見男人杯子裏
裝的冰水,些許鄙夷。

  「我不喝酒。」男人低著頭,似乎不太想接觸vicky的眼神,像這種如
狼似虎的女人,他照樣招架不了,所以顯得有些局促。

  「吶。」vicky拿酒瓶又倒滿一杯酒,姣好的身段又悄悄往男人靠去,
她揉著散落在肩上的波浪長髮,慵懶地頭靠在沙發上,搖晃著杯中的液體,透過
那紅色,窺視著眼前的男人,「不喝酒的男人,分兩種。一種,是沒有勇氣承擔
酒醉後的結果,孬種;另一種,是酒會揭起他往日的傷疤,每當嘗到那辣喉的辛
辣感,就會想起某些不愉快的記憶,酒醉人但人無法自醉。妳是哪種呢?」

  林維新沒有回答,衹是抬起了頭,眼中有了想探究知曉的光芒。

  Vicky知道自己勾起了這個男人的興趣,繼續說道:「我猜妳是第二種
吧,有著不忍的過往,想忘記卻無法擺脫,苦苦地在自己的回憶中掙扎。她大膽
地起身雙手抓住沙發將男人困住,豔紅色的唇,幾乎貼在男人的耳邊,」用最低
等的方式折磨自己,想藉以贖罪,想還債,是嗎?「

  震驚的男人,不可置信地望著那俯視他的火辣女人,他沒想到,自己隱藏在
心裏頭那麽多年的想法,居然,被一個剛認識不到24個小時的人,看破了。

  Vicky很滿意男人的反應,她將一杯酒液全灌入口中,雙手捧住男人的
頭顱,貼上那錯愕的唇瓣,一點一點灌入。辛辣的液體,順著對方伸進來的舌頭,
全數涌入他的喉嚨,那久違的味道,對他而言,竟然還有一絲甘甜的味道,是太
久沒品嘗了,還是,這根本就是禁忌的味道。

  漲痛的頭腦,如同被鐵錘一擊擊敲中腦殼,他想伸手摸摸難受的腦門,卻發
現,雙手被綁起來了。

  原本模糊的腦袋,瞬間清醒過來,他惶恐地扭動著身體,發現眼前一片黑暗,
才知道自己的眼睛被蒙起來了。相似的場景,雷同的狀況,令他開始恐懼起來,
該不會……

  「怎麽,聽到我的聲音感動得說不出話了嗎?」那聲音,離他越來越近,他
所在床褥的某個位置,凹陷下去了,他敏感地感覺到,身邊一股灼熱氣息,令他
情不自禁地瑟縮起來。「我可是為了聽妳的愉悅呻吟,特意沒有搞掉妳聲音的。」
冰冷的手指,在他開始冒汗的臉頰上拂動,他陡然縮開身子,可是下一瞬間下顎
就被使力的五指扣住,蠻橫地拉扯到某個方位。「想逃?妳能逃去哪裡?我告訴
過妳,別玩花樣,是讓妳安逸太久了嗎?還給我出去找女人,妳饑渴到這個程度
嗎?好啊,我來滿足妳!」那人的手掌,伸到他的下身,赤裸裸地,撫上了他毫
無生氣的軟肉上,他才發現,原來自己被脫得光光的。

  「妳,到底想做什麽?」他抖抖索索的,曾經的凌辱又浮現,礙于那層覆在
眼上的薄布,無法預知的現狀,更加深了他的畏懼,但,更恐怖的是,一股冰冷
粘膩的液體,滴落在他的男根上,刺激得他縮緊敏感的臀肉。「啊……這是什麽?」

  四周沒有任何聲音,那人似乎不屑于回答他什麽,衹有那在他下身肆虐的手,
掬起大量的滑體,淋在他的肉柱上,帶著香甜的味道,料理著任人魚肉的可憐男
人。

  「嗚……啊!別碰!」男人尖叫起來,肉柱頂端的鈴口,被堅硬的東西,戳
刺著,輕點著,疼得他臉上發白,汩汩汗水滴落頰邊。

  「疼嗎?妳不是很喜歡疼嗎?」興奮的聲線,有些變了調子。

  林維新感覺雙腿被抬起,那滑膩的液體,因他懸空的下身,而滑落在緊閉羞
怯的蜜穴口,刺激地他又是一陣抖動,那個地方,是那麽的緊致,那麽的窄小,
仿若,一點點侵入,就會撕裂敗壞。一個堅硬熱燙的東西,抵在他的後穴上。

  他恐懼地僵住了身體,那個東西,脈動著跳動著,是那般的生機勃勃,凶狠
強硬巨大。「不……不要……不要這樣……」他掙扎著,想掙脫下身的桎梏,幾
乎是歇斯底裏的,他不是叁歲小孩子,那是什麽東西,他很清楚,真的被那個東
西進入的話,會死的,真的會死的。

  「妳喜歡疼,我就讓妳疼個夠!」殘忍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他想沒誌氣
地求饒,突如其來的進攻,硬生生的插入,將他所有的話語,都梗住塞在喉頭,
他覺得後穴就像是被撕開般,劇烈地痙攣疼痛著,原本就不是用來性交的地方,
沒有任何前戲任何擴張動作,就這麽直接承受了男人的性器。

  「啊……痛啊……」他喊叫出聲,甚至嗅聞到絲絲的血腥味,全身肌肉都緊
繃得像是石頭那樣,叫囂著被硬入的痛苦,嬌嫩的腸壁撐大到了極致,蠕動著想
抗拒外來的入侵。

  「嗚……」他嗚咽著,感覺那像刀般刮著他下身的東西,開始律動,毫不留
情,猛力抽插著,像是懲罰著他的不聽話,每一下都插到最深處,然後抽出直至
穴口,再次一插到底。

  身體的束縛令他無法掙脫,雙腿拉開到極限,柔軟的地方火燒一樣疼痛不已,
對方的摩擦動作幾乎要將他內裏的嫩肉都帶出來,近乎強暴的動作,深深傷害了
他的身體,他咬著唇忍耐撕裂的痛楚,眼角泌出悲哀的淚水,冷汗淋淋顫縮著,
全身因那劇烈的痛楚而癱軟著,近在他耳邊的喘息,是屬于那人的,濃重粗魯地
吹拂著,昭示了帶給那人的極致歡愉,可是他,除了痛,還是痛,下腹的男根,
一點勃發的慾望都沒有,悲慘地甩動著糾縮著。

  「啊啊……痛啊……」下身的律動越來越快,他忍不住哭喊起來,環抱著他
身體的雙臂,突然緊緊箍著他,令他幾乎喘不過氣後,一股熱滾燙人的東西,灌
入了他受盡折磨的甬道,他夾緊臀部,難以承受那熱得如同岩漿般的液體,肌肉
繃得死緊死緊。

  肉穴裏十足壓迫的東西,緩緩抽離開,又拉扯得那裏受傷的地方抖抖索索的,
林維新虛弱地喘著氣,全身特別是下體剛遭蹂躪的地方,仿佛不是自己的那樣,
疼得麻木不堪。

  但接下來的話語,殘忍地幾乎令他陷入了十八層地獄般的可怕噩夢。

  「妳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嗎?」

         第010章、醋意橫生的懲罰下(H)

  飽受摧殘的男人,並沒有得到歇息的時間,咬爛破裂的嘴唇遭人狠狠噙住,
口腔內滿是鐵銹的味道,靈動的舌頭在裏頭翻攪了一大輪,滑過內裏的粘膜,搜
尋著他口腔裏的敏感帶。

  他實在太痛了,其他感官盡失衹剩下痛覺,以至于,感覺不到對方抵進來的
一片小小藥丸,等到他恍然大悟,那片藥丸,早就滑進他的喉嚨,融化成液體流
入他身體深處。

  「好好地享受一下,我先不奉陪了。」那人丟下不明就裏的話後,貌似離開
了。林維新仰躺在床上,覆住眼睛的布條濕透了,黏著他很不舒服,束縛著雙手
的繩子應該是摩破了手腕的肌膚帶來刺痛,他就像是被使用完遭主人丟棄的破敗
娃娃,在這個靜謐未知的空間裏,莫名的恐慌,在四處蔓延著,他沒有忽略那人
在離開之前的話語和先前他吞下的藥丸,又有怎樣的噩夢,在等著他。

  很快很快,他就明白了。後穴中因粗暴進入而撕裂的傷口,開始瘙癢起來,
像被蟲子啃咬般,不止在傷口處,還有身體的最深處,伴隨著燎原無比的熱火。
他太熟悉這種感覺了,與先前幾次被凌辱那般,是強加性違背他自身意願的燥熱
感。在幾分鐘前的粗暴性交中還一蹶不振的肉棒,開始振奮抬頭,吐出腥濃的前
液。他使勁繃起全身的肌肉,認為自己能抵擋越加強烈的需求。但是,他似乎太
天真了,那種直擊神經打碎他內在抵抗力的藥性,實在是強烈至極。撕裂的疼痛,
轉換為另一種疼痛,是慾求不滿的爆炸性疼痛。他翻轉著,嗚咽著,汗水如同大
雨般磅礡,濕透了底下的床單,倔強的抗拒灰飛煙滅。渾身汗濕的男人,身上結
實的肌肉繃緊糾結,胸肌甚至鼓起兩塊亢奮的山坡形狀,他翻身用興奮無比的下
體蹭著皺得亂七八糟的床單,借助細微的摩擦,獲得能稍稍安撫他的快感,被繩
子綁住的雙手還在掙扎著,即使粗糙的繩皮磨得腕上皮膚鮮血淋灕,也毫不在意,
的確,比起得不到撫慰的痛苦,這些又算得了什麽呢。

  「唔……啊!」僅僅蹭了幾下,暴漲的肉柱就射出白色的精液,衹是沒有消
去硬度,男人根本沒有感覺到宣泄出來的高潮快意,淺嘗了甜頭的滋味,令他更
粗暴得挺動自己的下身,在那骯臟無比的床單上揉弄著,胸前腫得如同豆子般大
小的乳頭,也按在了上頭摩擦著。但貪心的肉器顯然不滿足于這樣的撓癢,遲遲
不肯射出第二波精華,更別說瘙癢到極點的肉穴,分泌出淫穢的汁液,渴望著男
人的凌辱。

  他已經哭出來了,淚水浸染了布條流下他滾燙的臉頰,模糊的腦袋還殘存著
些許理智,那淚水,是為自己的處境而悲哀,他想不透,自已為何一而再再而叁
遭遇這種非人的折磨。不斷腐蝕他神智的藥性,最後,終于滅掉了他僅存的理性。

  「救命……誰來,救救……我……」他開口求饒,不管是誰,救救他,救他
脫離這種可怕的地獄折磨。

  上帝許是沒有聽到他的禱告,沒有人去理會他,他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即
使是一秒鐘,他都覺得是度日如年般,體內的火燒火燎感持續加深,不停歇的挺
動,令全身的肌肉都酸痛得叫囂,臀部和腿根開始抽搐,就在他以為自己快死的
時候,那把原本自己極度厭惡和懼怕的聲音,在此刻響起,他居然覺得是那麽的
悅耳,那麽的動聽。

  「呵呵呵,看來妳享受得很嘛,射了多少次?兩次?叁次?」去而復返的人,
惡意地調侃他。

  他憑著聲音的來源,拖拉自己疲累滾燙的身軀,朝那裏靠近,「對不起!唔
……對不起!」他呢喃著,絲毫不知道自己的語氣是多麽的卑微,「是我錯了,
是我的錯……求求妳,……救……救我。」他受不了了,理智是什麽,在無法滿
足的肉慾前,所有都是痴人說夢話。強硬剛健的男人,變成了軟弱無比的肉泥,
癱在不懷好意的人面前,等待著寵倖,不,應該是調教才對。

  「那,妳是否應該表現一下自己的誠意呢?」

  林維新原本就一塌糊塗的腦袋,根本無法分解這句話的含義,濕汗淋淋的身
體甚至遏制不住想往聲音的來源靠過去。他被對方強硬制住頭顱,唇邊抵著熱燙
堅硬的東西,帶著一股沐浴後的清爽味道,以及些許的麝香味。他就像被魔鬼誘
惑的無知凡人,自動自覺地張開口,任憑那東西塞進自己的口腔,直抵喉頭。

  濕熱的口腔是極佳的性愛器具,加之男人高升不降的體溫,令那人舒服地吁
了口歎息,絲毫不憐惜開始朝林維新的喉嚨深處撞去。

  林維新難受嗚咽出聲,身體深處卻因這淫穢的舉止,更加興奮顫抖,透明夾
著白色的蜜露,點點溢出糊弄得他的下身濕答答黏糊黏糊,紅白夾雜的濁液自饑
渴的肉穴中流出來,汙濁不堪。挺直的肉根在對方面前羞恥地直指上方,十分渴
望對方的撫觸。他努力張大自己的嘴巴,讓對方深入他喉嚨深處,即使會令他作
嘔,聽話的舌頭服侍著那青筋乍現的柱身,他期望,通過自己討好的動作,能讓
對方撫慰他挺立得直指上方的肉棒,還有貪婪的後方小嘴。

  「呵呵呵,妳就那麽需要男人嗎?」正在享用他口腔的人,似乎注意到了他
可憐兮兮無法滿足的男根,「都漲成紫紅色了,還滴那麽多汁液出來。」

  「唔……」他感覺到暴漲的肉根被那人抓住,恰恰就是握住了敏感的頂端,
激烈肆虐的電流,瞬間竄過柱身蔓延到後腰直達腦神經,爆出絢爛的火花,積蓄
已久的精液頓時迸射出來,他失神地嗚咽著,不小心用牙齒碰到口中的巨大。

  突然,他被扯住頭髮拉起來,左臉頰吃了對方一巴掌,毫不留情的力道,煽
得他甩回床褥上。

  「哼,妳想咬掉我的命根嗎?」對方因為他的動作而恨得牙癢癢的,他想辯
駁自己不是故意的,卻感覺到雙腿突然受到大力地掰開,露出蠕動張合的脆弱小
口。他愣了愣,身體竟然開始期待起來,他在期待什麽呢?

  當巨大灼熱的鐵杵又衝撞進已然恭候多時的蜜穴時,他劇烈地痙攣起來,不
是因為疼痛,在藥物的麻醉下,他的身體早就接受不了疼痛的訊息,滿滿塞進自
己後穴的東西,像是他天生就缺失的部分,十分契合他的身體,為他帶來無盡美
麗的快感。他挺起了自己的下身,雙腿緊緊夾住對方的臀部,妖媚地附和著對方
的進擊,甚至用屁股去研磨扭動,以求尋找到至為快慰的敏感點。受盡傷害的後
穴鮮血淋灕,他毫無所感。

  「啊……好舒服啊,快點,唔……」他搖著汗濕的頭顱,吟出靡麗的話語,
身體內部,快感火花一點點積累著,朝那激蕩的頂峰攀去。

  「舒服?我還可以令妳更舒服!」對方冷哼到,變換著抽刺的方式,配合著
他研磨的動作,在他的體內兜圈搜刮著。

  「唔……啊嗯……」那巨大在他甬道上亂動亂戳,奇異地帶給他更強烈的電
流,夾在兩人之間的肉棒吐出越來越多的淫液。「嗚……快到了,啊……」他哭
得糊裏糊塗,常年鍛煉的結實肌肉繃得死緊死緊,一股熟悉的戰慄感,在後腰間
蔓延。

  驀地,體內深處的某個興奮點,被對方找到了,雞蛋大的頂端瞬間撞到了那
塊嫩肉上,他尖叫著,絞緊插入蜜穴最裏處的男根,淫亂至極的,抵達了銷魂的
巔峰,承接對方同時泄出如熔漿的精液。

  當不願離開他身體的男根再次暴漲起來,他又被拖入了下一場懲罰般的性愛
中。盡頭,離他還很遠……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8-4-3 22:22 編輯 ]
2018-3-24 10:5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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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ran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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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11章、醒來之後

  細瘦纖小的身軀遭他壓在身下,清澈期待的眸子,此刻已經失去神彩灰蒙一
片,正在接納他的細緻部位,黏糊著大量的血跡,還有射在裏頭的白色濁液,被
擠出來弄臟了底下的床單。他全身心都沉醉在下半身的極致快感中,獸性的慾望
消磨掉了他的理智,絲毫不憐惜身下人瀕臨崩潰的模樣。

  突然,整個環境產生了叁百六十度的轉變,他變成了仰躺在床上,雙腿被對
方架在肩上,大開的股間受到對方蠻橫的衝撞,直抵最深處,他掙扎卻擺脫不了
鉗制,硬生生地承受不應該接受的進占。血紅的色澤充斥他的眼前,如同鮮血般,
漸漸蔓延,將他淹沒。

  赫然,他睜開了眼睛,出現在他視線範圍內的,是片白凈的天花板,陌生的,
看他張了張口,呲咧呲咧地痛,夾著鐵銹的味道和腥濃的麝香味。那痛,還佔據
了他身體的其他地方,幾乎每一寸肌膚,都在叫囂著可怕的痛喊。他昏沉沉地想
坐起身,酸澀僵硬的肌肉完全使不上力,簡直就像是豆腐做的那樣。虛軟的手肘
試了好幾次,終于撐起沉重的身體,他掀開蓋在身上的薄被,頓時倒抽了口氣。
黝黑的肌膚上,佈滿大大小小青青紫紫的咬痕,有些還沁出了血絲,除此之外,
已經結塊的精液也在上頭點綴著。他艱難地動了動腿,扯開了股間破損的穴口,
撕心裂肺的疼直鑽腦髓,射在深處的精液爭先恐後地涌出來,殘忍地提醒他遭受
侵犯的現實。

  他呆呆地坐在臟汙無比的床鋪上,似乎還在想著剛才夢裏的景象。現在是什
麽狀況?報應嗎?他造成的孽,現在就由他自己來承受嗎?呆滯的男人,在胡思
亂想了一通後,淒然笑了出聲。

  「……哈哈哈……哈哈哈,林維新,妳活該!」他笑得肚子都抽痛了,仍止
不住地慘笑著,頹然無力的身軀倒回床榻上,雙臂環住自己卷縮起來,那時的年
少狂亂,終究是得到了懲罰。

  半響,他才起身拖著疲憊的身子,一瘸一瘸踱向洗手間,每一步動作都扯裂
著甬道內的傷口,白色的濁液沿同樣刻著咬痕掐痕的麥色大腿,蜿蜒而下色慾非
常。空洞的眼睛,下一瞬察覺到了梳粧檯上的異樣。幹凈的玻璃上,被人用不知
什麽液體在上頭寫下了幾行字:「等我電話!下次我會繼續好好疼愛妳!」

  麻木的男人,徑直越過梳粧檯進了淋浴間,開了花灑開關,沒等熱水出來就
淋起了冷水。冰冷的水灑落在頭頂上,令他直直抽了口氣。透明的水流,在傷痕
累累的身軀上流過,澆去了上頭的汙穢東西,卻也澆出了另一種溫熱的液體。

  「嗚……」終于,男人脆弱的嗚咽,再也忍不住逸出唇瓣,在空蕩衹餘水聲
的淋浴間裏,異常凸顯。

  高挑看似清瘦的青年,焦急地在公寓的樓道上徘徊著,時不時探看樓梯口是
否有人上來,一聽到腳步聲,他便飛快地察看,而後又失望地回到自家公寓門口,
不知時日地繼續等待著。空閒的時候就用手機不斷撥打著同一個號碼,得到的卻
是關機的提示,這令他煩躁的心情更為升溫,連外頭鳴叫不停的秋蟬,他都覺得
格外聒噪,如果此時有把槍,估計他會立馬把亂叫的東西給斃掉。

