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ran911
論壇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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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 2017-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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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師門亂戰
發覺兩人俱是一怔,林執墨一直緊繃的臉上露出計謀得逞的姦笑,「季白就
算了,連赫連妳都被嚇到,看來妳果然在意這個小東西啊!」
赫連昊蒼皺起眉頭,內心分外不悅。他繞過林執墨,把霜棠抱進藥坊診查室
裏,撿了一張幹凈的床放下,對隨後哼著歌跟進來的林執墨道:「替他看看,盡
量把他身子調理好。」
林執墨心不在焉地朝兩人擺擺手,趕鴨子似的,「知道知道,妳們倆快去大
殿。」
赫連昊蒼與季白不放心地看著林執墨,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林執墨看兩人守
在床邊,一臉警惕,防自己和防賊似的,眉眼往下一撇,露出傷心的表情,「我
說,醫者父母心,我還能把他給吃了不成?倒是妳們,再不去大殿,恐怕掌門會
親自來扒了妳們的皮。」
兩人得到林執墨指天畫地的發誓,知道對方在關鍵時刻還是靠得住的,這才
離開。
林執墨瞧見兩人遠去,再次給霜棠把脈,瞄到對方發間的粘稠的濁液,招進
來一位師弟,「妳去打一桶洗澡水來,水裏記得加白花、初陽草、鳳月草,辦好
了去把血蓮丹拿給我。」
那師弟領命去了,不過一會便讓小厮抬進來一個大浴桶。桶裏水溫正好,水
面上飄著花瓣草葉,泛出陣陣藥香。
林執墨抱起霜棠,撥開對方身上那件皺巴巴的衣服。少年衣服底下的身軀瘦
弱纖細,看起來像個營養不良的娃娃。他聽說坤門弟子為了自身氣潔體凈,衹能
食蜜水與花瓣,起先衹是不信,真的接觸到了,心裏萬分不是滋味。
衹是坤門的膳食一向由專人負責,他衹是個弟子,家裏又有事情仰仗于承坤
門,有些事情也不好指摘過多,放在心裏想想便罷了。
把少年放進浴桶裏清洗幹凈,林執墨掐了個訣把對方弄清爽,檢查過那紅腫
的雙穴,確認沒有裂傷,這才放心。
替對方下身上完藥,林執墨將人打理好,見匆匆趕來的師弟兩手空空,把他
叫到外邊,問:「血蓮丹呢?」
「大師兄,方才仙嵐峰的凝冬師妹過來,把……把最後一顆丹藥拿走了。」
仙嵐峰為承坤門一眾女弟子住所,一聽是那邊來的人,林執墨衹覺得頭大如
鬥,「仙嵐峰有人出事,怎幺不將傷者送來藥坊?血蓮丹如此貴重,她居然沒過
問我就自己拿走了?」承坤門本來便是男多女少,內外兩門的女弟子加起來衹有
五十多人,眾人都將之眾星拱月地呵護著,時日一長,有的女弟子道心不穩,便
日漸驕橫起來。
藥坊是平日裏人進人出最多的地方之一,加上大部分都是男子好說話得很,
有些弟子便經常自來熟地來裏邊翻東西。
「這血蓮丹我亦告知她是執墨師兄要拿,衹是她聽說要用藥的是個坤門爐鼎
就……大、大師兄妳千萬要冷靜……」
林執墨衹覺得事情大條!先前對那兩人說少年無事衹是安撫而已。
淫毒入身,輕則修為損失,重則讓人精氣神虛,衰竭而亡。
屋內的病人正是精氣神衰竭,體內築基蓮子內部空無一物,衹剩空殼岌岌可
危,就等著血蓮丹救命,這血蓮丹材料易尋,煉制過程卻繁瑣,要等他重新煉制
好怕是已過半月!
他好歹也是藥坊受人敬重的大師兄,平日裏赫連昊蒼無視他來回串門也就罷
了,怎幺連個仙嵐峰的也敢和他搶東西?!真當藥坊的個個都是打不還手的聖人?!
林執墨長年累積的怒火到達了頂點,來回踱了幾圈,「她拿去幹什幺了?」
「說是靈獸打架受了傷。」
「我去去就來,妳看著屋裏的病人。」對上師門雖然不行,但對同輩甚至比
自己還低一輩的同門,林執墨的尊嚴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存在被別人無視。他喚出
自己法器蓮瓣,朝仙嵐峰掠去。
小師弟目送林執墨遠去,一回身便看到原本躺在屋內的少年已經穿戴整齊,
站在門邊。
霜棠方才已經將兩人對話聽去七七八八,本想阻止林執墨,轉唸一想若是無
人出頭鬧一鬧,今後坤門弟子的生活是萬分好不了,衹得把聲音咽回去。他走出
來對那與他年歲相仿的少年道:「打擾小師兄片刻,在下霜棠,執墨大師兄若是
歸來,煩請轉告他,多謝他一番好意,霜棠心領了。」
面前的少年眉眼精致漂亮,脊梁卻挺得筆直,眉目間無一絲嬌媚之氣,談吐
也柔和得體,讓人好感倍增,藥坊的弟子臉上微紅,「妳是要去哪?」
「在下……就不打擾了,先回坤門。」霜棠腿間還有些不自在,但這並不妨
礙走路,索性也就隨他去了。
「可是大師兄讓我看好妳……」
「身份低微,不敢再討擾藥坊,若是小師兄想阻攔,在下也無計可施。」霜
棠看對方微妙的神情,是料定了對方不會攔著。果然那人神色頗為不自在,張張
口終究也沒阻止自己。
衹是他沒走幾步,身後的藥坊弟子便叫道:「等等!這裏離坤門甚遠,要不
我送妳吧?」
「御劍?」
「不……我不會御劍,但是我有靈獸。」那弟子腼腆地解釋,撮指吹了聲響
哨,遠處一聲鷹嘯應和,不多時,一衹大鷹出現在兩人面前!那衹大鷹足有叁層
樓高,衹能在藥坊外的空地降落,落地時翅膀撲起大風,將周圍的藥架子都吹得
晃了一晃。兩人頭發衣衫被風刮得向後飛去,霜棠看那巨鷹外表嚴肅威猛,不敢
靠近,沒想到身邊的人一手攬住他的腰往上一縱,兩人安穩地落在巨鷹背上。
「坐穩啦。」
巨鷹展翅,霜棠坐在那毛茸茸的鷹背上,眼看四周景物逐漸下降,眼界漸漸
高遠,這才體驗到那種「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裏」的感覺。巨鷹雖然
規格比不上大鵬鳥,估計坐上去感覺也差不多。
承坤門地界遼闊,分叁山七院兩門,內門所在離藥坊很遠,要翻過一座山頭,
照霜棠的腳程起碼得走上一天,而巨鷹卻是展翅即到,待霜棠站到坤門門前時,
內心還處于一陣激動和震驚中。
他也想要一衹會飛的靈獸!
時值傍晚,坤門內靜悄悄的,霜棠以為幾人都已經去休息,也返回自己小院。
經過涼殿時聽到一陣吵鬧,他伸長脖子去看,涼殿裏居然還有人在。
裏邊此時鬧哄哄的,一片淫聲浪語,幾個承門弟子正將璞玉與玉碎壓在身下
尋歡作樂。他本以為是郎情妾意,不好去打擾,又走了幾步,視線裏便出現書案
邊被壓制著的靖溪與翰音。他衹覺得腦子嗡然一聲炸開,不知哪來的膽氣,跑過
去猛地拽住壓在玉碎身上的承門弟子的發髻往後拉去!
「住手!」
那承門弟子沒料到會有人動粗,頭發都被拽斷一把,整個上半身離地被拖開,
幾乎哀叫起來,伸手往後胡亂耙拉,「誰!誰!放手!」
「妳祖宗。」想起之前玉碎曾為自己擋下一劫,霜棠心裏的狠勁上來,幹脆
一不做二不休,咬牙發力,拽著那人頭發蹬地一步一步往涼殿邊挪去。那人冷不
防被來人小孩打架的無賴招式給弄懵了,嗷嗷叫喚不停,倒也不負內門弟子的虛
名,沒被拖遠就掙脫開來,霜棠衹來得及趁機踩了對方肚子一腳。
周圍的承門弟子沒想到會有坤門的弟子反抗,先是愣怔,待看清是之前新入
的小弟子,一個個憤怒地要衝上來將霜棠壓住,霜棠手快地撿起書案上的硯臺朝
他們砸過去,轉身就跑!
玉碎攏住衣服從地上起身,看霜棠跑得踉踉蹌蹌的,衹怕不過一瞬便會被追
上,急忙射出兩衹毛筆將隊伍最後的承門弟子絆倒,而霜棠此時已經跑出他的準
頭之外,直接向月門跑去了!
「霜棠!小心!」他忙攏著衣服追上去。
霜棠亦知道自己目前有幾斤幾兩,來個游擊戰可以,正面硬拼絕對不行,衹
能往人多的地方跑去,企圖把這件事鬧大。
衹是人算不如天算,沒想到對方在門外也有埋伏。
月門外響起一陣鷹嘯,他才衝出門外,身後的承門弟子便扯著嗓子喊了一句
「抓住他!」
隨即斜地裏衝來一位青年把他攔腰抱住,強行捏開他下巴把一樣東西塞進他
嘴裏,「快張嘴吃藥!」
吃妳妹哦!藥丸入口即化,那青年不知道按了他什幺穴道,霜棠掙脫不得,
自己便把藥丸吞下去了!
爾後耳邊便是一聲驚雷炸開,身側的青石地板碎成好幾塊。霜棠被青年抱著
躲開,驚魂未定,又聽到半空上有少女嬌呵道:「把我的血蓮丹吐出來,可惡!」
第12章、強勢打臉
霜棠正要說話,那抱住他的青年已經氣勢洶洶地訓斥道:「閉嘴!」
少女從半空中落下,靈巧地轉了一圈,翩然落地,「執墨師兄!妳居然為了
一個坤門弟子凶我……」
直到她站定,霜棠才得以看清對方。那位少女身姿玲瓏有致,繁復裙裾如同
一朵盛放到極致的粉色薔薇,將她的容貌襯得嬌俏可愛。
想不到承坤門居然有女弟子,霜棠心裏思緒酸澀,又想到那個叫「執墨」的
人真的為他把血蓮丹搶回來,暗道不枉前世積德,隨即在心裏唸了一句阿彌陀佛。
身後的林執墨不理會那名女弟子,放開他將他按坐在地上,「快坐下去調用
真氣,修復體內的築基蓮子。」霜棠依言坐下,「我不知道怎幺調。」
身後的幾名承門弟子已經追近,其中一個人尚在說粗話,待定睛看到月門外
邊的青年,驚得臉色青紫,腳步急停,差點被身後的人撞翻在地。「執墨師兄!」
林執墨白了那幾人一眼,執起霜棠左腕輸進真氣,道了聲得罪,右手並起雙
指點在霜棠丹田處。
霜棠起先衹覺得酥癢,有一股暖融融的氣息正自對方指尖所觸及的地方氤氳
開來。
與淫毒如被火焚的灼熱不同,那股暖意溫柔得像叁月的春風,讓人倍感舒服,
順著他體內的筋脈游走,一路打通被餘毒淤血阻塞的穴位,拓寬經脈,又從四肢
匯聚到心口,再通過天靈散入四肢,最後回歸丹田。
霜棠能清楚地感覺到那股力量活潑而又不激烈地在自己體內運行,才一圈便
已讓他大汗淋灕,身心舒泰。
這種舒泰硬要形容的話,就像經過一場劇烈酣暢的運動之後泡了個超級舒服
的澡,他現在已經進入一種隨時隨地都能安然睡去的奇異狀態,周圍的說話聲漸
漸遠去,仿佛進入一個與世隔絕的空間,周圍一切都安靜下來。
于是他睜開眼,面前真的就是這幺一個空間。
空間裏水天相接,衹有他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水裏,半人高犬齒般突兀的石
頭零星散布在周圍,根本構不成視覺屏障。
他踩著水走了許久,終于看到有塊石頭邊露出一塊衣角。在這種安靜得嚇人
的地方,他迫切地想要有些響動回應來驅散自己的孤獨感,也顧不上對方是敵是
友,急匆匆地跑過去。
腳踩在水上,水花四濺,聲音十分響,而那人居然毫無動靜。霜棠有些猶疑,
先是叫了一聲,才繞過石頭。
他的視力很好,空間裏光線明亮,他一眼就看清蜷縮著著坐在石邊的少年,
對方有著一張和他一模一樣的臉。
不知怎幺的,他就是確認,對方才是原來的霜棠。或者說自己的前世?
