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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回到過去愛上妳 (01-23) 作者:影帝布茨克斯  
 
皮皮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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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過去愛上妳 (01-23) 作者:影帝布茨克斯

              回到過去愛上妳

作者:影帝布茨克斯
2017年11月28日發表于:SexInSex.net


              第一章、穿越

  「媽!真的是妳嗎?」

  「有病,妳叫誰媽啊!」站在陳秋實面前的是一位穿著印花白襯衫,湖藍色
百褶中裙的女孩,柔情似水的杏花眉眼,如瀑般的長發順著耳後,腳踩漆皮半高
跟鞋。

  看年紀也不過才20左右,一個黃花大姑娘,冒然在路上突然被人叫媽的確
有些過份,但她的確是陳秋實的親媽!

  衹因為他穿越了,穿越回到屬于母親最青春美好的時代,日歷上清晰地顯示
著1994年。

  「流氓,快放手!!再不放手我就喊人了。」女孩一雙柔弱無骨的小手還被
陳秋實抓著呢,滿臉羞紅著使勁掙脫開,像是受驚了的鵪鶉一樣跳著跑遠。

  這是陳秋實回來之後和周若雲的初次相遇,沒想到竟是這麽個結局收場。

  「行啊,妳小子!連廠長家的姑娘都敢調戲,妳就作死吧!」大老劉是江南
第一毛紡廠宣傳科科長,為了接近周若雲。陳秋實應聘進來母親的原單位,並且
在宣傳科工作,沒想到這一幕恰好被他給撞見了。

  「我哪有那膽兒啊,就是一時激動。」陳秋實辯白道。

  「那誰知道呢,不過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這裏有份文件,妳拿過去給
廠長簽字,沒準一高興就把閨女許給妳了呢!」大老劉也是個不著調的,把文件
夾塞給他手中之後便徑直走開。

  這麽短的時間內,應該不會直接狀告到廠裏去吧?而且這事兒說起來也挺丟
人的,一個姑娘家未必就能張得開口。想到這,陳秋實便放下心來,直接前往廠
長辦公室。

  毛紡廠陰盛陽衰,數千名女工,男工卻衹有百十來人,一路上遇到不少拋媚
眼發騷的小姑娘和老娘們,果然是春天到了,人人都有一顆騷動的心。

  「廠長,這裏有份文件需要您簽字!」敲門而入,陳秋實大大方方地將手裏
的文件交到辦公桌上,並且打量著這位在廠內擁有生殺大權的中年女人。

  一張鵝蛋臉顯得端莊秀麗,兩道柳葉彎眉美眸傳神,雖然已經年近40,但
久居官場又衣食無憂,再加上保養得當,竟是一位絕美的熟婦。合身的灰色小洋
裝下是淺藍色的抹胸,隱隱呼之慾出的山谷總會惹人遐想。

  她是陳秋實的姥姥,也是這毛紡廠的廠長,雖然叫做柳思慧,但在他的印象
中和賢惠是搭不上邊的。

  陳秋實是單親家庭,因為未婚先育有了他,母親沒有供出到底誰才是他真正
的父親,姥姥遂將她逐出家門,斷絕關係。從那之後獨自撫養陳秋實長大成人,
他也衹見過一兩次這位姥姥,但每次都是劍拔弩張的關係。

  「哎……」柳思慧翻開文件看了看,卻是皺著眉頭嘆了口氣。

  陳秋實湊過去瞧了一眼,衹是「五一文藝匯演」的活動籌備預算,這在國營
單位每年五一、十一還有元旦是必搞的節目,畢竟平時文娛匱乏,電視機都還沒
有普及到家家都有的地步。

  「廠長,這有什麽難處嗎?」陳秋實衹得問道,畢竟大老劉交給他的任務要
是玩砸了,可不太好。

  柳思慧抬起頭來,看了看面前的年輕人,然後和顏悅色地問道「小陳啊,妳
來廠裏多久了?」

  「滿打滿算,也就兩個月吧。」

  「哪個學校畢業的來著?」

  「嶺南財經學院,國際金融專業。」

  「可惜了啊,可惜啊!」柳思慧流露出一副極為惋惜的表情。

  這番話讓陳秋實的心頭一緊,難不成我媽來告狀了?她要報警把我送進牢裏?
那我豈不是虧大發了麽!不過理智讓他再看一看事態發展,可不能輕易認慫。

  「您是什麽意思?」

  「妳看看這個吧。」柳思慧抽出一份紅頭文件放到陳秋實的面前。

  這是由市政府簽發下來的關于深化國企改革問題的各種方案,針對全市的國
營企業與財政預算脫鉤,各負盈虧的前提下仍舊虧損的企業實行裁員、縮編,促
進企業轉型,這就意味著浩浩蕩蕩的下崗潮即將來臨了。

  對于體制龐雜,總是虧空吃財政的國企來說的確能減輕負擔,但對于那些為
工廠奮鬥一生的老員工來說,這無疑與敲響了喪鐘,多麽的殘酷和無情。

  這是社會主義經濟的陣痛,是必然要經歷的一個過程,陳秋實本身就是經濟
學院出身,這點淺顯道理還是懂得。

  「妳還年輕,趁著工廠還沒倒抓緊去找份新工作,在這也是屈才了。」柳思
慧語重心長道,「咱們廠年年虧損,財政不再撥款的情況下,發工資都是個大難
題,所以這個『五一文藝匯演』的活動能省就省吧!不如給員工們發點福利實惠。」

  她的這番話讓陳秋實的心頭有一股暖流淌過,可以他這個素不相識的新員工
考慮,又能為更多普通員工著想。可能她不是一個好母親,但現在卻是一位好廠
長,讓他不得不感動。

  陳秋實本就是入職時間不長的合同工,就算待在這裏也是混日子,如她所說,
早謀出路的確是個好主意。

  「不行,『五一文藝匯演』必須要搞!」陳秋實脫口而出道,這個機會對他
而言是取悅周若雲的好時機,可不能說不搞就不搞了。

  「妳這個小同誌,怎麽那麽不懂事呢!不是我不想搞,是廠裏沒錢呀!」柳
思慧皺著眉頭急道。

  「廠長,我不是這個意思。」陳秋實趕忙解釋道,「您看啊,五一是勞動節,
本來大家歡天喜地的沒等來期待的娛樂節目和福利,反而是下崗的通知。這就是
雙重打擊。那廠內還有生氣嗎?誰還有心情去搞改革,促生產呢?」

  「嗯,妳說的也有道理,但也得考慮當前的難處!」

  「那是,那是。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不是,我覺得下崗未必就是解決問題的
根本辦法。人員裁了產能就一定會上去?利潤就一定會高?那可未必,您是毛紡
廠的大家長,就該知道一旦人心散了,隊伍就不好帶了!」

  「沒看出來,妳還有些想法啊!」柳思慧眼神一亮,又道「有什麽好點子直
接說,就別藏著掖著了。」

  「我對廠內情況了解不多,也沒法立刻拿出具體方案啊。」陳秋實故作無奈,
為接近她留下伏筆,因為接近她就意味著接近周若雲,這是曲線救國。「企業改
革可以分這麽幾步走,一、剝離不良資產,尤其離退休老員工的薪資福利交給市
財政來分擔,廠內既然要改,就不能全由我們來擔著,否則早晚得拖垮。二、企
業改制,現階段都是死工資,鐵飯碗的心態,能出一分力氣絕對不出兩分,完全
沒有積極性,要建立符合現代化的企業制。三、產品升級,增加營收。現在就是
以棉紡、毛巾、毛巾被這些單一產品,市場同質化嚴重,沒有什麽優勢,必須找
到新方向才能衝出困境!」

  「厲害啊,沒想到人才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差點就錯過了妳這匹千裏馬!」
柳思慧毫不吝嗇自己的溢美之詞道,「把妳放在宣傳科真是屈才!這樣吧,我下
個通知把妳調過來做我的助理怎麽樣?」

  「那這個活動?」陳秋實指著那文件道。

  「妳都要做廠長助理的人了,還管這些做什麽?」

  「那可不行,我還是宣傳科的人,就得辦宣傳科的事兒。」

  「好,果然沒看錯妳,是個有原則,有態度的人!這文件我批了。」柳思慧
也不含糊,立刻簽上了龍飛鳳舞的大字,交到他的手中,末了不忘囑咐道「晚上
到我家來,我跟妳好好談談。」

  「額,這方便嗎?」陳秋實這時望著柳思慧此起彼伏的事業線,悄悄咽了咽
口水道,女上司請男下屬到家裏來可是很曖昧的事情。

  柳思慧仿佛看透了他的小心思,不過也沒有在意,衹是給了個風情萬種的白
眼,道「想哪去了,我女兒還在家呢,就是約妳到家裏來吃個飯,順便討論下以
後的工作問題,這改革的事情迫在眉睫,發改委催著要具體實施方案呢!」

  「好嘞,絕對不辱使命!」陳秋實拿著那份文件,趕緊落荒而逃,臨走時又
瞟了幾眼抹胸下的雪白波濤。

  身後的柳思慧在他走後反而小女兒似的低頭往下看去,才發現有半截乳溝都
露了出來,整理好衣衫之後又從抽屜中拿出一面鏡子照了照,才發現臉上稍有些
紅暈。心道,這都馬上40的女人了,還有年輕人用那種眼神看我,這起碼說明
老娘還是有些魅力的,放下鏡子之後又拿起了桌上的電話。

              第二章、誤會

  陳秋實前腳回到宣傳科交還了文件,後腳人事科就送來了調令,當真是急速。

  大老劉驚詫不已,這小子不僅沒挨罰,還被委以重任。廠長助理那是一般人
能幹的嗎?論行政級別那就是副廠長,不過好在調令下寫的是試用階段,他又是
廠裏難得的大學生,倒也能說得過去。

  同事圍著讓請客,陳秋實滿口答應下來,不過想著晚上有約,還會見到周若
雲,便推到了第二天。

  快到下班點時,柳思慧就打來電話,讓他過去。等陳秋實走到廠長的辦公樓
下時,也得以一窺全貌。但見她下身穿著與上衣同色係的套裙,腳踩一雙高跟皮
鞋,既職業又幹練,藕段一樣勻稱的小腿包裹在肉色的絲襪中,好一個風韻猶存
的美嬌娘。

  「會開車嗎?」

  「會,但我沒有駕照。」

  「那就試試,沒問題我回頭給妳弄個駕照來是小事。」柳思慧將車鑰匙甩給
我,然後坐進了副駕駛。

  雖然車夠古董,不過成色不錯,對他這個老司機來說自然是輕鬆地很,車內
飄蕩著淡雅的香味,又有美熟女坐在身側,自然令人心情愉悅。

  「Chanelno。5!如果我沒猜錯得話柳廠長這麽成熟知性的女強人
應該是用的法國出產的香奈兒5號香水吧!」陳秋實輕輕嗅了一口車內的芬芳,
然後刻意賣弄道。

  「妳還對香水有了解,那妳說說看還有什麽?」柳思慧驚訝道,這香水價格
不菲,還是托人從法國帶回來的呢,這年頭出國可不是那麽容易的。

  「香奈兒5號是全球最流行的香水,幾乎每半分鐘就賣出一瓶,足以令全世
界的女人為之瘋狂。首創于1921年,也是全球第一款合成花香的香水,共包
含了130種香精,這也是香奈兒5號最大的特色。其靈感來自花束,融合了奢
華與優雅,並且具有勇敢與大膽,完全打破傳統的精神。同時,它又有一種微妙
與難以言喻的特質,是一種女人中女人的表達方式。」陳秋實搜腸刮肚,把能想
到關于香奈兒的所有詞匯都用了上去,要是再來就衹能靠編了。

  「一瓶香水居然有這麽多故事!」

  「那是,好的產品不僅是產品本質好,還需要賣情懷,賣故事,這就是市場
營銷中的文案作用。如果把廠裏生產的毛巾賦予讓人難以拒絕的意義,那麽它也
會成為傳奇!」我趁機將推廣自己在經營中的理唸,盡管下午那段話忽悠住了她,
可還是得盡量展現自己的長處,讓她佩服得五體投地那日後才會對他言聽計從。

  「說的好,能通過一瓶香水引申到市場營銷的概唸,這才是真正的學以致用,
廠裏也有幾個大學生,但沒有誰有妳這番靈活的頭腦!我對妳的未來更加看好了!」
柳思慧並不吝嗇自己的溢滿之詞,直接誇贊道。

  「不是我的未來,是我們的未來!」陳秋實用了一個極其容易產生誤解的雙
關語,要是無心呢就會想成是廠裏的未來,如果有心的話自然就會想入非非。

  向副駕的位置瞥了一眼,果然柳思慧的神色有些不太自然,正好路過一片坑
坑窪窪的道路,這普桑又不是越野,緩震功能沒有那麽完美,而她胸前的波濤此
刻就像兩衹小兔子一樣跳來跳去,呼之慾出,讓他為之大飽眼福。

  不過這段路並不長,沒過多大會兒就已經抵達她家樓下。

  想到馬上又要見到周若雲,內心還是分外激動的,忍不住扯了扯衣角,以示
鄭重。不過在柳思慧的眼裏,這卻又是另外一番解讀了。

  這裏不是紡織廠宿捨,而是市政大院,托的是陳秋實姥爺的福,他是市政府
的辦公室主任,要不然柳思慧也不會那麽順利坐上廠長之位,這些都是要講關係
的。

  「媽,妳回來。這位是?」開門的是一個和周若雲面貌相仿的女孩,不過看
起來缺了份文靜,多了份活潑伶俐,而且年齡要小一些。

  「這是陳秋實,以後叫秋實哥。人家可是嶺南經濟學院的高材生,有什麽不
懂得問題要虛心討教知道嗎?」柳思慧板著臉嚴肅道。

  「秋實哥好,我叫周若雨,下半年就高三啦,以後就多麻煩妳咯!」女孩吐
了吐丁香小舌,異常俏皮可愛。殊不知,她是陳秋實的小姨媽,而陳秋實是她的
大外甥!

  「若雨妹妹客氣了,三人行必有我師,互相學習才是。」陳秋實禮貌地回道,
又往屋內瞟了幾眼卻沒見到周若雲,但若雨已經乖巧地遞過一雙男士拖鞋,于是
趕忙換上。

  「老周?老周!」柳思慧站在門口換拖鞋的空當,朝裏面喊了幾聲卻無人回
應,嘆了口氣道「妳爸看來今晚是又不回來吃飯了,妳姐呢?」

  「我姐出去買東西了,等會就回來。」

  「嗯,我去給妳們做飯!若雨妳給小陳倒杯茶,拿點水果,順便讓小陳給妳
指點指點功課,別老是臨時抱佛腳。」柳思慧在職場中是女強人,回到家依然是
發號施令的角色。

  到臥室內換了套寬鬆而且帶有荷葉蕾絲邊的連衣裙出來,也具有別樣的美感。

  而我已經被若雨拉到了她的閨房之中,確切地說應該是她們姐妹倆的閨房。
這是老式的住宅,兩室一廳一廚一衛,並不算多寬敞,所以姐妹倆便擠在一間臥
室內。

  墻上貼滿了各種明星海報,什麽小虎隊、四大天王等,皆是具有時代氣息的,
書桌上不僅有姐妹倆的生活照,還堆著一些卡帶,不過多是盜版,正版貴且不說
也不好買。

  「秋實哥,妳是在嶺南讀的大學呀?」就在我盯著那些照片發愣時,若雨向
我問道。

  「對,嶺南羊城。」

  「那妳會不會說粵語?」

  「小小啦。」陳秋實立刻用粵語回道,雖然不算太標準,可可以唬到小丫頭。

  「真棒,那妳一定會唱粵語歌啦,教教我好不好!」周若雨應高彩烈地歡呼
道。

  「教妳可以呀,但妳的功課做完了嗎?衹要妳做的好,那我就教妳。」

  「嗯,好吧……那一言為定。」

  「必須的,我看著妳做!」周若雨今年充其量不過17歲,正式懵懂的花季
少女,和未來過于早熟的孩子不同,現在接觸世界除了靠課本也就衹有少量的電
視劇、電影和一些小說。

  所以他這個小姨媽還是個豆蔻年華的小女孩,雖然隔著有半米遠,但身上那
一抹淡淡的處女幽香分分鐘沁入心脾,感覺格外舒暢。

  在經過陳秋實這個高級知識分子的指點之後,周若雨的功課很快就做完,便
又開始纏著他「秋實哥,妳會彈吉他嗎?」

  「小意思,問題是妳有嗎?」

  「我沒有,但是我姐有啊!等著哦!」周若雨立刻就鑽到那張屬于周若雲的
床下,本來就穿著一條短裙,這趴下去的時候也就衹能蓋住半拉屁股。

  光潔的雙腿,圓潤的翹臀,還有純白色的小內內就這麽毫無遮擋的在他眼前
晃悠著。

  我滴個乖乖!這可是我的小姨媽啊!陳秋實的心神蕩漾不已,那抹少女幽谷
在純棉內褲的包裹下還有道淺淺的印痕,就更加刺激了他的視覺神經,衹覺得渾
身血脈翻涌,不停地在體內橫衝直撞,直到匯集在身下的海綿體,漸漸充血腫脹
高昂起頭來!

  「臭流氓!妳往哪看呢。」一聲爆喝打斷了他在此時的臆想,我勒個去!好
死不死,門口站著的竟然是周若雲!說時遲,那時快,陳秋實立刻夾緊雙腿藏器
于身,又尷尬地擠出一絲微笑。

  「姐,妳回來了。」周若雨也從床下鑽了出來,臉上灰一道白一道像衹小花
貓,懷裏還抱著一個黑色的琴盒。「秋實哥正要教我唱粵語歌呢,而且她還會彈
吉他!」

  「死丫頭,被人看光了都不知道。」周若雲黑著臉訓斥道。

  「什麽看光了呀?」周若雨一臉懵逼,毫不自知,簡直傻得可愛。

  「誰讓妳到我家來的,滾,這裏不歡迎妳!」周若雲不好意思對自己的妹妹
直說,也衹能拿陳秋實開刀,立刻指著他的鼻子喝罵道,這一副凌厲勁兒就像是
護犢子的母雞,這可真不是他印象中的慈母形象。

  「別啊,姐。他是媽媽請來的客人,秋實哥哥是大學生,不光學習好,還會
唱歌……」周若雨這個受害者反倒是為他說起好話來。

  而陳秋實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想解釋也無從下手,饒是他平時口若懸
河也不知道該怎麽辦,衹得擺擺手強行辯解「那個……那個……誤會,都是誤會!」

  「就算下午是誤會,那麽剛才怎麽解釋?!」周若雲可不信他這蒼白的理由,
直勾勾地瞪著他冷聲道。

  就在這緊張的時刻,柳思慧聽到動靜走了過來,「什麽誤會呀?這是我家老
大,周若雲。這是我的新助理,很有能力的小陳,陳秋實,妳們都是年輕人可以
多聊聊,我還有一個菜馬上做好哈,待會兒就能開飯了。」

  說罷便又扭身回到廚房之中開始乒乒乓乓的一陣忙碌。

  「妳好,若雲。」陳秋實縮著脖子打了聲招呼道。

  「若雲也是妳叫的?我允許妳這麽稱呼我了嗎!!妳這個混蛋,流氓!無恥
之徒。」

  女人發起瘋來,果然是母老虎,這一聲聲爆喝之下,別說唱歌了,彈吉他的
心情全無。

  「姐,怎麽了嘛……」周若雨不明所以拽著她的衣袖道,這可不是她平時文
文靜靜的風格。

  「跟妳沒關係!以後少跟這個流氓來往。」周若雲氣呼呼地道。

  衹要不是傻子也該看出來其中的貓膩,周若雨便偷偷躲到一邊打開隨身聽,
塞上耳機調整到最大的音量沉醉在自己的生活中。

  現場衹剩下陳秋實和他……媽!真是好不尷尬。

  周若雲叉著小蠻腰,氣鼓鼓地怒目凝視,很不得將他一口給吃下。就算青春
期時偷偷躲被窩裏擼一發時直接被揭開被子時也沒現在的氣氛更讓人感到悲觀。

  我的穿越人生啊,咋就那麽苦逼了呢!陳秋實的內心早已哀嚎不已。

  「小陳,若雲、若雨,開飯了,快去洗手!」救命的聲音傳來,陳秋實便猶
如離弦之箭衝出了二女的閨房,殷勤地幫著柳思慧端菜、盛湯、裝飯,反而還博
得了一番表揚。

              第三章、冰釋

  「小陳,不要客氣,來嘗嘗這塊排骨。」

  「嗯,嗯。好的!」

  「小陳,來試試這道糖醋裏脊。」

  柳思慧熱情地給陳秋實布菜,或許是心內有愧,衹是低著頭扒拉著面前的飯,
大氣都不敢多出。因為周若雲在旁邊一邊奮力地用筷子倒著碗裏的米飯,一邊小
聲的唸叨「死流氓,臭不要臉的……」

  「若雲,好好吃飯,看妳像個什麽樣子!」柳思慧並沒聽到她的嘀咕,見她
如此做法,立刻批評道。

  「哼,吃不下!」

  「吃不下別吃,當著客人的面,一點禮貌都不懂!」柳思慧眉毛一挑,板著
臉訓斥道。

  「不吃就不吃,這裏不是毛紡廠,別老拿那廠長的做派來壓我!!」周若雲
卻是不買這帳,立刻犟起來。

  陳秋實眼看這母女倆的火藥味如此之濃,趕緊站出來打個圓場「柳廠長您消
消氣,若雲可能是心情不好,沒必要動肝火,容易傷身。」

  「妳是哪根蔥?我要妳管?!」他不說話還好,說了之後周若雲這就更氣了,
立刻吼道「我說過了,別叫我若雲!!」

  「這孩子,越來越沒家教了呢!」柳思慧難得帶客人來吃飯,大女兒就是這
番態度,讓她這個當媽的也抹不開面子,下不來臺。

  周若雲將碗筷推到一邊,扭頭到門口換上鞋子拉開門砰地一聲重重甩下,便
揚長而去。

  「是不是我說錯話了?」陳秋實小心翼翼地問道。

  「跟妳沒關係。」柳思慧搖搖頭,嘆了口氣道「她下學早,按說這個年紀也
該結婚了,他爸給他介紹了好幾個事業單位的,楞是一個都沒看上,八成是把妳
也當做是來相親的了。」

  陳秋實當然樂意做這個相親對象,但不能那麽明目張膽的表示出來,又不能
讓自己的親媽被其他人捷足先登給禍禍了,衹得委婉地勸道「咳,我覺得吧。現
在已經進入了新時代,不如就讓她自己做主吧。管得了一時,還能管得了一輩子
麽,這鞋合不合腳也就衹有自己最清楚。」

  「嗯嗯,秋實哥這話說的在理。現在都是什麽時代了,妳們這就是包辦婚姻,
姐姐不會幸福的!」周若雨附和著投了贊成的一票。

  「吃妳的飯,大人說話小孩別插嘴。」柳思慧甩出一道凌厲地眼神,周若雨
便又低下頭扒拉起來。轉過來又對陳秋實道「這婚姻不是兒戲,年輕人追求的什
麽激情啊,浪漫啊再好,到頭來還是圍著柴米油鹽那些打轉,生活不就是這麽回
事麽……」

  陳秋實也不好說什麽,衹得點點頭不再做聲,但柳思慧這番話裏卻是釋放出
了諸多中年危機的信號。看來也就是表面上的興奮,個中滋味也就衹有自己知道
咯。

  一餐飯罷之後,柳思慧在倒上一杯熱茶,語重心長道「小陳啊,雖然和妳接
觸得時間不長,但我能看出來妳是有大才的。現在妳既然是我的助理,就得扛起
這個責任,以後好好協助我把這個廠子給盤活。畢竟是三千多張嘴要吃飯。就像
妳說的,下崗事小,人心散了,也就難以幹下去了!我也是一畢業就分派到咱們
毛紡廠,那麽多年的感情在那裏,無論是誰走誰留,心裏都難受啊!」

  「柳廠長,現代企業不能光憑感情用事,我的計劃無論有多完美。都會有人
離開之前的工作崗位,衹是盡量的保持著原有的骨架,影響面積可能沒那麽大。
而且廠內的資產、財務情況我還沒有了解,具體惡化到什麽程度,要從哪處開始
改,都還沒有定論。所謂慈不掌兵,您這樣是不行的,該懷柔時就得懷柔,該狠
時就得很!」

  「是,毛紡廠沒有繼續做大最強,有我很大的責任,怪我太保守了!」柳思
慧不禁自責起來。

  「這是體制的原因,也是歷史的慣性,非個人可以改變。我覺得您已經很有
魄力了,如果換一個廠長,我下午說完那些話,可能就被打成豬頭給扔出來了。」

  「噗……」柳思慧被陳秋實的言語逗樂,「妳還挺幽默,今天時間不早了,
我就不留妳,待會妳開車回去吧!」

  「那您怎麽辦?」

  「妳不是我的助理嗎?」

  「行,明天我在樓下等您,保證誤不了工作。」

  陳秋實告別了美熟女,駕著那輛黑色普桑開始往回走。

  作為大學生,他的待遇還是不錯的,在廠內有單間宿捨,那可是副科級的待
遇了。今天發生的事情有點多,陳秋實邊開車邊琢磨,當然不是在琢磨工作,那
都是手到擒來的小事,他的學歷雖然不算很高,也不是什麽名校,但在投行圈混
跡多年,最擅長的就是操刀企業改制、優化財務報表、融資、上市等一係列的操
作。

  一個區區毛紡廠,當然不在話下。

  令他為難的是,經過這數次的誤會,和周若雲的關係簡直可以說是降到了冰
點。廢了這麽大勁,為了啥來著?可不就是為了她而來,萬一再遇到那個渣爹…


  陳秋實一想到那個拋妻棄子的渣男,就恨不得弄死他,哪裏會對他有什麽好
感。

  江南小城的夜生活並不豐富,才晚上八點多,路上就沒了多少人影,陳秋實
可以放心大膽的開,更不怕被交警抓個現行。目光過處,卻瞥到河堤旁站著一道
身影,微風吹動她的長發,撩起了她的裙角。

  那人不是周若雲又是誰來著?莫非她是要輕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啊,這條
河倒是不算深,但每年不知道吞噬了多少條自殺者的人命。

  想到這,陳秋實就不寒而栗,趕緊將車停到路邊。

  輕手輕腳地貓著腰從背後迂回包抄過去,距離還有十米遠時,衹見周若雲張
開了雙臂,抬起一衹腳來!我靠,難道這就要跳了?說時遲,那時快!陳秋實繃
緊了雙腿的肌肉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兒響當之勢就衝了過去,一把抱住那纖細的
小蠻腰。

  因為急停加上強大的慣性,一個步點踉蹌之下,陳秋實結結實實地和地面來
了個背靠背,周若雲則被他摟在懷裏。

  「啊!!」反應過來的周若雲高聲尖叫著,待回轉過頭來看到是那張厭惡的
臉,立刻甩過去一個巴掌。「禽獸,流氓!怎麽又是妳!!趕緊給我放開。」

  「不放,妳打死我都不放!」雖然被扇了一個大嘴巴,而且火辣辣地疼,但
陳秋實的雙手箍緊了這小蠻腰,喊道「生活這麽美好,不就是吵個架,至于要跳
河輕生嗎?」

  「跳河?妳才要跳河呢!」周若雲聽到他的話之後怒罵道,「妳這人是不是
有病,下午拽著人家的手叫媽,晚上就摟著人家的腰說是救命,下次妳打算用什
麽手段!」

  「不是跳河,妳抬起腳來那是幹嘛?也就是我心善,不然這會兒妳就在河裏
折騰了!」

  「姑奶奶心情不爽,跳舞不行啊?下面那是沙灘,距離河沿還有老遠呢。妳
個臭不要臉的,再不把手拿開我就撓妳了啊!!!」周若雲話音還未落,就使出
了九陰白骨爪,倒沒去撓他的臉,而是狠狠掐在他的手腕上。

  「疼,疼,疼!!」陳秋實吃痛之下,便戀戀不捨地放開了摟在柔軟腰肢上
的手,不過那溫玉在懷的感覺還是挺棒的,就是這姑娘太辣了點,而且他也確實
想起來老媽年輕時是有芭蕾的基礎,下學之後也就沒再接觸過。「妳真的不是要
跳河嗎?」

  「妳跳給我看看!」周若雲伸出雪白的胳膊,直接扭著他的耳朵拽到河堤邊,
往下看去確實有接近五米的沙灘。靠,敢情那河水是後來治理之後漲上去的。

  「媽!親媽,疼!!」陳秋實的耳朵吃痛,就仿佛回到他小時到處惹是生非
的時候,也是這般被扭著耳朵教訓,不經意間脫口而出地喊道。

  「還耍流氓!我讓妳知道代價。」周若雲說著又加了把勁。

  「錯了,錯了,我錯了!」陳秋實趕忙討饒,這才獲得一線生機。

  「下次還敢不敢耍流氓了?」周若雲雙手叉腰,板著臉教訓道。

  「那個……妳能不能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這其實都是誤會來著。」

  「誤會?妳倒還真會狡辯。」

  「就算是殺人犯也有為自己辯護的權利,妳不能剝奪我抗辯的自由吧!」

  「那妳說,如果說不出個一二三來,我就要妳好看!」

  「首先,下午是我唐突了,主要是因為妳長得很像我媽。」陳秋實縮著脖子
回道,生怕一不小心那雙手又伸過來,不是他打不過,這是天生的條件反射。

  「妳說是就是啊,妳有證據嗎?!」

  「證據?!有,還真有!!」陳秋實一拍腦門,終于想起來自己還有唯一從
未來帶過來的物件。趕緊掏出錢包,從夾層中抽出了一張照片遞了過去。

  周若雲借著昏黃的路燈,照片裏的中年美女親昵地摟著身著學士服的陳秋實,
笑的那麽開心和燦爛,而且臉型和五官都像極了自己。不過這中年美婦顯然要更
豐滿,散發著成熟而又溫婉的氣質。

  「好吧,這件事算妳過關了。」周若雲沒想到居然還有人和她長的這麽相似,
也知道的確錯過了他,但不代表就原諒了他。「那晚上妳偷窺若雨的事情怎麽說?」

  「偷窺?!」陳秋實收回照片,委屈道「我也沒想到她會鑽到床下去找琴,
當時那個情況妳也看到了,我想裝作看不到也難啊。」

  「放屁!」周若雲臉上羞紅,不好意思地著指了指陳秋實的下身「當時我看
見妳都那樣了,要是我晚來一步,若雨沒準就遭妳毒手了!」

  「額……這是正常的生理反應啊。我的理智告訴我不能動什麽壞唸想,但我
也是個身體健康的成年男人,每天早上都還一柱擎天呢。妳不能因為生理上原始
的衝動去給未發生的事情定性吧?就算告到法院呢,也不會支持妳這個理由的。」

  「什麽一柱擎天,臭流氓!」周若雲長這麽哪裏聽過這麽直白的話,生物課
倒是有上,但講到生理構造全都是自習,誰會好意思問這些,剩下也就是小姐妹
之間那些面紅耳赤的私房話,羞于為外人所知。

  「這是正常的生理知識啊,初中課本裏都有的。」

  「去,去,去。別嘴貧,這條也原諒妳了。以後妳要是敢再亂看,我就把妳
眼珠子挖下來!」周若雲本來就挺羞的了,這下都快紅透了,衹得轉移話題道。

  「不敢,不敢!以後我保證衹看妳一個人,我向毛主席發誓!」陳秋實趕忙
舉起手來,順著杆子往上爬。

  「我也不準看,再這麽說就不理妳了啊!」周若雲知道是錯過了他,那股辣
勁也就消失地無影無蹤,也許是心內的愧疚,此刻反而更像是小女兒間的打趣逗
嘴。

  「為什麽?長得漂亮還不讓人看麽,哪說理去啊。」陳秋實看在眼裏,自然
不願放棄這麽好的機會。

  「不理妳,我回家了。」周若雲此刻已經芳心大亂,倒不是對他心生愛意,
衹因為從沒聽過這麽大膽的話兒,令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我送妳吧,這麽晚了,一個女孩子走夜路也不安全。」雖然江南的春天來
得早,愛美的女孩都已經換上了裙裝,但是晝夜溫差比較大,晚上還是有些涼的,
陳秋實不由分說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她撘在肩上。

  周若雲衹是點了點頭也沒拒絕,便跟在他身後鑽上了汽車,二人一路無話倒
是相安無事。

              【未完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8-3-30 16:19 編輯 ]
2017-11-28 20: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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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過去愛上妳(04-07)作者:影帝布茨克斯

.