  空曠的樓道又傳來蹣跚的腳步聲,之前過多的失望使得楚毅書已經沒那麽慌
張,且那腳步就像是老人家的,拖拖拉拉極度緩慢,他想可能未必是林維新,所
以沒有立刻動身察看,而是靠在墻壁上繼續撥打著那個號碼。

  直到喘著粗氣的男人站在對門前,靠在門板上短暫休息時,楚毅書才驚覺男
人回來了,猛得抬頭卻赫然僵住了。男人的嘴角邊有著一塊很大的淤青,唇瓣幹
裂破損,眼下有很明顯的疲累黑影,脖子上刻意留下的吻痕咬痕,一路蔓延到衣
領下方,不難猜到那覆蓋在衣物下是何等的光景。

  楚毅書的心頭頓時因男人那副明顯是遭到侵犯的模樣而一陣揪緊的疼痛,喉
嚨幹得發不出聲音,衹能死死瞪住緊閉著眼睛渾身無力的男人。

  突然,男人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沿著門板滑落在地上,才拉回了楚毅書晴
天霹靂般的震驚神誌。

  「林大哥!」楚毅書衝上去扶起倒在地上狀似昏迷過去的林維新,發現他頰
上不自然的紅暈,伸手撫上男人的額際,燙手的溫度告訴他男人正在發高燒,身
體開始呈現痙攣的狀態。楚毅書想了想,目光不自主觸及男人脖子上的痕跡,微
微瑟縮了下,如果叫救護車的話,林維新這副傷痕累累的身體肯定會讓人見到,
絕對會打擊到他的自尊心。

  幾番思量後,楚毅書還是決定將林維新搬回他自己的屋子裏,憑自己甫通過
實習學來的治療知識,先替男人把高燒給退下來。

           第012章、意外得到的溫柔

  被高熱折磨的男人,模模糊糊地囈語著,即使額頭上放著降溫的幹冰袋,仍
渾身汗濕淋淋,陣陣的熱氣遭到厚厚的棉被包裹著,在裏頭迴圈蒸哄著。

  一直在旁守候的青年,已經替他身上受傷的地方上好了藥膏,並為他換過一
身幹凈的衣服,衹是很快衣服就被汗水浸濕了。看看了時間,楚毅書掀開蓋在男
人身上的被子,悶鬱的熱氣赫然發散開來,他蹙起了眉頭,伸手便從男人夾著的
腋下拿出探熱計。上頭的浮水印刻度停在了40的數字那裏,秀氣的眉心,皺得
更厲害。是傷口發炎引起的高燒,雖然吃了消炎藥,但這燒一時半刻還是退不了
的。

  從廚房倒了杯溫水,楚毅書拿起一顆退燒藥,較上次服藥的時間已經過了四
個小時,男人的體溫還有降下的現象,楚毅書衹能讓男人再吃一顆退燒藥。

  小心翼翼地避開唇瓣上的傷口,白皙的手指將藥丸塞入男人滾燙的口腔裏,
楚毅書遲疑了一會,半響後自己吞了口溫水,嘴對嘴哺喂男人。先前第一次喂藥
的時候,男人無法自己吞下藥丸,喂上去的兩杯水全漏到了衣服上,最後楚毅書
沒辦法,衹能用這種直接的方式來喂男人吃藥。溫熱的水慢慢流入男人的喉嚨,
男人口腔內的熱度有些灼燙了楚毅書的舌頭,靈動的軟肉將藥丸合著溫水推入喉
嚨後,卻沒有退出來。他近距離地望著男人緊閉的眼睛,眼中隱動著復雜的情緒。
僵硬的唇部肌肉,開始有了動作,緩緩地摩挲著昏迷男人唇上結痂的地方,溫柔
輕撫著,一直填在裏頭的舌頭,逗弄著對方。青年的氣息漸漸濃重,起初輕柔的
力道開始急切起來,動作也狂肆起來,他慢慢將整個身子靠壓在男人身上,眸中
氤氳迷離,猥褻著一點反抗力也沒有的虛弱病人。

  直至男人難受地嗚咽出聲,青年混沌的頭腦剎那間就像是被銅錘猛敲了下,
驚覺自己侵犯男人的行為。他急忙坐起身,懊惱地瞧見林維新唇上的傷口又裂開,
呷了呷嘴裏的味道,淡淡的鐵銹味。

  門鈴聲在此時響起,楚毅書的眼神暗了暗,將扯下的被褥重新蓋在男人的身
上,踱步到門口開門。

  甫一開鐵門,一具如熊般的巨大身形滿滿佔據了整個門口,楚毅書必須昂高
頭才能看到大漢的臉,呃,也是像熊一樣的毛茸茸落腮胡。即使是滿臉鬍子,還
是掩蓋不了他錯愕的表情。

  「妳,是誰?林維新呢?」

  大漢粗咧咧的嗓門幾乎震鳴了楚毅書的耳朵,他半眯著眼睛,等耳朵裏鳴響
聲過去後,才幽幽回答:「他發燒,在休息。」

  雷哥頓時瞠目結舌,他曉得林維新向來寡居少與交往,好些的朋友也就他和
大力兩人,這娘娘腔的小子是從哪兒來的,他怎麽沒見過?

  雷哥可不管那麽多,壯碩的身軀就想越過楚毅書往房子裏面擠。開什麽玩笑,
他可是特意來找林維新那個混蛋的。昨夜在酒吧裏和妞兒鬼混喝得糊裏糊塗的,
也沒去管林維新的死活,誰知那傢伙隔天沒來上班,打電話也沒接,最後甚至關
機了,嚇死他和大力了,以為被酒吧那妞騙到了哪個地方迷暈了然後把器官給割
了。等到他換班的時候立馬就找到林維新家裏,沒想到卻見到個素未謀面的年輕
人。

  清瘦高挑的青年無懼雷哥巨大的身材,就直直站在門口不肯挪步,白皙手臂
還握住鐵門的把手,擋住了雷哥前進的身軀。雷哥可就愣住了,這下是唱哪出戲。

  「嘿,我說……」

  「我是他鄰居!」青年的臉色有些陰鬱,驀地就打斷了雷哥的問話,「他發
燒了,現在好不容易睡著了,別打擾他。」

  雷哥聽著楚毅書的語氣像是自以為是般,心頭的火氣不由得冒起來了,他個
鄰居算鳥啊,居然還不讓自己進去瞧瞧。誰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不定他是個
小偷之類的東西,將林維新敲暈了也有可能。

  越想越來氣,雷哥吹鬍子瞪眼直想跳起來打人,眼前這沒幾兩肉的小子居然
還說他打擾人,氣死他了,「喂,妳這是……」

  「咳咳咳……」屋內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咳嗽聲,令門口對峙的兩人愣了愣,
楚毅書首先反應過來,也不管雷哥進不進來,瞬間就衝入房間裏. 雷哥聽出了那
咳嗽聲是林維新的,燒得正旺的怒火澆熄了不少,他低頭鑽過對他而言矮得可憐
的門口,龐大的身軀顯得迷妳公寓更為地窄小可憐。雷哥見到楚毅書正扶起林維
新,為他掃背順氣,他沒有忽略林維新臉上青紫的痕跡和嘴唇的咬傷,一副遭人
毆打欺凌的模樣,「怎麽回事?阿新怎麽搞成這樣?」

  即使如此劇烈的咳嗽,男人也沒有從昏迷中醒來,楚毅書等男人平復了氣息
後,輕輕將男人扶回去躺著,順便換了袋新的幹冰。

  雷哥瞧著楚毅書細緻小心的照料動作,加之男人一副難受的模樣,才發現自
己粗大的嗓門似乎會造成病人不少的困擾,也不自覺放輕了嗓子,再次問道:
「他到底怎麽回事?」

  楚毅書收拾著床邊桌子上的杯子和藥物,回答:「我不知道,早上就見到他
昏倒在家門口,身體到處都是傷痕還發著高燒,到現在還沒退。」

  雷哥聽著楚毅書的回答,腦子裏立馬就想起昨晚在酒吧裏的事情,該不會阿
新讓酒吧裏那些人洗劫打得渾身是傷吧?他明明記得那時他和大力帶著兩個妞去
跳舞的時候,是那個叫什麽……什麽琪的辣妹,在陪著阿新,該不會那女人有不
軌企圖找人埋伏阿新吧?頭腦簡單的巨型大漢,思來想去,似乎更確定了心裏的
想法,原本快熄滅的怒火,可就燎原到了極點。

  他憤憤不平地擼起衣袖,鼻孔都快噴火地向楚毅書喝道:「小子,我去替阿
新報仇,妳給我好好看著他,別讓他出什麽事。操,臭娘們,搞我兄弟,看我找
人收拾妳……」盛怒的大漢,罵罵咧咧地衝出了公寓,蹬蹬蹬就下了公寓的樓道,
末了還能聽到他罵人的迴響。

  從頭到尾沒有任何表情的青年,拿起手機在短信的面板上飛快地按了幾個字
後就發了出去。隨後,他坐回到男人身邊,用幹凈的毛巾替男人拭去滴落的汗水,
很溫柔,很溫柔。

             第013章、被發現

  熱,很熱,像是火燒火燎一樣的熱,還伴隨著沉悶壓抑的疼痛。他看不清眼
前的一切,衹有火紅火紅的顏色,越來越濃,又似噬人的野獸,朝他蔓延。他想
移動身子,躲避那可怕的顏色侵襲,卻發現,連動也動不了,四肢仿若遭到無形
的鎖鏈牽制著,眼睜睜的,望著那火焰般的紅色,將自己吞沒。

  突然,他看見,旁邊多了個人,是個小孩子,精緻漂亮的臉蛋,怨恨不已地
瞪著他,赤裸不著寸縷,身上都是猙獰無比的青紫痕跡。那紅豔的小嘴,詭異地
笑了,喃喃蠕動著。

  「這是妳欠我的!」

  渾身汗濕的虛弱男人,醒過來了,滿是血絲的眼珠子,死死盯著天花板,他
的眼中,還映著那具傷痕累累的身體,耳際,迴響著侵人骨髓的話語。

  這是妳欠我的這是妳欠我的這是妳欠我的……

  「啊!」魔音般的聲音,令男人難以承受,幾慾奔潰地嘶喊出聲,自床褥上
蹦起身。夢裡的魔鬼,固然可怕,但現實的殘酷,卻是更為地獄的折磨。

  當他看到那個陽光般的青年,坐在他的電視前,驚愕羞窘地望著他,電視播
放的,是前段時間他收到的一張光碟的內容,肉慾,淫穢,噁心,裡頭的主角,
就是他。

  沒有拉上簾子的窗戶,透著外頭的陽光,格外刺眼,卻也不及那電視上的畫
面戳刺人心。他一向是骯臟低賤的生物,懼怕閃耀無限的光線,衹配在暗無天日
的地溝,舔舐著遭灼痛的傷口。

  失魂的血紅眸子,落在青年羞窘中帶著幾許同情的臉上,他甚至覺得,自己
就像是被剝光了衣服,赤裸裸得將所有的自己展露在眾人之前,那些所謂的同情,
就像是沾了鹽水的鞭子,一下下鞭打在他身上,扯起脆弱的皮膚,任由血淋淋的
肌肉曝露出來。

  「妳一定覺得,我很臟吧。」他掀開被子,有些不穩得撐起臥在床上幾日的
虛弱身子,臉色白得嚇人,唇瓣還是幹裂結痂。顫抖的指尖,解開了睡衣上的扣
子,一顆一顆,然後褪去上衣,褲子,連內褲也剝掉,沉澱幾日的淤青和咬痕,
生生展露在青年的面前。

  林維新蹲下身子,在青年錯愕的注視下,執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
「是妳替我上藥嗎?」林維新低啞地沉著聲線,「知道我這些傷痕是怎麽來的嗎?」

  他甚至恬不知恥地坐到青年面前,撐開無力的大腿,將受盡創傷的後穴呈現
在青年的眼前。經過藥物的修復傷口似乎已經癒合結痂,但陷入呆滯狀態的男人,
伸出手指戳進那甫恢復的穴口,失神的雙眸盯著自己的指頭進出隱秘之地,痴痴
地笑開了:「這裡吞過男人的東西,被射得裡頭滿滿都是精液。」無意識的動作,
果不其然地扯裂了剛癒合的傷口,點點鮮血染上了指頭,「啊,流血了!」他呆
呆地囔出聲,撕裂的疼痛牽引著腿側的肌肉抽搐著,卻停不下自虐的動作,修長
的手指,往著更深處探去,另一隻手,遲疑了一會,撫上頹在毛髮叢中的性器。

  接受了男人疼愛的肉體,似乎很快就因自瀆的行為而熱起來,明明是自殘的
猥褻行為,儼然掀起了禁忌的慾潮。林維新的呼吸濃重起來了,滴滴汗水沁出鼻
頭,柔軟的男根在粗糙的掌心中變硬堅挺,細碎延綿的快感,從那敏感的表皮傳
至全身,鮮血淋灕的後穴裡,夾雜著透明的腸液不斷泌出來,是他情動的證據。
他悲哀地套弄自己的性器,蹂躪饑渴的肉穴,將自己最猥瑣淫賤的一面曝露在對
方面前。

  覺得他噁心吧,一定覺得他很骯臟,被男人強暴,接受男人的精液,還在其
它人面前公然自瀆。

  身體內的快感火花積累到一定程度,快滿溢出來了。他粗喘了口氣,刻意掐
痛已然漲到極點的頂端,手指重重刺進體內,劇烈的痛意,扭化為奇異的快感,
麻痹心神的電流從前後兩個性器官傳到後腰直達腦髓,他昂起頭顱下身挺起,蒼
白的臉上蔓起了詭異的紅暈,白色的濁爭先恐後射出鈴口,整個身體都在痙攣抽
搐。等待那波激蕩的電流過去後,他頹然倒在了地板上,胸膛急促起伏著,還沾
染著自己射出來的白色液體,那副場景,肉慾至極。

  他用手臂遮住眼睛,不敢去看那青年的表情,所有的一切,將會告終,那些
所謂的信賴,所謂的友情,都會因此而煙消雲散。他仍然是潛藏在地底下的骯臟
生物,孤獨,無能,用無盡的黑暗歲月,去償還自己的罪過和孽債。

  他聽到了腳步聲,咚咚咚得離他遠去,迫不及待的,仿佛他是什麽洪水猛獸。
等房門關上後,一切都歸于平靜。

  很好,他在心底哀歎著,緊繃的神經,繃得一聲斷裂了。

            第014章、情愫暗生

  日落燃盡最後一絲光亮,黑暗就像位帝王般,重新降臨掌控大地的一切。身
心疲累的男人緊閉雙眼,癱睡在冷硬的地板上,入夜的涼風吹幹了他腿間的血跡,
赤裸的身體受不住風吹,顫抖了幾下後,男人悠悠醒來。

  仍未適應黑暗的眼睛,酸澀不已地眨了眨,窗外透進的迷蒙月光,漸漸顯亮
了空無一人的小公寓。他從未稱過這個地方叫做家,對他而言,僅僅算是個可以
落腳停歇的地方,沒有至親的噓寒問暖,也沒有香氣誘人的住家飯香,每到冬天
的夜裏,他甚至久久不能入眠,寒氣侵入心扉。

  他哆哆嗦嗦站起身,每運用一塊肌肉,身體機能就產生抗拒的阻力,特別是
受盡傷害的後穴,疼得幾乎麻木了,連身上那不適滑膩感也十分明顯,衹是他好
累啊,累得不想動彈。

  僅僅是走到床邊的幾步路程,他就疼得臉色發白,再也沒力氣穿上衣服,虛
脫地癱在床上,他翻過身抓住被褥期望這樣能減緩身上的痛苦,視線卻觸及旁邊
的桌子,上頭放著一些退燒和消炎的藥物,還有一個小臉盆裝著水和毛巾。方才
自己那副猥瑣淫賤的模樣,把楚毅書給嚇壞了吧,看上去那麽柔和木訥的男人,
內地裏居然是被男人壓的變態,甚至在男人面前自瀆射精。他當時不敢去看楚毅
書的表情,那張閃耀著陽光的臉上,應該是噁心和厭惡吧。

  罷了,這樣也好,他這個所謂朋友,對楚毅書來說衹是在美麗人生裏的一個
汙點,稍稍擦拭就能消失殆盡。

  好冷啊,他扯緊身上的被子,手掌摸到藏在枕頭底下的手機。手機是關機狀
態的,按了幾下啟動鍵,沒有動靜,他掙扎著摸索出充電器插上,才打開了手機。
手機上開機的日期,顯然已經距離上次在酒店的那日過了叁天的時間,手機留言
箱中積蓄了無數條留言箱的通知短信,他點開翻閱著,除開好幾條是雷哥他們的
來電外,還有好幾通,是一個極為熟悉的號碼。他心頭跳了一下,指頭撥回了那
個電話號碼,許久許久,電話處于撥通的狀態卻無人接聽,他不由得心底一沉。
那是鄉下家裏的電話號碼,自他出來外頭打工之後,家裏父母就鮮少打電話給他,
許多年前的一件事情,令他與父親幾乎斷絕關係,逢年過節他才打電話回去,通
常都是母親接電話,寒暄詢問了幾句後就作罷,更枉論回去看望他們。這些年父
親身體大不如前,高血壓和心臟的老毛病隨著年歲的加大而增加了中風的風險,
難道父親的身體出了什麽毛病?

  漫長的接線聲音,幾乎磨掉了他的耐心,終于,在他想挂掉電話重新再撥的
時候,對方接起了電話,蒼老疲累的聲音傳來:「喂?」

  「……」他頓了頓,是父親的聲音,這是他始料不及的,以至于半響他都出
不了聲,是不知道該如何與父親溝通。

  「是阿新嗎?」父親似乎猜測到是他,語氣竟然有些激動。

  熟悉卻又有些生疏的問話,令他好像被東西梗住了喉嚨,鼻頭開始涌上一股
酸澀的感覺,即使是在黑暗中,他也曉得視線開始模糊了,有多久,沒聽過父親
的聲音,沒和父親說過話,那曾經牽過他的厚實大手,曾經背過他的寬闊肩膀,
因時間的流逝而模糊了,如今一句淺淺的問話,那些記憶又開始鮮活起來。

  「是,是我。」他聽到自己的回答,壓抑低啞,「這兩天電話有點問題,沒
看到妳們的留言。」

  「……」電話那頭的父親,也沉默了,明明是血緣至親,卻連衹言片字也吐
露不出來,很長時間,電話對方沒有任何聲音,安靜到林維新以為,電話是否已
經壞掉了。

  「妳找個時間回來一下,妳媽最近身體不是很好,想見見妳。」父親的情緒
又恢復了冷硬漠然,仿若方才的激動從未出現過般。

  「媽的身體,沒什麽大礙吧?」那麽多年了,兩老從未叫他回去過,這次會
提出這樣的要求,母親的身體不會有是什麽重大的問題吧?

