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滿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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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姐弟往事追憶·氤氳蘭香猶未散,一縷離愁鎖心頭】(完)  
 
衣果f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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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弟往事追憶·氤氳蘭香猶未散,一縷離愁鎖心頭】(完)

作者:衣果fly


【姐弟往事追憶·氤氳蘭香猶未散,一縷離愁鎖心頭】(上)

【序章】

回憶還在拉扯,思念便會反復。

夢中相逢,由衷歡喜,憂鬱和悲傷卻緊跟其後。

喚醒我的,是眼眶的濕潤,淒清的月光正透過半掩的窗,照在我顫抖的軀殼上。

寂夜未央,心頭悸痛,睡意全無,酒意漸濃。

忘了從何時起喜歡上了酒,其實我並不怎麼會喝。

辛辣的熱流感覺從喉間滑過的滋味並不好受,鼻腔間的嗆湧,窒息般的痛楚讓我喘不過氣來。

微醺迷蒙間,夢裏你久驅不散的身影,仿佛正同我一起溺亡在杯中的酒液裏。

或許只有這樣,我才能睡得心安。

酒過了腸胃,終究會變淡。

你走了好久,思念卻愈濃。


章一  【孤獨】


浮生難得的閒暇,躺在院子的籐椅上,細理著思路。

我將自己的的宿命分為兩段,喜歡她之前,和喜歡她之後。

前段,她賜予我溫馨的歡愉。

後段,她留給我無盡的悲傷。

歡愉和悲傷交織纏繞在一塊,攪斷了我所有脆弱的神經和血肉,只剩下這一具乾涸的空殼。

她,不是言情故事中至死不渝的情人,而是我的至親,我的姐姐,邱水。

人如其名,姐姐似一泓「秋水」般清澈純淨,溫潤嫻雅,只是靜靜的站在那兒,也無法遮掩住她獨特的氣質。

年幼時的我,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比我年長3歲的姐姐,只覺她是那般的惹人親近,白皙的肌膚煞是好看,吸引著懵懂的我。

現在的自己時常會感到孤單落寞,細思想來這好像並不是近年來才有的毛病,回憶起童年初期,一切皆有跡可循。

我出生在江南的一個小鎮裏,童年的記憶便也從這紮根講起。

黑瓦白牆的深院裏,白色的高牆上斑駁著雨水的痕跡,黑色的瓦縫間長著細細的小草,腳下石板上青苔瀝瀝,透著江南特有的潮濕氣味。

父母,姐姐,我,還有一個年邁的奶奶居住於此,爺爺在我還沒開始記事起就已經逝世。

白日父母忙於生計,無暇照料我,只能將我託付給奶奶。至於姐姐,她在小學,從小便是乖孩子的她無需大人過於操心。

然而我生性好動,我調皮愛玩,時常惹禍,奶奶又怎能管得住頑劣貪玩的我。

愛孫心切的奶奶擔憂我在外出事,於是乎鎖上了院口脫漆的大木門,將我禁錮在大院裏。

深院白色的高牆化成囚牆,困鎖了我對外所有的嚮往。

失去了自由的那天,我哭了很久,任由奶奶苦口婆心的哄我,淚水也無法止住。

“愛哭鬼”,這是姐姐給我取的外號。

哭鬧撒野數次無果後,便也逐漸習慣了在院子裏尋樂。

其實大院裏足矣讓我這個頑童嬉戲。

老屋的門窗上鏤空雕刻的圖案,是我看不懂的畫框;牆壁黴濕的痕跡上,仿佛看到各種形狀的花鳥走獸;撥動著那灑在蔬菜上綠色的雨,搖撼著帶香味的盆栽... ...

但,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我的好奇心遠遠不會在這深院裏就得到滿足。

那是一個陽光炫麗的午間,我同往常一般,無聊地翻尋著雜草間的昆蟲。

一聲窸窣聲吸引了我,舉起頭來,看到了一只貓,在高牆的頂沿上悠閒散步,那是一只好看的貓,有烏雲蓋雪的黑白相間的皮毛,深深抓住了我的視線。

「貓咪!」

在這個高牆深院的牢獄裏,竟然還能發現如此新奇的事物,我心中歡快起來,脆嫩的孩音呼喊著它。

貓轉過頭來,兩只神秘的眼睛看著我,像是寒夜搖曳在深巷的紙燈籠,又像是才擦亮的黃銅門鎖…

我想觀察得再真切些,踉蹌小步向著它走去,小手伸前抓舞著。

它似是察覺到了我被軟禁,莫測的眼睛裏透出一絲鄙夷,高傲地轉過頭去不再看我,「嗖」的一聲矯姿輕躍,消逝在高牆的另一面,只留下我一人愣於原地。

「貓咪!貓咪...哇...哇哇...」

孩童撕心裂肺的哭嗓聲被四面高牆阻禦,聲波環璿而上顯得更加慘厲...

貓咪,你為什麼要跑,我不會傷害你的啊,我只是想和你做個朋友。

曾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被禁錮在大院裏的生活,但當我看到這只貓時,才發現自己錯了,嚮往高牆外的那顆心一直未曾沉寂。

內心再次躁動起來,我要出去,一定要出去,我憑什麼要被門口那副銅鎖束縛住,我要找到那只貓,我要像它一樣自由。

「韞韞?怎麼了,韞韞乖,別哭,別哭。」

聽到我的哭聲,奶奶從屋內跑了出來,她呼喊著我的小名。

奶奶真的是上了年紀,滿是褶皺如乾癟橘子皮的臉上明明寫滿焦急,沉重的步伐卻無力邁大,看著她傴僂的身脊,竟顯得有幾分滑稽。

這份滑稽的模樣非但沒有逗笑我,反而使我更加厭惡,年幼的我不理解奶奶的良苦用心,權當她是一個剝奪我自由的惡人。

奶奶將我抱住在懷裏,她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安慰著我。

人的悲傷並不互通,我明明哭得撕心裂肺,奶奶卻在安慰我的同時,無奈的笑了笑,露出了嘴裏缺了幾顆牙齒的空洞。

我的情緒更加奔潰,哭聲更大了,淚水糊和著翻滾的鼻涕泡。

奶奶不知我為何而哭,或許那時的我,自己也拎不清,這突然的難過緣何而來。

現在想來,那應該就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感到孤獨。


章二  【心動】


等待著湖,變了顏色。

鮮豔的火,是遙遠的落日。

我曾聽到,神秘又浪漫的心跳,那些聲音,跳進了花鳥魚蟲的環抱。

平淡無奇的日常,視線交錯,我跌倒在你眼中翻滾著的波濤裏再也走不出來。

直至,湖水凝成了一方青石,落日燃成了一片灰燼,花鳥魚蟲也縹緲成了一縷塵光。

突然,想把世間所有美好的事物,化成詩意寫在你的眼睛裏。

這樣,全世界最美的詩篇,便是你望向我的眼眸。

... ...

「邱韞你這個愛哭鬼,聽奶奶說你中午又在鬧了?」

迷糊間,耳邊這個惱人聲音鬧醒了我,哭完鬧完就睡覺一直是我的“好”習慣。

「誰啊!」

不滿地嘟囔著,睜開朦朧的雙眼,只見一個瓷娃娃可愛的女孩,白皙的圓臉嫩瑩如玉,小巧的鼻子,可愛的粉唇,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

即使藏在眾多孤星之中,也能一眼就找到她,然後從心眼裏親近她。

可惜,她怔大了眼睛瞪著我時,雙手叉著腰所擺出來的那副老氣橫秋的大人模樣,與她可愛的外表大相徑庭。

原來是姐姐放學回來了,看她現在這副要吃人的模樣,長姐的威嚴臨面而來,被人打斷睡夢後燃起的惱焰便也隨之熄啞...

「阿姐...」

我脆生生的應著她,心生需意,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奶奶年紀那麼大了,你也不知道讓她省省心。」

姐姐雖只比我大了幾歲,但與我的頑劣愛哭不同,聰明活潑的她口齒伶俐,說話有條有理。

「我...我,是奶奶她不讓我出去玩,我才哭的...」我垂下頭,抿著嘴,強忍心中的委屈。

「愛哭鬼,就因為這個哭?」見我黯然的模樣,姐姐語氣柔了幾分,似責非責。

「嗯,我每天都被關在院子裏,我真的好想出去玩。」

「這還不簡單,阿姐帶你出去~」

「真的嗎,阿姐你能帶我出去玩?」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姐姐,心裏酥麻得如同螞蟻爬過,我知道那是嚮往高牆外的希望之火在跳躍。

「當然。」

姐姐驕傲的昂起下巴,拍著胸膛向我打包票。

我崇拜的眼睛裏,她的形象變得高大起來,周身如同煥發著迷離的光芒般。

說走就走!我在姐姐的帶領下,懷揣著做賊般的心思,小心翼翼地向院門走去。

門栓被移開,蒼老的木門緩緩推開時,所發出的那咯吱刺耳響聲,對我而言卻不亞於天籟。

兩扇木門間的縫隙越來越大了,亮眼的光芒透射進來,高牆外的景色逐漸清晰起來,身後卻傳來了一陣沉悶腳步聲。

「幹嘛去?」無比沙啞的聲音。

遭了,是奶奶來了,又要被抓回去了,嗚呼,剛燃起的情緒瞬間熄滅,猶如跌入冰窖,我已經做好了接受審判的準備。

「奶奶,我帶阿弟出去透透氣,好不啦?」姐姐扭過頭來,笑眯眯地撒嬌道。

「好好,別太晚,早點回來吃飯。」奶奶拄著拐杖,寵溺地看著姐姐,點頭慈祥的笑著。

事情發展來了個大轉彎,變化之大,使我一時間未能反應過來。

「走啦!」我感到姐姐輕推了我一下。

繼續推動著未完全打開的木門,剛被打開出一道只容得下一人通過的縫隙時,我便如一條泥鰍從中間鑽擠了出去。

終於出來了,我興奮地奔跑著,雀躍著,叫喊著,如同掙脫籠獄的鳥兒,撲騰著翅膀,歡快地飛向藍天,想要翱翔的心愉悅的歌唱起來。

「阿弟,等等我。」姐姐在我後面,有些跟不上我的步伐。

已是傍晚時分了,剛才在院內時根本沒有注意到。

僅管刮著些許微風,可連那風也是軟柔柔的,沁人心脾,沒有絲毫白日裏的暑氣。

秋日的黃昏是如此的富有詩情畫意,落日染紅了天邊的雲彩,浩瀚的天穹滿是一層接著一層絢爛的胭脂水粉。

夕陽的醇香正透枝丫,在街道上的青石板路上鋪灑著粉紅色的星點,兩旁原本的白牆均勻地塗上一層紅胭,縹緲的嫋嫋炊煙也化成了浪漫的藍粉色。

在我的認知裏,水墨浸染般的江南印象被打破了,這大胭脂盤底下黑瓦紅牆的民居美景,分明是一副色彩斑斕的水彩畫啊。

「阿姐,好漂亮啊。」我由衷的感歎道,轉過來,看向姐姐。

只見粉紅色的餘暉灑在她白皙的臉上,襯出微醺般的酡紅,絢麗的發絲偶然間不經意的起舞。

姐姐笑嘻嘻看著我,露出了兩個淺淺的小酒窩,明媚可愛。

我感到自己稚嫩的心靈上,輕而易舉地被烙下了一顆只屬於她的朱砂痣。

「走,我帶你去看更漂亮的。」

姐姐牽起我的手,我也握緊了她,夕陽的暉芒宛若巨大的粉紗裙,將我們籠罩其中。

踩著淺淺的步伐,坐在湖邊的沿岸,近旁翠柳醉夕陽,遠方漁歌頌暮晚。

放眼望去,紅日變成了一盞光焰柔和的大紅燈籠,懸掛於天與湖交際的邊。

湖面失去了原色,像飽飲了玫瑰酒似的,醉醺醺地漲溢出光與彩。

「阿弟,以後在家不許哭了,有姐姐帶你出來玩。」

「嗯,好,我不會哭了。」

姐姐沉浸在美景中,而我卻在偷瞧著她,暮紅遮掩了我發燙的臉頰。

夕陽走進了你的秋水,而你來到了我的綺夢。

這一刻,湖靜,心動。


章三  【溫柔】


所有能回想起的一切,都滴淌著苦藥般難熬的思念,有關於姐姐的回憶總是那麼的長。

院內曾彌留香樟一株,從樹苗逐漸茁壯,悔未曾詢問它知否時間為何總是匆匆,今空餘殘樁一截。

熟悉的深院裏,度過了一個白天又一個黑夜,走過了一條街又一條巷,經歷了一個春又一個秋。

黑瓦白牆依舊靜靜的佇立在那,增添的斑駁痕跡無聲述說著它也曾經曆過的滄桑。

其實,我對大院的抵觸早就沒那麼深了,因為有了它,我才能找到理由求姐姐帶我出去,享受和她在外的溫馨時光。

那一年,早已步入小學的我,懂事了一些,也讓家人少操心了些,對我不能隨意跑出大院玩耍的禁錮也解開了。

終於可以隨自己心意跑出去玩耍了,我卻沒想像中那般歡喜,反而有些難以化開的悵然憾意。

人呐,總是反復無常的善變。

好在我也習慣了苦中作樂,卷起心中深垂的惆悵幕帷。

曾經被禁押於大院裏不能外出時,我便在內尋找新奇事物打發時間,現在我恢復自由了,卻依舊做起了同樣的事。

蟬歌嘹亮,夏意正濃,我冒著熱汗來到了後院的晾衣竿上,一些色彩鮮明的內衣,還有帶著精緻花邊的襯裙吸引了我…

如同發現了珍貴的寶藏一般,我的視線再也挪不開了,腳不聽使喚地向前走去。

顫抖的手抓起其中一件粉藍色的小內褲,年輕的款式充滿了青春的氣息,我一看就知道這是姐姐的,心中頓時萌起異樣的感覺。

我顧不上是否會被人發現自己正在做此猥褻之事,拿起內褲放至鼻尖,深嗅那自然的清香,仿佛聞著的正是姐姐身上的體香。

時間停止在這刻,後院裏一切都變得靜謐起來,仿佛連躁人的夏蟬也啞了聲,此刻只剩下了激動的心跳聲。

難以言喻的神秘感覺從我心靈深處透出,胯下的雀兒隱隱發麻,似有膨脹之感。

這感覺讓人奇異的同時,又攜帶著就帶著罪惡的氣息,明明忐忑不安,卻讓人難以自拔。

氣息變得愈發粗重,體內那股奇怪的感覺愈難壓制,我突然好奇起,姐姐的兩腿間曾被這件內褲曾貼身過的部位,到底長什麼樣呢。

這個念頭一旦點燃,便再也熄滅不了。

似火的驕日更是滋長了我火熱的欲念,我記不清那日回到房間後,渾身燥熱的自己,是怎麼熬過盛夏熾熱的下午。

屋內的老式電風扇發出的聲音甚是喧囂,連吹出來的風都像是熱浪。

「煩人!」

我從滾燙的竹席上坐起,一腳踹翻了那惱人的風扇。

無辜的風扇倒在地上滾了幾圈,像只落水的野雞,扇葉撲騰了幾下,便不會再轉動了...