             回到過去愛上妳


作者:影帝布茨克斯
2017/11/29發表於:首發SexInSex

  
                               第四章

  「柳廠長,早!」陳秋實第二天準時把車開到柳思慧家的樓下,也正式開始
他的助理工作。

  「你也早。」柳思慧今天穿的是黑底,白色細條紋的西服套裝,雖然難以欣
賞到那一雙筆直的美腿,但是柔軟的西褲卻能完美展貼合在渾圓翹挺的臀型上,
也是別有一番滋味。

  陳秋實並未見到周如雲,按說母女二人同在一個單位,跟車一塊走也違規不
到哪去吧?這個年代也沒人會管這種公車私用的事情,但還是忍不住問了一聲「
如雲不跟您一塊走嗎?」

  「她呀,還跟我拗氣呢!我們先走,讓她自己去吧。」

  陳秋實這時心裡也明白,母女倆人的隔閡其實是早就種下的,也難怪日後的
關係會那麼緊張,甚至到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雖然沒能見到周若雲,但陳秋實
倒並不覺得失望,因為她是財務科的會計,以後有的是機會打交道。

  回到工廠,第一項工作就是廠內的管理層會議。

  他這個廠長助理級別看著挺高,也非秘書、生活助理之流可以比擬。但他是
徹頭徹尾的新人,又是從比較清閒的宣傳科借調而來,自然不會有人放在心上。
於是他就低調的挨著角落坐下權且做個會議記錄的角色。

  「給你們下達的檔都看了吧,從本月開始我們江南第一毛紡廠就和市財政
完全脫鉤,以後自負盈虧。咱們就議一議該如何拿出這個改革的方案來,好及時
遞交給發改委進行審批。」柳思慧坐在主位上直接講道,女強人的氣場盡顯,絲
毫不拖泥帶水。

  「柳廠長,咱們今天的會議主題不是應該儘快敲定空缺的副廠長人選嗎?這
個國企改革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定下來的。但管理崗位可不能空著,多影響工作
效率啊!」

  此刻說話的中年男人叫做王大年,是毛紡廠黨委書記。在政府機關,書記是
一把手,但在企事業單位中可就淪為了尷尬的老二,畢竟這種人除了動嘴皮子之
外,對生產一事瞭解得並不多。

  陳秋實雖然來的時間不長,卻也對他有所耳聞,此人梳著大背油頭,起碼抹
了二斤摩絲。本人還很好色,毛紡廠不少小姑娘,老娘們都被他騷擾過,但背後
關係也不弱,通著市委呢。

  「王書記,工廠的生死就在這一線之間。現在已經有兩位副廠長了,各自分
擔一些工作也足夠,沒必要再繼續增加了。」柳思慧冷著臉直接回絕道。

  「柳廠長,話可不能這麼說啊」王大年拿著鋼筆在桌上敲道,「咱們提拔副
廠長是為了什麼?一來可以幫助管理層分憂解難,多一個人多份力量!二來也能
給更多辛苦工作的同志一些精神鼓勵,就像咱們毛紡車間主任小吳,那也是工作
了十多年,技術上是把能手,管理上也從不含糊,難道不該提拔嗎?你們說呢。」

  會議桌上倒是有幾人點頭同意,但也有人嗤之以鼻,而柳思慧則是一臉不悅,
不過沒有接他的話而是直接向財務科長道「邱科長,麻煩你把第一季度的財務情
況彙報一下。」

  「好的。」邱慶成點點頭,隨手便攤開了手頭的一份文件。

  「慢著……」王大年打斷了他的動作,堅持道「柳廠長,這個議題是咱們上
次開會就定下來的,就得按照既定流程來走。我知道您的能力出眾,毛主席都說
婦女能頂半邊天,但也得注意勞逸結合不是,況且您家裡還有兩個姑娘要照顧。」

  王大年說這話的時候那束小眼神不停在柳思慧的身上打轉,極其猥瑣。看似
說話客氣,實則就是鐵了心的要讓她下不來台。「增加一名副廠長也能為您分分
憂,又不是違規操作,這是制度的要求!一個完整的管理團隊才能發揮更大的作
用,您說呢?所以我提議現場直接表決,如果同意提拔吳主任的請舉手!」

  老淫棍這番態度何止是鐵了心的找麻煩,已經直接搶過主動權,越過廠長下
了命令。

  話音剛落,會議桌上就有接近一半人舉起了手,但沒幾個敢直面應對柳思慧
犀利的眼神。

  「我……我棄權!」呈半舉手狀態的是宣傳科大老劉,宣傳科算是雙重管轄,
既負責黨建宣傳也要接受廠長的領導,而且他也是出了名的老好人,兩邊誰都不
得罪。

  王大年瞪了他一眼之後,面對柳思慧露出得意的笑容道「現在是6票贊成,
6票反對。根據咱們副廠長的民主選任制度,過半數就能通過決議,柳廠長您還
有什麼問題?」

  「王書記,你數錯了吧?」柳思慧這時不僅沒有氣惱,反而露出了一絲笑意
「咱們這裡有14個人,你怎麼只統計了13張票?還有一人沒舉手呢。小陳,
你是贊成還是反對啊。」

  陳秋實心裡咯噔一下,大爺的,本來還想低調的藏著,這剛來第一天就被當
槍使。但無論如何他也不可能去支持王大年,就沖那人品也知道他滿肚子都是壞
水。於是回道「我堅決反對!」

  「這誰啊?」王大年見現場出了變數,立刻鐵青著臉陰陽怪氣地說道「現在
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上會議桌了麼?」

  「王書記,你都能在這,為什麼廠長助理就不能在這。論行政級別,那也是
和副廠長同等待遇!」柳思慧毫不含糊地回擊道,這官場也不是白混的,都撕破
臉皮了還有什麼好遮掩的。

  「什麼助理,我怎麼不知道?」王大年氣急敗壞道,「不會是某人養的小白
臉吧!」

  「王大年,你放肆!」柳思慧怒道,「身為黨組委書記,就要時刻注意自己
的言行。」

  「呵呵,說到痛處了嗎?」王大年也是破罐子破摔,直接把筆記本合上就起
身道「這會沒法開了,一個面首都能投票了,看來我得找輕工局的領導好好談談
了。」

  說罷一擺手,大步流星故作瀟灑地走出了會議室。

  「散會!!」柳思慧面色鐵青的一拍桌子,也走了。

  眾人面面相覷,這下熱鬧就大咯,不少人將意味深長的目光投向剛升任助理
的陳秋實。廠長是女強人不錯,可還不到40,要風情有風情,要身段有身段,
又是豐腴的熟婦,就算在全市的企事業單位內也是有名的一朵嬌豔的牡丹花。

  要不是她家男人是市政府辦公室主任,恐怕這打主意的男人得排到長江邊了。

  王大年居然敢在這麼重要的場合說這種花邊,要麼是有了十足把握能把柳思
慧拉下馬,要麼就是掌握了十足的證據。而這個昨天才剛下了調令,新來的小哥
看起來倒是斯斯文文,白白淨淨的,沒想到背後還能和這強勢的女廠長有一腿,
只是不知道少年老妻是什麼感覺,不過光想像起來還是挺帶勁的。

  陳秋實心裡那個鬱悶,要是老子做了這事,你TMD隨便說我都無所謂。關
鍵是根本沒影的,就直接被扣了屎盆子,顯然是有備而來,不僅被自己人當槍使,
也被對手拿來做攻訐的對象,真是欲哭無淚的。

  本著低調的原則,陳秋實夾著記錄本低著頭回去,柳思慧正坐在辦公桌後正
氣得大喘氣呢,見他回來就立刻開始發洩道「這個王八蛋,平時在廠裡亂搞男女
關係就算了,我是給他留面子沒點破。今天就為了把他小舅子提拔到副廠長不顧
那麼多工人的死活,連這種造謠的話都能說得出口。」

  「您消消氣。」陳秋實適時地倒上一杯茶端到她面前,道「我覺得此事不簡
單,雖然我來的時間短。但也聽說過王大年這人就是個笑面虎,今天在會議上敢
直接叫板,而且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造謠生事,背後必然有所倚仗。」

  「你的意思是?」

  「可能恐怖的還在後面,他既然有了撕破臉的打算,就不可能只有這一招。」
陳秋實冷靜地分析道。

  「我還就不信他能怎麼著我了!」柳思慧眉毛一挑,厭惡地道。

  「那個,柳廠長。我聽說他的關係在市委,您不妨打聽一下,是不是上頭有
了什麼變動?」

  柳思慧皺著眉頭略一沉思,立刻拿起了辦公桌的電話,等了許久才接通「喂,
老周。最近市委有什麼動作沒有?……什麼?怎麼會這樣!……哦……我知道了
……你天天不著家,我怎麼會知道這些事!現在跟我說這些有用嗎……」

  「小陳,你料想得沒錯,我也知道他的倚仗是什麼了。」柳思慧放下電話之
後,那種女強人自信傲然的神色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落寞與憂慮「市長
這兩天被秘密雙規,政府班長牽連甚廣,人人自危,就連老周也不穩。所以這次
代市長可能直接由市委組織部長接任,他和王大年是沒出五服的堂兄弟。」

  
                              第五章

  「現在這種情況下,恐怕我也呆不了多久了。」柳思慧歎了口氣道,「如果
我昨天不把你調過來,或許你就不會被牽扯,你還是走吧,到一個能發揮你長處
的地方,在國企沒有上面的關係是混不下去的。」

  「柳廠長,昨天您還對我諄諄教誨,要我努力做好工作,盤活毛紡廠!現在
我還沒打退堂鼓,您倒是主動放棄了!」陳秋實勸慰道,他不可能走的。

  「難道你覺得還有希望?王大年一心想著黨政一把抓,毛紡廠落到他手裡會
是什麼下場你知道嗎?」

  「我知道,這種人來把持大局無非是兩種情況。要麼把廠子賤賣甚至玩死,
大部分工人下崗丟失工作,他吃香的喝辣的。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毛紡廠再
虧也是咱們市的知名企業,動動腦子還能盤活。就怕他是和上頭一塊串通好,來
個吃裡扒外,通過改制進行私有化,以低廉的價格將整個廠子都收入囊中。」

  前蘇聯解體沒兩年,俄羅斯的私有化浪潮中養肥了多少寡頭?國內的政局雖
然平穩,但改制過程中仍不免會被鑽空子,這是必然的結果。

  「你什麼都知道,為什麼還那麼傻?」

  「因為我答應了你啊。」陳秋實總不能說我是穿越過來找你閨女的吧,八成
會被罵神經病,剩下兩成會被打。「古人尚且重誠信,既然您這麼賞識我,士為
知己者死,我可不能做逃兵,只希望您也要振作起來。您是毛紡廠的廠長,在沒
有新的任命下來,誰都不能趕你走。」

  好一句,士為知己者死!柳思慧感覺被一股暖流所層層包圍,這個相識不過
24小時的年輕人,卻帶來了太多意外,也帶來了感動。

  「只要我在這一天,就會保你一天,讓那些流言蜚語都去死吧,我才是這裡
的廠長!」柳思慧深吸一口氣,鏗鏘有力道。

  「這才對嘛。」陳秋實不禁欣慰道,不然我還怎麼接觸到周若雲啊,但這狗
頭軍師還得繼續做下去,又獻上惡毒良策「我覺得這事也不是沒有迴旋的餘地,
現在市長只是雙規,還沒有正式立案調查。代市長就不可能這麼快上任,王大年
這麼心急無非是想提前邀功,表忠心,安插自己的勢力。所以現在還有很多可操
作的空間!」

  「快說,該怎麼辦??」

  「有陽謀和陰謀。您要聽哪個?」

  「都這個時候了,還賣什麼關子啊!」柳思慧急道。

  「好,陽謀就是輿論,發動群眾的力量。哪個當官的屁股底下乾淨?散佈些
謠言,再往紀檢委送幾封匿名信,就算沒事也能打草驚蛇,讓他不敢妄動。陰謀
嘛,就得利誘了,王大年好說,酒色財氣就搞定,但那個組織部長我就不知道是
什麼貨色了,實在不行就給他栽贓,讓他沒屎也能沾上屎!」

  「你這是從哪學來的?」柳思慧白了他一眼,但沒有責怪他,只是道「這個
組織部長王瑞山,以前是輕工局的副手,所以才能把王大年安排進來。他們兄弟
倆是一個德行,就好玩弄女性。王大年是葷素不忌,他最喜歡搞別人的老婆……」

  說到這時,她的臉上還有點不自然,莫不是他們之間還有什麼故事?面對陳
秋實懷疑的眼神,柳思慧趕緊澄清道「不是你想的那樣,可別亂猜!」

  「我什麼都沒想啊,不過您最好把知道的都說清楚,這樣我才能做出更有利
的判斷。」陳秋實借機套話道。

  「他就是那想法,我也得能看上他那熊樣的才行!」柳思慧扭捏著滿臉羞紅
的說了出來,敢情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哦……」陳秋實琢磨了會兒,道「我想到了個好主意。」

  「快說,快說。」

  「你去約王瑞山出來吃飯,順便暗示一下,再把他帶到賓館啊,小河邊什麼
地方,我再沖出去拍點香豔露骨的照片。給他貼到滿大街都是,你說他還能不能?」

  「小混蛋,你是拿我當誘餌啊!」柳思慧立刻埋怨道,「這事我做不來。」

  「那就只能從他老婆那下手了,應該有所突破。」陳秋實知道她做不出來,
也只是逗逗她,這年頭送禮基本都會經過家裡黃臉婆的手,外面彩旗飄飄,家裡
紅旗飄飄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我可沒錢行賄,你得給我批點才行。」

  「要多少?我給你批個條子你先到財務科支取。」柳思慧並不含糊。

  「先來5萬吧。」

  「什麼?5萬!!」柳思慧驚訝道,一個普通工人月薪也就300,5萬塊
夠在市區買兩套房子了。

  「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換一個廠值了!」

  「那好吧。」柳思慧面對困境靠山山倒,靠水水流,她現在只能靠這個臨危
還不跑的千里馬。

  陳秋實興沖沖地跑到財務科,一來為了取錢,二來順便看下周若雲。雖然這
誤會是消解,可再見到他時也是不鹹不淡,為了以後能常來看周若雲,他也只能
暫時放下這段不倫的思戀,還是先保住了柳思慧的職務重要。

  大樹一倒,世態炎涼,誰知道會發生什麼呢。

  ……

  李清冉百無聊賴的看著電視裡的無聊節目,翻來覆去也就十幾個頻道,看著
電視中靚麗的女明星,再看看鏡子裡的自己,有種時間是把殺豬刀的挫敗感。

  憤懣地關掉電視,翻開手中的《讀者》雜誌,又無限感慨那些優美文筆下敘
述的社會百態,或者是家恨,或者是情仇,都讓她這個中年女人為之神往。

  「篤篤篤」的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這種敲門聲對她來說是陌生的。

  因為她是極注意生活細節的人。親朋好友的敲門聲,間隔短,節奏強。有求
於人的來敲門,必然是唯唯諾諾,心生不安,節奏自然比較緩。要是她男人回來,
拍門是代表喝多了,直接掏出鑰匙那才代表他今天沒有酒局,不過這樣的情況是
越來越少。

  這次的敲門聲是不疾不徐,四平八穩,好像料定你在家,也料定你在聽到之
後會過來開門。

  李清冉忽然有種隱隱的期待,猜想門後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又有什麼樣
的故事?這麼想的時候,她已經來到了門口,不禁被自己剛才的想法所逗樂,看
來《讀者》看多了是會害人的。

  「美麗的夫人下午好,請問這是王副局長的家嗎?」

  房門打開,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位紳士。沒錯,用紳士來形容絕對不為過,筆
挺的雙排扣格子西裝,雪白襯衣下是一條絲質暗紅色領帶,胸口插著疊得整齊的
口巾,絕對不是那種低廉西裝刻意做出來的裝飾物。

  男人身材修長,五官清秀,嘴角揚起的微笑就像春天的陽光一般迷人。

  在這一刻,李清冉忽然覺得《讀者》裡寫的故事又是那般真實與貼切。

  「不知道你要找的是哪個單位的王副局長呢?」李清冉謹慎地問道。

  「就是輕工局的王副局啦,非常和藹可愛的那一位!」年輕男子的口音裡有
一點臺灣腔,就像是鋪面而來的清淡海風,令喜歡看臺灣瓊瑤劇的李清冉深感愉
悅。

  「哦,那就是我們家老王啊。不過他現在已經不在輕工局,去了市委組織部
任職。」

  「對,對。我找的就是他,早聽說他升了官,還沒來得及道賀。上次他幫了
我不少忙,這次到內地出差,專程路過來表示感謝,這是我的名片和一點小禮物,
還請夫人笑納!」

  隨手遞過來的是一張印刷精美的卡片,上書「香港環球貿易公司總裁:陳博
然」,還有一個粉紅色的禮盒,看起來就很高檔的樣子,印的全都是外文。

  「這怎麼好意思,陳先生還請進來喝杯茶歇一歇。」李清冉趕忙將他讓了進
來,甚至都沒有讓他換上拖鞋,這對於有些許潔癖的她來說是完全不可想像的。

  「您的家裡佈置得如此溫馨,也只有像您這樣有知性、美麗的女性才有這樣
的格調。」陳博然端坐在沙發中,簡單打量了幾眼便不吝溢美之詞地恭維道。

  「先生說笑了,哪有那麼誇張。」李清冉沏上一杯茶端過來放到茶几上,便
在對面坐下,也學著電視裡的臺詞叫著「先生」,這可是個新鮮詞兒,現在的稱
呼還是同志。

  「不,夫人您實在太謙虛了。我去過很多人家裡,都沒有這裡令人感到舒適。
您一定是位非常懂生活的藝術家吧?」

  「咯咯,先生真幽默,我哪是藝術家啊。我就是個家庭主婦,以前在醫院工
作,自從有了孩子便相夫教子。現在孩子在外地讀書上學,我也就清閒下來,沒
事呢擺弄點花草,收拾下屋內屋外,或者看看書,就這麼單調。」

  花花轎子眾人抬,陳博然的恭維讓她很受用,便卸下防備打開了話匣子。

  「怎麼會單調,書籍是精神食糧,愛看書的女性都充滿著知性與感性。自古
江南出美女,夫人不僅膚若凝脂,還駐顏有方,更兼具內在的涵養,已經無法用
美女、才女這等普通詞彙來形容了。」

  「那該怎麼形容呢?」陳博然的話雖然聽起來肉麻,但神情專注不似作偽,
反而還很真誠,李清冉不禁飄飄然起來。

  「女神,繆斯女神!」

  「咯咯,陳先生是不是經常這麼恭維女人啊?」

  「您是第二位!」

  「那第一位呢?」李清然的話裡有些吃味道。

  「我的母親,她溫柔、美麗、大方,就像夫人您這般,都代表著古老東方的
典雅,就像一件完美的藝術品!」

  「那我真的很榮幸呢。」

  陳博然毫不吝嗇的讚美,再加上博聞廣記,世界諸多趣聞軼事皆是信手撚來。
逗得李清冉銀鈴般的笑聲不絕於耳,兩人相談甚歡,一時間覺得相見恨晚,直到
臨走時都有些戀戀不捨。

  不過好在陳博然這次時間充裕,會滯留本地幾天,李清冉自告奮勇的要給他
做嚮導,相約第二天再見面。

  
                              第六章

  「砰砰砰」,這次的敲門聲令李清冉有些煩悶,一聽就知道那醉鬼回來了。

  「這是喝了多少馬尿啊,怎麼都這副德性,你們也不拉著他點!」李清冉打
開房門,果不其然是王瑞山,如同死狗一樣的被兩個下屬架著,渾身酒氣熏天不
說,嘴裡還流著濃涎,甚至令她有些噁心。

  「嫂子,今天不光市委書記在,還有省裡來的領導,王部長馬上就要提市長
了,一高興就喝多了點。」

  「管他市長還是省長呢,就算是主席也不能喝成這熊樣啊,你們快把他架進
去吧,我可扶不動他。」李清冉一臉嫌棄,做副局時也沒那麼多應酬,到了組織
部之後整天的喝。

  男人應酬可以理解,但你總是喝多讓人架回來那就丟人了,丟人也不怕,更
可恨的是這王八蛋還偷人。這讓自命清高的李清冉早就心生厭倦,但又捨不得官
太太這份虛榮與清閒,還有那收不完的禮。

  王瑞山躺到床上猶如死豬,直接打起震天的鼾聲,李清冉只是把外套、鞋子
給他除下,便不再搭理。兀自坐在梳粧檯前打開那份精美的禮盒,竟是一套價格
不菲的化妝品。

  她去市委書記家做客時也發現過這個牌子,就那麼一小瓶,好幾百塊!關鍵
是你有錢還買不到,只能從國外捎帶,市長夫人都當寶貝疙瘩一樣,當時令她羨
慕不已,沒想到今天這位陳博然卻送了一整套,又如何不欣喜。

  簡單沐浴之後,便塗抹在臉上和身上,仿佛瞬間就年輕了幾歲,令她的心都
要飛了起來。

  「老婆,你擦得什麼?這麼香啊!」翌日一早,王瑞山嗅著李清冉身上的味
道便醒了過來,心神一蕩,不由好奇地問道。

  「要你管?喝死你算了!」李清冉當然不會給他好臉色,轉過頭去背對他而
臥。

  這下不打緊,王瑞山本來還有些迷糊,這會兒全醒了。望著裹在真絲睡裙下
的優美曲線咽了咽口水,平時老在外面搞別人老婆,卻忽略家裡還有塊都要荒廢
的地。

  一隻大手直接摸上那豐滿的翹臀,另一隻手從李清冉的肋下穿過去,握住豐
腴的乳房就開始揉捏起來。

  「大清早的,你討不討厭,讓不讓人睡了啊!」李清冉對他這份主動的示好
卻不領情,如果在以前的話早就主動呻吟起來,但現在只覺得被這個男人多碰一
下就噁心。「出去找你那些破鞋去吧,還回家幹什麼!」

  李清冉憤怒地爬起來,將枕頭砸了過去,作為對他的懲罰。

  王瑞山被潑了一盆冷水澆熄了剛燃起來的欲望,悻悻地到衛生間去洗漱,家
對他來說就是個旅館。反正女人他不缺,這會兒正琢磨著當上市長之後先找個由
頭把辦公室主任換掉,再逼柳思慧那個女人就範,想想全市都聞名的嬌豔牡丹花
在他的胯下承歡,不比搞這個黃臉婆刺激?

  離婚?他沒想過,除非他別想做官了。風紀可是大問題,反正李清冉也就是
鬧一鬧,還不是得老實的做飯、洗衣、帶孩子。馬上就升市長夫人了,還不夠她
炫耀的?

  「砰」地一聲傳來,這表示著王瑞山又開始了一天聲色犬馬的日頭。

  精心沐浴之後的李清冉,裹著浴巾站在穿衣鏡前,她已經好久沒用勇氣直面
自己的胴體。隨著浴巾從身體上緩緩滑落,鏡子裡的女人也呈現在她的眼前,兩
顆原本豐挺的乳房已經漸有下垂之勢,紫黑色的乳頭也不復當年的嫣紅。

  小腹使勁一捏,還有些贅肉,唯一讓她感到驕傲的也就只有兩條光潔的大腿,
還是那樣的勻稱和細直。

  精心打扮化上淡淡的妝容,試過了數套衣服之後,才選中一條無袖的紅色連
衣裙,這樣能顯得她年輕而又襯托白皙的皮膚,再搭配一雙漆皮的白色高跟鞋,
將烏黑長髮甩到肩頭一側,頭戴寬沿女士帽,再加一副太陽鏡儼然就成了掛曆中
的時髦女郎。

  叮鈴鈴的電話鈴聲響起,李清冉踩著輕快的步伐拿起了話筒。

  「美麗的夫人準備好了嗎?我在樓下等你!」雌性的男中音在電話裡響起,
直接擊打在她的心房之上,抓起小坤包便噠噠噠地往樓下小跑。

  剛走出單元門,便見到陳博然已經站在黑色的桑塔納車旁,白色背帶休閒褲,
絲質印花襯衫,頭戴圓頂軟氊帽。這可不就是電視裡那富家公子哥的打扮麼,一
手拿著大哥大,一手捧著豔紅的玫瑰花,正在沖她招手微笑,這瞬間令她的心都
醉了。

  「送給你,我的繆斯女神!」陳博然大方地走上前來,將花束遞到她面前。

  媽呀,除了小時候過家家,收到過小野花,在那之後誰會想到還有這浪漫的
一刻?

  「謝……謝。」李清冉捧著花束,輕輕嗅了一口,芳香撲鼻。但她也沒忘記
這裡可還有街坊四鄰,羞澀地低下頭壓低帽檐跟在男人身後鑽進了車廂內。

  「喜歡嗎?夫人!」

  「不要叫我夫人,叫我清冉好了。」

  「博然,清冉!為什麼我們兩個人的名字都這麼順口?」

  「為什麼?」

  「這就是命運。」

  李清冉只感覺自己的小鹿亂撞,這是多少年都沒有過的感覺,即便是聽從父
母之命嫁給王瑞川的那個初夜,也沒有這般緊張,美好的心情從一早就開始。

  二人先是去了美麗的莫愁湖,在湖邊暢遊漫步,或者租一條小船蕩漾在湖心
深處。陳博然果真就像電視裡的男主人公一樣,詩詞歌賦樣樣精通,溫柔浪漫的
話時不時的在她心頭抓啊撓啊。

  儘管兩個人近在遲尺,那種男性的優雅氣息讓她分外迷醉,卻是發乎情止乎
禮,從沒有半分逾越,陳博然的好感度在她心裡也在蹭蹭地坐著火箭一樣往上飛
漲。

  陳博然帶著相機,一路上給她留下不少美妙的倩影,也讓她仿佛回到了純真
的少女時代。

  當夜幕降臨,華燈初上之時,二人又來到市區內新開張的星級酒店,享用了
一頓浪漫的燭光晚餐,紅酒、西餐、輕柔的爵士樂,一切都是那麼迷幻。

  兩個人聊音樂、聊文學,聊人生,聊理想。似乎總有找不完的交集,也有說
不完的話。

  陳博然在早上接她出門,晚上又紳士地將她送回來。人品沒得說,出手也是
極為闊綽,一連數天時間,兩個人像極了熱戀中的情侶,如膠似漆。

  「謝謝你,清冉。讓我度過了這麼美好的一段時光!」陳博然在晚餐之後又
將她送了回來,樓下的停放的桑塔納車廂中,氣氛愈發地曖昧,倆人都沒有拉開
車門而是選擇坐在車內互訴衷腸。

  「說謝的那個應該是我,沒盡到導遊的責任,反而是你一直在照顧我。」李
清冉柔聲道。

  「我是男人,為女士效勞是理所應當的,尤其還是這麼優秀的女性,這是我
的榮幸。」陳博然的微笑在月光下顯得格外迷人。

  「博然,你這麼出眾,怎麼到現在都沒結婚呢?」李清冉的眼裡卻是無限的
柔情。

  「我……哎……」陳博然長歎一口氣道,「我下個月就要結婚了,是父母所
安排的一個我不愛的女人……」

  話不長,很簡單的邏輯。但李清冉卻不這麼想,從他的行為舉止來看必然是
個大家族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孩子,但也無法選擇自己所愛的人。和她自己的情況,
又是何其相似,父母之命便是最大的天理,她又何嘗對王瑞山有過愛,只是在盡
妻子的義務罷了。

  想到這,突然生出莫名的感傷。

  「時間不早,你該回去休息了。」

  陳博然挑起了她的情緒,卻沒有選擇繼續,直接從駕駛座俯身過去就要打開
另一邊的車門。

  「要不……到樓上……去喝杯茶吧?」

  「不方便吧?」

  「老王他不到12點不會回來的……」李清冉飽滿的胸脯起伏不定,心裡在
做著激烈的鬥爭,而且他俯身過來之後兩個人是離得那麼近,近到只要她主動靠
近一點就能吻上那男人的雙唇。

  「算了……」陳博然搖搖頭,露出一絲苦笑。

  「那……我就……先回去了。」話音剛落,李清冉紅著臉快速地鑽到車外。

  陳博然此時一個箭步也沖了出去,在她即將踏入單元門的黑暗之中,從身後
將她一把抱住,在耳畔道「清冉!對不起,我只是一個過客,你還有自己的家庭
和生活。我很害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會害了你。樓上那房子就是你的牢籠,
我也怕我忍不住想帶你走!!」

  「博然……我……」李清冉已經陷落了,陷落在男人的柔情蜜語中,陷落在
他寬厚溫暖的胸膛,這一抱讓她心有所歸,多想回轉過頭來,捧著男人的臉用力
的親吻,撫慰他那顆受傷的心。「我們還能再見嗎?」

  「我後天就會離開這了……」陳博然輕聲道,下一秒就放開了雙手,「你回
去吧,回到你的生活中,我不該打攪你的。」

  沒等她反應過來,身後的男人就轉身鑽到車裡,走得那樣決絕。

  
                              第七章

  李清冉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的家,打開燈之後便重重地倚在門上,捂著撲通
撲通亂跳的心。

  難道我就不該擁有愛情嗎?就要守著那個令他厭惡的王瑞山過嗎?從如花似
玉的少女到現在半老徐娘,為了他放棄抛頭露面的工作相夫教子,為了他,圍著
鍋碗瓢盆,過著單調的生活。這種日子她已經過夠了!

  幾天時間的相處,陳博然仿佛為她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也叩開了她的
心房。

  聽到他要走的時候,李清冉感覺心內空落落的,胸口仿佛咚咚咚的在被敲擊,
那種沉悶是痛苦,是思念,是感傷!

  不,我不能再這麼被動。我要和命運抗爭,我要尋找自己的幸福,哪怕只有
短短的一天也好!!

  李清冉在心內打定了主意,與其自怨自艾不如主動出擊,?陳博然的紳士風
度已經牢牢地在她心裡佔據,他是喜歡自己的,否則不會總約她出去玩,用那麼
多甜言蜜語來哄她開心,更不會擔心破壞她的家庭。

  他越是這麼說,反而越是讓她愧疚,她已經是個已婚婦女了,還怕什麼呢?
她早已被陳博的柔情中沉淪,甚至忽略了兩個人的年齡差。

  一門心思思緒情郎的李清冉哪裡還有心思考慮王瑞山做不做市長,即便他難
得沒有奔赴酒場,也仍然沒給他什麼好臉色看,更是再度拒絕了他的主動求歡,
在床上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待第二天一早,王瑞山走後,經過一番精心打扮方才出門。直奔那間市區內
最豪華的酒店,刻意壓低帽檐急匆匆地從大堂穿過來到那扇令她激動不已的套房
門口。

  她只知道他住在這,卻是第一次來,按捺住悸動的心情終於伸出了青蔥玉手
把門敲響。

  片刻之後,便聽到把手扭動的聲音,迎接她的是那張令她徹夜難眠的男性面
孔,在看到她時的表情是驚訝的,是不可思議又是殷切而炙熱的。李清冉一個閃
身便溜了進去,像是做賊一般,現在的情況可不就是如此?偷偷背著家裡的丈夫
卻來酒店私會另一個男人。

  房門關上之後,李清冉便直接抱住了身前的男人,喃喃道「博然,博然……
我知道你不願破壞我的家庭,我知道你都是對我好,但我卻始終忘不了……我給
不了什麼承諾,但讓我們度過美好的一天可好?」

  陳博然還未答話,溫熱的雙唇便主動遞了過來,一對深陷情網中的男女緊緊
地抱在一起,就這麼迎來了積蓄已久的爆發!

  李清冉是典型的江南女子,身材嬌小,體態輕盈,要踮起腳尖才能夠得著男
人的嘴。

  陳博然也放開了那些顧慮,捧起那張嬌媚的臉來,變被動為主動,激烈地回
吻著身前的女人來。兩張熱唇緊緊貼合在一切,不是你中有我,就是我中有你,
靈活的舌尖伸了出來互相在對方的口腔中無盡的索取,在一起糾纏索取……

  將嬌小的李清冉直接抱到身上,反倒成了她在上,陳博然需要仰著頭才能親
吻到她的局面,兩人以這種超乎尋常的接吻方式,走向了寬敞的臥室之內。

  「啊……呼……」李清冉被甩到了柔軟的大床上,窒息的親吻也讓她得以難
得的喘息機會。

  這個時候她的眼裡只有身前的男人,哪裡還想到其他,半坐起身來再次迎接
那濕熱的親吻,她愛極了這種感覺,胳膊緊摟著男人的脖頸,雙手抱著男人的頭,
仿佛要在純熟而熱烈的吻中所融化。

  「嗯……」吻到動情之中,那粗壯的喘息也變成了預約的呻吟,從鼻腔之中
所釋放。

  一雙大手隔著薄薄的絲質連衣裙,撫摸上她軟成一灘爛泥的軀體,香肩、脊
背、小蠻腰,一會兒的功夫就攀到了裹在胸罩之中的柔軟乳房,他的撫摸和揉捏
是那麼的溫柔,這與王瑞山那種粗暴的對待是完全不同的。

  只覺得嬌軀在這愛撫之中也變得燥熱起來,小腹升起汩汩暖流,化作潺潺地
春水直往下體躥去,不由夾起雙腿不斷摩擦,以解決洞穴內的空虛與瘙癢。

  「嗯……嗯……」李清冉已經不再滿足與接吻,雙手已經解開了陳博然襯衣
的扣子,濕熱的雙唇從他的脖頸處一直往下親過,在他的結實的胸膛上愛撫、親
吻……

  而陳博然也趁機將手伸到她的後背,精准的找到裙裝的拉鍊從上到下像是剝
開鮮美的柚子,又引導著她的臂彎繞過袖口,上身的衣衫此時僅剩下白色乳罩下
的兩顆乳房。

  一個欺身上去,把動情的女人壓到了身下,剛才是李清冉愛撫他的胸口,這
會兒卻是換成了他,靈活的舌頭在白花花的乳肉上來回掃弄,吮吸著柔嫩的肌膚,
一雙大手從弱到強不斷地揉搓著這對柔軟的乳房。

  「啊……」情郎的口舌刺激,讓她陷入了瘋狂之中,慌亂中抓住男人的頭便
用力的按在胸口,閑下來的嬌唇直接舔弄起男人的耳垂……

  陳博然已經在兩個人纏綿之時,悄悄伸到背後,快速的解開了胸罩扣,隨手
一拽,那層束縛的胸衣便扔到視線之外。兩顆紫黑色的乳頭挺立在空氣之中,雖
然不再有少女的嫣紅,去也沒有影響觀感,溫熱的大嘴直接就含了上去,裹到嘴
中快速地舔弄起來。

  感到敏感的乳頭被人含住,李清冉再次忍不住嬌聲呼喊「啊……」悠長的呻
吟就在陳博然的耳畔邊響起,更是刺激得他加了把力氣。

  儘管已經生育,但這對乳房卻不乾癟,握在手裡卻是剛剛好。由輕到重,由
淺及深的被身前的男人所玩弄著,不斷地刺激著她的嬌軀愈發地灼熱而瘋狂。

  李清冉已經隔著褲子撫上了陳博然挺立的肉棒,在不斷被侵襲乳房的同時伸
出雙手急不可耐的解開了男人的腰帶,拉下了男人的內褲,粗壯有力,堅挺火燙
的肉棒就這麼被她攥在了手心之中撫摸著……

  這是年輕人的肉棒,雄性的象徵,李清冉此刻哪還有半端莊賢淑的官太太模
樣,一心想要這根迷人的東西插進自己的軀體,以解決下體的空虛與寂寞。

  陳博然已經配合著除掉了衣衫,毫無贅肉還有腹肌的男性裸體就這樣呈現在
李清冉的面前,令她羞得滿臉通紅,卻又愛不釋手。中年熟婦也被剝了個乾淨,
就像是煮熟的雞蛋一樣白白淨淨,隱隱透著紅暈,這是動情的象徵。

  「博然……愛我!」李清冉嘟著嘴唇,像是索取禮物的小女孩,用撒嬌的口
吻輕輕呼喚著,「今天我就是你的新娘,請來愛我吧……」

  雪白的雙腿被陳博然兩條有力的胳膊給架了起來,肥厚的兩瓣陰唇早已濕潤
得一塌糊塗,閃著淫水的光澤,這個時候的任何愛撫都比不上一場痛痛快快的插
入。

  李清冉主動的拽著那根燙手的肉棒向她幽深的洞穴引去,碩大的龜頭就抵在
穴口,欲女一般的扭動著屁股,催促著在她身上的男人,嬌媚的呼喊著「快一點
給我嘛……」

  「啊…………」李清冉只覺得一根巨物擠開兩片陰唇,瞬間就充實了整個陰
道,那種舒爽、愉悅、滿足之感隨之襲來,她等到了!她做到了!她終於和這深
情的男人合二為一。

  粗壯的肉棒在濕熱泥濘的洞穴內溫柔的抽動,李清冉輕聲呻吟著,只感覺天
地交融,滿身愉悅,這才是真正的做愛啊,對比王瑞山那只能叫做性交!