  「……是腿上的老毛病。」

  簡單明瞭的回答,不禁讓林維新猜測更多,面對著電話這種毫無生氣的冰冷
機器,他也不想問太多:「我回去和公司請個假,過兩天就回去。」

  「嗯。」電話那端的林父,如願聽到了滿意的答案,快速地應了一聲後,居
然許久都不挂上電話。

  林維新有些錯愕,他不習慣先挂人家電話,覺得這是十分不禮貌的行為,衹
是父親許久許久都沒有挂上電話,兩人就這樣沉默著,半響,他聽到父親彆扭的
聲音:「咳咳,回來的時候,嗯,小心點。」話罷,手機裏便傳來了嘟嘟嘟的挂
音響聲。

  還未回過神的男人,懵懂地盯著手機,在如此寒涼的夜裏,為什麽,他會覺
得,有股暖入心扉的熱流,緩緩包裹著自己,鼻頭的酸意更濃重,眼圈熱熱的。

  男人緊緊抱著被子,將頭深深埋進去。

  靜謐的夜裏,啜泣聲驀然而起。

  鏡子裏的男人,眼窩下有著明顯的黑影,臉色還是略顯蒼白,頰邊的淤青突
兀非常。頸項上的斑斑痕跡尤為可怕,上頭的齒印怕是沒那麽快消退。

  林維新拉上工作服的拉鏈,正正好遮蓋住了那些曖昧的印記,也慶倖秋冬季
的工作服是高領設計的。今天要回去和上司請年假,畢竟這次請假時間頗長,他
不想隨隨便便就這樣了事,況且還有和其他同事協調下調班的車次,他還是決定
一早回去公司。

  出門時鎖上門鎖後,他掃了眼對面的公寓,外頭的鐵門緊閉著。他收回視線,
將工作帽的帽檐壓低了些,步伐緩慢地下了樓梯。強遭侵入的後穴,時至今天還
未恢復,每走一步那個羞恥的地方就像是被刀割般疼得半死的。走到一樓底下時,
冷汗幾乎浸濕了他的工作服,連唇瓣都發青了。他靠在樓梯口的墻壁上,感覺後
臀底下濕潤一片,估計又是磨出血了。咬咬牙,他邁開步子,一瘸一瘸繼續前行
著。

  男人辛苦步行的模樣,落在了站在窗臺邊的青年眼底。灼熱的視線鎖在那寬
厚的背影上,直到那身影變成一個小點點,最後消失在轉角位上,他才拉上了窗
簾,坐到一絲不苟的電腦桌前。

  漂亮幹凈又骨節分明的大手,托著線條柔美的下巴,放空的雙眼無法聚焦在
眼前的文檔上,輸入遊標一直閃動著,卻敲不出一個字。

  平淡的眸子裏,突然閃過一絲激蕩的情緒。他抽出書架上的一張光碟放進電
腦光驅裏,隨即點開播放鍵,螢幕出現了一個男人,全身赤裸的男人,健美厚實
的肌肉流滿了晶瑩的汗水,絕美的紅暈在那古銅的膚色上蔓延開來,明明是男性
意味濃鬱的軀體,卻如性感尤物般,在地板上扭動著,雙手可憐地被縛在身後,
觸摸不了胯間高高聳起的肉器,還有後頭蠕動著的巨大按摩棒,男人痛苦地吟哦
著,溢出的唾液沿著嘴角流下,滑過棱角分明的下巴,濕潤著不斷上下滑動的喉
結,雖然畫面沒有任何聲音,青年仍能想像地出那聲音該是何等的魅惑人。放在
滑鼠上的手,情不自禁地伸到了自己的褲子裏,青年穿著的運動褲,竟然撐起了
驚世駭俗的幅度,細細觀察下,甚至還活躍地動了動,就在螢幕上的男人分開了
雙腿對著鏡頭,展露出濕答答黏糊糊的肉穴,羞怯的皺褶已經被尺寸驚人的按摩
棒撐得薄薄的,沒有生氣的性愛玩具,隨著肉壁的蠕動漸漸往裏頭進入得更深,
黑色的表面覆蓋著男人體內分泌的蜜汁,油亮油亮。青年迷離地注視著螢幕上極
度誘人的尤物,紅舌幹渴地舔了下唇瓣,手上撫摸自己的動作愈加快速。

  突然,螢幕上的男人猛得彈了一下,下身的扭動更為狂亂,他痙攣地抬起屁
股,賁張的性器對著鏡頭,噴灑出似乎美味非常的白液,塞著按摩棒的蜜穴夾得
死緊死緊,最後硬生生地將按摩棒擠出來,失去填充的穴口尚未合上,豔紅色的
媚肉顫抖瑟縮著,還有透明的液體溢出來。

  甜美又肉慾滿滿的畫面,令青年心頭竄過一股麻痹的電流,一直沿著脊柱到
達飽滿的碩大上,他閉上眼睛,低吟著抖動不停,胯間濕潤一片。等到呼吸平穩
之後,他輕喘著抽出手,指尖粘膩非常,螢幕裏的男人,沉浸在高潮後的餘韻中,
發達胸肌上的乳尖突起紅潤,經歷情事後的模樣,刺激了青年。他摸上了螢幕上
的男人,指尖的精液粘在上頭,恰恰塗在了男人的臉上。

  青年痴迷地欣賞著這種奇異的結合模式,無法自拔迷醉在其中。他站起身,
親了螢幕中的男人一口,即使唇瓣沾染到自己的精液也無所謂。

             第015章、回家

  「阿新!」剛一踏入公司,林維新便聽到大力喊自己的聲音,現在八點鐘,
車隊裏的大部分司機都出外,剩下幾個都是一些在本市內較近地區送貨的司機,
大力今天也正巧是輪到送市區內的貨場,就見到回公司請假的林維新。

  「哦,還沒輪到妳的車次嗎?」林維新打了卡後,翻看著輪班的車次表,請
假這幾天大多數都是雷哥和大力替他的班,兩個傢伙,似乎是想為那天的事情贖
罪。

  「沒呢,下午還有一班。」大力摸出根煙,還是習慣性遞出煙盒問對方抽不
抽煙,輕佻的視線瞄到林維新臉上的淤青,遲鈍的腦袋這下回過神來,「嘿呀,
阿新!」

  林維新也習慣了大力這種大驚小怪的反應,敷衍式地應了聲後,便想進經理
室找經理請假,卻見大力瞄著自己臉上的淤青,他抿了抿嘴,放回了車次表:
「經理呢?」

  大力不衹瞧見了林維新臉上的痕跡,還有隱秘在高領子下的吻痕咬痕,在他
方才的動作下而曝露了出來,那痕跡,讓大力這種泡妞泡多了的人當即就明白是
什麽東西,幹瘦的臉上迅即挂上曖昧的笑容。他笑意淫淫地靠近,手肘撞了撞林
維新:「喂,那天是怎麽回事?」從他的角度,更明顯地看到林維新領子下越加
可怕的淤青痕跡,「前天雷哥去看妳結果氣洶洶回來,扯著我就往上次那酒吧衝
去,說去找上次那個vicky!」

  一聽到vicky這個名字,林維新頓時一怔,想起上次在酒店被侵犯之前,
他明明是和vicky在一起,為什麽,他後來會無緣無故去到酒店,還被那人
……

  大力看到林維新一臉迷茫的模樣,倒也覺得有些奇怪,卻借著說下去:「那
天我們將酒吧都快翻過來,都沒找到那個女人,四處找人打聽,也沒多少人知道,
那個場子不是她常年混的地方。」說到激動之處,大力還一手攬住了林維新的肩
膀:「喂,看妳一身傷的,那個vicky在床上是不是很厲害?哇靠,這婊子
夠辣啊,居然讓妳這個百年難得一見的古板男人給撿到了。」

  林維新甚至沒有聽到大力的嚷嚷,腦子裏糊成一團了,到底那時是發生了什
麽事情,為什麽他會落到那人手上。

  「阿新!阿新!」大力老半天才發現林維新出神地似乎在想什麽東西。忍不
住推了推他,毫無防備的男人也沒有留意,被大力推得一時間靠在了墻壁上,些
微粗魯的動作,實實在在地扯痛了內裏的傷口,男人平和的臉上,頓時抽搐呲咧
起來。

  大力嚇了一跳,沒想到林維新那麽禁不起蹂躪,怎麽說也是個常年搬貨的大
男人,咋就這麽弱不禁風:「阿新,妳沒事吧?」

  「我沒事!」林維新扶著墻壁站起身,感覺身體股間的傷痛經過方才的撞擊
更為顯現,粘膩感甚重了,額頭都沁出冷汗,他咬咬牙,還是趕緊和經理請假吧。
「我去找下經理,回頭和妳再聊。」話罷,他瘸著腳步拐到經理室前。

  請年假的事情很順利,畢竟林維新是叁好員工,那麽多年攢下的年假也沒休,
且望上去臉色較平常差得多,經理斟酌了下工作的進程,也就爽快答應了他的要
求,準了十五天的年假,讓其他同事頂替他的班次。

  他立即報了電話回老家,通知父親回去的時間和放年假之後,父親雖然衹是
語氣冷漠地回應了他幾句,但他抓捕到語氣中隱藏的期待和安心,那股久違的暖
意,又在心頭彌漫包籠。僅僅是如此平淡的衹言半字,他已經滿足了。

  出了經理室,出完車回來的雷哥和大力兩人站在休息室裏抽著煙,小小的鬥
室內烏煙瘴氣,一瞧見他出來,立馬就熄滅掉手上的煙火。

  「阿新,妳沒事吧?」雷哥方才聽大力說林維新連站都站不穩,這下可不敢
貿貿然去動林維新,要知道他雷龍粗人一個手勁可是控制不住。

  「沒事!」林維新笑了笑,身上傷痕痛楚猶在,但他也不想讓雷哥擔心,掩
不住慘白的臉色在勉強的笑容下更顯虛弱。

  雷哥見林維新一副勉強自己的模樣,火氣就不自覺冒上來了,這些年認識了
他那麽久,雷哥自認不算林維新哥們也算是個朋友,對他的性格多多少少有些認
知,這傢伙有事沒事就喜歡忍氣吞聲,什麽東西多大的虧都咽進自己肚子裏,溫
溫吞吞,一點為自己著想的餘地也不留,到頭來自己忍得一身是傷,還在別人面
前強顏歡笑,每次想到這事雷哥就來氣。

  「妳啊!」雷哥哼了聲,雙手抱胸擠起兩團誇張的肌肉,「忍忍忍,忍成這
副德行,何苦呢?」雷哥努努嘴,那絡腮胡也隨著肌肉動了動:「都在床上起不
來也不打電話給我,要不是我那天跑到妳家去見到妳隔壁那小子,不定胡思亂想
妳是不是被人碎尸扔在垃圾桶。」

  「誰?」林維新攫取到雷哥語句中所指的人,腦海裏立即搜索出個人影。

  「他說是妳鄰居,見到那天妳倒在家門口又發著高燒,幾天都在照顧妳。」
雷哥摸摸自己的絡腮胡,熊般的臉上還是挂起了讚賞的笑容:「那小子長得還不
賴,白白凈凈的,人也挺高,就是太娘了點。不過那人是挺有義氣的,看樣子應
該照顧了妳好幾天,我見到妳那時候,妳還癱在床上啥都不知道,身上到處都是
傷。」說到氣處,雷哥凶狠的五官越加顯得惡狠狠:「都是vicky那臭婆娘,
找人動我兄弟,呀喝,還給老子玩人間蒸發,下次別給我見到,我把她臉給抓爛。」

  「別啊,雷哥,我還沒嘗過那妞的味道,別浪費,交給我。」大力想著那日
見到vicky的驚豔瞬間,那種辣味十足的性感,著實勾引起他獵豔的興趣。

  「嘿,一個精蟲上腦的傢伙……」

  兩個男人喧嘩吵鬧的調侃,絲毫入不了林維新的耳朵裏,他滿腦子想的,是
那個雷哥口中的鄰居,雷哥的意思是,那幾日他發燒昏迷的時候,是楚毅書在照
顧他嗎?渾渾噩噩地醒過來後,他就因自己的醜陋光碟被楚毅書看到了,做出了
可怕恥辱的舉止,根本沒有去細想楚毅書為什麽會在他房間裏. 他無力地閉上眼
睛,原來,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啊。如果沒有和雷哥他們去酒吧,就不會被那人
在酒店裏姦汙,回到家中遇到楚毅書,而後又讓他見到了光碟,揭開了自己不為
人知的秘密。從被信任,到被憎恨,他總是經歷著這樣的過程,不斷輪回。他知
道自己有罪,他已經用自己的方式來贖罪,為什麽,為什麽不放過他呢?

           第016章、電話裏的喘息

  訂了明天的車票後,林維新去藥店買了些營養品後,便回家收拾行裝。

  衹是幾件換洗衣物,很快林維新就撿拾好裝進旅行袋裏. 天色漸晚,屋內一
片黑暗,他起身開燈,小小的公寓裏,那堆放在茶幾上的藥物,變得格外礙眼。

  林維新脫下工作服和內褲,身體深處的鈍痛感還存在著,內褲上頭血紅一片,
刺眼可怕。他盯著那血紅很久很久,才進浴室清洗身體。

  洗幹凈身體後,他沒有立即穿上衣服,而是拿起外傷藥膏和棉簽,替身上的
傷處上藥。白色的棉簽點取了些許藥膏,他顫巍巍地張開大腿,將藥膏塗抹在穴
口裂傷處。清涼的膏體的確是挺有效,稍稍帶走了燒灼的痛感。

  清靈悅耳的手機鈴聲,打破了室內靜謐的氣息。有些昏沉的男人,似乎因傷
口的發炎開始低燒,也沒有多思慮,就接了來電。

  接通電話後,對方一片沉寂,林維新原還是有些糊塗的腦袋,登時清醒過來。
他怎麽忘了?忘了還有惡魔的存在呢?

  「疼嗎?」怪異的問話,從冰冷的機器中傳來。

  「……」林維新僵硬著身體,不知如何回答。

  「別坐在地板上,起來把衣服穿上,會著涼的。」貌似溫暖的關心,聽在林
維新耳中卻猶如一股冷氣直透心底。

  「我……」

  「呵呵,還是,赤身裸體被人窺探,很能滿足妳的慾望是嗎?」那人語氣中
參雜著一絲肉慾的感覺,調侃起了呆滯的男人,「我那麽多天沒找妳,是不是覺
得不滿足了?是不是需要男人來撫慰妳,用巨大的肉棒塞進妳的蜜穴裏,然後劃
圈磨弄妳的嫩壁。每當我用力頂到妳敏感點的時候,妳都會狠狠地夾著我的肉棒,
裏頭濕得一塌糊塗,還想繼續吸出我的精液。哼,妳實在太貪心了。」

  男人幾乎握不住手中的電話,對方不堪入耳的淫語蕩話令他巴不得自己快點
暈過去,衹是接下來的事情,使得他的理智全然被擊碎。幽靜的四周,讓林維新
的聽覺集中在電話的那頭,他聽到,濃鬱的喘息聲,帶著細細的吟哦。半響之後,
他恍然大悟,臉色比今早更是煞白非常,那人,居然……

  「妳要去哪裡?」突然,對方扔來一句無厘頭的問話。

  「……」林維新竟然不敢出聲,長時間的沉默使得對方開始惱怒起來。

  「我問妳話,回答我!是不是要逃?」

  林維新顫了顫,幽幽回答道:「不……不是。」

  「要去哪裡?」

  那寂冷的聲音,帶著不可置疑的威脅,逼迫著他回答問題:「回老家。」

  對方像是在思量他的回答那般,林維新不敢輕舉妄動,甚至連呼吸也是小心
翼翼。

  "妳讓我該如何相信妳?妳有手有腳的,我可是攔不住妳。「對方的言語中,
彌漫著訕笑的意味,林維新緊緊握住了手機,壓抑住想砸爛手機的衝動。那人明
明知道他沒法逃,能逃的話,他或許早就跑掉一切逃跑了,他的所有都掌握在那
人手中,即使在這間小公寓裏,他的舉動都呈現無遺。回到父母那處,不定也是
逃不出那人的手掌心。

  「要我相信妳也可以。」手機裏的聲音,潛藏的玩味開始濃鬱起來,「自慰
給我聽,妳動情的聲音,就在電話這裏. 」

  林維新難以置信地瞠大眼睛,渾身都抖得不得了,「妳……妳瘋了!」或許
他氣到理智全失,以至于口無遮攔,放聲訓斥那人瘋狂的想法。

  「哦,不願意嗎?那妳的父母,在兩天之後,就能收到他們兒子久違的照片,
衹是,那些內容,我可不保證是不是適合老人家的口味,畢竟,年齡大了,也承
受不了,妳說是嗎?」

  電話那方的威脅話語,如同桎梏的牢籠般,鉗制住了男人意慾反抗的意圖。

  「這很公平,給點甜頭,我才同意放妳回去,若不是,妳想也別想回去。」
那人的話語,就像是法庭的審判般,判決了他的終身監禁徒刑,「快點,我耐心
有點。」

  甫上過藥的後穴,因男人緊張糾結的心思,仿佛又抽痛起來,即使是手指的
進入,男人也不認為自己能承受住,「我……我會死的,後面……」他羞恥地對
著電話,說出了自己的苦處,「後面有傷。」

  電話那頭又沉默了,而後響起輕輕的笑聲:「不用進去後面,要是玩壞了就
不好,衹是摸妳的前面,撫摸妳自己到高潮為止。」說到最後的字眼,那人的語
氣中難掩已然掀起的興奮,「來,先擠些藥膏,太幹燥的話會摩破表皮的。」

  對方魅惑的聲線似乎帶有魔力般,男人混沌非常地竟然順從了,擠出些方才
的藥膏,塗在自己胯間的軟肉上。冰冷的膏體刺激了敏感的肉莖,男人禁不住嗚
咽了聲,隨即聽到電話那頭亢奮的聲音:「怎麽?興奮了嗎?」

  「冷……」林維新反射性地回應道,聽到自己帶著些許撒嬌意味的聲線,簡
直想切掉自己的舌頭。

  「呵呵呵!」對方也因為他的回應而愉悅起來,「乖,等妳硬起來之後,藥
膏就會變熱,現在,用手套住妳的莖身先輕輕摩擦。」

  林維新閉上眼睛,悲涼地用手套住毫無生氣的肉莖,粗魯地套弄著。潤滑的
藥膏經由手部的動作而均勻覆蓋到粉紅色的表皮上。林維新的掌心五指有著體力
勞動者的粗繭,幹巴巴地撫弄到自己的肉柱上,的確會傷害到稚嫩的表皮,如今
藥膏的粘膩感配合著老繭的粗糙,刺激著處于休眠狀態的性器,細緻滿布的神經
線路,將中和至恰到好處的摩擦感,傳達到男人的腎上腺部分,令這具承受過男
人疼愛的身子,盡力展現極度敏感的體制。

  男人迷茫的眼睛一直盯著自己的下身,望著那稍稍撫弄就充血膨脹的無恥東
西,在自己的手掌中一進一出。腹部成熟健美的肌肉糾結得幾乎痙攣的地步,強
制壓抑的鼻息中,有按捺不住的肉慾興奮,傳到了對方的耳中,成了撩撥情感、
增進情趣的完美元素。

  「舒服嗎?告訴我,妳有多舒服?」對方哄著陷入自瀆快感中的男人,逼迫
他直面內心的慾望需求。

  男人木訥的眼神動了動,閃爍過一絲掙扎的情緒,手中的肉器滾燙得將白色
的藥膏蒸成了透明狀,變成肉粉色的頂端鈴口開始泌出麝香的液體,令男人套弄
的動作更為流暢,甚至滑膩非常,男人一個不小心沒抓住自己的性器滑出手掌,
食指和拇指間的老繭,正好刮到勃發的前端小口。

  「嗚……」男人驚喘出聲,酥軟的麻癢直貫到脊椎上,有股尿意般的激動熱
流,堆積在了囊袋中,險險噴出受到刺激的鈴口。

  「要射了嗎?」電話裏的對方聲線有些變調,急切地詢問著男人自瀆的狀況。

  男人不敢去碰自己的肉根,那如熱鐵般硬實的東西,漲得滿布在上頭的血管
異樣明顯,他靠在床邊,胸膛上下起伏著,想極力平復自己的氣息,根本不想去
回應電話那頭得寸進尺的人。

  「讓我幻想一下。妳的肉棒現在肯定硬得和石頭一樣,熱得快抓不住了。」
魔魅的聲音,惡毒地描繪著男人羞恥的畫面:「上面的小口一定分泌出很多可口
的液體吧,一點一點漏出來,太浪費了,如果是我的話,一定會全部把它們吞下
去。」

  男人悲慘地搖著頭,想擺脫那就在耳邊的淫聲穢語,「夠了,不要再說了。」

  「妳應該快要高潮了吧,快,我要聽妳高潮的聲音。」對方的氣息也漸漸濃
濁,不知在幹著什麽齷蹉的事情,衣物簌簌聲響不斷。

  惡魔的催促,令男人自暴自棄地又抓住自己的肉棒,摳弄著最為敏感的頂端
小口,殘忍的快感登時從那開啟的小口絢爛綻放,男人最後沒能壓抑自己的聲音,
激蕩地喊叫出淫賤的高潮,與電話中那人的肉慾吟哦,交織在一起。

            第017章、偶遇舊人

  林維新的順從和屈服,終于換來那人同意短暫放行。他卻並未因此而鬆了口
氣,自己就像是個被豢養的寵獸,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必須聽從主人的指令。
不,他連個寵字也配不上擁有,衹是個供主人泄憤的低賤生物,得不到任何的憐
惜和寵愛,就連到外頭放風也是主人的恩賜。他該搖尾討好嗎?