暑氣盛,宜靜心。

「好好的風扇怎麼就壞了?」晚飯間,父親表情略嚴肅,向我問道。

「不知道。」我繼續低頭扒著飯,冷聲回應。

「這麼熱的天,看你晚上咋辦!」父親沒好氣地瞪了我一眼。

「晚上讓阿弟和我睡一個房間吧,我那兒倒是蠻陰涼的。」姐姐在我旁邊,幫腔道。

我停下了手中的筷子,心臟怦然跳動,確信自己沒聽錯後,趕忙繼續吃飯,裝出毫無所謂的模樣,掩蓋著這短暫的失態。

靜夜,屋外的蛙聲,忽高忽低,忽斷忽續,此唱彼和。

窗外懸掛的那輪月亮像是剛剛脫水而出的玉輪冰盤,不染纖塵。

微風輕晃著薄紗裙似的蚊帳,模糊了皓白的月光,那氤氳的光痕或許是好夢悄臨時留下的腳步吧。

在我的枕邊,姐姐輕柔的呼吸聲清晰可聞,均勻的鼻息,婉轉成一首又一首動人的歌謠,飄進我的心湖裏,泛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我轉過頭來,月光透過木雕花的框窗,化成了一件輕盈的長袍披在了姐姐的身上,她好似一位潔白的仙女。

姐姐優雅的睡姿展露出了青春期的她發育愈來愈成熟的身材,胸前薄薄的睡裙下,似是藏著兩團小山峰。

幾年前還是和我一樣平坦的胸部,現在怎麼變得這般好看。

我的手放置其中一只小山峰的上方,但並未敢接碰到,我怕姐姐醒來。

隔空用手掌比劃著它的規模,但那山峰好似有些魔力一般,吸扯著我的手向下按去,手指抓陷在軟綿綿的肉團裏,回饋我的是帶著彈性的奇妙觸感。

「好舒服的手感。」我屏息一口急促的呼吸。

看著姐姐可愛的臉蛋,或許是在睡夢中察覺到了不好的事物,她兩條秀氣的眉毛輕輕皺動,細長的睫毛顫抖了下,兩片花瓣般的嘴唇半張發出悠揚的音韻。

「阿姐...」

我的視線無法從離開姐姐那兩片美唇,年少的我不懂接吻意義,只憑著想要褻瀆美好事物的本能吻了下去。

兩唇輕貼,柔軟的唇肉給我傳來了快樂的荷爾蒙,聞著帶著姐姐芬芳的氣息,淺嘗她微甜的唾液。

我的心臟劇烈地起伏跳動,比白天偷拿姐姐內褲時還要激動,不知不覺中動作粗魯了起來。

帶著朦朧月色的昏暗之中,我看到那雙緩緩睜開的明眸。

姐姐醒了!

我緊張,我害怕,可就是不舍得停下和她的接吻。

隨便了,大不了挨頓揍,我閉上了眼,用力伸出舌頭向姐姐的雙唇內探去。

本以為姐姐會厭惡地推開我,然後將我胖揍一頓,甚至驚動父母,來個家庭暴擊。

然而並沒有,兩只略涼的手臂環在我後腦上,我被牢牢地抱住,我和姐姐的雙唇貼得更近更緊,繾綣纏綿。

我不解地睜開眼,看到了姐姐那熟悉的笑意,美眸中仿佛流淌著一緞星河,不遜色於此刻靜謐的銀月。

今晚月色真美,風也溫柔。


章四  【白蘭】


如果不奢求回到過去,時光應該會化成溫柔的雲朵,將我輕輕的托起。

我的心隨之起舞,飄在如她笑容般燦爛而美麗的陽光之上,跌宕著幾多夢殘夢缺。

暖風將夢境吹回現實,我閉上雙眼,仍能清晰回憶起,最初那吻印下的痕跡... ...

「阿弟,不早了,快睡吧。」

我和姐姐面對面坐在床上,她鬆開了環抱著我後腦勺的手,溫潤的觸感從我唇上離開。

我從那如夢如幻的奇妙感覺中戀戀不捨地走出,我的初吻結束了。

想要大聲地宣告全世界,我吻了姐姐,我的初吻給了她!我心中翻騰著浪花,滿懷欣喜地看向姐姐。

一束淒清的月光揮灑在我和姐姐中間,刹那間我仿似有種錯覺,像是一道無形的隔閡劃在我和她之間。

我看不懂姐姐的表情,更猜不透她在想什麼,氣氛不知為何變得清冷,或許是因為真的夜深了。

姐姐接納我的吻,或許只是出自姐弟之間正常的親情,對她而言僅此而已。

可是,她不知道,她對我的這份好,偏巧使我對她的感情似野草瘋長。

不知為何,明明有很多想說的話,卻全都止於喉間,最終化成了漫天苦澀的星點。

罷了,你所有的心思,我都當是你對我的心意。

「嗯...」我點了點沉重的腦袋。

側過身去,朝著窗戶方向而睡,姐姐則朝著相反的方向睡。

前一刻還在接吻的姐弟二人,現在卻又背對背而睡。

我不敢看月亮,也不敢說喜歡她,這樣月亮和她都蒙在鼓裏。

獻出初吻的這晚,浪漫抵不過遺憾... ...

說起遺憾,我想起了在江南的夏天裏,如果未曾見過那盛開的白蘭,總是不完整的。

白蘭是最溫暖的花朵,在有它的夏天裏,江南是香的。

我滿懷心事,獨自走在清香縈繞的街頭小巷裏,和姐姐接吻的那一晚過去了好幾天,不知是否我多想,總覺得她似乎有意的躲避著我。

一絲絲淡雅清新的香氣,不知何時靜悄悄的彌漫周身,縈繞鼻端……

心中苦悶的情緒仿似隨著這絲香氣被沖淡。

「珠珠花、白蘭花… ...」這聲帶著江南腔調的軟糯歌謠飄蕩到我耳邊,好似最為動聽、解愁的六字真言。

循聲望去,一位挽著滿頭銀色髮髻的老人,蹲坐在街邊的角落,仔細的擺弄著面前的籃子。

在匾籃裏的木託盤上,放著一塊半濕的藍布,一排排整齊的白色花朵就靜靜的躺在藍色的土布上,愈發襯托花兒的純潔白淨。

「是白蘭花。」我心中雀躍起來。

這陣陣蕩漾的芳香,熟悉而又久違的味道,仿佛從眼到鼻再到心靈,都清雅起來了。

想起了姐姐,她也喜歡這象牙白的花朵,曾對我說過輕輕幽幽甜絲絲的香味很好聞。

我不是愛吃獨食的人,有好東西總是第一個想到姐姐。

「阿婆,白蘭怎麼賣?」我詢問著賣花的老人家。

「新摘的白蘭,一角一朵。」

阿婆一邊說著,一邊拿出潔白的毛巾,輕輕捧起那用細鉛絲精心串好的花朵,花不多,十幾二十串。

我摸著口袋裏那僅存的一角錢,看著那些好看的花兒,有完全盛開的玲瓏剔透花朵,也有纖細嬌柔似女孩子蔥指似的花骨朵。

一時間犯了難題,不知該選哪一朵。

「喜歡的花就挑幾朵去吧,不要你錢。」

「啊,為什麼?」我看向她滄桑的臉,心中不解,有生意為什麼不做。

「喜歡白蘭的人越來越少了,難得有後生喜歡,就送你吧。」

阿婆渾濁的眼孔中滲露出一絲悲傷,仿佛在追憶久遠的事。

「天快要下雨了,我該收攤了,後生你也早些回家吧。」

她遞來了兩朵綻放出惆悵的花朵,我接在手中。

阿婆小心翼翼地收拾起白蘭花放進匾籃後,看著他蹣跚著步伐,搖搖晃晃的消失在街巷深處...

我突然悔起,忘了將口袋裏的那一角錢交給她,也不知道那融合著阿婆特有念想的六字歌謠,還能再聽多久。

一語成讖,烏雲如同黑色的帷布不知不覺已遮住了天穹,大雨將至前的獨特氣息沖刷著白蘭的清香。

我懷揣著那兩朵要送給姐姐的白蘭,飛快地在小巷裏穿梭著,向家的方向跑去。

雨水從絲線變成了巨柱,越來越大,暴雨嘩嘩,像天河決了口似的兇猛地往下泄,天地之間像掛上了一幅巨大的珠簾,迷蒙蒙的一片。

我擔憂地看了眼花朵,脆弱的潔白花瓣下留下被雨水擊打的折痕,那道折痕像是印在我的身上,心疼不已。

弓起身子,將白蘭塞進自己的衣服裏,貼放於自己小腹位置,免受它們遭受雨水的侵擾。

悠長又寂寥的雨巷,奔跑的腳步漸緩,因為我怕傷到那兩朵脆弱的花朵,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讓姐姐看見最美的白蘭。

「阿弟!」暴雨聲中傳來熟悉的呼喚。

一定是幽美的幻聽聲,這麼大的雨,姐姐怎麼可能會出來。

雨水沖刷下的灰亮石牆,轉過角,我逢著了白蘭一樣美麗的她。

撐著油紙傘,在這寂寥的雨巷裏,白蘭一樣的顏色,白蘭一樣的芬芳,白蘭一樣的她。

「阿姐?」我喚著她。

「這麼大的雨!也不知道回來,淋病了怎麼辦。」見到我,姐姐緊張的表情松了下來,責備的話語中又帶著暖心的關懷。

她撐著的油紙傘,將我和她一同籠罩住。

「阿姐,你看。」

「這是什麼?」

「嘻,你最愛的白蘭花。」

雨簾包圍著油紙傘之下的小小空間,濛濛濕氣中含著幽甜的香,我拿著那兩朵幾乎沒怎麼受損的白蘭,開心的呈遞給姐姐。

「還好,沒被大雨淋壞。」我再次仔細檢查著花瓣,慶倖地說道。

「你都濕成這樣了,還有空關心這花兒。」

「我被淋壞無所謂,這花兒可不行,因為這是我特意要送給阿姐你的。」

「弟...」

一道白蘭般嬌軟的溫熱身子緊緊抱住了我被暴雨濕透的身子,姐姐哽咽的對我說道。

「阿姐,別這樣,我身上都濕的。」

突然被姐姐抱住,我的雙手無處安放,一時間有些束手無策。

「沒關係,誰讓你是我最愛的弟弟。」耳畔悠然響起姐姐深情的話語。

一霎那,我心中最柔軟的地方,和姐姐的那道隔閡,如一面老牆坍塌而倒,一地殘瓦廢礫。

在廢墟之上,盛開了一朵白蘭。


章五  【初雪】


那些往事,已惘然成一縷菲薄的冬陽,只剩下一泓溫軟的思意,飄飛在冷冽的風裏,化成了寒煙。

寒煙終會散,散了縱橫的牽絆,幀幀冬韻中綻放出月圓。

踏月歸來,我站到你的面前,你輕撫著我的傷痕,知道我曾經受傷,也曾經痊癒... ...

我喜歡江南,唯獨不喜歡她冬季時的寒雨綿綿,即使穿得再厚,又濕又冰的冷意仍能滲進了骨髓裏。

我羡慕北方的鵝毛大雪,銀裝素裹的純潔世界,心靈在此得到昇華。

江南偶爾也會下雪,但更多的還是寒雨,對我而言,家鄉所下的每場雪,都是上天的恩賜。

這年的冬天,我尤為期盼下雪。

只因一個傳說,只要在初雪時和心愛的人一起看,就會永遠幸福的在一起,在初雪時遇到心動的人,他(她)就會是你的真命天子(天女)。

這是班內一位早戀的男生,說給他喜歡女生聽的。

我卻也一旁聽進了心裏,腦海中浮現了漫天雪景中,我和姐姐並肩走的浪漫畫面,升了初中後的我,個頭猛躥,都快要比讀高中的姐姐高了。

情竇早開的我,步入青春期後,更為懷春,心中對姐姐的情意非但沒有減少,反而更盛。

癡人的笑語時常在我的夢中響起,柔情的身影時時在我的夢中顯現。

當秋的繁華還未褪盡的時候,初雪便在我的期盼之中。

現實卻迎了當頭一棒,今年冬季的雪遲遲未來,一場又一場的寒雨沖淡了我的熱情。

久而久之,看初雪的念頭便也淡了幾分。

但,驚喜總在不經意之間出現。

那日冬夜的寒風比往常來得更猛烈些,但江南小鎮的街道上,人群依舊眾多,和身邊經過的每個人一樣,我縮起脖子,雙手緊揣口袋。

「下雪了!」人群之中突然聽到這樣一句話。

我趕忙昂起頭來,果真,夜色朦朦朧朧的天空,路燈照耀下,輕紗似的雪花輕輕飛舞在遠方寺廟傳來的鐘聲中。

初雪,我期盼了那麼久的戀曲!你終於來了,伴著風,飛舞的軌跡,譜寫著浪漫的舞曲;優雅的身姿,裝扮著美麗的世界。

這場初雪雖然來遲了,但她依舊讓人喜悅,讓人振奮。

輕盈的雪花,輕輕的吻在我的臉頰上,我朦朧的心,被她的清純、她的潔淨而洗滌,我的靈魂,被她的晶瑩、她的靈動而驚醒。

我來不及和渴盼已久的初雪相擁、相吻。賞雪的人群中,一道身影穿梭而過,我奔走在在逐漸泛白的潔的地上,心緒早已飛回了家中的姐姐。

飛雪伴隨著我,鋪灑在前行的方向,一路梨花使我白了頭。

推開了大院的門,高牆之內熟悉的景象變了樣,屋簷噙了層薄雪,更加玲瓏剔透,如同帶銀鑲玉,充滿了靈氣。

常青的樹木上已經點綴了星星白雪,讓我想起“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二層的閣樓,姐姐閨房那間窗戶,正透出靜謐美好的暖黃色的燈光。

「姐,下雪了,快看呐!」我站在樓下院子大喊著。

「哇,真的呢!」很快姐姐便從窗頭探出了腦袋。

「姐,快下來啊,我們到外面去看雪!」我盛情邀請著姐姐共赴這場與雪的約會。

「來啦。」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姐姐匆匆走下樓來,戴著一頂顯眼的紅色毛織帽子,上身披了件白色的羽絨服,下身穿著修身的牛仔褲,凸顯出雙腿的勻稱修長,膚白似雪的臉上帶著些冷風吹過留下的紅暈,顯得更為楚楚動人。

姐姐來到院中央,仰面張開雙手,輕輕的轉圈,漫天縹緲的雪花依附在她曼妙的身軀,隨著她的飛揚而起,宛若一塵不染的天女下凡。

雪花飄然零落,佳人窈窕多姿,這天地間的潔白仿佛只為姐姐一人而化成。

二樓暖黃色的光影流淌在姐姐所站立的那片空間,燈光與白雪交相輝映。

姐姐帶著笑看向我,光色和雪色之間,她是那第三種絕色,融進了我永久的夢幻。

「阿弟,穿這麼少,不冷嗎?」

姐姐的目光裏充滿著無限的溫柔,片片的雪花輕吻著她的鬢髮,而我怦然心動。

「還好,不是很冷。」

見到你,我的心就熱了,怎麼會冷呢。

晶瑩剔透,潔白無暇。從眼前劃過,漫天飛舞。伸出手,看雪花飄落掌中,還來不及數清瓣數,就又不知它躲到哪里了,只在手心留下它曾經來過的痕跡。

我牽著姐姐的手,走在街道上,初雪中漫步。

雪落如幻夢,落地無影聲,無需多言,我們同時保持了沉默,靜靜欣賞雪花盛開的嬌姿,深深嗅吸風中清涼的氣息,讓潔白的雪地裏的腳印,把我們的感情拉長。

心中的那些美好都快滿得溢出來了,我好想告訴姐姐,我對她的心意,但又不敢。

「姐,你有聽過初雪的傳說嗎?」

「什麼傳說呢?」姐姐好奇的看著我。

「據說和心愛的人一起看初雪,就會永遠幸福的在一起。在初雪時遇到心動的人,他就會是你的真命天子。」

這是我最委婉的告白話語。

姐姐短暫的沉默,我緊張而又期待地盯著姐姐她的臉龐,等待著回復。

她面前的雪驚美驚豔,片若雲絮,點似飛鴻,素白,輕靈,柔婉,飄逸... ...