  「啪啪啪」之聲不絕於耳,陳博然已經加快了抽插的速度。

  「嗯嗯啊啊」的呻吟此起彼伏,李清冉享受著婚外情帶來的快感。

  前戲雖然溫柔,可真正做起來,每個女人到最後還是喜歡似野獸一般的男人,
陳博然就是如此。由淺入深,由慢到快,和身下的美熟婦水乳交融。

  第一場大戰只這一個姿勢就已經讓李清冉感到再世為人。

  「快一點……快一點……再快一點……啊…………嗯嗯……博然……都給我
……都給我吧…………」在聲嘶力竭的叫喊之中,陳博然將攢了許久的精液一滴
不露的全都射到李清冉的肉穴深處。

  這一天,兩個人基本全是在床上度過的,餓了、渴了自然有服務員前來送餐。

  什麼觀音坐蓮、老漢推車、六九式挨個的嘗試了個遍,如狼似虎的李清冉無
度的索求似乎想要在陳博然離開之前將他榨個乾淨。

  無論怎麼做,男人都會走,但這一天卻是李清冉感到最滿足,最幸福的一天。

  第二天,她沒有選擇去送別情郎,因為離別的傷感,她害怕會忍不住做什麼
傻事,畢竟她還有家庭的牽絆。

  坐在電視機前暗自神傷的她又聽到了「篤篤篤」的敲門聲,這回是急切的,
興許是哪個鄉下的窮親戚吧,皺著眉頭開了門,卻看到意外之喜!

  「博然!」

  「噓!」

  李清冉被推到了門內,撕掉了衣衫,在沙發、在廚房、在她和王瑞三的大床,
被年輕的情郎幹了個身心通透,滿足的睡去,在醒來時已經空空蕩蕩,只剩下美
好的回憶。

  ……

  「喏,這是王瑞山收受賄賂的帳本。」陳秋實雙眼發黑,將一個筆記本甩到
了柳思慧的面前,為這帳本他可是犧牲大了。

     
                            【未完待續】
2017-11-29 21:5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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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過去愛上妳(08~09)作者:影帝布茨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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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過去愛上妳


作者:影帝布茨克斯
2017/11/30發表於:首發SexInSex


                             第八章

  「王瑞山受賄的帳本?怎麼拿到手的!」柳思慧大吃一驚道,這也太神奇了
吧!

  「這就別管了。有了這個在手,起碼就能保證廠長位置不丟。」

  陳秋實就是陳博然,聽那名字就夠邪惡的了,「晨勃」……至於後面那個
「然」字不過是既顯得文化一點,又能和「冉」字諧音,湊成一對罷了。

  行賄這種小事,不難做。陳秋實本就在投行圈裡摸爬滾打,無論是政府官員
還是商界名流亦或是流氓混混都是熟門熟路,降服一個空虛寂寞冷的怨婦更是手
到擒來。

  他先是到上海置辦了一些高端的行頭,特意做了個比較成熟的造型,起碼看
起來不會那麼稚嫩,又特意裝作30歲左右模樣。同時給廠裡的桑塔納做了個套
牌。至於大哥大?那玩意1萬多一台,光在電信局辦個號碼就得預存6000塊,
他拿的就是個模型,先在附近找個公用電話打過去,然後接著出現在王瑞山家樓
下。要知道女人要出門,可是需要很多工序的。

  而且在這之前,他就已經暗中蹲點觀察李清冉數天時間,她出門基本就是為
了買菜,老公早出晚歸,孩子在外地,偶爾她會在書攤流連買些文摘雜誌。

  這個女人保養得當,面相也很端莊,其實挺有味道。在他連哄帶騙,欲擒故
縱的計謀下開開心心地敞開門扉迎接他的進入,哪還顧得上其他,順利的讓他潛
入家中,既被吃了豆腐又翻找到了帳本。

  「現在我們怎麼辦?」柳思慧一邊驚訝於他的手腕,一邊也暗自惆悵,市長
終究還是被開除黨籍之後正式立案了,而且還是省裡親自督辦,到底會不會牽連
她的丈夫還難說。

  王大年步步緊逼,不停散佈流言,而那邊王瑞山也沒少打她的主意,為今之
計也只能靠這個年輕人了。

  「王瑞山入主市政府已經是鐵板上的事情,把他強行拉下馬之後換了其他人
你也未必會穩定,不如就讓他把王大年調走,然後黨政由你一把抓。對日後毛紡
廠的改革,也可以提供些助力。」

  「嗯,那我約他出來談談。」

  「記得說話溫柔點,別讓他瞧出端倪,真帳本還在他家呢。」

  柳思慧給他翻了個白眼,抓起手邊的電話撥打起來,卻還是用了一副溫柔的
聲音道:「喂,王部長嘛。我毛紡廠柳思慧呀……您要請我吃飯?那怎麼擔得起
呢?……什麼?下周?……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好,地點你定……沒
問題,沒問題。」

  掛掉電話之後,柳思慧這氣就不打一處來,「王八蛋,晚上非扒了他的皮不
可!」

  看來王瑞山在電話裡肯定沒說什麼正經話,否則這美女廠長怎麼這副態度呢。

  令人期待的晚上很快到來,在一切準備停當之後,陳秋實載著柳思慧前往約
定好的南國大飯店,雖然不似新興酒店那般豪華,但裝飾的古色古香,倒是很有
格調。

  被服務員帶進包廂時,王瑞山還沒有到,陳秋實抓緊時間開始佈置起來,從
包裡掏出一個微型的JVC攝像機安置到一個隱蔽的角落,並且調試好相應角度
得以一窺全貌。

  「你哪來的這東西?」柳思慧問道。

  「經費買的啊,2萬塊呢。但是帶遙控操作,待會兒你放到包裡,按下這個
開關就能進行錄製,一盒帶子也就45分鐘。儘量抓拍到有用的畫面,比如他出
言侮辱你之類的,要是有動作就更好了,這樣也能多一些把柄。」

  「大學生在就學這些下三濫的招數?」柳思慧無語道。

  「哪裡下三濫,這叫做合理 取證。你把帳本交給他,他再來個死豬不怕開
水燙怎麼辦。我再去取真帳本還不得累死啊……」陳秋實心道,何止累死,極有
可能是被榨幹。

  「就你鬼點子多,接下來就交給我吧。聽我摔杯為號,你就進來!」

  「那我再給您埋伏500刀斧手?聽到杯響,一湧而出將那廝剁成肉泥?」

  「你一個人就抵得過十萬兵將,行了吧!」柳思慧被他的話逗樂,也忍不住
調侃起來。

  看著時間差不多,陳秋實便退出去找到一個盲區躲了起來,默默地暗中觀察。

  沒過多久,王瑞山的身影就出現在了視野之內。在腋下夾著個皮包,走起路
來鼻孔朝天,滿面春風心神蕩漾的走進了那間包房。

  隨後服務員進入,就是傳菜上菜這些細節瑣碎的事情,王瑞山絕對不會傻到
在別人眼皮子底下做什麼齷齪事,柳思慧也不會當著別人的面把帳本拿出來進行
談判。

  陳秋實見狀便悄聲走到到包房門口,就等著摔杯為號進去解救人質了。

  可等了半個多小時,一點動靜都沒有,這倆人有什麼好聊的?不會是孤單寡
女,乾柴烈火之後動了真情然後就地解決吧?但是不應該啊,王瑞山又不帥,還
那麼猥瑣,本來柳思慧就很嫌棄他。

  但是時間這麼久,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呢?

  這種事情難保不會有,陳秋實心裡雖然焦急,卻也沒有妄動。而是計算著從
服務員退出來時攝像機開啟,即將達到45分鐘之時才心裡一橫,立刻轉身扭開
把手就沖了進去。

  咦,倆人都沒在桌上,再定睛一瞧,牆角一側的沙發上王瑞山壓在柳思慧的
身上正脫衣服呢。胸前的襯衫已經被解開,奶罩也被他給推了上去,兩顆白花花
的乳球已經裸露在空氣之內,鮮紅的乳暈,微微翹起的乳頭格外誘人。

  柳思慧的雙手雖然在推搡阻止,卻是面色緋紅,有氣無力!這他媽的明顯就
是被下了藥。

  「你給我住手!」陳秋實一聲爆喝驚醒了正準備下口的老淫棍。

  「誰啊你,趕緊給我滾出去,否則老子要你好看,你知道我是誰嗎?!」王
瑞山立刻指著他怒駡道。

  陳秋實卻是不急不躁地笑著道「市委組織部王部長,即將升任代市長。你的
堂弟王大年當初為了進入毛紡一廠,給你送了一萬五千塊錢對吧?事成之後又給
你家送了一台價值4000多塊的松下錄影機。」

  「你……你怎麼知道!」王瑞山見他不慌不忙,應對沉穩,便知道是有備而
來,立刻警覺道。

  「我知道的多著呢,還有這個……」陳秋實已經走到窗戶邊,拉開窗簾,那
台攝像機尚在工作中。「如果我沒猜錯得話,你在酒裡下了迷藥!現在已經全都
被記錄了下來,聽說省紀委、省高檢可都還沒走呢,你說他們會不會對這些資料
感興趣啊。」

  「你……你到底是誰!」王瑞山此刻的腦門上全是冷汗,女人沒玩到,還丟
了官職。就憑下藥玩弄女性這一條就夠他判幾年,更不用說受賄的事了。而且牆
倒眾人推,他平時幹的那些齷齪事關鍵時刻被用心人一遞,那就別想再出來了。
於是慌忙從柳思慧的身上爬了下來,「我給你錢,你說多少,我都給你。只要你
把這個攝影機交給我!」

  「首先,我不缺錢。」陳秋實舉著攝像機對準了他的臉,雖然一盤帶子已經
錄完,但是王瑞山並不知道。「你只需要答應我幾個條件,我就放過你。」

  「好,好。有什麼條件你儘管說!」

  「第一,把王大年從毛紡廠調走,不管去哪。由柳廠長兼任黨組委書記!」

  「好,我同意,明天我就簽調令。」

  「第二,力保柳廠長的職務兩年內不動搖,並且配合改革工作。」

  「小事,小事。還有呢?」

  「其他,等我想到再說吧。」陳秋實放下攝像機道,「現在你可以滾了。」

  「等下,你得把攝像機給我?」

  「這個可以給你,但是你得實現第一個條件啊。而且這攝像機我花了5萬塊
買的呢!」陳秋實獅子大開口道。

  「我出錢買!8萬!我給你8萬!行不?」王瑞山立刻比劃著道。

  「行,到時候我去給你送攝像機,順便拿錢。」陳秋實愉快的應承下來,剛
才不要錢是為了方便他答應條件,現在收錢是買賣,有錢不賺是傻蛋。

  「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出爾反爾?」

  「你可以不做,但證據在我手上!」陳秋實炫耀著手裡的攝像機,一副小人
得志的樣子,而且早就防著王瑞山來搶,他也根本就夠不到。

  「好,我等著。希望你別讓我失望!!」王瑞山咬牙切齒的拿起手包,灰頭
土臉的就要門外走。

  「等下,記得把這桌的賬結了啊親!」陳秋實在背後喊道。

  低著頭的王瑞山差點摔了個趔趄,慌忙逃竄。

  
                               第九章

  王瑞山離開之後,陳秋實趕忙鎖上房門,柳思慧現在這個樣子要是被人看到
的話這屎盆子就扣到他頭上來了。

  走到沙發前,美妙的熟婦面色紅潤依舊毫不知情地仰躺在那,胸前的門戶大
開。這兩顆乳球不僅白皙而且還很圓,真是耀眼啊!沒想到兩個閨女都出生了,
那乳頭卻是異常紅潤,當真是難得的極品,看得陳秋實都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他倒是想再多看幾眼,但現在最重要的任務是將她送到安全的地方,起碼不
能繼續待在包間內。

  於是趕緊將她的奶罩拉回來,又將襯衫扣好。眼光過處還瞟到一件戰利品,
卻是一張房卡,敢情王瑞山早有準備,柳思慧現在這個狀態肯定不能回家,不然
他沒法解釋,柳思慧也沒法解釋,找人談判卻被下了藥,這算怎麼回事你說,而
且傳出去多丟人啊。

  把柳思慧背在了身後,又拿起攝像機和她的坤包,檢查完確定沒有遺漏之後
方才出了包間以最快的速度奔向電梯,來到客房所在的樓層,還好一路上並沒什
麼人看見。

  雖然她的體態不算重,但背在身後無處著力,也把他給累了夠嗆,插上房卡
打開門之後趕緊把她甩到床上然後大口喘息起來。

  「水……我要喝水……」柳思慧躺在那裡迷糊著喊道。

  得,還得伺候她。陳秋實從暖水壺中倒了杯熱水,扶起她來喂了下去,方才
消停。

  「熱……熱……」沒過一會兒,柳思慧又叫了起來。

  陳秋實摸了一把她的額頭,確實挺燙,應該是酒後上頭導致。

  春藥這東西其實並不存在,有在產生欲望的前提下增強其性快感的助性藥物,
但沒有讓人無端產生性需求的。

  像聽話水之類的也都是胡扯,真有那麼神奇的話,陳秋實第一時間肯定是去
報個長江商學院或者湖畔大學,找那些富商們挨個拍一遍,運氣好還能遇到馬雲
等人,直接把錢和公司股份都轉給我好咯,還賣個屁的藥啊。

  柳思慧應該是服用了迷藥,其實普通感冒藥就含有這種成分,能讓人感到頭
暈,手腳無力,產生嗜睡的症狀,學名叫做「撲爾敏」。

  只不過單純的迷藥劑量較純,也可以稱之為「蒙汗藥」。再加上酒精能夠加
速血液流動,也就造成了這種局面。

  陳秋實用涼水浸濕了毛巾,準備撘到柳思慧的額頭,給她進行物理降降溫。
沒曾想還沒接觸到,正巧她仰坐了起來,一聲「嘔……嘔……」便將胃裡的穢物
全都吐了出來。

  陳秋實現在的心情是崩潰的,吐就吐了,都吐到地板上也好收拾。關鍵是吐
我一身不說,連她自己也未能倖免,白襯衫上全是那些噁心的東西,更別說還有
部分順著胸口流了進去。

  靠!真是倒了血黴了!!!

  你可真是我親姥姥!陳秋實無奈之極,能怎麼辦?繼續幹苦力唄。

  將衣服都丟掉衛生間,先把那些穢物都滋個乾淨,然後扔進洗手盆,沒有洗
衣粉也只能用肥皂來代替。

  他身上已經脫得赤條條,柳思慧也被他扒了個乾淨。

  忙完之後已經是深夜,哪還顧得上欣賞那赤裸的美熟婦,鑽進被窩倒頭就睡。

  「砰」的一聲,還在睡夢中的陳秋實就被驚醒,因為他跌到了地板上,而且
還是被踹下來的。

  渾身上下只穿了一條三角內褲,因為晨勃還腫脹得老高而挑起了小帳篷,陳
秋實摸摸昏沉的腦袋,還沒反應過來又深深打了個哈欠。

  「你對我都做了什麼!!」原來柳思慧竟已醒來,抓著被角捂在胸口怒喝道。

  不過窗外天還沒亮好嗎?牆上的掛鐘顯示也才5點半。陳秋實本來心裡就不
快,再加上硬踹出來的起床氣,光溜溜坐在地板上無奈道「姥姥啊,你說我能幹
什麼。」

  「罵誰姥姥的呢!你趕緊給我說明白。年紀輕輕,怎麼就不學好呢,我真看
錯你了。」柳思慧的眉毛都快豎起來了,也把那句姥姥聽成了粗話。

  「你是我姥姥,行不!親姥姥!!」陳秋實雙手合十,恨不得給她跪下。

  「我就是你親媽也不行!」柳思慧雙目怒視之。

  「那不行,我親媽無可替代。」

  陳秋實站起來,晃晃悠悠地去取攝像機,與此同時他那頂小帳篷也是晃晃悠
悠好不惹眼。

  柳思慧看在眼中,心道小子還挺有本錢,啊呸!我怎麼能盯著別的男人看。
不對,沒准昨天就是這玩意進入了我的體內,不知道那時是什麼感覺呢,硬不硬?
燙不燙?!想到這還有點臉紅心跳,頓時又暗罵自己不要臉,都能做這年輕人的
媽了,怎麼還胡思亂想。

  但又為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呢,只覺得頭昏腦漲的。

  陳秋實拔出攝像機中的錄影帶,還好這間客房很高檔,自帶錄影機這種高科
技產品,接上電視就開始播放昨天的場景實況「就你還談判呢,三言兩語不到都
沒發現王瑞山偷偷給你下了迷藥。」

  「啊?他沒對我做什麼吧?」

  「你自己看咯,我再睡會兒哈……」

  陳秋實說話間就爬上床鑽進了被窩之中,這下可不打緊,大床房就一張被子,
他鑽被窩裡來,可不就是和柳思慧赤裸相見。

    只見被角往下一拽,胸前的兩顆乳球又露了出來,要知道女人坐起來和躺著
的視覺效果是完全不同的,當然假乳除外。但見那對乳房驕傲翹挺,真不知道她
是怎麼包養的,足有36D的罩杯,居然毫無下垂的痕跡。

  「砰」的一聲,陳秋實再次呲牙咧嘴的坐在創下,在這麼下去,非摔個半身
不遂不可。

  「流氓!!」柳思慧咬著一口銀牙,面色羞紅的怒駡道。「給我滾遠點!」

  「又不是沒見過。」陳秋實喃喃自語道。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柳思慧此刻已經想要殺人了。

  「算了,我直接說了吧。」陳秋實眼看也沒法繼續睡下去,接著開始講述道
「王瑞山給你喝了迷藥,把你灌醉。我沒等到信號就沖了進來,看到他正在脫你
的衣服。然後我把他趕走,又把你扶到這裡來。伺候你喝水,還給你敷了毛巾。
結果你吐了我一身,也吐了你自己一身,我只能把衣服脫了去洗。過程呢就這麼
簡單,你也是已婚女性,難道還分不清做和沒做有什麼不同?」

  「我……我……」柳思慧伸到被子裡摸了一把,內褲果然還在,下體也沒什
麼異常。看來並沒有受到侵犯,心裡雖然放下了塊石頭,但又有些失落。「那個
不好意思啊……」

  「沒關係,你的衣服都在衛生間呢,現在還太濕。必須得用吹風機吹幹才能
穿。」

  「不對,我的內衣呢?」

  「我不是說了嘛,你脫了我一身,也吐了自己一身。你喜歡喝一堆穢物睡一
塊啊?」

  「那我身上?」

  「也是我幫你擦的。」陳秋實回道,實際上擦拭的同時還順便試了下手感,
沒想到還挺有彈性,真是極品好乳。雖然是自己的姥姥,但他並沒什麼血緣親情
的感覺。

  但要趁人之危他也幹不出來,跟一條死魚做愛?那多沒勁啊。真正的性愛應
該是水乳交融和身心愉悅,像李清冉那般開放和主動是最好不過。就算真把柳思
慧幹了,你又怎麼解釋?只不過圖著一時爽而已,沒什實際意義,要是她主動撅
起屁股來求他上,陳秋實才不管她是不是自己的姥姥呢,等於幫他媽收點利息了。

  此刻的柳思慧已經臉紅到了脖子根,雖然是已婚婦女,可不代表沒有廉恥之
心,更何況她還是一廠之長。這下好了,不光是被看光了,肯定也被摸光了,你
還不能埋怨別人。都怪她自己沒防著那個老淫棍居然還有下迷藥這一手,簡直是
欲哭無淚啊!

  尤其是電視機的畫面在快進之下,她也看到了最後被王瑞山壓到沙發上解開
襯衣,推開乳罩的那個畫面,頓時又氣又恨,更多的是害羞,還有種慶倖的感覺,
相比被看光,也好過失身與那個老流氓吧。

  不過非要選擇失身物件的話,眼前這個年輕人的優先順序別肯定要高過王瑞
山,不經意間又瞥到陳秋實三角內褲的凸起,而且此刻他是叉著腰站在床邊的,
距離她的視線又是那麼近,雄性的荷爾蒙通過鼻腔鑽入到她的腦海中,不禁令她
想入非非,卻又被自己的理智暗罵老不正經,不要臉。

  「那個……王瑞山說今天就把他堂弟調走,並且讓你做黨政一把手,他以後
也不會來找你麻煩了。」

  「老周呢?」柳思慧這時道。

  「不知道,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你在毛紡廠離他還隔了好幾層,但是這個…
…辦公室主任得在他眼皮子底下過。就算保住了位置,還是得受他的氣。如果確
實沒問題,還不如平調到其他部門,甯做雞頭莫做鳳尾啊。」

  老周?關我鳥事乜!陳秋實又不是觀世音菩薩,幹嘛誰都要幫忙。

  「王瑞山個王八蛋!!老娘非要他好看!」

  「咳,你昨天下午下午也是這麼說的。」陳秋實提醒道。

  「這件事你給我記住了,一定爛在肚子裡,不准往外說!」柳思慧又瞪了他
兩眼道。

  「放心,我可沒那麼閑。」

  陳秋實心道,這麼香豔的事情為什麼要說出去?有這秘密在手也夠他立足的
了。


                            【未完待續】
2017-11-30 21: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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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過去愛上妳(10~12)作者:影帝布茨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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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過去愛上你


作者:影帝布茨克斯
2017/12/3發表於:首發SexInSex


                第十章

  王瑞山當天下午就兌現了諾言,一紙公文發到江南毛紡一廠,王大年被調離
原崗位。不過卻不是平調而是去到毛紡二廠任職一把手,算是又上升了一步臺階。

  柳思慧党集合了黨組委和廠長雙職務與一身,最起碼在毛紡廠內已經做到了
大權獨攬,緊接著便雷厲風行的開始了大清洗,立刻將王大年的鐵杆調到一些無
關痛癢的閒職,又拉攏了一批騎牆派穩定軍心,這手段是沒得說。

  待內部局勢穩定,再次商討改革問題,已經無人再敢捋其虎須了。

  會議一致通過成立「企改小組」,由柳思慧親任組長,副組長則是陳秋實來
擔當,並且抽調各科室的人員集中起來辦公。看似由一把手親自掛帥,但明眼人
也能瞧出來必然是這位助理做主了。

  儘管心裡不服,但也得憋著,柳思慧這麼力挺他,又委以如此重任。搞不好
還真就是面首,那可是廠長跟前的紅人,巴結還來不及呢,公開場合下哪敢有怨
言。

  「這是成員名單,一共15人。都是挑的文化水準高,能力突出也比較年輕
上進的科室精英,您過過目!」陳秋實遞上一份檔,交給柳思慧,等她批示之
後就可以去要人了。

  「嗯?怎麼若雲也在裡面!」柳思慧皺了皺眉頭道,「這個丫頭書讀得不好,
腦子也不靈光,讓她進來就是拖後腿。我雖然是廠長,但在工作中從來不會任人
唯親!」

  陳秋實聽她如此貶低周若雲,心裡一陣厭煩,不動聲色道「我調了財務科的
報表和帳目看過,整個科室就若雲所經手的最詳細,誤差也最小。其他人很多賬
目不清,這對我執行下一步的方案有很大影響。就算不會,我也可以教她,畢竟
若雲她也是自己人啊。」

  「但我提前跟你說明,如果她哪裡做的不好,丟了我的人,我是絕對不會客
氣的!」柳思慧冷著臉嚴厲道,好像跟誰欠她兩百萬似的。

  靠,這還是親生的閨女嗎?陳秋實心裡默默地給她豎了個中指,拿過簽好字
的名單就退出了辦公室。

  調人這種小事可以直接交給廠務辦或者人事科來完成,不過他又怎麼可能放
過接近周若雲的好機會,便興沖沖地前往財務科。

  「陳助理大駕光臨啊,是不是廠長有什麼安排?」在走廊中就遇到了財務科
長,這邱成慶看著斯斯文文,鼻樑上還架著厚厚的鏡片,可滿臉堆著笑都快變成
包皮……啊,不對,是包子皮!一字之差卻謬之千里。

  「邱科長客氣了,我就是來借個人而已,順便通知下將近5年的財務報表匯
總儘快做出來。」

  「報表是小事,我這就安排人員加班加點的統計,絕對不耽誤柳廠長使用。」
邱慶成拍著胸脯打包票,又問道「不知陳助理是看上我們科室哪位英才了?」

  「就周若雲吧。」

  「陳助理的眼光真毒辣啊,小周可是我們科室的業務能手,你這大手一揮,
我們財務的半壁江山就沒了,這以後可就苦了我咯……」邱慶成戲精上身,表情
做作,略顯浮誇的演技相當搞笑,只可惜這馬屁柳思慧聽不到,就算聽到也沒用,
娘倆的關係本身就不咋滴,你就算再關照那也不過都拍在了馬蹄鐵上。

  「呵呵,邱科長放心。咱們廠改革之後,可不止是員工得利,這有功之臣自
然都得動一動。」陳秋實先給他畫了張餅,別到關鍵時刻掉鏈子。這所謂的改革,
誰心裡都沒底,表面上雖然和氣,心裡有各自的小算盤精著呢。

  他只說了動一動,但可沒具體說怎麼動,他這個「企改小組」的副組長,當
然有不少決斷權。

  「你這話我愛聽,晚上有空咱們兄弟喝兩杯?」邱慶成得了信號,立刻順著
杆子往上爬,勾著陳秋實的肩膀就開始稱兄道弟起來。

  「老哥客氣了,兄弟我初來乍到該當我做東,你可別跟我爭!」陳秋實也是
無利不起早的主,便借機和邱慶成攀上了交情,財務科畢竟是實權部門,維護好
關係日後幹什麼事情也都方便。

  倆人靠著走廊的視窗點上一支「南京」,一邊吞雲吐霧,一邊熱絡地攀談起
來。聊到最後恨不得立刻斬雞頭、燒黃紙拜過關二爺結為把兄弟。

  「老哥,跟你打聽個事兒。若雲最近有沒有什麼異常?」待到最後陳秋實才
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哦?」邱慶成眯縫著一雙小眼透過厚厚的玻璃片用意味深長的笑容看著他
道:「怎麼算異常呢?」

  「就是心情啊,工作狀態啊,有沒有談戀愛之類的。」

  「這個還真沒怎麼注意,倒是聽說相親相了不少,都是市直機關的子弟。雖
然在科室內文文靜靜,挺受同事喜歡,但這丫頭心高,好像都沒看不上眼。不過
兄弟你近水樓臺先得月,柳廠長如此器重……」

  「咳,八字沒一撇呢。」陳秋實提醒他道,「這話藏在肚子裡。」

  「我曉得,曉得。」邱慶成一臉猥瑣的笑道,心裡不知道在琢磨什麼齷齪事。

  陳秋實並不是臉皮薄,也不怕被別人知道自己的用意,現在擔心的是她們娘
倆之間冷淡的關係會造成變數,還是小心為妙!這和出去勾搭床伴炮友是完全不
同的概念,失敗大不了換個人在來過,但周若雲只有一個,心裡越是在乎,行動
便愈發謹慎。

  邱慶成很會來事兒,走進會計辦公室將其中的一位大姐給支開,這樣屋裡也
就剩下了一個孤單的身影。

  「若雲!」陳秋實懷揣著激動的小心情邁了進去。

  「你來幹嘛。」周若雲只是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平淡地回道。

  「我當然是來給你送調令來了。」陳秋實拿出準備好的文件放到她面前道,
「毛紡廠順應時代發展潮流,積極回應國家號召在未來將會進行大刀闊斧的企業
改革,這個」企改小組「就是專門負責這項重任而成立。」

  「改革?」周若雲皺了皺眉頭道,「我聽說隔壁市的鋼廠從去年改革之後,
那些當官的吃香喝辣,苦了下崗的普通工人連個著落都沒有。你們也要這樣做麼?」

  「瞧你說的,現在所有國營企業都要和財政脫鉤,廠內什麼情況你做財務的
比我還清楚才對。不改所有人都得餓死,這才是管理層的失職。還有你爸、你媽
可都是當官的,都是黨員呐!」

  「哼,就是因為他們都是當官的,才不管是工作還是家裡都擺著一副臭架子!」

  陳秋實沒料到這親媽還挺憤青,一張白皙的俏臉上即便面帶慍色也是那麼美。

  「咳,那些先不說。我呢,雖然沒什麼大才,但現在就負責整個改革的事情,
就缺你這樣的專業人才來幫手。如果計畫實施得當,不僅無需裁員,還能帶領咱
們廠重新走上輝煌!」

  「真的?」周若雲狐疑地問道。

  「比珍珠還真!我是那種不靠譜的人嘛!」陳秋實拍著胸脯信誓旦旦道。

  「嗯,是!」周若雲這補刀技差點捅得他口吐鮮血而亡。

  「那你來唄,俗話說得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的工作可以挽救數千
名普通工人啊,多偉大啊!!這個名額有限,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幫你爭取到的!」

  「不去!」周若雲板著臉一口回絕道。

  「為什麼啊?多少人擠破腦袋想來都沒機會呢。」陳秋實急道。

  「我在家就已經受夠她了,不想在單位也天天面對她挨訓!」

  好嘛,這真是親娘倆,各自看對方都不順眼也真奇了。

  「這個你們母女倆的問題呢,我一個外人暫時不方便評論。但我知道有這麼
一個道理,就是想讓別人看得起你,那你就得付出百倍努力的還擊回去,證明自
己的價值。橫眉冷對那都是懦弱的逃避行為,為什麼不把你們之間的不開心視作
一種挑戰呢?女強人不止她一個,你可以變得更強!」

  周若雲默不作聲,似乎在思考,又或者根本沒有聽到心裡去。

  「我再送你一句話:今天你對我愛答不理,明天我讓你高攀不起!好好想想,
是繼續躲在財務科自怨自艾,還是走出去迎接挑戰。而且你們做的這些帳目,在
我眼裡全是小兒科,不僅漏洞百出還無法體驗資料的真正價值!」

  陳秋實不光是鼓勵、激勵甚至用上了激將法,這涉及到周若雲的專業,只見
她果然上當,立刻道「小兒科?我可是專業的財會人員,而且從來沒人覺得我做
的帳目有問題。」

  「不好意思,我也有會計證!」陳秋實嘿嘿一笑道,「我還會用電腦來做賬,
如果你過來的話,我向廠裡申請採購幾台電腦,順便教教你。」

  陳秋實並沒有告訴她,不僅有會計電算化的資格證,還有註冊會計證。不然
拿什麼技能幫企業剝離不良資產,優化財務報表以達到上市的資格?

  這回周若雲是真的動了心「但如果你說到辦不到我就回財務科來!」

  「行,到時候我弄個八抬大轎,敲鑼打鼓的把您送回來,怎麼樣?」

  「真貧!」


               第十一章

  第二天周若雲就出現在了「企改小組」的獨立辦公室內,黑色的職業裙裝,
更能襯托出臉上嬌嫩的肌膚,兩腮的桃花紅格外惹眼,再加上櫻桃小口,柳葉眉,
杏花眼,完全繼承了來自柳思慧的優良基因。

  陳秋實看在眼裡,心神不免蕩漾,尤其是她終於不再冷著臉對他了。

  感情需要慢慢培養,心急也吃不了熱豆腐,陳秋實明白這個道理,他也不會
當著辦公室眾多人的面太過於殷勤,女孩子總歸是面皮薄些。

  柳思慧作為小組組長自然得現身,不過也就說了番冠冕堂皇打氣的話之後便
離開,安心做起了甩手掌櫃。毛紡廠家大業大,也有不少事情需要她來處理,就
比如現在的貨款催收、生產計畫安排等。還有迎來送往不少關係需要打理,財政
不撥款了,銀行又只會錦上添花不會雪中送炭,催收貸款倒是積極得很。

  陳秋實幫了她這麼大的忙,回饋得自然是無比的信任,也沒問他要採購電腦
做什麼,眼睛都不眨就直接簽字批准。不過在「同床」一晚之後,接送上下班這
種簡單的工作收歸她的司機來做,那輛普桑倒沒收回使用權。也許是抹不開面子,
也許是有意疏遠躲避流言蜚語。這也給了他更多時間能和周若雲在一起,俗話說
日久生情嘛。

  在陳秋實有條不紊的安排下,企改小組開始了正式運營起來。淨資產盤點,
生產線摸底,市場調研俱都全面展開。雖然剛開始不免有些生疏,倒也沒出什麼
亂子。

  經過幾天的磨合,一切正常的情況下,陳秋實忙裡偷閒抽空去了一趟市政府,
王瑞山已經正式走馬上任,他也應當去送點賀禮才是。

  「你找誰?」不過這衙門卻不是那麼好進的,在門口便被攔了下來。

  「咳,王市長是我遠房親戚!」

  「那你叫什麼,我給辦公室打個電話問問。」那門衛卻是死板得很,仍然不
依不饒。

  「你就跟王市長說,我是來送攝影機的,他就知道是誰了!」

  門衛瞪大了眼睛,這年頭送禮都這麼明目張膽的倡狂了?心中又暗想,領導
的私密事居然被自己知道,萬一以後有什麼風吹草動,還不得拿他開刀啊。做人
啊,知道得越少越好,頓時泄了氣趕緊揮手放行。

  陳秋實徑直把車開進市政府大院,然後大搖大擺地走進辦公樓又瀟灑地推開
了掛著「市長」牌子的辦公室。

  只見王瑞山頤指氣使的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而站在他對面的中年男人則耷
拉著腦袋,顯得無比頹廢。

  「呦,王市長!忙著呢?」陳秋實嬉皮笑臉的出現打斷了他的節奏。

  「啊……那個……誰,你來了哈!」王瑞山言語含糊著,又對那中年男子道
「我這還有些事要忙,老周你就先回去吧,有空我再找你談話。」

  老周?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難道這個頹廢男是他的姥爺?