  坐在大巴士上的男人,怔怔地望著窗外倒後退去的景物,心底突然涌現了這
個詭異的想法。

  中午出門的時候,撞見了自公寓裡出來的楚毅書,兩人登時尷尬無比地僵在
了門口。林維新低著頭,根本就鼓不起勇氣面對楚毅書,倒是年輕人無所謂的爽
朗性格,打破了雙方的沉寂。

  「林大哥,妳要出門嗎?」也許是故意尋找話題,楚毅書瞧見了林維新手中
的行李。

  「嗯,回鄉下幾天。」林維新應道,「我趕車,先走了。」

  「……」

  林維新焦急非常,匆匆回應了句話,簡直是落荒而逃。做了那麽齷齪的事情,
避而不及的反倒成為了他。先前熱情的青年,如今甚至連追問的意思也沒有,隨
由他而去。

  喧囂城市的機械和冷硬,逐漸被綠意田園所替代。沒有了烏黑的煙霧和擁堵
的車流,一片片的農田和果園,僅僅看著,就能想像得出那衹屬于自然的味道。

  落寞的男人,因著那片翠綠的生氣,心頭的堵塞感,有了些微的軟化。車上
除了司機外就衹有他和另一個人,穿著黑色的運動衫,戴著鴨舌帽靠在座椅上,
搖搖晃晃打瞌睡。不是假日時期,回鄉下的人不出意料地少,免去了人潮擁擠的
煩躁狀況。

  四個小時的車程,在新月升挂繁星漸現的時候,車子就到了稍顯陳舊落後的
車站,男人竟然覺得時間過得飛快,許是那撫慰人心的綠色帶走了長途跋涉的沉
悶,收拾著行裝的他,嘴角不自覺噙著一抹溫柔的笑意。

  司機在抵達車站後早就下車不知所蹤,檢查沒有遺漏東西在車上後,男人準
備下車,視線飄到距離他有叁排座位的後方,那個戴著鴨舌帽的人,還在呼嚕嚕
地睡著。幾分鐘的時間,夜幕迅速籠罩了這片大地,人跡稀少的車站,似乎衹剩
下他們兩個人。

  男人想了想,還是在下車前叫醒那人,免得他的家人擔心。他越過了幾排座
位後,輕聲喚道:「先生,先生!」

  鴨舌男貌似沒聽到林維新的叫喚,轟隆隆的呼嚕聲響得更大聲,從壓低的帽
檐還看到大張的嘴巴裡正滴出透明的液體。

  林維新沒辦法,衹能推了推那人的肩膀,來回幾次,鴨舌男終于都有了些反
應。他迷迷糊糊抬起頭,黝黑平凡的臉上挂著自己流出來的口水,十分滑稽,連
林維新也忍不住莞爾。

  「先生,到站了,該下車了。」林維新又喚道,引得那人眨了眨眼睛看向他,
慵懶朦朧的眸子,在瞧見他的樣貌時,如同陽光驅散烏雲般瞬間清明起來。

  「林維新?!」鴨舌男從座位上突然站起來,高壯的身體比已是178身高
的林維新還要高上個頭,十足壓迫感,與雷哥相較有之過而無不及。

  「妳是……」林維新被鴨舌男的身形嚇了一跳,剛才他一直窩在座位上,完
完全全掩蓋住了龐大的身形,不過這人為什麽會知道他的名字?

  看林維新一臉模糊樣子,鴨舌男摘掉帽子,興奮地指了指自己的臉說道:
「是我啊,阿銳,蘇其銳,小時候老和妳去捅鳥窩那個。」

  鴨舌男的解釋,剎那間開啟了林維新記憶中的那段幼兒時光。在鄉下農田果
園間,赤腳踩在被中午烈日曬得滾燙的泥路上,幾個小伙伴拿著路上撿來樹枝,
嘻嘻鬧鬧爬到聳立高大的樹上,掏鳥窩把鳥崽抓回去玩,回家的時候摘幾朵紅花
吸吸裡頭的花蜜,澀澀甜甜的味道,在唇齒間回蕩,那是屬于幼時的味道,還有
無憂無慮玩鬧天真的模樣。

  思緒回到眼前的男人面前,林維喜的記憶還有些恍惚,他記得蘇其銳那時候
瘦瘦小小排骨精的模樣,即使是到了高中時期還是一副營養不良的模樣,估計是
和家裡環境有關,蘇其銳父母在他出生的時候因車禍去世,剩下他和奶奶兩人,
老奶奶年紀大了腦子也糊塗,常常忘了做飯,餓得小孩骨包皮似的,沒多久奶奶
也去世了,蘇其銳讀書還算上進,後來腦子不知扯了哪根筋報考了警校,漸漸地
林維新就和他失去了聯繫,沒想到今天居然在這裡撞到了。

  「阿銳!」久違的兒時好友又再次相遇,林維新平淡的臉難得染上歡欣的笑
容,「沒想到是妳啊!我都認不出來!」昔日瘦弱的少年變成如今的高壯大漢,
著實令林維新錯愕不少。

  「妳還是沒怎麽變嘛!」蘇其銳摸了摸自個理得短短的平頭,咧開一嘴幹凈
的白牙,「我應該變了很多吧?」

  「那是當然。」林維新笑道,「比我還要高還壯那麽多。」

  「哪裡……」蘇其銳不好意思地笑笑,柔和了高壯身材的剛硬,多了幾份孩
子的童真。

  兩個多年不見的好友,從車站回到鎮裡的路程中,歡笑暢談,過往塵封的歲
月,在此刻顯得如此鮮明,仿若就是昨日發生一般,昏黃街燈投影在地上,將兩
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長長的……

  第018章、親人?陌生人?

  兩人談笑間,十幾分鐘的路程,竟是如此的短暫。穿過雖算是井井有序但也
容易令人迷失的小巷,那棟點著黃色暖光的小樓,躍然顯現。小鎮農家裏的地皮,
不若城市裏的金貴。這裏的房子都是每家每戶自家堆磚砌瓦起的小樓房,叁四層
高,有天井有天臺,天臺總是被人開來作為小花園,種著小花小草,間或有些人
來種菜還有蔬果。每棟小樓房的間隔衹有十幾釐米寬,想他們這種頑皮的小孩,
整天爬到鄰居家的天臺,偷摘人家剛長出的小番茄,末了還壞心地在人家花園裏
灑泡尿留紀唸。

  時過境遷,許多年輕壯少都到城市打工賺錢,尋求更高水準的生活。留守在
這裏的,都是年老一代,不願去適應城市繁忙的快節奏和呼吸污染日益加劇的空
氣,衹有在還保留著質厚風情和純凈空氣的樸實故鄉,才能讓他們找到安定感。

  「好吧,就先在這裏分手,回頭給妳電話,我們出來好好聊聊。」在小巷的
分岔口,蘇其銳爽朗地揮揮手,和林維新約定下次聊天敘舊的時間後,壯碩的身
軀隨行隨遠,隱沒在夜色中。

  林維新回過頭,望著眼前熟悉的小樓,在經過日曬後微微變黃紅色的對聯,
生銹敞開的鐵門,種在門口花開的玉蘭樹,淡淡的清香,與他年輕時離家幾乎一
模一樣,桃花依舊,人面全非,至少,他已經變了。

  跨入大門後,一股熟悉的飯菜濃香撲鼻而來,竟令男人的腳步躊躇起來。太
久沒回來了,即便這是自己的家,裏頭有著自己的家人,他甚至想不出第一句話
要說什麽,長時間在外使得血濃至親也變得陌生起來。

  就在男人猶豫著什麽時候推門進去時,一位老者從內裏提著個水桶出來,爬
滿皺紋的額頭沁著點點汗水,身子骨雖有著昔日強壯的影子,但年事已高還是承
受不了如此強度的勞累工作,腳步虛浮地搖了搖,桶中盛滿的水晃了些出來。老
者呼了口氣,打算起勁一次過使力將水桶提出去,卻有衹大手接過水桶,輕輕鬆
鬆地就抬到天井裏去。老人家瞅著那精壯的男人,臉色自然錯愕非常。

  林維新回過神,對著那老人,淡淡喚道:「爸。」

  林父半響都沒有回應,在林維新還沒回來的時候,他便想了很多兩人見面會
發生的情形,以及他該如何面對那多年前被自己趕出家門口的不孝子,維持著自
己嚴父的形象。這突如其來的見面,霎時間令老人家懵懂不知如何回應。

  「嗯。」林父繃緊臉,才回答,「去把東西放下,吃飯了。」

  「媽呢?」林維新沒見到母親出來迎接,疑惑問著。

  「在樓上房間裏,我扶她下來。」林父話罷,便轉身上樓。

  待他放下行李換件舒服的衣服後,他在鏡子前仔細瞧瞧脖子上的痕跡有沒露
出來,確定完畢後,他才下了樓。

  飯廳裏,父母早就在擺滿飯菜的桌子前等候著他,坐在椅子上的林母左腳腿
上裹著厚實的石膏,見到許久不見的兒子,林母激動地幾次想站起身,卻發現自
己腳上的東西,衹能紅著眼眶喚自己的兒子:「阿新!」

  父母兩鬢發白的年老模樣,與記憶中的印象已然相去甚遠,林維新才發覺,
自己離家竟然有了如此長的年月。

  瞧見兩母子杵在那頭眼眶紅紅的,林父也沉默著,而後才出聲:「吃飯吧。」

  一家之主的威嚴還是存在的,林維新便坐在飯桌前。林母也眨了眨眼睛,想
將見到兒子壓抑不住的酸意眨回去。夾了些菜到兒子的碗裏,也不顧丈夫在一旁
打眼色,林母敦敦說道:「這些菜是妳爸特意做的,都是妳喜歡吃的,多吃點。」

  被點名的林父,努力忽視著母子倆的對話,假裝一本正經地扒著碗裏的飯,
心裏早就老伴揭他老底。

  林維新掃視桌上的飯菜,的確是他從小就愛吃的東西,父親是鎮上鮮有名氣
的廚師,年輕時到城裏酒樓學廚,出師後反倒是回到了鎮上,做了村子裏祠堂宴
席的專屬廚師。父親的好手藝養刁了一家人的口味,林維新少吃外食的原因,多
多少少也是受著父親的影響,在他心目中,沒有人能夠做出記憶中父親的味道。

  咬了口酥脆的蒜香排骨,那濃香那口感那熟悉的味,在唇齒間蔓開,通過味
蕾直達心底。濕潤的熱氣涌上眼眶,但口中反復咀嚼不捨得吞下的飯菜,出奇地
蘊發出甜美的滋味。

  一頓期待已久的家常便飯,雖在沉默中度過,卻將因時間疏離的親情,經由
舌尖上的感動而重新交融。

  扶著母親坐到天井擺放著的搖椅上,林維新照著往日的回憶,用擱在搖椅旁
邊的茶具沏起茶來。飯後的閒聊時光,打開了兩母子的話閘子。

  「阿新啊。」喝了口兒子沏的香茶,林母眉間的笑意更為濃鬱,當然大多是
因為許久不見的兒子就在自己面前,這可是她盼天盼地盼回來的。「這些年在外
頭辛苦嗎?」千千萬萬的話語,其實最為重要的,還是這一句。林維新黝黑結實
的模樣,在母親眼中似乎不同于年輕時的清瘦秀氣,老人家自然想到兒子在外頭
奔波的勞累,心疼不已,就暗罵廚房裏的老頭,誰叫他把兒子趕出去。

  「沒事,媽,我很好。」林維新從紫砂壺裏倒出熱茶替母親添上,低低回應
道,視線再次觸及母親腳上的石膏,「媽,妳的腿,到底是……」

  聽罷兒子的問話,林母哀怨地瞅了眼自己腿上的石膏,答道:「嘿,那天我
踩著梯子想擦擦窗戶,老人家骨頭脆沒站穩,給摔了下來。」林母邊說邊打量著
自己兒子的反應,事實上她是心虛的,也就是腿摔了傷到筋骨,說大不大說小不
小的問題,她就偏要老頭子叫兒子回來。家裏那頑固的老頭年歲也大了,對當年
趕兒子出門的事情也後悔了,可那死要面子的老頭就是不肯拉下臉找兒子回來,
每次連電話都不敢接,好不容易這次撞到她傷了腳,她死活也要讓老頭自己開口
把兒子叫回來,老頭子不敢見兒子她可是想見的啊。

  林維新聽在耳邊,心裏卻不是滋味。父母年紀大了,身體也大不如前,隨時
面對著未知的危險和身體的狀況,他這個做兒子的,居然沒有考慮到這一點,放
任兩老在家鄉了,這麽多年,所謂的自尊和反抗,其實早就該灰飛煙滅了。

             第019章、騷動

  「媽。」林維新開口道,眼中隱隱藏著愧疚之情,「這些年妳夾在我和爸爸
之間,為難妳了。」母親充滿慈愛的眼光,也令他卸下了所有的防備,意慾將壓
抑在心底一直未和父母去觸碰的禁忌吐露出來,「還,隨妳們兩老在鄉下沒人照
顧。」

  林母微笑,眼中盡是慈愛的母意,「其實,過去的東西也都過去了,那麽多
年妳在外頭也不容易,我們兩個雖也七老八十,也還有手有腳,這腳啊,是有些
不靈活,也沒壞,我伺候了妳爸那麽多年,現在是時候讓妳爸回頭伺候伺候我啦。」

  林維新被母親的調皮樣也逗樂了,忍不住揚起了嘴角的弧度,溫暖的笑意柔
和了他刻意保持的距離感。

  林母見聊開頭也挺順利,心裏便掂量著是否要提出思量了許久,讓林維新回
來的事情,誰知門後面那個鬼鬼祟祟又笨拙想偷聽清楚的老頭實在太礙眼了,搞
到她連講的心情也沒有,氣到頭上隨口吼道:「咳咳,有人不太禮貌,還躲在門
後邊擾人試聽,阿新,扶媽回房間去。」

  又被抓包的林父,躲在門後不敢出去,一家之主的威嚴似乎排不上用場。

  扶了母親回房間出來後,兩母子還閒聊了一段時間,林母便叮囑他下樓看看
父親是否又在大廳睡著了,現下都快冬天,別凍壞老頭子。林維新下了樓一踏入
客廳,果不其然,林父開著電視坐在沙發上,雙手抱在胸前腦袋耷拉一倒一倒的,
明顯的呼嚕聲幾乎蓋過了電視聲響。

  不過老人家易睡也淺眠,他還未靠近沙發,沒有守住的腳步聲已然吵醒了林
父。老人眨了眨酸澀的眼睛,才看清兒子站在自己旁邊,幹皺的唇抿了抿,半響
開口道:「坐下吧,陪我談談。」

  林維新之前心裏已經有了底,也便坐到林父旁邊的沙發上。

  林父關掉電視,望著電視櫃旁的魚缸裏,腦大身肥的羅漢魚正搖擺著,貪心
地等待主人的餵養。他歎了口氣,說道:「妳媽媽,想妳回來。」

  老人頓了頓,補充道:「不是說暫時的,我和妳媽年紀都大了,不知道自己
還能有多長時間,希望臨老有個人在身邊。」

  林父轉過臉看了林維新一眼,「以前的事,就算了吧,是人都會犯錯,爸媽
也不再怪妳了。」

  林維新沒有出聲,繼續聽著父親說,心裏似乎隱約猜到父親接下來的話。

  「咳!」林父咳了聲,見林維新沒回應,也就將心底的想法說出來:「其實
沒有父母想自己的孩子回到這鄉下地方,但妳年紀也不小了,該穩定下來,不管
妳以前怎樣,日子還是要過,那婚姻大事,我和妳媽覺得找個城市裏的姑娘,不
如還是我們這裏的女孩,人也簡單不勢力……」

  「爸。」林維新打斷了父親的話,高大的身子咻然站起身,「這事,稍後在
商量。晚了,早點睡吧。」

  林父沒想到林維新會打斷自己的話,霎時間也愣住了,畢竟人老了,兒子已
然成人的高大模樣,他竟然覺得倍感威脅力,腦袋轉不過來也就順從地點點頭。

  回到自己房間裏,那股熟悉的木香味,稍稍平息了他焦躁的心跳。方才聽到
父親的提議,心頭就莫名一股燥火燒過,致使自己不願意繼續聽父親的話語,才
有那麽猛烈的反應。

  他自暴自棄癱在床上,不留意的動作正正扯到那個難以啟齒的地方一陣麻癢
的疼痛。幾日的修養和上藥,傷口開始癒合產生瘙癢感,無時無刻不提醒他殘酷
的現實。是啊,他這樣的身體,遭人蹂躪過卻仍會產生快感的淫賤之軀,有什麽
資格去享受常人的幸福,一位賢慧的妻子,可愛的兒子或女兒,即使生活不算富
裕,衹要一家人和和睦睦在一起,也算是幸福人生。衹是,他再怎麽乞求,這種
生活永遠離他遠去,所以剛才聽著父親的話,就像是刺耳的冷風般,他不想再聽,
真的不想聽,那隱含著希冀的話語,更擊打著他的神誌,他無法給予父母享受兒
孫天倫的權利。