「所以說,你帶姐姐出來,是為了幫我找到心動的那個真命天子咯,謝謝阿弟~」

姐姐看向過往的路人,尋找“真命天子”,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

這麼明顯的掩飾,連我都看得出,實在太多餘,可是除了這個,她大概也沒別的事情好做,沒別的話好說。

我看著她,強顏歡笑,心深深的痛。

本以為初雪有情,懂了我的心,雪花飄零於臉上,化作了晶瑩的淚珠。

原來是初雪無情,傷了我的心,寒風狠狠抽醒我,認知了自己的可笑。

呵,多麼可笑的初雪傳說,我竟當真了。

心在寒風中變得冰涼,呼嘯的風聲像是巨大的諷刺聲,連漫天的雪花也跟著在嘲笑我了,在我眼前飄來即去,怎麼也趕不走。
  
有時讓一個人奔潰就是那麼簡單。

「啊... ...」

寂靜的雪夜中,我絕望的嘶吼,我只想離開這裏,離得越遠越好,越遠越好...

「邱韞!!等等我!」姐姐在身後追喊。

我聽到一聲「砰」響,本能的擔憂感使我回頭一看,姐姐摔倒了濕滑的雪地上,正痛苦的坐在地上揉著腿。

我正猶豫要不要去扶她,正好一道刺眼的車光照閃了過來,模糊的車影飛速朝著姐姐那兒駛去。

姐姐站起身來,但是剛摔過的她行動有些不便,眼看著車就要撞向她了!

「姐,姐,有車啊,小心!小心!!!」巨吼時吸入的冷風,仿佛喉嚨裏被捅進一把刀子。

我用盡全身最大的力氣向她奔去,尖銳的鳴笛聲、刺耳的刹車聲呼面而來。

好在,我先它們一步,沖到了姐姐的面前,將她推開... ...

原來,不經意之間出現的不只是驚喜,也可能是意外。

一股巨大的力將我托起來了,睜眼即可望天,落雪依舊,但我飛得比它們快,意識模糊間還能產生錯覺,我似乎變成了這初雪。

【姐弟往事追憶·氤氳蘭香猶未散,一縷離愁鎖心頭】(中)


章六  【欲火】


墜於朦朧的夢中,夢的盡頭遠得看不到邊。

煩亂被隔絕在外,所有的嘈雜落幕,憂思在我的心裏平靜下去,暮色籠罩了這個寂靜的世界。

她的身影光亮了起來,美麗而夢幻。

我從來都是很黯淡的人,是你點燃了我漫天星光。

曾經朝夕相處的畫面不受控制得在腦海中快速浮現閃過,有酸有甜,有苦也有辣... ...

原來生活中的點點滴滴,早已熔鑄在了我的記憶力,讓我在此夢之中去回憶,去追思。

姐姐,你終是踩碎星光落入我夢境的一袋幻想。

親手撕裂了自己的幻想,碎片中耀眼的光芒讓我從夢境回到現實。

我清醒過來,聞到了一股濃濃的消毒水味。

自己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旁邊的看護椅上,姐姐依靠著扶手,似乎是累得睡著了。

剛才的夢還清晰的鐫刻在我腦海中,讓人一時間分不清到底哪邊是夢,哪邊是現實。

據說人將死的時候,自己的一生會在眼前快速地閃過,人們稱這種現象為“走馬燈”。

我剛才好像也經歷了一遍走馬燈,難不成我也要死了?

趕忙檢查一遍自己的身體,腦袋和雙手纏著繃帶,左腿打了石膏,隱隱作痛,應該骨折了。

還真是淒慘,但應該沒嚴重到威脅生命的地步吧,自嘲的笑了笑。

對了,姐姐,姐姐她沒事吧?!

「姐?姐!啊啊...!!」

我急忙喊著一旁的姐姐,下意識地挪動一下傷體,“嘶”的一陣劇痛讓我失聲慘叫。

「阿弟,你醒了!!不要動,你身上有傷,快,快躺下啊!」

姐姐被我驚醒,見到我蘇醒,欣喜的表情立馬又被擔憂取代。

「阿弟,痛不痛,對不起,都是姐姐的不好,害得你被車撞了,對不起,對不起...嗚...」

姐姐細心地調整好我的躺姿後,陷入了深深地自責之中,一只玉手輕輕撫摸著我的臉,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從她憔悴的臉上滑落,滿是愧意。

其實她沒必要自責,是我自己心甘情願的替她擋了那下撞擊,不過見她沒出事,我就放心了,幸好,幸好,傷的是我,不是她。

姐姐說了一大串自責和慰問的話,淚水也快哭幹,父母也很快就進來了,病房也嘈雜起來了。

迷迷糊糊的也聽不清楚他們說些什麼,反而懷念起沉睡時那個無憂無慮的夢境。

或許,這種不如意的滋味,就是活著的感覺吧。

睡了... ...

醫院躺了幾天後,對自己的傷有所情明瞭,左大腿不完全性骨折,裹了厚厚的石膏。右手小臂開放性傷口,縫了好幾針,腦袋和左手的傷還好,輕微的軟組織擦傷,但也包紮了好幾層。

在院接受治療後,暫無大礙,只需靜心安養,到時候來拆石膏,拆線即可。

於是乎我被接回家中,開始療傷靜養生活。

由於傷了手腳,可以說生活無法自理,很多事都需要在家人幫助下完成。

姐姐對我心有愧疚,所以主動承擔起日常對我的照顧。

雖然我心中仍對出事那晚她拒絕我告白之事耿耿於懷,但這點芥蒂很快就在姐姐對我耐心細緻的關懷中消失了。

畢竟是自己喜歡了那麼久的姐姐,怎麼會忍心怪她呢?

「姐,我想上廁所。」又到了最尷尬的時刻,臉一陣燙熱。

「大的還是小的?」

「小的。」

「好,慢點起來,我扶你。」

在家養傷的這段日子,無疑我最羞臊的青春期記憶。

兩腿間的那根肉棒發育變粗變長,根處還纏繞著圈烏黑的毛,與幼時白白嫩嫩的小肉柱模樣截然不同。

我實在不願意它羞恥的模樣暴露出來給我心愛的姐姐看,可我的雙手都被紗布包著,上廁所只得讓姐姐幫忙... ...

心中緊張、羞澀,怪難為情的,生怕姐姐會討厭我這個樣子,破壞了我在她心中的形象。

在姐姐的攙扶下,我狼狽地來到衛生間。

姐姐輕輕褪下我的褲子、內褲,肉棒卻不像我這般臉皮薄,它毫不羞恥地跳了出來,甩露在姐姐的眼前。

心中那面鼓,「咚咚咚」的敲打著,暴露了我的緊張與不安。

「快點吧。」姐姐一只纖纖玉手扶著我的肉棒,聲音細若蚊鳴。

我小心翼翼的釋放著尿意,肉棒上傳來了姐姐小手滑膩的觸感,雄性荷爾蒙逐漸氾濫...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俏立在我身旁的姐姐,是這樣的迷人,秀雅,我無法漠視她的美麗,那種時時徘徊我的夢中的奇妙感覺又來了。

肉棒,不受控制地在姐姐手中發硬、挺起。

氣氛逐漸尷尬,空氣凝固。

「啊!阿、阿弟,你幹什麼呢?!」姐姐嬌嗔,察覺到了我肉棒的變化,急忙鬆開了玉手,沒好氣的說著。

「姐,姐,我也不知道它怎麼回事...」我言語支吾,臉上脹熱。

胯下的肉棒膨脹著,如烈火焚燒,憋得我難受不堪,氣喘如牛。

「還不快把它收起來!」

「我...我也想啊,可我兩只手都廢了,怎麼收...」我壓根不敢直視姐姐的眼睛,舉起兩只纏滿紗布的手對她示意。

「你...你現在長大了,倒學會耍流氓了。」

姐姐滿臉緋紅,再次握住了我火熱的肉棒,準備幫我塞回褲子裏。

肉棒與她手接觸的瞬間,如同活過來一般,歡快地跳動了一下。

「姐,我好難受...」

「怎麼了?」

「就是你手抓的那地方,好脹好難受,好像快炸了...」

「啊,怎麼會這樣,那怎麼辦?」

「你,你用手幫我擼幾下吧...」

「阿弟!說什麼呢你!」

「姐姐求你了,我的好姐姐,求你了!我真的好難受啊,手上,腿上的傷口痛也就算了,連那裏都這麼難受,我真的受不了啊!快幫我擼一下嘛...」

我自己都驚愕我竟會說這種話,我竟在求姐姐幫我擼動那個羞私的部位。

她可是我姐姐啊,我在說什麼混賬話啊... ...

明明不安,糾結,卻又期待,衝動。

只因熾盛的情欲在體內沸騰,強烈的欲望使我變得大膽,越是想要壓制卻越是旺盛,這團連倫理禁忌都能焚毀殆盡的欲火。


章七  【迴響】


這份錯誤的感情,就像一匹失控的野馬,踏上了幾乎沒有燈火的草原,我想拉住它,卻怎麼也拉不住。

從馬背上跌落,滿身傷痕,卻仍不舍得放棄。

痛到了極致,傷口會痊癒得更快,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得住那痛楚。

好在偶然間出現慰藉般的驚喜,足矣重拾我的熱情...  ...

熟悉的香風徐來,打斷了我的思緒。

回過神來,收回看向窗口的視線,我倚在床頭,看著姐姐走進房間站在床尾處,俏顏緋紅,眼神閃爍,欲言又止。

我也不知該如何回應她,心情同她表情一般變化多端,只有臉是不變的灼燙。

「阿弟,剛才在衛生間你說很難受,我是來幫你的。」姐姐咬著嬌滴的下唇,原本白皙的臉上流淌著粉色的潮汐。

「啊?」

剛才姐姐衛生間沒有回答我,沉默著把我送回房間後就走了,我以為她是拒絕了,沒想到她又回來了!而且答應了我的請求... ...

我無理的請求,竟真的得到了姐姐回應。

可真到了這一刻,我居然心生退意,忐忑不安,轉身想找個能掩飾自己的地方,卻又萬分不舍,一時六神無主。

「阿弟,把眼睛閉上。」

「嗯...」

我慢慢合上眼簾,眼前的她慢慢模糊,記憶中的她逐漸清晰,兩者的身影交織於一起,流轉出美輪美奐的流光幻影。

空氣中的氣息仿佛也微妙了起來,姐姐沒有說話,我也在等待,就那樣靜靜的、靜靜的... ...

我不願時間過得太快,我喜歡慢慢享受這樣的感覺,滿懷期待而又不驕不躁。

心跳的聲音大了,如同深夜裏那扇被叩響的門,發出清脆的敲擊聲。

褲子被解開了,「啵」得一聲,我能清晰感受到自己堅挺的肉棒從束縛中解脫後矗立在涼涼的空氣之中,如同雨後破土而出的春筍一般強勢,年輕、活力富滿生機。

我忍不住偷偷睜開眼睛,只見姐姐竟然也閉著眼,不敢直視我的肉棒,夕陽仿佛躲藏在她可愛的臉蛋裏,偷偷發出紅色的光暈。

她顫顫巍巍地伸出一只溫潤如玉的小手,摸索著按在我小腹上,慢慢下滑,最後握住了我那根熾熱的肉棒!

「噢~」,在握住肉棒的那一瞬間,我和姐姐同時發出了聲響。

我是渾身不自覺地打了一冷顫,血液都在體內胡亂地翻騰跳動著,帶著全身上下歡愉的細胞不受控制的歡呼。

她顯然是被我肉棒的熾熱溫度給燙到了,本能地鬆開了手,隨後才重新握上。

姐姐愛憐地撫摸著我又硬又挺的肉棒,輕輕的、柔柔的,和她手中輕緩動作相反的是,姐姐的呼吸聲,淩亂的、急促的。

突破姐弟禁忌的美妙觸感,讓我宛若置身在夢幻的粉色泡泡中,舒展,起伏。

姐姐,我天仙似的姐姐,一舉一動都牽動著我心弦的姐姐,她軟若無骨的小手竟然握住我那下恥的部位,美麗純潔的她正親手賜予我淫蕩的快感,噢~

不過,顯然姐姐不會幫人手淫... ...

偶爾堅硬的指甲剮弄著我肉棒上凸起的筋脈紋絡,柔軟的掌心有緊有松的張馳著握力,只會緊張地來回揉弄我的棒身。

「姐,不要光來回摸,擼它幾下啊... ...」

「怎,怎麼擼啊?」

姐姐睜開那雙會害羞的眼,深邃柔情的明眸凝視著我,在那明眸深處,我感到有股不可抗拒的魅力。

「你手抓著它,上下套弄,就像搖汽水那樣...」
 
天呐,我不但讓姐姐幫我手淫,而且還教她怎麼弄... ...
  
姐姐似懂非懂,五只青蔥般的手指抓揉著我的肉棒上下搖動,
雪白的皓腕上下浮動,我感到彷如熱浪般的快感從兩腿間湧遍全身。

我將全身的感覺集中在肉棒上,感受著姐姐的纖纖十指帶來的美妙觸感。

姐姐,我能感受到你是如此的溫柔,而你是否能感覺到我心中那潭因你而漣漪不斷的春池嗎?

手掌的掌心包裹著我敏感的龜頭滑動,異常的刺激是我倒吸口氣。

「姐姐,好疼,你流一點口水進去……」我壯著膽說道。

「疼?你傷口疼,哪里,沒事吧?!」聽到我說疼,她以為我傷口在發痛,立馬停下手中的動作,關懷的問道。

「不,不是傷口疼,是我龜頭有點幹,被你碰得有點疼,所以想讓你用口水潤滑下...」

「口水?你也不嫌髒...」姐姐對我翻了個白眼。

「不會啊,快點啦,不然我痛死了。」

你的口水對我而言堪比瓊漿玉液,怎麼會嫌髒呢...

姐姐雖然有些不願,但還是順從的按照我的吩咐,幽怨地趴低身子,腦袋稍微靠近我的肉棒,就差幾公分的距離就碰到了!連她淩亂的鼻息聲都聽見了。

一絲晶瑩的口水從她粉嫩的唇瓣間流出,低淌在我的龜頭上,玉手開始緩慢地搓弄,手指沿著龜頭的嫩肉打轉,劃過傘狀的外環後,便將那誘人的玉露抹勻了頂端的全部。

濕潤了我的肉棒,姐姐滑膩的小手套弄起來也更輕鬆了,虎口握著棒身的中央,掌心來回輕吻著,在她溫柔的擺動下,我很快就沉淪在這前所未有的體驗中。

龜頭中間的小孔也滲出了透明液體,和姐姐口腔內吐出的露水混合在一起。

手掌與肉棒的摩擦下,發出了「噗嗤」的聲音,根部兩顆肉囊與被姐姐的掌根不停地碰撞,同時發出輕微的「啪啪」聲。

兩種聲響編織在一起,變得淫靡起來,仿佛性交的聲音!

對,就好像性交一般,我腦海中褻瀆起美麗的姐姐,幻想著正和她互相赤裸,纏綿蠕動在一起。

一想到這,我便感覺龜頭一陣跳動,宛若電擊般酥酥麻麻的感覺悄然出現。

姐姐跟隨著我龜頭的跳率,加快了小手套弄的速度,火熱的肉棒在她手中不斷膨脹。

「噢...嘶~」舒爽的享受聲從我喉間吐出。

酥麻的感覺愈發強烈了,幾乎麻痹了我的全身,再也控制不住了,稍一放鬆,我便精關失守。

姐姐沒預料到我這麼快就射了,還未反應過來,一股又一股濃白色的液體直撲向她。

「啊...」姐姐想要躲閃,卻已經晚了,大量噴灑而出的珊瑚狀的液體,淋漓地披灑在她美麗的臉上。

濃液順著她臉上精緻的輪廓緩緩下流,留下了一道道白色的痕跡,甚至流淌在粉嫩的櫻唇上,淫縻不堪。

「呀!你幹什麼啊!!」姐姐嬌嗔,有些生氣地輕捶了我胸口一拳。

「對不起,姐姐,我沒控制住。」

射後騰起的內疚感,取代了淫邪的快感,看著她被顏射的模樣,心生憐惜。

白色的精液宛若皚皚白雪後的一點風霜,覆蓋在姐姐無暇的臉上,冰冷純潔又讓人眷戀。

「現在身體好點了嗎,有沒有舒服一些了。」

姐姐拿起紙巾擦拭著臉上的精液,仔細地檢查我身上綁著的繃帶有沒有移位。

看著她眼眸中浸透而出關懷的愛意,我突然想通了,姐姐為什麼會幫我做這種事。

是我身上的傷,在她心裏揉成一顆愧疚的種子,姐姐她想彌補我為她遭受的痛楚。

原來只是為了彌補我嗎?