  搭眼瞧過去神態比較落寞,不僅身體發福,啤酒肚還不小。雖然都說女兒隨
爹,但從臉型面貌上來看,很難相信和周若雲、周若雨姐妹倆有什麼血緣關係。

  待老周走後,王瑞山這才冷著臉道「你怎麼到這來了!」

  陳秋實撇撇嘴道「不然去哪?南國飯店的包間還是你開好的豪華套房?!」

  王瑞山嘴角抽動,想想那天的場景就欲哭無淚,即便是恨得牙癢癢也只能先
忍著。

  陳秋實從包裡拿出來用報紙裹得嚴實的攝像機放在桌上,推到了他的面前。
「機器和帶子全在裡面,我看了整個過程,很是精彩啊!」

  王瑞山像抓住命門一樣,立刻塞到了辦公桌的抽屜之中,又甩出一張存摺來
「這裡有六萬塊,我先欠你兩萬,改天再讓人給把剩下的錢給你送過去。」

  「呵呵,王市長可不仗義哦!」陳秋實冷笑道「給我存摺,我沒身份證又取
不出來錢。我只要出了這個門,恐怕就會變成竹籃打水一場空,不僅一分錢拿不
到,還得賠個攝像機。」

  「那……那怎麼會呢?」王瑞山本打算先把這年輕人給糊弄出去。把柄都沒
有了,你能奈我何?要是普通人一聽說有這麼多錢,必然是屁顛屁顛的先跑去銀
行去取錢,到時候才會發現根本取不了。

  不找回來還好說,再想走進這辦公室,等著的可不是笑臉而是公安局冰冷的
手銬,作為一把手他有這個能力。

  「你安排個人給我去取現金,然後再給我打張欠條。反正我今天比較閑,就
在這等著。」陳秋實大馬金刀的往寬厚舒適的沙發上一座,翹起二郎腿當成自己
的家一樣。「如果王市長也比較閑的話,我也可以幫你對對帳,從輕工局副局長
再到市委組織部,又做到如今的代市長。這麼些年來,總共收了多少禮恐怕你也
記不清吧?」

  「你威脅我!」王瑞山怒道。

  「威脅你又怎樣?咬我?」陳秋實揚著嘴角,活脫脫就是個流氓。

  王瑞山氣不過,又無可奈何,也逐漸冷靜下來。這才發現真正幼稚的是他自
己,攝像機這種直接證據完全可以斷送他的一生,對方選擇交還攝像機,卻不代
表就沒有其他倚仗。只得先吩咐手下拿著存摺去取錢,為了遮人耳目,也是用的
遠房親戚的由頭。

  陳秋實坐在沙發上百無聊賴,王瑞山更是無心處理公務,只盼著送走這個瘟
神「你待會兒拿了錢就趕緊走,以後我不想再見到你!」

  「別啊,以後我還得多跟市長學習呢。」

  「你還想怎樣?別沒完沒了啊,否則我不介意送你一程!」王瑞山陰沉著臉
道。

  「別激動嘛,我現在毛紡廠負責國企改革的工作,以後免不了要來和您探討
一下。」陳秋實提前給他打了個預防針,別以後疑神疑鬼,看到他就像看見債主
一樣。

  「哼!」王瑞山從鼻腔裡冷冷發出一個聲音,便不再言語。他跟在柳思慧身
邊,當然是毛紡廠的人,這點他是做過調查。心裡卻在琢磨著該怎麼給他點顏色
瞧瞧,總不能老是被捏著七寸,那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對了,剛才我進來的時候,那個老周不會是柳廠長的愛人吧?」

  「嗯。」

  「王市長這麼著急開始打擊報復了?」

  「你……」王瑞山被這一頂帽子扣下來,立刻氣得火冒三丈。「這是政府工
作,關你屁事!年紀輕輕,不要因為一點小聰明就覺得沒人就能治得了你!」

  「切,說的好像我跟什麼刺探情報的特務一樣。」陳秋實笑道,「我倒是可
以給你出個主意,與其放在眼皮底下這麼糟心,還不如把他調到環保局看公廁。」

  「嗯?!!」王瑞山頗為驚訝,「他跟你有仇?」

  「無冤無仇,所以才幫市長分憂嘛。」陳秋實又道。

  「那這是柳思慧的主意?」

  「非也,我自己的想法。柳廠長對我有知遇之恩,所以我要幫她,不容你褻
瀆。但她愛人跟我又沒半毛錢關係,我為什麼要幫忙?如果王市長對我有什麼恩
惠,我也不介意幫你哈。在下雖然不才,就是有點腦子,只是沒你那麼下三濫!」

  前面的話,王瑞山聽起來倒還挺舒心,但後面嘛……聽了就想打人。不過這
也提醒了他,這年輕人有大學文憑,腦子活泛,又掌握了他的秘密。與其放在外
面做定時炸彈,不如招徠到身邊,如今他做了市長之後手頭上確實缺人。於是道
「那個小陳啊,你在毛紡廠能有什麼前途?現在國企改革不過是句空話,還不是
為了裁剪冗員,減輕負擔。除了那些重點單位之外,其他都是犧牲品。要不我把
你調到市政府來怎麼樣?先到秘書處歷練歷練,以後再把你下下放到基層增添點
履歷,未來的仕途絕對比我強!」

  「謝謝你的好心了,不過我沒興趣。毛紡廠雖然經營困難,但未嘗沒有突出
重圍的可能性,這樣我才更有成就感和滿足感。」陳秋實如何看不出他那點小心
思,不過這根弦還不能一直崩太緊,你受賄也好,玩女人也好,都是常態。換個
人來一樣還是貪一樣還是好色,而且具體什麼脾性你也不知道,為什麼不找個能
把握得住的呢?

  「那可真是可惜。」

  「人各有志,我只是喜歡這樣的生活狀態。王市長你放心,水至清則無魚的
道理我懂。禮,你該收的收,人妻該搞的搞。我不是什麼嫉惡如仇的人,但別侵
犯到我的生活,我可是光腳不怕穿鞋的!」

  「啊……額……這個……」陳秋實把話挑明瞭說,王瑞山心裡雖然放下了石
頭,但嘴上卻不太好回應。恰在這時,手下已經取錢回來,算是幫他解了圍。


               第十二章

  有錢好,有錢就是大爺!陳秋實帶著鉅款,心情愉悅地離開了市政府。

  他本可以直接將攝像機送到王瑞山家裡,不過那樣的話李清冉就能認出他來,
這戲就穿幫了。

  王瑞山上次是太猴急,只顧著下半身爽,卻不知道柳思慧手裡有帳本。而柳
思慧卻是太沉得住氣,還沒亮出帳本就被藥倒。

  兜兜轉轉,最終的帳本還是落在了陳秋實手中,柳思慧醒來之後也沒好意思
再問,以為已經被拿走。王瑞山只是心裡疑惑為什麼知道他受賄的詳情,卻也不
知道已經被戴了綠帽。

  他們倆唱戲打擂臺,全讓陳秋實給撿了便宜。

  這心情好,幹啥都舒服,正想著該買點什麼禮物送給周若雲,以討得她的歡
心。出了市政府不經意間瞥到馬路邊一個銷魂的背影,黑色鏤空的短袖上裝,絲
質的白裙緊裹著豐腴的臀部,扭著靈活的腰肢踩著小巧的高跟鞋很是誘人。

  而陳秋實與此同時也從桑塔納的後車鏡中看到身後疾馳過來的一輛摩托車,
堪堪貼著車身飛馳而過。

  大爺的,想找死也換個地方啊!是不是知道老子現在身藏鉅款就特意來碰瓷?
萬一出了事,我他媽的還得攤上責任!陳秋實剛想搖下車窗,再呵罵對方幾句,
卻見那摩托車沖著前方銷魂的背影而去,還伸出了一隻邪惡的大手。

  這大手並沒有抓向女子的翹臀,反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了對方的坤
包,轟鳴的油門響起一個加速,坤包自然而然地落入歹人之手。

  「哎呦……」一聲,只見那女子被強大的慣性帶到了地上,雪白的小腿、膝
蓋還有臂彎全被擦出了血跡。

  陳秋實也是憐花之人,當即把汽車停靠在路邊,走上前去關切地問道「你怎
麼樣,哪裡受傷了,需不需要幫你叫救護車?」

  「我……我就是有點擦傷,但是包被搶了!」

  女人抬起頭欲哭無淚,陳秋實也看清了她的容貌,背影如此銷魂還以為是個
絕色美女,沒料到竟是位美熟婦。皮膚保養得恰當好處,雖然不似小姑娘那般吹
彈可破,但也算得上白玉無瑕,略施粉黛下不僅端莊而且有種溫婉的柔美,和柳
思慧不僅是年齡相仿,就連容顏也是不相上下。

  「包沒了就讓員警去找回來,人沒事就好。我看你擦傷挺重的,都有血跡滲
出來了,我還是送你去醫院處理一下,要是傷口感染,導致破傷風可就不好了。」
陳秋實見狀便道,馬路上的行人也圍了過來,除了跟著咒駡幾句飛車黨的囂張
之外,也紛紛勸她抓緊去處理傷情。

  「謝謝……那就麻煩你了。」

  「客氣什麼,正好我有車比較方便,醫院離這也不遠,我先扶你起來吧!」

  陳秋實說著便抓著她的胳膊將她從地上攙起來,還別說,這觸手感覺肌膚相
當柔嫩,不禁讓他有點想念在床上風騷無比又主動的李清冉。

  美熟女剛才跌到地上擦傷了膝蓋,絲襪自然是破了洞,走起路來也是一瘸一
拐,在他的攙扶之下才慢慢坐進了副駕駛內。

  「遇到你這樣的好心人,真是太慶倖了,沒有耽誤你的事情吧?」美熟女不
好意思道。

  「沒事,沒事,我剛忙完。姐姐您就是太客氣,誰在外面沒個難處,要是我
跌在那,您肯定也不忍心啊?對不!」陳秋實抓著方向盤,不疾不徐地往醫院駛
去。

  「你叫我姐姐,你才多大呀?」美熟女不禁莞爾。

  「我再過幾個月就23周歲,我看您也比我大不了幾歲,不叫姐姐叫什麼?
喊聲妹妹那是不尊重,稱呼『同志』又太老土。要是在嶺南,我得管您叫『靚女』,
去了北方呢就得稱呼一聲『老師兒』……」

  美熟女被陳秋實的話噗嗤一聲給逗樂了,掩著嘴笑道:「我叫馮詩晴,我兒
子也就比你小一歲,你就稱呼我一聲馮阿姨吧,可別再叫我姐姐了。」

  「我覺得啊,您皮膚這麼好,又會打扮,再加上這身材。街上那些十八九的
小姑娘可跟您沒法比。叫您阿姨那才彆扭呢!」

  「油嘴滑舌。」雖然陳秋實的話有些不太恭敬,但哪個女人不喜歡被誇,不
禁紅著臉嗔了句,又道「看你年紀輕輕,懂得還不少。」

  「我好歹也是走過南,闖過北,火車道上壓過腿的,豈能是一般人!」陳秋
實臭貧道,

  馮詩晴被他逗得合不攏嘴,笑著問道:「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我看你是從
市政府方向過來的,你在那工作?」

  「我叫陳秋實,就是一名毛紡廠的無產階級工人,市政府那是衙門口,我就
是個小老百姓哪有那能耐啊。」陳秋實揶揄道,他不喜歡做官,卻喜歡在背後牽
著官員走。

  正說話間,車子已經開到醫院,陳秋實便又體貼的將她攙扶到急診掛個號先
處理下傷口,又到骨科拍了片子。醫藥費錢當然是由他來墊付,馮詩晴的包都被
搶了,自然是身無分文。

  檢查結果顯示並沒有什麼大問題,沒傷筋動骨已經算是幸運,只要回去靜養
就可以。

  「小陳,今天真的太謝謝你了,不光把我送到醫院來,還幫我墊付了醫藥費。」
正在輸液的馮詩晴滿懷感激,轉而又歎了口氣道:「我家那小子,每天就知道吃
喝玩樂,都被他爸給寵壞了。剛才打電話到單位,連個人影都沒找到。」

  「也許是在忙呢。」陳秋實安慰道:「待會兒輸完液,我先把你送到家再回
單位,有車也方便。」

  「哪能總耽誤你的時間,我剛給我愛人打了電話,等會他來接我,順便好好
謝謝你。」

  「就這一會兒的功夫,您總共說了不下於18次謝謝。既然有人來照顧你,
那我就先回去了。」陳秋實見狀,便要告辭離開。

  「別走啊,錢還沒給你呢。」馮詩晴急道。

  「那點小錢,無所謂了。」陳秋實倒是真不在乎什麼錢不錢的問題,剛從王
瑞山那訛了6萬塊,權當做是劫富濟貧了,而且這一耽誤就是大半天的功夫,他
確實得回廠裡了。

  馮詩晴也只能搖頭歎息,看著他轉身離開,不過卻是記住了他的單位和姓名。

  回到毛紡廠時,恰好電腦公司將廠裡採購的兩台電腦送過來,雖然說毛紡廠
這個單位也不算小,可誰見過,誰用過這物事啊,頓時許多人都擠到「企改組」
辦公室瞧個新鮮,圍得水泄不通。

  586的CPU,4MB的記憶體,Windows3……2的軟盤機啟動,
再加上典型的大頭顯示器,怎麼看都那麼笨重。陳秋實當然沒玩過這麼low的
玩意兒,不過更高端的都可以熟練操作,更不用說低端版本了。

  特地另辟出來一個小隔間做為微電腦室,畢竟1萬5一台的寶貝可不能放在
外面被隨意糟蹋,不僅是隔絕了閒雜人等,也多出了一個單獨相處的空間。

  「這個怎麼操作啊……」

  「啊,怎麼和剛才不一樣了呢……」

  「是不是壞了啊!」

  周若雲面色緋紅,緊張的端坐在電腦前,使出了一指禪的功夫,生怕這昂貴
的設備下一刻就會在她面前罷工。陳秋實坐了下來為她演示,雙指如飛的在鍵盤
上敲擊著,而且完全是目不斜視,又快又准的將財務資料都輸入了進去。

  「你可真厲害!」周若雲佩服又羡慕的盯著他道。

  「只要勤加練習,誰都可以,你坐下來我教你!」

  陳秋實將她按在座椅上,雙手放在她的肩頭拍了兩下道「來,全身放輕鬆,
我先教給你怎麼操作,等這個熟練之後再教你具體的指法練習,就會輕鬆很多。」

  「嗯。」周若雲興奮地點點頭,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電腦顯示器上,卻是沒注
意陳秋實的雙手極其不老實的在她肩膀上又拍又揉又捏。

  「平時操作主要靠鍵盤和滑鼠,一個是用來輸入,另一個是用來移動這個閃
爍的游標,就可以在畫面中定點。」陳秋實讓周若雲握住滑鼠,他則是握住了那
只柔弱無骨又滑膩的手,然後教給她如何按一下,如何按兩下,又如何拖拽文件
等。

  本來就是一個坐著,一個俯著身子,那場景離遠了看就是周若雲被陳秋實給
抱在了懷裡,而且貼得又是那樣近。陳秋實想起自己小時候剛開始接觸電腦,那
時候的狀態完全是反過來的。

  「若雲,你用的什麼洗髮水,真香!」聞著近在咫尺的味道,陳秋實深吸了
一口,在她耳畔柔聲道。

  「我……我昨天沒洗頭。」周若雲什麼時候以這樣的姿勢和男人親密接觸過,
只感覺整個耳朵都是火辣而又滾燙的,甚至心裡還有些癢癢。

  「若雲,晚上我請你吃飯好不好?」

  「我得回家給若雨做飯,我媽晚上有應酬。」

  「那帶著若雨一起去呢?」

  「嗯……那……行吧。」


                               【未完待續】
2017-12-3 09: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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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過去愛上妳(13~16)作者:影帝布茨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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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過去愛上妳


作者:影帝布茨克斯
2017/12/7發表於:首發SexInSex


                             第十三章

  陳秋實下班之後開著廠裡的普桑帶著周若雲又到市立一中接到周若雨之後,
方才一同前往市區內新開的餐廳。

  穿著碎花小裙的周若雨雖然是個十足的電燈泡,但青春靚麗又俏皮可愛,在
陳秋實和周若雲中間卻是充當了一個潤滑劑的作用,簡直就是泡妞僚機一般的存
在,每個遞過來的問題都是他的發揮時間。

  一番旁徵博引,打趣逗嘴讓現場氣氛也變得更加輕鬆愉快,甚至在飯後主動
邀請他去家裡做客,理由嘛自然是補習功課,順便完成上次未盡的義務。

  再次造訪二女的閨房,雖然沒有香豔的小內內可以窺視,但也沒了被指著罵
色狼的尷尬。

  「秋實哥,這道題怎麼解?」

  「秋實哥,這個單詞應該用在什麼語境?」

  「……」

  周若雨的小嘴挺甜,一口一個「秋實哥」的叫著,讓他根本無暇分身去和周
若雲加深一下感情,只能耐著性子應付她的狂轟濫炸。

  「呦,你喜歡讀詩啊。」待若雨做完功課,陳秋實方才看到周若雲正捧著一
本《徐志摩詩集》安靜地端坐在窗戶邊,格外恬淡。

  「多有才情的男人,可惜英年早逝。」周若雲合上詩集,歎了口氣,臉上浮
現出一絲感傷,跟隨著思緒飄向了久遠的年代。

  「嘿,不就是寫詩麼。我也會啊!」

  「就你這樣的流氓也會寫詩??」周若雲輕蔑地看了他一眼道。

  「那都是小兒科,聽好了啊!」陳秋實撇撇嘴,然後又清了清嗓子就開始了
他的賣弄「大海啊,你全是水!駿馬啊,你四條腿!美女啊,你為什麼那麼美!
愛情啊,是嘴對嘴!!」

  「呸,這也算詩?當著小孩子的面瞎說些什麼!」周若雲紅著臉啐了一口,
馬上就要開啟暴走模式。

  「姐,我已經不小啦!」周若雲卻撅著殷紅的小嘴,挺直了胸膛反駁道。

  陳秋實瞥了一眼,雖然隆起的小山包和柳思慧相比也只能算是小巫,不過看
這形狀和弧度還是比較圓潤的,而且已經初具規模,未來如果開發得當的話必然
不可方物。

  「死丫頭,不害臊。」周若雲伸出手指來戳著她的腦門道。

  「哎呀,你不要再拿人家當小孩啦。偷偷告訴你們,班上都有人給我寫情書
哦!」周若雨傲嬌道。

  這下不打緊,周若雲的臉色唰地一下就變了,早戀可是非常禁忌的大事,她
這個做大姐的責任重大,又一直把若雨當做小孩子來看,又怎麼會允許她這麼早
就接觸那些兒女情長。

  陳秋實卻不願見到她的怒火,於是拿過牆角的吉他調了調和絃立刻開始他的
表演以轉移視線

  「明天你是否會想起,昨天你寫的日記。

  明天你是否還惦記,曾經愛哭的你。

  老師們都已想不起,猜不出問題的你

  ……」

  簡單的旋律,淺白的歌詞,無不是傷感的離別還有青春時最純真,最懵懂的
感情記憶。這首校園民謠正式發售還是95年,無論是周若雲還周若雨都不可能
聽過,在這絲絲入扣的音樂之聲中頓時沉迷不已。

  「這是什麼歌啊。真是太好聽了!」周若雨立刻驚喜萬分。

  「《同桌的你》,在學生時代的感情其實是最純粹的。正值豆蔻年華的少男
少女對愛情產生美好憧憬並不是什麼罪過,只要注意好分寸還是可以接受。待到
畢業之後踏入社會時,再想找尋那份純真,卻會發現所有都是功利的。」陳秋實
不無說教的道。

  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這話倒是說到了周若雲的心坎。按照現在的社會習俗,
女孩子一旦下學,那麼距離結婚也就不遠了。相親對她來說並不陌生,但相的不
是相貌,不是才華,而是家世,是父母的官多大,能給予她什麼樣的物質基礎,
距離所謂的愛情已經相去甚遠。

  「若雨還小,就算要談戀愛也得到考上大學之後。」周若雲雖然能理解這其
中的個中苦楚,但也不能縱容妹妹現在就早戀。

  「姐,人家沒有早戀啦。各個都是膽小鬼,連名字都沒有留呢。」周若雨嘟
著嘴埋怨著那些有色心卻沒賊膽的男生,發洩著自己的不滿。

  不過這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轉眼又央求著陳秋實來教她彈吉他,學唱那首
《同桌的你》。

  周若雲見她也只是收情書,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故,便也不好逼迫得太緊,坐
在一旁看他二人在那學唱。這首歌雖然簡單直白,卻能直擊心房,一遍一遍的在
小房間內無限迴圈,再加上陳秋實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竟讓她漸漸地看癡了
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砰」的一聲重擊傳來,當他們還有所反應時,緊接著又是
一番劇烈地爭吵「柳思慧,剛才在外面我是給你留面子,現在回到家你給我說清
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然後傳來的柳思慧既熟悉又不耐煩的聲音「我不是跟你說了嗎?就是普通的
應酬,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普通應酬?你當老子瞎啊!你儂我儂的交杯酒都喝上了,要不是我及時發
現,是不是下一步就改親嘴了?」

  周若雲此刻已經羞臊不已,父母吵架這種事誰都經歷過,但今天有外人在場,
而且他們的對話卻是如此粗鄙。於是立刻起身將臥室的門緊掩,不過顯然這道門
的隔音效果並不太好,所有爭吵的細節一字不落的傳了進來,三人也只能尷尬地
停下來傾聽著。

  「周志華!你今天是要耍酒瘋是不是?你抱著人家小姑娘又摟又摸的時候我
說過什麼?毛紡廠欠了銀行幾百萬貸款,我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個廠子倒閉嗎?一
個交杯酒而已,都是逢場作戲,難道你連這點道理都不懂!」

  「我那也是逢場作戲。」周志華辯白道。

  「你把手都伸到那騷狐狸的裙子裡去了,還逢場作戲?」柳思慧冷哼一聲,
「那今天就跟我好好說清楚,否則咱們今天誰都別想睡覺。」

  「這句話應該我說才對吧?」周志華嗤之以鼻道,「你和王瑞山不清不楚,
是不是也得給我交代交代?」

  「我跟王瑞山不熟。」柳思慧冷聲回道。

  「那我問你,這個月3號那天晚上你去哪了?!」

  「我那天在省城開會。」

  「既然你在省城,為什麼當天晚上和王瑞山前後腳進入南國飯店的包間,直
到第二天早上才從飯店裡出來。為什麼王瑞山當天會在南國飯店開了一個套房!
為什麼第二天王瑞山直接就把王大年給調走,你又為什麼能成為檔組委書記!」
周志華越說越激動,連用了幾個為什麼不斷質問著柳思慧。

  「我說了,我那天在省城開會,你要不信的話就打電話去問省工業廳。」柳
思慧並沒有被他的話給嚇到,接著又道「你不要胡攪蠻纏聽風就是雨,我累了,
先回房休息。」

  「呵呵,剛才是誰信誓旦旦的跟我不說清楚就別睡覺?現在心虛了?我實在
沒想到同床共枕二十年的結髮夫妻卻是大難臨頭各自飛。」周志華無比厭惡怒駡
道「我那麼累死累活的為這個家,你卻在外面給老子戴綠帽,不知廉恥地岔開雙
腿就為了升官!」

  「你夠了!!」柳思慧打斷他的話道,「就你是為了這個家,我就不是不是
為這個家?你和市招待所的服務員胡搞,就當我真的不知道嗎?我和王瑞山半毛
錢關係都沒有,你愛信不信!這日子愛過就過,不過拉倒,有種你就提出離婚!」

  緊接著又是一聲「砰」的巨響,噠噠噠的腳步聲漸行漸遠,顯然是柳思慧已
經摔門而出,隨後周志華也把自己關進了主臥室之中。

  而屋內聽牆角的三人尷尬不已,若雲、若雨已經臊得臉紅脖子粗了。

  「那個……我還是先回去吧。」陳秋實撓了撓頭,雖然他剛才有機會出去解
釋一番,但倆人都在氣頭上,又是別人的家事,反而會因為他的加入而越來越亂,
索性便隔岸觀火。

  
                              第十四章:

  「你都聽到了?送我去廠裡吧。」陳秋實幫不上什麼忙,又擔心越待越尷尬,
便及早的告辭而去。剛出了單元門,站在黑影中的柳思慧便開口叫住了他。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陳秋實納悶地問道。

  「廠裡的車就在樓下,我又不瞎。」

  柳思慧的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去,即便坐進車內此起彼伏的胸部也說明她還在
氣頭之上,陳秋實這回倒是沒有再把目光投向那抹酥胸,老老實實的發動汽車開
往廠裡。

  「你剛才為什麼不出來幫我解釋?」沒過多久,柳思慧便打破了車內的安靜。

  「這是你們的家事,我既是外人又是一個男人,冒然出現在你們家聽到那些
私密話本就不太合適,如果再出去辯解不僅沒什麼大用,還可能會造成逆反效果,
加劇事態的發展,不如你們雙方先冷靜下。」陳秋實回道。

  「哼,我看你是別有用心吧?」

  「嗯?我不太明白您是什麼意思!」陳秋實驚道。

  「你喜歡若雲是不是,你擔心說出來那天晚上的實際情況之後怕她尷尬,影
響你們之間的關係,然後你就把我給犧牲掉了!」柳思慧目光如炬,看得倒是很
透徹。

  「是,我對若雲的好感不否認。但沒想過要犧牲你,當時的場景確實不合適,
顯然你家老周也不是什麼好鳥。」陳秋實也不隱瞞,卻是禍水東引道。

  柳思慧幽幽地歎道,「為什麼男人有了權力之後就會迷戀與女色呢。」

  「這還不簡單,為了滿足自己的控制欲和征服欲!權和錢是最好的社會資源,
有些人是主動追求以此來滿足自己的心理訴求,就像當年泥腿子進了城首先想的
是要先去找幾個女大學生爽爽,那些所謂的政治理想早就還給馬克思了。咱國家
窮,貪錢也貪不到多少,唯有女色是最基礎的。上山鄉那會兒,為了回城,一個
芝麻大小的村官都能睡遍女知青,這可不就是權力帶來的好處麼?就算這村長不
好色,也有女知青主動勾引,都是人性使然罷了。」陳秋實侃侃而談地分析道,
「不過話說回來,男人不流氓,心理不正常,男人不做愛,生理有障礙。你該為
老周慶倖才是!」

  「什麼歪理!他在外面養小的,我還得給他喝彩不成?」柳思慧氣道。

  「你不是為了保他官位,也一直忍著麼。」陳秋實揶揄道,「官場之中,誰
的屁股乾淨啊,他在外面吃香的,您也可以在外面喝辣的呐,都不吃虧。」

  「你以為我是那種不要臉的狐狸精麼?」

  「平心而論,你換個角度思考下,如果你只是一個無權無勢沒背景的普通女
人,還能不能保持住自己的清白之身?社會的現實自然會逼迫你做那狐狸精,這
是女人的劣勢,也是女人天生的武器。」

  柳思慧不再作聲,想打她主意的不止王瑞山一個人,即便是以前礙于市長的
關係,沒人敢用權力威逼,但暗中各種調戲和利誘卻從來都沒斷過,憑藉她的手
段高接抵擋也能應付過來,但現在樹倒猢猻散,即便是王瑞山不來找她麻煩,其
他覬覦者卻是虎視眈眈。

  想到這裡,不禁打了個寒顫,她慶倖自己在官宦之家,但也開始暗暗擔心未
來。陳秋實能分析出來這麼多東西,話糙理不糙,不由得讓她高看了些,又有些
隱隱的擔憂。

  汽車直接開回到毛紡廠,她有自己的獨立宿舍,只是平時甚少在這住。

  臨了分別時,柳思慧對他道「你絕非若雲的良配,所以我並不贊成你們之間
的進一步發展。」

  「你跟若雲到底有多大仇!」陳秋實急道,「好歹是自己的親閨女,平時不
對付也就算了,幹嘛還要拆散她的美好姻緣?」

  柳思慧眉毛一挑,道「美好姻緣?你想得可真多。就算我們母女倆再看不順
眼,那也是我女兒。我就更不能把她往火坑裡推了,如果你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年
輕人,我不介意。但你太聰明,而且還很城府,我看不透。日後你若是發達了,
必然也會在外面勾三搭四,這讓她怎麼過?」

  「……這是什麼鬼邏輯!」陳秋實只覺得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我不會輕
易放棄的。」

  「你會放棄的!」

  柳思慧說完之後便扭著豐碩的翹臀走進了宿舍樓內,陳秋實則亦步亦趨地跟
在她身後,他的宿舍也在這樓裡,但不是同一層,自然是同路而行了。

  對於她的警告,陳秋實並未將其放在心上,等生米崩成爆米花,也就由不得
她了。

  翌日,周若雲雖然準時准點的出現在了辦公室,但心情並不太好,對他的主
動總是躲躲閃閃。即便是在學習電腦操作時被占盡了不少便宜,也只是紅著臉默
不作聲。

  待到午飯時間,陳秋實在食堂的角落裡看到她孤單的身影,便又腆著臉端著
飯盒擠了過去。

  「若雲,你今天的工作狀態不太對啊。」

  「就是有點不舒服,我不會耽誤正常進度的。」周若雲小口的往嘴裡夾著飯
菜,卻有些心不在焉。

  「因為昨晚的事情?」

  周若雲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遲疑了數秒才點點頭應了聲「嗯」。

  「我覺得你大可不必擔心,首先老周同志只是官場失意心情不暢,再者柳廠
長那天的事情我知道,她也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陳秋實寬慰道。

  「你知道?」周若雲詫異道。

  「王瑞山有色心有色膽,柳廠長使出了一招美人計,確實去赴約了。而且差
點中了招,但我是誰啊?怎麼能讓柳廠長吃這大虧,不僅沒讓那個老流氓得逞,
還抓到了他的把柄,條件之一就是把王大年給調走。」

  「真的嗎?但那天晚上我媽的確沒回來。」周若雲抓住了其中的疑點道。

  「我騙你有什麼意義?那天她喝多了,便在酒店休息,第二天才走的。」陳
秋實當然不會說我和你媽待了一整晚,還把她給看光了。

  「那你昨天為什麼不幫忙解釋呢?」

  「嘿,誰都知道柳廠長把我調上來的,自然會貼上幫手的標籤,要是我跳出
去反而會讓老周同志更疑心呢,而且他屁股也不乾淨呀,憑藉捕風捉影的事情就
質疑自己的結髮妻子也有些過了。」

  「我爸他……他可能在近期要調職了。」

  「挺好,換個環境好過在市政府受氣。」

  「哎……大人的社會怎麼那麼複雜呢。」周若雲又歎了口氣,不勝唏噓。人
皆是如此,小時候想長大,長大之後才會發現成人的世界全是無奈。

  陳秋實便又做了一把心理指導老師,寬慰了好一陣之後,她的臉上才浮現出
輕鬆的申請,而且倆人之間的關係在接下來的數天時間內也跟著更加遞進了些。

  柳思慧和周志華依然是在冷戰狀態中,僅從她一直在場內宿舍住便能猜測一
二,不過陳秋實可沒打算做其中的和事佬,而且若雲和若雨也不是嗷嗷待哺的小
孩子,這樣的冷戰也不是第一次遇到,已經是習慣了。

  「下班之後去看電影吧?」他在背後握著周若元滑膩膩的小手,在她耳畔輕
聲道。

  「什麼片子啊?」雖然不是第一次,但每次陳秋實在耳旁的低聲細語總會讓
她面紅耳赤。

  「看什麼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跟誰看!」

  「那……你想跟誰看啊?」周若雲歪著腦袋,躲避著他的咬耳殺,一雙杏花
眼顧盼生輝,心裡卻是小鹿亂撞。

  「嗯,我想想啊……毛紡車間的劉真?或者是工會的小王?」陳秋實故意做
了副痛苦抉擇的模樣,「你看她倆身材、長相都不錯,我該邀請誰呢?」

  「去死!」周若雲一把掙開他的手,臉上也浮現出了一絲醋意。

  「不過,她們跟你比的話,就得鑽到地底下去了。我只想和你一個人去看,
而且是一輩子……」

  陳秋實就喜歡她這種小兒女時的嬌羞模樣,雖然沒有表白,但兩個人曖昧時
的那種朦朧感卻是最值得回憶的。

  「討厭死了你。」周若雲反手過來捶了他兩下,不過相比初識那會兒的野蠻,
現在是十足的溫柔,就是情侶間的打情罵俏。「我今天沒空,你去約你的劉真還
是小王吧……」

  「什麼小王八?我又不是老烏龜!」陳秋實笑著又哄道「剛才就逗你呢,我
跟她們倆都不熟,總共也沒超過10句話,我向毛主席保證,絕對句句屬實,不
然喝涼水燙死,出門被豆腐撞死,吃苗條被勒死……」

  周若雲哪裡聽過這些調皮的段子,立刻被逗得眉開眼笑,心裡也股醋勁也已
經煙消雲散,「真貧啊你,不過我今天是真沒空,改天好嘛?」

  「行,我等你,等你一輩子!」

  「再貧不理你了啊!」

  叮鈴鈴的電話聲響起,周若雲略作調整便拿起了話筒,數秒之後陰沉著臉遞
給了他道「找你的!」

  「喂,哪位?」

  「咯咯,這麼快就把阿姨忘了啊。」那頭響起一串銀鈴一樣的笑聲,分外悅
耳。

  「哦,原來是馮姐啊,你怎麼知道我電話的!」陳秋實恍然大悟道。

  「小鬼頭,不知道尊敬長輩嘛,要叫阿姨才對!」馮詩晴在電話那頭笑著責
備道,「你這個雷鋒走那麼快,我也沒來得及謝你,打聽個電話又不是什麼難事,
今天有空嗎,到家裡來吃個便飯。」

  「那麼客氣做什麼,都是舉手之勞,不過吃飯還是沒問題的。」陳秋實尋思
晚上也沒什麼節目安排,隨口應了下來。

  「那你下班之後就到紫竹苑7號,我做幾個拿手菜給你嘗嘗。」

  「好嘞,晚上見。」

  陳秋實掛掉電話之後見周若雲臉色不對,立刻便明白這是吃醋的,於是便解
釋了一番。儘管她抱著「我不聽,我不聽……」這種任性的小心態,但聽聞對方
只是他半路上幫助的一位中年婦女,也就不以為意,還為他的善舉點贊。

  
                            第十五章:

  「來就來了,還帶什麼東西。」馮詩晴等來了她的客人,那個曾經為她伸出
援手的活雷鋒。

  「也不是什麼貴重的禮品,路過商場見到新上了一批東阿阿膠,這可是美容
養顏的聖品,送給馮姐再合適不過了。」陳秋實笑呵呵道。

  當初第一次見面時,就聞出了她身上的香水味道是用的蘭蔻,和他送給李清
冉的是同一品牌。而下午又在電話裡說在紫竹苑,這邊可都是從民國起修建的別
墅洋樓,別看年代久遠,卻不是有錢就能在這住的,又是第一次登門拜訪,既沒
有空手的道理,也不能太寒酸。

  「真有心了。」馮詩晴看在眼裡,喜不自勝,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永葆青春,
尤其是人到中年這種感覺便愈發強烈,那麼拼命的使用化妝品又是為了什麼來著?
接過來之後又埋怨了一番道「上次醫藥費墊付的錢還沒給你,你買這些也得花不
少吧?待會我一塊都給你算算。」

  「見外了不是?幫忙是舉手之勞,我在路上就算遇到流浪的小貓小狗也不會
丟下不管。」

  「去,你還拿我跟貓狗比啊?」

  「咳,我從小就喜歡小動物,我是喜歡您才這樣比喻的。」陳秋實嬉皮笑臉
的解釋道,「您今天不是也請我吃飯麼,就當是回禮了,錢不錢的不重要,最重
要是開心。」

  「就你有理,快把拖鞋換上進來坐吧。」馮詩晴還頭一次見到有人這麼比喻
的,當然不會和他去計較什麼,只是覺得這個年輕人不光心眼好,還很有趣。

  馮詩晴將長髮盤在腦後,下身套著白色的九分褲,簡單的針織開衫下是一條
白色吊帶,雖然是比較簡單的居家服,相比柳思慧的幹練,李清冉的幽怨,她身
上的整體氣質則是端莊而又溫婉的。

  緊跟在她身後走進小洋樓,充斥著民國時期的古典情調,不僅如此還能欣賞
到白色褲裝下緊裹得豐滿翹臀和內褲的印痕,嗅著飄散而來的香水味,格外提神。

  「環境真不錯,這樓有些年頭了吧。」陳秋實問道。

  「以前這裡好像是租界,都是外國人建起來的,我在這也沒住幾年。」馮詩
晴將他帶到客廳坐下,又親自泡了一杯洞庭碧螺春,頓時茶香泗溢,沁人心脾。

  又為他打開電視,讓他先坐著消磨時間,便鑽到廚房中乒乒乓乓地開始忙碌
起來。

  不過陳秋實可閒不住,便擼起袖也來到廚房打打下手,雖然未必能幫上什麼
忙,但聊勝於做個混吃等死的無用。

  「哎……我家那混小子可從來沒進過廚房,打小就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都
被我們給寵壞了。」雖然如此說,但馮詩晴的臉上還是洋溢著母親的慈愛。「你
媽能有你這樣的兒子,可真是幸福。」