  在如此的時刻,意外的手機鈴聲響起,如同惡魔到臨前的預兆。作為惡魔的
僕人,他,抗拒不了,衹能默默承受。

  「喂?」手機接通後,他沒出聲,卻聽到對方愉悅的問答聲,「見到父母高
興嗎?」

  那人在放他遠行的同時,不放棄控制的權利,每日電話的追蹤是必須要的,
林維新忍不住在心裏嘲笑,這種酷似情侶間的通話聯繫,實在是諷刺得很,他根
本不想去回答任何東西。

  果然,他的沉默引起了對方的不悅,怪異的笑聲又從那聽筒中傳來,「呵呵
呵呵,脫了鳥巢妳就以為可以到處飛了嗎?」尖銳的笑聲突然一轉,惡狠狠問道:
「那個男人是誰?我允許妳去招蜂惹蝶了嗎?」

  「什麽男人……」林維新一時沒反應過來,突然他頓了下,想起了今天遇到
蘇其銳的事情。

  「想起來了?」陰柔的聲線格外安靜,卻潛藏著未知的怒氣,「想不起的話,
我不介意替妳回憶一下。」

  「不!他衹是……」林維新登時從床上坐起來,開始慌亂解釋起來,他不知
道那人要如何替自己回憶,肯定不會是什麽好手段,他自己已經毀了,不能讓自
己的家人和朋友也趟這灘渾水:「他衹是我以前的朋友,朋友而已,沒有別的。」

  「是嗎?」那人的回應中充滿了半信半疑,「要我怎麽相信妳?」

  「我……」林維新啞口無言,對啊,他要如何想那人相信自己,解釋嗎?他
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去辯駁,甚至連自己為何要辯駁的原因都想不清楚,遭人玩弄
于股掌中的傀儡,沒有一切可挽救自己的武器。

  「想不到?」玩味十足的嗓音,不怒反而笑開了:「呵呵呵,妳有的,衹是
妳自己不知道而已。」

  「有?」他呆呆地重復著對方的話語,絲毫不覺自己的模樣是那般的愚蠢。

  「妳有武器,足以令我瘋狂的武器!」調侃的話句,漸漸轉為濃鬱厚重的低
語,就像一股細微的電流,竄過明明雄性氣息強硬的身軀,也敲開了男人木訥的
腦袋。

  「妳……」即使林維新再怎麽懵懂,也曉得那人話裏的意思,沒誌氣的身體,
居然烘起氤氳的熱度,後邊剛癒合的地方,瘙癢感愈加嚴重。

            第020章、父子無言

  鄉間的早晨,總是來得很快。路邊的野花花瓣上,凝聚了一夜的露珠緩緩滴
落,濺在泥土上蕩起清新的味道。對于小鎮上的人們來說,太陽初升便意味著一
天的開始,晨運的老人紛紛出門行走,或到公園耍拳跳舞。

  縷縷陽光,調皮地鑽過微微敞開的窗簾,灑落在窗邊的單人床上。渾身未著
寸縷的男人,閉眼昏睡著。裸裎身軀充滿男性魅力的結實肌肉,勁瘦的腰身卻沾
染著曖昧的白色液體,使得那剛毅的男性肉體,竟有一絲絲超乎常理的妖豔媚態。
腿間隱秘在茂密叢林裏的肉器上,糊弄著更多且大量的粘液,經過一夜的風化開
始幹結在一起。滿室的濃鬱麝香味道,遲遲未散去。

  透射在地板上的陽光開始從移動,意味著時間悄悄流逝,男人絲毫沒有醒來
的跡象,待到陽光完全投不進窗戶裏頭的時候,門外傳來敲門聲。

  「叩叩叩!」林母的叫喚聲隨之傳進來:「阿新,阿新啊!」

  男人僅僅是皺了下眉頭,沒有其他反應,意識還在混沌的昏睡中。門外的林
母見沒有回應,想著是自家兒子也不避諱,慾打開房門直接進去,卻發現房門緊
緊鎖住了,推了好久都推不開,有些急躁起來:「阿新!阿新啊,開門啊。」

  林母扯大嗓門繼續叫著,終于,癱在床上的男人低吟了聲,睜開了酸澀的眼
睛,眼球上滿布著絲絲血紅,可見睡眠品質並不是很好,視線空洞地停在天花板
老半天,才聽到林母在外頭的叫喚還有推門聲,他瞬身一顫,從床上坐起來,不
意外地看到自己身上骯臟的痕跡,不能讓母親瞧見自己這副模樣。

  林維新開口想回應母親,卻發現火辣辣的喉嚨難受嘶啞,微微輕咳了下,才
叫得出聲:「咳,媽,什麽事?」

  林母聽到兒子的回應,才嘟囔著停下敲門的動作:「怎麽鎖門啦?有人找妳,
快點洗洗下來吧,太陽曬屁股咯。」林母本身便是直爽大咧咧的人,對于自己的
兒子,用語更是粗粗咧咧的。

  「我馬上下去。」林維新先打發了母親先下去後,撿起扔在地方的睡衣,顯
而易見,昨夜又是折騰了大半夜才止歇的。那人用毫不掩飾的威脅字句,誘哄他
張開雙腿,玩弄自己的分身,射出滾燙滾燙的精液,若不是因為他後面的傷口還
沒好,估計那人連那裏也不放過,直至第四次高潮後,射出來的精液已經稀薄到
幾近清水的地步,大腿抽搐到快麻木了,他無法忍受衹能哭喊著那人放過自己。

  「這樣就受不了?妳最好心理準備,回來之後該怎麽來討好我。」那人尖細
的聲音掩不住的興奮和情慾,高成離渾身發冷,不知是因為沒穿上衣服還是對方
語言中的暗示。這一瞬間,他才覺得自己竟然是如此的窩囊,面對這樣的折磨和
威脅,一絲一毫反抗的能力也沒有。那些所謂掌握在他人手中的弱點,不就是些
照片和視頻嗎?他一個大男人,沒權沒勢,怕什麽別人威脅?衹是,父母的這一
關,他怎麽也無法狠下心來,那麽多年來他對于父母的傷害已經足夠了,年事已
高的他們,承受不住再多的刺激,他給不了父母富裕滿足的生活,不能連原本安
穩平靜的一切也破壞掉。

  隱忍,是他現今所能做到的,以後該如何,他無法想像,衹能見步行步。

  「妳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麽?」最後,他全身乏力癱在自己
的床上,手提電話上的通話還未關閉,對方,真真切切地聽到了他的疑問。衹是,
已經陷入了昏睡的他,沒有聽到對方的回答:「知道嗎?這是在還債,林維新。」

  梳洗後林維新下了樓,瞧見在天臺幫父親搬泥土裝袋的高壯身影,立即猜出
了是誰。

  「阿銳!」正在將泥土裝袋的高壯男人,聽到林維新的叫喚,歡欣轉過身來,
臉上還沾著些泥土,顯得有些滑稽童趣,也惹得林維新莞爾不已。

  「小蘇啊,時間也剛好,一起吃個早飯吧。」林父在蘇其銳面前,顯然不同
于對林維新的嚴謹肅然,慈祥笑意洋溢在臉上。

  林母拄著拐杖站在旁邊,也笑得開懷:「是啊,小蘇,林嬸也很久沒見妳了,
來和林嬸聊聊天。」

  「那好,林叔林嬸,好久沒試妳們的手藝了。」蘇其銳咧開一嘴白牙,黝黑
老實的臉上掩不住讒樣。

  「什麽手藝,也就是些自己弄的零碎東西,走走,進去吃。」林父拍拍蘇其
銳厚實的肩膀,兩人的親昵模樣,在外人看來,仿若他們兩人才是真正的父子。
林母眼尖發現一旁沒做聲的林維新,頓時覺得老頭子那副熱情的模樣過頭了,對
自己的兒子就板起臉,反倒個外人就熱情全開的狀態,死老頭一點都不會做人。

  惱火的林母,發揮著她駕馭一家之主的巾幗風範,拄著拐杖蹬蹬蹬就踱到林
父旁邊,手肘頂了頂老頭子的胖腰,眼色發狠地向他示意別太過分。

  林父被頂得腰生疼生疼的,還想轉過去問老太婆啥回事,也瞧見了林維新不
做聲的模樣,才知道自己有點過了,幹咳了兩聲,對林維新說道:「咳咳,妳也
進去吧。」明明想柔聲點說,林父還是忍不住繃起聲線,出口的語氣可想而知。

  林母聽在耳朵裏,直想翻白眼,心裏在咒罵死老頭諸如此類。

  「先進去吃早飯吧,阿銳,妳特意來找我?」林維新倒也沒有為此什麽意見,
反倒溫聲笑問蘇其銳。

  「對,不是說約妳敘舊嘛,正好趁著這個適當的時候來看林叔林嬸啊。」蘇
其銳拍拍手上的泥土,笑哈哈地回答,顯得十分直爽不拘。

  林家的早餐,不例外也是林父準備的,一早起來蒸好的包子饅頭,自家制的
豆漿,色澤鮮豔的叁絲炒麵,不愧是廚子出身的林父出品。平日衹有兩老而顯得
些許冷清的林家,有了林維新和蘇其銳的加入,使得這頓早餐,變得有滋有味起
來,雖然林維新仍是寡言少語的那人,但仍是被蘇其銳那可所謂聒噪的嘴巴給逗
得頻頻笑起來,他望著父親笑意綻放的臉龐,柔和了先前的嚴苛,其實,也就是
個普普通通的老人。

  咬了口外皮軟嫩內餡香濃的包子,熟悉的味道又充斥口腔之內,卻蓋不去心
頭蔓起的苦澀。
2018-3-24 10:5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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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ran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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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 2017-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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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21章、往事

  兩個許久不見的大男人,敘舊的方式,也不外乎是去以往兩人整日鬼混的地
方逛逛懷緬過去年少輕狂的時光。踏在舊時共讀的小學操場草地上,本就是話嘮
子的蘇其銳自然叨叨開來,林維新沉靜地聽著,原來蘇其銳警校畢業後便編入交
通警部前往省級城市負責交通巡邏安全,即便如此休假一有時間就回到這鄉下來,
畢竟這裏還留著奶奶留給他的老屋子,需時常回來看看。不知何時開始,他去林
家找林維新時,林父一臉氣衝衝地告知說林維新已經到其他城市工作,其他東西
便不肯再細說下去,作為一個外人,他也沒立場去詢問更多,衹是每次回來的時
候習慣性到林家詢問林維新的近況,兒子本就不在身邊的林家兩老年紀大了,有
時候也找蘇其銳吐吐口水,久而久之,蘇其銳和兩老接觸多了日漸熟絡起來,經
常幫兩老幹些活,已經沒有至親的他,算是當兩老是親人那般,替好友盡下孝道。

  「當年妳可是我們鎮上的高材生啊,我衹是聽林叔說妳去了外地工作,其他
什麽的林叔也不肯說,搞到我那麽久都沒辦法聯繫上妳。」蘇其銳踢著腳邊的黃
色細沙,問著身邊的男人。

  林維新手插在褲腰帶上,眼神一直落在前方校園青蔥的綠林上,「以前發生
了些事情,差點氣死他們兩老,到其他地方去,省得自己在他們面前礙眼。」男
人輕描淡寫,卻掩不住自嘲的意味。

  蘇其銳聽得一頭霧水,「氣死?」在他印象中,林維新可是一等一的乖兒子,
對父母孝順得不得了,學習成績優異,那裏像他,不僅把學校的老師氣得要死,
簡直就是個頑皮猴子。

  「過去的事情,也就過去,妳一定要問嗎?」林維新微笑道,語言中卻有著
不可置疑的拒絕,連蘇其銳這種遲鈍之人也感受到他不願再透露更多的東西。

  「啊,沒有啦。」蘇其銳搔搔自己粗硬的短髮,心裏想著算了,還是別問那
麽多,接著扯開其他的話題。寧靜無人的校園,悄悄迴響著兩人輕談的聲音,除
去甫開始那個頗為禁忌的話題外,兩人還算是聊得挺開的,衹是當聊到林維新現
在的工作時,蘇其銳不免得霎那間提高了音量:「什麽?貨運工人?!」林間樹
上棲息的小鳥們,因突來的聲響,驚得紛紛飛離枝頭,受嚇的叫喊聲似乎在鞭策
著那個打擾它們的不速之客。

  意識到自己的失禮,蘇其銳尷尬地馬上噓聲,「啊……對不起,我不是……」

  林維新對這種反應見慣不怪,聳聳肩:「沒錯,是貨運工人!」當初他去現
在的貨運公司面試時,老闆見到他簡歷的反應和蘇其銳沒多大差別。

  「那妳……」蘇其銳憋紅著臉,怎麽想也想不透為何身為高材生的林維新,
居然會去做和自己所學根本沾不上邊的職業,況且林父林母花了那麽多錢去培養
自己的兒子,到大城市裏上名牌大學,為不就是讓自己的兒子出人頭地。

  「妳什麽妳呢……」突然,林維新猛得靠近蘇其銳身邊,手臂一勾壓低他的
身子,一直緊繃生硬的表情,驀然舒展開來,「妳小子套我話套了那麽久,怎麽
就不說說妳自己?」

  屬于男人和男人間表達真摯情義的粗暴行為,將方才對話中的尷尬一掃而空,
蘇其銳在林維新剛靠過來瞬間還有些詫異,當被壓著的脖子傳來那種壓迫的熟悉
酸痛,這個熊男人的記憶又回到了小時候兩人打打鬧鬧妳推我撞的少年時光,仿
若衹有這種疼痛才能證明兩人的友情,爽朗的男人,頓時笑開了,大手報復性同
樣卡住林維新的脖子,兩個大男人扭捏怪異地在沙地上動來動去,如同摔跤手在
進行非常業餘的摔跤比賽。

  「還壓我,別忘了我現在可是比妳高啊……」

  「高有屁用,下盤不穩我照樣扳倒妳!」

  「呀喝,看我的!」

  「嘿,妳耍詐,別戳我腰,勝之不武!」

  趴伏在操場邊上的流浪小狗,曬著太陽懶洋洋,偶爾睜開眼睛,瞧見那兩個
男人終于因筋疲力盡而倒在沙地上喘著粗氣,不屑地又閉上眼睛呼呼大睡。

  吵死人了……

  林維新大汗淋灕地躺在沙地上,熱氣從太陽穴兩側烘熏著他的眼睛,手臂和
脖子沾滿了沙子,他卻不為意,好久沒有這麽痛快地發泄一下,唇邊甚至還挂著
未消去的暢快笑意,憋屈在心底的鬱氣暫且消散開了。

  蘇其銳甩了甩頭上的汗水,扭動舒活因剛才強烈動作僵硬的頸椎關節,發出
「咯咯」的響聲。

  「告訴妳一個秘密!」蘇其銳突然說道,引得林維新側目看向他。

  健壯的男人朝他的摯友咧開一口白牙,臉上居然帶著些許害羞的紅暈,「我,
有喜歡的人了。」

  林維新愣了一下,沒想到蘇其銳會突然跟他說這個,殺他個措手不及,瞧見
好友一臉好似不吐不快的表情,他雙手枕著腦袋,開始當起傾聽者的角色。

  「她……」蘇其銳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像是想掩蓋臉上的紅雲,「長得
很漂亮,性感,惹火,當我第一見到她的時候,她沒有穿鞋子站在街上。」回想
起初次見面的那一幕,蘇其銳黑眸中掩不住的驚豔和憐惜,「那麽無助,那麽令
人想疼惜她。」說道這裏,他嘿嘿傻笑兩聲低下頭,「我那個時候還騎著警車執
勤,想都沒想就停在她旁邊。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問問她有什麽可以幫忙的。」

  或許就是那種能激起男人保護慾的女性嬌弱磁場,深深地吸引了這個高壯的
男人,每每到他執勤的時段,總是不由自主駕車到那個地點,為的就是看到那抹
豔麗的身影。

  「可是,她那麽漂亮,身上散發的光芒,很耀眼。」蘇其銳低下頭,話語中
蘊含著絲絲苦澀,「還有,她的身邊有很多男人,很出色的男人。」話罷,「那
妳,沒有想過跟她……」林維新注視著自己的好友,問道。

  「表白?」他聳聳肩,「我知道自己配不起她,沒關係,能遠遠看著就好了,
看著幸福,我就很滿足了。」蘇其銳憨厚的臉上,奇異地閃耀著一種另類的光芒,
就連林維新看在眼中,也覺得格外耀眼。

  活了那麽多年,他也有過喜歡的人。那個秀氣的少年,用懦弱卻崇拜的笑容
望著他。從那一刻起,他才明白為何自己對于一些女孩子總是興致缺缺,甚至,
厭惡她們的接近。對自己性取向的越漸清晰,伴隨而來的是無盡的惶恐,還有,
對那個孩子的貪慾,他曾經想過要遠離那個孩子,因為無時無刻,他都對他抱有
慾望,怕自己控制不住,所以拼命壓抑。自我抑制恰恰帶來了可怕的反效果,他
侵犯了那個孩子,事後更落荒而逃,丟下已經昏迷的孩子不管。說穿了,他也是
個半大不小的大男孩,沒有太完善的決策和思考能力,衹想到父母能替他解決這
個問題,孰料父親一聽到如此荒唐之事,就氣得拳頭直向他招呼過來,躲避不及
的他硬生生吃了幾拳,若不是母親哭著拉住父親,估計他就該被父親打死。躲得
過皮肉之苦,卻躲不過父親的責罵和驅逐。父親老羞成怒,甚至不聽母親的勸告,
將他趕出家門。難怪父親如此痛心暴怒,一直悉心培育的孩子,居然是個施暴的
禽獸。

  他永遠忘不了,那天所看到的景象。他偷偷跑去那個孩子那裏,想探知事情
的發展究竟如何,他害怕孩子的家人會將一切付諸行動,鬧到全鎮的人知道,令
他的父母蒙羞。一時的衝動,面對的卻是後續而來的可怕後果。奇怪的,那天他
到每次替那孩子補課的地方時,卻瞧見有個衣著華貴光鮮的夫人,帶著那孩子上
了一輛豪華轎車。孩子上了車之後,突然望向窗外,剎那間,他如同遭雷擊般震
住了,那孩子黑亮的眼眸中,竟然空洞得衹剩一種東西,一種可怕的東西,絕望。
他不知道那孩子有沒有發現他,因為那車窗已經徐徐搖起來,隔絕了一切視線。

  他驚呆在原地,半天無法動彈。

  他,究竟做了……

           第022章、無法遏制的身體

  他曉得自己好像毀了些什麽東西,日日夜夜,他都夢見那雙眼睛,在怨恨著
自己。內心罪惡枷鎖沉重如同巨石般,壓制他無法呼吸。父母的不理解和驅逐,
更令他放浪形骸無法自已。他開始出入聲色場所,借酒麻醉自己。享受混亂的男
女關係,用他人的體溫來讓自己忘卻纏繞他的罪惡。待到天亮酒醒之後,他卻甩
開身旁纏繞的肉體,兀自衝到廁所裏嘔吐,即便腹中已經沒有東西可出來,還在
不斷嘔著酸水。自我墮落,似乎成了他贖罪的手段,日復一日,折磨自己的肉體。