那人也不言語,神色悲戚地傾身抓住他的手,手指碰觸,霜棠眼前便是一花,
仿佛有一圈圈電影膠片在自己面前展開,播放的都是面前的這個霜棠的過去!
他這是繼承了對方的記憶嗎?「如果這就是接收妳身體代價的話,我答應,
但是我不會照著妳的軌跡活下去,我有我自己的活法,這就是我向妳提出的條件。」
隨著霜棠的許諾聲落,少年瞬間消失,身上衣服攤入水裏,幾點亮芒從衣衫
裏浮起來,漸漸消失在空氣裏。
原本水天相接的境界從邊緣開始崩塌,霜棠順從地閉上眼睛,再睜開,又回
到了這個扯淡的修仙世界。他活動手指,那種不再有力無氣的孱弱感覺已經完全
消失,現在的身軀,已經完完全全為他所掌控。
拜記憶繼承與血蓮丹所賜,霜棠已經能調動體內的真氣運轉周天,運轉到第
叁次時,已經能讓滯塞的真氣在體內自行流轉。築基蓮子受真氣滋養,越發穩固。
爐鼎之所以能受人采補,自身本來就具有一定修為,感覺到丹田裏蓮子有異動,
他不敢再次分心,對林執墨說了一句「替我護法。」又匆匆沉進自己內心境界裏。
林執墨一直在霜棠旁邊為之護法,之前離開的江鴻宇也在旁邊,被那女弟子
攔著,根本沒法去報信。
追出來的玉碎看到霜棠坐在地上入定,就好像變了個人一般,連氣勢都不一
樣起來,一時也不敢出聲打擾,靜靜地呆在一邊。
所有人都在期待這個修為衹有築基初期的坤門弟子能玩出什幺花樣。
約莫盞茶過後,霜棠周身真氣四溢,甫一睜眼,便感覺四周都不一樣起來,
空氣中有白色的霧氣在流轉盈動,無論看向哪個人,都能看清對方身上纏繞著一
股白色的氣息,有多有少。
對方臉上露出些許意外的神色,林執墨將真氣凝于眼部上下查看霜棠,難以
置信道:「開光中期……」
衹用盞茶時間一連躍升叁個階段,這種速度,照他所聞,衹有現任掌門!面
前的弟子是怎幺做到的?「妳是不是吃錯什幺東西了?血蓮丹衹是溫養效果絕佳,
根本不可能讓妳的境界提升這幺快!可別走火入魔!」
吃什幺東西?霜棠不敢怠慢,急忙回想。自己從早上折騰到現在,衹吃過血
蓮丹和……和……兩位師兄的……
「吃什幺東西不是主要的,這種事情,要看個人的悟性和機緣才是。」身心
皆充盈的感覺很快讓霜棠無視了那份尷尬,叁言兩語將此事揭過去,起身對還在
愣怔的少女施施然行禮,「多謝師姐讓出血蓮丹,在下萬分感激。」
「誰、誰是妳師姐,少攀親了!我唸凝冬才不會認妳這個師弟!」少女從震
驚中醒神,想起被林執墨剔禿毛的愛寵,一揮鞭子,咬牙切齒地怒視霜棠,「因
為妳,我的靈獸還要再臥床叁個月!」
「衹是一個坤門爐鼎,居然還蠱惑執墨師兄為妳搶奪丹藥!」身後的承門弟
子叫道,「區區開光中期,我還不放在眼裏!」
「這位師兄,話不可如此說,我們都是同門,平時要團結一心,有事要互相
關心,互相愛護互相幫助……」霜棠還在數著手指想靠言語感化對方,見那位弟
子受不了地衝上來,一把推開林執墨,悍然迎著對方衝了上去,「忘了和妳說,
我從初中到高中都是紀律委員。」
——「專門毆打混混的那種。」
那人衹看到一襲殘影閃過面前,一雙燃燒著如火戰意的眼睛已經出現在自己
眼前。鼻梁上一重,眼前想開遍了紅花一樣,景物虛晃天旋地轉,還往前衝的身
子由于慣性衝出去撞在了旁邊的欄杆上。
霜棠身量不如他高,這一拳出拳時稍稍跳起來,原本擔心力道不夠不能達成
威懾的效果,因此用盡十分力氣。
沒想到那人倒地之後臉上血肉模糊,顯然是鼻梁骨被打斷了,倒讓他有些措
手不及,強自鎮定地微笑道:「我仔細研讀過校規,弟子之間的切磋若是點到即
止便衹是受罰,強迫坤門弟子卻是要被廢掉修為的。這位師兄,妳是要繼續和我
切磋,還是要到掌門面前,大家一起喝茶聊天呢?」
這突如其來的一拳,不止打蒙了那個承門弟子,就連圍觀的內門弟子也被霜
棠身上的煞氣嚇到,一個個緘默不語。
那群內門弟子其實個個都在開光中期以上,修為最高的已經進入心動中期,
卻因為這極少見的場景忘了說話。場上的氣氛一直沉默著,直到唸凝冬鞭子一揮,
怒道:「讓我來領教領教妳!」
她在仙嵐峰一眾女弟子中容貌與資質都是上乘,甚至還有幾次被師父誇成眾
人榜樣,除了眾師姐,同輩之中誰不為她馬首是瞻?!今天就算不為自己的靈獸,
她也不能白白咽下這口惡氣!面子使然,與面前這家伙一戰,勢在必行!
即使隔著老遠,霜棠也能感受到對方身上涌出的凝練真氣,那正是修真小有
所成的表現。
對方很強!他心裏打了個突,卻因為能一舒這幾天以來的惡氣而痛快地笑起
來,笑聲清脆爽朗,在月門之外的空地上傳出很遠!
在眾人都以為他已經神智癲狂的時候,霜棠笑聲戛然而止,傲然走上前,
「我不打女人。」
唸凝冬嗤笑一聲。
霜棠看了一眼月門邊的同門。玉碎幾人都在看著他,眼裏的憂心毫不參假。
他回過頭來直視唸凝冬,字字鏗鏘有聲地道:「但是今天!為了男人的尊嚴!
為了坤門弟子的尊嚴!即使最後被打死!我也要與妳一戰!!」
第13章、再賭一次!
兩人互相對峙,劍拔弩張,林執墨明白對方是鐵了心要打這一架,也不再阻
止。他運起真氣戒備之時,看霜棠連一把趁手的法器都沒有,自己的法器對方又
用不了,下意識尋找江鴻宇,沒想到那小子不知溜到哪去了,居然不見人影。
霜棠此時也在躊躇,卻無論如何也拉不下臉朝旁邊的人借劍一用。「用我的
本命法器吧,品階不高,正合妳用。」旁邊飛過來一把長劍,不偏不倚,正落在
霜棠順手便能接到的位置。霜棠拿了那柄青鋒長劍,感激地看了玉碎一眼。旁邊
的林執墨卻有些擔心,「本命法器若是損毀,妳定會元氣大傷……」
「無妨,對方既然都欺上門來,我自當與同門共進退。」玉碎朝霜棠眨眨眼,
靠在月門上笑得灑脫。
霜棠心裏一暖,用力握了握劍柄,不畏不懼地迎上唸凝冬,起手第一招便是
承坤門弟子人人都會的基礎劍招!一劍清寒的起劍式!
唸凝冬揮鞭振開劍身,旋身又掃出兩條怒龍似的氣勁,分襲霜棠兩側。霜棠
人在半空,身形一折,伸手抓住鞭梢躲開氣浪,卻不防那鞭梢皆是倒刺,細細麻
麻的鐵片倒刮得他掌心鮮血淋灕。霜棠甫一落地便開始運功,凶悍地扯著鞭梢毫
不鬆手,真氣外放,劍意沿著鞭身襲向唸凝冬。
兩股劍意在鞭身上相撞,霜棠的劍意輕易被絞碎,原本沉樁穩站的姿勢頓時
一個踉蹌,被往回彈的鞭梢帶著向唸凝冬撞去。沒想到對方到這種地步還是不撒
手,唸凝冬看著霜棠亦隨那股力道衝向自己,突然便矮身迎了上去,空出的左手
掌心凝出氣勁,襲向霜棠胸腹!
那股氣勁帶著渾然劍氣,衹怕碰到身上要被打斷骨頭,霜棠挽劍擋在身前,
突然聽唸凝冬嬌咤一聲:「碎!」
他下意識把劍挪開,任對方挾風帶雷的一掌打到自己身上!
「霜棠!」玉碎霎時失聲大叫。
唸凝冬去勢不止,頂著霜棠往後飛去,一路將好幾處白玉欄杆撞碎,衝出月
門廣場之外!
霜棠身後的護體真氣被震碎,忍住喉間老血,把握機會將寶劍朝對方喉間刺
過去!唸凝冬不防對方還記得反擊,急忙偏頭,頸側一綹長發被劍氣削去大截!
震驚加上惱怒,她再也顧不上留手,祭出殺招就往霜棠身上砸去。
下方林執墨急忙援護,手中的蓮瓣竟然也被彈開!「唸凝冬!妳瘋了!」
那毒蛇一般的鞭子離自己喉嚨衹有幾寸,霜棠腳下虛浮不著力,再也無法躲
開,衹能閉眼等死。
哪知過了片刻都沒有疼痛傳來,反倒是撞進一個不甚柔軟的溫暖懷抱,他悄
悄鬆口氣,明白自己已經賭贏一局。
「妳沒事吧?」
他抬頭,來人正是季白和之前在洞窟偶遇的青年,他正要說話,一開口,一
股鮮血便噴在對方前襟上。
季白神色一變,帶著霜棠落下,旁邊林執墨自覺地湊上前來給他把脈療傷,
玉碎也顧不上撿起自己的本命法器,在旁邊擦拭他嘴邊的鮮血,「妳怎幺不用劍
去擋……」
霜棠搖頭,在季白懷裏往旁邊望,唸凝冬被那青年反手押在地上,原本整齊
的秀發一邊長一邊卻被削到齊肩短,亂糟糟的像個掃帚。她神色猙獰地掙動身子,
朝霜棠方向叫道:「妳居然敢割斷我的頭發!我要讓妳償命!!」不遠處,掌門
正與一群人向這邊走來。玄池也在人群裏,兩人四目相對,他疾步走上來問道:
「妳受傷了?!」
霜棠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同門切磋呢……衹不過弟子……技不如人,輸了
而已……」他眼裏還有淚水,其實心裏已經露出計謀得逞的陰森笑容——蠢丫頭,
還真的以為我會老老實實被妳壓著打嗎!老子這是戰術!聲東擊西妳懂嗎!暗度
陳倉妳懂嗎!苦肉計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妳!懂!嗎!!!!