  「以前我也挺淘氣,後來懂事了,想幫忙卻也幫不上手了。」陳秋實感慨道。

  「你家是外地的?聽你口音可不像。」

  「那倒不是,我大學畢業之後,她就遇到了車禍。」陳秋實只能在這個世界
扯了個謊,要指著周若雲說這就是我媽,那非把他拉到精神病院去不可。

  「可憐的孩子,你媽沒看到你這麼有出息的一天。」馮詩晴也唏噓道。

  「這算什麼出息啊。」陳秋實自嘲道「以後她會看到更好的我。」

  「還挺謙虛,這麼年輕就做廠長助理,那以後你不得到人民銀行當行長啊!」
馮詩晴一邊上下翻飛地揮動著鍋鏟,一邊打趣道。

  「那沒想過,當官多沒勁啊,每天忙不完的應酬,喝不完的酒,有那時間陪
陪家人是再好不過的。」

  「哎,我愛人要是有你這份覺悟就好咯。」

  俗話說得好,男女搭配幹活不累,雖然是老少配的組合,但邊聊邊幹沒一會
兒的功夫便整治了四菜一湯的豐盛家宴出來,有雞有魚還有肥美的螃蟹,聞著味
兒都能把他的饞蟲給勾起來。

  「餓了吧,快吃吧。」馮詩晴卸下圍裙後坐到餐桌前道。

  「這麼多?就我們倆人吃麼。」陳秋實雖然流著哈喇子,但基本的禮數可不
會丟。

  「我剛打了電話,他們爺倆都回不來,那還管他們做什麼!」馮詩晴有些鬱
悶道。

  「男人忙工作嘛,可以理解。」

  陳秋實倒也不客氣,盛湯裝飯當做自家人一樣,一邊吃還一邊讚不絕口地誇
起來,不過這味道也的確不錯。南方人本就在吃這一道追求食不厭精膾不厭細,
色香味形俱全之下自然是食指大動,胃口大開。

  最後捂著肚子打著飽嗝將桌上的美味一掃而空,馮詩晴並不覺得他失了禮數,
內心反而因為做的飯菜合胃口而備受鼓舞。「看到你,就想到我家那小子,以前
上學那會兒他就喜歡我做的菜,現在一個星期能回來一天就不錯了。」

  「那真是暴殄天物,這麼好吃的飯菜無福享受,您要是不嫌棄的話,以後我
沒事兒就來蹭飯。」

  「好啊!我怎麼會嫌棄呢,歡迎還來不及。」馮詩晴眉開眼笑道,「我看你
也是孤零零一個人,這麼年輕沒有媽媽照顧,不如……我做你乾媽怎麼樣?」

  「啊?」陳秋實驚訝地叫了一聲,又仔細端詳了一番坐在面前的婦人,端莊、
秀麗又不乏慈愛,倒的確有幾分至親的感覺。

  「怎麼?不樂意啊。」馮詩晴佯裝不快道。

  「樂意,樂意。」陳秋實趕忙點頭,「只是你這麼年輕,我都是叫姐的,突
然叫媽反而不適應呢。」

  「小鬼頭,討打。我今年43了,整比你大20歲!讓你叫媽一點不過份!」
馮詩晴笑著拍了一下他的腦門,就像對自己的親兒子一樣,帶著寵溺的神情。

  「乾媽!」陳秋實於是甜甜的改了口。

  「哎!」馮詩晴無比愉悅的應了一聲,這年輕人不僅是心地好,又知書達理。
而且和她兒子年齡相仿,不知覺中就把心裡那份對兒子的寵愛投射到他的身上來。

  陳秋實完全能感受到那份溫柔的關切,這是所有母親的共性,不過在她身上
要格外強烈一些,多一個乾媽又何妨?而且他穿越回來已經是無親無故,多份親
情也是不錯的。

  「秋實,這名字好聽,秋天的果實。」馮詩晴又關心地道「我聽說毛紡廠那
邊的情況不太好,你這麼年輕在那有點浪費了,你乾爹還有點權力,不如讓他把
你調到機關單位怎麼樣?」

  「乾爹?」陳秋實不喜歡這個稱呼,只是想認乾媽可從沒想過多一個爹,心
裡便多了份抗拒。兒子和父親仿佛是天生的世仇,就沒有對上眼的時候,更何況
這還是個素未謀面的乾爹。「毛紡廠現在的確是遇到些困難,但廠長對我很器重,
有知遇之恩。我相信憑我的能力一定可以起死回生,我想留下來證明自己,而不
是臨陣脫逃做個叛徒!」

  馮詩晴微微一愣,見他的眼神裡滿是自信的篤定,心裡不免又高看幾分。知
道她身份的人,哪個不是上趕著來求她多提拔提拔,誰願意待在一個效益不佳的
企業單位,就算要去也得找個條件好的國企。於是欣慰地笑道「我沒看錯你,果
然有志氣,但也別勉強自己,以後遇到什麼困難儘管跟乾媽提!」

  「謔,聽您這口氣,我以為您是國家主席呢。」陳秋實調侃道「我可得好好
抱住您這條粗腿。」

  「去,沒大沒小的。我腿哪裡粗了!」雖然說者無意,但聽者有心,馮詩晴
不自覺的將眼光瞟向自己的雙腿,筆直運城,與粗壯二字根本不沾邊。

  「是我粗,我粗還不行嘛。」陳秋實又道「乾媽的身材這麼完美,只能是小
細腿。」

  「就你這小嘴甜。」馮詩晴給了他一個白眼,嗔道。

  「嘿嘿,我這人沒啥優點,就愛說實話。對了,乾媽您具體在哪工作啊,我
心裡也好有個底,以後沒准有事求著您呢。」

  「我在教育局,等你有事也得孩子讀書的時候吧。」馮詩晴笑著揶揄道,「
不過你乾爹有些能力,可以幫你的自然不會袖手旁觀,但你可不能在外面胡作非
為。」

  「怪不得乾媽的氣質這麼有母性的光輝呢,敢情是位教育工作者,真是失敬
失敬!」陳秋實接著道「胡作非為的事情我是做不來的,這點您放心。」

  「那就好,在外面千萬不要仗勢欺人,但別人欺負到你頭上的話,自然也有
乾媽為你做主!」馮詩晴倒是很好的履行了一個母親的角色,不僅諄諄善誘,還
護犢子。

  陳秋實陪著她聊些家常的體己話,一直待到晚上10點,這對夜生活還沒那
麼豐富的江南城市來說已經是挺晚的,於是方才告辭離開。

  
                             第十六章:

  話說陳秋實前腳剛離開,便聽到門聲響動,過不多時一個戴著金邊眼鏡,面
相斯文的中年男子出現在客廳之內,他便是馮詩晴的愛人劉元峰,見妻子獨自坐
在客廳中便問道「這麼晚了,還沒休息啊。」

  「你也知道這麼晚,才回來?」馮詩晴白了他一眼道。

  「老婆大人,我錯了!」劉元峰將公事包丟到沙發一角,便緊挨著馮詩晴坐
了過來,又摟著她的雙肩溫柔道「這不是應酬嘛,現在國企要改革,就得解決剩
餘的勞動力,又得緊抓招商引資搞好經濟建設,我是大會接小會,晚上還得陪著
臺灣來的富商說盡好話,新加坡工業園那個項目可是國家級的,容不得半點馬虎。」

  「好啦,知道你忙,但也得注意勞逸結合。」馮詩晴也只是耍了個小性子,
立刻便又回到一個妻子的本分。

  「我也想,但是這個位置不進則退,由不得半點馬虎。再說了,我也不能讓
岳父大人瞧不起我。」劉元峰瞥到桌上有兩套茶具,還冒著熱氣,又問道「家裡
今天來客了?」

  「嗯,就是上次在路上幫我的好心人。」馮詩晴興奮道,「他不僅送我去了
醫院,連醫藥費也墊付,于情於理都得感謝一下。」

  「那也不能讓他到家來啊。」劉元峰皺了皺眉頭道,「萬一心懷不軌的話
……」

  「哼,哪有你想的那麼齷齪!」馮詩晴冷聲道,「我調查過了,就是個剛入
社會的年輕人,而且還是毛紡一廠的廠長助理,不僅心眼好,也懂得禮數。實話
告訴你吧,我還收了他做乾兒子!」

  「啊?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跟我商量一下!」劉元峰急道,「萬一他是借機
靠近你,想利用我的關係……」

  「你哪那麼多萬一?不就是個小官麼!」馮詩晴不滿道,「那孩子大學畢業
就沒了媽,可憐得很。而且我跟他特意提過把他調到機關單位,你猜他怎麼說?
人家有志氣得很,一門心思就想把毛紡廠給盤活,好體現自己的能力。你這小心
謹慎的樣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什麼國家主席呢。」

  劉雲峰被訓斥得面紅耳赤,知道自己的確會錯了意,立刻又將馮詩晴親昵地
抱在懷裡,道「老婆大人息怒,我這謹慎點也沒壞處,還不是擔心你吃虧上當。
既然都調查清楚了,那就一切按照你的意願來,要不明天你再把他叫到家裡,我
這個做乾爹的怎麼也得見見吧?」

  「這還差不多。」馮詩晴見他服軟,也就不再和他計較,「一身酒氣的,快
去洗澡吧,熱水都準備好了。」

  「好嘞,多謝老婆大人。」劉元峰摘掉領帶,脫掉外套便信步前往衛生間。

  馮詩晴則回到臥室,從衣櫥內拿出一件薄如蟬翼的粉色真絲睡裙換上,又坐
到化妝台前解開盤起的長髮,灑上些進口的蘭蔻香水,方才側臥在柔軟的大床之
上。

  衛生間的水聲漸漸停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也由遠及近傳到她的耳中,低頭
將睡裙拉到臀部,不僅能夠裸露出雪白的雙腿,黑色的內褲也若隱若現。

  劉元峰擦拭著濕漉漉的頭髮走了進來,見到玉體橫陳酥胸半露的馮詩晴頭枕
著胳膊眉目含情地正直勾勾地望著他,用酥透骨子的聲音喚道「元峰……」

  劉元峰胡亂擦了幾下便丟掉浴巾立刻爬上大床將香噴噴的馮詩晴給摟到了懷
裡,帶著些許酒氣的大嘴湊了過去和美妙的熟婦吻在一起,雙手則隔著那薄薄的
睡裙揉上飽滿的乳房。

  沒一會兒的功夫,馮詩晴就已經嬌喘不已,急不可耐地引著丈夫的那根肉棒
就往下麵拽。

  劉元峰也不含糊,將馮詩晴的內褲拽下來丟到一邊,分開美婦人的雙腿腰眼
一沉便將探入到濕滑泥濘的花徑深處。

  「元峰……愛我……嗯……嗯……啊…………快一點,……再用力一點。」
馮詩晴抱著丈夫的脖頸,享受著下體的快感,在他耳邊嬌聲疾呼。

  「詩晴,你下面可真緊……生了孩子之後身材也沒走樣。」劉元峰挺動著屁
股,狠狠地將肉棒在美熟婦的血肉中抽插滑動,儘管已經是老夫老妻,熟門熟路,
但每次都會有新感覺。

  「死相……還不是怕你在外面偷人……人家悄悄健身鍛煉出來的。」馮詩晴
面對丈夫的讚美,紅著臉嬌羞地一邊呻吟,一邊配合著挺動豐臀迎接疾風暴雨的
抽插,只覺得四肢百骸就要騰空飛起,情到濃出又刻意擠弄穴肉夾緊了那根肉棒。

  「啊……呼……太緊了,老婆……夾死我了……」劉元峰大口的喘著粗氣,
使勁抽插了沒幾下便宣告繳械,一汪精液便發射在美婦人的體內。

  「唔……我還要嘛……」馮詩晴剛有感覺,還沒享受到更暢快的愉悅之感,
頓時在丈夫的懷抱中扭著身體撒嬌道。

  劉元峰艱難地聳動了幾下,寄希望與超自然現象產生,但也只看到軟趴趴地
小蟲從濕漉漉的穴口中被擠了出來,只得歉意地道「對不起,老婆……最近工作
有點累。」

  「沒關係的,老公。」馮詩晴抱著還在她身上的丈夫,柔聲道「剛才已經很
滿足了……」

  「真的嘛?爽不爽!」劉元峰興奮地問道。

  「討厭,每次做完都這麼問。」馮詩晴捶打了下他的胸口,嬌嗔道。

  「嘿嘿,還不是你太迷人。」劉元峰又道,「等我忙完這段時間,我們去海
邊散散心,找找大學時的感覺怎麼樣?」

  「嗯……」馮詩晴抱緊了深愛的丈夫,但體內的空虛感卻是不折不扣的反應
過來,只是被理智暫時壓抑在心底。

  ……………………

  話分兩頭,各表一枝。

  陳秋實哼著歌兒慢悠悠回到毛紡廠的宿舍,剛從車裡走出來,冷不丁被一團
物事給砸到腦袋上。

  我擦,有暗器!抬起頭來剛張開嘴正想罵娘,便看到樓上的窗戶口有張俏美
的身姿在向他招手,可不就是柳思慧這個親姥姥麼,只見她做著禁聲的手勢示意
他上來。

  這大半夜的,搞什麼么蛾子哦?

  陳秋實不疑有他,便輕挪步伐閃身登了上去,他是享受科級待遇住在二樓,
柳思慧因為還在冷戰期,所以住在三樓。雖然這邊是管理層宿舍,但經常有值夜
班的車間主任在這休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還是得輕手輕腳的才行。

  剛走到門口,柳思慧就已經打開房門,然後把他給拉了進去。

  「這麼晚,柳廠長還有工作要安排?」陳秋實不明所以,看著身著睡衣的柳
思慧道。

  「我熱水器壞了,你幫我看看。」

  「啊?我是文科生啊,對這些電器維修可一竅不通。」陳秋實叫苦道,「你
應該找廠裡的師傅才對吧。」

  「我白天這不是忘了嗎,兩天沒洗澡渾身難受。」柳思慧皺著眉頭,一臉愁
容。

  「那我試試吧。」

  陳秋實走到衛生間,隨手搗鼓了幾下,縱使天然氣開到再大也沒有熱水出現,
根本打不著,也只能放棄。

  「沒辦法,我無能為力。」陳秋實走出來攤著雙手道,「你要是不嫌棄的話
可以去我房間。」

  「你?」柳思慧猶豫了下,男女有別這不太好吧,但轉念一想上次在酒店什
麼都看過了,而且他也算正人君子,現在又追求她的女兒,于情於理都不會動什
麼歹心。「那你先下去,把房門虛掩著。」

  陳秋實回到自己的蝸居,雖然只是一個單身宿舍,但有床、有書桌、衣櫥和
獨衛,這就已經非常舒適了。如果還能有WIFI的話那就更棒了,但前提是他
得有筆記型電腦和智能手機。

  一會兒的功夫之後,柳思慧便鬼鬼祟祟地推開了房門,又迅速地關好,那表
情和動作不像是來借熱水器,反而更像是來偷情的,然後徑直鑽進衛生間緊鎖之
後便傳出了嘩嘩的流水聲。

  女人洗澡向來慢吞吞,柳思慧也是如此,陳秋實合衣而臥,都已經迷糊著睡
著了聽到衛生間的門響又被吵醒。

  從眯著眼睛裡看到柳思慧穿著一道普通的長下擺睡裙,沒有擦乾淨的水漬將
胸口都打濕一片,激凸的兩點形同虛設一樣展現在他的眼前,她正忙著擦拭濕漉
漉的發梢,根本沒注意到陳秋實正盯著她胸前的木瓜凝視著呢。

  「你有吹風機嗎……」柳思慧覺得擦起來還是太慢,於是轉身問道,但見那
小子直勾勾的看著他,眼神裡是赤裸裸的欲火,褲襠已經頂起了小帳篷,再低頭
一瞧胸前的乳頭好像沒穿衣服一般。刹那間條件反射立刻捂著胸口道「你……你
往哪看呢!」

  「啊?你洗完了?」陳秋實揉了揉眼睛,做出剛睡醒的狀態。

  「別給我裝,你剛才幹嘛呢。」柳思慧臉色緋紅,不知道是因為水太熱亦或
者是其他原因。

  「太累了,所以躺下就睡著了。」

  「放屁,你那玩意都那樣了,還狡辯!」

  「晨勃,晨勃而已。我是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又不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的中
年老男人!」陳秋實不以為意,還故意地又挺了挺,那帳篷撐得更高了。「額,
你怎麼沒穿內衣呢?」

  「我……我忘拿下來了。」柳思慧只覺得臉上滾燙,她是洗完澡才發現忘了
拿胸罩,換洗下來的又不願穿,只覺得睡衣沒那麼透,應該不會有問題,但身上
沒擦乾淨,布料一被浸濕便就徹底走光了。

  他別以為我是主動勾引他吧?而且還是年輕力壯的小夥子,萬一他要用強的
話我該怎麼辦?如果叫人的話那全廠都知道了。但不反抗豈不是逆來順受?自己
一個已婚婦女如果和這麼年輕的小夥發生關係,好像還賺便宜了呢!

  不行,不行。這個想法要不得,他可還在追若雲呢,那就是自己的女婿啊。

  呸,什麼女婿,我還沒同意呢!絕對不能讓他做女婿,已經兩次把丈母娘都
看光了,誰知道上次有沒有趁她睡著偷偷做了些什麼?

  柳思慧捂著胸口縮在牆角天人交戰,實際上都是她自己腦補出來的畫面。

  「那個……洗完就早點回去吧,小心著涼。」陳秋實見她猶如受驚的小鹿,
半天不說話便提醒道。

  「啊?你……那個……好,我……我回去了。」柳思慧慌不擇路抱著胸口低
著頭就往門口沖,冷不丁地碰到了書桌,只聽「哎呦」一聲,她便蹲在了地下,
雪白的大腿上流下一道鮮紅的血液。


                               【未完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6165sl 於 2017-12-7 11:13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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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過去愛上妳(17~18)作者:影帝布茨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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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過去愛上妳


作者:影帝布茨克斯
2017/12/12發表於:首發SexInSex
  

                           第十七章

  「撞到哪了!」陳秋實見狀趕忙過去關切地問道。

  「劃了個口子。」柳思慧這慌不擇路急衝衝的一撞之下,正好磕在書桌的直
角處,不僅是破皮流血,也撞到了大腿骨,頓時疼痛難忍,蹲在地上捂著傷口。

  陳秋實將她扶到床邊坐下,又從抽屜裡拿出了藥包。至於他的宿舍裡為什麼
有這些東西,因為剛住進來的時候他也曾經被坑過一次,宿舍內空間有限每天又
會從書桌旁擠來擠去,難免會有磕磕碰碰,上次從藥店買的紗布、碘酒之類的處
理工具還有些富餘。

  「我……我自己來就行。」柳思慧不好意思道。一般正常情況下也只會剮蹭
到大腿外側,偏偏她居然相當神奇的給傷到了大腿內側,這是有多著急才能把身
體扭轉成那樣?

  「大腿皮膚的毛細血管比較多,處理不好還會失血。」陳秋實見她捂著睡裙,
下擺已經染紅了一大片。心想這麼正當光明窺視隱私的機會,豈能拱手相讓?

  「還是……不要了吧。」

  「怎麼不要?萬一破傷風,那就是麻煩大了。之前又不是沒見過,你現在就
把我當成醫護人員,在我的眼裡是沒有性別的!」陳秋實佯裝嚴肅地斥責道,心
內早已樂開了花,讓你再強勢,還不是落到了我的手上。

  「哦。」破傷風可不是小事,這類處理不善而導致重病乃至死亡的案例屢見
報端,其實多是農村人不瞭解醫療常識用香土能處理傷口所導致。柳思慧雖然不
是文盲,但聯想到這些也就只能紅著臉把手挪開。

  陳秋實見她已經放開門戶,立即蹲了下來將睡裙輕輕往上卷,一雙白皙的大
腿躍然與眼前。真別說,養尊處優慣了,這皮膚還挺細嫩的,絲毫並不比小姑娘
差。

  天藍色的三角內褲也漸漸地顯露出來,不過柳思慧的雙腿有意識地緊夾著,
根本看不到什麼春光。

  「放鬆,把腿張開!不然我沒法處理啊。」陳秋實皺著眉頭道,一雙手已經
撫上了雪白的肌膚,洗完澡之後像是江南的絲綢一樣觸手滑膩。

  柳思慧雖然上次被看了個精光,但那是並不清醒的情況下,就算事後知道也
沒什麼太多感覺。但現在卻是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把一雙溫暖的手放在她的大腿
上,讓她忍不住微微有些顫抖,在那雙大手的引導下緩緩張開了兩腿,包裹在內
褲中的山澗幽谷隔著薄薄的布料就這樣盡入另一個男子的眼簾。

  溫暖的雙手在大腿內側輕柔掠過,一路往上,再往上,柳思慧覺得嗓子眼快
要跳出來了。她仰著臉半閉著美眸,卻不敢低頭看,心裡卻在猜想他是否在盯著
幽谷的春光而目不轉睛地凝視,是否也想觸摸那層布料後面的洞穴入口。

  陳秋實的確是在欣賞大腿內側的風景,不過也只是用餘光去瞟而已,內側的
傷口長約2CM,而且相當接近內褲的邊緣,這個位置還真挺奇葩。

  柳思慧的兩腿只是微微張開,燈光又較為昏暗,陳秋實也只能儘量的去靠近
傷口的位置以達到最佳的視效。至於空谷幽蘭之類的異味並沒有聞到,因為那實
際是一種婦科疾病的表現,傳遞到他鼻腔的是沐浴露所散發出來的淡淡花香,還
能看到鑽出內褲邊緣的數根調皮的捲曲毛髮。

  「嘶……」碘酒抹在傷口上讓柳思慧自然而然地發出一陣輕吟,雙臂撐在身
後,以一種極其曖昧的姿勢在接受一個男人的治療。

  唔……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大腿內側,他到底是離得有多近啊!想像著他的臉
頰就埋在雙腿之間,呼出來的熱氣不斷地透過布料擊打在穴口,內心時而緊張時
而亢奮還帶著些許煎熬,正是這份煎熬使得碘酒灼燒傷口的疼痛感被轉移了不少,
生怕下一秒他就會撥開那層阻隔鑽進來。

  想到這時,柳思慧感覺小腹有股暖流直往下湧,這分明是動情的徵兆。

  「你……你……好了沒有?」柳思慧咬著下唇羞怯地問道。

  「馬上,別著急。」陳秋實將傷口清潔完,又灑了些粉末狀外敷消炎藥,再
把紗布覆在傷口之上,粘上醫用膠帶便大功告成,整個過程不過也就兩三分鐘的
功夫,但對柳思慧來說卻是度日如年。

  剛才還是灼熱的感覺,現在又帶著些許涼意,敏感的大腿內側一熱一冷間更
是刺激的她說不出話來。眯著眼睛低頭一看,卻是陳秋實正在小心翼翼地用酒精
棉球幫她擦拭血跡,心中不免有些感動。

  「好了,處理完畢。」陳秋實將棉球扔到垃圾桶,便從地上站了起來。

  「謝……謝!」柳思慧忙把睡裙拉下來,這猛的一拽幅度有點大,胸前白花
花的乳肉卻又鼓脹出來,左乳鮮紅的乳頭就這麼毫無徵兆的暴露在陳秋實的眼前,
當真是按下葫蘆浮起了瓢。

  謔,您這是給我發福利呢?!陳秋實心道,不過那雙眼睛卻一絲不落地完全
看個通透。

  柳思慧手忙腳亂之下無比尷尬,反復折騰半天才終於將三點都掩藏在睡裙中。
大紅著臉,橫抱著胸口小心翼翼地奪門而出,慶倖的是她這次沒有遭遇到任何障
礙物的伏擊,順利地回到自己的宿舍。

  太丟臉了!柳思慧心頭暗罵,怎麼就那麼不小心呢。不過,剛才那種感覺還
是蠻奇妙的,兀自往下摸了一把,居然濕漉漉的,還好時間短沒有浸透布料,不
然可就糗大了。

  或許是太久沒有夫妻生活的緣故吧,柳思慧如是想到,原本周志華就是工作
起來不著家,人到中年之後床笫之歡也愈發少了起來,再加上最近的冷戰,更是
徹底過上了清心寡欲的生活。

  又聯想到周志華這段時間連個電話都沒有,不禁心頭暗恨,八成是又在招待
所和那個小狐狸精鬼混呢吧?

  柳思慧倒了些溫水,打算清洗下剛才一時性起的穴口,不經意間觸碰到凸起
的陰蒂,即便打了個冷顫,好不刺激。突然間腦海裡浮現出那個年輕男子的身影。

  上次共處一室,事發突然,在之後她就有意不再提起。現在回想起來,他既
然幫自己擦拭了身體,那麼肯定會有肌膚之親……柳思慧情不自禁地撫上有些腫
脹的豐滿乳房,他是否也像這樣揉搓了呢,又是否像老周那樣抱在嘴裡舔舐殷紅
的乳頭?

  這種大膽的想法就想決堤的洪水,帶著禁忌的快感與刺激不斷侵襲她的意識。
腦海中還記得陳秋實那三角褲下高高的隆起,是不是堅硬如鐵又滾燙?如果插入
到自己濕熱的蜜穴中又是什麼感覺?

  柳思慧加大了些力度,一手揉搓著胸前飽滿的乳房,一手探入到身下撥弄腫
脹的陰蒂,一邊在幻想中與那個年輕人翻雲覆雨,那些被理智所壓抑的情欲就在
此刻全部釋放了出來。

  ……

  翌日,陳秋實捏著手裡整理出來的一份草案敲開了廠長柳思慧的辦公室。

  「這是我們這段時間經過調研之後得出的結論。」陳秋實將文件放到她的桌
前,然後講道「我們的主頁雖然是毛紡,但是在紡織這個專長的領域裡卻是虧損
最厲害的,一是受制於原材料價格上漲因素,二是我們所紡織出來的面料越來越
跟不上時代腳步,外銷的比例逐年降低,而且絕大部分都是廠內自我消化。這其
中的機械損耗、成本損耗比例也有些高。有盈利的家紡和服裝車間又太單一,不
足以支撐整廠的運營。」

  「嗯,解決方案呢?」

  「開源節流。先把不良資產都砍掉,除了上次我所說的離退休職工的薪資問
題,把虧損的毛紡車間給砍掉。保留的家紡和服裝車間也要做產品線升級改造,
現在老百姓的生活好了,對審美要求也高,傳統家紡產品單一已經無法滿足與現
在時代的發展。而服裝,就更要緊抓潮流,我們現在只是生產一些制服,根本就
是為了一棵樹木拋棄了整片森林。」

  陳秋實站在辦公桌前慷慨激昂地陳詞利弊,而柳思慧的目光卻瞄向他胯下鼓
鼓的地方,那裡正好高出辦公桌,視線一低便在她眼前晃悠,讓她忍不住回想在
酒店時的場景,又想到昨晚獨自一人在床上的放縱。

  「您怎麼看?」陳秋實講了一大堆,她卻一點反應都沒有,讓他不得不出言
提示了下。

  「啊?那個……挺好……挺好的。」柳思慧反應過來之後,立刻敷衍道。「
你先做一份改革計畫,然後我再遞交給發改委和市政府。」

  陳秋實興沖沖地離開,卻沒注意到柳思慧咬著嘴唇,面色緋紅。

  原本他想再約周若雲去看電影,但又被拒絕了。老周同志這幾日在單位怵了
眉頭,代市長王瑞山不可能屁股還沒焐熱就開始清理舊臣,但已經拿他這個前市
長的鐵杆祭旗,動輒穿小鞋,因為一些小錯責令他在家反省。

  柳思慧不在家,她這個做長女的就得陪著點孝心,陳秋實不疑有他也只能暗
自詛咒王瑞山那個生兒子沒屁眼的怎麼還不把老周給攆走,耽誤事不是?

  雖然沒有約會,但新認的乾媽馮詩晴又來了電話,讓他晚上過去吃飯,順便
認識一下家裡人。


                            第十八章

  陳秋實熟門熟路的再次來到紫竹苑七號別墅,這次給他開門的是一個年齡相
仿的青年,梳著三七分的油頭,身上噴灑著濃郁的古龍香水,長得倒也算英俊瀟
灑,有幾分馮詩晴的模子,只是雙眼下的陰影有些重,面色也不太好,一看就是
聲色犬馬之輩。

  「你就是陳秋實啊,進來吧。」年輕人撇了撇嘴,語氣雖不算是鄙夷,但充
滿了不屑。

  「是秋實來了嗎?」馮詩晴熱情的聲音由遠及近,見到二人正在門口便對那
青年道「這就是你的幹哥哥了,比你大一歲,以後有什麼事情你們兄弟倆可要互
相照應著點。」

  這邊廂介紹完,又對陳秋實道,「這是你幹弟弟劉子豪,現在市局的警務督
察處工作,你們平時多親近親近。」

  「媽,你可真囉嗦。」劉子豪不耐煩道,又伸出手來拍了拍陳秋實的肩頭,
戲謔地道「你以為少給我添麻煩就行,但只要不是什麼殺人放火的大案儘管來找
我。」

  「你這孩子說的什麼胡話。」馮詩晴繃著臉拍了一下劉子豪,「哪有慫恿自
家人做奸犯科的。」

  「就那麼一說,誰還當真啊。」劉子豪甩甩膀子接著道「晚上同事那有個飯
局,今天就直接在單位住了啊。」

  「不是說好了在家吃飯的嘛?」馮詩晴不悅道。

  「你們一家三口吃吧。」劉子豪擺擺手邊說邊走,沒多會兒的功夫就鑽到別
墅門口停著的奧迪100,然後呼嘯而去。

  「哎,這孩子,都被他爸給寵壞了,一點禮數都沒有。」親兒子雖然走了,
但旁邊還站著個乾兒子呢。

  「他這不是忙著應酬嘛,機關單位您比我瞭解,不維護好關係還怎麼混?」
陳秋實寬慰道,又遞上一個禮盒「路過人民商場,順道帶了兩瓶紅酒,女人每天
喝一杯對皮膚是極好的。咱們這也買不到法國、葡萄牙的好酒,不過這是義大利
進口的,口感還不錯,乾媽你可別嫌棄。」

  「這挺貴的吧!你那點工資可不能亂花。」馮詩晴雖然嘴上埋怨著,可心裡
是美滋滋地接了過來。

  「孝敬乾媽,多少錢我都捨得,咱長這腦袋是幹嘛的,要是光靠那點錢還不
得餓死了。」

  「你不會做了什麼違法的事吧?」馮詩晴急道。

  「您想多了,我沒事的時候炒炒股票,每個月也有些進賬,就夠我開銷的了,
而且我就是學這個專業的。」陳秋實當然不能說是訛詐代市長而發的這筆橫財,
就借股票這一新鮮事物來做擋箭牌好了,反正現在知道的人多,懂得人少。

  馮詩晴見他言語真誠不似作偽,也便信了,囑咐他換好拖鞋又帶至正廳。

  「小陳是吧,快坐!不用客氣。」沙發上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男子正在仔細
地看著一份晚報,見到二人進來便熱絡地招呼道。

  「快叫乾爹。」馮詩晴笑著為他介紹道。

  「額……那個……幹……」陳秋實不是嘴笨的人,但是打心眼裡對這個稱呼
比較抗拒,一時語塞便語無倫次。

  「面皮還挺薄,你覺得不好張口就叫聲叔叔吧。」劉元峰也不在意,直接道。

  「叔叔好。」陳秋實如釋重負,叫聲叔倒也不吃虧。

  「你們爺倆坐這聊會天,我先去做飯,一會兒就好。」馮詩晴給他沏了杯茶,
便鑽到廚房中開始忙活。

  劉元峰端坐在沙發中,打量著對面的年輕人,除了剛開始有些拘謹,神態倒
是挺自然。於是笑著試探道,「上次詩晴在街上被人搶了包,還沒好好謝你呢。」

  「叔叔你太客氣了,都是舉手之勞的小事,路見不平出手相助也是我們的傳
統美德。」

  「像你這樣見義勇為的年輕人可不多見了。我聽說你在江南第一毛紡廠主持
企改是吧,最近忙得如何了?」

  「已經有了初步的草案,我們打算效仿臨市的紅豆和恒源祥,先將毛紡廠不
良資產剝離,再改組為股份制公司,走品牌化經營的策略,面向更廣闊的消費者
市場以提高產品競爭力和利潤空間。」陳秋實如實回道,這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對方的氣度顯然在有一定話語權,在官場職位定然和王瑞山有一比,只要他想探
聽就會知道,這也不是什麼商業秘密,畢竟都在摸著石頭過河。

  「哦?想法不錯。」劉元峰點點頭,又道「但恐怕會事與願違了。」

  「怎麼說?」陳秋實不明所以道。

  「省裡正計畫將輕工紡織廳改為紡織集團進行企業化運作,全省的國營紡織
廠都會納入進去,集中優質資源發展紡織工業,告別過去的單打獨鬥模式。你們
廠是我們市在毛紡行業中的佼佼者,也會合並到紡織集團中去,雖然還沒下文,
但也快了。」

  「這可不算什麼好事。」陳秋實皺著眉頭道。

  「為什麼?全省合一,還不好嗎?市里也不用為這些虧損的紡織廠發愁,這
不是一舉兩得?」

  「甭管是省裡牽頭,還是私有化。都不可避免的會導致大批員工下崗,咱們
市的紡織是傳統行業,大大小小的加起來從業人數不低於20萬,就算有3分之
一的人員下崗,這就導致6萬個普通家庭受到影響。如果再加上其他行業的廠子,
幾十萬下崗人群,失業率高企必然是社會的不穩定因素。」

  陳秋實冷靜地分析道,如果把毛紡廠並到省裡,這不符合他的既得利益和未
來規劃,當然是舉雙手雙腳的投否決票。

  「市東郊興建的新加坡工業園,可以很好的緩解就業壓力。」劉元峰卻不這
麼看。

  「這點我不否認。」陳秋實接著道,「首先,工業園要形成規模和氣候並非
一朝一夕。而且這些外商為什麼而來,不過是看中我們低廉的勞動力成本,技術
輸出基本微乎其微,他們只會把這裡當做是代工工廠,我們也只能獲取微薄的加
工利潤。再者本市延續上千年的繅絲、紡織體系如果全並到省集團,就等於丟掉
這塊金字招牌。」

  「以你之見該如何解決?」

  「由市里牽頭組成我們自己的集團公司,規劃一個完整的以紡織為核心的產
業鏈,上游可以惠及化工、蠶桑養殖、下游則可供應服裝、家紡等行業。」

  「資金怎麼解決?」

  「財政解決部分,銀行貸款部分,適當引入民營資本和外企投資。而且政策
上也不能總偏袒外資,該有的政策也應該放寬給民營企業,吸引周邊乃至全國的
資本進駐才能形成產業集中化的發展。」