  一天,喝醉酒的他不小心將酒倒在一個看似地頭蛇的小混混身上,登時就找
來了一頓狠打,拳腳擊打在皮肉上的悶響聲,竟惹得他止不住的傻笑,令那群毆
打他的人愈加狠毒,抄起桌上的啤酒瓶就想往他頭上砸來。

  「妳們幹什麽!」那句幾乎刺破他耳膜的怒吼聲,令他的神誌稍微清醒了些,
癱軟得如同爛泥一樣的身體被人拎起來,夾雜著冰塊的冰水咻得淋在了他頭上,
昏沉的頭腦最終清醒了過來,眼前熊般的壯漢將他拖到酒吧後頭的巷子裏,一頓
劈頭的臭罵,罵他不珍惜身體,罵他愚蠢罵他白痴。

  麻木的他,莫名其妙感覺眼睛濕氣上涌,坐在地上扯開嗓子哭起來,撕心裂
肺。那壯漢被他的哭聲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又叫嚷起來叫他別哭,還陪他坐在骯
臟的小巷子裏,坐了整整一夜不敢離去。

  那個壯漢叫雷哥,一個豪爽為朋友灑熱血的漢子,後來成了他的朋友,替他
找到現在的工作,從往日靡廢的生活拉他出來,時至今日,他仍十分感激雷哥。

  在鬧市中默默無聞,他放淡自己的性子,和善卻無形中拒絕和他人深交,任
由自己孤身一人。他,本想著將來是孤老一生的,無謂去傷害其他人。

  傍晚回家的路上,林維新低頭望著水泥地上的黃色餘霞,臨近家門,突然聽
到孩童的清脆嬉笑聲。門口的玉蘭樹下,母親坐在搖椅上抱著一個著綠色襯衫的
小男孩,小男孩肉肉的手中拽著黃色的玉蘭花,咯咯地朝母親笑開顏,可愛至極。
母親慈愛的臉容上滿是疼惜,不時摸摸小男孩的紅彤彤臉蛋,捏捏小小肉肉的手。

  「奶奶,花花……好香。」小男孩看似五歲大小,還奶聲奶氣地問林母,指
尖的玉蘭花因他沒控制的力道,被擠出濃香的汁液,令空氣中的花香味更重。

  孩子的可愛嗓音使得林母慈愛之心愈加氾濫,肉緊地抱緊孩子軟軟的身子,
唉呀唉呀應道:「唉呀,那裏有我們的小宇香啊,奶奶愛死妳咯。」話罷又忍不
住拿自己的老臉去蹭孩子的小臉蛋,蹭得小宇呵呵笑開了,幾乎咪成一條線的小
眼睛,驀地瞅見前方一言不發的林維新,還拽有玉蘭花的肉手胡亂揮來揮去,想
試圖引起那個高大叔叔的注意。

  「唔……奶奶……那個……」小宇努力想從林母的魔掌中逃脫,口中呀呀叫
嚷著「叔叔……叔叔……」,企圖引起站在角落的陰暗男人注意。

  「啊,阿新啊……」林母循著小宇亂揮的手瞧去,見自己兒子沉默的身影,
孤獨中透出無由來的無助,不由得一陣心疼,鬆開抱著小男孩的手,想拿旁邊的
拐杖柱起身子起來。

  林維新大步上前扶住母親有些搖晃的身子,「媽,小心。」

  厚實溫暖的手臂牢固地負擔著林母的體重,高大的身軀散發著令人安心的氣
息和無法忽略的滄桑感,林母歎了口氣,心想兒子這些年在外頭肯定受了不少苦,
畢竟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始終是血緣母性大于一切,林維新的所有過錯,于
她而言都是可以原諒的,和老伴在鄉下孤獨那麽多年,她比任何人都期盼自己的
兒子早日回來陪在自己身邊,其他的,不要也罷了。

  「行了我沒事。」林母甩了甩自己正在康復的腿,示意兒子其實自己已經好
得七七八八了,「看,能屈能伸的。妳回來正好,妳爸在廚房裏,差不多開飯了。」

  「嗯……」林維新點了點頭,正想扶母親回去屋子裏,卻感到褲腿被人扯了
扯,低頭見剛才那小男孩睜著圓碌碌的大眼睛好奇盯著他,由于身高的懸殊,小
男孩的頭幾乎快昂成直線,臉上憋得有些發紅。

  「飯……飯飯。」小宇尖銳的耳朵可是聽到了最令他垂涎慾滴的字眼,小嘴
巴還長得開開的,隱約瞅見裏頭的晶瑩唾液直想往外涌出來,「叔叔……飯……」
他朝林維新伸出手,黑曜石般晶瑩的眼珠子裏發射出可愛的光芒,真的讓人難以
抗拒。

  「呦,小宇肚子餓了。」林母望著小宇饞嘴的樣子直樂呵,她低聲向林維新
介紹道,「這是隔壁街王玲的兒子,妳還記不記得,就是妳老王叔的外孫子,剛
滿五歲,說不出有多可愛了,是不是啊,我們的小宇啊。」

  小孩子儘管聽不太懂大人的話語,但也曉得那是讚美的話語,小嘴咧開傻傻
的笑意,眼睛還不忘放在那高大叔叔的身上,哦哦,好高哦,看得小宇脖子好累
哦。

  林維新低垂著眼簾,很難抓取不到母親話語中滿懷的疼惜,已然是夕陽老年
的父母,現下應享著含飴弄孫的生活,本該是給予他們這種生活的自己,似乎硬
生生地將其希望給掐滅了。

  手臂上扶持自己的力道陡然些許加重,林母奇怪地正慾問林維新怎麽回事,
卻聽到一句低沉的道歉:「對不起……」

  十五天的假期,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林維新一直陪著父母,買菜做飯間或陪
陪父親佈置他的樓頂菜園,偶爾還和蘇其銳出來走走逛逛,懷冕以往的時光,後
來蘇其銳也休假完畢返回工作的地方,兩人相約再聚的日子。時間在平和尚且溫
馨的氛圍下度過,淳樸的鄉間生活,過分安靜,令他膽戰心驚,因為那個人,未
再打過電話給他。他的手提電話,除了雷哥他們的幾個日常問候外,沒有其他的
來電。

  他一開始還在擔心,擔心這衹是自己的僥倖,直至快兩個禮拜過去了,日子,
異常地祥和,就像是從未出現過一樣,那個可怕噁心的聲音,消失了。難道,那
個人對他厭惡了嗎?不可能,連放他回來看父母都那麽艱難,那個人會輕易地放
棄嗎?但,種種現象表明,厄運,似乎正在離他遠去。

  真的嗎?看來不僅如此。

  林維新上身穿著棉質的睡衣,躺在泛著日曬香氣的床榻上。綠色的窗簾緊緊
閉合著遮蓋外頭的任何視線,木質房門悄悄鎖了起來。他的下半身,赤裸裸,肌
肉均勻的麥色長腿,正大大張開著,透明微咸的汗水貪婪地在那彈性十足的肌膚
上游走,緩慢的,流向男人的隱秘處,應該是呈現潛伏狀態的男根,精神飽滿興
奮非常,肉紅色的頂端,在男人無意識的掐捏中,吐露出芬芳的汁液,白色濃稠,
濕潤了正在上下摩擦的大手。渴望著疼愛的後方蜜地,並沒有被忽略,粗糙修長
的手指,帶著從前方流下來的白色液體,些微不受控地進出著柔嫩的地方。紅潤
的蜜洞,劇烈地收縮一開一合,叫囂著這種望梅止渴的充實,一點也滿足不了可
怕的慾求。

  林維新發燙的臉頰,磨蹭著底下的枕頭,悲慘的淚水,一滴滴從眼角落下。
他,好想好想,好想要。不明白自己的身體為何會變成這種狀態的他,開始發現
夜裏自己無法入眠,一股悶悶的燒灼感,折磨著他,一直延伸,直到身體最敏感
的地方。騷動的電流,持續刺激著他,幾近半個月沒有觸碰過的後穴,竟然有些
空虛,濕熱的肉壁,在他無意識的磨蹭中,分泌出粘膩的液體,弄濕了他的睡褲。
他驚嚇出一身冷汗,不自覺地坐起身,壓迫到本就蠢蠢慾動的地方,激蕩的酥麻
感,經由相連的神經末梢,傳到前方柔軟的肉莖上,迫使海綿體膨脹充起。

  他呆滯地望見睡褲上曖昧的水跡,愈漸擴散浸淫開來。顫抖的雙手,緊抓著
被單動了動,半響後,急切地伸進睡褲內,空氣中頓時傳來粘膩的水聲,粗重的
氣息,溢出男人的鼻尖,伴隨微細的嗚咽聲,以及,連男人自己也察覺不到的興
奮,肉慾,和需索。

             第023章、妥協

  灼燙肌膚散發出來的熱氣,熏得林維新腦袋昏沉沉的,以至于無法理清自己
現下的荒唐行為。羞人股間的小洞,跟隨前方撫弄性器的動作,不由自主地蠕動
收縮,結實的臀瓣沁出細汗。他的身體很敏感而且,開始善于去追尋能帶給自己
歡愉的位置。汗濕的掌心,刻意揉搓極為興奮的頂端,摳挖裏頭分泌出來的濃液。
靈活有著粗繭的手指,沾染了麝香味濃重的體液,遊走在蜜穴口。緊密的地方柔
軟顫抖著,與粗礪的指頭甫接觸的瞬間,便貪婪地吞噬進去。體內極度高溫的肉
壁和些微充實的感覺,令他難耐地喘出一口熱氣,高挺的胸膛即便包裹在棉質的
睡衣內,仍見到內裏突起的小點,想像得到那隱秘在裏面的乳首,該是多麽地紅
豔,或許,還在不斷地瑟縮漲大,渴求有人能粗暴地去啃咬吸吮。

  渾身軟綿綿的男人,眸中水光瀲灩,雙頰異常酡紅,額際豆大的汗珠滑落濕
潤了枕頭。一觸即發的情慾,侵染了他的思緒,他甚至沒有去仔細思量,自己為
何如此地渴求,身體為何變得如此地怪異。

  夜裏涼風趁著窗簾間的縫隙,悄悄吹進了滿室春慾的房間內,床上高溫的肉
體突然一個輕顫,焦躁的撫慰動作登時停止了,尚未回神的男人,似乎有些呆滯
地舉起了自己佈滿晶瑩慾液的手掌,瞳孔陡然一縮,完全清醒過來。

  他無法置信地衝進了浴室,打開了花灑就著冷水,對頭衝下去。冰冷的液體
刺激著頭皮脆弱的肌膚,已入秋的天氣衝冷水簡直是一種折磨。林維新還穿著睡
衣,渾身濕答答開始顫抖,但胯間如鋼鐵般堅硬的東西,居然沒有任何平息的唸
頭,即便眼睛遭噴灑而下的水流衝刷地幾乎睜不開,仍瞧見那睡褲下隆起恥辱的
弧度。男人憤恨地脫下自己的睡衣,那力道大到幾乎到可以撕碎那棉質布料。硬
起的性器失去了遮掩,炫耀式地展露在他眼前,肉紅色的頂端感受到冷水的澆灌,
十分敏感抖了抖。林維新閉上眼睛,抓住已經背離他自我意誌的醜陋肉棒,極速
上下摩擦、擼動。早在方才就叫囂要填滿的後穴,一下子就插進了叁根粗糙的手
指,朝記憶中的某個地方刺戳。綿密細緻的神經末梢,向他傳達另類的肉慾歡愉,
近乎疼痛的揉弄和貫穿,令他瞬間就達到了高潮。

  他咬緊牙根生怕自己叫喊出聲,全身肌肉痙攣不止,已經吞下四根手指的紅
花抽搐緊縮,前方的頂端大開口激射出白色的精液,與不斷流下的清水交匯,最
後衝淡消失在下水道口處。

  闊厚的背部肌肉還在不停起伏,亢奮的器官卻已經頹靡潛伏。許久許久,浴
室裏衹是迴響著單調的水聲。

  「呯!」突然,那靜謐的空間裏,插入皮肉擊打在硬物上的重響,一下,兩
下,叁下……許久許久,沒有停歇。

  回到房間後,十分意外聽見鮮少有人致電的手機,響起了清脆的鈴聲,那螢
幕上泛起的詭異藍光,使得林維新心頭不由來竄出一股惡寒。

  在仔細看到螢幕強未知的電話號碼,握著毛巾的手掌,頓時冒出了冷汗。他
不想接,卻不敢不接。他不曉得為什麽自己會如此害怕,或許並不是那個人的電
話,可能,衹是某些人的惡作劇,根本不用怕。他在內心安慰自己,身體遲遲沒
有動,電話鈴聲還在持續響著,仿若到天荒地老也不會間斷。

  終于,在響足兩分鐘後,鈴聲陡然停止,林維新頓了頓,心裏似乎有些僥倖。
反正處于休假期間,應該不會有人打電話給他,不如……

  林維新坐回床上拿起電話,立即按上頭的關機鍵,即便這衹是笨拙的逃避方
式,他仍想試試,就像是沙漠裏的鴕鳥,把頭部在沙堆裏,以為看不見一切便會
相安無事。

  事實,總是喜歡與人作對,停歇該不到一分鐘的手機,再次響起,林維新在
剎那間沒有反應過來,居然按起了螢幕的接聽鍵。

  就算沒將話筒放直耳邊,林維新扔聽到從那冰冷機器中傳來的,是更為冰冷,
像是從地獄深處而來的可怕笑聲,尖銳怪異,帶著掩飾不住的嘲笑。

  安靜的房間,沒有任何雜音,以至于他能聽到話筒裏那人在輕笑之後的低語:
「原來,妳那麽迫切在等待我的電話。『才不是!林維新在心底吶喊,卻無法真
正朝那人吼出,他啞口無聲,不,是懼怕得無法出聲。

  「如果妳真的是在等我的電話,那我是不是該好好地疼愛妳。畢竟,隔了那
麽多天,小東西該餓了吧」

  「什麽……」林維新呆呆地問出口,不知那人是什麽意思。

  「妳已經發泄過一次了吧,可是沒有我的東西進去,還是覺得不夠吧。」冷
酷的話語,捏碎了男人假裝堅強的神誌。

  「妳,到底對我做了什麽,為什麽,會這樣……」

  話筒那邊的人,又細細笑開了,仿佛他的問話是多麽地白痴和無知。

  「我真的愛死妳了,妳是那麽的可愛,連自己的身體也不瞭解。」那聲音,
滲入諷刺的憐惜:「妳太少看自己,不,應該說是太虧待自己了,這副盈滿性感
的肉體,無時無刻都有需求,是妳自己,忽略了它在向妳發射的資訊,而我,衹
不過是順應妳身體的渴求,為那要枯死的田地裏,灌溉滋潤的雨露。現在,就連
妳的聲音,都飽含迷人的誘惑力。」

  「妳胡說……」林維新的唇瓣顫抖個不停,他想挂掉電話,那人骯臟的話語
簡直不堪入耳。

  「呵呵,淫蕩又可憐的男人,妳何必如此逃避自己內心的慾望,讓我猜猜,
妳下麵那個貪婪的小嘴,一定還在抽搐吧,沒有男人侵入肯定是不夠的,我還記
得,我插入那裏的時候,簡直就想把我夾斷,裏頭很熱很軟,肉壁還會蠕動,牢
牢吸緊我不放,啊,呵呵,光是想像,我就硬了。」

  那人的字句,在林維新的腦海裏,組織成了一幅幅曾經經歷過的畫面,堅硬
灼熱的硬塊,毋庸置疑地在他柔軟敏感的甬道裏進出著,的確,他也記得,那粗
大硬實的肉棒,給予他多麽激蕩的歡愉,他以為自己對慾望的需求經過那麽多年
的沉澱,已經漸漸消散。但是,就算衹是聽著,在浴室發泄過的性器,又可恥地
勃起了,連同濕潤的肉穴,緩緩汨出動情的液體。

  「我曉得,妳後面一定濕了吧,分泌出香甜的花蜜,等待著我的進入。」那
人的聲音變得有些低沉,伴著細微的喘息,「我真後悔放妳離開那麽久。我刻意
不打電話打擾妳,就是讓妳和家人好好相聚天倫之樂,不過,妳也要有心理準備,
假期,快要結束了。」

  後面的那句話,如同一盆冷水,嘩得一聲衝刷到林維新全身,「什麽……」

  「怎麽,捨不得回來嗎?難道妳忘記答應過我什麽?」話筒對面的聲音,明
顯變得陰冷而深沉,「別告訴我,妳反悔了。」

  說不反悔是騙人的,林維新打死也不想回去,天知道那人又會如何折磨自己,
況且,父母年紀也大了,極需他在身邊照顧,此次回來父母透露給他的種種訊息,
也不無在向他暗示要他回來。那麽多年離開父母本就不應該,即便父母沒有明說,
他也要下定決定撫養父母安安穩穩過完下半生。

  林維新沉默了很久,對方沒有出聲,似乎等待著他的回應。半響,林維新緩
慢地開口:「我的父母,年紀已經大了。」他頓了頓,心頭有些無名的懼怕和顫
抖,「很需要人照顧。」

  「然後妳要留下來好好照顧他們,一盡為人子女的孝道,所以,回不來了是
嗎?」那人替林維新說出接下來的話語,他說的很慢很慢,仿佛每一個字都是咬
牙切齒吐出來的,內裏隱藏的情緒,遠隔千裏之外,林維新也能感覺到他的怒氣。

  林維新摒住呼吸,心跳鼓動如雷,他像是等待著法官宣判的犯人,天堂與地
獄,就在那人的一唸之間。

  「妳想我回答妳什麽?好還是不好?」那人變調的聲線,回歸到十分平穩的
水準,讓人猜測不到他的情緒,這讓林維新顯得有些焦急,自己好不容易將那話
說出口,自然想盡快得到那人的答案,沒有多想,林維新便說:「求求妳放過我
吧,我年紀那麽大,身子那麽骯臟,妳衹是一時興起玩弄一下罷了,始終會有生
厭的一天,不如,早點放過我,衹要妳能答應,我什麽都願意做,我衹想,好好
呆著父母身邊,服侍他們。因為我欠他們的,太多了。」

  「哼!」那人聽罷,竟狠狠嗤了聲,笑了起來,笑聲綿長而尖細,林維新聽
著,覺得像是惡魔森林裏的妖精,毛骨悚然。

  「妳以為,妳就不欠別人的嗎?林維新!」不讓林維新詢問出口,那人猛得
挂了電話,徒留下一臉茫然的林維新。

  不過很快,林維新就得到了那人的答案。

            第024章、家門不幸

  假期即將結束的前幾天,林維新到車站送來蘇其銳。本該比他逗留更久的蘇
其銳,卻突然告知他有急事要回去工作的城市。

  「是工作上的事情嗎?」臨到車站,林維新不經意問道。蘇其銳也是個不善
于掩飾自己的萌漢子,聽到林維新的問話,粗臉立馬就紅了,不用多想,估計是
和女人有關的事情。

  「那,那個,她說有些事情要麻煩我,所以,我……」身材像熊般高壯的大
男人,居然如同扭捏小女人般支支吾吾,林維新瞧著也不禁莞爾。

  「好啦,快去快去,別讓人家等妳!」林維新拍拍好友的肩膀,示意他快些
上車。

  蘇其銳朝他揮揮手告別,「好了,這次相聚時間雖然短了些,不過將我會去
X市找妳,妳可別不接我電話啊。」

  林維新微笑著允諾了好友,微笑著目送他上車。假期即將結束,他也先去到
售票處買了返程的車票,提前確定回去的時間。那夜的電話後,他再也沒有接到
那個人的電話,那句詭異的話,一直盤旋在林維新的腦海裏. 他不算是心思縝密
的人,但反復咀嚼那人話中的意思,莫非他是自己以往認識的人?他自問一直是
鮮少惹事生非,應該不會有什麽人與他有什麽血海深仇,就算是以往那段荒唐的
歲月,他想不起自己到底犯了什麽過錯。

  林維新從車站回去的路途上,一直緘默不言,且深深皺起了眉頭思慮著。這
副惆悵中帶著些許成熟男人韻味的模樣,倒是一路上不少街坊鄰居側目,有些家
裏有尚未帶待嫁閨女或親戚的,紛紛過來搭話,探究下這位多年一直在外的林家
兒子,以及,他的婚姻狀況。

  在得知他仍未婚的事實後,許許多多的阿姨嬸嬸,踴躍非常舉薦自家的女兒
侄女孫女諸如此類的大家閨秀,希望能見個面。林維新本就心不在此,禮貌性地
允諾答謝後,快步朝家裏的方向走去。

  「爸、媽,我回來了。」林維新手提著路過菜市場買回來的新鮮蔬菜,在玄
關換了拖鞋準備進門,卻聽到細微的抽泣聲,林維新立即辨認出是母親的。

  沒有任何遲疑的男人馬上衝進了客廳,焦急的神情在視線觸及茶幾上的東西
時,瞬間僵在了臉上,那些東西,他發誓他這輩子也不願再見到,此時此刻,仍
是出現在父母面前。

  哭得幾乎快斷氣的林母,在見到林維新之後,顧不上尚未完全痊癒的腿傷,
猛得撲上去扯住林維新的衣襟哭喊道:「為什麽妳做出這種事情啊?為什麽那麽
不知廉恥?」林母嘶叫著控制不住自己舉拳就往林維新的胸膛槌下去,她就衹有
這麽一個兒子,就算以前犯下什麽過錯,她都能原諒,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
肉,疼入心坎,這次林維新肯回來,她以為早盼晚盼終于把兒子盼回來,誰不知
今早老伴說受到一份寄給他們兩老的快遞,打開一看,差點傻眼的,裏頭都是一
切淫穢無法入眼的照片,上面渾身赤裸做盡各種噁心動作的男人,不正是自己的
兒子嗎?