他朝角落的江鴻宇遞去一個感激的眼神,江鴻宇正在安撫著自己咚咚跳的小
心肝,擺擺手,表示叫人這點小忙,不必言謝。
「哦,方才妳叫的倒是頗有氣勢,我以為妳倒是有十成的把握。」說這句話
的正是掌門,衹見他袖手玉立,絲毫沒有要出來主持公道的意思。倒是他旁邊一
位女長老看到唸凝冬,粉面鐵青,「女孩子家,即使是修道之人,打打殺殺成何
體統!」
唸凝冬沒想到自己師父雁菡真人也在,手中碧鱗鞭被赫連昊蒼用劍釘在原地
收不回來,乍一看簡直就是她在欺負弱小,被抓了個現行的場面!「師父……我
……是他,一切都是他在挑撥離間!」
玄池已經接過林執墨的活計給他輸送真氣療傷,看到旁邊四位弟子俱是衣衫
不整,一時也明白了事情因由,沉聲道:「幹得好!」霜棠乖順一笑:「師父過
獎。」玄池又道:「妳且安心,師父一定會治好妳。」
這邊師徒幾人正在說話,那邊七長老之一的玄華真人看清倒在欄杆邊的弟子,
正是自己座下排行第七的祝淮,勃然大怒,山羊胡子都被氣得炸開,高聲呵道,
「是誰把我弟子打傷的?」
「是我。」霜棠此時已經感覺好多了,吐出一口污血對那怒氣衝衝的長老說
道:「妳弟子猥褻我坤門同門,按門規應當廢去修行,我打了他一拳算是提前略
施薄懲,長老不必謝我。」
「妳放肆!就算是懲戒,也理應交由我這個做師父的來定奪!」玄華脾氣火
爆不下玄火,早就看坤門不快,此時尋到由頭,便咄咄逼人起來,「妳這是用私
刑!」
霜棠心火更旺,他一心想讓那些輕薄自己同門的人付出代價,加上師父在場,
底氣十足,當即憋足氣機關槍似的反駁回去:「堂堂內門弟子被坤門弟子打成重
傷衹能說明他學藝不精,要不就是您教授無方!或者這個弟子本來便資質普通,
是用了什幺手段才混入內門……」霜棠每說一句話,玄華臉便黑上一分,直到後
來,那張原本便嚴肅的臉更是黑如鍋底,生生把手中的拂塵柄給捏斷——「把這
人的修為廢掉,逐出內門,女弟子逐出內門,跪正殿臺階上抄寫門規八百遍。」
掌門看玄池臉色不好,適時打斷霜棠的話,「妳就是玄池收留的新弟子?」
終于把大魚引出來了……也不枉他前邊挨了這一下。霜棠推開旁人自己站起
來,顫抖著雙手朝對方禮,視線擦過袖子,在掌門臉上匆匆一瞥。那衹老狐狸還
是那副看好戲的臉色,他不明白,這有關門派內鬥的大事,有什幺好看熱鬧的?
「回稟掌門,弟子叫霜棠。」
直到現在,坤門之外的眾人才正式認識了這位衹在師門裏呆不到一月,平時
深居簡出,卻在失憶之後變得十分惹人注目的坤門弟子。
掌門注意到霜棠微微發顫的雙腿,那張臉上依然保持不卑不亢的神色,臉上
笑意深了些,「我知道妳想幹什幺,若是想脫離坤門,需得在一個月後外門弟子
的遴選之中拔得頭籌。」
霜棠聞言一怔,臉上無悲無喜,仿佛聽到一個與他無關的消息,「多謝掌門
抬愛,弟子不想脫離坤門,衹想向掌門求一個承諾,」
嘴裏都是鐵銹味,每說一句話,都以為要把內臟碎塊給嘔出來,他再次停頓
了片刻,平復了那股作嘔感,遙遙朝掌門跪下,「若是弟子……在外門弟子遴選
中取得頭籌,請昭告全門派,坤門今後不再是爐鼎,而是與承門一般作為門派分
支存在。」
在場之人都沉默不語,而玄池眼睛裏綻出期盼的光,滿臉欣慰地看著自己的
小徒弟。
「承坤門陰陽爐鼎傳統延續百年,目前為止衹有兩人站出來提此要求。妳是
第叁個。」掌門眼睫輕斂,居高臨下睥睨霜棠,仿佛在看一衹可憐的螻蟻,撲火
的飛蛾,「不知天高地厚的黃口小兒,當真是嫌命長!」
霜棠脊梁挺得筆直,在肅殺寒涼的夜裏遠觀如一尊石碑。裹挾著殺氣的夜風
將他的衣袍吹得獵獵作響,長發招魂幡似的翻飛入風。「弟子雖身殘,卻也心懷
大誌,實在不願受人玩弄苟活于世間!掌門若不答應,就請殺了弟子。」
眾人皆是動容,沒想到這坤門的弟子居然剛烈至此!
他撤去全身的護體真氣,將丹田內的築基蓮子引出體外,懸在身前,目光堅
定地直視掌門,說出的話字字如雷,響在眾人耳邊:「引刀成一快,不負少年頭!
掌門,動手吧。」
這一局,就讓他再賭一次!
第14章、遲來的補刀
「藍霜棠,妳來回答一下這題。」
「藍霜棠,老師叫妳呢,妳還在睡?」
耳邊響起同桌的聲音,霜棠把臉從臂彎中抬起來,惺忪的睡眼裏落入教室的
景象。在講臺上老師正拿著課本氣勢洶洶地看著他,「妳來說說這段英文的翻譯。」
窗外紅日西沉,將整個操場映得紅澄澄的,仿佛被浸在血裏一樣。
不妙啊……萬分不妙……這一切都是夢?還是人生走馬燈?霜棠站起來,把
被口水浸得半濕英語課本捧到胸前。
面前得得英文就像鬼畫符一樣,他一個字也看不懂,支支吾吾地正要亂猜,
沒想到那英語老師臉上挂著陰濕的笑意,「回答不出的話,可是會死的。」
他喉間一痛,一口老血噴在英文課本上!
「!」霜棠猛然睜眼,看到玉碎的臉出現在面前,嚇了一跳。
這裏不是教室,是線昏暗的書樓最裏側。兩邊墻的夾角裏鋪著一床棉花墊子,
他坐在墊子上,周圍堆放著一疊疊小山似的書,書山下散著筆墨紙硯,還有亂七
八糟的筆記,邊上茶壺裏早就沒有一滴水,一盞熄滅的油燈裏燈芯已經所剩無幾。
「外邊有人找妳,師父說這段時期妳就由他們來教導。」玉碎看霜棠眼下一
圈烏青濃重,不想他再勞累,幹脆自己替他梳頭發。
霜棠開啟了叁天「離高考還有倒數30天閑人勿擾」模式,本以為今天也要
在書樓裏繼續奮鬥下去。聽說是師父叫來訓練自己的人,他不敢怠慢,由著玉碎
擺弄自己頭發,扯開腰帶把身上皺巴巴的褻衣換下來。
玉碎離那如玉圓潤的肩頭極近,衹覺得有什幺東西在撓著他的心肝,手上不
覺一用力,梳齒扎進手指裏。「霜棠,上次與唸凝冬比試,為何不用我給妳的劍
去擋?」
霜棠正在扣胸前的盤扣,這問題衹在腦子裏過了一遍,回答得相當利索:
「那是師兄的本命法器,自然是極為重要的。」
玉碎手上動作稍停,繼而麻利地替他梳好發,「好了。」
***
出了書樓便看到有叁人在臺階下候著,霜棠看清裏邊有個季白,心裏草泥馬
狂奔而過,立時清醒過來,朝那叁人行禮,「見過季白師兄,執墨師兄。請問這
位師兄是……」
青年眉眼間的紅痕微動,輕斂眼睫道:「在下掌門座下大弟子,赫連昊蒼。」
對方生得俊美清冷,沒想一點也不高貴冷艷,霜棠朝他行禮,心道這名字略
耳熟,對方的眉眼輪廓似乎在什幺難以啟齒的地方見到過。
「師弟不必再猜,我就是那個人。」赫連昊蒼直視霜棠,不躲不避:「當初
所說依然作數,要殺要剮聽憑妳……」
「哦哦哦哦哦哦——!」
給老子閉嘴!
霜棠沒料到還真是冤家路窄,聽那人神色淡然地翻舊賬,想起自己當初的樣
子,差點沒羞暈過去。他滿腦子想著讓對方閉嘴,下意識就直接動手捂,等回過
神來自己在幹什幺,眉眼間帶著羞窘尷尬,臉都紅到脖子根,一時也不知如何是
好。
赫連昊蒼任由少年那柔軟的掌心緊緊貼著自己嘴唇,一股難以言說的感覺從
心底滋生,讓他對少年的動作沒有絲毫不悅。旁邊季白眼看師弟神色微妙,當即
也痛心疾首反省:「霜棠師弟,此事因我而起,要怪的話請怪我……」
霜棠左手一拍,也將季白翕動的雙唇按住,掩在劉海下的臉神情陰沉到極點。
林執墨正要說話,霜棠帶著殺氣斜睨他一眼:「執墨師兄,我沒有第叁衹手,
妳若是說話,衹好用腳了。」
「……」
霜棠看那兩人都安靜下來,這才把手拿開,淡然問:「請問叁位師兄,接下
來我們要練習什幺?」
「妳慧根不錯,但劍招動作遠遠不夠靈活,若是不願練習練級劍修,也可選
擇專習咒術符箓的法修,這方面季白師弟比我擅長。」赫連昊蒼回答得頭頭是道,
幾人之間的尷尬氣氛一下子被衝得一幹二凈。霜棠知道習武不能圖快,自己的身
手偷襲可以,面對面絕對會被打成狗,衹能用法術一搏,當即道:「法修。」妥
妥的。
旁邊林執墨正懶洋洋地揮袖子自娛自樂,偷聽完眼睛一亮,起身道:「若是
法修,我倒是知道一處福地能快速提高妳的修為。」
「什幺福地?」季白心裏也有盤算,索性讓林執墨先說。林執墨便道:「前
一月我去南州邊境的九重疊嶂采藥,偶然在四層境界內發現一處風水絕佳的靈脈
水潭,潭水半熱半冷靈力旺盛,潭中又有可用來冶煉武器的飛鸞砂,周圍還有各
種天才地寶,可謂是一舉多得。」
九重疊嶂離承坤門不遠,御劍一炷香便能到達。
那裏是一處幅員廣闊的大山密林,裏邊共分為九層境界,每一層境界的風物
景致都大有不同,越往深處越是人跡罕至,機遇與危險並存,迄今為止人們能到
達的最深處的衹有第四層境界。林執墨便是在第四層與第五層林間境界之間發現
的那處寶地。
叁人商量著憑他們能力守著霜棠綽綽有餘,于是林執墨領路,季白帶著霜棠,
赫連隨後,四人往九重疊嶂趕去。
霜棠是第二次站在劍上,偷偷睜眼看下邊,衹覺得長風過耳,瞬息千裏,承
坤門林立的宮殿樓閣遠遠落在身後。不過一會兒,四人便到達一處密林。
林中古木參天,極容易迷路,林執墨熟稔地帶幾人來到林間一處露天的小山
下,那裏靈氣豐沛,端看周圍花草被滋養得異常繁盛,的確是難尋的福地。
小山被一汪呈彎月狀的水潭環繞,潭水左淺藍右青碧,中間兩處泉眼正往外
汩汩冒著泉水,上空罩著濃霧似的水汽,分不清冷熱。
季白幾人查過附近沒有異常,對霜棠道:「下去泡著。」
霜棠連日看書,身體又困又乏到了極限,巴不得泡個澡好好放鬆放鬆,衹是
潭邊景色太美,他一時不想做那等焚琴煮鶴的舉動,「我想在潭邊走走。」
林執墨看季白和赫連昊蒼都在附近忙活布陣,從儲物袋中拿出藥鋤,道:
「我正好也要采藥,可以陪妳。」
兩人沿著潭邊慢慢走,那水潭還挺大,繞到小山後方,山的另一側有雜花生
樹,景色分外好看。
花瓣落滿潭下一黑衣人一身,那黑衣人佝僂著背對兩人站在潭裏,聽到踏水
聲,如受驚的刺猬一般張開周身真氣防御,眼角凶光掠往兩人方向。
兩道目光陰森凶戾,衹在林執墨身上停留一瞬便轉向霜棠。
四目相對,霜棠衹覺得對方的目光刺得自己萬分不舒服,心道都是出來混遲
早是要還的,幹脆坦然瞪回去。見對方有意遮住臉,他心裏越發起疑,腦海裏突
然靈光一閃,身形猛虎般就朝那人撲了過去!
這兔起鶻落的瞬剎,連林執墨也是呆了一呆,耳聽噗通一聲巨響,那人已經
被霜棠直接摁水底!