有些悵然,硬挺的肉棒上還留著姐姐的溫柔,我的心兒卻不知為何顫抖。

「阿弟,這事只有你我知道,不許說出去。」

姐姐靦著俏臉替我穿好褲子,複雜地看了我一眼,我無法讀出她在心想什麼。

幫自己的弟弟手淫,難以置信姐姐會這樣做,恐怕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姐弟間多了種難以言喻的微妙感覺,以後又該如何相處?

我和姐姐兩人決然不可能與性扯上關係。

可是房間內這飄動著的精液的腥臭和姐姐的芬芳,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氣味都有混合在一起的時刻... ...

那麼,我和她,是否也能... ...

我不知道。

恍惚間,仿佛聽到了那顆念念不忘的心,得到了迴響。


章八  【心牢】


寒意無止盡,是冬給予的寵溺。

情緒總氾濫,是我自討的苦果。

鍾情於你,卻,念而不得。

一顰一笑烙印在我靈魂裏,使我的淚變得沉重,凝結成空中飄零的片片雪花。

想向著朝陽,走過這冬夜的寒風,任陽光碾碎我的每一縷情絲,任冽風滲透我失去色彩的魂魄。

閉上眼睛,想將自己沉澱,卻沉淪在於你的微笑裏。

翻湧的思海,渾濁了我的理智,我已捉摸不透對於姐姐,我持有的是怎樣的情感。

最初,那是一種單純的喜歡,和她相處時如沐春風,好似醉躺於溫柔的白雲的感覺,讓人怦然心動。

現在,這份懵懂的男女歡喜中,摻進了性的欲念,無法剔除... ...

對性的好奇愈來愈大,欲念好似一點投入乾枯草垛裏的星火,我無法制止它的蔓延。

那日,姐姐幫我手淫的畫面,仍常在我潮濕的夢裏重複出現... ...

甚至,我懷疑起那天所發生的一切,是否被我顛倒了的夢境與現實。

似是要確認其中的真假,我對著端坐在床尾的姐姐,再次提出了請求。

「姐姐,我那裏又難受了,能再幫我一次嗎?」

真的只是為了確認真假?還是為了那心中那滋生的欲望。

「不行。」

「為什麼,那天你都肯幫我,這幾天為什麼一直拒絕我。」

「那天幫你一次就夠了,阿弟,你現在身上有傷,不要總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

姐姐言語中的堅決,熄滅了我各種不該有的念頭。

心中不甘,卻又無可奈何... ...

姐姐精心照顧之下,我的傷情恢復良好,左手和腦袋上的繃帶已經取了下來。

右手傷口拆線的日子很快就到了,現在,只剩下骨折的左腿還打著臃腫的石膏。

右手縫合的傷口拆線,是家人陪著我一同去的醫院。

坐著輪椅從手術室出來後,我伸出小臂,亮出上面多出來的一條傷疤,示意一切順利。

姐姐第一個來我身旁,捂著嘴,噙著淚,摸扶著我手上那條粉色蜈蚣般猙獰的傷痕,泣不成聲。

「沒事的,姐,都過去。」心知她又在內疚,我趕忙安慰道。

「可...可是,你的手變成這樣,我好心疼,好難過。」

「沒什麼大不了的,傷疤是男人的勳章。」這是我保護姐姐時留下的榮耀。

「阿弟,對不起,對不起... ...」果然,她又陷入了深深地自責中。

姐姐跪坐在我輪椅的右旁抽噎著,從我這個角度俯視看去,她那白皙細嫩的脖項一覽無餘,再往下的胸部位置,雖然被衣物包裹著,但仍看得出,那是很美、很飽滿的形狀... ...

姐姐沉浸在她的悲傷中,我卻沉迷於幻想她肉體的邪欲中。

「姐,別哭了,如果覺得過意不去,晚上就來幫幫我,像那天一樣。」

我突然湊近腦袋,用只有我和她二人聽得見的分貝說道。

姐姐昂起頭來,濕朦的美眸裏透出驚懼,她一定也沒料到,我竟然說出這種話吧。

其實我自己也在詫異,心中產生虛意,不敢迎視她的目光。

倏地,我覺得自己很卑鄙,很無恥,努力維持著正常姐弟關係這層偽裝的外衣被脫下後,原來我只是一個赤裸裸的小人。

姐姐的哭聲並未停歇,比之剛才,更為悲悵... ...

我清晰記得回家後的當晚,姐姐沒有和我說一句話,無意間若即若離的視線交錯,訴說著各自滿懷的心事。

我躺在床上,靜待著一場未邀約的相會,門口傳來了把手轉動的聲音,那人卻遲遲未進。

良久,門外一聲輕歎,熟悉的身影越來越靠近。

我看著她,她看著我,誰也不肯先說第一句話,就這樣靜靜的流淌在床頭暈黃溫暖的燈光下。

「姐。」終究還是我先開了口,像一根火柴劃破了夜的寂靜,這句再平常不過的稱謂,此刻顯得那麼突兀。

回答我的,只有姐姐的深呼吸。

一如那日,褲子被她輕輕褪下,肉棒被她抓在手中。

嫩白的葇荑輕輕撫摸著堅挺的棒身,溫柔的在龜頭上轉圈兒,待到有些濕潤後,然後隨著心跳的節奏上下擼動。

回來了,這異樣刺激、直達骨髓的快感,即使在寒冬的夜裏,血液也燥熱沸騰的感覺。

昏暗的燈光搖曳之間,我看到了她美麗的臉上撲朔著迷離的緋紅,若隱若現的光影之下,是我跳動的情欲。

膽子在曖昧的氣息下逐漸壯大,一個念頭在我的腦海中不停地激蕩著,而且越來越強烈、越來越無法遏制。

姐姐既然可以撫摸我的身體、我的肉棒,為什麼我就不能摸摸她的身子?

這個念頭一旦迸發出來就無法收回,神差鬼使的,我向她伸出了顫巍的手。

除了姐姐美麗臉蛋之外,最具誘惑力的非她那渾圓飽滿的胸部莫屬。

姐姐於我身旁右側,溫柔地藉慰著我的肉棒,豐滿的胸部隨著呼吸輕柔起伏,我的手猝然覆在那渾圓的線條上。

如此料感十足的乳房而言,揉摸起來的手感絲毫不受毛衫和胸罩阻隔的影響。

我努力回想著那年夏天風扇壞掉的晚上,我也偷摸過姐姐的乳房,那時就曾感歎過她乳房的美妙柔軟。

現在再次揉摸,回饋到的手感比那時更大、更柔軟,豐盈的軟肉大得我整片手掌都握不住...

自那之後幻想過無數百遍的美好乳房,終於再次揉摸在手,這一種接近夢幻般的虛無體會,為我帶來說不出的興奮。

「不要。」她抓住我作祟的手,想要制止我的動作。

可是,當她抓住我的手腕後,我的小臂從寬松的袖口褪露而出,那條剛拆線的猙獰傷疤在昏暗的光線下依舊清晰可見。

姐姐的視線僵留在那,我感到手腕上的那股抓力鬆懈了... ...

她別過腦袋看向那深邃的黑暗處,任由我揉捏著她美好的乳房,沒有進一步制止我,無言的哀默。

我試探下的加大了揉捏的力度,用力地捏了捏掌中的美乳。

「嗯~」姐姐渾身一顫,發出淺吟。

果然不會反抗,我暗松一口氣,開始好奇起衣物之下所藏的會是怎樣一番美景。

我忍住興奮,慢慢地撩起了姐姐的上衣,她整個平坦的腹部都露在了燈光之下,再向上,隱隱露出被水藍色胸罩裹住的豐挺乳房。

來不及細細欣賞,胸罩被我抓住向下剝落,我魂牽夢縈的雪白乳房,這一刻就完全出現在我的面前。

美,真的好美,這是我首次親眼目睹女性的乳房,挺而不墜,形體完美,雪膚凝肌般的溫香軟玉發出寶石似的碎光,淺粉色的乳暈淡淡散開,兩粒乳頭因為寒冷而微微聳起。

深吸一口氣,戰戰兢兢地把手伸向左右乳房的兩邊,用力地向中間捧起,好軟,姐姐的乳房比隔著衣服揉起還要軟,顫巍巍得仿佛是兩團雪白的布丁。

我將臉慢慢的貼在了姐姐的乳房上,好滑,軟軟的,綿綿的,暖暖的,貼在臉上好舒服。

貪婪地飲啜著那顆粉嫩的乳頭粒,舌頭輕輕地在乳頭上處柔柔打轉兒,體香混合乳香誘人口饞。

「啊...」姐姐哽咽著,那銀鈴般的聲音像是譜寫著一出不倫禁愛的曲兒,房間內彌漫起旖旎春情,我的靈魂像躺上一張夢的網,搖曳在她的香氣裏,輕柔,飄忽,恬靜。

我的心像一縷遊絲似的嫋嫋飛揚起來,一邊吸吮著姐姐的乳頭,一邊將手伸進她的兩腿之間,向那更幽邃的陰屄處探進... ...

「啪」的聲響,臉上一陣火辣,這突如其來的巴掌打斷了我的迷亂。

昂頭望向姐姐的臉,她亦是在看著我,流轉著憂鬱女神聖潔柔美的臉蛋上掛上了兩行清淚... ...

「弟,對不起,我們不可以再繼續下去了,對不起,對不起... ...」
 
姐姐哭了,她又哭了,哭得是那麼傷心、那麼令人心碎,這幾日來,她流下的淚水可以匯出一條河了吧。

但,今晚的淚,讓人尤為難受。

她的道歉並未讓我好受起來,反而心中難過更甚。

原來,你就這麼不情願嗎... ...

欲念在哭聲中,如同黑暗被浮現的黎明之光驅散殆盡。

「姐,你回去吧。」

「對不起...阿弟,真的對不起...」

為什麼道歉,你又有什麼錯呢,該道歉的應該是我。

夜深寒襲,我想凋零在這冰寂的空氣中,嚴冬的冷意正好可以凝結住心房上淌血的傷口。

我的心是我的牢,身為感情中的囚徒,情願被困於其中,即使外面晴空萬裏,我也不肯走出去。

此夜過後,如果你找不到往日的我,就來這兒吧... ...

此地名為心牢。


章九  【春愁】


風起時,吹落了我枯涸的靈魂,在地上發出了幹澀而單調的幽響。

我拾起它,裝進瓶子,丟入了大河,它隨著流水,一閃一閃地去了… …

一切了無痕,如淡淡的月輝一樣,冷卻了我夜晚所有的夢。

清晨醒來,你在我眼中只剩下透明。

將所有的回憶清零,像燒掉一張紙一樣燒毀所有的記憶,如同一張白紙一樣重新來過。

但這樣真的能開心嗎?

曾經心動的點滴,匯成了一場悠遠的夢,夢裏的一切,就是一個劇本,能燒毀的只是劇本,編劇是你我,主角還是你我,劇情猶在心裏。

或許沒有回憶到過去,恐怕我依舊會和從前一樣,感情本來就是件讓人琢磨不透的事。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那就這樣吧。」自言輕歎,我長舒一口胸口的鬱結,打開窗扉想透透氣。

多日來積壓的苦惱像悶塞了的火爐一樣,將我的心燒成灰燼。

倚窗眺望,院子裏已經罩上了一層炊煙樣鵝黃色的薄紗,周邊泛起一抹淡淡地綠意,柔軟而朦朧。

細風帶著淺淺的春躲進了院子裏,院門高牆的瓦簷綠了,擺動的枝條彈撥著春色,濕潤土壤上似乎也染了綠意。

多愁的我,呆呆地站在季節的一隅,早春的生意蘸濕了我的眸子。

原來不知不覺中,冬天已到尾聲,春的腳步走近了。

可為何我的心卻為何還停留在冬季,沒有絲毫因為早春的欣欣向榮之意而感到暢快。

這個冬天發生了太多的事,初雪、車禍、療傷、姐姐幫我手淫、還有我撫摸姐姐乳房那晚,她落下的淚。

那讓我心變得冰冽的淚,滲進了我和姐姐之間的關係,冰封了我對她的所有熱情。

我不再主動和姐姐講話,不是賭氣,而是喪氣,我選擇了躲避,躲避她的溫柔、躲避她的親情、躲避她的關心。

我也極力想讓我們之間恢復正常的姐弟關係,但我控制不住自己去想她、想要擁抱她、擁有她。

我自詡也算是個男子漢,卻選擇了怯懦,沒有做鬥士的決心和勇氣,我只想隱藏在姐姐看不到角落裏,儘量不引她注意地活著。

人們常說時間才是最偉大的,一切都會被它消磨殆盡,無論是快樂的,還是悲傷的,最終都會過去。

我將一切託付給時間,可誰又能保證做到心靜無波呢?

好在我至少做到了一點: 我不再讓姐姐看到我的欲望。

也不是沒欲望,而是她再也讀不出來了... ...

「阿弟...」

「出去,別來我房間。」

「你別這個樣子,我會擔心你的...」

「出去啊!還要我說幾遍才肯出去?!」

我歇斯底里的咆哮,她哽咽低啞的哀求,類似於此的對話每天都在上演著。

明明我已經假裝的很不喜歡你了,你為什麼還不厭其煩的對我溫柔,你到底還要我怎樣?

“未經許可不要隨便進我房間”, 我來到房間門外,貼上了寫有這幾個字樣的紙條。

次日,再去看時,已被她揉成一團丟在地上。

心中乍煩,連這你都要和我做對嗎?

拾起紙條準備重新貼回,攤開紙團,卻發現了點點淚斑... ...

她曾在我門外哭泣嗎。

朵朵綻放的淚花已經乾涸,鐫刻在滿是皺褶的酥紙上,似是來過一場春雨。

結愁千緒,窗外淅淅瀝瀝的雨絲便是我的萬千煩惱絲,在青黑色的瓦楞上卷起匍匐的灰塵,沿著淺淺溝槽順流而下,織成了細碎的銀簾。

簾外雨潺潺,冬意的生澀還未褪盡,帶著我的心事藏匿於青石板路消失的盡頭,留下的只有被雨滴濺起一個個水花。

寂靜的江南小鎮被漸漸漲起的水霧煙朧纏繞,雲舒雲展,氤氳朦朧,稀稀疏疏只露出翹起的屋脊,宛若點點星墨揮灑於宣紙之上... ...

煙雨江南,如詩如畫,多少樓臺煙雨中,數不清,可又有誰能說清多少憂苦困於我心頭中!

些許悵然,恍惚間她風柔飄逸的身影,帶著一簾幽夢透過綿柔的雨絲遊進我的腦海中,朦朧而又清晰。

我又不可避免的想起了姐姐,這場惱人的春雨,終究還是帶來了惆悵,帶來了哀傷。

縷縷煙絲在我額前縈繞,繾綣心事在我心頭困鎖。

細雨聲裏憶往昔,情緒突然的氾濫讓我有些失落,想到她,我有些累乏了,可這連綿的陰雨卻不知停歇。

但誰又能保證,下一秒的它,不會驟停呢?

如同姐姐的柔情給予我希望之時,我曾以為幸福會這般永遠延續下去。

怎知如今的我,會被巨大的失望籠罩住,心沉悶得難以呼吸。

如果從一開始我便拒絕她的好,或許現在的我,不至於像這般越陷越深...  ...