  「妳這個混賬!」林母哭得老淚縱橫,向來性格大咧咧無所謂的她,根本接
受不了照片上的男人,居然和她印象中的乖兒子是同一人,現實的極度違和衝突
擊碎了她所有的理智,她全身重量壓在林維新的身上,又打又槌,留有指甲的手
指在混亂中刮過他的臉,劃下一道道紅色的指痕,林維新仿若感覺不到一般,冷
然地盯著茶幾上的那些照片。

  坐在沙發上的林父,並沒有像林母那般癲狂無法忍受,但他咬緊的牙根和漲
紅的臉色看來,該是正在壓抑自己的怒氣。

  「哈哈,告訴我!」林母突然從茶幾上拿起其中一張照片擺在林維新面前,
指著上面那個滿身汙穢痕跡赤裸裸的男人,抱著最後的希望,又哭又笑問道:
「告訴媽媽,這個人不是妳,上面這個噁心的男人不是妳啊,說啊!」

  已經渾身發涼的林維新,連視線也不敢放在那些照片上,如此不堪的模樣,
連他自己都不堪入目,難怪母親會歇斯底裏。那個人,竟然用到這種手段,將他
逼到絕路……

  已經被推到懸崖邊的男人,回望仍帶有一絲希冀的母親,以及沉默不發一言
的父親,感覺周圍的景象都在晃動,開始模糊不清晰,他曉得自己應該思慮好如
何能夠在保證不傷害到父母親的情況下來解釋清楚這件根本就無法收尾的事情,
但身體先行一步為他做出了選擇。

  「是!」他聽到了自己的聲音,唇角微微揚起自嘲的微笑,「那個人,是我。」

  驀的,他想起,很多年前,父親在暴怒中責問他,到底做錯了什麽事情,那
個時候,他就如同現在,想也沒想,就說出事情的真相,他希望能得到父母的諒
解,希望他們能為自己尋求解決的方法,最後事與願違,傷害了他人,傷害了自
己,傷害了家人。他曾經發誓不讓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同樣以自己的餘生來懺
悔。今天,他卻以同樣的做法,再度傷害了自己的家人,原來,這麽多年來,他
還是沒有長大,他以為自己夠成熟了,結果衹是生理上的成長,心底裏,仍是那
個懦弱、不顧及別人感受的愚蠢之人。

  「呯!」一聲巨響,打破了此刻僵硬的狀態,林父額際暴起青筋,臉色漲紅
到了極點,他死死按住自己的心窩,眉頭緊皺在一起似乎在忍受著極度的疼痛,
與林維新不相上下的厚壯身體猛得倒在了茶幾上,茶幾玻璃承受不他突如其來的
重量呯然而碎,有些細小的碎片甚至扎入林父壓在上頭的背部上,登時點點鮮血
染紅了地板。

  「爸!」

  「老頭子!」

           第025章、所謂的垂死掙扎

  救護車的鳴笛聲,母親的哭喊聲,所有的聲音,都在林維新空蕩蕩的腦袋裡
撞擊迴響著。坐在飛速賓士的狹隘車廂內,母親在他對面,止不住哽咽哭泣。剛
才上車的時候,他想著母親腳上還有傷不方便,魚扶她上救護車,孰料,母親惶
恐地瞪住他想伸過來的手,仿若他是什麽洪水猛獸。他再也沒有靠近母親,一語
不發沉默坐在旁邊,守護著昏迷中的父親。陷入昏迷的老人趴伏在白色的擔架床
上,隨護醫生緊急處理著他背上的傷口,來來回回,顯得整個後車廂很擁擠。

  十分鐘的時間,救護車到達醫院,將擔架上的父親送至急癥室,精神一直處
于緊繃狀態的母親,在聽到從急癥室出來的醫生,那句「病人暫時沒什麽大礙」
後,整個身子頓時抽空了般,軟到在地上失去知覺,出來報病情的年輕實習醫生
可是嚇壞了,臉色蒼白地慌忙讓護士找人來幫林維新忙,將這個昏倒的病人家屬
也送進去急救。

  一切,混亂無比。

  但,林維新的內心,卻平靜無比,應該說,是心如死水。

  辦妥了一切入院手續後,夜已深了,他憔悴無比地坐在走廊的排椅上,骯臟
的胡渣爬滿了下巴,一日未進水的嘴唇顯得有些幹裂,夜半值班的小護士見到他
如此摸樣,禁不住些許害怕,心想著這個邋遢的男人好陰沉啊。

  不由來的,林維新的嘴角揚起一絲奇異的弧度,還躲在角落戒備端詳著他的
小護士,可是冒起一身冷汗,媽呀,那男人好像殺人犯,還在冷笑,嗚嗚,她要
告訴護士長下次不值夜班了。

  「呵呵……」林維新低低笑出聲,胸腔鳴響出來的情緒卻是帶著無盡的絕望。

  「告訴媽媽,這個人不是妳,上面這個噁心的男人不是妳啊,說啊!」母親
不久前歇斯底裏的叫喊,擊打著他的耳膜。是啊,他真噁心啊,照片上的醜惡姿
態,不斷提醒著自己的不知廉恥,即便他是遭人強迫,身體上遏制不了的渴求和
快感,也掩蓋不了他骨子裡的賤。

  空蕩的長廊,驀然響起了刺耳的鈴聲,咋耳一聽似電影片段裡的鬼來電,林
曉得知道那是自己的手機鈴聲,青筋賁起的大手從褲袋裡掏出冰冷的機器,舊式
手機的螢幕顯示是未知號碼,他不用猜便知道是誰。

  「……」按下通話鍵,幹裂的嘴唇抿了抿,他並沒有出聲。

  「呵呵呵……」怪異尖銳的笑聲,如魔音般直達他的心底。

  「喜歡我送妳的禮物嗎?」對方開口,語氣中溢滿了無比的滿足,以及一絲
寵溺的溫柔,「或者說,妳的父母對這份禮物,滿意嗎?讓他們知道,他們的兒
子,老實乖巧的兒子,是個怎樣的人?」話筒的人,輕喘了一聲,「妳知道嗎?
我做了多大的思想鬥爭,才能說服我自己,將刻畫著妳完美肉體的照片發給除我
以外的人,一想到他們看到妳美麗的肌膚,看到妳扭動乞求的可愛模樣,還有高
潮射精的樣子,太漂亮了,我現在簡直懊惱極了。」

  林維新健碩的身軀抖動不止,潔白的牙齒死死咬住嘴唇,用力之極,脆弱的
唇部肌膚早就不堪重負破損出血,唯有如此,他才能止住自己不斷高漲的憤怒指
標,因為他簡直想不顧一切喊叫著將手機扔掉,窩囊地躲避開。但,不可以,不
是嗎?

  「好好地處理一下妳家裡的事情。」突然,那人的話鋒一轉,「之後,該怎
麽做,妳自己想清楚。」陡然降低溫度的語句,嚴苛不容質疑,似乎在向林維新
下達最後通牒,然後,電話挂斷了。

  林維新的四周,靜得可怕,但,他卻聽到有東西衝撞的聲音,有東西正在衝
撞著他開始脆弱的理性,呯、呯、呯。最後,似乎有東西裂開了,震耳慾聾的倒
塌聲,掩蓋了一切。從被人侵犯玩弄開始,他一直在隱忍,覺得無論如何還未到
自己的底線,那人對自己做出什麽,他能忍。但方才所發生的一切,父親毫無血
色的臉,母親的淚,還有那人剛才的最後一句話,匯合成一股無形的力量,徹底
將他的理性,擊垮了。

  高大的男人,從椅子上站起來,他挺直了腰板,臉上,居然牽起了一絲釋然
的笑容。既然無法逃避,那,就讓他來解決吧。如果一切從他開始,就由他結束。

            第026章、血腥的夢

  「妳走吧,別讓妳爸看到妳。不然,我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麽事。」林母站在
丈夫的病房門前,悄悄地和自己的兒子說,她知道她這樣說很殘忍,但是,她衹
能這樣做,現在丈夫的身體已經承受不了任何的刺激,而且,即便她看得再開,
也不知道如何去看待自己的兒子居然做了如此傷風敗德的事情,那麽多年,她好
不容易盼星星盼月亮盼兒子回來,卻不知道她的兒子是這樣的人。

  林維新默默聽著母親的話,目光飄向旁邊掩蓋著的病房門,林母知道他在擔
憂些什麽,又回應道:「妳不用擔心我們這裡,妳大伯那邊會過來看照我們。」
仿若一夜間老了幾歲的林母,疲累地歎了口氣,「妳走吧。」

  「妳走吧!」

  這句話,像一把鋒利的刃劍,砍得他七零八落,也砍斷了他和家人重新維繫
上的一絲牽絆。林維新沒有遲疑,匆匆回家收拾行裝坐上最快的班車,幾乎是落
荒而逃地離開了這個已經無法接納他的地方。

  回到租住了多年的小公寓時,已是寂靜的深夜。心事重重的男人邁著如同壓
著石塊的腳步,慢慢踏步上樓。站在自己的家門前,他準備掏出鑰匙開門的時候,
忍不住朝對門瞧了一眼,卻意外見到瞧見那鐵門上貼著的招租啟示。

  「搬走了嗎?」他黯然地呢喃了聲,瞪著啟示上房東寫得扭扭歪歪的字體怔
怔發呆,直至樓道上忽閃忽滅的燈光晃得眼睛幾近刺疼,他才收回四散的思緒,
開鎖進門。

  簡單梳洗後他換衣躺在床上,手中緊緊掐著手機放在胸前,似乎,在等著什
麽人的電話,黝黑的眼珠子動也不動,盯著上方有些發黴的天花板。他一點睡意
也沒有,全身甚至因興奮止不住地顫抖,厚實的胸膛一起一伏。在回來的路上,
他做了個夢,夢見自己拿刀把那人給殺了,溫熱的血濺到他全身都是,他應該要
害怕,因為自己殺人了,為什麽,他卻絲毫不覺得害怕,更是整個人亢奮起來。
他的眼前一片血色,連理智也被掩埋掉了,腦海裡衹有一個聲音,殺了他!殺了
他!全身血跡斑斑的男人,臉龐上扯開一抹扭曲陰狠的笑意,執刀的大手又朝地
下一動不動的人砍去,他遏制不住自己狠冽的動作,每次下手都帶起濃腥的血液。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那個昭示著正從他內心深處發芽的邪惡種子,是的,他已經被逼得走投無路,
想要了結這一切。那夜在醫院守候父母親的時候,他的腦海翻雲覆雨,探尋著無
數種方式,想逆轉現在的絕境。但,似乎沒有比讓那人從此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來
得徹底,來得令人狂喜。

  他什麽都沒有了,連父母親也遠離他而去,他還怕什麽,就算是墮落到地獄
的最底層,他也要拉著人一起陪葬,永不超生。就像那個夢,林維新的腦海裡衹
有一個唸頭:殺了他。

  現在剩下的,就等著那人給他打電話,衹要那人肯聯繫自己,衹要他能再次
見到那人,他會想盡辦法纏上去,讓那人和自己,一起隕落。

  世界上,往往有事情不盡人意。直至窗外的晨光射入陰沉的小屋,在床上等
待了一夜的林維新,終究沒有等到那人的電話。等待著獵物上鉤,是需要極大的
耐性和時間。些微惱人的煩躁感令林維新不想再躺下去,他下了床簡單梳洗驅走
一夜未眠的倦態,就著屋裡先前存好的幹糧填飽肚子,開始打掃因多日未歸而鋪
塵的小公寓。公寓不大,大概40平米左右,很快就打掃幹凈。林維新抖了抖身
上沾染的細塵,掃視了整個公寓一遍,突然掃見床底的位置,剛才好像還沒清理
過那個位置。他拿起掃把伸到床底下打算將裡頭的灰塵掃出來,卻意外掃出了一
個閃著銀光的東西。

  那是一個光碟,林維新喘著粗氣,眼神膠在那片薄薄的東西上。他沒有忘記,
光碟裡頭有什麽東西。明明衹是一個冰冷冷的死物,林維新感覺上頭有股無形的
魔力,在召喚他,打開。

  完全沒有和大腦連成一線的身體,自己開始行動起來,拾起光碟放進影碟機
裡並打開電視,淫靡的畫面在男人面前盛放開來。

            第027章、自瀆(H)

  第一次收到這個光碟的時候,說實話他沒有仔細看,當時打開畫面後腦袋就
轟得一聲失去了任何思考能力,根本沒去注意畫面上到底是如何的景象。

  他不知如何去看待畫面裡的男人,黑實的肌理上佈滿晶瑩的汗水,拍攝者很
會抓拿燈光效果,時而掃動的背景白光,讓一滴一滴自皮膚沁出的水滴,隨著肌
肉的顫動反射出美麗的光芒。他之所以能看得那麽清楚,是因為畫面中的男人反
趴在地上,整片裸露的背部幾乎占滿了整個畫面。

  此時鏡頭慢慢拉遠,男人弧度挺翹的臀部漸顯出現,同樣覆著一層薄薄的汗
珠,兩片結實臀肉的中間,那個幽美隱秘的溝壑,突兀地出現了一隻白皙的手。
那手埋在男人股溝中間,食指和中指在深深隱藏在中間的蜜洞裡,緩慢抽動著。
畫面驀地胡亂抖動一番,應該是拍攝者為了更換機位稍作調整導致的。半響後,
鏡頭準準地對住了男人的穴洞。

  林維新的呼吸陡然一緊,他瞧見鏡頭中的那個自己平日用來排泄的地方,即
便有些被那手給遮擋住,仍看到濕噠噠一片糊塗,菊形洞口一收一縮含住不斷摳
挖裡頭嫩肉的入侵者,並企圖用分泌出的透明液體,去潤濕想作惡的手指。過多
的淫液隨著重力作用流過會陰部分、鼓漲爆紅的囊袋,還有開始爬滿青筋的紫紅
肉柱。

  刺激著肉洞的手指大多數都是勻速運動,掏弄著讓更多的液體分泌出來,偶
爾會邪惡地朝裡頭重重捅了一下,那麥色的翹臀登時向上動了動,嫩紅蜜洞周圍
的皺褶會貪婪地手指含得更緊,死死纏住不放,興奮到頂點的肉莖朝上抖了抖,
似乎有東西從那頂端流出來。

  林維新渾身燥熱,他記得那種觸感,濕潤熱燙的甬道被手指撐開之後,內壁
會受到惡意的搔刮,毛茸茸的綿密快感就會從那脆弱的地方蔓延,但這僅僅衹是
九牛一毛而已,他曉得在裡頭某個羞恥的地方,在特意刺激後,會產生極致的快
感電流。那人修長的手指,會突然朝那個地方戳去,激起兩個肉團止不住地分泌
更多液體,勾起一股強力的射精感。

  他的腦海不自覺地想像那時的感覺,灼熱的下腹沉悶緊繃,寬鬆的運動褲上
頭微微撐起小小鼓起。他的眼鏡沒有離開電視的畫面,雙手神差鬼使地移到褲子
的腰帶上,鬆開褪下,結實有力的雙腿慢慢張開,貼身的藍色內褲上濡濕了些,
明顯見到有東西勃起來,但相較之,內褲下方的穴口位置,幾乎都濕透了,將那
片藍色滋潤得更為深沉。

  沉默的男人微微提起臀部,將幹燥的手從前方深入內褲裡,卻沒有去自瀆開
始勃起的肉莖,而是摸到已經濕滑得不像樣的後穴。

  他根本不用去用其他東西去潤滑手指,甫從看影片開始,那裡分泌出來的液
體足以弄濕他整個手掌。他用中指去沾取滑液,毫不留情地刺進饑渴的肉洞裡.
儘管許久沒有開拓過的地方還是有點緊,接納一根手指還是遊刃有餘的。

  林維新長吁了口氣,下方飽足的感覺緩和了他漸升的慾望。就著肉壁流出的
滑液,他粗魯地抽插手指,力道很不留情,仿佛是在懲罰自己,懲罰這具淫蕩的
肉體。

  影片中的男人忽然劇烈抖動起來,股間的手指換成了一個黑色假陽具,足足
有剛才那衹手的手臂一半那麽粗,順暢無比地被人插進了男人大張的菊穴,經過
開發潤滑的地方瞬間就吞沒了整個東西,穴口皺褶被撐開到幾近平滑。

  林維新的呼吸粗重而灼熱,中指攪弄燙得嚇人的甬道,不夠,還不夠,他昂
起脖子難受地呻吟了一聲,朝肉穴再插進兩根手指,叁指並用肏著自己怎麽也滿
足不了的地方。

  他緊盯著電視中的畫面,鏡頭角度已經拉大到能見到自己的全身,衹見男人
早已無力支撐自己的身體,上半身頹軟地趴在地方,眼睛被布條蒙住了,那布料
上也是濕噠噠的。遭人凌辱的下半身高高挺起,吞吐著快速進出的假陽具。