「他是東裏長雲!」對方看起來有傷在身,霜棠樂得落井下石,把人從水裏
拎起來,又朝對方臉上結結實實地印了幾拳!唯恐他再逃,霜棠邊揍邊吼道:
「快找東西把他捆住!」
林執墨早已登萍渡水迫近兩人身前,手中玉笛隔空慾封住對方體內真氣,東
裏長雲被霜棠的叫嚷喚回神智,突然仰頭怒吼,周身赫然釋放出渾黑的魔焰,居
然輕易將那幾道刁鑽的封內真氣盡數阻隔!
玉笛敲在對方胸前,林執墨催動真氣,周身氣旋飛綻爆開,意圖將東裏長雲
直接鎮壓,誰知對方周身魔氣居然像是與他杠上一般毫不後退。東裏長雲眼見霜
棠在側,左手導出一股黑色的氣勁襲向霜棠。
霜棠早有防備,手中化出一道凌厲真氣將那股氣勁打散,衝上前想再打個夠
本,哪知黑氣分散後又在他身後聚起,直撲向他後心!
「躲開!」剛猛無匹的劍意後發先至,再次將黑氣擊散,赫連出現在臨水的
花樹上唸咒掐訣結出劍陣,「東裏長雲!還不束手就擒!」
「閉嘴!」
「他要引爆自身內丹!」林執墨身影在虛空中一閃,拽起離自己最近的霜棠
向後躲開,哪知東裏長雲此招衹是虛晃,他此時全身骨血溶散,祭出的魔修內丹
突然崩裂成煙氣,化為黑虎穿透劍陣,直接追向霜棠!
後方季白法陣發動,數道咒印將那黑虎牢牢纏縛。
魔修引自身內丹精血的何其霸道,幾人沒想過東裏長雲入魔後功力暴增,仍
有心力分化出一絲黑氣進入霜棠丹田,赫連殺心頓起,劍陣一開,千萬光劍秉承
雷霆之力朝魔修斬下!
霸道無匹的力量劈裂山石,竟引得周圍靈氣紊亂,土石裂出一道一人多寬的
漆黑縫隙,周遭地石翻涌而起,一下子將林執墨與霜棠卷入裂縫深處!
季白連忙跟著跳下裂縫,甫一入內,周身真氣運轉便遲滯許多,他馬上回過
神來此地有異,眼看上方赫連神色未變,直直追著那兩人而下,心一橫,也跟著
對方身後躍進那未知福禍的地底深處!
第15章、落入地宮(微h)
林執墨一路抱著霜棠滾落地底,衹道自己從出生開始就沒滾得這幺狼狽過。
直到兩人從高處落下,他狠狠撞到一處石柱上被迫停住勢頭,這才得以喘息。
這處地方光線幽暗,周圍沒有一點人聲,他不敢妄動,伸手摸摸霜棠全身,確認
沒有被碰傷扭傷,這才鬆口氣。
身上被撞得到處都疼,衣發上都是草根土塊,連衣服也被劃破了幾處地方,
林執墨從隨身的小錦囊裏掏出活血化瘀的藥吃下,打坐運化藥力,周身痛楚這才
減少了些。
他將真氣凝于雙眼,望過周遭,這才發覺兩人竟然落到一處冗長的通道裏,
頭頂上的縫隙已經被巨石堵住,看不到一絲光亮。林執墨暗叫糟糕,左望右望,
見前方有淡色的幽藍光芒傳來,衹能抱著霜棠走過去。
沒想到拐了個彎,不遠處便是通道出口,那抹幽藍色光芒正是從門外染進來,
將甬道裏映得如夢似幻。他在霜棠身上布了一道結界,走過通道,意料之外,面
前居然是一座花草亂生的宮殿花園!
花園穹頂建得極高,上方垂累著蛛網似的藤蔓,藤間有散發著藍光的花朵開
著,柔和的光暈自上而下,將花園裏的一切照得影影綽綽,虛幻無比。
園中央是個大池子,裏邊倒是沒有淤泥,溫暖清澈的池水溫度由池邊的龍頭
流入,再順著池壁上的孔洞排進花園水渠,進而灌溉整個花園。林執墨發覺水中
的靈力與水潭的極為相似,暗想古人果然會享受。
花園裏靜悄悄的,林執墨受不了身上全是塵土,用神識掃過周圍確認並無其
他活物,放心地將還沒醒來的霜棠靠在旁邊石凳上。
當務之急是要先把自己洗幹凈!他把身上破破爛爛的衣物扔開,腳尖才踩進
池子裏,原本幽暗的花園不知何處亮了一下,池子中間突然顯現出兩道人影!林
執墨反應何其迅速,玉笛揮出最凌厲的殺招,勢要將那兩人劈開,然而氣勁落空,
居然穿透了人影,將旁邊的建築砸垮大片!
煙塵仿佛被無形的屏障阻隔,沒有漫進花園裏,霜棠卻因為這一聲巨響幽幽
轉醒。等看到不遠處光裸的林執墨,臉上紅透,重新縮回去裝睡。不知林執墨又
在哪兒弄些什幺,片刻之後一陣令人聽之臉紅心跳的水聲響起,霜棠急忙在自己
大腿上狠狠擰了一把,閉眼裝死——林執墨師兄,當真有興致,不可打擾,非禮
勿視。
水聲越響,原本清淺的呼吸聲也變成低沉急促的喘息,不多時,衹聽到一聲
拔尖的嬌吟,接著便是有人低聲柔媚地問道:「仙長,桐時舔得妳可舒服……可
還滿意桐石的……伺候……唔……嗯……嗯……」這道聲音雌雄莫辯,聽在耳裏
渾身骨頭都酥了,霜棠半身燥熱地躺著,覺得身後石頭涼得舒服,小心地往後靠
了些。
他這點小動作哪裏瞞得過林執墨的眼,林執墨又氣又急,就是不知如何停下
面前的景象。
那道聲音還在繼續響,原先舔舐的水聲已經變成皮肉相撞的脆響,一下一下
的,聲音和喘息也跟著斷斷續續飄渺,就像響在耳邊一般,「啊……仙長……的
插進桐時的裏邊了……太燙了……好大嗯……用力……」
霜棠又用力往自己腿上掐了一把,半軟的小弟弟顫了幾顫,再次執著地往上
翹。
「用力……已經快要泄了嗯……好哥哥……親哥哥……太……用力了……唔
……」
那聲音已經媚到了極致,不難想象,其主人已經快要接近峰頂——「要泄了
……嗯——呃……前邊……前邊要泄了啊——!」聲音後邊漸漸消失在,然後便
是幾聲失魂落魄的吟哦,霜棠偷偷摸摸自己的褲子,襠部一片濕潤,散出淡淡的
腥騷味,他夾緊腿,又狠狠擰了自己大腿一把。
自己怎幺越來越敏感了,聽個聲還能硬了?!
不知道師兄那邊進展如何,總這幺裝睡也不是回事……霜棠睜眼瞧瞧看了看
旁邊,林執墨正獨自一人靠在池壁上泡著,水池中間一個圓臺上,兩個全身赤裸
的人正抱在一起做一些十分不和諧的事!
「那是什幺?!」霜棠猛然坐起來,撞到林執墨的視線,又轉過頭去,「他
們……他們!」那兩個人正無視他和林執墨,玩得興起,一個男的將另一個下身
有花穴的男子抱起,分開對方雙足呈把尿姿勢,將男子花穴和小穴呈現在兩人面
前。男子容顏秀美,此時被一條粗壯的肉棒插陽穴插得失神,滿口淫聲浪語的吟
哦,前邊花穴也被身後的男子用手指抽插摳弄,時不時溢出一汪汪淺色的淫液!
霜棠看得雙眼發直,心知不能再看下去,卻又忍不住將視線定在男子被肉棒
撐得飽脹的陽穴上。
林執墨看了他一眼,撇過頭去啞著嗓子道:「虛影,幻象的一種,有陣法即
成,不過控制這個虛影的陣法不在這,我沒法停止。」他看到霜棠夾緊繃得筆直
的腿根,起身快速披上幹凈的外袍,「我們快走,離開這裏。」
霜棠自然是贊成,然而衹走了一步,足尖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所踏的地方仿
佛一片棉花,他腿一軟,直接跌坐在地!
兩人面前通向另一處通道的地方又出現了虛影,此時,虛影還是原先那兩個
人,男人將男子花穴摳出水來,直接用手掬起,抹在男子胸前凸起的乳頭上。霜
棠目光追著對方挂滿淫液的手指,想起不久前自己身下的花穴也被人這樣捉弄過,
身體越發熾熱,覺得好像掉進了火窟裏,恨不得能把身上的衣衫全都去掉涼快一
番。
「霜棠?」
霜棠不語,衹是將下身在粗糙的地面上磨了幾下,肩膀顫栗起來。
虛影裏,男子被肏得直翻白眼,一臉淫亂的舒爽的樣子。突然畫面裏再度出
現另一個男子,霜棠被嚇了一跳,定睛看清新來的男子面對面朝兩人坐下,扶著
自己紫紅粗大的肉棒辟開那微張的小花唇,齊根進入中間男子的花穴一插到底!
兩人一動,便勾得中間的男子浪叫起來!扭著身子想要逃開,卻被人扶著腰,
用力地按向兩根肉棒!他臉上的神色已經完全癲狂,乳頭被面前的男子舔弄吮吸,
陰莖與耳垂被後邊的男子掌握在手裏,整個人已經臣服在兩根肉棒之下,化身為
奴隸——「好深……要被戳破了!前邊的騷穴要被插破了……陽穴也……被插…
…好舒服……」
男子下方兩個穴口如同不知滿足的小嘴,在肉棒退出去時,旁邊的穴肉也會
跟著肉棒一起翻出來,仿佛在挽留一般;肉棒狠狠地楔入時又向內陷進去。男子
臉色緋紅地仰著頭,露出潔白修長的頸項,喉結顫動著發破碎的聲音。
他的雙腿被掰開到最大,承受著肉棒急促而激烈的撞擊,淋淋的淫液將陰毛
濕成一綹一綹的,淫靡之極。「別……別太用力了,後穴……後穴要裂開了……
嗯……不,太大了……」
「說什幺後穴,小桐時,要說騷穴。」男人說話時的溫柔與下身的聳動力度
完全不成正比,兩人仿佛在攀比一般,將男子前後兩穴肏得泛出最媚的水紅色。
「太用力了……要破了了……被肏死了了……嗚嗚嗚……別弄了……」花穴上的
陰蒂被揉動按壓,龜頭下方最敏感的溝壑被人撫摸摩擦,男子汗濕的頭發黏在臉
上,眼角流出歡愉的淚水,樣子脆弱又凄美,「騷穴要被插破了……嗚嗚嗚……」
叁人身下全是淫液積成水窪,男子的大腿內側突然劇烈地抽搐起來,他發出
幾聲甘美的哭叫,淫液和精元便從穴口邊被擠了出來!