這場春雨過後,郊外那些江南的花兒也該抽枝欲放了吧,可惜此刻的我,心已凋零,再也開不出記憶中那朵的嫣然。

我是人間惆悵客,如煙往事淚縱橫。

朦朧依舊,思緒飄飛。

細雨無鋒,便讓心中那些放下又放不下的、醉生夢死或者醉死夢生的執念,在這蒼茫大地間的萬絲青幹劍之中,一同斬罷。

飄散的飛絲沾滿我的面龐,像扯不斷的心思,遊繞於我的心頭,揮之不去。

雨綢人靜,不舍的淚水悄然滑落,混合著雨聲一同哽咽 ... ...

在那化不開的煙雨深處,藏著的是,我的春愁。


章十  【分離】


乳雲遮月,星辰浩瀚,夢幻般的璀璨星河縹緲在一片淡紫色霧氣之中,浪漫,神秘。

那吞星貫月的淡紫色霧氣,是我的思念在蔓延,如同漫天光彩熠熠的星點在發燙,灼疼流淚的眼眸。

零碎的美好片斷如沒有方向的孤風在腦際亂舞,失落的複雜情緒如潺潺而過的流水在心頭流淌。

夜空再度被灰色的寂寥籠罩,只剩下一陣陣洶湧而來的悸動。

一聲歎息,靜夜沉淪,人孤寂,不能寐。

這夜,我的失眠夜,亦是我的中考前一夜... ....

中考,某種意義上人生中的第一個轉捩點,在它的前夜,我卻沒有像其他莘莘學子那般坐於書桌前,翻閱著厚重的復習資料,做著緊張的準備。

我壓根無法將心思放在學習上,繁瑣的心事重重壓得我快要窒息。

從嚴冬到初夏,時間荏苒,一切仿佛還在眼前。

和姐姐的冷戰還未結束,或者說是我單向的冷戰還未停歇,姐姐她一直試圖和我緩和關係,主動和我說話,是我的倔強仍在慪氣。

默默地靜望著六月的星空,靜的讓人感覺不到夏日的熱情,因為我的靈魂被寒冰覆蓋。

心中如夜空一樣虛無,明明有那麼多星星陪伴著我,但我仍然深感蒼涼和孤寂。

我擁有天上的繁星,但是我屋裏的小燈卻沒有亮... ...

這種孤獨的心境也許是我對現狀的無奈,或許是我對姐姐的怨念。

到底怨她什麼?怨她不像我那般喜歡她嗎?我也琢磨不透,胡思亂想的多了,連自己都混亂了。

抽不離、放不掉,可能這就是我的現狀吧。

我種下的因,終於才六月得到了苦果:中考落榜。

成績出來的那刻,我的落魄、同學的譏笑、父母失望的眼神、姐姐複雜的表情,我仿佛嘗盡了人生的所有的失意。

更值得嘲諷想的是,我中考和姐姐高考是同年,她以優異的成績報考了一所優秀的大學,填寫了父母滿意的志願。

我和她這麼一比,仿佛是一個笑話。

本應該是替姐姐慶祝的六月,因為我這個不爭氣的兒子,家中的喜悅沖淡了幾分。

父母為姐姐擺了升學宴,盛邀她的老師,同學,還有親朋好友們。

我一個連高中都沒考上的人,卻要參加她的升學慶宴,褒的她,貶的我。

完全是自取其辱,那些人恭賀姐姐考上好大學的同時,難免又會“好心”的可惜一下我的落榜。

不過也不重要了,心千瘡百孔的唯一好處,可能就是面對外界新的傷害時,能做到波瀾不驚,至少表面上可以。

酒宴的熱鬧程度超出意料,燈光杯影之下,我坐在姐姐身旁,有些格格不入。

不知道是我拋棄了他們,還是他們拋棄了我。

未沾過酒水的我,也許是被迫在這歡樂的氣氛沐浴下,有些想嘗嘗它的味道。

「小孩子喝什麼酒嗎?」父親見我拿著酒杯就要倒酒,嚴厲的制止了我。

「爸,讓他喝點吧,今天開心,沒事的。」姐姐注意到了我的落寞,主動替我開脫。

「對啊,老邱,讓你兒子一起喝吧!」同桌的親友們見狀起哄,紛紛舉起杯中酒助興。

如願在杯中盛了些酒,之前從未喝過,懷著好奇的心態強行硬咽下,難喝,真難喝,辛辣嗆鼻的味道,怎麼會有那麼多的人喜歡喝它?

「老邱你家生了個好女兒啊,馬上就要去外地讀大學了,肯定很不舍吧!」

「她長這麼大,還從沒從我們身邊走遠過呢...」母親濕紅的眼,看著姐姐說道。

聽著他們的談話,我這才突然意識到,姐姐將要離去,會有很長一段時間不在我身邊... ...

「邱水在大學要找個帥氣的男朋友啊!」

「這肯定的啊,邱水這麼漂亮的姑娘,到時候追她的男生得排長隊啦。」

「哈哈哈...」

她的閨友們打趣著對姐姐說道,姐姐嬌靨泛紅,低頭不語。

今晚的她當之無愧的主角,天生麗質的她,一身紫色的長裙襯托出獨特氣質,如同一朵粉雕玉琢的鮮花,流霞溢豔。

可就是這麼美麗的她,要離我而去了,紮心般的刺痛... ...

從小就和姐姐朝夕相處的我,從未想過會有和她離別的一天。

雖然這麼長時間的冷戰,內心的潛意識就是為了遠離姐姐,可是當我意識到她真的可能會離我遠去時,心卻開始變得慌亂無措。

我好似一個白癡!

冷戰的遺禍、中考的失利、離別的難舍,如同一座座沉重的大山壓在心頭,心情苦悶,酒也苦澀,一杯又一杯的下肚。

迷糊感罩住全身,人也乏了許多,腦袋變得沉重,那些壓得我喘不過氣的念頭便也淡了幾分... ...

喝酒,雖然身體難受,但心卻意外的變得好受起來。

「阿弟,別喝了!」姐姐按住我的酒杯,擔憂的對說道。

「別管我!老子喝酒礙著你啦?」我一拍桌子,借著酒勁站起身來,大聲嚷鬧。

眾人的談話聲肅然安靜,原本歡快的氣氛,被我酒後這麼一鬧,變得尷尬許多。

「你小子在誰面前稱老子呢,怎麼對你姐姐說話的?」父親臉沉了下來,我的失態讓他難堪。

「爸,阿弟應該是喝多了,讓我先送他回去吧,你們繼續喝。」

姐姐趕忙起身對大家輕輕的鞠躬,示意抱歉,然後拉著我先行離場。

「哈哈,大家繼續喝,老邱你的兒子很有個性!」

「是的,有意思,來,繼續喝!!」

醉意籠罩,全身乏力,連走路都不穩了,我幾乎是被姐姐架著走的,一路的轉彎、輕輕顛簸,讓我愈發暈頭暈腦。

「唔...好難受。」

「阿弟,我們到家了,慢點。」

被酒意折磨得快要奔潰之際,我聞到身邊姐姐傳來熟悉的芳香,那直達靈魂深處的香氣,讓我的心逐漸安定,還好,她還在。

「阿姐...」我怕會失去她一般,緊緊的抱住了姐姐。

“阿姐”我幼時對她的稱呼,因為我覺得“阿姐”叫起來有些過於奶聲奶氣,自讀小學後有些就一直改口叫她“姐”。

為此姐姐還捉弄了我很長一段時間,說我長大了,知道害羞了。

她也驚訝吧,多少年了,我沒有再這麼叫過她了。

姐姐沒有在意我身上的酒氣,輕輕拍撫著我的背,短暫的靜謐、美好,仿佛回到了童年時無憂無慮的時光。

那時的我們都還好好的,我對她擁有的,也只是單純清澈的喜歡。

一想到曾經的美好點滴,心中又是劇痛,離別的恐懼再一次襲來,姐姐,她要走了,要前往遠方讀書,前往我看不到她的地方了。

「阿姐,阿姐,我真的捨不得你,我不想讓你離開我。」

「阿弟,我也捨不得你啊,你是我看著長大的啊...」

原來酒精這般容易瓦解我苦苦支撐的堅強,憋壓已久的情緒如潰提的洪水盡數宣洩,泣不成聲。

「阿姐,你知道嗎,我喜歡你,我好喜歡你!」

「我知道的。」

「不,你不知道,從很小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你了,我每個夜晚都在想你,都在想你!」

「阿姐,這段時間我不和你主動說話,不是我不喜歡你了,是我害怕自己對你的感情越陷越深,在你看不到的角落,我像個懦夫一直在哭,一直在哭啊...」

「對不起,阿姐,我不該任性,不該惹你不開心。」

我哭泣,流淚,甚至有些歇斯底里,冷戰了這麼久,我終於將心扉向她敞開,我想將自己所有的心聲都告訴她,再不說,就怕沒機會了啊... ...

「你能告訴我這些,我很開心,真的很開心。」我的臉被她輕輕托起,淚水被她輕輕擦拭。

「阿弟,你不理我的那段日子,我也一樣難過、傷心,你不舍得我離開,我又何嘗不是如此,我真的擔心你會永遠不理我啊... ...」

姐姐對我露出了溫柔的笑容,原來,她也在強忍淚水... ...

近距離凝視著她那美豔絕倫的臉龐,淚濕的美眸、秀挺的鼻子、誘人的櫻唇,滑嫩雪白的皮膚,熟悉而又陌生,那般真實卻又似夢似幻。

酒意朦朧,我辨不出現實與夢境,想吻她一下來辨虛實。

其實若真是夢,我也甘願為之沉淪,不肯醒來... ...

「阿姐,我想吻你一下,就一下,可以嗎?」

姐姐輕點臻首,沒有拒絕。

我輕輕地吻住了她,淺嘗著她甜美的唇瓣,小心翼翼的表達自己的感情。

當感受到她唇的柔軟和芬芳時,摟著她纖細的腰肢的手不受控制的下滑至她挺翹的臀部,用力地揉捏起來。

「啊~」姐姐沒有推拒我作祟的手,反而吐出了誘人的嬌哼,芳香迷亂了我的情。

柔軟的嬌軀在懷中扭動,芬芳的檀口濕潤芬芳,高翹的臀部充滿彈性,酒意放大了這一切美好的感覺,迷亂使我沉醉。

我的姐姐,她正被我緊緊摟著,這樣她就不會離我遠去了。

可真能如此嗎,為何還是有些難以寬心... ...

那若將她埋進我的身體,揉進我的靈魂,是否可以永不分離?

【姐弟往事追憶·氤氳蘭香猶未散,一縷離愁鎖心頭】(下)


章十一  【回頭】


惝恍迷離的燈光下,婀娜的柔姿輕輕搖曳成一片淡若煙嵐的夢影,絢麗在轉瞬即逝的撲朔之間綻放。

淺吟浮動,好似那悠悠的歌兒,婉轉起合、邃縹沁神,令人如癡如醉,夢和靈魂交融成了一片旖旎春色。

溫熱的情欲披上了一層靜美的月色,緩緩縈繞著難捨難分的二人,理智逐漸消逝在彼此濃厚的喘息之中。

... ...

姐姐櫻唇被我牢牢封住,她喉間流出的呻吟聲攀附上我的舌,一同鑽入她滑膩的口腔內,攪動著柔軟濕嫩的丁香小舌、吸吮著甘甜可口的香津。

我吻技生疏,姐姐亦是如此,只知讓兩條火熱的舌頭相互遊繞,相互交換著口中的液體,與之相反的是體內的火熱血液流轉沸騰。

一邊擁吻,一邊向著房間走去,二人步伐輕盈猶如一曲曼妙舞蹈,婉轉挪移來至門口,腳將門輕輕踢開,隨即入室扭身躍倒在床上。

翻覆輾轉,我將姐姐壓在身下熱吻,貪婪吸吮著她口腔中的瓊漿玉露,鼻息間盡是幽蘭清香,蓬亂的發絲與灼熱的氣息弄得我癢不可擋,挑撥著我的每一根蕩漾的情絲。

我想要姐姐,想要永遠和她在一起,不願她離開我,永遠太遠我不知如何去把握,但我知道至少現在可以先和她的身體緊密連在一起。

酒意也在這潮水般湧動的情欲中退散了大半,腦海中想要佔有姐姐的念頭變得如此清晰。

「呼...我,我快喘不過氣了。」

姐姐柔美的俏顏轉向一旁,張開嬌豔欲滴的小嘴喘氣,晶瑩的唾液絲線從唇角流下,美麗似仙的清純氣質中沾染了讓人心動的淫靡,讓人想要盡情的褻瀆她!

臉頰片片緋紅的薄暈宛如朵朵桃花浮在甘澈的清水上,我伸出舌頭舔舐著姐姐那花綻的容顏,冰肌玉膚吻起來卻是意外的燙。

牙齒輕咬著她珠潤的耳垂,往耳朵裏吹著熱氣,身下的嬌軀剛想扭動掙紮,我的吻便已經下滑到她白皙的玉頸上,又啃又咬,在雪白無暇的肌膚上蘸下點點玫紅。

「阿姐,你好美,你真的好美!」我頗為迷醉,發自心腑地讚美她。

姐姐面薄易羞,柔荑遮掩羞紅的俏臉,不敢與我對視,偶然間偷瞟而來的美眸裏裝滿可愛、憐美。

我吻向了她精緻迷人的鎖骨,猶如蜻蜓點水一般,順著她的鎖骨中線一路下來,坡度慢慢拔高。

姐姐那身優雅而不失性感的無肩帶紫色長裙,長裙上身點綴著精美鏤空花紋的紫色薄織衣料,正包裹著兩團高聳的聖女峰,像極了精心打扮過的禮盒之下藏納著讓人心動的禮物。

這是姐姐給予我的贈禮,我雙手攀上那兩團飽滿渾圓的乳肉上,隔著衣紗用力的緩慢而有力的揉捏著,手感舒爽奇妙好似在揉帶著彈性的麵團。

迫不及待得就想要揭開禮盒了,裙子的胸前一抹束縛被我向下一扯,兩只柔軟渾圓的雪白尤物擺脫了胸裙的束縛,立即跳躍而出呈現在眼前。

當之無愧的“厚”禮,雪白的乳肉是如此豐厚飽滿,由於我的動作而輕輕晃動著,高聳的曲線頂端點綴著粉嫩的乳頭,讓人看之便想要大快朵頤。

即使此前看過姐姐乳房,可再次看到後,還是會衷心感歎到如此美麗的乳房簡直就是造物主完美無瑕的工藝品啊。

我興奮得將長裙的上身下扯至姐姐的小腹處,令她的上半身徹底袒露在空氣中。

猶如漢白玉凋琢而成的美麗嬌軀籠罩在旖旎的光線下,美妙的輪廓勾勒得極其清楚,凹凸有致的曲線,傲然挺拔的雙峰,盈盈一握的腰肢。

這一切,無不彰顯著女性身體奇妙的誘惑力!

我的雙掌按在姐姐飽滿圓潤的乳房之上大力揉捏著,她的嬌軀也扭動得激烈起來,仿佛一只快樂的小鹿在美麗的草原上打著滾兒,撒著歡兒。

「嗯啊... ...」

在我的揉弄下,姐姐呻著綿軟的顫音,凹凸有致的玉體不住地扭動,瑩白如玉的肌膚上浮現出了一層粉紅的豔光,仿似所有熱情被打開釋放。

粉嫩的乳頭嬌小、可愛,被淺淡的粉色乳暈包圍著,舌頭輕輕一舔,便緊張得聳立起來。

身下光滑細膩的火熱嬌軀不安地扭動著,愈發濃烈的幽香讓我的情欲進一步釋放,有些粗魯地含住乳頭用力吮吸、啃咬。

「噢...痛,別吸了...嗯...啊啊...求你了啊...」

乳頭吃痛,姐姐嬌喘連連,我卻起了捉弄她的心思兒,非但不肯放過她敏感的乳頭,而且吮吸得更起勁了,如同品嘗美味佳餚般故意發出“滋滋”響聲。

見告饒無效,姐姐想推開我的腦袋卻又無能為力,她竟將兩只象牙玉雕般的手臂環住了我的脖頸,向她胸脯中拉近擠壓。

我的臉便埋入香軟的雙峰裏無法動彈,乳肉和香氣悶得我氣喘籲籲、敗下陣來。

「嗚...嗚嗚,阿姐我錯了...放開我...」我在姐姐的“洗面奶”攻勢中敗下陣來,輪到我向她求饒了。

「哼,讓你對我使壞。」姐姐鬆開了雙臂,沒好氣的瞟我一眼,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風情使得她更為流光溢彩。

挺拔的乳房起伏跌宕,彰示著她心中的緊張,並非表面上那般自若,顯然剛才的舉動對她而言也尤為瘋狂。

「阿姐,我給你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使壞!」

「嗯?啊...」

姐姐還未反應過來,兩只潔白的腳踝便被我握住提起,長裙的裙擺掀起大半,露出了那雙豐潤雪白的美腿,美輪美奐的瑩澤光芒在絕品雪膚上流動。

雙手愛撫著那光滑無比的大腿,然後滑至雙腿合攏的中縫內,用力地向外打開出優美修長的線條,姐姐的雙腿被我分開了!!