  影片的刺激加上禁忌的自慰行為,讓林維新徹底嘗試過情慾滋味的身體敏感
不已,豈能是幾根手指就能滿足的。饑餓的小嘴十分柔軟,似乎已準備好接納更
為粗大、堅硬、熱燙的東西。隱藏在衣服下的柔美乳頭,隨他的動作磨蹭布料,
像極了果園裡熟透的紅果子,等待著有人在摘取吞噬。

  不夠,不夠啊!他在心底哀嚎著,即便是加到了四根手指,貪婪的穴口還是
沒有滿足感。他搖了搖被汗水沾濕的頭,視線觸及電視櫃下麵放著的東西。

  由于他對水木工之類的東西也曉得一些,家裡都備著一些工具,如錘子螺絲
刀之類的,可以自己在家修修補補。平日不用的時候,他就將工具放在電視櫃下
面。

  恰巧之前他從公司裡拿了一把錘子回來,錘子的尾部特意為了滿足手感設計
得較為圓潤粗大,很適合他的手掌大小。之前老闆覺得沒用處想扔掉,他便撿回
來擦幹凈留著自己用。現在,他似乎發覺了這個工具的另一種用處。

           第028章、夜半偷襲(H)

  「嗯嗯……」綿密低沉的呻吟聲,在小公寓裡幽幽回蕩著。男人大膽地褪去
所有的衣物,放鬆仰躺在鬆軟的被褥上,敏感的肌膚摩挲著布料,連這種輕細的
磨弄,都能帶給男人銷魂的快感。

  他閉著眼睛昂起頭,魅惑人的雄性喉結顯露出來,配合吞咽的動作斷地上下
滾動。粘膩肉慾的水聲從他張開到極限的腿間傳來,聽那聲音便知道水量不少,
似乎還在持續分泌中。

  平日用來搬運貨物的黝黑大手,正將錘子圓潤的尾部捅入濕水氾濫的小穴裡,
並繞圈特意尋找某個會令自己瘋狂的部位,然後在激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激蕩電流
後,毫不留情地重重研磨戳刺。他恬不知恥地用已被熱穴含燙了的工具來肏自己,
連力道都沒有去控制,每一下都是狠力毫不留情,刮蹭到自己的內壁都幾乎生疼,
這種幾近自虐的自慰方式,正正滿足了他空虛不滿的肉體。經歷過極度粗暴的性
交行為後,一直潛藏在他身體內最深處的野性肉慾,似乎被徹底開啟了。他快速
地抽動手中的錘子,放縱自己去回憶那個的晚上,汗水、淫叫、慾望交織,那人
粗大到驚人的肉具在他已傷痕累累的甬道裡橫衝直撞,就像燒紅的鐵柱燙得他不
住呻吟慘叫,但被強硬開拓的鈍痛中,他曉得自己的身體,正從這種近乎傷害的
行為中,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快感,以至于,在他的身體銘刻下深深的烙印,就像
是染上了毒癮,明知道最終會致自己于死地,仍像撲火的飛蛾般,不顧一切去追
逐。

  饑餓的蜜穴已將堅硬的握柄吞了大半,男人的一隻手繼續把控著工具來滿足
自己,另一隻手,緊緊揪住床單,根本不用去照顧前方的肉柱,僅靠後穴中持續
灌輸的電流,就能令敏感的性器不需通過任何撫慰勃起漲大,事實上,已漲成紫
紅色的男根幾乎接近射精的邊緣,蘑菇形狀的頂端上,滴流出白色的前精,每次
重力的戳刺使得尺寸傲人的大東西忍不住抖動,吐出濃鬱麝香的慾望證明。

  整個房間彌漫著男人情動的氣味,他嗅聞到那個味道,羞恥卻更為興奮,變
本加厲地提起臀部配合自己戳刺的動作,將濕潤柔軟的肉洞迎向被自己幾乎含化
的握柄。情慾衝昏了他的頭腦,朦朧中他似乎見到眼前出現了另一個男人,肏著
自己的東西變成了貨真價實的男根,但,是死物無法比擬的巨大、灼熱、堅硬,
狠狠、不留情地插入自己的身體,直達他最激蕩的核心。

  「啊啊……到了……」他高潮了,在自己的幻想中,忘情地猛力將握柄幾乎
整根插入蜜穴內,粗啞地喊叫出聲,與此同時甬道劇烈收縮痙攣,前端噴射出大
量濃稠的精液,噴射的強勁程度大到部分液體甚至飛濺到他大張喘氣的口中。

  男人緊繃的身子瞬間鬆潰下來,癱軟在床上,如此強烈的高潮奪去了他的體
力,本就一夜未眠的精神陡然放鬆開來,睡意就在此時趁機侵蝕他,就連勉強撐
起的眼皮也沉重不已,慢慢,慢慢地,合上。

  衹是,有人並不想這麽放他休息,甫高潮後敏感到極點,同時滑膩非常的蜜
道,突然被什麽東西闖進去,就像他幻想中的那樣,活生生、巨大、滾燙的東西。

  還是在夢裡嗎?林維新迷迷糊糊,以為自己還在做著什麽淫夢,但接下來他
遭遇的,衹怕是比噩夢更為驚悚的情景。

  他感覺到耳邊有股熱燙的氣息靠近,然後,有人開口了:「想唸我的東西嗎?
親愛的。」

  幾乎是在瞬間,林維新就清醒過來,連同後穴也感知到主人的驚訝,突然痙
攣收縮了一下。

  「唔!」那人被夾得舒爽之際,沒有忍住哼出聲,那把聲音很好聽,林維新
聽過這把聲音,它是那麽的清脆和有活力,聽著就如同和煦的春風,吹走他內心
的陰霾。

  林維新被來人壓俯在床上,頭部遭死死壓住無法動彈,他睜開更為血紅的眼
睛,那黑色的瞳孔中充滿了難以置信。他想翻身看看那人的樣子,可是,不敢。

  「夾得這麽緊,看來妳很想唸我。」身後的人笑歎出聲,替男人解決了他的
難處。那人就著兩人下體緊密結合的姿勢,翻過林維新的身子,欺上身捕獲他微
張的唇瓣,啃咬需索。

  林維新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從已經暗沉下來的天色,證明已睡過了差不多
一天,屋內沒有開燈,衹有窗外撒入的月光,使他在黑暗中逐漸適應,認清眼前
與他糾纏深吻的人。

            第029章、虐愛(H)

  肆意掠奪他唇舌的青年,享受地微眯著眼睛,濃密挺翹的睫毛很漂亮,像洋
娃娃那樣。空出的雙手撫上男人的發間,桎梏著他的行動不讓他反抗,纖細的指
尖摩挲男人發燙的耳垂,輕輕地,很曖昧。

  事實上,林維新根本沒有想到反抗,或許該說他的腦袋僅存的一絲意識都被
打散了,所有的動作都是身體的反射性反應,青年濕滑的舌頭抵在他的唇邊,他
溫馴聽話地張開任由侵入者勾奪裡頭的津液。潺潺唾液相交融的水聲使得肉體相
接的兩人情慾更甚,闖入男人體內的巨大熱鐵並沒有什麽急切的動作,而是緩慢
地抽動著,用暴綻的筋絡去磨弄甬道上羞怯的嫩肉。

  「唔……」林維新哼出一聲膩人的悶吟,鼓起的胸肌陡然挺起,紅潤的乳頭
被對方用指甲輕輕刮弄,撩撥那櫻果上綿密的神經。

  在雙方情慾都箭在弦上的時刻,一切不為意的作為都能觸發洶涌的愛慾狂潮。
男人低啞性感的魅惑聲線,刺激了青年本就脆弱的理智。他放開男人被他吸吮得
通紅腫脹的雙唇,漂亮的眼睛膠著那張迷糊又被情慾控制的臉龐,晶瑩的黑瞳閃
一絲絲的疼惜和愛戀,但,又在下一瞬間遭他自己抹殺掉。

  莫名出現的焦躁感,使得青年扯開一抹殘虐的笑意。他猛得按住男人寬闊的
肩膀,同時挺動勃起的下身,朝那不停蠕動的肉穴裡衝去。

  「啊啊……」男人瞠大眼睛,控制不住地吐露出銷魂的喊叫,感覺自己的身
體被塞得滿滿當當,這是死物所無法比擬的巨大滿足感。屁股裡的性器橫衝直撞
粗魯非常,對方似乎很懂得他需要什麽東西,每一次撞擊都將灼熱的東西整根沒
入,碩大無比的頂端就故意抵在裡頭最需要撫慰的嫩肉上搔刮磨弄,讓圓潤的囊
袋狠狠撞在他濕得一塌糊塗的臀肉上,合奏出連淫娃賤婦聽到都羞恥的聲響。

  「用力……唔……」頭腦模糊的男人胡言亂語,他用雙腿夾緊青年白皙緊實
的臀部,迎合著對方粗魯的佔有,貪婪饑渴的小嘴簡直柔軟到極點,想連青年的
兩個肉球也吞進去。

  真的很舒服,林維新在心底歎息到,這種毫不留情的掠奪,就是他想要的,
就是那個晚上……沉醉的男人,登時一怔,後穴中逃脫不了的疼痛和慾仙慾死的
快感,被自己屁股緊緊夾住的肉柱,是如此的熟悉,仿若是已經刻畫在他身體深
處,忘不了替代不了。

  正在肏著男人的俊秀青年,突然緊緊地抱起他,並托住他癱軟的身體讓他坐
在自己賁起的可怕陽具上。「啊啊!」男人登時尖叫出聲,這種體位使得他的屁
股藉由自己的體重毫不保留地壓在青年的下身,比普通人還要巨大的龜頭瞬間就
深入到他甬道的最深處。

  幾乎頂到喉頭的急迫感,將原本就快爆發的快感推至最高峰,林維新高高昂
起頭,雙瞳渙散失神,叫不出聲也無法合攏的雙唇間軟舌微伸出來,控制不住的
唾液沿著嘴角滴落,濡濕了賁起的胸肌。夾在兩人腹間的勃起鬆開鈴口,顫抖著
射出一股股麝香的白液,滑膩黝黑的肌膚因為高漲的性奮而染上一層玫紅色的光
彩,嫵媚淫靡。

  殘酷暴虐的俊美青年欣賞著男人高潮的媚態,突然將男人推到在床上,仍未
爆發的凶器從濕漉漉的敏感甬道裡抽出來,佈滿青筋的柱身上沾滿男人情動的淫
液,顯得那東西更為猙獰。

  林維新軟軟地倒在被褥上,全身一點力氣也沒有,連大腿仍在抽搐抖動。在
下一瞬,他卻睜開虎眸劇烈掙扎起來。

  那人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下,抓住甫射精的男根,一口含住敏感到極點的頂端,
並用舌頭掃動撫弄未合上的小口。

  「啊啊……」林維新才剛剛高潮過的身體哪裡能承受這種刺激,「不要!」
他尖叫著,眼角被逼出亢奮的淚水,手掌推著俯在自己下腹的頭,屁股扭動想躲
開可怕的折磨。

  青年輕蔑的眼神鎖住男人淚濕的臉,舌頭快速地在口中昂揚的頂端上撩撥,
又興奮起來的小嘴溢出方才未射幹凈的蜜液,青年像在品嘗什麽極品那樣,吸吮
男人泌出的美味,但僅是這一點點東西那裡能滿足他深不見底的胃口。他不顧男
人是否能承受,四隻手指一齊插入男人鬆軟的小洞裡,朝記憶中的那個地方捅過
去。

  「啊!不要……」林維新搖著頭,前後夾擊的襲擊逼得他快要瘋掉了,他想
讓那人停下來,卻無能為力,推拒的雙手衹能抓著青年的髮絲,祈求他能停下來,
「求……求求妳……嗚!」他弓起身子,淚水滾滾落下,連同他的汗水和骯臟的
體液,糊弄得身下的被褥凌亂不堪,過度的洶涌快感對他而言已變成折磨。

  「啊啊……」林維新慘叫一聲,感覺那人堅硬的牙齒咬上自己脆弱的鈴口,
搜刮內穴的手指死死按在前列腺的位置,「要壞啦……」他高高挺起下身,在青
年刻意的折磨中,射出了又一股滾燙的精液。

  青年如願以償地接受了男人所有的蜜汁,咕嚕咕嚕地全部吞進肚子裡,對他
而言,這是世界上所有東西都不能比擬的美味。

  射盡最後一滴精液,男人就像一團爛泥一樣無法動彈,全身都痙攣不止,他
空洞的眼睛停在前方根本無法聚焦。

  饜足的青年擦去唇邊沾染的少許白濁,用紅舌捲入嘴裡. 他扯住男人的頭髮,
將自己還未發泄的勃起插入男人合不起來的口腔裡,一下就插到濕滑高熱的喉嚨
裡. 男人悲慘地嗚咽了聲,根本無法反抗,任由對方的粗長深入抵到自己的喉嚨。
不過男人的口腔並沒有受到太長時間的操弄,青年抽插了幾下後,隨即退開身子,
將抵達高潮的分身對著男人的臉龐,大吼一聲射出積攢已久的精液。炙熱的濃精
很多很多,射得男人滿臉都是,黑色的髮絲也沾上不少,剛毅的臉龐汙猥不堪。

  但,他已無法去思考,極度緊繃的身體早就無法承受這一切,陷落入無盡的
黑色深淵裡……

           第030章、什麽叫做殘酷

  好渴!

  在耗盡所有體力後的昏睡中,林維新難受至極。滴水未進又受盡折磨的喉嚨
如同進了沙子般幹澀疼痛,連反射性的吞咽動作也令他十分痛苦,此時的他急切
需要水份的滋潤。

  水……水……他默唸著,祈求有人能聽到他的渴望,皸裂破損的唇瓣抖個不
停,但他知道實際上自己並沒有喊出口,因為根本就喊不出來。

  或許是上帝聽到了他的祈求,有人捧起他的頭,用小心翼翼扶著水杯將水喂
入他的口中。如同甘霖般的溫水緩緩流入他的咽喉,滋潤了幹渴的身體。

  解決了渴水的需求,疲累的男人並沒有緊皺的眉頭。脖子和後背上,點點傳
來些微的刺痛,像是牙齒輕咬上皮肉的感覺。一雙微涼的手環上他健實的腰身,
手指曖昧地摩挲他腰際的肌膚。似乎覺得不應該放就這樣睡過去,那雙手繞到男
人胸前,揉捏兩塊結實的胸肌。

  「唔……痛!」男人吃痛地哼出聲,不僅僅是因為胸前的刺激,原本就受傷
的後穴,突然傳來鑽心般的火辣痛楚,原因是有個巨大而灼熱的凶器,正在裡頭
肆虐著。

  如果這種情況還能繼續昏睡下去,林維新恐怕早就成超人了。他痛苦地睜開
眼睛,曉得還在自己租住的小公寓裡,而且,不是一個人。

  「嗚……停……」抱著他腰身的雙手雖然細長,卻有著意想不到的力量,禁
錮著他的活動。「求求……先停……」細嫩的肉壁承受不住再多的攻陷,林維新
用著僅剩的力氣推移身後的人,不能再這樣下去,不然他該要廢掉了。

  最後,林維新咬咬牙使力用手肘往後一頂,正好擊中身後人的腹部,成功將
兩人緊密相貼的下身分離開,他也因反作用力猛地摔下床。

  受傷的臀部撞在冰涼的地上,林維新疼得禁不住顫抖。他撐起光裸的身體,
瞅見床上與他同樣赤裸的青年,白皙精瘦的身體側躺在床上,腿間明顯處于活躍
狀態的猙獰巨物沾染著應該是屬于他的鮮血,但那張寫滿戲謔神情的臉蛋,對他
而言才是最致命的打擊。

  「妳……」林維新仍是幹澀的喉嚨吐露出短暫的位元組後就沒法出聲,眼前
的這個人,明明在好幾個月前,剛成為他的鄰居,他還記得這個人給他做的菜,
對他展露的笑容,那是一個多麽鍵氣陽光的青年,純潔而無法褻瀆,以至于,在
當初他在這個人面前做出猥褻自瀆的行為時,他內心升起的罪惡感,覺得自己是
在污染這個未來應該是光明美好的大好青年人。

  為什麽,眼前的這個人,明明和他不久前記憶中的人有著同一張臉,衹是身
上散發的那種氣息,是那麽的充滿壓迫感,還有一種,瞅緊獵物隨即蓄勢待發吞
噬啃咬的嗜殺意味,而獵物,就是他。

  「楚……」林維新強忍喉頭的不適感,蠕動唇舌努力開口道:「……楚……
毅書。」

  楚毅書聽到林維新沙啞難聽的聲線,微微翹起優美的唇角,起身下床走向癱
在地上的男人。他停在了男人身邊,高高在上地俯視著,仿佛他是高貴富有的奴
隸主,而林維新則是他的奴隸,有著奇怪性癖的俊美奴隸主,正在用特殊的手段
調教著專屬他的強壯奴隸。

  「楚毅書……父母給我改這個名字,是意寓我剛毅堅強,知書曉理,所以取
毅書兩字。」青年幽幽道,黑亮的眸子鎖在男人充滿疑惑的臉龐上,「小時候父
母叫我小書,對小孩子而言毅書這個名字似乎過于正式,不如小書來的親昵,久
而久之,小書成了我的小名,連周圍的親戚和父母的朋友,都叫我小書。」

  他頓了頓,俯下身子靠近臉色突然變得煞白的男人,「以前有個人,也叫我
小書。我的父母工作忙,我性格安靜,不喜歡和其他小朋友玩,覺得他們很吵,
所以我沒朋友,是他,很樂意開導我,教我很多很好玩的東西,跟我說許多沒聽
過的新鮮趣事,帶我去好玩的地方,我很崇拜他,覺得他很厲害。」

  「等等……妳……」林維新全身顫抖起來,不是因為痛和冷,而是想阻止楚
毅書繼續說下去卻無法使出力氣,不會的,楚毅書不會是他記憶中的那個人,肯
定不會是,一切都是巧合。

  楚毅書撫上男人大汗淋灕的額際,替他捋順站在上頭的髮絲,「是什麽人說
過,小孩子的崇拜對象對于他們以後的人生道路有著至關重要的決定性作用,呵
呵,是的,這句話說得沒錯。」楚毅書說吧,柔美的眸子陡然賁射出狠戾的光芒,
替男人整理髮絲的手驀地猛力揪緊男人的頭髮,將他扯到自己面前,「就是我的
崇拜物件,在我意想不到的情況下,強暴了我,撕開我的衣服,逼我張開腿。」
楚毅書悲慟地怒吼,「我哭喊著叫他停下,他根本就不聽,很痛妳知道嗎?」他
仿佛又回到那個恐怖的晚上,粗暴血腥哭喊,明明是個孩子,他為何要接受這樣
的對待。

  林維新呆愣地瞅著暴怒的青年,腦袋裡糊塗一片亂糟糟,一時半刻應該無法
重組理順,不過,他的身體,比大腦先一步回應,破碎的嗓音擠出零碎的話語,
「不會的……妳……不會是他……」

  「啪!」男人被楚毅書突然揮來的巴掌打中,剩下的字句頓時不知飛到何處,
這下巴掌力道不小,他根本毫無防備之力,被打得頭狠狠地撞在旁邊的床頭櫃上,
額頭登時擦破皮出血了。
2018-3-24 10:5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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