「快放開……嗚嗚別……別插了……」
男人們不答,一人壓制他大腿,一人禁錮住他的腰肢,如同要將人禁錮在上
邊一般用力狠絕——「不要尿在……裏……嗯……嗯……呃……呼……」
他的肉棒亦流出淺黃色的液體,兩個男人一前一後地拔出自己肉棒退開,溫
熱的尿液從男子兩個被肏得合不攏的穴口裏溢出來,隱約能看到穴口邊緣的嫩肉
蠕動,男子咬著下唇在回味高潮的餘韻,這場交歡已經接近尾聲——林執墨反手
係好自己的衣襟帶,想把霜棠從地上拉起來,地上的霜棠突然軟綿綿地甩了一下
手,聲音也帶著顫,「別碰我……」
「……?」
空氣裏彌漫著一股腥臊的味道,林執墨目光移到霜棠臀後,衹看到衣擺上浸
著水漬,一灘液體浸透衣擺漫到旁邊石板上。
第16章、道心不穩(h)
「喂……師弟妳……」
「別碰我!」霜棠眼前的景物都顛倒過來了,他攬住自己的肩膀,臉上勉強
扯出笑意:「衹不過是普通的淫毒罷了,我怎幺會連這點困難也熬不過去。」腦
中的思想已一團亂,他撐著地板想站起來,手一軟,頭重腳輕地摔趴在地上:
「唔……」
林執墨拍拍額頭,過來把霜棠把拖進水池裏。正如他所料,兩人前腳才進去,
水池中間果然出現男子交歡的虛影,他對霜棠道:「待會我會把妳的聽覺與視覺
封住,妳就在這裏打坐凝練真氣,我在旁邊為妳護法,盡管放心,我不會不管妳。」
霜棠點頭,知曉冷靜才能平息慾火,聽話地閉眼打坐,林執墨揮手掐訣,封
了他身上幾處穴道。
原本鬧哄哄的耳邊突然安靜下來,連自己心跳聲都聽不到,眼前黑漆漆的一
片亦是不能視物,霜棠第一次體驗到盲人與聾子對于陌生世界的不安,有些緊張
地坐在溫熱的池水裏,不敢輕易挪動身體半步。他坐了片刻,開始專心引靈氣,
煉化體內真氣。
看到霜棠表情漸漸平息下來,林執墨垮下雙肩,如釋重負。
他坐在離霜棠不遠處,眼光瞟到少年精致的臉上。那張臉美得玲瓏秀致,雙
頰微帶著點肉,看起來像個娃娃般可愛,小扇子似的睫毛溫順地輕搭在眼下,掀
開時水光溫潤的眼睛比世界上最美的黑珍珠還要漂亮百倍。
胯間的陰莖一直保持著向上挺立的狀態,因為怕霜棠察覺,林執墨匆匆起身
時衹披了件鬆鬆垮垮的外袍。現在四下無人,他幹脆一把掀了衣服,把小弟弟露
出來透氣。
「妳一定不知道自己看起來有多可口。」他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的龜頭,上邊
的黏液溶進水裏,頓時水裏的靈氣變得更為充裕。果然不愧是赫連與季白同時在
意的人,撇去一連之前奇跡般的進階不說,光是敢對掌門說那番話,就足夠讓他
為之側目了。「怎幺辦啊,真是越來越想把妳拆開,觀察妳的身體,讓妳永遠屬
于我了。」
林執墨舔舔唇角,伸手想要撫摸霜棠的嘴唇,指尖還未碰觸到,又慢慢垂了
下來,「罷了,終歸是活物能討歡心。」
面前的小孩子神色焦躁難安,濕漉漉的衣服貼在身上,勾勒出纖瘦的青澀的
身形曲線。他狠狠顫栗著,口中靜心咒唸得斷斷續續。林執墨在周圍燃上醒神香,
一手握上自己的胯間火熱的肉棒,開始自己紓解。
「師兄……師兄妳還在嗎?」霜棠睜著無神的眼,摸索著站起來,「師兄?」
他的聲音沙啞,帶著強烈的隱忍,讓林執墨的肉棒瞬間漲到最大,「我在…
…」
「師兄,妳……能不能離開一下……」
林執墨一連應了幾聲「我在」,手上擼動的速度加快,眼見霜棠已經摸索過
來,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沒有解除對方聽覺與視覺的封咒!
該死……怎幺在這個時候出幺蛾子!自己的樣子可不能讓對方看見!林執墨
往後挪開了些,手中的肉棒彈動幾下,一股難以言喻的酥麻感衝上他的頭頂,他
感覺自己神魂都快為之顛倒,幾乎飄飄慾仙!
霜棠得不到回應,立時有些慌了,想要爬出水池,不防腳下一滑,身子一歪,
砸進池裏。
「霜棠!」林執墨本是坐在池壁上的,當下下意識伸手引氣勁去扶,另一邊
手咒訣一掐,不費吹灰之力解了霜棠穴道。
「唔……師兄……」霜棠被那股氣勁引到林執墨身前,臉上頓時撞上一處火
熱柔軟的東西,他急忙睜開眼,入目是一根水紅色筋絡虯結的肉棒。
那淫汁光潤的雞蛋大小的龜頭一下一下地抖動,頂端尿孔微張,白花花的精
元噴射而出,將霜棠小臉澆了個徹底!
鼻端精元特有的氣味十分濃重,霜棠呆呆地趴在林執墨腿間,任精元從臉上
發間滑進唇縫。
道心動搖,慾唸橫生,東裏長雲死前拼死打入他體內的淫魔精血被喚醒,催
化生發化為一絲真氣徹底融進他的丹田。水下的雙穴感應到主人的渴望,難耐地
蠕動緊縮,叫囂著想要被肉棒蹂躪頂撞。
霜棠縮了縮身子,眼角泛出誘人的桃花色,往上盈盈看向林執墨,「師兄…
…妳出去……我自己可以……」他突然身子一軟,又趴回林執墨懷裏,一下子撞
上對方的胯間,正要說話,林執墨扶正他的頭往自己胯間按下,火熱的肉棒輕易
突破唇齒,闖進他喉間!
「唔——!唔!」對方的肉棒實在太大了,霜棠的嘴張開到最大也衹能將龜
頭含進去,剩下部分兩衹手握著,居然還長出一截。
「師兄……執墨師兄……不……」他雙手握住棒身阻住對方想要自己深喉的
舉動,後邊的話語被哽住,下身的雙穴被對方用腳趾輕輕頂弄,他難耐地夾緊雙
腿,又往林執墨懷裏靠過去了一些。「執墨師兄……」
「小霜棠其實也很想要是吧?」林執墨附身挑起霜棠的一縷長發放在嘴邊輕
吻,「這一次,是我疏忽沒有看顧妳,妳若是想要盡管開口,定然不會讓妳再受
委屈。」他往後退了些,靠在水龍柱子邊的低石階上,將霜棠拉出水池,輕易褪
掉了那幾件衣衫。
最後一件褻衣剝落,少年裸著身子,眼裏隱有紅色,在那溫柔的聲音誘哄下
背過身去,將那片如玉的脊背對著林執墨。
對方的眼神太過火辣,脊背仿佛被一雙無形的手色情地愛撫,霜棠被看得羞
窘不已,雙穴淫水泛濫,幾慾順著腿根流下。
他往後望了林執墨一眼,對方眼裏似有鼓勵與擔心,「妳……妳別進來,太
大了,會撐壞的。」
林執墨點頭答應,卻在霜棠把頭扭過去時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心臟咚咚咚
跳得厲害。太可愛了……自己真是作孽……
面前霜棠小心地將雙腿叉開,跪到林執墨身子兩側,小心地後退挪往上,雙
穴摩擦著對方的腹肌留下淫靡晶亮的淫液,又讓林執墨肉棒漲了幾分。
「好了,這便可以了。」林執墨拍拍面前的大白腿,那肌膚細白嫩滑,手感
猶如上好的絨緞。他感受著身上少年細密的顫栗,抬手,輕輕按了按,面前腿根
處兩個還挂著騷水的嫩粉色穴口。
「唔……」
手指戳了戳陽穴與花穴之間的穴道,滿意地聽到少年隱忍的喘息,他的手指
輕輕分開花唇,借著溢出洞口的淫水潤濕了手指。在指節的摩擦下,本來充血腫
脹的陰蒂更加敏感,微微一用力碰觸按壓,能讓少年發出更情色的聲音。
林執墨眼神稍暗,一衹手指在陽穴邊上來回清淺的抽插試探。每次一戳進去,
那溫暖濕熱的穴肉便把指尖牢牢裹住瘋狂地蠕動,若是指頭在裏邊旋轉摳挖,漸
漸深入,便能聽到少年發出急促的哭聲,「嗚嗚……」
指尖退出時粘著帶有奇異蜜香的體液,扯出細長的銀絲,落在少年臀間。林
執墨發了魔似的去舔了舔,霜棠身子一個激靈,腰酸腿軟地趴在地上,「不要舔,
好臟……好奇怪……」
說不要,其實是更想要吧。林執墨手指在陽穴上摳挖,又加入一指,另一邊
手分開那兩瓣細軟圓翹的臀肉,柔軟的舌尖撥開花唇,以不容拒絕的強硬姿態侵
入花穴裏!
「咿咿咿咿咿——!嗯——!」拉長的尖叫聲被陌生的感覺打斷,霜棠埋首
在對方腿間,衹覺得花穴裏有一條又軟又靈活的東西在不斷攪動吮吸,那種從未
被發掘的快感讓他一下子又怕又爽,神魂齊飛,雙腳腳趾都用力地蜷緊!「太…
…太深了……唔……」
舌頭比手指靈活百倍,所帶來的刺激也是手指無法比擬的,當感覺體內的舌
頭順著自己肉穴壁上舔過,然後戳到淺處的敏感點時,霜棠幾乎快要被那股快感
擊潰!
全身的感覺此時都已經集中到花穴上,霜棠呆呆地含著對方的龜頭,甚至忘
了去取悅對方。涎水順著那如火灼熱的肉棒流進陰毛深處,他手指下意識想拽住
什幺東西,卻衹摸到對方鼓鼓的陰囊。林執墨捏捏面前細嫩的屁股肉,「幫幫師
兄,別自己一個人爽。」霜棠已經被弄得沒力氣張開嘴,幹脆便把頭埋進對方肉
棒根部,去舔棒身。
林執墨對對方的配合很是滿意,呼吸變粗重不少,他揉揉對方可憐兮兮得不
到撫慰的陰莖,低聲道:「先讓妳舒服一下吧,誰讓我是師兄呢……
舌尖沿著花唇穴口游走,觸到陰蒂,他張口將那顆敏感之極的小肉豆吸入嘴
中!同時第叁根手指也跟劃過陽穴邊緣,探進了裏邊!
「唔……別吸……要出水了……要潮吹了呃——!」霜棠雙腿軟得已經支不
住身子,被林執墨扶住腰肢往後一拽,整個下半身便搭在了對方臉上。花唇被往
兩邊分開到最大,手指在裏邊抽插,後方的陽穴騷心被戳頂得發麻,連帶前邊的
陰莖根部一起,酥得快要融化了!「不……啊啊……要化掉了……要忍不住……
出水了……」
眼前叁人交歡的虛影一遍又一遍地重復,霜棠痴痴看著,仿佛那被夾在兩人
之間的就是自己,雙穴被肏弄得直噴淫水,臉上痴態流露。直到虛影裏被肏弄的
男子說出撩撥人心的淫聲浪語,他亦忍不住跟隨者那人的叫聲發出清醒時根本不
會說的粗話,「騷穴快化了……不……別舔了……要噴騷水了……」
雙眼失神,臉上沾著精液,伴隨著對方最後用力一吸,霜棠聲音戛然而止。
他撅著屁股,一身白肉抖出花來,身下花穴猛地噴出好幾股陰精,皆被林執
墨舔吸入腹,前邊的陰莖在無人理會的情況下流出精元,滴落在對方胸膛上。
第17章、陣法之變(h)
這場高潮持續時間極長,餘韻在身體裏徘徊,久久不去。霜棠枕在林執墨腿
上,星眸半眯,身子幾乎化成一灘春水。
林執墨把他抱起來,輕輕順著他的背幫他延長這場前戲的餘韻,「霜棠覺得
如何?不如再休息一陣。」
「……好……」體內的躁動平息下去,霜棠靠著那片結實的胸膛小憩一陣,
由得林執墨在自己身上按來按去,居然就這幺睡過去。再醒來時林執墨已經穿戴
好了,霜棠揉著眼睛坐起,看到自己的衣衫已經被疊好放在一邊,腆著老臉把衣
服穿上。
身上已經被林執墨清理幹凈,但無論如何就是覺得別扭,那種感覺已經牢牢
印刻進身子裏,每走一步,都會有錯覺還有東西在自己雙穴裏抽插轉動,雙腿止
不住的犯軟。霜棠同手同腳地追上在前邊開道的林執墨,戒備地守在他旁邊。
兩人一前一後穿過甬道、走過游廊,令兩人驚訝的是,這個地下宮殿規模極
其宏大,幾乎每一處地方都會有虛影的存在,有的衹是走過去就會被觸發,有的
需要一些特定的條件才能出現。
兩人走出花園月門時林執墨突然按下霜棠肩膀,「附近有人!」霜棠也聽到
一絲響動,不知對方是敵是友,老實地縮在林執墨身邊朝墻外窺探。
面前又是一座裝著軟床秋千的小花園,一個穿著承門服制的人站在小花園裏,
痴痴地看著眼前的虛影,正是季白。
虛影裏邊除了先前見過的那叁人以外,又有五個人加入。
男子被插了前後雙穴,左右手各執一根肉棒在擼動;剩下的叁位獨自為營,
一個下身器官正常的男子如母狗一般趴在地上,被人從後邊進入,前邊則埋在一
個人的胯間,扶著對方的肉棒做深喉。
那八人玩到最後,花樣百出。霜棠覺得這裏沒沉地底之前一定是家妓院,但
在看清被多人肏弄的人的臉時,他眼前一黑,差點沒軟了身子,渾身的血液似乎
都沸騰起來,體內的慾望又在蠢蠢慾動!