兩條雪白的大腿根中間,一條桃紅色的小內褲包裹著一團饅頭狀的軟肉,中間勒出一道淺淺的溝痕,正從薄薄的布料中滲透出橢圓狀的濕痕... ...

「阿姐,你下麵怎麼濕了?」

我興奮得抓住小內褲的邊緣就要將它剝下來,將內褲覆蓋下的神秘美景探個究竟。

「不要脫...」姐姐兩條飽滿勻稱的大腿頓時繃直了夾緊,使我無法脫下她的內褲。

「為什麼?阿姐,讓我看看你那兒吧!」我頓感喪氣,都到這地步了,怎麼還出岔子。

「那、那裏不行,被人看了多羞人...」姐姐聲細如絲,羞澀酥軟之意如美妙的歌聲飄入我耳中,讓我想要脫下她內褲的念頭更為強烈。

「怕羞是嗎,那你轉過身子背對著我,會好一些啦。」

「這餿主意你也說得出來...」姐姐輕啜一聲。

「快點啦,就照我說的做啦,再磨蹭爸媽都該回來了!」

我不容姐姐猶豫,生怕她會拒絕,匆急得直接將她的嬌軀翻過去,背對著我。

淩亂不堪的長裙被翻卷在腰際,完美暴露出被小巧的桃紅色內褲包裹著的高翹雪臀,雪白的臀肉和桃紅的內褲紅白交相輝映,奪人眼球。

我用雙腿壓著姐姐的下身,雙手抓著她內褲的上緣,開始一點一點往下褪去。

「嗯...嗯嗯...」姐姐羞得想要逃離,卻被我壓住動彈不得,只能任我從後面將她的內褲扒下來。

窄小的桃紅色內褲艱難地滑過姐姐那豐腴的翹臀,隨而翻滾成一小片布條,停留在大腿中部。

我趴低身子,將臉湊近她的嬌臀,登時感受到那醉人體香濃烈撲鼻了!只見兩瓣雪白的臀肉之間,藏著一道飽滿的肉縫、粉嫩帶著褶皺,受光線和角度影響看不真切,無限誘人遐想。

抓住那兩瓣臀肉向兩旁扒開,隨著臀肉的扒開,那隱藏其間色澤嬌美的神秘陰屄,如同鮮麗的玫瑰花一般慢慢的綻放開來,呈現出她泛著灩灩水光的全貌。

肥滿的大陰唇濕滑多汁,粉嫩的陰唇半開半合,中間穴口處嫣紅的嫩肉盈盈欲滴,淌出晶瑩剔透的涓涓細流,整個清純羞澀的陰屄在被愛液蘸濕、縷縷黝黑的陰毛襯托下,顯得頗為淫靡霏霏、誘人至極。

一股誘人至極的女性味道從那毛髮掩映的地方散發至我的鼻尖,與姐姐身上的幽香不同,她陰屄間的味道帶著花香的同時還充斥著些許淫蕩的雌性氣息,如催情般深深刺激著我。

「不要看!」姐姐趴在床上向後伸出兩只玉手遮掩著她迷人的陰屄,纖細的手指間隱約可見粉紅的嫩肉,半遮半掩之下反而誘惑更甚,誘人心魂。

「為什麼不要看,嘻嘻。」我撥開她無力的玉手,這時才注意到她正汩汩冒著蜜汁肉縫間,那顆精緻小巧的粉嫩陰蒂都挺立起來,那可愛的模樣讓我忍不住笑了笑。

「你笑什麼?是不是覺得我那兒醜...」姐姐又羞又惱,話語還帶著絲絲委屈之意。

「才沒有呢,姐姐你下麵好漂亮的,我好喜歡。」

女生都是喜歡讚美的,特別是像姐姐這樣漂亮的女生,不過羞恥的私處被讚美對姐姐而言應該還是頭一回吧。

「滾蛋!就會騙人、欺負我!」姐姐想要擺出凶樣說討我幾句,可是現在這模樣根本擺不出架子來,更像是在和我打情罵俏。

「才沒騙你,不過欺負你倒是真的!」

說罷,我倏地吻向那帶愛液縱淌的桃源洞,舌尖分開濡濕的陰毛,舔著滑滑的皺褶、吮吸著軟軟的陰唇,而大量的粘滑愛液氾濫溢出湧入我口中。

「不…不要舔那裏…可那怎麼以?嗯...那裏好髒的…」

姐姐嘴裏含混不清的哼鳴著,女性的矜持和羞恥使得她想要拒絕我對她私處褻瀆。

可我不理會她的想法,只顧滿足自己的欲望,貪婪品嘗著她的桃源蜜穴,舌頭侵襲著她陰屄的每一個角落。

「唔…阿弟……不要舔了……我受不了……我難受的很……」

雪白滾翹的屁股不安的抖動著,姐姐的聲音竟然帶了絲哭腔,我頓時心軟才停歇下來。

「好了,好了,我不舔了,阿姐你喜歡我嗎?」我伏在姐姐玉背上,和她臉貼臉,在她耳邊說著膩人的情話。

「喜歡啊。」

姐姐應該也很享愛這種感覺,在我臉上蹭了蹭,她這簡單的動作對我而言,似是感覺到了她的信任和歡喜,大受鼓舞。

肌膚相親、耳鬃廝磨,巧妙的點燃著人的情和欲。

「阿姐,我也喜歡你,我下麵好難受,讓我進去吧。」我也溫柔的蹭著她滾燙的臉蛋,輕聲說道。

我早趁她不不注意,已脫光了自己下身,堅挺的肉棒沿著姐姐的臀溝滑動,最終抵在她正散發著潮濕熱氣的濕漉穴縫上。

「不、不要,我是你阿姐...我們不要再繼續了好嗎... ...」姐姐雖在拒絕,可是話語聲說到後來卻越來越小、越來越不自信。

「騙人,阿姐你下麵好濕,真的不要嗎?」我拱動臀部,挺著肉棒戳了戳她黏滑的穴肉。

「啊~」姐姐咬住嬌滴滴的下唇,極力想要忍住,可是那誘人的呻吟仍舊調皮地從口中跑了出來。

我知道都到這一地步了,姐姐她不介意給我,只是害怕違背倫理、還有女性的矜持讓她猶豫,無法下定決心。

看來我還是得強硬一些。

我其實也不願意過於強迫她、傷害她,但誰知道過了今晚以後還有沒有這般機會呢,實在不舍得放棄,我只能盡可能溫柔的來完成這一切。

「阿姐不要緊張,放輕鬆點,我要進來了。」

我坐在她豐腴的大腿上,一手扶著自己的肉棒,一手抓著她的雪臀,龜頭探尋著桃源的入口處,雖然嘴上安慰她不要緊張,其實我的緊張比她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還是第一次,受同齡人影響看過一些他們的情色書刊,對性事有些初淺的瞭解,但真到了實戰卻又是另一回事。

龜頭在嬌嫩的蜜穴口來回挪動打轉、蜜穴頂端的粉紅玉珠被無情的蹂躪,卻怎麼也進不去,不知道是我過於焦急沒找對位置、還是姐姐的陰屄過於緊澀。

只覺得自己喉頭乾涸,渾身燒得火燙,呼吸變得急促窒悶,連心臟的跳動也爆炸般的劇烈跳動。

「你壞不壞、別逗我了行嗎...」姐姐竟以為我是故意如此在她蜜穴口蹭弄卻不插進去。

「啊?」我一時未反應過來她的話為何意,胯下的動作也緩了下來。

姐姐卻是再也忍受不住我龜頭在她敏感的陰屄處廝磨了,泛著亮光的涓涓愛液早已匯淌在我倆身下的床單上、浸出了暈暈水漬。

姐姐仍然是趴著,也許對她而言這種不用和我面對面的體位,心中能少幾分尷尬和罪惡感吧。

她輕輕地撅了翹臀,回過一只手來扶住我的肉棒、來到那兩片花瓣中間,正源源不斷泛著春潮的花蕊上。

姐姐竟幫我插進她的陰屄裏,我大受鼓舞,立馬收緊小腹、下沉腰部,堅硬如鐵的肉棒用力地向深處挺進... ...

夏夜寂深,晚風輕拂,星辰點耀下的江南小鎮也進入了夢鄉,宛若沉睡的美人一般,靜婉、溫雅。

夜幕輕掩的院牆之內,只有姐弟二人的房間,雕花的木窗上透出曖昧的燈光。

男子粗沉的呼吸聲、女子酥軟的呻吟聲交織繚繞成曲從窗間飄出,末了終歸泯於夜色最深處,再也回不來了。

道不清悲喜,正如屋內突破倫理禁忌的二人,一切再也無法回頭... ...


章十二  【懦弱】


原來,靈魂裏藏著的東西,會成為我血液深處翻滾的暗湧。

罪惡與倫理交織、情欲與道德的糾纏,猶如繩網緊緊捆紮著我的心。

掙紮之際,傳來了你深情的呼喚,一切的束縛皆嬗變成了柔情的霏絲,紛紛漾滿在我心中... ...

宛若一朵盛開的鮮花,落染了扉靡春雨,卻依舊香溢灑灑,兩片嬌嫩的花瓣張開而來,露出了泛著晶瑩愛液粉紅的花腔肉壁,吸吮親吻著我火熱的龜頭。

柔軟的花瓣一副不堪承受的嬌美模樣,好似風雨來襲,想要抵擋龜頭的侵入,卻怎堪驟雨狂風... ....

圓月般的香臀不安的顫抖著,滲透出更多稠糊晶瑩的愛液,猙獰的龜頭帶著被浸潤的亮光連同整根棒身沒入於兩瓣粉嫩的粉瓣之間。

龜頭擠入花腔,似遇到一層阻礙,可在我來勢洶洶的攻勢之下,仿似撕裂了一道脆弱的防線那般輕鬆,突破其防。

「啊... ...」痛楚從姐姐喉間婉轉的吐出,竟能化成了誘人的呻吟之聲。

「噢~~」我如同勝利者一般高昂頭顱,仰面長舒暢意。

我日夜憧憬、魂牽夢縈的姐姐呀!她正在我的胯下,我的肉棒正深深插在她濕漉滾燙的花徑裏,那層層肉褶好似片片玫瑰花瓣,包吮著我的肉棒蠕動著,給予我無窮的快感。

水乳交融的奇妙舒爽感,從靈魂深處冒出後迅速彌漫至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我突然覺得違叛倫理、突破禁忌、無視世俗都是值得的、都是正確的。

非但如此,還能夠從中榨取出刺激感、興奮感!使我的快感洶湧似潮,淹沒那最後一絲愧疚罪惡感。

沉淪在夢影般的朦朧中,似是要將自己的靈魂揉進姐姐的身體那樣,我開始挺動臀部、抽動著被姐姐蜜穴緊緊的纏裹住的肉棒。

翹挺而圓潤的美臀因我小腹的撞擊而變形,顯得那般淫靡,彈性十足的觸感讓人想要狠狠衝擊。

「嗯嗯...痛...阿弟...我痛...」姐姐的顫聲哀泣使我回過神來。

姐姐趴在床上,撅著雪臀無力地承受著我對她不倫之戀,側顏潮紅,雙手正緊緊抓著床單,秀美的長髮綻放在泛出香汗的玉背上,白花花的肉臀正夾著我黝黑的肉棒,看起來十分突兀。

扒開兩瓣雪白的臀肉,只見我正插著的那道粉嫩飽滿的肉縫,竟有絲絲紅血從我們二人的性器交合處滲出,緩緩滴落在了淺色的床單上,綻放了朵朵鮮豔的血花。

同時也綻放在我的心頭上,一朵嬌豔的禁忌之花,泛著觸目驚心的鮮紅色。

姐姐的第一次,被我摘得了!原來我剛才插入時遇到的那層阻礙感,是她珍貴的處女膜... ...