  「唔……」劉元峰默然不語,暗自沉思,這麼搞下來可就是個大政績啊,不
過也沒著急表態,又問道「對於目前的產業規劃你怎麼看?」

  「馬馬虎虎吧。」陳秋實大膽道「現在市里只盯著新加坡工業園這一個點,
我覺得遠遠是不夠的。一個城市的經濟結構必須要多元化,可持續化的齊頭並進
才行。可以拿出幾個縣來做改革試點,以一項產業為和核心來規劃,放寬行政審
批的冗余,給予優惠的稅收政策,不愁沒有資本青睞。除了新加坡之外還有香港,
日本和韓國這些鄰居,更有歐美等眾多資本可以吸引進來。」

  新加坡工業園實際上有一半是在為臺灣資本牽線搭橋,海峽兩岸目前有些敏
感,只能借雞生蛋,所以陳秋實並未提及台企。

  「你的意思是把下縣比作深圳、珠海這些口岸來進行大膽嘗試?」

  「為什麼不能呢?總工程師南巡的主要精神不就是打破常規發展經濟麼,我
們又不是副省級城市,全省的資源註定會往省城傾斜,總要為自己多爭取一些。」

  「說的好!」劉元峰對這個年輕人的評價不禁又提高了幾分,「你看得很透
徹啊。」

  「透徹什麼啊,你們爺倆別聊了。快去洗手,準備吃飯。」馮詩晴此時走了
出來,打斷他們之間的對話道。

  三人上了飯桌,邊吃邊閒聊,劉元峰依然是忍不住的和他討論一些時政話題。
陳秋實回答得則是滴水不露,讓其頻頻點頭側目,甚感滿意。

  「元峰,工作問題就工作時間談,現在可是在家呢。」馮詩晴插不上什麼話
不禁埋怨道。

  「好,好。」劉元峰對馮詩晴還是相當順從的,接著又對陳秋實道「你的想
法不錯,但缺乏實踐的經驗,毛紡廠那裡只會限制你的發揮,不如過來幫我怎麼
樣?」

  「對,秋實。聽乾媽一句勸,年輕人志在四方,窩在一個小廠子裡能有什麼
前途。」馮詩晴跟著附和道,「你們那些大道理我不懂,但我知道男人都得有上
進心才行。」

  「咳……」陳秋實輕咳了下,然後義正言辭道「我知道乾媽和叔叔是對我好,
但我真的已經做好了規劃。一來是要報恩,這是我的個人原則。二來毛紡廠雖小,
但也未必不能鹹魚翻身。我還年輕就更應該腳踏實地的積累經驗,關係的確是個
好東西,可以少奮鬥二十年,我根基淺薄就更應該多歷練,而且我對從政真的沒
興趣,從事商業、金融運作才是我的本業。」

  「你看,我跟你說什麼來著。」馮詩晴得意的對劉元峰道,「像這樣不驕不
躁的年輕人不多見吧。」

  「嗯,還是你的眼光毒辣,撿了這麼個寶貝兒子。」劉元峰則是面帶笑意地
誇獎著,通過這一番聊天,最起碼對其品性和才華有了初步的瞭解。若是其他年
輕人,恨不得當場磕頭抱大腿求著進機關單位了,這個還真奇了,卻是對從政無
意,這可是官本位的社會啊。稍微琢磨了會兒道,「既然你想從商,等毛紡廠的
事情定下來,去其他國企應該不是問題吧?」

  「那也得看專業對不對口。」

  「肯定對口,我就等著看你在毛紡廠的成績了。」劉元峰笑著回道。


                             【未完待續】
2017-12-12 22:0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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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過去愛上妳(19~20)作者:影帝布茨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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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過去愛上妳


作者:影帝布茨克斯
2017/12/16發表於:首發SexInSex


               第十九章

  「你這乾媽都叫了,我還沒給過你見面禮呢。」飯罷之後,泡上一壺熱茶,
馮詩晴拿出來一個古樸的小盒遞給了他。「看看這個,你姥爺給我的嫁妝。」

  陳秋實倒也不客氣,接過來打開看到古色古香的四方小盒裡躺著一枚玉戒指,
血紅色的紋路滲透其中構成了無規則的幾何圖形,澤圓潤且晶瑩剔透。

  「這是以前日本人在咱們這搶的,你姥爺參與了一場伏擊戰,從那日本軍官
手中繳獲的戰利品,小鬼子當是寶貝疙瘩,攥得還挺緊。他是個粗人,不喜歡這
些東西,就扔到一邊後來給我做了嫁妝。老劉跟子豪也不感興趣,就一直放那閑
著了。」

  劉元峰呷了口茶道「我有個朋友懂點這些門道,說是叫什麼血玉的,還挺稀
罕。既然你乾媽做主,你就收著玩吧。」

  陳秋實雖然並不瞭解古董之類的,但知道玉石文化是承載了整個中華文明的
象徵,所謂謙謙君子,溫潤如玉,就是說人的品格應該和美玉一樣無暇,這樣的
比喻實在有很多。

  白玉、黃玉甚至墨玉這些都挺常見,但這樣浸入了血絲的玉石的確很少遇到,
甚至罕有聽說,他是打心裡喜歡,便應道「謝謝乾媽,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邊說邊伸手去拿,當他的手指剛一觸碰到這枚戒指的表面時,就看到玉石之
間的血絲仿佛在跳躍,在舞動。隨後只覺得火辣辣的灼燒痛感傳遞過來,忍不住
發出「哎呦」一聲驚叫。

  「怎麼了?」馮詩晴關切地問道。

  「這個……好像有點燙。」陳秋實把食指放在嘴邊吹了吹,才減弱了這灼燒
的感覺,心裡不免有些驚訝,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嗯?」馮詩晴卻是直接捏過那枚戒指道,「不會啊,分明是有些清涼的感
覺。」

  陳秋實不敢置信,剛才那種灼熱是實實在在存在的,怎麼到了馮詩晴的手中
卻是涼的?忍不住便又小心碰觸了下,這次完全沒事!而且血色的紋路並沒有任
何變化,難道剛才是幻覺?

  「額…大概是我的錯覺吧。」陳秋實找了個理由先敷衍過去,將戒指接過套
在了左手的小拇指上,雖然沒有那般灼熱但也沒有涼涼的觸感,反而有一絲暖意
逐漸地傳過來。

  這確實有些過於蹊蹺,但他並沒有再表現出驚詫的表情,只是暗自尋思回去
之後再慢慢研究。

  這時叮鈴鈴的電話響起,劉元峰拿起來之後,臉上的表情都變了色,掛掉電
話之後抓起桌上的一支不銹鋼保溫杯和公事包,面色凝重地對陳秋實道「真讓你
說中了,農機廠的下崗職工把廠子給砸了,性質相當惡劣!!你在這陪陪你乾媽,
我要去一趟現場。」

  「元峰,不會有什麼危險吧?」馮詩晴緊張道。

  「他們沒這個膽,只是表達訴求的方式偏激罷了,放心吧。」劉元峰對愛妻
故作輕鬆地道別,沒多大會兒的功夫便有安排好的車子停在外面。

  馮詩晴眉頭緊鎖,站在門口看著遠去的汽車尾燈,滿是憂慮。陳秋實陪在一
邊,盡心盡責的履行這個乾兒子的義務,沒多大會兒的功夫便讓她的眉頭舒展開
來,到了晚上11點時劉元峰又打來報平安的電話,這才完全放下心來,而他也
告辭離開。

  剛回到宿舍,便響起了「咚咚」的敲門聲,打開一看卻是穿著睡裙的柳思慧,
莫非又是來借衛生間的不成?

  「那個……你昨天好像說過需要換藥的。」柳思慧閃身進來,猶豫著道。

  「哦,哦!!差點給忘掉了。」陳秋實故作恍然大悟道,對於她的表情完全
看在眼裡,記在心裡,這分明是有意勾引他的節奏。

  柳思慧此時像是嬌羞的小女孩一樣,拘謹地把雙手捂著僅覆蓋著雙腿的睡裙,
低著頭坐在床邊有些緊張。陳秋實則將紗布膠帶等工具拿了過來,延續前一日的
行動。

  附加動作?那是沒有的。面對成熟美豔的熟婦不動心那是假的,陳秋實不是
聖人,但卻是個正常男人。不過他尤其喜歡勾得女人主動寬衣解帶,用溫水煮青
蛙的方式將貞潔烈女變成床上淫婦方才有成就感。

  儘管是一個簡簡單單的上藥過程,這回主動將裙底風光暴露出去的柳思慧感
覺格外卻是格外刺激,總覺得在裙下炙熱的目光中會不小心噴湧而出,況且她還
特意換上了一條比較透明些的內褲,離得近了甚至可以透過那層薄紗看到微張的
饑渴穴口,暖暖的大手滑過大腿嬌嫩的皮膚時就會讓她打冷顫,差點呻吟出來。

  「嗯,恢復得挺好,再等幾天就差不多了。」陳秋實處理完畢之後恍如正人
君子一般目不斜視,但柳思慧卻瞧到他的褲襠中腫脹起一個大包來,更是惹得她
有些心猿意馬,胸口小鹿不停亂撞。

  不過陳秋實這會兒沒空跟她調情,將省裡打算組建紡織集團的消息跟她簡明
扼要的講了一遍。

  毛紡廠現在的編制是市屬國營,直接聽命于市里領導,對省裡則不用多上心。
但要是日後被省裡給劃拉過去,即便是市政府也說不上多少話,而且一朝天子一
朝臣,這關係還得重新打點方能保住好不容易得來的官位。

  「秋實你可得幫幫我啊,老周他已經是自身難保,我要是……」柳思慧雖然
平時作風強勢,這下也慌了神,不知不覺中對他又多了幾分依賴。

  「不會那麼快的,咱們廠名義上還是市里注資控股的。現在要做的就是抓緊
改革,抓緊轉型。一切都得在省裡動手之前先獨立出來,這也是私有化毛紡廠的
最好時機!」

  「私有化?」柳思慧詫異道,「那也得不少錢呢。」

  「錢還不好找麼,銀行有的是。」陳秋實笑道。

  「你當銀行的錢是你家的啊,拿什麼去質押才能貸出來?這可不是一萬兩萬
的小數目!」

  「空手套白狼,聽說過沒有?」陳秋實嘿嘿一笑道,「前提是市政府得同意,
你得配合我,所以我明天打算去找一下王瑞山,他批個條子出來就有了。」

  「只要你有辦法,我保證配合。」

  柳思慧已經不知不覺中開始依賴于陳秋實,論各種複雜的人際關係處理,她
肯定要強些。但對於未知的資本運作和現代化的企業化經營方式,也只能被時代
所局限。

  陳秋實並不怠慢,得到她的首肯之下,第二天徑直推開代市長的辦公室。

  「你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王瑞山看著他遞交過來的計畫書,將毛紡業務
剝離與二廠合併,僅保留製造車間。離退休老員工交由市財政負責,並且申請私
有化改革。

  毛紡廠沒了毛紡,還能叫毛紡廠嗎?而且最核心業務是給了王大年掌握的二
廠。

  「王市長面前,我哪敢賣藥啊。」陳秋實嬉笑道,「一切為了企業發展,我
們準備轉型專營家紡和服飾,上游產業就交給兄弟單位經營,這樣也能保證行業
競爭力嘛。」

  「你真這麼想的?」王瑞山的把柄可還握在他手裡呢,當下也害怕這小子又
給自己下套,猶豫道。

  「那是當然,不光如此,私有化之後我可以許諾給您5個點的幹股,到時候
就隨便登記一個人名下,保證和您沒有半分牽連,只要坐等紅利即可。」陳秋實
一本正經,直接在市長辦公室和他談起了條件。

  「唔……這有點難辦啊。」王瑞山摸了摸下巴的胡茬,兩隻小眼睛滴溜溜地
了個轉。

  「5個點已經是大頭了,員工要持股,投資人也要持股。市委和省裡我都得
打點不是?」難辦不代表不能辦,王瑞山這老狐狸見有便宜賺,又豈能不明白這
回主動權在他手裡。本想借此機會將他一軍,但聽他上面還有人,便又警醒了不
少,他可還只是個代市長呢。

  沒摸清他的底之前,還是不要妄動的好。

  如果這家廠子能夠從中漁利的話,那麼二廠自然也可以照辦,有了一廠毛紡
業務的合併,二廠的實力就要躍居首位,單說淨資產一項就不少,留著青山在,
也不怕沒柴燒。

  「咱們市里的項目那麼多,開我這一個頭,以後您不愁。」

  「少拍馬屁,我就怕被你賣了還得幫你數錢呢。」王瑞山沒好氣道,在他手
裡被吃的死死的就沒討到什麼好處。

  「這回我不光要吸收民間資本,還要拉外資進來,您不僅得了利,還有名!

  您這個位置坐得穩,我才安心呀。「

  吸引投資是重要的政績考量,代市長想扶正可不是隨便修條路做做樣子就行
的,陳秋實不僅送錢還送給他急需要的政績,那這就重要得多了。

  「當真?」

  「比珍珠還真。」

  「那我就給你批了,下周讓人過來拿文件,我等你的好消息。」王瑞山心頭
一熱便答應下來,毛紡一廠和其他國營大廠比不算大,但又不算小,所以就沒那
麼引人注意。

  合併之後的資產也不多,繼續國有經營也沒什麼意思,他願意折騰就交給他
折騰。市政擔負幾千人的退休養老倒也不是什麼大問題,於是應承地倒也痛快。


               第二十章

  「搞定,很快就可以拿到批文了。」陳秋實興沖沖地回到廠內,向柳思慧複
命。

  「太好了,我這就讓副廠長去做準備,留下素質高技術好的員工。混吃等死
出工不出力的就讓她們合併到二廠吧,這樣也能解決不少的麻煩。」柳思慧毫不
含糊,小算盤打得驚著呢。看似把最優質的業務都給了別人,但卻截留了人力資
源,順便還能肅清她的反對派。「你那邊需要怎麼做?」

  「等批文下來之後就該解決資金的問題了。」陳秋實接著道「我想帶若雲一
塊去,她是負責財務這塊的,能幫到我。」

  「不行,若雲不能去!」柳思慧直接拒絕道。

  「那我不管了,你愛找誰就找誰。」陳秋實碰了釘子,立刻翻臉道。

  「她這段時間不方便,若雨還需要她照顧。」柳思慧趕忙解釋著,「你們孤
男寡女的一塊出差,閒言碎語唾沫星子都能淹死。」

  「我無所謂。」

  「但是若雲有所謂,她還是個雲英未嫁的姑娘!雖然我不想讓你追求她,但
我也沒直接禁止,那麼心急做什麼?」柳思慧冷著臉回道。「你先回去準備下,
後天出發去廣交會服飾展,那邊忙完之後你再和財務科長一起去籌措資金問題。」

  「不用了,我自己一個人就行。」陳秋實略沮喪地搖搖頭,跟若雲一起出差
那叫以公謀私尋求獨處的機會,跟一大男人在一起的話,還不夠噁心的呢。

  「我跟你去。」

  柳思慧的想法要更為直接,陳秋實有能力不錯,但卻不好控制。對他的依賴
是有,但也要防著一手,既然拒絕財務科長就不能再拒絕她。

  「知道了。」

  陳秋實悻悻地轉身離開,砰地一聲把房門狠狠帶上,以此來發洩自己的不滿,
身後是柳思慧的搖頭苦笑與歎息。

  …………

  「下周我要去羊城出差,想要什麼禮物?」轉身回到他辦公室之內,又踱步
到微機房,周若雲正專心致志地盯著電腦熟練地運用二指禪在鍵盤上敲擊著。

  「不……不用了。」身後男子在耳畔的低聲細語讓她倍感瘙癢,立刻心跳加
速血氣上湧,白皙的皮膚透著一層紅暈直到脖頸處。

  「明天週末不上班,不如去遊湖吧,我有相機,可以給你拍照。」陳秋實又
道。

  「明天?」周若雲稍稍停頓略微思索之後,便搖了搖頭道「不行啊,我要在
家的。若雨好久沒見你,總念叨呢,要不你明天就帶她去玩吧。」

  小姨媽?她還是個孩子呢。陳秋實雖然不禁女色,但對天真活潑的小姨媽卻
從未有過任何想法。不過愛屋及烏,想要拿下一個人,首先就得把和她親近的人
給哄好了才行,這就是農村包圍城市的偉大戰略。

  聯想到柳思慧說的話,或許是真的不方便吧,真來事兒了也不可能跟你說啊。

  「好,那我明天早上去接她。」陳秋實點點頭,並沒有再次被拒絕的挫敗感,
又借機在背後開始進行手把手的指導,聞著淡淡的芳香,觸手是滑膩的柔軟五指,
可算是占盡了不少便宜。

  陳秋實蹭飯蹭成了習慣,儘管乾媽沒有打來電話,但他順手買了點水果就登
門而入。劉元峰的工作雖然無大礙,但還沒有回來。一個人在家的馮詩晴自然倍
感欣慰,豐盛的晚餐也是免不了的。

  「哎呀,到時間了。」飯後聊著家常的馮詩晴看到牆上的時針指向了8點,
立刻欣喜道「每週一三五都會有健身操節目,自從我跟著學習了一段時間後,感
覺題體態都年輕了好多呢,你不會笑話乾媽吧?」

  「怎麼會呢?看到您這麼積極樂觀地面對生活,我高興還來不及。誰說中年
女性只能是黃臉婆,越成熟就越要享受生活才是。」陳秋實笑著鼓勵道,「要是
乾媽不嫌棄的話,我可以做你的私人健身教練哦。」

  「你?」馮詩晴盯著身材瘦弱的他充滿疑惑道。

  「不信嗎?別看我穿衣顯瘦,但脫掉之後可是有肉的,還有六塊腹肌呢,不
信你摸摸看。健身的目的是讓身體機能處於健康狀態,並非是一定要練成滿身疙
瘩的大塊頭。」

  陳秋實說著就拉過馮詩晴的手放到自己的腹部,隔著薄薄的T恤感受那幾塊
繃起來猶如鐵板的肌肉塊,隨手掃過還有肌肉橫斷之間的溝壑。

  好結實!這是馮詩晴觸手回饋而來的感覺,沒想到這小子還挺有料呢。

  「我大學選修的就是體育健身學。」陳秋實滿口胡謅道,那都是後世從健身
房裡偷學來的東西,所謂技多不壓身,不學點健身常識,怎麼好泡妞啊?健身房
除了油膩的中年婦女外,還有不少自拍成癮的少女和耐不住寂寞的少婦來此排遣
大好時光呢。

  「那太好了,你可以教教我呀。」馮詩晴接著幽怨道,「哎……人到中年,
不知不覺中就會發胖,時間真是青春的敵人。」

  「乾媽不要妄自菲薄,您現在就像熟透的果子一樣,正是最美味的時候,這
身材比那些婦女們可是強太多啦。」

  「就你嘴甜,元峰平時也是這麼說的。」花花轎子眾人抬,馮詩晴心裡美滋
滋地,又道「我去換身衣服,等下你可要用點心哦。」

  待馮詩晴再出現時,身著黑色緊身的連體健身服,低胸的V領下是白花花的
乳肉和深不見底的峽谷。雖然她是典型江南女子的身材,比較嬌小溫婉,但飽滿
的雙峰和翹挺的臀部在緊身衣的包裹下一覽無遺。

  「看什麼呢?眼睛都直了!」馮詩晴給了他一個白眼,嗔道。

  「乾媽這身材,嘖嘖……掛曆上的女郎都比不了啊。」陳秋實大拍馬屁道。

  「你就損我吧,早就人老珠黃咯……」

  「您要是人老珠黃,那世界上就遍地是醜八怪了。」

  「真會說話,沒白疼你。」馮詩晴一雙美眸都眯成了彎月狀,先是在客廳內
鋪上柔軟的羊毛毯,然後又招呼道「大教練,下面該怎麼做?」

  下麵不光能做,還能吃呢。陳秋實邪邪地想到,不過也只是一瞬而過的想法。
在正式地運動之前自然是要進行熱身的,讓肌體充分預熱之後才能進行劇烈些地
運動以保證不受傷害。

  在充分熱身之後,陳秋實果斷放棄慢吞吞的瑜伽,而選擇對女性塑身比較有
益的有氧健身操,借助動感的音樂不僅可以減脂,還能鍛煉腰、臀、胸的曲線。

  馮詩晴緊身衣下的豐滿乳球隨著韻律節奏的加快不停地抖動,呼之欲出的感
覺真的是一種強烈的視覺衝擊,他是真想伸出大手來抓住那對調皮的大白兔揉搓,
不過還是被理性給壓制住了。

  半個小時的劇烈運動,不僅讓馮詩晴香汗淋漓,也讓她體內的脂肪迅速燃燒,
待動作停下之後仍舊嬌喘不已。

  「不要叉腰,來大口的呼……吸,呼……吸……呼……吸……」陳秋實就站
在馮詩晴的身前,相距不過只有30公分的距離,一低頭便能欣賞到V領下隨著
大口喘氣起伏不定的乳肉,白晃晃的真刺眼。

  「哦……舒服……爽……」馮詩晴的櫻桃小口不停疾呼,並不是她受到了什
麼刺激,只因為在調整好呼吸之後,正趴在地毯上接受乾兒子為她做舒緩肌肉疲
勞的按摩服務呢,一時情不自禁的嬌呼出來「秋實……你的手法好棒啊……太厲
害了……再大力一點……哦…哦……真舒服……」

  如果不知情的聽到,肯定以為這是對狗男女正在交合,馮詩晴柔媚的聲音再
配上這呻吟之聲,實在是太過於誘人。這要是在床上,該是多麼動聽啊?陳秋實
不由為劉元峰同志擔心,人到中年之後是否還能滿足如狼似虎的乾媽呢?

  借著這個機會,陳秋實在乾媽的身體上下其手,占盡了不少便宜,而且還不
會被責怪。

  「好舒服……好兒子……你的手好熱啊……唔……真棒……」馮詩晴在進行
劇烈的健身操後,雖然倍感疲乏,但被乾兒子這一通按摩揉捏,不僅消散了疲憊
的感覺,還讓她有種難以抑制的情動,甚至可以感覺到下體在汩汩流出愛液。盡
管如此,她倒並沒有多想,只當做正常的反應罷了,不禁樂此不彼深陷其中。

  「怎麼樣,乾媽。是不是比你跟著電視中自學要好多了?」陳秋實只是幫她
按摩放鬆了下雙腿和背部肌肉便告停手,剛開始就沖著胸前的玉兔下手有些過於
心急,不如循序漸進才好玩。

  「真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以後你一定要常來,我感覺渾身都輕快了好多。」
馮詩晴仿佛經歷過一次愉悅地性愛,爛成一灘軟泥似的趴著,吐氣如蘭道。

  「只要有空,我當然會來孝敬您了。不過我下周要去出差,得有小半個月不
能來陪你了。」

  「哦……」馮詩晴不免有些失落,這幾天習慣了有他陪著,再回到之前冷冷
清清的狀態的確有些失落。

  「我在出差之前每天都會來蹭吃蹭喝的,乾媽你可別嫌棄。」陳秋實看在眼
裡,便又道。

  「不嫌棄,不嫌棄,乾媽喜歡你還來不及呢。」馮詩晴爬起身來,將他擁到
了懷裡,這是來自內心所散發出來的母愛,並非什麼男女之情。

  但陳秋實卻在感受這胸口的那兩團軟肉,不禁想入非非。
 

                             【未完待續】
2017-12-19 22: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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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過去愛上妳(21-22)作者:影帝布茨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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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過去愛上你


作者:影帝布茨克斯
2018/1/4發表於:首發SexInSex


                           第二十一章

  「秋實哥,不好意思讓你等的時間長了啊。」

  周若雨像只翩翩飛舞的蝴蝶一樣從樓裡踏著輕快的腳步奔了出來,杏黃色無
袖連衣裙,白色平底小皮鞋,烏黑的秀髮用粉紅色的蝴蝶結髮卡束在腦後。清純
的打扮再加上甜甜的梨花酒窩,真是一個可愛之極的少女。

  「我也是剛到。」陳秋實紳士地為她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微笑道,順便抬起頭
來朝樓上揮了揮手,周若雲正在視窗前向二人作別。

  「秋實哥騙人,半個小時前我就看到你在樓下啦。」欣然坐進副駕駛的周若
雨嬉笑著揶揄道。

  「咳,這叫善意的謊言。」陳秋實雖然被揭穿,臉皮還是很厚的。

  「嘻嘻,我剛才是騙你的哦!」沒想到周若雨把他給擺了一道,隨後便歡呼
著揮舞著如蔥段般雪白的小臂,像是放飛的小鳥一樣興奮雀躍「讓我們向著快樂
出發吧!」

  古詩有雲「煙花三月下揚州」,正是這時節對江南最美好的寫照,柳絮如煙
、繁花似錦。

  車子徐徐開出了城,道路兩旁便是金黃色的油菜花海,無盡的花海中還隱藏
著阡陌縱橫的稻田,殷勤的老水牛在低聲哞叫,天上飛過北歸的大雁,向更遠的
北方逐群遷徙。

  如此怡人的美景怎捨得挪動腳步,將車子停到一旁,周若雨便鑽到了油菜花
田之中嬉戲。

  一時間撞了衫,竟分不清誰是油菜花,誰是那美少女。

  「好美啊,秋實哥。」周若雨挽著他的胳膊輕盈的踏在田間小道,「剛才拍
的照片好不好看呀?」

  「好看,人漂亮怎麼都好看。」陳秋實置身與油菜花的清香和少女幽香的包
裹之中,不禁吟道「籬落疏疏小徑深,樹頭花落未成陰。兒童急走追黃蝶,飛入
菜花無處尋。」

  「呀,大詩人。這又是你寫的啊。」

  「我哪有這才情,這是唐朝詩人楊萬里所書,課本上沒教過吧?」

  「哼,你又把人當小孩子看。」周若雨撅起嬌豔的嘴唇,撒嬌道「人家哪裡
是兒童了嘛。」

  陳秋實低下頭,見身旁的少女用隆起的山包蹭在他堅實的臂膀上,不禁有些
意動,一時失了神。

  「討厭……往哪看呢。」周若雨捂著胸口的春光,紅著臉嗔了一聲,煞是可
愛。這嬌羞的模樣當真是一脈相承,不過柳思慧更像是欲語還休的熟媚,若雲則
是刻意壓制內心的悸動,而若雨的表情則分明就是春毫不掩藏的少女懷春。

  「不看怎麼知道你是孩子還是大人啊。」陳秋實調笑道。

  「那……那你看吧。」周若雨大膽地拿開遮掩的雙臂叉著腰,挺起了胸部,
雖然沒有柳思慧那般巨大,但目測下來起碼是B級的酥胸,有其母的基因,又怎
麼可能是飛機場呢。「你說人家是不是大人了呢?」

  「哈哈……你猜?!」陳秋實在她的小鼻頭刮了一下,便笑著轉身走開,留
給她遐想的空間。

  「秋實哥……等等我。」

  ………………

  從油菜花海出來,二人再次踏上旅程,野外踏青當然不可能總在菜地裡蹲著。

  江南風光,除了這繁花似錦,還有山河湖海可以觀賞。尤其是此處毗鄰太湖,
無論是人文古鎮還是碧波蕩漾都有太多地方值得去了。

  周若雨打小就對古鎮見得多了,那麼剩下的選擇自然就要去湖上玩耍了,租
一條小船自娛自樂也是極好的。太湖中有不少島嶼都可以停靠下來就餐歇腳,並
不荒涼。

  划船的槳夫自然是陳秋實一併兼任,享受著和煦的微風,徜徉在碧波蕩漾的
湖水之中,心情格外舒暢。

  周若雨坐在對面,將嫩白的腳丫從皮鞋中釋放出來,雙足撩過水面,似要和
遊魚嬉戲,小聲地哼唱著「讓我們蕩起雙槳……小船兒推開波浪……」

  「可拉倒吧,現在划船的是我哎。」陳秋實打趣道。

  「嘻嘻,那你唱一個應景的。」

  「我想想啊,……西湖美景三月天呐,春雨如酒柳如煙哪……」

  「這裡是太湖哎,又不是西子湖。」周若雨翻了個俏皮的白眼,順手將清澈
的湖水撩到他的身上。

  咦,小丫頭居然敢調戲我!陳秋實便起了捉弄她的心思,丟下船槳便站起身
來,用雙腳踏在小船上來回搖晃著,驚得她立刻抱緊船舷,生怕跌落水中。

  不過陳秋實也只是和她開個小玩笑,自然不會二到把她給丟到水裡做美人魚,
二人消停之後便繼續前行。

  「那邊好多人啊,是拍戲的麼?」若雨指著不遠處的一座小島,但見碼頭邊
的漁船上架著各種攝影器材,還有不少聚集的人群在忙碌著。

  「好像是吧。」陳秋實忘了一眼,如果沒記錯的話,這裡應當是天堂島才是。

  太湖上48島,72峰,天堂島只是一個很小的存在。相比三山島、貢山島,
即便是本地人對此也是比較陌生的。或許就是因為這份不為外人所道,才有劇組
選擇在此安營紮寨,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雖然陳秋實既不追星,對影視劇組也不感冒,但周若雨卻很有興趣,便依著
她向小碼頭慢慢劃去。

  「看,快看!是鞏俐哎!」即將到達小碼頭時,小丫頭便認出了劇組中最耀
眼的明星,「大明星哦,沒想到今天運氣這麼好,我要去合影拍照!!!」

  「一個演員罷了,至於這麼激動麼?」陳秋實撇撇嘴,嘀咕道。

  雖然嘴上是如此說,但還是不忍掃了她的興致,於是手上加快了些速度。

  船剛靠上碼頭,尚未挺穩的時候,小丫頭就一個箭步便踏上岸向人群中飛奔
而去,陳秋實只得無奈地搖搖頭苦笑著,無論哪個年代,追星的少女永遠都是那
麼瘋狂。

  陳秋實坐在船頭,掏出一支煙來悠哉的點上,至於那些明星演員他也沒興趣
一睹究竟,還不如在這歇口氣呢。

  但見周若雨還沒接近偶像,便在小碼頭上被人給攔在外面。不高興的她當然
會使出些小性子,推搡之中只聽得噗通一聲,嬌小的身影便跌落在水中。

  我靠!陳秋實心道不妙,趕忙丟掉手裡的煙頭,把船劃了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一切也不過都是瞬間發生的事情。碼頭又窄又短,水也不
算深,關鍵是距離他並不遠,當若雨在水中撲騰幾下之後,就被一雙強有力的大
手給拉了出來,又拽到船上。

  「若雨,怎麼樣?沒事吧!」陳秋實急切地問道。

  「秋實哥,他……他推我。」周若雨這會兒的身上已經濕透了,杏黃色的連
衣裙緊緊貼在身上,猶如一層薄紗,將內裡的內衣褲都能看個通透。不僅如此,
委屈的小臉上掛著淚珠,一副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模樣楚楚可憐,這下真成了「
若雨」。

  陳秋實扭頭見到碼頭上站著兩三個貌似場工的男子,一副幸災樂禍、袖手旁
觀的樣子,好不欠抽。但他沒有立即發作,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給周若雨披上之
後,安慰道「小心別感冒,你坐船上別動,看我給你出這口惡氣!」

  「嗯。」周若雨裹緊了身上的衣服,紅著眼委屈地點了點頭。

  下一刻,陳秋實就踏上了天堂島的小碼頭,厲聲道「剛才是誰動的手?」

  「呦,小子。想當護花使者啊!」一個戴著卡其色帽子的漢子甕聲甕氣地玩
味道,「這裡已經被劇組全部包下來了,沒有允許任何人不得登島。拍攝進度要
是被耽誤了,你丫賠不起!剛才哥們兒算是客氣的了!趕快滾蛋,要談情說愛去
一邊玩兒去,沒工夫跟你磨牙。」

  「是麼?」陳秋實揚著嘴角突然笑了,下一秒他就動了,不過面向的不是身
前的場工,他既不是兵王轉世也不是浸淫國術多年的練家子,這點自知之明還是
有的。而是一閃身快速奔向立在旁邊的補光燈,手上一推、腳下一踹,兩組高高
的燈柱全部嘩啦啦地全部跌落到湖裡。

  剛才不過是小範圍的衝突,現在好了,整個劇組兩三百口人的目光全部被吸
引了過來。

  「媽的!找死!!!」那幾個壯漢卻是大意了,只防著這小子的拳腳,卻沒
防住身旁一側的劇組設備,這下是闖了大禍,立刻喝罵道。

  「誰是這裡的負責人,立刻給我站出來。」陳秋實站直了身形,懶得鳥這些
小嘍囉,中氣十足的喊道。要找回場子,就得先把事情鬧大,比劃拳腳那是莽漢
才會做的事情,而他可是靠腦力的高級知識份子。

  「我是這裡的導演,張藝謀。」身材消瘦的一個中年男子皺著眉頭站了出來,
冷聲道「年輕人你要搗亂怕是走錯地方了吧?就憑你損壞劇組財產這一條我就可
以報警了。」

  「呦,大導演啊。」陳秋實不屑道,假如二十年後我還真得讓你三分,但以
現在的江湖地位也就只在文藝圈裡打個轉,而且也還沒上升到「國師」的高位,
自然用不著甩他。

  陳秋實底氣甚足,伸手一指在船上還瑟瑟發抖的周若雨「報警好啊,我也要
讓員警看看,一個妙齡芳華的小姑娘是怎麼被你們給推下水裡的,不知道謀殺未
遂和損害財產到底哪個更嚴重。」

  
                              第二十二章

  什麼?有人被推下水!張藝謀感覺頭都大了。

  若只是來單純找事的當地小混混,嚇唬嚇唬打一棒子再給點甜棗吃也就糊弄
過去了。他也是走過南闖過北的,這種事情見得多了。但這頂謀殺未遂的帽子扣
過來,可就鬧大了。

  搞不好,那是要上新聞頭條的。

  「說吧,你想要多少錢?」張藝謀捏著鼻子認栽,這顆蒼蠅屎是必須要咽下
去了,而且聽口音也是本地人,還是大事化小的好。

  「笑話,我是缺錢的人麼?」陳秋實不屑一顧,「把我當碰瓷兒的了?」

  「那你還想怎麼樣?」

  「我要他的一隻手!」陳秋實指著推人下水的那個場工,惡狠狠地道「哪只
手推的,就廢掉哪只手。還要讓鞏俐出來給她賠禮道歉!」

  那漢子一聽要他一隻手,居然這麼惡毒,哪能不急,頓時暴跳如雷道「這可
是上影廠的劇組,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這裡可不是上海!!」陳秋實回道。

  「年輕人,要適可而止,懂得進退!」張藝謀鐵青著臉,他和鞏俐雖然沒結
婚,但不清不楚的在圈內人皆盡知。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麼。況且劇組幾百號
人,你怕不是燒糊塗了吧,冒充什麼孤膽英雄。接著道「你看那姑娘的衣服也濕
透了,總不能讓她著涼感冒吧,先給你們在賓館安排個房間換洗一下。然後有什
麼問題再談可好?」

  「行啊,順便準備一套乾淨爽利的衣服。」陳秋實直接回道,周若雨的確需
要趕緊把濕衣服換下來,將她從船上拉到岸上之後隨著其他工作人員前往島上的
賓館。但這不代表他就此妥協,臨走時沒忘記叮囑道「好好考慮我的提議,這世
界上沒有後悔藥。」