那個人的臉,與他的一模一樣!
沒有比看著自己被一根根肉棒肏得淫態百出的4D電影更有效的春藥了。
那張與自己別無二致的臉此時正被四根粗大的肉棒指著,臉上身上都是白花
花的精液。他被兩個男人簇擁在中間,伸出舌頭舔吮著左右的肉棒。之前被肏得
連連泄身的男子跨坐在肏弄「霜棠」花穴的男人臉上,將自己流著精液的陰莖插
進男人嘴裏,他身後的男人低聲罵了句「賤母狗」禁錮住他的腰肢,將那陽穴插
得淫水飛濺。男子俯下身去舔弄他「霜棠」被繩子束縛的陰莖,將肉棒與花穴之
間溢出的淫液全部納入自己口中。
「霜棠」下身的雙穴淫汁泛濫,兩個穴口都被磨成了誘人之極的水紅色,花
唇外翻,陰蒂不知被誰捏在手裏,下身痙攣抽搐著,開始瀉出一股股陰精。那兩
條肉棒得到鼓勵,頂著陰精騷水插得越發帶勁,碩大飽滿的陰囊都撞到一處,將
會陰拍得紅腫,水花甚至濺到為「霜棠」舔肉棒的男子的臉上。
水聲響得曖昧,粗俗卻最能挑起情慾的話從未間斷,這場讓人大開眼界的淫
腳估計要持續很久。
霜棠把視線移開,忍不住出聲道:「季白師兄!」這一聲叫喊綿軟無力,像
是小奶貓的叫喚聲。
季白霍然回頭,看到縮在門邊的少年,突然一笑,「讓霜棠師弟見笑了,衹
不過改了法陣。」聲音沙啞,顯然已經動了情。霜棠看到季白要將法陣抹掉,思
忖著追上去學習一番,心裏又有些尷尬,衹能想方設法找些話題,「季白師兄…
…是妳把裏邊人改成我的樣貌嗎?」
聽到師弟如此詢問,季白走得更急,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霜棠再追上去
幾步,沒底氣地道:「擅自用別人的樣貌來做這種事……不太好……」
面前的季白霍然止步,霜棠不明所以,也停下來,目光躲閃地看著他。
季白舉止間哪還有初見的從容陽光,就像個對心上人告白的小男生,言語間
充滿了忐忑期待,「因為總覺得那人比不上霜棠師弟,看著兩次也就膩了,霜棠
師弟卻是看一輩子也不會膩的。」
「什幺……什幺!季白師兄……什幺一輩子……」霜棠猝不及防,被那略顯
生澀的言語會心一擊,小心肝幾乎要跳出喉嚨。他捂住臉,覺得臉皮燙到快要燒
起來!
這是被告白了嗎?對方還是這幺個高富帥……不對……他第一次被人這幺純
情的告白啊……季白師兄真是……
好可愛……
「切,難得季白妳也會說出這種令人害臊的話,看一輩子這種事妳有問過我
嗎?」煞風景的話從兩人身後傳出,正是林執墨轉著玉笛橫插一腳,神色分外不
悅地道:「我和霜棠師弟剛才才互相吐露心聲,結愛慕歡好之心,妳沒見小霜棠
趴在我身上,把我的大肉棒……」
「啊啊啊啊啊……」霜棠捂住耳朵開始哀嚎,林執墨!妳到底在說什幺!
「小花穴的淫水都被……還說什幺被插到潮吹,就是泄身的意思嗎?小霜棠,
師兄的大肉棒可曾喂飽妳?」
「啊啊啊啊啊……」後邊的話簡直細致到了極點,霜棠雙肩被人扣住,眼前
出現季白委屈的臉。「霜棠,妳不能厚此薄彼……我會比那個變態的家伙讓妳更
舒服,我們也來試一次好不好?」
霜棠被他搖著肩膀,道若不答應,腦漿都會被搖散了!衹是他才答應,來不
及後悔,身子一輕,已經被季白抱到旁邊一塵不染的軟床上。對方顫著手來解他
的衣帶,湊近舔吻他的耳垂。溫熱的呼吸噴在頸側,霜棠敏感地用下身磨了磨軟
床,便感到身後又有一道氣息迫近!
林執墨從後將霜棠環進懷裏,如玉的指尖輕輕點戳著對方已經變得挺立半硬
的乳尖,含住他一邊耳垂道:「那我們就來比比,誰能讓小霜棠更舒服。」
季白的手隔著薄薄一層褲子來回輕撫霜棠腿間的雙穴,不時用手指將布料捅
進那蠕動的穴口,聽到上邊霜棠發出一絲媚人的嗚咽,淫水漸浸濕褲襠,他將霜
棠好不容易穿上的褲子溫柔地褪下,將被染濕的襠部展現在兩人面前,朝林執墨
炫耀,「霜棠情動的證據,他對我也是有感覺的。」
林執墨笑而不語,舔吸著霜棠後頸的敏感處,雙手捏著那對充血的乳頭,將
乳頭輕輕往外拽起,又鬆手彈回去,「壞孩子,居然流了這幺多騷水,剛才我舔
妳還舔得不夠嗎?」
「咿……」聲音催情至極,霜棠雙穴被勾得再次溢出淫汁,腰肢不自覺地扭
動起來,「不……不是的……」他才不是壞孩子,也不會平白無故流水……身體
已經牢牢記住了那種感覺,衹要聽到話語,腦海中便清楚地響起柔滑的舌尖在自
己花穴中的感覺。
季白看到林執墨勢在必得的模樣,把一直緊緊夾著自己手掌的雙腿掰開,就
著花園裏的幽藍光芒,欣賞著那含苞待放的花穴。穴口的小花唇可憐兮兮地半張
著,頂端的陰蒂漸漸充血,汩汩淫汁從微張的肉洞裏緩緩流出來。仿佛感知到他
的目光,肉洞猛地鎖緊,裏邊粉色的嫩肉蠕動抽搐,吸引著手指、肉棒、舌頭去
探索。
「霜棠,裏邊已經流了很多水……」
霜棠坐在軟床上,頭向後仰靠在林執墨胸前,對方的肉棒抵在他的臀縫間,
被吊著胃口的感覺讓他幾乎要抓狂,玉腿一伸,勾住季白上身將之壓在自己腿間,
水潤充滿慾求的眼帶著淚水,盈盈望向對方,「師兄……幫幫我……把我舔射…
…用手指把我……唔……啊……啊啊……嗯……」
雙穴被不屬于自己的身體部位侵入,霜棠蜷緊腳趾,頭頂著林執墨胸膛,發
出浪叫聲。
季白的口技生澀,但架不住有之前的告白做調味,那種喜歡自己的人全心全
意取悅自己的感覺,光是想象,心裏就已經得到莫大的滿足了。「不……好深…
…師兄的舌頭……操到騷心了……嗚……」
旁邊的虛影還在繼續,季白根本忘了把法陣抹掉,另一個自己被肏趴在地上,
神智不清地任由肉棒戳弄著任何一個地方,雙穴穴口幾乎合不攏,汩汩流著精水。
他湊在另一個被肏的男子陽穴上吮吸對方穴裏的精液,那六人將他們擺出69的
姿勢,一邊要侍弄叁根肉棒,自己被迫幫兩根肉棒口交,還要看著別人的穴被幹
得熟透——「哈嗯……別舔了,要到了……」
「霜棠的小穴還沒被舔化。」季白扶住霜棠的腰,再次執著地用手指進攻那
兩個小穴。
「不要了……真的……被舔化了……快要融化了……嗯——嗯嗯——!」
霜棠被對方玩弄著乳頭與下身,身子挺動抽搐著,精液射進季白嘴裏,季白
未等他迎來高潮,起身將自己肉棒與霜棠的緊緊貼合擼動,叁根手指將花穴插得
嘖嘖作響,每一次都連根沒入,直直捅上最裏邊敏感點聚集處。
後邊林執墨將手指扣進陽穴揉著陽心,肉棒在臀縫上厮磨抽動,捻動乳頭的
手更加用力。
霜棠的大腦已經一片空白,有錯覺自己仿佛御劍從最高處落下,思緒斷篇,
手無力地攀在抓著不知是誰的衣服,雙腿僵直,「唔……唔……」舌頭被人親吻,
全身上下能插入的敏感穴口,都已經被旁人操控。
泄出來了……
虛影被肏出尿,直接射進下方男子的嘴裏,臉上俱是精液淫水,翻著白眼呼
吸急促;霜棠雙腿僵直,腿根肌肉一抖一抖地,被人再次用手指肏到射精潮吹,
陰精與精液一股接著一股,瞬間便把下方的軟床濕了大片!
兩個霜棠同時被送上淫樂快感的至高巔峰!
第18章、機緣
叁人靠在一起,霜棠的喘息近乎停止,變得清淺飄渺,似乎用力一掐便會斷
氣。
季白心疼地親吻他的鼻尖嘴唇,將眼角的眼淚舔開,霜棠眼睫顫了顫,一雙
水眸幽幽睜開,「季白師兄……」
林執墨聽他衹喚季白的名字,心裏鬱結難平,手指在陽穴裏弄幾下,抽出來
道:「小霜棠偏心,衹喚他名字……」
霜棠不語,微微抬起下身將季白手指從自己花穴裏抽出來,正待說話,不遠
處接連傳來巨響,有巨獸咆哮嘶鳴的聲音響徹整個空間,接著地底建築似被撼動,
周遭幾乎都搖晃震動起來!
地震?霜棠第一個想到便是這個。叁人如今身處地底,要被埋真的是再無出
頭之日了!
季白結陣穩住他們所在,林執墨抱起霜棠唸咒,玉笛掃出一道狂暴氣勁要在
周圍劈開一條道路,衹是還未揮出便被一陣更為劇烈的晃動所阻。
花園左側圍墻崩開,一衹蛇形巨獸被千萬道劍影從遠處圍墻之後撞飛出來!
落在花園之外的建築裏!
叁人衹看到那巨獸蝎尾高高豎起,向著被撞過來的地方刺過去,同時那尖牙
棘生的大口一張,將四面八方的腥風妖氣皆盡收于其中,妖芒大盛,宛如地底亮
起一顆紫色明月。巨蛇將那輪明月銜在口中,仰頭高聲嘶叫,紫芒映出它身上粗
糙的鱗片,加上那巨大的頭顱,隱隱有些鯨吞天下的氣勢。
穹頂之下,明光爍爍的劍陣鋪開,從遠處蔓延到巨獸上方,一位白衣男子反
手執劍凌空佇立在劍陣中心,衣袂凌風,墨發飄揚,正是赫連昊蒼!
衹見他左手執一物舉在身前,周身玄門清氣暴漲,劍陣十方劍芒挾風雷之勢
朝巨獸暴襲而去,破入巨獸身上極硬的鱗甲,將之絞殺!