「阿姐,對不起,是我粗魯了,我會輕一些的。」

按捺心中的激動,我安撫著姐姐,這個給了我她寶貴初夜的美麗女子,面對她展露的柔弱一面,怎能叫人不去憐惜她。

為了輕緩她破處後的疼痛,只好換個姿勢,後入的姿勢固然爽妙,但畢竟她的處女陰道緊窄無比,那樣抽插著實困難,且疼痛更甚。

柳葉般柔曼的嬌軀被我翻身過來,隨即分開兩條修長勻稱的美腿,我扶著肉棒重新插入那泛著瑩光蜜汁的粉穴中。

我小心且緩慢,努力使我們第一次姐弟交歡的雙方體驗感都變得舒適、愉悅。

蜿蜒曲折的花徑再次被緩緩撐脹而開,肉棒穿過層層滾燙濕滑的肉褶,順利地捅進最深處,龜頭抵在花蕊正中央。

「啊~」姐姐又是一聲呻吟,這次聽起來少了絲絲痛苦,多了絲絲愉悅,酥麻悅耳,帶著誘惑力。

似是否因為不適,想要緩解私處被插的異樣感,姐姐竟向上柳腰輕提,嬌臀扭動,濕漉的花徑驟然緊咬住我的肉棒,令我渾身一顫。

「嘶... ...」這爽利電麻般的快感讓我倒吸一口冷氣。

花徑內那柔軟的肉壁緊緊吸吮著我的肉棒,明明不舍得肉棒抽離,卻又害羞地推諉著不讓龜頭再次深入,欲拒還迎惹人憐。

逐漸適應了那緊致包裹感,我似乎找到了感覺,放鬆緊繃著的肌肉,緩慢而又有力的抽插起來。

欲望和快感濃烈得化成一股股粘稠的淫液,猶如潰堤氾濫般在姐姐的蜜穴內翻湧成災,我的抽插變得愈發順暢。

兩瓣泛著淫靡的光澤的粉嫩花唇隨著肉棒的進出翻卷滾動,交合處淫液四溢,還發出了“噗嗤噗嗤”的羞恥聲響,仿佛江南水鄉的櫓聲欸乃。

「啊...嗯...好撐...啊...」

姐姐的嬌啼微不可聞的,黛眉輕蹙,兩只雪白光滑的大腿貼在我身旁兩側廝磨著,顯然她也已經感受到了身體愉悅,但不肯在我面前表現出來。

「阿姐,還疼嗎,有沒有好受一點?」

「嗯...還是有點疼,但好多了...啊...」姐姐眸子裏流動著春情,閃著淫豔的光芒,而我早已迷失在在那魅人的眼波深處。

不知是否燈光的蕩漾,還是情欲的催動,我好似看見了姐姐那白皙的肌膚上泛起了瀲灩的玫瑰紅,看得我神魂飄逸、飄飄欲仙。

胸前那兩團雪白的乳房是如此的飽滿,即使是平躺著,也依然高聳挺拔,隨著我的抽插不住地晃動著,在空氣中畫出一個又一個誘惑的弧度。

「阿姐,你的胸好大啊,晃來晃去的很累吧?我來幫幫你吧!」言語間挑逗味十足。

「別...啊...」

不待姐姐回答,我便伸手抓住她胸前晃動的乳房,雙乳在我大力揉捏下變了形,白皙的乳肉上泛起紅色的掌印,手指夾住粉嫩的乳頭揉捏,有時還低下頭用力的啜吸。

「阿姐,你的胸又大又好吃,太棒了!」

一邊玩弄她上面的美乳,一邊抽插她下麵的蜜穴,先是淺淺的幾下,然後又深深的兩下,不時再用力將龜頭對準花徑最深處的蕊心磨著旋兒。

不多時,又是一股股滾燙的淫汁從蜜穴深處湧流出來,姐姐的反應也變得更加劇烈。

「唔…喔…我要不行了…啊啊... ...」

姐姐櫻唇中發出歡樂悱惻的呻吟,她竟開始流露出享受、迷亂的表情,鼻尖、額頭滿是細細的汗珠,發絲也濕漉漉的貼在額前、臉頰。

長長的涎液從姐姐的唇角流下,我用手指刮起那絲晶瑩的唾液,然後探進她的口腔裏,在溫熱的瓊漿中攪拌著。

「嗚嗚...嗚...」姐姐無法制止我的行為,含糊不清的叫喚著,她的眼神迷惘。

「姐姐,我下麵插得你舒服嗎?」我取出手指,看著她緋紅的嬌靨豔紅,迷人的神采,心中成就感十足。

「才不舒服呢。」姐姐媚眼橫了我一下,一副口是心非的模樣。
  
「不舒服?那我不插了!」說罷,我便要從那層層軟肉覆蓋著的徑道裏抽出濕淋淋的肉棒。
   
肉棒剛剛抽出、龜頭就要從姐姐空虛的蜜穴口脫離之際,姐姐修長的美腿突然夾緊了我,腳尖勾著我的後腰,使我無法離開。

「阿弟,不...不要拔出去...」姐姐雙手捂面,不願讓我看見她羞恥淫蕩的樣子,稍露出來的眼眉中充滿迷離恍惚,十分性感迷人。

「嘻嘻,這才是對嘛,我最喜歡誠實的姐姐了。」我滿意一笑,作為對姐姐誠實的賞賜,我插回了肉棒。

「嗯...嗯啊...啊...」

姐姐緊咬杏唇,嬌靨酡紅,不停的低吟淺唱著,手不自主的抓緊我的臂膀,美臀扭擺,欲拒還迎的迎接著我陰莖的深入。

我的肉棒慢慢的抽出來,又狠狠的插回去,用力頂撞著花蕊,惹得胯下嬌軀渾身一顫。

「啊啊啊...啊...舒服...啊...姐姐好舒服...」

輕吟驟然變得高昂,我聽著這悅耳的淫聲浪曲,賞著姐姐嬌媚神采,插著處女花徑,實在是極樂般的享受。

姐姐那唇角迷人的笑渦裏蘊藏著多少柔情的嬌啼、幸福的繾綣,只是瞧一眼便覺得渾身輕飄飄的、仿佛置身於雲間霧裏。

此刻的她如同最盛豔的花兒,再也不似花骨朵那般隱藏芳香,在最美的時候快意釋放著魅力。

我癡癡地望著,心中想要憐香惜玉,可是胯下的動作卻是粗魯不堪。

「阿姐,阿姐,阿姐...」我亦癲狂,只知瘋狂得叫喚她。

欲火點燃了全身,我已然化身為餓狼,肉棒狂野的在不停蠕動痙攣的蜜穴內抽插進出,花徑內的嫩肉死死的想要吸纏住、夾住,卻被帶動得翻出來圈圈粉嫩的穴肉。

「唔…啊…不行了…啊啊...」

隨著銷魂至極的嬌啼聲,姐姐夢囈般的弓起了身子,用腰身頂住了我,而我的龜頭都可以輕鬆撞觸到最深處蕊心,那塊軟滑的嫩肉饑渴的吸吮著我的肉棒,仿佛在說想要接納的更多。

一道電流從我的體內深處霹靂傳來,那股衝動再也抑制不住了,姐姐這突然的動作,不僅讓她自己更加享受,也給了我強烈的刺激!

我整個上都壓倒在姐姐的嬌軀上,大力向下砸擊胯部,感覺著她緊密的蜜穴努力吞吐著帶來的刺激,待到最深處的時候,便用龜頭緊抵著蕊心廝磨。

「啊…啊…喲……快停下了…好舒服…我受不了…嗯…啊啊... ...」

姐姐的嬌吟聲變得淫浪至極,俏臉上嫣然的潮紅似水欲滴,曲線完美的身軀狂亂地扭動著。

蜜穴內的軟肉越來越燙,濕滑滑花徑粘稠得緊縮著、蠕動著,一陣陣酥麻的感覺從龜頭傳來,強烈刺激著我。

「嘶...阿姐,我...我要射了...」

「嗯...啊?拔...拔出去...啊...」

仿佛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光了一般,雙腿控制不住的打顫,用盡最後的氣力撞向那最深的蕊心。

刹那間,滾燙的濃稠精液一股接著一股,酣暢淋漓地湧射而出。

「啊啊啊...阿弟你...你怎麼射進來了...啊... ...」

被我內射,姐姐美軀抽顫不已,俏臉上的春意也散了幾分,粉手推搡著我胸口,意要讓我拔出去。

「對不起,阿姐。我沒忍住,來不及拔就射了...」我趕忙道歉,生怕惹姐姐不快,抽出逐漸疲軟的肉棒。

姐姐原本美麗的蜜穴已經變得一塌糊塗,黝黑的陰毛沾染縷縷,愛液和精液混合著從粉紅的穴口緩緩流淌而出,流經菊眼,順著臀溝又低落在殘留著處女血斑的床單上... ...

說不出的淫靡和淒婉,猶如風過,花雨斑斑、香醺。

情絲飄飄然繚繞於心扉,我伏在姐姐香汗淋漓的身上靜享這美好時刻。

聽著她清晰可聞的心跳聲,我開口,想將心中那些溫暖的甜話說給她聽... ...

「姐,我會一直保護你的,我會...」

「嗯。」

姐姐輕聲回應,雖然沒有你儂我儂的那些膩人情話,但她溫柔地摸著我頭的動作足以說明一切,此時無聲勝有聲。

「你...你們在做什...什麼!!」

門口突然響起憤怒的聲音打破此刻的靜謐,聲響之大以至於後半句的話語變得震顫起來,猶如我瞬間墮入冰窖的身體那般戰慄不安、顫抖不止。

父母正站在房門口,母親臉上寫滿震驚,父親則是一臉震怒,他大步沖來,一把抓住我的臂膀將我從姐姐的身上拽開,揮著巴掌向我打來。

「我打死你這個畜生!」

父親歇斯底里的怒嘯聲,伴隨著呼呼而來的巴掌聲,眼看著就要落在我頭上了。

「爸!不怪阿弟,都是我自己主動和他做的!!」姐姐不顧遮掩自己裸露的身體,擋在我身前攔住父親呼嘯而來的巴掌。

「你,你說什麼??」

「我說是我主動的和他做的!阿弟他喝醉了什麼都不知道!不關他的事!!都是我一個人的錯,你要打就打我啊!」

在父母面前一直溫柔聽話的姐姐,竟也會有這麼瘋狂忤逆的一面,父親驚楞了,我也一樣,沒有料想到姐姐為了保護我會說這話。

「是這樣嗎?」父親看著我問道,他那雙有些混濁的眼睛模糊,原來一直堅強如山的父親也會哭... ...

我在恐顫,懼意襲湧而來扼住了我的喉嚨,我艱難地想要開口,想要告訴父母,事情不是那樣的,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姐姐她是無辜的!

「嗚...」

乾涸的喉嚨動了幾下便啞了聲,我終是畏於發怒的父親,沒敢說實情,垂下頭顱點了點。

說啊,快說啊,邱韞你這個王八蛋,為什麼不說!我在心中反復唾罵自己,現實卻是我的頭壓得更低了... ...

就在不久前,就在父母進來前一刻,我還在對姐姐口口聲聲說著會保護她,可是現在的我在做什麼?竟會變得如此可笑和卑微。

父親紅著淚眼,“啪”的一響,那本該屬於我的巴掌落在姐姐臉上。

姐姐沒有發出一聲吭鳴,隨著那巨大力度摔倒在床上,如同風中折枝搖曳的殘花,凋零在我的眼前。

今晚她本是升學宴上耀眼的明珠,是父母在外津津樂道的驕傲,可是此刻卻在家中卻被污蔑成不知廉恥的逆女。

反差如此之大,我替姐姐心痛,替姐姐不值,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正是我這個混蛋。

「姐!姐你沒事嗎?!」我撲在她身旁,扶住她的手臂。

姐姐卻是一把甩開了我的手,纖細的玉臂力道出奇的大,我驚愕在那... ...

她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我,平靜無波的雙眸裏倒映著一個陌生、膽小的我。

驀的,她笑了笑,我無法明瞭她在笑什麼,只知那諷刺般的笑聲如刀劍一般絞進我心窩裏... ...

母親帶著姐姐離開了房間,我想跟著出去卻被父親反鎖在內。

死寂繚繞的屋內,只留下一個被全世界拋棄的孤單黑影。

那是一個失去靈魂的軀殼,裏面只剩懦弱。


章十三  【遠方】


涼風許夜一宿溫柔,讓我們在不舍中分別和懷念。

窗外的火樹銀花點亮這孤寂的夜,我久駐於悲喜交集處不肯離去,縈繞心間的是愧悔。

原來,一切沒有結局的開始,都註定大夢一場。

身陷幻夢裏,初醒道離別。

離那晚事發已經過去一禮拜了,我和姐姐沒有機會單獨見面,心中的自責和愧疚一直沒能好好地向她道歉。

我道歉並不是為了奢求她能原諒我,我知道自己沒那個資格,但我只希望彼此都能稍微好受一點。

儘管,那天次日我終向父母坦白了真相、遭受嚴打,但一切還是晚了。

我的沉默、退縮,就已經對姐姐造成了再也無可挽回的傷害... ...

她一定對我很失望吧。

今天,她就要離開這座江南小鎮、前往她新的大學,其實原本她不用這麼早就去的,大可先過完這個暑假。

但父母想減少我們姐弟倆的接觸,想用距離之隔來斷卻那些陰穢不堪的關係。

我沒有天真到認為自己可以不顧一切阻攔,去跟姐姐繼續維持那不倫的關係,我沒有那個能力,也沒有那個膽力。

更何況,我這個讓姐姐受到傷害的人,有什麼臉面要求她和我在一起呢,我不配。

雖然道理都明白,可我,還是不甘心啊... ...

突然覺得,我們違背倫理的所得到的快樂和幸福,是偷來的,現在到了該還回去的時候,代價可能是用餘生一輩子的時間來後悔與自責。

那些事終究只能埋藏在陰暗的角落裏,當它被扒開放置在陽光之下時,感受到不是溫暖,而是業火焚燒時的陣陣劇痛... ...

空留一身血淋淋的疤,卻仍然焚不盡滿身沾染的罪惡。

姐姐,我一直想好好的對你道歉。

「讓我一起去車站送姐姐吧。」我小心地哀求著父母,對我而言,能最後再多看姐姐幾眼也好。

幸而,父母沒有剝奪我這最後救贖的機會。

母親陪姐姐坐火車一起去她大學所在的城市,父親還在氣頭上,並沒有一起過來。

無從說起的悲歡離合,如同天邊那抹纖細的雲朵,被碾壓在灼灼的風中。

當黃昏靠站,車站顯得格外悲傷,生銹的欄杆,灰色的牆壁,空曠的廣場壓抑著我的情緒,我知道離姐姐所乘車次的出發時間愈來愈近了。

「阿姐,我會想你的,你會想我嗎...」

看著站在母親身旁的姐姐,眼眶驀然濕潤,我再也忍不住了。

「你去高中後,好好努力學習,不要再想那些奇怪的東西了。」

姐姐沒有正面回答我,還是那般溫柔的口吻,卻分明在疏遠我們之間的距離。

瞬間,我心如死灰... ...

是啊,當我已不再是我,又怎能要求你還是你呢,這一切又能怪誰呢。

或許是我的落寞,使姐姐心生憐憫,她猶豫了一下,還是給我一個擁抱。

我不舍地用力抱著懷中的柔軟,還是熟悉的體溫和芬香,上次這麼清晰感受時是我們纏綿的時候,現在卻是到了分別時刻,反差之大,讓人唏噓。

「你今天能來送我,我挺開心的。」耳畔傳來她的輕言細語。

「姐...」我還有太多的話想說,她卻伸手輕輕按住了我的唇。

「阿弟早些回去吧,媽,我們走吧,該檢票了。」

姐姐輕掙開我的擁抱,轉過身去,和媽媽一同去檢票口進站,只留給我一個清瘦的背影,不曾回頭。

晚風未至,心卻很涼,本以為只是一些意外和閃失,時間可以撫平這一切。

不知為何,當看到她離去時的堅定,我才意識到一切可能都無法挽回了。

我害怕那歸期遙遙,更害怕再相遇時彼此的喜歡都被時間和距離消磨得什麼都不剩下。

如同兩條相交的直線,交點過後,越離越遠。

曾經擁有的失去後,並不代表會回到原來不曾擁有的時候... ...

「姐,今年中秋節,你一定要回家啊!」

人群熙攘,我快看不清她的蹤影了,就那樣沖著蜂擁的人們大喊著,也不管她能否聽到我的嘶喊聲。

車燈照亮惆悵的霞光,鐵軌撲得又遠又長,在我心頭軋出一道無法痊癒的傷。

一切逐漸歸於平靜,只有那聲無力的鳴笛聲提醒著我,她已經走了,去了很遠很遠的他鄉... ...

獨自一人走出車站,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每個人都行色匆匆,仿佛再也沒有什麼值得戀眷的事物來讓自己放緩腳步。

人群穿梭,即使迎面遇見,也只是淡漠地看上一眼,誰也看不穿別人身後的故事,誰也不知道別人的心裏,是不是也住著那麼一個人。

熟悉的蘭花清香飄入我的鼻息,原來又到了白蘭盛開的時候,想買下幾朵時,卻發現已經沒有了可以送的人。

巨大的孤寂感侵襲而來,這就是失去她的滋味嗎,悲傷難過只能一個人扛也就算了,可是竟然連喜悅都找不到人來一起分享。

蘭花再開,卻已無人可待。

小鎮還是還那個小鎮,只是少了那麼一個人,一切皆變得陌生起來。

當所有的等待早已註定結局,空留哀念只為誰?若當初的我不將這份感情錯誤的延續下去,是否會好受一些... ...

我找不到讓自己停止悲傷的理由。

因為,有個人帶著那段往事,背著那些故事,去了遠方。


章十四  【自愈】


揮之不去的微笑,在回憶裏慢慢凝結成冰,寒意滲透入髓。

我想只頌人間星月,不述離別哀悲,可心中的淚人卻在不住地放歌。

你像被思念纏繞著的結,連同著我的心一絲一絲地抽緊,無法解開... ...

秋意漸染,一個轉身, 那個浸滿遺憾的夏天終成了故事,風蕭瑟雁南飛,夜濕寒宜添裳,而孤獨的我只能以自憐為衣。

歲月更替,時光易逝,願我們都活成自己想要的樣子,現實卻總事與願違,如星珠淡雲不知暗了幾輪圓缺,事事難全。

有的人,走出了視線,卻走不出思念,姐姐去大學後,她與我的聯繫變得淡薄。

寫了條資訊想發給她,說想她,說喜歡她,希望那晚的事她別怪我。

言辭之懇切,以我的破筆頭,這大概能算得上我這輩子寫的最好的一篇東西了。

心中百感交集,反反復複,看了又看,但最終又全都刪了,只怯生生地發了一句:「姐,中秋快到了,你回來嗎?」

執意讓自己難過,有的事情發生過後,神經不得不變得緊張,小心翼翼生怕這脆弱的聯繫也會斷掉。

明明想她想到無可救藥,卻又害怕會打擾到她,害怕她仍未原諒自己。

原來,當初不顧一切跨過那道倫理的禁線之後,會有無數道熾熱的鐵鏈在心頭鞭撻。

「不回來了。」我收到了姐姐回的資訊,簡單的四個字,痛徹心扉。

明月逐人歸, 她卻遲遲未歸... ...