  ……

  「張導,你看要不要我帶幾個人教訓他一下?」場工待人走後,低聲獻計道。

  「教訓個屁!」張藝謀怒不可遏道,「看你幹的好事,怎麼能把一個小姑娘
跟推到水裡,有理也變沒理!」

  「我……我當時也沒辦法啊,那小姑娘是俐姐的影迷,吵著非要過去,我就
那麼輕輕一推,誰知道……」那漢子抱屈道,儼然忘記了他在推人下水之後是如
何的幸災樂禍。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玩意兒!」張藝謀真想把他也給踹到湖裡,但還是忍
住了,又喚來劇務叮囑道:「你拿2萬塊錢,給那小子送過去,讓他們快點滾蛋。」

  「這麼多啊?」劇務嘀咕道。

  「我撐死他!等回到上海我自會去和製片人解釋。」張藝謀不耐煩地揮揮手,
兀自回到導演棚內。

  ……

  「秋實哥,你剛才好厲害哦。一個人就敢和他們叫板,就像是五虎將的張飛
一樣,當陽橋頭一聲吼,喝斷橋樑水倒流!」待二人達到賓館,工作人員走後,
周若雨興奮地手舞足蹈道。

  「你這從哪學來的。」陳秋實苦笑道,「以我這面相比不上三箭定天上的白
袍小將薛仁貴,也能和長阪坡七進七出的常山趙子龍相媲美吧?」

  「嘻嘻,你真臭美,哪有這麼自誇的。」

  「別貧了,快去洗個熱水澡,再換上乾淨衣服。」陳秋實親昵地揉了揉她頭
上的秀髮便把她推進了衛生間。

  待裡面傳出嘩啦嘩啦的水聲之後方才抄起客房的電話直接打給了王瑞山,他
們現在是利益捆綁關係,屬於一條船上的螞蚱。這段時間老王在市內的風頭一時
無兩,雖然沒有轉正,但是很會利用輿論手段,打開當地電視臺和報紙隨處都能
看到他的身影,至於市委書記是誰?好像還真的鮮有報導。

  況且他的上位本就是出自市委書記和前市長的鬥法,把他捧出來才能完全貫
徹執行市委一把手的意志。

  雖然難得的週末被他打擾了興致,王瑞山看在利益的份上,倒也沒有推諉,
一口便應承下來,在他看來這的確不是什麼麻煩事。

  掛掉電話之後,陳秋實便在大堂的沙發上閑坐著翻看無聊的過期報刊,沒多
久便響起了篤篤篤的敲門聲。

  打開之後,擠進來一個身著攝影背心,一看就是劇組的工作人員。兀自從隨
身的帆布包裡掏出兩疊捆紮好的「四大偉人」像,啪的一聲重重地拍在客房內的
玻璃茶几上。

  「呐,這是兩萬塊。夠你幾年的工資了!」來人口氣不小,又道「做人得知
足,回去買台大彩電還有不少富餘,沒事的話就趕緊走吧,真惹惱了我們張導,
影響了拍攝進度。別說這筆錢了,就怕你吃不了會兜著走。」

  「哦?這麼大能量呢!」陳秋實故作詫異道。

  「那是,我們這部劇可是有大人物投資的。」來人鼻孔朝天,不無驕傲道。

  「謔,佩服,佩服!」

  陳秋實抱拳施禮故作敬仰,這要是去捧哏的話不用喝酒燙頭也能混個名堂了。

  「我勸你一句,見好就收。2萬塊錢平時你見得著嘛?碰瓷兒也是個技術活,
別不知好歹!」

  「錢就放這吧。」陳秋實根本沒拿那正要去瞧桌上的錢,淡淡地回道。

  來人見他沒有拒絕,收了錢,服了軟,倒也放下心來轉身回劇組覆命。

  而這邊廂剛關上房門,卻聽見噗通一聲,然後就是一陣「哎呦哎呦」的痛苦
呻吟從衛生間內傳了出來。

  「若雨,你沒事吧?」陳秋實急忙走過去拍著房門關切地喊道。

  「嗚……好疼……好像崴到腳了……」裡面傳來周若雨斷斷續續帶著痛苦之
色的哭聲。

  「能站起來嗎?」

  「嗚……不行,太疼了……」

  「那你先用浴巾裹住,我再進去幫你看看。」陳秋實說完之後心裡默默數了
十五秒方才推門,他現在可沒什麼佔便宜的想法。對柳思慧的報復心理,在這青
春可愛的小姨媽面前是體會不到的。

  推開門來,只見嬌小的身影跌坐在地上,一手捂著浴巾雖然蓋住了身前的關
鍵部位,但一雙玉腿和鎖骨還有裸露的脊背卻是完全展露了出來,雪白無暇,膚
若凝脂絕對是最好的寫照。

  養尊處女的江南女孩兒,簡直就是造物主的神跡。

  周若雨的另一隻手捏著腳踝正楚楚可憐,梨花帶雨狀。

  陳秋實蹲下來之後拿開她的小手,入眼即看到腳踝紅腫,鼓起一個大包,看
來是一不小心崴到了。這種傷勢說輕不輕,說重不重,只要不傷到跟腱就沒大問
題。但要真傷及軟組織就不是國內現有醫療資源可以解決的了,得找國外運動醫
學的專家才行。

  陳秋實將毛巾用冷水浸濕,然後疊成塊輕柔的敷在腫脹的腳踝上「問題應該
不太大,冷敷12個小時候再熱敷,等活血化瘀之後再到醫院拍個CT,只要不
是劇烈運動就不會傷到跟腱。」

  「秋實哥……那我以後會不會變成瘸子啊。」周若雨哭喪著臉道。

  「怎麼可能?」

  「我看電視裡腿斷了什麼的就變成瘸子,跛子了……」

  「要相信現代醫學,少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陳秋實忍不住埋怨道「都
是虛構的而已,就算腿斷了也能接骨,而且你這只是扭到腳踝。」

  周若雨俏皮地吐了吐舌頭,眼角還掛著淚珠,盡顯少女獨有的天真與爛漫。

  不過在下一秒,她就已經意識到了不妥之處,除了胸前和下體被浴巾遮擋之
外,其他部分全部裸露在外已經被眼前的這個男子給看光了。

  從沒有過這種經歷的小女孩,哪裡該知道怎麼辦,頓時面紅耳赤,體內的血
液上湧。斜著眼神看到陳秋實並沒有注意到其他地方,才略有安慰,但仍不免有
些羞臊。

  「你還能站起來嗎?總不能就坐在這冰涼的地上吧。」

  「呃……哎呦……疼……疼!」周若雨剛想嘗試著發力,鑽心的疼痛就傳了
過來,讓她為此呻吟不已。

  「那,我把你抱到床上去吧。」

  「不……不要……」周若雨的臉頰更紅了,頭搖得像個撥浪鼓,但下一秒又
意識到也只有這麼個辦法可行了,又點點頭,小聲的表示同意。

  「那到底是要呢還是不要呢?」陳秋實全部看在眼裡,不禁調侃道。

  「要……」這聲音比蚊子還要小很多。

  周若雨低著腦袋,不敢直視陳秋實的眼神,因為話音剛落她就被橫抱了起來,
結實有力的臂彎觸及背後光滑的肌膚,成熟男性的氣息撲面而來讓她不禁有些心
猿意馬,只覺得好不羞人。

  「秋實哥……你人真好……」

  身上僅蓋著一層浴巾的周若雨斜躺在床上,玉足被陳秋實抓在手裡輕柔地按
摩,以加快血液的流動,減輕淤塞。腳踝的疼痛好像真的減弱了很多,而且還很
舒服。

  「呦,發好人卡啊?」

  「什麼叫好人卡?」

  「你們女孩子遇到不喜歡的男生,不都是對他說」你是個好人「嗎?」

  「哪有……」周若雨微微嬌嗔,撇著嘴道「我才看不上那些白癡呢,就知道
耍酷,太幼稚了。」

  心氣兒還挺高,陳秋實心內暗道,手上不自覺加了些力度,引得小丫頭一陣
嬌呼亂顫,蓋在身上的浴巾差點抖落下來。其實浴巾本來就那麼大點,早就春光
乍泄了。

  尤其是兩團嫩白的乳肉,微微一側身便能瞧個正著,儘管和柳思慧相比絕對
不是一個量級,但乳型不錯,假以時日未嘗不會趕超其母的風韻。

  周若雨現在顧得著上面,卻顧不著下面,浴巾往上一提,循著藕段似的一雙
白腿看過去,隱隱便能瞧見兩腿之間有一團陰影,那便是少女幽深的溪谷與森林
了。

  有道是問渠那得清如許,為有源頭活水來,可不正是描寫的那溪流潺潺的勝
景。

  嗅著處子的幽香,陳秋實不禁有些心猿意馬,一股暖流直往下沖,竟有了反
應。

  「秋實……哥……你往哪看呢……」周若雨看到他熱切的眼神,立刻夾緊雙
腿,一隻手按下虛張著的浴巾,紅著臉嬌聲嗔道。

  「咳,想事情走神了。」陳秋實雖然被當場揭穿,不過臉皮夠厚,當即轉移
話題道「你把衣服穿上吧,等會兒有人接我們回去。」

  不說還好,這話音剛落,周若雨便又懊惱起來。

  為什麼?落水之後沒可能只把外衣浸濕,同時還有她的內衣褲。

  這島上本就巴掌大小,也就近來發展旅遊才勉強有了這家小賓館,與其說是
賓館還不如說是招待所級別的配置。能有熱水就算不錯了,就更不用想臨時買什
麼貼身衣物了。

  無他,唯一的辦法只有找客房服務借了個電吹風,將濕漉漉的內衣吹幹之後
再穿。

  周若雨躺在床上行動不便,那麼也就只能捂著臉透過指縫看著他的背影在那
裡忙活,但手裡拿著的卻是她的貼身衣物,讓她這種未經人事,方才情竇初開的
小女孩又如何能夠不羞澀。

  陳秋實怎麼都是過來人,對這些渾然不覺,卻不知一顆小小的萌芽在周若雨
的心裡開始滋生。

  與此同時,天堂島的小碼頭,被打斷的劇組再次進入緊張的拍攝階段。沒過
多久,便聽得湖中一陣轟鳴的汽輪機聲。這可是現場收音,正待張藝謀打算發作,
只見幾條快艇飛速靠近。

  一群身著橄欖綠制服,頭戴大簷帽的公安迅速的登了上來,約摸三十四口人
將整個劇組給圍住了。

  「誰是這的負責人!你們已經違法侵佔公共用地,並且涉嫌蓄意謀殺,已經
被群眾舉報。現在給我立刻停工,配合調查!」走在最前頭的是一個臉型消瘦的
中年漢子,陰鷙的眼神掃視著四周。大手一揮之後,公安們一擁而上開始拿人,
只見現場便是一陣雞飛狗跳,碰倒了不少機器設備。

  「曹所長,這是怎麼回事!旅遊局和文化局不是打過招呼了嗎?」製片人不
在,張藝謀作為現場導演也只能硬著頭皮往上頂,不悅道。

  「什麼招呼?我怎麼不知道。你們有正式的行文嗎?沒有的話就是違法亂紀!
給我一併帶走!」瘦臉男子傲慢的揮揮手,便有人將給張藝謀一併扣上了銀亮
的手銬,押上了快艇。

  「你是東山派出所的曹亮?」陳秋實的嘴角微微揚起,慢條斯理地對面前頭
戴大簷帽的男人道「在這多少年了?」

  「有十年了吧。」長臉男人壓抑著心頭的激動,小心地回道。

  「唔,是該動一動了。」陳秋實恍如城府很深的樣子,隨手將茶几上的兩疊
現金丟了過去,「今天辛苦你們了,拿去買兩條煙抽,有什麼問題就call我。」

  「這不合適,不合適!這是唐局親自交代督辦的,我也就是跑跑腿!」

  「呵呵,有意思。」陳秋實不禁又高看了他一眼,但也沒打算把錢收回來,
「如果想交我這個朋友,就拿著。否則就沒有以後了!」

  「陳公子實在太客氣了!」曹亮的眼神裡這才露出一絲貪婪之色,諂媚道:
「那這次該怎麼處理?要不要我給那個女明星點一下?」

  陳秋實皺了皺眉道「第一,以後叫我先生,不要稱我公子。第二,把首犯教
訓教訓,其他人先關幾天再說。不要過了,免得影響不好。第三,我對明星沒什
麼興趣。」

  「是我唐突了,陳先生!」

  曹亮立刻俯首應了下來,並且安排一艘快艇將他們二人送回到了岸上。

  王瑞山一個電話就可以讓暴力機構迅速出動,這就是權力的好處。就算你是
多麼耀眼的明星,在國家權力面前屁都不是,這也是為什麼會有人削尖了腦袋的
想往上鑽。

  即便是放個屁,也會有人撿起來說那是香的。

  陳秋實則順帶著坐實了市長遠房親戚的身份,而且還是個比較看重的親戚,
不然誰會為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親自給公安局長打電話?不過這也足夠讓一個
郊區派出所的所長仰望的了,要想往上爬就得抓住機會,他缺的正是這種機遇,
又怎麼會再思考法理層面的問題。

  而且程式上也是完全可以站得住腳跟的,所以這事做起來就是穩准狠,絲毫
不拖泥帶水。

  一個劇組的主要負責人基本都關起來了,除了一些場工美術之類的雜工和孤
零零的女主演之外,基本都被帶去了看守所,強龍再牛也難以壓得過地頭蛇。

  陳秋實將周若雨送回去免不了的受到周若雲的一頓數落和埋怨,這個姐姐做
的比當媽的柳思慧還要盡心盡責。而他晚上回去還要忙著給那位美熟婦上藥,順
道偷偷窺視一番,真是不知道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光是伺候這母女二人了。


                              【未完待續】 
2018-1-4 21: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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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eh9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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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上海繁茂的市區內,一處鬧中取靜綠蔭環抱的小洋樓中,留著圓寸頭約摸三十左右的男子一副無所謂的表情撇撇嘴道「他自己闖的禍,憑什麼要我來擦屁股?」

  在他身側則陪坐著悲戚戚的當紅影星鞏俐,紅著眼眶梨花帶雨,看起來楚楚可憐。若把視線再往下瞧,卻是一副低胸的裝扮,兩顆豐滿白嫩的乳球呼之欲出,奮力地抱著男人的手臂擠壓著磨蹭著「黃立哥,您可是這部戲的投資人。劇組那麼多人都要吃飯的,一天開不了工得浪費多少錢啊。再說了,在江南的地界誰敢捋您的虎須?萬一要是見了報,傳出去可就丟了您的人啊。」

  「放屁。」男子笑駡著伸出一隻大手,直接從領口探了進去,一把握住那對飽滿的乳球感受著掌心的彈性狠狠地揉搓著「你當老子屬螃蟹的,平時橫著走啊?」

  「嗯……」鞏俐感受到胸前揉搓著乳房的大手,時而還會用拇指撥弄她的乳頭,酥麻的感覺便傳了過來。嬌嗔著媚眼含情地撒嬌道「立哥您就別逗我了,只要您出手,隨您怎麼樣都行。」

  黃立邪邪一笑,「在這我說了算,但那裡可不是上海灘。踩過了界就是壞了規矩,就算對方是個癟三,我也得低三下四求著,我的面子丟了又去找誰要?」

  「這……這怎麼會呢。您可是……」鞏俐在他的懷裡急道。

  「可是什麼?在這別人賣的也是老爺子的面子罷了。」黃立抽出手來,不以為意道「你以為跑出去拿個獎就上天了?在床上還不是和別人一樣的騷浪?做人首先得擺正自己的位置。」

  「我……我……」平日裡在鎂光燈下驕傲無比的女星,此刻卻是柔弱無助的小綿羊一樣,不知所措起來。

  「哼,捧你,你就是光彩照人的明星。」黃立的語氣透著一股陰森,絲毫不客氣道「以後少賣弄些小聰明,否則我就把你扔到黃浦江裡喂魚。」

  他是這城市的太子爺不錯,但不是傻子。不然整天幫別人擦屁股能擦得過來嗎?從小就耳濡目染的權與利,早就看得無比透徹,不要以為陪睡幾次就能指揮得動他,不過是個玩物罷了。只要他勾勾手指,無論多漂亮的女人都會撅起翹臀來迎接他的進入。

  倒在權勢的鬥爭中並不恥辱,但要在女色上栽了跟頭那就是真傻逼,故此才有這一出。

  不過片刻之後,他的表情略一緩和,驕傲的影星趁機將臻獸埋在他的襠下盡心盡責地吞吐自如,不一會兒的功夫,小洋樓內傳出了靡靡之聲。

  話分兩頭,各表一枝。

  且說陳秋實周日也沒閑著,本來答應好了要陪乾媽馮詩晴,昨天回來就有些晚了,便沒有再去登門。臨出差前一天怎麼也得補上,親媽正為周若雨的事情生氣,沒空搭理他,既然沒別的好去處,不如就來蹭個飯還省了些許功夫。

  紫竹苑7號門口,剛把車停下來,還沒來得及熄火時,便有人走到跟前敲了敲車窗。

  搭眼看去,卻是並不常見的劉子豪,陳秋實對這「乾弟弟」沒什麼太多好感,但也沒什麼惡感,於是搖下了車窗。

  「大明星在床上的滋味挺爽吧?」劉子豪一臉戲謔。

  「什麼大明星?」陳秋實皺著眉頭回道。

  「在我面前你就別裝了。」劉子豪不屑地道,「這個圈子不大,有什麼風吹草動,整個長三角都能知道。你以為你能瞞得了誰?」

  「我對明星什麼的一點興趣都沒有。」陳秋實聳聳肩否認道。

  「就算你有興趣也無所謂,女人不就是用來玩的嗎?」劉子豪嘿嘿一笑,「重點是你現在得罪到背後的人了,那些人我都惹不起。」

  「哦……」陳秋實不置可否,天塌了還有王瑞山頂著呢,怕個球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

  「不管你是出於什麼目的接近我家,但看在救了我媽這份上,我不會拿你怎麼樣。但你要是打著我家的旗號出去興風作浪,我保證你會死得很慘。」劉子豪不無警告地道,“好好做你的乾兒子比什麼都強,王瑞山這靠山可不怎麼樣,你們什麼關係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最好別讓我知道。」

  「真有哲理,不去大學教書可惜了。」對於他不可一世表現,陳秋實以揶揄回應。

  「你好自為之。」劉子豪揚起臉來,扭身鑽進他的奧迪車呼嘯飛馳而去。

  陳秋實無奈地搖搖頭,露出一絲苦笑。並非是笑他官二代的那種驕傲,生長環境的優越必然會造就他現在的性格,這本就無可非議,換位思考下可能還未必有他做的好。陳秋實對官場沒有什麼想法,儘管他利用當前公務員制度的漏洞可以輕鬆從即將倒閉的企業單位平調甚至升遷到機關單位都沒問題。

  但與獨立自主的小王國相比,官場處處都要如履薄冰,實在是有些累心,非吾所願也。

  平時較為冷清的紫竹苑7號,今天有些熱鬧,從基層回來的劉元峰正在客廳內和幾位官員模樣的人品茶聊天。

  陳秋實簡單招呼了一聲,便準備去往偏廳,卻是被叫住了。「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下,這位是發改委的吳主任,外經貿委的顧主任,還有國資局的張局長。」

  「各位叔叔好。」陳秋實只得老老實實擺低身份恭謙道。

  「這是我愛人的遠房侄子,剛從國外深造回來不久。」劉元峰拍著他的肩膀使了個眼色問道“你那是什麼大學來著?」

  「額,那個……美國國立大學。」陳秋實不明白他的用意,但也不敢拿常春藤等出來吹牛逼,西海岸的斯坦福、伯克利這些大牛當然也不能用,但好在還有無數聽名字就很屌的野雞大學可以借來顯擺。

  美國國立大學就屬￿這個種類了,不僅如此還有世界大學、亞洲大學、牛頓、諾貝爾、愛迪生等一眾聽起來屌,實際很渣的騙錢學院,確實可以在十年後為國內先富起來的一部分人群提供了鍍金的沃土。

  歐洲那些學校他又不熟悉,美國因為業務關係倒是常去,又是英語區,最是好糊弄。

  「哎呀,國立大學,那跟咱們這的清華北大一個級別了吧。」留著地中海髮型的發改委主任,頂著鋥亮的腦門,眼睛瞪得老大,直歎道「時代在發展,咱們就急需這樣優秀的海歸人才嘛。」

  「不敢當,不敢當。跟清華、北大沒得比。」陳秋實都覺得有點臉紅,略尷尬的回道,但在他們眼裡這就是謙遜的表現。

  「以後你們這些做叔叔的,可要多提攜提攜後輩呦。」劉元峰爽朗地笑著提點道。

  「那是當然,小陳這種高材生可是稀缺資源,不管到哪個單位都得搶著要,就怕我這小小的國資局他看不上眼呦。」肥頭大耳的張局長自嘲道。

  「不著急,他還在基層歷練,到時候讓他自己來選未來的路吧。」劉元峰擺擺手,然後又對陳秋實使了個眼色道「你姨在偏廳,你去陪陪她吧。」

  我了個去!神馬情況?老劉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怎麼還把乾媽給降檔成姨了?雖然心裡存疑,但當著眾人的面也不便多問,只好帶著這份納悶先行告退。

  馮詩晴此刻正坐在沙發上專心的翻閱著《生活與健康》雜誌,連他進來都沒有察覺到。這本雜誌和《讀者》《文摘》之類的差不多,深受廣大婦女同胞喜愛,不過裡面的內容嘛,有不少是根本經不起推敲的偽養生。

  陳秋實悄悄走到她身後,只見她正在看的是一篇關於男子壯陽的推薦菜譜,邊看還邊頻頻點頭,似乎要記在腦子裡。

  「乾媽,看什麼呢。這麼認真。」陳秋實故意的在她耳邊叫道,心裡卻在嘀咕,劉元峰還不到50歲,就算表現不如小夥子那麼強勁,但也還是年富力強的時候才對,要真是不舉了豈不是浪費了這塊肥田?

  「啊?……秋實啊……我就隨便看看,沒什麼……」馮詩晴乍一受到驚嚇,扭頭看到笑吟吟的年輕人就杵在身後,手忙腳亂的忙把雜誌合了起來,臉上寫滿了不自然全被他看在眼裡。

  緊接著又故作疲乏的伸伸懶腰道,「哎呦,好累……」

  陳秋實也沒揭穿她的小動作,將兩隻手撘在肩上在耳畔道「我給乾媽按摩一下,身子坐久了對頸椎不好。」

  「好……還是乾兒子疼人啊……」馮詩晴聞言放鬆下來閉上眼睛享受著來自肩部的按摩服務。

  名義上是按摩,陳秋實居高臨下借機觀賞著胸前隆起的一團白花花的乳肉,儘管不是低胸裝,但從衣領下也能看到大半的乳球包裹在肉色的胸罩之中。而且隨著他按摩的動作,總能將領口提起一部分來,這視覺效果就要更棒了。

  不過要說大,那還是得首推柳思慧,36D可是少有的尺寸,無論是手感和形狀都是難能遇見的極品。

  馮詩晴的胸圍目測最多是個C,但看著聚而不散,白皙誘人也是不可方物的。

  一飽眼福之後,陳秋實又順道教了她幾個舒緩身心的瑜伽動作,不經意間的上下其手是難免存在的,馮詩晴既然認他做了乾兒子,自然不以為意,心理上還只當他是個孩子。

  第二十四章

  結束幾組提高柔韌度的健身運動之後,陳秋實腰間的BP機就滴滴的響了起來。這年頭大哥大還是相當昂貴的奢侈品,非大老闆級別是配不起的。雖然腰裡別著這玩意看起來有些low爆了,卻也是這年代的潮流裝扮,尤其還是漢顯的設備,也要花費一千多塊大洋呢。

  陳秋實按照留下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便聽到東山派出所所長曹亮有些焦急的聲音道「陳先生,您在哪?」

  「有什麼事麼?」

  「那個……上海來人了,約在了得月樓,您看?」

  「嗯,行啊,你到紫竹苑門口等我。」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昨天剛把人給逮起來,今天就來了人,八成是上影廠來要人了,既然選擇老字號的得月樓,想必是先禮後兵。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怎麼都不會善了。

  經過劉子豪的一番警告,雖然也意識到當時考慮的略簡單了些,但也不能認慫。這虎皮穿上容易,要脫下來可就沒那麼簡單,還是見招拆招吧。向乾媽告了個假,連午飯都沒吃就走,惹得馮詩晴立刻拉下臉來老不痛快,但也沒有阻撓。

  不過還沒邁出家門,就被剛送完客的劉元峰叫到了書房內,笑呵呵的問道「秋實啊,怎麼不吃飯就走?」

  「臨時有些事要處理,不好意思啊劉叔。」

  「沒關係,男人在外面做事情有應酬是正常的事情。」劉元峰拍拍他的肩膀,表示理解,繼而話鋒一轉又道「你知道我剛才為什麼在那麼多人面前故意說你是從國外留學來的麼?」

  「為什麼?」陳秋實當然不理解他的用意,於是附和道。

  「這其一,國企改革勢在必行,我這幾天反復思考了你說過的話,這既是包袱也是個雷,但未嘗不是一次機遇。其二,我身邊沒有多少可以利用的經濟人才,你們毛紡廠的企改計劃是出自你手吧?」

  「您連這都知道?」陳秋實愣了下道,沒想到這麼快那份計劃書就到了他的面前。

  「那還是我給你批的呢。」劉元峰神秘的笑了笑,「你再猜猜我是什麼職務?」

  「主管經濟的常務副市長?那份文件是我親手交給王瑞山的,就我看來他對日常政務管理來說應該不難,但經濟發展並不是他的長項,過於粗糙了些。」陳秋實如實的回道,再聯想到發改委、外經貿等一把手剛才就在這客廳內圍坐談笑,劉元峰必然是副市長無疑了,而且國企改革方案經他的手辦理也能說得過去。

  「你也太小瞧你劉叔了。」劉元峰的笑容不禁有些得意。

  「嗯?難道不是?」

  劉元峰搖搖頭,道「王瑞山都是我扶上位的。」

  「啊?您是市委書記。」陳秋實這才反應過來,王瑞山的上位只要是體制內的都知道他是走了誰的關係,只是沒想到正是眼前這個斯文的中年男人。

  「難道我不像嗎?」劉元峰哈哈笑道,「雖然我比較低調,但機關黨報上也該有我的名字才是。」

  「咳……最近比較忙,沒時間看報紙。」陳秋實尷尬道,作為一個21世紀穿越而來的新人類,習慣了數字媒體,誰還對傳統紙媒感興趣,尤其還是那些空話連篇的機關黨報,瞥見首頁上王瑞山的油頭就夠噁心的了,哪有心情再翻其他。

  「以後要多讀報啊,別覺得那些都是廢話,其實裡面藏著很多信息的。」劉元峰語重心長地道,「你年輕,有想法、有衝勁。所以我想給你重新做個光鮮的身份與簡歷,調任到企改的實權部門,這對你日後的發展也是有幫助的。」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劉元峰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道,「年紀輕輕光想著舒服,自由。卻懼怕困難,等到我再沒有這份權力的時候,怎麼辦?子豪是溫室長大的孩子,只知道吃喝玩樂,缺乏政治頭腦。你雖然比他看得更透徹些,但也需要把棱角打磨一下。以後我和你乾媽都退下來,子豪怎麼辦?你也不想看著我們老兩口傷心吧。」

  這就打上感情牌了,陳秋實心道,不愧是做黨政工作的。

  「當然不是,只是我還沒有做好準備。」話都說這份上,並不好拒絕。

  「大力發展經濟是當今全中國最重要的事情,這對你來說就是最好的機會,是非常容易幹出成績來的。」

  「謝謝劉叔對我的器重,但能不能給我點時間考慮下?」陳秋實真不想捲入到官場之中來,雖然他喜歡鑽制度的漏洞,卻不喜歡被體制所束縛。

  「嗯,那我先讓人給你做好履歷。到底選擇去哪,到時候你自己來定吧。」

  劉元峰看似雲淡風輕的語氣,實則已經幫他做了決定,而他除了接受之外也就只能決定具體去哪個部門罷了。「先去忙你的事吧,等你出差回來我再找你。」

  陳秋實竟然不經意間捲入到了這江南一隅的官場之中,是他始料未及的。一把手的市委書記,二把手的行政主官,甚至還有即將調離的辦公室主任,現在都和他有著間接或者直接的聯繫。

  在這風起雲湧的大時代,一個小小的蝴蝶會掀起怎樣的風暴?歷史的車輪又是否會偏離方向?一切都變得撲所迷離起來。

  東山派出所的所長曹亮在接到電話之後就立刻趕到了紫竹苑,雖然他的轄區在市郊,但也知道紫竹苑是什麼樣的存在。再聯想到那個神秘年輕人敢直接將全國知名的大導演都關到局子裡去,又在此處出沒,高幹子弟絕對沒跑,但又絞盡腦汁也找不出市里哪位高管是姓陳的。

  人越是猜不透,越會強行腦補,市里沒有還有省裡呢,省裡若是沒有那還有中央呢。江北的揚州,東邊的上海,就連隔壁的無錫,都還藏著不少能左右政治局勢的大家族。

  想到此處,曹亮的內心不由地熱起來,今天又是牽扯到上海勢力的較量,到底他有什麼樣的能量便可見分曉,若是真大腿,那他可就得牢牢的抱緊了。

  要是個草包的話,他也好及早地改換門庭,這心裡頭的算盤打得精細著呢。

  正在這暗自計較著,一輛黑色桑塔納從紫竹苑開了出來,開車的正是他要等著的那個年輕人,於是趕忙打開雙閃,輕按了下喇叭。

  「怎麼開著警車出來了,找個地方停下來,坐我的車去。」陳秋實搖下車窗皺著眉頭訓斥道。

  「好的,好的。我這就停到附近的派出所……」曹亮一頭霧水的答道,公車私用又沒什麼大不了的,就連機關單位的司機都會借職務之便用公車載著家人狐假虎威,何況他還是個實權的所長,但也只得聽從命令。

  將他座下的警車處理好之後,鑽進了陳秋實的車內,兩人方才向市中心駛去。

  「對方好像來頭不小,陳先生。」曹亮坐在副駕上,扭頭望著陳秋實小聲地提醒道。

  「那又怎麼樣?」陳秋實撇了撇嘴,一臉無所謂道「這裡不是風雲際會的上海灘,就算是市委書記來了,你的管轄權也大不過他。」

  按照現行制度來看,這麼說的確也沒錯,縣官不如現管嘛,但實際那個位置上的人已經邁進核心政治圈,就算省委書記也差著半級呢。

  陳秋實之所以這樣講,不管他以後要從政還是經商,都得扶持一個能信得過的幫手。無門無路的曹亮,執行力目前看來還不錯,但也是個社會上的老油子,如果提前弱了這口氣,必然會在他心裡的評價低上幾分。而且對方既然是相邀到得月樓這種地方,顯然不是要硬來,真要遇到硬茬子的混不吝,根本就不會給你任何喘息的機會。那麼還有什麼好怕的?。

  曹亮從他半真半假的話裡也瞧不出背後的玄機,只得點點頭先應下。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古色古香的建築物就出現在眼前,得月樓已經歷經數百年的風雨,始建於嘉靖年間,除了經典的美食之外還有一步一景的經典園林建築,也代表了食不厭精膾不厭細的飲食文化。對於普通老百姓而言,這裡算是高檔場所,除了是達官貴人,商人富賈的首選地外,更多的是慕名而來的外地遊客。

  穿過水邊的回廊樓榭,曹亮在前引著他來到具有濃郁江南風情的包間內。

  圓桌上坐著一個戴著金絲眼鏡西裝革履的男子,面前看著精緻的糕點和一杯冒著香氣的熱茶,氣定神閑的看著手裡剛出爐的晚報。

  第二十五章

  「陳公子氣宇軒昂,果然一表人才啊。」金絲眼鏡男覺察到有人進來,立刻放下手中的報紙,站起身熱情地伸出了手「自我介紹下,鄙人上海新寰宇集團總經理吳嵐修。」

  陳秋實卻不那麼熱情,撘上手微微一搖便抽離出來,眉毛一挑道「公子這個稱呼我陳某人是受不起的,周禮有曰諸侯之子方能稱公子。」

  「既然如此,那我稱您一聲陳少可好?」剛見面就被挑了骨頭,明顯是要從氣勢上佔據先機,吳嵐修畢竟老江湖,依舊保持著不變的微笑道……「不敢,現在可不是舊社會。不管是公子還是少爺,都不是我這種無產階級可以使用的。」陳秋實依然是拒人千里之外的態度。

  這番話表面上聽起來就是不接受你的恭維,和你保持距離。實際上又透露了不少信息,雖然是改革開放的新時代,但在官二代的圈裡,公子、少爺這種舊社會的稱呼早就重新拾了起來,他這麼說就是要和其他人區分開來。而且一句無產階級又說明他的身份,那是體制內有職務的,所以有所忌諱。

  吳嵐修自然聽得懂這話裡的機鋒,也不著急,親自斟了一杯剛炮製好的熱茶放在他的面前,做了個請的手勢。

  陳秋實端起茶盞閉著眼睛嗅了一口散發出來的特有果香,抿了一口之後不禁歎道「嗯……古法炒制的雲泉茶,從採摘、炒制絕對不超過7天時間,敢問先生可是出自明月灣吳氏一脈?」

  「啊?」吳嵐修好不容易耗費三十多年打磨出來的養氣功夫立刻破了功,一個初次見面就能準確說出你祖宗十八代出處的,可著實有點邪性,讓他一下楞了起來「您……您怎麼知道的?」

  「世人只知道碧螺春,卻不知樹山的雲泉茶要更加稀少和珍貴,自古都是貢品之中的極品。得月樓算老幾?能有這樣的好東西。除了特供的之外,好像也就傳承千年的吳家尚有一些自留的茶園吧?」

  陳秋實揚著嘴角露著高深莫測的表情,看著吳嵐修驚愕的樣子簡直是爽得不要不要的。

  吳家確實是大族,但那是古代。文官、武將,書畫大家等等比比皆是。本地其他陸、顧、朱三家論家族史也只能望其項背,不過這也只是傳說,現在能保留的也就一些傲骨罷了。

  他從小就喜歡翻弄文史類的書籍,對本地輝煌的過去說不上了如指掌,但多少還是比較通曉的。至於那茶?即便是上一輩子也沒機會品到,但就在剛才的紫竹苑7號卻是享受到了,多嘴問了馮詩晴一句方才知道這其中的來歷。

  現學現賣,這可不就巧了?