劍陣華光大綻,若日光般照耀整個地底城池,赫連居高睥睨下方巨獸,確認
附近再無危險,身影謫仙般徐徐落在叁人身前。
對方出塵且一絲不苟的裝束,與叁人形成極大的反差。被那兩道冷冷的目光
盯著,霜棠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衣衫不整地被林執墨抱著,連忙掙了掙,自己站好。
出場怎幺這幺帥!「大、大師兄……」想起對方那勢如破竹的一擊,霜棠的
眼眸被懸在頂上的劍陣映得亮晶晶的,視線落在對方如玉的臉上,飽含敬慕。
季白與林執墨都感到了危機。
面前這個男子太過霸道,即使表面上與世無爭,他想要的東西從來都未與他
失之交臂,就連仰慕也一樣。
林執墨不由得笑道:「小霜棠,衹是這種級別的妖獸,我也可以……」
霜棠卻不理會他,視線在赫連昊蒼與上方花紋繁復的劍陣上來回移動。
說實在的,赫連昊蒼是他穿越到現在見過的,最符合心目中修仙者形象的人。
加上如此霸氣的出場方式,對方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一下子從木訥冷漠的青年躍居
為冷艷霸道真男人!就像粉絲見了男神,學渣見到學神,霜棠覺得現在除了跪舔,
內心激動感情無法用其他方式描述。
赫連昊蒼目光落在對方濕漉漉的大腿根部,心裏了然。不過看對方現在眼裏
衹有自己,他的心情又好了很多,對霜棠道:「妳且等等。」說完駕起劍光離開,
再回來時手上依舊空空,從小錦囊裏把東西一樣一樣地掏出來放在花園裏的石桌
上。
那些東西有巨獸的鱗片、骨頭、妖丹、卷軸、晶石……「我在此宮殿裏找到
許多東西,正好可用來幫妳煉制法器。」此處寶地裏好東西很多,赫連昊蒼一路
走來,衹挑了合適他們四人的東西,別的一概不碰,打算留給其他有緣之人。他
看到霜棠熱淚盈眶,頓了一下,「還是妳想去找現成的?」
原來還有一個人沒忘記正事……對方自帶聖光,照得霜棠慚愧得幾乎要跪下
來!對方為了他東奔西跑到處找東西,他卻在和那兩人做一些混賬事!
霜棠暗自定下心不能再墮落下去,舉袖揩著眼角的淚水,一臉欣慰,「一切
由大師兄做主便好。」
赫連昊蒼點頭,把其他東西分給林執墨與季白,「此處別有洞天,我們再沿
著別的路線去找找,或許能有新的機緣也說不定。」
林執墨與季白目送霜棠屁顛顛地追上赫連昊蒼,撞上對方隱有得色的目光,
再看自己手上的東西,眼神便微妙起來。
太狡猾了!
***
霜棠步履不穩地跟在赫連身後,望著對方修長挺直的背影,暗想若是自己今
後也能像對方一樣霸氣,也不枉他穿這一次,當一回卑鄙小人。他想起在洞窟的
初遇,對方本來能抽身而退,卻是被他糾纏做了那種事,為自己所累,不由得越
發愧疚。
霜棠一向是別人對他一分好,他便還人家五分,此時與赫連昊蒼一道,竟是
連道歉的話語也說不出,愧疚加上自責,他原本好不容易燃起的決心又熄滅下去。
季白跟在霜棠身後,看到少年垂頭喪氣的樣子,不由得奇怪,「霜棠師弟,
方才不是還好好的幺?」
霜棠嘆氣,又不好說什幺,衹能岔開話題道:「我覺得東裏長雲有些奇怪…
…按理來說,沒必要為了與我這種身份低微的人置氣,斷送自己修仙的大好前程,
這次在水邊遇到時也一樣,叫的是『閉嘴』而不是其他詞語,總覺得,那個時候
再不濟也不會說這種話吧……」他現在忽然就想找個能商量的人,說說自己這幾
天的發現,有些東西能說出來讓人參謀,有些東西卻衹能爛在心裏。
赫連昊蒼停下腳步,問道:「妳還發現了什幺?」
「祝淮……就是被我打的那個人,當時他太高調了,現在想起來也是有些不
對勁。」雖說淪為爐鼎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但門規尚在,他們是到底是哪根筋搭
錯了,大張旗鼓磕了藥似的來坤門找碴。「執墨師兄,血蓮丹可有散瘀止血的效
用?」
「沒有,但用來溫養築基內丹卻是有奇效。」
「那為何唸凝冬靈獸受傷,會來拿血蓮丹呢?那衹靈獸是要進階嗎?」
林執墨想起被自己剃禿毛的金睛獬豸,臉色一變。當時衹顧著追回血蓮丹,
好奇仙嵐峰上有傷者為何不送來藥坊,如今細想,根本就是因為傷者不能暴露于
人前!「意思是仙嵐峰裏有陌生人混入,慫恿弟子互相挑釁?」
霜棠道:「並非如此,我倒是覺得是熟人幾率較大,因為若是陌生人的話,
應該會很快引起警覺吧……倒不如順著他們的想法,想想若是挑起兩門的內鬥,
最後對誰最有利。」他腦海裏靈光一閃,突然出拳擊在墻上,掌門一向是偏向玄
池坤門這邊,若是這幾次處置被人拿捏到錯處,那個被架空的傀儡掌門就會徹底
玩完了。
而掌門也察覺到不對,這才順理成章地答應了他的要求,把他推到人前當槍
使,贏了皆大歡喜,輸了估計損失也不大。為了保證他的安危,甚至還派出兩位
弟子來守著他。原來他才是徹底引燃雙方戰火的那顆火星嗎?又或者這也在對方
的計劃之中?
霜棠未曾發覺自己拳頭與墻壁所觸的地方突然綻開一道一人多長的光痕,此
時手上突然傳來吸力,竟是躲也躲不及,幾乎是瞬息便被拽往裏邊,沉入一片黑
暗裏!
臥槽,落單了!
第19章、所思何事(微h)
那片黑暗的地方如同一個滾筒洗衣機,霜棠一被淹沒,立刻感覺有兩道不同
的力量往不同的方向撕扯自己身軀,幾慾把自己扯成兩半——「臥槽!」四周空
茫仿佛浮在宇宙中,霜棠運起法力想讓自己穩下來,事與願違,那兩道力量仿佛
磕了藥似的開始帶著他旋轉,越轉越快。霜棠猛然想起自己有在一本陣法書中看
過,此乃高人為進入其他洞天所設的虛空之陣,能把人傳送進任何地方,內心一
陣忐忑。
不知過了多久,面前出現一陣微光,那種在地宮裏特有的幽藍色光芒重新出
現在面前的洞口裏,霜棠橫下心將一道氣勁打在自己身上,借由推力撞進洞口!
上半身才探出洞外手下便是一空,他頭朝下地栽下去,本以為會被摔個腦袋
開花,卻在半空被人接住,安安穩穩地放在地上。
霜棠的小心肝幾乎要蹦出心口,等腳下碰到實地才發覺自己的鞋子早就不知
道被卷到哪去了,腳站在地上涼颼颼的。此處地宮溫度偏低,他運起真氣在體內
循環周天,這才沒被凍到發抖。他抬眼看清在身邊的赫連昊蒼,微微吃驚,「大
師兄,妳怎幺也下來了?」
赫連昊蒼環視周遭景物,廣袖中拂出一縷清風朝四周擴散拂開,後勁綿延,
直向遠處蕩開,所到之處若碰上油燈火燭,紛紛化為火焰將之點燃。不多時,空
間裏幽藍光線便被那股燈火的暖黃色壓下去不少,這處陌生空間的全貌在綽綽燈
影中展現在兩人面前。
雕梁畫棟,氣派輝煌。
兩人此時在殿中主座右側,那寶座上的珠寶被燈火映得流光溢彩,上邊端坐
著一具身著錦衣華衫的白骨。霜棠初見時嚇了一跳,再看那具白骨已經玉化,不
由得暗暗吃驚。寶座之下是一處建在水池內的漢白玉歌臺,十八根玉柱分立大殿
左右,撐起垂著長長白紗的橫梁,原本肅穆的殿閣因為這些紗簾,多了幾分旖旎。
仿佛沉眠其中的游魂被突入其來的燈火暖意打擾,四周紗簾飄綻如蓮瓣,綽
綽珠光燭影讓人目眩神迷。
「大師兄?」霜棠走到赫連昊蒼身後,正要再問,赫連昊蒼低頭朝他做了個
噤聲的手勢,修長的手指豎在唇前,「虛影的法陣應該就在當中無疑。我看那白
骨中似有蹊蹺,怕是虛影落幕的剎那才能破解查看。」
隨著對方話音才落,眼前景物果然生變,整個大殿燈火通明,如墜淫樂地獄。
殿上百人,皆是衣衫不整,寶座上桐時正與那兩人激烈交歡,堂下數十位賓
客亦衣衫不整地摟著美女小倌,白玉歌臺上,有幾位男女正躺在一處。
無論是帶刀的侍衛,還是捧酒的稚齡侍女都被卷入其中,霜棠看到歌臺前一
位年歲與他差不多的侍女被人壓在長幾上,抹胸被扯下,露出與其年齡毫不相符
的乳房。他臉上一紅,把視線挪開。
「那是媚妖,最喜化作幼女與人交歡,實際年歲已至百年。」赫連昊蒼的聲
音冷靜又沉穩,「局外人」這個詞在他身上詮釋得淋灕盡致,看著面前的虛影,
仿佛是在看一群白骨打架。
對方的聲音在一片淫聲浪語中清朗而突兀,霜棠自認覺悟不夠,不敢出聲,
衹是點頭,又不由自主地瞥著眼去看,果然見那媚妖化成的少女已脫去裙衫,一
絲不挂地騎在一個魁梧大漢身上,身下花穴輕易將對方兒臂粗的陽具納入。少女
仰著頭,口中發出浪蕩的呢喃,一對巨乳隨著她的動作上下顛簸,「好哥哥……
要把奴家穴兒捅破了……奴家好生快活……親哥哥……幹得騷穴兒好爽……」
「妳喜歡女子?」
「嗯?!啊……不……」霜棠像做壞事被老師抓現行的孩子,不敢直視赫連
昊蒼,「衹是覺得……震驚,這幺小的地方……也能進去……」花穴自破瓜迄今
最多也衹被兩根手指插過,想起師兄們尺寸不下那魁梧大漢的肉棒,若是進去…
…霜棠後背一陣陣地冒冷汗,這會兒是完全收了心思,目光探究地看著媚妖。
赫連昊蒼跟他看了片刻,淡然道:「媚妖天賦異稟,妳卻是不行的,想體會
此極樂還早……」嘴巴被捂上,聲音頓時消失。
說話不經過考慮,就算是男神也會被人討厭的!「我不想!」霜棠捂著對方
的嘴,手掌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這種事他才不想!有哪個男的整天想被人壓!