這年的中秋,夜空中潛沉著死去的月亮,一樣的月光,不一樣的人,曾經成雙徘徊的身影已是一半。

靜待月滿,靜待你來。

月滿了,你卻遲歸,那麼再圓的月亮對我而言,都有缺口。

清冷的秋風,滄桑得殘碎了季節、呼嘯了思盼,獨臥床頭難入無眠,過往甜蜜浮眼前,苦心等待終無果,仿若如夢又似煙。

所念之人隔在遠遠鄉,我起身坐到石階上想她,只有月亮經過,院子裏有幾棵樹的葉子飄零了,混著月光落得到處都是,突然很孤獨。

古往今來,這輪沉積過多少人夢和淚的圓月,將我靈魂的記憶無情地打碎成點點星辰,她走了... ...

每當看到她空蕩的房間,總會想起那段刻骨銘心的風花雪月,縱使如煙花那般稍縱即逝,可那曾經的瀲灩光華總是牢印在腦海中,難以淡忘。

我試圖用雙手扣住彼此的回憶,其實我不要求你能突然出現,你能在遠方能不經意間的想起我,就足夠了。

走出院外,到處都彌漫著濃濃的醇厚秋意,一抹灰月灑落半盞韻味,大門上的一綴紅燈籠,懸掛著深情,長長的石巷裏韻燈闌珊,依偎在靜淌的河流旁。

站在橋頭,望橋下隨水流,河水蕩漾眼波的憂鬱,漂浮起盞盞沉眠著的漁火,思情的老酒濃鬱了這夜清冷的秋色。

夜月靜美,人間燈火,無一是你,無一不是你。

借著夜色,我深深地歎息,不經意間看向那嫋嫋彌霧的路口,一道長長的身影在淒清月下,風吹飄動,徐緩走來。

那熟悉的眉眼帶笑,和心裏那婉放不下的彎眉重合,化成了我心中那抹剪不斷的牽掛。

若能避開猛烈的歡喜,自然也不會有悲痛的來襲,可當你向我中走來,這狂喜,避無可避。

「姐?」我的聲音帶著哭顫,在這尤為寂靜的夜裏的似老鴉悲啼。

「阿弟,對不起,我來晚了。」姐姐面帶微笑,以示歉意。

那張日思夜想的美麗臉蛋在我的瞳孔中漸漸放大,本以為見不到的人,此刻突然近在咫尺,冰結沉寂的心湖再次泛起了漣漪。

迎著晚風而來、遊樂翩躚的樣子,是我期待已久的場景,披著月光佇立、眼眸含情的模樣,配得上這世間所有的美好。

如約而至多麼美好,等的很苦卻從不辜負。

「你...原諒我了嗎?」我苦澀的字眼從口中蹦出。

「你是我弟,我怎麼會怪你呢。」姐姐俏臉上露出嫣然一笑,那溫熱的暖意浸染了整個秋,融化了我的心。

姐姐原諒我了,她,終於原諒我了,難言之感從身體深處蔓延,滾燙的熱淚止不住的流下。

我伸出雙手想要擁抱眼前月華般的女子,這個與我融著血與夢的女子,這次我一定會保護好她,再也不會放手了。

姐姐也張開了她的玉臂,婉美如同聖潔的仙女,迎接著我的懷抱,身和身的距離愈來愈近,心與心已引起共鳴回蕩著輕快的歡歌... ...

美好籠罩著我們,可卻在彼此相擁的那一刻,一切卻都如彩色的氣泡被戳破那般,瞬間幻滅破碎成片片華麗的光影。

泯滅得什麼都沒剩下... ...

淒涼的情愁化作淚滴,濕滑了臉頰,刺痛了眼睛,睜開雙眼後才發現枕頭已被打濕,原來剛才的綺麗與美好只是一個傷心的夢。

她自夢中而來,原來只為了賜我一場空歡喜。

頃刻間,所有的思緒,所有的哀愁,都隨著眼淚,從她所在的遙遠方向湧來,肆意踐踏著我的心臟。

想要遠離這裏的念頭前所未有的強烈,在這個悲傷築成的小鎮,總是喚起我想要塵封的記憶,浸濕我這空洞的軀殼。

可我究竟能去向何方,哪兒才是我的心安之處?

雖然留念,雖然不舍,但與其傷心回憶、久病難醫,還不如讓我大痛一場、酣暢死去。

你不再是醫我的藥,或許選擇遺忘,是我的自愈。


終章  【無題】


往事沉澱在心裏,時間久了,便會釀成烈酒。

飲入喉,那流淌著的苦澀滋味,原來是我們之間的遺憾。

恍如隔世的朦醉,迷惘中唯一的鮮明,卻是記憶中最想遺忘的你。

... ...

清風徐過,飄動了脆弱的曾經,吹轉了滯緩的時間。

搭乘著沒有空調的客車,一路顛簸,目所能及的那些長路樓海最終消失在一片無邊際的山野之中。

滿山的万紫嫣紅已不復存在,漫邊繁華褪盡的野草。

耳機裏的歌一直單曲迴圈,人靜時,思緒總是乘虛而入,帶動起氾濫的情緒。

初聞不知曲之意,再聽已是曲中人,不願再做曲中人,奈何越聽越沉淪。

這是我返鄉的車,不知不覺中,已然離鄉多年... ...

那年中考落榜後,就讀了職高近兩年,不顧父母反對輟學,離鄉前往在外地親戚家的廠裏工作。

只因心中那個想要遠離的執念從未淡卻。

如願以償,逃離這座生我養我的小鎮,用逃避來換尋心的救贖,用逃避來放下對姐姐的不倫之戀。

離鄉的那刻,五味雜陳到極致便也覺得無味了,唯一心隱隱作痛的是,我沒能向姐姐好好的告別。

我自己也未料想,此去一經離鄉竟是多年,除了節假日幾乎不會回去。

本以為習慣了這般波瀾不驚的平淡日子,昨日母親打來的那通電話卻重新翻卷起了我心中的滔天巨浪。

「你姐快要結婚了,你抽空回家來趟吧。」

母親的話言猶在耳,我卻已經從天上摔到了地下... ..

這趟返鄉的車,沒有乘載絲毫歸家的喜悅,這一次的邂逅註定充滿悲傷。

下了車,久別的街景,熟悉的鄉音,一切都還是離開時的模樣,只是此刻多了一個不被注意的斷腸人。

幾經兜轉,我來到院門口,大院還是那座大院,只是白牆上斑駁的痕跡更深了,黑瓦縫隙間著雜亂的草透露出幾絲蕭瑟之意。

近鄉情怯嗎,都到了這兒,竟還在退縮,猶豫著是否該進去。

恰逢一陣風吹過,拂亂了我額前的細發,又悄然而去,卻不曾,載走幾絲愁緒,吹薄半分相思。

風給了我心中的答案。

「我回來了。」走進大院,我沖著屋內喊著,像是說給自己聽,也像是說給她聽... ...

「阿弟,終於回來了,太好了...」有一個窈窕的身影走了出來,語氣有種塵埃落地的踏實感。

是姐姐,望著她,心中是不染纖塵的安然情暖。

比起朦朧的記憶中,眼前的她那般鮮實,宛如朦朧婉約的畫、悠揚曼妙的歌、耐人尋味的詩,自古雲想衣裳花想容,她婷立在那兒,好似有花香浮動、暗香盈袖。

那抹婀娜有些模糊,原來是眼眶濕潤了,不著痕跡地將它擦拭,姐姐正對我微笑著。

原諒得了所有的不滿,只為再見你時的微笑。

「姐,好久不見。」我努力控制住不停顫泣的身體,試圖裝得自然一些。

好久不見,是啊,好久不願見。

「回來就好,先進去再說,他們都在裏面呢。」姐姐接過我手中的行李,並拉著我的手向屋內走去。

我手上稍稍用了點力,也回握住她的手,溫暖柔軟,那種獨屬姐姐的奇異觸感,仿佛將心中那些複雜糾葛化成的情結鬆弛了些。

剛進屋內,便聽到喧鬧的談天聲,除了父母的,還有一個我從未聽到過的男人聲音。

他長相白淨,戴一副眼鏡,筆直端坐在沙發上,斯文有禮的出眾氣質看得我有些自卑,和父母聊的正興起,全然未注意我的到來。

雖然以前素未謀面,但不用等他人介紹,我也該猜到他是誰了。

他,姐姐的戀人,馬上就是我未來的姐夫。

他此次過來,主要和父母吃個晚飯,商討下幾天後跟姐姐婚禮的瑣碎,順道見見我這個未來的小舅子。

歸鄉後的第一頓飯,酸澀難咽,姐姐坐在他身旁, 安靜的聽著他說話,不時報以微笑,毫不做作地流露出幸福滿足的模樣。

只是偶然間,她看向我的目光中,那複雜的信號暴露了她的心緒,並未那麼寧靜。

其實,我比這世上任何一個人都更加熱切地盼望姐姐她能幸福,只是,想起這幸福沒有我的份,還是會非常的難過。

錯過彼此的未來是最讓人心痛的事情,我對此無可奈何的同時,她是否也曾感到過遺憾?

如果有,那麼我應該會欣慰一些吧。

我特別想跟姐姐說我還喜歡著她,可我又能拿什麼來喜歡她?

這些年離鄉在外一直躲避的同時,我也在苦苦追尋這個答案。

此刻似是有些明瞭,一昧的喜歡卻給予不了能得以實現的承諾,只會變成一道枷鎖困鎖著彼此。

我該打心底祝願姐姐找到自己的幸福才對,可是那些祝福的話,我真的說不出口,我盡力了,我真的盡力了,

這頓晚飯,我沒有大吵大鬧,沒有發作,我清楚這關係著姐姐未來的幸福,我曾傷害過她一次,這次不能再傷她了。

「我吃好了,出去透透氣。」我放下碗筷說道。

「我陪陪你吧。」姐姐一同站起身。

「要不我也一起。」他也附和著。

「不用,你陪爸媽再聊會兒,我和阿弟許久沒見,想單獨敘敘舊...」出乎我意料的是,姐姐支開了他。

天邊的夕陽,落的太匆忙,餘霞光還未照亮微笑,就讓人一再受傷。

蒼穹的煙火燒盡了天空中彩雲朵朵,月下燈火閃閃,江南小巷的煙霧朦朦朧朧,迷失了昔日的時光。

寂寞的晚風沒有帶走那巷子裏氤氳的味道,卻卷走了我的笑容飛向天空,連晶瑩的星辰都被淡入夜色,散盡了所有的奢想。

我和姐姐肩並肩走著,平平淡淡的氛圍裏,心海開始翻湧,其實,我們都一樣,為別人的故事歡笑著,卻為自己的故事哭泣著。

而你的故事正是我的故事,我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

「阿弟,謝謝你。」姐姐停下腳步,輕撚起落在我肩上的片葉,它又是為誰的憂愁而飄零。

我知道姐姐在謝我什麼,其實她大可放心,我已不是多年前那個衝動的毛孩了,一昧的為了自己的私欲而全然不考慮後果的人。

那晚明媚的畫面匆匆閃過,哪里還有它的影子,逝去的伸手觸摸不到,唯有殘留的念想,也早已日漸模糊。

一切物是人非,人惘然,事也悲涼。

其實,生命中的緣分不大都如此嗎?在走走停停中相遇,在跌跌撞撞中離去。

正如我喜歡這風,卻無法讓風為我而停下來,我總不能阻止你奔向比我更好的人吧。

喜歡一個人,割不下愛戀便選擇放手,這樣對你我都好、至少,對你好。

「那傢夥以後如果對你不好,告訴我,我幫你揍他。」

我含淚望著她,其實,這已是我最誠切的祝福。

「他不敢的,因為我會讓他知道我有個全世界最疼我的弟弟。」

姐姐挽起我的右手,憐惜地撫摸著我的小臂,在那兒衣袖之下藏著一道傷疤,還有一片被遮掩的感情。

那真摯的感情,如同那道傷疤一般,這輩子永遠無法褪祛。

我沒有說話,因為我知道喉嚨已經快要哽咽,只是繼續走著、走著。

這已經是在走回頭路了,我多麼希望這條小巷永遠走不完,我們就這樣一直走下去,生生世世,永永遠遠... ...

終是停駐在分叉的路口,左邊燈火通明處是回家的路,右邊夜濃燈稀是通往更遠的未知。

我望向那條幽黑的路,茫茫無跡的夜色撲面而來,孤寂肆意在我身子裏湧動。

「姐,你先回去吧,別讓他久等擔心了。」我突然開口。

「那你呢。」

「我想一個人再逛會兒,你不必擔心我,你看,這麼多年我一個人在外不也過來嗎。」

我對她笑了笑,姐姐看著我,點了點頭,於是二人起行,向夜色深處行去,只不過一人往左,一人向右。

從今以後,我一人走,我會把喜歡藏起來,不再招搖過市。

我會努力過得很好,希望你也是,一定要幸福。

只是為何,這眼淚,逃不過四下無人的街。


【後記】


遂逐頁幹澀無味的文字,記錄著的是我們刻骨銘心的往昔。

可惜,結局少了你,這終是一幅永遠無法拼接完全的殘卷。

但,想到再完美的故事也經不起似水流年,便也釋懷了一些。

有人曾聽聞,那晚在滄桑的岔路口,右邊淒涼的小路深處,幽幽響起過一首帶著幾分傷意的歌謠:

牽著姐姐溫柔的手掌,帶著好奇,奔向前方。

兒時與姐姐的那些快樂時光,還有著嬉鬧,不會忘記啊。

小小的人呐,帶著希望陽光,奢望著明天,還有陽光溫暖,懵懵懂懂就踏上了成長路啊。

叛逆時光不懂情,奈何傷了又傷,最後失望。

那是姐姐的勸說,那是姐姐的寬容啊。

一次次傷得體無完膚,當稚氣已變成熟啊,你卻要嫁向他人... ...


【完】

[ 本帖最後由 衣果fly 於 2020-12-28 22:27 編輯 ]
2020-12-27 22:2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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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r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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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雅的句子 情感豐富
年少初嚐禁果的經歷 沒過多的肉戲
但帶出弟弟的愛意跟姐姐的包容
2020-12-27 23:1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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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yo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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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其姊弟間情愛緩緩鋪陳, 細膩中不失優雅. 每節文章都有其意涵. 雖動作劇情不多, 仍是一篇好文.
2020-12-28 00: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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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ngl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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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般思緒在心頭 謝謝一篇好文解思愁
2020-12-28 00:2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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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果f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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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大家的支持和回復,昨天發文斷句了,檢查時沒發現,現在已經修改,完整的發出來了
2020-12-28 2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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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ngji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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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美的文風,江南小鎮,黑瓦白墻,掉了漆的木門,石板青苔,有種蘇徽的建築風格。後又有煙雨蒙蒙的情景,襯托著江南的氤氳,也寫出來對未來的迷茫,對愛的困惑,暴雨中用全身去守護白蘭花,表達了捨命守護姐姐的心意,繼而到了在南方難遇的雪中,不顧自身安危挽救姐姐的行動,有隱藏的心意,有實際的行動,順理成章促成了姐姐愛的轉變。弟弟的主動出擊更讓姐姐確認了自己的付出。寫到這,我本來想著以後遠走他鄉,完美結局,命運的轉折源于被發現,青澀的愛始終沒有逃過這種磨難,後面描述雖篇幅不長,但是凄美的場景還是表達的完美,為了姐姐的幸福,放棄內心的慾望。為這份愛情付出自己的所有。
2021-9-26 19:5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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