  兩個人的交鋒到現在而言,吳嵐修卻是已經敗了,而且是輸得一塌糊塗。

  陳秋實見火候也差不多了,直言道「吳先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什麼問題就別兜圈子了,直說便是。」

  「好,陳先生不僅年少有為,而且快人快語。」吳嵐修恭維著又道,「這次冒昧造訪,一來是想結識下咱們吳中的青年才俊,果然沒有令我失望。二來呢是特地向您賠罪的。」

  「哦?不知道吳先生何罪之有。」陳秋實揣著明白裝糊塗道。

  「咳,我也就不瞞著掖著了。我們集團投資了一部電影,這不正在貴地取景拍攝嘛,沒想到產生了些誤會,一點薄禮還望海涵。」吳嵐修說著從身旁的公文包中抽出一張存摺放到桌上推了過來。

  好大手筆,現金50萬,還是早上剛存進去的,還熱乎著呢。

  就連在一旁陪坐的曹亮瞥到那一長串的0都倒抽了一口涼氣,這可是筆鉅款啊。

  「有些事情不是誤會兩個字就能揭過去的。」陳秋實搖了搖頭,不置可否道。

  「鞏俐小姐非常仰慕您,這是南國酒店的房卡,特地約您晚上聊聊人生,談談理想。紅袖添香,共度良宵豈不美哉?」吳嵐修見一計行不通,便又使出一計。

  「吳先生不實在啊。」陳秋實依舊是搖頭,不過旋即又點了點頭笑道「俗話說得好,最難消受美人恩,我的理想不是每個人都能懂的。房卡你就收回去吧,這錢雖然不少,但還不入我眼。」

  給錢不要,給女人不要?這節奏不太對啊,吳嵐修立刻皺起了眉頭。有道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真撕破了臉皮對誰都不是好事,真以為一個地頭蛇就沒人敢動麼?但下一刻的話就大出他的意料之外。

  「既然吳先生來了,這面子我說什麼也都得給的。」陳秋實轉頭對曹亮道「給他們一個教訓,下午就把人放了吧。」

  「好的。」曹亮冷眼旁觀,心裡也大為疑惑,這就完事了?跟撓癢癢有什麼區別?

  「這……這怎麼好意思。這份禮物還望收下。」吳嵐修也懵逼了,唱得哪出這是啊?頓時有些語無倫次,又把存摺塞了回來。

  「錢,在我眼裡都是糞土。」陳秋實笑意更濃,「改日我會到上海親自登門拜訪的,到時候希望不是吳先生一個人。」

  「哦?」吳嵐修稍微一愣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含義,當即點頭應下來。「哦!

  哦!沒問題,沒問題,隨時歡迎大駕。」

  「既然如此,那就上海再見,我還有事情要忙。」

  陳秋實說著便起身告辭,走到門口又扭頭回來,掏出一個筆記本唰唰寫上一個地址,然後遞過去道「讓鞏俐去一趟學校,被推落水的女孩是她的影迷,該怎麼辦不用我交代了吧?」

  「不用,不用。保證辦得妥妥當當的。」吳嵐修拍著胸脯打包票道。

  這回他是真的走了,剛鑽進車裡,曹亮就忍不住地問道「就這麼放過他們了?」

  陳秋實瞄了一眼他臉上的神情,然後道「你是想知道為什麼我既不收那50萬鉅款,也沒有選擇和大明星睡覺吧?」

  「呵呵……逃不過您的法眼啊。」曹亮隨之恭維道。

  「你知道什麼人會投資拍電影?」陳秋實反問道。

  「我一個粗人,哪裡會知道這裡的門道。」曹亮搖搖頭道。

  「電影在國外那是門生意,在咱們國家,那是賠錢貨。」陳秋實分析道「尤其是商業電影,極其缺乏基礎。那個姓吳的他傻麼?當然不,電影從製作到產出都是不透明的,這就給黑錢提供了最佳的溫床。這樣的話既得了名,又得了利。」

  「跟這件事有什麼關係呢?」

  「姓吳的就是個中間人,表面上的白手套。為什麼背後的正主不露面?要麼來頭太大,屈尊就是折了面子。要麼見不得光,大事化小冷處理就是最好的解決方案。」

  「要是有大背景,為什麼不直接通過行政渠道呢?」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規矩,手伸得太長是會被剁掉的。我要是硬著不接,那就會迎來報復,這叫先禮後兵,不會落人口實。這背後也可能是一個人,也可能是一群人。能一出手就50萬的,絕對不是普通人。今天我要是收了,那就兩清,以後井水不犯河水。我沒收,那就是莫大的人情,而且得還給我不止50萬的人情。」

  「高,實在是高!!先生深謀遠慮,我曹亮真心佩服。」

  「馬屁少拍,我不吃這套。你只要記住了,跟著我的話絕對不會虧著你。別說50萬,就算500萬,5000萬那都是小菜,但前提條件是你要用心辦事。」陳秋實趁機下個眼藥,敲打一下。

  「從今往後,您讓我往東,我就絕不往西。」

  「往西我也不怕,反正撞牆的是你。」陳秋實滿意的點點頭,釋放著強大的自信,「明天我要去一趟南方,給你一周時間,用一切資源調查清楚這個新寰宇集團。等我回來吃你的高升酒。」

  要想馬兒跑,就得給草吃,現在他還沒找到機會去跟王瑞山提這個要求,但不妨礙他畫個大餅子出去。

  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著實有點多,陳秋實必須要靜下心來好好思考一番,現實已經不允許再像往常那麼無所謂,既然來了,就要迎接未知的挑戰,方才不虛此行。

  第二十六章

  柳思慧對這次的出差很是重視,從出行的交通工具就能感受得出來。按照正常流程,火車軟臥就是最高標準,但她選擇的是飛機出行,這年頭的機票可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當真是比汽車還稀罕的稀罕物。

  波音939緩緩駛入漫長的跑道,引擎逐漸轟鳴著向著藍天衝刺,陳秋實在狹窄的經濟艙座位上翻著無聊的航空雜誌,冷不丁地被一隻柔弱的手用力的死死抓住,柔軟的乳房貼在他的胳膊上,只見身旁的柳思慧臉色煞白,胸膛起伏不定。

  「暈機?」

  柳思慧雙唇抖動著搖搖頭。

  「嚼一片,會好很多。」陳秋實從兜裡掏出一支綠箭給她遞了過去,既然不是暈機,那就是源自與內心未知的恐懼了,再加上起飛時氣壓對耳膜的影響,難免會有心理壓力。

  嚼下一片口香糖之後,緩解了氣壓對耳蝸的作用,此時飛機已經慢慢升入平流層,開啟巡航模式,柳思慧的恐慌情緒逐漸緩和下來,臉色也漸漸紅潤了些許。

  「飛機是這世界上最安全的交通方式,大可不必擔心。」陳秋實合上雜誌,揉了揉被抓痛得手臂對柳思慧安慰道。

  「我……我只是有點恐高而已。」柳思慧不肯示弱,強自辯白,見他一副泰然處之的樣子,又道「為什麼你一點事都沒有的?難道你就不擔心嗎?」

  「有什麼好擔心的,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陳秋實當然不擔心,前身的投行經歷本就是空中飛人,不是在飛機上就是趕往機場的路上,坐飛機比乘公交車的頻次都高。

  但見她身著白色絲質襯衫,酥胸高高隆起,微微一側身便能透過領口看到起伏的乳肉,不禁讓人有些心猿意馬。下著黑色的中裙,一副職場女性的裝扮,在這個時代還是蠻新潮的。

  「你說我們改做男裝還是女裝好呢?男裝有消費力,女裝更貼合市場需求。「待驅散了不適感之後,柳思慧也開始將注意力轉移到工作之中。

  「你考慮的方向不太對,現代社會的服裝是快消品。要讓消費者不斷的掏錢去購買你的產品,而不是賣給他一件可以穿十年的工作服。」陳秋實持有不同的看法,道「這裡和男女沒關係,和年齡有關。年輕人喜歡時尚,潮流,熱愛挑戰,突出個性化。越來越多的獨生子女會集中整個的家庭的資源,他們才是消費的主力軍。成熟的職場男人,一年四季就是西裝、襯衫、夾克和大衣。反復購買的頻次太低,雖然單品毛利率肯定高過於年輕人的服飾,但我們需要的是量級的增長,才能帶動成本降低而達到產生的擴張,只有產生擴張才能讓資產增長。」

  「做企業不就是為了追求利潤嗎?為什麼要追求資產化?」柳思慧頗為不解的問道。

  「利潤只是其一,資產增長能帶來更多現金流,解決社會就業,品牌影響力,進而可以吸引更多投資者。資產同樣決定著企業規模,只追求利潤的話還不如去賣早點呢。」陳秋實為她仔細地解釋道,「一個人是做不成大餅的,只有通過準確的定位,再加資本化的優化組合才能成為一個優秀的企業。」

  這個道理對於剛開始萌生私有化的人來說,有點難以費解。我自己賺錢肯定就要追求利潤?賺錢的手段有很多,利潤表只是最粗淺的手段,利用資本市場的運作讓企業不斷增值,讓手裡的股權不斷增值才能產生更大的價值。

  比爾蓋茨的身家很高吧?但他有那麼多現金麼?當然沒有。微軟的市值是體現在股市上高速增長進而讓他所持有的股票增值,想花錢的時候套現一些就好了,感覺股票少了就再配股增發,期權獎勵管理層。

  公司只要能持續運營下去,有充足現金流,有好看的報表,那就足夠了,這就是資本市場的魔力所在。

  柳思慧聽得雲裡霧裡,一時半會兒無法消化那麼多,待陳秋實一一解釋金融市場的操作之後方才略懂一二,但內心的那份野火又燃燒得更炙熱了,更對面前的這個年輕人深感佩服,果真是沒看錯人淘到了一顆明珠。

  說話間,飛機越過崇山峻嶺,已經緩緩降落到白雲山腳下的機場。

  「沒房了?」

  「抱歉,女士。因為現在正值廣交會,目前只有剛剛退訂的一間行政套房。您看?」

  二人從機場出來,直接趕往位於市中心的流花展館附近,這裡是廣交會的會址,自然是要住在這附近。但柳思慧顯然沒有提前做好準備,無論是高聳入雲的廣州大廈還是低矮的招待所都難以尋見空房,找了許久終於在流花賓館總算還有一間空房,但他們卻是兩個人,讓她不禁有些犯了難。

  「我睡沙發吧,將就一下,待回頭有了空房再調換就是。」陳秋實看出她的不自然,便主動道,總不能到立交橋下去睡馬路吧。

  「那……就委屈你了。」柳思慧不好意思道,她只知道廣交會是經貿的窗口,但專注本地業務又哪裡知道這南國的繁華,光從酒店的火爆程度也能瞧出端倪了,更何況路上行色匆匆忙碌的商人。與恬靜的江南水鄉相比,這裡才是中國的商業大都會。

  辦理入住登記之後,兩個人卸下行李便立刻前往近在咫尺的流花會場。

  廣交會分為春秋兩季,而且還會錯開不同行業,不同類別進行展示交流,現在正在進行得正是如火如荼的服裝展。作為改革開放的前沿陣地,廣州無疑是走在了最前列,熙熙攘攘的人群,彙集了各種色彩斑斕的時尚服裝,令人眼花繚亂。

  面料、紡織工藝、具體到需要多少針腳的製作流程在柳思慧眼中都是信手拈來,對他來說卻無疑是聽天書一般,畢竟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在這個領域他只能老實的做個小跟班,當當翻譯打打雜。

  一天逛下來,身上掛滿了各種袋子,全是柳思慧採買來的樣品,時尚買手這類職業還沒出現的時候,就只能親力親為了。

  趁著她在房間裡整理樣品衣服的時候,陳秋實從賓館出來,七扭八拐極為熟稔的來到附近的一家茶樓中。

  「你來了。」

  「我來了。」

  「怎麼才來?」

  「能來就不錯了。」

  「你……」

  「再玩這種古龍體對話我就換一家!!。」

  坐在他對面的是一個膚色黝黑,身形瘦小的男子,賊眉鼠眼透著一股市儈與精明,嘴角的兩撇小鬍子有些讓人忍俊不止。

  「玩笑,玩笑嘛。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儘管提。」小鬍子嘿嘿一笑道。

  「我需要一個新的身份證,還有一家香港公司。聽清楚了,不是新的,起碼得是90年之前註冊的。另外幫我看看有沒有想出手的服裝公司要轉手,最好自有商標,有完備的生產線。」

  小鬍子點點頭,作了個犯難的表情「電話裡說的價格只是代註冊公司。」

  「這是5000定金。」陳秋實直接從包裡掏出一疊淡藍色的鈔票在拍桌上,這震撼力絕對不是用支付寶和微信轉帳可以比擬得了的。「給你5天時間,不管用什麼方法,我要儘快拿到文件資料,事成之後還有更高酬勞!能辦到就說,辦不到我就換別人。」

  小鬍子眼冒精光,完全被這疊鈔票給吸引到了,頭點的像小雞吃米一樣連連答應「冇問題啊!老闆真系痛快,都包在我身上了。」

  「我也不擔心你昧下這筆錢,除非你別想在大陸混了。」陳秋實雖然給錢痛快,但也不是人傻錢多的凱子,這句話就是點明他也是有背景的人,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

  全國各地都能見到猶如城市牛皮癬的辦證小廣告,其中有8成的假證都是出自廣州這個城市,絕對是個大本營,這裡同樣也會利用粵港之間的方便來辦理一些異地業務。

  香港註冊公司不比內地如此繁瑣,只要有證件,幾百塊就能註冊成功。雖然不如百慕大、開曼等離岸地的保密性那麼好,但在消息不暢的年代裡絕對是個轉移財富的好方法。在嶺南地區持有大量灰色收入的人群都會利用這種簡單有效的方法將那些不義之財洗白。出口轉內銷,搖身一變還能套得更多投資優惠。

  這不過是陳秋實空手套白狼計劃中的第一步而已。

  第二十七章

  陳秋實享受完一頓美美的粵式茶點,卻也沒忘記給柳思慧帶上一份。

  回到賓館徑直打開房門,之前散落在地上的樣品已經碼得整整齊齊堆在一邊,房間內並沒有柳思慧的影子。只聽得洗手間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接著房門打開。

  一雙潔白的玉腿率先映入眼簾,隨目光往上掃去,寬大的浴巾裹在緊要部分之上,大半個豐滿的乳球暴露在外,上面還掛著晶瑩的水珠,更顯得嬌豔欲滴。

  「啊……」剛沐浴之後的柳思慧剛邁出洗手間就看到一個大活人站在那,而且還直勾勾的盯著她的嬌軀,本能的反應讓她下意識地叫出了聲,隨手捂上起伏不定的胸口。

  「我剛才出去買了些宵夜,都是本地的特色。」陳秋實語氣輕鬆地舉起手中的打包盒。

  「你這人,怎麼進來之前也不打聲招呼。」柳思慧解除了危險警報,不禁埋怨道。

  「有我在,你怕什麼?」陳秋實邊說邊壞笑著繼續在她的身上掃視,那意思再明顯不過,又不是沒看過,有什麼好隱藏的。

  「就是有你在,我才怕。」柳思慧畢竟是個過來人,又和他有過幾次「肌膚之親」,雖然心裡仍有些羞臊,但也不似小姑娘那般扭捏。

  陳秋實收回目光,道「涼了就不好吃了,我先去洗個澡解解乏。」

  柳思慧的心裡卻是有些失落,待他轉身走進衛生間,不禁低下頭看了看裹在浴巾中嬌嫩白皙的軀體,又伸出手來托了托兩顆碩大的乳球,心道老娘就這般沒吸引力?多少男人想一親芳澤,怎麼一個火力正旺的小年輕卻表現得這般平常?

  就這一晃神的功夫,柳思慧又想起了什麼,趕忙回身拍打著衛生間的門口,焦急道「秋實……秋實……」

  衛生間的門被拉開,首先鑽出來的不是陳秋實,卻是一件被挑在食指上的奶罩,「是不是這個?」陳秋實壞壞地搖晃著手裡的貼身衣物,「肉色,太low了點,跟你不是太配。」

  柳思慧面色大窘,一把奪了過來,羞怒地問道「low是什麼意思?」

  「就是土啊。」話音剛落,衛生間的門再度關上,緊接著傳出陣陣的笑聲和水聲。

  門外既尷尬又氣憤的表情他雖然是看不著,卻是完全能猜想到的。

  土?居然說老娘土!!柳思慧心裡的氣自是不打一處來,憤憤地扭身回到臥室內拉開了她的行李箱,當看到裡面那件物事又覺得臉上火辣辣的滾燙,是不是有些太過於淫蕩了呢?。

  不管了,又不是第一次被看!老娘就要讓他見識一下什麼叫真正的女人!柳思慧心裡一橫,解開浴巾的束縛換上她所帶來的裝備。

  衛生間的流水之聲漸漸停止,陳秋實用浴巾裹著下身就走了出來。

  「秋……實……」只聽得嬌酥入骨的媚聲輕輕喚道。

  「呃?」陳秋實正用毛巾擦拭著濕漉漉的頭髮,聞聲抬頭望去,臥室的床上玉體橫陳著一個豐腴的熟婦,桃紅色的真絲睡裙覆在她的身上,胸口處的波濤鼓脹而豐滿,兩顆俏皮的櫻桃頂在柔軟的面料上分外突兀。兩條光潔而雪白的大腿交疊在柔軟的床上,柳思慧用胳膊支起了腦袋慵懶的眼神顯得說不出的性感。

  「你看……我這身還……可以嗎?」本就是水鄉女子,天生就說著吳儂軟語,這又是故意而為之的誘惑,就更別提有多撩人了。

  「哦,還好吧。」陳秋實不是柳下惠,當然會心動,更會有反應。但他還會深知一個道理,對待女人最高明的方式是欲擒故縱,你越是刻意的看輕她,她反而會往你懷裡深撲。當然這也是有前提的,就比如他們之間本就有一些小曖昧,這就變成了催化劑。

  假如一個女人對你毫無感覺,就算你用遍三十六計,七十二般變化也無濟於事。

  柳思慧的刻意有一較長短之心,當然也有如狼似虎的那份生理欲望在作祟。

  但眼見回答的不是她想要的答案,女強人不服輸的本性讓她不得不再次出招,嗲嗲地呻吟道「走了一天……感覺好累哦……你……幫我揉一下吧?」

  「這……不好吧?」陳秋實盯著這旖旎的風光,咽了咽口水,卻是語出拒絕。

  他的這些小動作全都看在柳思慧的眼裡,赤裸著上半身的雄性身材,雖然不似電視、雜誌上的肌肉塊,但也沒有多餘的贅肉,而且細皮嫩肉的比冷戰的那死鬼強太多。浴巾雖然圍在腰間,但胯下那漸漸突出來的一塊又何嘗不是把他出賣了。

  小樣的,看你還能撐多久!柳思慧心想好好戲弄他一番,於是佯怒道「有什麼不方便的,該看不該看的你不是都看過了嗎?」

  「那……那好吧。」

  有便宜不占那是王八蛋,等的就是她這句話,要是她不說那就沒有下文,說了之後的一切後果可就得自負了。

  柳思慧會心一笑,願者上鉤!於是慵懶地翻了個身將側臥改為趴著,飽滿的酥胸被壓在了身下。

  只覺得柔軟的席夢思微微下沉,那半裸的男子就坐到了床沿,緊接著一雙溫熱的大手就撫上了她的脊背,儘管隔著一層綢緞,但那種縱享絲滑的感覺甚至比完全赤裸還要舒適。

  手雖然大,但很柔和,從下飛機就開始勞累的筋骨確實未曾得到休息,這頓按摩來得正是及時。

  「柳廠長,這力度怎麼樣?」

  「好……很好……」柳思慧側過臉來給他遞了個媚眼,瞧見他的眼神不停往下身撇,酥胸雖然看不到了,但桃紅色的睡裙也只蓋住半邊的翹臀,蕾絲刺繡的白色內褲恰好隱約可見,正映了那句「猶抱琵琶半遮面。」想到這,美熟婦不禁臉色羞紅,春心蕩漾地嗔道「沒人的時候叫我姐。」

  姐?你TMD可是我姥姥!陳秋實心內不禁惡趣味道,手上的動作可一點都沒落下。

  「唔……」隨著動作的加快,柳思慧只覺得渾身舒暢,仿佛有一股暖流在全身的血脈中蕩漾,在她背後、脖頸中來回揉搓的仿佛不是一雙手,就像是兩片長長的鵝毛輕輕地從嬌嫩的皮膚上掠過。酥、癢、麻,四肢百骸中開始湧動著對欲望的渴求,讓她實在無法忍住輕聲哼了出來。

  「嗯…………」柳思慧再次從鼻腔中發出了一聲嬌喘,只因為身後的大手游離到了她的腰間,那是她最敏感的地帶,瞬間猶如百抓撓心一樣,壓在身下的小腹不斷升騰著一股暖流肆意奔流亂竄,唯一的發洩口就是兩腿之間的幽谷地帶。

  「你……怎麼……這麼會按啊!好舒服的感覺……」柳思慧的面色緋紅,掛滿了春情,嬌媚地呼道。

  陳秋實看了此番場景,也是納悶不已。我就正常按了沒幾下,這女人怎麼跟高潮似的?疑慮歸疑慮,但那表情絕對是騙不了他這種花叢聖手的,當即加大了點力度,不僅僅是柔軟的腰肢還肆無忌憚的向上攀爬,不斷地在豐潤的兩側乳肉邊緣掃過。

  癢,好癢!但又很舒服!連胸前的一雙乳房都被撩撥得鼓脹起來。柳思慧似乎已經忘了她的本意,完全沉淪在這番快感之中,隱隱期待他更加放肆的侵犯,甚至不自覺地弓起了身子以方便那雙大手能夠更輕鬆自如地往下探索。

  媚眼迷離的柳思慧這番動作自然是逃不了陳秋實的法眼,大蛇隨棍上,隨機將雙手從乳球的邊緣往下慢慢探去。但並沒有直接去抓弄,而是用溫熱的掌心來回掃過那凸起的兩點,並不做過多停留。

  唔,奶頭好脹!那嫣紅的兩點逐漸翹立起來,仿佛有無數個小蟲在頂端爬呀爬……好難受!柳思慧已經開始大口嬌喘,不斷地「嗯……哼……嗯……嗯……」地呻吟著,但那大手卻始終不肯再加把力氣。

  不過這也難不倒過來人的熟婦,待那雙大手再次拂過翹挺的奶頭,柳思慧猛地將上半身壓下,兩顆碩大的乳球便被直接抓到了那雙熱熱的手中。

  「快……快……快拿開……」柳思慧嘴上佯怒著喊道,胸口卻壓得結實絲毫不肯鬆開,「這……這算什麼按摩呀?」

  陳秋實也不客氣,雙手成爪直接抓上這一對軟綿的奶球,當真猶如兩顆剛出籠的大白饅頭一樣。她這對奶本就異于常人的堅挺圓潤,手感自然不必說。「嘿嘿……我這是幫你檢查下有沒有乳房腫塊……」

  「唔……嗯……你……你這個小壞蛋……分明是個騙子……」柳思慧媚眼如絲般,嬌嗔著喊道,卻把胸脯壓得更低了。溫熱的手掌不停揉捏著胸前的乳肉,摩擦著嬌挺的奶頭,這可跟自摸是完全兩碼事。心裡很享受,嘴上卻不承認「我可是你的領導,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領導寂寞空虛冷,做下屬的當然要為領導分憂了,你說是不是啊,柳廠長?」邊說邊加大了手上的力氣,而且坐在身側保持這個姿勢並不容易,陳秋實已經翻身上得床來,像是騎馬一樣跨坐在她的豐臀上,中空浴巾下昂然而立的龜頭悄悄隔著蕾絲內褲抵在身下美婦的菊穴處,隨著揉弄乳房的手不斷往前聳動。

  「唔……唔……你這是耍流氓……」柳思慧胸前的乳球被肆意玩弄,身後又豎起一根堅挺的肉棍,再加上這看似調情的言語刺激,已然讓她淪陷到不能自拔,腦袋裡的一絲理智只化作欲拒還迎的反抗。

  第二十八章

  「哦……嗯…………嗯……唔……不要……不要啊……」柳思慧現在是七分呻吟,三分拒絕。就連豐潤的臀部都在配合著身後肉棒的運動而挺起、落下。只有經過人事的女人方才知道這等的奧妙,若是換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是絕對不會有這般反應的。

  陳秋實從那碩大的乳球之間抽了一隻手出來,探到睡裙之中,只用指尖輕輕刮了下那包裹在蕾絲內褲之中的穴口,便讓身下的美熟婦立刻打了個冷顫。

  「啊……啊……別……別碰那裡……」

  「你看這是什麼?」陳秋實將手指拿出來在柳思慧的眼前晃了晃,趴到她的耳畔笑嘻嘻地道「洪水氾濫決堤了哦……」

  「討厭……哪有這麼比喻的……」柳思慧也沒想到自己居然能流出這麼多淫水,居然把內褲都濕透了,下面又癢又空虛的感覺不斷襲來,不僅是淹沒了下體也淹沒這段時間壓抑的理智。

  「女人如水,這可不就是個出水口麼?」陳秋實邊說邊將身下堅挺的肉棍從菊門除往下移了移,順利地頂在陰道口,儘管是隔著內褲,但那薄薄的蕾絲又豈能阻隔肉棒的炙熱與衝擊?柳思慧甚至都想放聲叫喊,那種感覺實在太強烈了……。

  「啊……唔……嗯……別……別動……好難受……」柳思慧支支吾吾道。

  「哪裡?這裡嗎?」……陳秋實便又挺動了幾下。

  「啊……壞蛋……你壞死了……」柳思慧儘管看不到身後的情形,卻能清晰得感受到空虛寂寞的小穴正在遭受侵犯,那種源自肉體最純粹的渴望不斷地在發酵著。

  對待不同的女人確實需要不同的手段,市長夫人李清冉那是帶有幻想的閒人,需要更多的情調來糅合,而身下的這位美熟婦需求的更多是欲望,最有效的方法不是慢條斯理的調戲而是勇敢的直搗黃龍。

  那還等什麼呢?那還猶豫什麼呢?。

  陳秋實的雙手已經從她的胸前完全抽離出來,近乎粗暴的掀開睡裙,將蕾絲內褲狠狠地撕開。這當然是需要技巧的,只需要沿著絲線鏤空的紋路用力就可以,「嘶……嘶……」的聲音聽起來格外悅耳,也更像一道催情藥劑。

  肥美的陰唇已經饑渴得張開了嘴巴,裸露著穴口分紅嬌嫩的穴肉,那聳立的陰蒂就像是河蚌中的珍珠一樣格外耀眼。陳秋實根本顧不上欣賞這造物主的恩賜,直接舉起胯下的鋼槍挺了過去,碩大的龜頭已經卡在窄小的陰道口。

  「唔……不要……不要……別……別……別這樣……我還有老公……我還有家的……」從內褲被暴力的撕開,再到穴口被火熱的龜頭擠進來,整個過程快如閃電,讓柳思慧根本來不及反應,再反應時已經來不及……無論如何,她還是人妻,人母……這點僅存的理智又讓她掙扎起來。

  說時遲,那時快,陳秋實胯下一挺,黝黑的肉棒擠開兩片陰唇穿過狹窄的穴口,直搗入濕熱的腔壁。

  「啊……………………」這一聲拉長音的呻吟,不僅宣告了貞操的失守,同時也填滿了她的空虛,那是無法用語言所描述的暢快,四肢百骸都開始蘇醒一樣,粗長而火熱的陽物突然闖入她的後花園,這的確是她曾期盼的,也是無法預料的……如今竟成了現實。

  自己居然失身了!而且還是一個小了十幾歲的年輕人,那份堅挺,那份粗壯都是久違的感覺,或許只有丈夫在新婚時才有的體驗,或許即便當時也無法達到這種程度。

  隨後下體那根肉棒就律動了起來,身後健壯的男人挺動著胯部抽動著火熱的肉棒,在泥濘的肉穴內做起了活塞運動,那份傳遍全身的快感將身體內的空虛已經全部趕出體外,碩大的龜頭不斷地刮弄著陰道壁,就更增加了這份刺激……。

  她現在所能做的就是緊緊抓住身下的床單,嘴裡、鼻腔發出「嗯嗯……啊……啊……」這等羞臊又淫靡的聲音,這是只有和丈夫親熱時才會有的啊,如今身體裡的肉棒卻是換成了另外的主人。

  這是快樂的感覺,這是飛翔的感覺,這是黃河決堤,火山噴發的那種痛快淋漓,濕熱的小穴經過短暫地緩衝,就已經自動的適應起粗壯的肉棒,緊緊地裹在它的周邊,饑渴地吞噬著這巨物。

  陳秋實的心情當然更加無溢於言表,身下這嬌嫩的美熟婦是誰?那可是自己的親姥姥,擁有直系血緣關係的親人。但現在卻在他的胯下承歡,緊致的小穴包裹著他的肉棒不斷吞咽其中,濕滑的腔壁不斷分泌著淫液以示主人的歡愉。

  抽和插,只這兩個最簡單,最原始的動作在床上不斷地重複再重複著,身下的美熟婦從抗拒到享受不過是短暫的光陰,他的胯部有力的擊打在肥美的豐臀上「啪……啪……啪……啪」作響,像是激勵戰士勇往直前的擂鼓一般。

  「受不了……受不了了……」柳思慧緊緊抓著床單,承受著身後的抽動,已經不滿足於簡單的「嗯……嗯……啊……啊……」而是高聲嘶喊了出來「插到底了……到底了呀…………」

  陳秋實默不作聲,變換了下身挺動的頻率,從狠插到底,改為只在穴口處快速抽動。

  「唔……唔…………好折磨……壞……壞死了……」柳思慧又呻吟著叫道。

  「那到底到底呀還是不到底啊?」陳秋實直接趴在美熟婦的後背上,分開她的一雙玉腿,只是淺淺的抽插不斷地調戲著親姥姥敏感的小穴。

  「要到底……要到底……快……快一點……」穴口處的折磨讓她有如螞蟻爬一樣的感覺,根本解決不了那種久處深閨的那份空虛。

  「是這樣嗎?」陳秋實在穴口快速抽動幾次,趁其不備,猛然再次捅到底,直接讓身下的美婦拉出長長的一聲呻吟……語無倫次地喊道「啊……好爽……就是這樣……就是這樣……插到底……快插到底嘛……」

  「那你求我啊……求我,我就插到底……」陳秋實免不了要調教一番,才能讓這美婦在日後歸心,自然不會滿足於簡單而粗暴的抽插。

  「誰……誰要求你……」柳思慧這女強人的性格這時占了些許上風,忍不住道。

  陳秋實也不答話,仍然將那肉棒只放在穴口進行律動,柳思慧體內的空虛頓時就侵襲而來,只能撅起屁股來尋找身後的肉棒。一個在進,一個在退,這時候的美婦就像是饞嘴的小孩追逐糖果一樣,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從趴改為了跪,但卻依然還只有龜頭在穴口淺弄,這如何受到了啊。不禁哭出了聲來「唔……唔……我要……快給我……快一點……」

  「你要什麼啊……」

  「我要你……」

  「說清楚點?要我什麼?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呢。」

  「我……我要你插我……」

  「用什麼插你啊?」

  「用……用你的陽物……」柳思慧羞臊的根本抬不起頭來,撅著肥嫩的屁股迎接身後的侵入。

  「哪裡那麼多文縐縐的,這是肉棒……是雞巴!重新說。」陳秋實啪地一下用力拍打在她白嫩而豐腴的臀上,瞬間出現一道紅彤彤的掌印。

  「啊……」柳思慧雖然有些疼,卻更加平添了些刺激和快感,就連身下的小穴也跟著緊致起來,不斷地吮吸著那碩大的龜頭。

  「是……是肉棒……是雞巴……」柳思慧心裡一橫,哪還顧得上其他,索性就隨著他的引導,喊了出來。

  「誰需要肉棒?誰需要雞巴?」

  「柳思慧要肉棒,柳思慧要雞巴……」

  話音剛落,陳秋實扶著她的纖細的腰肢,就狠狠地將黝黑又粗壯的肉棒刺入其中,直接捅到最深處。

  「啊……到底了……到底了……」柳思慧仰著頭嘶喊起來「好爽……就是這種感覺……就是這樣……不要停……」

  「只有騷貨才需要肉棒插,才需要雞巴操。」陳秋實一邊猛幹,一邊用言語侮辱著像母狗一樣趴在身下的美婦,桃紅色的睡裙卷在背上,被撕毀的內褲在腰間晃著更顯得幾分野性,胸前乳球被幹得在不斷搖晃,兩粒挺起的奶頭和睡裙摩擦時更加刺激著她的感官。

  「不……我不是騷貨……」柳思慧配合著挺動著肥臀,搖著腦袋否認道。

  「不是嗎?那我不動了。」陳秋實將整根肉棒抽了出來,這會兒連動都不動了,任她如何撅屁股如何搖都不予理會,這是對她現在最大的折磨。

  「是……我是騷貨……」柳思慧急道,「我是騷貨,我需要肉棒插,我需要雞巴操……快來操我……幹我……快……」

  「幹死你個騷貨!幹死你個淫婦……」陳秋實咬牙切齒邊喊邊幹,時而用力拍打著那對肥臀,未嘗不是為了母親出氣,但爽的卻還是身下的這個女人。

  「我是淫婦……我是騷貨……我給老公戴綠帽子……快幹我……用力幹我……」柳思慧已經陷入性愛的癲狂之中,一旦突破那層心理障礙,哪還顧及其他……就算是讓她叫爸爸此刻也能喊得出口來。

  「看你現在這姿勢,和母狗有什麼區別……欠幹的騷母狗……騷婊子……」

  「唔……唔……嗯……啊……我是騷母狗……騷母狗欠幹……幹死我了……好爽啊……雞巴插得我好爽……不行了……不行了……我要到了……快……再快一點……到了啊…………」柳思慧聲嘶力竭地哭喊著迎接著高潮的到來……瘋狂而又肆意地釋放著原始的欲望。

  柔嫩的小穴緊緊地裹吸著陳秋實胯下的肉棒,花心深處噴薄而出只有高潮時才會有的情欲,但他卻不會饒過她,在這當口又加快了些許頻率,伸手抓住那晃動不止的兩顆乳球,像是開摩托一樣的動作繼續猛烈地操幹起來。

  「不……不行了……太刺激……受不了……受不了了…………太快了……又來了……又來了…………快……快……快停……快停一下……要……要尿了……要尿了……啊……啊……尿了……尿了…………」

  一浪高過一浪的高潮,讓柳思慧體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就像是飄飄欲仙,仿佛置身雲端……那因為不斷抽插用力摩擦而滾燙的穴口此刻噴薄而出熱熱的液體,在陳秋實將肉棒拔出去之後竟呲呲地噴了出去……。

  那液體噴出之後直感到渾身暢快,餘下的部分順著大腿流到了床上。

  「唔……竟然被幹到小便失禁?太丟人了。」柳思慧不敢想像自己居然那麼糗,忍不住捂住了雙眼。

  「呵,這可不是小便,這是潮噴……只有女人最爽的時候才會出現……」陳秋實笑著科普道。

  「啊?居然是這個……」柳思慧來過兩次高潮,哪還有力氣跪著,立刻酸軟地躺在床上,這時也瞧到了陳秋實胯下那根黝黑而又粗壯的肉棒,龜頭上散散發光的可不就是她分泌出來的淫液,當真令她羞臊不已。這根陽物確實要比丈夫大些,而且更加堅挺和火熱……。

  還來不及細想,陳秋實分開她的兩條白嫩的大腿,挺動著這根肉棒再度來襲。
2018-3-16 16:5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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