他才沒有想!「唔……」掌心被舔了一下,他如被火燎著一般快速縮回手。
「可是師弟,妳下面,已經流水了。」赫連昊蒼突然將霜棠抱起,走進虛影
構築的世界,將他靠在柱子上。周圍都是正在交歡的人,旁邊甚至有一個美貌的
男子被幹趴在柱子上,離霜棠手背極近的龜頭突然噴出幾注精水——即使知道那
衹是虛影,霜棠依舊害怕地抽回手,羞窘地垂下眼,「大師兄……」他的手被對
方禁錮在頭頂,原本虛攏在身上的外衫因為失去禁錮而滑下,露出帶著淺淺吻痕
的頸項鎖骨,青澀的陰莖已經完全挺立,濕漉漉的水光從腿根處流到赤裸的腳上。
溫熱的大手撫上那細白的肌膚,所到之處似有火焰燃起,身體的溫度慢慢升
高,皮膚上起了細細密密的雞皮疙瘩。對方帶著濃烈慾望的愛撫讓霜棠瞬間酥軟
了身子,看著近在咫尺的嘴唇,腦袋一蒙,踮腳努力湊上去在上邊印下一個清淺
的吻。
才稍稍退開,對方的唇舌立刻追上來,霸道地攻城略地,勢要將他的涎水全
都弄出來一般……霜棠仰頭承受對方的索吻,甚至嘗試主動用自己舌尖去纏住對
方舌頭厮磨攪動。
「唔……」呼吸急促,被挑起的熾烈情慾讓霜棠忘了自身所在,也忘了目前
自己年歲太小無法承歡,雙手主動圈上對方精瘦的腰,扯開對方的腰帶。「師兄
……我……」慾言又止,在赫連昊蒼面前,他做不到主動邀請對方……「嗯……
嗯……」原本在他身上摩挲愛撫的手已經善解人意地游移到胯下,指尖探到濕熱
的花穴入口,插了進去。
霜棠雙腿一軟,失力地往下跌,然在身體裏的手指卻沒有退出,勾著他的身
子往上頂去。對方站著便比他高,如今不撤力撒手,便如同霜棠衹靠著花穴被頂
住的力量站著,全身重量使得手指更加深入體內,險險碰到宮口——「啊嗯!太
深了……師兄……快要裂開了……太深了……」有些痛,但是舒服居多,那種身
體最深處被人掌握玩弄的無措感讓霜棠流出眼淚,雙手攀附著對方手臂哀求,
「師兄……手指……戳到了……」
手指被赫連昊蒼將霜棠扶住,眼看那剛才還帶著羞窘嬌嗔的眼角染上桃花色,
心裏越發柔軟,坐到柱子下的軟墊上,讓霜棠跪坐到自己腿間,露出不住翕合的
雙穴。「衹靠花穴能射出來嗎?」
「咦……」霜棠臉上帶著酡紅,露出舒爽的痴態。他現在衹能聽到自己的心
跳聲和下身的水聲,那兩根手指撐開自己的肉穴,使得原本黏得緊致沒有一點縫
隙的肉壁發出水聲。
在一天之內被叁位師兄褻玩,在淫慾的虛影裏與那些人共同墮落,周遭都是
交合的人影,仿佛自己已經參與進那些淫靡的事情中,讓在場所有人都看到自己
被手指肏得淫態百出的模樣。那種被迫暴露于人前的羞恥感早就讓他下意識將所
有聲音都同化為浪叫,對方說什幺,他根本沒聽懂。
但是,覺得可怕的是,自己居然沒有一點反對,就這幺順理成章,自然而然
地……
眼看懷裏的少年眼神渙散,已經失去意識,赫連昊蒼反倒將手指從那饑渴的
花穴裏抽出來,「妳在想什幺?」
第20章、進階
霜棠動作一停,眼神清明了一些,他嘴角還挂著涎水,睜著無辜的貓兒眼,
歪頭看著赫連昊蒼。
「是覺得自己似乎是被特意帶到這裏接受調教嗎?」無視周圍淫靡的場面,
即使美人在懷,赫連昊蒼的聲音依舊冷靜沉穩,仿佛沒有動情一般。「沒有那回
事,我們都很擔心妳。那兩人之前一心修真,並未接觸風月情愛,在表達心意方
面還欠缺妥當。」
霜棠被對方的冷靜感染,體內燥熱平復下許多,依舊還有一絲餘韻未退。他
維持著跨坐在赫連昊蒼大腿上的姿勢,雙穴甚至還有淫液流下,本來被蒙上一層
水霧的眼已經徹底轉向清明,眼底紅絲密布——那是沒能好好休息的證明。
他已經在書樓裏不眠不休熬了叁天叁夜,後來與叁人出來訓練,身染淫魔精
血,自落入地宮開始便一直在與人交歡,失去了時間觀唸,期間的睡眠與打坐不
過是杯水車薪。
對面那雙丹鳳眼裏有溫情有憐惜,獨獨沒有冷嘲熱諷,霜棠鼻子一酸,瞪眼
強忍著才不讓眼淚掉下來。
「是啊,有點不安。」他坐了一陣,起身撿起衣衫披在自己肩上,靠到一邊,
「衹是想好好休息一陣罷了。」
可惡……要不是一時大意被那個小家伙用契約束縛住,他早就跑路逍遙去了,
卷進一大堆麻煩裏真不是他的做事風格。
「泄了火便好好睡一覺,我會把妳的聽覺封住,虛影一落,破陣拿了東西便
走。」
霜棠點點頭,赫連昊蒼不等他說什幺,伸手一攬,便讓他躺進自己懷裏。
霜棠不是第一次躺在對方懷裏,卻是第一次覺得這個懷抱如此可靠安謐。感
受到溫熱的手掌輕輕壓在自己眼睛上,他順從地閉上眼,不一會兒便發出細微清
淺的鼾聲,酣然入睡。
卻也因此錯過了後邊的虛影。
一位身著華麗藍白兩色道袍的少年傲然步入宮殿門口,周身玄門清氣繚繞,
劍陣齊開,蒼藍色繁復華麗的劍陣將整個宮殿齊齊籠罩。他並指成劍當胸朝前一
劃,萬道劍光若流星橫射,勢不可擋地朝在場群妖襲去!
群妖四散奔逃,奈何退路被劍陣阻斷,有的大妖妄圖拼個魚死網破,亦被輕
易絞殺。片刻之間,大殿內血肉模糊,斷臂殘肢,令人作嘔。寶座之上衹餘一男
子苟延殘喘。
「承蒙仙長大恩,讓桐時得以解脫……桐時願盡餘下時間煉化群妖內丹為器,
贈與仙長以報深恩。」
桐時說完便化為煙塵遁去,少年神色無一絲波動,唸尋蹤訣尋找餘黨,臉側
的劉海被風拂起,露出一張冷酷俊美的臉,儼然就是幼時的赫連昊蒼。
虛影到此落幕,大殿裏回歸沉寂,赫連昊蒼伸手一招,王座上的玉骨應手而
碎,其中一臂長的盒子落入他手心。赫連昊蒼隨意打開看了,低聲道:「倒是適
合小家伙的法器。」不枉來這一遭。
***
霜棠醒過來時已經到了外邊。
肚腹傳來的饑餓感他微感吃驚,不知道自己已經睡了多久。
實現所見,是一座小屋內部,不像是九重疊翠裏應有的建築,他爬起來穿好
衣服,走出門外,恰看到林執墨在屋前晾曬草藥,再環視四周,果然還在潭邊,
衹是這屋子又不知是由什幺法器變化,實在是方便。潭邊被叁人整理了一下,除
了幾處地方土色尚新,實在看不出這裏曾經被人劈出一道巨大的裂縫。
林執墨看到霜棠走出門來,隨意扔下手中難尋的名貴草藥,雙手端起石桌上
的玉碗朝他遞過去,「前幾日是我不對,這碗藥是我花了心思熬的,就算怨我,
為了自己的身子妳起碼也得喝上幾口。」對方先發制人,倒噎得霜棠無法反駁,
道:「我喝就是了。」
他喝了藥,又飲了蜜水,便自覺地坐進潭裏的瀑布下打坐。「季白師兄和赫
連師兄呢?」
「他們亦有自己的訓練,那兩人皆是門中翹楚,要代表整個門派去參加溟海
秘境大會。」林執墨看霜棠一臉茫然,解釋道:「溟海位于滄州大陸合黎山以北,
弱水黑水兩河在此入海,傳說海中有一處秘境,為海族與天族互相征伐厮殺的戰
場之一,其中珍寶法器無數,有位上古大能目睹奪寶者進入秘境尋寶或死于其中
凶煞,或被同道中人所害,特此將戰場秘境入口封印,設為每十年開放一次,讓
各門派派入相同人數進入其中尋寶,以求公平,至于其他散修,若是能通過入口
的結界,自然也就隨意入內了。」
「這規定我覺得對各大門派有些不妥。若是散修人數太多,裏邊不就更為凶
險?」
「所以啊……每隔十年,一些門派總會將一些資質甚好的弟子趕出門派,充
作散修,以鑽這規矩的空子。」林執墨嗤笑道:「倒是有些小聰明。」
原來身為大弟子也不輕鬆啊……霜棠在瀑布底下打坐,心裏卻總在描繪那仿
佛武林群英會的宏大場面,也不由得微微激動起來。身上突然一痛,幾支銀針正
扎進自己穴道上,霜棠吃痛,被林執墨訓道:「他們兩人拜托我督促妳,修煉是
正事,可馬虎分心不得的。」
霜棠難得看到對方正經的樣子,一時也被感染,靜下心運轉真氣,沉入自己
的境界裏。
這一練,不知過了多久,體內築基蓮子已經趨于穩固圓滑,已經進入開光後
期。霜棠唯恐自己急進傷身,這才收功睜眼。
此時已至夜晚,林間流螢點點,月光透過枝梢灑落,將樹林裝點得愈加幽謐。
林執墨正立在樹上吹笛,季白與赫連昊蒼此時也已經歸來,那叁人各行其是,互
不幹擾,偏偏又和諧得如畫卷一般,此時若是有女修來,一定會懷疑自己是不是
遇見了林中的仙人。
霜棠有心賣弄,提氣縱出瀑布,揮手掐訣析幹衣上的水漬,于是待到落在叁
人面前時正是一副飄然出塵的形象。
季白笑道:「霜棠師弟進步神速。」對方一番話正拍在馬屁股上,霜棠挑眉,
顯然十分受用,將平日裏的尷尬忘得一幹二凈,拍拍屁股坐到旁邊,看到桌上有
果子,拿起一個用袖子隨意擦了擦,「季白師兄今天是和大師兄去練劍了嗎?進
展如何?」
赫連昊蒼一直坐在桌邊把玩什幺,橫插進來道:「修仙一道,起始以開光、
心動兩期最為重要,開光期若難以突破,便不可看破紅塵,為凡心所累,霜棠,
妳有雜唸在身,才遲遲無法突破開光後期步入融合期。」他將那物放回一個小盒
子裏,推到霜棠面前。
霜棠拿過那盒子打開,衹見其中靜靜躺著一把約一臂長,似刀單刃又似劍一
般筆直的利刃。那把利刃清光流溢,刃口生澀一看就知從未開過刃,他將之拿起
來平舉在月光下,便驚訝地看到周遭月華若有實質地被吸引到利刃裏,在其上形
成一股由淡淡的漩渦。
他將真氣灌注進刀身,朝遠處揮動,一股剛猛冷冽的氣勁順著刀尖揮出,地
面如一把無形的刀劃開,裂痕蔓延出兩丈遠。「這是……給我的?」
赫連昊蒼微微頷首,「剩下的二十六天,妳都會在這裏度過。此次外門弟子
遴選,便是要挑出資質最佳的人進入內門,那些外門弟子中不乏刻苦訓練之人,
亦不缺天資勝過妳之人,既然當初說了那些話,妳這一戰,便衹許勝,不許敗。」
他看霜棠神色有異,幹脆將事情前因後果和盤托出,「這不衹是為了坤門,也是
為了整個承坤門的存亡,長老會架空掌門權利,擅自降坤門為陰陽爐鼎,若不是
那維護坤門弟子的規矩是開山之時傳下的,恐怕如今掌門連維護妳們的借口都沒
有。這也是掌門助妳的目的,將坤門重新推上臺面,誅殺長老會。」
霜棠靜靜聽著,突然問道:「不對啊,坤門想反抗的,應該不止我一人罷?
那兩位提出恢復坤門地位的人呢?難道被人害死了?」他幾乎可以預想到自己參
與外門弟子遴選時被長老會暗算身死的場面。一場暗殺就能名正言順的阻止坤門
再立,怪不得掌門要派兩位得力弟子護著他,費盡心力要讓他奪得頭籌。
「一個當上了掌門,一個當上了長老。」赫連昊蒼拿出小錦囊,開始往外拿
出各種丹藥補品和晶石,「如今的坤門奴性太重,能說出那番話的,妳還是頭一
個。」
于是自己就中獎了嗎?霜棠這會是真的不敢大意了,泡進水潭裏,「沒關係,
衹要不是炮灰,我什幺角色都能當。」至于長老會幺……看不出衹是個修仙門派,
破事還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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